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碎片之疑
黄校长点点头，对郑方道：“好好修炼，说来说去，境界才是根本。”
郑方接过钥匙进了修炼室，每次在修炼室修炼，郑方都不得不感叹修炼室灵力的浓郁，他感觉自从自己清理了精神力碎片后，修炼室的灵力浓度比以前又有提高。
郑方通过每晚的界门修炼，已经打通了立身境中阶的所有脉络，此时几乎是鲸吞式的吸纳着修炼室的灵力。没有多久，八间修炼室就给郑方吸纳的干干净净，郑方丹田内的灵力种子肉眼可见的大了数圈，郑方估计下周日再来这么一次，他应该就可以突破进入立身高阶了。
郑方用完了八间修炼室的灵力，关好室内阀门，又再把铁门关上，便拎着钥匙去教学楼找黄校长，黄校长看了看时间，也不禁惊讶，八个修炼室，总共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郑方比他同境界的人，修炼速度究竟快了多少？就打算一个人用一间修炼室需一个小时吧，这可就是八倍的速度了，再加上一些人2个小时也未必能把修炼室的灵力吸干净，这么算起来，10倍的速度差不多吧。黄校长心里连连点头，自己这小师弟确实是找对了。
收下钥匙，黄校长领着郑方上了教学楼七楼，继续清理精神力碎片。二人进了隔断，通过这段时间郑方不停地清理，中转室的精神力碎片已经少了许多，再不像开始那样，一打开门，精神力碎片就飘进隔断里来。郑方随黄校长进了中转室，精神力碎片眼看着只剩半屋子的样子，郑方猜测，不到月底，碎片就该清理完了。
今晚的清理依旧顺利，郑方现在也清楚了，这些精神力碎片分作几大类，一类是灵界的自然风光，这类最多，却也最简单，如今，郑方几乎一进去，不用费什么功夫就出来了，清理的异常轻松。
第二类是普通异鬼的生活，这一类比自然风光少些，但比其他几类加在一起都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从衣食住行到婚丧嫁娶，几乎无所不包。这一类清理起来比自然风光麻烦些，却也还算简单。
第三类则是关于灵界宗门的。这一类的碎片主要有宗门景物、宗门的日常、宗门战斗以及宗门大型活动等，上回郑方看见的摘星场景就是灵界一个叫摘星宗的宗门大型活动，据说100年才会举行一次，郑方不大清楚灵界的100年和人界的100年有什么不同，也没太过在意。这一类碎片很少，清理起来花的时间也比较多，当然这说的是碎片内的时间，碎片外可没什么区别。
第四类是关于清典斋和牧驭堂的，碎片多是一些组织、指挥战斗的内容，也有一些斋主、堂主理事的，但是极少。郑方清理到现在，也不过一两片而已，想来这些斋主、堂主平常就不太理事，只在意和别的堂斋打打杀杀。这些碎片的数量和灵界宗门的差不多，但清理起来，比灵界宗门的还要费力，关键在于，郑方现在虽然灵界的语言是懂了，但灵界的很多事情还是半通不懂，里面异鬼的对话，郑方虽然能听得懂字面意思，但往往因为背景消息的缺失，郑方即使清理出来了，还是一头雾水，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今天晚上，郑方又遇到了一个大型碎片，郑方进去之后发现，这居然是关于一位督镇的，要知道，督镇在灵界，可是权力极大的存在，下辖面积通常超过人界数个国度。这样高端的碎片，郑方以前还从未见过。
这个碎片反映的，是一位督镇在督镇司召集手下议事，郑方听得不是太明白，好像是这位督镇得罪了一位巡狩，心里非常担忧。他手下人员很多，战将、谋士一大堆，把差不多和学校操场一样大小的督镇司大堂挤的满满的。
郑方听来听去，督镇手下的发言大多是围绕着各种关系展开，譬如，我们和某某关系不错，那位巡狩应该会顾忌，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可也有的说，某某和我们关系不咋的，巡狩有可能会利用某某对付我们。还有的说，某某和我们关系不错，但另有某某和我们关系不好，于是，巡狩又会如何。总之，七转八绕的关系，再加上郑方完全不明白那些某某是个什么东西，郑方完全听得云里雾里，他觉得那位堂上的督镇，恐怕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这块碎片极长，又全是对话，就像一幕全由老旦在那咿咿呀呀哼唱的戏曲，像郑方这种十来岁的小孩，哪里有耐心听，他无聊的差点在碎片里打起瞌睡来。
便在此刻，一个异鬼谋士的话落在郑方耳里，让他精神一振。却是那谋士在一番长篇大论后，突然说道：“倘若我们神族能团结一致打进人界，天下便多了一倍，我们哪里还有这许多的烦恼麻烦。”
这句话不禁让郑方一下子精神震动，便是大堂上的督镇，也将一直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他瞥了一眼说话的异鬼，沉声道：“你说话小心点，这种话岂是公开说得的？倘若给域主大人或某些巡狩听了去，只怕你的小命不保，便是我也护你不得。”
那异鬼谋士听了，露出害怕的神情，趴在地上连连叩头。
郑方心中大是疑惑，听那督镇的意思，似乎灵界高层并不愿意进攻人界，甚至还有压制的意思，可自己所知的灵界与人界的战斗，又是怎么回事呢？
郑方完成今天的清理任务，随着黄校长往外走，忍不住对黄校长道：“黄校长，我觉得这些精神力碎片像是有人故意弄的。”
黄校长“唔？”了一声，停下脚步，看向郑方。
郑方接着道：“从碎片的种类就能看得出来。”他将自己对碎片的种类划分说给黄校长听，然后又说了今天清理那督镇司碎片见到的事情，最后对黄校长道：“弄这些碎片的人，很明显是想让我们对灵界的认识更多一些，特别是今天的督镇司，我感觉，就差没有亲口对我们说，灵界对人界，并没有侵略的想法了。”
黄校长静静地听郑方说完，当下说道：“没想到，你对灵界的了解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能不能将你的所见所闻，包括你的想法写下来，形成报告，交给我？”
郑方点了点头，他通过黄校长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己所掌握的情况非常重要，至于写报告，不就是写作文吗？郑方倒还真不觉得困难，郑方知道，他能够对灵界有这么多的了解，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三界引，否则，即使他把那些碎片全清理完了，对灵界也未必能了解多少，即使有了些了解，可因为判断来源是连蒙带猜，他也不敢和黄校长去说，怕闹出笑话来。
两人下了教学楼，郑方刚想和黄校长道别，突然发现黄校长的脸色变了，就听黄校长对自己道：“你赶紧回宿舍楼去，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说着话，黄校长身形一动，便没了踪影。郑方心下疑惑，却也没有多想，自顾自的回了宿舍楼。
郑方进了602，由于一晚上的修炼，霸王拳已经快要突破二层了，郑方觉得自己还不太困，便又练了一番霸王拳，直到最后一个穴位，才硬生生的逼自己停了下来，他怕自己霸王拳突破又弄出不小的动静来，昨天的麻烦才求着黄校长给担下来了，他不敢再出什么妖蛾子。当他停下来后，隐隐听见外面有杂乱的人声和跑动的脚步声。
郑方自从进入立身境中阶以及八方风雨突破后，五感比过去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他隐隐感到，那些声音都是二校区传过来的，也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起黄校长突变的脸色和交代的话语，当下凑到窗玻璃前看了看外面，可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也就不再多想，惦念着明天突破霸王拳的事情，上床睡去。
睡梦中，郑方突然发现，自己又去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碧霄殿！”，郑方心下一跳，连着数晚没再做这种梦，他都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料到，今晚居然又来了。
郑方正疑惑着，就听一个声音说道：“主公，属下已调查过莫不闻最后灭迹之地，尚未查到府主令牌的下落。”郑方循声看去，见又是那红袍老者趴伏在丹墀之上。
郑方正犹豫着，是否要继续听下去，忽然一个令他恐惧的声音响了起来：“府主令牌不会凭空失去，继续查！”
那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忽尖忽粗，让郑方瞬间起了一身冷汗，他蓦然回忆起上次那剧痛的脑壳，哪里还敢耽搁，当即施展起黄校长教给他的回魂咒，当他刚刚掐指念完咒语，便觉眼前一黑，只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咦”字。
第七十七章：奇案突发
郑方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黑黑的卧室，刚才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红袍的老人、金甲的力士都似乎成了遥远的虚幻梦境。
郑方睁着眼睛在黑暗里躺了很久，他猜不出那碧霄殿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虽然应该与丢给自己三界引的莫不闻有关，可莫不闻都逃亡了几千年，这碧霄殿发生的事难道会是刚刚发生的？难道这碧霄殿也存在了几千年？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莫不闻找到自己之后，却出现了？难道真像上回那老人说的，是因为莫不闻死了？可莫不闻死了也就死了，我这总是做梦去碧霄殿，是个什么意思？而且，明明是做梦，我却为什么会遭遇危险？照黄校长说的，这危险还是一不留神就会死的那种，我特么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霉？那个死鬼莫不闻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什么府主令牌、三界引，老子不想要好不好，唔，三界引可以留下来，但那什么碧霄殿想要的府主令牌，我一点也不想要好不好？你什么都没问过我，就直接装在我身上，真的好没道理！
郑方心里埋怨着莫不闻，一阵担心连着一阵后怕，过了好久，方才再次入睡。
第二天醒来，郑方像往常一样，下楼参加晨练。在去操场的路上，他发现同学们的表情都变得好严肃，连喜欢说话的赵三八、孙猴子都垮着一张脸，像是一大早就被谁欠了钱似的。郑方心中隐隐感觉应该和昨晚黄校长的变脸以及二校区的嘈杂有关系。
他在人流中瞅了瞅，看见徐大祥低着头走在后边，便有意放慢脚步，等他走到身边，就靠上去问道：“什么情况这是？怎么看大家神情都不太对啊？”
徐大祥看了眼郑方，低声道：“罗元浩，咱学校传达室的那位，昨晚死了。”
郑方听了，脑门一炸，他和罗元浩可算非常熟悉了，曾经教给他锻炼时间感的，长得骷髅似的，怎么突然就死了？他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情？”
徐大祥道：“不太清楚，应该和异鬼脱不了干系，他死在二校区，我昨晚听见动静出去后，在铁门那给挡住了，没能进去，是听从界门那修炼回来的同学说的。”
郑方惊道：“我昨晚也听到动静了，那时间熄灯号早过了，还有人去界门那修炼？”
徐大祥看见郑方吃惊，以为他还不知道学生偷偷摸摸去界门修炼的秘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道：“只有几个胆大的敢过去，毕竟是禁区，老师管得严。”
郑方心道，徐大祥这老实人也当面说瞎话，劳资天天晚上过去，也没见老师严在什么地方。居然有学生熄灯之后还去修炼？自己算是学到了一招，月底在即，自己如果修炼进展慢了，说不得也得想想这个法子。
他见徐大祥对罗元浩的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只能随着队伍继续往操场走，打算找相熟的老师问问看，刘向阳、王国兴都可以。
郑方一路上发现，去往二校区的铁门那儿，已经有身穿草绿色军服的战士在站岗，远远的，学校门口，罗元浩居住的传达室那儿，有一辆警车停在传达室门前。除此之外，学校倒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到了操场，列队升旗后，葛校长在晨练之前突然走到全校师生队伍前面，大声说道：“昨晚，我们学校发生了一起严重事件，为了配合相关部门进行调查、取证，我下面宣布几项临时命令，希望全校师生严格遵守，不得违反！”
葛校长接着说道：“第一：所有未经允许的学校学生及教职员工，都不得进入二校区，一旦发现，将按照违反校规校纪进行严肃处理，情节严重的，将直接清理出校。”
郑方听得心里一阵打鼓，处理挺严重的啊，看来近期去界门那修炼的事情是不成了。
“第二！”葛校长说道“所有在校教职员工及学生，近期未经校委会允许，不得擅自离开学校，必须在校内积极配合相关部门随时进行调查取证工作。一旦发现有擅自离校、知情不报、阻挠或扰乱调查工作进行的，将依情节进行警告、处分，直至交予军事法庭审查。”
葛校长说完，摆了摆手，晨练继续进行，但所有在场的人，无不感觉到了一股无所不在的压力。郑方心下疑惑，徐大祥不是说，罗元浩的死是异鬼干的吗？怎么好像全校的人都成了嫌疑犯似的？什么情况这是？还有这老罗也真是，大晚上的，在校园里吓吓人就算了，好好的跑去二校区做什么？他突然想起昨晚的梦境，不禁脸色白了白，心下暗暗揣测，罗元浩的死与那个什么碧霄殿有没有什么关系？
晨练一结束，就有学生老师，不停地被叫去办公楼那边，学校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第一节语文课上，甄右钟也被叫走了，直到下课时才被放回来。大家围着甄右钟，都在好奇他被叫去做了什么，甄右钟摇头道：“没啥，就是问我昨晚在哪，什么时间睡的觉，听到了什么动静之类的。对了，”甄右钟道“还问我看没看见什么异常现象。”
张辛勤在一边没好气的道：“这罗元浩也真是，好死不死的去什么二校区，这下好了，他死了不说，还连累我们也没法去界门修炼了。”
听了张辛勤的话，童洁当时就变了脸，突然一拳奔着张辛勤砸了过去，张辛勤完全没料到童洁会突然动手，脸上被打了个正着，一下摔了出去，连着撞翻了几张课桌椅子，张辛勤爬起身，怒道：“童小辫，你特么发什么神经？”
童洁二话不说，身形一动，已经出现在张辛勤身边，拳头继续往张辛勤脸上砸去，张辛勤这下有了准备，封住童洁的拳头，也开始回击起来，不过，显然张辛勤不是童洁的对手，交手数合，再次被童洁踹飞了出去，郑方看见张辛勤被打的那张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心下吃惊，童洁出手的力道可不小。
其他人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此刻，包括甄右钟、郑方在内，都赶紧上去拉架。拉架这种事郑方在行，其他人拉的都是占着上风的童洁，郑方却跑过去抱住了张辛勤，童洁身形灵活，身子一闪，就从梁菲菲和甄右钟的堵截中溜了出来，再次奔着张辛勤又是一拳，张辛勤欲待招架，没料到，身体给郑方牢牢地抱住，郑方嘴里还大叫着：“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了！”
乒乓数下，张辛勤脸上给童洁连砸了数下，鼻血都打出来了，张辛勤急得大叫：“007，你放开我！”，郑方牢牢抱住张辛勤，只是叫着不要打架，完全不理他的叫嚷。这时，梁菲菲、甄右钟也赶了过来，拉住了童洁。
梁菲菲道：“童洁，你怎么了？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张辛勤哪里得罪你了？”
童洁气咻咻地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张辛勤道：“罗元浩死了，你就能随意编排他了是吧？”
张辛勤努力瞪起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歪着被打肿的嘴巴，一边用手背擦着鼻血一边怒道：“我说的是事实，甄右钟、梁菲菲，你们说是不是？007，你还抱着我干嘛，放开我！”
郑方见暂时打不起来了，便讪讪地松开手，心下也有些愧疚，他刚刚心里其实也有些责怪罗元浩的。
童洁冷冷一笑：“你知道事实，去办公楼说去，别在这儿瞎糟践人。”
甄右钟道：“都省两句，童洁你也是，有事说事，哪有动不动就动手的，张辛勤，不是我说你，你爹也是死在异鬼手里的，如果背后有人这么说你爹，你什么心情？”
张辛勤随手将手背上的鼻血擦在校服上，怒道：“我就是想给我爹报仇，所以才急着要修炼，难道我急着修炼也错了？”
童洁冷冷的看了张辛勤一眼，没再说话。
郑方道：“张辛勤，我陪你去趟医务室吧，整个脸全肿了。”
张辛勤怒道：“007，你不用装什么好人，这里就你最坏。”
郑方眨了眨眼睛：“怎么了这是？拉架还拉错了？我啥时成吕洞宾了？”
梁菲菲扑哧一笑，赶紧张口道：“郑方，就你怪话最多，张辛勤说的一点不错，这里就属你最坏。”
说着话，她又转头对张辛勤道：“好了好了，童洁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就算和4字的练了一场，怎么样？差距不小吧？”
张辛勤怒道：“不是007拉着，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郑方笑道：“哎呦，好有个性的孩子，这回我不拉了，你俩再练练。”
甄右钟摇头道：“郑方，够了，都省两句，一会要上课了。”
正在这时，张清华从门外探出脑袋，看了眼狼藉的教室，神情丝毫不动地说道：“郑方，你来办公楼一趟。”
第七十八章：怀疑揣测
郑方耸耸肩，对众人道：“组织在召唤，不陪你们了，张辛勤同学，别天天计较这、计较那的，想想那些牺牲的先烈，我们应该为有这么一个和平安定的修炼环境而感到幸福。”说着话，在众人面面相觑之中，扬首走出了教室。
郑方被张清华领着去了办公楼五楼的会议室，一张大桌子，两个穿军装的男子坐在一头，手边是钢笔和摊开的本子，郑方被安排坐在大桌子另一头。
一位中年军装男沉声道：“姓名、年龄。”
郑方回道：“郑方，虚岁13岁，十足年龄12岁。”
中年军装男看了看郑方道：“哪里人？”
郑方：“湖安省湖西县郑家湾人。”
郑方看见一边年轻的军装男低头记着什么，心中奇怪，自己这些东西入学登记的表上都有，一查全明白，有必要这么仔细的记吗？
中年军装男又说道：“把你昨晚从18点到23点的活动情况详细说一下。”
郑方想了想道：“我没表，也没钟，记的时间应该不是很准确。”
中年军装男道：“没关系，你就按自己估计的时间说。”
郑方道：“18点，我应该在601教室修炼，昨天食堂吃饭早，我吃完晚饭应该没到18点，吃完饭后去的601。大概19点左右下了楼，找黄校长拿了修炼室的钥匙，去修炼室修炼。大概20点多一点，肯定没到21点，我就出来了，交回了钥匙，然后和黄校长一起去七楼中转室清理精神力碎片，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22点多还是23点，但肯定没到24点，我这点时间感还有。”
中年军装男问道：“出来以后呢？”
郑方道：“出来后就回寝室了，回寝室后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但黄校长提醒我晚上别出去，所以就没出去，直接睡觉了。”
中年军装男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情况，诸如郑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等等，郑方都摇头回答没有，其实他心里是有点疑惑的，不过，这些疑惑他只想告诉黄校长，这俩军装男就算了，连自己姓名籍贯都不知道，纯粹在这儿装大尾巴狼呢。
郑方以为两人这就算问完了，不料最后那中年军装男又道：“这么说，你昨晚都是和黄校长在一起了？”
郑方莫名其妙地点点头，那中年军装男又道：“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时间是黄校长不在你身边的。”
郑方想了想道：“除了我在601修炼和在修炼室修炼的时候，黄校长不在，其他时间都在。哦，还有我们清理完精神力碎片，下了教学楼以后。”
中年军装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边的年轻军装男，那人冲他点了点头，估计意思是全记下了，于是那中年军装男冲郑方道：“你可以出去了。”
郑方走出会议室，心下狐疑，黄校长的办公室就在五楼，他当下想了想，便向黄校长的办公室走去，打算将自己昨晚做的梦告诉他，兴许和罗元浩的死还真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郑方走到黄校长办公室门边，看见门关着，刚想敲门，就听里面传出了说话的声音，郑方听出来是郭书记。
“老黄，不能一死了人就往异鬼头上推，这是不负责任的。”郭书记道。
“我也希望不是异鬼，但勘察的结果很明显，老罗魂魄全无，不是异鬼，不会有这种现象。”黄校长道。
“难道人就做不到这样？特别是你们修行者就不能让死人魂魄全无？只有异鬼才行？”郭书记问道。
黄校长道：“当然不是，可人杀人，哪里会那么麻烦，再说，收人魂魄只有一些邪教鬼修才会去做，正规修行者是不会这样做的。”
郭书记道：“正规修行者不会做，但总还是有人会做、并且能够做到的。所以，老黄，这件事我们不能把眼睛只盯着异鬼，我们更要警惕人类的修行者。”
黄校长沉声道：“你们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郭书记道：“哪里那么快就会有发现，我只是摆明态度而已，我认为，调查目标首先要正确，才能保证调查结果的准确。”
黄校长道：“你说的我没意见，该怎么调查是你们的事，至于我说老罗是被异鬼杀的，也只是代表我个人的观点，不影响组织决定。”
郭书记道：“你昨晚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就没发现什么异样？”
黄校长道：“我已经说过多次了，我和郑方下了教学楼，才感觉二校区有灵力震荡，本来以为是界门出事了，可当我赶过去才发现，老罗死在树林里，看现场，有打斗的痕迹，但并不明显，我当即进行精神力探测，可除了惊动了界门处的留守人员以外，没有发现任何情况，然后，魏生志、吴明义他们就来了现场，再之后的事，你不是都清楚了？”
郭书记道：“你一直用精神力监测着校园，为什么老罗去二校区你没有发现？连老罗的死你也是事后才发现呢？”
黄校长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晚上带着郑方去清理精神力残留，这段时间是没办法对校园进行监控的。本来我调魏生志过来，就是想让他接替我在这段时间对校园进行监控，不过昨晚他去界门那儿修炼了，所以留下了空当。”
郭书记道：“魏生志去界门修炼，请示你了没有？”
黄校长道：“你什么意思？”
郑方正听得来劲，突然一股压力凭空而至，黄校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教室去，别留在这儿！”郑方一愣，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偷听，转过身晃晃悠悠地下了办公楼，刚下楼，他就看见一辆吉普停在了食堂门前，梁处从车上跨了下来。
“郑方，怎么是你？不用上课吗？”梁处看见郑方，略微有点意外。
郑方道：“被叫来调查呢，为罗元浩的事情。”
梁处点了点头，对郑方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去上课吧。”
郑方回了教室，方老师的数学课正在上着，但郑方却没怎么听得进去，耳朵里总是萦绕着郭书记和黄校长最后说的几句话，郑方心下疑惑，郭书记这是想栽赃魏生志的意思？
下午第二节课，魏生志依旧过来训练郑方，郑方偷偷打量魏生志的神情，却未发现任何异样，并且，今天魏生志居然破天荒地表扬了郑方一句，把郑方乐的不行，不过，魏生志的表扬也确实并非无中生有，郑方的反应能力随着八方风雨的突破，提升了一大截，魏生志觉得，再过几天，等郑方预判的习惯进一步养成，就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培养他的本能反应了。
晚上去清理精神力碎片时，郑方反复考虑，还是将自己新做的梦告诉了黄校长，他满心忐忑地问黄校长：“罗元浩的死和那什么碧霄殿，有没有关系？那红袍老头明明说探查过了那什么莫不闻死的地方，莫不闻死的地方会不会就在我们学校？”
郑方先前因为1字学员修炼的事情，不敢说出自己和莫不闻的遭遇，现在也只好继续装下去，不过还是提醒了黄校长一句，他内心希望，罗元浩的死最好与碧霄殿没有关系，因为假如有关系的话，那就很可怕了，自己身怀府主令牌，而对头已经锁定了自己所在的学校，自己之后恐怕要时时面临生死危机。尽管心里如此希望，但他的下意识还是隐隐觉得罗元浩的死与碧霄殿脱不了干系，因此，他只能尽量把一切告知黄校长，然后眼巴巴看着这个唯一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希望黄校长能给他一个放心的答案。
黄校长听了郑方的话，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你所说的碧霄殿的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现在元浩的死，疑点重重，学校也有些动荡，为今之计，还是要以稳定为主，你的这个梦，告诉我就可以了，不要再说出去，以免节外生枝，我的话你明白吗？”
郑方连连点头：“我只告诉你，其他一个人也不说。”
黄校长点了点头，又道：“元浩死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昨天我交代你提交的报告，你要抓紧，那个非常重要！”
郑方道：“我会的，今天若不是调查的事情，我就已经开始写了。”说着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郭书记是不是想把罗元浩的死栽赃到魏生志的头上？”
自从郭书记在欢迎仪式上提了郑方的成分问题，郑方看他总是不太顺眼，觉得这人有点阴阴的，不像学校的其他领导，不够光明磊落。
黄校长瞪了一眼郑方，低声道：“不许瞎说，郭书记那么说，自然有他那么说的道理，虽然我们都知道魏生志不可能去杀罗元浩，但郭书记代表组织，提出任何怀疑都是正常的。”
郑方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魏生志去二校区，有没有向你请示啊？若是没有，岂不是很麻烦？老魏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谁知道去趟二校区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第七十九章：直观界门
黄校长皱眉道：“我和你说什么来着？罗元浩的死，你不要再操心了，你也操不上心！老魏的事有我呢，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小小孩子，咋那么八卦？”
郑方见黄校长动怒，伸了伸舌头，不再言语了。
郑方在周三向黄校长提交了他的灵界报告，也就在这一天，学校解除了警戒状态，进驻学校的军队和调查人员撤出了学校，由于这些人在学校还算低调，而学校的人基本上都以住校为主，不到周末也没人在上课期间有去城里的需求，所以，警戒状态解不解除，表面上对学校一点影响都没有，但实际上，警戒状态的结束，还是让大家心头上的一块大石落了下来，郑方发现，自军队、调查人员撤出后，人人脸上几乎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郑方也得了点好处，周二，魏生志又开始逼着郑方什么也不想的对拳，而且将双方对拳的速度骤然提高，他的拳头也再次用力起来，打的郑方全身就没有一块好皮肉，也不知魏生志这两天是不是受了刺激，郑方感觉就是有，也在周二的搏击课上全部发泄到他身上来了，只要郑方应对中有丝毫犹豫，紧接着不是眼冒金星，就是四脚朝天，晚补习时，几个一字的都不敢去看郑方那张猪头般的脸，张辛勤一个劲儿地偷笑，感觉周一受的那点儿暗算，魏生志全替他讨回来了。
这样一来，郑方对周三的搏击课就有点打退堂鼓了，老魏受刺激，自己吃挂落，没这个道理啊？不料他咬了几回牙，鼓了几次劲，依旧心里哆嗦着跑去上课时，老魏的下手却突然轻了，郑方猜测，八成也是和警戒状态解除有关系，老魏心情舒畅，跟着自己也轻松了不少。
实际上，经过周二的强训，郑方在周三已经基本能跟得上魏生志骤然提高的对抗节奏。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魏生志对郑方的学习能力，心里其实是大为赞赏的，感觉这家伙就是属弹簧的，自己稍微压一压，立竿见影地就有提高。他爱才之心再次泛滥，看着郑方的猪脸，哪里还舍得再下重手，至于其中有没有警戒状态解除的影响，老魏是认为没有的，郑方怎么认为，老魏也没那个闲心去想。
这几天，1字的几位都没敢去界门那修炼，郑方的境界也一直停在周日晚上的水平。他的霸王拳和幽灵剑倒是都上了二层，没办法，不能修炼，只能自己折腾自己混时间。不过，他还是很有危机感的，眼看着一个月将过，赵三八可是实打实的立身境高阶，又经过这么多天的修炼，谁知他有没有突破，自己始终滞留在立身境中阶，哪怕有八方风雨依仗，郑方依然觉得底气不足。所以周三晚上，他见几个1字的依然没有去修炼的意思，不禁心下暗暗打算，为今之计，只有自己在清理完精神力碎片后，独自去二校区修炼了。
郑方这样想的，到了精神力碎片清理完，他也就这样去干了。辞别黄校长，他貌似回了宿舍楼，实际上到了楼边，一闪身就拐进了楼边，来到那个地下通道前，他往地下一摸，发现盖子打开着，不禁心下暗骂，这帮兔崽子，不带自己说一声就是，哪有这样做事的，亏得自己还为了他们对黄校长扯谎。
郑方心下一边骂着，一边顺着地下通道进了二校区，他凭记忆向界门处摸去，看看要到自己平时修炼的地界，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草丛里，正在行功。那人心生感应，也回头看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郑方心头疑惑顿解，在修炼的竟然是孙自勇，孙猴子。
郑方只好向其它地方摸去，这还真是，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郑方发现，除了孙自勇，萧腊梅、叶天行、徐大祥、张衡水、周焕、钟小慧等等，学校几乎所有5字、大部分4字的学生都跑这儿来了。郑方不禁感叹，别人强确实有强的道理，晚上用修炼室修炼还不够，还来界门这修炼，自己比起他们，还真算不上勤奋啊。
郑方也没打搅大家，想想自己修炼起来灵力抢的厉害，特地绕了个大圈，远远避开这帮人，又找了个离界门不远的地儿，刚要坐下行功，他突然“咦”一声，停了下来。
这次，郑方离界门距离不远，界门处的老师，他基本能看清是谁，但他没看那些，而是眼睛盯在了界门上面。以前他看界门，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只能看见那五个金色的符，但今晚，他一眼就看见，就像是虚空里凭空出现了一道门似的，那五道金色符附着的地方，空气仿佛正被大火灼烧着，不仅在剧烈的抖动，而且空气表面肉眼可见形成了一道道仿佛由一颗颗露珠串连成的涟漪，似乎就要发生液化或雾化一般。
那些空气形成了一道宽度约有成人巴掌大小的的紧贴着大地的圆形，与郑方测试时面对着的月亮门形状的测试台极为相似。
在那道空气门框之外是静谧的黑夜，门框之内则是不断扭曲的空气，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一会儿是与周围融为一体，略显扭曲的夜色，一会儿又像是折射了周围景物，变成周围一片或几片景物不停变异的图像，一会儿又是黑漆漆的一团，仿佛浓浓的墨汁上泛起了一层波纹，一会又像是映射出了灵界，透出那种明亮中又掺着灰蒙蒙雾气的灵界形貌。
郑方发现，五张金色符，分别是圆形界门的顶端一张，左右中部各两张，每张金色符都有一条透明的细线延伸出来，五条细线与界门中心处交汇。这五条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一般都处于黯淡之中，只有界门内光影变化的时候，才能看见一点痕迹。但，每过一段时间，那细线又会自行闪亮一下，就像周末舞会上那些会眨眼的灯泡。
郑方看着那凭空出现在虚空里的界门，一时间心旌摇动，有一种想要进界门一探的强烈**，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看上去奇妙无比的界门，实际上可是狼巢虎穴一般的存在，瞧瞧界门边的布置，就可见一斑。
围绕着界门，由内到外，建造着五圈混凝土围墙，只是这些围墙仅有半人高矮，否则根本没人能发现界门的存在。这些围墙都在不同方向开设有门洞，守卫的老师呆在围墙里面，一圈围墙一个老师，他们依不同方位盘坐在那里，似乎正在修炼。
最外圈的围墙上，郑方看见四面架设有数挺机枪，枪口都对准着界门，但郑方发现，机枪位置上并没有军人把守，郑方猜测，应该是时间晚了，军人都回去睡觉了。
在界门处修炼的老师，都呆在五圈围墙之外，郑方看见大约有二三十位老师在围墙外围了个不规则的大圆，郑方在里面看见了王国兴、刘向阳、何英伟和赵三八。郑方皱了皱眉头，赵三八完成了毕业任务，看来学校是把他当作准老师来看待了。
在离界门稍远一点的地方，郑方还看见了一幢带院子的二层小楼，上下各四间，楼上一间房里还亮着灯光，郑方猜测看守的军人大概就住在那小楼里。
郑方打量了一番界门，满足了一直以来的好奇心，接着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地，赶紧盘膝坐下，运转修炼法，向立身境高阶发起冲击。
郑方开始修炼不久，界门便发生了微不可查的一丝抖动，正在界门最里面一圈围墙内修炼的老师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他围着界门转了一圈，只听第二层围墙内的老师笑道：“老吴，灵力量又增大了，是吧？”
那叫老吴的挠了挠脑袋道：“这，老实了几天，又不安分了，我心里总有点发毛。”
二层围墙的老师笑道：“今晚来修炼的学生多，八成是哪个学生引起来的，真好奇的话，可以让黄校长查一查。”
老吴道：“我知道是谁，没必要查。问题不在那学生身上，你想啊，灵力稍微大了一点，界门就有反应，我担心老校长留下的符是不是有了松动？”
这时，三层围墙的老师也爬起身道：“你担心的有道理，要不，我们向上面反应一下，再给符补充一下灵力？”
老吴摇头道：“今年已经补充了两次，不能再补了，这玩意也不是补的灵力越多越好，太多反而有害。”说着话，又叹了口气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境界太低了，大家抓紧修炼，多一个不朽境，咱们就能睡个安稳觉。多一个自由境，咱们就能够松口气，多一个通神境，哥几个就可以请假回家看老婆孩子去了。”
二层围墙的老师笑道：“你怎么不说多一个合一境呢？”
老吴道：“说那个有屁用，真多了个合一境，就不是咱们怎么守的问题，而是怎么攻的问题了。形势彻底变化了好不好？”
第八十章：英灵挽歌
其他几位老师纷纷点头。老吴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抓紧修炼吧，看这界门好像也稳定了。”
看守老师们纷纷坐下继续修炼。郑方自不知道那些老师们说了些什么，他只感觉自己的修炼像是坐上了火箭似的，突飞猛进。他今天离界门有点近，周围灵力已经快达到修炼室灵力三分之一的浓度了。而他一但修炼起来，灵力浓度进一步增大，几乎每一次灵力入体，郑方丹田内的灵力种子便增大一分，郑方数个小时修炼下来，丹田内的饱胀感已经越来越清晰。
郑方估摸着快到起床号的时间了，方才咬牙停了修炼赶回寝室。
一夜修炼，郑方并未感觉有多困，在寝室呆到起床号响，便匆匆忙忙赶往操场参加晨练。一下楼，就见孙自勇笑道：“007，蛮拼的啊，我还以为你不回来晨练了呢。”
郑方笑道：“不拼不行啊，一帮小家伙在后面赶得急，有危机感呢。”
孙猴子道：“你说谁是小家伙呢？年纪不大，头壳倒老得很。”
郑方道：“谁应我说谁，怎么着？你孙猴子难道就不是那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孙猴子笑道：“我是八、九点，你特么算11点的吧，比我差几个钟头好不好。”
郑方道：“11点是中年的太阳好不好？你把我说老了，我最多算九、十点钟的，比你多出来1、2个钟头。”
孙自勇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禁皱起眉头，步子缓了下来，心下一边算着一边暗忖，难道要说这小子是六、七点钟的太阳？周焕见孙自勇脑子转不过来，当下重重一巴掌拍在孙自勇肩上，说道：“没事算那玩意干嘛？你怎么说，他都有话对付你，这种人，别搭他茬最好。”
孙自勇还是不明白，转头问道：“怎么说？”
周焕道：“你若说他是七、八点钟的太阳，他会说他比你出来得早。”
孙自勇点头道：“不错啊，七、八点是比八、九点早啊。”
周焕笑道：“可他刚说自己是九、十点钟的太阳，他不一样说他比你早？”
孙自勇当下就凌乱了，觉得怎么算都有道理，怎么算也都没道理，当下追着周焕道：“这是咋回事呢？你给我说说。”
郑方瞅着孙自勇的背影，对一边跟上来的童洁笑道：“傻驴子呢，这点小事也闹不明白，就这小样，天天话还挺多，信不信我几句话下去，能让他怀疑人生？”
童洁横了郑方一眼，嗔道：“你天天脑筋就用在这些上面？”
郑方道：“你不知道这些家伙有多可恶，我昨晚一个人跑去界门那修炼……”
童洁诧异道：“你一个人去修炼了？”
郑方道：“我去不去修炼不是重点，你知不知道，我去那儿一看，好家伙，一个个菩萨似的，都搁那儿练着呢，我算看出来了，除了我们这帮人傻乎乎的，其他人都整夜整夜的在界门那儿练着呢。”
童洁惊道：“真的？他们就不怕老师抓？”
郑方道：“怕什么？咱们修炼又不是做坏事，张辛勤不是说吗，着急修炼还有错了？”
一边走过的张辛勤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知这家伙在说自己什么坏话。郑方道：“小张同学，我在念你的语录呢，别心里那么阴暗。”
张辛勤站住脚，看向郑方：“你说谁心理阴暗呢？”
郑方道：“谁应说谁，……”他还待再说，却被童洁拉住了。
童洁看着郑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郑方道：“真的、真的，十足真金，不信，今晚我陪你去看看。”
童洁懊恼道：“我说呢，我这么努力可进步一点都不大，原来，原来……”说着说着，眼泪竟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一边的张辛勤听得好奇，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啥事啊？”
郑方看着张辛勤道：“一边玩去，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张辛勤怒道：“007，你给我等着，马上月底到了，小心我给赵三八助拳。”
郑方笑道：“你这包子馅里的葱叶，多你一根不多，少你一根不少。尽管来，哥接着。”
张辛勤怒道：“你把童洁都惹哭了，看我不告诉甄右钟、梁菲菲他们去。”
郑方笑道：“最好告诉你家大……”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甄右钟说过，张辛勤的父亲也是死在异鬼的手上，当下再也说不下去，便住了口，看向童洁：“怎么还哭了？我不说晚上陪你一起去吗？以后天天去，咱资质好，让他们几年没问题。”
童洁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学生们或先或后地都来到了操场上。
升旗后，黄校长来到了队伍前面，沉声道：“我们学校54届毕业生，罗元浩，9月26日凌晨在二校区，被异鬼突袭，不幸因公殉职。罗元浩在我校毕业后，一直留校从事教学工作，为学校修炼体系以及修炼理论的建立和完善，做出了巨大贡献。1976年，罗元浩积极要求加入我们在海北发动的，对灵界的战斗，他随老校长等一批学校骨干配合特勤处赶赴海北，在与异鬼的战斗中，亲手格杀九只异鬼，为了掩护战友，不幸被异鬼所伤，生命体受创极重，已无法承担学校教学工作。罗元浩出院后，放弃了去疗养院养老的机会，坚决要求回到学校，担任一位默默无闻的传达员。他是希望用生命最后的一点力量为我们守护学校的大门啊！罗元浩的牺牲是我们学校的重大损失，是我们国家的重大损失！”
说完后，黄校长再次吟咏起“离骚，国殇”，之后，葛校长带领全校师生念起“秦风，无衣”，郑方这是第二次参加学校的祭奠仪式了，祭奠的是他更为熟悉的人，之前，虽然听说罗元浩死了，也因此接受了调查，可他对那骷髅的死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轻飘飘地半夜站在他身后，耐心教他锻炼时间感的人；那个从躺椅上一截一截坐起，提醒他别在信里骂脏话的人；那个对他的调侃不恼不怒，还向他吹嘘自己早年英俊潇洒的人；那个和他一样，喜欢在信里夹钱寄给亲人的人，就这么没了？他的家人再也收不到那些夹着钱的信了，他们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怀念这个怕自己的模样吓着他们，从而躲避着他们，把自己放逐到传达室里的骷髅般的男人？
随着脑海里对罗元浩的记忆一段段泛起，郑方第一次感到，一个人死了，不仅仅意味着一个生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更可怕的是这个生命所创造的一段人生也随之消弭了，这是如此的冷酷与残忍，令郑方不自禁的为之颤抖。
晨练结束，郑方抑郁地去食堂吃了早饭，然后无精打采地去上课。却见甄右钟拿着张纸条跑了过来，将纸条递到郑方眼前：“你看看，会解释吗？”
郑方看了一眼，是1阶段英语讲义里的一篇文章“热爱生命”里的一句。
“他像发疟疾似的抖了起来，连手里的枪都哗啦一声落在水里。”
郑方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将答案告诉了甄右钟，甄右钟笑着对已经坐在教室里的其他几人道：“我就说他会解释吧，郑方的英语倍儿棒，我周末在于彼得派对上见过。”
郑方发现童洁惊讶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难为情，嘴里客气道：“哪里哪里，刚好学过那篇文章而已。”
童洁也不说话，又在纸上写了一段英语递给郑方：“这段什么意思，你给说说？”
郑方连看也没看，坚决摇头道：“不懂，一点儿也看不懂。”
童洁嗔道：“装吧，你就装吧，你说你这样有意思吗？”
郑方挠了挠头，心道，我哪儿想装啊，可三界引的事又实在没法说出口，说了恐怕也没人信。他不好意思地觑了一眼童洁，见她身前摊开的数学讲义，知道她还在为数学苦恼着。
其实童洁语文、英语都挺不错，按道理文化课早就该上2字了，但就是被数学拉了后腿，1阶段的题目还有大半解不出来，天天为这事苦恼着，眼看着郑方一天天赶上来，她可不想又回去跑圈做惩罚任务。
郑方沉吟了一下道：“童洁，数学以前教的公式你都记着呢？”
童洁看了眼郑方，点头道：“当然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方随手在童洁递过来的纸上写了个数学公式，又递回给童洁：“用这个公式，你那题好解。”童洁拿着郑方递过来的公式，看来看去还是不太明白，郑方干脆又拿出一张纸，刷刷刷，把解题过程一步步写上，递给童洁。
童洁看了半晌，恍然道：“还能这样？”
郑方道：“数学就是背公式，简单点的题，一个公式搞定，复杂点的，两个，再复杂的，3个顶天了，再多的就是变态，方老师还是不错的，出的题一般最多用到3个公式。”
第八十一章：配合试验
童洁怔怔地看着郑方，说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郑方道：“我骗你干嘛？从一年级到现在的公式全给它背熟了，就没你不会的题目，有也是你没想到该用哪个公式。”
郑方说完，看见几个1字的全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当下莫明奇妙地道：“咋了？我说的不对吗？我数学就是这么学的。”
甄右钟讷讷半晌，低声道：“郑方，你在咱们1字里混，真是委屈你啦。”
郑方挠了挠脑袋，真是这样吗？感觉这甄右钟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郑方正在那里有点小得意，却见梁处从教室门口探出头来，梁菲菲以为是来找她的，一下跳了起来，不料梁处却冲郑方招了招手：“郑方出来一下。”
郑方莫名其妙站起身，看着梁菲菲一张脸憋屈的都快掉眼泪了，当下走到门边，对梁处道：“你也不心疼心疼闺女，见你没找她，差点要抹眼泪了。”
梁处挠了挠头，讪笑道：“这丫头，就是粘我。你先去楼下等着，一会带你去个地方。”说着话，冲梁菲菲招了招手，梁菲菲立刻开了笑脸，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郑方看着梁处将手搭在梁菲菲的头上，说着什么，当下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微笑着晃晃悠悠地下了楼，见梁处那辆吉普停在水泥路上，就直接走了过去，在车边等着。
不大功夫梁处走了过来，招呼郑方上车。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坐在副驾驶的郑方道：“你交给黄校长的报告我看了，你懂灵界的语言？”
郑方点了点头，解释道：“天天和黄校长清理那些精神力碎片，不知不觉的就懂了。”
梁处道：“你能懂多少？今天就是带你去和那些异鬼对话，你不懂可别乱说。”
郑方问道：“是不是上回你们逮回来那俩异鬼？”
梁处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到了那边，一定记得，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千万别乱说。”
郑方无奈道：“你还不知道我？最老实了，怎么会乱说？”
梁处摇头道：“就是因为你，我才紧张。”
两人说着，车子开出了学校大门，紧接着向左一拐，顺着林荫大道向前驶去。
郑方看了车子行驶方向，忍不住问道：“不是往城里去？”
梁处道：“部里的机关都集中在这一带，往城里去干什么？”
郑方无语，本来还想蹭一下梁处的车看看北都，这下没希望了。梁处也没去猜测郑方的想法，自顾自驾着车，不大功夫就从林荫大道一个向右的岔道拐了进去。
拐进去不远，车子来到两扇有军人站岗的铁门前，梁处也没下车，开到近处鸣了几声笛，一位站岗的军人看了看车子，便回身按了一下装在身边遮雨棚里的电钮，铁门随之缓缓打开。
车子开进去，郑方见里面是和学校差不多的格局，中间一条水泥路，两边是对称的一幢幢楼房。路上有行人来来往往，郑方发现这些人大多都是两种装束，一种是穿军装，一种是军装外罩着一件白大褂。
梁处将车子一直往里开，两边楼房一幢幢地从车窗边掠过，眨眼间，最起码过去了有十六、七幢，郑方砸了砸舌，自己从那可怜巴巴只有四幢楼房的学校到了这儿，真有种从郑家湾到了湖滨市的感觉。在水泥路的尽头，还有一幢大楼，高度和一路过来看见的大楼差不多，但宽度大了不少，大约比一般楼房3幢并排在一起还要宽些。
梁处将吉普停在水泥路尽头的这幢大楼前，领着郑方径直走进大楼正门。大门里迎面是两道向上的楼梯，两边是分别通向一左一右两个方向的楼道。
梁处没有上楼，而是领着郑方向右手边的楼道走去，一路经过一间间对开的办公室，虽然办公室的门几乎都关着，楼道内也没人走动，但郑方能够感觉办公室里都有人在工作。
梁处领着郑方约莫经过了二十来间办公室，突然向右一拐，郑方看见眼前是一条向下的楼梯，梁处领着他顺着楼梯向下走去，中间拐了好几次，终于来到一扇逼仄的铁门前，郑方意外的发现，铁门前居然也有两位军人在站岗。
梁处掏出证件递给站岗的军人，那军人顶多也就二十岁出头，严肃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他认真看了看梁处的证件，然后递还给他，向他敬了个礼，回身按了铁门边的一个按钮，铁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窄小的箱子似得房间，梁处领着郑方走了进去。
二人刚一进去，铁门就关闭了，郑方见梁处按了下身边的一个按钮，两人呆的铁箱子开始轰隆隆地动了起来，约莫动了有两三分钟的光景，箱子停了下来，刚才的铁门重新打开，一条走道出现在铁门前。
梁处带着郑方走出铁箱子，一路向前，郑方发现，走道两边粉刷得雪白，走不多远就能看见一扇草绿色的大门，大门上都用鲜红的字迹写着一串数字，有的大门上还有黄色的骷髅头标记。郑方扭头问梁处：“这是到地下了？”
梁处点点头，也不多说，一直将他领到一扇门上用红漆写着“生物工程”字样的大门前，郑方注意到大门上也贴有黄色的骷髅标记。
梁处上前径直推开大门，映入郑方眼帘的是一个能坐几十人的大办公室，一个大会议桌摆在房间中央，稀稀拉拉约莫有六七个人围着桌子坐着，桌子上一片凌乱，摆着些郑方猜不出用途的设备和一些油乎乎的零件，还有一些厚厚的纸质资料和这些设备、零件混杂在一起。
一个胡子拉茬、满头乱发、戴着副眼镜的胖子，穿着身脏兮兮的白大褂，抬头见梁处领着郑方进来，对梁处道：“这就是那个精神力爆表的孩子？”
梁处点头道：“不错，是我在湖西县找到的。”
那胖子站起身，走过来细细地打量着郑方，嘴里嘀咕着：“好小子，一下子干掉我小半年的预算，还被黄明觉糗了一顿，这模样也没啥神奇的嘛？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胖子一说话，办公室里其他人也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郑方皱了皱眉头，回道：“三只眼睛，那是二郎神，没鼻子的是哈迷蚩，怎么什么都不懂？正常人能长那模样吗？”
听了郑方的话，办公室的人连那胖子一起，都笑了起来。梁处训斥道：“怎么说话呢？进学校时间不短了，就没学的礼貌点？”
那胖子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小家伙说的有道理，是我说话有问题。”他说着，笑眯眯地看向郑方“对我来说，你可不算正常人，正常人可没那本事把我设计的测试设备给爆了。唔，就算稍微不正常的，都爆不了，怎么样？这回该承认自己不正常了吧？”
郑方看了一眼梁处，见他虽然训斥自己，表情却并不严肃，当下回道：“爆了只能说明你那设备不正常，就是用来测试的嘛，居然测试都能爆了？就像梁处开的车，好好开着开爆了，不是车不正常，难道还是梁处不正常了？”
这话一说，办公室里的气氛更欢乐了，胖子叫道：“哎呦，小子道理还挺多，那我还真要和你拉呱拉呱这正常不正常的事儿。……”
梁处在一边忙道：“老冯，你就省两句吧，郑方还得回去上课呢，黄老头现在看他看得比亲爹还重，回去迟了，我怕老头会直接打过来。先忙正事，先忙正事。”
那姓冯的胖子听到梁处提起黄校长，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忙止了话头，冲一边叫道：“小李，过来一下。”一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站起身，来到郑方身前。
梁处此时也向郑方介绍着胖子：“这位是冯教授，部里排名第一的专家，你对人客气点。”
胖子冯教授冲梁处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探讨问题嘛，没必要顾忌太多，倘若因为我是专家，大家都听我的，那不科学。太祖都说要集思广益，百花齐放嘛。”
说着话，冯教授对李姓青年道：“和郑方同学说说我们这次试验的要求。”
小李冲冯教授点点头，又对郑方道：“郑方同学，你昨天提交的报告我们看了，有一项试验想请你配合一下。在试验进行之前，我们想再和你核实一些细节。”
郑方点了点头。小李接着道：“你在报告里说，你听得懂灵界的语言，我们这里有四个选项，你选择一下，1，只听得懂一些简单对话。2，生活中的常用语基本都懂。3，不仅生活上的，其他的也懂一些。4，很少有不懂的。”
郑方本来想回答4的，想了想还是选择了3，他郑方只是因为清理精神力碎片才能听懂灵界语言的，选择4是不是太膨胀了点？
小李听了郑方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办公室其他人，包括冯教授眼睛也都亮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直面异鬼
小李接着道：“第二件事，我们放一段录音，你看看能听得出是什么不？”说着话，小李打开了大桌子上的一台设备，郑方在小李打开之后，第一个感觉是什么声音都没听见，但紧接着，就像是脑子里的某个开关给打开了，他眼睛一亮，看向小李问道：“这是异鬼在说话？”
小李眼睛更亮了，此时冯教授对小李道：“赶紧关了，长时间听这个普通人受不了。”
小李旋即把那设备又关上了，问道：“你能听明白那异鬼在说什么吗？”
郑方道：“异鬼说，太少了，再来点，好饿，就这几句话，反复在说。”
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面面相觑。
梁处问道：“你们对异鬼用了什么东西？”
冯教授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用了点神经气体。”
梁处眼睛一瞪：“你们还真敢用？出了问题咋办？”
冯教授两手一摊：“没办法，我们对这些异鬼太缺乏了解。总得知道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吧，要不连养活他们都做不到。我们试了很多东西，就对这神经气体它们出现了强烈反应，我们还以为它们在害怕呢，没想到居然喜欢毒气？”
他看了看梁处铁青的脸，又补充道：“别紧张，用的剂量很小。”
说着话，冯教授又看向小李道：“你不要分心，继续。”
小李点点头，又问道：“你在报告中说，灵界的社会结构是由域王、巡狩、督镇、牧驭、清典这样由上到下垂直统治的。那么，普通异鬼有没有可能不经过清典，直接和上层联系？”
郑方摇了摇头：“如果是家奴，就可以，不是家奴，肯定不行。普通异鬼走错了路，出现在牧驭堂前都能给打死，谁还敢过去联系。”
小李点了点头，看向冯教授，见冯教授也冲他点了点头，当下对郑方道：“我们一会请你替我们和异鬼进行交流，主要有以下几个目地：1，这些异鬼在人界能吃什么、喝什么，最喜欢什么样的环境。2，这些异鬼的修炼主要依靠什么。3，能不能弄到一份这些异鬼在灵界生活范围的详细资料。4，搞清楚这些异鬼进入我们人界，是有组织的安排，还是自发的。”
郑方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想和异鬼交流来着，现在这样，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情。
小李又和郑方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之后领着郑方去了大办公室边上的一扇门，小李略显费力的打开了那扇显得十分厚重的门，郑方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门，郑方第一个感觉是面对着一个空空荡荡的大玻璃房间，但紧接着，就在玻璃房间里看见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慢慢的浮现了出来。那个白袍身影蜷缩在房间一角，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小李将一边的一台设备打开了，又递给郑方一些画册，这是用来在郑方沟通不便时，可以看图说话。然后小李又费力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外面大办公室里，冯教授领着众人和梁处一起，站在大桌上一台不大的显示器前，显示器里看见的正是玻璃房里的情景。
郑方见小李走了，先是扒在玻璃墙上冲里面看了看，见那白袍身影缩在那里，死了一样什么动静也没有，当下叫道：“喂，喂，还活着吗？有气就吱一声。”
郑方连续叫了数声，那身影似乎被吵着了，身形略略动了一下，郑方见异鬼动了，心下大喜，又用力叫道：“我看见你动了，别装死，快起来，有话和你说呢。”
那异鬼身形动了动，终于看见了扒在玻璃墙上的郑方，郑方还待说话，就只觉眼前一花，那异鬼砰地一声撞在了郑方对面，郑方估计，若是没有这玻璃墙挡着，自己八成就被这异鬼扑倒了。郑方又惊又怒，骂道：“搞什么鬼？进来了还不老实，小心我叫人剁了你！”
那异鬼瘫在地上，挣扎了一下，缓缓坐起，冲着郑方摆动双手，郑方一见之下，眼睛蓦然睁大了，这……这……这动作看上去怎么这么熟悉？外面的梁处也一下睁大了双眼，这手势他见过，在领着郑方来北都的火车上，郑方就露过这一手，当时梁处还吃了一个不大的亏。
那玻璃墙显然经过了特殊处理，异鬼双手摆动半天，郑方这儿一点感觉都没有，当下笑道：“你跳的什么玩意啊，交谊舞不像交谊舞，把泪舞不像把泪舞的。”
那异鬼看向郑方，一脸的悲愤，嘴巴张合着，郑方只觉脑子里开关一动，随即就听见了那异鬼的声音：“你们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郑方嘴一张，虽然没有声音发出，但郑方知道，他正在说着灵界的语言。
外面办公室几个人对异鬼说出没声音的语言，并不惊讶，但当郑方也说起来时，几个人纷纷将头扭向显示器边上一只装着仪表的设备，当看到仪表剧烈抖动时，冯教授低声道：“次声波，好家伙，这小子现在就能算人形杀器了吧。”
他扭头严肃地看向梁处说道：“特殊学校那块，还是很危险，这些学生，一个处理不好，都会给社会带来巨大混乱，不能掉以轻心啊。”
梁处点了点头，没说话。对特殊学校的各类看法一直都存在，当人们面对自己无法掌控、无法理解的力量时，这样的担心太正常了。只是特殊学校自建校以来，为华国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的生命，这才使得这所学校生存了下来，否则，早就给唾沫淹没了，所谓修行者，该干嘛干嘛去，只要别当着面吓唬宝宝就好，至于异鬼，谁信那玩意啊？
相对来说，这冯教授已经算态度很温和了，比起那些要求取缔学校的激进派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梁处正想着心事，突然见郑方不再和那异鬼交流，转身敲起门来，心下奇怪，几句话就搞定了？这么快？
小李过去打开门，郑方走出来道：“异鬼都快给你们饿死了，赶紧的，弄些吃的给他们，还有那什么，这异鬼说了，你们抓的那女异鬼是他老婆，最好让他俩在一起。”
冯教授道：“你有没问，异鬼都吃些什么？”
郑方道：“你好笨呢，异鬼连人都杀，你弄点活物进去，还怕他不吃吗？”
冯教授一拍脑门，说的好有道理啊，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当下对办公室里的另一人道：“小张，赶紧弄点试验用的小白鼠来，两边都投一点。”他指了指大办公室的另一边，又对郑方道：“来来来，赶紧把你和异鬼交流的内容说一下。”
郑方道：“也没说啥，这倒霉催的都快饿死了，哪里有力气聊天？就说了几件事，一个是，你们给他吃的东西别烧，一烧他们就没法吃了，第二，给他们的苹果要切开，要不，你给他一把刀让他自己切开也成，苹果他们能吃的只有果仁，果皮、果肉的，他们不吃。第三，动物要吃活的。在人界和他们在灵界不一样，灵界他们也烧东西吃，一个是烧的东西不一样，再一个是用的火也不一样。还有就是，想让你们把他老婆放过去，他说是想和老婆呆一起，不过我估摸着，他可能是饿得受不了了，想把老婆给吃了。”
冯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异鬼相互之间也吃？”
郑方道：“好新鲜，人饿极了不也吃人吗？”
冯教授拍了拍脑门，郑方来这儿之后，都教育他好几回了，别说，教育的都好有道理。冯教授接着问道：“其他的都没说了？”
郑方白了他一眼道：“皇上还不差饿兵呢，把他喂饱了再问就是，他还能跑了？”冯教授连连点头，此时，就见那小张拎着个笼子进了办公室，笼子里肉呼呼的一堆小白鼠，看得郑方头皮一阵发麻。
小张也没进两边的小门，只是打开大办公室内的一根管子，将小白鼠倒了一半进去。又打开另一根，将剩下的全倒了进去。
冯教授等人又围到显示器前，管子的另一头显然连接着玻璃房，小白鼠没用多久就从管子里钻了过去。那异鬼开始动也没动，小白鼠自然发现不了异鬼，它们在玻璃房里四处溜达，直到一只小白鼠溜到那异鬼手边，那异鬼才略略抬了抬头，郑方只见那异鬼张嘴一吸，那只靠近他手边的小白鼠就肉眼可见地迅速干瘪下去，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一张干皮蒙在骨骼上。其他人眼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禁不住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意思。
那异鬼吸了一只小白鼠，感觉有点缓过来的意思，此时，玻璃房里其他的小白鼠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个站住了，瑟瑟发抖。
异鬼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一只发抖的小白鼠，再次一吸，又一具干尸留在了地上，不一会儿，玻璃房里的小白鼠就变成了满地干尸，小张皱了皱眉：“一会卫生怎么打扫？”
第八十三章：童洁相邀
冯教授没理小张，看了看显示器里意犹未尽，躺在地上的异鬼，对梁处道：“看来还得再养一阵，才好了解情况。”
郑方瞪着显示器，满脸好奇，问道：“这电视机还能看见异鬼？”
梁处没好气的道：“什么电视机？这是维度显示器，为了能看见异鬼，冯教授他们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研制出来的，全世界估计也就这一台吧。”
冯教授连连摇手道：“不敢说，不敢说，其他国家对这一块的研究都是保密的，谁也猜不出哪家有些什么尖端设备，咱们这些还是太简陋了。”
说着话，他搓了搓手，对梁处道：“今天请你们来，成果还是蛮大的，最起码这两只异鬼是饿不死了，我打算先让他们恢复一下，下周再请你们过来，总得把情况了解透了才好。”
梁处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冯教授点了点头，又神秘兮兮的对郑方道：“你确定那只异鬼要他老婆过去，是为了吃它？”
郑方摇头道：“不敢说，我是看他饿绿了眼睛的模样瞎猜的，你真让他和他老婆呆一起，吃不吃的都和我没关系啊。”
冯教授连连点头：“那当然，那当然。我看了你的报告，对异鬼的繁衍形式还是蛮好奇的？也许这只异鬼吃饱了，就不会再动他老婆也说不定。”
郑方脸一红，冯教授的意思，是想看异鬼做那个事吗？老实说，郑方清理了那么多精神力碎片，还从来没看过异鬼做那个事，也有点好奇呢。
一边的梁处脸有点黑，这冯教授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郑方还是个孩子呢，反正异鬼交给你了，你要做什么试验，偷偷去做就是，和郑方这小子说这些又是个什么意思嘛？
梁处领着郑方出来，又顺着走道左拐右拐的走了一段，这才来到一扇铁门前，郑方见梁处按动铁门前的按钮，铁门打开，却是与郑方之前下来时做过的那种箱子一模一样。郑方疑道：“这铁箱子不是我们刚刚下来时坐的吧？”
梁处道：“什么铁箱子？这是电梯。为了安全起见，这里的电梯都是单向的。之前那部只能下，现在这部只能上。”
郑方点了点头，也不明白这单向电梯对安全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两人进了电梯，梁处按了按钮，电梯轰隆隆地向上，不一会停下，电梯门打开，门前依旧有两位军人站岗，这个时候倒不用查验梁处的证件，而是引着梁处趴在一边的小桌上，填写下去的事由。
梁处简单几笔写完，领着郑方顺着楼梯向上，走不多远，又回到了两边全是办公室的楼道里。走出大楼，梁处将车开出去一截，突然问道：“那异鬼好像是咱们的老相识啊？”
郑方点了点头：“是有点像，”说着看向梁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我都没见过那异鬼长什么样，你可是见过的。”
梁处道：“异鬼在我眼里都一个样，连公母都分不出来，更别说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家伙了。”
郑方手一摊：“那就只有下回再问问看了，其实认不认识的，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梁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一路无话，梁处将郑方又送回了学校，临走时，梁处和郑方打了招呼，下周再带郑方去冯教授那儿，总要帮助他们将异鬼的情况了解清楚才好。
看着梁处开车离去，郑方刚想回教室，黄校长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叫他去办公室一趟，郑方对黄校长这破习惯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向办公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感觉自己最近好忙的，这样下去，修炼怎么办？专业课怎么办？文化课怎么办？真是操碎了心。
郑方进了黄校长办公室，黄校长让郑方坐下，然后问道：“你刚从冯泉栋那儿回来？”
郑方道：“你是说冯教授？”，黄校长点了点头。
郑方心道，冯全懂，这名字不错，和他教授身份挺搭的。当下道：“是啊，梁处带我去的。”
黄校长问道：“过去都做了些什么？”
郑方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和黄校长说了。黄校长点头道：“你的报告我交上去后，部里还是挺重视的，这么快就有了动作，不过我找你来，是有些情况要提醒你。”
郑方点了点头，看着黄校长。
黄校长道：“冯泉栋那边，帮个忙也就罢了，千万不要把精力都投在上面。你现在还是要以修炼为主，努力提升境界，冯泉栋那边，看着热闹，其实从我们修行者的角度出发，都是些奇技淫巧，不务正业，你千万别误入歧途。”
郑方听了直点头：“对、对，黄校长您说的太对了，我刚刚还在发愁，眼看就月底了，我这八方风雨二层还没到，立身境也没上高阶，都快把我愁死了。”
黄校长皱眉道：“你来学校不久？开始修炼的时间也不长，有现在的境界已经很不错了，凡事欲速则不达，破境太快未必是好事。”
郑方道：“可赵三八不这么看啊，这小子就憋着揍我呢。”
黄校长两手一摊：“揍就揍喽？有啥了不起的嘛，给个快毕业的同学揍了又不丢人。”
郑方怒道：“有你这样当师兄的吗？师弟这都大难临头了，你还在那说风凉话？”
黄校长道：“瞎扯什么呢？什么就大难临头了？放心，我会盯着的，伤筋动骨的应该不会，最多一点儿皮外伤。这对你也是个考验，同学切磋总比和异鬼打生打死好得多，也算是对你这段时间的修炼进行一次总结。对这个事你要正面看待，别一提起打架就害怕，葛校长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德行。”
郑方无奈道：“我这是害怕吗？我这是着急！还不是怕丢了咱青衣观的威风，到时候赵三八打赢了我，他指定会说，黄校长的师弟咋这么没用？估计黄校长也就是个银样蜡枪头，恐怕青衣观也就是纸糊的老虎，听上去……”
黄校长听着听着脸就黑了，怒道：“少把自己和青衣观扯一起，你打架输了，关我什么事？关青衣观什么事？还估计、恐怕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郑方给黄校长轰出了办公室，也不生气，晃晃悠悠地回了教室，早上文化课算是都耽误了，不过郑方也没啥可惜的，除了数学，他现在语文和英语那是想过就过，他在教室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又不能修炼。
郑方到教室时，最后一节英语刚刚下课，郑方见童洁还没走，笑道：“还没走呢？打算在班上午休？”
童洁摇了摇头，对郑方道：“马上就国庆了，有两天假呢，你有什么打算？”
郑方挠了挠头：“我能有啥打算？兜里没钱，哪也去不了，继续修炼吧，赵三八还在那等着呢。”
童洁犹豫了一下道：“天天修炼并不好，还是需要劳逸结合的，国庆你可以去我家，我请你出去玩，北都好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郑方一听童洁请他，当时心就动了，他嘴一张刚想答应，可转念想到赵三八，顿时就有点犹豫，童洁见他表情迟疑，当即说道：“你不想去就拉倒，算我没说。”说着话，收拾书本就要离开，郑方赶忙叫道：“你等我一下。”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和童洁一起出了教室。
郑方边走边道：“我这边修炼还有两个目标没达到，我争取这两天冲上去，冲上去了，就和你去玩，如果冲不上去，就得留在学校修练，没法去了。”
童洁皱眉道：“两个什么目标？”
郑方犹豫了一下道：“我想把立身境修到高阶，另外，想把无踪步练到二层。”
童洁听了郑方的话，当时就惊了：“什么？你要把立身境修到高阶？你才修炼多久？还有，你不是修炼的不动诀吗？怎么又修炼无踪步了？”
郑方尴尬地笑了笑：“也修炼好久了好吧，都快一个月了。”
童洁道：“你才一个月？我都快一年了！也没到高阶，不行、不行！我也不想回家了。”
郑方忙道：“别、别！我那不是有赵三八这个压力吗？压力越大，进步也就快点。”
童洁道：“我不管，我也要到高阶，不到高阶我国庆节也不回家了。”
郑方道：“行、行！晚上咱俩就去界门那修炼，熄灯以后去，一修炼就是一夜，不要爽死才好。”
童洁连连点头，问道：“你晚上还要去清理精神力碎片吧？”
郑方道：“剩的不多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童洁道：“那我晚上等你回来？”
郑方连声道：“好、好！”
两人说着，情绪都好了不少，童洁又问道：“你刚才说，你在修炼无踪步？”
郑方点头道：“是啊！”
童洁惊讶地道：“你不是练的不动诀吗？怎么又练无踪步了？”
郑方见左右没人，神秘兮兮地对童洁道：“你把四大灵诀一起练，四个一起晋级，会形成一套新功法，叫做八方风雨，很厉害的！”
第八十四章：训练提升
童洁惊道：“真的假的？不都说，四大灵诀一起练是浪费时间吗？”
郑方觉得不太好把黄校长与他的事情说出来，老黄虽然没提醒他不能告诉别人，但郑方直觉这事在学校并不适合到处宣扬。他进正一道，学校忌讳，难道他进青衣观，学校就不忌讳了？虽然他和黄校长插科打诨经常提，但那是只有他俩在的场合，遇到有别人在，他依旧是一口一个黄校长，比过去还要恭敬。
郑方想了想，只能反问道：“都说浪费时间？书上有说吗？”
童洁仰起头想了想，书上还真没说，当下迟疑道：“你练了？效果怎么样？”
郑方道：“效果挺好，有空我演示给你看看，那晚我房间东西全打烂了，就是这四大灵诀全部练成闹的，反正我感觉挺强悍。有人说练起来挺难的，不过我觉得还好。”
童洁道：“是啊，那晚楼上楼下都骂成一片了，你还在房间里乱叫，他们都说你在叫……”说着、说着，童洁便忍俊不禁，说不出口了。
郑方挠着脑袋道：“憋不住、憋不住，糗大了呢。”
童洁笑道：“真练成了绝技，叫就叫呗，也没啥糗的。”说着，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听梁菲菲说，你早上去见异鬼了？”
郑方道：“是啊，饿得死去活来的，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梁处说下周还要去呢。”
童洁道：“你听得懂异鬼说话？”
郑方点头道：“清理那些精神力碎片，清理的多了，就懂了。”
童洁颤声问道：“你有没听说过一个叫东府主的？”
郑方听见童洁声音有异，皱眉道：“东府主？没听说过，不过在灵界，能当府主的，就只有巡狩了，那可是灵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最起码都是不朽境以上的角色，怎么？你知道那什么东府主？”
童洁咬牙道：“我的仇人就是它，我这辈子一定要杀了它！”
郑方摇头道：“那可难了，不朽境都未必杀得了。”
童洁道：“不朽境杀不了，我就练到自由境、自由境杀不了，我就练到通神境，通神境杀不了，我就练到合一境，合一境……”
郑方笑道：“合一境杀不了，我就帮你一起杀！到时候，咱们两个合一境，还杀不了它一个？”
童洁喜道：“你真的假的？真愿意帮我杀？”
郑方道：“当然是真的，你都请我玩北都了，帮你杀个巡狩，算什么？”郑方心道：等我合一境，也不知几百年以后了吧，先糊弄了这小丫头开心再说。
童洁眼里突然沁出了泪花，她站住脚，盯着郑方认真地道：“郑方，你真好，别人听了，都笑话我，只有你不但不笑话我，还答应帮我去杀。”
郑方看着童洁认真的表情，突然有些愧疚，觉得自己这谎扯的真特么有点不厚道。
两人说着话，各自回了寝室。郑方继续修炼无踪步，一层的四大灵诀修炼方法和一层之前没什么区别，郑方有了进阶一层的经验，修炼起来，只是耗费时间，再没有什么瓶颈、难关，郑方中午一气修到了最后几个危险穴位方才停了下来，给黄校长暴揍了一顿，他也学乖了，打算晚上找葛校长护法，将四大灵诀修到第二层。
下午第一节仍是刘向阳的“灵界简介”，郑方早已习惯在这堂课上混时间了，他知道刘向阳的脾气，自己说了估计也白说，而且，他在实务课上感觉差距依旧不小，离魏生志的要求总是距离遥远的样子，这也打击了郑方的心气，觉得就算在刘向阳这边过了，魏生志那边拦着，他照样还是进不了专业课2阶段，所以，继续耗吧，这也算这种教学方式的弊病吧。
不料，刘向阳一进教室，就直接对郑方道：“郑方同学，我读了你那篇灵界报告，感觉我这门课你可以直接通过了，不过，你目前正在接受魏老师的特训。我上午和魏老师沟通过，魏老师的意思是，你一旦通过特训，实务专业将直接达到3的水平，所以，我的想法是近期会向校委会提交申请，看看能不能先向你教授专业理论2的课程，这样，你一旦通过特训，就可以直接考虑进入专业课3阶段的学习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当然好了，还用问？郑方觉得，刘向阳简直不要太英明了，没说的，举双手赞成。可接下来，刘向阳又说道：“郑方同学，对灵界的情况，我有一些疑惑，还想和你探讨一下。”
郑方一愣，这是啥意思？居然请教起我来了？究竟谁是老师呢？刘向阳也狡猾狡猾的，还探讨？你和我有啥探讨的？对灵界，老黄也不如我知道的多吧？
就这样，郑方居然在下午第一节课当了一堂课的老师，好在刘向阳态度很端正，除了用词上有些遮遮掩掩，说什么探讨，但姿态还是不错的，不仅从讲台上下来了，还一再对郑方说谢谢，最后还深有感触地道：“你说的这些，如果都能得到验证，那我们这灵界简介要重新编了。”郑方翻了个白眼，你们重不重编，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来点实在的好不？
郑方毫不客气地提到，请刘向阳替他和葛校长说一声，他晚上修炼，想请葛校长护法。刘向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且大包大揽地道：“你修炼前直接去找葛校长，我保证，他肯定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郑方得了刘向阳保证，心情好了许多，不然，他怕自己冒冒失失地跑去找葛光头，会被他打出办公室去，到时只有请黄校长出来做主了，那样的话，自己这个青衣观观主的面子就真的掉进泥地里，洗也洗不干净了。
下了课，郑方直接去604，等着魏生志来上课。路上遇到张衡水，他是去602上修炼实务课的，和郑方并不熟悉，看见郑方时却莫名地笑了一下，郑方给他笑的心里有点发虚。这学校的学生，相互见面，熟悉的肯定会打趣几句，不熟的一般无表情飘过，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管熟不熟，给你来个神秘微笑的，既好像与你无关，却又让人心惊肉跳，总好像这位心里藏着什么与自己有关的秘密似的。
郑方一头雾水地进了604，许久都没咂摸出味儿来，自己和张衡水没什么过节啊？他那么对自己笑到底是个啥子意思？
待魏生志进来，郑方就没空在那疑神疑鬼了。对于这一阶段郑方搏击水平的训练，魏生志主要就靠一个字“快！”，快得让郑方没法多想、没法分心，只能凭借本能以及前期锻炼出来的预判能力和魏生志过招，在这一阶段，魏生志也要看他消化理解的情况怎么样，凭本能采取的防守与反击够不够看，一方面将郑方已经取得的进步靠拳头生生砸成郑方的本能，另一方面也在为郑方下一阶段的预判水平继续提高创造条件。
魏生志的速度一快，郑方就必须将全部精力集中起来应对，这可是特别耗神的。两人对拳时，动作都是兔起鹘落，快到极点，魏生志的快，是他运用自身修为，刻意营造出来的。而郑方的快则纯粹是被魏生志带入了自己的节奏，想慢而不可得。
魏生志依旧让郑方先行进攻，在郑方攻出之后，魏生志会像以前一样，迅速以攻代守，进行反攻。以前，郑方就在这儿卡住了，魏生志一反攻，郑方立刻就是挨揍的结果。但经过前期的训练，魏生志的反攻郑方已经可以避过十之七八，这当然有魏生志刻意压制修为的原因，但也与郑方的努力与天赋分不开。
郑方避过之后，魏生志便会迅速变招，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快”来了，以前魏生志也会变招，但他的速度是有控制的，目的是让郑方有时间对自己刚才的应对进行回味。但现在，魏生志的速度提起来，郑方没时间回味，只能凭借本能去应对，如果郑方能撑过接下来目不暇接的数招，魏生志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控制住节奏，继续陪郑方喂拳，让郑方把当前的水平稳定下来。再之后，魏生志会再次提高速度，将对郑方的训练提升到更高的一个层次。
到目前为止，郑方离撑过那数招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所以，两人的交手在外人看来，首先就是一连串让人无法看清的纷乱动作，接着“啪”的一声，郑方以各种难以描述的姿势摔了出去。魏生志心情好时，这时会提点郑方两句，心情不好时，就一句“再来！”
郑方只有在一次次交手的间隙，才有机会回味自己方才动作和预判的失误之处。动作的失误好纠正，可预判的失误就不太好办，只能凭借自己的精神力，捕捉魏生志每一次出手的蛛丝马迹，甚至寻找魏生志出手的习惯动作，以增强自己预判的成功率。
老实说，面对魏生志，郑方其实是有一点沮丧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逃不了被揍的结果，所不同的只是自己能撑过的招数多少不等而已。他却不知道，他每多撑一招，在魏生志眼里，那就是他搏击水平的一次次突飞猛进。
第八十五章：风雨二层
吃过晚饭，郑方再次找补习课老师拿负重，打算先把惩罚任务做了。
没料到，这次直接给他加到了25公斤负重。郑方心里念着晚上修炼的事，没和老师墨迹，直接套上跑了起来。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观摩学校抢钥匙了，赵三八回校后，不知是因为感觉自己身份不同了，还是由于其他什么原因，没再继续参加抢钥匙，而是去了界门那里修炼，这就让郑方看抢钥匙的兴趣减了不少，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把赵三八当作假想敌的。既然选择在补习课跑圈，他基本就不会再去看抢钥匙，大家抢钥匙时，郑方应该已经忙着修炼了。
做完惩罚任务，郑方意识到，自己这惩罚任务也到了该交给别人的时候了，毕竟自己有了三界引，还天天做这惩罚任务，也太丢份了不是？他打算先处理了赵三八的事，下个月要尽快跨入2字，虽然他这每晚上跑10公里都快跑出感情来了，但有感情是一回事，要脸可是另一回事啊。
郑方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晃晃悠悠地去了办公楼，到了葛校长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的门开着，葛校长正埋着光头看着份东西，光头在灯光下亮得刺眼，郑方不敢多看，敲了敲门。
葛校长抬起头，见是郑方，当即说道：“进来吧，你不动诀3层了？”
郑方摇头道：“我今晚要练无踪步，能不能去个宽敞点的地方。”
葛校长听了眉头一皱：“你在四大灵诀同修？”
郑方道：“是啊，一层已经过了，今晚想过2层。”
葛校长眼睛一亮，问道：“黄校长知不知道？”
郑方道：“黄校长知道的，是他让我来找你护法的。”
葛校长腾地站起身来，嘴里连声道：“好、好、好！”他摸着光头在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来回，突然扭头对郑方道“咱们去二校区公墓吧，那里地方大，耍得开，而且老校长在那儿，看了一定高兴。”
郑方撇了撇嘴，老校长早就高兴过了好吧，要你葛光头去献什么殷勤。不过他也没反对，二校区公墓那儿确实地势开阔，适合修炼，除了那边，也只有学校操场上能练了，但显然，操场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的干扰可就大多了。
二人匆匆走下办公楼，葛校长想了想，又在楼下扯着嗓子叫了起来：“老魏！老魏！”。
随着葛校长的叫声，魏生志的脑袋探出了办公楼：“老葛，大晚上的，瞎叫唤啥呢？”
葛校长道：“我有点急事，晚上可能没时间主持抢钥匙，到时候我没回来，麻烦你替我主持下。”
魏生志看了看站在葛校长身边的郑方，说道：“知道了，你去吧。”
葛校长笑道：“好嘞！谢谢了啊！”，魏生志冲他摆了摆手，脑袋缩回了办公楼里。
葛校长领着郑方匆匆进了二校区，来到烈士公墓。
郑方选择了一个离墓碑群稍远的地方，开始冲击无踪步二层最后数个穴位，由于这些穴位都在下阴，郑方干脆脱了个干净，葛校长见了，更觉得自己来公墓的决定很是英明，在这儿，来他十七八个郭书记，也没啥大不了的，顶多是郑方脑子不好，有暴露癖罢了。
不提葛校长在那里一个劲地欣慰，郑方的穴位也在一次次的击打下，迅速形成一片片灵膜，在夜色里、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微光。
当最后一击落下之后，一阵热流从郑方的丹田喷涌而出，周身关节噼里啪啦的一连串爆响，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冲击着郑方的四肢百骸，令他长啸一声，霍然而起，无数拳法招式被他信手打出，远远看去，他的身体四周，空气急速流转，一股与郑方差不多高矮的龙卷风，以郑方为中心，几乎只用了眨眼的功夫便迅速成形，龙卷风内，有亮光不停闪现，如同孕育着雷霆霹雳一般。
葛校长面色微变，他急忙激发体内灵力，护在墓碑前，凝神看向眼前虽然狂暴，但在他眼里还不算过于惊人的龙卷，嘴里喃喃的道：“风，有风了，老校长，你看，八方风雨有风了。”
龙卷风成形之后，便缓缓移动起来，一路上飞砂走石，吹得四周草木簌簌作响，行不多远，这股龙卷不停旋转着渐渐定住，定不多时，龙卷突然一声爆鸣，四周裹挟的空气、碎石、草叶，猛地向外飞射，龙卷中一道晶莹地光芒突兀而出，那光芒在空中略略盘旋，便携带着一声尖锐地哨音，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迅猛掠过一个巨大的弧形，在它掠过的沿线，所有草叶、碎石，一触即碎，纷纷化作齑粉。那光芒走完整个弧形，再次略略盘旋了一刹，突然往下一落，光着屁股的郑方终于显露了出来，此刻的他，身上满是污秽，也不知是从他身体里排出来的，还是从地上卷起来的。
在郑方龙卷成形之后，葛校长的脸色就显得非常激动，他数次打算向前，又数次强自压抑，直到此刻，看见郑方行功完成，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半点也没顾忌郑方身上的恶臭和污垢，他一跃而上，牢牢抓住郑方的肩膀，一叠声地叫道：“好小子，好、好、太好了！”
郑方今天既不像是在寝室，要担忧损坏公物，也不像上回给黄校长演示，被打了屁股，憋了一肚子的气。 他这次修炼，全然没有任何顾忌，心情放松之下，八方风雨晋级后的演练几乎是倾力施为，功法停下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丹田内的灵力全部用完了。
郑方只觉灵力尽失的身体，说不出的虚弱，就仿佛一瞬间被掏空了似的，不仅是灵力涓滴不剩，就连原本的肉身力量，也仅够支撑他站立，葛光头的一双大手抓在他身上，再那么一摇晃，郑方感觉自己连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他忙大声叫道：“葛校长，疼！葛校长，轻点啊，疼！”
葛校长脸一黑，这小子叫的好生暧昧，被人听见了可不好，便在此时，一个惊疑的声音响了起来：“葛校长，你们这是……”
一听见这声音，葛校长和郑方瞬间石化，两人齐齐把脖子扭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就见郭书记错愕地站在夜色里，月光下，他的表情复杂难明。
“葛校长，你们这是？”郭书记再次问道。
葛校长迅速松开了郑方，双手胡乱在衣服上擦拭着，尴尬地道：“那个……郑方修炼呢，我……我在替他护法。”
“护法？”郭书记狐疑地重复道，又看向光着腚的郑方：“是吗？”
郑方赶紧连连点头，指着身上的污垢道：“是的、是的，你看我身上，都是突破弄出来的。”
郭书记看着二人，神情诡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葛校长被他看的难受，忍不住道：“郭书记，你咋跑这边来了？”
郭书记道：“我去界门那看了看，回来见公墓这有动静，就过来了，没想到看见你们……”
葛校长道：“我们没事，真的就是修炼而已。”
郭书记道：“修炼怎么能来公墓？这里祭奠的都是先烈，要保持严肃和敬意，你看看你们，吵吵闹闹，赤身露体的，”他瞅了一眼郑方“像什么话？郑方是学生，不懂也就罢了，你葛校长也不懂？”
葛校长尴尬地道：“懂的，懂的，嗨！就是没想到……”
郭书记道：“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我过来是吧？这件事我会提交校委会讨论处理的。”说着话，背起双手，转身离开了。
葛校长和郑方面面相觑，愣了半晌，葛校长重重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光头上，对郑方无奈道：“我咋每次一见着你，就这么倒霉呢？”
郑方哪里敢回答，他也不管身上的脏，哆哆嗦嗦的把衣服穿了，颤声道：“校长，我……我先回寝室洗……洗澡去了。”
郑方见葛校长没理睬他，也不多说，悄悄溜走了，他晚上事情还多着呢，时间耽误不起。
葛校长呆立半晌，突然叫道：“老校长，你老都看着呢，我……我冤枉啊！”
郑方溜回寝室，赶紧认真洗了一把澡，把身上污垢，恶臭都清理干净了，又换上刚刚晾干的一套校服，看看时间还早，就把脏衣服随手洗了，这才离了寝室，奔教学楼而来。
今天郑方到的早，修炼室里还有人修炼没出来，他也没浪费时间，直接上了六楼，找了间教室，站起了龙行桩，现在他站龙行桩，虽然聚拢的灵力与他所需要的差距甚大，但蚊子小也是肉不是？更何况他刚刚突破又把自己体内的灵力消耗一空。
郑方练了几个来回，听见楼下传来黄校长上楼的声音，便撤了功，迎了出去。
郑方一见黄校长便道：“黄校长，你这回一定要救救葛校长。”
黄校长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郑方道：“出大事了，这回葛校长八成要倒大霉！”
第八十六章：童家故事
黄校长听郑方说了他和葛校长的遭遇，不禁摇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郑方怒道：“你知道什么了？我可告诉你，郭书记发大火了，当着我的面训葛校长呢。”
黄校长道：“郭书记说的不错啊，修炼嘛，跑公墓去是不像话。”
郑方道：“不去公墓？我们能去哪儿？就八方风雨这动静，在屋里就是墙倒屋塌，在操场，就是免费给大家看西洋景，不去公墓，能去哪儿？”
黄校长听了郑方的话，不禁低头不语，学校的修炼设施确实太简陋了，对这个，他还是很愧疚的，不仅仅是修炼场所的问题，修炼资源也跟不上，看着一个个好苗子，日日蹉跎着，他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郑方道：“你一定要帮帮葛校长，他可是被你连累的，不是你让我去找他护法，他哪里会遇到这种倒霉事，临走时还冲我抱怨呢，说是一碰到我就倒霉。”
黄校长点头低声道：“你放心，我会的。”
郑方见黄校长应承下来，也就不多话了。随着黄校长上了七楼，进蜘蛛嘴，继续清理精神力碎片。
灵力中转室的精神力碎片已经日渐稀少，大型的碎片几乎就遇不到了。郑方又清理了几百片，直到黄校长叫停，方才结束了这每天必做的功课。黄校长领着郑方出来的时候，突然对郑方道：“我算了下，还有几天这些精神力碎片就该清理完了。那之后，估计咱们一周来一次清理一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郑方道：“等清理完再说吧。”他突然想起童洁的邀请，忙对黄校长道：“童洁叫我国庆节去她家玩呢，我如果去了，这几天就没法来清理了。”
黄校长道：“没关系，停几天就停几天吧，现在这些精神力残留的影响已经不大了。”他想了想，又对郑方道“童洁家里的情况你了解吗？”
郑方道：“听葛校长说过，说是她爹娘和爷爷都被异鬼杀了？”
黄校长点头道：“童洁这孩子挺可怜，出生没多久，爹娘就牺牲了，是她爷爷、奶奶给带大的。她爷爷和我是一代人，原来是龙虎山的弟子，矮子兵侵华时，她爷爷随师父下山，开始时是跟着伪帝那帮人混的，与我们的人发生过一些冲突。”
“太祖的部队打到北都的时候，她爷爷被伪帝派到北都督战，结果被咱们策反了，算是为北都和平解放贡献过力量。当时她奶奶和她爹都在南都，我们的人花了老大的劲才把她们接出来，当时为这事，也牺牲了一些人。”
“她爷爷反正不久，当时正值我们学校从同安搬迁到北都，重新建设，老校长就想把她爷爷请来咱们学校，她爷爷没答应，但还是让他儿子，也就是童洁的爹进了咱们学校，不是当学员，是来当老师的。”
“她爹在咱们学校遇见了她娘，她娘林茹当时是我们学校的学员，当时学校的女生比现在还少，学生的年龄也普遍较大，不像现在都是十多岁的孩子，那时候为了工作需要，还有些三十多岁的人过来进修，二十多岁的就更多了。”
黄校长说着话，已经走下了教学楼，他在楼前站定，继续说道：“童洁她娘当时在学校，追求的人很多，却谁也没想到，她偏偏看中了童洁的爹，当时这事在学校引起了轩然大波，好多人写信上告，说童洁她爹勾引女学生，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老师和学生发生感情，对学校来说，是件挺忌讳的事情，虽然老师的年纪不大，学生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但由于双方身份的关系，这事在校委会上还是引起了激烈的争论，部里也有压力下来，当时让我师父头疼的很。”
“学校为这事，专门找两方都谈过，童洁她爹态度还好，同意暂时搁置这关系，等她娘毕业了再说，这在当时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可没想到，童洁她娘也是个烈性子，直接和找她谈话的学校领导说，她有了童晓伟的孩子，童晓伟就是童洁她爹。”
“虽然最后经检查证明，这不是真事，可在当时，那就不得了了，童晓伟差点因流氓罪给抓起来，更别说教学了，林茹自己在学校的名声也毁了。她爷爷气的够呛，为这事和他们断绝了来往。老校长出了大力，让童晓伟在学校当了个勤务员，就是打扫卫生，林茹嘛，校委会做了退学处理，老校长也给留下来了，留在食堂帮忙，说实话，老校长不敢放他们去社会上，怕他俩报复社会，都是修行者，老校长觉得由自己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原本因为这事闹的，童晓伟和林茹也不往来了，没料到林茹这丫头还真是认准了童晓伟，我记得那是一年冬天，那时童晓伟搬出了教师宿舍，住在二校区界门那边，帮着照看界门，当时老校长还没用符把界门封上，偶尔会有异鬼溜过来，童晓伟当时也有魂临境的实力了，老校长念他这霉倒的不明不白的，就让他帮着看守界门，这样每月可以多发他一点钱，收入虽然不如一般教师，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那天，林茹去了童晓伟住的屋子，开始没人知道，大冬天的，她在童晓伟屋外几乎站了一夜，等人发现时，都快冻僵了。童晓伟也不知道，就埋怨她有事干嘛不敲门，林茹说，是她害了童晓伟，就想死给童晓伟看，可犹豫了一夜，就是不敢动手自杀，结果差点给冻死了。童晓伟当时就说，林茹假如死了，他大清早的出门见一死尸，还不得吓死。林茹这不是来道歉，这是上门来寻仇啊。当时我在场，都给他们逗笑了，从那以后，两人又好了起来。”
“两人是在学校结的婚，也没举行仪式，学校怕影响不好，没通知大家，结婚大半年以后，林茹怀孕身形遮不住了，才买了糖果给大家散了散，算是正式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结婚后，林茹一直找老校长、找部里，她不是为了自己，她是为了童晓伟，她觉得童晓伟既然是冤枉的，上面就该撤销对他的处理，恢复他的教师工作。老校长自然是同意的，部里当时也已经开会讨论了，却不知什么原因耽搁了下来，当时我们以为童晓伟回到教师岗位几乎板上钉钉了，后来林茹怀孕生子，身子不便，也就没再盯着这事。”
“很久以后我们才知道，是当时童家的反正身份，影响了童晓伟恢复工作的决定，最终没有批下来。1966年，我记得应该是刚过完年后的一个傍晚，童晓伟突然来找老校长，说他和灵界异鬼进行了接触，一个叫东府主的异鬼希望可以和这边能做主的人进行谈判，说是有重要的情况告知这边，并且附送了一条信息给我们，除了老校长，谁也不知道那信息说了什么，但很可能经过验证是准确的。因为三月份以后，老校长对这事就非常重视，多次向部里请示，一个自然是关于谈判的事，另一个是关于童晓伟的，童晓伟当时说他能听懂灵界语言，老校长认为童晓伟必须立即恢复工作，不能再当清洁工了。”
郑方听到这里，隐约猜到童洁国庆突然请自己去她家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和童洁的父亲一样，都懂得灵界的语言。但是他能听懂灵界语言是因为三界引，童晓伟能听懂，又是因为什么呢？
黄校长没理会郑方的猜想，继续往下说道：“但是，你知道，当时已经进入大鸣大放时期，学校由老校长顶着，还没受到什么影响，可部里全乱了，大家都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情管什么和灵界谈判的事。所以这件事一拖再拖，最后，老校长拍板，不等部里决定，学校先和灵界进行接触，可时间也已经拖到了那年的9月底，和现在差不多。当时校委会确定了参加谈判的人选，就等着时间一到，去界门那儿与灵界来人会面。”
“结果，在预定时间的前一天深夜，老校长突然感知到界门那里出了变故，他匆匆赶了过去，就只见到了界门附近童晓伟和林茹的两具尸体，然后就发生了异鬼入侵事件，老校长和陆续赶来的学校老师们一起，将入侵的异鬼击杀了大半，其他的也赶回了灵界。”
“当时，刚刚3岁的童洁就呆在屋子里，与他爹娘遇害的地方100米都不到。老校长在屋子里找到了童晓伟的日记，日记上赫然记着，东府主的谈判有阴谋，还提到了十年后的7月28日，灵界在海北会有大行动，以及在那之前可能发生的一些事件，日记奇怪地没提他是怎么学会灵界语言以及怎样和异鬼开始交流的。这件事引起了大家广泛的猜疑，为什么他没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及时汇报？为什么他的日记里没有留下和异鬼接触的前因后果？”
第八十七章：青衣脸面
黄校长继续说道：“当时，大家对童晓伟夫妻的死亡众说纷纭，有人觉得他声称懂灵界语言，有点哗众取宠的意思，其实未必真懂，只是想着凭这点尽快恢复工作，他究竟懂不懂灵界语言，实际上真假难辨，而他们夫妻的死仅仅是意外，毕竟界门本身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也有人认为他和异鬼做了什么交易，最终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当时感觉，来袭的异鬼，境界并不高，按童晓伟已经达到守拙境的实力，不应该轻易被异鬼杀死，更大的可能还是被异鬼偷袭。总之，童晓伟夫妻的死亡拖了很久都没办法定性。”
“第二天，那个东府主没有按时现身，商定好的与灵界的谈判自然没了下文，而且，界门处的异鬼入侵从那之后也变得频繁起来，老校长不得不亲自坐镇界门，也就在那段时间，老校长动用了宗门留下来的五枚符，彻底封闭了界门，否则，正常的教学工作都要受到影响，没办法进行了。”
“童晓伟夫妻去世后，由于林茹是孤儿，老校长只能找童洁的爷爷收养童洁。他已经看出来童洁天赋不错，但毕竟年纪太小，学校根本没法抚养。老校长找到她爷爷后，才发现，童晓伟和他父亲已经很多年没有往来，而且童洁的爷爷，也就是童立杰的境况很不好，他因为反正身份屡遭批斗，实际上，若不是老校长找上门，他们老两口已经准备逃亡了，这老两口都是修行人，一旦在社会上游荡，那杀伤力还是很可怕的。”
“老校长于是干脆将童立杰两口子也接到了学校里，保护起来，那时老校长在学校附近设了**阵，那些想来冲击学校的人，一走近这边，就陷入鬼打墙，钻来钻去找不到地方，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过来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机关。”
“童立杰两口子在学校过了两年安稳日子，后来社会上风声小了，两口子念家，也存着不想童洁未来进咱们这学校的想法，就搬了回去。直到去年七月海北事发前，童立杰找到老校长，他坚持要参加海北行动，他认为他儿子背着不白之冤，这海北事件是他儿子预言的，他一定要去看看，他儿子究竟有没有撒谎。”
“其实，一年多前，上面就已经批复了老校长的申请，确认了童晓伟夫妻的烈士身份，毕竟死因很明确，就是被异鬼所杀，至于那些疑点，毕竟仅仅是疑点而已，又没有证据去证实，在人死后还去计较，总有点求全责备的意思，因为，谁也没法知道，当时童晓伟心里所想，就像我师父说的，只看他夫妻俩的贡献，就该给他们夫妻烈士待遇。但童立杰心里还是种着刺，所谓人言可畏，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最后老校长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一起去了海北，结果怎样，你现在也知道了。”
黄校长说完，在夜色里静静站了一会儿，让郑方消化消化自己所说的事情。最后看向郑方道：“我对你说这些，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郑方皱眉想了想道：“童小辫背景复杂，和她打交道要小心点？”
黄校长一条腿抬了抬，真有一脚踹过去的冲动，这小子，总在关键的时候胡说八道！
他瞪起眼睛道：“童洁爹娘、爷爷都没了，家里就一个奶奶，背景复杂个屁啊，比你小子也要单纯得多。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明白，童洁这孩子，别看外表要强，其实心里敏感的很，容易受刺激，你既然与她要好，就要注意，一言一行，不要伤了人家。”
郑方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说这一大套为了啥呢，就为这个？放你一百二十四个心，童洁这么多同学不邀请，偏偏请我，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善解人意，一直对她关心、爱护吗？大师兄，不是我说你，论境界修为，我是不如你，可要论关心人，体贴人，你个出家的老道士比我差远了，好不好？”
黄校长听了郑方的话，破天荒地没恼火，而是看着郑方道：“你能明白，那是最好。最后，我再提醒你一句，男女之事，你年龄还太小，不要轻易涉足，如果在这种事上出了问题，哪怕是我亲手将你领进门的，也会亲手将你革出门墙，要你的小命。”
郑方惊道：“哎呀呀，老黄，你哪里来的那些坏思想，我都没想到的事，你也往外说，带坏了我小孩子，你还要说是我的不是？还要要我的小命？你讲不讲理啊？”
这下黄校长脸真的黑了，重重一跺脚：“滚你的去，反正别干坏事，劳资时刻盯着你！”
郑方道：“好、好，要不我睡觉，你也在一边盯着？你最好变成个小人，天天坐我肩头，啥事都瞒不了你，多好！反正你也能变小不是？”
黄校长眼一瞪：“还废话？”
郑方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不料刚出去两步，黄校长又在后面叫道：“站住！”
郑方扭头看去，见黄校长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郑方摇头道：“不……”
黄校长眼一瞪，郑方急道：“你叫我过去，还不是憋着心思揍我？我又没......”
郑方话还没说完，就觉眼前一花，黄校长已出现在他面前，怒道：“劳资要揍你，你躲再远也没用！”
说着话，黄校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递给郑方：“出去别让女子替你掏钱，劳资丢不起那人。”
郑方眼一瞄，好家伙，好几十块钱呢，他看了眼黄校长，斯斯艾艾起来：“这……不好吧，我哪能拿您的钱呢？童小辫说的请我，她掏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黄校长摇头道：“我都不明白了，你小子是聪明还是糊涂？用女子的钱，在过去那叫吃软饭的，是顶没脸皮的事，现在也让人看不起。人童洁请你，那是人家的事，你郑方怎么做，那就是你郑方的事了，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几块钱都和人女子计较，丢人不？再说出去玩，你看见喜欢的东西，人童洁没打算买，你张得了口管人要钱买吗？”
郑方摇头道：“张不了口就不张呗，乱花钱是败家子。”
黄校长道：“你说的不错，乱花钱是败家子，但该花的钱不花，就是守财奴，也不是好人。你家里困难，我知道，这钱算是我替师父给你的，出去不能当守财奴，让人看不起，该花要花，还要抢着花，别让人女子掏钱，记住，这不是你的事，关系到我青衣观的脸面！”
郑方惊道：“大师兄，这......也太夸张了吧，这花不花钱的，和青衣观能扯上什么关系？”
黄校长道：“当然有关系！咱青衣观出来的男子，哪个不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好汉子？这顶天立地、说一不二可不仅仅体现在修为上，而且修为这东西，达者为先，不好去衡量，所以更重要的还是体现在为人处事上，而花不花钱，怎么花钱，就是为人处事的一个最重要的方面，所以你说说，你怎么花钱是不是关系到我青衣观的脸面？”
郑方挠了挠头，大师兄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没想到，这事居然这么严重？竟然和青衣观的脸面联系到一起了，当下接过黄校长手里的钱，感觉沉甸甸的，心道，这钱得赶紧花出去，不然，对不起青衣观。
黄校长心里也是大摇其头，这小子太固执，不这样说，他还不知墨迹到什么时候，这小师弟啥都好，就这爱财还抠门又要脸的脾性不好，这特么好复杂的脾性，要培养出来还真得费一番心思。
郑方揣起钱，和黄校长道了别，转身回宿舍楼，到了楼下，老远就见童洁眨着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在楼下角落里等着他。
郑方走到近前，低声道：“你咋就站这儿？招人呢，知不知道？”
童洁看了看四周，疑道：“没有啊？我都见几拨人过去了，一个也没发现我。”
郑方道：“人家那是不稀罕做出发现你的样子，又不碍他们的路。”
童洁道：“真的？我有那么显眼？”
郑方道：“一双眼睛和俩大灯泡似的，你说显眼不显眼？”
童洁捏起拳头在郑方身上轻轻砸了两下，嗔道：“就你怪话多，还不赶紧走。”
郑方嘿嘿笑了两声，领着童洁按老路去了二校区，两人没用多久就到了界门附近，郑方安排童洁在他昨天修炼的地方停下，轻声道：“你就在这儿练，距离够近，效果好。”
童洁道：“你去哪？”
郑方道：“我还有地儿，你放心，离你不远，替你警戒着，你就放心练吧。”
童洁道：“那明天我替你警戒。”
郑方点头道：“你先晋级再说，我时间多，大不了周六再练一天，也不耽误周日去玩。”童洁点了点头，郑方往后摸出约莫200米，盘腿坐了下来。他才没那心思去警什么戒，被抓了拉倒，学校没地方修炼还有理了？被抓了，正好和他们理论理论。
郑方按修炼法端正好坐姿，修炼前忍不住又看了看前面的童洁，童洁看上去已经修炼起来了，与往日不同，郑方几乎用肉眼就可看见，童洁身周似乎有淡淡的灵力光芒闪现。
第八十八章：童洁突破
郑方看着童洁身周异象，暗道，她这是要突破了吧？这样想着，也自行修炼了起来。
老实说，在界门处修炼实在是太舒服的一件事，时间够多，灵力充裕，郑方一旦修炼起来，就再也顾不了其它，深深地沉溺了进去，脑海中只有丹田的一粒灵力种子不停的变大、变大、变大……
人在修炼时，虽说是入定的状态，其实五感是异常清晰的，只不过对外界的感应都被对体内的感应掩盖了而已。郑方修炼到凌晨，丹田已经传来胀痛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离突破不远了，正想着再加一把力，争取今晚一举突破呢，就听见前面童洁传来一声压抑着的轻呼。
郑方心里一惊，急忙撤了功法，摸到童洁身边，就见此刻的童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张光洁的小脸纠结成一团，仿佛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是要突破了？郑方心道，知道这个时候最是关键，绝不能有丝毫的打扰，否则，轻则突破失败，重的有可能身受重伤，甚至修为倒退。郑方想了想，也不敢再回去修炼，只得站在一边，紧张地盯着四周，为童洁护法，倘若这个时候有老师发现了他们，说不得，也只有请他们等一等了，不等童洁突破完成，绝不能离开。
童洁的突破也算是水到渠成，郑方是靠天赋，稀里糊涂地积攒了一身的灵力，从而迅速进入立身境中阶。而童洁可是实打实的从七、八岁修炼到现在，她也算是修炼世家，自小就受到修行方面的专业训练，所缺的，无非是资源而已。童洁进立身境中阶，底子就打的坚实无比，在立身境中阶又停留了小半年，体内灵力早已完成了积累，所欠的就是临门一脚。此刻，有源源不绝的灵力供应，又不需要顾忌时间限制，童洁的立身境中阶瓶颈终于松动了。
看着童洁面部表情越来越痛苦，郑方心里也不禁越来越担忧，但修炼这种事，别人毕竟帮不了忙，否则，郑方突破时，黄校长也不会无动于衷的溜走了。所以，郑方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心里不停过着修炼小册子上，关于突破立身境高阶的叙述，与童洁现在的情况相互比照，打算一发现不正常，哪怕再不能来界门这儿修炼，也要叫老黄过来救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童洁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突然，童洁再次发出一声轻呼，身子向前栽倒，郑方一惊，急忙上前扶住，刚要叫喊，就感觉周边灵力流动速度陡然加快，纷纷向着童洁的身体涌来，郑方赶紧闭上嘴，扶着童洁的身体坐好，童洁身周那一团自修炼开始就存在着的晶莹光圈渐渐地亮度大增，肉眼可见的，一股股灵力顺着光圈进入童洁体内，同时，童洁流出的汗珠也慢慢变了颜色，从淡灰到深灰，从深灰到淡黑，最后是深黑色，污垢渐渐积累在童洁的体表，本来洁白的肌肤上沾满了一层油黑的污垢。
随着体内污垢的排出，郑方明显感到童洁的体重比之前有了降低，同时，郑方又发现童洁身周的晶莹光圈，蓦然向外涨大了一点，一层乳白色的光芒悄悄逸散了出来，郑方的身体与这光芒一接触，脑子里莫名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乳白色光芒便瞬间收敛，郑方猜测，这应该是童洁突破时的精神力外显，修炼小册子上有过说明。
郑方感觉着童洁的呼吸渐趋稳定，以为童洁的突破即将结束，不料此刻又有一股力量在童洁的体内出现，这股力量一出现，四周灵力便如长鲸吸水一般，陡然加快了进入童洁身体的速度，但是，很快，那力量如昙花一现般，迅速就敛去了痕迹，灵力的进入速度也随之迅速降低，逐渐平缓下来。郑方感应着那股力量，他很清楚，那并不是藏于丹田的灵力，也不是自己熟悉的精神力，更不是肉身力量。人体内居然还有这样一股神秘力量存在，这在修炼小册子上可没有说过，不能不让郑方大感惊奇。
郑方感应着童洁突破时身体的种种变化，对修炼又有了一丝明悟，他看着童洁身体渐渐稳定，刚要放手让她自行盘坐，就在此刻，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童洁睁开了眼睛，她一见近在咫尺的郑方，眼神先是困惑，接着猛地瞪大了，“哎呀”一声跳了起来。
“我……我先回寝室去。”童洁像是不敢看郑方的样子，慌乱地说了一句，扭头就跑开了。郑方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这小丫头害羞了呢，也是，和自己突破时一样的臭，看来，北都香喷喷的鸡鸭鱼肉比郑家湾的臭小菜烂虾米，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郑方看着童洁的背影迅速消失，扭头看了看界门上空泛出微光的夜空，心道，时间不早，今天也只能这样了，争取晚上自己也能够突破。他这样想着，突然发现，界门下面几个看守老师正向这边看过来，便冲那边摆了摆手，蹦蹦跳跳地往回跑去。
一个老师看见郑方摆手，不禁笑道：“这个学生好嚣张，居然还敢冲我们打招呼，真不怕我们抓他？”
另外一个老师笑道：“看刚才的动静，应该是突破了，心情不错吧。”
又一位老师笑道：“这就叫得意忘形？是不是？”
最开始那老师叹道：“看到他们突破，我这心里怎么觉着比自己突破还要高兴些？咱们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吧？”
其他几位老师齐齐地点着头，微笑着看着郑方远去的方向，心里希望这样的突破能够时时见到，天天见到。
郑方踩着起床号回到寝室，一番梳洗后赶紧去参加晨练。由于明天放假，而且一放就是两天，同学们普遍情绪都有点激动。有的大声宣布，回去要好好睡个懒觉，也有的想去看电影、吃大餐，种种计划不一而足，总之脱不了吃喝玩乐四字。
周焕大声道：“我明天首先要去万国广场，你们谁愿意一起去的？”
孙自勇道：“去万国广场干嘛？都老北都了，咱们去废陵玩。”
周焕斜了一眼孙自勇：“你知道个锤子？上个月太祖纪念堂在万国广场开放了，里面躺着太祖真身呢，不想去看看？”
孙自勇道：“真的？”
周焕道：“你平常政治学习课都特么打瞌睡了吧？郭书记亲口说的，还能有错？”
徐大祥也道：“是的，我也想去看看呢。”
郑方扭头看了看，发现童洁跟在自己身后，心道这小丫头动作倒是快，童洁可能是刚刚冲了热水澡，脸泛桃红，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郑方也不知她点头是表示，可以带他去看太祖纪念堂，还是谢谢自己陪着她修炼突破，总之，感觉童洁情绪极好，想想也是，突破了还不高兴，特么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上午的课程波澜不惊的过去，郑方本来午休时间也想拿来修炼的，站了几次龙行桩后，还是作罢，太慢了，实在没那个耐心，想想上回给家里写了信，家里一直没回，难道是舍不得8分邮票钱？自己信里不是夹了10块钱吗，买多少邮票也够了。难道信里夹的钱也丢了？家里的事不想还好，一想就是牵肠挂肚，眼看着自己来学校也有一个月了，干脆又给家里写了封信，问问那10块钱收到没有，放寒假还早，请家里一定要回信，自己下个月就有工资拿了，没必要省那8分钱。
写完信，郑方又练了一会不动诀，到了二层以上，不动诀的修练与霸王拳的修炼有了很大的相似性，除了少量穴位依然需要击打引发灵力反应，主要的修炼内容，却是将以前开辟的一个个穴位相互之间的脉络疏通。这又引起郑方的疑虑，怕疏通之后，会影响霸王拳的修炼，他只好停下不动决的修炼，看了看霸王拳第三层的修炼要求，霸王拳依旧是开辟第三条通往双拳的灵力通道，郑方想了想，依次打开幽灵剑和无踪步的修炼法，认真研究了一番，觉得还是先修霸王拳比较靠谱，同时心里也暗忖，看来黄校长所说，四大灵诀按霸王、不动、幽灵、无踪这先后顺序修炼，果然是有道理的，自己弄错了顺序也能修成，果然是个天才。
好不容易确定了四大灵诀接下来的修炼顺序，下午的课程又开始了。刘向阳的申请果然获得校委会的同意，不过由于明天要放假，刘向阳也不打算上新课，就继续和郑方“探讨”起了他的那份灵界报告，郑方感觉，这学校里恐怕就刘向阳的求知欲最强了，没有之一。
郑方也对自己接下来要学的“冥界基础知识”有些好奇，这学校明明是和灵界对着干的，关冥界什么事儿嘛？还要专门学习冥界基础知识？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虽然郑方承认，他对冥界的事儿其实也挺好奇的。
第八十九章：立身高阶
听了郑方的疑问，刘向阳也简单解释了一下，其实人、灵、冥三界一体，与灵界的斗争不牵扯到冥界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冥界与灵界相比，与人界的关系更为密切，隐藏的也更深，冥界对人类的伤害，往往披着正常死亡的外衣，很难发现，不过，依然有证据证明冥界对人类，也有猎杀的行为发生，只不过很罕见而已。而且，冥界与灵界也有关联，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想战胜灵界异鬼，必然要了解灵界，而要全面了解灵界，又不能不了解冥界。
郑方对刘向阳的解释似懂非懂，他觉得，可能刘向阳自己也未必就非常明白。不过，郑方问那么一句，其实也就是过过嘴瘾，学校安排教什么他就学什么，反正闹起来，终归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和刘向阳“探讨”了一节课的灵界报告，下一节课继续和魏生志对拳。郑方和魏生志对拳，从来没有开八方风雨的念头，一来，他很明白，魏生志所教授他的战斗技能，更着重在肉身基础上的打磨，他开了八方风雨，会让这种打磨的效果逊色不小。其次，郑方可是把八方风雨当作撒手锏的，一旦早早暴露，他怕赵三八就会做出针对性的安排，到时候，会让自己和赵三八的战斗平添许多变数，同样是被揍，被老师揍总好过被赵三八揍，而且，他实际上也明白，自己就算动用八方风雨，在魏生志手上，八成还是讨不了好去，因此种种权衡之下，郑方在魏生志的课上，一直坚持着不开八方风雨。
魏生志对此一直也没什么表示，既没让郑方拿出全部的实力，也没告诫郑方要如何配合他的训练，总之，他将自己的水平始终限制在压制着郑方，却又不让郑方感觉到绝望的水平上，郑方提高，他也随着提高，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对稳定的差距，以打磨郑方的搏击能力。
郑方的搏击天赋无疑是极好的，因此，魏生志对郑方其实极有耐心，只是这种耐心，郑方感觉不到而已，在训练中，魏生志总是吝于表扬，对郑方再好的表现，无非也就是不说话，和郑方多过两招而已，可郑方一旦表现不到位，那就不仅仅是骂上两句那么简单，他会直接揍得郑方怀疑人生。
今天郑方比往日又多撑了两招，魏生志暗暗点头，郑方与自己下一步的教学目标，已经越来越接近。郑方自然不知道魏生志所想，他只剩下精力盘算着自己身上还留下多少的好皮肉了。
结束和魏生志的对拳，喝了每日固定的参汤，打完马步冲拳。郑方正开始谋划晚上的修炼呢，不料晚饭时学校广播再次通知，晚上放映电影“南征北战”。郑方一听，眼睛就红了，打仗的，好片子啊，自己怎么办？究竟是看了电影再去修炼？还是看了电影再去修炼？
郑方正在犹豫着，童洁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我一会去寝室练你说的那个四大灵诀同修，你看完电影叫我一下，我陪你去界门，给你警戒。”
郑方一听，在心里悄悄揍了自己一巴掌，暗道，小丫头都知道用功，郑方你修炼还没有突破，哪里有时间看电影，明天不想去北都玩了？
童洁见郑方摇头，以为他不高兴，连忙道：“要不，你看完电影，不用上来叫我了，我算好时间在楼下等你就是。”
郑方连忙摇头道：“不了，你修炼你的，我自己去界门那儿，不用你护法。”
童洁疑惑地看向郑方，郑方悄声解释道：“我和看守界门的老师们认识，他们不会抓我的。”
童洁惊道：“真的？”
郑方道：“不错，魏生志给介绍的，要不你以为我哪来的那么大胆子，敢一个人去界门那修炼？”
童洁点了点头，觉得郑方的话还是有一点道理的，她想了想又道：“那萧腊梅她们，也和守界门的老师熟悉？”
郑方摇头道：“她们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总归蛇有蛇路，鳖有鳖路吧。”
童洁点点头，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我真没用，都上学这么久了，还要你带着才敢去修炼。和界门那边老师，没一个认识的。”
郑方心道：你不是没用，是胆子太小。当下也不说破，只是安慰道：“现在不就好了？以后你想去界门修炼，只管自己去，抓着了，就说是我带的，尽管说，没事。”
童洁为难地笑着道：“那怎么好意思？”
郑方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好意思去你家玩，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童洁摇头道：“那不一样。”
郑方拎起吃干净的饭盆去自来水池那清洗，一边走一边道：“一样的，一样的，关键呢，是咱俩现在是朋友，是朋友就不用瞎客气，我不和你客气，你也没必要和我客气，是不是这理？”
童洁跟着郑方走出去几步，看着郑方涮着饭盆，皱着眉道：“要不，以后你的饭盆我来洗吧？还有你的换洗衣服什么的，我来替你洗？”
郑方吓了一跳，赶紧低声道：“你别瞎说，害死人呢！”
童洁不解地看着郑方：“怎么害人了？”
郑方洗干净饭盆，一边搁回食堂边的饭盆柜子里，一边道：“你替我洗碗，又替我洗衣服，那我岂不成了剥削你的反动阶级？是要给打倒的！你可别害我。”
童洁道：“瞎说啥呢，我看我奶奶天天替我爷爷洗碗、洗衣服的，我爷爷也没变成反动阶级。”
郑方道：“那是因为你奶奶是你爷爷的老婆，老婆给老公洗碗、洗衣服，老公当然不会变成反动阶级，可咱俩又不是那关系。”
童洁听了郑方的话，脸已经红了起来，待郑方说完，啐了他一口，嗔道：“爱洗不洗，就知道怪话连篇。”说着话，自顾自走开了去。
郑方看着童洁背影离去，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他没再向操场看上一眼，拔腿向学生宿舍楼走去。
进入宿舍楼的拐角，郑方发现，今天的盖子没打开，知道还没人去界门修炼，当下自己打开来，悄悄钻了进去。
一路来到界门附近，郑方盘膝坐下，此时天色尚早，晚霞刚刚褪去，夜色正紧赶慢赶地追逐着最后的一点霞光，郑方看了一眼界门边平静值守以及沉默修炼的老师们，闭上眼睛，专心修炼起来。
修炼中，郑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忽略了身周环境细微的变化，脑海里只有丹田内的那一颗玄奥的种子，它一遍遍地划过椭圆的轨迹，一次次地闪亮，一轮轮地涨大，从一颗遥远的星辰变成郑方的整个世界，这星球已经从模糊变得渐渐清晰，虽然它上面一片荒凉，却仿佛有生机在悄悄孕育。
但显然，星球的成长还有巨大的余地，那固定的轨道，狭窄的空间都重重限制了它，让它不满，令它抗争。它跃出轨道，充满整个空间，用自己勃勃的力量、伟岸的躯体开疆拓土，开天辟地。
丹田再次被胀满，边缘处划过的锐痛再次传来，新生伴随着痛苦，成长经历着磨难，一切都像是上一次突破的重演，郑方咬紧牙关，等待着、期盼着，那改天换地的一刻。
终于石破天惊，在最痛苦的一瞬，整个宇宙终于再次重生，星球莅临了新的轨道，新的空间赋予了它再次衍变的可能。刹那间，仿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灵力如同甘泉，浇灌着他的身体，积垢再次排出，血肉经脉活力涌动，精神力悄悄滋长，身体轻盈欲飞，郑方身体的每一个方面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界门边的老师看向郑方修炼的地方，那里，一轮灵力光圈正在暗夜里肆意地绽放着光芒。“又突破了？好像还是早上那小子。”一个老师说道。
“不会吧，哪有连续突破的，你一定看错了。”另一位老师说道。
“突破好，管他是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人最好，说明咱们学校也藏了个妖孽，不是一个人也不错，说明咱们学校的整体素质又有了提高。”又一位老师说道。
“老吴，说来说去，总是你的道理最多。”一位老师在黑暗里笑道。
“我说错了吗？”老吴道“你看看周围，多少学生在这里修炼，这是多好的学生啊，天明就要放假了，可他们依旧抓紧着一点一滴的时间修炼着，他们就是我们的未来，是我们华国的希望。”
“是啊，我们一定要替他们站好岗，保护好他们，让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成长起来。”黑暗里，又一位老师说道。其他几位老师不约而同的，都点了点头。
郑方可没时间像老师们似的在那感慨，突破之后，一睁眼，他就感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得回寝室洗澡，换衣服，因为要在外过夜，他还得做些准备，时间已经很紧了。
第九十章：郑方度假
郑方回寝室刚刚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童洁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他忙过去打开门，对童洁道：“你稍微坐下，我带些东西就走。”
童洁道：“你把洗漱用品带上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带。”
郑方答应着，将毛巾牙刷什么的收拾了起来，他突然发现，他居然没有装这些洗漱用品的东西，当然，他从郑家湾出来时，娘曾经为他准备了一个包裹，用来裹些吃食和杂物，他有心用那包裹来装这些牙具，可又想到那包裹实际上就是一块破布，带在身上实在有点不太雅观，正在犹豫着，就听童洁催道：“快点，再晚赶不上车了。”
郑方给她催的焦急，索性把东西就在手里攥着，出了盥洗室的门，对童洁道：“走吧。”
童洁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问道：“你打算就这样走？”
郑方道：“就这样，爽利得很呢。”
童洁取下自己背着的帆布背包，对郑方道：“搁我这儿吧，拿在手上碍事。”
郑方道：“你不是着急走吗？来来回回的收拾，耽误时间，我还是拿在手里的好。”
童洁白了他一眼：“收拾点东西，能耽误多少时间？快给我！”
郑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童洁，心道：小丫头就是婆婆妈妈的，一会急一会不急的，也没个定数。
童洁收拾好东西，两人急急忙忙下楼，一路小跑，在学校大门边总算追上了回家学生的大部队，甄右钟见了两人，笑道：“童洁，请007上家玩去呢？”
童洁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甄右钟讨了个没趣，挠挠头，没再言语。梁菲菲倒是靠了上来，和童洁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郑方虽离得不太远，但也没听明白多少，好像是梁处国庆还要出差，梁菲菲去她小姨家过节。其他人也没多话，急匆匆地赶车，一个个归心似箭的，没谁有那闲心思扯淡。郑方发现张衡水莫名地看了自己一眼，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郑方想起两天前，在楼道上，他看向自己的神秘微笑，心中不禁惴惴，这姓张的小子，自己好像没得罪过他啊，神神叨叨的，发什么神经嘛？
众人出了校门，一路走到岔路口，大家就在路口等着，过不多久，一辆大巴开了过来，在人前停下。郑方跟在童洁后面上了车，发现车上座位都已坐满，就和童洁一路走到汽车后部，找了个空档站好，抓着扶手，好奇地打量四周。
童洁不知道郑方从来没坐过这种车，正新鲜着呢，她小声对郑方道：“要坐十几站呢，时间还早，可以趁这功夫再眯一会。”
郑方笑了笑，低声道：“我不困。”想了想又问道“你奶奶平常都有啥嗜好啊，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童洁好奇道：“你干嘛问这个？”
郑方道：“我这不是怕去你家，不懂事，惹你奶奶生气吗？”
童洁道：“不会的，我奶奶最和气了，不会生气的，她平常在家，就喜欢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没其他嗜好。她经常让我带同学回家玩，我带你回去，她一定很高兴。”
两人说着话，大巴又发动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向前驶去。开出去不大一截，又停了下来，上来一拨人，这样走走停停，不大功夫，整辆车便挤的满满登登的，郑方和童洁缩在人堆里，只能通过车厢的摇动，感觉车子是开着还是停下。
接着，车辆似乎是拐过了一个弯，然后便陡然加速起来，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再停车。然后，好像又拐了一个弯，车辆继续行驶了一截之后，又停了下来，这时，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下车。这样又开始走走停停，郑方和童洁周围的人也开始稀少起来。
待梁菲菲和童洁打了招呼下车之后，郑方蓦然发现，同学们大部分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都下车了，等到徐大祥和俩人打过招呼下车之后，车上的学生只剩下他和童洁俩人，郑方不禁心道，小丫头的家够远的啊。
郑方身周彻底松快了下来，他扭了扭脖子，看向车窗外，此刻，天已经亮了起来，大街上人流在渐渐增加，住了一个月学校，郑方此刻就像出了笼的小鸟，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快活。
快到站点时，童洁拉了拉郑方，郑方心领神会，走到后门边，当车辆停稳后，他和童洁一起下了车，郑方发现，自己下车的地方是一条宽阔的马路，路两边鳞次栉比的是一些高大的楼房，童洁在一边对郑方道：“我们先回家吃早饭，吃完饭，我陪你出去玩。”
郑方笑着点点头，跟着童洁向前走去，走不多远，童洁领着郑方拐进了一条小一点的街道，行不多远，又拐进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两边都是人家，有的门已经打开，烟囱呼呼的冒着热气，郑方以为就要到了，却不料，童洁领着他穿过这条小巷，又走上一条马路，接着穿过马路，再次走进一条小巷里。
郑方瞧着童洁小小的身体扛着个大大的背包，晃着两条小辫，在前面颠颠地跑着，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小丫头有点辛苦，便追上前道：“还有多远？你把背包给我拿着吧，看你背着累得慌。”
童洁扭头看看郑方，摇头道：“没多远，再穿过一条街和两个胡同就到了。”
郑方撇了撇嘴，这还不远？当下伸出手去，想要取下童洁的背包，童洁闪了闪身子，对郑方道：“我不累，真的，包里没什么东西，比负重轻多了。”
说到负重，郑方也笑了起来，说道：“喂，说话不带刺激人的，现在那负重可都是我在扛着呢，再说你背着不累，我看着累，你咋弄这么大个包？快有你人大小了。”
童洁嘿嘿一笑：“大点省事，有什么东西往里一塞就好。”
两人说说笑笑，又穿过一条街道，郑方看见街拐角是一个农贸市场，门前人来人往，排着几条老长的队，看上去好不热闹，他突然站住脚步，对童洁道：“你等我会儿。”说着话便向农贸市场走去。
童洁停下来，疑惑地看着郑方走进农贸市场门边一家售卖花鸟虫鱼的门市部，不大会儿，捧了盆开着硕大金色花朵的菊花跑了出来。
童洁嗔道：“你干嘛呀，花那钱？”
郑方嘿嘿笑了笑，对童洁道：“咱奶奶不是喜欢种花养草吗？我看这花不贵，又挺漂亮，不知奶奶喜欢不？”
童洁道：“像这种菊花，我家不知有多少盆，谁稀罕？”
郑方一只手托着花盆，一只手在头上挠了挠，尴尬地道：“我不懂这玩意，要不，这盆不要，你去替我选一盆？”
童洁白了他一眼，转身边走边道：“不是我说你，家里没钱还死要面子，省省吧，我奶奶不会在意的，我也没闲工夫陪你在这瞎逛。”
郑方看着童洁走远，低头看看手里的花，不是挺好看的吗？看童洁这样，好像还不高兴了？真奇了怪了，送她东西她还不高兴？不过也是，这花不能吃不能喝的，我这钱花的有点糟践了，不过，总不能扛袋大米送她们家去吧？咦？对啊，她家一老奶奶在家，扛袋大米过去，倒是不错。可……买米自己也没粮本啊？
郑方正胡思乱想着，见童洁突然在远处停下，气呼呼地扭头看着自己，赶紧跑了过去。
童洁见郑方走近，说道：“没看出来，你气性还不小，说你两句就生气了？和我赌气呢？”
郑方赶紧道：“没呢、没呢，这不在想你说的有道理吗？这花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倒不如给咱奶奶送一袋大米的，可买大米咱也没粮本啊？”
童洁给郑方气乐了，跺着脚道：“送啥大米啊？你咋那么庸俗啊？不就是上我家玩玩吗？至于吗？你到底和谁学的？以后我都不敢领你上家来了。”
郑方愣了愣，问道：“庸俗是个啥意思？”
童洁看着郑方一脸懵懂的表情，气道：“庸俗就是你，你郑方就是庸俗，懂了没？懂了就赶紧给我走，我奶奶指定等急了。”
郑方抓了抓脑袋，赶紧随着童洁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嘀咕，我就是庸俗？这庸俗好像不是个好词啊？平庸、俗气，应该是这么个解释，可我郑方哪里平庸了，八方风雨都练成了，老黄都觉得我很天才的好不好？俗气？送花、送米是俗气？那送什么才不俗气？特么的，老黄也不教教我，这小丫头好深奥，三界引都解释不清楚。
郑方满肚子疑问，随着童洁穿街过巷，终于来到了一个静谧的胡同，郑方看见童洁脚步骤然加快，估计是到家了。
童洁顺着胡同跑了没多远，就往右一拐，进了一个逼仄的巷子，出了巷子，眼前是挤的密密的几户人家，童洁在巷子里就叫了起来：“奶奶，奶奶！”
郑方随着她走出巷子，就见左手边一户人家，正有一大汉蹲在门前，手里捏着个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