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人面桃花
台上站着的的三朵身着旗袍的金花，同样如男生演出般呈品字形的排场及站位。只见三人那挽起的青丝三千，如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女一般，双手微端交叠在身前，面向观众席，笑容温婉，举止端庄。
在她们身后的花鸟图屏风的两侧的茶联上书写着“煮沸三江水、同饮五岳茶”，屏风中央位置高挂着的大红中国结，及茶桌前展开的题有“中国第一山”的纸扇，这些颇具中国特色的工艺品的装点无不彰显着茶文化独特韵味及深厚底蕴。
空中慢悠悠地飘浮着古筝弹奏出的悠扬乐曲，荡涤心尘，使人宁静。
配合着幕后讲解并宣扬的茶文化知识，舞台上开始一遍遍地在演示着礼仪茶艺动作，增强着艺术感观。本就是传扬茶文化，是以并没有那么多复杂难懂的学问，尤其此时在舞台上，更是以欣赏美观为主。
她们身前的茶桌上摆放着部分茶道用具，此时在纤细柔嫩的手中，倒茶动作舒缓且优雅，行云流水间又见一丝不苟地庄重。
“精致、清爽、洁净、优美，她似乎真的是为茶而生的呢。”观众席上的大多数学生也同林成一样，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泡茶也真的是门艺术，也可以表现的这么淋漓尽致。
“不过这声音又哪里甜了？”林成心虚地不以为然，不过他也算是看出些田小羽为什么会在这大冷天穿着单薄、宁愿扛着冻也要上台演出了，想来她的坚持也只不过是珍惜并享受与付笑笑同台的机会吧。
全场肃静中，林成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才反应过来似乎是过于安静了，他本不是一个人。
他转头看了眼尔东，见他似乎也是微微昂着头在专心地仰望并欣赏自己所倾慕的女神，他莫名的感觉挺欣喜。
……
在微嗲的讲解声中，茶文化似乎被上升到了某种暗含天地玄机妙理地夸张程度，这也只不过是为了艺术渲染，当然不会有人去较真。不过，这古曲、美人，这莫名的古风古韵的意境，的确是无与伦比的视听享受。
在饱餐一顿秀色后台下自发响起的热烈掌声中还是不免夹杂着一些不太和谐地音符，总会有那么几个大胆撒野地不良学生朝着她们撩拨的吹起了长长的尖锐的口哨，台上的人自然是不喜这种肆意破坏她们所刻意营造出的庄重气氛的轻浮之徒，几人虽是面有薄嗔但还是集体保持着谦恭地态度朝着观众席微微一躬，才算是宣告了表演结束。
尔东好笑地看了看四周同样歪歪斜斜地坐在后排位置的几个男生，心想这还有比自己更无聊的人呢。他根本不以为意，瞟了瞟林成见他微微皱着眉头自然也是知道他在厌恶什么，无非是觉得有人亵渎了他们家的女神罢了。
“诶，你还要等田小羽一起吧？”
下面的节目已经开始，林成也没真去管这种恶俗之人，这真要管，他可管不过来。听尔东这么问，他也便随之点点头。“嗯。”
尔东拍了拍他肩膀，“那我不陪你了啊，兄弟先走了。”
林成自然是知道他没找到想要见到的人肯定是无心逗留的，却也没想到他这么早就会心生去意。似乎，他们的关系又将回到某种有着距离感的状态了，毕竟谁也不可能永远陪着谁，但他还是本能地挽留了一句：“这么早回去干嘛？”
尔东无所谓地挥挥手，“反正明天学校也是放假，去网吧了。”
见他说着已经都站了起来，林成抬起头看着他，“干嘛？通宵啊，你明天不用上班吗？”看不出来他是羡慕还是关心。
“管他呢，走了。”尔东却似挺潇洒。
……
接下来的演出林成心中空空荡荡、神思不属，他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没心没肺地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了，此刻的人海中，他略显孤独。
整场演出美女自不在少数，姿色平平的也不好意思上去展示才艺。美女，自然是很容易夺人眼球的，整个晚会颇有点百花争艳的味道，除了开场出来的田小羽，付笑笑，及那位和她们俩一起演出的林成并不认识但直觉应是学姐的女生，后来他还见识到了那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莹莹”的舞蹈表演，舞台上长发甩动不已的她，令人印象最深刻地莫过于她那黑色高筒皮靴上面裸.露出来的一大段令人浮想联翩的白生生的大腿了吧，那对于底下那些纯情男生们的冲击是多么地剧烈啊！几名同场演出的女生团体中，独见她光彩夺目，舞姿撩人、性感妖娆，她的身体柔软之至，尤其是伴随着劲爆舞曲的结束动作，那撩发后一转身的眼神，电力十足！更是叫底下的观众热血沸腾、蠢蠢欲动，把整场晚会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新高.潮。
这就是舞台的感染力，让人不知不觉地欣赏并心生向往，她们的演出显然是非常成功的。自此之后，这段冲击力强悍地舞蹈肯定会成为学生口中津津乐道的娱乐谈资。
“想来，如此魅力四射地她就是整支队伍的领舞及颜值担当了吧。想不到菲菲还有这样的朋友呢。”同样心里偷偷藏着个舞蹈梦的林成刷新了对这个女生的感观，他其实一样，心里一直藏着个不为人知的舞魂，只是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去触碰，不会去穿上像周萌萌演出时经常会穿的那种镶着铆钉的机车皮衣。那，太浮夸了。
其实，林成多少也是有些才艺的，不过班上知道他唱歌唱得好的也就尔东和田小羽两人而已，是以并没有人推荐他去报名参演节目。他自己觉得没什么，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时常有机会听他哼几句的田小羽却觉埋没了他的歌喉，林成哪能当真，嘴上说说是一回事，真要是上去了又惹来莺莺燕燕的，他可擦不干净屁股，是以他并只能用腻死人的情话来堵上她的崇拜：“我有你一个听众，就够了。”
此刻把“莹莹”引为知己的林成也是专注地欣赏完了这段激情滂湃的舞蹈，可惜的是，他的另一名被他同样引为知己的银铃却和他一样，没有参加演出，要不然，他或许也能见识到她的另一面呢，那照她那慢腾腾地性子她又会适合表演什么节目呢？不过不管她表演什么，想来以她的姿色肯定也会迎来追捧者无数的。
因舞台灯光聚集而台下照明相应调暗处于略显昏暗的观众席上的他，有些自作多情地任思绪天马行空。他倒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出于对自己惺惺相惜的敬重对象的推崇，希望她能被更多人认可。当然了，那都是漂浮中的思绪罢了，他心目中实实在在的女神依旧只有田小羽一个，艳压群芳！
……
“林成，我们去校外逛逛吧？”晚会散场后，好不容易在人群中重新找寻到林成身影的田小羽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林成看着此时虽已换回了平常的衣着，却还没来得及卸妆的田小羽，惟命是从，他盯着她，邪魅一笑：“行，听宝宝的。”
田小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他，又转头看了看周围尚未散尽的人群，娇嗔道：“小声点，这么多人呢。”
林成拉起她便走。
晚会结束时间并不算迟，也就晚上九点多的样子。一路走来，路上尚有不少洋溢着愉悦地学生在向着他们相同的方向行去，随着人流，他们闲逛到了小西门口的地段。按着惯性，林成理所当然地抬腿并想跟着他们一道去消磨这轻松时光。他此刻想的不是酒，只是去热闹的地方挤一挤、看一看，拉着她一起，凑凑热闹足矣。今晚，注定是个欢乐喜庆的夜晚。
然而，田小羽却拉住了他，“我们去大西门那边走走吧？”
“嗯？”他看着此刻略显安静地她，猜不透她恬静的背后是什么样的想法，包括这一路走来他便觉得她有些不同于寻常，难道是自己总时不时地把目光搭在她脸上令她难为情了吗？林成好笑地笑笑，“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什么都没有。”说着他拉着田小羽又想转角进小西门，他甚至都已能听到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的某首劲爆欢快地祝福歌曲：“……中国娃娃祝大家：happy happy new year；一天一天的过去，新年又来临，你我不分离……我的爱，让你带；歌舞疯狂跳起来……”
可是，这可预见的繁华也未能引诱田小羽去探寻，她比他更坚持，坚持地这次直接便用上了难得的撒娇地语态，“你陪人家去走走好不好嘛？”
其实她越是这样林成越心虚，大西门那边，万一碰上了呢？但他已不可能再拒绝，只好讪讪一笑，顺手并搭在了她肩上，“行行，听你的，那我们走吧。”
……
往大西门方向的路段其实也没林成想象中这般萧条寂寥，大路边的商铺大多还未打烊，马路上的路灯罩笼下的人影也是历历可辨。
晃过一盏盏明亮的路灯，两人一路静悄悄地溜达着到了大西门这边略显幽暗的路段，却连刚刚偶尔还能划过耳际的引擎声，此时亦是藏匿不见，道路上就这么突然地，彻底静寂了下去。
第122章：以爱之名
林成本想对身旁一直倚靠在他身上的田小羽说笑几句以缓解这莫名其妙的拘束感的，可看着她安静的神情，他又活跃不起来。这段路，他走得有些难熬。
直至沿路经过了商铺、民居，来到了冷冷清清地这十字路口，林成才终于暗松了口气，偏过头对她说了句：“你看，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吧？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赶紧回去吧？”
田小羽却直过了脑袋驻足停留了会，似乎是林成才提醒了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一般。寒风微微拂动她鬓角几缕青丝，连带着她的眼睛也被风儿给冻眯了，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似没听到林成的建议，又似在感受什么，或者说，在感应着什么，总之，这一刻，林成很是无所适从，生怕她问出令他难堪的问题出来。
“嗯。”最终，她微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林成还是未能看清她的脸色，她今天，真的有点过于安静了啊。还好，这么寒的夜，他并未感觉到冷。
……
夹杂在明亮的商铺与幽暗的民居之间的路段，其实是有那么几处情侣幽会的好去处的。只不过林成从来不去想，也从没敢往这上面想罢了。
两人原路折返，在经过一家地处偏僻的咖啡店后，在一家名为萱花宾馆的大门前，田小羽扯着他胳膊停住了脚步，林成倒是没注意到周边的环境，只是见她突然不走了本能地转头问道：“怎么了？”
回答他的却是田小羽的沉默，林成抬头看了看四周，心里想的是，这里也没什么吃喝玩乐的去处啊，停这里干嘛呢？他又看了看她，这次田小羽虽还是抿着嘴，表情却开始扭捏，声如蚊吟地吱唔了句：“……我们进去吧。”
“啊？什么？”林成愣了愣，转头看了看门店招牌后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田小羽这次却是鼓足了勇气，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林成，我们进去吧。”
林成不自觉地抽出了手臂，转身看着她，关心地问道：“小羽，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里是宾馆，我们进去干嘛？”事起突然，他倒确实没来得及往深处想。
田小羽偏过头不看他，停顿了一下后却是紧抿了抿嘴后自己便当先往里头进。林成赶紧紧追几步拉住了她，“宝宝，别闹了……我们回去吧。”他确实挺恐慌的，又哪来的激动。
宾馆已是近在眼前，里面收银台后边的老板娘甚至都已能听得清看得明这边的情形，田小羽却不管不顾地突然激动的哽咽起来，“林成，你不要我了吗？”
这话似曾相识，瞬间便唤醒了他的记忆，同时也摆正了他的心态，他终于得以放下胡猜乱想，却未能放下心里的负担。为此他有些激动，据理力争地也不顾及他人的目光了，“怎么可能！”
“但……但也不是你说的那种要啊。”这话他明显放低了声音，毕竟，他能感应得到他人的目光。
田小羽却是含着泪盯着他，坚定中又挥散不去柔情，她不自觉地也放低了声音，“我已经决定了。”
林成只好先把她往一旁拉，总之先避开那恼人的视线范围重新找回私密地空间再说，田小羽本就是脸薄之人，自然明白他的举动，也就先任由他拉着。
……
幽暗的墙角边，两人相隔并没多远距离地面对面站着，如果路人遇见，肯定会以为此刻这对情侣中的男朋友在作着女朋友的思想工作呢，能否攻下，在此一举了。
林成管不了那许多了，这里总比人家大门口要来得有安全感得多，虽然他知道大多数学生情侣都会来此处做着羞羞的事，但他毕竟没经验不是。
“小羽，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呀？为什么突然，突然要这样？”林成觉得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刺激多少是有，但田小羽自然不肯承认，或者说，她根本无从分析缘由。她紧跟着便摇摇头，以此证明自己是非常清醒地在做决定，激动地冲他说道：“没有，我就是要把自己给你……林成，我要做你的女人！一刻都不能等了！”
在林成惊愕地目光中，田小羽说完藏在内心深处的这番话便直接转身朝萱花宾馆再次大步行去，瞧她这风风火火的态势，林成虽然一时难以消化她这有些突如其来的决定，但还是本能地先追上去拉住了她。
见田小羽转头盯着自己，目光中的神色他再熟悉不过，他避开她幽怨的目光，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那你也先把眼泪擦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诱骗少女呢。”
田小羽低着头，不自禁地轻捶了下他，啐了句“讨厌”后又拿出纸巾来仔细擦了擦脸，又抬头问他：“擦干净了吗？人家妆有没有花啊？”
林成哪懂这些，只是点头不迭，“干净了干净了，呃，应该没花……花了也漂亮！”
田小羽给了他一个白眼后，才重新牵起他的手，两人紧挨着，踏进了其实在他们心里已然来过很多次的场所。
……
结果他们却被萱花宾馆的老板娘告知，必须要有一张身份证登记才行，本来就还没有重新做好心理准备地林成暗自松了一口气，神情轻松地对着一脸紧张地的田小羽说道：“你看，这下没办法了，我可没带身份证哦，你知道我平时不爱带钱包的。”
老板娘奇怪地抬眼瞧了瞧他，她怎么就听不太明白了呢，一般像进她们店的学生情侣，哪一次不是男生主动掏的身份证。
“……我带了。”田小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这次林成真是被她震惊到了，他呆呆地看着她从身上掏出了身份证并递交给了同样有些愕然地老板娘。
老板娘边在旅客登记簿用笔记录着田小羽的身份证号边时不时地瞄一瞄她，田小羽只得低着头羞红着脸假装没看到了。“押金100。”
“哦。”林成赶紧从裤兜里往外掏钱，老板娘收了钱后才递还了身份证及一把房间钥匙，“二楼，202，上去就看到了。”老板娘往楼梯口的方向抬了抬眉扬了扬下巴。
没等田小羽反应过来，林成一把并抓了起来，满脸兴奋地打量起田小羽的证件照来。发现照片跟本人几乎没啥区别、只是证件照普遍性地要较平常表情严肃些后，也是不免有些失望。田小羽倒也没多想，任由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并跟着他往楼梯口方向行去，林成嘴里却兀自嘀咕着：“我以为会跟现在不一样呢。”说着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儿还是有些僵硬的脸色，并打趣道：“证件照一般都挺丑的呀，你的怎么还是这么好看呢？”
此时尚自有些神思不属的田小羽可没心情跟他玩闹，她边抬腿往楼梯上行去边随口回道：“这是我去年要出来读书的时候才办的呀。”楼道照明昏黄一片，漆黑的台阶给人满是污垢的错觉，田小羽直皱了皱眉头，只想走得快些。后面跟着的林成放下了手里的身份证，像是重新认识田小羽一般在后面看了她好几眼。
……
到了二楼，走廊边的这一个个房间虽然都是紧闭着的，但还是令他们有些紧张地不敢出声，颇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直至田小羽紧盯着林成慌手慌脚地打开了旅馆房间的门，两人便赶紧往里头闯。在楼下的时候尚未觉得，现在到了二楼，隐约还能听得到别的房间里传出的**的声音，直令他俩面红耳赤，这万一再碰到个相熟的人，那得多尴尬啊。
听到林成关上了门，根本没功夫打量房间里的布置的田小羽怔怔地站在那里出神，她倒不是后悔，而是心慌难定，心脏到现在是越跳越快，压都压不住了。听到后面走近的脚步声，她刚刚转身，便被他直接抱住了。
在田小羽略显惊慌的眼神中，早已放松下来的林成抱着她口中直嚷嚷：“好啊，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田小羽哪还有平时的气定神闲、聪慧理智，脑子一下子也拐不过弯来，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林成怎么这么猴急，难道今天晚上自己的举动还不够主动、还不能令他懂得怜惜吗？
她羞急得直推他，“林成，你，你等等……你先放开我。”
林成却当她默认了，报复性地越抱越紧，他突然地，并找回了当初的某种感觉，这种感觉，令他很惬意很放松。他故作生气，“不行！不放！你骗得我这么苦，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田小羽脑中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臆语胡话，事实上，完全是她自己此时的状态难以作正常的思考罢了。她只感委屈，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是情侣，不是野合的鸳鸯，她更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不正经女人，可是，他却似乎不能体会到自己为他们的爱情作出牺牲的艰难，他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平日里的的温柔、体贴呢？难道，那都是一场骗局、他一直并戴着虚伪的面具不成？
她的决心，不知不觉间，开始有些动摇了。她在慢慢恢复理智，并开始急声反问：“林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第123章：**蚀骨
见她似乎真着急了，林成也不敢逼得太紧，他松了松手，盯着她问道：“我问你，你到底几岁？”
田小羽也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他刚刚拿着自己的身份证看个不停，还总是拿狐疑地目光看自己呢，真是百密一疏，她想到了林成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决定并连身份证也带上了，却不想被身份证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她本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只埋藏在自己心里，不想今天中午受了食堂发生的那一幕的刺激后，整个下午便似着了魔一般，哪还能做到心思缜密啊。此刻被他逼问，她只感羞涩难当，便低着头应了句：“19。”
林成突然真的有种诱骗少女犯罪的错觉，他定了定神，忍住心里的冲动，继续板着脸“拷问”道：“你84年的怎么就19了？”
田小羽抬起头，嘟着小嘴不满道：“人家就是19啊，虚岁19嘛，难道你不是吗？”
林成快要在她这突然表现出来的可爱模样面前举手投降了，他苦苦忍耐，直接跳过她的问题，确认了一遍：“那你去年也就17周岁，是不是？”见田小羽噘着小嘴点点头，林成心里却骤然升起一种罪恶感，明明一岁之差，却正好是成年的分界线，他突然有种自己是在跟小孩子交往的荒谬感。当然，对象是她，他并不排斥，甚至莫名刺激。
他环抱着的双臂不自禁地又开始紧了紧，蛮横地嚷道：“不行，你得叫我哥哥！”
田小羽却终于绷不住了，娇笑着说道：“想得美，你叫我姐姐。”
“好啊，原来你早知道了……啊，对！我想起来了，我说当时你在杭州的时候怎么突然发短信问我这个呢？原来你早知道了，现在被我知道了还敢嘴硬，快，叫哥哥！”
“不叫！”田小羽眯着眼扯着笑盯着他。
“嘿，你叫不叫？”林成怒目而视。
田小羽才不怕他，“不……啊！痒！不要不要林成，哈哈哈……痒死我了……林成你、你饶了我吧……”
“叫哥哥！”
“哥哥……”这一声哥哥，荡气回肠、百转千回！
房间里突然便静默了下去，温度却在急速攀升。他们深情凝视着彼此，无暇去在意彼此脸上的红晕及胸口“咚咚”乱跳的心跳，这一声**蚀骨的哥哥，道出了她对他最深的情意。已然被酥化了的林成盯着眼前尚自喘息不止的这楚楚动人的人儿，动情地唤了一声：“小羽……”
欲念高涨地他在这等撩人的秀色面前再也把持不住，左手情不自禁地把她搂紧的同时，右手穿进她的秀发轻托着她的脑袋，便开始迫切地寻求着她的唇瓣。
同样因为这一声哥哥而心生异样的田小羽，微微仰着头，忘我地闭上了眼睛。
……
良久，唇分。
似乎把所有的激情都已燃烧殆尽的他们反而又有了先前的窘迫感，恢复了些许自我的田小羽立时便开始拾起了某种在林成看来很是不以为然的特别爱好，她难为情地说了句：“人家脸上的妆刚刚肯定都花了。”
林成慌忙应着：“没有没有。”
田小羽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又后忍不住娇嗔了一句：“你们男生又不懂……我先去洗一下。”
“哦哦，好。”
田小羽说是清洗妆容，却还是把卫生间那扇玻璃门给关上了，林成撇撇嘴，刚转身打量起这个房间的陈设便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田小羽一声惊叫，林成心里“咯噔”一下，“这，这，这不会是摔了吧？”
他慌忙转身，却和田小羽隔着玻璃橱窗来了个大眼瞪小眼，两人同时呆若木鸡。他说刚刚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这敢情好，里外通透，视线绝佳！他心想，这老板娘也真是个妙人了，不知道其它的房间是不是也是如此的装修设计。当然了，他是不排斥的。
就在他呆呆地想入非非的时候，田小羽却在卫生间里面急得直跺脚，“哎呀，你快转过去呀，你还看！”说着便赶紧拿手拉上了卫生间里面那层薄薄的纱帘。
林成心想：“你不仅一件没脱，手上还多了条毛巾，这，这有什么好怕我看的。”他正自发愣，田小羽的声音却又再次闷闷地传了出来，“你转过去没有啊？”
“呃……转、转过去了。”说着他便真的转过了身去，他眯了眯眼感觉有些好笑，敢情那层轻纱也不能带给她安全感呢。
……
正自坐在床尾看着床对面电视里体育频道重播的甲a联赛地林成，听得门口方向地动静便激动地转过了头去，却矜持地没有站起身来。其实他这个时候又哪来的兴趣去观赏足球赛，况且还是重播的。
田小羽慢慢走了过来，房间里有些暗，林成早已“识趣”地把窗帘给拉上，把灯也给关掉了。她坐了下来问道：“你怎么把灯关了看电视呀？这样对眼睛不好。”
林成看了看她，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个，“呃……你，你不把外套脱了吗？房间里挺暖的。”
田小羽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林成其实很想问你洗了没有，这进去跟出来似乎也没任何区别啊。“要、要不我把电视关了吧。”说着便去拿遥控板，想着这样就没有一点光线了。
田小羽有些慌乱地去拉他，“不用了……”
林成奇怪地看了看她，她才咬着唇吱唔了一句，“有，有声音好一点……”
这一句话，给了林成勇气，他终于得偿所愿，转身抱住她并深吻了下去。
……
“林成林成，你，你等一下。”刚刚才抱着她一起摔倒在席梦思床上的林成见田小羽挣扎开来之后又弹坐了起来，便躺在床上仰望着她，“怎么了？”
田小羽都不敢看他此时看她的眼神了，低着头扭捏道：“我们、我们没有那个东西呀。”
被欲念冲昏了头脑地林成一时拐不过弯来，不过这次却是也跟着坐了起来，低头看她：“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她还是不敢抬头。
“呃……”林成愣了愣，终于明白过来她在担心什么，她果然是个细心的人啊，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有些不喜她的谨慎。为什么他和周萌萌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有这许多麻烦，他们当时间歇时她都是自己光着身子冒着严寒去厕所洗洗了事的。也许，她不仅仅是心思细腻，更是因为这该死的洁癖吧。
林成懊恼地抱了抱头，现在这时间，叫他去哪搞安全套啊！
他倒没有把抱怨诉出口，田小羽却是明白他的烦恼，她终于抬头看了看他，心疼地给出了建议：“也许……也许房间里会有……”这次她显然是做足了功课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对！我找找看！”有了希望地林成动力十足，开始满屋子翻箱倒柜地找那该死的避孕套，一时哪还能想得到去问向来纯洁地她为什么这方面懂得这么多。
……
“哈！还真有！”他举起了那盒直令田小羽的目光避之不及的东西，她羞恼地转开了头，“哎呀你小点声！”看来刚刚在走廊时她听到的动静不小，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也不小。
两人躲进被窝，田小羽还是不肯脱衣服，林成急得又不敢上手更不敢催促，怕被当成登徒子、好色胚。
他只好强迫自己保留住那一丝残存地耐心，柔声问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主动？你不是一直讨厌来这种地方吗？”
田小羽自然能明白他所指，被窝里她虽然看不清他，却是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得到他粗重地气息，宽厚温暖地胸膛。她枕在他的臂弯里，埋在他胸前，在这备感安全且温暖地小小空间，她浑然忘我，低声细说着藏在心底里的柔情蜜意：“林成，你知道吗？当时我在医院的时候，大病过一次我才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以前的我思想太保守了，总想着一定要把第一次留到我们的新婚之夜。”她拱了拱脑袋，找到了更舒服的位置后继续倾吐着：“我觉得我错了，我要好好珍惜，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万一……万一再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我都没来得及把自己给你，我会一辈子都后悔的，而且……而且万一我真不在了，你身边还有这么多女人喜欢你，我怕你很快就把我给忘了……”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我怕会被别人抢走你。”
“傻瓜……”千言万语汇聚成这一声叹息的林成欲念顿消，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他抵着她的脑袋，动情地说道：“谁也代替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嗯……吻我。”
她这次主动献上了热吻，然后并起身准备脱衣服，林成却也跟着起身认真地盯着她：“小羽，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其实，你要是想等到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也可以做到的，真的，你相信我。我忍得住的。”
她转过头看了看他，坚定地摇摇头，“不，我不要再让你这么辛苦了，林成，我今晚都不会和你再分开了！”
“……那你晚上不回寝室行吗？”林成紧盯着她逐渐褪去的外衣后里边的羊毛衫下那凹凸有致地身材，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热血再一次迅猛上涌。
第124章：多情自古伤离别
“我已经跟寝室里的同学说过了。”当她脱得只剩内衣的时候，她再也没勇气再脱下去了。
这煞是美妙绝伦的画面，他在这句犹如天籁般动听的大赦下并彻底地卸下了某种束缚，激情澎湃地林成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完全没了任何心理负担并投入了进去。
过了许久，一直被刻意地压抑着不敢出声的房间里适时地响起全场爆烈地欢呼声，电视机里一直便同样保持激情高昂地状态的足球赛解说员亢奋地呐喊着：“进了、进了！球进了！终于射进啦！”
……
室内温暖如春，此时缩在林成身边的田小羽混沌的脑子里，哪还有父母，哪还有道德约束，哪还有那远方的家乡，她浑不知身在何处，眼里心里只剩林成。
同样得到解脱的林成却突然感到枕边人儿低声的啜泣声，他慌忙拉了拉她，急声问着：“小羽，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弄疼你了？”
“呜呜……林成，我，我想我爸妈了，他们要是知道我这样子，肯定会难过失望的。”
林成心疼地捧着她的小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想不到平时成熟稳重地她也会有这么小女生胆怯柔弱地一面，这也怪不得她，她向来观念保守，他自然是明白的。其实她的父母倒不可能真正去教导她不去谈恋爱，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纯属她自己过不了自己这关，他们俩才会一直拖到了今天。如果不是他们的感情如此艰辛，想来她也做不出这大胆的举动。那危机感即使失而复得后依然令她难以心安，才换来他们真正迈出这一步的时刻。她同样有了痴心欲念，也抛却了自我，更不再青涩，沦陷给了这叫人欲生欲死的爱情。
她不像别的女人，没有说出以后非她不娶这样卑微地话，这就是她对他的爱，她愿意为他奉献她的全部。她没有后悔，只觉这一刻，来得太迟，让他等得过久。
她娇羞拭泪，又开始为刚刚的怯弱感到羞愧，她不能让他觉得她是这么娇气的女人。“你刚刚的样子真凶，以后不准对人家这么凶。”
林成呆呆地盯着她此刻娇艳至极的容颜，心里哽着说不出话来。他情难自己地深情唤她：“小羽……”
她的长长的睫毛微颤，清澈地目光中有水光流动，“……嗯？”
林成莫名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她的白皙细腻，他再一次口干舌燥，脱口而出：“你真的好白啊……”
她却蹙了蹙娥眉，啐道：“你又没见过别人，怎么知道？”
“呃……”林成只怪自己嘴贱，对着怀中的可人儿又是好一顿哄。
……
月中时光，迎来寒假，又到了他们离别地时刻了。
尝得那**蚀骨地滋味的情侣自然是难舍难分，杭州这座美丽的旅游城市自然吸引着无数学子欣欣向往，这里是人间天堂，亦是每个少年人梦寐以求地求真知、进德修业的理想之所。
此刻正值春运时期的杭州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自然不乏有像他们一样依依惜别的学生情侣，缘分让他们从****跨越万水千山走来，只为牵起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手。可是，那毕竟只不过是南柯一梦，如梦似幻，最终，他们都得遵从生命的轨迹，走向属于他们终不可改变的归途。家乡，是多么难言的一种存在。
“刚刚吃饱了吗？”林成从一个身上挂着大包小包外加棉被及塑料桶、明显是回家过年的农民工的身影处收回感慨不已地目光后，转头向紧靠在他身上的田小羽问道。她倒不是矫情，实在是人潮拥挤，黑压压的满是人头，如若两人站得分散得远些，指不定便“走失”了。
“……嗯。”田小羽低声无意识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仍旧停留在一个背上用布兜系裹着个小的、手里牵着个大的、满脸刻着沧桑、面色腊黄且憔悴地女人，拥挤的人潮中，她是那么地彷徨无助，她想着如果她此时有座位，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让于她们的，为些她又有些气愤地盯了眼那些横躺在蓝色塑料候车椅上一人霸占着三四个位置的懒汉们，他们的良知，都被狗吃了吗？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才回头看了眼林成，她想他和她都一样，冷酷地面庞下却是藏着一颗怜悯的心。她似找到了某种安慰，心疼地开口问他：“重吗？要不你放地上吧？不要一直背着了。”她的行李包括一个装着衣物和书本的行李箱，及一个装有带给家人礼物的背包，现在，统统被林成抢去拖着。
林成摇摇头，她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在质疑他的体力了，他都懒得回答了。他担心的是，等会检票后，没有了他，这沉重的包袱压在她娇弱的身躯上，她该多辛苦。
“我们吃得有点早了，你路上要是饿了记得买东西吃，别舍不得钱。还有，别老吃泡面，别舍不得花钱。”
田小羽不自禁地嘟了嘟嘴，这次终于不再嫌他嗦，只是应了句：“……好。”自从上次被他知道自己比他小半岁后，他就逮着这个不放了，时不时地并不厌其烦地拿着大哥的作派来“教育”自己。
瞧她这越来越可爱的模样林成心里并越快活，也不管身处什么场所，忍不住并又开始逗她：“叫哥哥……”
田小羽当即便羞恼地捶了他一下：“哎呀，你干嘛呢？还要不要脸啊你？”
“没脸，叫不叫？”
她直接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嘿！你……”
“旅客朋友们请注意，由杭州开往成都方向去的k1271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有乘坐k1271次列车的旅客请您收拾好自己的行包物品到第5检票口检票上车；旅客朋友们请注意……”
人群骚动，同时往同一个方向涌去。
田小羽回头深情地注视着他，略带委屈地说了声：“我走了。”
“……嗯。路上照顾好自己。”
“嗯……你明天也早点起来。”她还是盯着他，很仔细地瞧着。
林成潇洒地打了哈哈：“我你就不用担心啦，我和啊东一起乘大巴只要四个多小时就到家了，有很多车的。”
“哦。”她还是有些挪不动脚步。
林成看了看自己这边逐渐稀少的人群，不得不催促了一声：“好了，我们走吧。”
她的眼里突然地便开始泛起了泪光，“林成，我舍不得你！”
“……”
……
没来得及给彼此最后一个拥抱的两人在被铁栏杆分隔开来的时候似乎才想起来这个重要的仪式，林成只能朝着此刻人群中有些行色匆匆地她挥了挥手，他的心里布满了感伤，眼里全是怜惜。他大喊一声：“一路顺风！”
她此刻略显臃肿的背影似乎很快并要逃脱他的视线，却又见她猛地顿住，转过身来并远远地冲着自己大声地叫道：“哥哥……”
林成瞬间鼻子发酸，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不再波涛汹涌，人流缓缓潺潺失了颜色，慢得似乎已经成了定格。
她知道他们彼此心灵相通，千言万语从彼此的目光中流动，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把心头的压抑给释放出去，不然，她挪不开眼神。“我会想你的！”说完，她转进通往站台的通道再也不见。
“小羽，我也会想你的……”他久久凝望那片似乎还残留着她的身影的空白，在心里向她深情告别。
……
往回走的林成心里的空虚其实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另一个人。说他多情也好，骂他滥情也罢，他虽重情但毕竟是个冷酷之人，也许在别人眼中他处处留情，可是他自认却是专情之人。他心里的柔情令他做不到残忍拒绝，并只好选择一次次地去逃避，难道，要与她们结拜为异性兄妹不成？省省吧，那毕竟只是电视里头虚构的故事。
临行之际，他觉得他有必要去找她了，距离上次不辞而别后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而她居然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愧疚、担忧时刻折磨着他的灵魂，令他死去活来、寝食难安。
下午公交载着他到了终点站之后，望着眼前大西门已然熟悉至极的楼群，他鼓足勇气往前行去。要打要骂、要责要罚，悉听尊便、他甘愿领受，只求能减轻心里的负罪感，亦求她能忘了自己，放下这段情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终的缘分。
……
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在屋子里的吧。门外却是听不清厚重的防盗门后面的动静，他已经静悄悄地站了好一会了，他还是害怕去面对，她对他一往情深，他却始终不能给予她幸福，现在却又要残忍地来告别、来拒绝。
他一时犹豫着，手举起过多次，却终究敲不下去。“见到了要说什么呢？又有什么说的呢？自己伤的她还不够彻底吗？”
他有几次想着走了算了，可是来来回回，终又不甘，他还是想见她一面的，其实说什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只想看到她，一切安好。
就在他踌躇不定，已然想要放弃就此离开这片于他的人生而言有着某种特殊含义的空间时，楼道口一个明显带着警惕而又尖锐地声音在重重回音的笼罩下被放大了无数倍后便突然朝他冲击了过来。
“喂！你谁啊？”
第125章：偷心之人
林成转头看过去，只见楼梯拐角处正站着个女孩子，穿扮的花里胡哨的，有些古怪，不像正常人那般的穿着，也许，这就是现在标新立异地年轻人眼中所谓的前卫潮流吧？不过不得不承认，她虽脸上带着浓妆，但是能看得出来她原来就漂亮的脸蛋。只是，此时的林成无心欣赏罢了。
这个美女此刻正手里提着个方便塑料袋站在那里，一条腿往后，随时准备开溜的样子，稍稍瞪圆了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有疑问，亦警惕。
“你好，我找周萌萌。”定了定神后，林成故作镇定。他其实心里已隐隐有所猜想。
“萌萌？……”她愣了愣，不过脸色却是明显得松懈了下来，她狐疑地边打量着林成边往上走着。至少，她确认他不是小偷了。
刚刚走上楼梯的她又猛地盯着林成瞧，她稍稍偏着头问他：“你不会就是那个林成吧？”
林成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但是嘴上却还是本能地问了句：“你认识我？”
还没等他自我感觉良好起来呢，对面的美女却猛地杏眼圆瞪，咬牙齿切地骂道：“操！你还来找萌萌干嘛？她早走了！”
林成被她骂得莫名其妙，还没等他发火，她就直接推开他拿出钥匙并打开了门。“喂……”
她却根本不搭理他，刚刚跨进屋子并直接想要带上了。
“喂喂，你等下！”林成终于急了，刚刚不经意地一瞥间他确实没有发现小小的房间里头有她的存在，他慌手慌脚地去抵着门，朝她有些狼狈地急声问着：“那你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
虽然他的语气已是明显有些低声下气了，但她还是没给他好脸色，更不想跟他废话，便使劲地去推门，嘴里嚷着：“滚开！”
见林成还是抵着门，同样娇小的她使出吃奶的劲也关不上，她也急了，“喂！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到底滚不滚？别以为有萌萌那个傻瓜护着你老娘就会对你客气！惹急了老娘小心我立刻打电话叫我男朋友带人过来收拾你！”
林成也急了，但还是压制着火气，别看她长得小，力气真不小呢。一不小心，差点被便她带上门了，他咬了咬牙，也顾不得了，又稍稍加了把劲。在她渐渐变得真正厌恶地目光中，他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我求你告诉我她去哪了好吗？”
她却猛地又拉开了门，在林成惊愕地目光中，她地目光开始变得有些恶毒，像毒蛇一般地紧盯着他，又突然朝他暴吼了一句：“她自己都不想告诉你她去哪了，我干嘛要告诉你！”说完并用力一摔门，“嘭”地一声，这次倒是干脆利落、毫无阻碍了。
林成眼前满满一片防盗门上略带斑驳地天蓝色的油漆，有些地方已经脱下，裸.露出里面暗棕色的锈迹。他被拒之门外，他的鼻子只差一公分地距离便要撞到门上了，他似乎才明白过来，他与这个房间的缘分，是自己亲手断送的。这里，本来许他一个家，他却只想当一名匆匆过客。而他现在，已然成为最不受欢迎地客人了。
这应该就是她常放在嘴边的那个小姐妹了吧，真是很泼辣蛮横地一个女孩子啊。他真的没想过他们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难堪。
……
“……我小姐妹人很好的，我们是初中同学……我小姐妹很漂亮的哦，不过她有男朋友了，你没机会了的啦……那个小羽姐姐长得那么漂亮，你有没有喜欢她呀？……成哥你可真是个花心大萝卜……那你到底几岁？嘿嘿，我才不告诉你，这是人家的秘密哦……”
也许，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吧，他真的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他喝得越多，她曾对他说过的话，她的笑靥却是越来越清晰。他想买醉，换来的却是挥之不去的回忆。
他从傍晚时分就已经进了小西门的这家饭馆了，此刻，他落寞地呆望着玻璃橱窗外的夜色，沉浸在这空虚地思念中，怀念着自己的年少，祭奠着单纯。他其实一直都挺想知道，周萌萌，她到底几岁？
“咚咚咚~~啾哦~~hello moto”
他的脸色还是有些僵硬，没有反应，突然又猛地一惊，有些激动地去掏裤兜里的手机，真的会是她吗？
……
“喂，菲菲？”
“菲菲？是你吗？喂？”
“成成……呜呜呜……成成你快来……”沉默中的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夏雨菲压抑着的断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林成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又被拽回了现实的世界里。
“叮叮当当”他蹿起得太急，身体一晃，撞倒了桌上不少空酒瓶子，林成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滴溜溜地相继滚落地面并四分五裂，“砰、砰、砰……”
“你说什么？你怎么了？”林成无暇顾及邻桌食客们的目光，心焦如焚。
“不是我……是东东……”
“啊东？啊东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此刻林成心里想的是，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他俩都一个表现的，真是急死人。
“你先来医院吧，我们现在在医院。”
“啊东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吗？”
“……嗯，你快来吧……我在我在，我在这里。”顿了顿之后，夏雨菲的声音又压低了说了句：“成成，护士叫我呢我先挂了，你快来吧，东东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
……
当林成站在中心医院的一间普通病房门前的时候，滋味多少是有些难言的，这个学期以来，他已然对这里轻车熟路，身边的同学一个个相继入院，一个个恶耗接连而至，他想着，他今年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这么流年不利的。那种不能为之分担的沉痛，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他深吸了口气，已然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推开了门。
结果在与病房内第一个床位边的病人及其家属大眼瞪小眼后，林成又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病房号，心想没错啊。他才往里边寻去，终于，他在里边的床位看到了头上缠着纱布连病服号都没有换上的尔东，他就那么大剌剌地躺靠在床上在那里专心地玩着手机游戏，连林成走到了床边都不知道。
林成倒没多想，只是轻唤了下他：“啊东？”
尔东被他这一声吓得差点连手机都丢掉了，他弹坐在了床上，盯着林成，像是见了鬼一般，“你、你怎么来了？”
林成皱了皱眉，他这个样子，可不太像是受伤后正常的表现。不过看着他头缠纱布的凄惨样，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菲菲跟我说的，她人呢？……你到底怎么了？你头上怎么回事？”
尔东低着头暗自撇撇嘴，抬头就开始赶人，“她去帮我拿药了，你，你先回去吧，我没事。哦，对了，本来还想等会回去找你说的，现在正好碰上了跟你说下，明天你先回去吧，我可能得过几天了。”
林成被他这没头没脑地话说得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怀疑是残留在体内的酒精还没散尽，“你在说什么呢？我问你是怎么受的伤？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哎呀，我的事你别管了。”尔东却朝他挥了挥手。
“嘿！你……”、“成成，你来啦。”
林成听到声音一转身，迎向了提着个装有几盒药物的方便袋的夏雨菲，“菲菲，啊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哪知道夏雨菲却也是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刚刚，成成，对不起，刚刚是我见啊东头上好多血太着急了……医生说其实没什么大碍，缝针后过几天拆了线就好了。”
这林成倒是有经验，他没好意思当着人家问缝个针你们还住院啊，但是他还是紧跟着问道：“那啊东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总不可能自己撞墙玩吧？这也说不定，说不定啊东真是为了赢得女人心而做出这种荒谬地事情出来，没见这个时候菲菲这么着紧他吗？
夏雨菲在扭捏了下后，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是刘强。”
林成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刘强？刘强是谁？”
“你是猪啊，不是跟你提起过吗？”尔东的声音在后面突兀地响起。
林成对他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一回身立马瞪眼道：“你整天罗里吧嗦的，我哪记得住这么多。”
“脑瘫还不承认！”
“我靠！”
“好了你们别吵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夏雨菲转头向邻床的人投去歉意地目光后，才对林成说道：“成成，这里，这说话不方便，总之这事是我不对，我会照顾好东东的。”
林成愣头愣脑地看了看她，这话让他不得不把事情往不好的地方联想了，“他们该不会已经……”他突然觉得自己过来纯属多余，这他妈的都叫个什么破事啊！他自己屎都没擦干净呢。
他也不好表现出不满的情绪，只是转身瞪了眼尔东后，才说了句：“那……既然这里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尔东趁着林成背对着夏雨菲的功夫朝着他猛挤了挤眼，才接腔道：“嗯，快回吧。”
林成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在夏雨菲尴尬地眼神中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至少，医生说的是对的，尔东没大碍。
第126章：世上安得两全法
次日独自乘坐大巴车踏上返乡旅途地林成百无聊赖地脑子里不自禁地又再一次回想起昨晚上尔东夜里回来后把他叫出寝室后的一番谈话。
“那个贱货当时在小西门猫尿喝多了，拉着菲菲想耍流氓，妈逼的，老子真没想到，这都一年多了那个贱货居然还没死心呢。靠！”
林成问他，“然后他把你给打了？”
“靠，你是谁兄弟啊？什么叫他把我给打了……他们人多嘛，我也是下班的早，想早点回寝室收拾东西的。正好在饭店门口碰上了……”
林成打断道：“饭店？菲菲跟他在一起吃饭？”
“没没，你别瞎说啊，菲菲只是正好有同学叫她临别一起吃饭而已。”
“哦，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说你的头，怎么就被开了瓢？”
尔东撇撇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自己砸的。”迎着林成不可思议地目光，尔东理所当然地说了句：“当时他们那么多人把我围着，打又打不过，只好砸酒瓶吓他们啊。”
林成心想，恐怕不仅仅是想着威慑他们吧，毕竟都是学生，哪有那么大的戾气，就算真打架也只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他也不点破他这苦肉计，轻哼了一声：“滋味怎么样？”
尔东讪讪地笑笑，“别说，他妈的真疼！当时差点晕过去。”
林成好笑地笑笑，拍拍他肩膀，“我以前真是错看你了啊东。”
尔东被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这是说自己不是好人吗？”这神情可不像，来不及等他问，林成便想转回寝室睡觉了。
他才冲他身后说了声：“对了，菲菲还叫我转告你，琪琪在日本已经入学了。”
林成身形顿了顿，没说一句话便重新推开了寝室的门。
……
车内的光线忽明忽暗，一段段幽长地隧道过后，高速公路两旁青山绿水，视野广阔，林成心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经历，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执着了，也许，她们没了他，会过得更好也不一定。他的心情，多少轻松了些。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连续不断地手机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倒不是他换了手机铃声，而是发来的短信过长被服务台自动分割成多条后依次传送了过来。
“萌萌？”按开了阅读未读信息后，看着手机屏幕上方的名字，林成刚刚才松弛了的神经立即又绷紧了起来并急忙往下看去。
“林成，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可是，林成，我又到底算你什么人呢？……”后面这明显有些故意的省略号令林成不由脑补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句话，想来她就是这个意思吧，如果真的开心，她又怎么会直呼他全名呢？
他轻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去。
“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开始过，可是我们真的要结束了，你知道吗？在你这里我从来没有尝过被爱的感觉，但是我还是不想恨你，我更不想要你可怜我。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这个手机号以后我也不会用了。林成，再见。”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他以前似乎也对她说过同样残忍地话，也许，她一直记着的吧？林成心里直感一阵被讽刺后的刺痛，他以为信息已阅读完毕，却想不到后面还有单独发来的一条。
“如果我们有缘的话，也许我们注定会在什么地方再次相遇的。”
“这，才像她吧？”林成自我安慰着，他当然知道，她一时还是无法释怀，连这句《我的野蛮女友》里面的台词她都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他们也一样，缺乏彼此心灵上的默契，才会一次次的错过。
他的心里不自觉地跟着一遍遍翻腾着那首电影主题曲，“我相信，虽然你不在我身旁，但并不意味着离别；我相信，回到我身边的路，只是远了一些。在已逝去的回忆中，我让自己心痛流泪，愿你不要像我哭个没完，不要挂着泪离开我……”
今天是个好天气，暖阳当空，照耀着大地，令黑暗无处躲藏。
想不到那无法作别的一夜，竟成了他们的永别。他不自禁地仰着头闭上了双眼，满满的都是被“抛弃”后的失落，替她品尝了一遍又一遍。
又有谁，真正愿意去当替代品呢？
……
如果时间真是一剂良药，那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医治不好的痛苦，舍不下的别离了。
又是一年灿烂的新生季，而林成他们也迎来了大三。
开学没多久，这一天中午人满为患的东湖食堂内，挤的满头大汗的林成总算和同样也是热得脸上爬满了红晕的田小羽找到了个空位置并面对面坐了下来。
“唉，老了老了。”还没坐稳，林成便直摇头。
田小羽好笑地看了看他，吃吃一笑：“说什么呢你？”
“在这些新生面前抢食吃呀，我都已经有些抢不过了啊。”林成再次抬眼看了看四周，他看到更多的是男生们身上肾上腺素的分泌、荷尔蒙地反应，及女生脸上那满满的胶原蛋白，颇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感觉。
田小羽笑骂一声：“你非要打那么多东西吃嘛，我都说了少打几样菜的啊。好了，快吃吧。”
林成看了看眼前熟悉至极的菜色，在刚刚一番激烈运动过后，他又突然没了食欲，只说道：“你先吃吧，我没胃口。”
田小羽刚拿起筷子的手顿了顿，她自然是了解他的，开学以来连着几天的功夫，他也就第一天的时候表现的正常点，接下来几天每次用餐都是兴致缺缺、没有食欲的样子，她先还只当是天气太热了，便让林成多加了些汤汁菜色，可还是见他食欲不佳。
她关心地提议道：“要不晚上我们就去你们那边的西径食堂吃吧？去楼上美食城吃也行呀。”
林成撇撇嘴，矫情地应了句：“都一样，吃腻了。”
也许他真是老了，什么都没兴趣、也不新鲜了。他们离不开学校这一亩三分地，活在这局限当中，他们渴望外面的世界，可是外面那么大，又似乎无处可去、无处容身，在这种迷茫又矛盾地心态中，一天天地得过且过，渐渐麻木不仁。
田小羽却很心疼他的低迷状态，她低着头嘀咕着：“要是去外面吃一次两次也可以的，天天出去吃也太奢侈了呀……我要是能做饭就好了，可是没地方做呀。”
林成却是眼睛一亮，“小羽，你会做饭？”
田小羽抬头有些发蒙地点点头，心想这有什么好激动的，“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了呀，那时候经常要照顾弟弟的。”
林成关心的可不是这个，他紧跟着便激动地冲她说道：“那我们可以出去做饭吃啊！”
“啊？”田小羽眨眨眼，直愣了两秒，“去哪？我们又没有房子做。”
“真笨，我们可以出去租房子做饭嘛！”林成兴奋地有些忘我了。
“呸，你才笨呢。”她也没当回事，他们现在说话已然变得很随性了。她低头想了想，又摇摇头，低声道：“不行，学校肯定不许的。”
“不会的！”林成直凑了过去，盯着她：“你不知道，很多学生也都出去租房子住的。”大西门的民居，确实有很多出租屋专做他们学生生意的，林成很早前就知道了，他一直便羡慕着在外面住的那些鸳鸯们呢。
“唉呀，你小声点。”田小羽瞪了瞪眼，还是有些为难地下意识地摇着头，“还是不行。”
林成不放弃地快把脸贴到她脸上了，“为什么啊？”
“干嘛呢？”她往后躲了躲，羞恼道：“谁知道到时你会不会动什么歪主意。”
“我，我保证不会！”在田小羽严肃地目光中，他又丧了气，这话骗骗小孩兴许能行，他撇撇嘴，意兴索然，又垮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筷子，委屈地一口一口扒着饭。
田小羽也不理他这可怜兮兮地死样子，一看就知道他没想正经事，她更不可能答应了，也是埋头吃饭。
……
从食堂里出来后，大热天的周末林成也没兴致在外头逛，并说先回寝室了。
田小羽却当他是真生气了呢，并好心提议道：“要不下午我们去打乒乓球吧？我们都很久没玩过了呢？好不好？”说着，她拉了他胳膊，神情带着愉悦。
林成却还是提不起丝毫兴趣，想都没想并拒绝了，“这么热，没兴趣，还不如回去睡觉了。”
她发现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懒散了。她其实多少有些恐慌他们这样的状态，难道，爱情的保鲜期，真的是有限的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是越来越依恋，总想粘着他不放呢？难道，非要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他才会开心吗？道德约束着她，使她羞于启齿、无法答应，她真的过不了自己这关。
“你现在怎么这么懒嘛。”她摔开了他胳膊，试图激将，事实上她还在坚持。
林成直接摆摆手，刚转身走出没几步，却又突然顿住，他重新转过身来，在田小羽重新燃起希冀地目光中对她霸道地说了句：“以后只许跟我打，不许跟别的男的打球了啊。”
反应过来的田小羽有些羞臊，心想这冤家也真是没脸没皮了，食堂门口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地这么多人呢。她羞恼地跺跺脚反问道：“为什么啊？”
第127章：食髓知味
其实，这也就是男女看待感情的不同的态度，男人，总是讨厌规律化的死板、平淡，他们总需要有很好的情绪体验，与心上人不断的分享自己的喜好，并让恋爱中的两人的相处充满期待与新奇感。而女生就喜欢跟自己的男人腻在一块，什么都希望能跟心上人一起去体验、一起去完成。男人呢？就渴望无拘无束地自由，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喜欢刺激、追求新鲜感，去感受人生中不同的丰富多彩。
此刻食堂门前的广场上，无法得到满足而心头低落的林成，抬头望了望头顶晃眼地太阳，再低头认真地看着眼前飘洒着光芒的人儿，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刚刚饭桌边的男生偷瞄她的猥琐目光，她的耀眼，必须只属于他一人！
他微微抬着下巴，神态倨傲，很是膨胀地说了句：“因为只有我可以看你。”
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他什么样的缺点她都不会讨厌的。正如此刻的田小羽，她虽觉得他有些蛮横无礼，但更多的却是想着他是在乎自己而本能地不想她跟别的男生多接触。只是，她也有些奇怪刚刚还冷淡寡言的一副德性的他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热情，甚至肉麻了呢？林成紧接着的一句话，却彻底把她给激恼了。
“你打球的时候，领口太低了，那个，看到里面了。”
她很自然地随着他的话低头看了看今天穿的短袖，好像也不低啊。随即才反应过来，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出这番话了。她一时气急，脸刷地一下便已通红一片，直接跑上前去捶了他一顿兀自不解恨，怒目薄嗔地直跺脚，“要是知道当时你那么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林成“呵呵”傻笑，也不还嘴，更不敢还手。总之，他的目的达到了。说他好色也好，或者骂他下流也罢，他只是在维护自己心爱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沾染。他已不是未经事的初哥，经历蜕变的他更懂得男人的心理。之所以无法保持以前那种单纯、淡然地心态，也是因为在食髓知味之后，总是变得情难自己。
他与周萌萌之间的那一段短暂的而又难以启齿地恋情，多少是有影响到他的性情的，更让他多了许多男人该有的**。当然，也不可能只仅仅是男女之欢。
……
“调戏”了一下自己女朋友的林成，一路带着这种恶趣味所带来的快感直至回到寝室楼层后脸上还是挂着邪邪地笑。
“我靠！你笑屁啊！”
尚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林成直愣了愣，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愤怒。“吃**了啊你？我笑关你屁事啊。”他瞪了眼刚从他寝室里面拐出来的尔东。
尔东光着膀子烦躁地摆摆手，“这鬼天气热得能扒层皮下来，差不多能炸了。”说着也不嫌脏，直接便靠到了走廊边的墙壁上。
林成却没他这么豪放地在肩上搭着上衣，虽然这现象在他们男生寝室楼四处可见，甚至他还经常见到有些男生大热天就穿着个裤衩到处去串门，但是他毕竟是个要脸面的人，或者说，他比较闷骚。
此时，像这样的闲聊再正常不过，他自然也不去问他找他有什么事。也是懒懒得靠到了墙上，又瞥了眼同样也是满脸汗涔涔的尔东，“你中午不是都赖在你们店里吹空调的吗？今天中午怎么回来午休了？”
“睡个毛！”见林成皱着眉头盯了过来，他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激了，他低下头，盯着地面，“……我辞职了。”
“啊？你不一直干得好好的吗？”林成想着他还特地提早了一个月的时间结束了暑期从家里赶回学校呢，为的不就是做大一新生的生意嘛，心里倒是奇怪尔东这么看重这份工作，平时也一直表现得挺敬业的，这怎么突然就辞职了呢。
尔东咬咬牙，兀自气愤难平，“妈逼的，污蔑老子吃回扣！”
“啊？”林成愣了愣，反应过来才觉得他说的应该就是他老板了，不过他还是没能搞清楚，并本能地转身面对他问了一句：“那你到底吃了没有？”
尔东低垂着的头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嗤鼻道：“你是猪啊，都说了老子是被污蔑的。”
“你！”林成想想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见尔东还是一副懊恼不已地垂头丧气样，他好心劝导：“那你想想，你肯定是哪里让他对你不爽了。”
尔东这次终于抬起了头，激动地直嚷嚷：“这还用想吗？就是看客人都直接找我要报价啊。”他顿了顿，见林成眼里的疑惑未去，他又继续叫嚷着：“现在刚开始买电脑的学生多，他怕我自立门户抢他客户知道吧？”
林成点点头，突然眼睛一亮，“那你想过自立门户没有？”
尔东奇怪地看了看他，他真是没想到原来他的脑袋也不是木头做的，也是有点脑子的。不过他却是撇撇嘴，又重新瘫靠在了墙壁上，“我倒是想啊，可哪来那么多钱啊。”
这次林成没话说了，他刚刚也是想到尔东这天天忙得热火朝天的，生意这么火爆还不如自己做好了，却是没去想这至少几万块起步的创业资金对他们学生来说，是一笔多么巨大的天文数字。
“那你这没了工作……”知道尔东经济负担重，此时林成也替他着急了，突然他两眼一亮，“诶？那你可以在学校里帮别人修电脑啊。”
尔东轻蔑地瞥了瞥他，“那有什么搞头的。”
林成被他噎得无话说了，看不出来他现在胃口还不小呢。
尔东抿抿嘴，继续自顾说道：“也许我可以用攒的钱做点小生意，在小西门门口那边摆个摊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你说呢？诶？你这么看我干嘛？”
林成摇摇头，心想尔东应该不知道她就曾在那里摆过地摊的，他可不会多嘴跟他说他跟周萌萌当初是怎么开始的。
“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跟你说，哥现在比起你来，可是土豪一个。再说了，不就摆摊嘛，有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那边那么多人出去外面做生意的，不都是从小生意做起的嘛。”尔东自觉受到了歧视，便极力为自己辩护。
林成再次摇摇头，“你别多想了，我没那意思。你说的对，生意不都是从小做起的嘛，我支持你！到时要是需要我帮忙，我一定随叫随到！”
尔东终于立起了身板，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开怀的笑容，他拍了拍他肩膀：“冲你这句话！兄弟心里这口恶气也算是出了一大半了！唉，这个时候要是能来点冰啤酒那就更爽了！”
林成这次显然是认真的，他扯下了他手臂，“那你现在有没有想好摆摊卖什么？”对于在外面摆摊，他多少是有些经验的，不过要么就是衣服小饰品，要么就是水果烧烤摊，林成觉得尔东要是也做这些，那也难以脱颖而出。
尔东盯了盯他，自己这兄弟其实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啊，他知道林成这么在乎这个问题无非也是担心自己的生活费无以为继罢了。他爽朗地笑了笑，“其实这个暑假在家里的时候我就有点想法了。”
“哦？你快说说。”林成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尔东自然很是受用，却又故作神秘地低声反问道：“你知道……我们温州人一开始在外面是卖什么起家的吗？”
林成撇撇嘴，接了句：“假冒伪劣产品。”
尔东无所谓地笑笑，这是无需争议地事实，他继续谆谆诱导：“我是说，卖什么东西？假的，那也是东西吧。”
林成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鞋子？”
尔东拍拍手，“对咯！”
这次林成不自觉地靠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说？你……你也要卖假货？”
尔东瞪着眼，气得直想拍他的头，朝林成吼道：“你真是脑瘫啊，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敢卖假货！我是说，我可以摆摊卖鞋子！”
“呃……”林成心里多少有些委屈，他身体里的生意细胞是真的少得可怜。“那……”
尔东白白眼，知道他也问不出什么高深地问题出来，便自顾说着自己的想法，“你想啊，我们那边是鞋都，还怕找不到便宜的厂家，便宜的鞋子来卖吗？”
林成不自禁地把嘴嘬成了o型，微微扬着头，目光有些仰视着尔东，他又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不知道是因为天热还是因为心里的激动而变得很是干燥地嘴唇，“你是说，去我们那里进鞋子放这里卖？”
走廊上掠过一丝穿堂风，林成此刻这满满的崇拜令尔东有些飘飘然，脸上的汗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已经风干了，他刚想再拍拍自己的“臣民”的肩膀以示嘉勉的时候，哪知林成又问了个在他眼里很是白痴的问题，“那你怎么拉过来卖？你没有车啊？难道还要租车子吗？再说了，你驾照不是也还没考吗？”
尔东气得直扶额，微微摇头直叹气，这恨铁不成钢，或者说烂泥扶不上墙的嫌弃样直令对面傻愣愣地林成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难道，他真的有这么白痴吗？他其实，一直觉得他挺聪明的啊。
第128章：哥俩摆摊记
“物流！”尔东朝着他怒吼，“物流啊兄弟，物流你懂不懂！”
林成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他很想说，他懂，但其实，他也不甚懂，他就这么僵在那里，又试图转移这种被藐视所带来的压迫感，便自以为是地问了个他自认为是个难题的问题出来：“那就算我们那边鞋厂多，难道你有认识的人吗？”
“干嘛非要有认识的人，生意的门路不都是自己趟出来的吗？你看我们老板，他不是一样，也是摸索着做到现在才有这种规模的吗？”
林成这次再也不隐藏内心里对他的崇拜了，直觉得尔东经常在外面混，见识果然不是他这种整天两点一线的懵懵懂懂地学生能比的。他同样兴奋地直点头，自告奋勇道：“行，听你的！我还是那句话，到时要是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到！”
尔东嘿嘿一笑，笑容有些奸诈：“这可是你说的啊，帮我归帮我，我可不给发工资哦。”
林成挥挥手，大方道：“说这些。”
尔东这次也才收起了笑容，面色严肃地点点头，“行，那说干就干！我尽快跟老师请假回家一趟，唔……肯定不能说是回去找货源做生意，就说家里亲戚结婚啊什么的好了，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嗯！”林成突然地便觉得，他的人生，再次有了方向感，也再次燃起了他的兴致。虽然他不承认，他就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
……
尔东并没有让他等多长时间，当然这也间接体现出尔东确实是块做生意的料，除去来回路程所耗费的时间，他仅仅用了5天不到的时间就给林成送来了喜讯。
这天林成的寝室内，此刻的林成便只想着马上就能大展拳脚了，尔东比他想得却多得多，“得先去大西门那边租个房子，既当住处也当仓库，不然东西可没地方放，人也得住那里，不然晚上要是被人偷了损失就大了……唔，还得去搞辆三轮车，来回运送，再摆出来卖。”
林成连连点头，再次自告奋勇，“我帮你看，我晚上可以睡那里的，怎么样？”到了他们大三，尤其是他们男生寝室，早没了查寝这一说。
“你？……”尔东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这么主动积极了，他眼珠一转，便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哪里是给他看守啊，分明是借宝地一用嘛。他嗤鼻道：“你倒是想得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
“呃……”林成脸红得发黑，反讥道：“那你们怎么没在外面租房子？”自上次尔东“自残”后，果然效果绝佳，重得美人心不说，看他们腻歪的样子就知道感情是更进一步了。
尔东脸有赧然，自是知道林成问的是啥，他吱唔道：“这，这不是菲菲嫌住外面太费钱了嘛。”
林成心想，他的女朋友怎么就没这么开放呢。“我看你小子，也早做好打算在外面租房子了吧？”
尔东嘿嘿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彼此彼此。”
……
“你说什么？”晚自习课上，田小羽杏眼圆瞪，心里直想着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都没有跟她商量一句，就自己在外面租好了房子。
林成当即摆摆手，“唉呀，你先听我说完啊，我这都是帮衬啊东你知道吗？他做生意有很多东西没地方放的。”
田小羽半信半疑，“你不是说他卖鞋子吗？难道他自己租的房子还不够放吗？”
林成不自禁地扬了扬脑袋，“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为这做生意还像我们自己去鞋店里买鞋那样、人家还给你装到鞋盒子里再给你呀。”见田小羽只是认真的盯着自己，他并接着往下编：“你想呀，他进过来的鞋子，要是都装好鞋盒装进纸箱，那得多大的体积呀。”
田小羽微点着头，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道：“嗯，你的意思是，他的鞋盒是还没有折好的吗？”
林成愣了愣，不得不承认，身边的人似乎都比他要聪明。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连忙点点头，“对对，啊东说，他联系的厂家那边发货过来的时候，鞋盒和鞋子是分开来走物流的。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成本呢。”
田小羽轻呼了口气，心想或许自己真是错怪他了，转而便很自然地变得有些欣喜。她想着，他终于知道上进了。她点点头，进而又开始有些担心，“那你要去帮他，会不会耽误上课呀？”
林成撇撇嘴，很不以为然，“都说了摆摊嘛，摆摊哪有白天摆的，都是傍晚才开始出摊的。你看现在晚自习，有多少同学没过来上课呀，辅导员现在不是也不管我们了嘛。”
田小羽心想也是，自从上了大三，管教确实松懈了许多，老师放任着他们，他们放逐着自己。
她倒没去在意林成这算是义务帮忙，还是跟尔东合作。这些都不重要，“那，那你晚上也要出去住了吗？”她莫名其妙地有些担心，虽然她也弄不清这种担心来源于何处。
“嗯，我和啊东在大西门那边租的房子离得很近的。不过他是一楼，进进出出的，东西那么多也方便。我租的是离他不远的二楼。里面什么都有的，还可以做饭呢。嘿嘿……”
田小羽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似乎，她已无从反驳。只是，她还没做好某种心理准备。
多年之后，田小羽要是知晓她根本就逃不开这看似某种相连的宿命，会否也是哭笑不得。
……
事隔三天的时间，田小羽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林成，他已经有两天没和她一起吃晚饭了。
这天她在东湖食堂吃过晚饭后，在食堂门口顿了顿，还是决定去小西门那边去看看他。
当她看到林成和尔东两人在小西门门口的一辆三轮车上面摆开的摊位前一站一坐的身影时，她终于有些心疼了。
没有想象中的热列欢迎、寒暄客气，他们都是熟悉至极的同班同学，况且，他们正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顾及她的存在。
她看得出来，他们还有些慌乱，也许对于他们的产品及定的价格还做不到心中有数，是以人一多，看他们就颇是一番焦头烂额的手忙脚乱。
终于，她逮着空隙问了声他们吃过没有，回应的却是哪有功夫去吃饭。她早已从林成口中得知夏雨菲新学期一开始也去市区找到了份兼职做了，是以也没去问她的去向，只是默默得走开，一个人去给哥俩买吃的。
等他们终于轮流用过晚饭后，她也没立即便离去，只在快到了晚自习的时间时，临走前才跟林成说了句，晚上收摊了要去找她一趟，多晚都得去。
得到了林成的允诺的她才不舍的离开，并拒绝了尔东一定要送她一双凉鞋的好意。他们摊位上的那一双双样式新颖、色彩鲜艳地女式凉鞋不仅仅是对其它女学生，对她同样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但是她绝不会去收下尔东的礼物，因为那其实还是他掏钱买来的东西。她，受之有愧。
……
“你怎么还跟啊东这么客气，他好心送个礼物给你的嘛，你真是想多了。”求真楼底下，林成对着她喋喋不休，语气里不无怪责的意思。
田小羽知道他这也是顾及他兄弟的面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温声耐心解释道：“人家也是觉得他做生意不容易嘛，你看，他要是能多卖一双鞋，也能多挣点钱呀。要是今天我拿了，下次也有同学过去，他是不是也得送她们呢？先不说这样下去啊东会不会亏，而且她们要是说，凭什么只送我田小羽不送她们，那不是叫啊东难做人吗？你说对不对？”
林成动容地看着她，心想她真的是很善解人意呢。转而他又开始生出不舍，“嗯……我今天中午把我的电脑也搬出去了，外边有宽带，你……你什么时候要不要去玩？不过现在我也只是下午的时间才会过去。”
其实类似的邀请这几天他已多次提起，她却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但是今天见了他们在尘土飞扬的马路边灰头土脸地饿着肚子做买卖的艰辛模样，她终于心软了。她觉得，她必须要为他做些什么了。
她点点头，不再羞臊，“外面有卖菜的地方吗？我明天下午和你一起去你租的地方，你不是说有做饭的地方吗？你们到时先出摊，我做好饭再给你们送过去。”
林成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激动地抓起她的手，直嚷着：“有的有的，那太好了，哈哈……”
田小羽看着他这孩子气的模样，露出了温柔地笑，虽然她比他小，但是，她甘愿去照顾他。哪怕，一生一世。
……
次日下午放学后，两人相伴着去到大西门的一家整日营业的经营着各类蔬菜瓜果等食材的小店，田小羽一番熟练的挑捡后，林成空着手进去出来便提着两大袋食材了。田小羽第一次展示厨艺，林成自然怂恿着多买些，便直嚷着这个想吃那个也要。田小羽拗不过他，想着有些瓜果食材就算这大热天多放个一两日应该也不成问题的。至于说他房子里有没有能保鲜食物的冰箱，她其实也从来没用过冰箱这种对她来说很是奢侈的家电，脑子里自然毫无概念，也就没想起来去问身边这个除了吃便什么都不懂、也不管的懒汉。
第129章：慵懒时光
两人到了林成的出租屋，推开那扇涂漆木制房门，田小羽的目光开始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期待。
此时也才六点不到，夏日时光离天黑尚早，屋内采光不错，光线投射，很是明亮。两室作一卧一厅，只一个卫生间设在卧室内，没有热水器，没有电视机，更没有冰箱等家电，只有最简易的家具，四壁白墙，地上红瓷砖，进门的墙角的位置摆着两大袋未折叠的鞋盒，两个房间朝向街道的墙壁各开了两扇推窗，整体虽说简陋了些，但也算敞亮。
在林成热情的目光中，田小羽慢条斯理地走完一圈后，又指了指大厅里靠窗边的位置摆着的一张长方形木桌，先提出了她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说有做饭的地方，就是这里吗？”待林成点头后，她又嘟起了小嘴，“可是我不会用电磁炉做菜呀。”这跟她预想的有些落差，她本来信心满满地要大展身手呢，现在唯恐自己做不好惹他取笑。虽说她想着不可能这种落地房还会有像她们农村那般有那种烧柴火的灶台，但至少也应该会有煤气灶吧，可是眼前的炊具偏偏便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显然还是别人用过的电磁炉。
站她身后的林成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哎呀，能做就行嘛，用什么做不都一样。我开始租房子的时候，房东说这边出租屋内是不让烧煤气的，说不安全，所以烧饭的话就只能用电磁炉。”
田小羽还是有些拘束，离得远远地接着他的话问道：“那你一个人也没必要要两个房间呀，你平时又不做饭，多浪费呀。这里房租贵吗？”
“不贵不贵，先不说这些，来，你跟我过来。”他过去牵起她的手。
田小羽轻挣了下没挣开，“去哪嘛？”
林成也不说话，便拉着她往卧室里头进，卧室里的窗帘倒是正好拉上的，他瞥见后更是满意，到了床边他一转身，轻唤了声“小羽”后便急切地要开始往她身上动手动脚。
田小羽直吓了一跳，她还想着他要跟自己说什么话呢，结果这大白天的，他就净想这些事情。这次她终于用了点力气，挣脱了他的牵扯，嘴里有压制着的怒意，薄嗔道：“哎呀，你干嘛呢？”
林成却只当她是害羞，不过也不多话，只“嘿嘿”笑着。
田小羽也懒得理他这种没脸没皮就想白日宣淫的，她羞红着耳根转身又想出去，猴急地林成忍耐不住心中的燥动毫无理智地又伸手去拉她裸.露在外的白嫩的玉臂。
她轻叹了口气，也不想让彼此太难堪，又回过身来主动牵起了他，柔声说道：“我们回来那天不是刚去过萱花旅馆吗？你别这样好不好？”上次的画面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呢，在一个漫长的暑假后，同样满载思念的她也就刚刚才天黑的功夫就被他半拖半拉地牵去了小旅馆。
林成只是盯着她，呼吸开始粗重，虽不说话，眼里的**却极是明显。
她有些受不了他这炽热的眼神，灼烧着她的脸庞都开始发烫，她急着想逃脱，双臂却被他紧紧箍住。她终于开始着急了，“林成，你冷静点啊，啊东要是过来看到了怎么办？”
她的担忧令他的手劲不自觉地松了松，随即又马上拽紧了，“我跟他说过我带你过来做饭，等会我自己过去。”他显然蓄谋已久。
田小羽却怎么也放不下矜持在大白天的做这种羞人的事情，虽然她跟林成已然很是熟悉彼此，但从来都是林成隔一段时间憋不住了才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去一次旅馆的。现在这大白天的，窗外又临街，保守的她怎么可能放得开，过得了自己心里这关。
她弓着身子，使劲扯脱，嘴里嚷着：“林成，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
离上次去旅馆已过去十来天的时间，林成早憋得难受至极了，尤其是租了房间之后，这两三天更是日盼夜盼的，现在终于等到她“自投罗网”了，哪能不先好好怜爱一番。他倒也没脸皮开口去求她，只是拉着她不肯放手。
田小羽这次却是真急火了，她也不这样拉扯下去了，猛地并站直了身子，脸色也冷了下来，冷声道：“你再这样不老实，我真走了！以后也不过来给你做饭了。”
她的脸上有羞急后的红晕，甚至已然带出些细密地汗珠，这些，似乎才在林成眼中显现，他的**，终于渐渐被浇灭。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抱紧了她。两人无须解释，一切都已明了。他拍拍她的背，强笑道：“好了，我们出去做饭吧，我很期待你的手艺呢！跟你说啊，我妈妈做菜做得可好吃了！”
“嗯……”她刚刚不争气地眼眶都有些红了，幸好，他及时止住了她的泪水滑落。她依着他，轻声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要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再、再给你。”
“嗯！”林成用力点点头，两人回到客厅后，他终于重新露出了邪邪地笑，指着墙角对她说道：“你看我还买了热得快和热水瓶呢，你以后要是洗澡不方便也可以来我这里洗的，你看你热的，要不要先烧一瓶给你洗澡？”
面对着他促狭地笑容，她不自禁地捶打了他一下，娇嗔道：“呸，谁要在你这里洗澡啊，你看你这里这么乱。”
“哈哈哈……”林成仰头大笑，得意至极。
……
小西门的马路边，尔东毫不吝啬地大赞田小羽的手艺，吃得满嘴流油。林成扒着饭盒里的饭菜，心里却是有些吃味。其实，他确实是挺小气的。不过当着田小羽的面，他又不好张嘴损他，更没功夫去搭理。他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先前在屋子里他刚想打下手并被田小羽给赶出来了，她只说她一个人就可以了，不用他帮忙，让他赶紧带上东西过来帮尔东呢。所以他现在的心里多少是有些迁怒尔东的。
见他们吃得热闹，田小羽笑得也很开心。等他们用完餐之后，也差不多时间到她上晚自习的时间了，“林成，饭盒你先带回去吧。晚上我就不过去了，明天我再过去洗。明天正好是周末了，我们下午再去超市买些东西。”
“哦，好，买啥？”他并不觉得他房间里还缺什么。
田小羽白了他一眼，有尔东在她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林成这次倒是反应快，并立即改口道：“行行，你说买啥就买。”
“啊东，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好好，多谢你的晚餐啊，我跟着啊成，以后可是有口福了，哈哈……”尔东很是自然地打趣道。
田小羽还以他微笑后，朝哥俩挥挥手并独自离开了摊位。
……
“诶，你小子，刚刚得逞了吧？”刚刚才见田小羽走远，尔东见正好摊前没客人，立马逮着机会八卦。
林成气不打一处来，不自觉地踢了下三轮车，羞恼道：“闭上你这张破嘴！”
“诶？干嘛干嘛？刚刚见田小羽的样子不是……呃，没事没事，诶你还踢，踢坏了车子你赔啊！”
“赔个毛！”
尔东笑笑也没当回事，转而又贼兮兮地靠了近来，“知不知道哥们这三天的功夫挣了多少？”
一句话也让林成来了兴致，满是期待地盯着他，“多少？”
“刨去成本和运输费用，房租和三轮车也先不算，净赚……”说着他又看了看四周，唯恐别人听到，“1800！”
林成毛骨悚然，被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说3天赚了1800？！”
“嘘，你小声点啊！”尔东瞪了他一眼后，又低声给他算了笔账，“成本加运输一双凉鞋是20左右，我们卖35到50不等，一双鞋算下来呢、利润20有的吧，这边没有谁跟我们竞争，而且又是新开张，买得人就多，你看我们一天卖个30双出去不是挺轻松的吗？”
经他这么一算，林成又觉得，似乎这本来就很正常。他只是被这成果给惊到了，忽略了过程。还没等他发表感慨，尔东又接着自得道：“不过说起来，我也不怕有人跟我们竞争，嘿嘿，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能拿得到像我这么便宜的货源。”
林成这次什么都不说了，拍了拍他肩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
周六的午后，林成和田小羽两人大包小包地从超市里出来，林成一只手里拎水桶，里头放着各种清洁用具，另一只手提着把拖把，左摇右摆，斗志激昂。
田小羽好笑地看了看他，“你不热啊？你给一个我拿着嘛。”
“不用不用，为了我们的新家，这一点辛苦算不得什么。”林成扬扬头，满嘴跑火车。
田小羽捂嘴轻笑，“就会贫嘴。”
结果到了出租屋真正开始打扫卫生的时候，从小四体不勤地林成在田小羽说了两句“你放着，我自己来”之后，也便不再假装客气了。他悠哉悠哉地打开了电脑，吃着田小羽买来的果盘里给他洗好的水果，玩起了最近迷上的网络游戏《热血传奇》，享受着田小羽这免费而又细致地保姆般地服务。
午后的阳光虽然很烈，他却是独得自在，看着有着洁癖地田小羽挽起头发来为他们这个新家忙碌地苗条身影，他心里满满地充实感，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
第130章：得偿所愿
忙活了一下午的田小羽最终也还是未能逃过林成的魔爪，他没有体恤她的操持辛劳，而她也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清扫过一遍后也很容易的并从中找到了某种归属感，使她不再陌生、不再抗拒。
一个下午眼前的这道诱人至极的倩影便一直晃悠在林成的眼皮子底下，叫他怎能自持，他坐立难安，在等她总算收拾好后坐到他电脑桌旁边开始吃起水果时，林成终于怒吼一声，在田小羽的尖叫声中，把她压到了身下。
她白的很软、白的很腻，却只嚷着：“哥哥，我，我身上都是汗，很脏的，你先等我洗个澡好不好？”
林成显然也听得她的情动，因为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叫他哥哥，他口干舌燥，一刻都不想等了。他脑门一热，一头便埋了下去，田小羽只得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任情郎施为了，没过一会又响起了她压抑着的痛呼求饶声：“啊！……哥哥你轻点！”
……
心满意足地林成背着一蛇皮袋的鞋盒奔赴小西门门口的时候，远远地见到的却是遮阳伞下面尔东站那里失魂落魄地身影。
林成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看了看摊位，似乎有些凌乱，不似原先般规整地摆放着鞋子。他心想，他并没有比平时晚到，那只可能是尔东趁着周末下午学生放假时光，早早的便出摊了。而这一下午，肯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现在看来，只希望不是最坏的消息。
“啊东，怎么了？”直到他走到三轮车后面，尔东还是没动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不得不推了推他。
尔东这才长叹了口气，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像极了一只斗败的公鸡，“啊成，我完了……”
“啊？”林成一惊，看来他很不幸的真的猜中了最坏的结果，他手中尚自提着的蛇皮袋不自觉地脱落，闷闷地一声荡起了不少马路上的灰土。
他看了看堆积在三轮车边的那一双双似乎被支解了的旧凉鞋，不自觉地便蹲了下去察看了起来，每双凉鞋都不同程度地开了胶，前掌后跟均有，有些严重的鞋面与鞋底已然彻底分离，他惊呆了，猛地回头朝尔东惊慌地吼道：“啊东，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鞋子怎么都成这样了？”
不懂行的他一时以为是泡了水鞋子才会变成这样的，可是，这几天又哪来夏日的雷阵雨呢。
尔东再次轻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他开始把摊位前的鞋子一双双的往纸箱里收拢，嘴里直念着：“这些都没用了……都扔了吧……啊成，这些鞋子都是假货。”
林成惊地直接弹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这、这怎么会是假货？不是你自己去进的货吗？”
尔东微微摆着头，哭丧着脸，“没用了、都没用了，这些鞋子有严重的质量问题，没穿多久就会开胶的，我已经打电话问过懂行的人了，这是用了劣质热熔胶才会出现的情况。”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看林成，苦涩地笑了一下，“呵，枉我尔东还以为自己是块做生意的料，还以为只有我能拿得到这么便宜的货呢。啊成，你说，我把我所有的本都赔进去了，我、我该怎么跟菲菲交待啊……”他双手掩着脸，痛苦地蹲了下去。
林成一时难以消化这沉重的噩耗，这对啊东来说，是多么沉痛的打击啊。单纯地他们，又哪里能知道人心的凶险，做生意，又哪会是一番坦途，从来都是充满未知的坎坷罢了。
他呆站了许久，直到他听到了尔东的啜泣声，他还是无从安慰，他痛苦地抱了抱头，猛地又瞪圆了眼珠子，朝尔东吼道：“那那个卖你鞋子的人呢？我们回去找他去，叫他退钱！我操他妈的！”
尔东却还是捂着脸直摇头，他的声音听来有些颤抖，“没、没用了……我已经问过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个骗子，专门倒腾假货的，现在打他电话也关机了……啊成，我被人骗了你知道吗？我尔东被人给骗了！我辛辛苦苦存起来的钱，都没了，现在都没了……”
林成盯着他蹲在那里挫败而又落魄的身影，突然地，他也跟着有些心酸，先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直至田小羽同样惊愕地出现在他们身边，他们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
终于问清了来龙去脉的田小羽却是要比他们两个男生坚强得多，“啊成，失败才是成功之母！我觉得啊东就是有做生意的本事的，这次吸取了教训下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我们应该支持他继续创业才是！”她话虽然像是说给林成听，事实上也是安慰并鼓励尔东的意思。
见尔东终于站了起来，林成也终于找到了安慰地方向，他朝他打气道：“小羽说得对，说真的，我也一直挺羡慕你这么机智聪明的，啊东，这次被人骗了不要紧，我们总不可能一直被人骗吧？”
尔东虽然脸色好了些，但还是苦着脸，“可是，可是现在我真的一点本钱都没有了，做生意是要本钱的呀啊成……”
田小羽忍不住拉住了林成的手，认真地说道：“我们可以帮你呀，啊东，你是林成的好朋友，我也一直当你是的，我，我存折里还有我爸妈给我的这一学期的生活费，其实我每个学期都用不了那么多的，你先拿去用吧。”
田小羽的话令尔东汗毛倒竖，面色动容，他微微张着嘴，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他像是重新认识田小羽一般地紧盯着她。
“嗯，小羽都这么说了，兄弟我更不能袖手旁观了，我生活费省一省，也能腾点出来的。要不……”林成转头看了看田小羽，见他俩都不自禁地看向自己，才吞吞吐吐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是说，要不这件事我们就不要跟菲菲提起了，免得她担心……”
尔东随之低下了头，林成此言正合他意。
田小羽却是皱起了眉头，“不行，不能这样欺瞒菲菲，这样对她不公平，而且我想她肯定也不希望我们这样只瞒着她一个人的。”
林成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田小羽会这么说，他看了看尔东，也是一脸羞愧，看来此事也只能大家共患难、尝心酸了。
……
时间进入十月份，天气不再那么燥热不堪。
尔东自上次创业惨遭血本无归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当时他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在温州找到个工厂能给他这批存在严重质量问题的凉鞋返工修好，可他手头总共也才百来双鞋子，返工费时费力，没人会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单子的，所以这批彻底报废的鞋子也让他亏损得算是彻彻底底了。
后经林成、田小羽、夏雨菲三人的劝慰加支持，尔东也一改颓唐，并东山再起。吸取了前次失败的教训，他开始注重产品质量，而不仅仅只关心低廉的成本价。而他自己定的卖价，却还是不变，原先卖多少钱一双就还卖多少。这样虽然赚得少了，但是赚得心里踏实。
人们总是善忘的，而学生大多也是善良的，一个月的时间下来，他不仅扭亏为盈，还清了从林成他们三人手中腾出来的生活费，还树立起了自己的口碑，很多学生都知道小西门门口有这么一个大帅哥摆的鞋摊，价格公道、质量优良不说，主要是其款式的多样，基本都不带重样的。
而夏雨菲经此事后也不再去别的地方做兼职与尔东分隔开来了，便专心帮衬照顾着尔东做小生意，至于林成，自然也就慢慢地也不再常去凑热闹了。偶尔他与田小羽一起路过摊位，便站一站、聊一聊。
一个月的时间下来，田小羽也算真正成了此间屋子的女主人。屋内时常炊烟袅袅，菜香四溢，而房间里也渐渐地多了情侣水杯、情侣家居服、情侣抱枕，及一些常用的家居用品。女人自然要较男人细心，也更喜爱装饰，她不像林成那么大大咧咧，还专门买了个玻璃瓶，偶尔拿来插花，极尽心力地为这小小的但却充满温馨幸福的空间装点着自己的心意，布置得温暖可人。小小的屋子虽然不到20平，但却是他们在远方共同的家。
……
大学生活漫长且寡淡，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少男少女们在大三的时候，大多也都找到了心仪的对象。所以像他们这样，在校外租房子的而又不回寝室住的学生尤其多，特别是到了大三的时候，似乎这就是一个可以放任自我的分界线。
田小羽一开始还不肯同意睡在外面，虽然她们同样不再查寝了，但唯恐同学们知道了便暗地里看轻自己，后来才可悲又可笑地发现，整个寝室里，就剩下她和另外一个女生守着寝室了，而那个女生，也只是因为还没有男朋友罢了，甚至她自己本人都明确表态过，她是很想出去住的。因为外面，多自由啊，多精彩啊。
而伴随着林成和田小羽如胶似漆地同居生活的开始，他们，也很突然地多了一个林成厌烦至极、田小羽喜爱之至的新成员。
第131章：黄儿归来
那个新成员，当然不可能会是田小羽那可怜没人爱的同寝女生，自然也更不可能是他们有了孩子，事实上，虽然年轻的他们夜夜欢爱，但是，田小羽的避孕意识却很强，强到经常令亢奋中的林成几近抓狂。
周末的一个明媚早晨，两人在彼此口中已然习惯称之为家的地方起床并一起去到小西门吃过早餐后，又牵着手慢慢往来时的方向溜达着，在一个垃圾堆旁边，田小羽发现了一只还不能算大狗的小狗，正拱着身体钻进垃圾堆里找吃的，它也许本来就是黑的，或者原本是黄的，总之，它的毛色覆满污垢。
这只明显是只没有主人喂养的流浪狗一见到有生人接近，立马逃窜，生怕被打砸的样子。只是，林成他们也都大致看出为什么会没人肯要它的原因了，它的一只后腿有点瘸。
“林成，这只狗好可怜啊……”田小羽怔在了那里，走不动道了。
林成知道她向来喜欢狗，小西门那边有几家饭馆的老板养的狗她每次见到了，也会去拍一拍、摸一摸，那几只狗倒也会撒欢，每次只要见到她接近，蹦蹦跳跳地也是兴奋不已。林成每次见到了都会恶趣味的想着，果然狗也很现实，见着大美女也想亲近，因为只要是他一走近，它们便狂吠不止，每次他都气得脸都绿了，而田小羽却总是在旁娇笑不已。
……
“又想起黄儿了？”林成笑笑，也希望她能跟着笑。
可是田小羽却笑不出来，林成扯了扯她还是没拉动她，见她还是有些落寞，他在这种时候也很无奈。当然了，年少的他还未曾想得太远、考虑得太多。
她拉了拉他，目光带着点乞求，“哥哥，我们……我们收养它好不好？”
她一开口叫他哥哥林成便知道没好事，他断然拒绝：“不行！”
她苦着脸，“为什么嘛？”
“小羽，它也许是有主人的呢？要是被我们领走了，它主人找不到它了怎么办？”林成发现自己还是挺聪明的，这话他想也不用想的便说了出来，见田小羽无话可说之后，便重新拉起她便走。
结果没过两天的功夫，田小羽却再一次地提起了要领养那只流浪狗的念头。林成真是没想到，也就见过一次，她居然便一直惦念着，他真的无法理解她这种爱狗人士的思维。
“不是说了它可能有主人的吗？”出租屋内的晚餐桌上，林成不得不停下了筷子。
“我这两天已经观察过了，它真的没有主人的，哥哥，它真的好可怜，总在那么脏的垃圾堆里找东西吃，见到人就跑，我看它的腿肯定就是被哪个坏人打坏的。”田小羽早就没了胃口，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盯着林成。
林成被她盯得有些烦燥，“那，那就算它没主人，可我们，我们也没办法照顾它呀，我们也要上课呀，而且，这里怎么养？”他抬着下巴往不大的大厅扬了扬。
“我们可以训练它呀，我跟你说哟，狗都是很聪明的，也很有感情的，我们开始的时候可以去啊东那里拿个大点的纸箱子，以后等它习惯了，再慢慢放出来养，哥哥你放心嘛，我一定会让它干干净净的。好不好嘛？”见林成脸色渐渐起了变化，她便开始撒娇了。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但她现在真的越来越会不自禁地对着他撒娇了。
林成耷拉着眼皮，很是无语，敢情她什么都已想好了，就等着自己答应呢。看这架式，自己要是不答应，指不定以后这美味可口的饭菜都要吃不到了。他有些无奈，这只狗还没真正被领养，就已经开始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他不想他林成会输给一只狗，便故作大方地说道：“养它是可以，但是绝不能让它进卧室。其它的嘛，都好说。”
“真的？”田小羽的眼睛都是亮的。
林成矜持地点了点头，这次却是没招来她的白眼，直令她兴奋地转过来捧着他的脸便啃了一口，娇声道：“哥哥，你真好！我要替黄儿谢谢你！”
林成愣了愣，偏头问她：“黄儿？”
田小羽快乐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才停住，“对呀，我都想好了，它也叫黄儿！”
“呃……可它明明是黑的。”
他话没说完直接被田小羽打断，“谁说它是黑的，它是黄的，不信你到时看了就知道了。”
“……”事实上他根本不关心它是黑是黄，只关心它是公是母。
……
事实证明了田小羽的真知灼见，把这只“黄儿”洗干净了后，林成终于看清了它的本来面目，它真的是黄棕色的，它的皮毛发亮，长得，其实还挺顺眼的。他只是不太想承认，它其实长得还瞒可爱的。
而抓它过来的过程也没林成想象中的那么麻烦暴力，田小羽很聪明的用了“怀柔”策略，用了两天的时间去接近它、去触摸它，又经常给它送好吃的，狗通人性，自然就摇着尾巴跟着她走了。所以，严格上来说，它是被田小羽给骗过来的。林成恶趣味的心理又在作怪了。
不得不说的是，他们家里有了这个新成员后，田小羽每天总是乐呵呵的，小小的大厅里常常充斥着欢笑声。他们两人性格其实都比较闷，平时也不会故意去制造笑料，这下家里有了只小狗，自然是热闹无比。
“你再敢进房间咬我鞋子，小心我把你给炖了！”林成忍无可忍，朝着它咆哮。
“你敢！”田小羽怒目相对，“你看，你都把它吓坏了……黄儿乖，别理你哥哥，他就是个坏人。”她心疼地抱着它，柔声安慰，直令林成扶额不已。
类似的一幕当然还有很多，总之，林成悲哀的发现，他的家庭地位正在急剧下降。不过至少，她很快乐，那他便满足了。他当然清楚，它是她，寄托思乡之情的伴侣。
两人住一起久了，林成也变得像在瑞安家里那般随便起来，怎么舒服怎么来，无拘无束，那才是家。
第133章：那些羞人的事
此时的被窝里，变成了林成想象不到的极乐世界，慢慢地，他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快乐。他却不知道，如果不是田小羽那莫名的心慌，她也许，也不会有如此大胆之举。
“哥哥，你会嫌弃我这样子吗？”爱得越深，陷得越深，她对他，早已难舍难分。
微弱而清冷的光线下，他能感受得到她热切而温柔地目光，他似乎有所感应，又似乎只是在享受过后本能地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嘉奖，他轻柔地给了她一个爱吻，低沉着说了句：“小羽，我爱你，这辈子，我只希望你能做我的老婆。”
……
“哥哥快起来看啊！外面下雪了啊，哇！原来下雪了呢，怪不得昨天夜里这么冷呢。”一大早，田小羽欢快地声音并由远及近，响彻了里外两个房间。
今天本没有特别活动安排的他们，田小羽在起床后也没有拉开房间的窗帘，只是随便地晃到了大厅后才发现外面的银装素裹、冰晶粉彻地世界。她才跑到房间里不自觉地再次拉开了窗帘欣赏雪景，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和他一起分享心中的喜悦。他们身处气候温暖地南方，对于难得一见的雪景，自然是加倍地喜爱。
被窝里林成却是雷打不动，一动不动地似乎完全没听到田小羽的欢呼声。他昨晚上其实待田小羽睡着之后，兀自兴奋地睡不着觉，那刺入灵魂的一幕在脑海里萦绕难去，越想越激动，越想也越控制不住自己。还好，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地把她弄醒让她为自己再服务一次，便只能偷偷摸起来玩了会电脑才算有了困意。
田小羽望了眼拱起的被子便知道，他又开始犯懒了，她不自禁地起了调皮之心，踮着脚走到床沿边，突然猛地把被子往下一掀，“哈！”地一声。好吧，其实这一举动，她也是从林成身上学会的。此时效果，却明显不理想，林成只是“唔……”了一声，便重新去扯起了被角。
“哎呀，哥哥，你怎么跟只猪一样的。”她想激他起来。
林成翻了个身，根本不在乎，她羞恼地跺跺脚，“猪，你再不起来，我，我就把手放被子里面去。”
林成闷闷地声音立时便从被窝里面传了出来：“放进来吧，正好，我给你暖暖。”
田小羽愣了愣，刚还想着怎么一大早就这么肉麻呢，结果林成接下来一句话直把她挑逗得又气又急，“我下面很暖和的，正适合。”
“呸！不正经！”她刷地一下便红了脸，知道他这是暗指昨天夜里那羞人的一幕，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做出这种事了呢，以后一定会被这只猪给笑死了。
林成半天不见田小羽再说话，终于把脑袋给探了出来，着实一慌，“唉，干嘛呢？我，我逗你玩的嘛，怎么、这怎么还哭了呀。”他慌手慌脚地从被窝里蹬了出来，又跪坐在她面前，想去帮她拭泪。
“哼！就会欺负人家，我不想理你了。”田小羽偏过了头去。
林成也便放了心，没真生气就好，便柔声相劝，“是是是，是我错了，对对，我马上起来马上起来。”
话说着，也不见他穿衣服，便光着膀子穿条内裤就下了地后又蹦跳到了窗边，也是一声由衷地惊叹：“哇靠！外面什么时候下了这么多的雪啊！”
田小羽也没计较他这单位用词，只是羞臊地捂了脸，“你怎么不穿衣服就下来了？你快穿衣服呀，等下着凉了呢。”
林成回头没脸没皮地笑着：“这你还怕羞啊，都……”见田小羽瞪眼过来，只好改口道：“那你不生气了吧？”
也是他自己嘴贱，本来田小羽都已经忘了这茬了，经他这么一问，自然又想起来了，她立即并开始懊恼于刚刚本能地对他的关心，气呼呼地一跺脚，“谁说我原谅你了。”
“阿嚏！”并不完全严实地窗缝透进来一丝外界的温度，直令林成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把田小羽心疼地哪还有心思跟他怄气，连忙跑过去拉他，想让他重新进被窝再说。
林成却犟在那里，“不行，你得先说原谅我。”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我原谅你了，你快上床去穿衣服。”
“嘿嘿……”林成这次笑得却有些勉强了，打着寒颤赶紧又蹦回到了床上。
……
“诶！你怎么又躺回去了？”田小羽只见他刚刚才穿上一件羊毛衫，并又躲进了被窝，慌忙又拿手去扯。
林成死死抓住被子，“外面这么冷，起来干嘛？”
“你！”明显有所意图的田小羽急得小脸都有些红了，这下她又没办法把他捞出来了。
“哥哥，你陪我去看雪，好不好？”她开始改变策略。
“窗外就是雪。”林成不接招。
“我、我想去断桥。”
“啊？”林成这次终于重新露了脸，想想也便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了，“不去，今天哪都不去，你忘了上次节假日我们去杭州玩的了吗？那么多人，有什么好玩的。”他的脑袋又开始往回缩。
田小羽却一直在床沿边站着，似乎此时的床便是她的禁地一般，“今天不一样嘛，你陪我去，好不好？”
林成冲她眨眨眼，邪邪一笑：“那你像昨晚上那样再给我弄一次，我就答应你。”
“你！……你真的那么想要吗？”她低下了头。
“哈哈！逗你呢。我这就起来。”莫名其妙地，他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并蹦了起来。其实，那种事，害臊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
等林成从卫生间快速解决完个人卫生出来，看着已在大厅里等他一起出发的田小羽，他却再一次痴呆了，他发现，他也越来越放纵这种痴迷的状态了。有多少次，他仰望着她的美丽，明明拥在怀里，却永远感觉她遥在天际。
“小羽，你真好看！”
田小羽今天如往常一般穿着那件雪白色羽绒服，她就这样亭亭玉立地等在房间门口，白里透红、娇艳如花，那含羞带臊地一低头，青丝滑落、黑白分明，那份柔美恬静，更是令人浮想联翩、莫名欢悦！
第134章：魂丧断桥
林成忍不住过去把手穿进她的秀发捧起她白嫩的脸蛋，得意地大笑：“我老婆真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啊！”
田小羽被他这淘气的样逗得也是捂着脸笑骂：“不要脸，谁是你老婆。”
林成没脸没皮的把手搭住她的柔肩，嬉皮笑脸地搂着她跨出已然打开的房门。“走吧。”
“……嗯。”她不再驳斥，甜密已直抵心间。
……
两人来杭州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对此地界已不像以前没头苍蝇般没有方向感了，至少，公交路线已是十分熟稔。
雪后初晴，两人相伴着出了门，倒没像孩子般那般嬉闹玩雪，只是搂在一起慢慢行着，路旁积压的雪堆，在这暖阳的照射下，耀在眼里满是晶莹的质感。
一路上，林成的心情是矛盾的，骄傲且急燥。即便有所心理准备，但这拥堵的交通，如潮的人流，还是令林成有些吃不消，哪还有一开始的闲情逸致。人潮中，他自然被其他被他当成空气的陌生人同样当成了空气，而田小羽，不论到哪，却总是能引来无数窥视的目光。人们，总是喜欢顿足流连美景美色的。
两人勿忙行至西湖上这第一情人桥的一端，人头攒动处，这断桥残雪，哪还有分毫地古意景致，只余下了世间浮华。
田小羽怀抱着林成和她自己的外套，人群中，却显臃肿，她不经意地把散落地头发别到了耳后，发出了一声感叹：“人真多呢。”
林成同她一样，此时也是难辨东西，见后面人潮熙熙攘攘，唯恐挤到了她，并搂着她往堤边走，避开拥挤后才抱怨道：“你看吧，我都说了今天人肯定很多。都说断桥残雪，可是现在也没看到雪啊。”
田小羽看了看地面的湿迹，不自禁地嘟了嘟嘴，“可能是人太多了，都踩化了吧。”
林成伸头望了眼远处那座闻名于世的圆拱桥，桥上的斑斓似乎已是停滞不动了一般，不由打起了退堂鼓，“我们别过去了吧？”
田小羽却是坚定地摇摇头，“不要，过了桥那边应该还能看到两边岸上的雪景的，我们过去看看嘛？”
林成撇撇嘴，只得按下不耐，搂着她随着人潮步步缓行，结果终于挤到了桥上，却果如他事先所料，行进不得，人群中有人高喊着：“快点往前走啊！”
扶着抵到身体膝盖处的石柱护拦，林成探头往前望了望，只见多数游人正驻足停留并高举着相机往湖上取景，被挤得渐渐发烫的身体里藏着无奈和烦躁，嘴边催促的话却终究是不好意思喊出口，心想着：这都从哪冒出来的这么多人呢？这一路行来，耳里早已被各地方言所灌满，似乎这就是一场预谋般，人人都知道杭州城里昨夜落了一场雪，而游人们，便迫不及待地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此时千钧重负，倒是不怕桥真断了呢？他心里的恶趣味又开始作崇。
……
他望了望天，又低头看了看不同于其他人那般表露焦灼不安的田小羽，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难受吗？”
“来都来了嘛。而且，人家也是难得来一次杭州呀。”虽然不可能说得上是享受，但至少，她一点都没觉得烦躁，只要能与他在一块，那么，无论做什么，她都是开心的。
林成笑笑，她倒好心境，刚想开口打趣她几句以解烦闷，耳边在传来一声惊叫声的同时，很快地，桥上并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两人对视一眼，均感疑惑，伴随着惊叫声的，似乎是一声沉闷地落水声。很快地，两人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惊慌，纷纷学人也把头探出桥面。
“救……救救我，我，啊……我不会游……救、救……”湖上传来落水者断断续续地呼喊声，只是声音已是渐弱，扑腾的力气在冰寒刺骨中的湖水中飞速消逝。
他们本就在桥边的位置，林成很快便看清楚这名不慎被挤落水中之人的大致样貌，也就是刚刚举着相机进入忘我状态一顿猛拍的游人之一：一名肥胖的中年妇女。她冒出水面的次数在急剧减少，烫起的卷发此时哪还有先前那般雍容华贵，粘在头皮下面的是一张惨白的人脸。
“别挤别挤！别挤过来了！我操！”
林成本能地搂抱着田小羽，生恐她也被哪个冒失者给推搡了下去。会不会游泳先且两说，单这天寒地冻地鬼天气便足以要了人的性命，又会有谁会甘冒生命危险去救冰冷湖水中的一个素不相识的胖女人呢？要知道，他们只是来异地旅游的。
他闭了闭眼，不再去看那可怜的落水者，他要先保护好身边人的安全，他拖着田小羽并想远离这片引发无数恐慌并在迅速蔓延地区域。
田小羽却拉住了他，在他疑惑地目光中，她眼眶泛红地向他乞求着：“林成，我们快救救她吧。她、她会死的。”
……
他再次看了看水面，水中之人已然没有力气再呼喊，只是拼尽余力本能地不让身体沉下去。如果沉下去，那捞起来的，势必就是一具尸首无疑了。既然决定了要救，那便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没来得及回应她半句，只是蹬掉了脚上的运动鞋后，便爬上了石栏，“哥哥！”因为担忧，她的眼里已啜满滚烫的泪水。
林成回望她一眼，没说什么并往外一跃，一头扎进彻骨。
呛了水的人是没有道德约束的，只剩本能地求生**。当她抓住一个依托之后，并把全部的力量都使在了上面。
没有水中救人经验的林成有苦难言，现在想把她打晕过去显然已是无从下手了，水中无处借力，加上本就不比他轻多少的这名落水者的体重，他还没展开手脚，刚刚游至她身旁，只喊了一声“快拉着我！”便直直地被这名中年妇女给压了下去。
两人没入水面，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若非那水泡像煮沸了的水一般往上翻腾，画面极似一面只印着蓝天的镜子。
“哥哥！”田小羽趴伏在石栏边，痛哭出声，恐惧已令她几欲晕厥，旁边的游人总算有人伸出了友善之手，扶住她不让她坠落湖中。
第135章：你醒了吗
时间被无限拉长，似乎也没了任何意义，田小羽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一般，她跪扶着石栏，已是悲痛欲绝，心里只想着林成要是真的不测，她也不想活下去了。有了这种轻生的念头后，她便似感觉不到浑身的冰冷，她的意志越来越坚定，随着时间的消逝，她慢慢重新站了起来，又慢慢抬头望了眼远处，隐隐约约间，她仿若看透了这尘世繁华般，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容渐渐苍白失色，红尘中，她已无挂念。她闭上了眼，心里只是不断地念着：“哥哥，等等我，我来陪你。”
……
“快看！快看！又出来了！”、“妈呀！这还能出来啊！都、都过了好几分钟了！”
一心只想着殉情的田小羽刚刚松开扶栏的手又不禁攥紧，若有生机，她还愿陪他在这红尘中继续走下去。她猛一睁眼，刚刚才泪干的眼眶再次蓄满了泪水，“哥哥！”这次害怕却是要少些，只是化为满腔地疼惜。
林成确实挺可怜的，被一个不亚于自己体重的肥女人给压着，自己却又不能真不管她，说来也怪不得她，她已然呛水昏迷，又哪是故意为之。不过说来若非她最终彻底失了意识，林成纵使这从小便从溪水里泡出来的水性再好，也是拖不出一具掺了水分的人.体出来。
他泡在水里瑟瑟发抖，嘴唇早已发紫得可怕，耳边隐约能听见夹杂在一众喧哗声中田小羽那饱含深情的呼喊声。那也是他现在唯一的求生动力、精神支柱。
他来回摆头寻找方向，心里直骂该死，两边的堤岸距离相差无几，虽然明知人在水中视线距离会较实际距离长些，但也是不远了，他残存的力气，也就只能支持他在这冰寒刺骨地湖水中游到岸边，更遑论手里还拖着这么一具庞然大物呢？
留给他的，没有叹息的时间，若再不行动起来，救不到人不说，兴许他的命真也就给搭进去了。他错误地圈着溺水者的脖子，尝试着划动，却始终在原地，未进分毫。最终他也只能弃了男女之别，不知不觉中改为了正确的姿势，双手从溺水者身后圈过两条胳膊环在其胸前，仰姿游动。所幸，这次在其泡在水中的双腿的摆动下，虽进速缓慢，但总算是游动了起来。
“哥哥加油！哥哥加油！”岸边的少女看到了希望，并沿着桥栏挤着人群往林成同一个方向边用力挤着边朝不远处的水面替他鼓劲。人群也都或主动或被动地给让了丝通道空间出来，刚刚跪地哭成的泪人儿，人们多少是能猜想得到她与水中这名英勇之士的亲密关系的。她，一样也值得被尊重。
……
不得不说，似乎在开运动会而充当拉拉队的这名岸上的少女的加油打气对水中的林成求生的意志是起了绝大的帮助的。他牙齿打颤，黑紫色的嘴唇微微发抖，后仰中的后脑勺漂浮在水面因为不可抑制地颤抖而在湖面上荡起一圈圈地微小的涟漪。
此时林成哪还有心神去想着抛下溺水者独自逃生，心里只剩下唯一的念头，便是：“一定快到了，很快的，加油！林成，加油！很快就会到了！小羽会在那里等着你！她还在等着你！”
“啊！”
水中，林成突然惨呼一声，刺骨地湖水，终于还是冻僵了他久不运动的神经。最最令人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抽筋了。
现在才去懊悔入水前没作好热身准备已然未及，他伸出一只手去抓抽痛的那只脚底板，想去掰直它，可是另一只手却无力再托住溺水者，直见她又垂直下沉。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没了气息，但绝不能再让她闷在水里无法呼吸，僵直的那条腿却依旧使不上劲，他突然便彻底脱了力，眼里爆出不甘，猛地往岸上看了一眼，那一眼，带着对岸上的人儿的留恋，瞬间锁定。岸上的少女在嘶声哭喊，那身影在他眼中却已显飘忽不定，他视线模糊，微张了张嘴，未出声便已被湖水灌入口中，未等他呛出声，便被溺水者拖着沉沉往下浸没，他的眼眶却是热的，泪水融开化入这冰寒的湖水中，为之添了一分苦涩，他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好累、好累。
“小羽……”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印在脑海中的唯有今早出门前她含羞的娇颜，越发清晰，不曾模糊。
……
眼前的湖面突然地便开始清晰，那种混沌地感觉渐渐脱离，他茫然四顾，对着身边的田小羽疑惑地问道：“小羽，我们怎么坐在这里？”
呆呆地望着远处湖中悠悠飘浮于湖面的那几点白色，听到林成的问话，田小羽面上一惊，慌忙站了起来，“哥哥，你、你醒了吗？”
林成偏过头抬眸瞅了瞅她，又回过头来看着身处的五舟广场，他似乎确实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但是却无始无终，更没有生理现象中那种入睡与醒来的印象，他再次本能地发出了疑问：“我们怎么坐这里？现在几点了？我都有点饿了……嗯？你刚刚说我醒了？刚刚我是躺这里睡着了吗？”
他的思维尚未完全恢复，思绪明显杂乱，但已经不妨碍他主动控制身体肌能了。他站了起来，面对着她似惊喜又似痛苦的面容，他直觉得似乎真有什么事发生了而自己尚不知道的。
“小羽，你说话啊，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他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了。
“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今天去过西湖吗？”她轻柔地问着，唯恐惊着了他的灵魂。
“啊？”林成愣了愣，又不自禁往两边看了看，“说什么呢？现在……现在是几点啊？我们什么时候去西湖了？”
田小羽不经意地一抬头，“我们……”，她顿了顿，又试探性地问道：“那，那你记得，都记得什么呢？”
“记得什么？你是说，我们来这里之前吗？”见田小羽直点头，林成皱了皱眼，偏头想了想，“今天早上好像下雪了……”
见他又顿住没了下文，她连声追问：“嗯嗯，对，然后呢？”
第136章：白娘子显灵
林成噘了噘嘴，闭了闭眼，脑子里一片黑暗，他在想着他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不确定地反问她：“然后……然后我们就一起来这边逛了？”
田小羽面色一僵，心疼地抚上了他的脸，“哥哥，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
看天色明显昏暗，林成习惯性地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并放在了手心里，“不会这么早我们就来学校了吧？”他紧接着又神经质地笑了笑，自觉还原了真相，“呵呵，我知道了，我们肯定是过来晨跑的。”
她很想安慰他说，是的，现在就是清晨，不是黄昏，她就是陪着他一起晨跑，跑累了在这里坐着看看这美好的校园风光的。
可是，她只是不由自主地摆着头，“现在快下午5点了……”
“啊？”林成的眼睛慢慢睁大，“这？”他再一次看了看四周，兀自半信半疑，突然一怔，猛地把手往兜里掏，“咦？小羽，我怎么穿的这件裤子，我、我记得早上起来我好像不是穿这套衣服啊，诶？我手机呢？我没带出来吗？你、小羽，你怎么哭了呀？怎么了这到底是？”
田小羽却是越哭越不可抑制心里的疼惜，她也不顾身处环境，猛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呜”地痛哭出声。
林成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身外物的事了，想把她推开了问清楚却发现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只是紧紧地搂着自己，生怕自己撇开她跑了一般。
林成见她哭得这么难过，却似乎又能感应得到她这只是喜极而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能知道，或者说，他就该知道。他的思绪慢慢沉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慌张失措，他慢慢地捧起此时她梨花带雨地娇容，却没有心思逗她笑，只是心疼地问着：“小羽，是不是，我、我欺负你了？你别难过，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惹你生气了。”
她只是坚定地摇摇头，哭喊了一声：“哥哥”后，泪水再次狂飙而出，重新死死抱住林成后，身体跟着颤抖不已。
……
“什么？！你是说，我们去了西湖？我、我还掉进湖里了？”过了许久才安抚住了田小羽失控的情绪的林成，在两人刚刚坐下没多久后又猛地瞪圆了眼珠子，霍然起身。
田小羽这次却似哭没了力气，只是扬着小脑袋看着眼前显得无比高大的身影，她坚定无比地摇头道：“不，不是你掉进湖里，是你为了救人而跳进湖里的！”
“呃……”她眼里的崇拜虽令林成很是受用，但还是有些心虚地重新坐了下去，“可是，可是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癔症，反而还觉得这是不是田小羽臆想出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光凭想象，他都不觉得自己会做出这么英勇舍身之举。
田小羽却慢慢地靠在了他肩上，缓缓地述说着：“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以为……哥哥，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呃……那、那我后来是怎么……”
听闻林成此言，田小羽却又直过身子，紧紧地盯着他，“哥哥，是白娘子显灵了，一定是她显灵了！”
“啊？！”林成惊惧万分，心里却又觉荒诞可笑。
“肯定是她正好派遣湖上打捞船过来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正好在你体力不支沉下去时他们又正好赶到呢？”她倒确实不知当时林成只是水中抽筋了，她不会水，自然只能自以为是地以为林成当时只是体力透支了，至于其它的，她脑补地有些厉害了。
林成现在也大致听出了个过程，看来自己这是大难不死了，想来运气也确实不错。只是他倒从不知道田小羽居然还这么迷信呢，也许人在对抗某些人力不可及的灾难的时候，便只能找一种精神依托吧。
他哭笑不得，“那也正好是打捞船正好经过把我和、和你说的那个女人一起救上来吧？哪有你说的还白娘子这么玄乎的，要真是白娘子，那她怎么不赐我一身法力哟？”
“呸呸呸！”田小羽啐了几口后，又忍不住拿手去拍他，“快别乱说，小心她再把你的魂给拘了过去。”
“啊！”林成张着嘴僵住了，半晌他才吱唔着问：“小羽，你、你是不是看神怪小说看多了？”
田小羽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才神怪小说看多了呢，后来你醒了后，可不就是丢了魂了吗？满嘴胡言乱语的，问你什么，你都答非所问。我当时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呢。”
林成怔了怔，模糊记得自己小时候确实常犯此种症状，似乎在不慎跌倒后便会突失记忆，后来家中长辈问起，自己也是不受大脑控制地胡言乱语，貌似疯子，甚至还会说自己在吃屎这样魔怔的话出来。他此时直被田小羽的话惊得毛骨悚然，自他后来长大了比较清晰的记忆里，这种病症已经从未犯过了，想不到自己现在都这么大了还会再犯，那他以后，岂不是说，还有可能会变成疯子吗？
他惊恐至极，猛地抓住田小羽肩膀，“小羽，那、那我都说什么了？”
田小羽似能理解他为何这般激动一般，只是痛楚还是令她不自禁的簇紧了眉头，却没见她挣扎，只是认真地回忆着：“有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可能是你们那边方言吧，有时候我听你和尔东说过，应该像是你们那边话，你也知道你们那边话很难懂的。”见林成直点头，她又接着往下回忆：“还有……什么破锅，什么吃馒头，哦，还说要去买酱油呢……还一直说张小还是张晓这个人是笨蛋呢，哦，还有尿尿……你当时还说尿尿呢，害我当时还真以为你要小便呢……”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弱，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去。
“对不起，吓到你了……”林成有些羞愧地转过了头去，手自然也便跟着滑落她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