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做噩梦
“父皇,儿臣知错!”
“区区一个丫鬟就能让你如此不知何为?”皇帝看着萧寻,也不愿相信,只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皇帝坐下,看着萧寻,脸上略显失望。
“那丫鬟之前救了儿臣一命,儿臣也并非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儿臣之所以派人找她是因为她无故失踪,儿臣,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萧寻镇定自若的道来,一字一句说的那么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哦?”可皇帝始终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依旧带着些猜疑的眼神。
“请父皇明鉴!”萧寻垂首。
既然皇上已经为此事动怒,若不这样说,若白必将会有麻烦!
皇上思量片刻,眸子在萧寻脸上来回打量了几圈,想来他对自己儿子也有几分了解,若他说没有的事情,想必也不会假!
毕竟这么些年来多少美艳的女子围在他身边,他也丝毫未为之所动过!何况是区区一个丫鬟?
看来是他多疑了!
末了,皇帝敛了敛眸子,说道,“朕今日召你前来还有一事要和你说,朕已经下旨为太子赐婚,太子比你也长不了几岁,你如今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也是时候有个王妃替你操持府中事务替你分担了!”
萧寻心中一紧,立马说道,“父皇,儿臣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皇帝双手放在膝上,端坐着,看着萧寻,问道,“你也不小了,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两岁了!”
“父皇,儿臣不急!”萧寻推拒着,也不怕皇帝生气。
“你且先听朕说说是哪家姑娘也不迟!”皇帝倒是耐心的看着萧寻,目中慈爱之色若隐若现!
虽然皇帝儿子众多,但最出色的却只有这一个,只可惜萧寻母妃早早就去了,也没个人替他张罗婚事,而他这个做父皇的,自然也要操心几分!
皇帝如此说,萧寻自然也不敢驳皇帝的面子,只得照旨听来!
“你可还记得贺蓝?”
半晌,萧寻倒是有些印象的点头。
“朕要说的就是她!”皇帝继续说道,“朕记得你小时候与她倒是见过几次,相处的还不错。过些日子她就要进宫看望太后,朕想着借这次她进宫的机会就给你二人赐婚。”
贺蓝乃是长宁候贺齐的孙女,又是太后的娘家侄亲,小时候贺蓝倒是经常进宫陪太后,后来长宁王封侯又世袭侯爵,赐了封地,一家人也就离开东宁都城前往封地去了,这些年很少回来!
对于贺蓝,萧寻倒是有些印象,但皇帝说的‘相处不错’在萧寻眼中只不过是见过两次,并无多大印象!
况且,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上下,懂什么?
皇帝对贺蓝倒是印象极好,印象中贺蓝小时候就长得极为可爱,讨人喜欢,前些年她进宫看望太后,见她也是出落得极为标致,与萧寻倒是般配得很!
“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萧寻俯身,朝皇帝行礼。
皇帝明亮的眸子猝然一暗,立刻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看着萧寻。
“此事就此定下。”说完,不等萧寻反驳,一挥袖子,“你先回去吧!”
“父皇!”萧寻还要说什么,已经见皇帝一副逐客令的样子,想着若白的事情才刚刚掩饰过去,现在抗旨不仅会惹怒皇上落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不说,还会引起皇上再次猜疑他对若白的感情!
想到这儿,萧寻默了默嘴,又道,“儿臣先行告退!”
长宁候贺齐虽然远离东宁城,但其势力也是根深蒂固不容小觑,再加上贺家乃是太后侄亲,如果娶了贺蓝,那就等同于得到了贺家和太后的支持做后盾,其间之利谁人不知?
只可惜,他心里的人只有若白!
如今有人利用若白想置他于不利之地,那他也不会再退步了。
长空夜下,黑雾染上弯月,一种朦胧魍魉之感涌撒在东宁城一座偏僻的庙宇之上。
不知轮回几世的破落,更是让这座庙宇显得更加神秘而迷离!
萧寻站在那尊金漆已经掉落过半的大佛塑像之前,负手而立。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他身后出现三个黑衣的蒙面之人,在他身后恭敬的默默的齐齐跪下!
“参见王爷!”那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起来吧!”萧寻淡漠的声音回荡在这荒芜的庙堂之内。
“谢王爷!”那些人皆低头谢过,起身而立,顿时填满这荒凉的庙堂!
“本王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王爷,茈岭山的事情的确如王爷所料,只是属下暗中查探,如今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和相国府有关!”
其中一人率先道!
萧寻似乎早就料到般,“继续查探,一有消息就立刻来报!”
“是!”
那人说完恭敬告退,未做片刻停留的出了庙堂!
萧寻回身,看着剩下两人,问,“你们呢?”
其中一个个高点儿的人说,“回王爷,王爷让我暗中盯着明月楼,果然有些发现!”
“说!”
“属下发现每月月初,宗繁身边的林七都会以运送货物为由将大笔银两运送出城,放在迷雾林,然后就会有一帮人把那些银子带走!而带走这些银子的人,正是沈相国的义子沈子齐!”
看来沈策和宗繁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宗繁为何会每月按时给沈策送银子呢?
宗繁到底又在沈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萧寻一顿,莫非是和商运线路有关!
想到这儿,萧寻随即道,“你去盯着沈子齐。”
“属下遵命!”说完,第二人也恭敬告退!
荒凉的庙堂之上,已经只余下两人!
最后一人见其他两人都已经回禀完毕,也将自己所打听的如实道来!
“王爷,您让属下去抚城查探一位叫若白的女子,只是属下在抚城并未打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而且,一年前抚城也根本没有镖局的人遇难!”
那人说道!
萧寻听完,挥手吩咐,“下去吧!”
待人走后,萧寻眉间一股失望之色。
她说她是抚城人,家里以走镖为生,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
那日顾溪越签下卖身契,那白纸之上,娟娟秀丽的‘若白’两个字,何其端庄秀丽,若说是出自一位大家闺秀所书,也不会有人怀疑!又岂像是一个常年跟着家人走镖的人会写的?再加上那一双纤细的手,又何曾像一个常年握剑走镖之人的手?
那日她说要离开晋王府,要去给她家人报仇,说的是如此之真实,让他都不禁怀疑他之前的猜疑是否正确。
如今他差人查探,不出所料,她真的是骗他的!
只是,她到底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萧寻愁眉,想着她不论如何都要离开的样子,脸上更是久久散不去的忧愁!
若白,你到底是何人?
顾溪越坐在房中始料未及的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谁在念叨她!
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心里咕哝了一声,这萧寻怎么还不会来?
若是再不回来她都快要睡着了,万一睡着了他回来看见说不定又要说道自己一通不尽责!
自然,顾溪越也不愿意让萧寻说道,直了直腰背,将桌子上的香炉拨了拨,打起精神等萧寻回来!
只是困意袭来,量谁也克制不住,半晌过去,顾溪越又靠在桌上睡着了。
萧寻进了屋子,见顾溪越已经睡着,放轻了步子,轻悠悠的走到她旁边坐下,打量着她熟睡时的面庞。
清秀耐看的脸上始终带着些不安,眉间轻触着,似乎有着千万条化不开的结,困扰着她,将她围在其中!
萧寻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那方蹙眉之上,想要替她拂去不安。
似乎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顾溪越惶惶不安的带着不可置信,将眉间蹙的更紧了。
萧寻顿了顿手,看着睡梦中惶惶不安的人儿,轻声询问,“是谁?”
是谁?若有若无的声音飘回进顾溪越脑子里,那声音逐渐拉长,顾溪越猛然惊醒,额间不过倏而时刻,已经大汗淋漓!
清醒来的顾溪越看着面前的萧寻,愣了片刻,才知道方才自己是做梦了!
定了定心神,才道,“王爷,您回来了!”
“嗯!”萧寻‘嗯’了一声,朝她伸手过去。
顾溪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你要干嘛?”
顾溪越几乎是警惕的说出来的,明亮的眸子警惕的看着萧寻,仿佛还置于刚才让她恐惧悲痛的梦中没有回神!
“可是做噩梦了?”萧寻轻声出口,看着她警惕的样子,伸手往她额头上探去!
顾溪越看着萧寻温柔自如的动作,愣了片刻,感受着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带着些冰凉,落在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上,却是极为舒服的感觉!
“发烧了!”萧寻皱眉,将手撤回来,看着顾溪越额头上还有些汗珠子,脸上也多了的两抹霞红,带着些责怪的意味,说,“今后本王若是晚上没回来,你就不用等本王了,自己回去睡觉。”
第六十二章 花灯会
顾溪越又是一愣,看着萧寻温柔和带着责怪不满的样子,他这是担心她?
顾溪越愣愣的不说话,萧寻还以为她发烧难受,皱着眉起身,正要用袖子替她擦汗珠子,顾溪越见状立马站起来,刚好别过萧寻伸过来的袖袍!
“不用了王爷,我自己来!”
说着,就伸手胡乱的抹了自己额上的汗珠!
“本王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萧寻正要出去吩咐下人找大夫,顾溪越及时拦住。
“我没事的王爷,就是吹了点儿冷风,无碍,不用麻烦的!”
萧寻看着她,心下不忍,一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直直朝里屋去!
在顾溪越的惊愕中,萧寻已经将她放在床上躺好,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不...”用...顾溪越还没说完,就被萧寻打断!
“盖好被子!”
看着萧寻不容置疑的样子,顾溪越也只好颤颤接受,乖乖躺好!
也不知道今儿个萧寻又是抽了哪根筋,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
顾溪越看着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完全没有丝毫要移开目光的萧寻,别提多紧张了。
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想起了那日在浴池那一幕,顾溪越脸上更是烫了起来。
萧寻看着顾溪越越来越红的脸颊,担心的问,“是不是更不舒服了?”
顾溪越被这突如其来一问,头都大了,她这是尴尬的,哪儿有发烧的那么厉害,只不过头确实有点儿小晕而已。
默了默,顾溪越才说,“王爷,要不我回自己房间去吧,您也需要休息!我这要是占了您的床,你怎么办?”
“没关系,本王就在这里将就一晚!”萧寻毫不在意的说!
见萧寻如此回答,顾溪越怕是不发烧也离发烧快近了,原本只有些许昏沉的脑袋,听萧寻如此一说,到真是觉得越来越昏沉起来!
顾溪越侧了侧身,背对着萧寻,要让他看着自己睡觉,她还真睡不着,而且这待遇还真是受宠若惊!
一夜,顾溪越基本上是合眼未眠,倒是比发烧头痛难忍更难受。
第二日,顾溪越带着困意起床,萧寻坐在桌前看书,假装睡醒的顾溪越伸了个懒腰,目的是活络一下昨夜不敢乱动压抑的筋骨。
“王爷,您今日想吃点什么?”
“好点儿了吗?”萧寻放下书,反问。
顾溪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倏而才想起来昨夜自己有些发烧,赶紧点了点头,回答他,“没事了!”
只是没想到萧寻居然这样关心她,顾溪越心间一暖。
“过来!”萧寻朝她招了招手。
顾溪越过去,候在桌子旁边!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今夜的城中会很热闹,想不想去看看?”
顾溪越连连点头,东宁城的花灯节她早有耳闻,据说这是东宁的盛会,热闹非凡,好玩的东西也是多不胜数!
只是,顾溪越惊喜中带着些惊愕,又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寻,“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萧寻见她支着头,难以置信的样子,脸上平添了抹柔和的笑意,肯定的说,“真的!”
顾溪越彻底惊喜,脸上犹如三月春花,又灿烂如明媚的阳光般,绽放而来!
萧寻见她脸上不言而喻的兴奋之色,心里也尽然舒展开来!
东风月落,轻轻颤起护城河面上水波涟漪,河面上早就一片灯的河流,迎风顺水而动,那就是一条灯河!
昔日繁华的东宁街道上,人流涌动,热闹更是堪比往日不止,十里长灯连绵整座东宁城,活生生一片灯的海洋!
街道两旁,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杂耍络绎不觉,最值得一叹的是各周小摊上小贩们叫卖的各种各样的花式花灯!那灯样什么形状的都有,稀奇古怪的,常见的,未见过的,布满双眼!
街道上观灯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顾溪越跟着萧寻穿梭在人群中,伴随着周围一片人声鼎沸,夜空中又绽放出漂亮的各色烟火,布满整个东宁城的夜空,灿烂繁茂!
顾溪越驻足看着烟火,竟然一时间忘了跟上萧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给挤到了后面。
碍于这么对人,顾溪越也不好开口叫萧寻,要是暴露了萧寻的身份,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群的轰动,她可不想和萧寻这么高调,毕竟是来看灯会的!
顾溪越艰难的在人群中挤着弱小的身子,朝前面那一袭白衣而去,幸好萧寻今日穿的倒是一身白,挺显眼的,不然这么多人,她可不敢保证自己眼花不花能不能找到他!
此时的萧寻也感觉到身后少了一抹视线,驻足下来,目光落在人群中那抹娇小的人影上,看着她艰难的朝这边奋力而来的样子,萧寻居然觉得异常的舒畅。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那么想跟上自己,找到自己,靠近自己!
顾溪越见萧寻已经发现自己落在后面了,心里一松,方才的紧张感倏而下降,慢慢挤着朝前面的萧寻靠近!
不过短短十来步的距离,顾溪越居然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走了无数的时间才到达萧寻所在的位置,虽然气喘吁吁,但好在跟上了!
“把手给我。”
顾溪越还喘着气,连拒绝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萧寻已经执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大有一副不让她再和他走散的意味。
顾溪越直直的盯着那双温暖的指节分明的大手,牵着她的时候,是那么自然,那么一刻,顾溪越居然不想挣开。
“怎么了?”萧寻回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的顾溪越。
“啊?没事!”顾溪越回神,就任由萧寻牵着她往前走!
人流中,两道白色的人影穿过绵长的灯景,站在一方拱桥之上,看着护城河边来来往往的赏灯人群以及这灯火通明的东宁城,以及河中那**点点的无数河灯。
顾溪越不得不承认,这东宁一绝的花灯会果然是天下最繁盛荣华的盛景,怪不得早些年丰乐也为之效仿,只是如何也没有此刻间这般身临其境来的更美,更盛大,更热闹繁华!
看着顾溪越入神般的样子,萧寻不想打扰她,就让她如此刻般忘怀开心,这才是他想看到的!
月下独桥高依,璧人对影。
顾溪越今日穿的也是一套纯白的的毛绒长裙,与萧寻倒是刚好一样,二人立于桥上,宛如绝世璧人相约,抬首共月,对影成双。
“哥哥,买朵花送给漂亮姐姐吧!”
小孩儿稚嫩的声音传来,稍微打破这方和谐的平静!
萧寻低头,看见一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挎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鲜艳的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珠子带着些渴望的望着萧寻二人!
“你花怎么卖的?”萧寻倒是极为难得的好脸色看着只到他大腿高度的小男孩。
“大哥哥,十文钱一朵!”那小孩天真稚嫩的语气响起。
萧寻面色带笑,温和如风,连顾溪越都看得一怔,最近萧寻倒是经常笑,想来是心情很好!
看来是被皇上恢复了职务,心情极为舒畅了吧!
萧寻倒是又极为难得又爱心泛滥的说,“我全要了!”
那小男孩一听,简直高兴坏了,连忙道谢,“谢谢哥哥!”
萧寻接过一篮子里的花,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的样子脸色一顿,他出门向来不带银子的,以前都是河洛在身边,什么事情都是他负责,买东西付钱更是一样!
顾溪越嗤笑,见他的样子也明白过来,“我来吧王爷!”
说着,顾溪越已经掏出一粒碎银子递给那小男孩儿,“来,给你!”
那小男孩儿高兴的接过银子,看了看又面露愁色的说,“漂亮姐姐,我没有散钱找你!”
顾溪越摇了摇头,“没关系,不用找了,你这花很漂亮!”
“可是我娘亲说做生意要实实在在的做!”小男孩儿踌躇,看着手里的银子心里泛着难。
二人看着眼前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居然也知道做生意要实在,心里着实一惊,萧寻带着些赞赏说道,“我看你这装花的篮子也不错,不如一起卖给我们,如此刚刚合适!你看怎么样?”
小男孩儿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想了想才点点头说,“好!”
顾溪越看着萧寻,倒是也觉得他这办法极为合适!
接过篮子,顾溪越揉了揉小男孩儿的头顶,“一个人不安全,你还是赶快回家吧!”
小男孩儿听话的点头,又道了声谢,这才拿着银子高兴的回去了!
顾溪越回头,正对上萧寻温和的眼眸注视着她,顾溪越一怔,脸色微红,赶紧别开脸微微低下头,心里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荡动尴尬!
萧寻淡然一笑,“要不要放灯许愿?”
顾溪越又是一怔,问,“可以吗?”
毕竟今夜萧寻能带自己来看花灯会已经是很稀奇了!
“当然可以!”萧寻道!
二人去摊位上买了两盏河灯,找了处人少的河边准备放灯!
顾溪越执着毛笔,想了良久,倒是也没想出来在许愿纸上写什么!
第六十三章 看稀奇
“当然可以!”萧寻道!
二人去买了两盏河灯,找了处人少的河边准备放灯!
顾溪越执着毛笔,想了良久,倒是也没想出来在许愿纸上写什么!
“想好写什么了吗?”萧寻问。
顾溪越摇了摇头,将笔递给萧寻,“王爷先写吧!”
萧寻接过,倒是毫不犹豫的在许愿纸上写了起来,刚才买许愿灯的时候,顾溪越倒是没想到萧寻居然也会买一个,只是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萧寻写完,将许愿纸叠好,放入河灯花瓣之上,又将笔递回给顾溪越,“本王写好了,该你了!”
顾溪越接过,倒是想到了些什么,落笔,在许愿纸上写上两个字!
但愿如愿!
顾溪越放下笔,也将许愿纸卷好放入河灯中。
“王爷,放吧!”
说完,二人同时将手中盛满愿望的河灯放入河中,让它们随着碧波飘荡,最后汇入一片江河灯景!
顾溪越没有避讳萧寻,萧寻倒是看见了她纸上所写的内容!
你想要‘如愿’的是什么呢?
东宁城,十里长街,灯火通明,火树银花照亮的整个城池如同白昼般明亮!
街市的各色灯笼灯具布满街市,花灯露出来的色彩流淌在这里每个路过的赏灯之人脸上,无不洋溢出高兴的色彩!
萧寻和顾溪越放完河灯,又往河边布满花灯的街市去。萧寻再次拉起顾溪越的手,将她围在手心,朝那边去!
带着顾溪越观赏了周围很多漂亮的花灯,萧寻带着顾溪越驻足在一个小摊贩前,看着几盏与众不同的花灯,问一旁的顾溪越,“可有喜欢的?”
顾溪越也正有此意,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六角走马灯,灯的外面乃是缕空雕花而成,六个角乃是栩栩如生的兔子形状吊坠着吉祥的红绸,样子倒是与之前看过那些与众不同!
那小贩见顾溪越相中这款六角走马灯,眉开眼笑的说,“这位夫人果然好眼力,这款花灯只有一个,是我这么多花灯中最好的精品了!”
顾溪越看中的倒不是它是不是什么精品,只是觉得它形状雕刻倒是特别别致,样子她很喜欢罢了!
“多少钱?”萧寻问。
“爷,五十两银子!”小贩比出三个手指头!
顾溪越没想到一个花灯而已,居然会这么贵,都抵得上农户家三头牛了,顾溪越朝商贩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谢谢!”
顾溪越可舍不得这么多钱买个除了好看还没什么用的东西,今后她还有的是地方用钱呢!
说完,顾溪越就要走!
“我要了!”
顾溪越看着萧寻财大气粗的说,拉着他袖子,小声凑到他耳边,说,“王爷,我身上没这么多钱!”
出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钱,刚才买花和花灯她就花了一半了,这六角走马灯要五十两银子,就算刚刚没买东西,她身上的钱也不够啊!
萧寻没给顾溪越考虑的机会,转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块玉佩递给那小贩,“你看这块玉佩够五十两银子了吗?”
小贩接过,在花灯的光线中看了看,当下露出兴奋的眸子,“够了,够了!我还可以再送爷和夫人几盏花灯!”
顾溪越听着小贩口中的爷和夫人的称呼是差点没咳出血来,想必这小贩是把他们误会成夫妻了!
不过,萧寻倒是极为高兴的样子,瞬间又大方起来说,“不必了,就要这盏!”
说完就指着顾溪越刚才看上的那盏六角走马灯说!
顾溪越有些舍不得那块玉,看见那商贩刚刚贪婪兴奋的表情就知道那块玉绝对不只值这几盏灯,毕竟萧寻身上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珍贵至极的?
“王爷,真的不用!”
萧寻已经从小贩手里接过那盏花灯,递到顾溪越面前,“这是本王第一次送女人东西!”
顾溪越微鄂,那她是第一个女子?
这代表什么?
顾溪越无奈,看着萧寻递过来的走马灯,也不客气接过花灯拎在手中!
“谢谢王爷!”
萧寻抿唇一笑,“你喜欢就好!”
说完,萧寻负手走在前面。
顾溪越跟上。
街道上人流实在过多,来来往往的人不免要擦身而过,萧寻将手护在顾溪越肩上,将她护在怀中,碍于情急之下免得再走失,顾溪越也不反对,被萧寻护着挤过拥挤的人流路段。
河边,萧烁拉着宗繁刚刚放完河灯也被挤到道上,宗繁本能的护住萧烁,萧烁则心满意足的靠在宗繁怀里任由她护着自己往前走!
要说她好不容易被恩准出宫赶个花灯会还真不容易,这挤来挤去的,完全顾不及看灯,倒是看拥挤的人潮还差不多,不过,要是能一直这样靠在宗繁怀里,好像看人潮也不错!
萧烁窃喜一笑,脑袋又往宗繁怀里蹭了蹭!
宗繁则是无奈的护着萧烁,若不是她来明月楼几番闹腾,再加上她偏偏又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也惹不起,不然他才不想出来当个护花使者!
“那不是七皇兄吗?”
萧烁看着斜对面人群中那两抹白色,呢喃出口!
“哪里?”宗繁忙着护着萧烁倒是没在意!
“在哪儿!”萧烁指着两抹白色。
宗繁随眼望去,倒还真是萧寻,还有他怀里正小心翼翼护着的顾溪越!
宗繁眉头稍微皱着,看着那两抹相依相偎的人,心里暗自嘲笑了下自己,又迅速恢复自然!
“只是,皇兄怎么会...”看着萧寻怀里护着女人,萧烁突然一个兴起的样子,机灵一闪,“不如咱们过去看看!”
才说着,萧烁已经不顾宗繁,从他怀里出来,朝萧寻那边去了!
要知道她皇兄怀里护着个女人,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看着萧烁奔上前,宗繁也只得跟上,免得她一个人出个什么事儿!
萧寻护着顾溪越进了酒楼,那掌柜似乎早就认识萧寻,上前招呼着他。
“七爷您来了!”
“楼上!”萧寻很平常熟络的说道!
“好嘞!”掌柜说完,更是亲自引着他们上了三楼雅座!
掌柜下去才没多一会儿,小二就上了好茶和各种糕点。
顾溪越好奇的问,“看来王爷经常到这里来?”
方才他们一进来掌柜的就很客气,招呼周到不说,而且见萧寻这熟门熟路的,顾溪越心里也有些底!
“偶尔来坐坐!”萧寻抿着茶又说,“这里的糕点不比明月楼的差!”
顾溪越心里咯吱一声,总感觉萧寻这话说的怪怪的,她不过就吃过一次明月楼的东西,还是河洛送来的!
看来萧寻对宗繁还真是意见偏深!
“嗯!”顾溪越只好点头,顺势拿了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不过还真别说,软糯可口,倒还真的不错!
不得不说萧寻的眼光倒还是极好又独特,这楼上的雅间刚好可以看见下面泛着络绎不绝花灯的长河还有下面热闹繁华的街市,把这花灯会独有的气氛和热闹风景尽收眼底!
就在二人品着茶,欣赏着繁华盛景的时候,雅间的门被推开,毫无预料的打破了屋中二人的平静!
萧烁探着一个头,脸上嬉笑着,“皇兄,还真是你啊!”
萧寻皱了皱眉,冷着脸,“越来越没规矩!”
“嘿嘿!”萧烁不好意思的笑着走了进来。
“参见公主!”顾溪越起来,朝萧烁行了一礼!
萧烁狐疑的在顾溪越身上来回几圈的时候,这时门口又进来两人。
萧寻到又是冷了冷脸,突然一种被撞破好事的不满!
萧越潇洒的进门,手里依旧执着把扇子,他后面进来的人却是让顾溪越微微一惊,没想到居然是宗繁!
看来宗繁身份还真不简单,不仅收的了公主还和五王爷萧越相识!
顾溪越又恭敬的朝萧越行礼,“参见五王爷!”
“免礼!”
萧越目光一亮,脸上带着笑意,扇子有一拍没一拍的打在手心,转眼看了萧寻微冷的脸色,心里像是明白些许似的。
“方才烁儿说你怀里搂了个姑娘,我还不信,这倒是稀奇!”
说着,就将眼光若有若无的扫了顾溪越一眼。
听萧越如此一说,顾溪越尴尬的有些红了脸,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有和萧寻扯到一起的事情,她就会情不自禁的尴尬脸红!
萧寻倒是不紧不慢的说,“有何稀奇!本王也是人!”
顾溪越心里扑哧一声,萧寻说话怎么越来越怪了?
“哈哈!”萧越一拍折扇,“有趣!有趣!”
顾溪越没好气的偷偷瞟了一眼萧越,心里不乐意极了,想来是他误会什么了!
没想到这眼光一瞟倒是从宗繁的脸上掠过,只是他此时居然多了丝忧伤的样子,看着顾溪越。
看来,宗繁这家伙也误会什么了!
偏偏顾溪越此时又不好解释,也只能暂时吃这哑巴亏了!
“宗老板也来了?”萧寻低声朝宗繁扔去视线!
“王爷!”宗繁微微施了一礼!
“今日倒是热闹!没想到咱们居然在这儿都碰上了!”萧烁开心的说。
原本她和宗繁是要过来找萧寻看个究竟来着,没想到在外面又碰上萧越了,萧烁又将看见萧寻搂了个女子的情形一说,三人正好组个团来看看稀奇!
第六十四章 公主误会了!
只是让萧烁更没想到的是,萧寻怀中的人,居然是那日在明月楼中的丫鬟!
难道说,那日真是误会了她和宗繁了?
有了萧越、萧烁还有宗繁的加入,气氛倒是更加热闹了些。雅间中,五个人将两张桌子拼为一桌,坐在桌子前一边看着楼下的繁华街市,一边聊着。
不过,最健谈的倒还是萧越和萧烁兄妹二人了!
宗繁今日倒是话不多的样子,偶尔看看顾溪越,面上情绪复杂!
而顾溪越则不给他好脸色,谁让他出卖她的!
“若白,我皇兄是怎么看上你的?”
萧烁一句话,顿时让气氛尴尬起来!
除了萧越一脸兴趣盎然之外,萧寻和宗繁脸上是一脸意味不明之色!
而顾溪越则是尴尬至极!
“公主怕是误会了!”顾溪越赶紧解释,“我和王爷并无那种关系。”
“啊?”萧烁不可置信的一拍桌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两个脸上红扑扑的,看着顾溪越的眼睛也是醉眼朦胧,“不可能!我明明看见皇兄抱着你了!我皇兄可不会随意抱人的!”
萧烁笃定的语气,摇摇晃晃的又看着宗繁说,“宗繁你也看见了!是吧?”
宗繁不语,低头喝茶,倒是难有的淡雅之色!
见宗繁不搭腔,萧烁急了,自言自语的说,“不可能,我明明看见的!”
顾溪越淡笑,看了眼萧寻,又解释说,“方才是人太多了,挤得很,王爷这才护着我,并不是公主想的那样!”
“是吗?”萧烁摇摇晃晃的,就算是换做绝世美女,依照他皇兄的性子怕是也不会疼惜半分,怎么偏偏落到顾溪越身上皇兄就转了态度?
肯定有猫腻!
萧烁又要说什么,却被萧越止住!
“好啦好啦!”萧越上前一把夺过萧烁手中的酒瓶子,“不能喝就别喝!”
说着就扛起萧烁,道,“我先将这丫头送回宫去!”
待萧越和萧烁走后,气氛更是瞬间尴尬了,屋中三人半晌沉默不语!
难得萧寻倒是先开口了!
“公主都走了,宗老板难道不忙着回去?”
萧寻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
“不忙!今日倒是极为清闲!”宗繁开口说道!
“也是,不然怎么有空陪公主出来赏灯!”萧寻轻笑,看着楼下的灯景。
“王爷公务繁忙,又何尝不是有空陪着丫鬟出来呢?”宗繁说着,看了眼一旁的顾溪越!
见宗繁又扯到自己身上,顾溪越倒是不满的插句嘴,“怎么,丫鬟就不能凑热闹了?”
宗繁一愣,听着顾溪越语气里的怒意,“若白,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又见宗繁这样没来由的一句,心里更是不舒服了,“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顾溪越瞥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不后悔!”宗繁淡然失笑,倒是没有丝毫后悔的样子!
顾溪越还真不知道他给萧寻通风报信有什么好处,萧寻不仅过河拆桥不说,连她也是讨厌他了!
“那是你的事!”顾溪越已经懒得和他理论什么了!
反正是对他失望透彻!
“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都是真心实意的!”
顾溪越嗤笑一声,“承蒙宗老板抬爱,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宗繁脸上露出一抹忧伤,倒是和一惯的没心没肺又潇洒的他判若二人!只见他又朝萧寻施了一礼,“今日在下确实还有事情,王爷,告辞!”
临走前,还不忘看了眼生气中的顾溪越!
宗繁走后,萧寻淡漠的说!
“怎么?让你见到伤心的人了?”
顾溪越没好气的说,“王爷就那么喜欢误会别人?”
萧寻笑笑没说话,起身,“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管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起码他这次赢了宗繁!
二人一直逛到亥时过半才回到晋王府。
虽然今天后半部分被扰了雅兴,但好歹前面还是很开心的。
“王爷,谢谢你带我去看花会!”除了谢谢,顾溪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嗯,然后呢?”萧寻道。
“什么然后?”
顾溪越一头懵,然后什么?趁顾溪越发懵的时间,萧寻已经倾身而上,靠近顾溪越,二人之间的脸对脸,距离尽在咫尺!
顾溪越已经心跳加速,看着萧寻放大的脸,靠在身后的墙上更是一动不敢动!
萧寻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意思,良久,才开口,“不早了,早点睡吧!”
说完,人已经撤去,往他自己的院子里走!
顾溪越愣在原地,良久才回了神,摇了摇头。这才朝自己院子走去!
想着最近萧寻对自己的很多不平常的动作和说的话,顾溪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不禁又想到那日萧寻说喜欢她的事情,顾溪越更是如碳上的热锅般,浑身发烫!
难道,萧寻说的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
顾溪越摇头,将这想法赶紧从脑子里赶出去,她之前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只是萧寻那么个自高自大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一个丫鬟!
顾溪越目光落在桌子上那盏六角花灯上,此刻里面还燃着烛火,六个角上雕刻的六只小兔子栩栩如生的倒影正伴着烛光轮换在屋子里,印上一只只可爱的小兔子。
顾溪越起身,坐在桌前,摸着花灯,心里更是越来越乱!
他说,他是第一次送女人东西!
第一次!
顾溪越想着这个词,心里居然有些激动和窃喜!
她是如何幸运的成为萧寻第一个送礼物的女人!而且还是那般不可拒绝!
慈宁宫,太后端坐在高殿之上,一身华衣绸缎衬托的她尊贵无比,年近七十,却依旧保养的得当年轻。
尊贵无比的脸上,透着一脸慈眉善目,倒是没有那种敬而远之的压迫之感,更多的是亲和舒缓的感觉!
也难怪先皇对她不同常人!
大殿门口,一身宝蓝金丝绣云绸缎的娇影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之下缓缓而来,朝着太后欠了欠身!
“贺蓝拜见太后姑奶奶!”
太后和蔼的笑着,目光赞赏的看着下面的贺蓝,“哀家就说这身衣服合适你!”
“太后姑奶奶眼光向来很好,贺蓝很喜欢,谢谢太后姑奶奶赏赐!”贺蓝说着俏皮一笑。
太后一听贺蓝如此称呼自己,有些略略不满,“怎么又是太后姑奶奶了?”
贺蓝厥了噘嘴,“母亲说让我不能像小时候那般没规矩!只是以前姑奶奶叫习惯了,贺蓝只有在前面称呼太后二字!”
太后笑道,“就你母亲规矩多,还是叫姑奶奶哀家听着舒服!”
贺蓝展颜一笑,娇美的脸上宛若骄阳,随即唤了声,“姑奶奶!”
“哎!”
太后眉开眼笑,连连朝她招手,“快上来让姑奶奶好好看看你!”
“是!”
贺蓝走上前,半蹲在太后身侧,乖巧的靠在太后身上,“姑奶奶,贺蓝可想你了!”
“姑奶奶也想着你呢!”太后慈眉之上喜笑开颜。
慈宁宫,因为长宁候的孙女儿贺蓝的到来让太后喜笑颜开,原本安静的宫殿更是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而太后也极为疼爱这个侄孙女儿!
当年先帝登基之前,为支持先皇上位,太后娘家势力尽族折损,如今她娘家一脉也只剩长宁候贺齐一府了!
“姑奶奶,算算啊我都快五年没回东宁城了!当初离开的时候,我才七岁!如今已经又是七年了!”贺蓝一边替太后揉着肩膀,一边感叹时光流逝的快。
自从跟着父母和爷爷前往封地后,在五年前她也回来过一次,只是,却没能如愿见到她想见的人!
如今又是五年过去了,这次她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将这些年所念所想告诉他!
太后深有体会又感同身受的点点头,“是啊!这转眼啊,你都长成姑娘了,都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太后将手覆在贺蓝替她捏肩的手上。
“时间过得还真快啊!”贺蓝靠在太后肩上,依偎着她,依旧宛若当初那个小女孩般撒娇俏皮!
“时间快的让姑奶奶都老了!”太后感叹,光阴流逝,想到先帝已经与世长辞多年,太后脸上不免流露出淡淡哀愁。
贺蓝见状,赶紧挑声安慰太后说,“姑奶奶还年轻着呢!可不许说这种话!”
太后呵呵直笑,被她逗得心情也极为舒畅起来,“莫说姑奶奶了,说说你!”
“贺蓝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瞅了眼贺蓝,温和的眸光之下浅浅一笑,“你这次来都城就没什么想见的人?”
贺蓝倒像是被戳中什么小心事般,朝太后娇慎道,“姑奶奶莫要说笑!如今东宁城,除了姑奶奶,贺蓝还和谁熟啊!”
“你啊!”太后指了指她的小鼻子,说道,“你的小心思哪儿能瞒住哀家!”
太后说着,叹了口气又说,“你进城就派人打听晋王的事情还以为哀家不知道啊?”
贺蓝小脸儿一红,有些害羞的说道,“原来姑奶奶都知道了!”
第六十五章 本王疏忽了!
“早在你进都城之前,你爷爷就给哀家来信了,哀家也知道你的小心思,哀家前些日子已经示意皇上了,不过啊凡事还是得看缘分。”
太**着贺蓝的手,慈眉善目的说!
贺蓝一惊,目中微喜,赶紧欠身行礼谢恩,“多谢姑奶奶!”
太后起身牵着贺蓝,“谁让哀家是你姑奶奶呢!”
太后抿唇一笑。
早在贺蓝进宫之前,长宁候就已经修书给太后,信中所写乃是希望太后撮合贺蓝和萧寻!
如今她娘家只有长宁候这一脉,太后自然得上心,再加上贺蓝确实深得太后欢心。
原本太后也有心趁这次机会贺蓝来宫给她择个好夫婿,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看上的居然是萧寻那个冰坨子!
不过细细一想来,贺蓝和晋王无论从家世背景还是外貌之上,确实倒是匹配!
她这个孙儿的脾气她这个皇祖母也琢磨不透,不像皇上,也不像他母妃!
也不知道这是随了谁!
自皇上下旨册封沈策之女沈沛凝为太子妃已经过去两月,也终于引来了二人大婚的日子!
太子大婚,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满城皆庆,相国沈策更是在城中各大酒楼设宴,免费款待前来贺喜之人!
婚礼在宫中举行,由皇帝皇后亲自主持婚礼,隆重至极!
届时满朝文武的高官显贵,更有丰乐国和天乾国以及诸边小国也是纷纷派人前来祝贺送礼!
一整日的杯盏交错,婚礼在傍晚时分终于宴散。
萧寻放下手中杯盏,从垫子上起身,虽不是他大婚,但皇上旨意众王爷要相陪宾客,特别是为此远道而来的诸国使臣!
萧寻因此应酬了一整日,想来也是疲乏了!
“寻哥哥!”
身后传来一抹柔嫩的声音,萧寻转身,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娇艳可色的人儿!
目光流转,肌肤吹弹可破,长得更是美貌无比!
“寻哥哥还记得我吗?”贺蓝看着萧寻,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她心里无法不波动,连语气都有些微微的激动!
萧寻看着她,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眼前这个女子他从未在宫中见过,而且又以‘寻哥哥’这样称呼他的,想必除了最近进宫的长宁候的孙女贺蓝还会有谁?
“贺蓝!”
见萧寻呼出她的名字,贺蓝脸上一片欣喜之色,更是激动的说,“没想到寻哥哥还记得我!”
萧寻敛了敛眼神,心里却是没功夫和她攀谈下去,淡淡应了声。
“嗯!”
见萧寻嗯声,贺蓝更是欣喜了,目光回转,“寻哥哥,我...”
“本王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萧寻便不给她半点眼色,转身消失!
贺蓝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眼神仿佛化作三千流水,已经随着那道消失的背影悄然远去!
他还记得她的!
贺蓝心中迟迟化不开的欣喜!
自从她年少时见他第一眼,他就已经深深烙印在她心里,她开始借着姑奶奶的关系一句又一句‘寻哥哥’的称呼着她,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又见到他了,又叫出了那个日思夜想都要念出来的名字!
如今他还记得她,就已经让她觉得这么些年来的分别都值得!
这一次,她不会白来的!
萧寻回府的时候,顾溪越正在打理屋子,见萧寻又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顾溪越小脸儿皱到了一起,上前去撑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
“王爷,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无妨!”萧寻吐着酒气的两个字扑在顾溪越脸上!
顾溪越更是嫌弃的撇了撇脸,“每次喝多了都能让我遇见!”
听见拖着自己的人儿如此抱怨,萧寻暗自窃笑着!更是装作站不稳的靠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力道也刚刚合适,免得拖着他的娇小身板儿承受不住压力!
顾溪越愤愤的拖着萧寻醉醺醺的身子往屋子里走!
前两次也是喝醉了,也是她伺候她,有一次他居然醉的不省人事不说,还压在身上睡了过去,顾溪越边拖着萧寻沉重的身子往床上挪,一边小心翼翼的不让上次的事情重蹈覆辙!
待给萧寻脱好鞋袜,盖好被子,又给他擦了擦满是酒气的脸,顾溪越正要转身,却被萧寻拽住手腕!
“别走!”萧寻迷迷糊糊的吐着字。
顾溪越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揉了揉语气,“王爷,我不走,我得去给你熬点醒酒汤啊!”
“嗯...好...”
顾溪越看着他像是呢喃,接着萧寻倒是放开了她的手,沉沉睡去!
顾溪越没好气的看着睡得死沉的萧寻,不禁想着,要是他醉的烂醉如泥的醉态被那些痴恋他的女子看见,不知那些女子是何反应?
想到这儿,顾溪越居然下意识的笑了起来。
顾溪越又上前替萧寻掖了掖被子,这才出去熬醒酒汤!
月色下,院子里闪现一抹黑影,迅速的靠近萧寻的屋子,伸手在门边轻扣了三下,带着两短一长的敲门声。
“进!”里面慵懒的声音传来,已经不像醉酒之人!
那抹黑影闪身进了屋子。
萧寻此时已经起来,坐在床榻上,看着来人!
刚才进院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他回来了,这才装醉好引开顾溪越!
“说吧!”
那黑影抬头,露出少年俊朗的脸庞,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河洛!
“属下果然有所发现!”河洛看了眼萧寻神色如常的样子极为慵懒,又道,“那些兵器是沈策打造出来卖到周边诸小国的!”
萧寻皱眉,“这老狐狸到底是有多缺钱?”
不仅宗繁在给他银子,他更是私造兵器贩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爷,如今之际该如何?”
“暂时不动,毕竟一个私造贩卖兵器的罪名还不足以完全威胁到他!”
刚说完,院子外面就传来脚步声,萧寻挥手,河洛闪身悄无声息的从窗户离开!
顾溪越开门,端着刚煮好的醒酒汤,看着还是烂醉如泥的萧寻,上前晃了晃他胳膊。
“王爷?”
见萧寻微微动了动眼皮,顾溪越又说,“王爷,先起来喝了醒酒汤再睡!”
回应顾溪越的却是一阵风平浪静,萧寻挑了个身子,半个身子就要往床外翻!
顾溪越眼疾手快的抚着他快要落下的身体,又费了翻功夫将萧寻推回床上躺好!
顾溪越无奈,早知道就不熬醒酒汤了,熬了也没人喝,还白白费了那么些功夫!
正在顾溪越抱怨着,已经整个人被萧寻拉到怀里,萧寻趁机将身子一翻,顾溪越已经被压在身下!
完了,又来了!
虽然萧寻现在已经喝醉,但这姿势也着实让顾溪越双脸发红!
顾溪越使劲推着萧寻,却听着他呢喃着出口,“别动!”
看来是在说梦话吧!
顾溪越看着萧寻依旧闭着的眼睛,吐纳的气息之间都是酒味!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顾溪越也确实推不动他,又在顾溪越快失去呼吸平衡的时候,萧寻倒是换了个姿势将她护在怀里,拥着她,自己却睡得极为平稳。
顾溪越翻翻白眼,想要叫醒他,却在触及他熟睡的面庞之时,犹豫了。
看来又得像上次一样将就一晚上了!
天亮,顾溪越起来的时候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不过在看着面前俯视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男人时,顾溪越彻底慌神了半刻!
“醒了!”
萧寻低沉的嗓音传来,顾溪越猛然清醒,迅速从床上弹起,第一反应就是看了看被子里的自己,幸好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穿在她身上!
“那个,王爷早啊!”顾溪越失笑,尴尬的说!
要知道一大早起来和一个昨夜同床共枕的人面面相觑是种怎样的心慌意乱!
“要本王对你负责吗?”
萧寻出声,低沉的嗓音划过顾溪越耳框。
“不...不用!”顾溪越几乎是慌得吞吞吐吐的说。
“本王觉得有必要!”萧寻看着顾溪越,脸上带着抹邪笑!
“不是。我是说我和王爷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又怎么说得上要负责这种话呢?”
顾溪越憨笑,正要下床,又被萧寻扣住手腕,“那昨夜倒是本王疏忽了!”
顾溪越错愕的看着萧寻略带笑意的脸,他的意思是后悔昨天没来得及做什么还是后悔没对她做什么?
“那个...王爷.我先回去了!”
顾溪越双颊更红,挣脱掉萧寻的大手,起身灰溜溜的就回了自己院子,也顾及不上什么伺候萧寻起床的事情了!
顾溪越收拾好回到萧寻院子的时候,萧寻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她收拾好萧寻房间,抱着需要洗的衣服去浣衣房,路过花园的时候,看见两道身影。
一抹是属于萧寻的,另一个是个女子,长的娇艳动人,顾溪越之前在这府上还真没见过!
不过她还没看见过萧寻和哪个女子攀谈过,况且还是个长得极为美丽的女子!
花园中,那女子一脸兴奋之色拉着萧寻的衣袖,像是在说什么,不过萧寻是背对着顾溪越这方的,顾溪越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是,他并没有拒绝那女子拉着他衣袖的动作!
第六十六章 贺蓝姐姐
顾溪越隔得远,也听不见二人说什么,不过没多一会儿,萧寻便被那女子拉着走了!
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顾溪越厥噘嘴,心里居然有些不痛快的难受之感!
顾溪越吐吐气,更是像耍小孩子脾气似的,将手里属于萧寻的衣服揉成一团,愤愤的抱着衣服去了!
萧寻是晚上回来的,回来的时候顾溪越正趴在桌子上。
萧寻皱眉,又在等他。
上次就是趴在这里等他才发烧了,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萧寻走过去,想要抱她去床上,手刚一碰到她,她就醒来了!
“王爷怎么才回来?”
顾溪越看着萧寻,问。
以往那么多次晚归,顾溪越从来都不会问,从来只是声音抱怨些的说‘王爷回来了!’
这次倒是让萧寻有些意外!
“有些事情处理,所以回来晚了!”
听萧寻这样说,顾溪越心里撇撇嘴,自从早上看见他和那个女子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还说什么有事情要处理,骗谁呢!
“哦!”顾溪越闷闷一声,也不问了,反正嘴在人家身上,顾不得人家怎么说!
“本王不是说了吗,以后晚了要是没回来,你就先回去睡!”
萧寻担心的说。
顾溪越心里嗤笑一声,这倒是关心她来了,“若白是丫鬟,做好伺候王爷的事情是我的本分。”
说完的顾溪越一扭脸,转身就去铺被子!
萧寻纳闷儿,今儿个这丫头倒是奇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事情得罪她了不成?
看着像是生闷气似的顾溪越,萧寻简直一头雾水!
不仅萧寻觉得一头雾水,连顾溪越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萧寻不就是跟着个女的出去了吗,而且他是王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与她何干,为何她心里居然这么难受不安呢?
铺好被褥,顾溪越居然胆子大的没给萧寻更衣就要走。
“不暖床?”
看着顾溪越正欲离开,某人疑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几天不方便!”
说完,顾溪越也不管萧寻是否会怪罪,头也没回的走了!
萧寻看着气冲冲离去的顾溪越,按理说她不方便那几日好像也不是这几天啊?
萧寻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今早上的事情生气?
萧寻哼笑一声,嘴角无奈的高高上扬!
第二日,那女子又来找萧寻了,又不知道二人去哪儿了!
顾溪越冷着脸儿坐在桌前,心里比昨日更加不舒服了!
“若白姐姐!”
软糯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胖乎乎又矮矮小小的身子出现在院子里!
顾溪越望去,萧楚不知道何时来了!后面还跟着五王爷萧越!
顾溪越起身迎了出去,“参见五王爷,参见十皇子!”
“莫要多礼,起来吧!”萧越抬了抬扇子,一脸温和的笑意!
“王爷不在府中!”还没等萧越开口,顾溪越就说道!
萧越来晋王府,除了找萧寻还能找谁,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人家这会儿说不定正是软玉在怀呢!
“居然不在!”
萧越失望了一下,瞬间恢复正常,他也不过是带着萧楚出宫来转转,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想着进来讨杯水喝,没想到主人却不在!
不过,看着面前这个叫若白的丫头现在的脸色,倒是像极了黑云密布似的!
萧越讨趣一问,“若白小姑娘,是不是我家老七欺负你了?”
顾溪越完全没想到萧越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摇摇头说,“五王爷说笑了!”
虽然见顾溪越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丝毫没有和这话相符合的表情,萧越已经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看来又准是老七的性子古怪伤了人家小丫头的心!
顾溪越收好情绪,看着胖乎乎的萧楚,转念一笑,“十皇子可是又想念这府上的糕点了?”
萧楚点点头,“若白姐姐,上次那个就好吃!”
顾溪越温柔的笑着,宠溺的眼神看着任谁也招架不住的小圆脸,怪不得长这么圆!
不过,倒是挺可爱的,肉嘟嘟的小孩她向来喜欢!
“那我带你去厨房看看!”
“好!谢谢若白姐姐!”
萧楚拍着手,高兴的说,一把拉着顾溪越的手就要往厨房去!
萧越向来对这个贪吃的小皇弟无奈,又见他难得出宫一趟,在宫里又要被萧烁那丫头捉弄,更是难得高兴这么一次,也就由着他去了!
自从上次萧楚来晋王府吃了她的糕点后,顾溪越也算是和萧楚‘不吃不相识!’
萧楚虽然身为皇室子弟,性格却极好可爱,完全没有被宠坏的嚣张,小小年纪竟然谦虚有礼得很!顾溪越自然也很喜欢他!
“若白姐姐!我太子哥哥娶了太子嫂嫂了!那天宫里可热闹了!”
萧楚抱着盘桂花糕,一边往嘴里塞进去,一边兴奋的说!
前几天太子大婚满城皆知,顾溪越又怎会不知道,摸了摸萧楚的头,“等你以后长大也会有这么热闹的一天的!”
“真的吗?”萧楚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兴奋的望着顾溪越!
“真的!”顾溪越笑道,“每个人娶媳妇儿都会很热闹的!”
萧楚想了想,又动着满是糕屑的嘴好奇的说,“那等过些日子七皇兄娶贺蓝姐姐的时候也会这样热闹了!”
顾溪越看着满嘴是糕屑的萧楚,还从他刚才的话中抽不开神。
“贺蓝姐姐?”
顾溪越问!
“是啊!贺蓝姐姐就是皇祖母的侄孙女!”
顾溪越脑子突然轰隆隆一片,看着亭子周围的景象似乎都在翻转。
脑子里依旧还回荡着萧楚刚刚那句话‘那等过些日子七皇兄娶贺蓝姐姐的时候也会这样热闹了!’
他要娶妻了!
“若白姐姐,你怎么了?”
看见顾溪越一动不动的样子,萧楚伸出小手儿在顾溪越面前晃了晃!
“没事儿!”顾溪越笑笑,却像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此刻她已经在莫名的心慌了,只是因为萧寻要娶妻了!
“十皇子,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明知萧楚说的话不会有假,顾溪越还是忍不住一问!
“是宫里的人说的,母妃也是这么说的!”萧楚依旧笨拙的吃着糕点,丝毫没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问题!
反正他母妃也这样说,以后贺蓝姐姐就是你七皇嫂了!
贺蓝住在宫中,萧楚经常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也经常让萧楚留在慈宁宫吃饭,也是少不了见到贺蓝的,在萧楚眼里这个贺蓝姐姐倒是很漂亮的!
“在聊什么呢?”萧越朝着亭子中的二人过来!
“我在和若白姐姐说七皇兄要娶贺蓝姐姐的事情!”
萧楚睁着大眼睛,天真可爱的说!
萧越顿了顿步子,打量了下顾溪越此时有些复杂的情绪,摸了摸萧楚的头,朗声道,“你这小鬼,你七皇兄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
说着还特意看了下顾溪越的反应,依旧是复杂至极。
见萧越来了,顾溪越起身行礼,萧越示意她免礼,顾溪越这才起身,恭敬的说,“五王爷,若白还有事没做完,就先行告退了!”
“无碍!”看着顾溪越现在的样子,萧越多少也知道肯定是刚才萧楚乱说话这才让顾溪越多心了!
七弟和贺蓝的事情,虽然父皇已经口上说了,但毕竟圣旨还没下,再加上萧寻的性子,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但萧越相信萧寻绝不是个那么容易屈服的人!
“你这小家伙!下次可别再把这件事乱说了!”
萧越捏了捏萧楚软糯圆润的脸!
“皇兄,我说错什么了吗?”
萧楚睁着眼,不明白的问!
“你没说错什么,就是不应该和你若白姐姐说!”萧越看着一窍不通的萧楚,弯唇一笑!
萧楚更是不懂了,“为什么?”
萧越笑道,“等你再长大些就会知道了!”
待萧楚吃完糕点,萧寻也没回府,萧越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也就带着萧楚先回宫了,免得宫里门禁,到时候父皇又得说道没规矩了!
顾溪越一回来就闷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看着桌子上的六角兔子走马灯,简直恨不能将它扔了,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他!
就如她现在永远也不想看见萧寻一样!
只可惜这走马灯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她可舍不得拿银子出气!
顾溪越撑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走马灯,如今里面的灯油早就燃完了,她也没再添加进去。
今日萧楚的一番话,让顾溪越一整天都没再笑过,脑子里全部都是那女子拉萧寻胳膊的画面,二人甜腻腻的,还有他二人并肩而走的画面,想来这两天来找萧寻的那个漂亮娇艳的女子就是萧楚口中说的贺蓝了吧!
顾溪越将脸埋在桌子上,一抹苦涩袭来。
想到他前不久还说喜欢自己,这两日又和其她女子的画面,如今想来他也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的。
而且,历代君王皇室,又岂会有什么真的爱呢!
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一时之欢罢了!
“还没睡?”
熟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顾溪越抬头,眸子也瞬间清冷起来!
第六十七章 吵架1
“就要睡了!”
“本王顺便给你带了栗子酥!”
说着,萧寻就将手里包的栗子酥递过来!
顾溪越看了一眼,没有接过,冷下几分声线,“若白就是一个奴婢,身份低微,受不得王爷对我这么好!”
萧寻微愣,以为是顾溪越气还没有消?
“就算是奴婢,也得吃东西!”
萧寻也没缩回手,径直将包好的栗子酥放到桌上!
见顾溪越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有些束手无策。
“你先尝尝看!也许会喜欢!”
“王爷喜欢的若白不一定会喜欢,王爷还是自己吃吧!”
说完,顾溪越抓起桌上的栗子酥塞到萧寻怀里,“天色已晚,王爷请回!我要休息了!”
顾溪越俨然一副逐客令的样子,让萧寻实在是摸不到头脑!
他这送糕点来也算是讨好了!倒是没想到顾溪越居然这样不识趣,脸上也黑起来几分!
“你这又是哪门子脾气?”
顾溪越轻笑,此时的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人家的小丫鬟,提着气也好不服输的说,“若白哪儿敢和王爷置气,王爷向来喜欢玩弄人于股掌之间,想要置气,我也得有本事才行!”
见顾溪越如此没来由的说,萧寻已经全黑了脸,“在你心里你就是这么看本王的?”
顾溪越嗤笑一声,“何止如此!王爷手段高明,若白岂能看透!”
萧寻被顾溪越这话气急,一甩手扔下手中的栗子酥,愤然而去!
顾溪越愣在原地,看着愤然而去的萧寻,又看了眼脚下已经摔烂的栗子酥,自嘲一笑,瘫坐在凳子上。
连顾溪越自己也想不到,她居然如此激动!
自那日和萧寻明目张胆的吵架后,萧寻第二天就吩咐不用她伺候了,顾溪越倒是得了些天自在!
可不知道怎么的,不用伺候那高高在上的王爷,倒是显得空落落的!
难道是如今的自己当丫鬟已经习惯了?
“若白!”
河洛不知道从哪儿出现,吓了顾溪越一跳!
自从上次从普宁镇回来,顾溪越还没见过他,如今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儿了!
“是你啊河洛!”顾溪越回神,百无聊奈的浇着脚下的花!
“嘿嘿!”河洛看着顾溪越挠头一笑!
“这么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顾溪越问!
“出去办些事儿,才回来!”
“这次也太久了吧?”
以前河洛倒是也常常出门给萧寻办事,不过最长也就是十来天的样子,这次倒是一个多月了!还真是目前为止最长的一次!
“是有点儿久!”河洛赞成的说,但却也无奈。
“怎么,来找我干嘛?”
顾溪越看了眼一脸心事儿的河洛问道!
“也没什么事儿。”河洛倒是有些愁,“就是我今天回来发现王爷脾气不好,你可知道怎么回事儿!”
顾溪越顿了顿手,继续浇着花,“我也不知道!”
“啊?”河洛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就你伺候王爷,你还能不知道啊?”
顾溪越放下手中的水壶,“我现在已经没有伺候王爷了!”
听顾溪越这么一说,河洛更是纳闷了,“为什么?”
顾溪越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你问王爷去吧!”
河洛哪儿敢去问王爷,要知道他今天刚刚回来就被莫名其妙的训了一顿,此时的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不过,他不在府中的日子,王爷和若白到底发生什么了?以前王爷可是最在乎若白的了!
难道是王爷移情别恋了?
河洛已经在心里暗自猜想起来,不免有些同情起‘失宠’的顾溪越来!
顾溪越没了差事儿,闲的也是无聊,没事儿就去花园里拾到拾到花草,给它们剪剪枝叶除除杂草什么的,倒是把园丁师傅的活儿都给抢了!
正栖身于花丛中的顾溪越刚探出个头擦把汗,就瞥见了院子里的萧寻!
一身黑袍束于身上,修长的身材在这泛光的太阳下面拉长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一直朝着顾溪越这边蔓延!
自从那日和萧寻吵架后,顾溪越已经十来日没见过萧寻了,再加上萧寻这些日子更是早出晚归,怕是也难见!
看着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影,顾溪越已经心跳加速起来,十几天没见,那张黑沉沉的脸更是越来越冷冽了,特别是那双深邃冒着寒气的眸子,更是能让人为之一震!
顾溪越想若是那天晚上他这样看着自己,就算借她十万个胆子她想必也提不起胆子敢和他顶嘴!
出于礼仪制度,顾溪越也只好出了花丛给他行礼!
“参见王爷!”
“谁让你动这花的?”萧寻声音寒烈,一种不言而喻的怒气直射出来!
顾溪越差点一哆嗦,“什么花?”
萧寻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顾溪越身后那一株七彩蔷薇,伸手将顾溪越修剪掉的枝叶捏在手间,目光流连在那枝叶身上,眸子里徒然伤感起来,转身对着顾溪越隐隐的怒火。
“谁让你动的?”
顾溪越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看着他手中怜惜的七彩蔷薇枝丫,顾溪越虽然有些许愣然,但还是说,“这个时候修剪,开春的时候枝叶才会长得更繁茂!”
“本王有允许你剪了吗?”萧寻看着顾溪越,怒火迸发。
顾溪越背后冷汗径直四起,不就是一根枝丫吗,这么凶至于吗?
“不就是一根枝丫吗,这么凶至于吗?”
顾溪越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也是这样说了!
因为她实在不明白为了小小一根枝叶,他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
还是说他就是趁此机会想对她凶!
“你知道什么!”萧寻布满寒气的声线提高,看着顾溪越的眼神似乎带着利剑,可以刀刀拉开顾溪越的神经!
“是,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王爷对我不满了!”
顾溪越倔着脸儿,小脸上更是被萧寻气的通红!
“本王就是对你不满!”萧寻趾高气扬,眼睛看着顾溪越更是不削一顾的样子!
顾溪越突然失声,居然泛起一阵酸涩之感涌上心头!
“王爷总算说出心里话了!”
说完,顾不得自己的当下多狼狈,捂着脸快速消失在萧寻面前!
顾溪越回到房中居然哽咽起来,眼睛也因刚才的酸涩红肿了不少。
“有病!”
顾溪越咧咧骂道,又是埋在床上哭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顾溪越擦干眼泪!
她何时这么没出息了!
擦干眼泪的顾溪越从床上坐起,也顾不得其它,抱着那盏六角走马灯就往院子外面去!
到萧寻院子的时候,顾溪越更是想都没想,更是没犹豫半刻,跨门而进,全然不顾黑脸坐在桌边的萧寻是何脸色,一把将走马灯扔在萧寻桌子上!
一旁的河洛更是惊大了眼!
仿佛自己做梦了才看见这样不可思议的梦一般!
要知道,天下之大,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王爷!更是一副全然不把他王爷放在眼里的样子!
“还给你!”
也不顾花灯差点砸到桌前的萧寻,顾溪越扔下花灯转头又往回走!
她没有半点犹豫,就算是怪罪,她又有何怕?
正在她要跨出院子的时候,腰间传来一道蛮力,径直将她拉了回去。
顾溪越来不及反抗已经被萧寻死死扣在怀里。
“本王借你胆了?”
萧寻冷漠的眸子散发着异于平常的情绪!
顾溪越看着就要发作的萧寻,已经开始后悔刚刚自己如此冲动了!
“越来越放肆!”
萧寻厉声而出,顾溪越心里虽然害怕极了,但还是逼着自己直视那两抹凌厉的目光!
里屋的河洛见状,真是暗自替顾溪越捏了把汗,这下王爷怕是又得气几日!
河洛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院子中禁锢的二人,闪身消失在院子里!
见顾溪越直直瞧着自己,目中满是倔强不服气的样子,萧寻更是来气!
她何时才能服软一次?
“那就请王爷责罚!”
顾溪越一字一顿说出口!
“责罚?”萧寻抽笑,“好啊!”
说完,顾溪越唇间一凉,一片柔软瞬间覆盖在自己唇瓣上,顾溪越脑子一凉,拍打着萧寻的胸口,试图推开他,岂知倒是被他扣得越来越紧了!
“嘶!”
男人吃痛的声音响起,顾溪越心里得逞一笑,贝齿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萧寻吃痛放开,一抹唇上的血腥味,冷眼看着顾溪越。
居然敢咬他!
顾溪越后退两步,尽量让自己离他远一点儿。
清冷的双眼此刻已经是恶狠狠的盯着萧寻,怒气的小脸儿上气的通红,呼吸急促的缓气!
“此番景象若是让您未婚妻子看见,不知道她的心里是何感想?”
缓过气的顾溪越眼睛里已经是冰冷如霜!
萧寻虽然气急,但听着顾溪越的话,还是莫名的问,“什么未婚妻子?”
“呵!”顾溪越轻笑一声,“王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能忘!”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寻看着说出一连串莫名其妙话来的顾溪越,虽然在气头上,但也知道她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他也不解释什么!
第六十八章 吵架2
“没想到王爷不仅手段高明,连装傻充楞也是一流!”
顾溪越此时已经对萧寻嗤之以鼻!
“你再说一次?”
萧寻眼眸子中又是一阵腾腾怒火!
饶是如此,顾溪越也不服输,“我说王爷手段高明,玩弄人于鼓掌之间,怎么了?”
说罢,顾溪越更是扬起小脸儿!
萧寻一把扣住顾溪越的手腕,“本王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玩弄!”
说完,也不顾顾溪越怎样的惊愕与反抗,捞起顾溪越扛在肩上就往屋子里走!
“你放开我!”
顾溪越慌张的拍打着萧寻的背,直到他将自己毫无怜惜的仍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
顾溪越缩到床角,惶恐的看着渐渐朝她逼近的萧寻,脊背发凉!
“你不是说本王手段高明喜欢玩弄人于股掌吗?那本王就让你瞧瞧!”
萧寻逼近,扯过缩在床角的顾溪越,一只手扣住顾溪越双手举过头顶,一只手就往下去解她腰间的带子!
“你放开我!”
顾溪越挣扎着,已经惊慌失措起来,目光怒视着丝毫没有停下动作的萧寻,衣带已经被他解开,无奈手又被萧寻死死扣住,她只有用脚奋力的抗拒着,却轻而易举的被萧寻用腿压住,让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萧寻抬眸,眼眶更是如嗜血般殷红。
“本王问你,你心里可有本王?”
顾溪越扭着脸儿,已经彻底愤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怎还有会他?
“没有!而且, 我恨你!”
顾溪越挣扎着,想要脱离萧寻的禁制,奈何又被他加固的更紧!
“呵!”
萧寻哼笑,若是宗繁,她可还会如此回答?
萧寻已经随着顾溪越的回答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顾溪越绝望的看着外衣已经被他撕开,露出里面的淡粉色肚兜来!
她的心已经发凉,既然反抗不了,又何必浪费力气?
男人柔软冰凉的唇瓣顺着她的脖颈一直往下。
顾溪越的心此刻已经一片冰凉,清冷的眼角缓缓流下两道水痕,浸湿的却是她那颗渐渐发凉的心!
感受到身下颤抖的身子,萧寻抬眸,看见那两道刺眼的泪痕,心乱如麻,她当真就如此不待见自己?
呵呵!
萧寻又是自嘲一笑,居然再也无法进行当下的动作,他停下,松开她的手,自她颤颤发抖的身子上起来,没再回头一眼,径直出去!
见萧寻突然离去,顾溪越如临大赦般,慌乱的起身,拢了衣服,眼里更是一片热流浸然而下,心中更是层层委屈之感涌上心头,她颤抖着将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抽噎不止。
门外,萧寻靠在柱子上,听着里屋断断续续难以忍住的抽噎声,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就算她心里没有他,他又怎么能这样对她?
萧寻咽声,心中更是一片悲凉!
初春的夜还是堪比入冬的冷,萧寻只着了件单薄的黑色里衣坐在院子里,石桌子上已经散乱了十来个酒瓶子,萧寻仰头,喉咙间灌下一口又一口,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五王爷,您快去看看吧!”河洛引着萧越,看着院子中已经连续几日嗜酒不停的自家主子,满脸担忧。
也不知那日他离开后王爷和若白发生了什么,自从那天后,王爷不仅脾气更大了,而且还整夜的喝酒,一喝就是一夜,他也去问过若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偏偏若白也不肯说,就连若白也好几日没出过她自己的院子了。
如今,为了不让自家王爷彻夜买醉伤了身体,河洛也只好去找五王爷萧越,希望五王爷萧越有办法劝说王爷才好。
萧越看着院子中丝毫不犹豫的灌着酒的萧寻,也是一脸愁哀之色。
从小到大,他只会越战越勇,何时这样颓废过?
萧越朝河洛挥了挥扇子,河洛明白的退下去。
闻着一院子浓烈的酒气,皱了皱眉,走过去坐到萧寻一旁。
“月下独饮自醉,晋王真的是好雅兴。”
萧寻并不理他,执着于酒的味道,又是一饮而尽。
“我说你,堂堂一王爷,何事让你颓废不自知成这样?”
萧越看着他毫无反应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把拖过他手里的酒瓶子。
萧寻也不管,任由他拿走手里的瓶子,转手又去拿桌上另一壶。
“你够了啊!”萧越呵斥,声音已经脱离正常的轨道,难得见他一向温文如玉的脸色如此激动。
“还轮不到你管。”萧寻淡然出口,脸上更是失了往日神采不说,连声音也是一片沙哑。
“可是因为那丫头?”
萧越叹了口气,见他如此淡漠的反应,也是无奈的坐下。
萧越平下语气,之前他为了那个丫头彻夜未眠赶往普宁镇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那丫头今后必然是萧寻心里的一道坎儿。
这些年来,除了那丫头,还有什么事情让他失了分寸过?
“不关你的事!”萧寻吐着浓烈的酒气。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要不是河洛来求我,我才懒得理你!”萧越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生气,反而倒是习以为常的说到!
不过虽然嘴上如此说,心里可未必是这样想的!
“我那日到你这里来就觉得那丫头不对劲,还以为是你抛弃了人家!如今看来...”萧越看着萧寻吃惊的道,“莫不是那丫头甩了你?”
萧越停下摇着的扇子,突然间没有丝毫来劝慰萧寻的态度了!
萧寻难得抬头看他一眼,萧越见自己都如此说了,也没见他吭一声!
难道还真是?
萧越劝慰道!
“有些事情,看着看着就淡了!时间一长就忘了!”
何况,你是萧寻!
“本王没打算忘!”
萧寻难得开口,嗓音沙哑如裂!
萧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说出此话的萧寻,“你这话当真?”
“真。”萧寻摇着手中的酒壶看了一眼,醉意略显的说!
萧越无奈的冲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还真是执着如你!
“哎,那日我和小十来你这里,小十不小心将父皇要你娶贺蓝的事情说了出来!后来我就看那丫头脸色不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此事又和你置气呢?”
那日他和小十来的时候虽然看见那丫头脸色不好,但之后听说萧寻要娶贺蓝的事情后就更难看了,莫不是因为此事二人的别扭才越闹越大?
萧寻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酒壶一把搭在桌上,直直的看着萧越。
“说什么了?”
“说你要娶贺蓝啊?”萧越被他这么一看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萧寻蹙眉,怪不得那日他回来后她的态度大变,还说他有未婚妻子!
当时他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如今看来,她难道是在不高兴?
萧寻心中突然一丝欣喜!
萧越看着他脸上不明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问,萧寻就已经下了逐客令!
“你还是先回去吧,以后我这里你还是少来!”
萧越憋着话,又听萧寻这样一说,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啊!
不过,看着萧寻已经起身负手往屋中回去,萧越倒是难得的熟悉之感,他相信以往的萧寻又回来!
只是,怎么就反转的这么快呢?
这个问题萧越一直到回府也没想明白!
不过,总算恢复正常了!
顾溪越已经几日未出院子了,自从那天后,她怕自己出去遇见萧寻,到时候免不了尴尬!
既然如此,索性哪儿也不去!
“若白!”
顾溪越心里一震,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有些恐惧 ,那日的惊心动魄仿佛还在心头起伏着!
但,顾溪越还是回头,朝他施了一礼!
“王爷!”
“若白!”萧寻上前几步,想要接近她一点,却因为顾溪越连连后退几步而告退!
顾溪越眼睛里还有着惊恐,她看着他,她心里就还在为那日的事情历历在目!
“对不起!”
传来萧寻沙哑的声音,顾溪越错愕了片刻,对上他那双已经柔和的眸子。
“王爷身份尊贵,无须向我一个丫鬟说什么对不起!”顾溪越冷声道!
“若白,那天是本王...”
“够了!”顾溪越喝断他的话,那件事情,她已经不想再想起!
“若白...”
萧寻还要再说什么,却又被顾溪越打断!
“王爷还是请回吧!”
“你就非要和本王置气吗?”萧寻难得的柔了性子。
“若白不敢!”
萧寻叹了口气,缓缓说来,“今日本王是来给你道歉的。”
“我都说了,王爷身份尊贵,无须向我一个丫鬟说什么对不起道歉的!”
顾溪越依旧冷着语气!
“你就不能听本王好好说吗?”萧寻看着顾溪越冷冷的样子,心里已经开始急了!
“我和王爷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就仗着本王在乎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萧寻愕然,原本是来道歉的,却又无端被顾溪越的话惹得心里开始急了!
“王爷抬爱,若白受不起!”
顾溪越这句话无疑是把萧寻掏出的心踩在地上狠狠碾碎!
萧寻就算再能忍依旧不能对她说的话至于不顾。
看着她,已经没有刚才来的时候的耐心!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杂役房当差吧!”
说完,萧寻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六十九章 低头
杂役房和浣衣房干的都是晋王府最脏最累的活儿了!基本上进了这两个地方的下人都是些犯了错的,也就是晋王府最低等最被人瞧不起的下人!
杂役房顾名思义,做的都是些杂活,打水,劈柴,扫地,烧火等杂活儿!
“来,换上!”
杂役房朱管事儿扔给她一套粗布衣服,砸在她怀里,瞥了顾溪越一身好看的纱裙衣衫,势力的眼睛里不屑一顾!
虽然这次来的人长得还不错,但,凡是进了他杂役房的,管她之前在府上何等风光,还没一个出去了的!
顾溪越搂着怀里的粗布衣衫,上面还散发着股发臭的霉腐臭味儿,也不知道被人穿过多久,洗没洗更是难说!
换上衣服,朱管事儿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见顾溪越换好衣服出去,朱管事儿上下将她打量了一圈儿,眼中露出些贪婪,长得模样确实可人,也莫怪王爷会看上她!
只不过,如今她犯着了王爷,又进了这杂役房,这方容貌发挥不了用处!
“去,把前院后院都扫了!”
说着,就扔给她一把扫帚。
“我一个人?”顾溪越问道。
要知道这整座晋王府起码有一条街那么大,别说前院后院了,光是一个前院就已经够一个人打扫一整天的了!
如今这居然让她自己一个人打扫前院后院?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朱管家不容有误的说到,“不然你以为我杂役房会养一个闲人?”
“但是地方那么大,就我一个人,能打扫完吗?”
那朱管家完全不理睬顾溪越的话,继而说道,“什么时候扫完什么时候吃饭!”
“你...”
顾溪越还没说完,那朱管家已经踏着悠闲的步子离开了!
顾溪越黯然,莫非是萧寻那家伙故意整她不成?
不过,既然来了这里,那就不能被瞧不起,好啊,扫就扫!
顾溪越拖着扫把往前院去打扫起来,要说平时从这里过的时候还真没发现这地方居然这么多落叶。
正在顾溪越埋头苦干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娇气的女儿声态,还夹杂着李管家无奈的语气!
“贺蓝小姐,王爷他真的不在府上!”李管家无奈的劝解着往院子里走的娇艳人儿!
一身粉色纱裙将她若好的身材尽显出来不说,更是映的她人比花娇!
“我都来好几次了,若是寻哥哥不在,我也在这里等他回来!”
贺蓝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起来,这几日她每天都来找萧寻,可每次都说他不在,这次她非要等着他回来不可!
说着,贺蓝已经踱步到院子中间的凉亭坐下,跟在她身后的丫鬟也是从容的守在她身后,完全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
顾溪越握着扫把的手顿了顿,看着凉亭那抹娇艳的人儿,怪不得萧寻会待她如此不同,长得确实好看,和他,倒是真的很般配!
这时,萧寻刚好回来,一听下人说贺蓝来了,眉间不留神色的皱了皱,抬脚往前院去!
“寻哥哥!”贺蓝一见萧寻,就已经提着步子往凉亭外边去,迎上萧寻!
耳间充斥着女子娇滴滴的呼叫声,顾溪越神色一顿,打眼望去,那女子的纤纤玉手已经搭在萧寻胳膊上!
顾溪越低头,握着扫把,已经全然没顾忌到自己从此刻的失神,将地下的落叶勉勉强强的带过,也不知道又被风吹走了几许叶片!
“你怎么来了?”萧寻淡漠的问,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过,却并没有制止搭在他胳膊上的玉手!
“寻哥哥还说呢!”贺蓝娇滴滴的不满,又说,“我前几日来找你,下人们都说你不在府上,我实在是太想见你了,就来了!”
“这几日本王确实很忙!”萧寻开口解释到,眼神下意识的往不远处的大树望去。
“寻哥哥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啊!”贺蓝关心道!
“本王知道,若是你没什么事,本王就派人送你回去!”
萧寻说道!
“我不嘛!”贺蓝撒着娇,“我都几日没见你了,不如寻哥哥你带我去城外普陀寺逛逛,听说那里祈愿可灵验了!”
萧寻沉默片刻,在看向树干的时候,才又缓缓答道,“好。”
一个‘好’字已经足以贺蓝兴奋不已,拉着萧寻胳膊直直往外走!
顾溪越自萧寻进院子的时候就一直躲在树干后面,听着对面那一口一个的‘寻哥哥’,心里更是百感交集,难以自制!
直到深夜,顾溪越才将朱管家吩咐的前后院打扫完毕,已经一日未进食,顾溪越去厨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干二净,要说这偌大的晋王府居然一粒吃食也没有,还真是稀奇!
顾溪越揉着发酸的腰身和胳膊往自己屋子走,因为杂役房的集体睡房已经住满人了,顾溪越便被安排到一个偏僻的杂物间将就。
是个散发着霉味儿的衣服储物间,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未经处理的木板床,上面罗列着一张破旧的被子,那将是她今后晚上的唯一温暖!
若不是碍于筑禾还在萧寻手里,她必然会设法离开!
只是现在已经惹怒萧寻,不知道筑禾又会怎样?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溪越才睡下一个时辰不到,外面天还未亮,就已经有人在屋外叫她了!
“将这些柴都劈了!不干完这些活儿不许吃饭!”
又是不许吃饭,她昨天扫院子扫到半夜,才睡下不过一个时辰就被叫醒,看着面前推积如山的柴堆,顾溪越真是头都大了!
昨天早上到现在,她还没吃饭,又如何有力气劈完这么一大堆柴火?
饶是如此,顾溪越也没有反驳的机会。
天还未亮,顾溪越就已经开始干起活儿来!
劈柴毕竟是体力活儿,再加上顾溪越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才没劈到几块儿就已经快提不起力气了!
面对着咕噜直叫的肚子,看来,她还是得先找点儿吃的填饱肚子才行!
正想着,一股香味儿就由远及近,传到顾溪越鼻子里,空空如也的肚子也瞬间反抗得越来越激烈!
顾溪越抬眼望去,一盘酥点就放在不远处的石台子上面,顾溪越已经顾不得许多,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现在何止是慌!
顾溪越按耐不住的走过去,捏着一块儿酥点就放入口中,瞬间满足感席卷全身!
“好吃吗?”
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顾溪越满足的点点头。
只见河洛不知何时已经靠在石台子上面看着她!
顾溪越一时间被吓得差点儿没被酥点噎着!
河洛适宜的递过来一壶水,顾溪越接过就灌下去,这才舒服了好多!
“这,这是你送来的?”顾溪越咽了咽糕点,指着盘子里的酥点问!
“当然是我了!”河洛义正言辞的说!
顾溪越感激的笑笑,“还是你好!你都不知道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顾溪越说着,已经又拿起一块酥点放入嘴里!
河洛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浮上一抹心酸,何苦呢?
“若白,你这又是何苦呢?去和王爷认个错,不就什么罪都不用受了?”
顾溪越拿着糕点的手顿了顿,放回盘子里,提到这个话题,她还真是没胃口了!
“我才不要! 我又没错!”顾溪越倔强的靠在石桌子上,小脸上满是傲气!
“不管错没错,只要你肯低个头,我相信王爷肯定还会和当初对你一样好!”河洛执着的劝说着顾溪越,他实在不想看到自家主子和若白闹成这个样子,虽然他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王爷对她是真的好,是真心的!
“河洛,谢谢你来看我,也谢谢你来给我送吃的,只是我没什么好低头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她没错,凭什么低头?凭什么要迁就他?
顾溪越说完也不再回头一眼,刚刚塞下几块酥点也算恢复了些力气,说着也就朝着柴堆走去继续干活!
河洛无奈的摇着头,叹了口气,才离开。
要说王爷执拗,若白这性子和王爷倒是不相上下!
连续几日,顾溪越除了扫地烧火劈柴就是挑水,几乎这杂役房的脏活儿和累活儿都被她承包了!
虽是如此,她也只能忍着,不然就是在给萧寻服输!
“去把厨房打扫干净!”
朱管家过来,对着还在劈柴的顾溪越吩咐!
“我柴还没劈完呢!”
顾溪越不予理会,继续劈着柴。
“那就快点儿劈完再去!”
朱管家支着有些肥硕的身子,厉声大气的吩咐!
这几日下来,顾溪越多少也觉得肯定是有人故意为难她,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萧寻,但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凭什么?”
顾溪越干脆扔下手中的斧头,看着朱管家,冷冷道!
朱管家被顾溪越这突如其来的冷冽语气吓得一愣,但又看她确实不过一姑娘,晾她再有胆子和他顶嘴也只是虚有其表!
想到这儿,朱管家叉着腰,盛气凌人的说,“你既然在我杂役房当差,自然得听我的吩咐!”
顾溪越嗤笑一声,眼神清冽,直直看着朱管家盛气凌人的样子,没有丝毫害怕胆怯!
第七十章 偷懒
“我现在是在你这里当差没错,可您吩咐这活儿未免也太任重道远了些吧?”
顾溪越冷着眸子,一双雪亮的眼睛透着不可意味的清凉!
每天上堆积如山的劈柴,烧火,打水,扫院子,还要去顶班......
“任重道远?”朱掌事扬起三角眼,也知道顾溪越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给她吩咐的活儿过多了吗?
围着顾溪越打量了一圈,又不屑一顾的道,“你以为你还是王爷跟前的大红人?不挑不扫不动就能在这王府白白拿月钱?”
说完,扬眉而去!
顾溪越被朱掌事说的不服,她何时仗着自己是萧寻的丫鬟就不挑不扫了?想她每天都是战战兢兢的在萧寻跟前工作!
还有什么大红人?天知道她是有多‘胆战心惊’吗?
不过照此说来,看来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西苑不大,但向来清净,四周绿叶碧绿如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闪入院子,复又探头探脑的将门合上!
“阿玉,我可是已经照你的吩咐没让那丫头有好果子吃!”
男人的三角眼得逞的眯起。
“哼!那jian丫头害了冬梅,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坐在屋里中年样貌的女人一拍桌子,起身而立,眼里带着无比狠厉的怒气!
男人赶紧上前安慰道,“莫气坏了身子!”
“阿贵,此事你做的甚好!谢谢!”中年女人散掉些怒气,看着眼前的三角眼男人,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你这是说什么呢!”见中年女人和他客气,被唤作阿贵的三角眼男人有些不满,“你我都是什么交情,若不是有你在王府照应着,我又怎么能那么容易混到杂役房管事儿的差事儿!”
被唤作阿贵的男人正是杂役房朱掌事,朱富贵!
中年女人心间一暖,走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眼波流转,欣慰道,“这么些年不也多亏了你照顾我!”
朱掌事儿看着握着自己手的吴氏一脸含情脉脉的样子,虽然吴氏已经年近五十,但毕竟身为晋王奶娘,衣食住行也都是上上等!保养的自然也是极为恰当,虽然年近五十,皮肤依旧吹弹可破般柔嫩!
看着如此多姿的吴氏,朱掌事心中难忍焦耐,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揉蹭道,“阿玉,我发誓,此生一定不会负你!”
吴氏多娇的靠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娇滴滴的‘嗯’了一声,虽然朱掌事比她小了十来岁,但对她一向很疼爱!
而她这些年也利用自己是晋王奶娘的身份对朱掌事也是多加照应,最后还帮他当上了掌事儿的位置!只盼这个男人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忠诚不弃!
软香温玉在怀,朱掌事早已心痒难耐,双手早已不听使唤的在怀中人身上游走了好几次!
“讨厌!”吴氏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脸色微红!
这娇滴滴的声音更是引起了朱掌事某处的热火,恨不得马上将怀里的人生吞活剥了!
暖阁之内,香炉温香,芙蓉软帐,重影叠乱!
自从顾溪越进了这杂役房根本没有停息过手中的活儿,吃不饱不说,关键是还要每天干那么多活儿!
连续半月下来,顾溪越已经瘦了一大圈不说,更是整日都精疲力竭,话说换做谁吃不饱还要干这么多活还会神采奕奕?
顾溪越擦完手中的最后一个碗,终于长呼一口气,整个晋王府的锅碗瓢盆儿今晚又被她承包了!
回到屋子的时候已经又是深夜,睡不上两个时辰看来又得起来干活儿了!
顾溪越撑着发酸的腰,好不容易才舒适的躺到硬朗的木板床上,这才神经轻松!
怕是照此下去,她这条小命儿非得折到这里不可,可偏偏又不能认输,那朱掌事这样为难她,想必肯定是有人从中作祟,而那个人肯定是萧寻!不然还有谁能让朱掌事这么为难她?
若是如此,她便更不能认输了,不能被萧寻小看!
阁楼之上,一绝孤影伫立,目视着那处不起眼的杂院子,那张俊颜之上,更是神情难猜!
河洛见自家王爷每夜都在这里守着,心中不忍。
“王爷,这都半个月了,若白肯定也知道错了,您何不就网开一面让她回来?”
萧寻转身,凌厉的双眼落在河洛身上,“何时轮到你替她求情?”
河洛见状不敢再语,看来王爷的气还没消!若白也只有再受点苦头了!
只是王爷明明放心不下,又不肯退一步,还有若白也是性子倔强不愿低头,两人都受罪,这又是何苦?
每日起的比鸡还早,顾溪越就扛着扫把开始清扫起来!
打扫完前院已经是午日,顾溪越靠在院子中的假山上才暂时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还得去打扫后院,不然今天晚上又得很晚才能收工!
休息些许,顾溪越才缓过力气来,拎着扫把正打算去清扫后院,这些日子来不仅活繁重不说,饭食也是没有一点儿油水,每日能吃上两只馒头就不错了!
今早起来的时候就有点头晕,现在打扫完一片院子基本上体力已经消耗的剩下无几了,偏偏今日这太阳出来,顾溪越又是觉得极为刺眼,晃得自己头更晕了起来!
一瞬间的不适突如其来,顾溪越脑子一沉,眼前的景象已经一圈圈儿的在自己面前打着转转,眼看就要站不稳,也不知什么时候腰间一只大手将自己稳住。
顾溪越恍恍惚惚的似乎看见了萧寻,只可惜眼皮子太重,没来得及看个清楚就已经晕倒在眼前人的怀里!
等她醒来的时候,面前是河洛担忧的眼神。
“若白,你醒了!”河洛欣喜的看着她。
“我这是怎么了?”顾溪越揉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晕乎乎的。
“方才见你在院子里晕倒了。”河洛担忧的说到!
“谢谢啊。”顾溪越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可是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差点没站稳,幸好河洛及时扶住她。
“你肯定是太劳累了!最好不要动!”
“我没事!我还要干活。”顾溪越执着的要起来,她还有活儿没做完呢!
“若白!”河洛无奈的看着顾溪越,俊朗的眉目皱着。
顾溪越冲她笑笑,“我真没事儿!”
河洛自知自己把她没办法,“你就给王爷低个头就那么难吗?”
顾溪越看着河洛,完全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样子,“我说了,我没错。”
“我没让你认错。”
“低头不就是认错?我凭什么要低头?”顾溪越轻笑,“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我也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凭什么要由他?”
河洛:“......”
河洛自知也是劝不了顾溪越的。
屋外,一道身影悄然而去......
河洛刚走,朱掌事儿就来了!
“你倒是会偷懒!”
朱掌事儿厉声过来,脸上充满了不满!
“我就是回来喝口水!”顾溪越随意找了个理由,就算是说自己头晕也博取不了这朱掌事儿的同情!又何必多此一举?
朱掌事儿狐疑的看了顾溪越一眼,倒是也相信了她说的,随即又吩咐,“赶紧去干活,不干完不可以吃饭!”
顾溪越自是懒得和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嗦,直直出门去完成自己刚刚落下的活儿!
看着顾溪越从自己面前出去,朱掌事目光贪婪的落在她娇小的身影身上,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眼中升起一抹异笑!
和往常一样,顾溪越干完活儿回到屋子已经是深夜了,今天身体不服输,顾溪越回来基本就懒得动,躺在床上就睡了。
直到迷迷糊糊感到脸上痒痒的感觉传来,顾溪越睁眼,恰好对上一双贪婪的三角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顾溪越瞬间清醒,尽管半个月来从未睡过好觉,但此刻她决对比任何时候都还清醒!
“你干什么?”顾溪越一手打开在自己脸上摸的手,警觉的看着朱掌事。
“今天晚上你要是从了我,我可以让你不用每天都那么累!”朱掌事被打开了手倒也没生气,反而更是不要脸的直白的说!
顾溪越看着他都快恶心到嗓子眼儿了,“滚!”
顾溪越声音沙哑,几乎是吼出来的!
“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说着,那双不安分的脏手就朝顾溪越探去。
顾溪越正要翻身而起,却感觉很吃力!
朱掌事见顾溪越欲动无力的样子,得逞的笑了笑。
“早知道你不会这么听话,所以我刚刚趁你睡着的时候已经给你闻了麻药!”
顾溪越心里一紧,怪不得突然间觉得自己全身麻木不能动弹!
看着面前让人恶心的嘴脸,神情冷漠!
“你若是敢动我,王爷饶不了你!”顾溪越无力的说道。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完全没有底气让这朱掌事儿相信!
因为她自己也不相信。
果然,朱掌事丝毫没有被吓唬住的说,“你以为你到了我这杂役房,王爷还会再理你?”
顾溪越心间一酸,是啊,连她自己心里也知道,她现在就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再无出头之日,萧寻又怎么会想起她?
第七十一章 本王在
麻药渐渐发挥作用,顾溪越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显得有些微薄。
看着朝她伸过来的手,她的心已经拉到嗓子眼儿。
朱掌事见顾溪越没了反抗的力气,更是一副得逞之相,两只三角眼已经眯到一起。看着床上清丽的人儿这般娇嫩的皮肤不知道要比吴氏好上多少倍。
想到这些,朱掌事已经在心里沾沾自喜起来,完全忘了之前在吴氏哪儿装模作样的百般姿态。
顾溪越扯着最后的力气,紧咬牙关,却是动弹不得。
朱掌事的手已经拂过她的脸庞,她除了嫌恶却也无能为力。
“别怕,只要你成了我的人,我就罩着你!”
呸!
顾溪越看着这张恶心的嘴脸,却也只能抽了抽嘴角,发不出任何声音。
朱掌事眉开眼笑,那哈喇子就要流到地上,他又搓了搓手,激动难忍的伸手扯开顾溪越腰间的衣带子。
感觉到腰间一松,顾溪越更是恼怒至极,可麻药的作用一直在禁锢着她,如今,她也只能看着那张恶心的嘴脸要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朱掌事一把扯过顾溪越腰带,双眼放光的就要往顾溪越衣间探去,却淬不及防被一掌拍的老远。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突然撑起的顾溪越,他明明下了麻药,怎么会?
顾溪越撑着手坐起来,嘴角缓缓渗出鲜血,若不是她用尽气力将内力汇聚一处逼破到百会穴,恐怕此时就已经被这恶心的人得逞了。
朱掌事狼狈的爬起来,手指指着顾溪越,明显有了些颤抖,毕竟刚刚那一掌还真不是吃素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是看得起你!”
顾溪越斜着眸子,寒冷如冰,刚刚她已经用尽气力,但还是死撑着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虚弱。
那朱掌事方才吃了亏,也不敢轻举妄动,离着顾溪越几步的距离,却也不放弃,“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
说完趁顾溪越不备一下扑上去,顾溪越艰难的从床上一跃而下,只可惜现在的她是已经有气无力,翻下来的时候,终于站不住的朝地上摔去。
又因为刚刚的牵动,嘴里又是一口鲜红冒出。
见顾溪越已经至此,朱掌事顿时轻松起来,看着顾溪越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就让爷好好疼疼你!”
朱掌事气焰再起,又朝顾溪越扑去,就在他快碰到顾溪越那一刻,一声惨叫疾起,只见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朱掌事已经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惨叫起来。
顾溪越心口顿松,在看见门口来人那一刻,终于放心的倒在他怀里。
“若白!”萧寻紧张的看着怀里双眼紧闭的人儿,冷冽如刀的目光直直朝正捂着手现在已经被吓得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的朱掌事。
朱掌事更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晋王居然真的来了,此刻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简直比他手上被扎了把刀子还痛?
“王…王…爷,饶命啊……”
朱掌事已经匍匐在地上,完全来不及顾及他手上还插着一把刀子的痛,连连磕头。
萧寻已经脱下外衣将怀里的人儿包裹起来,目光淡淡的朝迟来的河洛吩咐,“剁了双手,割了舌头,再拖去喂狗。”
“是!”河洛毫不犹豫的拖着已经吓晕的朱掌事出去。
若不是王爷每夜都在阁楼上看着,今夜说不定就让这大胆的老家伙得逞了。
“王爷,这姑娘靠着内力不顾危险冲破百会穴,伤了筋脉,若不是及时封住了血脉,恐怕是九死一生啊!”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纵横的脸上也是一股心惊。
萧寻松了一口气,辛好他当时察觉不对及时封住了她穴道,不然后果他如何想象?
“那现在如何?”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静养数日便无碍!不过,在此期间可不能受刺激和动怒,不然牵动了脑子里的筋脉就大事不妙了!”
萧寻悬着的心又起,后悔当时不该那么冲动把她送到杂役房,不然又怎会出这种事?
“王爷。”
河洛进来。
“说。”萧寻声音如咧。
“王爷,人我已经处置了,只是我……”
河洛看了一眼萧寻难看的脸色,又上去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萧寻脸色越来越冷,更是沉声吩咐。
“总有一天本王会让她一并奉还!”
恰时,外面一阵喧嚣传来,萧寻皱眉。
“何事?”
“王爷,是贺蓝小姐!”
李管家声音自院子外面传来。
萧寻皱着眉头,看了眼床上还没转醒的顾溪越,悄声出去。
李管家见萧寻出来,乖乖退到一旁。
“寻哥哥!”贺蓝一见萧寻就赶紧上去挽住他胳膊,却不料被萧寻抽开。
“你不在宫里陪太后,又出来干什么?”
贺蓝少见萧寻的硬气有些委屈,“寻哥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本王府上还有事情,送贺蓝小姐回宫。”萧寻转身朝河洛吩咐。
河洛领命,抬手送客,“贺蓝小姐,请!”
贺蓝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寻淡漠而去的身影,前些日子他分明对她不是这样的!今日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大?一路上,贺蓝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回到宫中半途遇见皇后。
“贺蓝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皇后一身摇曳华服,虽然年过四十,却依旧保养的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般容貌艳丽。
“贺蓝小姐,本宫怎么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开心啊?”皇后轻启朱唇,一双凤眼打量在她身上。
“倒是让皇后娘娘见笑了!”贺蓝抿唇,一副难言之色。
今日去晋王府被萧寻如此无视打发回来,她心中当然不快!
“是不是想家了?”皇后拉着她的手,眼中更是一片亲近之色,让贺蓝心里暖暖的。
再加上皇后常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对人和善,听闻她进宫,更是差人送来好些东西,贺蓝对她印象倒是极好。
“倒也不是全然为此!”贺蓝无奈的说,“只是我今日去找寻哥哥,他好像并不想见到我的样子!”
皇后也知道她口中的寻哥哥指的是谁,拍着她的手,劝慰着她,“这晋王向来如此,连皇上都说他像块冰坨子,你啊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见皇后如此说来,贺蓝喜上眉梢,“真的吗?”
“真的!”皇后和眉笑到,不过随即又叹了口气说,“自从晋王的生母去世后,晋王对人向来都是淡淡的,说来也怪,倒是听说他对自己府上的一个丫鬟尤其不同。”
好不容易才化开难受的贺蓝一听皇后这话瞬间又提起心来,“丫鬟?”
皇后又叹了口气,“是啊,听说晋王府上有个叫若白的丫头,甚是被晋王重视,之前晋王为了她还一度惹怒皇上!”
皇后说着更是叹息的摇了摇头。
任谁听了这话会不清楚皇后表达的意思,原来寻哥哥是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还是个丫鬟?
贺蓝紧握双拳,指甲已经透过纱裙陷入肉里,区区一个丫鬟也能配上她的寻哥哥?
“贺蓝小姐,你怎么了?”皇后见她有些不对劲,问道。
“皇后娘娘,我没事。”贺蓝起身朝皇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贺蓝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皇后点点头,知道自己已经达到目的,也未做多留,“有空啊就尽管去本宫殿里坐坐,陪本宫说说话!”
贺蓝笑着点了点头,转身退下。
“母后此计真的可行?”贺蓝刚离开,萧景就从转角处出来。
“行不行试试又何妨?”皇后看着贺蓝消失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手段不都是盘算出来的!”
晋王府
“你放开我!”
“走开!”
顾溪越挥着手,双眼紧闭,小脸儿皱成一团,额头上更是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若白,若白,你醒醒!是本王!”
萧寻握住她乱挥的手,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走开!”
顾溪越已经完全置身在那场噩梦中,只觉得一张放大恶心的脸靠着自己越来越近,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避开。
“若白!是我,萧寻!”
萧寻?
顾溪越耳朵里穿进来这两个字,神经一怔,居然难得的安心。
看着床上乱动的人儿已经慢慢安静下来,萧寻这才抽了紧张的心,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是我,萧寻!”
萧寻,这两个字再次挤入脑袋,顾溪越挣了挣眼皮,看着映入眼帘的那张熟悉的面孔,一种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布满全身,忘了所有,一个起身抱着萧寻抽噎了起来!
“别怕,本王在这里!”
萧寻的心瞬间被填满,动作轻柔的拍打着顾溪越后背,轻声安慰着她。
顾溪越哭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感觉到脸下那一块地方已经被自己浸湿,这才从萧寻胸口抬起头来。
“没事了!”
萧寻揉了揉她头顶,细声说道。
顾溪越眼里已经被刚才的眼泪蒙上一团雾气,看着面前的萧寻,似乎那么不真实,可她又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想到刚刚自己居然扑倒他怀里哭,顾溪越简直一片尴尬。
萧寻伸手,正要替她擦去眼角的眼泪,顾溪越一撇头,自己擦起来。
第七十二章 赐婚
“是本王的错!”萧寻沉声开口,语气里充满自责。
听萧寻如此说,顾溪越心里恍惚片刻,又想到了她在杂役房受到的各种为难,顾溪越神情冷清。
“王爷怎会错?”顾溪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见顾溪越如此,萧寻心中更是五味杂粮,“都是本王的错!”
说着,便抬手想将她拥入怀里!
“别碰我!”顾溪越呵斥,眼眶里已经微微泛红。
萧寻没想到顾溪越居然是如此激烈的反应,失落的缩回手。
“若白,原谅本王可好?”
若不是顾溪越这些天的遭遇,她还真的想相信萧寻此刻真诚的嘴脸!
若不是有他的首肯,那朱掌事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如此为难她?
而且,还差点...
“原谅?”顾溪越深吸口气,缓解了些心中的激动,“当初王爷让人为难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要原谅多难?”
萧寻不解的看着顾溪越,他什么时候让人为难她了?
“本王没有!”
“没有?”顾溪越又是一声轻笑,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如果不是你,那朱掌事怎么会如此为难我?”
萧寻蹙眉,但也不否认,他虽然看着她干了很多活儿,受了很多苦没有制止不说,反而在一次次旁观,那些夜里,他无数次看着她早出晚归,受尽劳累。
是啊!就算他并不是指使者,但是个纵容者,他有何资格让她原谅自己?
“对不起。”
萧寻吐出这几个字,顾溪越愣然,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给她说对不起?
“若白承受不起王爷这几个字!”
顾溪越说完,一转脸色,将脸撇向一旁!
“是,本王没资格让你原谅我,但本王绝不会伤害你。”
虽然他身为纵容者和旁观者,但他心中何尝不痛?看见她受苦,他的心就揪起千百倍,而他只是想让她吃点儿苦头,向他低头而已!
却没想到那么难!
后面的事情,是他如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萧寻在心里狠狠自责,比起顾溪越怪他,误会他更难受!
顾溪越自动将这句话无视掉,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王爷什么时候才会让我见筑禾!”
萧寻起身,敛了敛眸子,“本王答应你的,不会忘记!”
“希望王爷信守承诺。”
萧寻看着她,心中自嘲,“你就这么不相信本王?”
她之前是很相信他的,可是现在她想相信他,但是她已经不愿意相信了!
“我只是在提醒王爷。”
“好好养伤。”萧寻淡淡吐出几个字,负手出去。
见他转身出去那一刻,顾溪越似乎看到他脸上少有的失落感,或许是因为头疼的原因,只是她自己眼花看错了而已。
自顾溪越醒来萧寻就没再去看过她,倒是河洛每天都来,还时不时说些小趣事逗她笑!
顾溪越嘴里塞着橘子,“河洛,你最近怎么这么闲?”
“哦,最近就是没什么事儿!”河洛闪了闪眼眸,递上剥好的橘子给顾溪越。
“谢谢!”顾溪越接过,“你自己也吃啊!”
顾溪越嘴里塞着橘子,甚是满足。
“我知道!”河洛笑着,边剥着橘子边打量顾溪越的神色。
顾溪越早就见他不对劲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河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什么?”河洛不懂的问。
顾溪越抬眼漫不经心的说,“我说你天天往我这儿跑,难道就没事儿?还是说你真的很闲?”
身为萧寻的贴身侍卫,就算很闲也应该闲在萧寻身边,怎么会那么有空闲到她这儿来了!她可不是他主子!
河洛挠挠头,“肯定是你想多了!”
顾溪越偏不信,对于河洛习惯性的挠头动作,经过她这么久来的观察,除了表达的是害羞之外,就是说谎!
不过这对话怎么也不是害羞该有的,那就只剩下他在说谎了!
“没有,直说吧,这么多天都往我这儿跑,对我又这么好,我可不会以为你是单纯的来看我或者喜欢我之类的!”
河洛听完顾溪越说的,心里早就打起鼓子来,他是喜欢她,但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若白,你真聪明!”河洛夸赞道,“大夫说你受伤了,动了筋脉,应该保持心情舒畅,我看你整日郁郁寡欢的,不是怕你恢复的慢吗,就来陪陪你而已!”
顾溪越倒是相信了,不过还只是信一半,就算他真心来看自己,但萧寻难道不需要他吗?
一个贴身侍卫又是萧寻最看重并信任的人,那么闲?
不过,顾溪越却不问,不管是不是萧寻默许或是其它原因,她现在都不想再想和萧寻有关的事情!
“王爷,今日看若白恢复的还不错!”
河洛进了书房。
“嗯。”萧寻虽然是轻嗯一声,但足以看见他眉间稍平的现象!
“只是王爷为何不自己前去看若白?”
河洛看着萧寻,实在是不明白王爷的用意,王爷亲自前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说不定若白见王爷真诚如此就不生气了呢?
只是河洛又怎么会知道顾溪越的性子?
萧寻瞥他一眼,“没事了就下去吧!”
“是!”
河洛恭恭敬敬退下!
次日,皇上身边的德安公公一脸喜气前来宣旨,晋王府上上下下都一应出来迎接圣旨,虽然圣旨是颁给萧寻的,但天子圣威不能不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萧寻品德兼优,文武并重,今有长宁候孙女贺蓝品德贤淑,温良端厚更是娴熟大方,朕观之二人甚为佳配,故朕钦定长宁候孙女贺蓝为晋王王妃,今令下旨晋王萧寻与长宁候孙女择日大婚!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萧寻跪在首列,却迟迟不见接旨!
德安公公见状弯腰小声提醒,“晋王爷该接旨了!”
萧寻默了默,良久,才伸手接旨。
“儿臣接旨!”
这几个字犹如萧寻从嗓子眼挤出来一般。
“恭喜王爷!奴才就先回宫了!”
德安公公纤细的嗓音伴随着脸上的贺喜之色说完又带着随之而来的一众公公离开。
顾溪越跪在末端,可以看见德安公公离开时的一脸贺喜之色。
顾溪越目光放在那个握着圣旨的背影之上,他呢?说不定更高兴!
慈宁宫,贺蓝圈着太后胳膊,靠在她肩膀上,“多谢姑奶奶!”
若说皇上圣旨下的这么快,也是多亏了太后的功劳,若不是她连连数日扮演着食不知味,寝不能眠的戏,太后又怎么会亲自去找皇上,然后下了这道圣旨!
“你是哀家的亲人,哀家自然希望你过得好!”太后宠溺的拍了拍贺蓝手背,目光温慈。
“贺蓝就知道姑奶奶对我最好了!”说着,更是将脸往太后身上蹭了蹭!
就算寻哥哥有喜欢的人,那又如何?
贺蓝得意的扬起笑意,现在皇上已经下旨,她已经是晋王妃了!
不过区区一个丫鬟而已,何足挂齿?等她嫁到晋王府,还怕没时间收拾她?
就算到时候寻哥哥生气,只要有太后姑奶奶给她撑腰,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恭喜啊!”
萧越一进门,就朝着萧寻一番贺喜。
不过萧寻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如今愁还来不及!
“没想到你到是比我先了一步娶妻!”
萧越端着茶往嘴里送。
“怎么?你有意见?不如这圣旨送你如何?”萧寻语气虽然一如往常般淡漠,但眸子里却是化不开的愁绪!
萧越连连摇头,“这是父皇给你的,我才不要!”
萧寻哼笑一声。
“我说你娶了这贺蓝,那个小丫头怎么办?”
萧越问道,脸上满是看戏的样子!
“我不会娶她的!”
萧寻淡漠出声!
“别忘了圣旨你都接了!”萧越一摇扇子,坐在椅子上。
“那就请旨退婚!”
萧寻全然不顾萧越惊讶的嘴张的大大的,“难道你要抗旨?”
萧寻不语,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娶贺蓝的!现在只愿父皇不要太早定下婚期!
“就算他是我们父皇,但你不要忘了抗旨可是大罪!”萧越难得的一脸担忧。
“不到万不得已,本王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那就是他还是有想法走抗旨这条路?
萧越觉得萧寻变了,为了一个女人变了,“那丫头当真对你如此重要?”
“重要!”萧寻想都没想的说出口。
看着萧寻的反应,萧越叹了口气,“唉!世上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的关怎么就还没到?倒还真想体会体会!”
自从皇上下旨赐婚后,顾溪越不知怎么的,常常一整天闷闷不乐。
他成亲和她有何关系,自己居然这样夜不能寝食不能寐的,倒像是丢了魂人的空壳子!
而萧寻接旨后,也是不见踪影,好几日都没在府上了,听下人说他好像是亲自去寻什么珍贵的玩意儿下聘,这一走竟然连河洛也跟着走了!
看来他对贺蓝这个未来的王妃还真是打心眼里重视啊!不然又岂会这样费心费力的亲自去找那珍贵的东西?
想到这些,顾溪越心里一酸,更是有些伤心起来。
第七十三章 祖宗?
她哭什么?有什么值得哭的!顾溪越虽然一抹眼泪,心中依旧是一片难受!
次日,贺蓝领了几个丫鬟来了晋王府。
“贺蓝姑娘,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府上!”
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今后贺蓝就是晋王府的女主子,李管家现在也不好多拦,只得好言相劝!
只是,李管家也实在是把她无能为力,毕竟这未来的女主子可得罪不得!
“我知道!我不是来找寻哥哥的!”贺蓝边说着边往里走!
“那您是过来...”李管家好奇的问。
既然不是来找王爷的,那是来作何?
“我就是来熟悉熟悉这里,毕竟今后我也是要住这里的!”贺蓝此刻的样貌趾高气扬的,全然没有在太后面前那般乖巧!
“啊?”李管家睁大双眼,是来熟悉环境?
他 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 没见过哪家姑娘出嫁之前要来夫家熟悉环境,居然还有这般风俗!
“嗯!”贺蓝点点头,提着步子就往里面走!
李管家赶紧跟上,“可是王爷不在府上,不如您等王爷回府后再来?”
如今王爷不在府上,这个祖宗来了,李管家也是拿不定主意的很!
贺蓝回身,脸上略显不满,“怎么?难道王爷不在我就没有资格来?”
“不是,不是!”李管家顿首赔着笑,生怕得罪了这未来祖宗。
“那不就是了!”贺蓝将脸一转,抬着步子就朝里面去!
花园里,贺蓝抿着茶,打量着面前一众丫鬟。
“都在这儿了吗?”
贺蓝坐在椅子上,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气派!
“回贺蓝小姐,府上的丫鬟都在这儿了!”李管家上前一步,也不知道这祖宗为什么非要他召集府上所有的丫鬟来这花园里,若说不从命吧,又怕得罪了这未来女主子,况且现在王爷不在府上,他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贺蓝点着头,起身一一扫过丫鬟们的面貌身材,倒是有好些个姿色不错的,贺蓝心里顿时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问道,“你们谁是若白?”
见一众丫鬟里面没有一个人出来,贺蓝将目光移向李管家,又问,“谁是若白!”
早在刚才贺蓝问丫鬟们的时候李管家就觉得事态不妙,若白可是王爷最喜欢的丫鬟,偏偏这未来王妃问的就是她!
李管家后背已经有些湿汗,“若白受了伤,还在休养!”
“休养?”贺蓝似乎听错了般,“一个丫鬟受伤也谈得上休养?”
李管家愕然,看来这祖宗是来找事儿的,“若白是王爷的丫鬟,一切都是王爷做主的。”
李管家说道,希望这样子,这祖宗能知难而退,毕竟王爷亲自命令过的,这祖宗应该不敢太过为难才是!
“王爷倒是对她操心的很!”贺蓝虽然笑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眼中不正常的妒忌之色!
“之前若白救了王爷,所以王爷这才对她不同了些!”
李管家赶紧解释到。
“是吗?”贺蓝抬眼一笑,明艳的脸上全是怀疑的笑意,“看来还真得谢谢这个叫若白的丫鬟了!”
李管家也听出了贺蓝话中的不正常,候在一旁也不敢再搭话了,怕是一个没准儿又说错些什么!
“带我去瞧瞧!”
“这?”李管家惊讶的看着贺蓝,更是一脸为难之色!王爷走之前就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若白!
而且,再看贺蓝的神色,完全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虽然今后她是王妃,但若白也是王爷看在心尖上的人!
“怎么?难道是她见不得人不成?”贺蓝看着李管家,眼神里不容置疑。
越是不让她看,她便越是要看!她倒是要看清楚这个能让王爷失去分寸挂在心尖儿的狐媚子倒底是个什么德行!
“还不快带路!!”贺蓝一声吩咐便率着丫鬟要去。
“贺蓝小姐,若白现在受了伤还未恢复,此时去怕是不妥啊!”
李管家挡在前面,他也顾不得许多,依照王爷为若白发了那多次大脾气的来开,他也实在不敢带着贺蓝去找若白的麻烦!
“你这是拦我?”贺蓝看着李管家,一把推开他,对着晋王府上一众丫鬟吩咐,“你们谁带我去,重重有赏!”
如此大的吸引力发出,花园中一众丫鬟皆是面面相觑,她们也不是个傻子,若是去了王爷必然饶不了她们,若是不去,肯定就是要得罪这未来的主子,这不是让他们两面为难吗?
正在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终于打破僵局!
“今儿个这府上怎么这么热闹?”
萧越习惯性的执着他的扇子,翩然而来!
“参见五王爷!”众人皆是行礼!
“五王爷!”贺蓝上前一礼,尽显仪态大方!
“免礼!都免礼!”萧越说着,已经踱步过来!
看了看花园中一众丫鬟还有面露难色的李管家,萧越又将目光转向贺蓝,“我说晋王府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贺蓝来了!”
萧越说着,便是颔首微笑。
“原本是来找寻哥哥的,只是他没在!”贺蓝颔首,尽显随和温柔大方!
萧越轻轻一笑,也是极为随和,“七弟这几日都不在王府,怕是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无碍。”贺蓝大方一笑,“就当是来转转门。”
“哈哈!”萧越一听,爽朗笑道,“也对,父皇下了旨赐婚,也就当串门!”
贺蓝见萧越如此说,脸上微微泛红,倒是露出一抹娇羞之色,与刚才趾高气扬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但萧越也不是个傻子,聚集这么多人在这花园中,而且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李管家一脸愁容之色,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李管家,这么多丫鬟在这儿是作何啊?”
萧越拍着折扇,看着园中一众丫鬟,倒是有些好奇的样子!
“回五王...”
“哦,是这样的,我想多了解寻哥哥一点儿,所以就召集她们问问看看寻哥哥平日里喜欢些什么,今后也好有个准备!”
李管家还未来得及说完,倒是被贺蓝接了话去,说完更是面带含羞!
萧越挑眼一笑,面露夸赞,“没想到贺蓝小姐竟然对七弟如此用心!”
贺蓝含羞道,“倒是让五王爷见笑了!”
“何笑之有!不过想来晋王是有福了!”
萧越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贺蓝更是越加娇羞,不好意思的说,“时候也不早了,贺蓝也该回宫了!”
萧越点头,“也好!”
“贺蓝告辞!”
贺蓝说完便带着一众丫鬟告退,只是今日之行没有达到目的,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快,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差点儿还让五王爷撞见了!
“贺蓝小姐来是所为何事?”
见贺蓝一走,萧越平静的看着一旁神色轻松的李管家,问道!
刚才他进来时感受到的氛围恐怕绝不是询问喜好那么简单!
“贺蓝小姐是来找若白的,今日幸好五王爷来的及时!”
李管家擦擦汗,刚才真是让他左右为难,只是今日必然已经得罪了贺蓝,等她今后嫁入王府了,自己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这么快她就已经知道这些了!”
萧越看着贺蓝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
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继贺蓝驾临晋王府热闹一番后,九公主萧烁居然也难得来了!
“若白在哪儿呢?”萧烁一跨进晋王府门槛就问!
“回公主,若白姑娘身体不适,还在休养!”
李管家边招呼着萧烁一边胆战心惊的回答,要知道前两日可才刚刚送走了个祖宗,这眼下又来一个,偏偏又是来找若白的,倒是要他如何是好?
“带本公主去看看!”萧烁命令道!
“ 啊?”李管家更是又愁起来,这公主的性子向来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这,她要是想去,可怎么拦得住啊!
“啊什么!还不快带我去啊!”见李管家还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萧烁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王爷走之前吩咐过,要让若白好好养伤,外人不得打扰!”
李管家如实说来!
只是当初萧寻走时留下这句话要防的人可不是她们,只不过是明月楼的某人罢了!
虽然萧寻自知那人武功高强防不住,但还是不觉得这样是多此一举!毕竟普宁镇那件事情之后,对顾溪越虎视眈眈的人可就不只是明月楼那人了,还有相国府!
“本公主是外人吗?”萧烁指着自己的鼻子,睁着溜大的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说自己是外人的李管家!
李管家一愣,赶紧连连摇头,“公主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萧烁说道!
“只是王爷吩咐过...”
“你再给本公主嗦来嗦去的,我回去就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看你还嗦!”萧烁说着就朝李管家脖子上比了比,一副你怕了吗的样子!
李管家果然身子一抖,一张老脸吓得煞白,“还请公主饶命!”
“既然知道怕了,那还不快点儿带本公主去!”萧烁胜利的眸子正了正,窃喜的看着心惊胆战的李管家,心里暗暗道:对付不听话的人还是这招管用!
第七十四章 亲昵的萧烁
不带她去是一死,带她去王爷哪儿更是难逃责罚,不过依照公主这性格脾气,要是不带她去,想必她自己也能找到!
哎!
李管家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前后两个祖宗!
顾溪越正在院子里拨弄着花草,突然听到背后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叫自己,回过头看去,没成想居然是萧烁!
顾溪越放下手中的东西,欠身朝萧烁行礼。
“参见公主!”
“若白!”
萧烁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动作尤其亲昵!
顾溪越疑惑的看着拉着自己一脸兴奋亲切模样看着自己的萧烁,她何时和公主关系好到这般地步了?
想起上次在明月楼她误会自己和宗繁的时候还一度气的对她横眉冷眼的!
顾溪越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萧烁,碍于她身为公主,她又不好抽开手,虽然心里别扭得很,但还是任由她拉着!
“公主这是?”
萧烁晃着她的胳膊,此刻的她倒像是个小孩子在撒娇般可爱乖巧!
“若白,我就是有个事情要你帮忙!”
“公主需要我帮忙?”顾溪越更是不懂了,她们也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她只不过是个丫鬟,什么事能轮到她帮公主的忙!
萧烁笑笑,两只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顾溪越似乎在泛着光彩。
“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明月楼一趟?”
“为何?”顾溪越不解,去明月楼为何要她一起去?
萧烁看着顾溪越的眸光有些淡淡的失落之色,厥了噘嘴,“还不是宗繁那家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着他了,好些日子都对我不理不睬的,我见上次你们相谈甚欢,不如你陪我去明月楼,说不定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会理我了!”
看着萧烁一脸无奈还有些伤心的样子,又说了此番话,看来二人是闹别扭了!
“公主之前不还误会我和宗繁吗,这会儿就不怕我...”
“我那会儿不是不知道你和我七皇兄的关系吗!你就别生气了!”
顾溪越还没说完就被萧烁打断,只是,她和萧寻的关系?顾溪越弄不懂萧烁在说什么!
萧烁笑笑,害怕顾溪越不帮她,立马配上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
不过,萧烁这算是求错人了,她已经发誓再也不理宗繁那家伙了!
“公主,我和宗繁确实没什么,而且就算我去了,也不见得他会对你有什么改变,所以,我怕是帮不了公主了!”
“若白!”萧烁更是亲昵的摇着她的胳膊,小脸上满是乞求渴望的神色。
看着萧烁如此,顾溪越也是无法子,但她已经决定不再理宗繁了,而且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就算是她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虽然宗繁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样子,但实际他却是个有主见的人,所以,谁又能左右他呢?
“对不起公主,这个忙我真帮不了你!”顾溪越抱歉的看着萧烁,抽开她的手。
萧烁见顾溪越不帮她,一脸的着急之色,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能溜出宫一次,前几次宗繁都不见她,这次她非要见到他不可!
不然她这次岂不是又白来了?
“若白,就算我求求你了!”萧烁又上前拉住顾溪越的胳膊,脸上满是真诚。
“公主,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您还是再想想其它办法吧!”顾溪越拒绝道,也是一副坚决不可能的样子!
可萧烁哪儿是那么容易会放弃的人,她连一向死守陈规的皇上都能动摇,就不信动摇不了她的决定!
“若白,你要是不同我一起去我今天就呆在这里不走了!”
萧烁拿出自己平日里的小脾气,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凳子上!
顾溪越笑笑,这招或许会对她父皇母妃有用,但,她可不吃这一套!
见顾溪越依旧无动于衷,萧烁也是急眼了,“若白,就求求你了!”
萧烁皱着脸。
“公主难得出来一次,不如让李管家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也免得公主今日白来一趟!”
顾溪越对萧烁的话不闻不问,反而转移话题!
“不如我们去明月楼吃!我请你吃好吃的!”萧烁见顾溪越提到吃这件事情上,立马眉飞色舞的建议着!
顾溪越虽然贪吃,但也不是个可以轻易动摇自己决定的人!
“我最近伤才刚好些,只能吃些清粥小菜!怕是没机会沾公主这福气了!”
“若白!”萧烁跺着脚,见顾溪越真是软硬不吃,倒是和她七皇兄有的一拼!
顾溪越丝毫不受影响的弯腰继续拨弄着自己的花草,也不怕萧烁怪罪。
“若白,你就陪我去嘛!”
“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将你这院子的花草拔光!”
说完,萧烁眼珠子一转,就要命人朝着院子中的花草下手!
“公主!”顾溪越被她下手的动作惊了一跳!
这院子中的花可是她悉心照料许久才有了这样的生机,若是被她拔光,那她这些日子的苦心可都白费了!
“那你倒是陪不陪我去?”萧烁看着顾溪越紧张的样子,心里有些得意,见顾溪越还在犹豫,作势就要开拔!
“等等!”顾溪越看着马上就要遭到毒手的花草,无奈的说。
怪不得之前十皇子萧楚提起他这个皇姐简直唯恐避之不及!顾溪越今日也算是领悟到了萧楚每次遭受萧烁‘毒手’时内心的颤抖和绝望了!
萧烁仰着脸看着顾溪越,双手捏着一株兰花叶子,威胁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
顾溪越也是怕了她了,点头,“我陪你去!”
顾溪越和萧烁二人到了明月楼,没成想宗繁这次倒是真的不在,萧烁更是一脸的垂头丧气!
“若白,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见到我?”萧烁靠在阁楼上,用手撑着一边脸,声音也是丧丧的!
见她如此失落,顾溪越只得劝慰,“公主莫要想多了,刚刚掌柜的不是说他是因为有事情出去了吗?”
顾溪越倒好茶,递到萧烁面前。
“我这么喜欢他,对他那么好,可他怎么就不能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对我好呢?”
萧烁不懂的问。
顾溪越又怎么会懂,“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好!”
“真的吗?”萧烁眼珠子睁得溜圆,顾溪越能看见里面放着光彩!
顾溪越点点头,“会的!”
可是,她又知道什么呢?
萧烁倒是信以为真,一撇刚才的不快,反而看着顾溪越好奇的问她,“若白,我七皇兄是怎么看上你的?”
顾溪越没想到萧烁这么一问,差点没被嘴里的茶水呛到!
“公主胡说什么呢!”
顾溪越道!
“我没胡说啊!”萧烁天真的看着顾溪越,“那日灯会,我皇兄把你搂的那么紧,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顾溪越脸上突然一阵红晕,有些尴尬,正想解释那日是因为人太多,萧寻只不过是护着她而已。正要开口的时候,旁边多出了几个人!
“公主,你也在这儿呢!”贺蓝带着几个丫鬟过来。
“贺蓝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贺蓝从容大方的说,“早就听说这明月楼的东西好吃,我都来了东宁城半月多了,这才有时间来瞧瞧!”
贺蓝一身紫色裙装,眉眼如画,那张明艳的脸上随便的一瞥一笑就能动人心魄。
之前她来晋王府找萧寻,顾溪越也远远见过她,只是没想到,近看居然也是如此貌美!
也难怪萧寻对她不同,顾溪越心里突然一抽,不禁又想到她拉着萧寻唤他寻哥哥的样子!
“那一起吧?”萧烁邀着贺蓝坐下,正要朝顾溪越介绍,顾溪越已经起来朝萧烁行礼。
“公主,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若白!”
顾溪越刚跨出两步,萧烁就叫住她!
贺蓝神情一顿,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正转过身的顾溪越。
“你就是若白?”
贺蓝问!
顾溪越收住脚步,后面的人已经跨步到她面前!
刚才贺蓝出现在这儿的时候,顾溪越就知道自己不能多留了,没想到,倒是被她叫住!
顾溪越虽然疑惑贺蓝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但脸上还是礼貌的说,“是。”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萧寻和她在一起的画面,顾溪越心里就舒服不起来,更别说还有皇上下旨赐婚的事情了!
“是晋王府的若白?”贺蓝心里虽然已经有些确定,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是。”顾溪越答道。
贺蓝闻言,脸色微变,又马上恢复正常,柔声说,“不如再坐一会儿!”
贺蓝依旧是一副从容大方的样子,目光落在顾溪越清丽的脸上。
“不了,我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顾溪越不知道贺蓝为什么会留她,但光凭她刚才的反应,顾溪越就已经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顾溪越说着又朝一旁的萧烁行礼,“公主,我就先回府了!”
顾溪越陪她出来是有一会儿了,想着刚刚出来的时候李管家白般担心的样子,萧烁也就不留了,免得到时候她七皇兄回来找她麻烦!
“也好,也好!”萧烁说着点点头!
“那若白告辞!”
见顾溪越离开,贺蓝匆匆朝萧烁告辞,说是突然想到还有事情要办,就不作陪了。
第七十五章 抓我干什么
顾溪越刚离开明月楼,贺蓝就已经带着几个丫鬟跟了上来!
“若白姑娘,请留步!”
顾溪越顿了顿,转身,“不知道贺蓝小姐有何事?”
贺蓝此时已经没有多加掩饰,绕着顾溪越打量了一圈,眼里满是不屑之色。
“想必皇上赐婚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是吧?”
顾溪越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皇上赐婚她和萧寻的事情,此事恐怕天下皆知,她身为晋王府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知道。”
顾溪越对上贺蓝眼中的不屑,没有丝毫紧张和害怕。
贺蓝心里已经有些惊讶,看着顾溪越从容的并没有怕她的样子,心里更是有些不满!
“既然知道,那你就应该懂得进退!”贺蓝看着顾溪越,长得也不过比一般姿色的女子好看些,怎么比得了她的面貌!也不知到寻哥哥到底看上她哪儿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顾溪越还真的不懂!
“呵!”贺蓝笑道,眼里更是讽刺,“别告诉我你对王爷没有心思,不过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丫鬟,就算再怎么讨了王爷欢心,你也只不过是个低微的丫鬟!”
原来是来争风吃醋的!
顾溪越好笑的看着贺蓝,“既然贺蓝小姐都说我只不过是个低微的丫鬟,那贺蓝小姐现在这么特意过来警告我,难道是在害怕什么?”
顾溪越毫不忍让,不知为何,看着她这样趾高气扬的,她看得很是不顺眼!
就算她把萧寻当个宝,但她顾溪越可不是这么想的!
贺蓝被顾溪越这样一说,倒是像被戳中什么般,随即也好笑的看着顾溪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让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等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
“那就多谢提醒!”
顾溪越说完,更是不再理会,径直而去!
看见顾溪越丝毫没有被她威胁到的样子,贺蓝气的直跺脚!
身后的丫鬟见状,赶紧上前安慰着,“横竖是个丫鬟,小姐可别为此气坏了身子!”
“哼!”贺蓝冷哼一声,“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说着,更是目光狠狠的盯在顾溪越远去的背影上,再加上刚才稍落下风,贺蓝此刻更是恨不得将顾溪越千刀万剐!
皇宫,皇后一袭华服坐在凤椅之上,一举一动都无比优雅贵气,太子萧景站在下边,来回踱着步子,倒是一脸焦急!
“景儿,稍安勿躁!”皇后朱唇微起,拨了拨茶盖儿,气定神闲的说。
“母后,眼看父皇就要落实萧寻和贺蓝的婚期了,母后就不急吗?”萧景一脸愁色踱着步子。
皇后依旧不紧不慢的吹着杯中的茶,入口细细品味着!
见皇后全然无忧的样子,萧景更是摸不着头脑,若是萧寻和贺蓝真的成了亲,那萧寻后面的势力可就是不可估量的了,贺蓝是太后娘家的人,娶了贺蓝,萧寻就有太后这么大座靠山在。
那他这么些年来的努力岂不都是白费了?
“母后!”萧景实在不懂,都这个时候了皇后居然还不急!
皇后抬眸笑着,保养得当的脸上没有荡起丝毫皱纹。
“母后自有办法!”
萧景看着皇后胜券在握的样子,吃惊的问,“母后是有什么好法子了?”
皇后点点头,挥手示意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下去,这才朝下面一脸疑惑的萧景招招手。
萧景乖乖上前去,只见皇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萧景就全然没有了担忧之色,反而也跟着皇后气定神闲起来!
“还是母后有先见之明!”
萧景目露喜色。
如此,他萧寻这次必然难过大关!
快到夜里,顾溪越正准备就睡,窗户就被推开一个口子,一道人影就这样利落的跳了进来!
“是谁?”
顾溪越警觉的从床上坐起,盯着屋中那道黑影。
她已经灭了蜡烛,此时屋子里除了透过窗户透进来的丝丝月光,再无半点光线可见!
“是我!”黑影低声出声!
顾溪越一愣,变了脸色,“你来干嘛?”
“我听说你今日去明月楼找我了!”宗繁语气里有些兴奋,不过在黑黑的屋子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今日他办完事儿回明月楼,掌柜的就说若白来找过他,这不,他刚回明月楼还没来得及踏进屋子就跑来找她了!
莫不是她原谅自己了?
听到掌柜这样说,宗繁简直大喜过望!
“我是陪公主去的!”顾溪越语气冷冽,解释着说!
顾溪越说完,屋子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良久才听到有人出声!
“哦。”宗繁声音带着淡淡的失落感,“若白,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那样做都是为你好!”
顾溪越根本不想听这些,“你怎么说都是你的事情,天色太晚,宗老板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被人误会!”
顾溪越低声说完,重新躺回床上。
“那好,你休息吧!”
宗繁无奈的笑笑,也未作多留!
若是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第二日,贺蓝再次大驾光临晋王府,这次不同,这次她是奉了太后懿旨前来,说是到晋王府熟悉环境来了!
李管家岂敢驳太后面子,悄悄吩咐下人去给萧寻送信后,就引着贺蓝在晋王府逛起来!
不过没多一会儿,贺蓝就说累了,李管家不敢怠慢,随即吩咐下人备好茶点送到玉翠阁。
最近萧寻不在府上,顾溪越偶尔也是要出来走动一下的。
顾溪越出了院子,正走在长廊上,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差点儿和她撞了个满怀,幸好顾溪越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那丫鬟,只是,那丫鬟的腋下的衣服却不幸撕坏!
“没事吧?”顾溪越扶着她站稳。
“没事没事!”那丫鬟摇着头,看着自己破裂的衣服,脸上焦急万分。
“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丫鬟看着顾溪越。
“你说!”都是一个府上的,顾溪越也不好直接回绝!
“我赶着给客人送茶点,可是我衣服现在坏了,肯定是不能去的了,不然会被说有失体统!你能不能帮我送过去,我先回去换身儿衣服!”
顾溪越没有丝毫迟疑的点头,毕竟是一个府上的,“送到哪儿去?”
那丫鬟见顾溪越答应,欣喜的看着顾溪越,感谢的说,“送到翠玉阁!”
“好,那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顾溪越接过她手中的茶点,转身朝着翠玉阁的方向走!
进了翠玉阁,顾溪越才知道那丫鬟口中的客人是谁。
贺蓝见到顾溪越也是有些吃惊,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她,没想到她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顾溪越放好茶点,正要离开。
“过来给我倒茶!”
贺蓝抬声吩咐,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得意。
李管家倒是没想到是顾溪越送茶点过来,不过眼下这二人共处一室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李管家上前,“让老奴给您倒茶吧!”
贺蓝一个眼神朝李管家射去,“我叫的是这丫鬟。”说着,贺蓝便将眼神一扫,落到顾溪越身上!
顾溪越自然知道她这样吩咐是想要为难自己,不过,她偏偏也不是个认输的人,顾溪越迟疑了一下,上前往她杯子里倒满一杯茶!
“端起来给我!”贺蓝吩咐着,更是不再掩饰自己的得意!
顾溪越虽然心里不愿,但还是照做,将茶杯递到她面前。
贺蓝得意的看着顾溪越,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茶,并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顾溪越举得不耐烦了,也知道贺蓝是要为难自己。
“不喝我就倒了!”
顾溪越毫不客气的说,李管家听了更是替她捏了把汗!
“你胆子倒是大得很!”贺蓝提着声音。
“多谢贺蓝小姐夸奖。”顾溪越声音不温不怒。
贺蓝倒是气的满脸起红,“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倒是想问问贺蓝小姐,您让我倒茶端茶,却迟迟不接,是故意为难呢还是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就可以为所欲为?”顾溪越声音凌厉!
“你!”贺蓝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样子,瞬间被顾溪越这句话说的没了气势!
见她没了气势,顾溪越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贺蓝面前的桌上,“既然倒了就别浪费!”
说完,完全不顾李管家为他担忧的神色,抬脚离去!
贺蓝看着面前的茶杯,越看越来气!是啊,既然倒了干嘛不喝!贺蓝愤然,抬手拿起一饮而尽!
下午,顾溪越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照料花草,但听着李管家急切的声音逐渐传入耳朵,越来越近,直到近到眼前!
“王爷不在,你们可别乱来!”
李管家一脸着急的跟在一众兵卫装扮的人身后进来,边走还边说,直到到了顾溪越院子里!
“你是若白?”
其中一个领头打扮的人问道。
顾溪越看着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我!”
岂料顾溪越话音刚落,领头而来的人就厉声吩咐,“将她带走,押入天牢!”
“慢着!”顾溪越看着要围过来的人,不明所以的问道,“抓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