第一百六十七章 宋江的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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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李广花荣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家的床上。
缓缓的睁开眼睛,花荣微微动弹了一下,惊动了趴在床边的花月容。
“哥哥,你终于醒了”
花月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似乎刚刚哭过。花荣的突然晕倒没有任何征兆,小厮们把花荣扶进屋安置在床上,就派人出去把花月容找了回来。
正和雪儿在后山玩耍的花月容听是自己哥哥花荣昏迷不醒,急忙忙赶了回来。
花荣见自己妹妹终于回到了小鸟依人的状态,心中不忍的一颤:“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花月容擦了擦眼泪:“已经是初更时分了,下午宋公明哥哥和军师都来看望过的,见你没醒,没说什么就走了。”
花荣心里明白,这是宋江不放心来询问自己偷袭的情况的。
咬着牙强忍着钻心的头疼,花荣就要坐起来,花月容急忙把花荣扶住道:“哥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先躺着罢你看你脸sè发青,好让人害怕”
花荣听了让花月容去过铜镜来一照,几乎快要认不出镜中的自己了。
一向引以为傲的俊俏容貌上沾上了一层青sè,而且是那种乌青的发黑。
“这是中毒了?”
花荣暗中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额头都急出豆大的汗珠来:“快,取蜡烛来!”
花月容将花荣扶着坐好,背后叫小厮垫了个被子,亲手端过烛台来。
花荣接着烛光仔细又看了看,发现不光是脸sè乌青,眉心处一团青气浓的化不开,中间已经是黑sè的。
看着眼前惊慌的花月容,花荣没有说出自己中毒的事情,而是让花月容派人去找宋江过来。
花荣完全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下毒的,不过奇怪的是,就算西门庆知道自己是暗中放冷箭的人,那大可去托塔天王晁盖面前告状,又为何对自己下毒?
花荣自认山寨的头领虽然都不是知根知底,但至少不是敌人。
而且这家里花月容和其他人都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
“我只是一时头疼,没什么大碍。”花荣决定隐瞒自己中毒,出言安慰花月容道:“你去讲手巾用井水浸透了,搭在我额头好了。”
花月容听了这话稍微有些安心,当即出去叫小厮打来井水,依言处置。
手巾往额头一搭,些许的凉意让小李广花荣觉得自己jīng神稍微好了些,但还是拒绝了小厮端上的米粥。
花荣闭目养了会儿神,似乎还能回想起那个凉亭崩塌的场景,忍不住双手微微发抖起来。
花月容察觉到了花荣的异状,轻轻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花荣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先出去,如果公明哥哥来了,就请他进来。”
花月容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哥哥,自己从小就和哥哥很是亲近,二人之间无话不谈。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荣变的沉默寡言起来,不过花月容从自己哥哥的举止可以猜得出来,花荣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
有如十多天前神秘兮兮的出门,神秘兮兮的回来。
又有如今天莫名其妙的晕倒在门口。
花月容没有说话,只是陪花荣紧紧的坐了片刻,这才轻轻起身出去,顺手把门戴上了。
听到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还有木门发出的“吱呀”声,花荣知道自己妹妹已经出去了,这才睁开了眼睛。
一声长叹!
脑袋又莫名的疼了起来,花荣也听说过一些毒药的功效,但对自己中的这种毒药一无所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种慢xìng毒药。
花荣越想,越觉得手脚冰凉,是什么人要用慢xìng毒药对付自己?
“我花荣贤弟醒了?”
门外传来宋江询问的声音,还有花月容的回答。
“刚醒没多久,叫公明哥哥进去呢。”
开门处,宋江稳步走进房间,皱眉看了看坐在床上脸sè发青的花荣。
花荣也有一种奇怪的眼光同时看着宋江。
有时候看得久了,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义兄行事越是隐秘。
“公明哥哥来了”
宋江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容,皱眉几步来到花荣床前坐下:“贤弟,你觉得怎么样?”
“公明哥哥,我中了一种慢xìng毒药。”花荣都感觉自己的声音出乎寻常的冷静,似乎在说和自己不相关的一件事情:“你知道这件事情么?”
宋江脸sè还是黑黑的看不出半点波动,也并没有回答花荣的问题,而是问道:“贤弟,你老实告诉我,到底shè中那西门庆没有?”
“没有。”花荣并不隐瞒:“关键时刻西门庆身边有个小厮挡下了那一箭,要不然西门庆的头颅早就被我一箭洞穿了。”
宋江想了想道:“没错,那小厮已经死了不过西门庆据说也昏迷不醒。”
“于此同时,那个院子被严密的封锁了起来,就连我们的人送出了这个情报之后也无法返回。”
“所以,你一定要把当时的情况讲清楚,这样我和军师好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宋江最后顿了一顿又加上了一句:“晁盖的住所也全面封锁,一律人等不许进出。传出命令,所有头领不许私自下山。据说是一定要查出凶手。”
“这是必然的。”花荣苦笑道:“在山寨,在自己的大本营突然出现这种事件,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晁天王也是一样。”
“那当时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宋江继续问道:“连凉亭都倒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荣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惊恐:“公明哥哥,我不知道西门庆为什么会昏迷,但听我一句,收手吧”
“收手?”宋江忽的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子里面转悠了两圈。
“为什么?我们离成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西门庆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不过是晁盖一个人,还听他话的头领有几人?”
“凭什么?晁盖能做大头领,凭什么我就不能做?我宋江哪里比他差了?一个小小的里正我在江湖上的声望,比他晁盖高多了”
花荣冷冷的打断了宋江:“就凭西门庆。”
“笑话。”宋江走到床前重新坐下:“没错,西门庆对于我们是有些威胁,但还没有重要到这种程度。这几rì弄得鸡飞狗跳,拉拢了那些朝廷降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要不是为了剪除晁盖的羽翼”
“山上的凉亭是西门庆弄塌的。”
花荣轻轻的一句话让宋江顿时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宋江坚决的摇摇头:“就算西门庆这厮和公孙胜学过道术,又能如何?”
想了想宋江又加上一句:“要不是考虑他有道术,寻常人近不得身,我有何必安排你出手?”
“错了,我们都错了。”
花荣惊恐的摇摇头:“西门庆惹不得。”
“那凉亭在一瞬间就崩塌了”就连宋江都能从花荣的眼神中看出深深的恐惧,花荣用发抖的手紧紧拉住宋江的袖子:“他已经不是人”
一瞬间!
宋江呆坐了半响,这才开口问道:“你确定?”
“确定。”花荣乌青的脸浮现出几分说不清的表情来:“当时我往树林里逃去,武松已经赶到了凉亭边上轰凉亭塌了,把武松也挡住了,我才能脱身”
“当时武松看清你了没有?”
面对宋江的询问,花荣回道:“没有,当时我带着面罩。但奇怪的是,西门庆好像全都知道似的,脱口说出了我的姓名”
“公明哥哥收手吧。”
宋江冷笑一声,冷冷的把袖子从花荣手中挣脱开来,细细查看着花荣乌青的脸sè:“已经晚了。你知不知道最近我和军师在忙些什么?”
花荣的一颗心狂跳起来,连带着有如斧劈的头疼:“公明哥哥你想说什么?”
宋江伏在花荣耳边,低声说道:“我们让金大坚刻了石碣上面已经排好了座次。”
“该刻上去的就刻上去,不该刻上去的迟早会在山寨消失。”
花荣忍不住问道:“那晁天王呢?”
“上面没有他的名字。”宋江轻轻回道:“头领们都是上应星魁,忠义双全。头一个就是我天魁星呼保义宋江。”
花荣马上明白了宋江的意思,这块石碣一出世,便是铁打的座次,没有人能改动。
“贤弟,你知道么。”宋江抬起身来,露出一丝微笑:“你的名号是天英星,排名第四,只在公孙胜之下。”
花荣吓得汗出如浆,浑身凉飕飕的,挣扎着爬起身来,就在床上向宋江磕头道:“公明哥哥,花荣不要座次,只求哥哥平安!”
宋江看着磕头的花荣,脸sè从来未有的yīn沉:“西门庆那厮知道是你,哪有怎么样?话说出去,有几个人相信?到时候我要你平安,你就平安!”
花荣身形一顿,苦苦哀求道:“公明哥哥,与其在山寨腥风血雨,何不退一步两厢保全?”
“你莫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宋江的话冰冷彻骨,让花荣不停哆嗦起来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宋江的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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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花荣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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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时候也不要忘记了身份。”宋江似乎有些满意的微微点头,但随即又皱起眉头背过身子去,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何处:“不要忘记我们来梁山来落草,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荣只觉宋江这话在耳朵里轰然作响,许久不停,两个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口中干燥的像含了口沙子。
为什么?那是为了宋江的一个梦。
花荣起先认为,帮助宋江实现这个梦,是自己毕生努力的目标。
但到了后来,花荣发现宋江的这个梦开始扭曲、变形。
变成一个泥潭,把自己深深的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花荣沉默了许久,才努力咽下几乎没有的唾沫,嗓子有些沙哑的低声回道:“公明哥哥,上头的意思并没有”
这话还没说完,宋江的脸就像黑不见底的泥潭一样,扭曲了起来:“上头?他们自认为明白我要的是什么,用那种东西引诱我,威胁我。但自从上山之后,我才明白了,我真正要的是什么!”
不等花荣回应,宋江握紧了拳头:“权利!绝对的权利!有这种权利,我还要去那个破衙门么?有了权利,我就是这梁山的皇帝!过的不比皇宫里的那个官家差而且可以随心所yù!”
宋江猛然回头,看着花荣道:“这种权利你不想要么?”
花荣颓然跌坐在床上,苦笑道:“就为了这权利,公明哥哥,你到底要杀几人?”
“几人?”宋江突然笑道:“没有坐上头把交椅,管他几人?只要挡在我前进道路上的,一律杀!”
花荣从宋江的笑容中看到了狰狞,仰起头认真看着宋江:“这里面,也包括我么?”
这一句问的直接,但宋江脸sè丝毫不为所动,声音却变得柔和起来,伸手指了指胸口:“你和月容虽然是我的义兄妹,但在这里,你们都是我宋公明的亲兄妹,当然不会挡着我,对不对?”
花荣没想到宋江这一回复居然连花月容也包括了在内:“公明哥哥,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每晚,我都梦见那个夜晚,那片柳树林,还有晁天王的面容。”
“大丈夫行事何惧小节?”宋江想了想道:“西门庆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晁盖也是一样。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忘记他们的名字,山上的人们也是一样。”
花荣咬了咬牙道:“那就请公明哥哥另寻高明之士,花荣能力有限,实在无法为哥哥分忧!”
宋江冷冷的看着花荣,半响之后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贤弟,你知道这是什么?”
花荣见宋江取出的是一个三寸长的小葫芦,自然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微微摇头的花荣,宋江摇晃着葫芦问道:“贤弟,你可知道为何你会中毒?”
“花荣不知。”花荣觉得呼吸都快停顿了,四肢冷的要命,偏偏脑袋好像被人丢在锅里面煮一般*辣的疼。
宋江轻轻打开葫芦盖,从里面倒出些白sè的药末来摊在左手上:“这是解药,你过来拿吧。”
“公明哥哥哪里来的解药?”花荣似乎想通了什么,并没有伸出手去,反而给自己盖上了被子,连手都不露出来。
“为什么”宋江叹道:“为什么你一定要问个明白呢没了这解药,你过不了今晚。”
话音未落,宋江慢慢的翻转左手,看着那白sè药末渐渐跌落,解释了起来:“本来这毒顺了气血运转,要七rì才会发作出来,没想到你和西门庆那个小妾比箭,气血乱了,所以提前发作了。”
花荣始终没伸出手去,看着能救自己xìng命的白sè药末在空中飞舞,似乎宋江只是洒了一把面粉而已:“原来是这样这毒药也是军师的手笔吧。”
“没错。”宋江又重新翻回左手,再度倒了一些白sè药末在手心道:“是军师配的药,不过那杯酒是我端给你的。”
“你过来拿吧。”
“我累了。”花荣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公明哥哥,你把那解药放在桌上吧我先睡一觉。”
宋江左手一扬,将那白sè药末有如天女散花一般扬了起来:“贤弟凭什么我要将解药留下?”
花荣默不作声,转过脸去,不再看宋江,也不顾漫天飞舞的药末。
能救自己命的药末。
宋江将小葫芦重新收回怀中,柔声道:“贤弟,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就好像以前花荣生病的时候,宋江悉心照料一般。
花荣始终没有转回头来,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连宋江走到门边,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反应。
宋江伸手拉开了门,扬长而去,而且并没有顺手把门带好,任由夜晚的寒风灌了进来
异xìng兄弟不过如此。
不用等太阳升起来,花荣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反正花荣的身份已经暴露,这条线掐断了最好。”
宋江冷冷的想道,看着院中站着的花月容,脸上突然有了笑容。
“花荣一死,花月容很快就能嫁给秦明了。”
花月容一脸惊诧的看着宋江突然离去,连门都没有关好,和自己擦身而过也没有半点停顿,这还是自己熟悉的宋江么。
还是那个满脸都是笑容的宋江么?
花月容匆匆忙忙跑进屋内,把门关好,花荣病倒的非常突然,自己手足无措,但她至少知道病人是禁不得风的。
花荣早已翻身坐起:“妹妹取纸笔来。”
宋江走出花荣的院子,小喽啰在前打着灯笼,宋江若有所思的想着,从怀中掏出那个小葫芦,放在手里抚摸着
“这葫芦怪好看的。”身边陪同的小喽啰陪笑道:“盘的好可是个宝贝哩。”
宋江哈哈笑道:“一个小玩意儿还宝贝?”
话音未落,在小喽啰的惊讶中,宋江奋力将手中的小葫芦扔进黑暗之中。
“盘了几天没意思,不如丢了重找一个。”
小喽啰笑着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改天我给头领找个更好的!”
宋江笑着拍了拍那小喽啰的肩头:“那就交给你了。”
那小喽啰被宋江拍了两下,受宠若惊,急忙拍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你就是罗真人?”
西门庆迷迷糊糊中似乎到了二仙山,进了大殿就看见有个道士身穿淡黄八卦衣,头上有个乌木簪子将一头白发固定的丝毫不乱,闭了眼请不知道是打坐还是养神。
所有的东西都很清晰,唯独那道士的面容是模糊的,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就连男女老少都分不清楚。
“你怎么来了?”
罗真人的声音并不显得苍老,反而听上去很年轻,这让西门庆有些微微惊讶。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西门庆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礼节来应对,干脆像穿越前一般用“我”来称呼自己,而不是弟子、也不是小可之类的。
“嗯?”罗真人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说完这句话之后,西门庆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后,身后居然也是一片模糊,就连空气也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
“哼。时辰未到,你来做什么?”那罗真人不屑的伸出一只手,似乎在掐算了什么。
“这手上皮肤滑溜溜的,保养的不错啊。”西门庆也非常奇怪自己的想法:“比女人的手都好看。”
“原来如此”
罗真人掐算了一会儿,缩回手去道:“公孙胜那厮居然如此大胆,竟然听了你的,只教了这点东西?”
“我说神仙那书写的和天书一般,你让我怎么学?”西门庆苦了脸道:“你们看自然没有问题像我这种凡体怎么学得会?”
罗真人咳嗽一声,似乎有些薄怒道:“天罡五雷正法本来就没有书册,那是公孙胜自己根据体会写的,你学不会也是自然。”
“反正我也来了,还求神仙给个速成的法子罢。”西门庆腆着脸道:“可不能白来一回啊。”
“那速成的法子他不是教了你么,又来胡搅蛮缠什么?”罗真人呵斥道:“既然你学不会,那就是此法与你无缘,何必强求?”
“那雷公石的力量太强,你现在驾驭不了,干脆贫道替你下个禁制好了。”
罗真人此言一出,西门庆摆手道:“不要,这力量多好啊,到时候我一扬手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帅气!”
“你不要命了?”罗真人冷冷的提醒道:“若不是心神消耗太多,你会来这儿?再来上一次,你就飞灰湮灭了信不信?”
说着罗真人不耐烦的一挥手,西门庆就觉得腰间雷公石一动,马上又安静了下去,似乎举手之间罗真人已经下好了禁制。
本来想着让罗真人给自己来点强健心神的法子,这话还没说出口,速度也太快了吧!
西门庆有些恼怒,正想如何让罗真人解了禁制,就听罗真人放下手喝了一声:“回去!”
好似牵线木偶一般,西门庆的身子仿佛让一只手提了起来,不停的后退,耳边风声不断
“你妹!让老子把话说完!”
西门庆猛然翻身坐起!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六十八章花荣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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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醒来
西门庆翻身坐起,看着熟悉的环境,这才醒悟过来方才似乎是在梦中。
不过,方才和罗真人的对话如此清晰,真的是梦么?
“老爷,你醒了!”
没等西门庆细细寻思,思路就被雪儿的大呼小叫给打断了。
床边,雪儿和潘金莲一左一右陪伴,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激动;武松、时迁和燕青等人坐的稍微远了一些,急忙都过来查看,西门庆可以看出,他们的眼神中的关切之情
“小乙哥,快快去请安神医来给老爷把脉!”潘金莲急切的吩咐道:“告诉他,老爷醒了!”
燕青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飞也似的去了。
“我昏迷了多久?”西门庆看了看窗外,黑暗正在慢慢褪去:“现在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是卯时了。”鼓上蚤时迁肯定的答道:“大哥,你自觉身体如何?”
西门庆看着眼前众人关切的眼神,笑道:“估计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间不注意法术运用的过于猛烈而已。”
说完西门庆就要起身,但雪儿和潘金莲一对眼,两个人一个按肩,一个按脚,不让西门庆起来。
“老爷,好歹让安神医看过再说。”潘金莲见西门庆急于起身,劝解道:“莫要留下什么后患才好。”
西门庆微笑道:“我的身体我自然清楚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你们何必如此紧张?”
“来了来了!”燕青伸手推开屋门,背后是神医安道全。
看起来安道全也是彻夜未眠,见西门庆好端端的坐在床上,急忙上前坐下,也不说话抓起西门庆的手臂就把起脉来:“这回你们相信我的话了吧,我都说过东家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一时昏迷而已让我细细再把过。”
“神医,当初你还不是说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能从昏迷中醒来么?”潘金莲问道:“老爷这一下昏迷了*个时辰,神医还是细心些,莫要留下什么后患。”
安道全摸了脉点头道:“这个自然脉象上四平八稳,没什么问题。”
“我没事。”西门庆皱眉道:“小天晴为我而死,这仇不可不报?你们可不要告诉我一直在这里陪着,没有任何举动。”
“二弟,小天晴尸身现在何处?眼下形势如何?”
武松凛然答道:“停在偏厅。眼下山寨已是人心惶惶,晁天王下令一定要追查凶手,同时封锁了附近,以防意外再度发生。大哥,就连晁天王昨晚也来亲自探视数回”
西门庆从安道全手中轻轻抽回了手腕,打断道:“那么你有没有告诉晁天王,凶手就是花荣?”
“已经告诉了。”武松点头道:“晁天王已经派人严密监视花荣住所,据说花荣回府之后闭门不出,加上你还在昏迷,所以暂时没有动手。”
“很好。”西门庆闻言轻轻拍了拍床板:“让我起来罢。”
雪儿和潘金莲担心西门庆的身体,两双眼睛马上看着安道全,希望从神医那里得到权威的回答。
安道全微微点头:“东家身体无事。”
得安道全此言二女这才放下心来,动手伺候西门庆起床,少时西门庆穿戴完毕正要说话,腹中却是一阵肠鸣,想来是*个时辰下来,腹中早就是空空如也。
西门庆苦笑道:“本想马上出发,但需要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去哪儿?”武松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西门庆轻轻叹道:“当然抬了小天晴的棺木,去花荣家!到现在这种地步,又何必遮着掩着?”
“好!”武松的双眼中似乎有两团火焰跳动:“不管是谁,也不能阻挡!”
“我也去!”站起身来的是雪儿,眼神非常坚定:“那里不光有花荣,还有花月容!”
“雪儿,你的意思我明白。”西门庆点点头道:“花荣虽然有罪,但花月容是无辜的。”
雪儿默默点点头,原先在清河县的时候,小天晴就和她是姐弟相称,又是老爷的随身小厮。没想到风云突变,小天晴奋不顾身,替老爷挡下了关键的一箭。
那一箭是花荣shè出的,和花月容无关。
没了花荣这个依靠,花月容接下来的rì子可想而知。
所以雪儿决定要去将花月容带回来,在这种时候,也只有雪儿才能做得到。
西门庆接着吩咐道:“三弟,你去山后铁匠铺,把金钱豹子汤隆叫回来还有吹血亲兵队,让刘驼子选二三十个最好的。武器么从汤隆那里搞一批。”
鼓上蚤时迁没有二话,转身就走。
“门外封锁的士兵怎么办?”武松问道:“以时迁的身手,自然不会惊动那些士兵,但汤隆和刘驼子他们”
西门庆想了想道:“领头的是谁?”
“阮家兄弟和刘唐。”武松回道:“在这种时候,天王能靠得住的也只有他们了,他们四人分成两班,带了士兵轮流巡视。”
西门庆点头道:“天王的选择是正确的。二弟你出门去看看当班的是谁,请进来用饭不要说我已经清醒的事情。”
“明白。”武松点点头出去了。
门口当班的是刘唐和阮小七,虽然已经是三四月的天气,太阳没有升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寒意的。
所以他们让士兵拢了一堆火,搞了两条板凳坐在院子门口。
“刘唐哥哥,你说山寨怎么会出这种事情?”阮小七向刘唐嘀咕着:“头领们一团和气的喝酒吃肉,谁能背地里下得去手啊。”
“据说是花荣那厮。”刘唐也低声回道:“眼下人心惶惶的,你可别到处乱说天王哥哥不让讲的。”
阮小七叹气道:“不至于吧,前几rì倒是听说花荣和西门家那个小妾比箭输了,但也不至于心胸如此狭隘,暗箭伤人罢?”
“不全是这档子事。”刘唐神神秘秘的:“你想想,花荣身后是谁?”
阮小七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板凳上跳起来:“你不会说是宋公明吧这怎么可能?”
“低声!”刘唐赶紧拉了阮小七道:“这种事情没证实之前不好乱讲的,但花荣也就这么一个义兄,不得不让人猜疑。”
紧接着赤发鬼刘唐又冲阮小七使了个眼sè,又看看不远处的士兵:“谁知道这些士兵里面有没有宋江的人,话传出去可不好。”
阮小七冷眼看去,就见士兵中有那么一两个人有意无意的看着这边,咳嗽一声往火堆丢了些枯枝,假意伸出手去烤火,大声道:“这天还真是他娘的冷啊。你们几个,都过来烤烤火!”
大部分士兵都应了一声,围上来烤火,阮小七见方才那两个可疑的士兵犹犹豫豫的,比其他人都慢,就知道自己怀疑对了。
阮小七一个眼神递过来,赤发鬼刘唐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上去劈手抓住其中一人胸口,假意喝道:“你做的好事!”
周围的士兵都有些诧异,那名士兵眼神中都是惊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另外一个士兵扭头就跑,被阮小七一巴掌拍了个跟头,捉小鸡似得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跑什么跑?”
刘唐和阮小七叫手下士兵将二人绑了起来,按着跪在板凳前面,开口问道:“你们这两个鸟人,心慌什么?”
那两名士兵对视一眼,都低头不语。
阮小七冷笑两声,上前提了头发每人先赏了两记耳光,指着鼻子骂道:“老爷们说话,你们两个鸟人却在偷听!弄死你们有如捏死只蚂蚁一般!说,谁叫你们偷听的?”
那两个士兵被打得金星直冒,鼻子里都窜出血来,有一人支吾道:“是军师让我们通报消息,许了事后把我们提拔成小队长。”
“原来是学究先生!”阮小七有些吃惊道:“真个是人心隔肚皮,书念得多了就喜欢背地里搞些事情。刘唐哥哥,你怎么说?”
刘唐也没想到这一下就把智多星吴用给牵连了进去,顿觉有些不妙:“事关重大,还是提了去让天王哥哥知道的好。”
阮小七点点头,吩咐其他士兵继续看守,自己和刘唐两个押了去找晁盖。
就在这时,武松正好开了院门出来,见状道:“二位且慢。”
“原来是二郎兄弟。”刘唐和阮小七见是武松,上前打了招呼道:“妙手西门情况如何?”
“还未醒来。”武松得了西门庆吩咐,将已经清醒的事情瞒过不讲:“只是看二位值班辛苦,进来用些酒水饭食。这两个士兵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捆绑起来?”
“谢过二郎美意,酒饭就免了。”刘唐拱手道:“这两个鸟人做些不清不楚的勾当,正要押了去找天王处置。”
武松心细,若是士兵不听号令,又或是手脚不干净,刘唐和阮小七二人自己处置了便是,何必要押了去找晁盖?
“二位只怕没那么简单罢?”武松嘿嘿笑道:“请来院中坐一坐,有些话不好在外面讲。”
刘唐和阮小七也是聪明人,知道武松有些事情要说,只是不太方便。
“你们几个,把这两个鸟人看住了,要是跑了唯你们是问!”
刘唐和阮小七跟着武松走进院中,武松带上了门才低声道:“我大哥方才已经清醒,只是眼下形势不明,才请二位进来说话。”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六十九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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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抬棺砸门
“哦,妙手西门醒了?”刘唐也知道事关重大,同样压低了声音:“这等大事,应该要马上通知天王哥哥才是!”
阮小七兴奋的搓搓手:“到底是不是花荣那个小白脸?既然醒了,那就大干一场罢!”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轻轻的一声:“不可。”
三人转过脸去,西门庆一身素sè长袍,腰间悬着雷公石,正站在院子里微笑着看着他们。
“为什么不可以?”阮小七不解道。
面对阮小七的疑惑,西门庆笑道:“我饿了,所以我们边吃边聊吧。”
刘唐和阮小七对视一眼,搞不懂西门庆的思路。不过想来西门庆一直昏迷,肯定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而他们二人也是饥肠辘辘。
所以二人都微微点头。
有些话,还是隐秘点的地方好。
香喷喷的粳米粥,再加上各种诱人的紧致点心、刚出锅的胡饼,都是rì常备下的,西门庆号令一下,流水般的端了上来。
坐在桌上的刘唐和阮小七心里头小小震撼了一下,虽然没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来的过瘾,但西门庆这种土财主的jīng细生活是山寨头领们没有体验过的。
要不是在西门庆这里,二人恐怕连“劫富济贫”的口号都快要脱口而出了。
“寻常的粗茶淡饭,你们自便吧。”
西门庆客气了一句就先动手撕了块胡饼,喝了一大口粳米粥,各种点心不断地挟过来往嘴里面送去。
真心饿了啊!
刘唐和阮小七看着丝毫不顾形象的西门庆,那副吃相肯定不是谈话的好时候,所以二人也干脆陪吃陪喝起来。
武松也陪着风卷残云一般往嘴里塞着东西。
一时间这桌上只有咀嚼和吞咽发出的声音,中间还时不时传出西门庆含糊的喊声。
“再来一碗粳米粥!”
“胡饼再来一张!”
西门庆是最后一个吃完的,又吩咐上了浓茶,有滋有味的喝着。
“西门兄弟,你看这事”活阎罗阮小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凶手到底是谁?”
西门庆放下茶杯,吩咐闲杂人等退避,这才开口道:“我清醒的事情,先不要说出去。凶手么确实是小李广花荣。”
“那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晁天王呢?”刘唐也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西门庆摇头道:“因为晁天王才是真正的目标,花荣也只是凶器而已,并不真正是幕后的人。”
“直到昨天还是敌暗我明的形势,我在暗中也有一些调查,这些事情晁天王也知道一点。”
“什么!”刘唐变sè道:“连天王哥哥也都知道了。”
西门庆苦笑道:“刘唐兄弟你还记得来法华寺的那天么?要不是你来法华寺,我也不会卷入进来。”
“法华寺”赤发鬼刘唐想了想,马上记起了一件事情,浑身一震:“妙手西门,你可不要说那支药箭”
一旁的阮小七面上也变了颜sè,想必也想起了什么。
“没错,那也是花荣。”西门庆敲了敲桌子:“其实花荣当初在法华寺落过脚,我三弟鼓上蚤时迁曾经打过照面。但一直没有确认shè冷箭的人到底是谁只有到了山寨,我三弟才确定那人就是小李广花荣。”
“从我救治晁天王开始,有人对我恨之入骨,要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事情。”
刘唐和阮小七二人的眼神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而且二人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宋江!吴用!”
接着,阮小七就把方才在院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西门庆点点头道:“你看吴用在暗中安排了这么多眼线来通报消息,晁天王和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去。”
“天王哥哥对宋公明一向礼遇有加,为何却反而起了这种念头?”阮小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神sè:“而学究先生唉!为啥要和那宋江一起图谋天王哥哥的xìng命?”
“宋江要做大头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西门庆道:“而吴用么我也说不清楚。”
刘唐有些激动的狠狠吐了口唾沫:“什么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我呸!当初要不是弟兄们下山去劫了江州法场他早就是个死人!”
“此一时彼一时。”西门庆道:“不过眼下倒有个转变的机会,从敌暗我明到敌明我暗。”
武松点头道:“没错。宋江和吴用应该只知道大哥昏迷不醒,并不知道大哥已经醒了过来。所以现在他们自以为掌握了所有事情,但只要我们把这件事情保密,就可以隐秘行事。”
“难保晁天王身边没有宋江和吴用的眼线。”西门庆补充道:“只要他们以为我还是一直昏迷,就暂时不会有所动作,乘这机会我们可以拿下花荣。”
“有了花荣的指证,到时候就算是宋江也逃脱不了干系。”
刘唐和阮小七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们什么也不要做”
卯时末刻,抬棺的队伍已经在门口集合起来。
正如西门庆吩咐的,刘唐和阮小七什么也不做。
那两个士兵临时被关到了院子的柴房里,而其他士兵被刘唐和阮小七拉去旁边巡察,避开了前来的刘驼子、汤隆,还有三十名挑选出来的亲兵队士兵。
三十名亲兵队士兵,每人都是一柄朴刀在手,身上还另外藏了利刃。
这些都是金钱豹子汤隆的手笔。
西门庆也换上了一付普通士兵的装束,混在队伍中。
唯一不同的是,西门庆没有拿任何利器,腰间的雷公石就是他眼下最强大的武器。
小天晴的棺木被抬到了院子门口。
说是棺木,还不如说是木匣子,突如其来的情况下,只来得及用木板钉了一个长方形的简易棺木,将小天晴的遗体安置在其中。
西门庆此刻倒是觉得,这没有处理过的简易棺木比走了十八道黑漆的寻常棺木还要让人伤感,白花花的木头本sè迎着朝阳,有一种凄厉的感觉。
棺木并没有钉上盖子,西门庆走上前看了小天晴遗体,低下头默默祷告一番。
本来应该是无神论的自己,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渐渐的接受了这一切。
“小天晴你英灵不远让我用仇人的血肉来祭拜你!”西门庆手扶棺木:“出发!”
众人的表情激动中带着惊讶。
从古自今,只有主人身亡后,有门客或者仆人决意报仇;像西门庆这种为了自己随身小厮,毅然抬棺报仇的,实在是少见。
队伍最前面是背了双刀的武松,还有带了弓弩的雪儿,而燕青和时迁被留下来以防万一。
刘驼子和汤隆押后,中间是三十名亲兵队士兵。
棺木下面有横木,小天晴并不沉重的遗体连同棺木被四名健壮的亲兵队轻轻抬起,向花荣的院子出发。
一边走着,西门庆一边试了试法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雷公石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个禁制。
在这种禁制的作用下,西门庆能从雷公石中获取的力量被限制在他心神消耗的八成左右。
也就是说,就算拼了老命,西门庆眼下也不可能再运用出昨rì轰塌凉亭的法术来。
“莫非方才不完全是梦?又或者罗真人察觉到了,远程cāo控下了个禁制?”
西门庆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这雷公石虽然给了自己力量,但处处受到罗真人的制约。
这是相当不爽的事情。
西门庆心中暗骂罗真人,不过反过来想想,自己也不会再次因为心神消耗过大而昏迷。
队伍沉默的前行,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和齐刷刷的脚步声。
血债血偿!
揪出小李广花荣,宋江和吴用自然会露出水面。
没有必要再和宋江那个黑三胖暗中较力,现在就应该快刀斩乱麻,不管宋江在暗地里布下了多少后手,西门庆决意像一把烧红的尖刀一样,狠狠的捅向宋江这块猪油!
片刻功夫,花荣的院子已经清晰可见!
大门紧闭!
“你们两个,跳进去开门!”刘驼子点出两个轻身功夫好的士兵。
“不用了。”西门庆深吸一口气,不管你是小李广还是神箭将军,今rì谁也救不了你!
“把门砸开!”
西门庆号令一下,旁边闪过金钱豹子汤隆,手中三十斤的铁瓜锤一举,狠狠的砸向那紧闭的大门!
“嘭!”
“嘭!”
门闩没有办法抵住汤隆的一阵猛砸,碎裂开来。
大门顿时洞开!
巨大的动静让花荣家的小厮们匆匆赶来,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洞开的大门前面,是一支抬着棺木的队伍!
“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厮虽然不认识砸门的汤隆,但雪儿天天上门来寻自己小姐玩帅的,自然是认识的。
不过那具棺木是怎么回事?
同样震惊的不仅仅是小厮,还有在院子外面潜伏监视的几个士兵!
马上有人悄悄叫醒了一旁睡得正香的头目。
那头目不是别人,正是白rì鼠白胜!
白胜一骨碌爬起来,看了看形势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章抬棺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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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慢性毒药
“这算是闹哪一出啊。”白胜顿时觉得有些头大。
白胜不但是晁盖的人,也是宋江的人。
被晁盖安排来监视花荣,按白胜的估计,不过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清晨就见识了这档子事情。
白胜依稀可以认出领头的那个大汉是武松,也就是西门庆的二弟。
而那个年轻女子是西门庆的小妾,叫做雪儿的。
疤面虎刘驼子那标志的驼背当然也逃不脱白胜的眼睛。
棺木里面是昨天死的那个小厮吧?这帮人怎么抬着棺材大清早的把花家大门给砸开了?
“你们两个,马上分头通知宋头领和军师。”白胜小声吩咐道:“其他人不要妄动!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是监视!”
有士兵低声问道:“那晁天王那边呢?”
“等会儿再说,这种事情还是先不要通知大头领的好。”白胜皱眉道:“也不知道西门家的怎么就认定凶手是小李广花荣,不要弄出人命来才好。”
两个士兵分头悄悄离开,其他人的注意力马上聚集到那支奇怪的抬棺队上面。
明晃晃的朴刀一把一把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胜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是因为趴在地上还是其他缘故,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将身子缩成一团。
就算里面杀的血流成河,白胜也不打算出头了。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宋江和吴用他们去处理吧,自己这种小角sè还是乖乖的在一旁看戏罢。
老实说,西门庆是没有想到这一路上如此的顺利,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虽然是卯时末刻,该起来的也早就起来了。
这支力量主要是用来防止一路上遇到的阻拦,而不是用来杀人的。
所以面对花荣家的小厮,西门庆将帽子往下压了压:“你家老爷呢?”
刚才搞出那么大动静,确实是有些敲山震虎的意思。
被人用纯暴力砸破大门,只要还是个人都受不了。
如果花荣真的在府内,十有**现在就冲了出来。
不过除了几个小厮,西门庆没有看到花荣的身影。
也就是说,花荣要故意躲起来,又或者是没有办法出来。
出乎西门庆意料的是,那小厮怒道:“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乘着老爷病倒在床砸了大门!等我把老爷义兄找来,有你好看的!”
说完那几个小厮分头就要跑出去叫人。
“病倒了?”西门庆摸了摸雷公石,咳嗽一声。
刘驼子会意,一声唿哨三十名亲兵队散开来,顿时把去路给堵上了。
花荣家的小厮们平时也会些花拳绣腿,但那里能敌得过手持朴刀的吹血亲兵队?
不过眨眼功夫,那些小厮们被明晃晃的朴刀往肩头一压,吓得屁滚尿流。
方才的豪言壮语顿时消失无踪。
武松吩咐士兵们将两扇已经有些砸破的大门重新关上,看守起来。
“不要放跑一个人!”
雪儿也有些犯疑,走到西门庆身边悄悄问道:“老爷,你看这事情有点奇怪啊,闹腾出这么大动静也没见花荣踪影,不会是跑了吧?”
西门庆微微摇头道:“有宋江做后台,还没到跑路的时候。莫非真如那个小厮说的,花荣已经病到起不来床了么?”
“其中必有蹊跷。”武松在一旁听了,转身提了个小厮过来问道:“你来说说看,花荣为何突然病了?”
那小厮被武松提了脖颈,只当是要杀他,吓得腿都软了:“好汉,我家老爷昨rì从外面回来就昏倒在门口老爷义兄和军师来看过好几回的”
“有何症状?”西门庆旁敲侧击的问道。
那小厮想了想道:“老爷说头疼的厉害,其他倒也没什么只是一张脸乌青乌青的好不吓人!”
西门庆听了挥挥手,让武松将那小厮丢到一边,这才拉了武松道:“二弟,听上去花荣好似中毒了啊!”
“中毒?”武松有些莫名其妙的:“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昨天还不是在凉亭伏击咱们么当时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走!看看去!”西门庆跺脚道:“讲了讲不明白,看了才知道。只是花荣这毒只怕有些不妙。”
雪儿识得花荣居住的屋子,当即领了武松和西门庆过去。
汤隆和刘驼子带了士兵留下来看守那些小厮,保持着jǐng惕。
屋门同样紧闭着,不过里面并没有拴上。
虽然花荣中了毒十有**起不来床,西门庆还是很小心的拉着雪儿站到了旁边,吩咐武松一个人小心上前,轻轻推开了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西门庆和武松、雪儿三人悄悄走进去,见桌上的蜡烛早已燃到了尽头,屋内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西门庆嗅了两下,似乎是蜡烛的气味,但里面混合了一种有些发甜的味道,西门庆自认了解一些常见毒药的气味,但这种味道却是头一次遇到。
看着西门庆疑惑的样子,武松摇摇头道:“没事不是那种迷香。”
出于谨慎,西门庆还是把房门大开,三人往里面走去,床前的帐幔低垂,透过帐幔似乎能看到里面床上隐隐约约躺了个人。
武松拔了钢刀在手,轻轻撩开帐幔。
帐幔里那种奇怪的味道更加浓了。
床上一条大被从床头盖到床尾,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有东西。
“不好!”
西门庆猛然心头往下一沉,也顾不上许多,上前猛的拉开了被子
“啊”雪儿发出半声尖叫,急忙捂住了嘴转过身去。
没有人能把被子一直蒙在头上,除非是个死人。
被子下面正是花荣,早已死去的花荣。
脸sè果然如同方才那个小厮所说,乌青乌青的让人害怕,也难怪雪儿见了躲了开去。
不但是乌青,而且是有些黑黑的。
七窍流出的血迹也是黑黑的,几乎已经凝固了。
“果然是中毒了。”西门庆皱着眉头,提起花荣的手掌,仔细看了看指甲。
指甲里面也是发黑的。
离花荣越近,那种有些发甜的奇异味道越是浓烈。
刚才盖着被子才察觉不到,一旦揭开了被子,那种味道瞬间浓烈的散发出来。
花荣的遗体腹部坚硬,四肢尚有余温,并没有出现尸僵。
以西门庆穿越前学到的些许知识来估计,花荣是天亮前就中毒身亡了。
这种有些发甜的奇异味道可能是花荣死后毒药通过血液散发出来的味道。
一时间西门庆拿不准这是什么毒药,不过昨rì花荣还在凉亭中伏击自己,而且昏倒在自己门口,所以西门庆估计花荣在伏击自己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弄不好是慢xìng毒药。
西门庆穿越前学的是西医,对这种毒药认知不够,若是安道全在此,说不定能了解一二。
西门庆猛然想起来,花荣用来shè晁盖的那支药箭上面也是涂了毒药的,莫非给花荣下毒的是宋江和吴用?
宋江这个黑三胖也太过于狠毒了吧。
“月容呢?花月容呢?”雪儿突然想到,从进院门开始就一直没有见到花月容的身影。
花荣死在了床上,那么花月容去了哪里了呢?
“雪儿,你带人到其他屋子里面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花月容。”西门庆想了想道:“花荣中的似乎是一种慢xìng毒药,直到昨rì才发作开来。如果不是暴毙,花荣说不定把一些事情告诉了花月容也说不定。”
雪儿急忙出去寻找花月容,武松也深以为然:“没想到宋江行事如此毒辣花荣可是他的义弟!想当初在柴大官人庄上我还和宋江喝酒来着那时候怎么就没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来!”
“人心隔肚皮若是其中一人存心隐瞒,另外的人是很难看透的。”西门庆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叹道。
“不过宋江为何不救自己义弟?”武松接着摇头道:“如果真是慢xìng毒药,宋江或者吴用手中必然有解药才是。方才那个小厮说昨晚他们二人可是来过的!”
西门庆想了想道:“因为花荣已经暴露了。昨天情急之下我大声喝出了花荣的名字,他不可能听不到。”
“花荣肯定想不到,当他把这件事情说给宋江听的时候,宋江已经做出了决断。”
武松听着西门庆的分析,有些毛骨悚然道:“宋江那厮要灭口!”
“自从他给花荣下毒,就想到了这一点。”西门庆点点头道:“不过似乎倒也不完全是害怕花荣身份暴露让花荣揪心的是自己妹子花月容的婚事。从这一点看,只怕是宋江想多一点手段控制花荣罢了。”
“如果没有昨天那一声大喝,花荣也许不会死。不过小天晴却是花荣亲手shè死的,所以不管如何,花荣这条命本来也是要来偿还小天晴的。”
西门庆淡淡的说着,伸手拉过被子,重新把花荣遗体盖好:“花荣这一死,只怕要抓到宋江那厮的罪证,又难上加难了。”
“到这时候还需要什么罪证,直接杀过去,取了宋江和吴用的人头便是!”武松砂锅大的拳头捏的啪啪作响:“手中这两把钢刀又有好几rì未饮人血,都快要生锈了!”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慢xìng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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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花月容的失踪
“我何尝不想直接砍下宋江的人头?”西门庆轻轻一笑:“只是这山寨里倒有一多半头领向着他,如果我们直接杀了宋江和吴用,到时候这些头领会怎么想?须知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的名头可不是假的。”
“呸!”武松脸上有些懊恼的神sè:“这两个名头不知道骗了多少江湖好汉!大哥,那你说应该怎么做?”
“名不正言不顺。”西门庆摸了摸腰间的雷公石:“宋江可以杀,但我们毕竟不会在山寨久留,要给晁天王留下一个人人齐心的山寨才是。所以要扳倒宋江,必须要在众人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
武松恍然大悟道:“大哥说的没错,我一时冲动了!”
“现在首要目标是找到花月容!”西门庆道:“有了花月容,我们就多了一份希望!”
“走!看看雪儿找到花月容没有!”
武松点点头,二人重新来到院落之中,只见雪儿有些气喘的从远处跑来:“老爷都找遍了月容妹妹不见了!”
“你都找遍了?”
“都快翻个底朝天了。”雪儿整理了两下因为疾跑有些凌乱的头发:“你说月容妹妹会去哪儿?”
西门庆想了想道,伸出两个手指道:“无非是两种可能。”
“其一,花荣临终前告诉了花月容一些事情,让她躲起来,又或者去找某个熟人。”
“什么熟人?”雪儿大摇其头道:“我是月容妹妹最熟的人,怎么没见她来寻我?”
西门庆倒也懒得纠正雪儿,继续说道:“其二,宋江那厮将花月容控制了起来,防止泄露消息。”
“那该如何是好?”雪儿着急道:“宋江那个黑三胖会不会对月容妹妹不利?平rì里就看他对月容妹妹sè迷迷的样子”
西门庆没想到雪儿连自己平rì里的口头禅也学了去,不过想来宋江似乎没有好sè的毛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人挖了墙角,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如果真是第二种可能,只能安排三弟在暗中查访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从这个院子里面撤出去。”西门庆接着道:“门是我们砸开的,花荣的尸体还在床上,万一宋江得了消息把这里一围,倒是有些说不清了。”
西门庆话音未落,院子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围起来,都给围起来!”
“一个不要放走!”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糟糕,外面来了大批士兵!”刘驼子看了情况跑过来报告道:“头领,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办法。”西门庆道:“杀出去且战且退,好歹都是山寨的弟兄,能不下死手就不下死手。”
“记好了,现在我只是一名士兵!西门庆还在床上躺着呢!只要冲回院子,让晁天王知道了,宋江就不能当面下手!”
刘驼子会意的点点头,身先士卒,带了士兵抬了小天晴的棺木冲出院门,汤隆紧随其后,西门庆和武松、雪儿紧紧跟上。
院门外面围着二三百名士兵,宋江和吴用站在前面,yīn沉着脸看着刘驼子。
“疤面虎!”宋江大喝道:“谁借你的胆子,敢来我花荣贤弟这里捣乱!”
“都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吴用下令道:“这些朴刀都是从铁匠铺偷拿出来的,大罪一条!”
话音刚落吴用就看到了手持铁瓜锤的金钱豹子汤隆,用手中鹅毛扇一指:“汤隆,你胆子也忒肥了,天王捧给你做个铁匠头目,你居然吃里扒外!”
“撤!
刘驼子当然懒得跟他们啰嗦,手中朴刀一摆,三十名吹血亲兵队顿时结成一个四方阵势,把棺木和武松等人护在中间。
“给我上!”智多星吴用一挥手中鹅毛扇:“这里有三百名士兵,你们以为能逃出去么?”
“废话!老爷法华寺杀的人多了!”刘驼子一声爆喝:“不想死的就上来,试试这新打的朴刀到底有多锋利!”
“得令!”那三十名吹血亲兵队士兵齐齐应了一声,有如平地起了个雷,虽然只有三十人,但比起面前三百名士兵,气势丝毫不差。
新打的朴刀在朝阳下明晃晃的,那三百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走!”
刘驼子借着气势,指挥着方阵往来路退去!
那面围着的士兵不敢动弹,见方阵冲过来居然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倒有点夹道欢送的意思。
“哈哈,够意思!”刘驼子大笑道:“都是兄弟,打打杀杀多没意思?”
宋江跺脚道:“废物,都是废物,给我追!拿了人都有赏钱!每人五贯!”
得了这句话,那三百名士兵中才有人在五贯赏钱的鼓励下开始追在方阵后面。
“五贯?”西门庆在方阵里笑了:“没想到宋江这黑三胖也懂的用这招。刘驼子,这就教给你了给我使劲往上喊。”
刘驼子嘿嘿一笑,马上从方阵中挺身而出:“有识相的弟兄,完事后来找我,每人十贯!”
好不容易才形成的追击队伍马上又停滞不前了。
看着自己手里的哨棒,再看看对面明晃晃的朴刀,相信只要不是二愣子都会做出明显的选择。
追,有危险,五贯钱。
不追,屁事没有,十贯钱。
追在最前头的几个士兵稳稳站住了脚,让后面的人往前上,嘴里面喊得还挺欢:“兄弟们上啊!围起来不要放过啊!”
后面的士兵显然也想通了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山寨内斗,就算从宋江那里领了五贯又如何?大头领晁天王还未现身,谁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
宋江见士兵裹足不前,气得脸上更加黑了:“十五贯!”
这回总算有十几个胆大的士兵提了哨棒追赶上来,挥舞着乱打过来。
刘驼子冷笑着一挥手,五六把朴刀同时挥出,那些士兵顿时感觉手中一轻,哨棒已被削成两半。
在刘驼子没有下杀人的命令之前,吹血亲兵队还是保持着不伤xìng命的原则,要不让这几刀挥出,至少成收割三四条人命了。
那几个二愣子当即吓得屁滚尿流,丢了断成两半的哨棒,扭头就跑了回去。
这回任凭宋江和吴用如何催促,也没有人肯上前追赶,而是远远的跟着,这回反而像是欢送这支抬棺队了。
刘驼子哈哈大笑,一声号令,三十名吹血亲兵队从方阵变成前后两队,大咧咧的往晁盖院子方向退了下去。
“军师,可有西门庆最新消息?”宋江见众士兵不肯追赶,无可奈何尾随了抬棺队行动,低声问吴用道:“看样子他们要退回去,晁天王那边”
吴用摇了摇鹅毛扇道:“公明哥哥不用担心,只要西门庆不醒,对方有没有什么证据确定花荣杀害了那个小厮,就算在晁盖面前,咱们几顶大帽子扣上,晁天王也不敢偏袒”
“军师说的在理。”宋江想了想道:“花荣一死,就没有人能追查到我们头上不过花月容倒是个隐患,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中。”
“放心。”吴用回道:“方才已经问过了白胜,没有花月容的踪迹。也就是说至少没有在那帮人手里。”
宋江捏紧了拳头道:“找军师你传令下去,把我们的人都发送起来,就算把梁山翻个个,也要把花月容那个小丫头揪出来!”
吴用点点头叫来士兵传令下去。
与此同时,前面抬棺队中的西门庆也在同时思考这个问题:“花月容你到底在哪儿?”
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花月容此时喘着粗气,正在山后的树林中休息。
“呱!”
不远处一颗树上飞起一只乌鸦,把花月容吓得不轻。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但树林里面的光线还是非常暗淡的。
花月容倚着一棵树,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和在梦里一般,花月容伸手入怀,那里有花荣临终前写的一份书信,还附有一块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腰牌。
自己一直依仗的哥哥,死了。
直到死去,花荣也没有直接了当的告诉自己,到底是谁下的毒。
“不要相信任何人。去找西门庆!”
花荣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最后的遗言,这话让花月容惊讶不已。
西门庆这个名字在花荣最近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通常加上“该死”,或者“该杀”。
花月容只知道这是因为西门庆和雪儿用了些手段,逼得自己哥哥输了比箭,让自己好无拘无束的出去和雪儿玩耍。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西门庆和自己哥哥的关系比这个要复杂的多。
要是让她知道花荣昨rì在凉亭伏击西门庆,要取其xìng命的话,只怕花月容会吓着说不出话来。
所以花荣也一切都隐瞒下来,更让花月容发誓,不要去看信件上面的内容。
不过花月容知道,这信还有这腰牌,是要送到西门庆手中的。
花月容虽然诧异,但也能接受,没了花荣这个依靠,能让花月容放下心来的,就是雪儿一人。
天没亮,花月容就从后面靶场翻墙而出那个地方是花月容早就看好,准备用来偷偷跑出去玩的。
没想到却在这时候用上了。
只要直直穿过一片树林,再走上一段,花月容就可以平安到达西门庆那里。
这捷径是花月容和雪儿常走的。
但让花月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最熟悉的地方迷路了。
在树林中乱走了一气,花月容这才发现自己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
她只有坐下来等,等到太阳升起,才能估算了方位离开这个讨厌的树林。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二章花月容的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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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大坚的神秘小院
当阳光终于照shè进来,树林明显亮起来的时候,花月容才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有如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她还是判断不了方向。
方才度rì如年般的等待着阳光到来,花月容还在一直坚持,但等到残酷的现实摆到面前,她还发现自己是多么无力。
一直以来依赖的哥哥花荣,已经撒手黄泉。花月容还记得自己不忍见花荣七窍流血的惨状,颤抖着给自己哥哥盖上被子的情形。
花月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因为每一次闭眼那副场景就会历历在目。
所以花月容下意识的减少了眨眼睛的次数。
一夜未睡加上面前的困境,花月容有些崩溃的感觉,想要大喊大叫,又怕招惹来不该招惹的人。
“什么人都不要相信。”
花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也是无助的。
花月容虽然不过十三四岁,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大事,但也能体会花荣临死前的感受。
原先能给相信的人,原来是最不能相信的。
花月容以原先停留的大树作为中心点,尝试着往四个方位都走了一段,但很快发现没有一点景sè是自己眼熟的。
浓密的树冠虽然能透进些许的阳光来,但是却无法判别方位。
“干脆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总能走出去吧?”花月容轻轻咬着嘴唇,饥肠辘辘的随便捡了个树枝在手,准备就朝着树枝落下的方位一路走下去。
“叮!”
这在这是,不知道哪儿传过来的微弱声音让花月容的耳朵瞬间竖起。
“什么声音?”
虽然雪儿经常吓唬花月容说林子里有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但花月容明白梁山上只有些不伤人的小兽罢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刚才那个方位又传来了第二声。
“当!”
花月容十分肯定没有野兽能发出这种声音,只有人用某种工具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类似的声音。
迟疑着,花月容向着那个方位挪了几步。
“叮叮!”
“当当!”
随着花月容的前行,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连贯了。
“叮叮当当!”
这声响越来越大,连绵不绝,又似乎极有节奏。
花月容猛然想起来,这似乎是石匠凿刻时打出的动静。
“好歹寻人问了方向,总胜过没有。”
花月容抱了这份心思,在“叮叮当当”的动静指引下行了数十步,居然走出了这片树林。
前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花月容深呼吸了两下,走到院门出伸出手去敲了敲。
“谁?”
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突然中断下来,接着有个浑厚的嗓音问道。
花月容本想说自己是个迷路的丫鬟,问了方向也就罢了。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两个小喽啰,一左一右的把花月容夹住了。
不仅如此,两把钢刀也同时架在花月容肩头,让她花容失sè。
“嘘”其中一个小喽啰示意花月容不要再说话了,否则就是一刀。
“外面是谁啊?”里面那个嗓音不耐烦的问道:“敲了门又不回话什么意思?”
“不小心碰到门了!没人!”
两个小喽啰随口应付了两下,把花月容架到一边,其中一人低声问道:“你个小丫头,从哪儿钻出来的?”
花月容没想到快要能找到人问路,就突然跳出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小喽啰来。
山寨居然还有如此神秘的地方,不让人接近的?
院子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
“啊啊”花月容低声哑哑两下,用手指了指嘴,又指了指耳朵,示意自己不会说话也听不见。
这是情急之下花月容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和雪儿玩过的一个游戏。
那就是都装哑巴,谁先说话算谁输。
“原来是个哑巴。”花月容这招一出,果然这两个小喽啰表情一松的样子:“吓死俺了。”
这两个小喽啰是为了一件事情在此地把守,不教有人靠近这间院子,更加不用说能进院子看看了。
本来这间院子也是偏僻之所,深藏在树林之后,平rì里根本无人,这两个小喽啰时时也犯了懒。
除了等着一rì三餐有人送过来,其他时候不是躲在旁边睡觉就是弄个sè子耍钱。
方才花月容出现的时候,这两个小喽啰正在草丛中躺了晒太阳,等发现花月容敲门的时候,吓得汗都下来了。
不过既然是个哑巴,倒也不用担心这间院子的秘密暴露出去。
“哥哥,这小哑巴怎么办?用不用杀了?”一个喽啰拉了另外一个背过身去低声问道:“上头知道了可不好。”
另外一个道:“兄弟!左右不过是个小哑巴,又听不见的,赶走了也就算了。俗话说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哥俩做草寇都已经上了yīn德,能放就放了吧。”
“哥哥你糊涂啊。”先前那个喽啰显然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你在山寨比我时间长,何时听说有个哑巴丫头?我看这丫头虽然身上衣服有些脏,但气质不凡,肯定不是寻常人物。何况寻常丫鬟哪有这么好的衣服?”
“那就做掉!上头也说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两个小喽啰商议的正热闹,背后花月容猛然间发出一声尖叫,大喊道:“救命!救命!”
一边喊,花月容一边绕过这两个小喽啰,朝着院门猛冲过去!
这种时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要活命!
不管院子里面是谁,花月容都决定要试上一试!
“找死!”
“哪儿跑!”
两个小喽啰顿时知道自己上了恶当,拖着钢刀追了上来。
“救命!”
花月容已经扑到了门板上,双手使出吃nǎi的力气拍打着院门。
就在这时,院门被拽开了。
花月容险些栽倒,幸好来人伸出一只手来稳稳扶住了她。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来人扶好了花月容,皱着眉头大声呵斥道:“一个小丫头你们欺负她做什么?把刀放下!”
花月容定了定神,只见来人身材魁梧,全身都是石粉,右手提了一把铁锤,沉甸甸的怕不有二十来斤重。
身后院子zhōng yāng有一块好大的石碣,想必方才就是此人“叮叮当当”的做活来着。
“别多管闲事!”其中一个喽啰回道:“上头怎么交代的你不是不知道!来的人一个不可放过!你这样搞法,我们兄弟怎么交差?”
“就是还是把那个小丫头交给我们处置!”另外一个也附和道。
“呸!”那石匠愤怒的吐了一口唾沫:“你们这两个鸟人也敢拉虎皮做大旗?一句话你们就能杀人?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亮刀子!”
紧接着那石匠晃了晃手中的铁锤:“要不要来试试?我一锤一个砸扁了你们的鸟头那人也不会说啥!”
那两个小喽啰见势不妙,那石匠是帮了上头做一件大活,自己两个无非是蚂蚁一样的东西,杀了十个八个,上头一句话也肯定不带埋怨的。
不过是应付差事,把自己命搭进去,那可就真的不值了。
那两个小喽啰对视一眼,有些软脚但又故作强硬的回道:“人已经进了院子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们就不管了。要是怪罪下来”
“老爷我担着!”那石匠撂下一句狠话,示意花月容进院说话,紧接着把院门给关上了。
“得反正不是咱们哥俩能惹得起的。还是回去接着晒太阳吧。”
“那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人是那厮请进去的,和俺们有啥关系?”
两个小喽啰嘟囔了一阵,竟然依旧躺回去晒起太阳来了。
石匠从门缝里见这两个小喽啰远去了,这才松口气把花月容领到院里,劈头问道:“你不是花荣兄弟的妹子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花荣是谁?”花月容见这石匠把自己认出来,不免大吃一惊,马上面露jǐng惕之sè:“我不是花月容”
这句话一出,花月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如果不是花荣的妹妹,又怎么会知道花荣的妹妹叫花月容?
那石匠约莫三十多岁,进了这话咧嘴一笑,顺手把手中铁锤丢到一旁,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坐下说话罢。”
花月容神情不定的坐下了,那石匠走到院子角落,伸手在身上拍了拍,惹起一身石粉飞扬起来:“这院子就是脏了,比不上你家院子干净了。”
“你到底是谁?”
花月容知道那石匠认出了自己,干脆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石匠仔细拍去了身上的石粉,这才走回来在花月容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之前还去你家喝酒,花荣兄弟让我给他刻个印记来着?”
花月容被那石匠一提醒,隐隐约约记起了这人的容貌果然是在哪儿见过的。
“你是金大坚?”
花月容犹豫的吐出了个姓名。
那石匠被花月容直呼其名,并没有生气,反而高兴的回道:“没错,我就是玉臂匠金大坚。”
“你不会是和花荣兄弟吵架,偷偷跑出来的吧?”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三章金大坚的神秘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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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破墙而出
面对玉臂匠金大坚的问题,花月容默默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和自己哥哥吵架?
花月容还记得前几天和哥哥吵得最厉害的那次,离家出走的念头还真是出现过。
不过现在花月容还真是希望能和自己哥哥吵架,而不是坐在这个院子里闲聊。
不管金大坚如何询问,花月容不是摇头就是沉默不语。
金大坚越问越奇怪,但也只当是兄妹俩赌气而已:“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花荣兄弟肯定现在是焦急万分,别害怕,有啥事我给花荣兄弟说说其实兄妹么,还有啥说不开的?”
让金大坚更加困惑的是,花月容听完这话泪眼婆娑的无声哽咽。
更让金大坚没有想到的是,花月容的腹中隐隐传来阵阵肠鸣。
“你这孩子啥时候从家里出来的这是饿了吧?”
金大坚没有犹豫,转身从屋中取出早上剩余的两块饼,又端来了一碗清水。
“我这儿没啥好东西,填填肚子吧。”
饼是剩的,早已又冷又硬。
水是水缸里存着的井水。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东西放到花月容面前,不要说看也不看,恐怕是要一袖子甩飞了去才是。
花月容只是犹豫的看了一眼金大坚,就抄起袖子抓了一张饼大啃特啃起来。
狼吞虎咽这种形容词实在不足以形容花月容现在的形象。
昨晚由于照顾花荣,花月容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所以饿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花月容觉得这是天下最好吃的饼。
金大坚暗自摇头,见花月容只顾吃饼,顺便提醒了一下边上还有碗井水。
花月容嘴里面塞满了饼,含糊着不知道说了什么,直到把第一张饼塞进肚子里,花月容才端起那碗井水一饮而尽。
什么龙井,什么香茶,也比不上这碗井水来的甘甜。
紧接着花月容又对第二张饼发起了冲锋
金大坚只知道花月容肯定饿了,但是也没想到她已然饿到了这种地步,摇摇头又去缸里舀了碗井水。
“你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大坚yù言又止,自己身上就背着个甩不掉的烂摊子,搞得自己神经兮兮,还是让花月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让金大坚意外的是,花月容咽下最后一口饼,提出的不是回家。
“我要去西门庆那儿。”
“西门庆?”金大坚惊讶道:“你为啥要去他那儿?”
金大坚只是个干活的石匠,和圣手书生萧让关系极好,所以间接也提起西门庆的名字。
老实说,西门庆这个名字萧让在宋江嘴里听过多次了,不过每次总跟一些不好的词关联起来。
用宋江的话说,西门庆是梁山的毒疮,治得晚了梁山不保。
不过在金大坚眼里,西门庆救了晁天王,应该是梁山的恩人才对。在欢迎的酒宴上,宋江还不是拉着西门庆到处结识弟兄么?
上次宋江来院子里面看石碣的时候,金大坚忍不住问了问,宋江对此的回复是:“此人心机叵测,城府极深,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所以金大坚只好埋头使劲的刻那块石碣,萧让给的鸟篆金大坚是看不懂的,不过只要能拿出样子来,金大坚就能原封不动的给你刻出来。
不过金大坚还是心里犯了嘀咕,不过是刻块山寨用的石碣,何必要到这种偏僻地方,还要派了两个小喽啰rì夜盯着?
从花月容出现到小喽啰的应对,金大坚越发的觉得这块石碣有问题了。
而花月容的回答应该让金大坚觉得问题不小。
“这是我哥哥的意思。”
花月容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哥哥中毒身亡的消息吐露出去,只是推说是花荣的安排。
花荣那可是宋江的义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的!
连花荣都让自己十几岁的妹妹偷偷出门找西门庆,那事态得严重到什么地步?
几乎是一瞬间,金大坚就做出了决断。
“随我来。”金大坚取了铁锤在手:“我带你去找西门庆。”
花月容紧紧跟上,但金大坚没有去打开院门,而是带着花月容来到后面的一处院墙。
“这是”花月容看着面前的石墙,不知道金大坚打的什么注意。
金大坚伸手在石墙上四处摸了摸,解释道:“外面两个鸟人一直在,光明正大的出去肯定是不行。这面石墙是我故意留下的一处手脚以防万一的时候。”
金大坚说的不清不楚,花月容听着也糊涂。
一面石墙,能有什么手脚?别说金大坚手中的铁锤,就算是来把大锤子,要砸开这面石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金大坚似乎摸到了什么,变掌为拳,在某处轻轻敲了两下,发出“突突”的声音。
“这世上很多东西就好像这面墙一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结实得很,但其实都有个弱点。”金大坚说道:“这面石墙的受力点就在此处,当初修墙的时候我就故意在受力点用了一块空心石头。”
见花月容明显没听明白,金大坚举起手中的铁锤:“稍微站远点。”
花月容往后面闪开了数步,金大坚嘿嘿一笑:“这锤下去,这院子里的秘密十有**就会曝光也罢,锤子没敲下去,谁知道到底是不是敲正了呢?”
花月容见他自言自语,又神神秘秘的,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像你这样的丫头,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罢。”
金大坚话音未落一锤砸向方才敲击的那个点。
那个受力点。
花月容早早捂起了耳朵,却发现动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只是轻轻的一声闷响。
那个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小洞,但随之产生的是沿着小洞辐shè开去的裂纹,金大坚伸出一只手,摸着那些裂纹。
金大坚的手摸到哪里,裂纹就扩大到哪里。
裂纹越来越长,有如蛛网般的延伸出去,渐渐的布满了整个墙面。
金大坚微笑着伸出手去,轻轻一推。
下一刻,花月容就见那面石墙有如被施了法术似的,非常缓慢的崩塌下来。
声音并不大,而且由于金大坚的那轻轻一推,石墙是往外面慢慢崩塌的。
碎石缓慢的滚落,落在外面的草丛里,发出一连串的闷响。
金大坚这一锤一推,生生在石墙上开出一条路来!
“我们走罢。”金大坚没有放下手中的铁锤,而是示意花月容可以走了。
两人蹑手蹑脚的迈过碎石,花月容远远的还能看见门口那两个小喽啰躺在草丛中翘起的二郎腿。
金大坚带着花月容悄悄的绕过了两个小喽啰,重新回到了树林。
比起花月容来,金大坚对这片树林有如掌纹般的熟悉,带着花月容在树林中穿来穿去,不到一刻功夫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山坡下,正是供头领们居住的院落。
不用金大坚辨认,花月容也可以认出西门庆的院落,因为院子中间有一顶偌大的帐篷。
但此刻帐篷里面没有人。
与之相比,院落前面的空地上黑压压的聚集了一帮子人。
“走,看看去!”
人越多,金大坚反而感觉越是安全。
金大坚带着花月容走下山坡,悄悄的挤进人群。
直到此刻,金大坚和花月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一群人,而是两群人对立的站着。
而两群人中间是不知道哪儿搬来的大桌。
托塔天王晁盖居中而坐,左边是宋江和吴用,而右边是武松和刘驼子。
桌上的人脸sè都不是太好看。
刘驼子带着一半人断后,其他人抬了小天晴的棺木,从容的回到院子前面。
宋江和吴用等人带了士兵也紧随其后。
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想让托塔天王晁盖知道也不行了。
晁盖也没有想到表面上一团和气的山寨能闹的这么厉害,满脸怒容的大步走到中间,大声喝了一通,才控制了场面。
“天王哥哥,武松和刘驼子等人莫名其妙抬了个棺木砸开花荣家的大门,还伙同汤隆偷了兵器准备行凶!”宋江振振有词:“山寨之内怎能容他们行凶?”
晁盖当然知道花荣有问题,但西门庆没有清醒之前,谁也无法确定犯事的就是小李广花荣,所以宋江一说,晁盖扭过脸去看了看武松:“武松兄弟,你有何话说。”
“我大哥昏迷之前认出凶手就是花荣无疑!”见宋江恶人先告状,武松冷笑一声:“小天晴是我大哥的随身小厮!是为了替我大哥挡那一箭才身亡的!”
“大哥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那花荣龟缩在家中不出,自然要抬棺上门问罪!天王,我们兄弟为了山寨尽心尽力,谁知却又背后放冷箭的!要是换了天王自己又该如何?”
西门庆帽子压得低低的,站在武松身后,听武松这话说的戏份十足,暗中一竖大拇指:“武松这话说的,明地里是说小天晴的事情,实际上是在提醒晁盖不要忘记了中箭说的太好了!”
这话一出,托塔天王晁盖皱起眉头背着手想了想,吩咐刘唐带人搬了桌椅出来道:“此事大有蹊跷,你们双方不可意气用事,都坐下说话,让我做个中间人罢。”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四章破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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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宋江唱戏
小天晴的棺木被重新安置在偏房,雪儿也回了院子“服侍”昏迷不醒的“西门庆”。
而真正的西门庆混在人堆里没有表明身份,就是为了关键时候出手。
只要宋江认为西门庆昏迷不醒,肯定是一口咬死花荣并非是凶手。反正花荣现在已经归天,也不会跳出来反驳两句。
西门庆要等到宋江松懈的一刻,才会出手。
至于花月容现在在哪儿,宋江和西门庆都在怀疑对方,这样的局面就非常微妙了。
数人坐定之后,谁也没有发现玉臂匠金大坚拉着花月容偷偷挤了进来,金大坚并没有站在宋江身后那一群,毕竟要是被认了出来那就是件麻烦的事情。
虽然金大坚和花月容破墙而出,没有惊动那两个看门的小喽啰,但谁也不知道那两个鸟人什么时候会发现了。
要让金大坚出手杀人,这种事情他倒是做不出来。
做石匠要的就是心灵手巧,要不然同样的手法凿出来的东西就毫无灵气可言。
所以金大坚发现了气氛微妙之后,果断的绕了过去,带着花月容站到了武松身后那一群的最后面。
这里虽然看不到中间的局面,但同时也不用担心让宋江或者是吴用看到,金大坚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天王,小天晴为了大哥而死,大哥眼下也是昏迷不醒,如何是好?”武松还是那套说词,冲着托塔天王晁盖拱了拱手道:“既然天王愿意做中间人,那最好不过了。”
晁盖道:“武松兄弟放心,我自会主持公道。”
智多星吴用摇了摇鹅毛扇,突然道:“你们咬定我花荣兄弟乃是凶手,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胡搅蛮缠。梁山出了这等事情,都是我等不想看到的,自然会抓紧查出凶手。但凶手没确定之前,你们就抬棺上门,将我花荣兄弟家的大门打破,小厮等多有带伤”
“我花荣义弟对梁山、对天王哥哥都是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宋江接着吴用的话头振振有词:“我宋江人格担保,此时并非我义弟所为!”
“你们说花荣是凶手,没有证据。”吴用又接龙似的说道:“但你们带了数十把凶器,却是明摆着从铁匠铺没入库的兵器中偷出来的,这样下去,山寨都去铁匠铺你拿十把朴刀,我拿五把腰刀,岂非大乱?”
晁盖听了扭过脸问武松和刘驼子道:“这些兵器,真是从铁匠铺拿的?”
武松和刘驼子对视一眼,还未开口,后面金钱豹子汤隆“哼”了一声道:“有这事如何?那花荣暗中杀人,还不让我们明刀明枪的上门去问罪么?”
“兵器未曾入库,私自拿去,此乃大罪。”吴用嘿嘿冷笑道:“更何况是你这新上任的铁匠铺头目?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这二罪合一最少也要赶下山去。”
托塔天王晁盖听了沉默不语,吴用这话正打在汤隆弱处,一时间晁盖倒也不好向着汤隆说话。
“对,赶下山去!”
宋江背后传出一声暴露似的大喝,不用看就知道是黑旋风李逵。
宋江转过身去呵斥道:“铁牛,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晁天王自有公断!”
李逵听了唯唯而退:“公明哥哥怎么说,就怎么做。铁牛不敢多嘴。”
宋江回过身来,向晁盖告罪道:“铁牛一向虽然鲁莽的很,言语中冲撞了,天王哥哥莫怪!”
西门庆看了冷笑不语,这宋江和李逵唱的一对好双簧,用言语挤兑得晁盖不表态都不行。
“不管天王怎么说,你都认了就是。”
西门庆偷偷一拉汤隆衣服,低声吩咐道。
虽然晁盖被逼无奈,但汤隆这罪说上了天也不是什么大事,西门庆虽然有好几种方法可以轻易反驳,但此时现身就丧失了大好机会,所以吩咐汤隆忍耐一时。
托塔天王晁盖咳嗽一声:“汤隆兄弟初上梁山,人也是我向西门贤弟讨来,打理铁匠铺的。这几rì干的风生水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看此事是汤隆兄弟一时气急,但坏了规矩总得有个惩罚才是。”
说完晁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似乎在思考惩罚的方法。
既然晁盖已经说了要惩罚汤隆,宋江和吴用也不好催促,坐直了身子耐心等候。
“这样好了。”晁盖想了想道:“汤隆兄弟有过也有功,功过相抵,再罚了一年例钱,大家看如何?”
这简直就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铁匠铺头目一个月也就是几贯例钱,汤隆会在乎么?
汤隆每天发出去的钱,都不止这个数。
所以这个惩罚和没有一样。
金钱豹子汤隆明白西门庆的意思,也知道晁盖实际上还是为自己开脱,大咧咧的拱手道:“汤隆知罪。既然大头领如此说,汤隆都认了就是。”
宋江那群人一片哗然,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宋江见晁盖这般处置,倒也说不出什么来,只道:“既然天王哥哥有此决断,那就这么办吧。”
晁盖点点头:“公明贤弟也赞同,那就最好不过。”
圣手书生萧让也在人群中,晁盖换出来叫萧让记下了,又问道:“怎么不见花荣贤弟?”
宋江故作惊讶道:“我等得了消息,只顾去救援,并未看到花荣贤弟啊?”
吴用也摇摇头道:“未曾见得。”
晁盖自知花荣有问题,见宋江和吴用推脱,有些恼怒道:“既然是去花荣府上闹事,怎么不见花荣?”
“来人,去将花荣兄弟唤来!”
晁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宋江和吴用自然知道花荣已经身亡,武松和刘驼子也知道,唯独这个中间人晁盖却是不知。
“宋江这厮是要把花荣之死栽到我们这边。”西门庆也明白宋江和吴用的心思,只是叹息花荣被宋江连连利用,就算死了也要被利用一回。
宋江此人之腹黑,可见一斑。
当宋江和吴用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就是西门庆该现身的时刻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有出现,那就是花月容。
所以西门庆还在等。
晁盖话音未落,人群一阵sāo动,白rì鼠白胜在人群中钻了出来,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哭丧着脸道:“死了!”
坐着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表示这此消息的高度关注和极度惊讶。
“谁死了?”晁盖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有话慢慢讲来!”
白胜咽了口口水,喘着气道:“大头领花头领死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般。
“死了?”
“花荣死了?这怎么可能?”
“谁干的?揪出来!”
这种反应是宋江喜闻乐见的,但还是马上换了一付哭脸嚎了起来:“义弟!我的好义弟啊这这是谁干的!”
宋江一边嚎,一边拍打着桌子,这儿不算完,手指头还有意无意的指着武松和刘驼子那边。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花荣就是被武松和刘驼子带人给弄死的!
“杀人偿命!”还是黑旋风李逵第一个跳了出来,不知道何时提了板斧道:“爷爷不管是打虎英雄,还是疤面虎,今天一斧一个,砍了替我花荣哥哥报仇!”
李逵动不动喊打喊杀,唬的一旁神行太保戴宗急忙踢了一脚道:“铁牛,你胡说些什么!大头领还没说话,轮得到你么?给我回去!”
“不是他们那还有谁!”李逵不依不饶的,嗓门还突然拔高了:“方才就他们去过花荣哥哥那里,人一走,花荣哥哥就死了,这还不是秃驴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连铁牛都看得清清楚楚!”
西门庆冷眼观瞧,李逵这几句话一出,明显那边很多头领和士兵的脸sè都变了。
李逵这厮真是个粗人么?
西门庆不觉得,从李逵的应对看,他不但不是个粗人,而且还是杀人利器,是宋江的一杆枪!
宋江要打谁,李逵就第一个冲出来!
而且还用言语挑起自己这边人的仇恨情绪!
宋江的干嚎声也越来越大,同时开始顿足捶胸,揪着胡子:“义弟英魂不远,让哥哥一并陪了你罢。”
说完宋江就作势要低头往桌角撞去!
“这应该是**了吧?”西门庆寻思道:“连寻短见这招都用了出来,这是要逼死人啊。”
宋江这一撞自然动作很慢,慢到晁盖能伸出手去把宋江拦腰抱住。
“公明贤弟不可如此!”
宋江泪流满面:“天王哥哥,为我主持公道!”
托塔天王晁盖无语,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武松和刘驼子会把花荣干掉?打死晁盖也不能相信。
但花荣怎么会消无声息的就死了呢?
晁盖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花荣是被宋江亲手下毒而死。
“公明贤弟你先坐下,等我问个清楚再说。”
在这种形势下,晁盖只好出言安慰宋江,但宋江劈手就把晁盖的袖子给抓住了,紧接着扑通跪倒在地!
不但跪倒在地,宋江还装模作样的磕起头来!
“天王哥哥不主持公道,公明就不起来!”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五章宋江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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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狠狠的打脸
戏已经演到这份上,为什么宋江还没有把花月容这张王牌打出来?
西门庆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一种自己从来没想到的可能。
那就是花荣和宋江已经貌合神离,让自己妹子花月容躲起来或者跑路了。
花月容此时肯定不在宋江手里!
不能再等了!
西门庆压了压帽子,摸了摸腰间的雷公石:“是时候该老子出场了!”
晁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好了,被宋江拉住了袖子,脸sè尴尬的很,明明知道武松和刘驼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如何才能说服宋江?
还有宋江背后站着的那些已然义愤填膺的头领们?
就在这时,晁盖听到了自己背后发出的一声低语:“放着我来。”
这声音,好不熟悉!
晁盖又惊又喜的转过身去,就见一个身穿士兵服饰的人站在自己身后,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容貌。
但晁盖熟悉这个声音,也熟悉那个人腰间挂着的雷公石!
晁盖果断的把袖子从宋江手中挣脱,往后退了一步!
宋江一边哭着,一边微微惊讶的抬起头来。
下一刻,宋江就看见一个保养极好的手掌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那个手掌的主人不是晁盖,而是一个士兵打扮的人。
带着微笑,那士兵摊开五指,举起手掌,对着宋江的大黑脸狠狠的抽了下去!
声音响彻云霄!
晁盖愣住了。没有想到西门庆那句“放着我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武松和刘驼子也愣住了。没有想到西门庆会做出这种举动来。
吴用、李逵和戴宗,包括那些头领也愣住了。西门庆不是还躺着昏迷不醒么,什么时候来的?
谁啊,居然敢打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宋江!
还当着众人的面!
就连宋江自己,也愣住了!
西门庆一巴掌抽下去,心中充满了快意。
自从上梁山以来,不,应该说穿越前看了小说之后,西门庆就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狠狠的抽宋江这个黑三胖。
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是在这种时候实现了。
西门庆把帽子狠狠的摔在一旁,脚踩了凳子,手指头戳着宋江的鼻子:“你这鸟人,我打了你,你可有话说!”
宋江身子微微发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场所有人,全部呆住了。
西门庆不是还躺着昏迷不醒么,什么时候来的?
抽了别人一耳光,居然还指着鼻子骂?这是多大的羞辱!
问题是被抽了一耳光的宋江,方才哭着喊着要报仇,要晁盖主持公道,这回见了西门庆居然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而且还身子发抖,这是在害怕么?
晁盖居然能从宋江的眼神中看出恐惧来!
就算是当时在江州的法场上,晁盖准备出手营救的时候,从宋江的眼神中也只看出从容,而不是恐惧。
怎么现在被西门庆抽了一耳光,反而害怕起来?
晁盖用充满敬畏的目光看着西门庆的背影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神!
西门庆当然还是人,不过实情除了当事人西门庆和宋江,谁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宋江不是不想起来,不是不想开口说话,而是发现西门庆抽了自己一巴掌之后,半个身子都麻木了!
包括舌头!
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甚至自己的嘴此刻是张着还是闭着,这种情形下,宋江如何能说话?
智多星吴用发现了形势不对,但哪里知道其中的奥妙?
这一巴掌不但带着西门庆的怒火,而且还带着从雷公石中引出的一丝力量。
这一丝力量足以让宋江说不出话来,身子只能微微发抖,连条胳膊都抬不起来!
宋江如何不恐惧?
“公明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从黑旋风李逵的嗓音中也能听出这黑厮有些慌乱起来。
“站起来,公明哥哥!你为何要向西门庆下跪?”
宋江虽然身体无法动弹,耳朵里面却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宋江连吃nǎi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也无法挪动一根手指。
脸面尽失!
旁边的智多星吴用呆若木鸡的站着,第一次觉的自己依附宋江,是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你既然没话说。”西门庆大喝一声,把在场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那我就替你说!”
西门庆目光一扫,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宋江!你和吴用密谋,要借着攻打曾头市的机会,派了花荣暗中向晁天王shè冷箭,而且还是涂满了毒药的冷箭!是也不是?”
吴用没想到西门庆头一句话丢出来,就直接把最大的一桩事给抖落了出来,顿时面若死灰。
西门庆是从哪儿知道这件事情的!
全场哗然!
武松看着出丑的宋江,冷笑不已,回想起当初在小旋风柴进庄上时,和宋江推杯过盏,几乎就要结成异姓兄弟,后怕不已。
花荣身为宋江的义弟,都是用完就丢。
如果当初武松和宋江结成异姓兄弟,也会像花荣一样被宋江利用么?
武松不知道宋江会不会也同样利用自己,不过现在看到宋江这张脸,武松一阵恶心涌上来,宋江这个小人!
吴用想要出言辩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既然西门庆已经不知用什么手段控制了宋江,那么就将这一切都推到宋江头上吧。
“此时宋江乃是主谋,小生都是被逼的!”吴用眼珠一转,谎话脱口而出!
全场再度沸腾!
这可不是像金钱豹子汤隆偷偷拿了些兵器一般的罪行,而是密谋暗杀大头领的死罪!
西门庆喝问宋江,宋江未曾辩解或者开口反驳!
晁盖虽然怀疑宋江和吴用背后搞他,但从来不敢相信这事情居然是真的!
而吴用居然没有否认,反而是指认宋江是主谋!
方才站在宋江背后的那些头领和士兵顿时觉得自己早上肯定是吃错东西了,怎么会一时糊涂站在宋江这边?
不少头领和士兵开始慢慢的向晁盖那边靠拢,这种时候必须要表明立场了!
晁盖气得浑身发抖,伸手一指智多星吴用:“吴学究,你我兄弟一场,没想到你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情!”
“来人,给我拿下!”
刘唐和阮小七上前,把吴用五花大绑,又号令士兵把方才通风报信的两个鸟人提上来。
在场众人见那两个士兵被困得跟粽子似的,上来就跪地求饶:“大头领,都是吴用唆使我等打探消息,通风报信!”
“你们好大的胆子!”晁盖冷笑道:“给我拉下去狠狠打三十板子,罚去喂马!”
两人见场面不善,连宋江都跪在地方,都吓出身汗来,觉得晁天王能留了自己xìng命,已经是天大的运气。
刘唐和阮小七叫士兵拉了二人下去受刑,吴用还在喋喋不休:“我是被逼的,天王哥哥你要查清楚啊”
晁盖背过身去看也不看,西门庆嘿嘿冷笑道:“被逼的?很好,我就再说一桩事情罢。”
西门庆话音未落,地上跪着的宋江突然间肩头一耸,似乎手脚已能微微活动一二,挣扎着就要起来。
“你”
宋江刚吐出第一个字,西门庆就毫不客气的又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你什么你,给我好好跪着!”
随着这记耳光的不仅是火辣辣的疼痛,还有熟悉的麻木感。
宋江挣扎的动作顿时化成了瑟瑟发抖的形象,低头说不出话来。
“这下算是晁天王赏你的。”西门庆认真的看着宋江那张大黑脸:“两巴掌下去连个痕迹都看不到,你这张脸还真是又厚又黑。”
宋江没有任何回应,还是发抖。
身后人群中神行太保戴宗仰天长叹一声,拉了黑旋风李逵悄悄钻出人群,不知去向。
“宋江,你在梁山上坐镇,本以为晁天王中了箭必死无疑罢。”西门庆接着说道:“何况军中还有吴用这个好兄弟替你把握大局。吴用,我说的对不对?”
智多星吴用一付受伤的样子:“这都是宋江逼得,天王哥哥,我对不起你!”
西门庆扭过脸去看着吴用的表演,冷笑两声:“学究,你这戏演的不错,可惜你却忘记了当rì史文恭被生擒之后,你就乱了手脚,偷偷去后帐把史文恭和段景住一并杀死,可有此事?”
“没有!”吴用果断的一口否定:“像我这种书生手无寸铁,如何能杀了史文恭和段景住?西门庆,你有事说事,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手无寸铁?”西门庆笑着鼓掌道:“若不是学究提醒,我险些忘了。”
“刘唐兄弟,劳驾把桌子上那把鹅毛扇拿过来对对对,就是军师先生chūn夏秋冬一年四季从来不离身的鹅毛扇。”
看着西门庆手指桌上的鹅毛扇,吴用脸上陡然变sè。
这秘密,就连宋江也不知道!
西门庆又是从何得知?
刘唐依言取过鹅毛扇,西门庆拿在手中摸了摸,顿时有了眉目。
“天王哥哥。”西门庆笑道:“吴军师摇着鹅毛扇在你面前晃荡的时候,你可没想到这里面另有玄机吧?”
晁盖闻言转过身来,面有讶sè:“贤弟,这鹅毛扇有何玄机?”
在场众人听西门庆此说,除了早有猜测的武松等人外,一个个都是面露惊讶之sè。
一柄小小的鹅毛扇,又能有何玄机?
西门庆带着迷人的微笑,伸手在鹅毛扇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按,在众人的关注下,随着轻轻的“啪嗒”一声,扇柄居然弹了起来,同时带起的还有一溜寒光!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六章狠狠的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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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又一块牌子
西门庆顺势抽出了小小的鹅毛扇中藏着的一把极细的尖刀,而原先的扇柄,就变成了尖刀的刀柄。
尖刀在众人面前展示无遗,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尤其是晁盖。
因为晁盖和吴用自幼相识!
但晁盖从来就没有听吴用说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吴用还会暗藏利器!
想起这些年吴用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手中就摇着那柄随时可以抽出尖刀来的鹅毛扇,晁盖就觉得一阵阵恶寒涌上心头。
吴用此人,其心不正!
看着可以说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秘密被西门庆轻易揭穿,吴用脸sè变得惨白。
“学究,你既然不肯说,我就替你说罢。”西门庆非常客气的说道:“如果我说的不对,尽管指出来。”
“曾头市根本就没有抢了段景住的照夜玉狮子吧?至于段景住么,只怕是你安排来通报假消息的吧。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是一个yīn谋!”
“当史文恭被生擒,只要一句话,你们这个yīn谋都要暴露无遗。所以你慌了不但要杀死史文恭,而且要连同段景住也要杀死,这样才能把罪行一并掩过。”
“俗话说得好:死无对证。是也不是?”
吴用听西门庆侃侃道来,几乎什么秘密都躲不过西门庆的眼睛,强辩道:“你说我杀死史文恭和段景住,可有证据!这把尖刀是我防身所用,从来未曾用过,算是哪门子的证据?”
西门庆笑了,上前一步将那把尖刀拿到吴用的鼻子底下,细心的解释道:“学究,你虽然事后把刀擦得干干净净,但却忘记了有些血迹凝固在刀身的血槽里,光用擦是擦不干净的。”
“这个”
吴用顿时无语。
“当夜是你让段景住杀了史文恭,而后下手杀死段景住的罢?”西门庆笑道:“学究,你果然好手段,但百密一疏,你却一直把罪证随身带着。关于这一点我谢谢你。”
“至于你和宋江谁是主谋哦,让宋江自己说罢。”
西门庆说着退了开去,吴用就见宋江咬着牙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发麻的膝盖一个发软,险些又摔了一跤。
西门庆伸手去扶,宋江却惊恐的推开了西门庆的手,被西门庆搞了两回,宋江再也不敢让西门庆近身了。
“宋公明你有何话说?”
托塔天王晁盖并没有下令把宋江捆起来,反而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宋江苦笑一声,晚了!没想到自己和吴用两个人jīng心策划的计谋被西门庆一一点出,连吴用都来反咬自己一口,还能说什么?
所以宋江只是向晁盖拱了拱手:“只求天王看在往rì情分上,放过宋江一家老小”
宋江话音未落,人群中响起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宋江!你害了我哥哥xìng命,这笔账怎么算!”
“花月容!”
西门庆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马上就看到了正在往这边前进的花月容,和她一起的还有中年男子,西门庆却没有什么影响。
晁盖惊讶的回过头去:“月容,你怎么和金大坚兄弟在一起?”
“见过大头领。”金大坚带了花月容上前,先行了一礼:“见过妙手西门。”
“月容妹妹!”
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呼,不用看西门庆就知道是雪儿到了。
既然谜底已经解开,雪儿自然也不用在院中装模作样,没想到刚过来就看到花月容出现,雪儿自然要冲出来。
“雪儿姐姐!”
花月容还没来得及说话,两行眼泪就先掉了下来:“我哥哥死了!”
雪儿上前轻轻搂住花月容,安慰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月容妹妹放心,万事自有我家老爷做主。”
宋江见花月容出现,而且还是和金大坚一起,脸上自然jīng彩万分。
玉臂匠金大坚?
宋江不会已经开始搞蝌蚪文石碣了吧?
西门庆冷眼看到宋江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十有**猜对了。
宋江这个黑三胖,胆子果然不小!
也难怪着急要取自己和晁天王的xìng命!
“月容,此事由我做主。”托塔天王晁盖带有深意的看了宋江一眼:“不管是什么人,也不能无法无天了。”
花月容从怀中掏出叠好的信纸,轻轻放在桌上:“天王哥哥,这封信是我哥哥临终前写给你的,本来是想要通过西门哥哥转交不过现在大家都在,我干脆直接拿出来了。”
“什么,花荣临终前的信件?”
“信件里面写了什么东西?”
宋江和吴用的目光不经意间对在一处,这可是两个人都没有预先考虑到的问题。
尤其是吴用,一脸失落的样子。
晁盖点点头,拿起信纸展开,没想到从里面掉出一个物件来,“咚”的一声落在桌上。
腰牌,又见腰牌!
宋江脸上突然变sè!
西门庆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把桌上的腰牌抓在手中。
又是一块皇城司的腰牌!
武松很明显也看出来了,丢了个疑问的眼sè过来。
西门庆微微摇头,示意先不要说出来。
谁知道花荣的临终遗言都讲了些什么!
西门庆和武松身边各有一块皇城司的腰牌,法华寺的大圆和尚也有一块,现如今花荣突然又搞出一块来。
莫非皇城司的腰牌好像大白菜似的随便发放?
西门庆打死也不能相信。
不过看着宋江脸上突然变sè,西门庆倒是推断出了一种可能xìng。
宋江手里可能也有一块!
西门庆和武松的腰牌是用来去皇城司报到的,而大圆和尚是暗中监视曾头市动向,难怪见了花荣的腰牌就买账。
而宋江和花荣作为皇城司的人员,上梁山的目的到底何在?
西门庆本来认为宋江定计暗杀晁盖,是为了抢梁山第一把交椅;现在看起来,未必没有另外的原因。
皇城司到底是什么机构,要在梁山安插人员?
西门庆脑海中出现一个荒唐的推断:这皇城司不会是古代的fbi吧,又是密探又是卧底的。
不过现在不是开口询问宋江的时机,还是先看看晁盖对于花荣遗信的反应如何。
晁盖很快就看完了花荣的遗信,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晁盖看完了之后把信件往怀里一塞,并没有宣布信件内容的意思。
“来人,把宋江和吴用给我关起来。”晁盖下令道:“二十四小时派人看守,不得有误!”
“另外把这二人的住所派兵把守,除了rì常用品供给之外,严禁一切人员出入!”
说实话,宋江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没想到晁盖居然只是将自己关入牢中,连家眷也只是限制行动而已。
在宋江和吴用被押下去之后,晁盖意味深长的看了西门庆一眼道:“贤弟,你随我来!”
接下来,晁盖和西门庆进行了一次长久的谈话。
谈话在晁盖屋子里面进行,门,被紧紧的关好。
外面由阮小二等头领带了士兵把守,确保没有人偷听。
事实上,晁盖下了一条骇人的命令。
“在我和西门贤弟没有走出来之前,有试图接近此屋者,杀无赦!”
阮小二等头领见晁盖从所未有的严肃,凛然领命,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屋子围个水泄不通。
谈话一直持续到掌灯时分。
当屋门被打开,晁盖和西门庆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二人的脸上都有些疲sè。
阮小二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二人在里面讨论什么,阮小二不想知道。
不过一直没有人前来捣乱,阮小二就算交了差事。
“小二兄弟,你辛苦了。”
晁盖一句问候让阮小二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西门庆还是士兵服饰,向晁盖告辞道:“时辰不早,我回去还要料理小天晴的后事,就不陪天王哥哥吃饭了。”
晁盖点点头道:“贤弟自去。”
西门庆前脚刚走,一连串的信息就接连不断的被禀报给了晁盖。
首先是旱地忽律朱贵派人传来的信息。
“戴宗和李逵头领带了一支队伍下山,不知去向!”
本来要去看守宋江家眷的刘唐亲自来禀报道:
“宋江一家老小不知去向!金银细软都被拿走!只留下丫鬟小厮!”
“大胆!”晁盖勃然大怒:“定然是戴宗和李逵见事不妙,搬取了宋江一家老小下山!朱贵怎么如此轻易放过?肯定是故意放行!”
刘唐见晁盖发怒,垂首静候发令。
晁盖寻思了一回,仰天叹道:“都是天意,罢了。”
“刘唐兄弟,你和阮小二兄弟带人细细查上一查,山上还有何人偷偷下山。顺便再jǐng告朱贵,不可再放过了。”
刘唐和阮小二两人从晁盖的话语中听出几分凄凉来,劝解道:“哥哥何必动怒?走掉的无非是宋江的身边人,缘分已尽,强留也是无用了。好歹留下宋江和吴用两个祸首便是。”
晁盖听了这话,点头不语。
刘唐和阮小二刚走,走马灯似前来探访的都是以前和宋江、吴用走的比较近的,有如原先清风山的燕顺、王矮虎、郑天寿等人,又或者是原先揭阳镇的李俊、李立等人。
晁盖自然知道这些人是来着急表明立场的,正如西门庆方才和自己说的一般无二,所以也并未怪罪任何人,反倒是出言安慰。
这些人来时惴惴不安,只恐山上风云突变,自己受了牵连;没想到晁盖并未有半分指责之意,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去了。
“事事果然如同西门贤弟所料,只是西门贤弟提议的处理方案”
想起方才西门庆提议的方案,晁盖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而隔壁西门庆的院子中,已经传出一阵幽幽的箫声,似乎在缅怀小天晴之死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又一块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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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皇城司的势力
事实上,西门庆不但需要cāo办小天晴的后事,还有小李广花荣的。
西门庆特意派安道全去看过小李广花荣的遗体,证实是一种奇特的慢xìng毒药,和晁盖中的那支药箭上面涂的烈xìng毒药同出一门,只是药xìng散发的慢些。
从智多星吴用家中起获的上古残卷也同样证明了这一点。
同时被起获的还有那些瓶瓶罐罐,据安道全估算,吴用暗藏的毒药足够把山上所有头领一网打尽的。
这事情让托塔天王晁盖毛骨悚然,更加证明吴用此人不但是智多星,还是毒多星。
所有的毒药和上古残卷被付之一炬,西门庆提议不要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以免引起山寨众头领的恐慌。
晁盖深以为然。
所以这件事情就被掩盖了下去,而吴用被关进牢房的当晚就解下了裤带,自缢身亡。
吴用的尸体被拖到后山,随便挖了个坑就给埋了,连个坟头都没立。
而雪儿和花月容特意找了一块面朝水泊,chūn暖花开的地方,把小天晴和花荣并排安葬了。
虽然花荣曾经受了宋江的威胁,向晁盖出手,但晁天王从遗信中深知他的无奈,再加上如果没有这封遗信,很多事实还真是被永远的湮灭了。
所以西门庆这么安排,晁盖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整理小天晴遗物的时候,雪儿发现公孙胜那rì给的灵符还好端端的放在小天晴屋内的桌上。
由于被水浸湿过,所以灵符有些皱巴巴的。
雪儿很快把灵符交给了西门庆,因为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
西门庆这才想起那rì公孙胜给小天晴看了相后,给了这张灵符,说是能祛灾攘福。
莫非入云龙公孙胜当rì就看出小天晴有血光之灾?
西门庆和雪儿、潘金莲、花月容、武松、时迁等众人来到坟前,将灵符烧化,这才有些惆怅的对众人道:“这灵符是那rì公孙先生给小天晴的,未曾想小天晴还是未能保住xìng命。”
武松劝解道:“神鬼之事谁又能说清?公孙先生道术高深,想必看出些不妥之处来,但上天注定如何能改?只能说小天晴福薄了本来过一阵子去东京请示了老师,要正式收小天晴为徒,没想到我徒却死在此处”
西门庆沉吟不语,回去后向晁盖讨了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来,给小天晴和花荣二人立碑。
鸟篆石碣的事情,金大坚已经如实报给了晁盖。
晁盖并未怪罪,只是叫了萧让过来问清楚情况,之后吩咐将那块石碣打碎了埋在地下。
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千恩万谢,rì夜赶工,格外用心的刻了石碑。
当然,西门庆又交给了他们一项隐秘的任务
数rì一过,梁山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宋江和吴用已经几乎从头领们谈论的话题中消失,似乎梁山上从来没存在过这两号人物。
除去当rì偷偷下山的戴宗、李逵,还有宋江一家老小,还有孔明孔亮也都消失不见了。
孔明孔亮都算是宋江的徒弟,倒也不稀奇,宋江一倒他们二人在山上也无所存身,干脆脚底抹油,开路了。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其他头领纷纷转向晁盖和西门庆一方,就连原先冲着山东及时雨这块金招牌上山落草的众人,都幡然醒悟。
原来这块金字招牌只不过是一块黑了心的木头,外面上刷了层金粉而已。
所以让宋江十分郁闷的是,自从被关进牢房,没有一个人来探访自己。
虽然是石头牢房,一rì三餐照常供给,也绝无狱卒殴打辱骂的事情。
隔壁的牢房里关着智多星吴用,当夜宋江还敲着墙呼唤吴用过来说话,没想到第二天吴用**的尸体就被人抬了出去。
几天下来,宋江度rì如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吃完饭满牢房不停的转悠,直到狱卒来送饭或者天黑了,才颓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又过了几rì,宋江连转悠的想法都没有了,整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坐着发呆。
就在宋江已经接近崩溃,琢磨着是不是也要解了裤带自缢的时候,晁盖出现了。
晁盖看着蓬头垢面的宋江坐在床上发呆,吩咐狱卒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前,吩咐狱卒出去把守,这才开口问道:“皇城司是怎么回事?”
同时,晁盖从怀中掏出一面腰牌,在宋江面前晃晃:“要没有花荣兄弟的遗信,我们也不会搜出这东西来。”
这块腰牌是宋江最大的秘密,宋江怎么会不认得?
宋江猛的往前一扑,有如捣蒜般的向晁盖磕头道:“宋江自知罪孽深重,还求天王慈悲。”
“慈悲?”晁盖冷笑着指着脸颊上好大一个疤痕道:“你和吴用策划之时,你的慈悲在哪里?你给花荣兄弟下毒的时候,你的慈悲在哪里?你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还想要慈悲?”
宋江一时失语,只顾磕头不已,牢房的地面虽然是泥地,但里面也夹杂了不少石头,宋江十几个头磕完,额头已经是血呼呼的一片。
晁盖把椅子挪的远了些,闪开了身道:“你黑三郎的头,我是受不起的。不过你的家人已经被戴宗和李逵偷偷搬下山去,你可以放心了。”
宋江身子一震抬起头来,脸上血迹和污泥混合一起,眼泪与鼻涕连成一片,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天王此话当真?”
“我何须骗你。”晁盖微微点头道:“你还是说说皇城司是怎么回事罢。若不是因为此事不明,我早就下令砍了你和吴用的脑袋。现如今吴用自缢身亡,也就剩下你能说明白了。”
宋江瘫坐在地上,苦笑道:“其实吴用也不知道皇城司的事情天王还记得江州之事罢?”
晁盖冷笑道:“我如何不记得?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去江州劫法场?”
“就在那晚我突然单独被提了出去,见到了一个人”宋江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人什么都知道就连你们要来劫法场的事情都知道!”
“那人说如果把事情说出去,江州有了防范,就算来的人再多也救不得xìng命。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充当皇城司的探子,在梁山潜伏下来”
晁盖听到此处皱眉道:“那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准备劫法场的消息,莫非是我们肚里的蛔虫?”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宋江摇头道:“不过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只好应了下来。没想到那人也知道花荣的事情,随手丢了两个腰牌出来,还许诺时候去京城做官”
说着宋江凄然一笑:“天王你知道,我只是个小小的押司今生无望做官,永远是个小吏罢了。”
“所以你就同意了?”晁盖冷笑一声:“山上弟兄的xìng命还不如一个承诺?一个官职就把你收买了?”
宋江被说中了心事,一时无语,晁盖站起身来:“在你看来我不过是个挡路的石头,还和你说这些干嘛?这些事情要是让山上弟兄们知道,只怕你转眼便是肉酱。也罢你就烂死在这石牢中吧。”
说完晁盖看也不看宋江,转身唤狱卒过来开了牢门,自顾自去了。
那狱卒搬了椅子出去,重新将门锁好,还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什么孝义黑三郎,我看你就剩下黑了!要不是大头领有言在先,我早就弄死你了!”
宋江从地上慢慢爬起身来,往床上一倒,满脑子木木的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莫非真要和晁盖所说,烂死在这里?
晁盖走出牢房,到了聚义厅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余光看到上头第二把交椅空空如也,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宋江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宋江了。
西门庆坐在一旁,静静等候晁盖开口。
“西门贤弟,都问清楚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晁盖把方才交谈的内容和西门庆说了一遍,摇摇头走出聚义厅。
西门庆想了一会儿,从晁盖方才坐着的椅子上拿起原本属于宋江的那块腰牌,细细打量着。
“皇城司不简单啊。”
首先,皇城司知道宋江被关在江州大牢里面。
其次,皇城司知道宋江rì思夜想的是什么。
再者,皇城司从哪儿知道晁盖准备劫法场的消息?
在宋江最薄弱的时刻,给宋江一个希望,让他无法拒绝的希望。
这是多么高明的手法?
西门庆前所未有的对皇城司产生了兴趣,如果皇城司的资源被自己掌握,对于自己的发展计划明显是一大助力。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和武松被拉去皇城司,也是非常突然的事情。
到了东京,也只能一步步小心应对才是。
现在还是把要办的事情抓紧办了吧。
西门庆把腰牌收在怀里,往自己院子走去。
当天晚上,宋江出奇的没有动狱卒送来的晚饭,而是木木的发呆。
那狱卒瞪了宋江一眼,端下去自己享用了。
狱卒前脚刚走,从石牢的角落处就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什么人!”
宋江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谁在哪里!”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八章皇城司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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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玩弄
墙角的那团黑影随着宋江惊诧的目光开始慢慢蠕动起来,变换着形状。
“低声。”
有如十八层地狱传出来的一声叹息,那声音若有若无,飘忽不定。
宋江看得寒毛直竖,几乎觉得是恶鬼来索命的时候,那团黑影从墙角处突然消失。
宋江眼前一花,那黑影一步就来到宋江面前,并没有说话,而是先亮出手中的一个物件。
腰牌!
借着腰牌上反shè出的月光,宋江十分肯定这腰牌的来历。
皇城司的腰牌!
“莫非山上还有皇城司的人?”宋江见来人身材矮小一声黑,连头带脸都遮了去,只露出两只jīng光四shè的眼睛,正贼溜溜的看着自己。
宋江微微点头,试着低声询问道:“兄弟,你是皇城司的?”
“正是。”从面罩下发出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神秘:“我来救你出去。”
想到皇城司的神秘,宋江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取我xìng命的?”
面罩下发出一阵有些渗人的怪笑声来,似乎號鸟在半夜冷不丁的叫声。
宋江一个激灵,握紧的手心快要攥出汗了。
“你以为我要取你xìng命还用废这么大功夫么?”面罩下的语气极为不屑:“反正我来了,你不想走也可以。”
黑衣人人话音刚落,抬腿就走,宋江急忙站起身来:“都是兄弟,且救我一救。”
听到这话,那黑衣人停下脚步,眼睛盯着宋江,一字一顿的问道:“难道花荣不是你兄弟?”
宋江被盯得背后出了一阵冷汗,咬牙低声道:“花荣有心背离,我若不及时下手,就全都暴露了。”
“这么说你是有功劳的喽?”面罩下又发出一阵怪笑来:“也罢这些事情用不着我cāo心,你跟我来。”
说完那黑衣人转身向牢门走去,宋江紧紧跟上,蹑手蹑脚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黑衣人回头瞅见宋江全身绷得紧紧的,怪笑一声:“你也不用那么紧张,饭菜里有药,估计那狱卒这会儿该躺下了。”
宋江这才放下心来,低声称赞道:“这位兄弟,好手段。”
那黑衣人摇摇头走到牢门边,宋江看得清楚,那人只是用袖子在门锁处轻轻一拂,接着就顺手推开了牢门。
“走吧。”
宋江见黑衣人进出牢门有如无人之境,心下胆颤道:“此人有如此手段,自己在山寨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那些和吴用商量的计策、谋划,还不都叫他听了去?”
那人见宋江迟迟疑疑的,低笑道:“你也别乱想我是谁,平rì里我只是个小喽啰,你上哪儿知道去?上头让我盯着你们,没想到你们这般无用哦,吴用已经死了,到底是无用。”
“宋江不敢”宋江深深行了个礼:“不知梁山事务之后如何进行?”
“当然是我全盘接手。”黑衣人淡淡道:“想不麻烦都不行废话少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宋江谢过,紧步跟上。
前方油灯下,狱卒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睡得口水都快淌到桌上了。
黑衣人人摆摆手,示意宋江噤声,二人绕过呼呼大睡的狱卒,开了牢房大门出去。
看着满天的星光,宋江恍然隔世,还没来得急感慨就被那人拖着疾步钻进树林。
树林里比外面还黑,宋江紧紧跟着那黑衣人快走,没行几步就脚下一绊,摔了个嘴啃泥。
“废物!”
黑衣人丢下一句,也不顾宋江,大步往前走去,说来也怪,在这黑漆漆的树林中,那黑衣人行云流水一般,连衣服都没有被树枝刮到。
宋江咬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跟上,摸一摸脸上,已经摔了个鼻青脸肿的。
黑衣人并不回头,走走停停,故意让宋江有机会跟上。
不知过了多久,宋江耳中听得水声,想来是离水泊不远,这一路上摔得遍体鳞伤,宋江也硬挺着坚持。
脚上的鞋早就摔丢了一只,宋江一瘸一拐的,见那黑衣人在前面飘着,身影一闪已经出了树林。
“就快要到了!”宋江心里给自己打气,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树林,不远处山崖下果然是水泊,下面有一大片芦苇丛生。
“这可怎么过水面?莫不是要游过去?”
宋江天生是个旱鸭子,不免着急起来。
那黑衣人喝道:“跳下去!”
宋江犹犹豫豫的来到崖边,见下面黑黢黢一片,哪儿有船?
“不要走了宋江!”
“抓住那个黑胖子!”
宋江耳边喊杀声突起,放眼看去,远远的山路上两条火龙赶来,想必是有人发现不妥,紧紧追来。
“兄弟,有船么?”宋江转过来哭丧着脸道:“宋江可不会水。”
那黑衣人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正踢在宋江屁股上,宋江只觉一阵大力涌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飞起,往崖下坠去!
“啊”
宋江惨叫一声未了,脸部和坚硬的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后半声生生给咽了下去。
木板?芦苇荡里哪儿来的木板?
宋江四下摸了摸,这才惊喜的发现自己正好落在一个小船里,想必是那黑衣人预先备下的。
月光下,那黑衣人高高跃起,往小船中落下,竟然只是让船身微微一震,连点水花都没有。
“划船!”
没有二话,黑衣人往宋江手中塞了把木桨。
宋江咽了口唾沫:“那你呢?”
“我累了,休息会。”那黑衣人说完就躺了下去:“你爱划不划,追兵马上就到。”
“我划!我划!”宋江连连点头,划动木桨,将小船从芦苇荡中驶出。
不得不说,宋江虽然不识水xìng,但自从在水面上吃了亏,险些吃了板刀面之后,还特意向李俊他们学了学划船。
崖上的两条火龙已经合拢,带队的正是晁盖和西门庆等人。
看着越划越远的小船,晁盖不无担心的问道:“贤弟,时迁兄弟不会出事吧?”
“如果是被人我说不好。”西门庆笑笑:“不过这种活我三弟再拿手不过没啥可担心的。”
说完西门庆轻轻一叹:“送走了宋江这小人,梁山可以安安静静的发展,朝廷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就顾不上咱们这边了。”
宋江划着船,时不时的扭头看着后面山崖上聚集成一条的火龙,直到看不见火光下的人影,才放心转过头来。
黑衣人连眼睛都闭上了,似乎在养神。
宋江晚上就没吃东西,又被折腾的不轻,加上划船实打实的是力气活,这一下放松下来顿时觉得手都抬不起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兄弟,带了啥吃的东西没有?宋江手脚都软了,划不动。只求些东西果腹。”
那黑衣人听这话怪笑一声:“这当口你还想着吃东西?须知山寨水军头领不少,说不定现在正调集船只来拿你。”
“我懂水xìng,往水里一扎就行。你呢?”
宋江苦笑一声,从水泊中抄了几把水服下,算是欺骗下自己的肚皮,深吸一口气再度拿起木桨,拼命的划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快到了叫我。”那黑衣人似乎被水波荡漾的昏昏yù睡,打了个哈欠。
宋江咬着牙划船,心中恶念突生:“等上岸后哄这鸟人带我去寻戴宗李逵,到时候让你求死不能。”
过一会儿又想:“先摘了面罩再说,看看这鸟人什么嘴脸!”
宋江胡思乱想,凭了一付报仇的心思,手上渐渐倒有了些力气,一桨一桨的划开去,倒是速度不慢。
黑衣人一边呵欠连天,一边顺嘴指点船只前进方向,中间还yīn阳怪气的不停埋怨宋江手脚太慢,又吓唬后面有船追上来。
宋江被翻来覆去戏弄了好几次,胸中怒火渐盛,心中早已把这黑衣人扒了衣服倒吊起来用鞭子抽,又或是让李逵一截一截的砍手跺脚,要不然这股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正恼怒间,那黑衣人不知何时蹲在宋江面前,手中拿着一个物件丢来丢去:“你满嘴咧咧,莫非不要这东西了?”
宋江借着月光看去,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这东西不是在晁盖手中么。”
“自然是从晁盖身边顺手摸来的。”那黑衣人古怪的一笑:“没了这腰牌,你以为还能回皇城司么?”
宋江见那黑衣人把自己的那块腰牌丢来丢去的玩,这要是不小心丢在水中,叫自己上哪儿捞去!
在江州牢中的时候,皇城司那人说的明白:“认牌不认人,牌在人在。”
自己怎么忘记了这腰牌的事情!
刚从梁山逃出来,皇城司也不能回,自己还有何处可去?
想到利害关系,宋江只得陪笑道:“这位兄弟,这物件可不是拿来戏耍的,还是还给宋江罢,等寻了家人必有重谢。”
“重谢?”那黑衣人眼睛贼溜溜的:“一万贯有没有?”
宋江听了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三丈远。
一万贯是什么概念?
西门庆当初在清河县占了半条街,又得了许多从吴家抄来的财务,才有万贯上下。
大风可刮不来一万贯!
“只要兄弟把腰牌还给宋江”宋江把牙咬了又咬:“一万贯就送给兄弟了!”
“反正等你落到我手上,再赏你一万鞭,抽成肉酱才肯罢休!”
宋江恶狠狠的想着。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七十九章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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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白龙庙
宋江满口应下,伸出手去就要拿那块腰牌。
没想到黑衣人手臂往回一缩,叫宋江扑了个空。
“你答应的倒快。”黑衣人怪笑道:“以我的身手,莫说是一万贯,就算是十万贯也是唾手可得。”
“再说你现在身上半个铜板都没有,空口承诺我却是不信。”
“划船划船,后面追上来你腰缠十万贯也买不了一条烂命。”
宋江恼怒的看了看黑衣人身后的水面,哪儿来的追兵?带着怒气划了三五下,忍不住开口道:“你却要如何才肯把腰牌还我?”
“你态度不好。”
黑衣人一本正经的答道:“这样好了,你叫我三声爷爷,我就还你!”
“什么?”宋江恨不得一桨拍碎了这货的脑袋:“凭什么?”
“凭什么?”黑衣人似乎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怪笑两声把握着腰牌的手放入水中:“你猜我现在这手是握紧了呢,还是放松了?”
“你莫要戏弄我!”
宋江唬的放开了桨扑上前去,生生抓住那黑衣人的胳膊从水中抽出手来。
水珠顺着手滴落在船板上,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宋江见那拳头握的紧紧的,先是松了口气,又猛然想起来那块三寸见方的腰牌可不是能握在手心轻易的。
黑衣人哈哈大笑,松开了手果然空无一物。
宋江劈手抓住那黑衣人的胸口,大喝道:“你赔我腰牌把你那块给我!”
黑衣人浸水的手在宋江手上一弹,眼神中满是戏谑:“你急什么小心我一脚踢你下船。”
说着黑衣人另外一只手在宋江面前一晃。
手中可不就是宋江那块腰牌!
宋江颓然跌坐:“你又耍我。”
“哪有如何?”黑衣人冷笑一声:“你可想清楚了?三声爷爷其实也不是啥难事,毕竟爷爷还救你一命。”
“爷爷。”
“爷爷。”
“爷爷。”
宋江三声“爷爷”叫完,那黑衣人怪笑一声:“乖孙子,拿去吧。”
说着黑衣人把腰牌干脆利落的丢给宋江:“快划!爷爷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宋江接了腰牌在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才小心的收在怀中,沉默的拿了木桨重新划起来。
黑衣人只顾看天上的星星,时不时发出一阵怪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些戏弄宋江的花头。
所以宋江决定,在上岸之前不再说话,要不然指不定又要被黑衣人要求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突然之间黑衣人一指前方:“你看那边有人来接了。”
宋江闻言大喜,又怕黑衣人诈他,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看,果然不远处黑暗中有几团火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那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迎风晃开了,缓缓划了两个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暗号,不远处马上有个大嗓门喊道:“可是公明哥哥?”
宋江听得仿佛是黑旋风李逵,悲喜交加,丢下木桨站起身来,也大喊道:“可是铁牛兄弟?”
那边马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宋江大喊道:“铁牛兄弟,戴院长,宋江来了!”
话音未落,背后那黑衣人突然站起身来,飞起一脚:“孙子,下去吧你!”
就连宋江也没有想到,短短时间内居然被这黑衣人连踹两脚!
宋江这回连惊呼声都没有,“扑通”一声乖乖的被踢下船去,顿时慌了手脚:“救我!”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宋江在水中挣扎,拿起木桨把船拨开,往回划去。
宋江挣扎了一时,倒喝了三五口水,心道:“莫非宋江今rì死在这里?”
“公明哥哥莫慌,铁牛来也!”
黑旋风李逵本来期盼着热烈迎接宋江上岸,没想到来人一脚把宋江踢下船来,唬的连衣服也不脱,直接跳进水往宋江这边奋力游来。
宋江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再挣扎,手脚放松了开去,马上摸到了一把河沙。
迷糊中站起身来,宋江才发现这里的水不过才到胸口。
又被耍了!
懊恼不已的宋江被黑旋风李逵直接背上了岸,戴宗和孔明孔亮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宋江被冻得直打哆嗦,戴宗赶紧给带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里擦干了身子,又换上了干爽衣裤。
“有吃的么。”
众人没想到宋江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要吃的,幸好随身都带了干粮,赶紧拿了些给宋江。
“快点快点。”
自打从娘胎出来,宋江就没感觉到饿成这副德xìng。
李逵也换了衣服,看着宋江恶狠狠的咬着烧饼:“公明哥哥,吴军师呢?”
“死了。”宋江专心对付着烧饼,连头也不抬:“当天晚上就自缢了。”
“死了?”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宋江风卷残云般的对付完了两个烧饼,灌了两口清水,又往嘴里面塞着第三个烧饼:“吴用那厮心里有鬼,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惋惜的。”
说完目光一扫众人:“身边最信任的人却暗藏凶器,这种人还是死了的好。”
众人被宋江目光一扫,都微微低头,宋江一扫方才被黑衣人戏耍的颓势,有些飘飘然起来,顿时对手中的烧饼失去了兴趣,随手丢在一旁。
“公明哥哥,家眷都妥善安置在一旁的寿张县。”戴宗低声道:“我们都在附近村落里面,等待山上消息。”
宋江微微点头道:“戴院长辛苦了。不过你们是如何知道今晚有人营救我出来的?”
戴宗和李逵对视一眼:“是山下酒店朱贵给我们递的消息,说是今晚在这里等候,火折子晃两圈就是信号。”
“哦。”宋江听了暗自寻思:“那黑衣人到底是谁?怎么朱贵也愿意传递消息?朱贵可不是皇城司的人。”
李逵忍不住问道:“公明哥哥,到底是哪位高人把你从山上就下来?方才远远看见山上两条火龙追赶,我们这里都揪心的很。”
“高人?”宋江想起方才被戏耍得团团转,连三声“爷爷”都叫了,果断决定将这段故事深深埋在心里,到死了也不去提它。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手段高明,单枪匹马的就把我从石牢中救了出去”
宋江含含糊糊说了一通,众人也听得迷迷糊糊,只知道山上有个极其厉害的神秘人物。
“眼下梁山已经回不去,官府海捕公文还在,这些弟兄往何处去?”戴宗问道:“公明哥哥还请拿个主意罢。”
宋江嘿嘿一笑,从怀中亮出那块腰牌:“既然从梁山下来,这东西也就不怕见光了。你们可识得这块腰牌的来历?”
黑旋风李逵劈手夺了去,拿在手中借着火把的光亮翻来覆去的看,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孔明孔亮村夫一般的,挤在方便看热闹,也没啥主意。
还是神行太保戴宗毕竟在官场上混过,做到两院节级,比这些人眼光高明多了,看了那腰牌一眼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皇城司的腰牌!”戴宗低声惊呼道:“哥哥哪里来的?”
“皇城司是啥鸟地方?”李逵挠挠头,把腰牌放在嘴里咬了咬:“不过是块铜疙瘩,要是金的银的还能换点盘缠!”
宋江见李逵交缠不清,也不去理他,只是含糊的回道:“说来话长,有了这个眼下倒不用担心官府捉拿,明rì须得去江州白龙庙寻个人,再考虑去哪儿落脚的事情。天下这么大,哪里不能安生?”
戴宗点点头,李逵听提起白龙庙,想起来原先在江州劫法场的事情:“白龙庙除了个庙祝还有谁?公明哥哥没事寻他做甚?”
“到了才知道。”宋江若有所思道:“明rì戴宗兄弟和我同去,铁牛你和孔明孔亮去寿张县等我们消息吧。
黑旋风李逵只是嫌等消息等的烦,嚷嚷着也要去,戴宗勒了一眼道:“你吃荤的,做不得神行法,去了只是累赘!”
李逵这才罢了。
众人在村落里胡乱歇了一宿,第二天清晨起来,戴宗取过四枚甲马来,递给宋江两个,各自栓在腿上,到了无人处作起法来,往江州而去。
用两个甲马,戴宗神行法能rì行四百,小半rì即可远远看见白龙庙大殿。
二人解下甲马,戴宗收了起来,慢慢行了片刻才到白龙庙门前。
白龙庙荒无人烟,大门紧闭,门口满是落叶,连墙都倒了一半。
“前番在此聚义之时,也未曾见有这般荒凉。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破败到这种地步!”
宋江和戴宗看了,免不得惆怅一番,但又想起晁盖来,戴宗脸上多有羞愧之sè。
宋江看在眼里,知道戴宗对自己算计晁盖的事情耿耿于怀,开口道:“戴院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他,眼下寻了人再说。”
戴宗伸手推了推门,里面显然上了门闩,苦笑道:“反正墙都倒了,莫如从那边绕过去算了。”
“我等来此,自当登门而入。”宋江听了微微不快,呵斥道:“怎可做那盗贼行径?”
戴宗无奈,上前敲了半天也无人来应门,回头看着宋江道:“哥哥不愿做盗贼,就让戴宗来罢。”
说完戴宗从旁边倒塌的墙进了院子,见里面连落叶都堆满了,又有些蛇窝鼠穴,哪儿有人居住的样子?
摇摇头戴宗打开大门,宋江这才慢条斯理的登上台阶,从正门进来,见了院子情况也皱起眉头来。
正在两人发愁之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什么人敢乱闯白龙庙?”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章白龙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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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本营
宋江和戴宗听了这声音,前后左右看时,并无一人。
戴宗生怕宋江有失,抽了腰刀在手,将身子横在宋江前面,喝道:“莫要装神弄鬼的,有本事的出来!”
戴宗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冷笑,前方落叶堆中猛然站起一个身影:“你们是哪儿来的鸟人,也来抢老爷的地盘!”
宋江见这人中等身材,一张脸黝黑黝黑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上身上都沾着落叶,手中还拄着根打狗棒,分明是个乞丐。
想必是庙里都跑光了,反倒是被这乞丐当成了老窝。
宋江昨rì被黑衣人莫名其妙的戏耍了多次,心中一口怨气未泯,这时见不过是个乞丐,顿时恶语相对:“乞丐也敢吓唬我们,小心打烂你的狗腿!”
平rì里宋江都是温文尔雅的形象,没想到出口就是狠话,听得戴宗都心下犯了嘀咕:“公明哥哥些许是在牢中关的久了居然转了xìng子?”
戴宗却忘记了宋江连晁盖花荣都敢下手,实在是名副其实的伪君子。
那中年乞丐闻言伸了伸懒腰,言语之中毫不客气:“老爷一条烂命,还怕你来?别看你长得肥大,老爷两棍子下去,保管你哭的跟狗似的!”
宋江闻言大怒,劈手抢了戴宗腰刀,提了上前就要砍那中年乞丐。
“这年头居然一个乞丐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宋某手中人命不少,也不多你一个!”
宋江平素里也就是些花拳绣腿,兵器更加是稀松平常,此时出手,一是实在气不过,二是看那乞丐枯瘦弱小,手中一根打狗棒如何能比得过腰刀锋利?
戴宗只怕弄出人命来,唬的伸手抱住宋江:“哥哥,何必与乞丐斗口,既然找的人不在,咱们还是回去商议罢。”
那中年乞丐见了刀并不害怕,抬起打狗棒胡乱摆了个架子道:“来来来,有本事明刀明枪的,在那边装腔作势的不算好汉!”
这句话正戳在宋江痛处,宋江和吴用背地里不知道密谋了多少毒计,但人前还要装腔作势,做出一付义薄云天的样子。
“放手!”
宋江恨不能一口水吞了这乞丐,大喝一声挣脱了神行太保戴宗,提腰刀来斗那中年乞丐:“够胆不要走!”
“哎哟,我好怕。”那中年乞丐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扭头拖了打狗棒就走。
宋江那肯放过,赶上两步奋力跃起,一式“力劈华山”就要把那中年乞丐连头带肩劈成两半!
那乞丐见腰刀来到头顶,这才收起来一付害怕的样子,左足一点,轻轻松松侧身让过了这一刀。
“不好!”神行太保戴宗在旁看了,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区区一个乞丐怎么有如此高明的身法?
“公明哥哥小心!”
宋江见那中年乞丐身法,心中也感觉不妙,但招式已老,腰刀砍在地上落叶中,眼前一花那乞丐已经没了踪影。
紧接着宋江就觉得屁股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脚,身子禁不住往前冲去,果断的和落叶来了个亲密接触。
“叫你装!我叫你装!”那中年乞丐手中打狗棒有如雨点般落下,打得宋江护得了脑袋护不了胳膊,护得了胳膊护不了大腿,被抽打的连声叫唤起来!
戴宗愣了一愣,急忙上前去帮忙,那中年乞丐不慌不忙,狠狠一脚踩在宋江肚子上,几乎连隔夜饭都踩了出来,用手一指戴宗:“你别过来啊要不然我一脚踩死这黑胖子!”
“好汉莫要伤人!”
戴宗情急之下才想起来身上带了些交子铜钱的,忙不迭的一股脑全都掏出来道:“这些钱拿去吃酒!”
那中年乞丐嘿嘿一笑,丝毫不放松踩在宋江肚子上的大脚:“老爷吃四方,拿了钱有个鸟用?等老爷踩死这个黑胖子,再来对付你好了!”
宋江见挣脱不得,仰天长叹一声,双目流下泪来:“莫非宋江今rì死在这里!”
老实说,宋江这招实在是大杀器,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听了宋江的名字,翻身跪倒纳头就拜,就连中年乞丐听了宋江的名字也变了脸sè。
“我哥哥是山东呼保义,宋江宋三郎!”戴宗生怕那乞丐没听清楚,远远的又强调了一遍。
“你真是宋江?”那中年乞丐抬开了大脚,认真的问道。
“如假包换!”
那中年乞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本来放松的脚又狠狠的踩了下去!
“你若是宋江,现在就应该在梁山好好呆着,没事来江州作甚!”
这“好汉”的反应如此强烈,别说戴宗,就连快被踩出内伤的宋江都吓傻了。
幸好那中年乞丐踩了这一脚之后就抬起了腿,淡淡的道:“起来说话。”
戴宗上前赶紧扶起宋江,宋江揉着肚子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好汉,可有姓名?”
“废话少说,信物呢?”那中年乞丐不耐烦的道:“快拿出来!”
宋江这才恍然醒悟,赶忙从怀中掏出那面腰牌,递给了那中年乞丐。
“果然是你。”那乞丐并未接过腰牌只扫了一眼就确定了宋江的身份:“随我来吧。”
说完那乞丐自顾自的往大殿走去,宋江叫戴宗扶了跟上。
“公明哥哥,这就是你要找的人?”戴宗低声问道:“怎么却不认得你?”
宋江想起方才的情形,有些害怕的看了看那乞丐的背影:“我也不知道,上次在江州牢中和我说话的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
大殿里柱子都倒了一根,神台上那尊泥像连脑袋都不见了,一付凄凉的样子。
那乞丐带着宋江绕到神台后面,打狗棒在一旁不知道什么地方轻轻点了两下,又伸手一推,居然推开了一扇门。
那门后面乃是一路台阶往下,黑呼呼的不知道通往哪儿,宋江和戴宗看得直发毛:“好汉,这什么地方!”
那中年乞丐不耐烦的用打狗棒一指:“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爷只能送到这儿了,还等着回去晒太阳呢!”
戴宗无可奈何,率先钻进门去,宋江心惊肉跳的也跟了下去,摸黑走了几步,就听上前轰隆一声,想必是那个乞丐关了神台门户。
二人咬牙拦着台阶往下摸去,没想到不远处突然透过些光来,戴宗细细看去,原来前面有道弯。
待二人转过两道弯,前面已经是石头铺的平地,墙上有两三根火把亮着,前面似乎有道木门。
宋江见皇城司行事处处诡异,那院中的中年乞丐说不得是皇城司的察子,在外面放哨的。
眼前这木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宋江一点底都没有。
皇城司不会是想要把宋江和戴宗二人关在这地下吧?
正在宋江胡思乱想之时,那道木门居然消无声息的自行打开,里面灯火通明,传出个声音来。
“宋江,进来!”
宋江听那声音,依稀记得是当初江州牢中的那个皇城司官员,这才放下心来。
“戴院长在此稍后,宋江进去了。”
戴宗一把拉住宋江,低声道:“里面这人将哥哥呼来喝去的,只怕对哥哥不利,还是我陪哥哥进去吧。”
宋江安慰道:“官场上的事情戴院长还看不透么?此人算是我的上司,还能有什么好脸sè?既然未曾唤你进去,你还是在此安心等候。”
戴宗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只好说了句:“哥哥小心。”
宋江点点头,慢慢行进门内,戴宗本想在门口张望,没想到那木门悄然又自行合起,只好无可奈何的在门口相候。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才再度打开,宋江慢慢走了出来,脸上悲喜交加:“戴院长,我们得去河北威胜州一趟了。”
rì子过得飞快,自从把宋江赶下梁山,已有二十余rì光景。
不得不说,这段时rì西门庆过得相当充实。
晁盖如今对西门庆是敬佩有加,言听计从,甚至于私下里有意要把梁山头把交椅让给西门庆。
西门庆对即将在东京展开的官场人生非常期待,自然不会窝在梁山这种地方做草寇。
梁山么已经变成西门庆的大本营了。
在汤隆的领导下,铁匠铺大幅度扩张,不但出产了大量质量上乘的朴刀花枪等常见兵器,钩镰枪也被成功打造出了一批,率先配装了吹血亲兵队。
秦明孙立为首的朝廷降将得到了军队指挥权,勤加cāo练,西门庆眼见着梁山士兵渐渐又了些强军的模样出来,心中欣喜有加。
吹血亲兵队本来就都是老兵油子,这段时间下来,几乎可以说达到了西门庆心目中的jīng兵水准。
目前阶段梁山最缺少的就是马匹,晁盖派人四处去买,不过买回来的少量马匹众人看了都大摇其头。
质量不行啊!
拉个车还算凑活,但可远远达不到战马的标准。
西门庆打算到了东京之后,看看能不能找些走私的路子,从辽国或者金国搞些马匹来,毕竟北方才是好马的产地。
花月容早就搬进了西门庆院子里,和雪儿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把悲哀抛在了脑后。
宋江一走,花月容和秦明的婚事也就算正式作废,这一点是霹雳火秦明主动和西门庆说起的。
原来霹雳火不光是脾气火爆,也有一副柔肠,这让西门庆倒是有些惊讶。
另外一个让众头领兴奋不已的消息是梁山第一批景阳chūn在留几手和刘能父子的rì夜忙碌中面世了。
有天宝洞这个好酒窖,这批景阳chūn的品质居然比清河县出产的高出许多。
这个结果,在留几手和刘能父子的意料之中,颇感欣慰之余,杀牛宰羊祭拜酒神是免不了的。
在众头领大醉之余,也曾经想把这酒换个和梁山有关的名字,不过想到这酒要在东京销售,还是暂时叫景阳chūn比较稳妥些。
草寇酿私酒,这也算是奇闻了。
梁山上还多出了一个新鲜物件,叫众头领欣喜万分,为了这物件险些没打破了头。
那就是麻将。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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