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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子无胆     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txt下载     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下来该那个维护尊严

    其实以谢寸官平常的为人,是真的不想出这个头。

    中国武术是厉害也罢,不厉害也罢,那是客观存在的东西,并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因一时的意气之争,老想向别人证明什么。因此上,对于传统武术厉害,还是现代搏击厉害的话题,谢寸官向来是敬而远之。

    从来只有厉害的人,没有厉害的拳。

    练同一门搏击术的人,也有高有低,就好像泰森同霍利菲尔德之战,俩人都是拳击界的佼佼者,难道能得出拳击不如拳击厉害的悖论吗?

    不过,因为最近在国内,压抑得厉害,谢寸官不想再压抑自己的内心,因此上,才出头扛下了对方的对中国武术的挑衅之语。

    谢寸官无论是在新加坡、印尼还是rì本,都是做事老道周全,行事痛快彻底。

    但这次在国内,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xìng子,行事有些缩手缩脚,根本无法做到无所顾忌。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生活。

    压抑得久了,总得放松一下。

    那个白种人听了谢寸官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就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我在亚洲转了一大圈,见识过你们各种技击术,都是夸张的多,实在的少……特别是你们中国,几乎见到的每个人聊起天来都是武术大师,但一到实战就找各种理由推脱……我是美国职业摔角wwe前次量级冠军科迪,你确定你能赢了我吗?”

    提起美国职业摔角。是介于一种格斗和表演之间的娱乐体育完整。

    其实摔角运动在最初兴起时是实实在在的搏击比赛,直到1982年。文斯.麦克曼决心把这个残酷的搏击项目变成一个表演xìng的“秀”。经过改变,原本单纯的角斗加入了故事剧情,既有受欢迎的英雄人物,也有反面角sè。剧情是制作单位刻意安排的,打斗过程需要选手按照剧本的大体方向进行,在细节上辅以自己的临场发挥,以娱乐为主、竞技为辅。

    但作为一个对抗xìng、运动xìng很强的表演,选手在进行过程中不可能完全收住力。所以也时常会有受伤的情况发生,甚至出现过死亡,但只能算是意外。

    因此,摔角的打斗其实是真假参半,很多动作需要双方的配合,最终是以娱乐大众为目的。尽管这样,摔角手们无论是从身体素质还是搏击技巧方面。都有过人之处。而且,其中不乏有真正的搏击大师。

    而科迪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为这个人在进入wwe行列之前,就是一个著名的黑市拳手。

    当初进入比赛,也是以黑市拳手这个噱头进入的,曾在当时引起极大的轰动。

    谢寸官耸耸肩,细眯起眼睛。虽然他没听过科迪的名字。但科迪这样笃定地介绍自己,显然他的名字还是有些影响力的。看着科迪壮硕紧实,并不显出丝毫累赘的身体,他并不像那些狂妄自大的毛头小子那样自负。

    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特别是搏击之道。除了本身的搏击能力之外,心态和智慧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所以传统武术中一直有从来拳势通兵法。不通兵法莫习拳的训戒;也有为人若无胆先前,空自眼明手便的教条。

    兵法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怠!

    所以他并没有冲动而起,直接迎战,将自己当成别人的试金石。而且,临场对阵,欺心诈意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当时轻轻呼出一口气,面对科迪看似平淡却犀利的挑衅言语,将心情平静下来,对着科迪淡淡地一笑,指着在他前面已经表达过情绪的rì本人、泰国人和韩国人道:“我不能确定!不过,最先不服气的并不是我,你何不一个一个来证明你的能力呢?”

    “哈——”科迪笑了,用带着蔑视的眼光看了一眼谢寸官,轻声嘟囔道:“就知道中国人都是嘴巴硬!”

    声音不大,却恰好让旁边的人都听见。

    一句话出口,旁边围观的中国人的眼睛,都带着一股子翻白的感觉看着谢寸官,人人都不齿于他临场退缩的没骨气行为。

    国人就是这样,要是刚才大家都不说话,那么人人都会在惭愧中内疚。

    但如果你出了头,那么临阵退缩就是你不对!

    此时,那个rì本人、泰国人还有李承焕的眼神,自然也都带出了深深的鄙视神情。

    不过,谢寸官的心理素质那不是一般的好,对于这些白眼恍若未见,只是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三人,眼中的意思也很明确,你们牛气,你们上吧!

    三人看到自己的鄙视**,并不能激起这个中国人的“血xìng”,就本能地忽略了他。互相之间,用眼神交流起来。

    其实大家都一样,都希望别人能出头,先试试这个科迪的深浅。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科迪就不耐烦起来道:“到底谁来让我重新认识他们国家的武技呢?难不成你们几人要抓阄?”

    谢寸官还是一样地老神在在,看着三人。

    最终还是那个泰国人比较自信,当时一梗脖颈道:“我来,让你尝尝五百年号称不败的泰拳!”

    旁边的人立刻就鼓起掌来,泰国人举起双手,承受着欢呼,并将外套一脱,走到了场地中间,面对着科迪。

    李承焕他们在这个邮轮上表演花郎道,是因为他们“古李”道场同这家邮轮公司有着一定的交情,所以对方才允许他们在这里表演并进行招生宣传。

    在表演中,自然也遇到过别人挑战。但他们以往都应付得不错,不但没有惹出事情。而且也为自己的道场带来不少生源,所以邮轮上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干涉这件事,反而将这做为调剂邮轮上枯燥生活,娱乐游客的一种手段,兴致勃勃地加入到了观看的行列。

    科迪此时也就走到了场地的中间,对着那个泰国人伸伸双手,耸耸肩。

    做为wwe的前冠军,对于如何调动观众的热情。他是有相当经验的。当时耸动着自己的硕大的胸股,做出一个俏皮的神情,大声叫道:“music!”

    立刻引来旁边的一片笑声。

    不过笑归笑,在李承焕的示意下,花郎道的鼓点又响了起来。

    那个泰国人此时也摆开了架势,竟然随着旁边花郎道的鼓点,完整地展现着泰拳的礼仪。

    谢寸官在旁边看着那个泰国人的动作。不由地暗暗称奇。难道这真是一个泰拳师,看着这种情景,他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邮轮上为了娱乐游客而刻意安排的一个节目。

    终于,那个泰国人完成了那套礼仪,两人就站到了场地中间。

    泰国人双手高抬。一下一下地颠着右腿,竟然是像模像样的泰拳格斗式,练着科迪转着圈绕了起来,一双眼睛从双拳中间,死死盯着科迪。

    而科迪看着一脸认真的泰国人。有些满不在乎地耸肩摊手,甚至学着某部电影中格斗士的样子。用右手拇指抹了一下鼻子,然后就双手抱头,缓缓地向前靠近。

    感受着场中的气氛,花郎道的鼓点渐渐地摧了起来,如同战斗的节奏。

    鼓点声中,泰国人终于动了起来,他猛地往前一进步,一个低鞭扫踢,就扫向科迪的前腿。这正是泰拳的标准打法,先用快速低鞭打对方的腿,在破坏对方的反应之后,再用后续拳脚拿下对手。

    他的腿扫出去时,拧腰摆胯,增强腿的威势,双手自然就随着肩头转开了一点。

    但就在这他起腿的一瞬间,科迪前锋腿已经向前突进一步!只是一个轻轻的滑步。但这轻轻的一滑,就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进攻。

    科迪用的是一个标准的拳击动作,他双手抱头,前腿向前滑步。

    本来对方的腿胫是扫向他膝盖,但他这一进步,他的膝盖就突进到对方的膝盖部。两的膝就撞在了一起。

    泰国人不由地发出一声闷哼。

    相对于泰国人普通粗细的大腿,科迪的腿就粗壮了许多。但他只所以发出哼声,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腿粗壮的问题,而是因为,他的发力点在胫骨上,因此膝部是虚的。

    而科迪进步时,力点在膝部,膝部是实的。

    以虚击中实,他的腿自然就被闪了一下,自然不由自主地闷哼出声。

    此时,俩人的身体就撞向了一起。

    泰国人的腿被闪,心中不由一阵空落,下面早打算好的进攻,自然就被打断了。但科迪的双手还抱在头部两侧,在俩从身体靠近的瞬间,右拳闪电般地打出一个勾拳。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的反应确实快,那个下勾拳一下子就从泰国人双手中间打了进去,斜向下就勾在他的面部。

    砰地一声响中,泰国人的身体就如同被折断的电线杆子,直溜溜地往地上栽去。

    在下跌过程中,双手已经无力地垂下,根本没有支撑身体的意识,显然已经被这一拳打昏过去了。甚至跌到地上的身体,还自然地弹了弹,然后才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

    谢寸官眼神不由地一眯,他不得不承认,科迪很快!不但步法快,身体快,拳更快。

    他相信,对方这一拳不是巧合,而是千捶百炼出的一种变态的协调。

    周围的人一下子鸦雀无声,连欢快的鼓点都一下子停了下来,人们一时都呆愣了。

    寂静中,只留下科迪有些嚣张的笑声:“空手道……跆拳道……还有中国武术,下来该你们那一个上来维护尊严?”

    ps:今天细化了大纲,容小子慢慢加速!

第三章 岂不愧哉

    倒吸一口凉气,李承焕和那个rì本人的眼睛不由地就瞟向了谢寸官。

    虽然谢寸官的身板身量儿,都不能让他们同武道高手联系起来,但毕竟谢寸官是三个人中狂言放得最响的那个人。一句“我根本没看上你的块头儿……”可不是随便说说滴。

    看着俩人满怀希冀的眼神儿,谢寸官暗里冷笑一声,心道出风头时,rì本人第一,泰国人第二,韩国人第三,到了真刀真枪出力时,还想让他这个最后被“逼”出来的人先帮他们探底,门儿都没有!

    心中虽然如是想着,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当时一脸无辜的表情,轻声细语道:“看我做什么,再怎么地我都排在两位后面,当然,要我先出手也成,你们就得先承认空手道和花郎道不如中国武术……”

    其实他真不想这么刻薄加浅薄的,谁让李承焕刚才那句“我们这是韩国的花郎道,比中国武术实用多了……”那句话到现在还刺着他的耳呢?

    听了谢寸官的话,李承焕的眼睛就看向了那个rì本人。

    这rì本人可是第一个喊出“不话侮辱空手道”的话的。

    不知不觉间,几人似乎都接受了谢寸官暗示出来的“规矩”,谁先发言,谁先出手。

    但其实这规矩是并不存在的,只不过,谢寸官先这么做了,并且在行为上做出暗示,这几人在不知不觉间就接受了这个规矩。

    所以人与人相处,许多时候。该发言该说话一定不能客气。

    因为先说出来的话,只要有合理的地方。就会被人本能地接受,从而形成一个心理上规矩。这是人心理的一种本能认知过程,无关乎聪明与否。

    但学会利用这个本能,却是聪明人做的事情。

    比武如用兵,知彼知已,赢面就大上许多。所以,每个人都不愿意先出手,都希望通过别人的交手。对这个科迪的武技有一个了解,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谢寸官聪明地在暗中抛出这么一个规矩来,然后又以他的沉得住气,其实就是脸皮厚来坚持着,再加上言语间的挤兑,成功地将别人激在前面打先锋,来探科迪的深浅。

    许多自认为念头通达的“汉纸”们可能感觉。谢寸官这样不铁血,不大气,没有他们心中的武者样儿。

    其实,武者是什么样儿,谁能说得清?

    胜利从来都是靠一点点优势积累而达成的,都是普通人。凭啥你不用心思,憨憨地往那一站,让人一句话一激,连爹是凡人娘普通都忘了的瓜怂,出手就能将各路好汉斩落马下?仅靠你练功刻苦就够了?仅靠你力大无穷就够了?

    那打仗还要什么谋略。列国间的战争,大家都全民皆兵。站在那里数人头,不就分出胜负了?

    连人家科迪是何方神圣,降人是靠力还是靠快,靠胆气还是靠技巧都不知道,就认为自己上去铁定能赢?这样少根筋就能遇神弑神,佛挡杀佛,真以为你是上帝的亲妹夫?

    遇神弑神,佛挡杀佛,这是指为人处世的一种坚持和态度。

    虽千万人吾往矣!是一种jīng神境界,但并不处事方式。

    就好像抗rì战争时期,许多热血汉子,明知道敌人强大,但仍然抛家舍命,将脑袋提在手中,以匹夫之力,与rì寇拼个你死我活,这是一种“我以我血荐轩辕”的民族jīng神和气节。但他们并不是傻乎乎地就以血肉之躯去挡敌人的枪弹,他们也是想尽各种办法,保护自己,以求有效地杀伤敌人。

    所以才有了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等种种战斗方式。

    该拼命的时候拼命,才是热血,不该拼命的时候拼命,那是瓜逼。

    所以,谢寸官不急着出这个头!你能赢了科迪,啥时候出手,都是为国争光,为国术扬眉!赢不了人家,第一个出手,无非是第一个丢人罢了!而晚出手,能让自己更进一步了解对手,增加赢面,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也有可能人家李承焕先赢了科迪。

    不过,那又怎样!你可以继续挑战他,为自己扬名,为国术争光!

    李承焕的目光让那个rì本人脸sè一变,看了一眼仍然一副满不在乎神情的科迪,这名以武士道自持的rì本人终于低下了头颅,声音有些艰难地道:“我只是空手道业余爱好者,比不得专业人员,我认输!”

    李承焕的眼神不由一变,深深地吸一口气,却没有多少恐惧的神情。

    毕竟他是“古李”首场的总教练,自然不可能未战先怯。他只所以不肯先出手,其实是存了同谢寸官一样的想法。

    经常动手的老鸟都有一样的玲珑心思,没有一个是傻瓜。

    但这种心思,只是做事的方法,并不是做事的态度!其实如果没有其他人,像他同谢寸官这样的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接受科迪的挑战。

    rì本人表明了态度,李承焕就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直接就站到了科迪的面前。

    科迪得意地一笑,同刚才一样,一声“music!”之后,就耸肩抹鼻,带着一股子蔑视的神情拉开架式,还嘴里卖乖道:“终于能同一个‘专业’人员比武了……”

    旁边的那个rì本人的头就更低了。

    花郎道特有的鼓点响了起来,李承焕的身体开始随着那鼓点微微地动起来。

    谢寸官看到这种样子,不由地轻轻摇头,他心中已经开始不看好李承焕了。

    诚然,他知道李承焕经常在这种鼓点下练习和表演花郎道,对于这个鼓点的节奏自然非常熟悉。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发挥得非常好。

    但问题是。他的对手科迪却不是普通人。

    科迪身体强壮,抗击打能力自然强,所以进身入身埋身,都有充足的胆气。

    而且,科迪的身体协调xìng非常好,速度也非常快。

    以谢寸官的眼光来看,科迪已经是一个知拍的高手了。就像刚才对付那个泰国人,对方一出鞭腿。科迪的膝盖撑进,正截到了对方的力点上,无论是从时机,还是着力点,都恰到好处,一触之下,在打乱对方反应的同时。也已经近身入身了。

    因此那个泰国人一出手,就被他一下子切进攻的空档,一个下勾拳斩落马下。

    对于一个知拍的人来说,李承焕充满节奏的鼓点儿,正给对方一个进攻的预告。因为科迪对于节奏的把握,应该是远远超过李承焕的。

    这边他正想着。那边李承焕已经有了动作。

    同泰国人的进攻不一样,李承焕左腿先猛地向前进了半步,一下子踏进了进攻距离之内。

    然后,李承焕右拳一伸,一个黑虎掏心击向科迪的心窝处。然后不等拳势用老,右手一收。左手已经交错出去,目标却是科迪的面部。同时,他的右腿已经闪电般踢出,一脚踏向科迪的小腹。

    这一手同中国传统武术中的鬼扯钻差不多,倒让谢寸官眼前一亮。

    他第一步是靠近对方,用手吸引引对方的防守注意力,真正的杀着是后面这一拳一腿,上拳封眼,下腿击敌。相信以他多年练出的腿力,强壮如科迪,也挨不了这一腿。

    然而,科迪早在他进第一小步的同时,如同刚才对付泰拳一样,抱拳滑步,往前迎上,一脚就踩在他左腿的旁边,身体随着后腿前进,往前靠拢。而李承焕此时,也正往前移动重心,发出了右腿重击。

    这样两人的身体在瞬间,都在往前靠,李承焕的左腿就成了支撑腿,他要发出右腿,重心自然需要放在左腿上。

    而科迪的左脚已经同他的左脚踩在一线,随着身材前称,俩人间的距离就根本不够一腿的距离。

    一声脚踏肉响的声音中,李承焕的腿就踏中了科迪的小腹。

    但科迪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sè甚至还有不屑的笑意。

    不是李承焕的腿功不好,腿不够重,而是当他的腿踢中科迪时,根本没有机会发出全力,仅仅只发挥出自己四成不到的腿力,就被那沉实的小腹抵住了。

    李承焕的身体没有科迪强壮,加上他是单腿站立,对方是双腿着地。因此在腿力反弹之下,他自己的身体反倒不稳。

    传统武术中,进则生,退则死就是科迪这种打法的意思!

    起腿半边空就是这个李承焕这种打法的意思!

    所以传统武术中还有一句话,腿法忌踢宜踩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

    李承焕重心一失,忙想撤腿回落,但科迪已经再次滑步进身,他粗壮的身体就直撞入李承焕的怀里,他粗壮的身体,对上李承焕的显得薄弱的身体,自然是势如破竹般地爽利。

    李承焕找都找不回重心,明明看到对方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但在重心不保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出手。

    而科迪已经冷笑着,一拳挥出,仍然是一个下勾拳。

    这一拳从李承焕的肘弯上打进去,颇有点太极栽拳的意思,更像戚少保拳经捷要中打一个井栏直入的真实写照。

    谢寸官此时,饶有兴趣地看着科迪。他相信,科迪自然没有练过中国传统武术,但却凭着自己的感悟和摸索,从打法上,已经暗合了传统武术之道艺。

    世界武术演法练法千变万化,但打法上,练至得道处,终是大同小异。

    科迪凭着自己的实战摸索,走到这一步,肯定是相当不容易的。那肯定是无数次实战搏击的血泪和无数的辛勤的汗水磨炼,才得到这么一丝感悟。

    而国人,做为国术的传承者,这些东西,早就是无数先辈经过数十代总结,写在谱上的现成东西,却练也练不到身上,岂不愧哉!

第四章 截劲截拍

    在人们的惊叫声中,李承焕轰然倒地,不过,比那个泰国人体面点的是,他倒下之后,还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却在摇晃两步后,重新跌倒在地上,被旁边的几个花郎道成员扶住。

    此时,周围人的眼光齐刷刷地就转向了谢寸官。

    科迪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带着一股子有趣的神情,看着谢寸官。明显地是一幅看你还怎么推脱的表情。

    随着中国越来越融入世界经济圈,中国的影响力也在不断地增大。

    在亚洲,中国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因此,在科迪的心中,打倒中国拳师,可比打倒韩国拳师更有成就感。

    而且,他这次中国之行,本来是怀着对中国武术的一股子崇敬之情来的,结果,一圈转下来,见了几十个各个城市中有名气的大师。

    这些大师说起来头头是道,表演起来,眼花缭乱,可就是有一点,绝不同他交手。

    顶多让徒弟上来同他试试,败了就胡扯一通武功之道,养生是大道,技击是小道的理论。科迪倒不反对养生,但你养生就开个养生馆好了,又和武技扯什么关系?

    所以,在他心中,其实对同谢寸官交手更近切一些。

    他一步就踏到场子中间,对着谢寸官道:“朋友,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不将我放在眼里的武功……”

    看着周围人的眼光,再看看科迪得意中带着迫切的神情。谢寸官微微一笑道:“你休息一会吧!我可不想等会儿你败了的时候,说是我亚洲武师是用车轮战将你打倒的!”

    科迪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看了看他的伙伴。

    那个外国人带着一种貌似无奈的样子耸耸肩,发出嘲弄般的笑声。

    “我不用休息!”科迪也耸了下肩头,两场打斗中,他都是一招制敌,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

    “还是休息一下好!”谢寸官看了看手表道:“最少十分钟,十分钟后,你随时可以结束休息,进入比武……”

    科迪双手摊开。对他撇撇嘴,从朋友手中拿过自己的啤酒,小口抿着,眼睛却一直看着谢寸官。

    谢寸官恍若未见,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众有些疑惑的目光,听任那一股子尴尬的气氛在悄悄流转。

    当然他不用这样子。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只是适逢其会的意外事件,连民间的交流都谈不上。但谢寸官却有意这样子,因为船上多数是中国人,只有中国人才能深刻地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

    记得小时候,父亲曾对他说过。一个人能面对尴尬,才能面对人生。

    而且,他知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会让人忽略。而期待能让人印象深刻。

    当然。还有一重作用,那就是频繁看表的科迪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轻微的焦急和火燥。

    十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周围的人渐渐地都有些焦燥的情绪。周四还是中国人居多,有些人轻声议论着,有些人则斜眼看着谢寸官,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妈的!能打就打,不能打就算了,在这装什么逼!”一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周围的几个年轻人人也开始出声符合。

    “你能打吗?能打你上去试试……”一旁的王一丙脸sè一沉,yīn森着声音道。

    那年轻人看了一眼科迪的身体,这才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谢寸官则面带微笑,连眼神都懒得给过去。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科迪一边喝着酒,一边不时地看表。突然间,他将手中喝光的啤酒罐往地上一摔,几步就走到了场地中间,一伸手道:“时间到了!”

    谢寸官看了他一眼,却指了指地上的啤酒罐道:“这样子不好!”

    周围的人轰地一声,就笑出声来。

    谢寸官却没有笑,而是对科迪道:“如果你输了,就将这罐子拣起来,扔到垃圾筐去……”

    科迪此时已经不耐烦了,怒喝一声道:“少废话,输了我将全船的垃圾捡了……”

    “这可是你说的!”谢寸官此时才露出一个笑脸,笑容出现的同时,他脚下一摧步,左腿就往前跨了半步,跨入了攻击距离。竟然同李承焕是一样的步法,只不过,李承焕进步时,双手是格斗式,而谢寸官进步时,双手却是空抱腹前。

    他这一动步,科迪已经滑步进身,就同接李承焕的招式一样,双手抱拳护头,左脚一步就跨到了他的左脚平齐的地方。

    科迪用的也是对付李承焕的方法。

    一旁被手下学员扶起来的李承焕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自己双手护面,都被对方这样子一拳ko了,这人竟然双手放在腹前,就敢冲上去。

    科迪的脸上此时全是恼怒,谢寸官的行为完全激怒了他。

    就这样的水平,竟然还要他休息十分钟!怒气勃发中,他的拳头捏得更紧,只待俩人近身,他就要砸上这张此时还故做镇定的脸庞。

    他要用上十分的力气!

    就在此时,科迪就感觉自己的双肘部突然多了两样东西。那是谢寸官的双手,他的双手往上,如端茶递水一般,就把住了科迪的双肘尖儿。

    然后,科迪的刚落地站稳的左脚踝臁处,猛然间如被刀斩中般地一痛,那是谢寸官的右脚同左腿摩膝擦胫而出,脚上的鞋子后跟的沿儿,如利刃一般,划过他的的左脚踝处,然后就往外溅了出去,就听啪地一声,在他滑步的后腿正yù向前靠近的瞬间,谢寸官的右腿已经趟进来,打在他的胫骨之扣,落地就逼住了他的后腿。

    科迪往前的劲儿就此被打成了两截儿。

    他知拍,谢寸官也知拍。但他对知拍的应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而谢寸官对知拍的应用,却是中国传统武术数十代前辈千锤百炼的经验融合。

    科迪的后腿不能往前进,原本进步逼身的劲力被打断,而谢寸官已经随着趟步,丹田翻起,浑身束紧,双手随着丹田翻转之力,往上托起,一股向上的力量,就让科迪的身体下好像被打入一个楔子一样,前脚就被摧离了地面。

    谢寸官猛吸一口气,丹田更加鼓涨。

    徒然间,他的丹田往下翻转,后腿蹬起,尾闾惊炸,双手随着丹田的翻转,猛地往外撑出。如铁锤击钉钉往前,将科迪撞出。

    科迪壮硕的身体如同被高压水龙刺中一样,直接被打得双脚离地,抛了出去。

    他的上身受力,直接往后仰躺,腿就往上翻起,直接在轰地一声响中,被砸到了地上。

    周围传来一阵惊叫声,显然谢寸官这一手震惊了船上的人。

    幸好这并非生死之战,而且,科迪本来就有轻敌之心,逼迫谢寸官不厉害。所以谢寸官才能留手,只是将他抛出,并没有再进步,用按扑之劲,将他砸到地上。

    但饶是如此,科迪的身体砸到地上时,甲板上的人都感觉脚下轰隆一震,似乎船都颤了几颤。

    在他落地之时,谢寸官的身体已经如离弦之箭,扑到他的身边,将脚在他头顶上轻轻一踩,然后又迅速退开。

    虽然没有发力,但科迪的脸sè一时就有些苍白。

    他自然明白谢寸官这一脚的意思。

    谢寸官因为没有用按扑决劲,所以科迪跌下去受的力,只是自己身体重量带来的伤害。谢寸官知道他是职业摔角出身,自然抗摔能力非同一般。这种摔下去,说不定伤不了他。所以才补了一脚,但只是表达个意思。

    科迪明白,以谢寸官将他腾空扔起的功力,这一脚如果真用上劲,那他不死也得脱一层脸皮,因此,他倒在地上,根本没有急着起来。

    “上帝!”科迪的那个伙伴惊叫一声,忙跑过去,扶着他道:“科迪,伤到没有?”

    科迪向他摆摆手,坐在那里,向谢寸官竖起一只大拇指道:“好功夫!”

    谢寸官轻轻摇头,只是伸手指了那个刚才被科迪扔在甲板上的啤酒罐道:“麻烦把那个扔到垃圾筐!”说完,向王一丙一示意,转身就走。

    周围就传来一片掌声。

    掌声中,在两个手下的搀扶下,李承焕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复杂地也鼓着掌。

    刚才爆了粗口的那个年轻人,此时脸涨得通红,只在人群中大声叫道:“哥们,好样的!原谅兄弟刚才的无礼……”

    谢寸官回过头,向他招了招手,就离开了甲板。

    在他身后,被同伴搀扶起来的科迪,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将自己刚才砸到甲板上的啤酒罐拣了起来,摆摆手,拒绝了同伴的帮忙,自己走到舷仓门口的垃圾筐前,郑重地将那个罐子扔了进去,眼睛却一直看着谢寸官消失的方向。

第五章 武术的悟性

    谢寸官站在房间里,透过小小的舷窗,看着外面的大海。

    这是普通的商务间儿,比起最下等的仓位,只好上一个档次。

    所谓商务间,其实就是经济实用的代名词,只是听起来耳朵舒服一点儿。他并没有订那种豪华的海景房之类的,不是没钱,而是不想浪费钱。

    在他旁边的另一张床铺上,王一丙正坐在一张小沙发上,翻着手中的一本杂志。

    杂志是邮轮上提供的一本购物指南类的广告册,完全的韩文版,不过并不影响他欣赏上面那些穿着内衣的韩国人造美女的火辣身材。

    其实韩国女人的整容率虽然在世界上是居于超前地位,但其实也就是大约百分之二十。只不过,许是民族主义作祟,王一丙看着所有漂亮的韩国女人,第一印象就是丫的肯定整过容。于是,韩国一切美女,都是人造的,已经深入人心。

    谢寸官站在那里,却不是呆呆地站着,而是静静地翻转着丹田。

    这并不是很正规的站桩,只是以丹田、命门和会yīn三点为球,做出翻提和舒展,以及左右翻滚的,类似圆球转动的轨迹运动。相应的,他的胯往前送,却并不曲腿。

    对于刚才比武战胜科迪,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技击于他来说,已经是不找输赢的东西,而是杀人的利器。

    不过,他不在意,并不意味着别人不在意。

    刚才已经有两波人拜访了他。先是科迪同他的那个朋友,一进门就口称“师父”。要拜师学艺。谢寸官没有答应,也没有完全拒绝。武技传承到这个时候,更多的是一种文化或是娱乐方式,用来交朋结友也是途径之一。

    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心思,谢寸官同科迪交流了一些技击心得,然后就送走了他。

    只是科迪在离开时,一再请他有时间去美国,然后同他互留了联系方式。也算结一份善缘吧。

    第二波人有些出乎谢寸官的意外,竟然是李承焕和他的那个助教。

    一进门寒暄一阵儿,就向谢寸官提出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邀请,想要邀请他担任花郎道的技术顾问,帮助他们花郎道完善技术体系。

    当然,相应地也提出了一份令人相当动心的酬劳。

    谢寸官听了之后,心中冷笑不已。表面上却如沐chūn风,敷衍地答应考虑考虑,就送走了他们。

    同样是向他学习东西,科迪并没有许诺任何报酬,谢寸官却愿意同他交流武学心得。而李承波这里不但提供丰厚的报酬,而且给出了顾问的职位。谢寸官却根本懒得理会。不是他分不来好赖,而是他太分得出好赖了。

    因为科迪人家是提出要向他学习中国功夫。

    在文化交融发展到今天,正是愈是民族的就更是世界的。一个民族的传统文化,要保留,要发展。就必须推广向世界。

    只有在全世界引起一定的反响,才能获得更好的保护和发展。

    就好像跆拳道、柔道和拳击。都是在进入奥运会后,才获得了全世界的认同的发展。这也是中国传统武术,以后要走的路子。

    以跆拳道为例,世界冠军可以不是韩国的,但人人提起跆拳道,都知道这是发源于韩国的一种武技,他说明韩国没能人会将它同中国联系起来。

    中国传统武术也是这样,真正有一天,一个老外获得了中国传统武术冠军的时候,那也是传统武术走向世界的时候,也是中国传统武术获得无限荣光的时候。

    所以看到有些时候,国内的有些比赛,明明老外打得不错,但总是不愿意把冠军给人家,好像给了人家,就显得中国人无能。

    这其实是一种相当短视的行为!

    传统武术不能走向世界,不能获得世界其他国度人的认可,终究是死路一条。

    正因为如此,谢寸官并不介意将自己所掌握的传统武术,传授给科迪。因为科迪是一位在美国有相当影响力的搏击手,如果他掌握了中国传统武术,那么他的传播力,要远远大于谢寸官本身。

    就好像谢寸官在美国见了康顺风时,康顺风就一直致力于将传统武术传播到世界各国。

    在战争模式已经进入超视距打击的今天,武术原本的意义已经完全衰竭,只留下了文化传承以及娱乐运动健身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传播是传统武术还能再走下去的唯一途径。

    但李承焕的行为,却是其心可诛了!

    他让谢寸官担任顾问,用中国传统武术来完善花郎道,初一听没什么问题,但细想想其中的猫腻就大了去了。

    当谢寸官将心意拳及自己所掌握的中国传统武术的打法以及打法原则,完善入花郎道的时候,那么这些凝结着中国人智慧的文化结晶,就被融合在花郎道里,被贴上韩国文化的标签,成为韩国文化输出的一部分。

    这种行为,就成为一种**裸的剽窃。

    所以谢寸官只是心中冷笑着,送走了他。

    “好不要脸的韩国棒子!”一直在欣赏那本购物杂志的王一丙此时才抬起头来,忍不住骂道。

    谢寸官摇头不语,继续翻自己的丹田。

    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下功夫!中国传统武术暗合天道,是一种永远没有尽头的修练。而且,同其他武术门派一样,最基础的功法,也是最高级的功法,戴家心意拳的猴桩,是入门,也是极致,每一个练戴家拳的人,终其一生,习练不辍的就是这一个猴桩。

    武人是比较严谨的一个族群,必须有极强的自律和坚持。

    练拳不一定要苦要累,但一定要能耐得住寂寞!功夫是什么,功夫就是千万次的重复,让一种科学于格斗的身体反应方式,成为自己的本能。

    特别是内家拳,是将科学的发力技巧练为身体运动的一种模式。

    所以武术的悟xìng,不仅仅是头脑对武技理念的理解,更重要的是身体对于武技动作的理解。

    初学者为什么做一个武术动作非常别扭。

    而一个长期习练武术的人,那怕是做一个刚看到的武术动作,都会非常协调。这就是因为经过长期的习练,已经拥有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协调xìng。

    就好像我们小时候写字,刚开始学一个字,那怕一个笔画简单的字,也需要每天写十遍,写好久才能记住。而等我们上了初中、高中时,一个笔画非常繁复的字,我们仅仅看几眼就能记住,就是因为我们在长期的学习过程中,已经对汉字有了很深的理解,对汉字有了悟xìng。

    所以,在练武人谈到悟xìng,不是指平常我们在学习其他知识时的那种理解力或逻辑分析能力,更多的是身体对于武技动作的接受能力。

    常常听有些人说武术不能傻练,要有悟xìng。

    其实武术离不开傻练,而且武术悟xìng的开发,也离不开傻练。所以,在过去,入门时师父一般都是先教徒弟一点东西,让你去一直练,以此来考验弟子的耐心和恒心。所以才有拳谚说:拳打千遍熟,万遍jīng,就是指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而这些千百万次的重复,都需要时间。所以,才有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谚语。

    但现代人生活中,那怕是像谢寸官这样的靠武技吃饭的人,每天用于处理其他事情的时间,都远远多于能抽出来练功的时间,所以如何做到时时处处练拳,就成为必须研究的一种课题。就好像在晓义村见田如文师父时,田师就告诉他,连早上扫地时,都在轻轻地翻转着丹田。功夫是身体上的活儿,不需要你的脑子聪明过人,只需要按师父的要求,不断地重复练习,让你的身体聪明过人。

第六章 相逢在首尔

    从飞机上下来,一身西装的柴田弘站在机场的大门口,神情漠然地看着手下将行李物件儿放在前来接机的那辆车上,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相比之下,一身休闲的柴田英杰就显得有些轻松随意。

    前来接机的是柴田家族驻韩国首尔的一个采购代表,同时经营着一家柴田家在奈良注册的旅行社。柴田家族有一个中型的电子产品制造公司,有一些配件是从韩国进口,因此上在这边派有采购代表,并顺便经营旅游公司。

    来接柴田弘的车子就是这个家族旅游公司的一辆二十一座中巴车。

    首尔,原名汉城,是韩国的首都。位于韩国西北部的汉江流域,是韩国最大的城市。是世界十大金融中心之一,有世界设计之都的美称。

    其实柴田弘对于首尔并没有好感,在他看来,一个曾经被rì本蹂躏过的劣等国度,这么多年只所以能步入飞速发展的经济体行列,其实是应该感谢rì本当年的占领,是rì本为他们带来了文化上的进步和初步工业化的萌芽。

    结果,这个国家的人不但不感谢rì本人,反而时刻表现出对rì本的排斥和恨意。

    如果可能,他是不愿意来韩国的。

    不过,他在奈良的试验室已经完全建好,但也将内田省吉补尝给他的那笔钱给花光了。甚至还从家族的其他企业中,抽取了一笔资金过来。

    但这已经引起家族许多人的不满。

    毕竟其他人并没有他那么“崇高”的理想。他们只知道,由于他抽取资金。已经影响到家族企业的正常营运,让大家收入锐减,rì常生活下降了档次。要不是看在他将从内田省吉那里得到的那家电子公司,并入家族企业,估计他连一毛钱都抽调不到。

    于是他不得不提前出发,来寻找安倍博士rì记中记载的二战时rì军的秘密基地。

    在来之前,柴田弘专门去了一趟东京,见了内田省吉。

    因为谢寸官装扮的图越佳兵卫突然间对黑龙会及背后的势力露出獠牙。并且连杀二名军国复兴会主要成员,头山雄在黑龙会中的权力已经被大大压缩,现在内田省吉已经隐隐成了黑龙会第一人。内田家的势力重心也已经从北海道转移到了东京。

    由于柴田弘同内田省吉并未交恶,正当用人之际,内田省吉也给了柴田家相当的好处。一来二去,内田家和柴田家已经结成了初步的联盟。

    柴田弘也就熄了想独吞这些秘密基地未知好处的心思,一心一意地要同内田省吉合作。

    所以他现在带来的人。除了柴田英杰以及当初在北海道正式跟了自己的七名手下之外,还有内田省吉为他提供的十名手下,其中赫然包括着当初柴田弘在北海道见过的练八极拳的佐田和练通背拳的稻川良宏,而且其中有两个女人。

    十九个人都带着统一的红帽子,扮做前来首尔旅游的游客。

    就在他们上车的过程中,在离他们不远处。两个明显也是游客打扮的汉子站在不远处,正同一名前来接机的汉子亲热寒暄着,只不过眼睛却一直时不时地瞟过来。

    “我们走吧,再不走就会引起怀疑的!”再次瞟了一眼柴田弘等人,一名汉子就对其他两人道。

    前来接机的汉子轻轻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别担心,胡图的车子还在那里停着。我们先走!路上找个岔口再跟上就可以了……”

    三人说着话,就上了车子,车子缓缓地开了出去。

    在他们走向不久,柴田弘等人也已经上了车子,车子开出去时,一直停在路边的一辆黑sè的小桥车也立刻启动,跟在了中巴车的后面。

    坐在中巴车副驾驶上的柴田英杰眼睛不由一眯,从后视镜上死死地盯着这辆车子。

    那辆车子也不急,缓缓地吊在他们后面,一路跟着。不过,等到下了高速路时,这辆车子终于从一个岔路上拐走了,柴田英杰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收回了视线。

    就在他收回视线的时候,一辆一直停在另一边的岔路口的车子已经发动,跟了上来。车上坐的,赫然就是刚才机场上车的三个人。

    中巴车就带着这个尾巴,消失在首尔城区的街道中。

    首尔铂尔曼酒店,接完电话的王一丙对正在房间地板上跌叉揉腿的谢寸官道:“陈虎的电话,柴田弘已经住下来了,在清潭洞区的埃维拉酒店……”

    心意拳对于拔筋软体并不刻意强调,但谢寸官沪上心意师从黄士鸿,本是练红拳出身,对于拔筋盘补非常重视。所以谢寸官练沪上心意时,对于筋骨也是下过功夫的。

    以后学了戴家心意,他专门请教过田师,田师对于拔筋软体还是持肯定态度。甚至自己也时不时拔拔腿筋儿,认为这对于练习拳法是有好处的。

    于是谢寸官就没有将这东西丢下。

    从另个方面来讲,心意拳以十大真形为要意,而动物的身体总是柔软的。别说猫虎一类的猫科动物,就是我们平常看到的小狗狗,那身体也是非常软的。

    没事时我们注意看一下小狗睡觉,那身体你将他摆啥样,他就啥样能睡着。

    而且,大动不如小动,小动不如蠕动。能达到蠕动的状态,身体骨节那是必须撑开。否则,整个身体都僵成一块,谈何蠕动。

    也有人说,形意心意等内家拳,重意不重形。

    是,这话说得不错!但重意不重形的意思,并非是形不重要,而是意比形更重要。试想一个人练武,连低级阶段的形似都谈不上,又怎么能谈到高级阶段的意会呢?

    所以,谢寸官练心意拳,也会经常xìng地拔筋盘补,保持身体有相当的柔韧xìng。

    在他看来,天下武功,万法归宗!所以没有那一门武术同那一门功夫是反劲的,如果你练了这门功夫,感觉同另外一门是反劲的话,那肯定是你其中一门练错了!

    谢寸官听了王一丙的话,立刻起身走到床前,床上铺着一张首尔的旅游交通图。

    他很快就查到了王一丙所说的埃维拉酒店,离这里还有不近的距离。

    “走,我们看看柴田弘去!”谢寸官将地图折叠起来:“老朋友相逢在首尔,先送点礼物给他!这种事情,那一组成员最合适?”他边起身边问道。

    谢寸官和王一丙将目前调入韩国的十六名悍刀佣兵按四人一组,一共分成了四组。其中有一组住在离这里仅隔二百米的一家小酒店,另外三组则分别住不同的楼层。

    这种特种兵小组作战,最重要的是机动xìng与灵活xìng。而一旦惹上强大的敌人,四人其实同八人或十六人区别不是很大,因此,更适合这种将鸡蛋不放一个篮子的策略。

    一个特种兵,单兵作战能力再强,撑死对付十名正规士兵就差不多了。

    那怕就是十六人在一起,对方出上一个百人队,也就会打得你抬不起头来。

    但特种兵的特种作战能力,在借势以及小组策应能力上,却是极强的。两个分开的四人组,远远超过一个集中在一起的十六人组。

    “第三组合适!”王一丙道:“组长王强扒窃能力一流,副组长刘勇良擅长开锁,两个组员刘晓斌和张来武都是闭着眼睛能将枪拆卸装上的巧手,而且枪法都不错!”

    谢寸官听了,点点头,却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龙翰首尔分公司保安部的,毕竟对于首尔的街道不很熟悉,所以谢寸官让他们派人来兼做司机。

第七章 特别事务厅

    李广信今年三十二岁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让他显得jīng干稳重。做为龙翰首尔分公司的保安部情报科的科长,他最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虽然已经接到通知,所以分公司的保安部和情报部门维持现状,而且这个月的薪水一分不少地准时发到了手里,但做为龙翰消息最灵通的部门,对于总公司的风波,还是有所了解的。因此对于自己的明天,李广信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是chóng qìng大学的毕业生,在读研时结识了他的妻子,一名韩国留学生。

    毕业后,为了爱情,他义无反顾地辞家别乡,跟妻子来到韩国,并取得了韩国的国籍。然而,在国内还有一定影响力的chóng qìng大学,在韩国并没有太大的名声,加上他韩语也蹩脚,所以一直找不到理想的工作。

    无奈之下,他就只好给给国内一家旅游公司打公,做为这家旅游公司外派的导游,专门接待来自国内的散客。除了旅游公司开的底薪以外,主要收入就是靠小费。

    而国人艰苦奋斗惯了,都少有给小费的概念,收入就可想而知。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在今天自信心极度膨胀的韩国棒子眼中,一个中国的上门女婿,没有一份值得尊重的工作,又没有一份看得过去的收入,在家里的地位就可想而知。

    随着时间的推移,岳父岳母的脸sè一天比一天难看,曾经小鸟依人的妻子也脾气渐长。

    要不是已经有了儿子。估计他就被这家人“遣返”回国了。就在这个时候,龙翰首尔分公司成立。他因为韩籍中国人的身份,又对首尔比较熟悉,就被意外地被选中了,成为情报科的一名成员。

    好不容易有一份好工作,李广信就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终于随着情报科的一步步完善,他也踏到了情报科科长的位置。然后,他就享受到了chūn天的感觉!龙翰成立数年间。职员的薪水是三级跳式地增长,而情报科的薪水,还要比其他同级别员工高出一截。

    过去他的薪水是妻子的三分之一,现在却是妻子的三倍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一个国家如此,一个家庭也是如此!从小鸟依人变成河东狮吼的妻子又重新变得小鸟依人,总是鼻孔朝天地斜睨着他的岳父岳母。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

    然而,这只是他生活改变的一部分,随着龙翰在首尔的影响力rì增,加上情报科收集情报需要经营海量的关系,三教九流教成为他的座上宾后,他在首尔的办事能量更是一rì千里。

    许多过去连他岳父家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他手里,一句话就办成了。

    于是,从他进门起,总是yīn阳怪气的小舅子,拿腔拿调小姨子。也开始真心实意地叫起了姐夫,在他面前变得恭恭敬敬。

    知道这一切来之不易的李广信就更加上心这一份工作。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龙翰的风波,他的心里忐忑得也更厉害。

    谢寸官从酒店里走出来时,李广信立刻快步迎了过去,远远地伸出了手。他虽然没见过谢寸官,但谢寸官的相片早就发给了他。

    “谢董!”他虽然惊异于谢寸官的年轻,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自己恭敬态度的念头。

    车子是一款类似于霸锐的越野车,韩国生产的,空间够大。

    作为一个比rì本还要后起的工业国家,韩国人自己对本国汽车工业是非常支持的,在韩国街上很少有别的国家生产的车子。正因为如此,韩国的汽车生产业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里面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比rì本汽车业虽然还是稍稍逊sè,但也不遑多让。

    王一丙直接坐到了副驾位置,将车后面留给谢寸官和李广信说话。其他四人则上了后面一辆同样的车子,车子在夜sè中驶向柴田弘等人下塌的埃维拉酒店。

    埃维拉酒店的餐厅里,柴田弘等人正在用餐,加上那个接待他们的旅游公司经理和另一名工作人员,七人一桌,二十一人共开了三桌饭。

    按照他的想法,自然不想在外面这样引人注目。

    但这个酒店是奈rì丸旅游公司的定点酒店,每次接待客人都是在这里。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他们就按奈rì丸每次接待客人的方式,在这里用餐。

    而此时,酒店的大堂里,两名jǐng察带着一行六人就来到了前台,指名要见酒店经理。

    长相甜美乖巧的值班经理就被叫了出来,一看,正是管理自己这一片的jǐng察,忙上前来问什么事情。那名挂着jǐng监衔的jǐng察神情完全与平常的和蔼态度不同,显得非常严肃。

    最后,一行人被带到了六楼的经理室。

    经理显然是认识这位jǐng监的,忙亲亲热热地走上前,招呼道:“朴jǐng监,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吗?”

    被称为朴jǐng监的人只向他微微点头,就指着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介绍道:“这是特别事务厅的官员,你这里今天是不是住进一批rì本游客?”

    经理听了,脸上充满不解的神情,却仍然老实地道:“是的,今天傍晚才刚住下,有什么不妥吗?”

    朴jǐng监看了一眼那名中年人,见对方微微点头,就转头向经理道:“特别事务厅得到情报,这批rì本人中,有几名对我国不利的间谍,需要调查,请你们配合一下,给他们的房间安装一些监视器材!”

    这个韩国的特别事务厅,就有点类似于国内的安全局。

    “啊——”经理的脸sè不由一变,犹豫道:“这……”

    “有什么问题吗?”中年人还没说话,旁边的一名年轻人就开了口:“难道这些rì本人不是酒店普通的客人,同你有什么牵扯?”

    “没,没有……”经理的脸sè一紧,忙撇清道:“只是那个旅游公司同我们有关系,这些客人我们可是一点都不认识……”

    “最好这样!”那名年轻人的眼神锐利地瞪过来:“我们同rì本经济合作是经济发展的需要,感情上亲rì,却是不能接受的!”

    “是!是!”经理的脑袋有些发懵了,因为rì本更改教科书的问题,两国关系目前有些紧张,他虽然经常赚rì本人的钱,不反感rì本人,但却不敢在这时表现出来,于是就一迭声地道:“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六楼是经理室,也是安保监控室所在,一行人就来到了安保监控室。

    除了那名中年人,和那个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外,其他四人都上到楼上十五层和十六层。柴田弘他们主要住在这两层上。经理直接让人把两层楼的领班卡给了他们,并向他们提供了柴田弘等人的房号。

    柴田弘等十九人住的都是标准间,他同柴田英杰住一间房,并没有搞特殊化。

    于是在监视器中,就可以看到,四人迅速地在那几间房里出入。

    而谢寸官和王一丙的眼睛,则死死地盯着监视器上,特别是二楼的位置。因为酒店的餐厅在二楼,他们得到的消息,柴田弘等人正在用餐。

    不错!这个特别事务厅的中年人就是王一丙,旁边的年轻人就是谢寸官。

    谢寸官做事,喜欢未雨绸缪,将事情做在前头。而要将事情做到前头,自然需要知已知彼,需要知道柴田弘的情报,所以他在一听柴田弘住在酒店,就立刻带人过来。

    这两名jǐng察,只有那名jǐng监是真正的jǐng察,因为正好是管理这一片的,而且跟埃维拉酒店比较熟,于是,就通过李广信托人给约出来。

    直接一把拍出三万美金,只要他出面说出刚才的一席话。

    jǐng察是真的,带的人是假的,但在经理眼中,假的也是真的。于是,谢寸官和王一丙等人,就摇身一下子变成了特别事务厅的人。

第八章 棋差一线

    一组四个人分成了两组,组长王强和刘晓斌负责十五楼,这一层基本都是柴田弘的人,自然柴田弘的柴田英杰所住的房间,就成为重点照顾对像。

    副组长刘勇良则带着张来武在十六楼,这一层住得是内田省吉派来的十人。

    在房间里装窃听器并不需要太多时间,特别是这种标准间,结构不复杂,除了卧室就是洗手间。一般人员只是装在卧室里,柴田弘的房间,准备装了三个,两个在卧室一个洗手间。

    都是无线发shè的小玩意儿,体积又小,所以装起来很快。

    其他人的房间都迅速结束,不过,在柴田弘和房间里,王强却遇到了意外。

    像柴田弘这种长期从事秘密事件的人,一般都有非常高的jǐng惕xìng,所以在他的房间里,任何动作都要非常注意。因为说不定他们就会在那个地方绑个头发丝儿,或者在那个东西上划条线儿。只要你动了这些地方,他们回来一看就会发现。

    不过,王强是扒窃高手,在特种部队时,专门由十几位从世界各地请来的老贼传授了偷窃一行的种种诡计。所以,一进房间,他就非常仔细地打理着一房间里的一切。

    刘晓斌主要站在门后,监听着外面,给他打掩护。

    果然在进洗手间时,在门边靠近下面的地方,有一根头发被胶水沾在门框和门边上。

    而且这是一根白头发,显然是柴田弘头上的。不是柴田英杰头上的。

    王强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镊子。轻轻地想将门那端的白发从胶水中小心地扯出来。但对方用的却不是知是什么胶水,粘得极紧,要扯只能扯断。

    王强无奈地放弃了进洗手间的想法,他仔细地打量着房间,寻找着适合装窃听器的地方。终于,他确定了第一个地方,就是房间里的空调。

    他小心地任何物体都不碰,走到那里。将一个白sè的窃听器直接扔到了空调的上面。

    他身上带的窃听器并不是一个颜sè,而是红黑白蓝绿黄六种颜sè,就是为了适合伪装。

    然后走到房间的另一个方面,再次打量着,最后终于拿出一个黑sè的窃听器,将它放在最墙角的毛毯的缝隙里,转了几个角度。确实不是非常注意地看,根本看不到时,王强才向一直站在门后,听着门外动静的刘晓斌打了个一切ok的手势。

    刘晓斌轻轻地拉开门,王强迅速而小心地往外走。

    站到门边,王强再次回头打量了一次房间。以确定没什么问题时,他的眼睛突然就在房间行李架上的一个黑包上停了下来。

    这个黑包猛一看没什么,似乎就是人一进门随便地放在行李架上。

    但王强就是感觉不对劲儿,他对着已经要出门的刘晓斌打个手势,就脚轻步快带着小心走到行李架前。伸出一双戴了轻薄线手套的手,在仔细打量了包包。确定没有系什么头发丝儿和其他机关之后,就立刻掀起了包盖,拉开拉链。

    然后他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包里放着的是一些出门杂物,但在包边上,一个针孔摄像机直接固定在包边上。

    王强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这个针孔摄像机的方向,正是对着大门的方向,而摄像键此时正闪着轻微的红光,显然还正在工作。

    也就是说,从柴田弘和柴田英杰出门那一刻起,这个摄像机就开始工作,将进出房间的每一个人都录了下来。

    这样一来,放下的窃听器就成了一个笑话!

    而且,让对方知道有自己这路人马的存在,真真正正地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怎么办?将对方这个包拿走,将房间里翻乱,让对方以为是遭了贼。

    虽然仍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一些怀疑,让对方提起小心,但还不至于知道专门有人是冲着他们,来对付他们的。

    王强的眉头皱着,但他的手并没有停,观察着手中的针孔摄像机,突然间他的手飞快地动了起来,原来这个摄像机有自我剪辑功能。

    王强飞快地调出摄像机中的视频,将编码在最后的那段视频调入,果然他同刘晓斌进房间的一切情况,都被录了进去。

    王强将这段素材剪切掉,考虑了一下,又多剪掉一些,然后将素材重新生成。

    这个生成并不快,所以他一面擦汗,一面焦急地等待。

    此时,一旁的刘晓斌突然神情一动,转头看着王强。

    与此同时,王强戴的耳塞中就传来谢寸官的声音:“注意,目标已经出了餐厅,到了电梯间,正在等电梯!你们还需要多长时间……”

    王强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表道:“请问这层楼上离我们最近的空房是那间!”

    谢寸官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但却也明白,王强那里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名韩国jǐng监,用韩语道:“麻烦朴jǐng监去问一下那个经理,查一下离1509房最近的空房是那一间?”

    酒店的经理和几名监控室的保安早已经被赶到了另外一间办公室里。

    朴jǐng监点点头,立刻同那名由李广信手下那名司机装扮的jǐng察过去询问了。

    很快地,王强的耳塞中就传来谢寸官的声音,告诉他最近的是斜对面的1518号房,就在斜对面。同样能接听到这条信息的刘晓斌不由地抬头看向王强。

    王强头也不抬地道:“你立刻去那个房间,在里面等我!”

    刘晓斌听了,立刻就拉开门走了出去,用房卡打开斜对面的1518,走了进去。进去后,他就站在门后,用手轻轻地把着门把手,静静地等待着。

    王强焦急地看着表,终于素材生成了。

    王强忙将的手指忙而不乱地在摄像机那几个简单的键上cāo做着,在嘀嘀的按键提示音中,将原素材删掉,然后将这段新生成的素材改成原素材的名称。并进入系统的垃圾筐,细心地清理了这条素材,然后又仔细地看了看机器文件布局之后,确定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就将摄像机电池取了下来,观察一下之后,就拿出刚才准备夹头发的那个镊子,直接将电池的正负极联通。

    火花一闪,电池就被短路了。

    此时,耳机中已经传来谢寸官的提示音,目标已经进入电梯。

    王强双手飞快地动作着,电池被搭上,摄像机被放到原位,包里的一切杂物,都被尽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拉上拉链,将包盖复位。

    王强退开两步,站在他临走时看到包的那个位置,看了一眼包。

    又轻脚快手地走过去,将包摆弄了一下,从视觉上感觉同刚才自己看到的感觉一样时,这才拉开房门,闪身出去。将房间门带上后,又轻轻推了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

    此时,耳塞里已经传来谢寸官的声音:“目标已经下了电梯!”

    王强就步快而不慌地往1518号房走去。

    他刚走到房间门口,里面的刘晓斌听到动静,已经拉开了房间门。

    王强走进了房间。

    几乎在他的身影在房门口消失的一瞬间,走在最前面的野村冈田刚刚转过拐角。也幸好野村冈田正扭着头听身后的柴田弘说话,否则不定还能看到王强进门一瞬间的影子。

    十五楼住的都是柴田弘和他的那些手下,最早投靠他的野村冈田无疑是获得他信任最多的人。当初他因为被佐田打败后,为了雪耻,自愿试用了柴田弘的药物,因此被船越次臣猜忌,成了最早投靠柴田弘的人,现在他是柴田弘身边地位仅次于柴田英杰的人。

    此时,楼上的王一丙和谢寸官不由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长气。

    都说棋差一线,棋差一线,这一线很难说差的是能力,还是运气!

第九章 一位黑大爷

    费尽心力地给每个房间都装上了窍听器,又在十五楼十六楼分别开了两个房间,王强带着刘晓斌在十五楼,刘勇良带着张来武在十六楼,监听了一晚上。

    因为窃听器比较多,根本无法靠人力来监控,基本上是多信道录音。

    尽管那些人说话的时间并不十分长,就睡了觉,但录音却持续了一晚上,连对方的呼噜放屁打嗝说梦话,都录了下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柴田弘等人用过早点,坐上那辆二十一座离开酒店。

    录音当然大量的是无用的东西,如果要一一听下来,还真不是好干的活。不过,好在现在有电脑软件,直接运行软件,将无用的静音全部剪去掉,只留下说话声。然后用电子邮件分别发给每个人。

    对方两人一间房,一共是十间房。分给十个人,一人听一间房。

    柴田弘和柴田英杰住的那间房,由谢寸官亲自监听,结果只听到俩人一进门,柴田弘就对柴田英杰说“看看电子眼……”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柴田英杰在取东西。接着就听到对方“咦”了一声,接着道“自动关机了,难道没电了,不应该呀……”然后再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道:“十分钟前自动关机的,少录了十分钟……怎么回事儿?”

    接下来的等待显然被电脑剪辑掉了,接着又是柴田英杰的声音“这个电池短路了,这种电子设备真靠不上……”接下来都是电视的声音。间或中间有柴田弘和柴田英杰的谈话声,但都是说的家族里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王强处理那台摄像机的方式引起了对方怀疑,俩人根本没有只言半语提起这次韩国之行。

    在一声“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的声音中结束了晚上的谈话,然后中间的声音被剪掉,俩人睡觉竟然是出奇的安静,连一声呼噜都没打。

    最后的声音是两人起床洗漱的声音,然后是柴田英杰打电话给叫楼上内田省吉派来一帮人准备下楼用餐的声音。听电话中叫到的声音是武藤男。

    如果说有用的信息的话,这一条显然是有用的。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武藤男应该是内田省吉那些人的头目。

    再其他的人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了,多数是谈论韩国女人怎么样,等回国前一定要享受的话。还有一间房只住了一个人,除了电视机的声音,没有一句话。

    不是每一份耕耘都有收获!劳而无功就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谢寸官并不气妥。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付出那三万美金来做这件事。

    李广信一共准备了五辆车子,清一sè的韩国霸锐越野款。每一辆车都带一名首尔情报科的人充做司机,因为这些人对韩国的情况比较熟悉,而且情报科经过多年经营,已经渗入到韩国的方方面面。处理rì常事务,肯定比谢寸官带来的悍刀佣来得方便。

    每辆车子四人,刚好一组!

    谢寸官、王一丙和李广信三人一辆车,每辆车上都配备了车载电话,用于通信。这是龙翰的内部电话。应用租用的卫星信道通话,而且。为了防止泄密,电话机本身有专门的加解密程式,声音一进入电话,就被加密传播。

    这时的信号就是被有心人截获,也只是一段无序的杂音。

    而内部的电话接收到信息后,会先解密还原成话语,才传入接收者的耳朵里。

    当然,对于加密也有许多防止破解的招法,就好像每一句的末尾,都有一段信息提示下一句话的加密方式,至于加密的与或数据,则是统一的一段数据,按顺序进行应用。

    也就是每一句话的加密方式和加密数据都完全不同。

    龙翰有能力吸纳大量的资金,而谢寸官对钱的应用也非常大方。他一直致力于将龙翰的保卫部门和情报部门打造成自己手中的一件利器。这些人武装能力有,但更重要的是情报能力。这些都是他预先撒向各地的地头蛇。

    而他手中正在打造的悍刀佣兵,才是真正的利器,是所向无敌的过江龙。

    过江龙的武力,加上地头蛇经营出来的关系,这样的组合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组合。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因为时间还短的关系,龙翰的经营还是点的铺开,远没有到面的经营。特别是国内,一方面是因为怀着对祖国的敬畏之心,另一方面,是因为国内的经济指数有颜裴出面,很容易就能搞到,所以国内龙翰的经营是最弱的。

    但这次颜裴事件的发生,让谢寸官下定决心,也要经营国内的势力。

    佣兵中第一组是信息兵,组长范玉山是电脑高手,是全组中单兵做战能力最弱的一个。但他的电脑水平,是类似于黑客的人。他当年就是因为一时好玩,连黑国内数家大型互联网公司的网站,进入网监部门的眼中。

    但几年时间,网监部门动用手下所有的红客,对他进行追辑,拔出了他电脑控制的无数条肉鸡,却一直抓不到他的电脑主机。

    最后,他竟然黑入了国家国防部。

    国防部那是什么地方?全国老一代到最新代最牛逼的黑客们,不管过去犯过什么事儿,只要愿意服务于国家,都可以一笔勾销的地方。

    那里集中了中国最牛的“黑大爷”,是中国最厉害的信息战部队的大本营。

    捅了“黑蜂窝”的范玉山被中国最牛的一群“黑大爷”围追堵截,这群“黑大爷”黑起自己人来,那更叫一个不客气!

    倒不是大家不惺惺相惜,而是太惺惺相惜了。

    因为大家知道,就是揪出了他,也是给自己多一个战友。

    黑客虽然头上顶着一个黑字,但真正丧心病狂的不多,能报效国家时,还是希望能用所学报效国家。而且,就好像吸毒的人恨不得身边的人都吸毒一样,身陷“囫囵”的黑客,最不喜欢见到的就是范玉山这样的“zì yóu”客。

    几乎一天之内,就有将近一万台肉鸡被拔,没有了肉鸡,他也就无所遁形了,最终被国防部这只“黑”部队擒获。

    不出意外,范玉山没有被入罪,被直接扔进了这只特别部队里。

    在这里,虽然没有在外面来得zì yóu,但一群有着共同“爱好”的同道者,互相交流经验,提高能力,时不时地黑入世界各国的各种信息网站甚至是国防部信息库,也是令人非常惊艳的生活。

    只不过,按照纪律,不允许在任何一个黑入的网站中留有后门或改变任何东西。

    范玉山一直过着这种“悄悄的来了,悄悄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生活,像他这种人才,是没有退役一说的,一直会干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就连吃饭,都不是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都有专门的营养师调配饮食,因为按照规定,他们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国家了。

    就连休假都有专人保护。

    幸好,谢寸官成立悍刀佣兵时,颜裴还没有失势,于是王一丙就找到她,向她要人。颜裴就动用手里的关系,将范玉成以及另外一名特种信息兵原正云调了出来。

    目前年龄较大的原正云被丢在印尼的佣兵基地,建设龙翰的信息渠道。

    论起黑客的功夫,谢寸官身边的李莫奇比起范玉山来,那只是菜鸟级别的人物,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此刻范玉山正用手中的电脑,侵入了韩国的无线手机通信系统中,对一个手机号码进行定位,追踪着这个手机。

    ps:今rì两更!

第十章 光天华日的绑架

    这个手机号,是柴田弘家族在奈良注册的奈rì丸旅游公司驻韩国的那个经理,也是这次负责接待他们的人。

    这人一直是陪着柴田弘等人的,所以追踪他的手机,就相当于追踪柴田弘本人。

    手机号自然是李广信通过关系搞到的,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人,手机号也不可能保密。也许柴田弘同他联系时,用的是特定的手机,但他自己却带着平常用来联系业务的手机。

    而通过对这个手机进行定位,就能掌握这名经理的行动,也就能追踪到柴田弘等人的行踪。

    只要留心肯动脑,总能想到办法,不是吗?

    因为能掌握对方的行踪,所以谢寸官他们并没有进行那种直接的追踪,那样容易暴露目标。一路只是远远地吊着对方的移动轨迹走。

    一路跟着,直到下午饭时,对方在一个显示为息川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比较有朝鲜族特sè的小镇子,是一个并不太著名的旅游景点儿。此时谢寸官等人就不怕了,直接将车子就开进了镇子。

    终于在一家比较有朝鲜族特sè的酒店旁停了下来,按照卫星定位显示,对方的手机就在这里附近一百米内的地方。毕竟是手机定位是民用的定位系统,jīng确度就在一百米左右。

    这时,王一丙就带了李广信去找那个经理,以确定目标正确。

    谢寸官等人就近补充用水和用餐,当一份颇具朝鲜族特sè的泡菜饭刚端上桌子时。谢寸官就接到了王一丙的电话。

    电话中王一丙声音有些堵,开口就问。两个消息,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谢寸官心中立刻就暗道不好!经过诸燕赤那老妖jīng的训练,他的心理分析能力已经非常到位,当时不等王一丙说话,就开口道:“好消息是找到了那个经理,坏消息是柴田弘不在那里?”

    电话那头王一丙就靠了一声道:“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不过,不光柴田弘不在这里,他们那些人都不在这里!除了这个经理在。其他人都换了,完全是一个十九人的旅游团……”

    谢寸官听了,不由地苦笑一声。

    这才是终rì打雁雁啄眼!自己还一路笃定地跟着,总想着跟不丢。

    却没想到,柴田弘这些人,那个不是经常做坏事的人jīng!疑神疑鬼那是安身立命之本,反侦察反跟踪能力自然都非同一般。

    肯定早在来韩国之前。已经安排好一队人充做旅游团,完成一个完整的旅游行程。

    而他们自己,则用金蝉脱壳之计,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了。

    “报上你们的方位!”谢寸官将盘子推向一边,饭也不吃了,直接起身:“罗有才。刘坤宇,你俩跟我来,其他人快速用饭,给我们几个将饭菜打包……你,也跟我来!”

    他一声令下。罗有才和刘坤宇立刻站了起来,他们俩个格斗素质强。又是老战友,配合娴熟。最后一个人,谢寸官指的是自己车上的那个司机,李广才给他们车上配的司机,也是个韩籍华人,一个jīng明能干的小伙子,名叫林广安。

    谢寸官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林广安,让林广安同李广信联系,以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林广安办事效率不错,仅仅三分半钟,他们就同王一丙汇合在一起。

    谢寸官同王一丙两人一对眼,就已经定下了注意。当时谢寸官就先对李广信道:“立刻在隔壁这个酒店开一间房!尽量要一楼的……”

    李广信一句话没说,直接就快步去了隔壁的酒店。

    然后谢寸官对林广安道:“你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将那个经理带到大门边上!罗跟刘,你俩将人给我劫出来,带到隔壁来!王哥你接应一下,我先过去……”

    一声令下,几人立刻动了起来。

    谢寸官直接来到隔壁酒店。

    这里虽然叫酒店,但你想一个比较复古的小镇酒店,也就和旅馆一个档次。李广信又不计较钱,手续也齐全,几乎立刻就就开了一间房,而且一般人并不喜欢住一楼,因为一楼有些cháo气,而且有食物的话,容易招鼠,所以空房很多。

    谢寸官跟李广信去将房间门认了一下,就让李广信在门口等着,自己立刻就到旅馆门口,站在那里等人。

    那边林广安一进门,直接就走到那个经理身边,直接用韩文道:“您是奈rì丸旅游行社的人吗?”

    刚安排好客人,坐下正准备吃饭的经理抬头道:“什么事情?”

    林广安就道:“门口那个车子是你们的……我看车门没锁好,刚才有个人上了你们的车!”

    经理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对着旁边一个吃得正欢的平头汉子道:“金谷生,还吃个屁,车门都不锁……快来!”

    一听说车门没锁好,又有人上了车,那还有不急的。

    虽然这一车客人都是安排好的人,但丢个啥东西,也不是好事情。

    俩人身后,林广生无奈地摇头跟上,他也是事情紧急,没有办法,想出这么个招,结果是一个叫出来两个。

    那边王一丙早就看到了这种情况,同罗有才和刘坤宇一打手势,看到俩人点头,他就悄没声息地就站在饭店门口的旁边。

    那个经理同司机一起就到了门口,就在他们出门时,王一丙突然一抬脚,正好拌在经理的脚上,那经理一声惊叫,就往前跌倒。而王一丙立刻一声“小心”,就在他身体将要跌倒的瞬间,扶住了他,他一手搂住对方的肩,一手伸下面扶对方,却已经捏住了经理的脖颈,让他叫不出声来。

    在经理的惊叫声中,那名司机回头一看,就在他这一看时,罗有才的身体突然就从另一个方向跑出来,出现在那个司机的面前,俩人自然就撞到了一起。

    “cāo!瞎眼啦!”罗有才一声国骂,一拳就打在司机的脸上,他故意没有用太大的劲儿,直接将人打得后退几步,却没什么事。

    司机也是身体强壮的汉子,那能服气,稳住身体,就一拳打了回来。

    罗有才自然不让他,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旁边人一看打架了,立刻围拢上来。

    就在这一乱间,刘坤宇立刻过去,帮着王一丙扶起那个经理,而手中早就拿着的一个小小的微型针管,就刺入了经理的脖颈,将里面的药物在瞬间注shè进去。

    等俩人将人扶起来时,那个经理已经昏迷过去,脸sècháo红。而王一丙此时则用韩文对刘坤宇大声道:“你说这家伙,明明不能喝酒,偏要喝这么多……”说着话,还对旁边围上来看热闹的人道:“让一让,请让一让,我朋友喝醉了,小心吐你一身……”

    几句话间,俩人就将人从人堆中扶到了隔壁酒店的门口。

    老远地就对谢寸官叫道:“明博喝醉了,你还不快帮忙搭把手……”

    谢寸官心中好笑,却还是走过来,用韩语埋怨刘宇坤道:“你怎么搞得,让他喝这么多,误了下午的事情,看你咋向经理交待……”

    这样絮絮道道地说着话,却已经将人扶进了小旅馆,还不忘对前台的服务人员咨询道:“这有什么醒酒的好茶,给我们推荐一下……”

    王一丙此时就走过去,同服务员讨论啥茶醒酒好。

    谢寸官和刘宇坤就将人不动声sè地扶进了李广信开好的房间里,一进去,刘宇坤立刻打开自己腰上的一个小腰包,从里面拿出另一支针剂来,注shè到那个经理的身体里。

    上一针是麻醉剂,这一针是解剂。

    这是每名悍刀队员的标配!

第十一章 路在何方

    审讯异乎寻常地顺利,不过,忠诚度也直接决定了所能招供情报的价值。

    这名经理显然是柴田家的外围人员,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这么一队旅游者来掩护柴田弘等人的身份,这名经理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件事的任何部分。

    于是到最后,谢寸官能得到的最根本的情报,就是在早上出了首尔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在一处岔路口,柴田弘等人就下了车,上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另一辆车子,而他们这辆车根本没有停,直接就驶到这个小镇,来汇合早上同样从首尔出发,等在这里的旅游团。

    谢寸官听了,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幸好按照当初的训练要求,追踪时再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也需要利用一匹机会去亲眼查证,绝对不能有任何懒惰之心。

    否则,还真不知道柴田弘这个金蝉脱壳之计,会将自己带向何方。

    接下这来名经理就基本是一问三不知了,甚至没有记住柴田弘等人所换的那辆车的车牌号。不过,好在他是从最基层的导游一步步升上经理的位置,在过去经常带团,所以对路倒比较熟,在李广信拿出的首尔地图上,一下子就指出了他同柴田弘分手的那个路口。

    另外,在他手机中,倒确实有一个柴田弘在首尔时同他联系过的手机号码,但将号码提供给范玉山,范玉山进入手机定位系统一查。却根本没有任何信息。

    显然对方这个号码已经不再使用了,也就是说一时之间。谢寸官竟然没有任何办法,能继续追踪柴田弘了。

    威胁着让经理给旅游团的其他人打电话,说自己有急事需要去办,安排了随后的事情,谢寸官就带着这名经理,迅速离开了息川小镇。

    目前情况下,不管他信不信这经理的话,都不可能将他扔下。

    当然。最简单的办法是杀了埋了,一了百了!但这样一来,就存在万一尸体被发现,就会打草惊蛇的麻烦。而且,这人留着,也许还有点用。毕竟对方同柴田弘是有关系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峰回路转的地方。

    当然。带着也有带着的麻烦,但谢寸官都想好了,反正对方是个旅游公司的经理,自己这么一队人行动起来目标也大,受柴田弘的启发,索xìng也扮做一个自助游的旅游团。

    这名说是倒霉又幸运活命的经理。就坐在了第一辆车上,谢寸官和王一丙的中间。

    头一辆车的副驾上坐的是李广信,想信一些小的麻烦,都可以摆平。

    一路上,谢寸官就同这名经理聊天。毕竟对方是一个搞旅游的资深人员,想信对于首尔及周边的景点及一些历史典故。应当有很深的了解。

    而柴田弘在这个地方,找的是一个二战时rì本人的秘密基地。

    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不管当初管理是如何严密,保密措施如何到位。想信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时光积淀之后,肯定会有些蛛丝马迹暴露在人间。

    看似漫不经心的聊天中,谢寸官就渐渐地将话题带到了二战时rì本对首尔的占领方面,谈首尔附近那些地方开发得少,可以做为探险旅游的去处。

    在他想来,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这么多年能不被发现,肯定有特别的原因。

    要么就是非常的人迹罕至,要么就是由于其他什么原因,别人不能去。

    这个经理自从被绑架后,小心肝那叫一个跳得扑通!他是柴田家族的姻亲人员,说明白一点,就是他的姨妈嫁给了柴田家族的人,因此他靠这个关系,获得了柴田家的照顾。

    对于柴田家族来说,除了能冠以柴田这个姓以外,所能发展的人员,就是这些姻亲关系。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利用和控制上就相对于那些陌生人要强一些,而在获得认同上也相对较容易一点。

    这就好像街上一个人突然给你说,我们一起做生意吧,我出资金你经营,到时五五分成。

    你肯定会用小白兔看大灰狼那样的眼神秒杀他!因为大家有那么熟吗?

    但如果你的表哥或堂兄找到你,告诉你我手头有一笔闲钱,咱俩合作个生意,我出资金,你出人力,赚了钱大家一人一半。

    这时你肯定非常感激他对你才华的肯定和人格的赏识,因为那一层亲戚关系,就让你相对于别人,容易信任他。

    当然,其实在一个明白人眼中,这种亲戚关系,毛钱都不值。坑熟现在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所以传销才那么火爆,到了法律禁止之下,都不能停止的地步。

    这名经理就是这么一个被柴田弘家绑上战车的亲戚,他在首尔主要是帮助柴田弘家进口一些电子产品配件,同时兼营这么一家规模不大的旅游公司,向rì本输送韩国游客,并接待来韩国游玩的rì本游客。

    不过,在首尔奔波多年,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且将妻儿都带到了韩国。

    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历史人文,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

    谢寸官同他谈这个话题,正谈到了他的得意处,由开始的略带拘谨的有问有答,渐渐地放松下来,开始zì yóu发挥,讲述自己在首尔多年从事旅游业听来的种种奇闻轶事。

    这其实是人心理上的一种需要。

    做为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突然被人绑架之后,在心理上,对于绑架者是有本能的讨好的心态的,总希望自己的配合,能让对方少伤害自己。

    这种心态被称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最早让人们认识到这种现象的,是发生在一九七三年的一起绑架案。当时两名罪犯意图抢劫斯德哥尔摩最大的一家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名银行职员,在长达六天的时间内,同jǐng方对峙。

    在这期间,劫匪们威胁受俘者的xìng命,但有时也表现出仁慈的一面。

    最后在心理错综转变下,这四名人质开始抗拒zhèng fǔ为营救他们的努力。甚至在事件结束后几个月内,四名遭受挟持的银行职员,仍然对受到法律制裁的绑匪持怜悯情感,他们拒绝在法院指控绑匪,甚至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

    据说,当中一名遭挟持的女xìng,与一名绑架她的绑匪在服刑期间订婚。

    而后来的研究显示,这起研究学者称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事件,具有令人惊讶的普遍xìng,见诸于各种不同的经验中。但必须强调的是,身历这种症候群的人并不是疯了,而是他们正在为保住生命而战。

    这种症候群代表受俘者藉由讨好绑匪,以确保自己安全的一种策略。

    此刻,这名喋喋不休的经理,正是以这么一种计好的心态,向谢寸官坦白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俩人一直交谈着,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车队终于到了早上柴田弘他们下车的那个路口,但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段,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只是匆匆的过往,根本没有人在这里驻足,想打听都没地方打听。

    虽然这里只有一条岔路口,但谢寸官却无法判定柴田弘就是从这个岔路口离开的。

    因为像柴田弘这么一个jiān滑的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变化由心,无迹可寻,就是柴田弘目前的这种做法。

    他故意将下车的地方放在这么一个路口,让人感觉他有可能从这个路口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但他的为人xìng格,却让追踪者感觉,这个明显的路口,极可能是一个陷井。

    但如果不是这个路口,那这一路过来,有三四个岔路口,每一个路口,皆有可能。

    谢寸官站在路边,眉头皱了起来,心中不由叹一句:敢问路在何方?

第十二章 寻

    一溜五辆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

    既然搞不清楚该去那里,谢寸官索xìng不走了,让大家下车休息一下,透透气。刚才一路急赶,他同王一丙、罗有才、刘坤宇以及李广信、林广安都没有用餐。刚才让人打包了饭菜,此时就拿出来,开始吃喝。

    被绑架的经理也没吃饭,幸好打包时多打了一份饭,就便宜了他。

    在吃饭时,谢寸官就给出了命题作文。既然这个经理刚才一路都没想出来首尔附近有什么人迹罕至或因为其他原因,普通人不能去的地方,他索xìng就将范围更放大一些。

    柴田弘将进入韩国的地点放在首尔,然后从首尔赶到目的地。这个目的地离首尔有多远呢?一上午的路程,还是一天的路程,或者是两天的路程。

    他不能费这个脑子!因为对于国土面积仅十万平方公司的韩国来说,整个国土纵横宽窄基本也就两天的路程,也就是说柴田弘虽然在首尔入埠,但接下来可能去韩国任何一个地方。

    在吃饭时,谢寸官就把李广信情报科的五名手下,以及那个经理叫到了一起,给他们一个命题:在整个韩国,有那些地方是人迹罕至的或普通人不能去的地方。

    将七个人集中到一辆车子里,以至于李广信和林广安只能站在打开的车门边,边吃饭边参与讨论后,谢寸官就去吃饭了。

    等吃完饭,去收集结果时。李广信就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一共列出了十一个地方。

    这十一个地方。有七处是山区偏僻处,比较原始的地方。这也不奇怪,韩国本来就是多山地区。然后有四个地方,一个是首尔郊区的一处山林,这里是过去皇家狩猎的地方,做为私产被韩国一位私人富豪占有。

    因为是私产,所以人们很难进去。

    第二处是在韩国第二高峰雪岳山神兴寺的后山上,那里是寺庙的所有地。过去有栈道能通上去,后来年久失修,不能行人。曾经有人想投资复修这条栈道,将这里变为雪岳山一景,不过,被寺庙拒绝了。

    另外一处是在韩国最大的岛屿济州岛上,汉拏山的一处洞穴。那个洞穴据说不知道有多深,反正过去有几支探险队进去,都再没有出来。

    韩国zhèng fǔ曾经想开发这个地方,做为一个旅游景点,结果派人进去,十人探险队。仅有三人生还。原来,这个洞穴整个是个蜂窝状的地形,通信器材进去,根本没有信号。而且,洞穴里有许多风化岩的水落洞。人一不小心踩上去,踏破表层。掉到洞子里,里面是泥灰般的粉浆,多数情况下是死路一条,少有能爬出来的。

    甚至有许多洞子,直通到岛下的海底。

    因为不可知的危险因素过多,于是,zhèng fǔ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而将这个洞穴封闭起来,禁止人们进入。

    最后一处则是韩国湖南平原的一处地方,在一处山谷里,那里原本有个很大很深的洞穴,在旁边的山腹内,有人修的台阶,一路往上。

    但后来,附近的一条河流改道,从个山谷流过,就盖住了洞口。不过,那时还有水xìng好的人,会潜水进去。再后来,韩国zhèng fǔ干脆将这里修建成一个巨大的水库,整个就将洞穴淹在了谷底,除非戴专业设备,否则再很难潜进这个地方去。

    谢寸官看到这种情况,对于那七处交通不便的自然偏僻地点,就交给李广信和王一丙。由李广信通过关系,搞一架直升飞机,来查看这七处地方。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跟韩国林业部门联系,做为对森林视察的一部分。

    至于其他四处地方,则将其他四组派出去,一组一个地方,去查看一番。

    这样就将所有列出的地方都查看了。

    至于他自己,则由林广安陪着回首尔。他抽调了陈虎和刘坤宇做他的助手,并让罗有才那一组带走了奈rì丸的经理。一方面是因为那一组下了刘坤宇,空出一个位置,另一方面,因为罗有才要去的雪岳山,正好是一个风景名胜区,带这么一个人过去,肯定有些方便的。

    毕竟,这人还暂不能放。

    在那经理离开时,谢寸官给了他一张纸条,那经理一看,脸上的汗刷地就流了下来。

    纸条上是他在首尔的家庭地址和他妻子及一对儿女的名字。

    “你安份守已,我保证不伤害你家人!”谢寸官冷冷地道。

    首尔大学是韩国最著名的学府,而金博望教授是首尔大学著名的近代历史的研究学者,他特别以研究二战时rì本对韩国的占领事件而著名。

    不过,这会儿金博望脚步匆匆。

    因为刚才他接到一个电话,他研究工作的主要资助者,老朋友李步初来看他了。

    俩人是少年时代就结下了情谊,上学时一直在一个班级。到后来,上大学时,金博望上了首尔大学的文史系,主攻历史研究。而李步初则进入浦项工科大学,学习商科。

    李家本来就是富豪之家,李步初毕业后,就进入家族企业,成为著名的企业家。

    而金博望则在毕业后,留校任教,专门研究历史课题。

    做为韩国首屈一指的学府,金博望并不缺少研究经费。但问题是,许多研究,都要涉及大量在rì本占领时代的受害者,每采访他们一次,金博望感觉对这些人的心灵都是一次血淋淋的伤害,这让他的心中很不安。

    他总想能帮这些人一把。

    因此,他就牵头成立了一个专门帮助二战时受害人以及受害家庭的慈善基金,而好朋友中最有钱的李步初就成为他发展的第一个对像。

    李步初对于好朋友这个想法非常支持。

    对于他来说,家族企业蒸蒸rì上,正是他感恩社会,回报大家的时候。于是不但自己出钱大力支持这项事业,而且出任慈善机构的第二董事,利用自己在商界的影响力,来号召更多的人来做这件事情。

    事实证明,金博望的这个行为是非常英明的。

    这样一来,他的身边就团聚了大量在rì军占领时期,受过rì本人迫害的韩国老人。而这些老人,因为特殊的经历,自然要比经历过那个特定时的期普通韩国人,有更深切的感受。并且,这些人也掌握着普通人不能掌握的许多秘辛。

    这让他的研究一下子就鲜活生动起来,因为他掌握了大量的细节。

    当细节与细节对接在一起,一个个原本扑朔迷离的事件,就清晰地从历史长河中浮现出来,展示到人们面前。自然而然的,他的影响力就水涨船高。

    因此,虽然他刚刚四十九岁,就已经远远超过他的前辈,成为这个领域的权威。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同李步初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成为通家之好的朋友。前些rì子,突然听自己的妻子说,李家的儿子李明智正在追自己的女儿,让他更是心怀大慰。

    那孩子聪明稳重,而且着眼于学术研究,非常对他的眼缘。

    反而自己的女儿,对学术研究没有丝毫兴趣,整天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只看到钱上,让他见了就忍不住说道。而李步初这老小子,却偏偏不待见他自己的儿子,反而满眼青睐着自己满嘴铜臭的女儿。

    这下好了,自己多个继承自己事业的女婿,李步初多个能继承他企业的媳妇。眼看好朋友有可能亲上加亲,他自然对这个朋友就更加上心。

    这不,一接到电话,李步初来家里做客,金博望的脚步都快了许多。

    一进家,推开门,连看也没看客厅的人,只顾着换鞋的金博望就大声道:“不是整天自夸你每分钟赚多少钱嘛,怎么舍得摞下你那些钱跑我这小庙里来了?”

    正说着话,一抬头,却见客厅里并不仅仅坐着李步初,还坐着一个有着一双目闪jīng光的年轻人。不由地尴尬道:“原来还有客人?”

第十三章 事情大条了

    虽然将人都已经撒了出去,但谢寸官却没办法坐在家里等消息。毕竟韩国这么大,这十一个地方虽然有存在一个未被发现的秘密基地的可能,但有可能存在的意思,其实也就是有可能不存在的意思。

    他不能等!因为谁知道柴田弘需要多长时间就能将这个基地搬空。上次在马来西亚,也不过就是差了一天时间的样子,就差点儿追不到柴田弘。

    如果那次没有追到柴田弘运出的黄金,也就没有了在今天自己身边如臂使指的悍刀佣兵。要知道那个时候,龙翰才刚刚成立,还没今天的影响力和吸金能力。

    因此,他在回首尔的路上时就想到了,要能获得这个秘密基地的信息,除了跟踪柴田弘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走访韩国的老人。

    相信一个大的秘密基地,无论当时隐藏得多么秘密,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个基地越大,那么被人知道的机会就越多,因为越大的基地,里面的人员越多,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睡,自然都少不了同外界打交道,自然也就会被有心人感觉到。

    当然,如果是一个很小的基地,那倒确实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是一个小基地的话,那怕就是没有拦截到柴田弘,那谢寸官也遗憾小些。

    不过,从rì本战败投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六十年,当年的老人们多数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为数不多的在世者,要么是已经老到脑子糊涂,要么就是当年年龄太小,根本不记事儿。因此,谢寸官就想到了像金博望这样的历史研究者。

    他们手头掌握着大量的当年亲历者述的资料。

    当然,如果他一点情况都不掌握,让金博望能说出来个所以然,肯定不容易。但问题是他有这么一个基地存在的消息,而且。有他在rì本通过窃听柴田弘谈话,以及他在rì本黑龙会时打听出的一些资料,知道这是一个旨在研究人体科学的基地。

    而这样的基地,就意味着大量失踪人口的去处。

    李步初同龙翰有生意来往,虽然现在首尔的龙翰公司。正处在总公司的变革中。但毕竟远在上海的总公司,还没有进入运营期,没有新一期的数据,影响力还不能贯彻下来。

    而在过去。龙翰各分公司的保安部,本来就是dú lì于公司运营的存在。

    在总公司还没有拿出对保安部的处置前,各分公司还没有成立保安部的打算。因此,李广信在龙翰的影响力依然存在。

    以他的影响力,让李步初做一个引见人。将谢寸官引见给金博望,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寸官根本不担心金博望是否会答应帮助他,因为他相信,像金博望这样的研究者,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对这个基地的好奇心。

    很快地,俩人就对着身边什么也搞不明白的李步初道声报歉,匆匆地走进了金博望的书房。这个书房是谢寸官见过的最大的书记,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的样子。里面有大量的资料,有书籍、照片。甚至有一些过去的影像。

    当然,最多的,还是整理出来的大量采访对像的谈话稿。

    做为一个已经取得相当研究成果的,有资格带研究生的教授,金博望的大量的资料。有一位助手帮他管理,他的一些学生也都比较了解。

    很快地,在他的召唤下,包括两个已经毕业的在首尔的另两所大学任教的学生。和三个正在跟他读研的学生,都来到了他的书房。帮助他查询资料。

    对于这个一搞起研究,就什么都忘了的老朋友,李步初也是无可奈何。他本来今天还想能谈谈让金博望的女儿去自己公司实习的事情,现在看到这种情形,喝尽杯中的茶,连招呼都懒得打,就在金博望妻子充满歉意的目光中,一个人悄悄离开了。

    房间里的电脑也已经打开来,里面有大量的数据资料。

    条线索被找出来,输入到电脑的一个文件中,一直到了后半夜,大量的与失踪人口有关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在二战时,也是大宗物资出入之处。

    谢寸官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看着电脑地图上的首尔的南山公园字样,却忍不住问金博望道:“金博士,南山公园做了这么多年的建设,难道就发现不了这么一个基地?在我想来,这个军事基地经过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的话,一定是个人迹罕至或者是由于特别的原因,普通人不能去的地方吧……”

    金博望抬起头,脸上却带着浓浓的失望情绪,对谢寸官道:“在南山公园跟前,确实有一个人不能去的地方……”

    “哦?”谢寸官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他,在他想来,韩国虽然不像国内,一切土地属于人民。但像南山公园那样一个公共场所,应该没有大面积私产土地的存在吧。

    “那个地方就是美军龙山军事基地……”金博望一字一顿地道。

    谢寸官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地苦笑一声,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了。他也知道,为什么金博望脸上会有失望的表情了。

    因为对于金博望来讲,这成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了!

    一方面,他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这个基地里去考证这个基地。另一方面,这件事还不能让美国人知道。否则,美国人找到了基地,里面的东西也许就没有韩国人的份了。

    因为基于国防因素的考虑,在韩国在国内发行的地图,包括观光地图上,都没有标示出任何与龙山基地有关的信息。

    但谢寸官却是知道这个军事基地的存在的。

    而且,首尔的龙山做为军事基地由来以久,早在大韩帝国以及之前的历届朝代都作为军事阵地使用、甚至在1882年爆发的壬午兵变时,满清zhèng fǔ的军队就是驻扎在这里。

    早在rì俄战争爆发的时候,rì本军队就开始驻兵于龙山。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rì韩合并之后,就成为rì军驻朝部队的大本营。

    试想在那个时代,还有比把一个秘密研究基地放在军营内更安全的地方吗?

    二战结束后,美军接管了龙山军事基地,自然没有任何人能进入这里。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美军是否知道在龙山军事基地里,有这么一个秘密研究基地的存在,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军事基地,是不是早就被美军占领并利用了。

    顾不上安慰失望的金博望,谢寸官立刻提出告辞。

    而兴致勃勃地劳累了一晚上却被失望情绪笼罩的金博望只是无力地挥挥手,根本没有jīng神头来送他。那些学生都在安慰过老师之后,纷纷离开。

    谢寸官一出门,就立刻打电话给林广安,让他同刘坤宇和陈虎过来接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龙山军事基地附近。

    看来柴田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韩国之行,竟然用尽心机,玩了这么一手极漂亮的金蝉脱壳之计,到了首尔,竟然做出一副到外地的样子,再悄悄地回到首尔。

    如果不是自己找到金博望,根本不会想到这老鬼子竟然杀了个回马枪。

    不过,谢寸官并没有急着招那些已经派出去的队员回来,因为人已经派出去,无妨将那些可能的地方先都看看再说,毕竟自己这边,那怕感觉再可靠,也是一种分析。

    还是在龙山军事基地找到柴田弘等人再说吧。

    相信在美**事基地附近,柴田弘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轻易动手。

    这样一来,时间上倒不是非常紧。

    而且,因为牵扯到美军基地,谢寸官也没打算进入这个基地,他只要监视好柴田弘就可以了。他要的是柴田弘将要得到的东西,没兴趣参观这个基地。

    他要做的事情,只是帮助柴田弘将东西运出韩国,然后再在半路截胡。

第十四章 花郎道宗师

    位于首尔汉江北岸,海拔243米,酷似一朵含苞yù放牡丹花的南山,是这座庞大都市市中心的制高点。在这座亭亭玉立的小山顶峰上,耸立着一座高236.7米的电视塔,这座塔,被来来往往的游客誉为“首尔的象征”。

    塔内的观景台,是著名旅游景点,每每登上圆形塔楼,登高望远,首尔景sè尽收眼底。

    滔滔汉江穿城而过,将首尔分成江北、江南两大区域。

    江北是老城,江南是新区,古老的建筑错落着林立的现代高楼,如同岁月那展开的一幅历史画卷,远远地来,又缓缓地走。

    谢寸官没有猜错,柴田弘确实在首尔市南山公园附近。

    不过,他们一起来的十九名rì本人已经分散开来,住进公园附近的酒店里。而且,每个人都有了新的身份。看来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一样,没有金钱办不成的事情。

    不过,谢寸官有一点没有猜对的是,柴田弘要进入那个秘密研究基地,并不需要进入龙山美军基地。

    那个基地确实在美军基地的下面,据说深达三百米的深处,但出入口却不止一个。

    从基地内进入的那个入口,早在美军接收军事基地的前夕,已经用混凝土完全浇灌严实了,就是在最后的时刻,那些将人视做刍狗的研究狂人们为了保存资料,而做出的最后挣扎。

    而另一个出口,则是修建秘密试验基地时的备用安全出口。

    这个出口为了掩人耳目,建在了一处宅院里,这个宅院当时安排了一家rì本人住进去。

    但战争结束后,这家rì本人就被赶回了国,宅院也就成了别人的产业。

    此刻,柴田弘正站在南山顶上的首尔塔上,一方面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方面找寻着安倍博士rì记中记载的地貎。

    毕竟写rì记的博士已经死了六十多年了,昔rì的汉城已经成了今天的首尔。

    站在观景台上看首尔。一共有四看:“看村”,“看墙”,“看川”和“看桥”。

    “看村”指的是观看坐落在首尔塔下东北角的民俗村。在这个村子里,再现了朝鲜李朝后期的生活,村内有传统住宅260余座。展出了3万多件民俗资料。有农宅、民宅、官宅、书院、中药店、书塾、铁匠铺、集市街等,生动地再现了当时不同阶层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而“看墙”则指的是俯瞰首尔塔下东侧的驻韩美军龙山基地,因基地四周围着灰sè的水泥墙,是标志xìng的特点。故称“看墙”。

    在塔下北侧,一条流水潺潺,空气清新的水流从南山脚下流过,两岸的绿sè,令人心旷神怡。这条溪流叫清溪川。是一条据说改变了首尔命运的河流。

    清溪川古时是汉江的一条小支流,流经首尔市中心地带。上世纪60年代,随着韩国经济的发展,这条昔rì的小溪被水泥板掩盖后,在上面建起了一条长五千八百米,宽十六米,四车道双向专用汽车高架路。1971年8月建成通车,作为横贯首尔东西的交通主干道,它当时被认为是汉江奇迹。

    然而。随着首尔经济的发展,逐渐走向国际化的时候,为了营造一个好的生态环境,首尔斥巨资,花费二年时间。终于恢复了昔rì美丽的清溪川生态原貌,大幅度改善了城市生态环境、提升了首尔的城市品位。

    站在塔顶上,遥看清溪种川,听导游讲着这个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就是“看川”的享受。

    而“看桥”指的是从塔上观看横跨汉江上的26座造型各异的大桥。特别是晚上的时候,站在首尔塔上。遥看汉江上座座大桥,每座桥都有自己独特的灯光装饰,有的像一串珍珠,有的像一道彩虹,也有的像别致的花环,别有一番风味……

    旁边的导游在喋喋不休地向柴田弘介绍着周围的景致,而柴田弘却心不在焉,他一直看着眼前的清溪川,在安倍的rì记中,那个宅院就坐落在清溪川里一座红sè的塔下。

    但此刻,他看遍了整个清溪川,都没见到那座塔。

    “听说过去清溪川上有一座漂亮的红塔,我怎么看不见?”他终于忍不住问导游。

    导游听了,漂亮的眼睛瞪得无辜地圆,显然她这样的年轻小姑娘,是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的。不过,导游毕竟是热心的,虽然主要还是为了客人高兴时的小费。当时小姑娘就道:“客人你说的这个塔我不知道,但从这里一会下到民俗村,那里有几位老人可能知道!”

    “哦?那就请你带我们去找那些老人吧……”柴田弘听了,也无心欣赏美景了,直接就带头下楼。

    他这里刚踏上下楼的电梯时,旁边的电梯就发出叮地一声响,走上楼来的却是林广安领着的谢寸官。

    人海茫茫,谢寸官人手又少,根本无法寻找柴田弘等人,于是就由林广安动用龙翰的影响力,动员了首尔南山附近的黑道势力来找人。

    而他左右无事,也就想上来看看南山的风景,顺道看看龙山美军基地的那堵墙。

    但是棋差一线,他上到观景台来,柴田弘却刚刚上了下去的电梯,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之神对上次王强在酒店房间那个巧合的平衡。

    不过,谢寸官刚上楼,就被旁边的一声“惊喜”的叫声扰了兴致。

    他转眼一看,确实是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在他从上海到首尔来那艘邮轮上,表演花郎道被人踢了场子的李承焕。

    只见李承焕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一件宽松衣服的中年人,背负着双手,打量着他。

    谢寸官看了一眼那人,就感觉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奇怪气息。

    那人的身体让人一看就感觉极其放松,但站在那里,却让人有一种挺拔的感觉,如同插在地上的一杆标枪。

    双腿不丁不八,气息平和如书生,但偏偏地让面对他的人无法放松。

    谢寸官同李承焕寒暄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人。

    顺着他的眼神,李承焕看过去,恍然大悟道:“啊,是我疏忽了,这位是我们大韩花郎道大宗师朴志昌先生,目前正在我们道场里做客!这会儿没什么事情,我陪他来这里转转,登高望远,开开胸怀……谢先生你如果不介意,我们不妨一起转转,一会儿请你去我们道场看看,离这里不远,就在那个清溪川旁边。我们道场大师父的韩国泡菜那是一绝,你在景区里可是绝对吃不到这么正宗的……”

    谢寸官本不yù同他多打交道,但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多呆几天。

    要不引人怀疑,能有这么一个“朋友”照应着也好,另外,他对眼前这个花郎道的宗师也确实感兴趣。毕竟花郎道是以腿功见长。而腿拙手巧,所以腿法是好练难jīng。

    传统武术讲起腿半边空,讲究腿不过膝。

    像戴家心意拳,除了鸡腿趟踩、龙形腿、和鹰形的小鬼穿靴腿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腿法了。他学的沪上心意,腿法也少。当然,张苗儿去世后,他曾经走过许多地方,交流过许多门派的腿法,特别是同康顺风和向山交流过红拳腿法,对他的启发很大。

    但那个时候,他心意拳根本没有现在的水平。

    因此对于他来说,在这个里修,能有这么一个人交流一下腿法,也是一件好事情。特别是对于一个以武取命的人来说,能同高手进行切磋,是非常难得的经验。

    毕竟,在以命搏命中的比武中,见识多一点的人,活的几率就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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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挑战

    令谢寸官没有想到的是,李承焕的拳馆,竟然是这么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

    清溪川在眼前蜿蜒流过,绿树掩映中,一座古意盎然的建筑仿佛柔静的处子,不动声sè地矗立在川道半腰的小路旁。而且,方便地是,这里竟然有一条通车的公路。

    潺潺的流水中,传来百灵的婉转娇啼,在首尔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中,不亚于神迹。

    站在门口,谢寸官流连着,都有些不忍心进去。

    在李承焕的邀请下,他终于还是走进了这幢虽然不高,却显然占地不少的建筑中。

    进了门,才知道别有洞天,一种略带着苏州园林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一砖一石,都带着一股子匠做之心,一叶一木,都有水乡的韵味儿。

    “这里真美!”跟着谢寸官身后的林广安忍不住赞叹一声。

    “来过的人都这么说!”走在前面领路的李承焕回过头来对谢寸官等人道:“这里是一个rì本人建的,据说这人是个中国通,专门从你们中国苏州请了建筑师过来,在园林的建筑方式中,又融入了我们大韩建筑风格以及rì本幕府时代的元素,这是非常难得一见的jīng美艺术荟萃……我国zhèng fǔ一直想将这里搞成南山公园的一个景点,多次提出购买意图,出的价格绝对是一个天价,但我们李家都没有同意……”

    “这是你们家的地方?”谢寸官忍不住问道,心中暗叹私有制就是好。其码知道自己的东西确确实实是自己的。

    “当然!”李承焕傲然道:“我们虽然只是李家王朝的偏支,但也是实实在在的贵族!”

    “哦?”谢寸官忍不住看过去。

    李承焕看他一脸迷惑。忍不住解释道:“我祖爷爷管高宗皇帝李熙叫堂伯父,当年也是有爵位的人……”

    谢寸官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就一拱手道一声“失敬”。

    对于这个名叫李熙的朝鲜皇帝,谢寸官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个朝鲜王朝第26代国王,大韩帝国第1代皇帝,处于韩国历史上最动荡复杂的时期,他本人一生都被父亲大院君、妻子闵妃以及rì本人摆布,形同傀儡。

    没有想到。这个在轮渡上偶然一遇的人,竟然同朝鲜的皇族有关。

    也就难怪韩国zhèng fǔ没有能将这个院子收购国有了。

    一行人再往里进,就到了一个巨大的厅堂前,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花郎道独有的鼓点响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寸官感觉右前方朴志昌的身体似乎都一下子鲜活起来。

    看来李承焕将其称为宗师,并非空穴来风了。花郎道已经深入进这人的骨髓里了。

    李承焕按了门旁边的一个按钮,那道古sè古香的大门就悄无声息地往俩旁分开。看来首尔果然不愧是数字化最高的声调,就连这么一个充满盎然古意的建筑中,已经有了数字化的痕迹。

    古物带来美感,而数字化带来方便。

    进入门内,一眼就看到。铺了木质地板的地面中间,铺着一块巨大的绿地毯。在场地中间,两个年轻人正穿花蝴蝶般地斗着腿法。而周围一圈都跪坐着花郎道标准穿代的人,从青年到中年,有男xìng有女xìng都有。看到人进来,这些人有些人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人压根就没有回头,眼睛都一直盯着场子中间。

    谢寸官等人也不说话,只是跟着李承焕往里走,走到一处空地上,那里正站着一个三十多数的jīng悍汉子,看到朴志昌过来,就恭恭敬敬地弯了腰,轻叫一声:“师父!”

    朴志昌淡淡地点点头,打过招呼,就同谢寸官等人一起,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场中的人表演。场中的鼓点越来越激烈,俩人的腿法也更加令人眼花缭乱了。

    “谢先生感觉这花郎道怎么样?”一旁的朴志昌突然开口道。

    谢寸官转过头去,朴志昌的眼睛却盯着场中的人,根本没有看他。

    谢寸官哂然一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他,手上收割的人命已经令人咂舌的他,对于这种将武术终于练成体育,以充满莫名傲气的人,本能地有一种好笑的感觉。

    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没有经历过血战的士兵,训练得再好,也是菜鸟。

    现代社会其实也一样!

    就好像练散打的总是嘲笑练传统武术的缺少实战,练得再好,一上檑台就啥都不是了。但其实一样,打惯了这种规则化的搏击的人,遇到打过生死之战的人,也就是一菜鸟。

    看到对方牛气烘烘的样子,他也就转回头来,漫不经心地道:“是好东西!”

    “比起中国武术如何?”朴志昌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谢寸官问道。

    谢寸官笑了笑道:“只有厉害的人,没有厉害的武术!”

    “哈哈!”朴志昌就笑了起来:“谢先生这是避实就虚了……”

    “哦?”谢寸官听了他的话,回过头来看着他道:“此言做何解?”

    朴志昌就道:“从花郎道发展出来的跆拳道,已经进入奥动会比赛,并在世界上大行其道,而中国武术呢?只能在影视和武侠小说中见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着话,一双眼睛就炯然有神地看着谢寸官,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着他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谢寸官反而更加放松下来。

    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越表现得咄咄逼人,越是他不自信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处长,有可能给普通人发脾气,但像省部级的大员,从来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很少发脾气。

    就是因为他们有绝对的自信,自己的话说一句,就顶一句。

    “在一个冷兵器没落的时代,大行其道的东西会是什么东西呢?”谢寸官人似是回答他的问题,又似是自言自语地道。

    朴志昌眼中神光一闪,就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对谢寸官道:“听李承焕教练说,谢先生有一身不俗的中国功夫,我这个徒弟……”

    说着对着站在旁边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招手,汉子就立刻走了过来。朴志昌才接着道:“曾经获得过世界青年跆拳冠军,后来跟我学了花郎道,参加过rì本k1比赛,成绩相当不俗,不知道谢先生可有意指点他一番?”

    朴志昌说话的证据虽然平淡,但脸上却有着不经注意流露出的得意之sè,显然对于这个弟子以及他取得的成就,都相当满意。

    所以师父教弟子也很重要,选择一个好弟子,教起来不费劲儿,还能帮师父扬名。

    而教一个提不上串的弟子,把师父累死了,弟子也没啥大出息,反而让人感觉这师父的东西不行。

    那弟子听了朴志昌的话,立刻乖巧地对谢寸官一鞠躬道:“请谢先生指点一二!”

    不过,态度虽然乖巧,但脸sè上却一股子傲气,显然对于身材并不高大,也没有过人气势的谢寸官有些不以为然。看来他的恭敬,只是出于在师父面前,向外人展示他的礼貌。

    谢寸官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弟子,轻声问道:“还没请教阁下的名字?”

    “崔以仁!”那弟子傲然说道,显然这个名字在韩国武界还是有相当的影响力的。而且,一方面回答着谢寸官的问题,就伸出手猛地一拍。

    他这边一拍手,场中的两个人都停了下来,鼓点也停了下来。周围的人眼睛都看了过来。

    崔以仁就开口道:“不好意思,大家暂时停一下!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来自中国的武术高手,大家都知道,中国武术,向来自谓源远流长,今天正好这几位朋友过来,我奉师父之命,向这几位朋友交流请教,看看到底是中国武术厉害,还是我们花郎道厉害……”

    说着话,已经对着谢寸官再鞠一躬道:“请先生指点!”

第十六章 少年陈虎

    听了崔以仁的话,又看到他的行为,谢寸官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弄了半天,原来这一对师徒是要用自己做垫脚石啊!

    看今天李承焕对朴志昌的态度,显然这姓朴的才来这个道场任教时间不长。肯定是听李承焕说过,自己的武功胜过科迪,而科迪又胜过李承焕,所以就动了这心思,想通过击败自己来证明他们很强。

    而且,朴志昌让崔以仁来挑战自己,胜了,他自然不用出手。徒弟都赢了,更不用说师父的本事了。而败了,他却可以通过这场比试来摸自己的深浅。

    如果感觉能胜,肯定就会打了徒弟出来师父,如果感觉胜不了,自然哈哈一笑,当作开玩笑式的比试。反正话已经说死了,让自己指点他的弟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到时候,这姓朴的铁定一句话:谢先生好功夫啊!以仁啊,要好好感谢谢先生的指点,一定要记在心间,好好练习……如此等等。

    除非自己翻脸挑战,否则朴志昌自己铁定不会迎战自己。

    想到这里,谢寸官冷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朴志昌,对这人的感觉打了个大大的折扣。才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崔以仁,缓缓地开口道:“向我请教,我真不敢当!倒是我有机会还要向朴先生请教一番!不过,你要玩,也没问题……陈虎,你的功夫也马马虎虎了,你来指点指点,怎么样?”

    一句话说得朴志昌就有些绿了脸。而崔以仁的脸sè也就沉了下来,当时就冷冷地一笑道:“虽然是交流。但拳脚无眼,伤了碰了大家都别急眼……”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威胁之意却表露无遗。

    陈虎听了,只憨憨地一笑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却被你提前说出来的,真不愧是做过冠军的人,就是聪明!”

    谢寸官为什么提出来让陈虎上,就是因为这人外表生得憨厚老实。心里却jīng明无比,是最能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而且,一身功夫不俗。

    其实王一丙挑选的这二十四个佣兵,除了像范玉山、高超凡等几个以各种技术原因招入的人外,其他的都有一身过人的身手。几乎每一个在入伍前,都练习过传统武术,而且有相当厉害的传承。大有有在多数都是因为身手过人,而特招入伍的。

    在进入部队后,又熟识了现代散打搏击以及特种兵那一套一招制敌的技术。

    而且,虽然是和平时代,但部队上为了锻炼人才,许多人都被派出去。在真正的战场上做过佣兵,所以人人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

    像陈虎,从小练的八极拳,入伍前。小小年纪,在沧州孟村一带就是小霸王一类的人物。许多成名许久,百八里闻名的拳师,见了这只小老虎都怯火儿。

    陈虎的爷爷是大枪李书文晚年的弟子之一,是个老实的憨人儿,对师父实诚。老师父都喜欢实诚人,因为一辈子勾心斗角,到老了也就累了!看破世事之后,对实诚人总多一份爱惜是。于是,陈虎的爷爷就实实在在地得了些东西。

    老实人得了东西后,也不张杨,一心传给自己的儿子。

    而陈虎的父亲,却是个心里有计较的人,不但将父亲那一套东西继承下来,还十里八村走街窜巷,利用人们想得他手里那些东西的心理,将父亲的师兄弟、师叔师伯们手里的东西也都掏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东西到了手里,丢了多可惜,自然是要传给自己的儿子。

    陈虎呢?是个外表憨厚像爷爷,心里jīng明像父亲的货。而且,这东西从小不爱学习,就爱提枪舞棒。十三岁时,就靠死了第一棵树,那是他家后院里一棵椽头粗细的刺槐。

    他爷那时还在世,喜得老头儿直道,要是你师祖爷在就好了,他一定爱死你小子了。

    一直练到十六岁,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陈虎就混起了社会。

    当时半大的小子,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在孟村一带,管你成名不成名的拳师,只要跟他有冲突,就敢上手。

    功夫上身,已经达到串筋境界的小子,打人那叫一个横,那叫一个牛气。

    寻常人的拳脚,打到身上,跟搔个痒儿似的!但一旦被他近了身,那靠劲使出来,一头牛也能靠断三根肋的劲头儿,可是为他父亲和爷爷惹了不少事儿。

    当时,他父亲已经收拾不住他了,眼看这孩子要往邪路上走,爷爷急了,厚着脸皮求到一位隐世的小师叔家里去。那小师叔姓张,是李书文启蒙师父的小儿子,因为父亲去世早,他的功夫多数是由师兄代师传艺的。

    代师传艺不是教徒弟,那是丝毫不能保守的,师父给你教过什么,你就要给师弟教什么。否则就是不尊重师父。更何况这传艺的对象是启蒙师父的儿子。

    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一进门就跪在当院里,足足两个小时。

    那当时已经九十多岁的老头儿才从门里出来,对着正在院子里做木匠活儿的孙子道:“你去跟你叔看看去,不管多犟骡子,也给我套个缰绳回来!”

    那从陈虎爷爷进门就一声都没吭过的中年汉子,将手中的家伙往地上一放,只说了一句:“我叔,咱走!”

    陈虎爷爷就谢过小师叔,跟自己的师侄儿去了。

    寻到陈虎时,陈虎正怀里楼着个妖里妖气的姐姐,跟一帮子小兄弟喝酒,看见自己的爷爷进来,竟然站都不站起来,只叫一声:“爷,你来了……”

    此时,那汉子端着旱烟锅儿,就站在那院子中间问道:“听说你把八极拳练好了?打遍十里八村没敌手了?连你爷你爹都不放在你眼里了?”

    陈虎当时根本没有看起这一身土里土气的汉子,满不在乎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张木匠,专修短腿凳子缺腿桌子的张木匠,十里八村都知道……”汉子抽巴几口烟,缓缓地道。

    “张木匠?没听说过你这号的……我这可没有桌椅板凳让你修!”陈虎推开了怀里的女人,不知怎么地,就坐直了身体道。

    “我除了修坏桌子烂凳子,还修要学坏的瞎娃娃!”中年汉子将手中抽完的旱烟袋儿在自己的鞋底子上敲巴敲巴地褝着烟灰:“你一身功夫,是八极门的,如果做好事,练得越好,我越高兴,如果练了功夫做坏事,我就要将功夫收回来,省得你犯大错!”

    陈虎的爷爷听到这里,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曾经引以骄傲的孙子,他知道,这师侄今天是要废了陈虎的功夫。

    但功夫上身不易,废起来代价更大!陈虎从此以后,就可能从一个龙jīng虎猛的武林高手,变成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痨汉了。

    但这是八极门的规矩!功夫不上身,你爱做啥事,门里长辈都不管,但功夫上身了,却就不能不管了,因为功夫越好,危害越大,对八极门的声誉影响越大。

    为什么陈虎的爷爷跪了两个小时,张老先生才出来,老先生就是看陈虎的爷爷是不是下定了决心,废了这个孙子。

    大家虽然同门同支,但陈虎是自己爷爷的传人,而且为恶还不显。

    在这个时候,张老先生感觉自己不适合出手做这个恶人。因为陈虎为恶不显,说不定人家娃明天就回头是岸了。

    但陈虎爷爷跪在门前,那就是求人出手了,在这种情况下,张老先生自然要看他是不是真心实意要废这个孙子。因为陈虎爷爷最了解自己的孙子,知道他可不可以改好。

    而陈虎爷爷确实是下了决心的!因为这个朴实的老武行,他宁可自己的孙子是个庸人,也不愿意他是个为恶乡里的恶人。

    “听说你八极靠练得好!那我就同你比比靠吧!”中年汉子说着,将烟袋锅儿就别在了后腰上,面对陈虎,伸出了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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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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