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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风尘劫全文阅读

作者:白於己     古月风尘劫txt下载     古月风尘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古月风尘劫全文阅读

第一章 百鸣山之战

    传说几千年前在华夏大地的东方有一个古老的国度,名字叫做古月国,国都在大河之滨古月城,古月国以八月十五的明月和壮丽的山川为旗帜,历经几百年风云变幻,王位传到了古月国君萧圣焘。

    萧圣焘任用前朝遗臣公孙扬武为古月国太宰(丞相),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富国强兵,年轻气盛的古月国君萧圣焘,时刻为一雪前耻做着各方面的准备,三年后,羽翼丰满的古月国君决定御驾亲征,讨伐大河中上游的西珑国。

    西珑国地域辽阔,兵强马壮,俨然西方霸主,三年之前西珑国老国君引十五万兵马直捣古月国都城古月城,当时的古月国老君主力不能敌,十五万大军到达大河中游的峡山口。

    在古月国千钧一发,危在旦夕的时刻,西珑国大军遇到大河泛滥成灾,古月国老君主为保住王城,不惜派兵在大河西岸撅开了一道口子,大水冲垮了西珑国大军前军营帐,殃及大河西岸坝口下的几座城池,西珑大军统帅耶律齐不得不撤军西去,退守河西十城的珑石关,古月国臣民得到上天眷顾,古月国相安无事,但被西珑国掠去了最富庶的河西十城。

    古月国王城内王宫大殿之上,古月国君正在和各位文武大臣谋划讨伐西珑国,夺回被侵占的河西十城,一班文武大臣依次排列在王宫大殿两侧,太宰公孙扬武持玉圭作揖进言道

    “大王,如今我大月国兵士带甲十万,骑兵五万,国富民强,誓要报当年峡山之仇,夺回河西十城,但大王,西珑国尚有强兵十万,不容小觑。”

    古月国君不以为然,大手一挥笑道,“博云候,何必长他人志气,难道我十五万骑甲,拿不下他区区十万兵马?”公孙扬武见古月国君不为所动,一心要复仇,再进言道

    “大王英明神武,老臣自当尽心辅佐治理朝政,可,大王,您何必要御驾亲征。我主麾下几员大将可担当重任!”

    古月国君又不准,言道“我倾全国之力讨伐西珑,西珑必派贺兰王耶律齐担当主帅,难道太宰大人忘了三年前是谁在峡山耀武扬威了吗?我必手刃耶律齐!”

    萧圣焘的面色已经有些激动,双手紧紧的握住那把星月宝剑。公孙扬武见古月君主意已定,不再多言。

    萧圣焘起用古月国世代将门子弟冉湛为前锋将军,带领骑兵两万,甲士三万先行到达百鸣山,斥候探得军情,分两路飞马报中军和前锋大军,此时一路斥候骑马迎面碰上冉湛的先行大军,斥候飞马奔到冉湛帐下,下马跪拜,

    “将军,斥候打探得到消息,西珑国王储耶律宸,率军二十万已在百鸣山以西五十里驻扎。”冉湛属下各都尉惊骇,“将军,前番军报只说西珑军十万兵马,今佣兵二十万,我军何以战得?”

    冉湛思虑一番,大喜言道“再报,谁为主帅?”斥候回报“西珑国王储耶律宸!”冉湛打发走斥候,召集众将,冉湛顾盼左右,“各位将军,听到吗?此战我们有望大胜而归,而且不会损失惨重!”

    众将士不解“将军,那耶律宸九尺之躯,如虎狼一般,勇武过人,是西珑国的王储,如今佣兵二十万,我军焉有胜算?”

    冉湛不以为然“各位将士不知,本将之前听家父说过,西珑国的智谋之才是贺兰王耶律齐,当年山之战,老国君就是败在耶律齐之手,这个耶律宸还未尝有战绩。”

    夏侯顿上前言道“将军,虽不知耶律齐为何没有担当主帅,西珑国必排遣良谋之人辅助耶律宸,该当如何?”

    冉湛笑着对夏侯顿言道“夏侯将军,如果你是未来的王,会允许一个谋臣在你军前指手画脚吗?”夏侯顿和众将士会意。

    冉湛命令夏侯顿带一万甲士隐蔽行踪,驻扎在百鸣山西侧峡谷的高山上,自己则派出两万甲士,两万骑兵正面冲击耶律宸的二十万大军,此时冉湛的大儿子冉泽任营门前小校,对此举甚为不解,

    问道“父亲,我等区区四万人马,如何敢主动出击西珑二十万大军。”

    冉湛也不解释,反而当即认命自己的儿子为骑兵屯尉,带头冲向西珑大军阵前,前军将士见少将军如此拼命,自然个个奋勇争先,不顾一切骑着战马,搭弓引箭冲向敌军,

    耶律宸看到古月国的士兵不自量力,以鸡蛋来碰石头,万箭齐发,古月军队节节败退,耶律宸大喜,冉湛放出消息,说西珑**队勇猛无敌,古月君前锋不能敌,准备后撤。

    耶律宸趁机要进兵,因为过了百鸣山就没有天然屏障可以直达古月君萧圣焘的中军,身边谋臣谢什盖阻止,言道“大帅,不可,穷寇莫追,这显然是冉湛的请君入翁之计,耶律宸觉得不然言道:

    “谢公不要疑心,就算是计谋,以我二十万大军,他能奈我何?”谢什盖刚要再进言,耶律宸则讥笑他太谨慎有失大将风范,毅然决定快速进军,当大军过了百鸣山峡谷,冉湛命令夏侯顿伐木烧石,全都堆到峡谷两侧,再次隐蔽行踪。

    斥候快马赶到古月国君中军大营,斥候拜见古月国君监门将军,“将军,斥候军报,冉湛将军前锋已败,正向我王方向撤退。”监门将军回头进入大帐觐见古月国君,萧圣焘正和一班将军商量作战部署,监门将军跪拜

    “大王,我们的前锋部队溃败,反倒向我王大帐而来!”监门将军汇报完毕,立身站在古月国君身旁,左右将军言道,

    “大王,这是何意?”萧圣焘心突然一惊,身体不由自主晃了一下,手扶住桌案,“不会,冉湛是一员虎将,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

    监门将军言道“斥候在帐外急报,冉湛的前锋大军已经撤退到距离中军十里的峡山口”言毕,监门将军退出大帐,古月国君大惊失色,“难道我大月国再败峡山口,这次上天岂能眷顾我国?”

    左右大将言道,“大王,应当斩杀冉湛,任用夏侯顿为前锋主将,竭力攻西珑耶律宸才是当务之急!”此时众将军中有一身穿玄铁甲,头戴蓝樱盔的将军挺身而出,他便是冷沐风。

    “大王,大战在即,不可临阵换主将,军心不稳!”古月国君冷冷的盯着冷沐风“冷将军,那你说为何冉湛一溃百里?”冷沐风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笑道,“大王,这应当是冉湛将军关门打狗的计谋!”

    古月君面色阴沉,“此等计谋,任谁看不出?难道西珑国统帅是饭桶,军中大将都是饭桶?”冷沐风不慌不忙,对古月君言道“大王,可知西珑国统帅是谁”

    “西珑国储君耶律宸,斥候方才报过!”古月国君有一些怒色,冷沐风进一步说道“大王,耶律宸亲自挂帅,西珑国必有变故,耶律宸虽勇武过人,但作为王储他却没有什么功绩,此时正是他立功威震朝野的时候,他难道会听别人的话?”

    古月国君似乎明白了什么,言道

    “就算如此,如果耶律宸拥有二十万大军追到这儿,又当如何?”“退守大河!”冷沐风坚定的眼神看着众将士言道,此时众将军议论纷纷,表示甚为不妥,其中一人拔出剑架在冷沐风脖子上,呵斥道

    “你方才为冉湛辩解,我等已不能容,此时你劝大王再撤,是何居心?我杀了你!”这时监门将军闯入,包围了众将军。监门将军大声喝道,

    “大王营帐,岂容你等造次!”命令监门卫把方才将军的兵器夺下,“你等退下”古月国君背过身,轻声言道,监门将军见礼“是,大王”士兵退出营帐。

    古月君忧虑的看着众将军,众将军低着头,吓得不再做声,“冷将军,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冷沐风走到大帐中央墙上挂着的军事地图前,众将军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半圆,冷沐风拿起桌案上的藤条,在图上一边比划一边言道,

    “大王,您和众将军请看。我们回撤大河,和耶律宸的西珑大军隔大河对峙,大河沙土大,行不得小船,西珑军又不习水战,他们肯定会以船为桥,浮在大河上,我们就派兵把方圆百里能用的船全部销毁或藏起来,他们会派兵到处去抢船,抢木料,我军留一万甲士专门去猎杀他们的小股军士,分散削弱西珑军队的力量,等到西珑军渡河到一半,在上游放我们的火船,必定冲散他们的大军,到时候我们从峡山口渡大河一路掩杀,到百鸣山自有冉湛将军断其后路!”

    古月君虽然觉得此计甚好,不免疑虑,“如果西珑国大军从峡山口渡河又如何?”冷沐风回答

    “大王,当年西珑国君命耶律齐渡峡山时突遇大水,今已是夏汛节气,耶律宸不会冒这个险!”冷沐风又解释道“况且耶律宸和他的将军们看到大王的王旗,他急功近利,又骄傲自大,无视天下,他手下众将军也想争得功劳,所以他们只可能正面进军。”

    古月君命令大军渡过大河,冷沐风自愿请命率一万兵士留守河西,冷沐风命令士兵把方圆百里的几座大山,放火烧光,把甲士编作十个营,每营设郎尉一人,十营官兵分散驻守在方圆百里的土堡和村落,果不其然等到西珑国大军到达大河西岸,与古月国大军隔河相忘,看到古月国圆月山川大旗,即刻便命令大军渡河,

    谢什盖进言“大帅,我军应当派一支千夫营从峡山口渡河,那里大河窄不过一里,派熟悉水性的勇士潜水过河,攀大绳,一夜就可渡过一个千夫营,控制住河东渡口,寻找时机夜半渡河!”

    耶律宸笑道“谢公呀,谢公,你好小家子气,我堂堂二十万铁甲骑兵,还用这些小偷小摸的伎俩?”

    再次命令士兵渡河,士兵分为十人为一伍,乘坐羊皮草船,几百人刚划出岸不到一里,要么被泥沙连人带船冲的没影,要么就直接翻船在水中挣扎呼救,哀叫声此起彼伏。耶律宸和众将军掩面叹息,命令停止渡河,白白就死了几百勇士,此时谢什盖又向耶律宸献计,

    “大帅,现在要想渡河,唯有结舟为桥,铺桥为道。”耶律宸有些不解,“怎么个结舟为桥,铺桥为道法?”

    谢什盖命令身边兵士找来沙盘,用树枝画出了舟桥的样式给耶律大帅和众将军看,“为防止古月军以火攻连舟,应当以水草和泥巴尽裹舟身。”

    耶律宸终于采纳了谢什盖的建议,派出兵士上山伐木造舟,兵士回来报统帅耶律宸,

    “报大帅,工漕营(修墙、架桥、铺路等)飞马百里,山上已经被烧光了,什么也没剩下!”大帅耶律宸这才想到是古月国料到他要渡河,故意把山都烧了,让西珑大军无木造舟,

    “那就去抢,把那些贱民的房屋拆了,门窗和栋梁拿来造舟。”西珑军派出五万甲士分上百个屯,由屯尉带领去强拆方圆百里的房屋,和庙堂。

    西珑军各路兵马翻山越岭,深入土堡和村寨见人便杀,用绳子一头栓住平民的房屋,一头拴在几匹战马后面,用战马把房屋全部拉倒,取了木材派兵士运走,所有能用的东西和储备的粮食抢劫一空,导致很多古月国平民流离失所,纷纷躲到了山洞里,冷沐风率各营郎尉以兵力优势想要一个个把西珑国负责搜集木材,船只的士兵分散吃掉,西珑军损失了一多半甲士,抢到了足以渡河的木材和滕绳,金器。

    耶律宸命令工漕营士兵加班加点的造舟,投河里固定住,造好的大船一个接一个往大河里投,但因为大河泥沙大,水流急不时会有造好的舟和兵士一起被大水冲走,

    对面岸上天天都有弓弩手放箭射杀耶律宸大军的兵士,耶律宸不得不架起攻城用的投石大车和可以连发数十支长箭的排箭机车向对岸放长箭和石头,双方均有伤亡。

第二章 冉湛千骑俘西陇王

    冉湛率领后撤的兵士和冷沐风留守的士兵合成一股,冷沐风将军的甲兵每到夜里就去偷袭耶律宸的大营,搞得耶律宸寝食难安,急切想要解决战事。

    十多万大军拖了一个多月,大河上浮舟终于架过了大河最湍急的河段,已经大喜过望的耶律宸下令军队边架桥边行军,这时古月国君命令士兵,赶到大河上游放下事先准备好的火船,当火船冲到西珑大军的舟桥时,竟然没燃起大火,眼看着西珑大军的舟桥已经架到了东岸,古月君大营乱作一团,古月君焦急的来回走动,这时监军将军进账觐见。

    “报大王,冉湛将军,帐外听召!”“让他进来,”古月君言道,冉湛进入君主大帐,跪拜古月君,“大王,冉湛特来此勤王”古月君上前扶起冉湛,“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说怎么据敌?”

    “大王,可往大船里装石头,船头立木桩加装青铜钥(类似镰刀的兵器),派兵士把大船拖到西岸,让大船沿西岸顺流而下,青铜钥可斩断舟桥的腾绳,石船可冲垮舟桥让西珑国的大军葬身在大河中!”

    冉湛命令士兵连夜改造大船,士兵们喊着号子一刻不停的向大船里扔石头,直到大船吃水一尺方止,冉湛一声令下,数十支大船顺流而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西珑国大军,眼看着舟桥被冲的七零八落,大部分士兵葬身大河。耶律宸捶胸顿足,连呼三声,“撤军!撤军!撤军!”

    西珑国的大军溃败的如一盘散沙,全然没了部署和纪律,相互践踏,死伤遍野,耶律宸顾不得涣散的大军,率领一众将领仅带三万骑兵,五万甲士向百鸣山方向逃窜,

    古月国大军渡过大河一路追击西珑国的败军,当耶律宸的溃军进入百鸣山峡谷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夏侯顿命令士兵万箭齐发,滚木,石头,火笼纷纷朝山谷飞去,耶律宸的大军全军覆灭,但并没有找到耶律宸的尸体,只有他的一副黄金白韧软猬战甲,穿在了西珑国大将柯达徒的身上。夏侯顿方知中了偷梁换柱之计,耶律宸早已经出了百鸣山,再追已经不可能了。

    原来耶律宸在仓促中采纳了谢什盖的的建议,兵分两路,一路由将军柯达徒率领过百鸣山峡谷,一路由耶律宸亲自率领绕过百鸣山,轻装越过几座大山,避免了全军覆灭。

    此时冉湛赶到,“夏侯将军,可否俘获耶耶律宸?”夏侯顿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身边一颗大树上,

    “将军,末将无能,中了他的偷梁换柱之计”冉湛来不及责备他,大喝一声道“骠骑营,跟我上马去追击耶律宸。”

    冉湛带领骠骑营一千余人去劫杀耶律宸,过了百鸣山百里已经是西珑国的地界,西珑国在边关陈兵五万,拥有天然屏障,不宜再进军。

    冉湛带领近一千人的骑兵追赶耶律宸,在西珑国珑石关前五十里,追上了耶律宸的败军,刚狼狈逃窜到此的耶律宸的军队人困马乏,一面遣特使到珑石关调兵接应,一面就地安营扎寨,以为到了西珑国境内,就可以安枕无忧了。谢什盖心生忧虑,力劝耶律宸,

    “大帅,我们不能在此安营扎寨,此地拒珑石关不过五十里,三个时辰便到,入了关,我们才真正的安全!”

    耶律宸不听,依然命令安营扎寨,等待援军接应。谁曾想到冉湛竟敢率领一千骑兵追击到此,冉湛命令兵士一鼓作气,冲向耶律宸的营地,冉湛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连杀数十人,冲到耶律宸中军营帐,耶律宸和众将军才如梦初醒,但为时已晚。

    耶律宸和众将军提刀上马,连连砍杀古月骑兵数十人,冉湛冲到耶律宸面前,一口双龙麒麟朔发出寒光,似乎要立斩对手于马下,耶律宸手拿一双虎头百斤大铁锤,不甘示弱,双方激战一个时辰不分胜负,突然耶律宸的战马中箭倒地,耶律宸稍不留神被重重的摔下马,冉湛上前用绳子套住耶律宸的腰,耶律宸被强行拖上战马,西珑军大呼,

    “王储被掳走,快救王储!”冉湛杀出重围,带着耶律宸一路奔袭,后面数千西珑大军骑兵紧追不舍,当冉湛等将士返回古月大军,已剩下不足三百人,西珑军骑兵追到百鸣山,不敢再近前只好退兵回西珑了。

    西珑国老君主得知王储被掳的消息,当即动怒要杀谢什盖等众将军,重病未愈的贺兰王耶律齐进言道,

    “君父,我听闻谢公多次为王兄出谋划策,王兄非但不听,还时常讥笑他懦弱,如此骄傲蛮横,此败已在预料之中,怪不得谢什盖和众将军。”

    西珑国老君主气的推翻了大殿里的鼎器,“如今我儿身在古月,生死未卜,你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统统殿前仗八十。

    ”谢什盖和几名将军被卫士架出去各受仗邢八十,皮开肉绽,由各将军府管事接回府邸。西珑老君主召集群臣进大殿议事,老君主谓群臣道,“如今我国王储被掳,此乃我大西珑的耻辱!各位大臣,应当如何啊?”

    太傅郑维言道,“国君,王储虽然被掳,河西十城仍实际控制在我王手中,他古月国定不会害了王储,我意料他必想以王储来换失地!

    ”众大臣异口附和,“太傅大人,说的有道理,国君自不必担心王储的安危。”老君主思量片刻,谓太傅言道,“老太傅,河西十城若归还古月君,如能换回我儿,是幸事。那珑石关就完全暴露在古月国大军的面前,一旦古月国大军压境,珑石关可否保住?”

    贺兰王耶律齐上前禀奏,“君父,王兄要救回,河西十城也不能归还!”老君主感到非常诧异,“耶律齐,你此话怎讲?”

    贺兰王轻咳几声,言道,“当务之急,是派得力干将潜入古月城探查王储动向,再商量应对办法也不晚。”老君主无奈,拂袖回到君王宝座,“齐儿,你王兄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老君主摆了摆手,示意退朝,殿前值官大喝“议事毕,退朝!”

    耶律齐退朝后,便乘车马径直向谢什盖的府邸而去,耶律齐到达谢府,谢府掌吏引贺兰王去见谢什盖,贺兰王见到谢什盖只能趴在床上,心有不忍,走到塌前,握住谢什盖的手,言道,

    “谢公,王兄不听你之言,如今被掳去,你切勿自责!”谢什盖感激贺兰王亲自到访,言道“贺兰王言重,自当为国效力,贺兰王到此还有其他事相问吧”耶律齐知谢什盖一双慧眼,洞察秋毫,笑道

    “本王想知道此战对方主将何许人也?”谢什盖让人搬来矮脚案,上面绑一个粗布枕,趴在上面言道“此人相貌不凡,智勇过人,若问何许人也,此前名不见经传!贺兰王可知古月国冉氏一门?”耶律齐皱了一下眉,言道

    “谢公是说,他是冉门之后?”谢什盖捋着青色胡须,答道

    “他的行为做派颇似冉氏一族。”贺兰王耶律齐拜别谢什盖,回到府中,招王府护将贾充,“贾充参见主公”

    耶律齐正在看百鸣山的战况,见到贾充进来,放下书卷,言道“贾充,本王派你去古月国打探消息,记住,你需要确认王兄是否安然无恙,更重要的是查清冉湛这个人!懂否?”贾充俯身见礼,

    “臣下已明了”耶律齐又言道“如有消息,立即遣人快马来报,去吧!”贾充答道,“臣下告退!”贾充转身走出耶律齐的房间,当夜,贾充带领五名勇士经过乔装快马加鞭赶赴古月城。

    冉湛俘获西珑国统帅,王储耶律宸押解进古月君大营,众将军无不佩服冉湛的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众将军进言古月国君杀掉耶律宸,冷沐风将军进言“

    大王,耶律宸杀不得,这次虽然我军险胜,但没搞清楚西珑国有何变故,杀了耶律宸,贺兰王势必会接替耶律宸成为王储,成为未来的西珑国君。耶律齐可不是一般的好对付!”

    古月君萧圣焘觉得冷沐风的话有些道理,他宁愿耶律宸这个有勇无谋的人接管西珑国成为国君,也不愿让更加强悍的耶律齐成为对手。

    可既然俘获了西珑国统帅,这场大战总算一雪前耻,就下令把耶律宸押解进古月都城。冉湛和夏侯顿因百鸣山大战有大功,古月君萧圣焘加封冉湛为怯珑候,官拜大将军,总揽边关十万大军,夏侯顿为虎贲将军,镇守百鸣山以西的百鸣隘口。

    古月君萧圣焘部署好边关事务,班师回朝,古月国君的王者之师路过各处城池,城中官员和百姓无不称赞有加,献上地方特产作为贡品奉上。而关在囚车上的耶律宸则受尽唾骂和折磨,依然傲气不减,大喊道,

    “我乃大西珑主帅,虽有今日,他日必报此仇~”古月国君的王者之师一路奔波,十日后方到达古月城,古月城令,历阳候,央城督卫,国舅爷皇甫衷率领王城近卫军出城门十里迎候古月国君班师回朝。

    只见王城军卫排列大路两边,手持古月国圆月山川大旗,一望无边,军士的后面是戎装带甲的骑兵,手持兵器,威风凛凛,战马嘶鸣,仿佛在热烈庆祝古月君此战的大获全胜。

    远远看到古月君的队伍缓缓而进,皇甫衷骑上高头大马,带上百余名王城骑兵朝王者之师而去,皇甫衷和王城骑兵赶到古月君座驾战车前,冷沐风命令队伍暂停行进。皇甫衷和王城骑兵全部下马,奔走到君王面前,行跪拜之礼,言道

    “古月城令,历阳候皇甫衷在此恭候大王多时,王城百姓得知大王出师得胜的消息,都在王城张灯结彩庆祝胜利!”

    听皇甫衷这么说,萧圣焘自然十分高兴,“本公不在的时候,历阳候协助公孙太宰把王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让本公的古月大军无后顾之忧,劳苦功高呀,应当厚赏!”皇甫衷谢过古月国君,起身面对大军高呼,

    “大王威武,古月万岁!”将士们纷纷响应,大声呼喊。旌旗飘扬,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古月国君在将士们和百姓一片欢呼声中,进入王城,通向王宫,此时太宰公孙扬武率文武百官前来迎驾。

    古月国君萧圣焘想起之前在大殿之上公孙扬武劝谏自己不要御驾亲征,对公孙扬武言道“博云候,看,本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而且还俘获了西珑国王储耶律宸,何故也?”公孙扬武表示臣服,回应道,

    “大王威震八方,是老臣多虑了,不过老臣也是一片忠君报国之心呀!”萧圣焘拍了拍公孙扬武的肩膀,言道,“老大人,本公焉能不知你的一片赤诚!”公孙扬武作揖道“谢大王体恤老臣!”

    古月君萧圣焘召集文武大臣,在王宫大殿议事,冷沐风将军派人把西珑国王储耶律宸关进古月城昭狱等候君主发落,古月国君稳坐君位之上,王宫殿值官宣读君王诏命,殿值官言道“古月国君诏命下”文武大臣纷纷行大礼,洗耳恭听。

    殿值官接着宣读,“今本公御驾亲征,大破西珑国大军。对有功于大月国的文臣武将论功行赏,居首功者,冉湛,夏侯顿,冷沐风等将军,加封冉湛为怯珑候,拜大将军,总揽边关十万将士,夏侯顿为虎贲将军,镇守百鸣隘口,冷沐风将军拜兵马司典丞,辅助古月国太尉褚遂夏处理军国事宜。公孙太宰加俸禄一等,准府臣一人加封世爵。历阳候皇甫衷加俸禄一等,赏百金。其余各将士,文官均封爵加俸一等!”

    文武大臣纷纷拜谢国君,古月君言道,“本公此次御驾亲征,虽然取得胜利,但没有攻破西珑国珑石关,我大月国没有完全掌控河西十城,今俘获敌军主帅该如何处置,请各位大臣参议。”

第三章 西陇战败,耶律齐献策

    太尉褚遂夏进言道,“大王,这河西十城虽被我军夺回,但西珑国在珑石关陈兵五万,珑石关外我军无险可守,一旦西珑国再发兵,珑石关的五万精兵必趁机东进,不利于我军战事。但若我王占有珑石关东北方向的西河小城,可以牵制珑石关的兵力,令百鸣隘口守将可以有充足的应战准备。老臣以为,用耶律宸来换取西河小城。”

    太宰公孙扬武觉得不妥,进言道,“大王,太尉大人所言甚有道理,可西珑国贺兰王未必看不出其中玄机呀,他肯让出西河城未可知?”古月君觉得两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一时难以决断,此时河西郡巡察使出列奏道

    “禀报我王,河西郡十城历来富庶,也是我国征地赋税的重要来源地,如若不能稳固边防,军中粮草不能担保。”

    古月君此时心中明白,此次征伐本就是为夺回河西十城,让古月国的财政和军中粮草不至于紧张,现在只掳来一个败军之将也没什么用处。”

    这时央城督卫皇甫衷要求觐见国君,皇甫衷走进大殿,行面君大礼,言道“大王,央城卫查到王城之内有西珑国密探行踪,其头目是一个叫贾充的。”

    贾充等人已于半月前到达古月城,一直潜伏在江湖人士薛九的客栈,像这等江湖人士的聚集场所,对百姓秋毫无犯,官府是不会干涉的。也成为了一些不法之徒藏身和躲难的地方。

    要在平时,王城近卫军统领也得客气三分,彼时,薛九的伙计给楼上雅间送上等的竹叶清茶,贾充结账时因没有散碎银两,便给了伙计一锭金子,让客栈老板找零头。

    薛九感觉此几人必有来路,查探金子时在底部发现极小的“御制”字样,却又不似古月国府库之物,见多识广的薛九爷随即差人夜报央城卫,薛九不动声色的查探贾充等人的轨迹。皇甫衷遂入王宫,禀报古月君主。

    等到皇甫衷奏报完毕,太宰公孙扬武进言道,“大王,看,终于来了。”古月君询问道“老大人是说耶律齐派密探来探听虚实?”

    皇甫衷接着禀奏道,“昨晚昭狱典狱长向我奏报,有几个身手敏捷的蒙面人鬼鬼祟祟去了监狱,但几人武功了得,兵士放箭射伤一人,但未曾抓获一人。”古月国君言道,“历阳候先回衙署,加强王城防务。”

    皇甫衷作揖行礼,言道“是,大王,臣告退!”皇甫衷走后,文武大臣继续议政,监察御史凌云楷禀奏道,“大王,既然如此,耶律宸先关押典狱,耶律齐必有行动,我们静观其变吧!至于那几个探子,吓一吓他们,他们达到了目的,自然离去。”古月君听后言道,“那好吧,就照御史说的办,典卫监监正何在?”

    这时一个满头青丝,目光炯炯如电的中年男人出列,应声道,“王上,臣在。”古月君从腰间拿出一个青铜令牌,言道,“这件事,让你的十二卫去办。”那男人恭恭敬敬的接过青铜令牌,退出了大殿。

    王城十二卫,是除了王城近卫军之外一个特殊的军事组织,由典卫监统辖。十二卫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等级为君主直属云麾卫,云游卫,云龙卫,第二等级为耀武卫,振武卫,龙武卫,专职保护王族及后宫妃嫔,皇亲国戚。第三等级为韬扬卫,虎贲卫,典军卫,专职军事情报和惩戒王城及地方官吏,归太宰,太尉,监察御史三公借用。第四等级为监门卫,君主的随身侍卫,央城卫,王城各官署卫兵,殿门卫,王宫内卫。王城十二卫实行一字符牌制,所谓一字符牌制,是十二卫听命于国君,持国君颁发符(青铜令牌)和典卫监校对,典卫监发令到各卫,督卫发牌给执行军令的令使和卫兵。十二卫所执行的任何命令国君都会知晓,且各卫之间不会有机会共事。十二卫分为督卫,朗校,把总,牌总或哨总四等官职,其中以国君掌控的三卫最为神秘,三卫执行命令的勇士散布全国各地,各行各业,武功神鬼莫测,行踪无定,各不见真实面目,联系的方式以哨令为号,命令完成哨令改变。

    监正退出大殿,古月君忽然感到有些疲惫,示意殿值官宣布退朝,殿值官言道,“议事毕,各官退朝!”文武大臣分两拨缓缓退出大殿。

    古月国君想起回王城这么些天还没有去看自己的皇甫王后,便摆驾去了王后寝宫,此时的皇甫盈正在修饰花花草草,见数月不见的国君归来,心中甚是欢喜,起身便匆匆向萧圣焘而来,身边的婢女诚惶诚恐的躬身端着王后长长的红色拖地长纱裙,急急的跟在王后两侧和身后。

    “大王,臣妾~”皇甫盈用望眼欲穿的眼神看着心爱的男人,萧圣焘走过来把皇甫云盈轻轻的拥入怀中,捂住王后迷人的嘴唇,言道,“我的王后,你不说,我都知道。

    这一战算是报了君父的峡山之仇。而且你的弟弟没有让本公失望,稳稳的守住了古月城。”当萧圣焘再一次仔细端详皇甫云盈时,却发现此时的妻子是格外的美丽端庄,还有一些少女的羞颜之色。

    一袭高贵奢华,镶龙附风的红色冠装礼服,长长的裙摆拖出三尺开外,纤细白皙的手指,戴着琳琅满目的金玉翡石,让萧圣焘一时之间迷醉了,“君上,我们回寝宫吧。”

    众婢女,宦人簇拥着国君和王后回到了王后的寝宫,王后命人去准备了晚膳,然后郎情妾意的对萧圣焘言道“君上稍等,臣妾梳洗过后来伴君驾。”

    王后走进内室褪去了奢华的外衣,婢女们抬来洗澡用的大木盆,放进了冒着雾气的热水,再慢慢往里面倒凉水,边倒边伸手去试探水的温度,不时的放脸颊和胳膊,大腿上试探温度。

    有的宫女挎着花瓣和皂角向水里抛,宫女冬晴端来一个檀香木做的盘子,盘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沐浴的用具,等到温度合适,宫女报与王后,“王后,水温可以了,您请下池沐浴。”

    王后身穿薄如蝉翼的天蚕丝纱裙,慢慢的伸出洁白的腿,试探的踏进水中,舒服的躺在了木盆的边缘,宫女们开始为她沐浴。

    此时百无聊赖的萧圣焘,在王后的寝宫兜兜转转,把玩着寝宫里的各种物件,突然被一个精致的木雕带回了从前的记忆。

    那年他还是王储,年纪尚小,有一次跟随君王到皇甫太师的府邸去听讲《尚书》,突然一个长相甜美,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出现在他面前,让萧圣焘陪她玩,皇甫太师训斥那小姑娘,言道,

    “胡闹,公子贵为王储,岂能和你这女娃玩耍?”小姑娘不依不饶,言道,“爹爹,我不知王储为何人?总之我想让他陪我玩。”

    皇甫太师虽然生气,但因其溺爱此女,便瞅着年少的萧圣焘,“您看,小女年纪尚幼,不懂礼数,望储君责罚。”

    萧圣焘笑着言道,“皇甫老师,您不要责怪她,《尚书》的精义我已孰知,不妨陪她玩耍一会儿。”

    皇甫太师顿首,“谨遵储君命。”萧圣焘就陪着皇甫家的千金皇甫盈玩耍,却不小心把这款木雕摔到地上弄坏了,皇甫盈看到最喜欢的东西坏了,心中自然很伤心,责怪萧圣焘的不是。

    回宫后萧圣焘居然自己雕出了一模一样的木雕,虽然手上满是被划伤的痕迹,雕完后萧圣焘亲自抱着木雕送到了皇甫太师的府上。

    看到手上缠着布条的王储,皇甫太师跪倒在地,言道,“王储之心,可昭白雪。”皇甫盈转而高兴起来,对木雕爱不释手。

    转眼很多年过去,萧圣焘选了皇甫家的小女儿做了王后,就是现在的皇甫王后,皇甫王后的弟弟皇甫衷袭父亲爵位,封历阳候,拜古月城府。

    这时皇甫王后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橘黄色的纺纱锦绣睡衣,还沉醉在回忆中的萧圣焘没有发现王后已在身边,更没有发觉天空太阳已落山,夜色朦胧。

    “君上,您在思考什么?”听到王后那丝竹般柔美的声音,萧圣焘的手从木雕的上面拿回,回头看王后,“盈儿,你怎么换成了将要入寝的服饰。”

    皇甫盈被萧圣焘的神情逗乐了,“扑哧”一笑,唇红齿白甚是迷人。“君上,您在思考什么那?看,天色早已经黑了。”

    当皇甫盈看到萧圣焘身后的木雕,眼中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眼睛,“原来,你一直都记在心中呀!”

    皇甫王后言道,“嗯”萧圣焘攥住了皇甫盈的芊芊玉手,“君上,我们该用膳了!”皇甫王后提醒道,“好,来,王后,我陪你用膳。”宫女们已经把饭菜都上齐了,两人高高兴兴的用过晚膳,宫女们撤去一桌子的饭食。

    萧圣焘拥着王后走到阁楼的亭台上,皇甫王后依偎在萧圣焘的怀里,两个人看着亭台外的那轮明月。

    “还记得当年你还是小王储的时候对我说过什么?”皇甫云莺一边握着萧圣焘的手,一边侧脸靠在萧圣焘的胸膛。

    “记得,我说过,我要娶你!我若为君,你为我后!”皇甫云莺满意的紧紧的抱着萧萧圣焘,“而如今,你为君,我也为后,可我还是渴望从前开心快乐的日子。”萧圣焘也在感叹身在帝王家的无奈和自己身上重于泰山的责任。

    王城夜色已经来临,有一个身着黑衣,带面具的男子,飞檐走壁,悄无声息的跳进了薛九客栈,贾充的几个手下背上被人刻上了“不去则亡”四个字。

    等到贾充发觉,点燃灯火时,房间里恢复了平静,门窗完好无损,只有几个手下背部渗着点点血迹,桌上还有一封信,贾充拿起剑查看了房间周围,也没见任何动静,询问手下,都不知道何时背上被人刻了字,贾充打开书信,书信只有几个字。

    君等目的已达到,速去保命!

    贾充不免一惊,预感到遇到的是一个绝世高手,以贾充等人的身手,普通人不可能毫无知觉的能在几个人身上刻字,却丝毫不曾察觉。

    当晚,几人便收拾行装,惶惶不安的离开了古月城,快马加鞭回到西珑国。

    萧圣焘怀里拥着皇甫王后,不想王后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萧圣焘望着她熟睡后的面容,笑着自言自语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萧圣焘站起身轻轻的抱起王后,迈开步子走向王后的寝宫。

    天刚朦朦亮,皇甫王后醒来发现君主萧圣焘已不在床榻,正要起身被褥滑落,皇甫王后方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全数褪去,身上还留有男人那雄壮的气息,即刻明白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脸上露出一丝丝红晕,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深在宫苑的女人,足下没有一男半女,就算作为王后也很难立足,萧圣焘肩负为国雪耻的重任和文武大臣的殷切期盼,每天枕戈待旦,三年多来很少在后宫留宿,就连她这个王后得见天颜都是那么的困难,就这样在深宫大院苦苦守了三四个春秋。

    面对宫门深似海的境遇,皇甫王后知道自己该如何决断,可她深爱着这个男人,不想因为儿女情长的事让他分身乏术。

    皇甫王后起身,坐在床榻前,伸开双手,冬晴给她端来了内衬和冠服,宫女们为她穿上内衬和绣着凤凰戏水的五彩冠服。

    宫女端来洗脚盆,盛上水放在王后脚下,轻轻的用手抬起她的左脚,小心翼翼放进水盆里,再抬起她的右脚放在水盆里,开始用手给她搓搓洗洗,另一名宫女端来洗漱用具和蚕丝织锦,王后端起早茶漱了一下口。

    冬晴拿着蚕丝织锦给王后擦着脸,擦一次洗一次,换盆水,再洗手。洗三遍手换一次水,这只是在平时,如果赶上参加仪式和大典,就是九五之尊的待遇了。

第四章 冉湛送耶律宸回国

    宫女又端来一个放着一双凤麒麟银线靴的盘子,蹲下来为王后换上凤麒麟银线靴。冬晴扶王后走到梳妆台前,皇甫王后面对着铜镜端坐,冬晴为她盘发,梳理出仰天云舞发型,佩戴上凤冠。

    宫女们开始描眉画眼,把王后打扮的精致,美艳,端庄,大方。冬晴带着几个宫女忙碌了一个时辰,王后才起身走出寝宫,冬晴陪伴左右。

    冬晴是当年太师府的婢女,皇甫盈小时候的玩伴,两人情同姐妹,皇甫王后入宫,冬晴随嫁到王宫,并被古月国君赐名皇甫云晴。

    盛装打扮的皇甫王后在后宫荷花池游玩,古月君的殷妃恰好也出来赏玩,两个女人恰好碰到一块。

    “臣妾给王后问安!”

    殷妃走过来看似毕恭毕敬,实则打量着皇甫王后的状态,“殷妃不必拘束,你我等妃嫔一同服侍君上,无须这等客套。”

    殷妃看到平时优柔的皇甫王后今日容光焕发,还对自己那么客气,料想其必定有事。便想诈她一下,言道,“昨晚君上到臣妾寝宫一叙,说甚是想念那。”

    殷妃说这话时一脸的卖弄风姿,皇甫盈听到不免有点气,气君上回到后宫不先来看自己,却跑去找她。

    “君上他……”云晴在旁边偷偷扯了一下王后的衣角,殷妃见皇甫王后欲言又止,开始追问。

    “君上,君上他怎么了?”云晴帮王后解围言道,“王后,今日您不是说要去云台听道,别耽搁了!”

    皇甫王后恍然若失,言道,“对呀,本后差点忘了这件大事,妹妹,回头再叙!”殷妃刚要再问,皇甫王后和云晴匆匆而去,等到王后和云晴看到殷妃走远了。

    云晴对皇甫王后言道,“王后,殷妃别有用心,我注意到君上昨天来时,上衣的褶皱都没有拿到御衣房烫平,殷妃的寝宫离君上寝宫稍远,君上怎么会舍近求远去她哪儿?她就是怀疑昨夜君上在王后寝宫,来探听虚实的。”

    皇甫王后觉得云晴说的不无道理,那颗莫名冲动的心放下了。

    经过三天快马加鞭的跋涉,贾充等几人回到了西珑王城,贾充带领几人一早走进贺兰王府,此时耶律齐还躺在床上,王府掌吏命人给贾充等人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招呼着。

    过了一个时辰,耶律齐招贾充等人进正殿,贾充跪拜在贺兰王面前,“主公,我等已查探清楚,王储殿下只是被关押在昭狱。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贺兰王追问道,“那萧圣焘意欲何为?”贺兰王把贾充扶起来,给几人安排了座位,端来了茶水,贾充喝了一碗茶水,接着言道:

    “据我们打探所知,褚遂夏要拿王储殿下换取我们的一个小城邦,至于是哪个城邦,我们不得而知。”

    “那冉湛这个人打听出来了吗?”贺兰王耶律齐想到了这个强劲的对手,贾充言道。

    “主公,如您所知,冉湛确实是冉氏之后,冉湛的曾祖父官居古月国太尉,位列三公,祖父为大司马,大将军,但冉湛少年时,其父亲在和北蒙打仗时战死,冉湛当时年幼,未在军旅。这次百鸣山大战是萧圣焘亲自任命他为前锋将军的,这家伙有两下子。”

    耶律齐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贾充想起来那个神秘的人,“主公,我们遇到一个奇怪的事。”说着贾充让手下几个人脱了上衣,露出后背给耶律齐看。“主公,你看这是被人用刀刻在他们身上,但他们毫无知觉,当我发觉时那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耶律齐站起身,走到几个人的背后,轻轻的用手去探查伤情,“这是无影绝魂剑法所留。”

    贾充对这个武功闻所未闻,不免诧异,“这是什么武功,什么门派?”耶律齐想了想说,“无影绝魂剑,是百年前的传说,这种武功讲究一个“快”字。

    最有名的一次大战,是八十年前御剑门掌门费无极和无影人的决斗,比的就是谁的出剑速度快。结果在费无极和无影人拔剑相攻不到三个回合,无影人手中的短剑滴着鲜血,而费无极身中三千三百三十三剑,剑剑伤筋动骨,费无极却全然不知,最后全身皮肉崩裂失血而亡。”

    听到贺兰王这么一说,几个人端着茶杯的手在抖。耶律齐看到他们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说道,“好了,诸位,他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警戒,要不然你们在睡梦中就已经死了。”

    贾充等人这才镇定住心神,“主公,那时隔八十年,那人的功夫不可能还那么厉害吧?”贾充等人想一探究竟。

    “那次大战之后,无影人便在江湖上消失了,你们遇到可能是他的后人或门人。”贾充把在古月城探到的消息都事无巨细的禀报了贺兰王,耶律齐命贾充等人回去休息。

    第二天耶律齐进宫面见国君,国君召集群臣进大殿议事,耶律齐出列禀奏国君,“君父,我派出的密探打探得到消息,王兄在古月城安然无恙,古月国太尉褚遂夏那个老匹夫鼓动萧圣焘要让我大西珑拿一处小城换取王兄。”

    郑维对耶律齐言道,“敢问贺兰王,是哪座城?”贺兰王回应道,“未可知!”郑维启奏老国君言道,“国君,若只是一城倒可以考虑,只怕是他想要的是西河城。”

    西珑老国君换子心切,言道“不管西河城还是什么东河城,给他就是,只要能换回我儿。”

    郑维劝阻道,“国君,不可。西河城虽是一个小城邦,但也是我军东出珑石关第一个壁垒,可屯兵五千,有水源和少许耕田,如果给了古月国,他日势必成为我军东出珑石关的绊脚石!”

    老国君叹息道,“老太师,你这是想让我放弃救我儿吗?那你说该怎么办吧?”贺兰王耶律齐言道,“我倒有一办法,它不是要西河城吗,那我就在西河城外的珑水上游二十里屯兵建寨,他们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众大臣开始讨论贺兰王的方案是否可行,老国君力排众议,“好了,都别再说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按贺兰王说的办,散朝吧,本君累了要歇息了!”

    西珑老国君遣特使修书和古月国约好,称愿意献出西河城换回耶律宸,特使带上大量的金银珠宝,赶到古月国王城,萧圣焘召集文武大臣朝堂议事,西珑国特使被宣招入殿。

    古月君萧圣焘端坐大殿之上,特使持国书进殿,谓古月君言道,“大王,我君命我为特使,愿意和古月国盟书修好,归还河西十城,并西河城邦。希望大**守约法,放我王储归西珑。”

    萧圣焘命人呈上西珑国君宣书,打开翻看了之后,大喜。“好,准特使所请,待我军进驻西河城,恭送西珑国王储回国。”特使谢恩,留下金银珠宝,回西珑国去了。

    古月君派遣冷沐风将军率五千精兵及其家眷,护送西珑国王储耶律宸到达峡山口大将军幕府,冉湛出幕府迎接冷沐风将军,“冷青将军,大王可有旨意?”

    冷沐风将军下马来到冉湛面前,“大王有令,冉湛大将军听宣”冉湛将军及幕府一干参军司马跪拜听宣。

    冷沐风将军言道,“着怯珑候,大将军冉湛为奉君使,遣送西珑国王储耶律宸回西珑国,派兵接管西河城防务,配王城之师五千精兵及家眷固守西河!”

    冷沐风将军念完古月国君令,冉湛将军对冷沐风言道,“沐风将军,西珑国老国君肯拿西河城来换耶律宸,肯定有阴谋,西河城不可固守,为何还要五千士卒携带家眷?”

    冷沐风将军回应道,“西珑国愿意献出西河城求两国罢兵休战,我国得以固守河西十城,对我有利,大王岂能放过?大将军有何顾虑。”冉湛叹息道,“大王此举误我边关十万将士!”

    冷沐风将军上前堵住了冉湛的嘴,“大将军,这种话切不可声张。”冷沐风将军从怀里拿出另一道任命状,交给冉湛,冉湛打开任命状,任命夏侯顿派兵进驻西河城,屯兵种田,修建高墙壁垒。

    由冷沐风接替夏侯顿为百鸣隘口守将,冉湛亲自率领一万兵士把耶律宸送到了珑石关前,珑石关守将现在城楼上,弓箭手准备就绪,石头,长木,火龙球都堆放在城墙上,守将从上面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快快止步!”

    耶律宸跳上战车,站在前面回应守将,“将军,我是西珑王储耶律宸!快快打开城门!”由于离得太远,守将看不清楚,就吩咐部下率骑兵一千出城。

    城门打开,吊桥落下,一千铁骑在一个身穿白色战甲的小将带领下奔到冉湛军前百米,查实是耶律宸,回报守将,守将亲自率军出城迎接耶律宸,耶律宸被珑石关守将护送回关。

    冉湛率一万兵士赶赴西河城,西河城是西珑国和古月国边境的一座小城邦,长年征战,在这里住下来的平民不过几百人,忽然来了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西河城的平民纷纷逃窜,以为又要打仗了。

    大将军冉湛和虎贲将军夏侯顿骑马奔到西河城外,只见西河城不过是高低错落的残垣断壁围起来的土城,城墙的边上还有战争时期留下的几段云梯,已经不能使用的投石车,土城东边便是那条珑水,珑水横穿土城仅有那一片耕田。

    冉湛的军队缓缓进驻西河城,西河城内只有三横四竖的破败街道,街道上好多来不及带走,遗落地上的木轮车,破衣服,被褥和做饭的器具,整个土城一副凄凉的景象。

    派出去巡城的士兵走街串巷,几乎家家户户大门敞开,东西散落整个院子,有的人家锅里还热着饭。

    巡城的士兵陆续来到夏侯顿战马前,“将军,这座土城根本就没有人,可能是百姓以为要打仗,望风而逃了。”

    夏侯顿抬头向四周望了望,言道,“接着搜,这么大一座城,不可能找不到一个人。”

    士兵领命接着挨家挨户搜查,夏侯顿骑马来到冉湛跟前,言道,“大将军,派出去巡城的士兵回来报告,此城空无一人。我们确定要在此驻扎?”

    冉湛没作声,跳下战马,拿着马鞭,挎着那口清泉宝剑。径直走向旁边一座破败的院子,士兵们紧随其后。

    冉湛来到破门前,轻轻推开大门,可能是这些房子年代太久远,发出“吱吱”的响声。

    冉湛一行人在院子和房间里转了半天,又来到了厨房,厨房里只有一张木桌子和一口土锅,夏侯顿蹲下来,把伸进锅底,手指上搓着烧过的灰烬,站起身言道,“大将军,貌似这家人离开不过十个时辰,拖家带口应该走不远。”

    冉湛回应道,“这座城的百姓应该还在此处不会走远,我们一路走来,无论是去百鸣山还是珑石关方向都没见到有逃荒的。”

    冉湛等人走出院子,这时一位军中小校带着十几个士兵,来到冉湛大将军面前,士兵当中还有几个老头和老太。

    小校命令几个人排一列跪在冉湛面前,几个老头和老太把头埋的很低,也不说话,冉湛走到他们面前。

    对他们言道,“老人家,莫怕,都起来。”听到大将军发话,士兵们走过来把他们都拉了起来。

    冉湛接着言道,“我是古月国戍边将军,从今日起,西河城所有百姓都是我大月国的臣民,我们不会伤害大家的。”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出来,言道,“大人,我等世代居住在此,今日将军打进来,我们成了大月国臣民,明日西珑军打进来我们又成了西珑国臣民。如此反复,已经习以为常了。”

    老者面色如常,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我等年迈体衰,城中官吏和年轻的娃儿们都逃了,我们跑不动了,只好等死了。”

    说着,老者抬起胳膊,用脏兮兮的衣袖擦拭着老泪纵横的脸庞,“老人家,城中的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夏侯顿接着问道。

    老者回过头指着西河城后面那座大山,慢悠悠的说,“娃儿们都上山了,上面有山洞,山洞旁边有一条小溪,战乱的时候,在山洞里活个十天半个月没啥事。”

第五章 夏侯惇接管西河城

    冉湛命人把几个老头和老太,安排在一个比较干净的房子里,命军中伙头营做了饭菜。

    然后冉湛亲自带十数名士兵,向老者所指的山上走去,在前面探路的士兵发现了那条小溪,小溪隐藏在大树和灌木丛中,不仔细探查很难发现,冉湛等人顺着小溪,往上面走去。

    当冉湛带人走过一片竹林时,突然从四周窜出数十支箭,盾牌手围成了一个圈,保护着大将军,缓缓而行。不时有士兵被箭射伤,“将军,我们中了埋伏了,您先离开这里,我们拼死也要保护您。”

    冉湛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根本没有退缩的道理,对身边两名士兵言道,“你们两个,去,爬到那边大树上,观察敌情。”

    两个身手敏捷的士兵,在几个盾牌手掩护下,窜到了大树上,不一会儿向冉湛发出讯号。

    原来他们的“敌人”不过就是城中的百姓,他们发现有一股士兵朝山洞而来,便组织一些年轻的汉子和猎户,在此劫杀这股士兵,这些人就躲在附近的树丛中放暗箭。

    冉湛突然推开保护他的士兵,站在了他们的前面,众人纷纷跟上去要保护他,冉湛大喝一声,“退下!”身边士兵退到他的身后和两侧,警惕的看着四周。

    冉湛大声言道,“乡亲们,我是古月国镇守百鸣山的将军,奉命驻扎西河城,你等皆是我国百姓,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声音在幽静的山谷回荡,不多时从远处树丛中跳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后面背着箭筒,手里拿着弓,腰间挎着短刀,后面陆续跳出来几个人,手里拿着武器。

    非常小心的接近冉湛的士兵,“你是哪国的将军?”冉湛士兵见年轻人如此无理,正要向前捉住年轻人,被冉湛拦住。

    冉湛笑道,“小将,我是古月国的戍边大将军冉湛。”

    百鸣山之战,让冉湛的名声大噪,百鸣山附近的好多村寨的百姓都知道他的大名。而这名年轻人叫做季云,是西河城老猎户的孙子,从小练的一手好箭法,可以百步穿杨,听说冉湛是一位奇将军,对他心生仰慕,立志今后也要做个大将军。

    季云丢下弓弩,走到冉湛跟前,冉湛的士兵正要拿下他,季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言道。

    “您是冉湛大将军,小人季云,我一家三代都是西河城猎户,久仰您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冉湛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笑道,“小将请起,果然英雄出少年呀!”季云带来的众人也过来纷纷拜见冉湛将军,季云言道,“将军,城中的乡亲们都躲在了山洞里,我带你们去。”

    冉湛和士兵们跟着季云来到了,西河城百姓避难的山洞,山洞坐落在半山腰,洞口被大树和灌木丛刚好挡住,很难被发现,洞口的不远处有几块大石头,来到山洞里看到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坐在地上,随身物品放了一地,还有的是嗷嗷待哺的婴儿。

    冉湛命士兵向山下发信号,夏侯顿带领几百兵士,把山洞的百姓接下了山,百姓们下了山。

    其中一名屯尉前来报冉湛,“大将军,请您到那边察看。”屯尉把冉湛引领到洞口不远处那几块巨石旁。

    站在这个地方,居然可以隐约看到珑石关的城墙,冉湛心想这不就是天然的望台,连耶律齐主张在珑水上游驻扎的营寨也能窥得一二,冉湛当即命令一百兵士驻守在这儿。

    冉湛奉王命带领五千将士返回了峡山幕府,夏侯顿带领逃难的百姓迁回了西河城,开始派兵修筑加高城墙,建房屋,修水渠,开荒地,屯兵西河城。

    原本仅有几百百姓的小城,在夏侯顿一年多的治理和开垦下,变成人口一万有余的军事重镇。

    古月国君在西河城设置县署,由夏侯顿兼任西河城令,老猎户的孙子季云为西河城防县尉。

    西珑国王储耶律宸,回到王城,由于其在百鸣山之战中骄傲自大,过于轻敌,导致损失将士数万,在朝堂之上饱受诟病。

    在西珑国王宫庆祝上元节盛典的时候,几位拥戴贺兰王的大臣,趁着热闹不被人怀疑来到贺兰王府,贺兰王刚要离开去王宫庆祝节日盛典,王府掌吏走进来,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主公,大司马卫,太常宋杵等大臣要见您!”

    贺兰王穿好冠服,心想这个时候几位大臣不去王宫观礼,跑到自己府上肯定有要事商量。言道,“去,请他们到偏房等候。”

    王府掌吏退下,引领几位大臣到偏房休息,奴婢端上了上好的茶水,宋杵谓几位大臣言道,“各位同僚,我等来此同为一件事,不知贺兰王会不会应允呀。”

    大司马卫言道,“不是我等多事,现今王储不得人心,傲慢轻敌,百鸣山一战,本应稳妥的将河西郡归于我西珑版图,可王储他却一败涂地,还割去了西河城这个互为犄角的要塞,此等作为,怎么能做一国之君。”

    听大司马这么一说,几位老臣议论开了,“王储虽勇武过人,但缺乏谋国之才,他若为君,对我西珑不利呀”。

    其他人应声附和,“是呀,有道理!不能让西珑国的大业葬送在耶律宸的手中。”正当几位大臣热烈讨论的时候,耶律齐走进厢房,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耶律齐走到台上的座椅坐下,悠悠的喝着茶水。

    言道,“各位,言过其实了吧”。

    几位大臣一时没搞不懂贺兰王的意思,宋杵言道,“贺兰王,您有勇有谋,大智谋国,我等皆愿拥戴你做西珑国未来之主。”

    贺兰王笑道,“宋大人,王兄虽然傲慢轻敌,但并无过错,我何德何能,能成为未来的国君。”

    宋杵刚要回话,让大司马卫拦住,“宋大人,贺兰王说的不无道理呀!”

    贺兰王边喝茶,边思虑着什么,然后言道,“王兄没有过错,虽能力不济,有我和众位忠臣良相辅佐,未必不能称霸天下。不是吗?”

    宋杵言道,“话虽如此,可百鸣山之战,谢公几次三番为他出谋划策,他都置之不理,才造成这次惨败,一军统帅尚且如此,做了国君谁能奈何他。”

    耶律齐忽然起身,对宋杵言道,“那宋大人,你们是何意?”宋杵看着贺兰王和几位大臣,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我等愿意拥立贺兰王为王储”说着起身跪拜在地,其他人也跪拜在地。

    耶律齐赶紧下台阶,扶起几位大臣,“耶律齐承蒙各位抬爱,这怎承受的起!”几位大臣围在贺兰王身边,卫言道,“王公,您若推辞,我西珑国的未来就令人担忧了!”

    耶律齐安慰了众人一番,言道,“各位大人,都是我耶律齐的至交和拥护者,我感激涕零”说着贺兰王双手抱拳,“但是,王兄并非无道,师出无名,国君肯定不会废长立幼!”

    卫言道,“王公差矣,老国君英明,你和王储没有嫡庶之分,国君不会不懂其中的利害。”

    宋杵思虑再三,心中了然,言道,“王公,你可出兵再伐古月国,一战取胜,到时候在国内威望大增,我等趁机向国君进言,为了西珑霸业,拥戴您为储君,大家有目共睹,国君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众大臣言道,“此番言谈甚好,咱们也效法尧舜大帝,搞一出禅让的戏码!”

    贺兰王心中虽已明白,但不能过于表露自己的心迹,言道,“如果各位大人硬要我耶律齐,执掌西珑国大局,本王推辞不受,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几位大臣商量已定,贺兰王亲自把他们送出王府,然后召来贾充,贾充进入厢房,“主公,有何吩咐?”耶律齐言道,“贾充,你去探探储君和太师郑维那儿有什么动静,得到消息马上回报!”

    贾充领命,穿上夜行衣,戴上黑头套夜半摸进储君府院,王府依旧超常,没有一点异常的情况,王储耶律宸进宫观上元节大典,还没有回府。王府只有一些下人在忙忙碌碌,贾充又遣人去了太师郑维的府邸。

    郑维年迈,没有进宫观上元节花灯会,躺在卧榻上,看着书简。昏暗的烛火映着日渐苍老的面容,不知不觉老太师就睡着了。

    贾充赶回贺兰王府,向贺兰王详细禀报了两府的情况,贺兰王方才安下了心。贺兰王妃无意间听到耶律齐和几位大臣的谈话,出身名门世家的贺兰王妃,对政治也有一些见解,谓贺兰王言道,“殿下,臣妾有话不知该不该说?”

    贺兰王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妃子,点了点头,“既然大司马卫和太常宋杵等大人决意拥戴殿下,殿下怎么表现的那么冷静?”

    耶律齐听后笑道,“本王不能给天下人落下口实,说本王谋权篡国,天理昭昭,史书自有公断!贺兰王妃似乎明白了耶律齐的话,不再多言。

    古月国的大司马甄焯京因得重病去世,古月国君命人宣冉湛进王城,加封大司马,兼大将军,赐一等侯爵府宅一座,冉氏家族的人都搬进了怯珑候府,可谓身份显赫。

    冉湛十七岁的大儿子冉泽因战功被擢升为屯尉,手下有一百多位勇士。

    在古月国和雁山国北部的草原上,生活着一群民风彪悍的草原部落,其中靠近雁山国的安达部落首领阿答卟鲁趁着古月国和西陇国连年征战,无暇顾及北部边陲的时机,自称阿答单于。

    阿答卟鲁手下拥有三万游牧骑兵,个个骁勇善战,经常南下劫掠雁山国和古月国边境甚是嚣张。雁山国派兵征讨,阿答卟鲁却悄悄退兵北去。

    安达部落总是这样和两国的征讨大军玩捉迷藏,赶走又跑回来,让两国的戍边将士很是头痛。

    因此雁山国君韦瓒派特使觐见古月国君萧圣焘,请求发兵共同攻打蒙古高原的游牧民族,古月国君命令冉湛出兵伐安达部落。

    冉湛举荐冷沐风为征北将军,率领三万铁骑甲兵会同雁山**队,出兵伐安达等游牧部落,古雁联军在冷沐风将军的带领下,一直打到了碣石城,大军在碣石城外十里驻扎,碣石城的主人是中原人士张循。

    大约数百年前,胤朝末年,各诸侯国战乱不断,张循的祖先原是胤朝的贵族,朝中大臣。胤朝灭亡后,张循的祖先带着家族北迁到蒙古高原的边缘,在碣石城落地生根,繁衍生息。

    几百年过去了,到张循这一代,碣石城内一片繁华,人口众多,但从不过问中原各国的霸业,城墙上有碉堡,城外有非常宽的护城河。

    碣石城三面都是沼泽或密林,易守难攻,一般人没有向导也很难找到这座城,当年张循祖先就是为了让子孙躲避战乱,才选择的这一片地方建城,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冷沐风的大军在密林迷失了方向,又误入沼泽地,被碣石城巡防的士兵遇到,士兵回碣石城报告张循,言道,“主公,在我们城东十里处发现有一股军队,误入了沼泽地带,看铠甲和军旗像是中原王朝。”

    张循听后言道,“去探查一下,这支军队目的何在?”士兵回应道,“是,主公,我们马上去查。”碣石城的兵士在密林中抓到几个迷了路的古月大军散兵,押回了碣石城。

    兵士带着抓到的几个人来到张循的府邸,张循看了看几个人问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你们的统领又是谁?”

    古月国的士兵回答道“我们是古月国冷沐风将军的部下,你又是何人?”碣石城的兵士上前厉声喝道,“大胆,敢对我们主公不敬!”张循喝住兵士,“退下!”

    张循站起身,走下台阶,在古月国士兵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笑着言道:“你们能否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古月国一个带头的士兵抬头看了看张循,看出是中原人士,答道,“可以,我带你去见我们将军!”

第六章 卫旻拥戴耶律齐称君

    张循笑道,“不过要委屈几位小兄弟了,来人,把他们眼睛都蒙上。”说完旁边上来几个人,把古月国士兵的眼睛都用黑布蒙上。张循把古月国的散兵带出了沼泽和密林。

    走出密林,张循命人把士兵眼前的黑布解开,言道,“请多见谅,为了我城中百姓的安危,不得不如此对待诸位。!”冷沐风的士兵把张循等人带到军营,张循走进冷沐风的营帐,“你是冷沐风将军吗?”

    正在为迷失方向急得团团转的冷沐风,转过身看到了张循,“你是何人?来人那,拿下他们!”说完,士兵冲进来抓住了张循和他的士兵,这时被张循救的几个士兵跑进来跪在地上,“将军,我等几人在密林迷了路,是这位张将军救了我们,我等带他来见您!”

    冷沐风示意将士退下,走过来扶起张循,“张将军,本人太唐突,失敬了!”张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言道,“不妨事,不妨事。”

    张循把祖先北迁和碣石城的兴建一一道来,冷沐风将军感叹道,“本将倒是在《冷氏家族事略》中看到过,我冷家和张家当年还有一些渊源”。

    张循言道,“不知冷将军引兵到此何为?”冷沐风将军回应道,“我奉国君之命和雁山国共同讨伐安达等游牧部落,大军行到密林迷失了方向,只好在此先驻扎。”

    张循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言道,“原来如来,你我同是中原人士,我可以帮你走出密林。”

    冷沐风将军正无计可施,忽然听到张循这么说,连忙握住张循的手,言道,“将军如此,我当何以为报?”

    张循依然笑了笑言道,“无需回报,出去了不要向世外透漏这个地方既可!”天气已入深秋,冷沐风看到张循的士兵还打着赤膊,穿着单衣。便言道,“军需官何在?”。

    军需官从帐篷外走进来,“将军,有何吩咐。”冷沐风对军需官言道,“去,命令重甲士兵脱下一件外套送过来。”

    过了一个时辰,营帐内堆满了士兵的外套,冷沐风将军对张循言道,“张城主,天气转冷了,这是本将军的一点心意,希望您笑纳!”

    张循见到冷沐风将军如此,硬要推辞,言道,“将军何意,我此来并非为钱物。”

    冷沐风言道,“张城主,今已入秋,我看您手下士兵有的还赤着膊,这些衣服和兵器就送给你们了。”

    张循执拗不过,只好命手下人装上了车,临行前冷沐风将军和张循结为金兰之交,张循派自己的军师把冷沐风率领的大军带出了碣石城。

    冷沐风将军率领大军一路攻打安达等游牧部落,把他们赶回了雁北大草原。使得游牧部落各部从此不再大规模踏足中原,劫掠中原各国。

    冉湛率军攻岭南,三伐南楚,收回了江淮之地,和东齐盟约互不相攻,打击土匪强盗,开拓边疆街市,修建水利工程等,做了一件又一件的大事,地位越来越显赫。也不免受到以老臣公孙扬武为首的旧士族的打压和排挤。

    两年后,西珑国老国君病逝,耶律齐在太后,大司马卫,太常宋杵等大臣的支持下,逼迫王储耶律宸把君位让给了贺兰王耶律齐,耶律齐在半推半就,假装不知所云中成为了西珑国君,耶律宸被改封为信阳王。

    信阳王府中,耶律宸正郁郁寡欢的喝着闷酒,太师郑维深夜到访,跟随他而来还有西珑国都城天狼城守霍天罡,信阳王在迷迷糊糊中望见两人到来,言道,“老师,我已沦落至此,您还来看我!”

    郑维看到耶律宸颓废的样子,不免有些悲伤,叹息道,“储君能有今日,也怪我这个老师呀!哎。”霍天罡走近耶律辰才,俯身贴耳言道,“王储,我和老太师思虑再三,誓要帮您夺回君位,不如我们发动政变!”

    当霍天罡说出发动政变,着实把耶律宸吓了一跳,酒樽掉落地上,耶律宸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年迈的郑维,“老师,您也是此意否?”郑维缓缓的点了点头。

    就在第二天夜里,霍天罡调集王城近卫军,包围了王宫,和耶律齐,宋杵,卫等人的府邸,正当耶律宸和郑维以为得手,赶到贺兰王府时,贾充持贺兰王令牌调动天狼城外十城卫队里应外合攻破了城门。

    抓住了太师郑维等大臣,霍天罡在乱军中化妆成士兵逃走,带着妻儿逃向了蒙古高原。

    此次政变,耶律宸一方彻底失败,太后下令将太师等人处死,耶律宸被监禁在信阳王府,不得迈出王府一步,一年后耶律宸郁郁而终。

    贺兰王耶律齐执掌大权,登上西珑国国君之位,任用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大司马。

    开始出兵伐古月国,想要侵占河西郡和百鸣山隘口,古月国君萧圣焘任命冉湛为大将军,率二十万精兵和卫对决,卫大战前命士兵截住了珑水上游,妄图使西河城在没有水源的情况下,失去屏障作用。

    果然西河城在穷困三个月后,河水干涸,土地崩裂,城中百姓吃的水都面临危机,卫派出三万人去攻打西河城,西河城士兵不足七千,缺粮断水,苦战数月。将士死伤过半,夏侯顿下令将妻儿老小转移到山洞中躲避战乱。

    冷沐风率百鸣隘口五万铁骑甲兵,救援西河城,冉湛又调遣一万骑兵到珑水上游攻打卫的营寨,双方都打的步步为艰,这时,耶律齐派遣贾充携密信前往古月城,贾充等人再次故意住进了薛九的客栈。

    深夜贾充命手下携带密信前往冉湛的候府,被国舅爷皇甫衷统领的央城卫抓获,并在他的身上搜到密信一封,卫士把密信交给皇甫衷,皇甫衷深夜提审那西珑国密探,“你携带密信要送给谁?快说!”

    贾充手下也不避讳,脱口而出,“主公命我交给冉侯爷!”皇甫衷一听冉侯爷,料想是大将军冉湛,便又问道,“你说的冉侯爷可是冉湛?”

    贾充手下回答,“正是冉湛,冉侯爷!”

    皇甫衷觉得事情非同小可,即刻便命人将密探关押,皇甫衷便拿着密信进了王宫,恰好因为多年未孕的皇甫王后即将临产,古月国君萧圣焘一直都在后宫照顾自己的王后,皇甫衷没有见到国君,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太宰公孙扬武。

    公孙扬武问道,“国舅爷,听说央城卫昨晚抓到西珑国密探,还搜出一封密信是否属实。”

    皇甫衷笑道,“太宰大人,消息真灵通。我昨晚才得到禀报,今早太宰大人就知道了。”公孙扬武露出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容,“国舅爷可否把信与老夫一看?”

    皇甫衷心想,他既然已经知道有密信,让他看看也无妨,从怀里掏出那封密信,公孙扬武悄然打开,只看了一眼,眼里便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

    公孙扬武把信装好,递给皇甫衷,坐上马车便回府了。而侯府的冉夫人和皇甫王后的孕期赶到了一块,一家人都在小心伺候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古月国王宫大殿之上,萧圣焘和一帮大臣和武将正在讨论前方战局,皇甫衷进大殿说有要事禀告国君,皇甫衷把密信交到古月国君手中,国君萧圣焘打开密信,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冉候,耶律宸已伏法,我等大业可成!

    虽然只是这么一句话,却触动了萧圣焘敏感的神经,萧圣焘把信甩在了地上,站起身心神不安的开始度步,此时大殿之中只有萧圣焘走路的声音,众人哑口无言,都在看着萧圣焘。

    “反了,连冉湛这样的猛将都要反了。”萧圣焘愤愤的言道。

    公孙扬武走向甩在地上的密信,俯身捡起来打开,言道“大王,此事老臣以为应当彻查,不能冤枉了大将军。”

    古月国君萧圣焘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言道“还要怎样查?耶律宸百鸣山兵败,我将他送回国都,三年不到他就失去了王储之位,如今郁郁而终。难道不是耶律齐和冉湛合谋,逼杀耶律宸?”

    公孙扬武言道,“大王所说,不无道理。耶律齐要借冉湛之手让耶律宸败在了百鸣山,让他在国内失去了威信,又通过拉拢朝中大臣,逼迫耶律宸退位,耶律齐做了西珑国君。但这一切未必和冉候有关系,也许是耶律齐的离间之计!”

    古月国君萧圣焘听从了公孙扬武的话,言道,“防止之心不可无,这封信怎么解释,想必上次西珑国密探到我古月城也是要和冉湛联系吧。”

    正当古月国君和群臣争辩这一件事时,前方军情奏报,说卫撤军了,大战一开始西珑大军就占了很大优势,古月国的军队完全是被动防御,卫大军已经攻破了西河城,打到了百鸣隘口,僵持了一个月突然撤军,这一件事让古月国君萧圣焘很不能理解!

    再加上昨晚截获的这封密信,让萧圣焘更加怀疑冉湛要叛国投敌了。正当古月国君思绪之间,公孙扬武打断了他的思考,“大王,老臣有一个办法,可以试探冉湛的忠心。”

    萧圣焘听公孙扬武说有办法,言道,“太宰大人,有何良策,快快讲来!”

    公孙扬武不紧不慢的说到,“大王给冉湛发一道旨意,说卫退兵,功在冉湛,诏令冉湛回都城加封太尉,又因冉湛夫人临产,特许冉湛回府省亲!如若他抗拒回都,说明密信之事确定无疑。大王就可~”

    公孙扬武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古月君萧圣焘言道,“好,就按太宰大人说的拟诏,即刻发冉湛大营!”

    特使持国君诏令六百里加急送往冉湛大营,冉湛言道,“卫在节节胜利的关口突然撤军,与理不符。在这个时候国君让我回都加封太尉,是何意?难道王城发生了重大变故?”

    冷沐风言道,“将军,不管如何,您不能离开军营,我担心卫的军队会反扑。”冉湛开始犹豫,言道,“可王命不可违呀!”冷将沐风劝阻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冉湛命令回书古月国君,曰“君在上,今卫以得胜之师,突然撤军,唯恐有诈,末将不敢远离战场,请君上明断”古月国君萧圣焘看到回信,气的把信揉作一团,大声吼道。

    “好你个冉湛,竟然敢如此抗命!”

    接着又连发两道旨意给冉湛,让冉湛马上

    回都城述职任太尉。

    冷沐风和夏侯顿将军也是左右为难,回都城,恐怕卫率大军反扑,百鸣关,峡山口守不住,西河城也夺不回来,不回去三次抗命是杀头之罪。

    冉湛连续三天彻夜未眠,而古月国君萧圣焘已下定决心诛杀冉湛,恰逢皇甫王后和冉夫人的孩子都出生了,同是女孩。

    古月国君下令派兵把冉候府围个水泄不通,冉湛思考了三天,终于明白了古月君的用意,对冷沐风和夏侯顿两位将军部署了防御和攻击阵法。

    又把自己的儿子冉泽传到大帐,言道,“泽儿,国君听信小人谗言,为父恐遭人诬陷,如果回都城述职,九死难得一生,我死之后,你赶快逃出军营,去找这么一个人。”

    冉湛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交给冉泽,接着言道,“他住在赫连山无涯洞,你可尊他为无崖子老前辈。到时候你只需把玉佩交给他,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做!”冉泽听到父亲这么说,眼里不由自主流下两行泪水,颤抖的接过玉佩。

    冉湛交代了军中大事和冉泽后,骑马赶回都城,王宫中刚出生的小公主突发疾病,高烧不退。不到两个月已看不到生命迹象。

    皇甫王后命人将小公主带出宫,葬在了王城近郊的批瑕山,据说过去了七天,小公主身体依然温润如玉,犹如睡熟时的模样。皇甫王后伤心之余,急招弟弟皇甫衷入宫商量对策。

第七章 冉氏遭满门抄斩

    皇甫衷接到王后密信,深夜赶到王宫面见王后。当他走进王后寝宫的时候,王后正坐在床边一筹莫展。

    “姐,公主怎么了?”皇甫衷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公主的踪迹,皇甫盈面无表情的呆坐着,眼里还含着泪水,她对皇甫衷言道,“别找了,我已经让人把她带出宫,安葬了。”

    “什么?”皇甫衷犹如当头一棒,他走到皇甫盈面前,“公主她真的仙逝了?”皇甫盈点了点头,掩饰不住内心的悲痛,掩面而泣。皇甫衷拍了拍王后的肩膀,安慰道,“姐,不必太过悲伤,愿公主在另一个世界能不再受苦。”

    皇甫衷心想既然公主已经仙逝,且不说国君会不会怪罪于王后,王后失去了和国君的第一个孩子,以后的处境可能会很艰难。

    作为王后一母同胞的兄弟,皇甫衷自然要为她着想,“王后,国君一直忙于国政,还无暇得见公主容颜,不如我们另择一名女婴养于后宫。”

    王后听到皇甫衷这么说,她走到门前朝外面环顾片刻,随后把门窗关好。“衷,这么做的话万一被国君发现可是欺君之罪,我们可是要被处死的!”皇甫盈回过头质疑道。

    皇甫衷早已成竹在胸,对皇甫盈言道,“王后不必担心,这件事弟一定会办的天衣无缝!”皇甫衷告别王后,匆匆返回府邸,皇甫衷命人传唤他的心腹央城卫把总符彪,对他贴耳言道,“去找几个可靠的手下到王城外面,去为本侯寻找刚出生一个月左右的女婴。找到后马上带回来见我!”

    符彪领命,亲自到央城卫大营找了几个生死兄弟,经过乔装打扮,一行人骑着马匆匆离开王城,到附近各州寻找女婴。

    冉湛带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赶往王城,冉湛的人刚进城门,就被埋伏的央城卫抓捕。冉湛也不反抗,被央城卫关押在王城的诏狱。

    过了两天国君萧圣焘亲自来到昭狱,陪同他前来的还有公孙扬武,萧圣焘坐在冉湛跟前看着冉湛,义正辞严的言道,“有人告发你在和西陇国的战争中有投敌的行为,可曾属实?”

    “大王,臣为社稷呕心沥血,绝敢有此念想,更不会有此行为。”冉湛带着镣铐,趴在监狱的铁栅栏旁异常平静的答道。

    “你还要狡辩,你自己好好看看。”萧圣焘手一挥,身边的卫士将那封密信丢给冉湛,冉湛跪在地上捡起来,打开看后双手颤抖,他没想到仅仅因为一句话,自己和冉家会遭到灭顶之灾,既然国君萧圣焘亲自到这里提审他,他的结局已无法改变!

    冉湛拿着密信陷入深思,他不再为自己辩解,甚至不再作声,萧圣焘见冉湛一直沉默,生气的站起来甩袖而去,望着萧圣焘远去的背影,冉湛轻声言道,“国君,切莫相信小人之言!”

    不久朝堂之上便给冉泽定了通敌卖国的罪名,萧圣焘感念他为古月国北击安达,南掠江淮,东合强齐,西拒西陇的功劳,派宫中卫士送去毒酒一杯,冉湛极度愤慨,饮毒酒而亡。

    就在当日的月黑之夜,潜伏在冉侯府多日的央城卫士兵接到命令冲进候府,见人便杀,无论男女老少,杀的冉候府里尸横遍地,仆人丫鬟们在府里乱跑乱喊,可依然摆脱不了被杀的命运。

    而此时还在房间里的冉夫人,正把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放在锦被上,用锦被把她包裹起来,然后再用丝巾将锦被缠住,把这一切都收拾好后,冉夫人将绣着字的平安符放在她的身上。

    “彩芸,快带上孩子从密道出去,记住出去以后一直往城门外跑,如果被追兵追上,把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保命去吧。”冉夫人对身边的婢女再三叮嘱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丢下小主子独自离去。”

    冉夫人强忍住泪水,最后看了女儿一眼,转过身摆摆手,彩芸抱着孩子在两名家将的保护下从密道逃走。房间外面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冉府的人凄惨的喊叫声和求救声,尽管怎样的撕心裂肺,也是没有一点用处。

    而就在冉侯府混乱之际,一个武功出神入化的黑衣人,潜入冉侯府取走了一件非常独特的东西,然后他轻松躲过执行任务的央城卫,消失在夜色中。

    冉夫人为了让自己不受欺辱,在房间里燃起一把大火,当卫士冲到冉夫人门前时,大火已经控制不住,卫士们聚在房门前,看着冉夫人的房间被烧成废墟。

    等火势稍稍变小时,卫士冲进去为冉夫人验明正身,那一晚老天仿佛也在怜悯冉家,忽的下起了漂泊大雨,雨水迅速泼灭了熊熊大火,冲掉了地上浓重的血迹。

    而逃出冉候府的彩芸和两名家将,被央城卫发现一路追杀,两名家将为了掩护彩芸和小主子拼死拖住追赶的卫士,大雨把彩芸和锦被里的小主子都淋透了。彩芸抱着她来到了城门下,城门已经封闭。

    彩芸按照冉夫人的吩咐找到一处平时用于排水的洞口,钻了进去等她出洞口的时候已经到了城门外,彩芸心想这么大的雨,不能带着孩子逃走,不然她不被抓到也会因生病没命的。

    于是彩芸抱着孩子来到城门外一个废弃的房屋,把孩子放在了墙角的床板上,彩芸找到一些柴草把孩子盖住,防止她被追杀的卫士发现。

    正当彩芸收拾好这一切,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想必冉家的丫鬟已经逃出城了,给我沿路仔细搜查,一个都不能放过!”彩芸为了孩子的安全,她跑出去把追赶的卫士引开。

    彩芸在大雨中快速奔跑,可她哪儿跑的过央城卫的战马,很快就被卫士追上,彩芸被骑马的兵士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头目厉声问道,“你是冉府的彩芸吧!”

    彩芸也不说话,突然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彩芸就这样死在了兵士的面前,兵士们下马搜查了她身边的包裹,除了一些衣物和散碎银两,并没发现其他异常。

    原来在彩芸逃出候府的时候,冉夫人就给她准备了两套行装,为了掩人耳目,让她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把小姐藏起来,带着和包裹小姐一模一样的锦被逃跑。

    看到彩芸已死,又没发现任何关于婴儿的踪迹,执行任务的央城卫以为冉家小姐随其母亲在大火中烧成了灰烬,兵士们跳上战马回王城复命去了,只留下自杀的彩芸躺在血泊中。

    奉皇甫衷密令出城去寻找女婴的符彪一无所获,赶回王城时还遇上了大雨,“大人,您看雨下的那么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避避雨吧!找不到女婴,我们回去也交不了差”符彪的手下言道。

    符彪觉得有些道理,大手一挥,几个人勒住马匹,停在了他的左右两侧,“你们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符彪言道,“是,大人!”众人散开寻找避雨的场所。

    不一会儿就有人回报,“找到了!大人!”符彪带领众人朝一个废弃的房子奔去,符彪下了马冲进房子,脱下外套使劲甩了甩,言道,“去,弄些柴草过来生火。”

    其中一个人走到房子的角落,看到一堆柴草,当他过去抱柴草的时候却发现柴草下盖着个婴儿。“大人,快来!这有一个婴儿!”符彪听到婴儿这两个字,立刻起身走过来。

    “这貌似是个女婴,”符彪瞅着婴儿漂亮可爱的模样,边挑逗她边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在这儿捡到个女婴!”众人升起了篝火,先把自己的衣服烤干,然后换下女婴包裹着的锦被,发现女婴贴身的衣服并没有湿。

    让人惊心动魄,终生难忘的一夜终于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开始微微放晴,符彪从睡梦中醒来,怀里还抱着女婴。“都起来啦,我们赶紧出发,赶回王城!”

    几个人被符彪的话惊醒,收拾好行装,带着女婴在天亮之前赶回了王城,当符彪将女婴抱给皇甫衷看时,皇甫衷的脸上欣喜之色无以言表,皇甫衷给女婴换了衣服,又找来名医给她检查身体,确诊无恙,待到傍晚,皇甫衷言道,“准备马车,本侯要立刻进宫。”

    皇甫衷把婴儿放在一个藤条编制的提篮中,只说是给王后送的补品,当他来到王后的寝宫,皇甫盈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把女婴抱出来放在床上,又吩咐宫女给她换上了宫里的王族服饰。看着女婴可爱俊俏的脸颊,让皇甫盈甚是喜爱,仿佛她的公主又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宫女在给女婴换衣服的时候,在她的衣服里发现了一个平安符交给王后,“若汐,想必就是这孩子的名字吧!”王后拿着平安符贴在自己的胸口,言道,“那以后她的名字就叫做萧若汐!”

    看到萧若汐躺在床上逐渐睡熟,王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萧若汐,轻轻关上了房间门,王后转到厅堂对皇甫衷言道,“此女在何方寻觅?是谁家孩子?”

    皇甫衷把符彪对他说的详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王后,王后思索片刻,“莫不是她有什么病症,被父母遗弃!”皇甫衷言道,“不会,进宫之前我请医生诊断过,说除了昨晚淋雨偶感风寒,她的身体是健康无碍的。”

    王后这才放心,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件事是否处理妥当,不能留下任何线索!”皇甫衷很沉稳的答道,“我已命符彪给那几名卫士家里每人送去五百金,打发他们去守王陵了。”

    皇甫衷和王后正在密谈,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些许动静,皇甫衷迅速跑过去打开房门,原来是宫女不小心摔倒了,皇甫衷的眼里顿时充满杀机,他将当时所有在场的宫女聚到一起,拔出佩剑想要杀掉她们,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此时皇甫盈走进来拦住他,愤怒的言道,“衷,你想干什么?”皇甫衷将剑收回剑鞘,劝诫道,“王后,留下她们,以后终究祸患无穷。”皇甫盈怎会不知,她实在不忍心加害这些宫女。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且回府去吧,免得国君回来看到你心生怀疑!”皇甫衷叹了口气,向王后告辞转身走出寝宫,皇甫衷前脚刚走,国君萧圣焘就来看望王后和公主了。

    王后看到萧圣焘突然前来,心中紧张。握着萧圣焘的手都是凉的,萧圣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王后推说自己可能是太劳累了,萧圣焘亲吻了一下公主的额头,便扶着皇甫盈去休息了。

    而在峡山口的古月军大营中,冉泽得知父母和兄弟姐妹统统遇害,冉家被灭门之后。想起父亲的嘱托带着那块玉佩逃出兵营,一路向西穿过百鸣关隘口,路过西河城,乔装成乞丐躲过珑石关士兵的盘查。

    过了珑石关冉泽用身上仅剩的散碎银两,买了一匹还算健壮的马,经过三天三夜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赫连山。此时的冉泽已经饥寒交迫,牵着马在赫连山的石道上走着。

    当他快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饿的不行了,冉泽拍了拍马的腹部,把它放归了原野。冉泽徒步向赫连山的深处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半山腰的空地上,有两座茅草屋。

    茅草屋的旁边还立着一根桅杆,桅杆上飘着上书客店两个字的旗子。冉泽走进茅草屋定睛一瞧,外面摆着桌凳,还有茶壶和茶碗。

    这时从茅草屋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体的老者,老者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俊美少年。老者对冉泽言道,“客家,打哪儿来呀?可是很久没有外乡人到我们店里来了哦!”

    冉泽毕恭毕敬的言道,“老人家,我从很远很远的东方而来,到此寻觅一位老前辈!”老者点了点头,“哦!原来是来找人的呀!”冉泽此时肚子里已是空空如也,“老人家,可否给我准备一些饭食。”

    只见老者嘱托身边的少年一番,那少年应允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屋里,当他出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碗酒和一碗肉。少年把酒肉放在冉泽面前,冉泽顾不得体面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喝着突然就感觉脑袋发晕,眼睛模糊看不清人,然后就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第八章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冉泽倒在桌子上之后,方才的老者摇身一变,化作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而他身边的俊美少年则变成了古灵精怪的女孩。那男孩名曰青风,女孩名曰紫雀,他们是无崖子身边的金童玉女。

    紫雀走过去仔细端详着冉泽好一会儿,跑到青风面前笑道,“师兄,这个家伙真笨,这么容易就被我们骗了。”青风用手轻轻指着紫雀的额头,言道,“你呀,就想着捉弄别人,玩够了没?”

    紫雀撇着嘴,“你看他都昏睡了,接下来咋办?”青风走到冉泽身边把他架起来,言道,“还能怎么办,把他扔进房里,等他自个醒来呗!”紫雀和青风一起把冉泽拖进了草房子里。

    紫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坐在屋里桌子上吃起了甜点,一边吃一边想着什么,对青风言道,“师兄,他之前说要来找人,这荒郊野岭的,可能是来找师祖的吧?”

    青风听紫雀这么一说,觉得有点道理,言道,“也对,能找到咱们这个地方,实属不易,如果不是找师祖,谁会来这里嘛!”

    两个时辰过去了,冉泽终于清醒了过来,坐起来拍着自己的头,言道,“头怎么这么痛。”然后环顾房屋的四周,看到了两个俊美少年,青风和紫雀。

    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还好玉佩没有,冉泽松了一口气,看着青风和紫雀言道,“请问,你们是哪位?我怎么躺在这,那位老者俊美少年又在各处?”

    紫雀走上前去,把甜点塞进冉泽嘴巴里,言道,“这位客家,你话真多哎!老者,呵呵。”紫雀笑出了声,面对青风言道,“老头子,他要找你。”紫雀做出一个搞怪的表情。

    青风站起来摇身一变,变回了之前的老者模样,可把冉泽惊出了一身冷汗,自言自语道,“天下竟有如此之人?”青风又变回了现在的模样,紫雀看着他诧异的神情。

    言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要不我也给你变一下喽!”冉泽赶紧阻止言道,“不不,这倒不用了,你,你们到底是人是鬼?”

    听到这紫雀狠狠的拍了冉泽肩膀一下,冉泽感到深深的刺痛感,紫雀嘻嘻的笑道,“你说是人是鬼呀?”

    这时青风走过来,抓住紫雀的手,言道,“好了,师妹,别闹了。还是问问他正事吧!”

    紫雀这才收手,问道,“说,你是何人,来此有何事?再说,你要找的是何人呀?”

    面对紫雀一股脑的问题,冉泽有点懵,言道,“鄙人叫做冉泽,是父亲让我来找赫连山,无涯洞,无崖子老前辈的!请问,你们可知他的住处?”

    青风和紫雀一听果然是找他们的师祖的,两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了一会,青风言道,“你找无崖子有何事?”冉泽回应道,“想必两位小友认识无崖子老前辈。”

    “小友,你可知我们年芳几何?”紫雀听了觉得好气,冉泽勉强笑道,“看你们模样,还不如鄙人年长!”紫雀有点恼火,言道,“我和他都已是八十岁高龄了。”

    冉泽觉得更是惊讶,压根不敢相信,言道,“我,我没听错吧?你们接近百岁高龄?”青风言道,“我们的事情那,你不需要知道,你找无崖子到底有何事?”

    冉泽从腰间掏出玉佩,让青风和紫雀看,言道,“这是我父亲给我的玉佩,他说交给无崖子前辈,他自会明白该当如何。”

    紫雀接过玉佩看了又看,言道,“虽然不知道它有何秘密,不过倒是挺漂亮哈!”青风言道,“既然如此,我们带你去见无崖子!”

    冉泽此时感觉腹中饥饿难耐,言道,“两位仙童,我已经饿得不行了,能再给点吃的不?”

    青风又给冉泽端来了肉和酒,冉泽看着想吃又不敢动筷子,紫雀嬉笑着言道,“哎呀,你不必担心,这次不会捉弄你了!快吃吧!”冉泽这才放下心来,大吃大喝起来,毕竟三天三夜没有正儿八经吃饭了!

    等到冉泽吃饱喝足,青风和紫雀带着冉泽去见无崖子,三个人一路爬山过河,长途跋涉来到了山顶,当三个人绕过一块锥形的巨石,青风突然停住,回头冲冉泽言道,“我们到了!”

    冉泽站在悬崖边上,眺望四周,也没发现有路,或是隐藏着的洞口,迷茫的看着青风和紫雀言道,“这哪儿到了,就是一个悬崖绝壁而已!”

    只见青风和紫雀两人走到锥形巨石的一边,开始施展自己的武功,顿时冉泽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场迎面而来,他退后了几步,锥形巨石在青风和紫雀共同运功下,开始转动,当转到了锥形巨石的另一面,巨石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曰:无涯山。

    在悬崖的深处突然升上来几根石柱,一直通到对面的山上,青风和紫雀在前面纵身一跃,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对面山上,冉泽也紧随其后过了峡谷,而升起的石柱也沉到了谷底。

    青风和紫雀带着冉泽一路前行,来到一座山洞跟前,青风言道,“看,这就是无涯洞了!”通过这段山洞之后,视线变得广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眼前浮现出宛若世外桃源的感觉,鸟语花香,有亭台楼阁和一泄千尺的瀑布。

    在瀑布下面三尺见方的碧石青台之上,一位穿着宽松白色长衫,全身被雾气笼罩的仙人,背对着三人,紫雀对那人言道,“师祖,您等的人已经来了。”冉泽很是好奇,这个被青风和紫雀称作师祖的人到底是何模样。

    只见那无崖子老前辈转过身,居然是褐发童颜宛如青年模样的男人,冉泽说话都不利落了,言道“您,您是无崖子老前辈!”

    无崖子见到冉泽如此怪状,笑着言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冉泽赶紧摇摇头言道,“信,我当然相信您是无崖子老前辈。”

    冉泽把玉佩掏出来交给无崖子,无崖子看了看。言道,“你是冉氏的后人,好吧!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无崖子的关门弟子了。”

    冉泽感到受宠若惊,跪倒在地言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无涯子把冉泽扶了起来,无崖子看着这个年芳十九的少年,欣慰的安然一笑。冉泽从此留在无涯洞,潜心修炼武功。

    古月国君萧圣焘没发现小公主,已经被冒名顶替,对若汐宠爱有加。解决了冉湛通敌叛国的事情之后,古月国的朝堂掌控在了太宰公孙扬武的身上。

    王城势力形成了以皇甫王后和国舅爷为首的王族贵胄派,和以公孙扬武和朝中大臣为首的在野派,公孙扬武兼任太尉,加封太师尊号。

    夏侯顿接替冉湛被古月国君萧圣焘任命为大司马,大将军,封淮阴候,冷沐风将军升任兵马司典正,夏侯顿和冷沐风均受制于公孙扬武,两人心里都清楚冉湛是遭人陷害,却迫于王城的局势不敢声张。

    当初西珑国新任国君耶律齐,在西珑国大军攻城掠地,节节胜利的时刻,却命令西珑国统帅大司马卫退兵,其实也就是巧妙实施了离间之计,害死了足智多谋,勇猛过人的冉湛。

    一年后,耶律齐命令卫再次发兵攻打古月国,迫使夏侯顿退守百鸣关,把西河城和河西的三个城池拱手让给了西珑国,而雁山国则趁机夺取了西珑国的河套地区,古月国和雁山国有姻亲盟约,古月和西珑两国变成了相持阶段,在短时间内都没办法进攻对方。

    古月国王宫内,皇甫王后奏请国君萧圣焘,将冉若汐封为曦月公主,从此冉湛的小女儿,隐姓埋名在王宫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公主也在一天天长大。

    三年时光很快过去了,按照古月国祖制,国君应该在太庙为公主和王子进行加冕仪式,昭告列祖列宗,和天下百姓。此时的曦月也已经三岁有余了,作为古月国君第一个女孩子。王宫决定为她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仪式由太庙尹主持,国君和王后,萧圣焘的母亲赵太后莅临。

    那天太庙尹把一切准备就绪,文武百官都需要带上礼物朝贺,古月国君萧圣焘和赵太后坐在最上面的两个位置,侧前方是王后和公主的座位,台下两排依次为三公,九卿,以及司府诸官的座位。太庙尹宣布吉时已到,加冕仪式开始。

    由皇甫王后领着小公主,宫女随侍左右,小公主穿着量身定制的冠装礼服,头上戴着金色麒麟冠,皇甫王后和小公主走进太庙祭拜列祖列宗,然后走出太庙参拜国君和王太后,然后由太庙尹宣布国君诏书,诏书下,皇甫王后携小公主跪拜听诏。

    左右文武大臣起身行大礼,持圭躬身。太庙尹,宣诏曰:

    “承蒙天恩,佑我古月。今君王得一子,萧氏,年三岁,名曰若汐,受天之垂涎,得君之倾爱。今封萧氏,若汐为曦月公主,抚慰祖上,昭告天下!”

    太庙尹宣读完诏书,百官进献礼品,各种各样的稀世珍宝,堆放在宫内监门房,十几个宦人负责清查,入公主账目,由王后封存。

    王城举行若汐公主加冕仪式的同时,国君的诏书和布告快马加鞭送达九郡七十二城,平民百姓也在为古月国有了第一位公主,而欢欣鼓舞。

    加冕仪式结束,国君萧圣焘和赵太后携王后,和公主摆驾回王宫,过了一阵子,王后的寝宫出现了流言蜚语,有一些宫女私底下,说若汐公主好命,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当上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皇甫王后赶紧传召国舅爷皇甫衷进宫,皇甫衷收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赶到后宫,王后已经不知所措了。

    皇甫衷扶王后坐下,埋怨道,“王后,当初您不听我之言,留下了把柄,这件事捅到国君那儿,我们姐弟两个和公主都不保!”

    王后不安的站起来,紧紧握住皇甫衷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埋怨我有何用,快想办法解决呀!”皇甫衷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一股杀气,向王后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王后摇着头,转过身在寝宫里走来走去,皇甫衷看她犹豫不定,走到门口,“符彪,给我查清楚是谁在制造流言蜚语,找到马上带来见我!”符彪领命,王后走到皇甫衷身边,急切的问道。

    “衷,你要做什么?”

    “事到如今,你不能做决定,那我就帮你做决定。”

    王后听了皇甫衷的话,退后两步,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有点眩晕的感觉,“王后,您怎么了?”皇甫衷上前扶住王后。

    “真的要把她们都赶尽杀绝吗?”

    皇甫衷露出坚定的不容置疑的神色,王后转念一想,言道,“现在为时已晚,杀了她们岂不是我们自己承认了。”皇甫衷心急火燎的,没有考虑那么周全。

    “那现在又该如何,刀已经嫁到我们的脖子上了,王后。”皇甫衷一时也没了主意。这时,符彪带进来一个小宫女,小宫女吓得趴地上不敢抬头,“主公,这就是散步谣言的宫女,是殷妃寝宫的宫女香草。”

    符彪退出王后寝殿,皇甫衷走到香草面前,“抬起头来。”那宫女全身颤抖的抬起头,只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说,是不是殷妃指使你这么干的?”

    那宫女默不作声,眼里满是恐惧的眼泪,微微的点了点头,皇甫衷气的踢开那宫女,香草捂着胸口蹲在那申吟。“拉出去活埋!”符彪走进来,刚要动手。

    宫女香草爬到王后身边,抱着王后的腿乞求饶她性命,“衷,这件事是殷妃在背后指使,跟这个宫女没有关系,你何必如此残忍!”

    皇甫衷脸部的肌肉抽动着,愤怒的想杀人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王后思绪再三,把皇甫衷带到内寝,“既然殷妃欺人太甚,我们可以将计就计。”皇甫云莺能在高深莫测的王宫大内,稳坐后宫第一把交椅,也不是泛泛之辈。

    王后命人把那个宫女香草,打了一通,伤口不深且都在内侧被外衣遮住,让人看不出来,然后告诉她按照自己的话去做,不然让她死无葬身之地,香草哭哭啼啼的跑到国君萧圣焘那儿告状。

第九章 皇甫衷消除隐患

    “大王,奴婢在宫里活不下去了。”国君萧圣焘一看是殷妃的宫女,料想和殷妃有关,“起来说!”宫女不敢起身,继续抹着眼泪言道,“大王,可曾听过关于小公主的流言蜚语?”

    关于公主不是皇甫王后亲生的谣传,萧圣焘岂能不清楚,他又不敢去相信这件事,犹犹豫豫没有去调查王后,没想到这件事从殷妃的宫女口中说出。

    萧圣焘蹲下来看着宫女香草,“你说,怎么回事?”香草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都出血了,“奴婢该死,奴婢死罪!”

    “说吧,无论你犯了多大的罪,饶你不死!”萧圣焘言道,“谢大王不杀之恩!是这样的,殷妃让奴婢在宫里到处散布谣言,重伤王后和小公主,奴婢开始誓死不从。殷妃就命人没日没夜的打我,还不给我饭吃。奴婢只能按照殷妃的吩咐去做! ”

    说着香草撩开自己的袖子和上衣,萧圣焘看到香草身上累累伤痕,信以为真,匆匆赶到殷妃寝宫,质问殷妃,殷妃没有直接证据说明若汐非王后亲生,百口莫辩。

    萧圣焘发怒要把她逐出寝宫,削为婢女,此时萧圣焘的大王子,七岁的萧衡跑过去跪在地上,恳求国君开恩,萧圣焘才肯罢手。

    殷妃原本只是王宫中众多妃嫔之一,身份依旧卑微。因皇甫王后多年不孕,殷妃有幸为萧圣焘生下王子,借机上位被册封为贵妃,但萧衡因是庶出并未得到国君的垂爱。

    萧圣焘从此冷落了殷妃,殷妃在后宫过起了望眼欲穿的凄凉生活。

    国君萧圣焘又来到王后皇甫盈的寝宫,安慰王后和小公主,对小公主若汐更加爱护,而那个宫女香草也被安排在了王后的身边,数月之后,香草和众宫女带着曦月在花园玩耍。

    她们玩的是捉迷藏的游戏,曦月被蒙上了眼睛,然后站在原地,宫女们找地方藏起来,藏好了就吹一声哨子,公主去找她们。

    “公主,我们快藏好了,你待会要来找我们哦!”香草言道,然后就蹑手蹑脚的走开了。“香草,香草,好了没?好了没?”曦月站在那喊着,“人那,好了嘛!”。

    一直躲在暗处的符彪走过来,从背后用一块带有咪药的手帕捂住曦月的嘴,曦月被迷倒。符彪趁人不注意把曦月带到了假山里面的山洞里,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曦月一直在山洞里躺着,迟迟不见曦月来找的香草和宫女们,也没听到公主的声音,都从藏着的地方走出来,发现公主不见了。

    香草和宫女们都吓傻了,香草心想这下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宫女们分开去找公主,边找边喊,但找了半天没找到。不知道谁跑去告诉了王后,王后焦急的走过来。

    香草和宫女全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后皇甫盈拿着掸子抽打着宫女们,宫女们一片痛苦的**声。这时皇甫衷带符彪赶到,派一百士兵地毯式搜查公主的下落。

    士兵把小公主曦月从山洞中抱出,曦月还在熟睡,但脸上到处是污垢,眼里还有泪水的痕迹,胳膊和膝盖都磕伤了,血肉模糊。王后非常的心疼,命太医给小公主进行医治。

    原来小公主不久便醒了,看到四周黑洞洞的一片,站起来到处撞,在山洞里摔破了了膝盖和手臂,哭累了走不动了就又躺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事情也出乎皇甫衷和王后的预料,两个人深情的把曦月搂在怀里。

    香草和宫女们被关在一间黑暗的幽闭室,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一群人只能抱成一团,相互安慰。突然,门被人踹开,进来几个士兵,把她们像驱赶牲口一样赶出了黑屋子。

    香草和宫女们被罚跪在后宫大殿门前,然后远处走过来一名身穿盔甲模样的人,面对着这群宫女,宣布对她们的惩罚。

    “国君诏书,香草等十八名宫女,没有履行好守护公主的义务,导致公主受伤,昏迷不醒,遵照国君命令,将香草和十八名宫女罚作兵奴,永世不得离开兵营,即刻押解河北戍边大营!”

    廷尉宣读完对宫女的处罚,士兵把十九个女人赶上了囚车,由一队兵马押解,千里迢迢赶往河北戍边大营。

    皇甫王后用计把当年知道小公主那件事的知情人都处理掉,使自己和小公主避免了被杀头的命运。

    曦月公主因为是冉氏家族的血统,骨子里就是那种坚韧不拔,好战多谋。

    王后给她请了当时全国有名的名师,觉明氏和云绯氏等一干教书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舞文弄墨。学习《尚书》,《礼乐》,《诗经》,诸子百家的言论等古典文集。

    但生性活泼的小曦月对这些都不曾感兴趣,总是让先生们末如之何,仰屋窃叹,宫女们也是围着公主团团转。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曦月也是越发的肆无忌惮,无理取闹。侍奉她的宫女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稍不留神就会因公主受伤或失去踪迹收到责罚。

    在小公主成长的这几年,古月国没有发生大的战争,百姓没有遇到灾荒之年,安稳度日,再说西珑国君耶律齐,依然不甘心失败,在西珑国推行新政,使西珑兵力强盛,府库充裕。

    耶律齐亲自出征大宛国,南掠蜀地,使西珑国的疆域不断扩大,时刻觊觎古月国的河西之地,两年后又任命当年逃亡在外,然后再次归附耶律齐的霍天罡为征北将军,领精兵五万企图收复被雁山国控制的河套地区。

    雁山国君韦瓒再次派特使来古月国搬救兵,萧圣焘顾及和雁山国的和亲关系,又考虑到唇亡齿寒的处境。命令夏侯顿遣将军季云带甲三万截住西珑大军的退路,从而解除了这次危机。

    萧曦月十二岁那年,远嫁雁山国的姑姑馨乐长公主萧圣回古月国拜祭祖陵,在王宫逗留三个月之久,临走时送给萧曦月一把宝剑。从此萧曦月对武术和骑射颇感兴趣。

    国君萧圣焘处理完政务,刚回到王后的寝宫,曦月便拥上来言道,“君父,您看,这是馨乐姑姑临走时送给臣女的宝剑!君父以为如何?”

    曦月说着已经把那把宝剑放在了国君萧圣焘眼前,萧圣焘接过那边宝剑,轻轻的褪下剑鞘,随着宝剑的剑身缓缓伸出,剑身光洁如玉,寒光闪闪,透露着一股灵气。

    萧圣焘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言道,“确实是一把好剑!不错!”然后把剑收回剑鞘。这时曦月言道,“君父,我想学习剑术如何?”

    还没等萧圣焘开口,王后匆忙的走过来,收回宝剑,回头对曦月言道,“你身为王宫内眷,又贵为公主,岂能在这舞刀弄剑,成何体统!”

    曦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萧圣焘,希望得到他的首肯。“是呀,你母后所言极是,这是万万行不通的,你还是跟着先生们好好做功课去吧。”

    曦月看到她的君父和母后不为所动,说道,“先生们,教的功课我早已刻在了心中,可是那功课真的太枯燥乏味了!”

    萧国君听到曦月这么说,决定要考考她的成果,“真如你所言,那君父可要考考你啦!”

    “君父,随您怎样出题!”萧国君搬出圣贤的名篇佳作,让曦月阐明要义。却不料年仅十二岁的曦月对答如流,不仅让萧圣焘暗自惊叹她的天资聪颖。

    皇甫王后在旁耐心倾听着萧圣焘父女两个的谈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突然曦月话风一转。

    “君父,您看先生们教的我都已经掌握,可否让儿臣学习剑术!”曦月目光如炬,直直望着萧圣焘,萧圣焘心想,先生们教的东西确实满足不了曦月的要求。

    于是将刚才那把宝剑,立在了曦月的面前,“这样吧,若汐。如若你能挥的动这把宝剑,为父就答应让你练剑!”

    这时皇甫王后冲着萧圣焘摇了摇头,并不赞同萧圣焘的做法,在她眼里,作为一国公主,应该深居简出,温文尔雅,拥有高贵的气质,怎能像江湖儿女一样舞刀弄枪!。

    而恰恰萧圣焘认为曦月根本拿不起那把剑,有意而为之。让她打消学剑的念头,所以轻易地许下诺言。

    萧圣焘方才握的那把剑,少说也有五六斤的样子,别说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就是成年人拿在手中挥舞起来,也是不易。

    只见曦月接过国君手中的剑,一时没定住神,被剑身的惯性倾斜,压的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突然的小插曲,让在旁的王后着实捏了一把汗。

    王后悄然走到萧圣焘的身边,轻声言道,"君上,您这样做没发觉有不妥之处吗?"萧圣焘双手按住皇甫盈的肩膀,忽而又转向曦月,“无碍,我料想咱们的曦月也挥不起那把剑。”

    只见曦月双手抱住剑柄,正吃力的试图搬动它,可那把剑似乎故意为难她,纹丝不动。这时旁边侍候的宫女,跑过来跪在地上,劝道,“小主子,您还是向大王妥协吧,免得伤了自己。”

    “是啊小主子,您不要再搬啦,太危险了”另一个宫女言道。

    曦月压根没听进去,一心想要拿起那把剑,急的宫女们额头上直冒冷汗,生怕主子稍有闪失,她们也会受到责罚。曦月此时望着萧圣焘,天真的说道,“君父,此事事儿臣自己要做的,君父不能怪罪她们,请君父应允。”

    萧圣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出现状况与侍候公主的宫女无关。正当曦月对那把剑无计可施之时,曦月身上那块灵玉突然异动,发出幽蓝的寒光。

    而曦月握着的那把宝剑,突然抖动不止,顷刻间腾空而起,横在了曦月的面前,把曦月吓得退后了几步,此刻萧圣焘已飞身挡在了曦月面前。

    而那把剑又一下子失去了灵性,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器物落地之声,萧圣焘回过身把曦月揽在怀里。言道,“曦月,有没有被惊吓到?”说着捧住曦月的小脸。

    曦月确实被那把剑突然的异动,吓了一跳,不过瞬间又觉得好奇。它只是一把武器而已,怎么会自己动起来。曦月从萧圣焘怀里胆怯的探出脑袋,看到剑已落在地上,没有了反应。

    抬头用疑惑的神色,想要在萧圣焘眼里寻找答案,这时王后走上来,指着曦月的鼻子,埋怨道,“你看你,就知道贪玩,刚才多危险呀。”

    曦月此刻倒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跑过来拉住王后的手,“母后,您别担心,你看我不好好的嘛!”说着还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君父,那把剑真的好奇怪哦!它竟然会自己飞起来,太好玩啦!”萧圣焘走过去,捡起那把宝剑,只见剑身上还在微微闪着寒光,上面显现出几个上古文字,“这把也许就是上古名剑,赤魅蓝绫剑了!”

    听到这把剑的名字,曦月更加好奇了,只见赤魅蓝绫铸造的煞是漂亮,幽蓝的剑柄上有两颗绿钻,闪耀着迷人的光束,剑身的色彩如血液一般殷红,还有一条金色古龙盘踞在剑身里面。

    萧圣焘接着对曦月讲道,“刚才赤魅剑的异动,和你身上的那块麒麟灵玉有关。”曦月从脖子里拿出那块灵玉,在萧圣焘面前晃了晃,“君父,您说的是这个吗?”

    “对,这就是麒麟灵玉!”自从曦月记事起,她脖子上便一直戴着这块灵玉,据她的母后讲,这块灵玉是她的母后有孕之日起,国君萧圣焘便把它放在曦月身上的。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二载,灵玉第一次有了如此反应。

    曦月陷入了儿时的回忆中,在她看来只是君父和母后传给她的宝贝,她是倍加爱惜的,没曾想还是一块有灵性的神玉。

    萧圣焘的话打断了曦月的思绪,“若汐,你在想什么,可否与君父一叙?”曦月摸着后脑勺笑着答道,“君父,臣女未曾想其他。”

第10章 擂台选武师

    只顾着听萧圣焘说赤魅剑的事,曦月又想起了和萧圣焘的约定,曦月把那把剑又握在手中,对萧圣焘言道,“君父,您是否应允臣女学剑术。”

    萧圣焘从刚才的情形得知,赤魅剑和曦月有一些缘分,心想让她学武艺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便想要应允下来。皇甫盈再次劝诫萧圣焘,“君上,不可,方才那赤魅剑差点伤了曦月,君上怎么还能应允。”

    曦月跑到皇甫盈跟前撒娇,“娘,您就答应女儿啦,好不好,女儿保证不会伤着自己!”边说边在王后身边转悠,缠磨王后,王后被她搞得也没办法。

    萧圣焘过来安慰皇甫盈,“盈儿,本君觉察到赤魅剑和咱们的曦月有缘,它是不会无故伤害曦月的。”

    曦月马上接过萧圣焘的话言道,“母后,看君父都这么说,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那?”

    “可是,本宫……”皇甫盈刚想说什么,又找不到劝他们父女的更好的理由。“曦月,母后这么做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我当然知道,母后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那臣女就当您答应了!”看到终于没人反对,曦月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开心的跳起来搂住皇甫盈的脖子,朝着她的脸颊亲吻了过去。

    “来人!”萧圣焘喝道,殿门外立刻冲进来一队卫士,内卫统领跪拜在国君面前,“去,发布诏书。选拔天下有为之士,进宫教公主习武!”内卫统领答道,“诺,大王!末将即刻去办!”

    说完,内卫统领转身带一队卫士离去,萧圣焘命人把赤魅剑放进剑盒,送到了王后的寝宫,公主的房间。

    王宫为公主选拔武师的诏书传遍九州七十二城,引来了众多的江湖人士齐聚古月王城。其中不乏有能人异士,然而江湖本身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免有一些滥竽充数,混水摸鱼之辈。

    为了给公主选拔出武德兼备的授艺师傅,皇甫衷奉国君之命,在薛九爷的客栈门前布置擂台,进行公开打擂台选拔武师。在薛九爷的客栈前面的空地上,符彪带着士兵们在搭建擂台,引来城里不少百姓围观。

    大家议论纷纷,口耳相传,“听说咱们的小公主要学习武艺,这不官府正布置擂台,准备进行擂台比武,选拔武师进宫。”路人言道,“怎么,兄弟,你也上去试试呀!没准能见到公主尊容。”

    “算了吧,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见不到公主,就该被废了。”众人围在擂台四周相互议论道,擂台很快搭建好,此时一队士兵匆匆赶来。

    路上的行人纷纷回避,躲到路边的商铺看热闹,“让开,让开!官府执行公务,闲杂人等回避!”手里拿着兵器的士兵们扯着嗓子喊道。

    士兵赶到擂台旁边,以擂台为中心点井然有序的散开形成了一个半圆。这时薛竣山已经站在客栈门口,等待国舅爷皇甫衷的到来。“国舅爷到!”随着一声响亮的呐喊声。

    古月城令,国舅爷皇甫衷坐着马车赶来,薛竣山笑着走上前去迎道,“府令大人,擂台按您的吩咐布置完毕。”皇甫衷掀开门帘,从马车上走下来。

    “九爷,辛苦你了。你办事我大可放心。”听到皇甫衷这么一句赞赏之语,薛竣山忙作揖言道,“为国舅爷效力,鞍前马后,理所应当。”

    薛竣山引领皇甫衷走上擂台,皇甫衷站在擂台监察区的正中央。皇甫衷对一同赶来的内卫统领尹震恭敬的言道,“尹统领,请上座。”尹震哪能就座,摆摆手推辞道,“国舅爷客气,末将只是奉命来监考。还是国舅爷您上座!”

    皇甫衷不好再谦让,在正中央的藤椅上坐下,内卫统领尹震在皇甫衷右手边落座,薛竣山走到擂台的中间,冲台下宣读官府文书。

    “王城府令,历阳侯皇甫衷奉我王之命在此举行擂台比武,选拔武兼备的武师进宫,为我大月国公主指导武艺。请各位江湖朋友和有志之士施展所长,技压群芳。通过考核者还可获得百金……”

    薛竣山宣读完官府文书,又阐述擂台比武的各项规章制度,薛竣山走完了擂台比赛的程序,皇甫衷站起来言道,“那就开始吧!”薛竣山转身回到皇甫衷的左手边坐下。

    首先上台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名曰张栗,和一个面貌凶煞,却身手敏捷的男人名曰陈赖。两个人赤手空拳在擂台上打了几个回合,不分伯仲。

    张栗明显被身手敏捷的陈赖牵着鼻子走,累的气喘吁吁。皇甫衷指着张栗言道,“这位兄台武艺还行,智谋不足,即便胜出也难当重任。再观他的对手,虽懂得谋略,却总是避重就轻,有意躲闪,不妥,不妥。”

    薛竣山边看打擂,边随声应道,“国舅爷分析的透彻,但现在胜负未定,咱接着往下看。”两个人又打了几个回合,陈栗败下阵来。薛竣山宣布胜出的是那个叫陈赖的男人。

    这时台下腾空跃上来一位妙龄女子,身穿紫色长款衣裙,外套绿色短袖轻纱。脚踏绣着百合花的短靴,发饰如瀑布般流畅。还有那略带粉饰的妆容,女子向着刚才胜出的陈赖言道,“小女子名曰绫秀,愿与壮士比试武器。”

    那陈赖冲台下言道,“把我武器拿来。”台下有人向他抛上来一把短刀。

    “姑娘,你的武器何在?能否让本人一观。”只见绫秀从衣袖中扯出几枚绣花针,和几根丝线。那男子不禁笑道,“我说姑娘,你开什么玩笑,这分明就是绣花用的针而已。”

    坐在台上的皇甫衷定睛一看,不免有点好奇,笑道,“这女子用绣花针做武器,有点意思,且看她有多大本领!”薛竣山却被女子的容貌吸引。

    台上陈赖挥刀,恶狠狠向绫秀扑来,绫秀没有一丝惧怕,退后几步闪过陈赖的进攻,陈赖扑了个空,回过头脚下一阵横扫,都被绫秀巧妙化解。

    陈赖看自己刚才那几下子,却对绫秀没有任何作用。正当陈赖走神的时候,绫秀的银针飞过来,陈赖挥刀打落银针,接着又是几根银针从侧面飞来,陈赖还没来得及挥刀,银针在他拿刀的手腕缠了好几圈。

    然后绫秀飞身而起,在陈赖身边绕来绕去,不一会儿,陈赖的身上缠满了丝线。而丝线的另一头被绫秀攥在手中接着绫秀一脚把陈赖踢下了擂台。

    擂台的下的人纷纷鼓掌欢呼,皇甫衷向绫秀投来赞许的目光。

    绫秀轻松的将泛泛之辈陈赖打下擂台,暂时夺得擂主,接下来又上来几位江湖人士想要挑战她,但皆是钢不纳柔,绫秀眼中流露出胜利者的自豪神情。

    “这女子身手倒不错,如果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可就是她了。”皇甫衷谓左右言道,“末将看还可以,凭侯爷决断。”内卫统领尹震言道,“九爷,你有何高见?”薛竣山此时陷入深思中,没听到皇甫衷的话。

    尹震再次提醒了他,“薛掌柜,侯爷在征求您意见那!”此刻,薛竣山才如梦初醒,“哦,侯爷,在下冒昧了,忘侯爷见谅!”皇甫衷看到薛竣山此刻有些异常。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绫秀的身上。

    “无妨,无妨,你们看,这女子虽说连续击败了好几个对手,本侯倒觉得她的那套功法并非正派。”皇甫衷话音刚落,擂台上出现了一位白衣青年,一袭白色长袍,束冠青丝,面貌俊朗如画,颇有一丝英年才俊的气息。

    只见那人右手摇着折扇,左手背在身后,站在绫秀的跟前,纹丝不动稳若泰山。而见到自己的对手是如此俊俏之人,绫秀的心中泛起涟漪,但命运的安排是她必须要和那人决一胜负。

    “姑娘,本人名曰白羡,不知姑娘芳名。”白羡笑容依旧的问道,“公子,小女子名曰绫秀,希望和公子一决高下。”这时薛竣山站起身言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城山白家公子白羡。”白羡此刻才看到坐在皇甫衷身边的薛竣山。“九爷,多年不见,您可安好!家父可是惦念着您那盘棋那。”

    只感觉一阵风扫过,白羡已经出现在薛竣山和皇甫衷面前,这时符彪提刀横挡在了皇甫衷前面,以为白羡要对皇甫衷不利“侯爷莫惊,此人是白羡,是我一个故交好友的公子。”薛竣山忙起身解释道。

    白羡施礼言道,“在下不知侯爷在此,切莫见怪!”皇甫衷倒是没有一丝惊慌,言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随后白羡和薛竣山寒暄了几句,又回到原地和绫秀比试武艺,绫秀主动进攻,几枚飞针冲白羡迎面而来,白羡只翻开折扇,让绫秀的飞针穿过折扇,然后迅速把折扇合拢,只是这一招就把绫秀的针线绕在了折扇上。

    还没等到绫秀使出下一招,白羡用力一扯。没有防备的绫秀就被扯到白羡的身边,立足未稳的绫秀顺势倒在了白羡的怀里。“姑娘,你没事吧?”白羡对绫秀言道。

    这时台下一片惊呼,可羡煞了台下众多男子。当绫秀抬头看白羡时,白羡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脸上,四目相对,绫秀不好意思迅速挣脱了白羡的怀抱……

    “好,这一局白公子胜出,还有没有要挑战白公子的?”擂台上裁决者言道,被白羡轻松击败的绫秀,离开了擂台,眼中满是失落和忧伤,穿过熙攘的人群向远处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着白羡,貌似有几分不舍。

    薛竣山招呼自己的手下到身边,言道,“你们去,把刚才那位姑娘好生请到客栈,我要和她一叙。”薛竣山手下应道,“是,九爷。”

    薛竣山手下几人离开擂台,寻找绫秀的踪迹,擂台赛还在继续,薛竣山手下在一首饰铺门口发现了绫秀。

    “绫秀姑娘,我们是薛九爷客栈的伙计,我们九爷说了让您到客栈一叙。您看?”绫秀心想反正也没地方落脚,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有什么事,况且自己也有武功防身,就跟随薛竣山的人回到客栈。

    薛竣山手下回来复命,“九爷,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位姑娘带回来了。”薛竣山点点头,言道,“嗯,去让她到小姐的房间休息,好生伺候着。”

    薛竣山手下回到了客栈,“姑娘,跟我来吧!”绫秀跟着客栈的人沿着木制楼梯走进一个貌似女子的房间,“姑娘,按照九爷吩咐,您就在这稍作休息。稍时,会有人给你端茶送饭,手下先告退了。”

    伙计走后,绫秀把包袱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腮发呆,她搞不明白只有一面之缘的薛九爷为何如此对她?

    这边擂台上,比武还在继续,白羡果然是英雄少年,很多江湖侠士上台都败下阵来,“看来这白羡今日是遇不到对手了!”皇甫衷肯定的言道。

    人群中出现一个穿着暗红色繁花纱裙,腰上缠有镶着玉石锦带的女子,墨玉般的秀发用发带束起,头发上还插着一支银玉巧簪。透亮羡媚的眼神似乎要把众人的魂勾了去。

    “来者何人?请自报家门。”擂台上裁决者言道,那女子听到问话,开始没有做声,继而露出冷冷的笑容。“殷碧莹,请各位前辈赐教!”

    白羡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冷冷的寒意,连她的笑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下白羡,请赐教!”

    殷碧莹和白羡开始比武,白羡施展自己的凌云步法,快如闪电。来到殷碧莹身边,手中的折扇重重的落在殷碧莹的肩膀,谁知看似没有出剑的殷碧莹,后发制人,剑柄出鞘击中白羡的腹部。

    白羡被击中后落地后退了两步,改变战术窜到殷碧莹身后,殷碧莹猛地转身右腿一个潇洒的上抬,脚尖顶住白羡的咽喉,使得白羡右手准备进攻的折扇悬在半空中,殷碧莹继而旋身腾空而起,一脚横踢将白羡打下擂台。

    此时台下观战的王城百姓和江湖人士沸腾了,“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台下人言道,“还是个沉鱼落雁一般的女高手!”正当白羡败下阵来之后,薛竣山对皇甫衷言道,“国舅爷,请让在下去会会这女子!”

第11章 薛九爷收绫秀为女

    皇甫衷应允,薛竣山起身在半空中翻转,当他落地的时候,深厚的功力让擂台都为之颤抖,殷碧莹也觉察到极强的内力。薛竣山一拳砸过来,殷碧莹自知承受不住,迅速躲开。

    接着薛竣山双膝微屈,跃起又是一个隔空下劈,殷碧莹此时躲不过,双手举剑接住了薛竣山那一劈,由于薛竣山用力太猛,殷碧莹单膝跪倒在地上。接着薛竣山抽出另一只脚直接踢到殷碧莹的身上,殷碧莹忙用剑格挡。

    “好了,九爷!”皇甫衷大喝道,薛竣山收回拳脚,伸手把殷碧莹扶起来,“只是在这儿切磋武艺,何必那么认真。”皇甫衷站起来走过来言道,“来,姑娘!看你身手倒是不错!”

    殷碧莹站起身,抬起头看着皇甫衷,眼神中露出一股敌意,转瞬间就变成女子的楚楚可怜,让皇甫衷煞是心疼呀!

    正当皇甫衷和殷碧莹等人在交谈的时候,一个十二岁小女孩出现在人群中,远处有位宫中打扮的女子和几名卫士一边喊着“公主,公主,您慢点,别摔着!”一边冲擂台而来。

    “舅父,舅父,我在这儿!”这个十二岁女孩就是若汐,曦月听说君父要为自己选拔武师,就悄悄跑出宫来看热闹。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皇甫衷看到了曦月,匆匆跑过去把她抱上擂台。“公主,您怎么私自出宫那!如果让大王知道,不知要怎样责罚你!”

    擂台下的百姓听说是公主驾到,纷纷下跪叩首,呼喊着,“公主,千岁!……”皇甫衷等人行臣下之礼,叩首言道,“古月城令,皇甫衷参见公主!”

    “舅父,在这里我不是什么公主,我是您的外甥女。”曦月望着擂台下面跪着的百姓,用双手在嘴边做一个喇叭状,喊道,“大家都快起来吧!出了宫我就不是公主啦,不用下跪的!”

    这时殷碧莹的眼神落在了曦月身上,心想,原来她就是公主。看来家父交给我的任务有头绪了!皇甫衷对擂台下的百姓言道,“都起来吧,今日最终胜出的是殷姑娘,擂台比赛结束!”

    台下的人纷纷退去,游走在王城的大街小巷,但也有很多人不愿离去,想要看看久居深宫的公主到底什么模样!前来追赶公主的女子走过来,跪倒在地,“公主呀,公主,您这么跑出来,我们姐妹们回去可要遭殃了。”

    曦月莫名其妙的望着那个宫女,“这是何意?是我自己要出宫的,和你们无关!我会去和君父说的!”皇甫衷命令符彪护送曦月回宫,曦月执意不肯。皇甫衷只好打发走宫女和宫中侍卫回去了。

    皇甫衷让薛竣把殷碧莹等人安排在客栈上房,账目挂在了侯府,派人进宫把曦月出宫的消息禀报王后。“公主,快随我回候府!想必王后应该到我府上兴师问罪了!”

    曦月听说要去皇甫衷的府邸,一直摇头言道,“不要,舅父的府邸我才不去,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本公主就在这啦!”

    皇甫衷知道曦月的脾气,软硬兼施也是不行的,作为舅父教育她责无旁贷,而作为臣下,不能强行把她带走。皇甫衷心想也罢,一切的后果他一人承担就是了。

    皇甫衷命令符彪调派兵马,将薛竣山的客栈周围严密监控起来,保证公主没有闪失。而后皇甫衷把曦月未来的师傅殷碧莹,介绍给她,于是将殷碧莹带到曦月面前。

    “碧莹姑娘,这是我们大月国若汐公主。”殷碧莹再一次认真的观察着曦月,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可是却没有丝毫头绪。“公主殿下,这位是殷碧莹姑娘,也许会成为教你武艺的师傅。”

    曦月看着殷碧莹,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但她还是很喜欢这位新师傅的,“耶,我有师傅喽,我可以学武功喽!”

    稍后曦月感觉到肚子里空空如也,想到自己从王宫一路玩到这里,早就饿了,“舅父,我饿了。可怎么办?”皇甫衷听到曦月说肚子饿了,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薛竣山请曦月公主和皇甫衷等人来到自己的宅院,此刻宅院的厨房正热火朝天的忙着,为这位身份高贵的公主准备宴席,可真是薛九爷家的厨子无上的荣耀呀!

    而那绫秀姑娘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坐着,此刻房门打开,绫秀忽的站起身,绣花针藏于衣袖中,“姑娘,是我,薛竣山。”

    绫秀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房间,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激动,又略带一丝忧伤。

    “你是谁?为何让人把我安排在这里。”薛竣山慢慢走到房间的桌子旁坐下,绫秀则悄然走到门口站住,等待着薛竣山的回复,“我看你的相貌,和我的女儿有几分相似。”

    “您的女儿,她现在何处?”提到女儿,薛竣山眼里满是愧疚和愤恨,薛竣山从身后拿拿出一个卷轴,轻轻的将它打开,随着卷轴慢慢展开,一个身穿紫色碧罗裙,雍容柔美的女子画像出现在绫秀眼前,绫秀心想好一个妙龄女子,和她确有十分相似。

    薛竣山陷入到往事的思绪中,当年薛竣山也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九大门派之一的掌门人,被江湖上称为“九爷”。

    薛竣山和当时的宿敌云霄宫掌门沈云霄有一决胜负的三年之约,三年期满,就在薛竣山赶去赴约的时候,薛竣山的女儿旧疾复发,不幸离去,薛竣山没能在最后的时刻陪伴心爱的女儿,后悔不已,心中十分懊悔。

    薛竣山的夫人也因他改不了争强斗狠的江湖习气,加上爱女的魂归而愤然离去,剩下薛竣山孤身一人。而薛竣山女儿住过的房间他一直亲自打扫得一尘不染,就仿佛他所挚爱的人一直活在世上,不曾离去。

    绫秀了解到薛九爷的悲痛过往后,也放下了警惕,反而开始怜悯这个丧失爱女的父亲,“姑娘,你是何方人士?怎会孤身一人来到这王城。”

    绫秀似乎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她走到薛竣山的侧面坐下,眼里泛着泪水言道,“小女子是海城人士,一年前,父亲的仇家找上门,父母为了保护我,双双被打落悬崖,可他们还不放过我,我是一路躲避追杀才来到这里。”

    薛竣山听绫秀讲述她的悲情遭遇,自己也是深有感触,不过又有些不解,“那你为何要参加打擂?这不有意暴露你的行踪吗?”

    绫秀笑着言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打擂成功,进了宫当了武师,自己也就安全了,那些人是不可能闯进戒备森严的王宫杀我,而且以后的日子也有着落了。”

    然后绫秀的表情突然变得失落,“只是没想到,王城里有那么多高手!”薛竣山用手拍了拍绫秀的头发,言道,“傻姑娘,王城是什么地方,肯定高手如云!”

    绫秀也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既然来到这里,说明我们有缘,姑娘若愿意,尽可留在此处。”绫秀心想,看来这掌柜的并没有恶意,只是自己和他的爱女有相似之处,爱屋及乌的想要对自己好,反正自己也无家可归,留下来也算有个归宿。

    绫秀冲着薛竣山点了点头,“嗯,我愿意留下来”薛竣山听到绫秀说的话,心中激动不已,他想通过照顾这个女子,来弥补对女儿的过错!

    “真的?你留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周全,绝对不会有仇家再能伤害到你!”

    薛竣山给绫秀讲述自己开的这家客栈,以及薛九客栈和官府的关系,绫秀坐在薛竣山身边认真的听着。“姑娘,不如这样,我们以父女相称,你从此就是薛绫秀,如何?”

    “薛绫秀,我喜欢这个名字。”绫秀露出幸福的笑容,薛竣山的手下前来报告,说公主的晚宴已准备妥当,国舅爷请他过去,“绫秀,随我去见公主殿下和国舅爷。”薛竣山伸出手握住绫秀的手,绫秀感受到来自父亲般的关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公主的宴席前。

    薛竣山带着绫秀来到公主跟前,“绫秀,快见过公主殿下!”只见绫秀走上前去,行跪拜之礼,言道,“民女薛绫秀见过公主殿下。”曦月出了宫见到这些人还那么多繁文缛节,有点不开心,撅着嘴,小声嘀咕,“公主,公主,公主有什么好的。”

    皇甫衷走过来,俯下身对曦月言道,“切不可胡言乱语,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贵。”曦月似乎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失言了,吐了吐舌头,冲皇甫衷做了个鬼脸。皇甫衷的目光被绫秀吸引,言道,“姑娘,本侯隐约记得你是那个打擂台的姑娘,何时成了薛掌柜的女儿?”

    “这个,我……”绫秀不知从何说起,薛竣山走上来对皇甫衷讲述了实情,皇甫衷恍然大悟,也为薛竣山得到一女感到欣慰。宴席开始,虽然皇甫衷一再提醒曦月注意自己的举止,举手投足要有王家贵胄的风范,可曦月全都置若罔闻。

    宴席结束后,玩得又累又困的曦月,趴在绫秀的房间好不容易睡着了,皇甫衷赶紧命符彪带卫士把她带回了王宫,交给王后。

    王后看到曦月睡熟的样子,顿时怒气全消,顾自叹道,“你也许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小冤家,我又怎能生的你半分气那。”

    王城的夜晚灯火通明,渐入深夜街上的烛火陆续熄灭,三更之后城门关闭,全城进入禁夜时分,所有街道只有近卫军和央城卫交叉巡逻,任何闲杂人等不准出现。

    黑夜漫漫,黎明的曙光唤醒了沉睡的王城,静寂的王宫随着宫女,宦人的忙碌重新焕发生机,而睡醒后的曦月,早早起来去上觉明先生的课,薛九客栈里,薛掌柜走到绫秀门前,敲了敲门,“绫秀,你起床了否?”

    “父亲,门是虚掩的,您进来吧!”房间里传来绫秀的声音,薛竣山推开门,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放到床边的架子上,看到绫秀已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来,洗把脸。绫秀”说着把一条新的毛巾递过来。

    绫秀没想到,薛竣山这么早就来到她的房间,还给她打了热水,赶忙起身,扶着薛竣山坐在桌旁,拿过毛巾,言道,“父亲,您这是干嘛?我又不是孩子了,这一年来走南闯北,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不劳您费心。”

    薛竣山因为很多年没有照顾女儿了,虽然绫秀走进了他的生活,但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几年前,不禁喃喃自语,“如果她还在,也会照顾自己了吧!”绫秀已经洗过脸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当她举起发梳的时候,薛竣山不知何时出现在绫秀身后,伸出手接住了发梳。

    绫秀回过头看着薛竣山,不知何意,“为父帮你梳一次头,以往为父就是这么给你梳头的!”绫秀顿时感到深深的爱意席卷而来,虽然薛竣山依旧沉浸在亲生女儿的幻想中,却让她重新得到久违的关爱。

    “九爷,九爷!开门啊!”已经替绫秀梳好头发的薛竣山听到手下人的敲门声,打开房门,手下人言道,“九爷,宫里来人传话了。说让昨日比赛的擂主殷姑娘,准备好行装面见大王!”

    薛竣山听说国君要召见殷碧莹,不敢怠慢,对手下言道,“让人给小姐准备好早饭,我去通知殷姑娘做准备。”伙计退下去办事了。

    殷碧莹得知萧圣焘要召见她,想起自己在去王城之前她的父亲说的话,进宫后一切见机行事,一定要小心提防被萧家识破,万不得已时要安全撤离。

    殷碧莹被宫中派来的卫士接走,到了王宫,在卫士的引领下殷碧莹来到王后皇甫盈的寝宫,一路上暗中记下了王宫的布局。

    当殷碧莹出现在王后的寝宫时,上完课的曦月被宫女们簇拥着回到寝宫,看到被招入宫的殷碧莹,兴冲冲跑过去,“师傅,父王把你招进宫来啦!”

第12章 尝受冰池之苦

    殷碧莹看到曦月连忙作揖叩首言道,“民女拜见公主殿下。”曦月拉住殷碧莹的手,全然没了王宫中的礼节,带着她走到后花园,王后此刻正在后花园的荷塘边的凉亭赏花游园。

    “母后,您看我把谁带来了?”若汐跑进凉亭,冲着皇甫盈嚷道,“若汐,你慢点,一天到晚蹦蹦跳跳的,也不怕磕着碰着。”皇甫盈看着曦月叹息着摇了摇头,曦月走到凉亭的石桌边坐下,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接着言道,“女儿谨记母后教诲!”曦月露出调皮的表情。

    曦月把殷碧莹推到皇甫盈面前,“母后,这就是君父为臣女挑选的师傅,她的名字叫?”曦月一时之间把名字忘记了,在那里冥思苦想。

    碧莹出来为曦月解围言道,“民女碧莹,拜见王后,王后千岁!”皇甫盈命身边宫女扶起碧莹,言道,“不必多礼,你便是君上为若汐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授艺武师殷姑娘。”碧莹答道,“正是民女。”

    王后仔细端详着碧莹,发现她是位身材曼妙,气质脱俗的女子,颇有几分王后年轻时的样子。

    “国君驾到!”外面传来宦人的呼喊声,国君萧圣焘疾步如风的赶来,殷碧莹和王后身边的宫女纷纷下跪,头深深的埋在地上,曦月和王后给国君见礼,“都起来吧!”

    萧圣焘稍微整了整衣冠言道,“君父,您怎么来了?”曦月凑上来依偎在萧圣焘怀里,“当然是来看我的公主殿下了!”萧圣焘微微一笑。

    萧圣焘环视四周,谓王后言道,“怎么,听说曦月把殷姑娘带来此处,人那?”听到国君提到自己的名字,碧莹从王后的身后走出,“民女殷碧莹拜见国君,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圣焘看到的是容貌端庄秀丽的女子,“姑娘,何方人士?师从何人?”殷碧莹依旧不敢正视萧圣焘,怕他看出破绽,轻声言道,“民女济州城殷氏,师承尊父,自家武功。”

    萧圣焘略微点了一下头,对于济州殷氏他还是略知一二的,萧圣焘接着又问道,“殷姑娘,你擅长什么武功?”碧莹回应道,“民女的家族剑法超群,本人得尊父剑法真传!”

    萧圣焘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手托着曦月殷桃红的小脸蛋,“若汐,师傅君父给你请来了,你可要好好和她学习剑法!”曦月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连连点头!

    就这样,殷碧莹顺利的留在了古月王宫,这是一个身份比较神秘的女子,仿佛带着某人赋予的任务成功打入萧家内部。为了方便殷碧莹指导曦月习武,王后专门给她们准备了一处别院,这样殷碧莹就能和公主朝夕相处了。

    师从无崖子的冉泽,起初那两年只是给无崖子端茶送水,驯养无崖子的灵兽,和青风和紫雀下山帮助百姓渡劫,一年四季交替,他感觉自己像树上的叶子,春繁秋落,像山中盛开的鲜花,终有一天独自凋零,为家族沉冤昭雪的意念不时浮现出在脑海。

    让冉泽不明所以的是,无崖子并没有传授他什么绝世武功,也没有提关于冉家遭人陷害的只字片语,每天的功课不过是做着类似仆人的事情。终于有一天,冉泽忍不住要去请求无崖子解开疑惑。

    无崖子正在无涯洞内,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冉泽走进来,看到无崖子纹丝不动,仿佛睡熟了一般,想要开口又怕打扰尊师的静修。无崖子微微睁开了眼睛,背对着冉泽言道,“你来了!”

    冉泽走到无崖子跟前,把两年来的困惑一一道来,脸上满是忧虑,在他眼里为父母和家族申冤已是刻不容缓,可是他的恩师无崖子却什么都不向他透漏。

    “师傅,这两年来您只是让我干着琐碎的事情,既不曾传授我武艺,又对我父母和全家遭难的事绝口不提,到底是何意?弟子甚为不解!求师傅给弟子点化!”

    无崖子听后,瞬间身体腾空而起,一团白雾散去,无崖子站在了玄梦池旁。“你一心要替父母和冉家洗去冤屈,又可知怎么去做?”

    冉泽思考了一番言道,“我只要找到父亲被诬陷的证据,就可以替父亲鸣冤!”无崖子忽而又出现在冉泽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证据又在何处,找谁鸣冤?”

    冉泽只知道要去做这一件事,却不知道怎么去做,自己到底需要做什么?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师傅,您是世外大隐,明辨是非善恶,您难道也不告诉我怎么做吗?”

    以无崖子的修为,洞晓前尘往事已不在话下,但这件事情不是外力可以为之的,无崖子极其平静的言道,“你此时的状态,是无法练得成绝世武功,只有放下心中的执念,一心习武,方有大成!”

    冉泽感到为难,言道,“身为人子,家族遭此横祸,我岂能独善其身,其非不忠不孝之徒?”无崖子心中何尝不知冉泽的心思,只是凭他现在的能力,又怎么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无崖子叹了口气,言道,“也罢,为师就给你指一条明路。”

    冉泽听到尊师无崖子要给自己指路,转而由忧伤变得兴奋起来,“师傅,您终于肯开口了!”

    无崖子对冉泽娓娓道来,“你想为冉家沉冤昭雪,能做到这件事的唯有国君。”冉泽言道,“师傅您是说萧圣焘,下令灭冉家满门的就是萧圣焘,”提到萧圣焘的名字冉泽就咬牙切齿。无崖子为冉泽的不明是非,感到好笑。

    “孩子,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实情!”无崖子看着冉泽那悲愤的样子继续说道,“古月国君并非始作俑者,他只是被蒙在鼓里,受小人蛊惑做了错事而已。”

    冉泽听到师傅这么说,心中的怒气渐渐平复,思考了一番言道,“那也就是说,只要我找到证据,那国君就能为冉家申冤了?”无崖子摇了摇头,言道,“非也!非也!”

    冉泽感到不解,跟随无崖子的脚步,慢慢踱着,“为何不能?”无崖子言道,“他乃一国之君,又岂会为了已故的冉将军,放下颜面失信于天下。”无崖子静静的看着冉泽,似乎想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冉泽还是搞不清楚,接着询问道,“师傅,您就别卖关子了,就告诉徒儿到底怎么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无涯子看到冉泽已耐不住性子,急切想知道答案,索性就说了出来,“为师所说的国君,不是萧圣焘,而另有其人,而她是古月第一任女王。”

    冉泽听到女王二字,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言道,“师父呀,师父,您这不是和徒儿开玩笑嘛,古月国历经六百年沧桑岁月,到萧圣焘登基为君,还未尝有女王。”

    无崖子心知冉泽是不会相信,但他料定古月国近百年必出现一位女王,因为王宫中出现了赤魅蓝绫剑,而且它找到了自己的主人,曦月公主,这一切正印证了一个传说,当然这些他是不能和冉泽和盘托出的。

    只是故作神秘的言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相信古月国会出现一位女王就可以了。而她就是帮你为父母和冉家沉冤昭雪的人。”

    冉泽觉得他的师傅拥有神鬼莫测的能力,此话不会有假,姑且相信。言道,“那师傅,她在哪儿?”

    无崖子被冉泽乱七八糟的问题,问得都要困了,“那个她,你终有一日会见到。当务之急,是你静下心来,我方能传授你本事。”

    冉泽晃了晃脑袋,喃喃道,“哦,我听师傅的就是。”无崖子引领冉泽来到玄梦池旁,指着冉泽的衣服说道,“徒儿,把你衣服脱了,跳进这池中。”冉泽看到玄梦池冒着青烟,池水翻涌,一股热气腾腾的水汽袭来,而池中的水好像还是绿色的。

    冉泽后退了一步,窜到无崖子身边,胆怯的言道,“师傅,这,这池子热气腾腾的,我下去会不会被煮熟了,我不去。”无崖子回头用严厉的目光瞅着他,“嗯~你不下去,为师助你一臂之力。”

    只见无崖子手指那么一挥,冉泽穿的衣服瞬间没了踪影,只有一块布勉强遮住挡部,冉泽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裆部,随着无崖子的手指上抬,冉泽的身体离开地面飘在空中,“师傅,师傅,你别闹了,我下去,我下去还不行吗?”

    无崖子也不理会他,直接把他甩进了玄梦池,冉泽吓得闭上了眼睛,只听见扑通一声,冉泽掉进了水里,由于来的太突然,喝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爬到池边就趴在那大吐不止,不过突然又感觉到,其实池子里一点都不热,还挺舒服。

    冉泽躺在玄梦池中悠哉悠哉的戏着水,一副很惬意的样子,“师傅,您怎么不早说,这泡在池子里还挺舒服那!”正当冉泽玩得自在,池子的青烟消失了,绿色的池水变成了红色。

    而且池中的温度极度下降,一股透切心扉的寒冷袭来,冉泽不由自主的双手紧紧抱着身体,瑟瑟发抖,不时的打着喷嚏,用颤抖的声音,言道,“师,师傅,我,我快冻死了,您,您快帮帮我!”

    不一会儿,池水结成了冰,冉泽的身体被池水化成的冰封住,冉泽在池子里昏昏欲睡,头发上满是冰碴。冉泽的脑袋里一片迷茫,渐渐失去了意识。无崖子看着冉泽摇了摇头,手那么一挥,结冰的池水瞬间融化成绿色,还依旧冒着青烟。

    无崖子扶起冉泽,脚轻轻一跺,两人便离开了山洞,回到冉泽的房间,无崖子把冉泽放在床上,手心里生出一团雾气,把手中的雾气输入到冉泽的脑袋,冉泽全身抽搐了几下,进入了梦境。

    梦境中的冉泽,躺在了一片冰面上,他吃力的爬起来,抬头望去,只见一片白茫茫,远处依稀可见冰山一角,他狂吼着,很是绝望,突然天空中出现一个大火球,直冲冲的向冰山飞去。

    极度的寒冷让他不得不站起来,可是他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一丝气力,而远处火球坠落处,燃起了一团大火,渴望温暖的冉泽,还是吃力的站了起来,冲着火球坠落的冰山跑去。

    但是他此刻发现自己每向前走一步,后面的冰面就碎裂开来,于是他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他想要赶在火球被冰山淹没之前,得到那么一点温度,可惜事与愿违,仅有的那一点点火光也消失在冉泽的视野里。

    “啊!”随着一声惊叫,冉泽从梦中苏醒,醒来的他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他感到纳闷,明明之前他跳进了那玄梦池中,还冻成了冰块,此刻又怎么在自己房间里,而且他的师傅无涯子也不知在哪里。

    “你醒了呀!”此时一向调皮的紫雀出现在冉泽面前,冉泽看到紫雀一副开心的样子,感觉莫名其妙,问道,“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紫雀把给他准备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小不点,我开心那,是因为师傅要传授你功力了!”

    冉泽这下更不解了,“还说那,师傅把我好不客气的扔进那池子里,我都快冻死了!”紫雀上前拍了他一下,“哎呦喂,还不知足!”

    冉泽一脸的不满,“在冰冷的池子里泡昏了过去,还怎么知足?”紫雀转身离开冉泽的床榻,突然又折返回来,“那个池子,叫做玄梦池,你可知道?”

    冉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玄梦池,那倒是,确实有点悬,小命差点搭上,回来还真做了个梦!”紫雀听他这么说,觉得他越发不知好歹,一副欠揍的姿态。

    “小不点,那玄梦池,是师尊当年修炼时,净化心灵的地方。我和清风都很少靠近的。你还能在里面洗澡!造化不浅那!”

    紫雀这通话让冉泽备感兴奋,没想到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呀,“真的?那它有何玄机?”紫雀偷偷的笑着,心想,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信那!紫雀轻咳一声,“这个嘛,我不告诉你!”

第13章 长生之道的传说

    说完紫雀就跑出老远,“你,”冉泽得知又被她耍了,非常的气氛,“哎呀,好啦!好啦!小不点,你别冲动嘛!”紫雀背着手走过来,“你看我和清风,现在怎么样?”

    冉泽说道,“什么怎么样?你们不挺好的!”紫雀仿佛若有所思,玄梦池让她的思绪,回到了七十年前,她和清风本是赫连山下一个小村庄村民家的孩子,有一天土匪袭击了他们的村子,杀害了他们的父母和村里人。

    她和清风也没能幸免于难,被土匪用马匹拖在后面飞奔,搞得遍体鳞伤。正当两个小孩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之时,一个穿着白衫的年轻人把他们救了,然后他们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等他们醒来,发现两个人坐在了池子里,就这样一直坐七七四十九天,等他们被那白衣山人抱出来时,身体的伤痕全无。

    容貌也不再改变,以至于到现在,两个人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后来,那白衣山人便把他们收为童仆,紫雀口中所说的白衣山人就是他的师傅无崖子。

    进入夜晚的王城一片沉寂,而在薛九客栈的外面,近卫军夜巡营把几个黑衣人围堵在中间,夜巡营士兵燃起了火把,薛九客栈及周边几家商铺的房顶上早已潜伏夜巡营的弓箭手,那几个黑衣人插翅也难逃。

    夜巡营的屯尉抓过一个火把上前,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快快招来,否则格杀勿论!”那几个人慢慢聚拢在一块,背贴着背,拔出身上的剑,也不作声,每个人的眼睛都警惕的注视着围堵他们的夜巡营士兵。

    屯尉见他们没人答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是何人?快快招来,否则格杀勿论!”夜巡营的士兵开始围着他们做交替圆周运动,纷纷扰扰的火把晃的他们看不清士兵的位置。

    几个人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眼睛,屯尉一挥手,围堵他们的士兵冲上去,黑衣人和士兵们在王城的大街上开始厮杀。面对人数三倍于己的夜巡营士兵,几个黑衣人并不占胜算,况且房顶上还有潜伏的弓弩手。

    黑衣人连连砍伤几名士兵后,还是逃不出重围,自己人也有一个身受重伤,三个受轻伤,不过他们还在负隅顽抗,这时恰好薛竣山从皇甫衷的府邸,办事回来。看到自己家门前一群人在厮杀,冲过去。

    薛竣山看到那名夜巡营屯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屯尉看清是薛竣山,客气的言道“原来是九爷,我们夜巡营正在围捕匪徒,我们的士兵发现他们在您的客栈外面图谋不轨!”

    薛竣山抬头一看,发现绫秀的房间烛火熄灭,他心想以往女儿的房间不会那么早熄灭蜡烛的,薛竣山看到几个黑衣人,感觉是绫秀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大人,借把刀一用。”

    屯尉解下佩刀扔给薛竣山,薛竣山接过佩刀一个飞跃,冲到几个黑衣人面前,几个人开始一起进攻薛竣山,薛竣山倒没有一丝惧怕,那几个小毛贼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经过几翻厮杀,薛竣山将几个黑衣人的武器一一击落在地,夜巡营的士兵冲上去绑缚了他们,屯尉命令士兵把他们统统带回王城大牢,“九爷,在下告辞!”

    屯尉从薛竣山手中接过佩刀,押解几个黑衣人离去。薛竣山目送夜巡营士兵离开,赶紧转身走进客栈,走进客栈的那一刻,火光齐明,薛竣山的手下躲在暗处,手中拿着武器准备随时击杀来犯之人。

    “是九爷,九爷回来了!”薛竣山的手下钱六笑着喊道,“六儿,小姐可好!”钱六回到,“九爷,小姐好着那,我派了两个能干的手下在楼上保护小姐!”薛竣山稍微松了一口气,对钱六言道,“六儿,让兄弟们歇了吧!”

    钱六招呼兄弟们关上客栈的大门,都回去歇息了。薛竣山加快脚步走上楼,走到绫秀房间,冲两个手下言道,“你们也下去吧!”两人便下楼去了!

    薛竣山抬起胳膊,敲了敲绫秀的门,“女儿,是我,快开门!”躲在门后面的绫秀打开房门,然后走到桌子旁边点燃烛火,绫秀眼里泛着泪花,一下子扑到薛竣山怀里,薛竣山的手想要抱住她,给她一些安慰又觉得应当保持距离,毕竟孩子长大了。

    “好了,女儿,没事了。那些人已经被夜巡营抓走啦!”绫秀抱着薛竣山言道,“父亲,刚才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薛竣山轻轻的拍了拍绫秀的肩膀,“不怕,有父亲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绫秀放开薛竣山,薛竣山替她用手擦拭着脸颊,薛竣山看着绫秀,心中有一些自责,是他起初太大意了,想着没人敢到他的客栈行凶。若不是王城夜巡营士兵及时赶到,他可能又要重蹈几年前的覆辙。

    怀着一丝愧疚,薛竣山走到桌边拿起水壶,给绫秀倒了一碗热水,端到绫秀面前。看着绫秀喝了水,他温声细语的对绫秀言道,“你早点休息吧,为父先出去了!”绫秀点了点头,“嗯!”

    薛竣山熄灭了烛火,走出房间回头关上房门,轻声叹了一口气便下楼去了……

    在得知清风和紫雀容颜不变的缘由之后,冉泽对这种驻颜之法有了极大兴趣,他在想自己也能青春永驻就好了,紫雀嘲笑他言道,“你想得美,我和清风也不是真的青春永驻!”冉泽好奇的问道,“你们不是活了八十多年,还是这副模样吗?”

    “傻小子,那怎么可能!师尊说过,我和清风是因为受伤在池子里泡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机缘巧合容颜停留在了十六七岁。但此后还是要修炼内功心法。不然就算容颜不老,也会心力衰竭而死,就像你之前见到清风时的样子!”

    听紫雀这么一说,冉泽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清风变老时的样子,喃喃自语道,“原来真的没有长生不老的人。“那师傅?”

    紫雀看冉泽是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了,明媚的眼里带着不坏好意的笑,言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如何?”冉泽鄙夷的看着她,心想老太婆,都那么大年纪了,还那么贪!

    “好吧,你说!”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冉泽勉强答应了!“那你亲我一下!”紫雀嬉笑着把脸凑上去言道,冉泽吃惊的看着她,眼睛瞪的像牛眼珠子那么大。虽然面前的紫雀是一个相貌俱佳,身材匀称的妙龄少女,但只要想到真正的她是一个**十岁的老太婆,还要去亲她,冉泽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结结巴巴的言道,“你,你,我还,还……”紫雀打断他的话,“还什么还?跟你说笑而已!”紫雀此刻瞅准了冉泽腰间的玉佩,趁冉泽不注意扯下来拿在手中,“你也见到师尊了,这玉佩对你来说也就没用啦!你送给我,我把知道的秘密告诉你!如何!”

    冉泽看到父亲留给自己的玉佩被紫雀抢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你快还给我,还给我。”紫雀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还冲着冉泽做出搞怪的动作,紫雀觉得这么逗他也没意思,言道,“停!”

    谁知冉泽还真就站住了,紫雀让冉泽坐在桌子上,她凑上来言道,“小不点,看好了。”紫雀把冉泽的玉佩翻了过来,拿给冉泽看,冉泽接过来仔细查看,在玉佩的背面竟然有一个崖字。

    冉泽不相信,还用手去摸了摸确实是刻上去的,“看到了吧,小不点,这玉佩本来就是师尊的东西,是赠予你父亲的。”冉泽看着玉佩发呆,心想,怪不得师傅当初看到玉佩,那么爽快的收他为徒。

    看到冉泽已经相信了玉佩是无崖子送给冉泽父亲的,暗自偷笑,其实是紫雀在刚才躲冉泽的时候运用指尖自己刻上去的。就父这样紫雀轻而易举从冉泽手中骗取玉佩。

    可怜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了,父亲冉湛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也被人设法骗走了。“现在可以说你所知的秘密了吧。”

    冉泽没好气的言道,紫雀坐下来倒上茶水,悠哉悠哉的品着,还闭上了眼睛,享受那清茶的芳香,“别故弄玄虚了,快说!”

    冉泽狠狠地撇了她一眼。

    原来那玄梦池是自赫连山形成千年之后就存在了,池水是和山中小溪,以及暗流相通的。赫连山中草木繁茂,奇珍异兽更是数不胜数,当然不乏有许多世人从未见过的灵兽,而且山中有一种树,树冠繁茂时遮天蔽日,被称为“长生树”,长生树上寄宿着几种猴类,曰“长生猴。”

    长生树的树叶每日吸收日月天地之精华,所产生的汁液会遇热升华,遇冷凝结随露水滴落山溪,而升华的汁液无法离开赫连山形成了雨水,也会降落到山溪中,再加上长生猴等众多奇珍异兽的体液和唾液,混杂在溪水和暗流中。

    当那些琼浆玉液流入玄梦池中,池水由此变成绿色,还冒着青烟,这种集万物精华而成的琼浆玉液,有延年益寿,去除邪祟,起死回生的功效,只不过想要青春永驻还需要勤练功法。

    冉泽静静的坐在那听着,在他一个普通人看来,简直是闻所未闻不可思议。紫雀看到冉泽坐在那发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冉泽都没反应。

    紫鹊起身朝冉泽坐着的凳子上便是一脚,冉泽被踢翻在地,如梦初醒的冉泽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怒气冲冲的盯着紫雀,紫雀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喂,小不点,我是怕你走火入魔!”

    “我和清风练就的那是师傅的低阶功法,驻颜功法喽!”驻颜功法,冉泽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哦!”紫鹊故作神秘的言道,“你还能有什么秘密?”紫鹊看到冉泽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故意调侃道,“算了,你不愿听我还就不说啦!”

    好奇心驱使着冉泽要一探究竟,紫鹊言道,“你有没有发现在这里面时间过得很慢?”冉泽自从来到这里,依然看到花开花落,树叶凋零。除了紫鹊所说的长生树,没有太大区别呀。

    紫雀讪笑道,“笨蛋,山上的一季可是山下的一年哦!”冉泽蹭的站起来,“怎么可能?莫不是你又在诓我?”紫鹊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你还记得我们去年下山帮助村民渡劫时,在村里见到的老者和那个四岁男孩吗?”冉泽回答道,“记得呀,可是现在老者不是已经过世了,男孩好像也长高了不少!”

    紫鹊让冉泽认真回想他们这次下山时,村民们是怎样诉说那位老者的,冉泽恍然大悟,他听村民们说,老者过世已经四年有余了,而那位男孩的母亲也曾说过,她的孩子此时正在学社读书。

    而身在王宫中的萧若汐今年刚好十二岁,冉泽得知尘世间已经过去十二年,而他却在这山中百无聊赖的生活了那么久,不免一丝忧伤涌上心头,他决定自己要发奋图强,争取早日为父母和冉氏鸣冤!

    “哎呀,不好!”紫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和清风一起练功的时辰到啦!”说着紫雀不顾正沉浸在思考中的冉泽跑了出去。

    清醒后的冉泽喊也没喊住,随后也跟着跑了出去。两个人走到那条大瀑布前面,只见瀑布下方崖壁一个七尺见方的石头上,清风正盘膝而坐,双手放在他的两个膝盖上面,闭着眼睛好像在打坐!

    “青风,紫鹊陪你练功啦!”紫鹊言道,只见她纵深跃起,飘在瀑布下方石潭水面上,冉泽被紫鹊的强大气场带动,上前窜了几步,差点掉进水里。

    紫鹊循序渐进几步飞到那块石头下方,然后只见水潭中紫鹊脚下所处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越来越深,突然从漩涡中直直的冲出一股水柱把紫雀带上了百尺石台之上,冉泽在下面都要看呆了。他没想到清风和紫鹊不只是青春永驻那么简单,人家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不仅在心里暗暗钦佩不已!

    “你会像他们一样拥有如此本事”不知何时无崖子已然站在冉泽的身后,冉泽赶忙拜见师傅,言道,“师傅,您肯传授徒儿武功啦!”无崖子眉宇间露出一丝笑容,挽起冉泽的手臂消失在瀑布中。

第14章 心无旁骛

    紫鹊和青风在崖壁上修炼内功心法,冉泽被突然出现的师尊无崖子带走,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无涯子和冉泽出现在一个偌大的空间里。

    这貌似是一个山洞,但却修建的富丽堂皇,无崖子和冉泽的脚下是一个七层台阶,顺台阶上去是圆形的青石台。青石台中央方形的区域内有一张圆石桌和四副石凳,石桌的台面上则是围棋的棋盘,整个构造取天圆地方之义,可见修建者信奉天地为尊。

    冉泽好奇的走上去,细细琢磨,他无意中发现棋盘上有一个点深深的凹下去。“师傅,这棋盘上怎么会有一处凹洞?”无崖子走过来,右手袖子在棋盘上方一拨,只见棋盘上竟然出现了许多黑白棋子,而刚才那凹洞的上面是一颗黑子。

    无崖子望着棋盘上那颗黑子,喃喃自语道,“只是一局棋,师弟何须在意!”说完无崖子还略带一丝遗憾。冉泽不解,但听到无崖子口中明明说了师弟二字。“师傅,您是说我还有一位师叔?”

    无崖子只是触景生情,并不打算让后人去探知那段往事。便对冉泽言道,“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冉泽“哦”的应了一声。

    抬头望着山洞的上面,足有七丈之高。而且在洞顶倒挂着很多的锥形石柱,就如同寒冬屋檐下的琉璃冰柱一般。在锥形石柱间流光溢彩,充斥着琳琅满目的十八般兵器,让身在洞中的冉泽看花了眼。

    无崖子注意到冉泽抬头看着兵器,渴望的神情,轻声言道,“徒儿,以你目前的修为,上面的任何一件兵器你都拿不到!”冉泽心中不免有一丝失落。

    冉泽转而向四周环顾,他发现在圆形石台的周围共有五道石门,石门的背后是千奇百态的石人。

    其中有一个石门后面,坐着一个老头模样的石人,它的旁边则是一名童子。石人前方的桌子上放着石雕的研钵,还有盛药的臼和捣药的杵。而它们两个所呈现的姿态分明是炼制药材的景象。

    “徒儿,随我来也!”无崖子说话间已走到了前面,冉泽紧跟着无崖子。师徒两人来到一尊身披黄色道袍的人像前驻立。冉泽看到那尊人像栩栩如生,双目深邃如海,修长的胡须有一种随风飘动之感!

    冉泽不禁赞叹道,“师傅,徒儿看这尊石像最有气质,犹如活人一般!”无崖子拍了一下冉泽抬起的手臂,厉声言道,“不得无理!”

    无崖子突然面对那尊人像跪在地上,伏地叩首言道,“小儿之言,师傅切莫见怪!”冉泽“啊”的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边磕头边嚷着,“师祖在上,徒孙冒犯,万望恕罪!”

    无崖子知道冉泽是无心之过,他也未曾告知冉泽实情,无崖子拉起冉泽,笑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为师已向他老人家谢过罪啦!”

    冉泽再次偷瞄了一眼那人像,小心翼翼的问无崖子,“师傅,师祖他老人家怎么像活着一样!”无崖子这才对他言道,“你可知佛家舍利之说?”冉泽点了点头,无崖子继续言道,“你看到的是师尊他老人家得道之后,身体化作肉身玉体的样子。”

    冉泽似懂非懂的言道,“师傅,徒儿知晓了!”无崖子引领冉泽回到方才路过的圆形高台之上,言道,“徒儿,为师带你来此,就是要想让你消除心中执念,一心一意随为师学武功的。”

    冉泽看着那些石像,抬头瞅了瞅被禁锢在石柱间的稀奇古怪的兵器,看不出有丝毫绝妙之处。“现在唯一让你放不下的是什么?”无崖子问道。“我放不下的是冉家灭门的仇恨,我誓要为父母报仇,沉冤昭雪!”冉泽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

    无崖子会意一笑,言道,“那好,那你就去往生门里走一遭!”无崖子说完把冉泽推进了一道白色的石门内,“师傅,您……”声音在山洞中回荡,此时的冉泽发现自己身在王城大牢,他看到了自己父亲日渐消瘦的样子。

    他冲过去想要把父亲从大牢里救出来,这时大批禁卫军赶到,立刻就把他拿下投进他父亲隔壁的牢房,冉泽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父亲,父亲!”。

    而他的父亲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一句话,眼里满是平静,处乱不惊。此时牢门打开,一个身披金色长袍,上面绣着麒麟的七尺男人走到冉湛面前,那男人非常愤怒的质问冉泽的父亲为什么要投敌叛国。

    冉湛开始还在做正义的抗争,冉泽也在一旁大声喊道,“父亲是冤枉的,父亲是被人陷害的!”随着一封密信甩在冉湛的面前,冉泽看到父亲打开密信就不再说话,任由国君发落。冉泽奋力想看清楚密信的内容,但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随后冉泽又莫名其妙出现在冉家满门抄斩的那一晚,他看到了自己家里到处都是挥刀砍杀的士兵,他看到自己年幼的弟弟妹妹被残忍杀害,看到了母亲自己在房间里点燃起大火,他想要救自己的家人,却无能为力。

    这时一帮士兵冲到他的面前,恶狠狠的言道,“不能放过冉家任何一个人!”士兵挥刀向他砍来,他毫无招架之力!冉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时,一切又消失不见,他喊道,“母亲,弟弟,妹妹,你们在哪里?”冉泽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破庙里,他走出破庙远远的看到了东边的城墙,古月国的明月山川旗帜随风飘扬!城墙上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带头的军官不断的吆喝着,“都给我打起精神,时刻保持警惕!”

    冉泽赶到城门下,袭击了一名独自出来小解的兵士,夺得他手中的刀。他换上了那名士兵的衣服,蒙混过关刚进去王城没多远,就被守城的兵士追击,冉泽在砍伤几名士兵后,被众人围堵抓捕!

    冉泽被送到王城府令皇甫衷那儿,因为他是钦犯冉湛之子,皇甫衷把他交到了王宫里,当宫中内卫把他带到国君跟前时,他挣脱卫士的束缚冲到国君面前,当即被国君一掌打倒在地。

    卫士们上前抓住并捆绑了他,冉泽对国君言道,“我父亲是冤枉的,冤枉的!”国君丝毫不理会他的话,冷冷的言道,“你找到冉湛被冤枉的证据再说吧!拿不出证据,你要即刻处死!”国君命令内卫把冉泽轰出了王宫。

    冉泽晚上依然住在那个不能遮风挡雨的破庙里,晚上有人将一本书放在他的枕头下,并告诉他这本书有冉湛被冤枉的证据,冉泽被惊醒,他发现自己的枕头下果然有一本书,但他却看不清上面任何一个字。

    冉泽天一亮便爬起来,带着那本书再次闯进王宫,国君也再次接见了他,冉泽把书交给了国君,国君看过后唏嘘一声,眼神落在台下一班老臣身上,他不露声色的合上那本书,闭上眼睛深思,突然喊道,“来人那,把此人拿下!此人竟敢欺骗本君,拖出去斩首!”

    冉泽从国君的神色中,看得出他已经知道冉湛被冤枉,他不理解的是国君为何不为父亲平反昭雪,反而要将他斩首!

    冉泽不得不接受自己被斩首的命运,但他依然浑身颤抖,留着眼泪喊道,“不能为父母申冤,死后无颜再见父母!”当侩子手落刀的那一刻!冉泽突然回到了山洞中,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圆形的青石台上。

    无崖子言道,“你醒了!”冉泽挣扎着爬起来,握着无崖子的手言道,“师傅,方才我不是要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无崖子突然笑着言道,“是呀,你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惜阎王爷不收你这个小鬼!”

    无崖子把冉泽扶起来,手指着那道白色的石门,言道,“徒儿,你方才进去的那道门,叫做往生门!它可以让你记忆里或想象中的事物重现!”冉泽看了看那道白色的门言道,“怪不得我看到了父亲和母亲,还经历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无崖子随后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言道,“你在往生门里走一遭,可曾有什么体会?”冉泽言道,“我在梦境中真的是九死一生,才如愿见到国君!”无崖子为他解惑曰,“那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你为父申冤!”

    冉泽问道,“师傅,那人会是谁?”无崖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冉泽又说道,“师傅,梦中有个神秘人给我一本书,说是父亲被冤枉的证据,何解?”无崖子回应道,“此人今后为师会告诉你!”

    冉泽还有一事感到不解,“我明明找到了证据,证明了父亲是被冤枉的,为何国君反而不去惩罚元凶,却要将我斩首?”

    无崖子站起身走到台阶下,背对着冉泽,然后又转身对冉泽言道,“国君何等身份,他岂能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而且陷害你父亲的人必定位高权重,即使是国君他也要衡量其中利害三思而后行,而你也只能成为他们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冉泽听师傅这么说,越发沮丧,低着头言道,“师傅,那徒儿此生是报不了大仇了!”

    “非也,非也!”无崖子故作玄虚的言道,“为师之所以把你推进往生门,是想让你懂得只有让自己更强大,才能完成现在办不到的事情!而如今既然不能复仇,就放下执念,潜心修炼!”

    冉泽恍然大悟,梦境中的他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因为自己要靠武力却没有武力,要靠权势却又没有权势,又怎么可能为父母报仇!冉泽跪拜在师傅面前,言道,“多谢师傅的良苦用心,徒儿知道该如何去做了!求师傅教我绝世武功!”

    无崖子看到冉泽终于觉悟,心中有了一丝安慰,“徒儿,你听好了,为师这里有五门功学!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或者选择从基础学起!”

    无崖子师从高人,一生研创和总结五门功学,入门级修身阶层,有之前冉泽所见到的青风和紫鹊所修炼的驻颜功法,是一种用自身修为让自己保持青春容颜的功法。

    这种驻颜功法,并非任何人都可以修炼的。要有先天的特殊体质,或后天因环境而改变的体质。而后者存在不确定性,而青风和紫鹊便是数百年来不确定因素的宠儿。

    修身阶层的另一种初级功法便是混元内功,内功心法在江湖上各门各派都有自己修炼的方法和提升阶段,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内功是和武器,其他武功相辅相成的,单一修炼内功甚至会让人自身受到损害。

    修身阶层的第三套功法便是踏风冲浪,是无崖子研创出来的轻功法门,此武功可借助外物及外力让练功者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也可以凭借自身强大的内力,借风而行……

    无崖子给冉泽讲述着他需要学习的功法,而冉泽一边听一边注视着洞顶,禁锢在锥形石柱中的武器,冉泽对无崖子言道,“师傅,徒儿怎样才能让上面的兵器为自己所用?”无崖子此时无奈苦笑道,“孩子,做任何事都不能好高骛远,不然只能事倍功半!”

    “随我来!”无崖子站起来用手揪住冉泽的衣领,就像老鹰拎小鸡一般,冉泽也不挣扎,乖乖的被无崖子带到先前那个灌满绿色琼液,冒着青烟的池子旁。“这就是玄梦池!”冉泽再次见到玄梦池,惊喜的跑过去,用手在池水中嬉戏。

    无崖子言道,“此玄梦池有助于修炼驻颜功法,据为师上次的观察来看,徒儿你并非拥有天生体质,至于能不能被环境所改变,要看自己的造化啦!”

    冉泽听从师傅无崖子的话,决定在此玄梦池中静心修炼七七四十九天,虽然如此,最后的结果也是未可知也,毕竟数百年才能出那么几位应变体质的人。

    在无崖子所创建的武学体制,驻颜功法是武学造诣更上一层楼的基础,人只要有充沛的精力,健康的体质才能在其他各方面有所突破!所以在无崖子看来,冉泽必须要熬过这一关,熬过度日如年的七七四十九天。

    “师傅,那我跳下去喽!”冉泽望着无崖子言道,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冉泽年芳不过三七,正是青春无畏的年纪,虽然上次经历了一场生死别离,但为了给父母报仇,为了自己能出人头地,他豁出去了!

    冉泽纵深一跃便跳进了池水中,“先要学会调整气息,热则让气力从手掌,后背出。冷则摒弃呼吸,把自己当成冬眠状态的蛇!”无涯子在一旁用言语开导他,此时的冉泽明显感觉池水的温度在上升。

    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全身皮肤通红,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果然没有经历过大难的冉泽,身体开始极度虚弱,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活着等到烈火的燃尽,突然他转身面向无崖子,眼神迷离头也慢慢倒向一边。

    “师,师傅,徒儿不~”冉泽用及其微弱的气息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便晕倒在玄梦池中,无崖子走上前去,用手掌中散发的冷气压制住池中的焰气,又使出玄冰寒掌,把昏迷的冉泽封存在冰屋中,等待着冉泽的苏醒。

第15章 赤魅剑无端异动

    在王宫中曦月公主的庭院内,萧曦月正坐在庭院内荷塘边的青石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荷塘中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发愣。

    而她的师傅殷碧莹则矗立在曦月身后,她望着荷塘边弱小的少女身影,若有所思。心想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可能什么不懂那,更不会知道先辈们的恩恩怨怨,面对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自己又怎么能忍心对她下手。

    “殷师傅,你快来看,水中的鱼儿游来游去,它们是多么自由!”殷碧莹听到曦月在喊她,上前走了几步,索性坐在了曦月的身边。说话间,曦月转过脸看着殷碧莹,眼神中满是期待和渴望。

    而萧若汐,作为这个帝国身份最高贵的女孩,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别人望尘莫及的崇高待遇。

    可是她从出生到现在,十二年了就只是偷偷跑出宫一次而已,外面的花花世界对她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殷师傅,你知道什么是江湖吗?以前总听舅父说道江湖上的事,他还说那个薛九是他的江湖朋友。”

    殷碧莹起身扶起若汐,“公主殿下,天气转凉了,您坐在冰冷的石头上会生病哦!不如我送您回房间,咱们边走边说可否?”若汐点了点头,迅速的站起来,殷碧莹拉着曦月的手朝庭院的方向走去。

    若汐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的问道,“殷师傅,快说,快说嘛!”殷碧莹温柔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言道,“江湖嘛,就是一群有志向有抱负的人在一起,做着自认为正义的有意义的事。”

    若汐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在她看来江湖就是宫门外那绚丽多彩的世界,可以把街市上太多自己喜欢的好玩的东西尽收囊中,可以想去哪玩去哪玩,不会有一帮宫女宦官在身后穷追不舍,甩都甩不掉!

    “江湖那,不但是指一个地方,一群人。”殷碧莹看着若汐听着入迷的样子继续言道,“公主殿下,您还记得大王为您举行的选拔武师的擂台赛吗?”

    若汐使劲的磕着脑袋,“一个小小的擂台,也可以是江湖,因为组织和参加擂台赛的有达官显贵,有名望的侠士,还有许许多多像民女这样的江湖人士,或为了生计,或为扬名立万,或……”说到这儿,殷碧莹露出一丝隐秘的笑容。

    “那师傅,您为何来此参加打擂台?”萧若汐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之前她不曾考虑到这方面,只觉得有个人陪伴她,她就会很开心很开心。“我嘛,为了名望和自己的生计。”殷碧莹摸着若汐的那青墨相间的秀发言道。

    “因为给我们大月国的公主做老师,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再说当民女流落王城时,盘缠已所剩无几~”殷碧莹在若汐面前编着故事,隐藏她的真正意图。

    “盘缠?”若汐用手挠了挠头发,“盘缠为何物?又有何用?”殷碧莹想到若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似乎是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的。不禁笑出了声,“盘缠,就是江湖人士走南闯北必须带的随身之物,一个人在外面的吃穿住行都要靠它!”

    “哦,师傅说的是不是这个?”若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锭金子,在殷碧莹面前晃晃。殷碧莹心想,不愧是一国之公主,还真是少年不知穷滋味。若汐把那锭金子塞到殷碧莹怀里,嬉笑道,“师傅,这个东西我有好多好多!”

    正当曦月和殷碧莹闲聊之时,王后寝宫的宫女匆匆赶来,见到曦月便跪倒在地,气喘吁吁的言道,“公主,王后,王后她~”宫女方才一路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还没等她说完,曦月扔掉手中的那锭金子就向王后的寝宫跑去!

    宫女起身喊着,公主早已跑远,殷碧莹弯腰捡起那锭金子,去追赶若汐公主。当若汐和殷碧莹,还有那名宫女赶到王后寝宫时,馨乐长公主送给曦月的那把赤魅蓝绫剑,在寝宫的上空飞舞盘旋。

    这可是自从上次曦月最初拿到那把剑时,第二次无故在天上乱舞,国君萧圣焘曾经说过这是把有灵性的剑,它的无端异动肯定是有哪方面出了纰漏。

    若汐跑到王后的跟前问道,“母后,您没事吧?它有没有伤到您?”王后把若汐抱在怀里安慰道,“母后没事,只是不知这剑为何会无端飞舞,母后已经命人去请你的父王!”若汐忽又走到殿堂的中央,对着那把剑又蹦又跳喊道,“喂,你又怎么了?发什么脾气呀?”

    殷碧莹拔出剑冲到公主面前,“公主小心,这是何方神器?”殷碧莹观察了赤魅剑好一阵子,始终猜不到它有什么来历,“它叫小魅!”萧若汐言道,殷碧莹也是无语,表示不明白若汐话中之意。

    萧若汐又解释道,“君父说,它叫做赤魅蓝绫剑,我那,把它叫做小魅!”殷碧莹恍然大悟,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正是她的父亲交代她要调查的赤魅剑嘛!

    殷碧莹把萧若汐送到王后和宫女的身边,纵身一跃,飞到空中和赤魅蓝绫剑展开了一番较量,双方在寝宫的上方纠缠了十几个回合,殷碧莹由于体力不支,落在了地上,不慎扭伤了脚踝。

    萧若汐挣脱王后的胳膊,冲上去想要扶起殷碧莹,“师傅,你受伤了?”不知何时,赤魅蓝绫剑出现在若汐面前,剑刃的方向正对着萧若汐,这可把王后和众人吓出一身冷汗!

    萧若汐站起身怯怯的看着赤魅剑的剑刃,不寒而栗,站在那一动不动,吓得闭上了眼睛,只听见清脆的兵器相撞的响动,一把剑从殿门外飞来,拦腰击落悬在半空中的赤魅蓝绫剑,匆匆赶来的国君萧圣焘出现在曦月面前接住了星月宝剑,卫士们紧随其后保护王后和众人。

    萧圣焘看到赤魅蓝绫剑掉在地上失去了光芒,把它捡起来放回剑盒中,然后走向曦月把她揽着来到王后身边,王后前后左右的打量着曦月,确定她并没有手上,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落了地。

    还是忍不住她几句,“若汐,你刚才把母后吓坏了,怎么能去以身犯险那!还好,没有伤到你。”经历了刚才那万分紧急的时刻,若汐反而不再害怕了,甜甜的笑道,“母后,儿臣没事,儿臣就知道小魅不会伤害我的。”

    宫女们上前扶起受伤的殷碧莹,“把殷姑娘送回她的住处去吧!”王后对殷碧莹身边的宫女言道,“是,王后娘娘!”宫女搀扶着殷碧莹走出了寝宫,“君上,这赤魅蓝绫剑是怎么回事?”王后担心它还会再次异动,伤害到曦月,不安的问道。

    国君萧圣焘对曦月言道,“若汐,把你的那块麒麟灵玉拿出来让父王看看。”若汐乖乖的从脖子里掏出那块麒麟灵玉,只见那麒麟灵玉已没有了先前靓丽的光束,微微泛着紫色的幽光。

    国君萧圣焘又把那块麒麟灵玉轻轻的塞到曦月的衣服中,言道,“灵玉其实是一种具有灵性的能量宝石,而如今它陪伴了若汐十二年,它的能量已经要被女儿吸收耗尽了。”

    若汐静静的注视着萧圣焘,萧圣焘接着道来,“那赤魅蓝绫剑仿佛是感觉到了麒麟灵玉,能量的衰弱它开始躁动。形成了彼弱我强的格局!”只是萧圣焘有一点不明白,当年他没有一点武功傍身的时候,麒麟灵玉依旧不曾失去过绚丽光芒。

    萧圣焘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年少无知的曦月,他总能用曦月是弱女子驾驭不了麒麟灵玉这样的理由,宽慰自己。“那又如何是好?那赤魅剑岂不是还会伤害到若汐。”王后依旧担心道。

    “王后莫惊慌,孤不是为你的宝贝女儿找到了师傅嘛!有殷姑娘在,我想若汐今后能够驾驭麒麟灵玉和赤魅剑!”

    “来人那,把公主殿下送回**休息!其他人退下吧!”若汐拜别国君,“君父,孩儿告退!”宫女们跟在公主身后出了王后的寝宫,卫士们也都退出了寝宫。公主走后,萧圣焘言道,“出来吧!”

    随着萧圣焘声音刚落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国君和王后面前,只见那人身穿黑衣,外罩着大斗篷,斗篷一直遮住头部,他蒙着面只露一双坚毅如炬的眼睛,黑衣人单膝跪地叩拜,“主公,云麾使前来领命!”

    “起来吧!”萧圣焘平静的言道,“今后你就负责镇守赤魅剑,不能让它伤害公主一分一毫,如若有闪失,提头来见!退下吧!”那黑衣人应道,“是,主公!”黑衣人一瞬间便消失在寝宫中。

    若汐回到庭院没多时,那把赤魅蓝绫剑就被卫士送到了公主的房间,放在了云山楠木雕琢的剑架上!

    隔壁房间里殷碧莹躺在床上,她没有闭上眼休息,心里面还在想那把赤魅蓝绫剑,她好不容易发现了赤魅剑的行踪,顺着赤魅蓝绫剑的线索她就可以查到萧家的秘密,想到这里殷碧莹起身想去王后的寝宫探一探。

    刚要下地,突然听到门外好像有人,殷碧莹又重新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只觉得有一个人走到她的身边,“师傅,您好点没?”进来的人是若汐公主,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殷碧莹的额头,她想要感觉一下殷碧莹是否在发烧。

    殷碧莹得知公主来看她了,微微的睁开眼,惨白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她吃力的挣扎着想要给公主行礼,“师傅,您还没好那,就不要那么多礼数啦!”宫女端着一盆清水和手帕走进来,把水盆放在床边上的盆架上。

    宫女把手帕放在清水中来回洗了两边,然后拿起来用手拧了拧,刚要给殷碧莹敷上,“好了,你下去吧!我来照顾殷师傅!”宫女应道,“是,公主殿下,奴婢告退!”说着把手帕恭敬的递到公主手中,宫女低着头,十指反扣在腹部,倒退着走出殷碧莹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公主,不可。民女一介草民,如何让公主万金之躯亲自照料!”殷碧莹连连推辞,这时若汐不乐意了,“那好,本公主命令师傅你不准动!不然~”若汐嬉笑着,殷碧莹智能从命。

    若汐帮她擦了脸,又托起她的两只手,用手帕擦拭着,让殷碧莹很是纳闷,一个帝国的公主,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公主殿下,您的父亲是当今君上,您为何要做这等事情!”

    “宫里的那些人笨手笨脚,本公主不喜欢!就什么都自己来做喽!”若汐虽然这么说,但殷碧莹决意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但看到若汐真诚的目光,殷碧莹也就不再质疑!

    “对啦,师傅,方才在母后寝宫,你为何要去追逐那把剑?”若汐突然想到这个奇怪的问题,殷碧莹心中不免有点紧张,“我,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那把宝剑,从小我父亲就给我讲过赤魅蓝绫剑乃上古玄铁神石制造而成,已经在江湖上沉寂了几百年!”

    “哦,原来是这样呀!”若汐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若汐把用过的手帕丢在水盆中,一直侯在外面的宫女闻声走进来,悄然把水盆和手帕端走。“师傅,你还是多休息一会。我要去云绯先生那去听讲!回来再看你。”

    萧若汐走出殷碧莹的房间,前往王后的寝宫去听云绯先生的课,等她回到庭院时,天色已晚,月亮爬上了树梢,而在若汐房间右侧十丈之外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的树杈上,躺着一个黑衣人,他背靠着树干,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偌大的斗篷遮住了整张脸。

    他正躺在那闭目养神,可是十丈之外萧若汐房间里的动静他都听得到,哪怕只是掉落地上的一根绣花针!如果公主有什么闪失,他能在一眨眼功夫穿越到公主面前,保护公主不受伤害。

    若汐走进自己的房间,刚进门就发现那把赤魅蓝绫剑已经被送到了她的桌子上,还用云山楠木当做剑架供着,若汐走上前去,战战兢兢的用手尝试去摸它,白天的一幕还让她心生忌惮,“小魅,你听话哦!不要再生气了哈!”

    赤魅蓝绫剑在十二岁的若汐眼里即是一把有灵性的宝剑,也是她的一个无言的朋友,她把赤魅蓝绫剑的异动理解成它生气了!

    还好当若汐用手摸上去的时候,赤魅蓝绫剑躺在那没有一点动静,若汐高兴的握住剑柄言道,“哈哈,我终于可以握住它啦!”折腾了一天的若汐,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困意袭来,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而躺在树杈上的黑衣人扬起嘴角,无奈的苦笑一番,迅速消失在树杈上,黑衣人一瞬间出现在萧若汐面前,看到已经睡熟的公主,他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一溜烟没了踪迹。

    寂静的夜空中只剩下那轮明亮的冷月挂在天空,而躺在床上的若汐公主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了梦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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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将门之后,因家族之祸,却幸运的被王室收养,成为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古灵精怪的她渴望江湖,决心仗剑走天下。在闯荡江湖的征途中结识一帮小伙伴,并且机缘巧合发现一个惊天阴谋,从此一群鲜衣少年,踏上对抗暗黑王朝的征程……古月风尘劫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古月风尘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古月风尘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