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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已知天命     小区有鬼txt下载     小区有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061章 引蛇出洞

    我站在那里傻呆呆地看着姜凤娇,感觉到她的眼神虽然充满厌恶和烦躁,但还是心里有我。本来发出那段音频已经够狗血了,现在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接电话了。

    想到这里,我把手机一关,往口袋里一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静候发落。

    果然,姜凤娇的脸色一下子就阴天转晴,不过还是没好气地问了我一句:“上哪?”

    “去……去弄点吃的。”

    “没看出你倒是挺会伺候人的。她没腿,不知道和你一块出去吃吗?”

    “不是,她……衣服洗了,没……”

    我正不知道应该如何措辞,才能让姜凤娇不至于发怒,姜凤娇正好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上车!”

    “哎。”

    我赶紧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进去,姜凤娇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给她回个电话,别把她给真的吓着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在试探我,所以没有反应。

    她把车头调过来后,看着我说道:“听不懂我说话是吧?”

    晕呀,她尼玛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不过话说回来,劳资有错在前,也就怪不得她冷言冷语了。就在我伸手去掏手机的时候,曹莉芳的电话又来了。

    我正准备接听的时候,姜凤娇瞪了我一眼,怒斥道:“干什么?”

    我一愣:“不是,你不是……”

    “我让你给她去电话,没让你接她电话!”

    卧槽,这尼玛不是一样吗?

    怪不得有首歌会唱道“女孩子的心事你别猜”,同样一个人,同样一个电话,为什么我可以打却不能接?我敢肯定姜凤娇不是为了帮助曹莉芳省下电话费,至于为什么还就真的不知道。

    她启动了车子,我把手机抓在手上,一直等铃声结束,她才说道:“给她打电话。”

    噗,这尼玛不是成心耍我好玩吗?

    担心等会一句话没说话,姜凤娇又会发飙,我只好问道:“那……我对她说什么呀?”

    “废话!”姜凤娇阴沉着脸说道:“自己想说什么不知道,还来问我?”

    我去!

    劳资终于明白了,现在姜凤娇是怎么看我都不顺眼,说什么她都觉得刺耳,除了硬着头皮给曹莉芳打电话,我也没什么了。

    我刚刚拨通电话,曹莉芳就迫不及待地嚷道:“明轩,明轩,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宝宝电话,你想吓死宝宝吗?”

    她的嗓门不知道为什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大,坐在旁边的姜凤娇,就算想不听见恐怕都不可能。

    我情不自禁地瞟了她一眼,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全面,冷冷地冒出一句:“要不要我停车,你到外面去接呀?”

    我赶紧对着手机说:“喂,刚才是手机有点问题,我滑了半天都没接听到。”

    “那你现在别关手机了,我要你一直跟宝宝说话!”

    “这个……我不还得买晚餐吗?老开着手机不方便,要不有事的时候你再拨了电话好不好?”

    “哼,我一个大活人在家能有什么事呀?宝宝就是想听着你讲话,你的声音好有魅力,好友磁性呀!嘻嘻”

    不用看,我就能感觉到姜凤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想把音量调小点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我没有下文的时候,曹莉芳又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路上听手机不安全,小心点。来,亲一个,嗯!”

    晕呀,多么煽情的画卷,可惜旁边坐着一脸阴沉的姜凤娇,我只得说声“别闹了”,就赶紧把手机给挂了,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姜凤娇一声不吭地把车开出小区,一直到很远的那个路口,才看到路边有个小店,她在店门口停下,然后下车跟我一起进入店中。

    我让店主炒了两份扬州炒饭,又要了份海带排骨汤,让店主打包。

    店主到厨房去准备的时候,我才想起应该问姜凤娇吃没吃饭,不过转而又想,这话要是在给曹莉芳准备晚饭之前问,可能效果会好些,现在问,以姜凤娇那脾气,我绝对是自讨没趣,干脆装傻不去问。

    姜凤娇忽然问我:“你怎么不点个龙虾、凤爪什么的?”

    我笑了笑:“哦,我不太喜欢吃。”

    “嗯?”姜凤娇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那你中午怎么会点那些菜?”

    晕死,我尼玛把这茬给忘了,只好敷衍道:“我估计你喜欢吃。”

    “曹莉芳呢,也许她喜欢吃。”

    “没问过,也没去琢磨。”我的意思很简单,无疑是想暗示姜凤娇,我对曹莉芳其实没有对她那么用心。

    姜凤娇果然听出我的画外音,冷哼了一声:“哼,虚伪!”

    我发现跟姜凤娇说话必须掌握一个原则,那就是比坚持,不辩解,她想说什么随她,来不及了就以沉默相对。如果跟她去理论的话,她一定会让你感到不可理喻。

    果然,见我一声不吭,她来回踱着步,忽然调转了话题对我说道:“你向赵高明汇报的情况,他已经跟专案组汇报了,现在专案组由省厅派来的人全权负责。”

    我应了声:“哦,他跟我说过。”

    “另外,我这次来是专案组的意思,因为在市区找了两天,失踪了一周的齐小兵一点消息都没有,而胡倩倩现在又不宜去动,所以专案组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你说,什么任务?”

    姜凤娇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任务,反而问道:“你会开车吗?”

    “会。”

    “有驾照吗?”

    “有,在学校考的。”

    姜凤娇看着店门的那辆起亚k5说道:“等会你就把这车开去,曹莉芳要问,就说是向朋友借的。”

    “哦。”

    姜凤娇接着说道:“如果齐小兵还活着,我们估计他很有可能潜回了县里,同时以他和曹莉芳恋人的关系,也有可能藏到曹莉芳的老家去了。你的任务就是借回家做清明为由,把曹莉芳带到乡下去。”

    我愣神地看着她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带她回家做清明?”

    姜凤娇两眼一瞪:“你怎么不带她去见你爸你妈?”

    我瘪了瘪嘴,心想: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不过我还是固守自己的原则:不争辩,不解释。

    姜凤娇把脸偏到一边去,叹了口气再转过脸来,貌似耐着性子对我说道:“我们现在手里掌握的任何资料,暂时都无法肯定曹莉芳与叶天龙的死有关,但也无法证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尤其是她与齐小兵的恋爱关系。”

    我点了一下头。

    姜凤娇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不能单纯地控制她,又不能让她主动配合。因此专案组决定,让你以回家做清明为由,试探她的意思,她要是也想回去做清明的话,你就顺带捎上她,她要是提出希望你陪的话,你就陪她到她老家去。这车上我们按照了视频追踪仪,全省范围内都可以跟踪。”

    我问道:“这么说,专案组是准备用她当诱饵?”

    姜凤娇两眼盯着我问道:“怎么,你舍不得?”

    我伸手挠了挠头皮没吭声。

    看来姜凤娇就是了一只被我那音频激怒的刺猬,处处跟我过意不去,除了保持沉默和容忍外,我真的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这时店主从后面出来,把我点的晚餐打好包递给我,付过钱后,姜凤娇把车钥匙递给我,让我开车给她看看。

    我们上车后,我特别小心地开着,这还是我考完驾照后第一次开车上路,心里特别紧张。好在这一路没什么人和车,姜凤娇也看不出我其实是个生手。

    就是在转弯的时候,我的弯转的有点大,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没怎么开车呀?”

    “开的有点少,本来还想找份稳定工作后,再找个夜班的士车开开。”

    姜凤娇看到我居然还有开出租车的信心,也就不再怀疑我只是个新手,于是又转到刚才的话题说道:“让你送曹莉芳回去做清明有两个意思,如果齐小兵躲在那里,看到曹莉芳回去后,说不定他会现身,而我们已经张开了一张大网,就等着他往里钻。”

    我问道:“如果他在却没有现身呢?”

    “叶天龙已经死了,如果看到同为剧组的曹莉芳可以回去,就算齐小兵不会现身见她,恐怕也会放松警惕,筹划下一步潜逃的计划。”姜凤娇解释道:“除了胡倩倩和曹莉芳外,我们还监控了齐小兵父亲的账号,只有近期有大账目来往的话,他就插翅难飞了。”

    看来警方筹备的真实滴水不漏,我忽然问道:“那万一曹莉芳回家做清明后,又要跟我回龙虎山呢?”

    姜凤娇沉着脸扭过头来盯着我看,我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也许不会,我只是问一下,万一她提出这个要求怎么办?”

    “你的任务就是把她送回去,她要留你的话你可以留下,但之后不管她是否提出跟你去龙虎山,你都必须回来,至于什么理由和借口,你自己想!”

    “是。”我慢慢悠悠地,居然把车平安无事地开到了小区里,真是老天爷保佑。

    等我把车停在姜凤娇刚才停在的位置上时,她推开门准备下车,我甚至忍不住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说道:“刚才音频的事……”

    她挥手把我的手一甩,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说道:“等执行完这次任务后再说!”

    说完,“”地一声,她反手把车门关上,头也不回地朝小区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隐隐感到她和我之间不会就这么完了,不过要想取得她谅解的话,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一切都执行完任务再说吧!

    我拿着装着晚餐的塑料袋下车,刚刚转过楼栋的拐角时,耳边突然又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叔叔,别忘了阿姨替你对我许下的承诺。”

第0062章 一路惊魂(1)

    晕死,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原本清纯甜美的童音,怎么听在耳里竟有说不出的凄惨?我实在不清楚她需要我帮什么,而且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非得从曹莉芳那里拐一下?

    我循声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旁边的一个垃圾桶边上,有一个盖着窨井盖的窨井,于是走过去蹲下,把窨井盖打开。

    或许是因为小区住户太少,这几天又没下雨,并不太深的窨井里非常干燥,几乎看不到一丝水迹。

    我先是朝小区周围瞄了一眼,确认前后左右没有人后,在轻声对着窨井喊道:“珊儿,你是珊儿吗?”

    窨井里半天每人回应,倒是一股阴风从里面迎面吹了上来,让我不寒而栗。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次问道:“珊儿,是珊儿吗?你要是听见叔叔说的话就应一声,至少要告诉叔叔能帮你什么吧?”

    井里还是没有回身,倒是身后好像有阵寒风朝我袭来,回头一看,啥玩意也没有。

    我忍不住又朝四周扫了一眼,能够看到的小区阳台和窗户,不是关闭着的,就是明显没人居住,十多栋楼都难得看到一两家在伸缩杆上晾晒衣服的。

    别说是这个阴风嗖嗖的窨井了,其实整个小区已经足够荒凉的了,有的楼栋前居然蒿草丛生。

    我把窨井盖盖好,再次四下看了看,轻声叫了声:“珊儿,珊儿”

    之后,我又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再也听不到珊儿的声音了。

    记得寒冰说过,珊儿的家好像住在五栋二单元0602房,五栋楼正好在道路的另一边,我朝中间那段阳台看去,数到第六楼时,看到那层阳台上,晾晒着一些年轻女人的衣服。

    显而易见,那应该是珊儿母亲的衣服,我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曹莉芳从客厅的阳台上伸出脑袋,朝我喊道:“明轩,你在那发什么愣呀,还不快上来,人家肚子都饿瘪了!”

    听到曹莉芳在叫,而珊儿的声音又没有再出现,我只好先回到房里再说。

    不知道曹莉芳是个天生通情达理的人,还是我歪打正着点了她喜欢吃的,看到扬州炒饭和海带排骨汤后,居然尖叫个不停。

    “哇塞,扬州炒饭?噢,海带海带排骨汤?”曹莉芳夸张地瞪大双眼,伸手双手托着我的腮帮子,小嘴一嘟,“嗯”、“嗯”地连亲了我几口,欣喜万分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要知道一般人都不知道我的口味,替我买什么都是我不喜欢吃的!”

    扬州炒饭也好,海带排骨汤也罢,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地摊货,她还没吃就不停地赞扬我,从中不难看出,她其实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女孩子,来自她的热吻和赞扬,让我充满了成就感甚至有点得意洋洋。

    在吃饭的过程中,我提到了想回家做清明。

    她先是一怔,反问我,如果我走了,她怎么办?

    按照姜凤娇的计划,我提醒她也可以回家做清明呀。她开始有点犹豫,担心叶天龙的案子未破,警方可能不会让她离开的。

    我笑着对她说,警方只是随嘴说过,希望她在破案之前不要离开本市的原因,仅仅是为了她的协助破案,又被把她列为嫌疑犯,更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回去做个清明应该没问题。

    她想了一会,果然想我预料的那样,竟然提出跟我一块去龙虎山。

    当然,她没说要去替我做清明,也没说要见我父母,只是说听说龙虎山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从来没去过的她很想去看看。

    按照姜凤娇的意思,我提出龙虎山路远,最好是我顺道先送她到她老家去做清明,之后再到龙虎山去。

    曹莉芳听后连声称好,并打算明天一早去车站买票,我把车钥匙拿出来晃了晃,告诉她自己已经找朋友借了辆车,随时随地可以出发。

    曹莉芳见状高兴地跳了起来,提出连夜赶回她老家去。

    本来我倒是很想明天白天走,但考虑到自己驾车的技术不行,晚上路上人少车少,可能更安全的。

    再有就是如果晚上跟她睡一起,免不了又要啪啪啪了,一来我怕姜凤娇还没离开,别尼玛忍不住晚上上来敲门,我尼玛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二来又怕在啪啪啪的时候,万一不慎启动了那什么《御房术》,岂不是找死吗?白天我可以像头死猪一样躺在那里,任由曹莉芳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对她有过主动的暧昧举止,再要啪啪啪的时候,肯定要主动一点,那样的话,是很容易启动《御房术》的。

    所以我立即点头,答应吃过饭后就跟她一起下乡,在她显得神采飞扬的时候,我又貌似随意,其实是很仔细地教了她筑基、炼药化精、采药和入鼎双修的腹式呼吸以及运行方法。

    她听完之后,脸色变了几变,但却没说什么。

    她那细微的变化,当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不清楚她听到入鼎双修后,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表情,于是问道:“怎么了?”

    曹莉芳笑了笑:“没什么。”

    “那你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没事的时候你就按我说的做,养成习惯后对你会有用的。”

    曹莉芳非常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低着头吃着饭。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变了许多,我忽然有点后悔告诉她入鼎双修的方法,不管怎么说,她总是听到这种运气修炼方法后,前后情绪才有这么大的变化的。

    吃完饭后,她主动地把打包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又把阳台上还没完全干的衣服收了回来,然后到卫生间去洗澡。

    看到她的情绪落差这么大,我忍不住使用了隐身神咒,穿墙而入,走进了卫生间。

    曹莉芳进去后,先是把她的衣服放在衣架上,接着面对着洗漱柜上的镜子照了照,慢慢把我的衣裤脱下来后,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接着把脸贴在我的衣服上,像是非常陶醉一样。

    最后她看了看我的衣服,又看了看镜子中的她自己,忽然叹了口气。

    我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既希望她开口自言自语地讲话,又怕她说出什么我不爱听的话。

    结果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到里面拉上玻璃门,打开花洒开始冲洗起来。

    我能感觉到她心事重重,但又不知道内容是什么,真有点如鲠在喉的感觉。既然她什么也没说,我也没有偷窥女人洗澡的习惯,何况我真要看的话,也用不着偷偷摸摸,所以我又穿墙走了出来,一咬舌头显出自己的身形。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心里却想着曹莉芳刚才的神态,心里真的非常后悔。

    想来想去,只是觉得她是不是和彭祖有什么渊源,会不会早就知道那个入鼎双修之术,而且对她一定有什么不利。

    等她洗完澡后,我装着什么事都没察觉似的,一脸微笑地叫她动身,她倒是也向我报以微笑,但笑的很勉强,不过还是跟我一起下楼了。

    我们走在小区的路上时,她非常自然地伸手挽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这一刻,我真的有种坠入爱河的感觉。

    不过奇怪的是,姜凤娇的影子老在我脑海里晃荡,这就有点让我尴尬了。我至今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和姜凤娇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想着曹莉芳,而和曹莉芳在一起的时候,我又会不由自主地想着她。

    当我驾驶着轿车离开小区,刚刚转弯驶入大路上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路的另一端停着一辆警车,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车牌最后两个数字,和姜凤娇的警车一模一样。

    看来我预料得一点都没错,如果我们今晚没离开的话,她就会在这里守一夜。我不清楚这是专案组交给她的任务,还是她自己对我放不下心。

    到曹莉芳的老家去,必须路过齐小兵家里所在的县,而从市里到县里有两条路,一条是高速,一条是国道。

    我问了曹莉芳一句:“对了,去你家,你说是走国道还是走高速?”

    曹莉芳目光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还是走国道吧,高速通了之后,国道上的车子少了很多。”

    “哦,你的意思走国道比高速更快一点?”

    曹莉芳微微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就你这种车技,还是走车少的地方安全点。”

    晕!

    看来她还真是个老司机,姜凤娇坐了半天没看出来,她一眼就看出我是个新手,问题是她和我年纪差不多,学车应该也没几年呀!

    我不禁问道:“怎么,你也会开车?”

    曹莉芳笑道:“我一开始就是学赛车的。”

    卧槽,那我岂不是班门弄斧?

    “要不……”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要不你来开?”

    曹莉芳说道:“没事,反正现在没人,等人多你没把握的时候我再开。”

    “你就不怕我开到沟里去?”

    “你舍得死,我就舍得陪!”

    她说这话轻轻松松,我却倍感温暖,心里情不自禁地想到,要是姜凤娇有她一半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高速和国道的岔口上,我刚刚把车子拐向国道,忽然看到一个农村妇女横穿马路,眼开就要撞到了,我猛地踩住了刹车。

    只听“吱嗵”地一声,车是刹住了,曹莉芳却一头撞到工具箱的仪表台上,要不是系着安全带,恐怕她已经从前挡风玻璃上飞了出去。

    那农村妇女一脸惨白地看了我一眼,吓得赶紧朝旁边跑去。

    我想骂还没骂出口时,曹莉芳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明轩,干嘛?好好的你急刹车干什么,幸亏后面没有车,否则追尾了。”

    我愣神地看着曹莉芳,心想:刚刚差点碰到一个大活人,你都没看见?

    等我再朝那妇女看去时,她已经不见了。

    我慢慢地启动车子,一边朝前滑去,一边朝那妇女消失的地方看去。

    晕死!

    那妇女消失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还是在道路和稻田之间,隔着一条小河,河的那边有一座坟墓,墓前有几个人在烧纸钱。

    难道刚才横穿马路的,是急着去取纸钱的女鬼?

第0063章 一路惊魂(2)

    如果那个妇女是个人的话,曹莉芳不可能看不见,显而易见,她肯定是个女鬼,既然曹莉芳没有看见,我也就没有多说,免得她又担惊害怕。

    我继续朝前开着车,不时地通过倒车镜向后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后面又车跟着。

    开始我以为姜凤娇会跟在后面,后来想到她说过,我这辆车上装了视频追踪仪,她应该没有尾随的必要了。

    没开一会,曹莉芳忽然说道:“你这车是向谁借的?”

    正所谓做贼心虚,我担心曹莉芳发现了什么,于是夸大其词地说道:“找一个同学借的,他爸很有钱,毕业后给他换了辆新车,所以这辆车几乎就放在车库没动过,听说我要回家做清明,下午就直接送到小区来了,我出去弄晚餐的时候,刚好碰见他。”

    没想到曹莉芳鄙夷地笑了声,说道:“切,还是个富二代的同学,怎么把车给你连油都没加满呀?”

    我低头一看油表,晕死,还有一格油,显示只能再跑几十公里。

    这尼玛怎么可能呢?不说姜凤娇,就说那些省厅来指挥专案组的人,计划筹备的那么缜密,怎么可能让姜凤娇开着一辆快没汽油的车交给我呢?

    “这不扯淡吗?”我啐了一口:“妈蛋,现在国道上车辆就少,别跑出几十公里还看不到一个加油站就麻烦了。”

    “没事,”曹莉芳安慰我道:“反正我们不急着赶路,要是真没有了,咱们就停在某个小树林边,来场风清月白的车震不也挺刺激的吗?”

    “车震,”我不解地望了她一眼:“什么叫车震?”

    “哎,别看我,看路!”等我看着前方的时候,她忽然把手伸过来,在我脸上摸了摸,不屑道:“明轩,你这是卖萌呢,还是装逼呀?虽然我知道你没碰过女人,但想你这样读过大学的宅男,多半属于闷骚型的吧?没碰过女人,还没看过岛国的小片?没闻过女人的味道,还没在qq群里跑过骚?”

    “莉芳,扯远不是。”我不解地问道:“我不就问你一下什么是车震吗?不愿说就当我没问,扯那么远干什么?”

    “哟,帅锅,生宝宝的气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没有!”

    其实我清楚她对我已经挺好的了,不过刚才那番话听得我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我知道她已经不是什么淑女了,可我不想看到她那副吊丝的样子,什么“装逼”、“闷骚”和“跑骚”之类的话,我不想从她嘴里蹦出来。

    曹莉芳瞟了我一样,嘟起小嘴哄道:“好了,帅锅锅,宝宝错了,宝宝不该惹你生气啊。哎,前面好像有快空地,你到边上停下。”

    我以为她要方便,所以看到边上停了下来。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本来油就不多,还不熄火?”

    等我把火一熄,她解开保险带,弓着身子就爬了过来。

    “哎,你……你干什么?”

    她伸手把我座椅向后翻倒的按钮一按,接着,又把我的保险带松开,当我快要平躺下来的时候,她大刀横马地骑坐在我大腿上,伸手就来解我的皮带。

    晕死!

    我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问道:“干嘛呀,你?”

    曹莉芳把嘴贴在我耳边,明显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车震吗?我示范给你看呀!”

    卧槽!这尼玛就是车震呀?

    我赶紧把她抱起来,往副驾驶那边一推:“哦、哦、哦,我现在知道了。”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敲得老高,不等放下却皱着眉头埋怨道:“喂,你这是干嘛?假正经,别说你下午没碰我呀!”

    说完,她才把腿缩了过去,一脸不高兴地坐在那里。

    我赶紧把座椅按了起来,觉得刚才是有点粗鲁,不过她并不清楚,我还真不是嫌弃她,主要是因为车里有视频追踪仪,这要是等姜凤娇看到我与曹莉芳车震,那还不剥了我的皮?

    可追踪仪的事又不能跟曹莉芳说,我只好先把车启动,再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她气得把脸偏到一边去了。

    我赶紧伸手绕过她的脖子,把她的脸往这边一拽,对着她的小嘴就是一阵热吻,过了好一会,她才把我推开:“好了,开车吧,别把油耗完了。”

    想想还是她好,就算是生气了也还顺着我,这一点可是姜凤娇无法比拟的。

    我松开刹车一边开车一边想,就算姜凤娇在监视器边上看着,至少我刚才拒绝了曹莉芳的车震,她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听到曹莉芳喊道:“减速,准备减速。”

    “干嘛?”

    “我的大帅锅,开车时能不能不跑神呀,没看到前面有个加油站吗?”

    我转头一看,靠右前方二十多米远,还真有个加油站,因为规模很小,而且光线很暗,如果不留意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

    我把车开到拐弯口时,看到一辆农用车正加完油从里面开出来,从倒车镜中看了它的车牌号,后面的号码很正常,但前面应该是省简称的地方,好像是个“冥”字。

    这怎么可能,大概是我眼花了吧?或者是乡下的哪个小孩的恶作剧也不一定。

    我回头想看个仔细,农用车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曹莉芳,刚才那个女鬼她没看见,如果那辆农用车有问题的话,恐怕她也不会看的见吧?

    曹莉芳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道:“你又怎么了?”

    “哦,我是问你,看到刚才有辆车过去吗?”

    “切,一辆农用车有什么还稀奇的?”

    我笑了笑没吭声,心想:只要她看得见,那就是我刚才眼花了。

    我把车拐进了小路,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小的加油站,只有两个加油箱,一个是加汽油的,一个是加柴油的。

    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左右的女加油员,正准备回值班室去,看到我们来了后,立即停住脚步,等我把车停到汽油箱边上时,她过来问我:“加多少?”

    我说道:“加满。”

    等她把油枪放进我的油箱口后,我才响起身上没多少现金,只有张颖打给我的那几万块钱的卡。

    “对不起,请问你们这里可以刷卡吗?”

    加油员摇头道:“不能。”

    “没事,”曹莉芳说道:“我带来现金。”

    她从手包里掏出五百块递给我,正常情况下,象起亚k5这样的轿车,三百多块已经足够,所以我退回她一张,拿着四张百元大票等着。

    没过一会,曹莉芳轻轻碰了我胳膊一下,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惊恐地示意我看车窗外。

    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车窗外,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当我再次回过头去看曹莉芳的时候,直接她显得很焦急地指了指窗外:“你看那油箱表。”

    我回过头去一看,晕死,这不是宰客,完全就是抢银行呀!

    油箱还没加满,油表上的价格还在猛翻,可我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位地数字,居然发现油表上显示的是七千多万!

    “马勒戈壁,想宰劳资!”

    我啐了一口,正准备解开保险带,曹莉芳却一把拉住我,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怒道:“就算她是个女的,劳资也要扁她一顿!”

    “什么呀,”曹莉芳拽着我的胳膊不放,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别说是在这么个破地方,就是在墨西哥的毒贩窝里,也没见过这么宰客的,我估计那女的是个鬼,这就是阴曹地府的加油站!”

    我去!

    还真别说,曹莉芳说的还真有一定的道理。

    等油加完,那女加油员走到车窗边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早上吃早点的时候,那对老夫妻找给了我几十块冥币,于是掏出来递给她试试。

    曹莉芳看到我掏出的是冥币,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伸手指着我,惊恐万状地“你……你……你”了几声后,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来她把我也当成了鬼。

    这一下我解释不了许多,直接把冥币递给了女加油员,让我感到狗血的是,那女加油员接过冥币之后,竟然对着昏暗的灯光照了照,又用手“哗啦哗啦”地来回扯了扯,说道:“嗯,钱是真的,但太少了,没看到上面显示的是七千六百五十万吗?”

    就算是冥币,我尼玛也没准备那么多呀?

    我干脆把曹莉芳给的四百块递给她,她接过去一看,又退了回来,说道:“对不起,你不知道我们国家实施的是外币管制吗?我这里没那么多钱找你,你得到冥都银行去兑换。”

    卧槽,话说的这么明白,她不是鬼还是什么?

    我无意中又瞟了曹莉芳一眼,她一直瞪着眼睛用手指着我,看来她怕的不是外面的女鬼,而是以为我也是鬼。

    过去就听老人们说过,活人的钱可以欠,死人的债不能赖,问题是我没有那么多冥币呀,怎么办?

第0064章 废弃的加油站

    无意中,我回头看了一下后座,奇迹般地发现上面竟然有几捆黄表纸、清明条还有一些鞭炮。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姜凤娇替我准备好的,目的是糊弄曹莉芳,好像我是真的要回去做清明似地。问题是连这都准备了,她怎么可能忘记给车子加满油呢?

    我转身从后座上抽出几张黄表纸递给女加油员,曹莉芳见状,“噢”地叫了一声,当场晕倒在座位上。

    说实话,她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目瞪口呆地还坚持了那么久,如果换成我看到她用冥币跟别人讨价还价的话,恐怕早就蒙圈了。

    女加油员看着我递给她几张黄表纸,很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说道:“成心的吧?一会用外币,一会用假钱,姐可没工夫陪你玩,不行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说着,她居然伸手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我特么懵了,丫的她究竟是人是鬼呀?

    是人的话,大概只会说黄表纸是纸,不会说是假钱。是鬼的话,她这是报的哪门子警呀?四大冥判和十大冥帅中的牛头马面我都见过,既没看到他们用手机,也没看到他们开警车呀?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即解开保险带下车,当着她的面,把那几张黄表纸烧了。

    那女加油员伸手直接在火里,取走一张已经烧成灰烬的黄表纸,白了我一眼,鄙夷道:“旁边坐着个小美女,还想着拿姐穷开心,什么人呀?”

    说完,她转身朝值班室走去。

    我低头再一看其它几张黄表纸,原本已经烧成了灰烬,现在居然变成了几千万面额的大票。

    卧槽,这黄表纸还真有用呀?

    在我们老家有这么一种传说,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对买草纸的夫妇,因为生意不好面临倒闭,夫妻两人合计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在死人身上赚钱的主意。

    他们让丈夫装死,等左右隔壁的邻居前来吊唁时,妻子当众一边把盖有店里红印的草纸往火盆里扔,一边哭喊着:“人已经死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你就用把这些草纸带到下面去卖了,换点买米买油的钱用吧!”

    吊唁的人被妻子感染,纷纷把她把草纸往火盆里放,不一会,已经“死了”三天的丈夫突然坐了起来,邻居们大吃一惊,大家都以为是诈尸准备四下逃窜。

    没想到“死而复生”的丈夫却抓着妻子的手大声问道:“咱们家这么穷,你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银两给阎王爷送礼的?”

    众人一听个个驻足观望。

    妻子说道:“我哪里有什么钱,在世咱们穷,怕你到了下面还受苦,所以就把这些草纸给你烧了去。”

    丈夫故意瞪大眼睛看着火盆叫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阎王爷叫小鬼到我们家的火盆来取钱,原来这盖了印的草纸,居然是阎王殿里的银两,快、快、快,多给阎王爷送点去,让他保佑我们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结果用他们家的草纸烧了,可以变成在阎王殿使用的银两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下子就传开了,后来四乡八邻的人都赶到他们店中买盖了印的草纸,烧给已故的亲人用,他们也就因此而发达起来。

    正因为小时候听老人们把这事当笑话说,所以我一直不信世上有什么鬼神,刚刚看到那女加油员竟然从火中取“钱”,我才意识到,老人们说的可能就是真事,那个丈夫可能真的死了,就是他妻子把草纸烧了,才把他从阎王殿中贿赂了出来,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大家以讹传讹,把件真事传成了一个讽刺商人的笑话了。

    就在我看着女加油员的背影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到副驾驶的车门“咔嚓”一声被推开,曹莉芳从车里出来拔腿就跑。

    我赶紧追过去喊道:“莉芳,莉芳”

    她一边朝前跑,一边连头都不敢回地朝我摆手,尖叫道:“别过来,别过来,有鬼呀,救命呀”

    我三步并着两步冲过去,一把把她抱住,说道:“莉芳,看看清楚,是我,张明轩!”

    曹莉芳浑身颤抖地转过身来,缩着身子却昂起脖子,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地对我说道:“明……明轩呀,我可没欠你什么,也没害……害你呀,而……而且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你就看在咱们下午那场情感的份上,饶了我吧?”

    “莉芳,你怎么回事,怎么连人和鬼都分不清楚?”

    曹莉芳一边摇着脑袋,一边“呜”地一声哭了起来:“饶了我吧,明轩,我真不是坏人……”

    我挥手“啪”地煽了她一个耳光,看到她浑身一震,貌似从极度恐慌中清醒了过来,之后我紧紧拥抱着她,给了他一个长久的亲吻。

    曹莉芳这才慢慢好了起来,冰冷的嘴唇也开始有了温度,最后伸出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看来这次她是真的完全清醒过来,我松开她,不解地问道:“莉芳,你怎么就把我当成鬼了呢?”

    接着,我把早上在小区门口早点摊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给她说了一遍,等她听清楚那些冥币的来历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接着又十分警觉地扑到我怀里问道:“那刚才那个女鬼呢?”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值班室,说道:“她刚刚进去。”

    曹莉芳浑身又是一个哆嗦,立即把我往轿车旁边推,说道:“那……那咱门赶紧走吧。”

    “嗯。”

    我搂着她朝轿车走去,忽然发现地上有个纸壳子做的手机,就是那种在冥品店里,专门给死人用的那种手机。看那样式,和刚才那女加油员用的一模一样。

    而刚才给我们加油的那两个加油箱,根本就不存在,加油台子上空空如也,奇怪的是,原本油表上显示只有一格油,等那女加油员拔下油枪时,油表上的显示是加满了,那油是怎么回事?

    再回头一看旁边的值班室,门窗再就没有了,里面黑洞洞的,不是还有阴风吹来。

    而原本这加油站的雨棚顶上亮着的几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现在的加油站里,已经是一片漆黑。

    曹莉芳浑身剧烈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快……快,明轩,咱门快走!”

    嘴里这么说,但站在车门口的她,几乎连抬腿跨进车里的力气都没有。

    虽然我不怕鬼,但也感到周围的气氛有点令人毛骨悚然,我正准备把她抱进车里的时候,忽然一道光束从路边射了过了,一个六、七十岁的大爷,手里拿着电筒朝我们走来。

    曹莉芳回头看了那大爷一眼,赶紧又回过头来抱紧我,问道:“他……他不会也是什么……”

    她还没说完,那位大爷“咳”地干咳了一声,用手电从我们脸上扫过,摇头道:“哎,你们俩胆子也真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因为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够感觉到他就是一个和蔼的老人。

    “大爷,我们看开始以为这是一个加油站……”

    “嗯,”大爷走到车头前面停下,说道:“这里本来是个加油站,因为高速开通了,车辆就少了,老板正准备拆掉的时候,大概在两年前,最后一个女加油员晚上当班的时候,被人奸杀了,老板赔了一笔钱,就把这给荒废了。”

    我去,原来那个女加油员还是一个屈死鬼呀,怪不得还游荡在这里没有转世投胎。

    我问了句:“那罪犯抓到了没有?”

    老人摇头道:“本地人应该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是流窜犯。哦,快走吧,年轻人,要亲热的话,找个干净点的地方。”

    我面颊绯红地点了点头:“好,这就走,谢谢大爷了。”

    看到大爷是人不是鬼,曹莉芳一下子好多了,身体也不再象刚才那么僵硬,我们正准备上车的时候,那位大爷的手电筒光束,照到了我刚才烧过的那几张黄表纸上,我和曹莉芳同时看了一眼那些灰烬。

    “嗯,”那位大爷走了过去,躬身捡起那些灰烬,象刚才那个女加油员一样,灰烬在他手里立即变成了几张大额冥币,他拿着冥币朝我们晃了晃:“哎,这是你们掉的钱吗?”

    曹莉芳见状,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我一眼,“噗通”趴在车门上便晕了过去。

    我赶紧把她抱住往车里一放,刚直起身子,忽然发现那位大爷就在我跟前,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他问道:“这丫头怎么了?”

    我当然不会说是被他吓晕了过去,只好说道:“哦,她有点晕车。”

    老大爷点了点头,说道:“嗯,这女孩子挺不错的,你要好好照顾她。对了,这钱是你们的吗?”

    我怕他纠缠不清,赶紧伸手接过冥币,说道:“谢谢了,是我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说完,我把车门一关,从车头绕过去开门坐进了车里,启动车子仔细一看,油表显示的还是满的,我摇了摇头,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当我慢慢滑动车子后,只听那位大爷喊道:“路上小心点,把钱收好,我们这里经常有东洋鬼子出现!”

    我去,都尼玛什么年代了,国道上还会出现东洋鬼子?

    知道他就是个鬼,我也就不太在意他的鬼话了,赶紧把车子开出那个废弃的加油站,开出大约几百米后,才停车伸手过去掐了掐曹莉芳的人中。

    曹莉芳睁开眼睛看到我后,立即紧紧搂住我的脖子不放,大声喊道:“鬼呀,鬼呀,明轩,我们是不是到了阴曹地府呀?”

    “没事,没事了。”我拍了拍曹莉芳的后背,安慰道:“我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加油站,现在没事了。”

    她还是紧紧搂着我不放,我故意吓唬她:“你要是再不松手,回头那些鬼追上了就麻烦了。”

    曹莉芳一听,赶紧把手一松,带着哭腔喊道:“那你还停在这里干什么,开车呀!”

第0065章 阴兵过界

    我松开刹车,接着在国道上起伏颠簸着,大约开了十多分钟,看到前面有个路口,应该是市郊的某个镇,一盏路灯下围了不少人,过去一看,大家正围着一辆农用车。

    我按了几声喇叭,几乎围观到路中间的人散开了一半,我放慢车速一看,大概是避让什么人或者车辆,那辆农用车的车头冲到了旁边的围墙上,驾驶室已经完全瘪进去了。

    再一看车牌号,真尼玛让我狂汗不止,居然和那辆从加油站驶出的农用车一模一样,就是第一个省的简称不是“冥”字而已。

    记得网上好像流传这么一种说法:上帝想听新闻联播了,把罗京带走了;上帝想听音乐了,把梅艳芳带走了;上帝想听相声了,把侯耀文带走了;上帝想看小品了,把高秀敏带走了;上帝想看电影了,把傅彪带走了;上帝想用手机了,把乔布斯带走了;上帝想找人经营公司了,把王君瑶带走了……

    看来大概是清明节就要到了,丰都城哪里又要搞土建工程,丰都大帝也就急匆匆地找了个农用车司机去吧?

    我尼玛就在想:假如上帝和丰都大帝什么时候想看网络小说了,不知道又该谁要告别粉丝了。

    曹莉芳显然也认出那辆农用车了,她惊愕地伸手指了指:“那车……怎么跟刚才从加油站出去的农用车一模一样?”

    “嗨,你想多了。”为了不把她给吓着,我只好糊弄道:“这大晚上的,看哪辆农用车都是一个样子。”

    曹莉芳有点后怕地把手搭在我的大腿上,说道:“明轩,这国道上也太诡异了点,要不……我们还是掉头回去走高速吧?”

    开过车的人恐怕都和我有同样的心理,不是桥断路堵的,都不愿意开回头车。

    再说了,这条国道和望阳山火葬场是一个方向,这段路上有点什么诡异的东西也正常,我想驶过这段路也许会好些。

    “这样吧,说不定前面会有高速的入口,我们赶到前面再说。”

    曹莉芳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我的大腿:“那你开快点,要不让我来开吧?”

    虽然感觉到她的水平比我高,但看到她心神不定的样子,我真怕她把车开到沟里去了。

    不过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她,只好说道:“要不等上高速了,你再开?”

    她点了点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声不吭。

    我继续往前开车,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我问道:“对了,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

    曹莉芳撇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给了我一个表情,没有吭声,看得出她是相当紧张。

    “你说女人有时是不是就是天生的变态呀?”

    曹莉芳像是刚刚反应过来我在跟她说话似地,一脸疑惑地转过脸来看着我,问道:“什么意思?”

    “我过去有个同学谈了个女朋友,两人在一起约会的时候,我那同学的前女友家里好像出了什么急事,不停地打电话给我那同学,可他女朋友就是不让接。”

    “废话!”曹莉芳白了我一眼:“换成你现在的女朋友,正跟你亲热着,你乐意她接听她前男友的电话吗?”

    “可问题是他前女友不停地打,他现女友虽然一次次地都不让接,却允许他打回去,你说这不是变态吗?”

    曹莉芳先是一愣,想了想忽然“哦”了一声,说道:“我明白了,那是因为他现任女朋友,知道他前女友家里真的出事了,不让他接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他听前女友的,但叫他回拨过去就不一样了,那是他现任女友的意思。”

    “我怎么觉得你在说绕口令似的?”

    “这都不明白?笨呀!”曹莉芳解释道:“同样一件事,如果是他前女友让他去做,他现任女友就是不乐意,但如果是现任女友叫他去做,那就一点事都没有了。”

    我并不是故意撩曹莉芳,而是确实没有听明白。

    看到我皱着眉头看着她,曹莉芳把手一摆:“嗨,这么说吧,就好比他的前女友掉水里要淹死了,她喊破嗓子叫救命,你那同学要是跳进河里,他现任女友立马要跟他吹。但如果是他现任女友叫他去救的,那就一点事都没有了。”

    晕死!

    虽然我听明白了,但还是觉得女人这不是在跟自己较劲吗?

    听她这么一说,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分析的话,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就算那音频把姜凤娇气得半死,可在她心里,还是把我当成了男朋友?也许是把我当成了不懂事,既可爱又可恨的小男友吧?

    想到这里,我才松了口气。

    “嗯?”曹莉芳沉默了好一会,忽然扭过头来问道:“借你这车的,该不是你前女友吧?”

    “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你下去买晚餐的时候,我可是打了你半天手机没接,后来是你拨过来的,没错吧?”

    狂汗!

    我真没想到被那些鬼魂吓得半死的曹莉芳,对这事居然还这么敏感,我只是自作聪明地向她提了这么一个问题,她竟然能够联想到下午发生的事。

    我赶紧色厉内荏地说道:“你说什么呐,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有没有女朋友你还不知道?”

    大概是想到我下午的那种状态,确实就是没碰过女人的人,所以她瘪了瘪嘴,头一低,眉毛一皱,两个眼珠朝上一瞪,嘟着嘴说道:“没有就没有呗,干嘛对宝宝那么凶?”

    我也是醉了。

    虽然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愿意承认她是我的女朋友,这不仅仅是因为齐小兵生死未卜,更重要的是我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姜凤娇。

    尽管我与曹莉芳有了肌肤的接触,与姜凤娇则清清白白,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反而觉得姜凤娇是自己的正牌女友,曹莉芳紧紧只是个打酱油的。

    不过只要一看到她那副满腹委屈,一脸娇滴滴的样子,我的心又都会碎了。

    我又想到曹莉芳竟然能够看到,那辆并不存在的农用车离开加油站,又能看到那个女加油员和那个老人,为什么就看不见那个横穿马路的女人呢?

    “对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刚才刚刚进入国道的时候,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紧紧刹车吗?”

    曹莉芳朝我做了个鬼脸,说道:“当然知道,你就是想故意吓我呗,没点到这一路上吓出许多鬼出来了吧?”

    看来她还真是没看到那个女人,我正琢磨着既然同样是鬼,为什么有的她能看见,有的又不能看见呢?

    就在这时,我听到车后的天空,传来马达的呼啸声,那声音“轰轰”地特别响,根本不像是飞机,倒有点想农用车的声音。

    “莉芳,”我不禁问道:“你听见什么了吗?”

    曹莉芳下意识地朝后看了看:“嗯,怎么好像是农用车的声音,但总又象是从天空中传来的,该不是那开农用车司机的魂魄追了过来吧?”

    “无冤无仇的,他追我们干什么?”

    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还真有点担心,别真是那司机开着农用车从天上下来,这要是被他从上而下地撞一下,估计我们这辆车都要报废了。

    我赶紧按下车窗玻璃的升降按钮,伸头朝外一看:卧槽,几乎就在我的头顶,好几架飞机俯冲而来,就在快要撞到我的车顶时,又突然翘起头来,从我的头顶一扫而过。

    怪不得发动机的声音那么大,十多架已经成了老古董的飞机,居然成群结队地在夜里飞行,这怎么可能?

    而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我居然看清了飞机身上贴的标识,真是东洋鬼子当年侵略我们用的那种太阳旗。

    几个意思?

    我耳边忽然传来出现在加油站里的那个老人的喊声:“路上小心点,把钱收好,我们这里经常有东洋鬼子出现!”

    卧槽,难道这些东洋鬼子,从二战穿越过来了?

    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曹莉芳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朝前一指,大惊失色地叫道:“你看,明轩,你快看!”

    我一直在看天山的飞机,听她慌里慌张地一喊,低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距离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这里本来是一条直路,两边都是山坡、水塘和稻田,根本就没有横着的马路,但我却亲眼看到一队东洋鬼子的骑兵,正缓缓地从左到右横穿马路。

    紧接着是鬼子的坦克,一辆一辆地从我面前穿过。

    接着就是步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唰唰唰”地从左边过来,又朝右边走去,像是要准备进行一次大战役一样。

    曹莉芳看到我在发呆,使劲摇了摇我的手臂:“哎,你看见什么了吗?不会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吧?”

    我一脚把刹车踩了下去,喃喃自语地说道:“东洋鬼子?”

    “明轩,明轩,”曹莉芳赶紧摇着我的手臂,吓得魂不附体地说道:“我们掉头吧,这……这哪里是人能走的路呀?”

    我倒是知道,遇到十大冥帅拘拿鬼魂的时候,也叫阴兵过界,而且还在小区的楼顶见过,可这多东洋鬼子路过,而且又是飞机、坦克、大炮的,旁边既没有十大冥帅之一的谁押着,又没看到四大冥判的出现,这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劳资真的掉进孤魂野鬼窝里来了?

第0066章 异国鬼魅

    说实话,虽然我到过丰都城,但也看过这么多荷枪实弹的东洋鬼子,也没看过还有飞机、坦克和大炮,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怵。

    这些个小鬼子要是归丰都大帝管还好,关键时候我把崔判官叫出来不就一了百了,万一不归丰都大帝管呢?

    我忽然想起老爸说过的一句话:“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无论你遇到什么事,都是你该经历的,你一定会在经历之后成熟起来。”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非常抵触这些,老爸隔三差五地给我灌输的心灵鸡汤,但现在想起老爸的话,忽然有种油然而生的力量,促使着我非要把出现眼前的情景,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肯罢休。

    “对了,”我指着小鬼们前进的方向,问曹莉芳:“他们前进的方向,好像是万家岭呀?”

    曹莉芳点了点头:“是呀,就那什么《锄奸杀寇》的戏,就在万家岭取得外景,我去过。”

    是的,七十八年前,在武汉会战中的万家岭战役中,中国方面以第九战区代司令长官薛岳指挥的第四军,第七十四军,第六十六军,第一八七师,第九十一师,新编第十三师,第一四二师,第六十师,预备第六师、第十九师,第一三九师的一个旅,新编第十五师的一个旅,共十万余人,对东洋鬼子以松浦淳六郎中将为师团长的第一零六师团,进行了围歼,史称万家岭大捷。

    由叶天龙导演,贾香凌主演的《锄奸杀寇》涉及到了那次战役,我也看过原著,看着眼前这些鬼子的样子,应该是当时的鬼子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派出的救援部队,正往万家岭赶去救援。

    我在想,如果跟着这些鬼子过去,会不会穿越到七十八年前,那场波澜壮阔的全民抗战历史中去呢?

    虽然我知道,所谓的穿越,都是网络作者们想出来的脑残玩意,可真的看到这些招摇过市的鬼子,我忽然有点相信穿越历史的可能性。

    “哎,莉芳,你说如果我们跟着他们,会不会穿越到抗战的那个年代?”

    曹莉芳吃惊地看着我,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在你们拍的电视剧中,万家岭战役虽然胜利了,但中国士兵还是伤亡惨重,你说,要是我们开车起亚k5穿越到那一年去,还可以通过手机qq、微信什么的与现在人联系,我们只要找到薛岳的指挥部,能不能帮他完胜那场战役,尽量避免中国士兵的伤亡,或许能改变历史的进程,提前结束那场旷日持久,带给国人苦难深重的战争呢?”

    曹莉芳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又看了看那些鬼子,最后转过脸来看着我说道:“哎,他们可是鬼魂呀?再说了,这里两边都是丘陵,阴森森的,说不定是什么海市蜃楼也不一定呀!我们跟着他们去不是找死吗?”

    曹莉芳说的其实很对,不管这些小鬼子是孤魂野鬼也好,还是海市蜃楼出现的幻觉,至少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马路的两边并没有岔道。

    这是一条笔直的国道,两边不是山丘就是稻田,即使过去有路从这里通向万家岭,估计也是因为年代久远的不断扩建而彻底改变了。

    可看到那些鬼子快要走完,不知道那个弦搭错了,我甚至没有再征求曹莉芳的意见,直接松开刹车冲到小鬼子后面,朝右边猛地一打方向。

    那些小鬼子突然不见了,而我开着的轿车直接冲出了国道,叮咚咣当地剧烈颠簸了一阵子后,“噗”地一声一头直接扎进了又两三米落差的稻田里。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里迎面而来,前挡风玻璃碎了一片,方向盘上的气囊“嘭”地一声弹出,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到胸前的肋骨至少断了几根。

    曹莉芳?

    还好我没有昏厥过去,转头一看曹莉芳,她低头靠在仪表台上。我伸手一拨她的脑袋,只见几块碎玻璃,有的扎进了她的眉心,有的刺进了她的咽喉,满脸是血的她已经死亡。

    我去!

    这尼玛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劳资怎么就会鬼迷心窍地想着去穿越了?

    稻田里的水和稀泥,很快就从引擎盖上漫了过来,我好不容易才从被卡着的座位上爬出来,两边的车门都没法再打开了,我只有解开曹莉芳身上的保险带,把她从车座上拖出来。

    “莉芳,莉芳”虽然知道她断了气,我还是本能地喊了几声。

    看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立即掏出手机,可手机已经进了水,根本拨不出去号码。

    我又想到用她的手机,这时才想到她的手机可能放在手包里,而她的手包已经落在车里,没水和稀泥淹没。

    没有办法,我只得背起她,往回走是不可能,因为我是从两三米高的国道上冲下来的,只要沿着田埂朝旁边走去,希望找到一条能够爬上国道的小路。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狗叫声。

    有狗叫的地方,肯定有人住,我背着曹莉芳,循着狗叫声朝前面走去,国道上渐渐被身边的小树林遮住,越往前走越黑,越往前走越阴冷。

    好在那狗叫声一直没断,我迈着头循声奔去,可走了半天,却感到那狗叫声一直都是那么远,一点都没有接近它的意思。

    卧槽,劳资该不是又遇到了鬼打墙吧?

    忽然,在山丘的另一边,天空一闪一闪的,既象是电闪雷鸣,又像是哪里在搞什么庆典,不停地往天上放烟花,竖起耳朵一定,居然是爆炸声和枪炮声响成一片。

    晕死!

    这年头不可能发生战争,即使发生了也会从沿海打起,而受到冲击的应该是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不会有哪个脑残的会发动一场侵略我国的战争,而把第一战场放到这穷山僻壤的市郊与县城的交界处来。

    看来我真是穿越了,穿越到七十八年前的万家岭大战中来了。

    问题是枪炮声响起的地方很远,要给当时的指挥官薛岳送情报的话,我也没办法去呀?

    “汪汪汪”那条狗还在叫着,声音一直保持着与我出事的地方一样的距离,劳资即使背着曹莉芳连走带跑,好像也缩不短这段距离。

    走着走着,那什么国道已经看不到影子了,一条崎岖的小路,把我带到向了一个山坳口,两边的山丘并不高,大概只有十多层楼高,但从里面吹出来的风,让我不寒而栗。

    尽管背着曹莉芳走来这么远的路,但因为在车里被稻田里的水淹湿了膝盖以下的裤子,我尼玛现在是冰火两重天,头上热气直冒,脚下却冰冷彻骨。

    “汪汪汪”

    那狗叫声似乎是从山坳口里穿出来的,现在我已经管不了许多了,硬着头皮背着曹莉芳加快速度,直接朝里面走去。

    渐渐地,脚下的路虽然还是泥土碎石铺就的,但已经平坦了许多,远远地看去,似乎还有几点亮光在忽隐忽现地闪着。

    我已经管不了那是鬼火还是有人居住的人家,把背上的曹莉芳颠了颠,大步流星地朝亮光的地方走去。

    渐渐地,我发现前面应该是一座没有几乎人家居住的小村,道路从小村的边上向前延伸着,左边是稻田,右边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低矮的土砖稻草房。

    我去!这是现在新农村建设后的村庄吗?放眼看去,和过去看过的《地道战》、《**战》里的破茅屋差不多,别说与二十多公里外的市区相比了,就是和刚才那农用车出事的小镇,也特么天壤之别呀?

    更狗血的时,在距离我最近的那间破茅屋中,从几根用木棍竖着的窗户栏杆看,里面晃晃悠悠的好像点的还是煤油灯,那昏暗的光线甚至不如蜡烛的光线强。

    这尼玛还是村村通公路,户户有点灯的现代农村吗?

    当我快要走到茅屋的门口,正准备悄悄贴过去朝木窗户里面探个究竟时,只听吱呀一声,茅屋的门开了,在屋里昏暗的灯光照射出来的同时,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

    我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哗”地一声,那人影居然对着我浇了一盆热水。

    那水还有点温度,看来不是洗脸用的,就是洗脚用的。因为背光,我看不清她的脸,但从身材来看,她绝对是个女人。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开始是没看到有人,等看清我的脸后,又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等适应了一会后,我隐隐约约地能够看清她的面孔,顿时一怔,心想:这真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了,这么个貌似解放前穷乡僻壤的小村子,怎么可能冒出这么个绝世大美人呢?

    我惊愕于她的美貌,想必她也被我的帅气给镇住了。

    渐渐地,我发现她的样子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茅屋后面好像还有一间房子,从后面传来一个显得很苍老的声音叫道:“樱子,怎么了?”

第0067章 嫩嫩的一株草

    怎么这女的名字听起来象个东洋人,看她身上穿的是中式服装呀?不过看上去也是乖乖的,她穿的衣服,是那种从领口沿着右边胸前到腋下的那种边开扣,而且扣子是那种永布做的小团团。

    她穿的裤子又肥又大,连跳广场舞的老太太都不穿了。

    毫无疑问,看来我真是穿越了。

    听到后屋传来叫声后,她赶紧回了声:“没事,我倒洗脚水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

    晕死,当着劳资的面,她就不知道改口说是洗脸水吗?

    这时她突然走到我面前低声问道:“柱子,皇军来了,全村的人都跑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卧槽,她怎么还认识我?劳资什么时候改叫柱子了,老爸老妈好像没跟我提这事呀?

    “我……”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白了我一眼,充满怜爱地埋怨道:“柱子,我知道你喜欢嫂子,可你打过游击,皇军来了不会放过你的,你到后山去躲躲,等万家岭那边战斗结束,皇军走后我会去找你的!”

    我尼玛完全懵逼了。

    要说劳资穿越了,就算碰到小鬼子进村,应该是她躲起来才对呀!这么一个美轮美奂的女人在村里,反而让我躲起来,而且劳资还打过游击,没搞错吧?

    再说了,她自称是我的嫂子,我岂不是她小叔子,就算穿越劳资,也不能穿越到这种没有伦理观念的柱子身上吧?

    最让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在后屋叫她的应该是个长者,如果那人不是我也就是柱子的爸爸,就是她自己的爸爸,可看她那样子,好像怕那人知道我回来了似地。

    虽然没有考上名牌大学,但我自认为自己不笨呀,怎么就她那么一句简单的话,居然把我弄得云里雾里地绕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这个被叫做樱子的女人身后的茅屋后面,传来木板敲击地面的声音。

    她赶紧拉了我一把,对我低声说道:“快,在屋后躲一会,我等会去见你。”

    我有些茫然地“哦”了一声,朝茅屋后面闪去,等她拿着那种笨拙厚重的木质脚盆回身进屋后,我忽然意识到,她长得和曹莉芳很象,或者说曹莉芳长得就像是年轻时候的她。

    汗!难道她是曹莉芳的祖母?

    因为这应该是七十八年前的某个夜晚,而樱子看上去已经三十出头,如果还活在世上的话,至少有一百一十多岁了。

    而更让我狂汗不已的是,我身后背着的曹莉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怪不得刚才樱子跟我说话时,好像本没有注意到我身后还背着个人似的。

    就在我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地寻找平白无故消失了的曹莉芳时,只听从茅屋的窗内传出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樱子呀,我们在这里潜伏了十多年,终于等来了皇军,来,现在你可以大胆地穿上我们民族的服装了。”

    我贴着窗户朝里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身上穿着东洋人那种宽松的和服,脚下穿着木屐,怪不得走路的声音,就像是木板敲击地面一样。

    他手里正拿着折叠得好好的,看上去很华丽,就像是真丝棉被单样的衣服,递到樱子面前。

    樱子把木盆放下,毕恭毕敬地朝那男人一鞠躬,嘴里应了声:“是。”

    之后,她伸出双手从那男人手里接过衣服一展开,我才看清那是一件女式和服,白色的底色,嵌着金黄色的金丝边,真的非常好看。

    而此时此刻在我看来,樱子就是曹莉芳,或者说是三十岁以后的曹莉芳。

    怎么回事,难道当我穿越成那什么柱子的时候,曹莉芳已经穿越成了这个樱子?

    穿越就穿越吧,好好的一个中国人竟然穿越成东洋人,是不是太过狗血?

    那男人显得十分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终于盼来了冈村司令官率领的帝国皇军,咱们冢本家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回天皇陛下的臣民了!”

    这时我才明白,这个男人名叫冢本,应该是十年前,就潜伏在这当时应该算是非常偏僻的小山村里,肯定测绘过这里的地图,也为鬼子输送过军事情报,这种情节在《锄奸杀寇》中看到过。

    樱子拿起和服,再次向冢本鞠了一躬,貌似准备到后屋去更换,没想到冢本伸手一拦,说道:“就在这里换吧,反正村里的中国人都跑光了,整个村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卧槽!

    几个意思,年逾五十的老男人,让三十左右的樱子,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

    樱子二话没说,先把身上的中式衣裤脱下,白皙而丰满的身体,立即跃入我的眼帘,只见她里面只穿了件红裤兜,接着把和服穿了上去,在把一头乌黑的亮发高高地盘起,又含了含一张红纸,使得两片嘴唇立即染红鲜艳的红色。

    刹那间,樱子从一个穷乡僻壤里的中国农村妇女,变成了一个穿戴时髦的东洋贵妇,那眉清目秀,白白净净脸庞,以及被那身得体的和服,勾勒出凸凹有致的魔鬼身材,让我在瞬间就感到口干舌燥,身体也起了明显的变化。

    就在我心猿意马的时候,看到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她的冢本,突然间扑向她,像条疯狗一样拼命地搂着她亲吻。

    卧槽!

    这尼玛究竟是七十八年前真实的东洋人的家庭关系,还是今天的岛国小片的情景再现呀?

    “啊,不行!”樱子拼命推开他,说道:“皇军来了,太郎就要回来了,万一被他撞见……”

    冢本喘着气说道:“没事,万家岭那边的枪炮声不熄,太郎是不会回来的。而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单独相处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刻!”

    显而易见,那什么太郎的,肯定是樱子的丈夫,他不是鬼子部队的军人,就一定是去给鬼子送情报或者带路的间谍,从刚才冢本忘情地说过,在这里已经作为中国人潜伏了十年,我推断太郎一定是后者,在万家岭战役打响之前,去给鬼子送情报并且带路。

    万家岭战役只要一结束,太郎肯定就要回来,那他们之间这种不伦的关系肯定无法保持。我想,正常情况下,樱子和冢本的之间应该是翁媳关系。

    东洋自古以来就因为太小而太乱,甚至连一般简单的家庭关系,在其他国家人看来都是一团糟。

    象他们这种翁媳关系,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是不被允许的,何况是在我们具有几千年文明的古国,他们现在发生的这种关系,只能用丧尽天良去评判。

    本来在窗外偷看那种事,会让人热血喷张的,但因为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不仅让我感动恶心,更加令我愤怒。

    而屋里冢本根本不理会樱子的挣扎,居然一把抱起她朝后屋走去。

    看到冢本那一脸猥琐的样子,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他这才是真正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牛啃嫩草呀!

    劳资一时忘记了这是现实还是穿越,也顾不上他们是中国人还是东洋人,看到墙边靠着一把锄头,我随手抄起来就从前面绕了进入。

    那丫的冢本也是没什么了,估计是看到全村人都跑光了,居然连大门都不栓就准备干那种龌龊的事。

    我穿过外屋走到后面一看,中间居然还有个小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一间茅屋,左边的那间亮着煤油灯,里面不停地传来樱子“不要,不要”的声音。

    右边的那间门关着,里面一团漆黑,想必应该是樱子和太郎的房间。

    我走到左边那间屋子一看,迫不及待的冢本,连这间屋子的门都没关,已经把樱子按倒在榻榻米上,她刚刚穿上身的和服,已经被冢本扯开,那条醒目的红裤兜已经显现出来。

    我已经等不及了,直接“咣当”一脚把门踹开,冢本一惊,他骑坐在樱子的身上猛地一回头,估计还没完全看清我的脸,“噗”地一声,我抡起的锄头已经砸中他的太阳穴。

    他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头栽倒了榻榻米上。

    樱子“啊”地尖叫了一声,两脚不停地蹬着,好不容易才把冢本的尸体从身上蹬了下去,之后蜷缩在边上,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应该跟我或者说跟柱子很熟,但我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那么熟,已经熟到了哪种程度。

    看到樱子蜷缩在那里看着我没吭声,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拿着锄头转身准备离开。

    “柱子!”樱子看到我一声不吭地要走,赶紧从榻榻米上起来,从后背一把抱住我,哀求道:“柱子,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我……我怕。”

    “对不起,”我说道:“我把你父亲给杀了。”

    “不,他不是我父亲,是我丈夫的父亲。”

    看来我猜想的不错,他们真是翁媳关系。

    我转过身去,想到她刚才说过,让我在后山等她,于是说道:“那你跟我一块到后山去。”

    樱子摇头道:“皇军来了,太郎很快就会回来,我要是离开了,他会带着皇军漫山遍野地去搜,我们是躲不掉的。”

    我看了一眼倒在榻榻米上的冢本的尸体,问道:“那怎么办?”

    “我们把他埋了,等太郎回来,我就说他今天出门没回来,反正前面在打仗,死了个把人也没人知道。”

    “行。”

    我正准备拖着冢本的尸体出去的时候,居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鬼子的骑兵在外面喊着:“喂,有人吗?喂,有人吗?”

第0068章 顾此失彼

    我一怔,心想:鬼子大队人马刚刚过去,怎么又来了一对骑兵?

    我的耳边又传来“嗵嗵嗵”的敲门声。

    不对呀,我进来时记得外屋的大门没关,而且不管是从影视作品,还是从小说的,我都没看到过鬼子进村时还会敲门。

    他们通常是一脚把门踹开,端着机枪朝屋里“嗒嗒嗒”乱扫一通的呀!

    而且这敲门声也很诡异,不象是从外屋传过来的,好像就在耳边似的,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樱子拼命抓着我的胳膊摇着:“哎,明轩,快逃!”

    嗯,几个意思?刚才不还是叫我柱子,怎么现在又知道我叫张明轩?而且那一声“明轩”叫的,和曹莉芳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时,门外好像又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那小小的山坳口怎么可能进得了汽车?

    “明轩,明轩”

    我几乎百分之百肯定,虽然看着是樱子不停地摇我,但她的声音完全变成和曹莉芳一模一样了。

    我的脑袋有种被炸裂的感觉。

    这时,我的耳边再次响起“嗵嗵嗵”的敲门声,我浑身一怔,忽然发现自己正坐在车里,曹莉芳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不停地摇着我的胳膊,我扭头一看,车窗外正有个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穿着有派的年轻人,正用手敲着我的车窗玻璃。

    怎么回事,难道我冲下国道后并没有离开车里,仅仅是做了一个梦?

    等我按下车窗玻璃的按钮,那哥们低头先是看了一下曹莉芳,接着再目光暧昧地看着我说道:“哥们,车震的话找个空旷地呀?挡在马路中间,你看看后面堵了多少车?”

    这是身后不停传来各种车辆喇叭的声音。

    我仔细一看,晕死,劳资根本就还在高速和国道的岔口上,也就是那个农村妇女一闪而过,我猛地踩下刹车的时候。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什么农用车、加油站、过界的阴兵和那个穷乡僻壤中的小村,还有那个长的和曹莉芳一模一样的樱子和她的公公……

    本来没有什么车辆经过的国道,竟然被我堵成了一排小长龙,看来我在这里停了不短时间,就是不知道刚才是做了个梦,还是魂魄在那个急刹车后出窍了。

    而那哥们还以为劳资是在路中间跟曹莉芳车震呢!

    “哦,对不起。”我来不及细想,先是跟那哥们道了声歉:“不好意思,车子出现了点问题。”

    我抬头一看,那农村妇女,貌似还站在车头,脸色依旧惨白,但却不象开始那么慌张,竟然还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才朝旁边跑去。

    我正一脸茫然的时候,曹莉芳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明轩,干嘛?好好的你踩个急刹车后,又坐在这里发半天愣干什么?”

    我去,她说的这话刚才好像说过,但却有所不同。

    我没有回答,慢慢地启动车子,一边朝前滑去,一边朝那妇女消失的地方看去。

    和刚才一样,那妇女消失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在道路和稻田之间隔着一条小河,河的那边有一座坟墓,墓前有几个人在烧纸钱,情况和刚才一模一样。

    我继续朝前开着车,不时地通过倒车镜向后看,后面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过来,而开始经过这里,我怕姜凤娇跟着,透过倒车镜向后时,后面是一辆车都没有。

    就在这时,曹莉芳忽然问道:“你这车是向谁借的?”

    刚才她也提过这个问题,因为我怕她发现什么情况,所以撒谎说是向一个富二代的同学借的。

    而她提问我的目的,是绕着弯子挤兑车里没油了。

    这次我没有回答,直接看了一下油表,里面显示的是满格,我又回头看了一下后座,上面放着姜凤娇已经准备好的黄表纸、清明花和鞭炮。

    “怎么了?”这次我反问了一句,现在油表是满的,我很想听听她接下去会说什么。

    “没什么。”曹莉芳靠在那里说道:“我想反正我们不急着赶路,要是前面有个小树林的话,我们停下来场风清月白的车震,倒是蛮挺刺激的。”

    汗!

    虽然要加油的事没提了,可她还是扯到了车震那事上了。

    “车震,”我侧过脸看着她脱口而出地问道:“什么叫车震?”

    “哎,别看我,看路!”等我转过头来看着前方的时候,她还是象刚才一样把手伸过来,在我脸上摸了摸,不屑道:“明轩,你这是卖萌呢,还是装逼呀?刚才那人,不还怀疑你在和我车震吗?虽然我知道你没碰过女人,但象你这样读过大学的宅男,多半属于闷骚型的吧?没碰过女人,还没看过岛国的小片?没闻过女人的味道,还没在qq群里跑过骚?”

    我去,虽然细节有出入,当几乎就是刚才的情景重现呀?

    我赶紧问道:“莉芳,你不觉得我们好像一块来过这里吗?”

    “不可能,我们才认识几天,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说完,曹莉芳又皱了一下眉头,满腹狐疑地看着我说道:“哎,是呀,我怎么也觉得来过,好像前面还有个加油站什么的。对了,我怎么隐隐觉得当时我还教了你车震。可……怎么可能呢?”

    “那你还记不记得,前面不远处有辆农用车撞到墙里去了?”

    曹莉芳想了一会,一拍大腿:“对呀,我们好像还是先看到那辆车从加油站出来,后来才看到……对了,当时你还说不是同一辆车!”

    曹莉芳的意思,虽然那时发生在很久以前,但至少证明刚刚绝不是我一个人做梦,也不是我一个人魂魄出窍,而是我和她一起经历过了整个事情的过程。

    换句话来说,我们现在其实是在重复我们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只是我拥有某种特异功能,所以知道是刚刚发生的,她没有,所以只是觉得发生过,但却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

    我忽然想到,这一切应该都是那个农村妇女出现后发生的,那么她为什么要我经历两次同样的事呢?

    而刚刚她给我做的那个鬼脸,又是在暗示什么?

    看到我没有吭声,曹莉芳忽然说道:“哟,帅锅,生宝宝的气了?”

    “卧槽,原来如此?”

    我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农村妇女应该不是去取纸钱的鬼魂,应该与我有某种渊源,她把我即将要经历过的事,先呈现在我面前,是想让我尽量避免重蹈覆辙。

    都说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她不便直接告诉我这一切,只是让我自己去经历一次,比如等会我要是看到那些鬼子兵路过,怎么地也不会在跟着冲下国道了。

    当然,我首先想到的是,假如我在农用车出事之前赶到,会不会避免一次车毁人亡的事故呢?

    想到这里,我猛地踩下油门,直接朝前面疾驶而去。

    曹莉芳先是往后一仰,接着伸手“嘭”地一下撑在仪表台上,使身体不至于扑倒仪表台上去,之后大惑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什么‘原来如此’,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心情跟她解释什么,只是两眼死死盯着前门,一下子把油门踩到底,在限速八十码的国道上,我跑了一百四十码。

    曹莉芳赶紧抓住车窗门上的保守,调侃道:“我说,死了让我给你垫背可以,到了阎王爷那里,超速扣分罚款的话,你得自己解决。”

    车子驶过她刚才准备教我车震的那块空地时,她扭头看了一眼,惊愕道:“明轩,我们不是在梦里来过这地方吧?怎么我觉得……啊,你……慢点呀,真想把我甩出车外呀?”

    在一个急转弯处,由于技术不熟练,我真的差点把车冲到旁边的沟里去了。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在所不惜,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苍天有好生之德,我这是为了救人,老天恐怕也不会收我的。

    当我风驰电逝地赶到那个小镇上时,那辆农用车果然出现了,我来不及细想,本来应该靠右行驶的我,直接把车开到左边,也就是那才这辆农用车出事的地点停下。

    农用车司机赶紧朝那边一打方向盘,透过车窗朝我破口大骂:“马勒戈壁,开轿车了不起吗,行不行劳资撞死你狗日的!”

    他的骂声随着“咚咚咚”闹心的马达声远处,我看着农用车的背影却会心地笑了笑。

    “有病吧,人家骂你还笑?”曹莉芳白了我一眼,转而意识到了什么,“哦”了一声,伸出手指指着我恍然大悟地说道:“你刚才等于是救了他一命?”

    就在这时,一辆和我一样白色的东风起亚k5,从我的车边朝了过去,那车的车窗玻璃没关,我看到开车的正是刚才敲我车窗玻璃的那哥们,他的副驾驶座上,好像也坐着一个女孩子。

    我想:他尼玛可能真是要到市郊来,找一个方便车震的地方。

    曹莉芳长长地松了口气,说道:“行了,人已经救了,现在可以慢慢开了,反正我们……”

    “不好!”

    我再次脱口而出地叫道,赶紧踩下油门冲了过去。

    曹莉芳再次重复了刚才后仰前趴的动作,转过脸来没好气地怒道:“明轩帅锅,留点劲在床上使出来好不好?一惊一乍的,你这是成心要吓死宝宝呀?”

    我一边迅猛地追赶着,一边问道:“你想一想,是不是觉得你跟我在前面出过车祸?”

    曹莉芳眉头锁的更紧,但在瞬间又松弛下来,喃喃道:“嘶,好像……对了,你在前面把车冲出国道了,怎么,难道真有那么回事?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吧?”

    我解释道:“刚才那货开的和我们一样的车,我估计……”

    我的话还没说完,远远地便看到迎面来了一辆车,突然打开远光灯,前面那哥们就在我刚刚出事的地方,一个向右急转,直接开着车冲出了国道。

第0069章 时光倒流

    “啊”曹莉芳捂住嘴尖叫了一声,眼睛看着我,又用手指着那哥们冲下去的地方,惊恐道:“他……他们这不是替我们去死的吧?”

    迎面来的那辆车,不知道是真没注意,还是看到那哥们出事了赶紧逃之夭夭,它飞速从我车边驶过。

    我刻意记下那辆越野车的车牌号,把车停到那哥们出事地点的前面,一边下车掏出手机报警,一边走到出事点朝下一看,下面的情况和我刚才出事时一模一样。

    曹莉芳“嗒嗒嗒”地跑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臂问道:“明轩,要不要下去救人呀?”

    陷入稻田里的车里忽然动了起来,那哥们和我刚才一样,从破碎的前挡风玻璃爬了出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哥们,要么下来帮下忙,要么帮忙报下警吧!”

    曹莉芳抢着替我回答了:“哎,已经帮你报警了,而且把刚才那车的车牌号也记下来了。”

    我让曹莉芳在上面等着,自己找了个便于下去的地方,刚刚抓住小树准备下去,那哥们查看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子后,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抬头对我又说道:“哥们,你再给我拨过救护车吧,我的妞不行了。”

    “没事,”曹莉芳喊道:“我来!”

    看到她掏出手机在拨号,我先是试探地下了几步,接着踩着灌木跑了下去,当我跳上轿车的引擎盖上时,发现那女孩子的姿态,和刚才曹莉芳一模一样。

    我真准备躬身进去摸摸她,却见她从里面走了出来,吓得我一愣,再一看,她的身体还在车里,只是她的魂魄出窍了。

    她直接穿过我的身体,如果我不是有天眼通,此时此刻只会感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而已。

    那女孩子穿过我之后,过去紧紧拥抱着一下那哥们,那哥们没有任何反应。我倒是看到女孩子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估计他也只是感到一阵冷风,把他额头上的头发吹了起来。

    之后,那女孩子幽幽地对他说了声:“哎,咱们只有下辈子在一起了,你多保重,我要回家看看。”

    可惜的是,她的话那哥们一句都听不见。我虽然能听见,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那女孩子,好在她似乎并不知道我能看到她,于是像一阵风一样朝夜空中飘去。

    一会警车就赶到了,当两个交警摸索着跑下来时,救护车也随后赶到。

    我和那哥们先后跟交警说了当时的情况,交警记录得很仔细,不过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那辆越野车仅仅只是开了一下远光灯,恐怕除了仅仅是道义上的谴责外,基本上不可能让驾驶者对此事负责。

    在我和那哥们的帮助下,医护人员很快把那女孩子从车里抬了出来,放在担架上一看就大摇其头。

    那哥们一脸沮丧地走到边上,掏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

    这时我看到空中有鬼子的飞机呼啸而过,接着半空中就是那队鬼子的骑兵、坦克和大量步兵从国道是走了过来,最近的鬼子在距离我不到几米的头顶,朝万家岭方向走去。

    我看了身边的警察、医护人员和那哥们,他们似乎对这队过界的阴兵熟视无睹。

    我再抬头看了曹莉芳一眼,只见她浑身一个哆嗦,两手交互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肘朝车里跑去。

    我立即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看见了什么,她的回答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感到一阵寒风出来,她说坐到车里等我。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远处转来狗叫声。

    那狗叫声和开始那次一模一样,貌似就在跟前,其实非常遥远,而且我走进山坳口里的那个小村里后,似乎都没听到它叫了。

    我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现在它又叫了,貌似就是把我引到那个小村去,而我到那个小村后,仿佛是时光倒流,让我又回到了高速和国道的岔口上,假如我这次再循声而去的话,会不会重新回到那个岔口上里?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在救了农用车司机之后,我完全可以再把这个女孩子救回来。

    想到这里,我先是问了一声交警,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他们说没事了,我可以走。

    接着我过去拍了拍那哥们的肩膀,也没多说,心想:先别着急,说不定我会把你女朋友的命救回来。

    之后,我沿着开始走过的小路,快要进入小树林里,掏出手机给曹莉芳打电话,准备告诉她一声,自己要解大便,让她多等一会,免得等警察和救护人员离开,看不到我她又会着急。

    但奇怪的是,刚刚还可以跟她通话,现在却一点信号都没有了,而那狗声一直没断,而且越叫越急促,像是催促我赶路似地。

    我迈开大步朝前走去,象刚才一样越往前走越黑,越往前走越阴冷。本来是走过一次的路应该记得,但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是象刚才一样,循着狗叫声朝前走。

    走了半天,那狗叫声还是那么远远地响着,一点都没有接近了它的意思。

    忽然,象刚才一样,在山丘的另一边,天空一闪一闪的,既象是电闪雷鸣,又像是哪里在搞什么庆典,不过我现在知道,那是万家岭那边传来的枪炮声。

    “汪汪汪”那条狗还在叫着,声音一直保持着与我的距离,在我记忆中,那小村已经快要到了。

    果然没走出多远,那个熟悉的山坳口出现在我面前,从里面吹出来的风,再次让我不寒而栗。

    我想都没想,直接加快步伐朝里面走了过去,“汪汪汪”的狗叫声象刚才一样,再次响起后便没有了声息。

    渐渐地,脚下的路已经平坦了许多,远远地看去,樱子和冢本的家,那熟悉的煤油灯的光亮,再次忽隐忽现地闪着。

    我直接走了过去,刚刚走到樱子家的门口,只听“吱呀”一声,茅屋的门开了,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

    我想她就是樱子,正准备主动跟她打招呼,忽然想起她是出门倒洗脚水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哗”地一声,我尼玛又被她浇了一身的水。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象刚才一样,开始是没看到有人,等看清我的脸后,又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等适应了一会背光的光线后,我仔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等能够看清她的面孔,我尼玛下了一跳。

    几个意思,刚才是长得象曹莉芳的樱子,怎么现在变了,变得像那哥们的女友,也就是刚才已经魂魄出窍的那个女孩子。

    卧槽,她还会是樱子,还会叫我“柱子”吗?

    就在我一脸茫然的时候,里屋里又传来冢本的声音:“樱子,怎么了?”

    还好,这个女人还叫樱子,只不过变成了那哥们的女友后,是不是还认识我这个“柱子”?

    她的穿着打扮还和刚才一样,甚至连身材也差不多,就是长相变的象那哥们的女友,只听她还是象刚才一样回答:“没事,我倒洗脚水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

    这时她同样走到我面前,低声问道:“柱子,皇军来了,全村的人都跑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汗,她几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我还是那什么“柱子”?

    也好,我尼玛只要象在大学时,演小品那样背台词就可以了。

    “我……”

    她还是那样白了我一眼,充满怜爱地埋怨道:“柱子,我知道你喜欢嫂子,可你打过游击,皇军来了不会放过你的,你到后山去躲躲,等万家岭那边战斗结束,皇军走后我会去找你的!”

    就在这时,又传来冢本穿着木屐从里屋走出来的声音。

    樱子赶紧拉了我一把,对我低声说道:“快,在屋后躲一会,我等会去见你。”

    我象刚才一样“哦”了一声后,她拿着那种笨拙厚重的木质脚盆,回身走进了屋里。

    一会儿那木窗里传出冢本的声音:“樱子呀,我们在这里潜伏了十多年,终于等来了皇军。来,现在你可以大胆地穿上我们民族的服装了。”

    樱子把木盆放下,毕恭毕敬地朝他一鞠躬,嘴里应了声:“是。”

    之后,她伸出双手从冢本手里接过衣服展开,冢本显得十分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终于盼来了冈村司令官率领的帝国皇军,咱们冢本家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回天皇陛下的臣民了!”

    樱子拿起和服,向冢本鞠了一躬,准备到后屋去更换,冢本伸手一拦,说道:“就在这里换吧,反正村里的中国人都跑光了,整个村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一切都和刚才一模一样。

    本来我也想过,现在就冲进去把冢本搞定,但又怕时间不对,会弄巧成拙,万一因为我的草率和莽撞回不去就麻烦了。

    所以我耐心地等着,就像再看一遍自己并不喜欢看到影视剧一样,看着樱子二话没说,先把身上的中式衣裤脱下,接着把和服穿了上去,再把一头乌黑的亮发高高地盘起,又含了含一张红纸。

    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她的冢本,又分秒不差地突然间扑向她,像条疯狗一样拼命地搂着她亲吻。

第0070章 何仙姑显灵

    既然后面要发生的事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也没有那个心情继续看下去,直接拿起放在墙边的锄头,等到冢本把樱子抱到里屋后,直接要他的老命就可以了。

    “啊,不行!”樱子拼命推开他,说道:“皇军来了,太郎就要回来了,万一被他撞见……”

    冢本喘着气说道:“没事,万家岭那边的枪炮声不熄,太郎是不会回来的。而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单独相处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刻!”

    接着冢本根本一把抱起她朝后屋走去,我立即随拿着锄头跟了过去,来就从前面绕了进入。就在樱子连声尖叫挣扎着“不要,不要”的时候,我“咣当”一脚把门踹开,冢本刚一回头,“噗”地一声,我抡起的锄头不偏不倚地砸中他的太阳穴。

    他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头栽倒了榻榻米上。

    樱子“啊”地尖叫了一声,两脚不停地蹬着,好不容易才把冢本的尸体从身上蹬了下去,之后蜷缩在边上,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象刚才一样,我拿着锄头转身准备离开。

    “柱子!”樱子赶紧从榻榻米上起来,从后背一把抱住我,哀求道:“柱子,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我……我怕。”

    “对不起,”我重复着刚才的台词:“我把你父亲给杀了。”

    “不,他不是我父亲,是我丈夫的父亲。”

    “那你跟我一块到后山去。”

    樱子摇头道:“皇军来了,太郎很快就会回来,我要是离开了,他会带着皇军漫山遍野地去搜,我们是躲不掉的。”

    “那怎么办?”

    “我们把他埋了,等太郎回来,我就说他今天出门没回来,反正前面在打仗,死了个把人也没人知道。”

    “行。”

    我伸手准备去拖冢本的尸体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是那个鬼子骑兵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喂,有人吗?喂,有人吗?”

    我的耳边,又传来“嗵嗵嗵”的敲门声。

    樱子立即抓着我的胳膊,焦急地摇着说道:“哎,明轩,快逃!”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我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一切又要重头开始了。

    “明轩,明轩”樱子不停地摇我,我的脑袋有种被炸裂的感觉。

    我的耳边,再次响起“嗵嗵嗵”的敲门声,我浑身一怔,发现自己终于又坐在车了里,曹莉芳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不停地摇着我的胳膊,我扭头一看,车窗外那哥们正用手敲着我的车窗玻璃。

    我赶紧按下车窗玻璃的按钮,朝那哥们“嘿”地打了声招呼,试探他是不是认识我。

    那哥们一怔,“,怎么是你?”

    卧槽,他居然也能够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吗?

    “是呀。”

    那哥们挠了挠头,说道:“奇怪了,好像在哪见过你,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我笑了笑,刚准备接茬时,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曹莉芳,接着再目光暧昧地看着我说道:“哥们,我们的事回头再说,车震的话找个空旷地呀?挡在马路中间,你看看后面堵了多少车?”

    这是身后不停传来各种车辆喇叭的声音。

    这次用不着看倒车镜,我就知道后面的情况:“哦,对不起。不好意思,车子出现了点问题。”

    我两眼一直盯着前面,看看那个农村妇女是否还会出现,果然那个农村妇女还站在车头,脸色依旧惨白,这次不仅朝我做了个鬼脸,还竖起了食指和中指,我一下没明白,她做出的是“v”的手势,还是告诉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曹莉芳则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明轩,干嘛?好好的踩个急刹车后,坐在这里发半天愣,又莫名其妙地傻笑干什么?”

    “没事。”

    我胸有成竹地启动车子,立即加速行驶。

    如果只要阻止那哥们的悲剧发生很简单,只要随便延误一下时间就可以,问题是我还要去救那农用车司机,那是一点都耽误不得的。

    曹莉芳这次没问我车是向谁借的,而是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回过头来问我:“哎,你还别说,刚才那货我好像见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油表,看看刚才两趟的经历用了多少油,而油表上显示的还是满格,我又回头看了一下后座,那些黄表纸、清明花和鞭炮也还在。

    这次我什么也没说。

    曹莉芳靠在那里摇了摇头,说道:“那货真是没什么了,有把车停在路中间车震的吗?不过假如前面有个小树林的话,我们停下来,来场风清月白的车震,倒是蛮刺激的。”

    “哎,”我很想知道刚才的两次经历,曹莉芳是只记得一次,还是两次都记得,于是问道:“你觉得这路熟悉吗?”

    “别打岔!”曹莉芳白了我一眼,居然还不放过车震的事:“明轩,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什么是车震呀!虽然我知道你没碰过女人,但象你这样读过大学的宅男,多半属于闷骚型的,没碰过女人,还没看过岛国的小片?没闻过女人的味道,还没在qq群里跑过骚?”

    我去,看来还得按照上次的情节来,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我赶紧问道:“莉芳,你不觉得我们好像一块来过这里吗?”

    “不可能,我们才认识几天,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说完,曹莉芳皱了一下眉头,满腹狐疑地看着我说道:“哎,是呀,我怎么也觉得来过,好像前面还有个加油站什么的。对了,我怎么隐隐觉得当时我还教了你车震,你又急着去救什么农用车司机……对了,刚才那货好像把车开出国道了!嗯?好像不对吧,好像是你把车冲出了国道……哎呀,太乱了,想不起来,当时还是有点印象。”

    看来她对刚才的两次经历都有点印象,只是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一次还是两次。

    “好了,莉芳,”我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在这条路上即将要发生两次交通事故,一次是农用车,一次是我们或者那才敲车窗的那货,所以你必须配合一下,我们争取把他们都救了。”

    曹莉芳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对了,我记得出车祸时你报了警,我还打了急救电话。哎,明轩,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进入了时光隧道,可以在历史与未来之间来回穿梭吗?”

    她提的问题我还真回答不了,有关时光隧道的问题我还不是很了解,只是微微一笑:“是不是能够来回穿梭不清楚,但至少在目前,我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

    说完,我一下子把油门踩到底,把车速提高到一百四十码。

    曹莉芳赶紧抓住车窗门上的保守,象上次一样调侃道:“我说,死了让我给你垫背可以,到了阎王爷那里,超速扣分罚款的话,你得自己解决。”

    到了第一次她准备教我车震的那块空地时,她扭头看了一眼,惊愕道:“明轩,我们真的来过这里呀?怎么我觉得……啊,你……慢点呀,真想把我甩出车外呀?”

    虽然;两次经过这个急转弯处,由于技术不熟练,我还是差点把车冲到旁边的沟里去了。

    当我风驰电逝地赶到那个小镇上时,那辆农用车再次出现了,我立即把车开到左边,那农用车司机赶紧朝我的右边一打方向盘,透过车窗朝我破口大骂:“马勒戈壁,开轿车了不起吗,信不信劳资撞死你狗日的!”

    他的骂声随着“咚咚咚”闹心的马达声远处,我看着农用车的背影笑了笑。

    “有病吧,人家骂你还笑?”曹莉芳白了我一眼,转而意识到了什么,“哦”了一声,伸出手指着我恍然大悟地说道:“你刚才等于是救了他一命?”

    我已经来不及回答,立即把方向盘打向右边,开着那辆白色东风起亚k5的那哥们刚想超车,却被我挡在了车后。

    我放慢了速度,那哥们却在后面,又是闪着远光灯,又是按着车喇叭,曹莉芳怒道,回头啐了他一口:“吵什么吵,急着去投胎呀!”

    我想,如果让那哥们过去,他没事,他女朋友可就真要去投胎了。

    我慢慢开着,几次拦住想超车的那哥们,直到前面那辆越野车迎面而来,看到我的车后,再次突然打亮远光的,我忍不住啐了一口:“麻痹,一定素质都没有!”

    等让过那辆越野车,并且快要到刚才出事的地点,我才靠边,让那哥们的车超了过去,就在他的车与我平行的时候,他副驾驶的车窗玻璃突然降了下来,他女友伸出头来对我怒斥道:“不会开车别开呀!”

    我无可置否地笑着摇了摇头。

    曹莉芳白了我一眼:“贱呀,人家骂你还笑,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刚想跟她解释一下,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孺子可教也!”

    我立即意识到,跟我说话的就是那个拦在我车头的农村妇女,于是在心里默念道:“大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

    她说道:“我乃八仙之一何仙姑是也,闻听吕祖洞宾道友言及,你与我道有缘,故今日现身一试,方知吕祖所言不虚。今夜救赎两人,你的道力陡增,万望日后潜行修炼,以正**,早归仙班,共除魔道。无量寿佛!”

    说完,我的脑海一片空灵,又仿佛感到一团紫气笼罩全身,虽然稍纵即逝,但我能感到自己貌似平添了一股力量。

    “哎,”曹莉芳突然打断我:“宝宝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吭声?”

    就在这时,我忽然踩下刹车。

    曹莉芳一个没主意,身体往前一窜,用手支撑着仪表台上问我:“又怎么了?”

    因为我忽然想起那个小村,那个和冢本住在一起的名叫樱子的女人,而恰在这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那队鬼子的阴兵,正在车后过界。

第0071章 前生后世(1)

    刚刚何仙姑说过,我一个晚上救了两条人命,可以说是功德无限,但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虽然这两次让时光倒流的开始,都是何仙姑以鬼魂的形式显现,可结束时都是在樱子的家中,难道她就与今天晚上的事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何仙姑不让我继续去救她呢?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那樱子已经是年代久远的鬼魂,我已经无法象救农用车司机和那女孩子一样,让她死而复生,但她至今能够在小村里显现魂魄,是不是意味着还没被超度,难道我不能去超度她吗?

    超度亡灵和拯救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修的功德应该是一样的吧?

    “哎,明轩,”曹莉芳又问了我一句:“宝宝在跟你说话呢!”

    我松开保险带,一边准备下车,一边对她说道:“我有点累了,你开一下,我先眯一会好吗?”

    曹莉芳点了点头:“好吧。”

    说完,我从车头绕了过去,她却直接从驾驶室爬到驾驶的位置上,我钻进车里,等她松开刹车朝前行驶的时候,我把座椅调平躺下,闭上双眼,叮嘱了她一句:“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叫醒我。”

    “嗯,宝宝知道了。”

    从所从事的职业上看,姜凤娇的可信度绝对要比曹莉芳更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对曹莉芳更加放心,总觉得姜凤娇经常跟自己拧着来,而曹莉芳貌似对我百依百顺。

    所以当她答应后,我立即先用《金光咒》护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荫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育养群生。持诵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伺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律。

    接着,我又用《元神离体咒》使自己元神出窍:天地云霭是吾心,三山五岳是吾魂,血肉之躯本无碍,虚空仙境元神行。急急如律令!

    刹那间,曹莉芳驾驶车轿车,载着我的肉身疾驶在夜色中,而我的元神已经腾在空中,转身朝那队鬼子的阴兵追去。

    奇怪的是,这次我没有再听到狗叫声,而且国道什么的也没看见,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一条尘土飞扬的驿道,鬼子的坦克声震耳欲聋。

    看来我这次才是真正地穿越了,前两次我都是带着自己的肉身,貌似根本就没有完全融入他们之间,现在我赶到自己真的就活在七十八年之前。

    七十八年前,这里就是一条山路,穿山而过的国道貌似还没有修建。

    原本漂浮在空中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一个小山坡的灌木丛中,本来身轻无物的我,竟然穿上了一套破衣服,全身到处都是补丁,就算现在捐献给灾区的旧衣服,也不知道比我身上穿的好多少倍。

    更狗血的是,我腰里的裤腰带,居然是用麻搓成的绳子,脚下穿的是草鞋,皮肤也一下子变得既粗糙,又黝黑,不过貌似腹部多了几块肌肉。

    看样子我不象是二十二、三岁的人了,应该快三十了吧?可惜的是身上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长什么样。而且我的手里,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提上来一看,原来是把**,也就是那种老式的猎枪。

    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鬼子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晕死,我的身边居然还趴着一个人。

    “柱子,鬼子已经进了薛岳将军布下的口袋,估计等会万家岭那边要打得天昏地暗,我们赶紧掩护乡亲们撤退,他们在万家岭吃亏后,一定会回来报复的。”

    跟我说话的是一位大叔,胡子拉碴的,以现在的眼光看,应该有五十多岁,但我能感觉他真实的年纪,大概只有四十出头。

    “高叔,”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好象认识他,还知道他就是山坳村的村长,我叫了他一声后,接着对他说:“你带着乡亲们到后山去,我还想去趟村子。”

    高叔脸色一沉:“柱子,你是在惦记着狗剩子的媳妇红梅吧?不是叔说你,就算她长得好也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何况我一直觉得怀仁一家很可疑。”

    嗯,几个意思?

    听樱子的口气,我是对她有意思,怎么从高叔嘴里又蹦出个红梅来?

    那狗剩子、怀仁又是谁?

    我忽然皱起眉头,显得不耐烦地说道:“别说了,高叔,你先带着乡亲们走,我必须回村里一趟!”

    说着,我把手里的**递给高叔,刚准备离开,这时在山坡上面的灌木丛中,又传出一个人的声音:“高叔,柱子,你们看狗剩子!”

    我和高叔勾着脑袋朝下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和我一样破烂的年轻人,正骑着一个高头大马,行进在鬼子的队伍中间。

    “柱子你看,狗剩子果然是汉奸!”高叔啐道:“妈蛋,劳资早该想到了,万家岭那边上次打响后,他就不见了,看来他是跑到城里给鬼子通风报信,又带鬼子大队人马抄小路进攻万家岭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鬼子的少佐对狗剩子说:“太郎,右边那条山路就是你家吧?是不是回去看看,把冢本君和樱子小姐先接出来?”

    狗剩子说道:“不必了,帝**人当以大东亚圣战为重,等救出一零六师团再说。”

    高叔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问道:“柱子,你不是在上海上了几年洋学,听得懂东洋话吗?你倒是说说,狗剩子跟小鬼子都说了些什么?”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狗剩子就是樱子的丈夫太郎,那红梅就是樱子,高叔说的怀仁就是冢本,他们一家三口十年前潜伏到了这里,说穿了,他们不是汉奸而是东洋的间谍。

    按说以我现在的身份,本该把这一切都告诉高叔他们,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仿佛在柱子和张明轩这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换,一下子是以七十多年后的张明轩在旁观这个历史时期,一下子仿佛又真的置身于七十多年前柱子的灵魂深处。

    看到那狗剩子是鬼子的间谍太郎后,我立即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坡,当然不是朝鬼子冲去,而是朝后面的山坳村冲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红梅,你居然骗了我十年,看劳资不把你撕烂了!

    我高一脚第一脚地朝村里奔去,对高叔在身后低声的叫唤置若罔闻。

    我的脑海里,忽然映现出七十八年前的十年前,也就是钱怀仁带着狗剩子和红梅来到山坳村的一幕。

    那是北伐战争时期,各地军阀盘踞混战,他们一家三口说是逃难来到这里,善良的乡亲们让他们落户,并帮助他们把房子盖起来。

    当时因为连年战争,山里出现了人少地多的情况,于是村里的大户,还给了几亩地让他们种,结果几年下来,地荒了不说,可他们家好像从来不愁吃穿,按钱怀仁的话说,那就是在上海他还有个在洋行做事的兄弟,每个月都会寄些银票来接济他们,而钱怀仁每月都会让狗剩子进城去取银票,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外出刺探情报。

    刚才那个鬼子的少佐提到了太郎冢本和樱子,看来这才是他们一家真实姓名,我越想越火,貌似脚底生风,大步流星地朝村里走去。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来到这个茅屋的门口,按说心里应该早有准备,没想到这次因为心里一直想着要把红梅给杀了,似乎忘记来过两次。

    看到窗里闪着煤油灯光,我正准备悄悄贴过去朝木窗户里面探个究竟,只听吱呀一声,茅屋的门开了,在屋里昏暗的灯光照射出来的同时,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

    当我想起她手里端着是一盆洗脚水的时候,“哗”地一声,那我还是被她浇了一裤子水。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等看清我的脸后,又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我忽然很想看看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因为我现在看到的樱子,既不象曹莉芳,也不像那哥们的女朋友,反倒是和结衣老师有点神似。

    不难想象,在七十八年前,有女人长成结衣老师那样,那还不国色天香,美艳照人?怪不得柱子在明知道这个红梅,就是东洋鬼子的间谍樱子后,还要冒死回到村里。

    看到她的样子后,我脑袋里直发懵,似乎突然忘记了自己回来是干什么来着,什么国仇家恨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时,茅屋后面传来冢本的声音:“樱子,怎么了?”

    樱子在村里被人叫了十年的“红梅”,这次当着我的面,听到冢本叫她真是名字,也就怪不得她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赶紧回了声:“没事,我倒洗脚水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

    看到我死死地盯着她,她突然走到我面前低声问道:“柱子,皇军来了,全村的人都跑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

    我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她打断:“柱子,我知道你喜欢嫂子,可你打过游击,皇军来了不会放过你的,你到后山去躲躲,等万家岭那边战斗结束,皇军走后我会去找你的!”

    我忽然显得十分漠然地伸手,轻轻地扶摸了一下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感觉自己生满老茧的手,随时都有可能划破她的脸蛋一样。

第0072章 前生后世(2)

    汗!

    这个细节前两次可没有。

    这时冢本从里屋走了出来,樱子赶紧拉了我一把,低声说道:“快,在屋后躲一会,我等会去见你。”

    我“哦”了一声,朝茅屋后面闪去,等她拿着木盆回身进屋后,我听到冢本得意洋洋地说道:“樱子呀,我们在这里潜伏了十多年,终于等来了皇军,来,现在你可以大胆地穿上我们民族的服装了。”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地一下就要炸开,仿佛即便听到狗剩子被称为太郎,冢本刚才叫她樱子,我都不是十分相信,直到听到冢本说出真实的身份,我才百分之百肯定他们就是东洋人,而且是东洋人的间谍。

    樱子从冢本手里接过和服,又被逼着当他的面换上,看到樱子白皙的皮肤后,我的身体竟然发生了强烈的反应,几乎有种立即冲过去把樱子扑倒在地上的渴望。

    晕死,怎么前两次没有这种感觉呢?

    后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是三十出头的柱子,就算曾经到上海上过学,恐怕也没见过樱子这么漂亮的女人,何况她高挑洁白的身体,除了那件红裤兜外,几乎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面前。

    当冢本突然像条疯狗一样扑上去,拼命搂着樱子亲吻时,我浑身的血管都要爆裂了。

    这一家是东洋人的间谍,已经让柱子怒不可遏了,现在看到冢本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当然更是怒发冲冠。

    冢本抱着樱子走到里屋时,我已经抄起墙角的锄头冲了进去。

    当我“咣当”一脚把门踹开,骑坐在樱子的身上冢本猛地一回头,惊叫了一声:“柱子?”

    我怒吼道:“钱怀仁?哼,冢本!”

    话音刚落的同时,“噗”地一声,我抡起的锄头已经砸中了他的太阳穴。

    樱子“啊”地尖叫了一声,两脚不停地蹬着,好不容易才把冢本的尸体从身上蹬了下去,之后蜷缩在边上,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十分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本想接着一锄头砸死她,可怎么也下不了手,只得拿着锄头,一声不吭地转身准备离开。

    “柱子!”樱子赶紧从榻榻米上起来,从后背一把抱住我,哀求道:“柱子,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我……我怕。”

    “你们……也太龌龊了,这种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事也干得出来?”

    我去!

    我真的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柱子还是张明轩了。

    “柱子,你也看到了,是他逼我的,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

    “太郎就是狗剩子吧?”

    樱子趴在我背上点了点头:“是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们一家都是东洋人。”

    我转过身来对她说道:“那你跟我一块到后山去。”

    樱子摇头道:“皇军来了,太郎很快就会回来,我要是离开了,他会带着皇军漫山遍野地去搜,我们是躲不掉的。”

    我看了一眼倒在榻榻米上的冢本的尸体,问道:“那怎么办?”

    “我们把他埋了,等太郎回来,我就说他今天出门没回来,反正前面在打仗,死了个把人也没人知道。”

    “行。”

    我正准备拖着冢本的尸体出去的时候,忽然停住了,仿佛就在这个瞬间,我又回神到了张明轩的身上,记忆中这时应该有一队鬼子的骑兵来了,而且还会在门外问:“喂,有人吗?喂,有人吗?”

    但这次怎么没听到?

    樱子看我愣在当场,问道:“柱子,怎么了?”

    我忽然明白了,鬼子的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了万家岭,太郎过家门而不入,不可能再派骑兵过来,前两次那鬼子骑兵的声音,其实就是那哥们敲我车窗玻璃时,在车外喊的,真实的七十八年前的这个晚上,根本就没有人来叫门。

    想到这里,我一声不吭地把冢本拖了出去,准备在院子里挖个坑直接埋了。

    可樱子制止了我,让我把冢本的尸体拖到外面去埋了,因为太郎回来后,一定会发现院子里有松土,很容易就能找到冢本的尸体。

    我有些不屑地问道:“哼,就狗剩子那**样,你要是不说,他会有那种头脑?”

    樱子摇头道:“他傻愣愣的样子,是装给你们看得,他当年可是我在札幌女子间谍学校的学员队长,是个非常精明的特工。”

    这个时候樱子不会说假话的,我犹豫了一下,立即拖着冢本的尸体从后面出去,直到来到后山坡上的一块湿地边上,才把他放下,然后用锄头刨出一个大坑,把冢本给埋了。

    “柱子,”樱子夜莺般的声音,如一丝春风掠过我的心头,只见她把脸贴在我浑身是汗,连我自己都感到汗酸味扑鼻的胸口,说道:“你走吧,等过几天后,我会去找你的。”

    “别!”我把她的脸推开,说道:“你刚洗干净了,我这一身泥土,上下都是汗味……”

    樱子硬是一头扎进我怀里,说道:“柱子,我就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十年前我就喜欢,你到上海去的几年,我都觉得这个小村就像是埋葬我梦想的坟墓,后来你回来了,才有重新点燃我的希望。”

    原来在他们一家搬到小村后,柱子还出去了几年,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回到了这里。

    我情不自禁地把她搂着怀里,她竟然把嘴对着我的胸口,吸允着我身上的汗水,那种感觉简直欲仙欲醉了。

    “那……我走了。”

    嘴里这么说,但我没有挪动步子。

    “嗯,路上小心,如果碰到皇军,你就说你是冢本先生的信使,赶着去见太郎,他们就不会为难你。”

    她嘴里这么说着,同样紧紧搂着我,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用手托起她的下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忽然说道:“红梅,樱子,你就是个狐狸精!”

    樱子笑道:“嗯,我就是一个要勾你魂的千年狐狸精。”

    说着,她突然把我扑倒在地。

    我猛地一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她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柱子,柱子”

    我也跟着她的节奏,气喘吁吁地叫着她的名字:“樱子,樱子”

    就在我们交织在一起,正要彻底放松的时候,突然从灌木里窜出一条野狗,对着我们“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我们同时一惊。

    虽然我和樱子正处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可面对这条疯狗,我还是不得不起身,就在这时,那条疯狗突然扑向我们,躺在地上的樱子惊叫一声,本能地一滚身,正好绊住我的腿。

    “见鬼!”

    我大叫一声,脚底一滑,吧唧一下扑在樱子身上,两人一起沿着山坡,同时掉进了山谷里。

    “汪汪汪”

    在我和樱子坠落的时候,那条疯狗在上面狂吠着,和我头两次在国道边上听到的狗叫声一模一样。

    我在急剧下坠,眼前一片漆黑,感到山谷底下寒风凛冽,几乎要把我的耳膜刺穿。

    “红梅”

    虽然我知道她叫樱子,但潜意识中似乎还是更愿意把她当成红梅,我大声叫喊着却没有听到回声,我又拼命伸手到处乱抓,希望能够抓到她的身体。

    她跟我一起坠下山崖,应该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但我却无法触碰到她。

    卧槽,难道劳资就这么死了?

    像是在梦中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一样,想到自己是念着《元神离体咒》来到这里的,感觉到自己快要跌入谷底的时候,我突然一咬舌头,浑身一怔,已经回到了轿车里的肉身里。

    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蒙蒙亮,曹莉芳紧握着方向盘,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我把靠背升起来,意外地发现曹莉芳对我的醒来,似乎恍然未觉,以她的脾气应该会跟我打声招呼才对呀。

    我抬眼看了一下前面,轿车正在飞速行驶,无意中偏头看了一下旁边的景象,却发现好像是定格了一样。我再前后左右看了看,朝前后看事,道路正飞速向后飞去,到左右看时,轿车貌似停止不前。

    怎么回事,难道曹莉芳开着车遭遇了鬼打墙?

    “莉芳”我喊了一声。

    “啊?”曹莉芳浑身一怔,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侧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哦,帅锅,醒了?”

    “要不要换换?”

    “没事,宝宝不累。”

    “怎么,你觉得车子一直在朝前开吗?”

    曹莉芳前后左右看了看,反问道:“你什么意思呀,不是往前难道还是往后吗?”

    我再前后左右一看,汗,车子又在往前开。

    我看了一下油表,刚刚只降下一格,于是对她说道:“你把车挺一下。”

    曹莉芳瞥了我一眼,笑道:“怎么,帅锅要尿尿吗?”

    “嗯。”

    曹莉芳把车停在路边,我推门下去看了看,然后低头叫曹莉芳也下车。等她下车后,我问她发现了什么,她看了半天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说道:“你看,你都开了一个晚上的车,别说是你家,就算是龙虎山我的家也到了呀?可你看看,油表只降了一格,而这里貌似连你们县城都没到呀?”

    曹莉芳这才发现我说的问题,一脸惊愕地看着我问道:“买噶,帅锅锅,难道宝宝遭遇了鬼打墙?”

    “你开车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什么都没有,好像一直都在往前开……”曹莉芳想了一下,又说道:“对了,我也感到有点奇怪的是,开了一个晚上的车,怎么没有会一次车,也没看到有超车的。”

    我看了看国道公里标识,应该距离樱子所在的山坳村不远,看来曹莉芳就是遭遇了鬼打墙,同时也说明因为七十八年前的万家岭大战,使得这里的阴气特别重。

    曹莉芳说完,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赶紧拉住我的胳膊说道:“明轩,咱们快走,这里的阴气实在太重了。”

    我点了点头,本来准备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她却让我开车,意思是我是男人,阳气重。

    我上车启动轿车后,心里忽然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刚才不该咬舌头,反正死不了,为什么不等坠入谷底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不过因为当时有点绝望加紧张,惊慌失措中也就没有想到许多。

    大约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后,眼看就要到县城了,却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警车,一看车牌号,竟然是姜凤娇的车子。

第0073章 醋海风波

    也许是太疲劳了,曹莉芳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我立即放慢车速,准备停在她的车前,可当我滑行到她车边上时,看到她坐在驾驶位置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我便没有停下来,而且继续往前开。

    因为看到姜凤娇没有睡,而我开的车又是她送来的,只要从倒车镜了就能看到我,明知道我开车过来了,既不下车拦阻,甚至没有侧头看我一眼,想必她是不想让我停车,或者说是不想让曹莉芳知道警方正监视着她。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了信息的声音,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早点摊,我刚刚把车停在早点摊旁边的时候,发现姜凤娇开着车从我车边疾驶而过,我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她朝我这边看。

    拿出手机点开一看,才发现有五十多个未接电话的提醒,而所有未接电话都是姜凤娇打来的,这尼玛就奇怪了,从时间上开,是从昨天晚上八点多到今天凌晨五点,也就是我驶入国道不久,她就一直跟我打电话,但我一个都没听到。

    最后一个信息也是她刚发来的,只有一句话:到宏发宾馆住下!

    我隐隐感到麻烦要来了,姜凤娇的醋坛子可不是一般的,打翻了她的醋坛子,劳资这耳光什么的肯定少不了,弄不好还得享受一顿拳打脚踢。

    有时听谁骂谁“天生就是一个下贱的种”,我还不以为然,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姜凤娇的耳光和她的拳打脚踢,劳资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一想到等会她会施爆,劳资竟然有种浑身痒痒的感觉,难道劳资也是天生的下贱吗?

    我拍了拍曹莉芳:“哎,美女,醒醒”

    没想到曹莉芳一下子就从躺倒的椅子背上弹了起来,一脸惊恐地叫道:“啊,鬼,哪里有鬼?”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哪有那么多鬼?哎,肚子饿了吗,下去吃点东西吧?”

    曹莉芳像是一块石头落地似地叹了口气:“拜托,老大,以后不要吓唬宝宝了,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去!

    我不就是叫她起来吃早点,至于这么夸张吗?

    “那行,要不你接着躺一会,我去看看有什么你喜欢吃的?”

    曹莉芳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了路边早点摊一眼,说道:“算了,这不着村不着店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干脆再开一段路,到县城里去吃吧。”

    “也行!”

    我启动了轿车朝前面驶去,无意间看到摊主站在那里,一直盯着我看,开始也没有留意太多,只是以为摊主是在那里招揽客人,看到我停车又开走去,大概是有点遗憾。

    我开了大约有五分钟时,忽然觉得那摊主非常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难道是小区门口那对摆早点摊的老夫妇吗?不对,他显得年轻一点。

    “马勒戈壁,原来是他?”

    我脱口而出地爆了句粗口,立即“吱”地一声急打方向掉头,好在大清早的路上没人没车,只是把曹莉芳甩得靠在车门上半天动弹不了。

    等我把车头掉过来后,曹莉芳回正身体后,怒道:“喂,张明轩,信不信我一口咬死你?”

    我来不及跟她解释,等我把车开到刚才那早点摊旁时,别说是摊主了,连整个早点摊都不见了。

    前后才五分钟多一点时间,收摊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他……

    我忽然伸出胳膊肘撑在方向盘上,用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额头,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要真是能够活到今天,那他还不成人精了?”

    曹莉芳疑惑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你又在嘀嘀咕咕的瞎说什么呀?”

    我一抬下巴,示意曹莉芳朝刚才那个摆早点摊的地方看。她扭头看了一下,貌似没看出什么问题,又问道:“干什么?”

    “刚才那个早点摊呢?”

    曹莉芳莫名其妙地左右望了望:“什么早点摊?”

    “刚才我不是叫醒你,让你起来吃早点,你说进城去吃吗?”

    “是呀!”

    “那个早点摊呢?”

    “啊?”曹莉芳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明轩,你……你别吓宝宝了,该不是你走到另一条道上来了吧?”

    我指着前面的国道入口说道:“这里你比我熟,你说,刚才我们不是从这里进来的,那是从哪里进来的?”

    曹莉芳浑身一个哆嗦,伸手抓住我的手,几乎要哭了:“算了,算了。明轩,管他什么早点摊晚点摊,快带宝宝离开这里。”

    我启动轿车再次掉头,忍不住一直从后视镜里往早点摊那里看,直到看不见为止,也没见到那个摊主。

    那摊主不是别人,正是太郎,也就是樱子的老公,那个化名为狗剩子的鬼子的间谍。

    不过那已经是七十八年前的事了,太郎当时的年纪也应该是快三十了,活到现在的话,起码有一百多岁了。

    我不是说他活不到一百多岁,问题是刚才我看到的太郎,最多也就只有五十出头,刚才回过去看到他平白无故地失踪了,我基本上明白,他就是一个鬼,而且死的时候大概是五十出头,因为鬼魂显现出来的形象,一般都是他们死的时候的年纪。

    也就是说,太郎在东洋人战败后并没有回国,应该还呆在这里,以他刚才五十多岁的样子来看,他一定活到了解放后。很有可能他一直在这里从事间谍工作,而且以摆早点摊做伪装,死后阴魂不散,刚刚又在那里现出原形。

    而更让我牵挂的是樱子怎么样了?

    那天晚上和柱子摔下山谷后,她是死是活?

    还有就是那柱子究竟与我是什么关系,究竟是我穿越后附体到他的身上,还是他本来就是我的前世?简单地说,我怀疑自己前世就是那个柱子。

    而且,我对柱子就那么为了一个东洋人的女间谍,摔死在山谷里感到不值,身处国难的时代,作为一个男人,怎么着也应该像个英雄般地死去吧?

    一会我们就来到了形成繁华的地带,曹莉芳忽然问我:“哎,明轩,你是不是也要睡一会呀?”

    “到你家还有多远?”

    “一百二十公里吧。”曹莉芳说道:“本来个把小时就可以赶到的,可昨天从市里到县里,一共才五十公里,我总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我们该找个宾馆住下,好好洗个澡,冲冲身上的晦气。”

    “行,这里我不熟,你看……”

    “在前面那个路口往右拐,有个宏发宾馆算是这里最好的了。”

    这么巧,她竟然和姜凤娇想到一块去了?

    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竟然误会了我的意思,美目一翻:“干嘛?别那么小里小气的好不好,房钱我出!”

    “不是,”我笑道:“你一路上都叫我帅锅,这么刚才好像听你该叫我名字了?”

    曹莉芳卖萌状地笑了笑,晃了晃脑袋,解释道:“帅锅呢,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叫。明轩嘛是你独有的,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距离我家近的时候,我越是感到你很亲切。怎么,不愿意我叫你明轩?”

    “那在我掉头去找那摊主的时候,你好像还叫了我一声老大,那又是什么意思?”

    曹莉芳美目一瞪:“那是你惹毛了我,老大!”

    “ok,ok,”我笑道伸手把她脑袋拨了过来,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把你惹毛的。”

    曹莉芳把脸贴着我胸口,又抬眼看着我问道:“怎么,不愿意做我老大……哎,往右拐,往右拐!”

    我赶紧松开她,把方向盘往右一打,宏发宾馆便跃入我的视线。

    那宾馆外形很壮观,看起来就象是宫殿一样,这样的宾馆即使在市里也很难看到。不过现在基本上都是这样,不知道是为了业绩,还是为了招商,反正县城的建筑原来越大气,也越来越豪华,网上甚至传说有的镇政府建的跟白宫似的,就别说这还是县里最叫好的宾馆了。

    我把车子停下后,刻意四处看了看,发现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正停着姜凤娇的警车。无意中,我还看到了昨晚那哥们的车,也停在宾馆的停车场里。

    卧槽,他们原来不是车震,而是直接跑到县里来开宾馆的?

    我们下车后,曹莉芳好像怕我说她用我钱似地,一个劲地往宾馆冲,我叫都叫不应,只得快步跟上去,但她一推开玻璃门就愣住了,好像看到什么让她感到意外的人或者事似地。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站在她身后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在宾馆的大厅里,两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子扭打在一起,她们互相撕扯着对方的头发,一个服务员站在接待处的柜台里没有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保安,站在一边看着却没上去拉架,而那哥们正两手环抱在胸前,歪着脑袋看着她们打,也没有上去拉架的意思。

    “住手!”

    劳资从小就看不得别人打架,只要看到有人打架,不是去帮忙,就一定会拉架的,何况现在厮打的双方还都是女孩子,虽然容貌看不清,但从身材上看,也就二十出头,跟我和曹莉芳差不多大。

    我喊着走了过去,却看到那哥们用手一指我:“哎,哥们……,是你呀?别过去,让她们打,尼玛打死一个少一个!”

    卧槽,这尼玛是什么话?

    我懒得搭理他,走过去挡在两个女孩子中间,伸手去板开她们的手时,才发现其中的一个,就是昨天晚上跟那哥们一块来的那个女孩子。

第0074章 甘心受辱

    卧槽,这尼玛上演的是二女争夫呀?

    怪不得那哥们站在边上一副牛叉哄哄的样子,而那保安肯定也是他不让过来劝架的。

    这两个女孩子像是故意杠上的,两人脚上穿的,都是一种式样,一个牌子的高跟鞋。然后是她们洁白的大腿和小巧的臀部,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地。

    更让人感到狗血的是,她们上身穿的都是藏青色的套装,上面是西装,下面是齐膝短裙,腰身收得都很紧,可惜的两人长的都是李宇春式的胸,怎么看都少了点成熟的韵味。

    四只几乎是一样纤细的手臂交织在一起,把对方相同的披肩长发,撕扯得像一团鸡窝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们的长相。

    昨晚被我救了一命的那女孩子是瓜子脸,另一个女孩子则是圆脸。

    我刚掰开她们的一只手,她们的另一只手又使劲扯拽着,我刚去掰开她们的另一只手,她们的这只手又死死揪出对方的头发不放。

    那圆脸的女孩子气喘吁吁地骂道:“你这搔货,亏劳资当你是闺蜜,竟然跟劳资的男人跑到这里来开房!”

    卧槽,又是闺蜜劈腿,女孩子这么乱,世界还什么混呀?

    那被我救过的瓜子脸的女孩子,也上气不接下气地啐道:“傻叉吧你,刘总就是玩玩你,你丫的还把自己当真了?”

    晕,那哥们看上去最多比我大一、两岁,怎么就成了“总”?不知道他是传说中的富二代,还是自己开了个小公司,再看那两个女孩子的打扮,我忽然意识到,她们穿的应该是同一个公司的工服,而不是我想象中的撞衫了。

    而那个瓜子脸女孩子说的话,让我有些无语了,她认为那哥们只是玩玩那圆脸的女孩子,难道对她就一定当真?

    说实话,既年轻,身材又好的女孩子,都不会丑到哪里去,我就觉得她们两个不相上下,谁都不比谁强,谁也不比谁差。

    我回头看了那什么刘总一眼,正准备叫他过来帮忙,谁知道他却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曹莉芳发呆。

    麻痹,真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虽然两个女孩子长的都不错,但跟曹莉芳当然没法比。她们俩充其量就是邻家女孩的档次,曹莉芳可是具有一线女星的潜质,何况又是艺校毕业生,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两个女孩子与曹莉芳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马勒戈壁,你丫的还是男人吗?两个女孩子为你打架,你却人模狗样地袖手旁观,信不信劳资一板砖拍死你!”

    我之所以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叫,貌似是为两个女孩子抱不平,其实是愤怒于他的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曹莉芳的身上。

    那哥们像是被我当头棒喝,猛地醒悟过来,面颊绯红,一脸尴尬地朝这边走来,但却没有伸手拉架的意思。

    “喂,你们听好了。”他冷冷地说道:“如果还要打的话,你们有本事就打残一个为止,我呢,就不奉陪了,公司还有笔业务正等着我呢!”

    说完,他竟然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两个女孩子似乎已经纠缠了好一番,现在都有点精疲力竭地僵持在那里。

    听到那哥们离开的脚步声后,两个女孩子同时一怔,瓜子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使劲把圆脸女孩子的手拨开,一脸披头散发地吼道:“去死吧,没出息的东西!就算我抢了你的男人,那也怪你不够档次,我要是你,就爬到屋顶上跳下去!”

    说完,她迈开小碎步,“嗒嗒嗒”地跑着去追那哥们去了。

    刚才还誓与瓜子脸生死相搏的圆脸女孩,看到他们离开后,大概也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争不过,竟然有点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突然又蹲在地上痛哭不已。

    看着那哥们和瓜子脸开着车子离开,我恨不得冲上去暴扁那小子一顿。

    这时曹莉芳朝我走了过来,而我看着捂着头痛哭不止的圆脸女孩,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曹莉芳却伸手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接待处拽,我看着她正要说什么,她眉头一皱,示意我什么也别说。

    我们来到接待处,她让服务员开好房间,我还在不时地回头看着那女孩,她却拽着我走进了电梯。

    “喂,”我皱着眉头说道:“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曹莉芳把手一摆:“怎么同情?人家三个小孩过家家,过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你操的那门子闲心呀?再说了,人家气头上你怎么劝也没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爱上你了,而你立即把她抱到房间啪啪啪!”

    “去,没正经!”

    曹莉芳笑了笑,两眼望着电梯顶棚,竟然有点意味深长地说道:“哎,你还真别说,那什么刘总的,既年轻,又英俊,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他的。”

    我两个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你什么意思?”

    这时电梯停了,门开了,曹莉芳伸手把我拉出电梯,问道:“怎么,吃醋了?我就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说完,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整个人往上一跃,两条腿同时离开地面把我的腰夹住,居然把我当成一棵树爬了上来。

    我一个没注意,“噔噔”地往前窜了两步,赶紧伸手托住她的臀部。

    “喂,你……”

    我刚一开口,她竟然把脸贴过来,忘情地亲吻着我。

    汗!

    好在过道里没有人,可被她亲吻着,我看不见前面的路,只好站在原地。

    她松开嘴说了句:“走呀!”

    接着又搂着我狂吻不止。

    我也是醉了,只好一边被她亲着,一边托着她的臀部,还要时不时透过她的头发看前面的路,好不容易才来到客房门前。

    她还是没松开嘴,只是拍了肩膀一下,把手里的钥匙递给我,让我开门。

    我只好接过钥匙把门打开,走进去后把门一关,才发现这不是两张床的标间,而是只有一张比较宽大的双人床。

    我拍了拍她的臀部,示意她可以松开我下来了,她“嗯”了一声还是不愿意下来。

    我只要走到床边,准备把她放在床上,她却使劲拽着我扑倒在她身上。

    过了好一会,我才从她嘴里挣脱出来,说道:“行了,你要么洗个澡,要么直接睡一会,我先到外面去买点早点。”

    她眉头一皱,小嘴一嘟,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早点,早点,你就知道吃!要是那刘总什么,恐怕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我给吃了!”

    “切,你又在刺激我,是吗?”

    “哼,我现在才发现,你就是头笨牛,要想刺激你,否则请兽医来!”

    我“哈哈”一笑:“别说我没警告你呀,等我买来早点后,你可千万别向我求饶呀!”

    “切,言不由衷的一张死嘴!算了,去买早点吧,我真的要洗个澡了。”

    我笑着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以示对她刚才那么主动亲昵我的回应,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并不在意她,而她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等我离开房间,准备朝电梯里走去的时候,刚刚走到隔壁客房的门口时,客房的门突然打开,我意外地看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姜凤娇。

    姜凤娇一摆头,示意我进去,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见没什么动静,赶紧从姜凤娇的身边闪了进去。

    姜凤娇把门一关,我刚回头准备跟她说话,她却出其不意地拧起我的耳朵,问道:“你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哟,哎哟”我夸张地叫着。

    老实说,她拧的根本就不痛,只不过在我记忆中,只有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才会被父母或者老师拧耳朵,她的这个举动,让我感到在她心里,我尼玛还是一个大男孩。

    其实我只有用手一拨,她的手就会松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去拨她的手,觉得被她拧着耳朵,其实也是件很愉快的事。

    看来劳资真的有点下贱,至少在姜凤娇面前,劳资怎么也找不到象在曹莉芳面前那样,有种大男人的感觉。

    她拧着我的耳朵,歪着脸问我:“怎么,有那么痛吗?”

    “不是,”我厚着脸皮“嘿嘿”一笑:“一般吧,都是长辈拧晚辈的耳朵,你这么一拧,不是把自己给拧老了吗?”

    “还贫嘴?”她使劲一拽,我的耳朵这次还真特么痛了起来。

    “哎哟,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问你,昨天为什么一晚上不接我电话?”

    “没有哇,我根本就没听见?”

    “没听见,你的耳朵呢?”

    “这不是正被你拧着吗?”

    “还贫?”说着,她扬起另一只手,就要煽我的耳光。

    我赶紧伸出双手反着挡在脸上,说道:“姐,我的亲姐,我真的没听到手机响过,只是早上才发现,有n个你的电话没接。再说了,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时,显示的提示音是什么?关机,没人接听还是不在服务区呀?”

    我估计以上三种都不是,当何仙姑出现后,应该整个通讯信号都没她屏蔽了,所以我根本就听不到手机铃声。

    而何仙姑离开后,我的元神离开身体去找樱子的时候,曹莉芳在车里也遭遇到鬼打墙,那个时候也应该没有信号才对,所以才敢理直气壮地质问姜凤娇。

    看来我是猜对了,听我这么一说,姜凤娇不再追问我不接电话的事,但却接着问道:“从市里到县里才五十公里,你们七点半出发,早上五点多才到这里,我开着车来回跑了三趟都没看到你们。说,什么躲哪儿去了?”

第0075章 还是打不过她

    她的话让我也是无语了,虽然我遇见过,反复几次来国道上跑着,就算凌晨时分曹莉芳驾驶车子遭遇鬼打墙,可我们一直就在国道上呀,她来回跑了三趟怎么可能就看不见我们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何仙姑能让时光倒流,我也能穿越到七十八年前,曹莉芳还能开着车子遭遇鬼打墙,姜凤娇跑来跑去看不到我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问题是她不清楚,却把这笔账记到我的头上,我特么一句两句话还跟她说不清楚。

    “姐,姐,”我哀求道:“你可千万别把我这耳朵拧成了招风耳,有话你先松手再说,好吗?”

    “喝,一个晚上跟那小妖精躲进了玉米地,出来就改叫我姐了?谁特么是你姐呀!”

    晕,听她这话就是酸酸的,看来一时半会不会有完的。

    “美女,美女,我错了。”我伸手准备去抓她那只拧我耳朵的手。

    她两眼一瞪:“老实点,你敢碰我手试试看?”

    卧槽,尼玛刑讯逼供不说,还不准劳资求饶?

    “那……那你倒是先松手呀!”

    “你老实说,昨天晚上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我说我先是碰到了何仙姑,后来又碰到了七十八年前的孤魂野鬼,还救了两条人命,你……你信吗?”

    我以为她会发怒,没想到她却松开了我的耳朵,等我直起身子后,竟然伸手在我肩膀上掸了掸灰,笑着说道:“我早就知道这条国道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什么废弃的加油站,这一块墓地,那一块祖坟山的,有话你不再说?”

    汗!这尼玛倒是我的不是了?

    劳资一进门她就拧耳朵,容我开口了吗?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哎,你是不知道,我……”

    麻痹,劳资话还没说完,姜凤娇猛地一抬膝盖,“啪”地一声,痛得我满脸涨红,脊背冒汗,张着大嘴叫不出声音,直接玩往地下一蹲。

    谋杀亲夫呀!

    上次在特警中队的训练室里,她也给劳资来了这么一下,不过那次是顶在我的下腹,这次更狠,直接顶向劳资的大腿之间。

    一是距离太近,二是她的动作大快也太隐蔽,三是她事先还给劳资摆了个**阵,弄得劳资还信以为真地以为她完全相信了。

    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被他这么一顶,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大亏的我,痛得五官都挪了位。

    “哼,”劳资蹲在地上还没回过味,姜凤娇却怒道:“你小子就学了几天道,天天跟我装神弄鬼,你丫的就说那小妖精缠着不放,在玉米地里过了一夜会死呀?鬼呀,鬼的,见你的大头鬼去!”

    劳资也是日了狗了,这尼玛天理何在?劳资昨天碰过女人吗?

    当然,如果最后在山坡上,与樱子啪啪啪也算的话,问题是劳资真的没有和曹莉芳那个啥呀!

    不行,煽耳光能忍,拳打脚踢劳资也能忍,这尼玛膝盖顶要害却是不能再忍了,如果养成了习惯,说不定哪天她还真的能用菜刀把劳资阉了。

    想到这里,我忍住剧痛起身,奋不顾身地朝姜凤娇扑去。她似乎已经做好了防备,往后一个虚部闪开,来了个顺手牵羊,拽着我的胳膊往前一带,我一个踉跄还没迈出步子,她又伸腿一个扫堂腿,我“噗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她接着转身用膝盖盯着我的后背,抓起我右手手腕往后一拧,我“哎哟哎哟”地连叫了几声,被她压得动弹不得。

    “说,”姜凤娇怒道:“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去!

    真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说不清,她是认准我与曹莉芳啪啪啪了一个晚上,以劳资脾气,干脆就承认了,难道她还会杀了我不成?

    不过我又想了想,她现在之所以如此不可理喻地虐待我,绝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而是明显在以一个醋坛子打翻了的女人的身份。

    有时吧,看到有女人为其他男人争风吃醋,劳资在一旁看着就是嫉妒羡慕恨,就像刚才在大厅里一样,虽然表面上对那两个女孩貌似怒其不争,其实心里还在嫉妒:为什么就没女人为我干仗呢?

    这姜凤娇倒好,她要真的争风吃醋的话,去找曹莉芳呀,劳资不也可以象那小子一样,高兴就上去拉架,不高兴就袖手旁观,那样子多牛叉呀?

    可姜凤娇却不由分说地把霸气都往劳资身上招呼,真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你……你放手!”我愤怒了。

    “哼,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放!”

    “你再不放,我……我……”

    “怎样?”

    “我特么要尿裤子了!”

    “你”姜凤娇犹豫了一会,忽然把手一松,啐道:“真特么没出息,还不快滚进卫生间去?”

    我爬起来就要朝她扑过去,但感到下面火辣辣地又是刺痛,又是被尿憋的不行了,赶紧弓着腰朝卫生间跑去。

    我特么在解腰带的时候,都感觉来不及了,赶紧在卫生间里跳了几下,亟不可待地解开裤子后,只尿了几滴又尿不出来。

    等我拉上拉链,转身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又感到憋不住了,再次关门对着小便池时,又特么火辣辣地尿不出来。好不容易挤了几点转身准备出门,手还没摸到门把手又想尿,转过身去对着小便池,又只是滴了几滴。

    一来二往地,劳资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半天,前后尿了十多次,那种难以言表的痛楚才逐渐消失,而且似乎也差不多尿干净了。

    麻痹,人家打情骂俏是浪漫,姜凤娇却是要劳资的命呀?

    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在门后深深地运了口气,感觉这下不会再想尿了,这才伸手来开卫生间的门。

    姜凤娇虽然是开着警车来的,但却没有穿制服。

    只见她脚穿一双皮靴子,下穿一条皮裤子,上穿一件皮夹克,虽然没有了穿制服时的威严,倒也不失那份飒爽的英姿。而那一套紧身的皮衣款式,把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

    不过此时此刻,我没有心情去欣赏她高挑挺拔的身材,和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心里琢磨着的,就是如何象她刚才那样,出其不意地把她给制住,否则,刚才那仇这辈子都报不了了。

    看到我耷拉着脑袋出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她立即起身,走到我面前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如何继续编瞎话了吗?”

    我耷拉着脑袋走过去,貌似不敢正视她的双眼,低着头说道:“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

    她伸手准备拨我的额头,就在这时,我突然搂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扑到在床上。

    老实说,我特么一点都不猥琐,但抱过不同的女人后,就会情不自禁将她们做个比较。

    我从电梯口一直把曹莉芳抱到房里,感觉她轻飘飘的,搂在怀里也是像雨像雾又像风,但姜凤娇不同,她的成熟与丰满,让我实实在在感到自己抱着的,就是一个熟透了的大美人。

    这种感觉,在我穿越到七十八年前,在山坡上与樱子啪啪啪的时候,倒是十分相似,姜凤娇的身材和樱子倒是十分相似。

    不象曹莉芳还喜欢往身上喷香水,从不喷香水的姜凤娇被我扑到在床上,从她领脖子口氤氲起的女人原有的体香,也是让我如此如醉。

    她吓了一跳,吃惊地问道:“你……你要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我又把身体往上一窜,直接用一阵狂吻堵住她的嘴。

    或许是被我的举动给震住了,她瞪大眼睛看了我一会后,似乎才反应过来我在干什么,于是拼命地挣扎着,而且紧闭着双唇,一点都不配合,两只粉拳象擂鼓般地落在我的肩膀上。

    虽然和曹莉芳相比,跟她接吻要多没味道就有多没味道,但我却能感到,她的挣扎绝对是象征意义上的,否则以她的功夫,要想真的挣脱的话,恐怕随便一个翻身,或者就是立即把双膝顶起,我特么早被她甩到床下去了。

    正因为如此,我仿佛被她怂恿着,不仅发疯般地亲吻着她,两只手也在她蛇身上乱抓。

    这下可能真的惹毛了她。

    她两只手环抱着我脖子的右边,突然往左边一拧,同时用右腿把我往左边一踹,我“嗖”地一下就被她甩了下来,“噗通”一声趴在了地板上。

    她正要起身的时候,我知道如果等她起来了,一定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虽然劳资天生骨头痒痒,挨那几下没什么大问题。

    但因为刚才被她顶的那一下,劳资怎么想怎么憋屈,尼玛跟劳资打情骂俏没关系,但不把劳资当回事可不成,今天要不把她搞定,以后不在一起也就罢了,否则,劳资白不被她骑着过一辈子吗?

    想到这里,我奋不顾身地从地上爬起来,像头蛮牛一样用肩膀先把她撞到在床上,左右开弓给她几拳吧,劳资实在下不了手。

    怎么办?

    对,打她丫的屁股!

    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用肩膀顶着她的身体,把她在床上顶翻了过去,整个身体压在她腰上,看着她皮裤子裹住的屁股,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她一下子被我爆发出的蛮力给吓蒙了,看到我压在她背上没有反应,两条腿弯曲地弹了弹,问道:“喂,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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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说三遍:小区有鬼;小区有鬼;小区有鬼!
一个新建在城市公墓旧址上的小区,到处游荡着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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