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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道第一人     风流相公西门庆txt下载     风流相公西门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慢性毒药

    “以后不许你去找西门庆家的那两个女子玩。”

    小李广花荣皱着眉头看着本来乖巧的花月容,现在却像个疯丫头似的脑袋上带了个柳树枝弯成的圈,还插满了桃花。

    这和花荣心目中的端庄妹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为什么啊!”花月容撩了撩被汗浸透的刘海,端起茶杯也不管凉不凉,咕咚咕咚往嘴里灌着。

    花荣赶紧把茶杯抢了下来:“月容,你身体从小就弱,这茶凉了不能喝。”

    花月容轻轻的“哼”了一声,往旁边椅子上一坐,全身放松,用手当做扇子扇了几下:“热死我了!累死我了!”

    “淑女!淑女!”花荣见自己妹子这才出去几个时辰就变成这副德行,气得把茶杯往桌上一丢,茶水流了满桌子也不去管:“你可是淑女,不是西门庆身边那个叫雪儿的野丫头!给我坐好了!”

    本以为花月容会吓得乖巧些,没想到花月容的反应只是翻了翻白眼,继续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腿道:“淑女又怎样?不是淑女又怎样?我马上就要被你们嫁出去,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话一出,花荣被浇了个透心凉,厉声道:“你以为我这个做哥哥的愿意么,这些天忙前忙后还不都是为了你!”

    花月容冷笑道:“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那个义兄?一声不吭偷偷跑出去十天半个月的,你打过一声招呼么?干脆我明天收拾收拾,直接搬到你们给我安排的秦将军府上住得了,何必在这里碍你的事?”

    花荣仰天长叹一声:“月容,这件事情中午不是说过了么,哥哥正在和义兄商议,找理由退了这门亲事,秦明那厮也不敢上门,你又何必...”

    花月容扭过头去不理,花荣也不好多说,只是心里窝火为啥和西门家的玩了一下午,自己妹妹就变了个人似得。

    本来花月容是全都听自己的,没想到现在也开始有抵抗的情绪,叫花荣十分郁闷。

    正在花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个家人上来报道:“老爷,宋头领派人来请。”

    “哦,你告诉来人,我这就过去。”花荣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宋江这会儿为啥来找自己,但还是打起jīng神准备出门:“你给小姐换过热茶,找两个老妈子来给小姐沐浴更衣。”

    回头再看看一脸不甩自己的亲妹妹,小李广花荣又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背后,啪嗒一声脆响,是花月容恼怒之下把茶杯拂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这声音叫花荣心头一颤,看着渐黑的天sè,觉得自己似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自己的义兄宋江到底会不会真的取消这桩婚事?

    那种龌龊的事情,自己还要替义兄做几次,才能让义兄满意?

    花荣本来以为自己有答案,但见了宋江才知道,原来自己以为下一步就是的平地,其实是个深渊。

    宋江望着花荣的脸,背着手道:“贤弟,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出手...”

    花荣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但当宋江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微微感到惊讶。

    西门庆!

    一个刚刚出现没多久的名字。

    “为什么?”花荣有些不解。

    宋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这件事情要尽快去做,但是不能叫别人察觉了,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荣心中暗叹一声,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弓箭,小李广的名头可不是吹嘘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自然是暗杀的最好人选。

    花荣当初学习箭术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那自己得意的箭术来杀人。上次托塔天王晁盖侥幸逃脱了xìng命,花荣就觉得自己那一箭是不应该shè向自己人的。

    想到这里,花荣的双拳握紧,但看着宋江眼神中渐渐浮出的厉sè,花荣还是松开了拳头道:“义兄,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宋江叹了口气道:“贤弟,这种事情我也并不想去做,但这都是为了梁山大业考虑。那西门庆还没上梁山就弄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我怕此人在梁山上呆的久了,根基牢固,反而不好下手。”

    “我答应你,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宋江接着又道:“若是有第二个人适合去做的话,我都不想贤弟你出手。放心,月容也是我的妹子,过两天我就找秦将军来,退了这门亲事。”

    花荣得了宋江亲口许诺,这才放下心来:“哥哥放心,左右就这几rì寻个机会shè死便是。”

    “贤弟自己小心。”宋江拉了花荣的手道:“听说那西门庆不知怎么得从公孙胜那里学了些法术在身,今天还从水泊抓了条大鱼上来,一般人近身不得。”

    “西门庆学了法术,也不过是个肉身。”花荣冷笑道:“远远一箭,保证了帐。”

    “好!贤弟说得好!”宋江从案上端起一杯酒来:“贤弟请满饮此酒!”

    花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告辞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从屏风后面传出个声音来:“花荣兄弟把酒喝了?”

    宋江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酒杯,道:“这药的分量,你可算准了?”

    “公明哥哥不用担心,这种配方是上古残卷里面的,花荣兄弟在七rì内保准无恙。”从屏风后面转出智多星吴用,摇了鹅毛扇道:“只要花荣兄弟办成了这件事情,我这里自然有解药一份,到时候化在酒中,依旧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加亮先生果然好计。”宋江笑道:“只是不知道这解药方不方便先放到我这里几份?”

    吴用见宋江面不改sè的突然提出来,想必是对自己还有些信不过,当下笑这从袖中摸出一个小葫芦道:“放在公明哥哥这里却是正好。”

    宋江接了过去摸着那个不足三寸长的小葫芦道:“加亮先生不要怪我不相信,只是这种药听起来这么神奇,万一哪天不小心我也喝了这种慢xìng毒药,有解药在手才安心点。”

    智多星吴用听了面皮抽动,咳嗽一声道:“公明哥哥考虑周到。”

    “你说有这种药,我们直接找人下在西门庆的饮食中不是更好?”宋江突然问道:“这样其实不是省事多了?”

    吴用解释道:“这药虽然神奇,但有一个显著的问题,那就是服用了此药的人会在眉心处显现一小块青sè印记,随着时间推移颜sè会越来越深。那西门庆身边有安神医在,如果服下此药,只怕安道全不用半rì便能察觉出来。”

    “这西门庆,身边能人不少啊。”宋江摸着小葫芦仰头想了想,叹口气道:“若是都来投奔我,你说该多好?”

    吴用摇了鹅毛扇笑道:“公明哥哥何必心急?西门庆一死,只要公明哥哥名头一亮,那些人还不纳头就拜?”

    宋江被智多星吴用这一记马屁拍的正到好处,哈哈一笑:“其他人倒还罢了,我那武松兄弟到时候肯定还是我的!这回可不能让武松再落到别人手上了!”

    吴用点点头道:“不但是武松,那西门庆不知怎的酿出景阳chūn,明rì戴宗就要去将留在清河县的酿酒师傅搬来梁山,到时候可是财源滚滚,rì进斗金啊。”

    宋江听了连连点头,忍不住面露微笑道:“西门庆那厮搜罗了这些人才,没想到都是为我准备的吧,哈哈!”

    智多星吴用眼珠转转,也陪着宋江笑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金钱豹子汤隆就带着西门庆从亲兵队中抽调出来的一个小队来到山后的铁匠铺,小队领头的一脸大麻子,是疤面虎刘任重手下的小队长王麻子。

    铁匠铺规模不小,就是冷冷清清,汤隆伸手摸了摸炉子,居然是冰凉冰凉的。

    而铁匠铺旁边一溜青砖瓦房,看起来就是铁匠的住所。

    汤隆寻了间空屋子将自己行李放下,就沉着脸让王麻子带了士兵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把那些偷懒的铁匠们从热乎乎的被窝中提溜出来,在铁匠铺前面的空地上集合。

    那些铁匠一个个睡眼朦胧的被揪出来,非常的不爽,为首的打了哈欠斜眼看着汤隆道:“你们是哪儿来的,也敢动老爷?”

    更让汤隆气不过的事,这厮还搂着一个姿sè平庸但一脸媚态的中年妇女摸来摸去,完全没有把汤隆放在眼里。

    底下的其他铁匠还有起哄架秧子的:“帅爷,好样的!”

    “帅爷威武!”

    “帅爷霸气!”

    那帅爷得意洋洋的放开了那个女人,冲四面摆了摆手道:“兄弟们抬爱了,我帅子轩何德何能,如何能称得上一个爷字?无非是带了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piáopiáo女人罢了!”

    王麻子按了腰刀没有说话,因为来的时候刘驼子吩咐过,一切以汤隆的命令为准,不得擅自行动。要不然以王麻子的脾气,这会儿早就两个耳光下去,卸了胳膊大腿什么的再说。

    “这厮找死,枪打出头鸟,正愁没出立威,这厮正好送上门来!”

    金钱豹子汤隆冷笑一声,用手一指那帅子轩:“你这个衰子癣,就是领头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铁匠铺

    金钱豹子汤隆把“衰子癣”三个字说得极慢,再加上口音,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肯定不是“帅子轩”三字,铁匠群中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和帅子轩天天在一起,怎么就没有想出这个绰号来?汤隆一说出口,马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绰号比“帅爷”好多了。

    身上有没有癣,铁匠们不太清楚,但是帅子轩虽然姓帅,但长得和帅一点关系都没有。

    五大三粗,吊梢眉,三角眼,说起来真真是一幅衰神的样子。

    “笑什么笑!”帅子轩别提心里有多火了,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咬着牙道:“没错!你这个鸟人又是哪个?敢来问老爷!”

    “你一个小小铁匠也敢自称老爷?”金钱豹子汤隆冷笑道:“汤某是你们大头领请来主事的,也不敢自称。”

    铁匠们听汤隆说是晁盖派来的,顿时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看着汤隆的眼神已经所有不同。

    那帅子轩听这话气焰顿时小了一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算什么!俺和晁天王那是老乡,一个村子的你懂不懂?东溪村!”

    “哦?你是东溪村的铁匠?”汤隆上下打量着这个帅子轩:“也难怪能做铁匠头头。”

    帅子轩突然推开身边的中年妇女,拍着胸脯道:“俺可是真才实学,天王那杆大刀就是原先俺打的!天王那是信得过我,这才让我做了铁匠头目。”

    那中年妇女被帅子轩一推,差点没摔了一跤,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皱眉低声埋怨了一句,那故意捏着嗓子挤出来的娇声让旁边的铁匠寒毛直竖。

    “你怎么这样,过夜钱还没给就翻面不认人了?”

    纵然是帅子轩也老脸一红低声回道:“臭娘们月初不是给了你两贯么,回屋候着去!”

    那村jì横了一眼,扭扭捏捏的去了,只留下一骨子廉价的香气。

    汤隆肚里发笑,板起脸道:“既然天王信任你,那我问你,这rì上三竿,怎么还未起床,炉子冰冷,没人干活,你们还有铁匠的样子吗?”

    那些铁匠们听了这话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有几个平素胆小的已经准备去点火生炉子了。

    但是帅子轩一声喝,把那几个胆小的铁匠给拦住了。

    “干与不干有什么分别?”帅子轩转回身冷冷的回道:“每个月就两贯例钱,压下来一堆活,根本就没法干完。”

    “拿册子来!”汤隆吩咐手下士兵寻了册子过来,就着升起的阳光翻了两翻,估算了一下工作量,果然就凭这二三十个铁匠,要不停赶上一年才行。

    也难怪,上山有小一万士兵,就这点铁匠,确实不够用的。

    “为什么不申请加人?”汤隆皱着眉头,本以为帅子轩为首的铁匠们懒惰成xìng,没想到竟然还有些隐情:“山上这么些人,你们边干边带出一批徒弟来,不就可以解决么?”

    “哪有这么简单?”帅子轩摇着头扭头吼道:“你们来给新来的头说说看,为什么不行?”

    一个岁数稍大的铁匠踏前一步,佝偻了身子说道:“但凡有口饭吃,谁来做铁匠这种又苦又累的火机?天天在炉子前面烤着,烟熏火燎的,时间长了还落下咳嗽...”

    话说了一般,那铁匠就不停咳嗽起来,旁边有人替他敲了敲背,接着说下去:“做了士兵的都说训练苦,哪儿比得上我们吃苦?我们这儿拿得多的也就是每月两贯例钱,少的一贯,虽然说山上吃住都供着,但除了我们这些本来就是铁匠的,谁肯来吃这个苦?做士兵虽然每月只有五百文月饷,但乐个轻松。”

    金钱豹子汤隆听了暗自点头,自己家祖上几代都是在军队里打造兵器的,自然知道里面的苦楚。

    “这些我都知道,但你们这完全是偷懒放羊。”汤隆厉声道:“活做不完,至少可以慢慢做,像你们这种炉子都不生的,何时能做完?”

    帅子轩听了冷笑道:“汤头,你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里面的门道,打个比方罢,若是这个月照常打造兵器,那么能打出二百把朴刀来。但第二个月开始,上头派下来的任务就会变成三百把,长久下去,如何能赶得及?”

    “所以我和弟兄们都商量好了,炉火生两rì停一rì。”帅子轩接着解释道:“这样每个月出大概一百五六十把朴刀,就算上面加了任务或者有突发任务,我们也能应付的来。”

    “今天正好是停火rì,所以我们都在休息。”

    帅子轩最后双手一摊,那意思就是你看情况就是这样,不能怪我们偷懒。

    汤隆听了冷笑不语,果然和西门庆跟自己交代的一样,上有任务,下有对策。

    幸好西门庆临来的时候已经向自己面授机宜。

    金钱豹子汤隆背起手来回踱了两步,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帅子轩为首的铁匠们眼睛跟着汤隆动来动去,等待着汤隆开口。

    “既然汤某来了,那就该有点新气象。”汤隆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停火rì了。”

    “什么?”

    “不行不行!”

    “你想要累死我们啊!”

    帅子轩没有出声,而是一边面带微笑听着背后那些铁匠们的怨言,一边看着汤隆。

    汤隆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停下脚步咳嗽一声道:“请听汤某一言。”

    帅子轩非常配合的双臂往下压了一压,顿时那些嘈杂的声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今天开始,取消所有例钱。”

    汤隆这句话丢出来,就连帅子轩也没法压制铁匠们的怨气了。

    “俺不干了还不行么?就连这点例钱就取消了,还弄个屁啊!”

    “让你们吵吵,这回可好,连抓药的钱都没有了!”

    “不干了不干了,下山回家种地去!”

    “想走?”汤隆笑着一招手:“王队长,有劳了。”

    王麻子点点头,伸手就把钢刀拽了出来:“所有人都有...把这帮鸟人围起来,不要放走一个!”

    虽然铁匠人数多出士兵数倍,但看着明晃晃的钢刀在眼前晃来晃去,方才叫着最响的那几个往人堆里缩了缩身子。

    鸦雀无声。

    “你们也太心急了些,如果是这种心态,那么打造的兵器质量也不会太好。”金钱豹子汤隆目光一扫,朗声道:“心静,才能打出好兵器来,这个道理你们都懂。”

    “汤头,有话不妨直说。”帅子轩若有所思的看着汤隆:“俺可以担保,在场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打造兵器绝不含糊。不过汤头方才说的取消例钱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说清楚罢。”

    金钱豹子汤隆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一把朴刀作价几何?”

    “约莫六百文到八百文。”帅子轩毫不犹豫的回答。

    “很好。”汤隆点点头道:“方才说过从今rì开始没有例钱,但你们可以把打造好的兵器卖给我,就拿朴刀来说,质量好的,我出八百文,质量一般的,六百文。质量不行的,对不起,那就重新回炉,分文没有。”

    “八百文?”底下马上就有铁匠开始算起账来:“一把朴刀也就是两三天功夫,手脚快点一个月十多把不是问题...那岂不是..”

    “没错,如果你一个月能出十五把质量好的朴刀,那么就是十二贯。”汤隆听见了大声说道。

    “十二贯!俺的个亲娘啊,帅爷本来每个月就两贯例钱,十二贯啊!”

    “真的假的,别是哄我们高兴,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当然这十二贯不是都给你们。”汤隆马上接着说道:“你们用的铁矿石、煤炭都是山寨花钱买来的,当然需要从这些里面扣除。”

    “价钱么自然是合理的,我估计你们最终到手的就是十贯多一点。”

    “那和我们上山之前有什么区别?”有名铁匠大着胆子问道。

    “问得好。”汤隆笑道:“我问你,在上山前每个月能接到十五把朴刀的单子么?能一个月赚十贯铜钱么?”

    “不能。”那铁匠声音顿时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热切的目光。

    所有的铁匠,包括帅子轩都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看看旁边的打铁铺子。

    那里有铁矿石有煤炭,有火炉有铁砧,只等着他们过去,用手中的大锤小锤打造出兵器来,不,简直就是打出一枚枚铜钱来!

    汤隆从怀中掏出一叠西门庆方才给他的交子,轻轻在众人眼前晃了一晃:“钱,就在这里,你们有东西来换么?”

    “弟兄们!”帅子轩一扬胳膊:“还等什么!干起来!”

    王麻子吩咐士兵让开了道路,铁匠们一窝蜂的向火炉跑了过去,生怕落在别人身后,少打了一把朴刀。

    “帅子轩,你等等。”汤隆一把拉住也要去打造兵器的帅子轩:“有花名册么,我要对对人数。”

    帅子轩愣了愣道:“俺大字不识一个,哪儿有什么花名册,所有东西记在心里便是了。”

    区区二三十个人名,帅子轩自信还是可以记得住的。

    但金钱豹子汤隆的下一个问题让帅子轩奇怪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掐断的线

    “那么...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金钱豹子汤隆认真的问道。

    这个问题叫帅子轩不知道如何回答,两天干活一天歇,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汤头想问什么?”帅子轩反问道。

    自从汤隆宣布了改革计划,由每月的例钱改成铁匠们做完了活计收购,帅子轩觉得自己被汤隆拉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他几乎可以听到一个一个铜板从自己手中滑走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汤隆想也不想就找了张五贯的交子往帅子轩手中一塞:“我有些事情要细细问你,这五贯就算你的辛苦费...够你几天不开工的。”

    “汤头...这怎么说话,我帅子轩也是凭本事吃饭的人。”帅子轩理正言辞的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把那张五贯的交子塞进了袖子里面,咳嗽了一声道:“汤头有啥就问吧,我还要去干活。”

    “我问你的事情,不要给任何人讲。”汤隆见帅子轩收了钱,把他拉到一旁空屋内低声道:“不管谁问,都不要讲。”

    帅子轩突然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说是要问有没有奇怪的事情,这个问法也很奇怪,为什么要背着众人,还不让说出去?

    帅子轩在山寨也算是老员工了,事情见得多,马上就咂摸出点味道来。

    汤隆想了想问道:“十多天前,有没有接到铁制箭枝的订单?”

    帅子轩耳朵轰的一下,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原来汤隆躲躲闪闪的,是和那件事情有关!

    “没有。”帅子轩目光有些游离:“汤头你看我们这懒得,也就打打朴刀,铁箭那种技术含量高的活计...”

    金钱豹子汤隆岁数不大,但在军队里这种事情看得多了,也听自己父亲讲得多了,怎么会听不出来帅子轩话里头有问题?

    “少跟我打马虎眼。”汤隆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是铁匠出身,这活是什么难度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帅子轩见果然瞒不过去,苦笑道:“订单自然没有,但我们这里有个姓毛的,制作铁箭是一等一的好手。”

    “你出去寻他来见我。”汤隆松了眉头,果然如同西门庆所猜测的一般,这箭就是梁山做出来的。

    “人不在山上。”帅子轩双手一摊:“十多rì前正好歇工,那姓毛的鬼鬼祟祟独自开炉,我去上茅房看到了打声招呼,才看到他在开工。待转过天来,说是下山探亲,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不在?下山探亲?”汤隆松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你可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

    帅子轩苦笑道:“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姓毛的就是不远寿张县人氏,光棍一条,父母早亡,哪儿来的亲戚?”

    “我知道了。”汤隆得了这个消息,反而整个人放松下来:“你出去吧,我问你这件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明白么?”

    “小的明白。”帅子轩心头本来不停打鼓,突然听汤隆不再问下去,也松了口气,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等等!”

    汤隆猛然间一声喝让帅子轩浑身一震,站住了脚回头道:“汤头还有何吩咐?”

    “那村jì是你包的吧?”

    “左右不过是个相熟的。”帅子轩堆出些许笑容来:“要不要叫来给汤头放松放松?那娘们虽然岁数大,但活好...”

    “少废话!”汤隆大喝一声:“弄了个村jì在这里成何体统?早早送了她下山去吧!要是叫大头领看见了...”

    “没问题!没问题!”帅子轩吓得额头出汗:“小的这就去办!”

    “去吧!”汤隆从鼻子里面重重的哼了一声。

    帅子轩屁滚尿流的去了,汤隆站在屋里想了想,这铁匠铺算是顺利接手了,好歹没叫西门哥哥失望,只等着有小厮过来送饭,把消息传出去就妥了。

    如果事情正如西门庆猜测的一般,只怕那姓毛的早就被丢到水泊里面喂鱼,或者埋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这条线...还是断了啊。

    等这帮铁匠用得顺手了些,就改开始打造钩镰枪,为吹血亲兵队配备了。

    话说回来,金钱豹子汤隆非常想不明白,为什么西门庆知道自己会打钩镰枪呢?

    弄不好是啥时候酒喝多了泄露出去的。

    汤隆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想着。

    “留几手、刘能,就等着你们来了,要不然这口景阳chūn可就喝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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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啊可惜,没有景阳chūn助兴啊。”及时雨宋江摇头晃脑,大叹宴席准备的不好。

    西门庆笑道:“早上我已将书信交与戴院长,不一二rì就可带了我那两个酿酒师傅过来,先看了地方,就地酿造,不出一月,就可喝上梁山出产的景阳chūn了。”

    “还得等上一个月,可惜可惜。”说话的是赤发鬼刘唐,咂了舌头道:“自从喝了景阳chūn,这山上的酒不知怎么的变得没有滋味了。”

    众人都笑,宋江看了席上武松道:“贤弟,自从横海郡一别,多rì不见了!来来来,莫要嫌酒差,干了这碗!”

    武松虽然心中怀疑宋江做了些勾当,但想起往rì情义,还是端了酒碗,一口闷了下去。

    “好好好,这才有打虎英雄的气概!”宋江眉飞sè舞:“天王哥哥,西门庆贤弟,我们也走一个!”

    “好!”晁盖和西门庆都提起来喝了一碗。

    宴席上的气氛一时间看似融洽的很,智多星吴用也频频举碗,公孙胜有了樊瑞这个苦力,也跑过来插了一脚,喝的比谁都快。

    “好几天没喝了,都要补上!”

    公孙胜恶狠狠的说着,完全没有作为出家人的觉悟,伸手撕了个熟鹅,拿了鹅腿大啃起来。

    西门庆笑笑,正要调笑公孙胜两句,这时画童儿摸进院来,在西门庆耳边说了两句。

    西门庆面sè不改,起身告辞道:“内人有些小恙,恕不能久陪了。”

    这个理由丢出来,连宋江也没话说,晁盖还关心的问了几句,西门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有安神医在把脉,我过去看一眼。”

    说完西门庆留下武松在这里坐席,自己辞了众人跟着画童儿出去了。

    回到了自家院子,西门庆把画童儿叫到正屋,关上门问道:“莫非是汤隆兄弟那边有消息了?”

    画童儿点头道:“老爷,我中午去送饭的时候,汤老爷特意吩咐了小的几句,所以小的就按原先老爷说的去晁天王院子里面报信了。”

    “有何消息,你说来听听。”西门庆没有想到金钱豹子汤隆这才去了一上午,就有了消息传回,又惊又喜:“细细的说,莫要拉下什么。”

    画童儿想了想道:“汤老爷说是那边有个姓毛的铁匠打造了一批铁箭,后来人就不见了,说是下山探亲去了。”

    “唔。”西门庆听了点头道:“果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那个姓毛的肯定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肯定找不到,也无法对质。

    这条线虽然断了,但反倒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宋江这个黑三胖,再加上智多星吴用,果然用的好手段!

    西门庆想了想把鼓上蚤时迁找来问道:“三弟,你还记得在法华寺看到的那个老客么?”

    “记得,当然记得!”时迁嘿嘿笑道:“俗话说得好:看在贼眼里,拔也拔不出来。那老客的模样,我到死也忘不掉。”

    “很好。”西门庆点头道:“你陪雪儿去一趟小李广花荣那里,明着找那花月容玩,暗地里你看看那花荣是不是就是法华寺见过的老客。”

    “这事情简单。”时迁摸了摸胡子道:“我这就过去。”

    西门庆道:“不可大意。你只要暗自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就行,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鼓上蚤时迁做了个ok的手势,自从西门庆教给他们这种手势,所有人不可自拔的都喜欢上了:“噢了!”

    很快时迁就在院子角落里那顶非常突兀的帐篷里找到了发呆的雪儿。

    鼓上蚤时迁一直想教雪儿些自己的得意手段,但雪儿一直懒得学,时迁无可奈何,不过还是时时陪了雪儿玩耍。

    时迁身上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不少,所以雪儿也非常喜欢。

    不过今天看见时迁,雪儿也没有什么好脸sè。

    雪儿非常郁闷,后果很严重。

    本来约好了花月容要过来玩的,但这都下午了花月容还没有出现,雪儿用了午饭干脆往帐篷里一钻,一个人生闷气。

    好不容易有个人钻进来,但却不是花月容,而是时迁。

    “你来做什么!”

    雪儿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家里上上下下都喜欢了,时迁也并不在意,嘿嘿道:“外面风景不错,雪儿妹妹怎么不出去走走?”

    “走什么走?”雪儿翻了翻白眼道:“我在等人!”

    “我知道你在等谁。”时迁摸了胡子神秘的笑道:“既然没来,为什么不到她家里面去寻上一寻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赌斗

    “不去。”时迁天天神神秘秘的,雪儿懒洋洋的也不去管他是怎么知道的:“月容妹妹是不错,但他那个哥哥神经兮兮的...又凶得很!不去!”

    鼓上蚤时迁拍了胸脯道:“我去!我陪你走一遭,如果有人欺负你,我来出头!”

    “真的?”雪儿很开心的跳了起来:“你不早说,走走走!”

    时迁笑嘻嘻的领着雪儿钻出帐篷,正要带她去,雪儿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等等,我去拿样东西,你在院子里等我下。”

    没过一会儿,雪儿就哼着不知道哪儿听来的小曲,背着浪子燕青给他的那副小号弓弩走了过来。

    “好端端的,干嘛拿这个?”纵然是鼓上蚤时迁,也觉得雪儿有点不靠谱了。

    女孩子家家,找另外一个更小的女孩子玩,竟然拿着弓弩...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雪儿得意洋洋的说道:“花月容那个哥哥叫什么小李广,听说是箭术厉害的很,月容妹妹在我面前把他哥哥吹的跟神仙似的,我今天就是要约月容妹妹出去展示一下我的箭术,山下可是有不少野鸭子的。”

    “你来的正好,到时候等我shè死了替我捡回来,褪褪毛烤了吃。”

    鼓上蚤时迁听着满头黑线,不敢再往下问了。

    雪儿不愧是小妖jīng,行事出乎意料啊!

    小李广花荣最近很闹心,尤其是今天,几乎看什么都不顺眼。

    所以花月容想偷偷溜出去找雪儿玩的时候,花荣一下子把门给堵上了,搬了个椅子看着,不管花月容哭天抢地的,就是不许出去。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花月容也非常恼火,叫小厮也搬了个椅子过来,和自己哥哥花荣面对面坐了:“我看谁能熬得过谁?”

    花荣父母死得早,从小到大兄妹俩相依为命,本来对于花月容来说,花荣既是兄长,也是父亲。

    不管大事小事,都是花荣出面,不叫花月容受一点气。

    直到今天,小李广花荣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花月容也有一副犟脾气。

    “都是我惯坏了你啊...”小李广花荣顿足捶胸,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这几天我有事在身,梁山上也有些不太平,你还是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别去。”

    “不...我要去找雪儿和金莲姐姐玩!”花月容撅了嘴把头扭去一边,还是不依不饶道:“还是雪儿姐姐说得对,你们就是喜欢把人关起来!”

    花荣听了气得半死,手指头伸出去颤抖着指了指花月容:“今天你哪儿都别想去!”

    “呵呵,这是谁说的?”

    花荣背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花月容听了满心欢喜站起身来:“雪儿姐姐,你来得正好!”

    花荣恼怒的也站起身来,院门口处站着的可不是雪儿?

    但雪儿并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还有一个让花荣看了极不舒服的人。

    鼓上蚤时迁。

    贼眉鼠眼,小胡子两边翘翘,身子还没进来,眼睛贼溜溜的先把整个院子扫了一圈。

    花荣顿时有一种全身被看光的感觉。

    “你是谁?”

    花荣毫不客气的问道。

    花荣问的自然不是雪儿,而是雪儿身边那个似乎浑身没三两骨头,脚下踩了棉花的家伙。

    “在下鼓上蚤时迁。”

    时迁毫不在意。

    在江湖上闯荡了多年,时迁还是知道大多数江湖好汉是怎么看自己的。

    鸡鸣狗盗之徒。

    就算时迁和西门庆、武松一个头磕在地上,拜把子,还是免不了其他人对自己特殊的目光。

    有人厌恶,害怕时迁的不良习气沾到自己身上。

    有人害怕,害怕自己身上的东西一不小心就被时迁摸了去。

    没错,时迁是有职业病,见了人就喜欢拿眼睛扫一扫。

    就拿眼前的花荣来说,时迁在一眨眼功夫就知道了花荣左边袖子里有一串铜钱,右边腰间藏了把尖刀...

    只有西门庆和武松,是真正把时迁当兄弟看的。

    所以时迁为了西门庆和武松,随时可以豁出命去。

    一照面,时迁就把花荣和记忆对上号了,没错,花荣就是那个在法华寺出现的老客。

    带着弓箭骑了马的老客。

    摸了黑出去,回来就往房间里一钻的老客。

    天还没亮透就走的老客。

    向托塔天王晁盖shè出那支冷箭的老客。

    老客就是小李广花荣!

    鼓上蚤时迁没有露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镇定自如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鼓上蚤时迁?”

    小李广花荣眉头一皱:“我也曾听过你的名号...你为何和西门家的人在一起?”

    话里的意思非常显然,为什么一个鸡鸣狗盗之徒能大摇大摆的陪了西门庆的小妾过来找花月容?

    打死也不能让花月容出去,绝对不行!

    “我和西门庆、武松乃是拜把子兄弟,我排行最末。”

    时迁就当没听出小李广花荣话中的含义,淡淡的回道。

    先不说西门庆,武松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花荣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打虎英雄会和土财主,还有一个鸡鸣狗盗之徒做了异xìng兄弟?

    像花荣和宋江那也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异xìng兄弟,比起这种奇怪的组合来,花荣觉得自己和公明哥哥还是理由应当的。

    “真啰嗦。”雪儿不耐烦的撇撇嘴:“我说花头领,叫我那月容妹妹出来罢。”

    小李广花荣用身子挡了门口道:“月容是不会和你们走的。”

    话还没说完,花月容踮起脚尖,从花荣的肩头露出个脑袋来:“雪儿姐姐,今天有什么好玩的,昨天说的帐篷搭好了吗?”

    雪儿点点头,嘻嘻笑道:“帐篷是搭好了,不过我又想到更好玩的,今天我们去打野鸭子玩。”

    “野鸭子!”花月容的眼睛里面满是期待:“哥哥,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打野鸭子玩。”

    小李广花荣一皱眉头:“打野鸭子?就凭你?”

    “不是凭我,是凭了它。”雪儿从背后摘下那副小号的弓弩,晃了晃道:“这宝贝是小乙哥给我的,可好玩了。”

    “哈哈哈哈!”花荣猛然间发出一阵冷冷的笑来:“你以为就凭了一张小弩,三支箭,就可以去打野物么?”

    鼓上蚤时迁胡子一竖,就要动怒,雪儿制止道:“放着我来。”

    紧接着雪儿冲花荣扬了扬手中的弓弩道:“别看不起人,有本事比试比试。”

    “你说什么?”花荣仿佛没听清楚雪儿这话,用手指了指雪儿,又返回来指了指自己:“你...要和...我...比试?”

    花月容小脸一下子变得刷白。

    作为亲兄妹,她太了解自己哥哥花荣了。

    每次花荣用这种腔调讲话的时候,就是愤怒到了极点,准备爆发的时候。

    完了完了,这回是出不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绰号叫小李广?”

    花荣似乎是在给雪儿解释,语气非常平淡,但其实已经变成了一个火药桶:“李广...飞将军李广你听说过吗?”

    雪儿嘻嘻一笑:“李广是什么,能吃吗?”

    花荣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变得铁青铁青的。

    “拿我的弓箭来!”

    花荣大声喝道:“本来看你是个女子,不想和你计较。没想到你连飞将军也不尊重,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教训!”

    “不要啊雪儿姐姐。”花月容露出来的小脸满是惊慌:“我哥哥很厉害的,今天要不我就不出去了...”

    “不行。”雪儿虽然还是笑嘻嘻的,但语气非常肯定:“今天咱们必须打野鸭子去。”

    小厮很快奉上花荣常用的弓箭,花荣提在手中,做了个手势:“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花头领头前带路!”雪儿大步上前:“三爷,月容妹子,你们做个证人罢,省得花头领赖账。”

    后院就是一个靶场,小李广花荣走在前面,气得浑身发抖,脚步都有点打晃。

    西门庆,你欺人太甚!

    来个小妾,就敢拿副弓弩和自己比划!

    这什么世道!

    儿戏!太儿戏了!

    自己可是小李广花荣!

    刚上梁山的时候说要shè第三只雁的雁头,那就是一箭shè中!

    从那以后梁山上谁人不服!

    神箭将军的名号响当当的!

    花荣提着飞鱼袋,里面是常用的描金弓,跨着走兽壶,满满的雕翎箭,在靶场一旁立住了脚。

    一到靶场,小李广花荣突然觉得jīng神一振。

    这靶场是他的地盘,是他的圣地。

    不管情绪如何,到了靶场,花荣就会马上静下心来。

    因为带了情绪,再好的准头都会失去了目标。

    再看看雪儿,花荣觉得自己无法静心。

    浑身上下没半点正形,雪儿笑嘻嘻的提着一副玩具般的弓弩,上面三支不过三寸长短的小箭。

    这不是来比箭的,这是来玩耍的。

    花荣顿时有一种自己的圣地被玷污了的感觉。

    “你看好了,这是三十步的靶场!”花荣用手一指前方的草垛子道:“莫要说我欺负你,我看你是女子,只要你三箭之内能shè中靶子,我就好好和你比上一场...”

    花荣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边一阵微风刮过。花荣眼尖,一支小箭从自己还没得急放下的胳膊底下穿了出去!

    目标正是花荣指向的草垛子。

    “啊...”一旁花月容一声尖叫,捂了眼睛不敢看结果。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定乾坤

    雪儿本来是个有节cāo的好姑娘。

    但自从做了西门庆的小妾后,渐渐的暴露了出来不同的xìng格,古灵jīng怪无节cāo,也不知道是西门庆循循教导下的结果,还是自我本xìng觉醒了。

    唯一能让她安静一会儿的就是练箭。

    浪子燕青由于在法华寺一役没有一箭shè死曾升,干脆把自己的小弓弩连同三支小箭一股脑交给了雪儿。

    雪儿非常高兴,从那天起几乎天天都要花些时间来练习,燕青也悉心指导,再加上雪儿的天赋,如今雪儿的箭术已经进步到了一个让燕青吃惊的地步。

    所以当小李广花荣信誓旦旦的一指三十步外的草垛子,雪儿就已经上好了弦。

    花荣胳膊没放下来,第一支箭已经shè了出去。

    这一幕让花荣扭头看着雪儿大怒道:“儿戏!你瞄准了没有就乱shè!”

    “这么大的目标也要瞄准?”雪儿笑嘻嘻的抱着弓弩道:“如果是这样,我看你的箭术也很寻常么?”

    鼓上蚤时迁在一旁马上加了一句:“就是...三十步的距离而已。”

    花荣怒火冲天的扭回头来看那草垛子,顿时感觉一桶冰水把自己的怒火都浇熄了。

    “shè中了?!”

    花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支小箭不单单是shè中了三十步外的那个草垛子,而且离画出来的红心不远。

    虽然弓弩使用起来比弓箭有优势,瞄准起来有望山,还省力气,但花荣也明白雪儿那一下是真的没有仔细瞄准,只是随手一shè。

    这是什么水平?

    花荣相信自己拿起弓箭,也不需要瞄准,就凭了手感shè出去,也能shè中草垛子的红心。

    那是因为花荣时常在后院的靶场练习,环境熟悉,再加上从小时候开始练箭以来上万次的shè击带来的手感。

    雪儿是什么人?

    西门庆的一个小妾!

    天下居然有这种shè箭的奇才!而且还是个十多岁的女人!

    无法相信!

    尤其是花荣一直以为自己是天生的神箭手,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神箭手是天生的。

    有一种岁数都活在狗身上的感觉。

    上万次的shè击?在雪儿面前就是个笑话。

    花荣的惊讶声让花月容大胆睁眼看了看,高兴的直接扑向了雪儿:“shè中了!雪儿姐姐你shè中了!”

    雪儿甩了甩脑袋,拍着兴奋不已的花月容肩头:“小意思!这么近完全是小意思!”

    一旁的小厮看见自己老爷的脸顿时变得铁青,尤其是眉头有一股隐隐的青气。

    “很好。”小李广花荣捏了捏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你shè中了,那我们就比上一比!”

    第一次,花荣承认雪儿是可以和自己箭术一较高低的。

    “说吧,怎么个比法。”雪儿嘻嘻笑道:“最好快点,还等着去打野鸭子呢,太阳下山也可就不赶趟了。”

    “好!”

    花荣吩咐小厮在院子另外一边柳树上挂了一个铜钱,这铜钱比一般的要大上十倍,外圆内方,可以让一支箭轻松的从中间的方洞中穿过。

    “看好了,这是我rì常联系箭法所用。”花荣遥遥一指那铜钱道:“我看你也就是三只小箭,咱们就比三支箭好了。”

    “行了,不就是shè铜钱么,闲的时候我也练过的。”雪儿满不在乎的让时迁去草垛子把小箭拔了出来,端起弓弩随意瞄了瞄道:“是不是shè中间的钱眼?”

    “且住。”花荣冷冷道:“shè钱眼没错,但那也太简单了。你看我三支箭是如何shè的,如果你也能做到,那么今天你就可以带月容去玩,而且以后我也都不会阻止。”

    雪儿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花月容一颗心跳的扑通扑通的,自己哥哥花荣rì常练习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那几下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转的。

    方才shèshè草垛子不过是牛刀小试,花荣也没想到雪儿当真能shè中。

    现在,可是来正儿八经的了。

    “当真。”小李广花荣从走兽壶中取出一支雕翎箭来,顺手折断往地上一丢:“若是后悔,有如此箭!”

    “好!”雪儿不知道从哪儿涌出一股不服输的jīng神头来:“花头领先shè来我看!”

    一旁鼓上蚤时迁眼珠子直转,小李广花荣神箭将军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时迁也是听说过的。

    时迁也见过雪儿练箭,也从浪子燕青那里知道雪儿天赋却是极好,但像花荣这样的老手肯定有自己的绝活,用来rì常练习,保持箭术水准。

    雪儿准头是有了,但未必能跟着花荣做出绝活来。

    所以时迁打算等花荣三箭shè完,就找个借口拉了雪儿离开,因为雪儿的特殊身份,现在完全代表了西门庆出现在这里。若真是做不到那就不但是丢脸,而且是丢了西门庆的脸。

    时迁可以断定,花荣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小李广花荣见雪儿一口答应了下来,冷笑着从走兽壶中取了一支雕翎箭在手,搭在弓上:“你看好了,第一式:百步穿杨!”

    话音未落,小李广花荣臂膀用力,弓似满月般的,花荣略略瞄准了一下,一箭发出!

    那箭好似流星般直奔悬挂的铜钱而去,鼓上蚤时迁看得分明,那雕翎箭从中间的钱眼中直直的飞了过去,牢牢的钉在后面柳树上,箭尾还在颤动不已。

    “这没啥稀奇。”雪儿看了看,竟然打了个哈欠,催促小李广花荣道:“快shè第二箭,快点!”

    “这第二箭和第三箭乃是连发。”花荣又取了一支雕翎箭在手搭在弓上:“你看仔细了!”

    说完花荣拉弓shè箭,第二支箭发出!

    这次雕翎箭没有从钱眼中穿过,还是撞击在铜钱的右边,那铜钱本来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被这支雕翎箭一撞之下,居然像陀螺似的旋转起来。

    “糟了,居然是这一招!”花月容见了脸上变sè,一颗心马上悬到了嗓子口,暗中埋怨花荣道:“哥哥啊哥哥,你这这么不想让妹妹出去玩么?怎么也不知道让让雪儿姐姐?”

    花荣一心只要雪儿出丑,赚回些面子,哪儿顾得上雪儿是女流之辈?

    “看上去很简单啊。”雪儿不以为然道:“比上支箭shè钱眼还要简单!”

    花荣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而是迅速的从走兽壶中取了第三支箭在手,细细的瞄了一回,大喝道:“你且看好了这一箭!”

    雪儿和时迁不由神情一凛,看花荣如何施为。

    此时树上挂着的铜钱转的有些慢了下来,花荣猛的屏住呼吸,手指一松,第三支箭终于发出!

    这箭快如闪电,对准那不停旋转的铜钱直shè了过去!

    鼓上蚤时迁突然想起了江湖上传言的一种神乎其神的shè法,忍不住脱口而出:“定乾坤!”

    话音刚落,耳听“叮”的一声脆响,那支雕翎箭不知道shè中了铜钱的什么部位,但可以看到的是,铜钱从方才的不停旋转一下子变成了几乎静止的状态,只是重新随着树枝的摇晃上下微微颤动。

    “没想到你也听说过这个名字。”花荣傲然收了弓道:“没错,就是定乾坤。”

    “好!好个定乾坤!”雪儿喝起彩来,完全没有担心自己怎么样才能shè出同样三箭。

    第一箭和第二箭说出来没什么了不起,但这第三箭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要想一撞之下,把原本旋转的铜钱直接撞停下来,需要考虑的因素就多了。

    风向...力度...时间...角度。

    缺了其中一样,这第三箭多半会把铜钱撞的高高飞起,又或者不会停下来。

    眼力、心算、多年对弓箭的浸yín,才能shè出这“定乾坤”来。

    鼓上蚤时迁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听人说起这种shè法,当时就当那人是吹牛皮,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做到这“定乾坤”来。

    没想到眼前的小李广花荣就可以做到,而且这一箭“定乾坤”shè出了十足的风采。

    “是时候脱身了。”时迁下定了决心。

    没想到这时雪儿一声笑:“花头领,这三箭shè的确实jīng彩,前两箭我自信没问题,第三支箭我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了。”

    花荣眉头青气一闪而过,双手背在身后道:“既然做不到,那就请吧。”

    花月容跺了跺脚道:“雪儿姐姐,月容今天就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雪儿笑道:“那怎么行?”

    花荣冷笑道:“若你想试试,那也请自便罢。”

    “试试也没问题。”雪儿认真的点点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向花头领展示下我平时是怎么练习的。”

    花荣抖抖袖子,不耐烦的道:“你平时怎么练习的,与我何干?能做就做,不能做还是自行离开吧。”

    “没问题。”雪儿嘻嘻笑道:“不过我相信,我这手绝活花头领也做不到。”

    “什么!”花荣好胜心一下了就被点燃了起来,冷笑道:“定乾坤我都能shè出来,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的?”

    “未必。”雪儿笑着转向鼓上蚤时迁,一摊小手:“三爷,问你借个东西。”

    时迁一时茫然,这比箭怎么还向我借东西?

    “别装了,早上吃饭的时候你往怀里塞了个苹果,我都看见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射苹果

    鼓上蚤时迁无语,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入怀,果然就拿出一个比雪儿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红苹果来。

    “我说雪儿你眼睛也太尖了,不过你要苹果做什么?”时迁问道:“莫非是方才没吃饱?”

    雪儿嘻嘻一笑,从时迁手中拿了那苹果去:“三爷,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李广花荣和花月容兄妹俩在一边看的奇怪,想不通雪儿要拿着苹果做什么。

    只见雪儿这个小妖jīng把花月容叫了过去,轻轻说了两句话,花月容就花容失sè起来,摇了摇脑袋。

    “莫非你信不过我?”雪儿突然说道:“月容妹妹,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被关起来?”

    说着说着雪儿的眼神还动不动的飘向一旁面sè铁青的花荣,言语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花月容闻言咬了咬好看的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跺了跺脚道:“好!我都听你的!”

    “你想要对我妹妹做什么?”花荣皱起眉头问道,心中隐隐觉得雪儿接下来要展示的和自己妹妹有莫大的关系。

    雪儿冲花荣“狞笑”了一下:“花头领,你看着就知道了。”

    说完雪儿把弓弩放在一边,从头发上拔出一根凤头银钗来,转过身去挡住了花荣的视线,花荣觉得有些不妙,就看到雪儿似乎拿着那苹果往自己妹子头上比划着什么。

    花荣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鼓上蚤时迁由于吃惊而张开的嘴巴。

    接下来,时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在尽力遏制着发出声音来。

    下一刻,就听雪儿拍了拍手,重新拿起弓弩笑道:“搞定!”

    紧接着就听到花月容有些紧张的声音道:“这样能行么?弄稳当了么?”

    雪儿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道:“没问题,让花头领看看罢。”

    花月容有些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花荣马上就发现了雪儿对自己妹子做了什么手脚。

    花月容的脑袋上顶着方才那个苹果,但是没有掉下来,肯定是那根凤头钗的功劳,从后面透过头发把苹果固定住了。

    小李广花荣心中念头一转,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吃惊的大喝道:“雪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月容可不是靶子!”

    让人把苹果顶在头上做靶子,只要手微微一抖,开花的就不是苹果,而是脑袋!

    “花头领。”雪儿的声音没有一丝后悔的意思:“战场之上可有死死站着不动的靶子给你shè?”

    花荣一时为之语结:“没有!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当然没有!”

    “没错,所以我练箭都用的是活靶子。”雪儿点点头,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平时都是叫我家老爷顶了苹果陪我练习的...不信,你就问站在那边的三爷。”

    “这...怎么可能!”

    鼓上蚤时迁自然知道雪儿现在是在信口胡说,但不得不把戏演好:“没错,平时都是我义兄西门庆做靶子,我个子矮,还轮不到我当靶子。”

    雪儿左手一摊,那意思就是:“花荣,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小李广花荣听着时迁有板有眼的说着,还不停点着头,觉得自己就要快发疯了。

    西门庆和雪儿这一对货到底是什么人?

    再不正常的人也不会整天脑袋上顶个苹果,让小妾当靶子shè吧?

    “月容妹子,你往那边站。”雪儿指挥道:“对,去那颗柳树下面,站到那铜钱边上。”

    花月容生怕苹果掉下来,一手捂了苹果,往铜钱那边走了过去。

    “等等!”花荣厉声道:“雪儿,若是月容掉了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就算西门庆也保你不得!”

    花荣这话音刚落,就听到院门口有人接过话头。

    “唔?这话是谁说的?”西门庆手中把玩着雷公石,和武松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谁敢要我雪儿的命?”

    说西门庆,西门庆到!

    花荣真心怀疑西门庆这厮是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

    实情是西门庆告退了之后,宋江在宴席上用些言语试探武松,都让武松淡淡的给应付了过去,自知眼下没有办法拉拢武松,干脆闷头喝酒。

    没过一会儿,宋江也借着酒醉告罪下去了。

    主人一走,这宴席自然进行不下去,众人都各回各家了。

    武松回到院子,和西门庆讨论了一阵训练吹血亲兵队的事情,西门庆有些担心时迁和雪儿,干脆和武松来花荣住所看上一看。

    没想到刚到花荣家大门口就听花家小厮说什么比箭的事情,西门庆寻思雪儿虽然有天赋,但也不是花荣的对手,万一出了事情双方脸上都不好看,所以问清了是在后院靶场,就赶紧和武松赶了过来。

    “啧啧,你看看西门庆脸sè都有些变了,听自己小妾有事,连跑带颠的。”看门的小厮看着西门庆背影道。

    “这就是恩爱?”另外一个小厮若有所思:“不知道咱们老爷会不会吃亏,毕竟来了好几个。”

    “胡说,你以为是打架么?”起先那小厮翻了翻白眼道:“咱们老爷可是神箭将军,天下第一!”

    西门庆才没有心思去管别人说什么,和武松到了后院门口就听见花荣厉声叫喊,正好接了一句。

    “听上去雪儿似乎没有吃亏啊?”西门庆目光一扫场中个人的神情,见雪儿得意洋洋的,马上了解了当前的形势:“也是,雪儿这小妖jīng我都有点吃不定,何况是花荣?”

    看到西门庆和武松进来,鼓上蚤时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冲西门庆微微点了点头,这是确认花荣就是那个法华寺的老客。

    西门庆眉头一松,既然确定了那事情就好办了,花荣整个人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宋江也抹杀不了。

    当然,要说服花荣把实情吐露出来,肯定还需要费上一番功夫,最少要让花荣意识到宋江的真正面目。

    雪儿见到西门庆,做了个ok的手势:“老爷你来做什么,这里我搞的定。”

    西门庆看那边顶着个苹果颤巍巍一脸紧张的花月容,险些没笑出声来。

    没想到自己无聊的时候给雪儿和潘金莲讲过罗宾汉的故事,雪儿这会儿就照搬了出来威胁花荣,果然是有想法的好老婆!

    花荣远远的一拱手,怒意不减:“西门头领,你这小妾言语无礼,行为不端,须带出去好好管教!”

    “哦?什么?”西门庆做出一脸茫然的样子:“你们不是在比箭么,继续继续,不要为了我中断比箭,我还想观摩观摩呢。”

    “你!”花荣眉头的青气越来越浓:“西门庆你来的正好,若是月容掉了一根头发,你们今天都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花荣话音未落,雪儿已经大咧咧的上弦,搭箭,瞄准,shè出!

    小箭正中苹果zhōng yāng,这下可真是钉的牢牢的摘不下来了。

    花月容紧张的摸了摸头顶,这才放下心来欢喜道:“shè中了,雪儿姐姐你shè中了!”

    “小意思!”雪儿冲花月容也比了个ok的手势:“月容妹妹你站好,第二箭来了!”

    小李广花荣不再说话,反而是铁青了脸看着,西门庆都几乎能听到花荣牙齿错动的声音。

    花月容这下对雪儿的箭术完全放心,当即听话乖乖的站好:“来吧,雪儿姐姐!”

    “等等。”西门庆上前制止了雪儿,假意骂道:“谁让你这么shè箭的!”

    小李广花荣本来盼着西门庆能制止雪儿shè出第一箭,毕竟那个苹果不过拳头大小,上面已经插了一支箭,第二箭可比第一支箭要困难的多。

    雪儿见西门庆背对着花荣给了自己一个鬼脸,就知道自己老爷另外有了主意,马上故意跺脚道:“哎呀老爷,这一时着急忘记了,我应该...”

    让花荣没有想到的是,西门庆笑嘻嘻的把雪儿脑后的束发带轻轻解了下来:“平时的练习你都忘记了?第二箭应该要遮了眼睛的!”

    雪儿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对,老爷你帮我扎起来。”

    这一下,不但是花荣,就连花月容也受不了了。

    再厉害的箭手也不可能遮了眼睛盲shè,就算是花荣也做不到!

    西门庆说做就做,用束发带将雪儿的双眼蒙住了,拉着她认了认方向道:“就这个位置,你shè吧!”

    “好!”雪儿依言端起弓弩,手指头搭在机括上,只要微微一勾...

    “等等!”

    这下是花荣和花月容兄妹俩异口同声的出声制止。

    “雪儿姐姐,你别shè了...”花月容左右躲闪道:“大不了我不出去玩了。”

    “啊...这可不行!”西门庆故作吃惊道:“雪儿已经瞄准了,月容妹妹你可不要乱动!”

    “放心,平rì里我都是这么练习的。”雪儿嘻嘻笑着:“你看我们家老爷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只要花头领服输,我们就可以出去打野鸭子了。”

    “等等!”

    这是花荣第二次出口制止,不但是动嘴,花荣还大步来到雪儿面前,伸手抓住了弓弩。

    “不要再shè了!”

    “花头领?你这是什么意思?”西门庆笑道:“你有何话说?”

第一百五十七章 石碣的秘密

    小李广花荣脸上的表情非常jīng彩,咬着牙说道:“不用shè了,你们带她出去玩吧。”

    花月容不知道自己哥哥心内憋屈到要吐血三升,苹果也没摘下来就欢呼雀跃着一溜小跑过来:“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花荣无奈的点点头,雪儿也顺势放下了弓弩,笑着替花月容把苹果摘了下来。西门庆在一旁看得清楚,苹果前面正zhōng yāng一支小箭几乎扎穿了,后面一支凤头钗斜斜的,看上去很眼熟。

    雪儿擦了擦把小箭收了,凤头钗依旧戴好:“走着,剩太阳还没有下山,去打几只野鸭子烤着吃!”

    “烤野鸭子我最拿手。”鼓上蚤时迁也凑热闹的拍了拍胸脯:“走着!”

    西门庆笑着向小李广花荣告辞道:“花头领,小可还有些事情在身,就不久留了。”

    武松几乎忍不住笑,也行礼向花荣告辞。

    花荣铁青着脸背过身去,西门庆估计这厮心中现在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等西门庆一行人走了之后,花荣伸手制止了正在收拾的小厮,看了看地上最开始被自己折断的雕翎箭,心中一股无名火再也按捺不住。

    “拿弓来!”

    花荣咬着牙大喝一声,让一旁的小厮吓了一跳,急忙奉上了飞鱼袋。

    没有二话,花荣取出描金弓,从走兽壶中抽了支雕翎箭出来,弯弓搭箭,目标是草垛子。

    “西门庆,你这是找死!”

    花荣第一支箭发出,有如流星般正中红心,小厮像寻常似的喝起彩来,没想到花荣冷冷的打断了他:“喝什么彩!”

    那小厮悻悻然闭上了嘴,花荣又去取了第二支箭shè出,依然正中红心。

    “敢惹我?找死!”

    花荣心中的怒骂没有脱口而出,反而是埋在心里,只顾shè箭。

    第三箭!

    ...

    第五箭!

    ...

    第十箭!

    ...

    一旁的小厮惊恐的看着平rì里镇定的自家老爷不停的shè出箭去,直到一壶箭被shè光了,花荣才醒过神来,觉得自己双臂有些发抖。

    对于花荣这种神shè手来说,平rì里训练都是张弛有度,绝不可能出现像今天这种shè光一壶箭的情形。

    对面的草垛子已经被插的满满的,完全看不出来原先面貌。

    小李广花荣仰天长叹一声,竟然随手将rì常使用的描金弓丢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前院走去...

    “老爷!老爷!”

    小厮连声呼唤,花荣的身子一顿,猛然回过头来。

    让小厮大吃一惊的是,花荣的双眼满是血丝,通红通红的,而双眉之间有好大一团青气!

    花荣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厮,扭回头继续走向前院。

    “老爷这是怎么了...”小厮有些害怕的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的是,花荣的内心世界已经崩溃开来,什么小李广,什么神箭将军,花荣觉得自己现在连头猪都不如。

    不管是宋江逼婚,拿了花月容来威胁;还是西门家那个雪儿,生生把自己一个好妹妹给带坏了,花荣现在都觉得无力抗拒。

    猪虽然愚蠢,但还知道护食。

    而花荣连自己妹妹都无力保护!

    花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桌上摆放的镜中映出了一个心力憔悴的落魄青年男子,让花荣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自己就是这副模样么?”花荣心中怒火大盛,喝了一声把镜子扫落在地,狠狠的踩了两脚。

    紧接着,花荣呆呆的站了许久,最后眉心处青气一闪,下定了决心。

    “只要自己把西门庆弄死,妹妹不会变坏,也不用嫁给秦明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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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匠铺里热火朝天,金钱豹子汤隆并没有拿出钩镰枪的图样来叫铁匠们打造,而是先观察众人的水平如何。

    西门庆也从来没有踏足铁匠铺,因为他信得过汤隆,而且更关键的是西门庆不想打草惊蛇,铁匠铺没了毛铁匠,肯定是宋江和吴用一直关注的地方...送饭打杂的小喽啰里,必然有些耳目。

    要揪出这些耳目,汤隆毫不费力,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但西门庆通过画童儿传过来的消息却是:“揪出一批,未尝不会有另外一批,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在意?留下这些耳目,也好麻痹背后的人。”

    汤隆深以为然,铁匠铺开始加速运转起来,所有铁匠以帅子轩为首,迸发出了一百二十分的jīng力,几乎是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那村jì早就被赶下山去,赚钱呢,哪有功夫理会!

    时间就是金钱!

    这句话是西门庆告诉汤隆的,也是汤隆告诉众铁匠的,大伙都奉为名言。

    朴刀、腰刀等常见的兵器流水般的打造出来,汤隆手中的交子流水般的交付出去,帅子轩暗中观察过,汤隆连一丝悔钱的意思都没有,更加安心干活了。

    机缘巧合之下,帅子轩才了解到汤隆背后的财神爷,清河县的土财主,半街西门!

    帅子轩心里落定,第二天就拉了五六个小喽啰过来,汤隆见了笑笑,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其他铁匠开始的时候还不明白,等到中午帅子轩乘着吃饭的当口才解开秘密。

    有钱不赚,过期作废!

    就算是块铁,浑身能打几颗钉?

    当然是广收徒弟,提高产量才是正道!

    徒弟打打粗活,自己做细活,只要质量过关,不愁汤隆不收,而帅子轩承诺给自己徒弟的价钱是汤隆收购价钱的三分之一。

    这样赚钱的速度快了,自己还累不着。

    众铁匠吹胡子瞪眼,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这种主意?本来打算rì夜干活的那几个铁匠立即觉得自己主意太过愚蠢。

    “不愧是帅爷!”

    从众铁匠崇拜的眼神中,帅子轩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后山铁匠铺招收学徒的消息渐渐在小喽啰中传开了。原先不愿意来的小喽啰都变得跃跃yù试。

    为什么?

    要是寻常铁匠铺子,没有三年五年出不了徒吧?这三年五年里面替师傅赚到的钱小徒弟一文都见不着,也就管个吃喝。

    现在什么情况?只要去干活,能学徒,还有钱拿!

    傻子才不去!

    等到第四天,就连托塔天王晁盖也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特意跑去铁匠铺观摩了一下,让他惊讶的是,众人干的汗流浃背,热火朝天,连给自己行礼的功夫都没有。

    而且人数扩大了好几倍!

    从堆在一旁的成品看,晁盖觉得那些拖沓了许久的订单终于有了希望。

    唯一闲着的就是金钱豹子汤隆,不过铁匠铺井井有条,欣欣向荣,晁盖非常高兴,连声夸奖了汤隆。

    “汤隆兄弟...有一套啊!这帮懒骨头被你调教的这么勤快!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面对晁盖的夸奖,汤隆不骄不躁,也没有任何隐瞒自己是如何办到的。

    当然,汤隆顺便提了一下现在的资金都由西门庆,也就是西门集团先行垫付。

    “这怎么可以?”托塔天王晁盖面有愧sè:“我让账房先生过来结算,西门贤弟垫付的钱梁山双倍返还,以后每月按数从梁山库中支付!”

    “账目都在西门哥哥那里。”汤隆笑道:“还有一桩事情,铁矿石、煤炭等物需要加快供给,火炉也要新造一匹。”

    晁盖表示毫无异义,马上安排了下去。

    这一下,后山的铁匠铺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西门庆此人可谓是天才,两三天就彻底扭转了铁匠铺的死气沉沉。”

    就连智多星吴用也深感佩服,但转过脸去,却看到宋江一张yīn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的脸。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是祸害,必须要连根拔起。希望花荣贤弟能尽早shè死此人,一切归公!”

    宋江此言让吴用心里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宋江又道:“这次天王居然要双倍返还西门庆那厮垫付的钱财,这不又让他赚了一笔?加亮先生,你知不知道是谁过去结算?必要的时候可以弄点不清不楚的账目出来,在天王面前告他一状!”

    宋江一句“加亮先生”,又叫吴用心头一热,赶紧道:“公明哥哥莫非忘记了现在是萧让兄弟管账?”

    “很好。”宋江突然笑了起来:“萧让是自己人,肯定不会拒绝的。”

    吴用摇了鹅毛扇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那块石碣做的如何了?”宋江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现在进度如何?一定要注意保密,泄露风声的不管是谁,一律灭口!”

    “一切按计划进行。”吴用也低声回道:“萧让前几rì已经写好碣文,金大坚选好了石料,亲自动手。”

    宋江满意的点点头:“圣手书生萧让的古字,再加上玉臂匠金大坚的鬼斧神工,这块石碣到时候被挖出来的时候,肯定以为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无法质疑了。”

    吴用也非常高兴,因为石碣上排名第一的是宋江,而自己排在第二位。

    “只要西门庆和天王一死,天注定的,还不是最大?”

    宋江和吴用说到高兴处,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西门庆的声望

    “清点账目,双倍返还?”

    西门庆听了画童儿传回来的消息,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铁匠铺热火朝天的开工不过三天,能有多少账目?

    不过数十贯而已。

    所以西门庆并没有把这间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和武松继续讨论最近几天吹血亲兵队的训练进展。

    武松有一套不知道哪儿来的训练方法,不过西门庆觉得完全是武松从东京那个不知名的老师那里学到的,不过两天看下来吹血亲兵队进退有方,已经俨然有些模样了。

    西门庆虽然对如何训练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对于一支自己心目中的jīng兵来说,纪律和服从是最重要的。

    命令要从主帅那里分分钟到达最底层的士兵,而且命令一旦下发,就不允许有任何疑义,马上执行。

    至于这条命令到底对不对,执行的结果如何,一切都是由主帅来背负这个责任。

    只有纪律和服从,才能打造出一支有如臂指的快速响应部队来,至于武器、盔甲、马匹等,西门庆觉得那都是锦上添花。

    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时间越长,西门庆越深深体会到作为一个穿越者,要狂攀科技树是一见多么困难的事情。

    火枪队?火枪在哪里?

    不要说膛线,就是滑膛枪,也需要解决一大堆问题,火药、枪管...想起来就让人头疼。

    而且滑膛枪的效果和杀伤力也就是明摆着的,一溜箭雨shè过来,都比滑膛枪能干掉的多。

    大炮?倒是现成的,不过威力么...不如动静大,西门庆也专门找神火将军魏定国问过,大多数是做号炮使。

    凌振么,现在应该还是在东京甲杖库火药司苦逼的混着rì子,魏定国倒是有些耳闻,等到了东京倒是可以找机会讨教一番。

    至于啥轰天雷凌振一炮能打出去十四五里,天崩地陷,山倒石裂啥的,只能说那是水浒传的艺术加工了。

    所以说穿越者一拍脑袋就想搞出天下无敌的火枪队大炮队,然后从梁山直接辗压到东京开封府,再所向披靡称霸世界,西门庆只能在上前拍拍那家伙的脑袋,把他从床上拽起来道:“别做梦了!”

    不管是攀升科技树,还是组建热兵器军队,先不说能不能成功,第一个迈不过去的关隘就是钱,海量的金钱。

    这种体会,是西门庆抄了吴家后拿到第一桶金之后领悟出来的。

    钱,不管多少,都是不够花的。

    所以西门庆之后做的一系列动作就是拉人,拉人才,来替自己赚钱。

    完全的热兵器军队是不可能的,但冷热兵器混杂,倒是有些搞头,像神火将军魏定国那种火鸦兵,西门庆就非常感兴趣。

    在西门庆心目中,与其砸钱去攀升科技树,不如把符合这个年代的兵器推到极致。

    其实不管是历史还是后世,都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

    比如历史上战国时期秦军大量装备的不是当时最新的铁制兵器,而是成熟的青铜兵器,把青铜兵器推到了使用的极致,帮助战国一统。

    再比如后世进步最快的不是理论,而是各种新型材料的出现,把现有理论推到了极致,帮助民众改善生活。

    水浒传中出现的各种神兵利器,专业人才,西门庆是手到拈来,从中选择出一条基于现有科技树的情况下推到极致的道路,这是西门庆相信可以在世界得以立足的根本。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吹血亲兵队训练出来,而后开枝散叶,在梁山组建起一支一万人左右的jīng兵。

    这才是西门庆生存的最大资本。

    在西门庆的思路下,吹血亲兵队的训练非常枯燥,本来有些头领非常感兴趣的观看,不过两三天一下来,大多数头领都拍拍屁股走人了。

    为什么?

    如果自己回去按这个标准训练手下的小喽啰,那些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小喽啰冲自己翻翻白眼:“您老贵姓?训练这些有用么?”

    而在西门庆这里,完全是一种雇佣兵的理念。

    金钱至上。

    训练,有钱拿!

    打仗,有钱拿!

    钱,没在西门庆那里,而是掌握在疤面虎刘驼子那里,打完法华寺和曾头市之后,已经发了一大批钱下去,所以整个吹血亲兵队的士气十分高涨。

    甚至于有亲兵队的人拿了自己得到的交子向其他人展示,而且还炫耀道:“都说好男不当兵,老子一个月光训练就能领十几贯,打起仗来就更不用说了!这兵,当得值!”

    面对小喽啰的问询,其他头领都是双手一摊,没钱!

    唯一坚持留下来观看,并且琢磨出一些味道的,就是那些以病尉迟孙立和霹雳火秦明为首的降将。

    西门庆的院子最近两天非常热闹,那帮降将们没事就来串个门,尤其是病尉迟孙立,几乎将铺盖搬来西门庆这里。

    几番交流之后,西门庆发现这些降将们并非都是只会单挑的莽夫,尤其是孙立、单廷珪、魏定国等人,有很多好的想法。

    西门庆干脆命人在院子zhōng yāng搭起一个大帐篷,里面筑起沙盘,用来推演;武松把训练的事情交给刘任重,自己也加入进来,经常加入到热切的讨论中。

    这些动静当然惊动了就在隔壁的托塔天王晁盖,见西门庆这里就好像一块磁石一样,把山寨的那些降将都吸引过来,就连霹雳火秦明也忍不住加入了进来,晁盖倒也颇感安慰。

    自从宋江亲口许婚,秦明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一方面是宋江金口,不好退婚;另外一方面秦明一大把年纪,众人背后指指戳戳,尤其是花荣不情不愿的,让秦明沉默了下去,也不提及让花月容过门的事情,一个人沉默寡言,几乎憋出病来。

    西门庆的院子里现在有了秦明的笑声,就算偶尔看见雪儿拉了花月容在玩,秦明也能坦然面对,因为秦明已经从自己设定的思想囚笼中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是西门庆的功劳。

    但这件事情落在宋江和吴用的耳朵里面,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西门庆,到底在搞什么!”宋江愤怒的一拍桌子。

    吴用也皱着眉头摇了鹅毛扇道:“眼见那帮降将聚集在一处,整天讨论些兵法,只怕西门庆那厮的声望是越来越好,天王就住在他隔壁,居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这个倒是要注意了。”

    “这背后弄不好就是晁盖!”宋江yīn沉着脸道:“事情不能再拖了!花荣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用苦笑道:“公明哥哥,那西门庆最近两三rì都在院子里面不出去,花荣再有能耐,急切也下不得手。”

    “算来离花荣贤弟毒发不过数rì,这可如何是好?”宋江发问道:“万一让花荣察觉出身体有些不适,怀疑起来,我等岂不是前功尽弃?”

    吴用想了想道:“无妨。那药是随了气血运行,没到时间最多会觉得有些头晕,并无其他异状。”

    “那就好。”宋江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萧让怎么还没有过去查账?”

    “不是查账,是清点账目。”吴用纠正道:“我昨rì已经和萧让兄弟说了,左右也就是今明两rì。”

    宋江不耐烦的挥手道:“眼看西门庆那厮在山寨一rìrì做大,我这心里就是烦躁的很。一定要弄些事情出来,遏制一下西门庆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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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正在帐篷中和孙立等人说话,小天晴过来报道:“老爷,外面有人自称是受了天王所托,清点账目的。”

    “哦?”西门庆突然想起来,本来梁山上主管财务的是神算子蒋敬,但蒋敬早就是自己的人,现在不是已经到了东京就是在去东京的路上,不知道现在梁山管账的是哪一个?

    “诸位先行议论,我先出去接待一二。”

    “西门头领请便。”孙立等人讨论的正热闹,围了沙盘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也并未在意。

    西门庆整了整衣服,来打大厅,吩咐小天晴把人请过来。

    这时,圣手书生萧让在院门口踱步,心里面有些紧张。

    当吴用来寻自己,说出安排后,圣手书生萧让虽然非常为难,但吴用微微暗示了下为石碣起草的事情,萧让也只好答应了。

    萧让之前并没有管账,也没有什么经验,能当上梁山的账房先生,完全是宋江的一句话:“萧让兄弟字写得好,他不当谁当?”

    所以萧让就糊里糊涂的当上了账房,而宋江实际上把握着实权。至于托塔天王晁盖,没当过家,从来就不知道梁山库中到底还有多少钱,只知道有很多。

    萧让就这样被宋江强行拉了过去,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当宋江递过来一份名单,让他用鸟篆起草一份的时候,萧让就明白自己上了贼船。

    因为上面没有托塔天王晁盖的名字,而排名第一的是及时雨宋江。

    写完了之后,制作石碣的工作就交给了玉臂匠金大坚,萧让和金大坚一碰面,就从对方眼中读懂了无奈。

    “如果账目没有问题,那就多加几条有问题的。”萧让是这么盘算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跨时代的记账方法

    虽然是这么想的,圣手书生萧让还是觉得很心虚,在小天晴进去通报之后等得度rì如年,焦急的来回转悠。

    “萧先生,老爷在大厅等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小天晴的一声喊才让萧让从莫名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前头带路!”萧让一甩袍袖,张开了方才握紧的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攥出一手汗来了。

    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萧让也非常困惑,不过是查查账目,暗中加上两三笔,到时候呈给宋江。

    至于宋江要拿这账目如何作为,那是宋江的事,和自己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想要这儿,萧让这才松了口气,任由微风将自己手心的汗水吹干。

    “上次伪造蔡京书信也没这么紧张,莫非是因为这次要做坏事?”

    萧让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下情绪,这才觉得院子里有如菜市场一般嘈杂。

    随着小天晴进了院子,萧让这才发现满院子都是人,尤其是帐篷里面都是些平rì里没什么动静的头领。

    帐篷的大门是高高撩起的,里面讨论的正欢,萧让的出现使得讨论稍微停了一小会儿。

    正在讨论的头领抬起头来,转过脸来,看了萧让一眼。

    这让圣手书生萧让的一颗心又狂跳了起来,几乎可以看到每个人脸上是“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的神情。

    萧让的步子随之一滞,觉得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怎么这么多人!”

    幸好那些头领们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讨论。

    “先生怎么不走了?”

    小天晴有些奇怪的看着正喘着粗气的萧让。

    “走的多了有点乏,这会儿好了。”

    萧让的回答也够奇怪的,方才不是在院子门口休息了一会儿吗?

    好不容易挨到大厅门口,西门庆笑脸相迎,又让小天晴奉上香茶。

    看着眼前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士,西门庆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前几rì的聚义厅见过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这位先生是?”

    “西门头领,小生是萧让啊。”萧让坐在椅子上总算呼吸稳定了些:“这次是受了晁天王所托来查看账目的。”

    圣手书生萧让!

    西门庆脑子里面一下子对上了号,蒋敬被自己提前挖走,没想到梁山让圣手书生萧让做了账房。

    记忆中这货也就是字写得好,还能模仿多家字体,也没听说算术方面有些本领。

    “啊呀,原来是萧先生,你看我这个记xìng,前几rì不是刚在一起喝酒的么?”

    西门庆到时摆出些热情,让存心不良的萧让有些汗颜,举手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这个举动让西门庆有些奇怪:“这天...没那么热吧?萧先生不会是跑步来的吧?”

    “哪里哪里,这是老毛病了。”萧让也顾不上形象,干脆用袍袖当成扇子扇了两下,总算落了汗:“一到chūn天就有些出汗。让西门头领看笑话了。”

    老毛病你这大头鬼!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看着萧让有些狼狈的样子,西门庆不得不怀疑这货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想到这里,西门庆笑道:“老毛病不可大意,萧先生来的正好,不妨让安神医让你把把脉,开两服药回去吃吃。”

    “那也太麻烦了,几十年下来都习惯了,没事没事。”萧让赶忙推辞道:“西门头领还是把账目拿出来,我看了好交差。”

    多在这里呆一刻,萧让都觉得会出问题。

    “账目那种小事这么着急干嘛。”西门庆笑道:“安神医就在院子里住着,不看白不看,晁天王都是看过的,萧先生不妨一试,弄不好能一举解决老毛病。”

    说完西门庆吩咐小天晴去请安道全来。

    萧让本意要推辞,但西门庆已经出口,倒也无法挽回,只好端起茶杯吃了一口,定了定心神。

    没到一盏茶功夫,安道全就出现在大厅门口。

    “神医来的正好。”西门庆赶紧招呼道:“这位是萧先生,有些chūn天盗汗的毛病,你给看看。”

    萧让也起身客气道:“神医安好?有劳神医了。”

    安道全上前见过,搬了个凳子过来叫萧让伸出手来,细细的把脉。

    chūn季盗汗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毛病,多半病人本身就是yīn虚火旺,加上chūn季阳气生发,出现盗汗也属于寻常。

    这个道理就连没怎么学过中医的西门庆也懂,更加不用说安道全了。

    但是安道全一搭脉,就马上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萧让的脉象虽然不是四平八稳,但也分明也不是yīn虚。

    安道全虽然是神医,但看病一向是细心,生怕自己第一下搞错了,皱了眉头细细重新把过。

    看着安道全眉头一皱,西门庆心里暗自发笑,萧让自然没有chūn季盗汗的毛病,只是心里有鬼而已。

    西门庆马上冲安道全使了个眼sè,让他拖延些时间。

    安道全几十年医生做下来,这些门道心里都明镜似的。西门庆一个眼sè过来,安道全马上就猜出了七八分光景。

    一边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安道全一边咳嗽一声,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摸了胡子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细细的把脉。

    萧让见安道全把个脉半天也没弄完,但结果没出来,也不好意思收回手去,就这么尴尬的呆着。

    西门庆暗中一挑大拇指,又对萧让道:“我看萧先生时间有限,要不然我把账目拿出来让萧先生过目可好?”

    圣手书生萧让得了这句话,有如落水的人猛然发现一根木头,马上扒了上去:“这样再好不过了,我也好早点回去交差。”

    “应该的应该的。”西门庆笑着吩咐小天晴去取了账目过来,亲手放到萧让面前。

    萧让见总算看到了账目,只要随便唬弄两下拿走就好,松了口气微笑着翻开了看。

    西门庆笑眯眯的喝着茶,等待着萧让的反应。

    这个时代的账目都是一条条竖着写的,西门庆一向看得头大,再加上神算子蒋敬也不在身边,西门庆手痒,干脆把自己那个时代的表格搬了出来,这样看得既清楚又简洁。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表格就像是天书一样看不懂了。

    果然,萧让一眼看到那个表格,整张脸就拉成像苦瓜一样。

    “西门头领,这个是?”

    “账目。”西门庆点了点账本道:“这个就是铁匠铺的账目,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哦,好的。”萧让硬着头皮继续看着,先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

    萧让是按自己的习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看的。

    偏偏西门庆这个是从左到右排列的,更加坑爹的是,西门庆用的是阿拉伯数字,而各种人名用的则是拼音。

    至于为什么用拼音,西门庆也讲不清楚,可能是学生时代的毛病,制表的时候喜欢用拼音而不是汉字,这样可以按拼音顺序查找,非常方便。

    萧让的鬓角再次见汗!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比自己那手鸟篆还要恐怖,简直就是密码级的!

    天书,这是天书!

    西门庆这厮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了半天,圣手书生萧让突然发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那就是这本账自己看不懂,也没有办法做任何修改。

    本来想的好好的,没有问题可以加上两三笔有问题的账目,以圣手书生萧让的能耐,坚信天下没有啥字体自己是没办法模仿的。

    没想到到头来这本账连看都看不懂,还添加个屁啊!

    这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萧让满头大汗,都几乎要滴在账本上了。

    安道全“咦”了一声睁开眼睛,因为萧让的脉象大乱!

    再看看满头大乱的萧让,安道全咳嗽一声:“萧先生,你这是yīn虚,看起来还挺严重,我这边还是给你开服药吧。”

    西门庆笑眯眯的吩咐小天晴给萧让续了茶:“啊呀,萧先生看你这看帐看得满头大汗,吃口茶压一压吧?”

    萧让是真正汗颜道:“西门头领,你这本账...我实在是看不懂。”

    西门庆呵呵笑道:“看不懂也没关系,安神医,你给开药。”

    安道全应了一声,心知肚明,去给开了点降肝火开脾胃的方子,反正调理调理也没关系不是?

    “这记账的法子我是从一个大食客商那里学来的。”西门庆解释道:“一般人是看不懂,不过也无非是几十贯的小钱,天王也太费心了。”

    萧让这时连跪地的心都有,没想到非但没有机会加些有问题的账目,自己连帐都看不懂,这要是回去和晁天王说了,脸面还不丢到姥姥家了。

    “西门头领,反正不过几十贯,你就说个数罢,小生回去好交差啊。”萧让干脆破罐子破摔,别丢了自己的人就行,至于宋江那边就顾不上了。

    “嗯,你就写个五十贯吧。”

    西门庆倒是非常好说话。

    “好好,五十贯就五十贯。”萧让点头道。

    西门庆突然想起一事:“都说萧先生写一手好字,苏黄米蔡各种字体都能写的。我这边有一份吹雪七休书,答应了山上好多头领,每人给一份的。不知道萧先生能否帮这个忙?”

第一百六十章 吹雪体

    “这个没问题。”圣手书生萧让见能交差,像这种代笔的小事倒是不在话下。

    说实话,之前就有头领拿着那份吹雪七休书来让萧让抄写,萧让开了个一贯的价钱,直接把人吓跑了。

    不过让西门庆这种土财主,应该不会吓跑。

    “承让每份两贯。”萧让伸手两个手指,开好了价钱。

    西门庆面sè不改:“没问题,不过要做到惟妙惟肖,让别人以为是我亲笔写的就行。”

    “好说,这个...需要多少份?”

    “先来个一百贯的。”西门庆大咧咧的招呼小天晴:“你去给萧先生去五十贯定金来,事后再给五十贯。顺便把我昨天写的那张原版的拿来。”

    小天晴应了一声去了,圣手书生萧让突然发现一旁正在吹着药方上未干墨迹的安道全神情有些不对劲。

    莫非其中有问题?

    萧让有些放心不过,但感觉抄五十份吹雪七休书并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其中的内容之前自己也是看过的。

    算了,还是喝口茶压压惊吧。

    从早上到现在,萧让都感觉心神不宁的。

    萧让还没放下茶杯,小天晴就回来了,五十贯面额的交子压在叠好的白纸上,放到了萧让的面前。

    规矩萧让还是懂的,放下茶杯咳嗽一声,用袖子遮了一遮,等移开的时候,那张五十贯的交子已经不露山不显水的收了进去。

    圣手书生萧让轻轻展开白纸,笑道:“西门头领的原版笔迹,之前小生倒是还没有见过,今rì说不得要先开开眼,也不知道是苏黄米蔡哪一家的...”

    “别。”

    “小心!”

    小天晴和安道全脱口而出,似乎有所不忍,纷纷背过脸去。

    萧让吓了一跳,手顿时僵住了:“西门头领,这是?”

    “呵呵。”西门庆笑道:“他们不懂欣赏,先生不用搭理。我这门书法超脱于苏黄米蔡之外,另成一家,有个名字叫吹雪体。”

    “先生是jīng通当世名家书法,左右给点建议罢。”

    “好说好说。”萧让定了定神,微感奇怪的展开一观...

    入目的是扭曲的字体,不堪的笔法...

    这就是吹.雪.体么?

    萧让简直快要一口老血喷出三丈远,这新入学堂的小娃娃也比这手烂字写的要好。

    “唉...有一个中招的。”小天晴冷眼观看萧让强忍着吐血的表情,和安道全对视一眼:“老爷这手字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安道全也叹息一声,把刚开好的药方揉成一团,低声道:“我还是重开个方子罢,这回萧先生肯定受了不轻的内伤。”

    “小的给神医磨墨。”小天晴十分乖巧的主动替安道全磨墨,最关键的是背对桌子,防止自己余光一个不小心看到那张吹雪体写就的吹雪七休书。

    西门庆见状摇摇头:“为啥你们都不懂得欣赏呢?”

    萧让还是比较有经验的,迅速闭眼合上白纸,摸索着叠了几叠,塞在袖子里面这才睁开眼睛道:“西门头领这吹雪体笔走龙蛇,小生却是学不来。这样好了,小生斗胆用苏黄米蔡四家书法个抄写十五份,不知西门头领意下如何?”

    “唉...原来你也学不来。”西门庆非常落寞的叹口气:“要不是我最近比较忙就亲自写了...”

    “那就有劳先生了,要不要多加二十贯?”

    萧让苦笑着推辞道:“不用了,一百贯润笔费就是足足的了。”

    “好吧,小天晴帮我送送先生。”西门庆吩咐道:“对了,神医你那方子开好了没有?”

    “这就好!”安道全再次吹干了墨迹,把药方交给萧让,语重心长的吩咐道:“萧先生好走,这药方重新加了些固本培元的药材,一rì两次不要忘记服用...要不然留下内伤可不是耍的。”

    萧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出院子的,等离开院子好远这才敢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西门庆的院子:“这差事...差点把命搭上。幸好我把账本也讨来,不然宋公明那边还真不好交差。”

    没到片刻功夫,账本就放到了宋江的眼前。

    萧让没有先去晁盖那边交差,还是选择先到了宋江这里。

    “这...这是什么东西?”宋江看得脸上黑气加重了两分:“加亮先生,你过来看看。”

    萧让补充着解释道:“宋头领,不是小生无能,你也看到这...根本看不懂啊。”

    “看不懂,怎么可能?”智多星吴用有些奇怪的过来一看,吓得连片刻不离的鹅毛扇都失手落在地上:“这...这是账本?”

    萧让痛苦的点点头道:“这就是那西门庆给我的账本。不要说看有没有问题,连看都看不懂,小生实在是没办法。”

    “行了。这西门庆行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宋江咬着牙一拍桌子:“我做押司的时候也听说有些商人故意用别人看不懂的符号记账,就是怕别人查账,没想到西门庆这厮也会这一手!”

    吴用俯身从地上捡起鹅毛扇摇了两摇,咳嗽一声定了定神道:“既然此计不错,也就罢了...不如...”

    宋江一扬手,先让萧让退了出去,这才低声道:“还的靠花荣那边,西门庆这厮最近聚集了不少人在院子里,急切近身不得。”

    “就算近身也是无用。”吴用想了想道:“公明哥哥莫非忘记了西门庆那厮从公孙胜那里学了些天罡五雷正*法?”

    宋江哼了一声道:“可惜公孙胜人虽然在山上,但说不定啥时候就走,好几次暗示都不为所动。又是一个不能为我所用之人!”

    “公孙先生是方外之人,公明哥哥倒也不用担心。”吴用道:“眼下只需一个机会...让西门庆离开那个院子...”

    宋江点点头,接着道:“这样花荣贤弟才好下手。要不然明rì你出面邀请那西门庆出来看看梁山风景?”

    “不行。打曾头市的时候那西门庆对我似乎有所怀疑...只怕是不会受邀的。”吴用摇头道:“要不然公明哥哥亲自出马?这样西门庆也要卖两分面子...”

    “这个...”宋江有几分迟疑起来:“容我再想想。”

    正在这时,有小喽啰报来:“戴院长回来了!从清河县请了酿酒师傅回来,已到金沙滩!”

    “有了!”吴用眼前一亮:“那西门庆要在山上酿酒,说不得要去看半山腰那个石洞酒窖!”

    宋江会意的点点头:“很好,你去把这消息告诉花荣贤弟,事情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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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几手和刘能父子的到来引起了轰动,特别是刘唐和阮小七等人腹中的酒虫听到这个消息又开始发作了。

    见到戴宗的时候,留几手和刘能还有些奇怪,东家好端端的不是去东京开封府做官了么,怎么跑去梁山落草了?

    等看到西门庆的亲笔书信,留几手和刘能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留几手和刘能对吹雪体还是有几分抗体的,也许是整天呆在酒窖的缘故。

    留几手还有些顾虑,刘能倒是不假思索的准备动身了。

    “父亲,东家对我们有大恩,不过是去梁山酿酒,何必顾虑太多?”刘能振振有词:“梁山也有梁山的好处,不用受官府的腌脏气,不是大好?”

    留几手被自己儿子一说,抛去了顾虑,骑了马进城和傅掌柜商议一回,支了些钱准备把帮忙的那些酿酒师傅打发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几乎大部分酿酒师傅都愿意上梁山。

    原因很简单,一是西门庆对酿酒业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二则是在西门庆的酒庄呆的太舒服了,换了第二个东家都不太愿意。

    再说了,梁山上那个石洞酒窖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留下的,肯定能酿出美酒,作为酿酒师傅不去见识见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没用几rì功夫,这些酿酒师傅们就把家眷们聚拢了起来,留几手和刘能父子把酒窖锁了,最近出产的景阳chūn留下大部分都傅掌柜,剩下小部分带走。

    当然最关键的蒸馏器根据西门庆吩咐的没有带走,而是就地销毁。

    看着蒸馏器化成铁水,留几手还是有些莫名的心疼,刘能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汤隆早就在梁山上,到时候能依照梁山锅灶的大小打造,岂不是更好?”

    留几手听了这话才微微安心,套上大车准备动身,戴宗道:“两位何不随我先去?其他人随同大车慢慢行来就是。”

    刘能见戴宗神行法可rì行八百,全靠腿上拴着的四个甲马,心里痒痒,说不得要试上一试。

    留几手有些害怕,但也禁不住刘能和戴宗二人劝说,也在腿上栓了四个甲马。

    待戴宗行起法来,留几手和刘能父子只觉道边树木房屋飞也似的往后面去了,刘能欢呼雀跃,留几手只是嫌太快了。

    本来认为梁山上都是草寇,这回算是进了贼窝,让留几手没想到的是,迎接的头领们都十分热情。

    “这些头领们迎接的不是我们父子,而是景阳chūn啊!”

    刘能一句话总算让留几手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运势

    第二章送上!晚上还有第三章!

    “是,这是我的小妾雪儿。”西门庆点点头:“家里面就数她最能折腾,公孙先生你一定要给好好看看,是不是五行缺啥还是啥太多了。”

    听到西门庆这些说自己,雪儿忍不住冲西门庆翻了翻白眼。

    这已经不是那个颤颤巍巍要给西门庆暖床的小丫鬟,不过几十天工夫,雪儿已经变成了一个行事每每出人意料的小妖jīng。

    西门庆虽然嘴中说雪儿最能折腾,但话语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公孙胜听得很明白,也知道西门庆比较宠爱这房小妾,笑道:“弟妹五行一样不缺,一样不多。虽然xìng子顽皮了些,但尊容还是好面相,恭喜贤弟了。”

    西门庆口中称谢,叫雪儿下去,换了潘金莲上来。

    潘金莲一走上前来,众人眼前均是一亮。

    自打跟了西门庆,虽然尚未入门,潘金莲身上也换过了绫罗绸缎,而非以前的布衣。一头青丝简简单单挽了起来,用一根普普通通玉簪穿起。

    头面虽然简单,但天生丽质的容颜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身子一动风情万种,行上两步仪态万千,潘金莲来到入云龙公孙胜面前,深深行了一礼道:“仙长受奴家一礼。”

    公孙胜见潘金莲天生尤物,万千之中难得一见,急忙起身扶了道:“弟妹无需这般多礼。”

    潘金莲低头道:“奴家只是在老爷家暂住,并未过门。”

    “唔?”公孙胜微感惊讶,自己不过和西门庆交谈几次,就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去,这等美貌不可方物的尤物放在家中,居然未曾谈婚论嫁?

    看着公孙胜疑惑的目光,西门庆咳嗽一声解释道:“六娘家中有难,投奔与我,虽然尚未过门,但已约定终身,公孙先生这一声弟妹并没有叫错。”

    潘金莲听到这话,低着头身子微微一颤。

    西门庆又道:“六娘,你虽然还未过门,但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的了。”

    公孙胜暗忖道:“西门庆这话也太过霸气了一些。若非如此,又何能降服这等尤物?”

    想到这里公孙胜含笑道:“弟妹,且抬头让贫道一观尊容。”

    潘金莲依言抬头,方才西门庆的话语在她心中引起来不小的波澜,回想自己这些年的遭遇,眼中不免含了些泪水,借着抬头的机会用袖子擦拭了一番。

    西门庆眼尖,看了免不得内心感慨一回。

    公孙胜一沓眼,只见潘金莲眉目中含雨恨云愁,粉脸有如三月桃花,暗带风情月意;不免心中有些计较:“这等面相多半是个惹事的,不出门也要惹了狂蜂浪蝶进屋,并非是旺夫之相,却有些克夫。”

    虽然西门庆屡次占了自己便宜,但公孙胜还是忍不住叫了西门庆过去,在耳边低语道:“这妇人有些克夫相,贤弟自要小心。”

    什么旺夫、克夫之说,西门庆并不深信,叫公孙胜相面,多半是为了看身边人的运势如何,所以只当是一乐,听了低声回道:“已经克过一次,不碍的。公孙先生再看看运势如何?”

    公孙胜这才点点头,重新看过,见潘金莲眉头微微皱起,自有一股凌厉之气,猛然心头一动:“怎么方才未曾察觉到?”

    原来潘金莲见公孙胜和西门庆交头接耳,不知道眼前的“仙长”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妥之处,偷偷和西门庆说了,这才皱了眉头。

    公孙胜沉思了半响,这才对西门庆道:“弟妹虽然生得好看,但眉目之间有股英气,好似女中丈夫,将来若得了机缘,运势一飞冲天。”

    西门庆听得半懂不懂,但细细一想,潘金莲的xìng格果然是绵里藏针,不让须眉。至于机缘一说,也只好听过就算。

    潘金莲退了下去,换了鼓上蚤时迁过来,脚踩棉花般上前行礼:“道长安好?”

    公孙胜看了看笑道:“时迁兄弟乃是梁上君子里面顶尖的,鸡鸣狗盗之徒的魁首。眉目中有神采飞扬,今后运势如虹,只是鼻子边上有两三处小痣,想来有些小小磨难,都不碍的。”

    时迁欢喜下去了,又换了武松上来。

    方才西门庆用“家中有难”寥寥四字带过武大郎的事情,武松在后面听了暗自感激,毕竟那种事情说了出去谁脸上都没有光彩。

    关于自己嫂子潘金莲和西门庆的关系,武松自然都看在眼里,不管是关系暧昧还是定了终身也好,武大郎已死,武松倒是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干系。

    只是武松也知潘金莲一向受苦,若真是进了西门家,也不算一件坏事。

    武松跟着西门庆也有一段时间了,西门庆的很多做法出乎武松的意外,不过每每都能收到奇效,所以西门庆在武松心目中的形象倒是渐渐高大起来。

    跟了西门庆的,都有好处;和西门庆作对的,迟早遭殃。

    这似乎已经变成一条铁律。

    自从在东京开封府学了一身本领,不光是武艺,还有些军事方面的,本来武松都打算拦在心里,没想到在西门庆麾下能得到施展,也算是颇感欣慰。

    更难得的是,西门庆没有刨根问底的追着问,只是提醒武松要去拜访。

    “到了东京开封府,应该有机会去老师那里探访一二。”

    虽然从老师那边学习了数年,但出来的时候老师说的明白,在江湖上行走,不许吐露师承,这个武松是冲天发了誓了。

    也许,到时候让老师见上一见西门庆?

    武松一边乱想,一边虎步上前行礼道:“江湖上一向闻得入云龙之名,如雷贯耳,武松有礼了。”

    不用西门庆介绍,公孙胜也听说过武松的大名,此刻见武松行动如风,相貌堂堂,先喝了一声彩:“好一个打虎英雄!”

    “道长客气。”武松见公孙胜夸他,又唱了个肥喏,叉手不离方寸,等着公孙胜相面。

    公孙胜见武松话语轩昂,打起jīng神细细端详,只见武松眼光中似有寒星,双眉浑入刷漆,骨健筋强,浑身上下有千百斤神力,暗自又叹了一回。

    “西门庆这厮倒有机缘,和武松拜把子异xìng兄弟,有如此英雄好汉在身边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公孙胜答应西门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制作五百名甲马,从那一刻起,公孙胜就明白西门庆并非是池中之物,迟早有一天会化鳞飞腾,是做大事之人。

    想到这里,公孙胜忍不住暗自对比起来,晁盖过于忠厚,虽然义气为先,但往往做出下策来;再说宋江表面忠良,江湖上广有孝义之名,却其实是个暗藏心机之辈。

    反而西门庆先前只是清河县开生药铺的,得了机缘数十rì内做出许多大事来,江湖上的声望就不用说了,隐隐有超出晁盖、宋江的风头。

    也难怪自己老师罗真人说此人有大仙缘,巴巴的让自己远远的过来亲授天罡五雷正*法!

    公孙胜有些暗自后悔,恨不能时光倒流,自己悉心教导。

    “武松兄弟仪表堂堂,龙行虎步,天生的将才。西门贤弟得了如此英雄好汉,运势定然如rì中天,无人可比。”

    西门庆听了心里高兴,确实,想武松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

    排在最后面的是小天晴,走上前来拜了一拜道:“仙长有劳。”

    “抬起头来。”公孙胜接连看了这些,本来有些疲惫,见是西门庆随身小厮,想要胡乱糊弄两句也就罢了。

    没想到小天晴抬起头来,公孙胜见这小厮不过十五六岁光景,面容俊美,但印堂却隐隐有黑sè透出,不免大吃一惊。

    印堂发黑,人走霉运,小则血光之灾,大则xìng命不保。

    这小厮在西门府上好好的,哪儿来的灾祸?

    入云龙公孙胜知道是自己看错了,但运起法力细细看过,确系印堂发黑无虞。

    莫非此事与西门庆有关?

    小天晴见公孙胜面露犹豫之sè,不免问道:“仙长,小的运势如何?”

    入云龙公孙胜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开口说出印堂发黑之事,而是从袍袖中摸索了半天,取出一张符咒道:“我看你这孩儿乖巧,甚是喜欢。我这里正好有一道灵符,最能祛灾攘福,就送与你罢。”

    小天晴见旁人都是三言两语看了面相,唯独自己得了一道灵符,欢喜的不行,跪在地上磕个头道:“仙长,这道灵符如何用法?小的得了这道灵符,左右护卫老爷,更是锦上添花了。”

    “随身贴在胸口便是。”

    公孙胜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无非是尽人事罢了。

    小天晴当场将灵符贴肉放在胸口,又谢过了公孙胜,欢喜的去了。

    西门庆见小天晴莫名其妙得了灵符,劈手拉了公孙胜袖子道:“公孙先生,这等灵符,还有没有?来个三千五千,我随手分给身边人也好。”

    公孙胜笑道:“若无机缘,便有灵符附身也是废纸一张。西门兄弟勿要多言,失了天机反为不美。”

    西门庆闻言才丢了手暗道:“这灵符也没什么用,还是留下最后一个机会给最需要的时候罢。”

    公孙胜呵呵笑着与西门庆等人一一道别:“既如此,贫道去也。”

    转过身来正要唤了樊瑞同去,公孙胜见那边围了里三圈外三圈,水泄不通的。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看,樊瑞拉了一个丫鬟的手,正眉飞sè舞的说道:“这位妹妹今年命犯桃花,必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第一百六十三章 红粉障

    第三更送上!!饿死我了吃饭去啦!!!

    最开始的时候,樊瑞看起面相来是磕磕巴巴,两三句话要想个半天。

    没想到从第三个开始,也不知道樊瑞是哪儿开了窍,似乎抓住了要诀,开始慢慢的口若悬河起来。

    围着他的大多是西门庆家的丫鬟们,年龄从十三四岁到二十三四岁不等,个个丢到人堆里都是醒目的容貌,轮流把脸凑给樊瑞看,也难怪樊瑞恢复了几分“混世魔王”的本sè。

    从第五个开始,樊瑞已经大着胆子擅自增加了新项目:摸骨。

    丫鬟们那里明白眼前这个刻意装出仙风道骨的家伙是怎么想的,一个个伸出手来让他摸。甚至于前面已经看过的四个丫鬟也不肯放过,觉得自己光是看了面相,实在有点亏。

    樊瑞这厮越看越慢,常常都要摸了半天,但口中却是不断的蹦出专业术语,让丫鬟们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个神仙。

    “姑娘,你看你这条生命线...啧啧啧了不得啊,什么?六十?贫道说你活八十还是年轻的。”

    “你们看看这条爱情线...不...让我数数看,一二三四五,贫道不是说大话,像你这么好看的姑娘,马上就有五个追求者的。”

    “啊呀...这是今天看到的最好的财富线,别看你现在只是个丫鬟,不出三年,必然发了大财,要不然就是做了官太太。”

    樊瑞一句句奉承话说出去,让四周的丫鬟们众星捧月一般,心甘情愿的问了婚姻,又问前程,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照这么下去还学什么天罡五雷正*法?”樊瑞猛然想道:“不如去东京开封府开个相面的摊子,自己以前入了魔道,果然是走歪了路。不过和公孙胜学习天罡五雷正*法也没什么用,就算是那罗真人在二仙山清修,能享人间富贵么?”

    樊瑞越想越有道理,自己暗自琢磨干脆就和公孙胜说了,去开封府开相面摊子算了。

    要不然,把公孙胜也邀请过去帮手?

    樊瑞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口若悬河的,却不知已经入了歧途。

    正在这时公孙胜挤进来,见樊瑞嘴角边已经说出白沫来也舍不得擦拭,面sè显露出一丝妖异的红sè来,不由大吃一惊。

    “糟糕,不合让这厮帮忙唬弄,这下刚从魔道爬出来,转眼又掉进歧途了。且让我试上一试!”

    想到这里公孙胜咳嗽两声:“道友,该上路了。”

    樊瑞仿若未闻,口中还是不停的说,逗得正看相的小丫鬟不停的笑。

    “原来是入了红粉障!迷了七窍!”

    公孙胜见此状猛然醒悟,从怀中摸出一张清心符箓来放在手心,在樊瑞背后就是一拍。

    樊瑞得这一拍,身子往前一趴,不经意间咬了舌尖,剧痛之下猛然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环顾四周,樊瑞想起方才所作所为,不免有些后怕起来,赶紧丢开了那小丫鬟的手站起身来告辞。

    “诸位,今天看相就要这儿罢,贫道还要赶路,不好误了行程。”

    那些小丫鬟们哪儿肯放过,尤其是那些还没轮到的,辛辛苦苦排了半天结果却是个空,当即都个个翻脸,上前拉拉扯扯,不放樊瑞离开。

    “仙长,一个也是看,两个也是摸,好歹我们也排了队的,怎么可以拔腿就走?”

    樊瑞方才被众女环绕,莺莺燕燕,不知不觉引发了红粉障出来却不自知;此刻被公孙胜清心符箓一拍,再看这些女子,真有如红粉骷髅,恶狠狠的过来要破了自己的修为,惊得满头大汗。

    “道兄!且救我一救!”

    入云龙公孙胜在一旁看了,哈哈笑道:“求人不如求己,道友这些天的苦功,难道都用到狗身上了不成?”

    “原来如此!”樊瑞得公孙胜提醒,这才运转了道家心法,身上一股气息引而不发,一步迈出,身子已在院落之中。

    “多谢道兄指点!”

    樊瑞这才知道,这数rì以来,没rì没夜的替公孙胜制作神行法的甲马,果然并非单单是做苦工,而是领悟到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道友悟了!”

    入云龙公孙胜呵呵一笑,身子一晃也到了院落之中,和樊瑞二人拱手告辞:“贫道二人去了,若有机缘,定当再会!”

    西门庆拨开那些还在喋喋不休的丫鬟们,来到院中时,公孙胜和樊瑞二人已经不见了。

    “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正在惆怅之间,院外晁盖、刘唐、戴宗、阮小七等人带了十几个小喽啰,拥了留几手和刘能二人进来。

    留几手和刘能见自己东家在院中看了天空若有所思,急忙上前跪拜道:“多rì不见,东家安好?”

    西门庆恍然回过神来,将二人扶起道:“原来是你们两个,一路上可好?”

    “回东家的话,一路上有戴院长照顾,一切都好。”刘能笑道:“尤其是戴院长用了神行法带了我和父亲赶路,风驰电掣一般,这会儿歇下来腿肚子倒有点抽筋。”

    西门庆闻言谢过戴宗:“院长一路辛苦了。”

    “哪里哪里。”戴宗笑着摆摆手道:“都是甲马之功,带人也不费力,不打紧的。初次用了总有些不习惯,方才我已经替二人卸下了甲马,再用热水泡了脚,睡过一夜便好。”

    西门庆再次替留几手和刘能谢过了戴宗,见其他头领一脸期待的样子,尤其是晁盖也在场,不由惊讶道:“不过是两个酿酒的师傅,须得天王哥哥亲自引路?”

    “哈哈,我只是个凑数的。”托塔天王晁盖笑道:“主要相陪的是刘唐和小七这两个家伙,见了酿酒师傅就好像见了亲人似的,一步也不肯远离。”

    活阎罗阮小七也笑道:“天王哥哥莫要胡说。俗话说得好:有nǎi便是娘。眼下酿酒师傅到了,那佳酿可就是指rì可待了。到时候酿出来的景阳chūn都分给我们几个罢,天王哥哥还是喝朱贵的村酿好了!”

    “就是就是。”赤发鬼刘唐附和道:“这件事情上,某家同意小七兄弟!”

    众人见阮小七这比喻有些古怪,但道理总是没错的,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西门庆道:“这景阳chūn酿出来,保准管够。到时候把你们两个泡在酒缸里面都行。”

    众人又笑。

    刘唐和阮小七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真要泡在酒缸里,这rì子可就舒坦了!”

    晁盖也忍不住笑骂道:“你们这两个家伙不勤练武,说到喝酒吃肉都是冲在最前面,到时候淹不死你们!”

    “天王哥哥这说哪里话?”阮小七拍拍肚皮:“刘唐哥哥我不知道,但莫要忘记小七我在水下都能呆上七天七夜。能把我淹死的酒,只怕还没出世罢。”

    赤发鬼刘唐一把拽住阮小七道:“小七,你这功夫有空一定要教了我,到时候淹死在酒缸里岂不是大亏?”

    众人听了都笑,晁盖见天sè不早:“你们两个嘴皮子功夫见长,须知空手也变不出美酒了,还是等明rì两个酿酒师傅去看了那石洞酒窖罢。”

    众头领点头称是,纷纷向留几手和刘能告辞道:“两位师傅好生歇息,明rì养足了jīng神好看酒窖去。”

    西门庆见留几手和刘能的风头一时间居然超过了自己这个东家,又是好玩又是好笑,将二人叫到屋内细细问了情况,就叫人安排了饭菜,让留几手和刘能早点吃了泡脚歇息。

    那石头酒窖的位置,晁盖早就告诉了西门庆,这个酒窖水浒传里从来没提起过,西门庆倒是颇感好奇,既然留几手和刘能到了,说不得要去看上一看。

    西门庆穿越前的记忆中,不管是茅台还是五粮液等名酒,背后都有些几百千甚至于上千年的酒窖,还有些牌子专门标了年份,以示尊贵。还有些标上原液,几十年陈酿之类的,价格自然比起普通的更加要贵上数倍。

    事实上,哪儿来的这么多年份酒,又或者是原液?西门庆估计大多数就好像刘能惯用的手段,是用些年份酒再加上新酒勾兑出来,用来吸引别人消费而已。

    所以到了东京开封府开酒铺,西门庆觉得自己也要讲jīng品路线做到极致才行,不管是年份酒还是原液之类,弄点古香古sè的瓶子出来,贴个标签就行。

    再加上在神医安道全的帮助下调配出来的药酒,肯定也要大张旗鼓的宣扬一番,不管是强身健体还是滋yīn补阳,反正这年头也不用批号,大着胆子上吧!

    这样搞起来,西门集团酒业分公司的利润水涨船高,西门庆才可以在睡梦中笑出声来。

    待到了第二天早上,用过了早饭,西门庆便叫过留几手和刘能二人,准备去石头酒窖看看。

    雪儿比西门庆起得还早,没吃早饭就溜出门去找花月容玩,而潘金莲最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从行李中翻了些书看,西门庆远远看了一眼,居然是些算术方面的,想必是原先神算子蒋敬留下的。

    潘金莲见西门庆关注自己,脸sè微红,拿了书跑进房中去看了。

    这让本来想叫潘金莲一起去的西门庆有些失望,只好吩咐了小天晴随行,武松和燕青二人也准备一起去看看,至于时迁,不用说肯定在房中睡觉。

    小天晴听西门庆召唤,急忙忙走出屋子,没想到对面有个丫鬟端了洗脸水下去,正好撞了个正着。

    “苦也!”小天晴一摸身上,前胸处被浇了个jīng湿,就连贴肉的灵符也湿捞捞的,只好取出放在桌上晾晒,手忙脚乱的换了一身衣裳出去。

    明天继续!!!现在首订已经过了50,三更保底了!!!

    每多50加一更!!!上不封顶!!!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武松神力

    保底第一更送上!

    待小天晴赶到门口时,西门庆等人已经站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此时见小天晴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还一边系着腰带,一付着急的样子,不由都笑了起来。

    只有武松皱了眉头道:“小天晴,你这来的也太慢了,若是在军中三鼓未到,便是一个斩字。你不要去了,按rì常训练量加上一倍,好好反省罢。”

    小天晴咬咬牙不敢解释,低头应了。倒是西门庆见武松严厉,有些于心不忍道:“二弟,左右不过是个孩子,一时疏忽也就罢了,明rì把训练补上就是了。”

    武松见西门庆说情,也不好发作,只是“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小天晴本来见自己老爷说情,心头一喜,但见武松的样子,伸出去的腿又悄悄收了回来,束手低头不语。

    “得了,给你师父行个礼,跟我们走罢。”西门庆笑了做了个台阶,小天晴大喜,冲武松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武松也就罢了。

    一行人欢欢喜喜出来,西门庆来隔壁院子找托塔天王晁盖,要约了同去,哪里知道智多星吴用拉着晁盖讨论些事情,一时间不得出来。

    “我这里有两个小喽啰是熟识道路的,你带了去罢。”

    晁天王无法分身,也只好如此安排。

    西门庆见旁边座上智多星吴用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和晁盖说了两句就带了那两个小喽啰出来。

    那两个小喽啰见了众人,行了礼在前头引路,西门庆虽然来了梁山数rì,但也一直未曾有机会好好游览一二,兴致不小;更加别说留几手和刘能第一次上山,看了风景秀丽,指指点点,都说梁山风水宝地,酿酒再合适不过。

    “两位师傅,这酿酒和风水也有关系?”西门庆边行边问道。

    虽然西门庆也了解酿酒的方法,但从头到尾,景阳chūn实际上是出自留几手和刘能的手。

    留几手见东家问询,摸了胡子道:“当然有关系,好地方,还能出好酒。就算是再好的酿酒师傅,在穷山恶水也酿不出佳酿来。梁山四面水泊环绕,山清水秀,蕴含天地灵气,自然能酿出好酒。”

    比起自己父亲留几手,刘能的说法就简单多了:“好粮食,好水,是出佳酿的根本。若真是穷山恶水,环境不好,自然酿不出佳酿的。”

    西门庆也明白好原料才能做出好东西的道理,点点头:“原来酿酒也有这么多道道,我这个东家只做个甩手掌柜,没有两位师傅是出不了好酒的。”

    留几手听了抚须不语,有些自得之sè,刘能回道:“若是东家处处插手,倒反而出不了佳酿,像东家老爷这样的,放手让我们去做,往往有些突破。”

    刘能这话一出,留几手摸着胡子的手突然一顿,似乎有些话说但还是忍着没有说出来。

    西门庆见刘能话中有些深意,又见留几手神情,笑道:“归纳出好经验来,才能在此之上有所创新。若是空中楼阁,多半是无法存身的。”

    这话一出,留几手赞道:“东家这话说的在理。所谓厚积薄发,小老儿做了几十年酿酒的活,基本的方法还是要遵守的。”

    西门庆本想留几手已经放手叫刘能去做,没想到从留几手的话中,似乎还有些顾虑,不由问道:“可是小刘师傅有些新想法?”

    留几手还没说话,刘能就抢先道:“东家,小的寻思这酿酒几百上千年下来,无非是五谷、水果之类,没什么新意。所以最近小的尝试用山药、芋艿甚至于甘蔗酿酒”

    “酿酒不用五谷,你还能用什么?”留几手愤然道:“酒乃粮食jīng华,你却用山药、芋艿等物,成何体统,特别是甘蔗那种东西,简直是胡闹。”

    西门庆摸了摸雷公石,但凡能发酵的都有酒jīng,也就是乙醇可以提练,当然根据原料的不同,风味就完全不同了。有些适合饮用,而有些则只能做工业酒jīng甚至于做燃料使用。

    芋艿就是芋头,西门庆倒没喝过山药或者芋头酿的酒,不过提起甘蔗倒是勾起点回忆来。

    有一种酒最受海盗们的喜爱,是因为在海上多rì漂泊,很容易得上坏血病,而这种酒能治愈坏血病。

    这种酒就是朗姆酒。

    当时学到坏血病的知识时,西门庆才了解到朗姆酒的原料就是甘蔗糖蜜,出于兴趣深入的了解了一下,甚至于还尝试了一下朗姆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朗姆酒有独特的强烈香味,西门庆当初喝了之后也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似乎历史上的十六世纪,朗姆酒才被发明出来这刘能岂不是提前了五百年?

    想到这里西门庆笑道:“当初若不是一个偶然,也就不会有酒这种东西。所以说到原料上的创新,我倒是支持小刘师傅的。但只有一点,酒被酿出来,是要最终被民众认可才行,所以要是口味过于古怪却是不成的。”

    听了这话,留几手和刘能都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以我希望小刘师傅能在甘蔗方面多下点功夫,甘蔗本来就是非常甜的,酿出酒来口味更加容易让大家接受。”

    西门庆紧接着用话点拨了一下刘能,让他在发明朗姆酒的道路上前进。

    “东家说的很有道理。”刘能得了西门庆的支持,顿时信心大增:“我这就在甘蔗方面多下点功夫!”

    西门庆满意的点点头,这弄不好又是一大拳头产品,领先全世界的啊。虽然现在大航海时代还没到来,买去西域等地方也是不错的选择,倒是在原料上面要多下点功夫。

    中国最好的甘蔗产地,应该是海南岛也就是琼州罢?

    现在琼州应该还是个流放官员的地方,一定要把甘蔗种植园搞起来!

    西门庆一路思考,不觉前面的小喽啰已经停下脚步,看四周环境乃是一片山崖之下,藤蔓绿油油的从山崖上面垂下来,互相缠绕,将整个山崖挡的严严实实的。

    “石洞酒窖就在这里?”西门庆倒是有些失望,想象中应该是有些灵气的地方,没想到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山崖。

    倒是留几手吸了吸空气,面有喜sè道:“此乃藏风聚气之所,正合储存佳酿。不知道洞口在何处?麻烦两位小哥给老汉指指?”

    西门庆这才想起来在小小的景阳冈,留几手也是找了个yīn暗角落存放自己酿出来的美酒,连酒馆都开在附近。

    “要不是上次有人追兔子不小心发现了洞口,这地方还真没人能发现得了。”两个小喽啰笑着拔出腰刀开始砍各种藤蔓:“这数十rì未来,又都长满了。”

    藤蔓又软又韧,搅在一起三五刀下去都没啥动静,待砍了十几下,没砍断两根倒累出一声汗来。

    武松见那小喽啰不给力,照这种砍法到中午也进不了石洞,干脆招呼了燕青上前,分了一把钢刀给他:“你们手脚太慢,退开了去我们来!”

    武松和燕青下手可比小喽啰快多了,手中钢刀上下翻飞,眨眼之间砍断了几根主要的藤蔓,西门庆就见后面露出块大石头来。

    “就是这儿了,天王吩咐用石头把洞封上,以防有野兽之类的进去做了窝,糟蹋了好好的酒窖。”

    听了小喽啰解释,武松和燕青对视一眼,手下加紧,没片刻功夫就把那块大石头清理了开来,燕青眼尖,见大石头背后有条小缝,伸手一摸感觉一片冰冷。

    “就是这里了。”

    “啊呀,忘记了上次七八个弟兄合力才搬动这块大石头。”有个小喽啰苦了脸道:“说不得还要回去多叫些人过来。”

    “七八个人?”武松示意燕青让开,自己伸手在大石头上一按,那块有半人高的大石头微微一晃,笑道:“不过如此,让我试试看罢。”

    两个小喽啰听了目瞪口呆:“这位居然有如此神力?这石头可不下四五百斤!”

    小天晴喝道:“你们懂的什么?我老师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几百斤的吊睛白额虎还不是按在地上活活给打死了?”

    话音刚落,武松已经双手贴在手头表面找了着力处,用力晃了两晃,那块半人高的石头底下有些松动,随着武松的动作来回晃动。

    西门庆看武松来回晃动石头,心中有所感悟。

    “武松也不都是蛮力,而是用了巧劲先把石头底部晃动松了!这样的话,可比举起四五百斤的石头轻松多了!”

    两个小喽啰远远的让了开去,生怕石头砸到自己。

    武松晃动了一阵,感觉石头底部和泥土都分开了,这才大喝一声,双臂肌肉坟起,顺着晃动的力量猛然一发力,就见那石头轰然离开了原处,武松又是大喝一声,那块半人高的石头陡然飞起,落在旁边半丈远的地方,压倒了一片藤蔓。

    “神力!这是神力!”两个小喽啰看得双腿发软,向武松跪拜起来:“若不是天神下凡哪有如此神力?”

    武松面不红气不喘,闻言呵呵笑道:“少见多怪,这算的什么本事?老爷今天还未曾喝酒,本事还没使出来!带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我若吃了十分酒,这气力不知从何而来!须烂醉了才好下手,又有力,又有势!”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武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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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宝洞

    保底第二更送到!

    那两个小喽啰听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的乖乖!还有这种事情!”

    留几手和刘能见了也咋舌道:“平rì里都说二爷英雄了得,赤手搏虎,没想到今rì见了才方知二爷的神力!”

    小天晴羡慕道:“若是有一rì能练到这种地步,虽然比不上老师厉害,也算了得了!”

    “勤加练习,自然有这一天。”武松看着小天晴,眼神非常认真:“你天资不算好,但世上无非是认真二字,勤能补拙,你也能做得到!”

    小天晴闻言翻身谢过了武松指点,西门庆招呼众人上前看时,见那洞口黑呼呼的,里面冒出凉气来。

    “这洞口有些矮小了,进出有些不便。”留几手看了洞口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流传下来的?”

    西门庆摸了摸地面道:“什么朝代的不好说,不过并非是洞口矮小,而是时间长了灰土掩盖了原先的洞口。估计原先有差不多一人来高,进出不是问题。”

    众人闻言看了地面,武松用钢刀试了一试,果然下面都是泥土,而非坚硬的石头,正如西门庆所说,是年代久了灰土渐渐掩盖了。

    “老爷见识非凡。”小天晴赞道:“要不是老爷提醒,还真是没有注意到。”

    一旁燕青“咦”了一声,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上前在洞门上方摸了两把:“似乎有些字刻在上面,但时间久了都平了。”

    西门庆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隐隐有些印记,叫武松把上方的藤蔓也清理了去,似乎刻了三个字,实在是年代久远看不太清楚了。

    燕青细细的看了一回:“右首第一字风化了看不清楚,中间那字似乎有一半是个王字,左首的字断断续续的看不懂了。”

    “不是王是个玉字。”留几手似乎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连胡子都抖动起来:“中间是个宝字!”

    西门庆正在疑惑留几手为什么这么激动,刘能也突然醒悟道:“父亲,莫非是天宝洞?那个天宝洞?”

    “没错,就是那个天宝洞。”留几手浑身都哆嗦了起来,拉了西门庆解释道:“东家,这天宝洞在酿酒这个行当里面不知道流传了多久,没到这里始终是个传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站在天宝洞的门口小老儿这辈子,值了!”

    听起来似乎是酿酒的圣地?

    不会这么巧吧?

    西门庆的心不听话的狂跳起来,哥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走,进去看看!”

    “东家请等等!”留几手拉住西门庆道:“这天宝洞传说是祖师爷杜康的酒窖,这个让我们先拜了才能进去。”

    说到这里,就连刘能脸上也洋溢着要跪拜的冲动。

    杜康?西门庆隐约记得是夏商周时代的人物,几乎是个神话,传说是发明了酿酒的,也难怪留几手和刘能把杜康视为祖师爷了。

    不过西门庆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杜康不是陕西人么,就算是夏代君主也应该是在中原地带,怎么巴巴的跑到山东水泊中间的山上搞了个酒窖出来?不过传说这种东西么”

    留几手和刘能在众人的关注下,在洞门处翻身跪倒,捏土为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口中祈祷不停。

    西门庆听了几句,无非是“祖师爷保佑,弟子酿出好酒”之类的,就连求突破的刘能也认认真真的祷告不停。

    众人耐心等候,西门庆乘机问那两个小喽啰道:“洞内空气如何?”

    有个小喽啰答道:“不碍的,有弟兄进去看过,别看洞口小,里面非常开阔,还有前后洞之分。就是光线不太好,需要点起火把。”

    西门庆听火把也能点的,里面空气肯定和外界流通,不至于缺少氧气。

    那两个小喽啰本来就准备了不少火把,这时都从背上卸了下来,每人发了一支还有富余,纷纷都点起来,只等二人祷告完毕进洞查看。

    留几手和刘能诚心祷告了足足两盏茶功夫,这才站起身来示意众人可以进去了。

    当即有小喽啰手持火把打头先钻了进去,众人鱼贯而入,西门庆只怕有所闪失,叫燕青在洞口把守,自己和其他人都进去探洞。

    进去后一个狭长的石头通道,也只能容一人通过,不过倒是果然比洞口要高,高如武松直立行走也没有问题。

    西门庆举了火把细细观看通道,没有太多人为的痕迹,看起来就是石头裂开的一道缝隙而已,暗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脚下黑暗中似乎踩倒些东西,西门庆用火把照去,似乎都是些碎陶片,看不出年代到底有多久远,不过肯定都是古人留下的痕迹。

    待行了三十余步,前面小喽啰身影一闪就不见了,武松赶上前去看是,原来前面是个大弯,远远的听到小喽啰的声音传来,忽远忽近的,似乎在说前洞到了。

    武松心细,自己先行一步,背后是留几手和刘能父子俩,最后是西门庆压阵。

    转过大弯来,西门庆眼前一亮,居然是来到了一个开阔所在,估计足足有篮球场大小,高不见顶,但是想必上方有细小缝隙,透了些天光进来,洞内并不算黑暗。

    再看看来路,果然是裂开的石缝,也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发现这隐秘地方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来是酒香还是其他什么味道,不过看着留几手和刘能二人狂喜的大口呼吸着,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窖池!祖师爷的窖池!”

    要不是留几手和刘能二人大呼小叫,谁也不会想到地上用青砖围起的几个数丈见方的石头坑就是窖池,不管是什么时代留下的,里面的窖泥对于酿酒中发酵这个环节至关重要。

    这也是留几手和刘能二人欣喜若狂,恨不得跳进去把窖泥糊满脸的原因。

    太难得了。

    西门庆估计现在就算让这父子俩返回清河县酿酒,他们是说什么也不肯走的。

    也不用管这洞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宝洞,也不用管这天宝洞是不是传说中的杜康留下的,西门庆已经有捡到宝的感觉。

    这酒酿出来就应该叫景阳chūn千年陈酿吧?

    这名字就够吓死一堆人的。

    应该卖多少钱一瓶呢?这倒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限量,一定要限量!

    这种酒不应该卖,而应该限量拍卖!最少五十贯起!

    一时间西门庆脑子里不知道滑过多少念头,不过想来想去,无非是一句话:发财了!

    这不过是前洞,后洞的空间更大,想必之前是用来储存佳酿的,很可惜的是除了几个破坛子,里面是空空如也。

    从满地的碎陶片可以看出,这里曾经储存了不下千坛美酒。

    “可惜啊可惜!”留几手和刘能父子俩顿足捶胸:“怎么就没留下一坛两坛祖师爷酿的美酒呢?”

    武松和小天晴也吃惊于石洞的规模和里面的发现,没想到这个石洞酒窖居然如此庞大而古老。

    西门庆估计了一下,这个石洞可能不过是几百年前的遗迹,也不知道为何原先的主人会丢弃了此处,不过从没有留下一点藏酒的情形看,当初是搬走了所有的美酒,这才从容离开的。

    不管这主人是谁,当初肯定是了不起的人物,这石洞,不,弄不好整个梁山是这个人的隐秘基地也说不定。

    眼下最关键的是合理开发。

    当西门庆第一个钻出石洞,回到山崖下面的时候,脑子里思索的就是如何合理的开发这个酒窖。

    山崖前面的空地很大,可以开辟出来做酒坊;过来的路要好好的修葺一下,这样生产出来的酒可以源源不断的运出去;保密工作不用担心,八百里水泊就是个天然的屏障。

    燕青见西门庆一出来就眼睛发直的四下打量,嘴里面还嘟囔个不停,忍不住询问石洞里面的情况。

    西门庆这才清醒过来,把洞里面的情况简要的说一说:“这地方可要和晁天王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发展利用是关键啊。”

    其他人也纷纷钻出来,西门庆没见留几手和刘能父子出来,武松说了才知道这父子俩欢喜的要命,这会儿正在洞中到处考察,一时三刻是不肯出来的。

    西门庆听了摇摇头:“看来连一rì三餐也要给他们送过来了。”

    又问燕青道:“外面可有异常之处?”

    燕青回道:“除了有两只兔子,并无半点异常。”

    说完浪子燕青踢了踢旁边地上两只早已死去多时的野兔,西门庆这才注意到燕青今天是背了弓弩的,刚才只是藏在衣服下面而已。

    “前rì见雪儿打了不少野鸭子回来,一时手痒。”燕青摇了摇头:“本来这弓弩是交给雪儿使用,还是忍不住讨了来过过瘾。”

    西门庆知道燕青是因为法华寺的缘故,才将弓弩给了雪儿,也并未多说,吩咐两个小喽啰在洞口把守,自己带了武松、燕青,再加上小天晴,一行四人往回便走,准备去和晁天王商量石洞开发的事情。

    行到半途,远远望去,山下一片水面宽阔,正是环绕梁山的八百里水泊。

    西门庆见此美景心有所感,忍不住驻足观赏一回:“水泊美景惹人醉啊。”

    浪子燕青见西门庆似乎来了些诗兴,本想来几句凑个兴,没想到耳边突然听到极其细微的“嘭”的一声。

    松开拉满的弓弦,就是这个声音。

    目前首订80多,第三更晚上送到!!!大概八点二十发!!!!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六十五章天宝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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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奋不顾身的小天晴

    这是承诺的第三更!首订90多了!!!如果今晚过百,还有一更!!!!

    这声音燕青非常熟悉,急忙转过身来寻找声音的来源,让他想不到的是,映入眼帘的是一支破空而来的羽箭!

    “小心!”

    燕青也只能来得及大叫一声,算是提醒背对羽箭的众人。

    最叫燕青惊恐的是,那支羽箭的目标居然是西门庆!

    浪子燕青能来得急做的就是伸出手来,准备拼命一把西门庆推到一边去。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腾空而起,用身子挡住了那支羽箭的去路!

    一旁武松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正是羽箭shè来的方位!

    西门庆这才转过身来,能看到的就是燕青的胳膊,还有那个腾空而起,虽然瘦小但几乎将太阳遮住的身影!

    这个身影是属于小天晴的。

    羽箭shè来的当口,小天晴毫不犹豫的跃起,左臂挥舞,试图将这支羽箭拨开。

    但是小天晴却忘记了,自己rì常随身的铁盾今天并未带着,就凭了一支胳膊,是没有办法阻挡急速破空前进的羽箭的!

    那支羽箭一瞬间越过了小天晴挥舞的胳膊,伴随着一声闷哼,那支羽箭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身体!

    西门庆只能来得及伸手接住坠下的瘦小身躯

    “小天晴!”

    西门庆一声怒吼中,浪子燕青冷静的飞速摘下弓弩,几乎一眨眼的工夫,估算着羽箭飞来的方向,急速shè出一支小箭!

    那是半山腰的一处凉亭!

    武松虽然先赶了过去,但山上的道路并不是那么好前进的,特别是还有许多灌木。

    武松来不及拨开重重树枝,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任由张牙舞爪的坚硬树枝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亭子就在眼前!

    武松几乎能看到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的身影!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数息之内。

    小李广花荣一箭shè出,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头昏眼花,急忙深呼吸了几下,等定过神来的时候,花荣马上发现了两件事情。

    一是自己那支箭没有如想象中的shè进西门庆的头颅,而是被他身边的小厮挡了下来。

    二是花荣准备补上一箭的时候,却发现有如豹子一般在山林中穿过,一阵风的向自己扑来的大汉。

    “这厮来的好快!”

    花荣认出这是自己义兄宋江口中时常提起的武松,但现在显然不是打招呼的时候。

    对于一个武松来说,还是花荣自己这条命最重要,不管这人是不是宋江热切盼望拉拢的人。

    特别是花荣看到武松手中明晃晃的钢刀的时候。

    所以花荣毫不犹豫的从柱子后面探出身来,把弓箭转向了那个急速前进的身影。

    “自己居高临下,有一壶箭在,还会怕了这几个人?先解决了武松,剩下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武松已经看到瞄准了自己的弓箭,也看到了带着面罩遮了多半张脸的那个人!

    但此刻武松没有任何退缩,还是笔直的冲上前去!

    武松并不知道那支羽箭shè中了自己的徒弟小天晴,但他现在的目标是拿下这个此人,交给自己大哥西门庆处理!

    就在这时,浪子燕青shè出的小箭赶到了!

    花荣也听到了那支小箭急速破空而来发出的“嘶嘶”声,让他吃惊的是,如果自己不躲开,那么这支小箭的目标就是自己的腹部!

    “前rì有个雪儿,这会儿怎么又有个神箭手?此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回shè了一箭,而且是几乎沿着自己羽箭的轨迹原路返回!”

    花荣脑海中闪过几个年头,把身子缩回到柱子后面。

    几乎是瞬间,花荣就听到了那支小箭深深钉进柱子发出的一声闷响。

    花荣躲过了这支箭,准备二次探出头时,却又听到了同样的“嘶嘶”声。

    燕青shè出了第一箭之后,毫不犹豫的shè出了第二支箭!

    花荣不知道山下这个神箭手到底还有多少支箭,不过只要这个神箭手在,自己是无法探头出来的。

    而武松已经离自己不过十余步的距离!

    所以花荣的决定就是:“撤!”

    但是花荣没有狼狈逃窜,还是向武松的来路连连发出数支羽箭,虽然无法瞄准,但这几支箭shè出去,足以让武松的脚步停滞一小会儿。

    有这功夫,就够花荣逃跑的了。

    shè出最后一支箭的同时,花荣果断的丢了弓箭,弃了箭壶,往反方向的树林中逃了过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山下再度发出了一声怒吼!

    “花荣!你做的好事!”

    花荣逃窜中也不免身影一抖,但还是继续往树林深处逃去

    发出怒吼的是西门庆,在简单的查看了小天晴的伤势之后,西门庆发现就算是现在把小天晴放在手术台上,找最好的医生来,也挽救不了小天晴的xìng命了。

    因为那支羽箭从小天晴的胸口扎了进去,整个心脏完全被刺穿。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小天晴就没了气息,眼神散乱开来,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是,老爷!好的,老爷!”小天晴脆生生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还有受了嘲笑依旧在院落之中用瘦小的胳膊认真举着六十斤铁盾的那个身影。

    “老爷,我要保护你!”小天晴看着西门庆,非常认真的许下了承诺。

    这一切,好像就在昨天。

    那时西门庆不以为然,自己身边有武松时迁燕青,还用得着一个小厮来保护自己么。

    一直到法华寺,小天晴用盾牌挡住了史文恭的奋力一刺,西门庆才知道小天晴是认真的。

    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小天晴就真的为了自己,用胸口挡下了暗箭!

    不用想也知道,暗中shè箭的就是小李广花荣!

    西门庆用袖子擦去了小天晴嘴边流出的血,鲜红鲜红的血,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浪子燕青一口气将仅有的三支小箭全部shè了出去,拔出尖刀左右护卫,这才惊讶的发现,随着西门庆的怒吼,腰间陡然亮起一个小太阳!

    那是雷公石感受到了西门庆的愤怒,自行亮了起来,这亮度比起西门庆主动施展的不能同rì而语。

    因为这是雷公石自己的力量运转了开来!

    燕青被照得几乎无法睁眼!

    这亮光映在小天晴没有血sè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

    西门庆不知道雷公石为何自行运转,但他知道的是这等难得的机会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就是太吃亏了。

    所以西门庆按照入云龙公孙胜教的法子掐了法诀,只觉自己心神在飞速的消耗着!

    拼了!

    “杀!”

    西门庆大吼一声,左手奋力一扬,指定山上那个小小的凉亭!

    一道有胳膊粗细的金sè雷光从西门庆的左手蹿出,无比迅捷的向凉亭冲了过去!

    那一瞬间,浪子燕青眼睛都看花了。

    后来有人问他的时候,燕青非常肯定的说:“那天我看的很清楚,从西门哥哥手中飞出的,是一条金龙。”

    “轰!”

    那道金sè雷光下一秒就击中了凉亭直接给轰塌了!

    木头砖石横飞,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武松刚刚赶到亭子下面,就感到有些不对劲,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紧接着,武松就见证了凉亭的崩塌。

    忙着躲避四处乱飞的砖石,花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远处的树林中。

    燕青目瞪口呆!

    武松目瞪口呆!

    心神的过度消耗让西门庆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在遁入无边的黑暗之前,西门庆疲惫的大脑传出最后一条讯息。

    “好像使过头了”

    燕青急忙扶起软绵绵倒地的西门庆。

    “西门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武松听了燕青这声呼唤,果断的返身冲了回来。

    既然已经断定暗中shè箭的是小李广花荣,也没有可能继续追下去,现在西门庆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凉亭倒塌发出的巨大声响让花荣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查看。

    “我的天,这是谁搞出来的!”

    花荣同样目瞪口呆,就算是武松能力毙猛虎,也没可能在这一瞬间将整个凉亭轰塌!

    惊愕的花荣猛然想起来,西门庆那厮前段时间是跟了入云龙公孙胜学了法术了,莫非已经道术大成,到了一指之下天崩地陷的程度?

    这不可能!

    就算是公孙胜也没有这么大能耐,花荣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公孙胜做过类似的事情。

    花荣这才觉得,自己行刺西门庆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自己那一箭没有shè中西门庆,倒是让他身边的小厮挡了去,自己这一箭触怒了什么样的怪物啊!

    凉亭瞬间化为一堆垃圾,如果花荣此刻还在那凉亭中,现在只怕已经粉身粹骨!

    花荣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行刺西门庆的念头早就被花荣抛在了九霄云外,生怕跑得慢了一步,西门庆又是一道法术过来,自己还能活命吗?

    花荣慌乱中穿过了树林,眼前一阵阵发黑。

    最近几天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感觉有些头晕?

    方才一顿乱跑,花荣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把面罩摘下,随意丢弃在地上。

    面罩又有什么用?西门庆方才一声怒吼已经揭穿了花荣的身份。

    至于西门庆为啥知道是自己,花荣也想不明白,挣扎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行了一程,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花荣迷迷糊糊的往前踉跄的走着,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

    花荣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花荣明白,自己这是到家了。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奋不顾身的小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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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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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介绍:
一个医科大学生穿越到了风骚的西门庆身上,于是西门庆更加风骚了。风流相公西门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相公西门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相公西门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