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收藏癖
锈迹斑斑的铁门后，几张老旧病床或倒或立，斑驳的墙壁上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斯普霍尔没有躲避迎面而来的腥气，皱着眉头对比脑海中的地图，怀疑自己走错地方。
这里的装扮极度不合理，像是害怕他人发现不了一般，将不正常摆在明面上，能吓住不少人，也仅仅是吓人而已。
这种摆在开头的无意义恐吓，斯普霍尔想不到除鬼屋外适用的地方。
他心中有些失望，如果这是怪物的手笔，那怪物很明显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更像是为了恐怖气氛布局的滑稽小丑。
“**，一个老头还要我们出来处理。”
好在这不是怪物的手笔。
房间墙壁的隐秘通道内涌现几个持枪守卫，他们用枪指着斯普霍尔。
“怪你不走运，下辈子记得不要到处乱逛。”
没有找错就好。
斯普霍尔迎着指着他的枪走去，低声吟咏。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教堂庄重悠久的钟声回荡在地下设施，钟声从斯普霍尔身旁的虚空中而来，将前方举起枪的守卫的意识带到虚空中去。
钟声回响，守卫们的灵会在梦中遭受一切苦难，承担他们的罪孽。
斯普霍尔跨过倒下的守卫们，往隐秘通道内走去。
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
昏迷在路旁的人，他们的种类从单一的黑衣守卫变得多种多样，斯普霍尔简单辨认倒下的人员，发觉大部分非守卫人士像是富有学识的学士。
他心中有了简单的猜测。
回荡的钟声更为清亮，回响更为悠远，斯普霍尔前方有风为他扫去尘埃，门自然为他打开，路主动告知他该前往的方向。
主的意志会在他手中得到体现。
他的灵魂足以做到很多，他的**依旧苍老，但凭借灵魂，他已不再是凡物。
他会去为主消灭怪物。
……
钟声，全是令人厌恶的钟声。
雷吉诺德挣扎着用手支撑身体站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地下五层会有教堂的钟声，但他知道他惹上大麻烦了。
教堂钟声和他背后吸食痛苦的怪物不是一路，他在探求消息中得到的恐怕是假消息。
“该死的，说什么怪物和宗教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我去圣城大街上乱逛也不用担心被审判，现在好了，外面的要来杀死我了。”
“不知道他是审判庭的还是隐修士，说不定是教皇直属的执事……”
雷吉诺德绞尽脑汁使昏沉的大脑不要失去意识，他从年轻时的一文不值到现在成为黑色组织的头目所历经的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功成名就后他没有和别的白手起家人士一般堕落，狠辣已经刻入他的骨子里。
“我还有机会，五层的入口地下埋有炸弹，我背后的怪物已经吸收了五个能看见怪物。饱受折磨的人的痛苦，我能感觉到它快要醒了。”
“第六个特殊实验体就在我旁边，我只要在外面的人找到我之前折磨杀死他，我就有一拼之力，只要我能活动，快动起来……”
雷吉诺德的身体昏沉无力，仅有的力气只够保持意志不消失，他想咬破舌头，想对自己大腿开上一枪，想按下引爆炸弹的按钮。
但他做不到。
直到斯普霍尔走到他面前，雷吉诺德仍然做不到除开站起来外任何一件事。
“太顺利了。”
斯普霍尔感叹道，他没想到行动会是这样，他走到此地没有受到有效果的阻拦，当所有的科学成果使用人都昏迷后，人用智慧创造的武器也失去伤害他人的能力。
包括怪物，斯普霍尔能感受到雷吉诺德背后的怪物比别的要强大一些，但对于他来说两者的差别不比两只蚂蚁的差别大。
接下来他只需要将研究室里的资料归纳，探查出他们如何制造出更强大的怪物，和他们使怪物变强方法的来源。
“在此之前还要解决一个小家伙。”斯普霍尔走到散发着恶臭的裹尸袋前。
里面藏着一头恶狼。
“不错的智慧，有趣的想法，可惜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
“还不从裹尸袋里出来吗？有趣的年轻人。”
浸满尸油的裹尸袋被轻易撕裂，一个高大英俊的独眼男子从裹尸袋的残骸中走了出来。
“您是轻而易举将我击退的人，我怎么会不将您视作战士呢？”
他的嗓音嘶哑难听，难以言诉像是什么东西，和外貌成反比。
斯普霍尔注视他怪异的灵魂和背后残缺的怪物，脑海浮现关于面前男人的记忆。
从李林身旁离开许久，他在森林外第一次遇见面前的男人，同行的谈论中面前的男人隐约透露出他独特的收藏癖。
收藏人的眼睛。
他博学多识的谈吐和奇特的收藏癖好另斯普霍尔印象深刻。
斯普霍尔仔细回忆面前名叫艾伯特的记忆。
艾伯特无疑是一个讨人喜欢的有趣家伙，哪怕嗓音难听，你在和他交流后也会忽略他的缺点，甚至觉得有缺点的他更使你亲近。
可以想象第二天他发觉被艾伯特跟踪时内心感受是多么不可思议，当他发觉艾伯特掌握了一定的超凡力量后，他内心的计划也随之改变。
追踪与反追踪，大大小小的试探，斯普霍尔和艾伯特在森林中度过一段别开生面的旅程。
斯普霍尔判断，艾伯特是通过那几天和他的纠缠，敏锐探查出了他的身体素质，跟踪确认他一天的移动速度后，再以更快的速度抢先躲藏进设施内，准备他的偷袭计划。
令人惊叹的执行力和判断力。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到这片地下设施的。”斯普霍尔说。
“我与这里有过不少交易，爱尔歌市除了这个地下设施，我想不到别的能吸引你的地方。”艾伯特朝门外走去，正面他不是斯普霍尔的对手，既然偷袭失败他也没必要留在此地。
一条回廊出现在艾伯特的面前，阻挡他离开地下设施。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条生命？”
艾伯特回头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比我收藏的眼睛多一倍吧。”
一个有趣，但邪恶的家伙，斯普霍尔更改心中对艾伯特的评价。
第三十二章 光芒
回荡的钟声绵长悠远，它不在俗世中传播福音，转而在人的灵魂深处回响，艾伯特感到灵魂在声波中荡漾开来，向四肢百骸而去，钟声所到的骨肉崩碎，皮肉最先分开，其次是白色碎骨，他迸射到前方的血与骨在地上纠葛不清。
生与死，流转不止，恒古不息。
比刚才的攻击还要强烈，虚空中细语挤入艾伯特的魂灵，基于私欲祈祷的祈在艾伯特的精神涌现，撕扯他意识的本源。
斯普霍尔没有留手，他无情地碾碎面前艾伯特存活在物质界的一切。
艾伯特要为他的过去赎罪，在现在和醒悟后的未来里为自己的罪恶忏悔，斯普霍尔会测试他是否拥有忏悔的资格。
艾伯特如果能不死，他会将艾伯特带在身边，扭转他的肆意妄为，解决他的收藏癖好，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正常的生命。
他离战士的要求不远，他的灵魂已经足够，他缺陷在于他扭曲的心灵。
“恐怖的力量，您比我想象中的更强大。”
艾伯特破裂的身躯倒在地上，鲜血横流不止，他已承受了必死的伤势，灵魂正在被撕扯，承受了**与灵魂双重痛苦却依旧神情自若。
“您的眼睛中的**是杀意吗？杀意破坏了您澄澈的双眼，它们本如此美丽，您眼中沉淀着过去的所有，您应该早已摆脱了杀戮的**。”
“您的双眼远比我过去的所有收集都要完美，它饱经沧桑又澄澈如初，悲悯中带有深沉的忏悔，您摆脱了过去又主动将过去背负在身上，难以想象您是怎么做到的。”
斯普霍尔不为所动，探查濒临死亡的艾伯特潜藏的后手。
“我收集过不少宗教人士的眼睛，他们的眼睛都不如您的更接近神，尤其是面对世界的坦然，可惜我得不到您的眼睛。”
“太令人遗憾了。”
艾伯特残破的**失去温度，心脏停止跳动，彻底没了气息。
身后的怪物随之消失不见。
斯普霍尔找不到艾伯特的灵魂和怪物去向，他推测艾伯特凭借意识征服了怪物，灵魂借助怪物的力量逃生到某处。
斯普霍尔无论如何也不愿放一个杀人魔从自己的身边逃走。
他闭上眼睛，数十道光芒凝聚在他身旁，变换为一道道光影围绕着斯普霍尔，他们双手合十齐声高唱：“荣耀、荣耀，我主的大荣耀，必然要显现，凡世人都要亲眼看见；主亲口说过我主亲口说过。”
破旧老教堂的虚影隐隐显现在在宽广的地下设施中，圣歌班在祷告的神圣钟声中高唱，光影闪耀，膨胀的光填塞剩下的空间。
“照耀你的光来临。主的荣耀已显现照耀你。请看，主的荣耀已显现照耀你。”
神圣的光芒越来越亮，光遮盖了钢铁，从门向外照耀，遮盖住昏迷的人们，涌出地下设备，照耀到地表的爱尔歌市，刺眼的光芒笼罩大地。
“看哪！黑暗要笼罩大地，黑暗要遮盖万民。但是主会兴起照耀你，他的荣耀要显现照耀你。外邦人要来就你的光，君王都要来就你的光辉。”
爱尔歌市被光芒笼罩，不再有一丝黑暗的角落，贫民窟、大楼。包括路况复杂的地下水道，所有建筑都充斥着光，光芒内看不见生命，看不见建筑，看不见黑暗。
“为我们圣婴孩诞降，为我们降生一圣子。政权、责任必定安放在他肩头。全宇宙要称颂他奇妙、策士、全能的神、万世永存的圣父、和平之君。”
光芒冲天而起，圣歌班吟唱最后的乐章，光芒中他们的光影渐渐清晰，他们鲜活的面孔，高矮不齐的身形后面涌现跪拜的虚影，不知不觉人影已铺满地下设施的地面，他们虔诚祷告，高声齐唱。
“但愿颂赞、尊贵、荣耀、权柄都必归给！归给坐在宝座上的神和羔羊，到永远无穷尽。从永远到永远，阿门！”
斯普霍尔睁开紧闭的双眼，他找到了，找到了罪人艾伯特的魂灵。
……
“现在的形势下对爱尔歌市进行扫荡太过艰难，爱尔歌市的背后站着几位参议院的议员，他们不知道收下了谁的政治献金，想要动手我们势必要考虑到他们背后资本的反扑……”
加文和柏文德，一位大人物正在交流明日对爱尔歌市的扫荡计划。
“我们可以通过总统的支持解决阻力，刚成立的联邦特殊调查局需要一次大行动来显示它的权威……”
一位文员急匆匆地推开门。
加文瞟了没有敲门的文员一眼。
“出去，敲门重进。”柏德文用手指着打开的大门，“哪怕你要传达的消息是上帝在世上现行了，你也给我先出去敲门重进。”
“卫星侦测到爱尔歌市被不知名的光芒笼罩，现阶段内部情况已无法探测。”
文员没有快速急促地说。
“附近的调查员听到疑似人们吟唱圣歌的歌声，现总统先生已推掉今日的会议乘坐特机前往教廷。”
加文和柏德文嗖地一下站起来，一左一右用手牢牢地钳住文员的胳膊，询问情报。
很快他们的电脑上播放了一段卫星监控下爱尔歌市的视频。
他们看到卫星监控记录中，光从一处地下冒出来，迅速覆盖整个爱尔歌的地面，忽的冲天而起，成一个半球形笼罩爱尔歌。
“光涌现出来的地方是爱尔歌市的哪个街道？”柏德文问道。
加文沉默不语，光涌现的地方不是他所知的熟悉地方，他更希望光是他只晓的那几条“大鱼”做出来的。
围绕圣歌的光芒，这意味着太多太多。
柏德文转身书写文档，明日扫荡爱尔歌的计划更改，计划实施时间不会是明天，而是现在。
最好在他们到达后光芒仍旧没有消失，无论召唤光芒的是什么，他们都要去面对。
哪怕上帝降临。
信仰归于信仰，当信仰真实出现时，人可不会趴在地上祈求恩典。
背后的怪物，围绕圣歌的光芒，柏德文不认为这两样东西可以证明宗教记载中不现实的部分，但他们不相信没有用处，世上愚蠢的人占大部分，那些别有用心的野心家会使世界的局势滑向深渊。
好在爱尔歌市附近没有什么村庄，这给了他们充足的反应时间加强网络的舆论控制，阿美利肯在控制舆论方面一向是世界最为顶尖的国家。
第三十三章 计划之外
被光笼罩的爱尔歌市的郊外，帐篷外的阿博特呆滞地看着冲天的光。
“你们说斯科特现在还活着吗？”阿博特不禁对同样的呆滞的伙伴说道，他们为救援斯科特而来，已经在爱尔歌市的郊外住帐篷住了一个星期了。
为了拯救斯科特，阿博特耗尽心力，客串侦探，猜测失踪的斯科特位置，通过蛛丝马迹验证猜想，坑骗第一批城市警察，以帮助政客赢得竞选为代价争取到官方帮助，最后利用信息不对等使两方对上……
阿博特计划成功几率如此渺茫，但他的确成功了。
阿美利肯的政府不会放过在怪物出现的敏感时期挑衅他们的组织，尤其那个挑衅的组织也在研究怪物，两方根本不会想到是阿博特使他们对上，只会认为是一个巧合。
阿博特回想起他绞尽脑汁接近说服那个猪脑子政客的艰难行动，感叹不已，他为自己创业时也没如此费尽心力。
“主的神迹不会伤害世人。”乔伊斯用手在胸口划十字，“爱尔歌市内一定有邪恶存在，是主降下神罚，用神迹昭示的存在。”
“乔伊斯神父，我们是否该在判断‘神迹’时谨慎一些……”鲁道夫轻声说道。
阿博特没有理睬乔伊斯，转头看向正在笔记本前快速敲击键盘的葛佳塔芙，等待葛佳塔芙的消息。
“说真的，我可没想到葛佳塔芙你会精通电脑技术，要不是斯科特失踪了，恐怕再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我们才会发现。”
“用得到我电脑技术的时候我自然会用的。”葛佳塔芙说，“我又没有入侵五角大楼的水平，只会做些简单的入侵和搜索罢了。”
之前阿美利肯的网络技术封锁给她提了醒，在怪物出现后，网络也不像过往年一样畅通无阻，哪怕在公众网络查探消息也要事先探查是否遭到屏蔽。
现在葛佳塔芙正试图在阿美利肯各类中小型的公开互联网交流平台上发送他们拍摄的，被光笼罩的爱尔歌市，视频里还有原声的圣歌。
“不行，阿美利肯官方的反应速度太快了，我推发的视频和消息被他们顺着网络追踪一网打尽，我不知道他们是否顺着我操控的傀儡电脑找到我们的现实地址了。”葛佳塔芙焦急道。
“不要急，你发出多少时间后他们开始遮盖排查痕迹？”阿博特问道。
在光笼罩了爱尔歌市后，阿博特第一时间意识到他们必须将水搅浑，不然等待他们的会是接连的逼问，包括少许酷刑和吐真剂，阿美利肯的专家们会榨出他们知道的所有情报，再将他们丢到监狱里防止他们和外国的情报探子接触。
阿博特他们过去几个月的经历不经查，一看就是不正常，现在斯科特失踪的城市又被光芒笼罩，没有光他们可以推脱是在国外网络聊天公会中认识的朋友，因为对怪物的恐惧聚齐在一起，爱尔歌市被光笼罩后阿美利肯的政府肯定不会放过可疑的他们。
官方的人会猜测失踪的斯科特和突然出现的光是什么关系，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们在图书馆查阅过的每一本书籍，会顺藤摸到他们初遇乔伊斯的那一天，会判断出有东西使乔伊斯变得无比虔诚，会去寻找……亚当。
该死的光，他们本可以静等阿美利肯官方排除清理爱尔歌市内的组织，现在麻烦转移到他们身上了。
“十分钟左右，大概十分钟左右他们开始排查，二十分钟后网络上再没了我们上传视频的痕迹。”葛佳塔芙说。
十分钟足够一个震撼性视频在阿美利肯官方的围剿下幸存传播吗？没有学习过网络传媒的阿博特对此不太清楚，作为业余人士下判断时总是不自信的。
网络修改技术太过发达，早有成千上万的怪物包括但不限于恶魔、外星人、僵尸的恐怖视频在网上流传，对比网络上在视频中栩栩如生的ps怪物，他们的视频不过是一个被白光笼罩的城市，原声圣歌很可能被视作一种宗教配乐。
“但愿不会被当做ps视频。”阿博特自嘲道，“被当做新生宗教的广告也要了命了。”
阿美利肯官方登记的宗教数量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其中冒用宗教名义神化首要分子，蛊惑他人，控制成员的邪恶宗教占聚了一个可观的比例，世界上阿美利肯被戏称为两大邪恶宗教大本营之一。
过往阿博特从没有想过未来自己可能会被阿美利肯的宗教数量所害，如果视频没有掀起波澜，他们接下来的命运恐怕不会美妙。
葛佳塔芙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被入侵了，她试图夺回笔记本电脑系统的控制权，一番努力后葛佳塔芙正式了自己的电脑技术和国家部门里的电脑专家的巨大差距。
她瘫倒在椅子上，不知名的电脑专家完美控制了她的系统，网络上视频的痕迹消失殆尽，葛佳塔芙心想阿博特引起波澜的计划失败了。
一段时间后，电脑桌面上探出简易的通话弹窗，聊天窗口中的内容截断了葛佳塔芙的思绪。
“在爱尔歌市附近的几位，你们好，我们可以在阿美利肯的土地上保证你们的安全，前提是你们要配合我们的行动……”
葛佳塔芙从椅子上噌的一声站起来，兴奋地大喊：“阿博特，有人在联系我们。”
阿博特叹息，未知的帮助往往不怀好意，悲哀的是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你们说用光笼罩了爱尔歌的会不会是亚当？”阿博特说。
鲁道夫和乔伊斯一齐摇头。
这么肯定？阿博特诧异不已。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亚当的，但这光当中没有亚当的意志。”乔伊斯说。
鲁道夫接上乔伊斯的话。
“亚当要更神圣，离我们更远，而不是像笼罩爱尔歌的光一般，离我们很近，带有一股……”
“对过去的忏悔。”乔伊斯轻声道。
神神叨叨的两人，阿博特转头眯着眼凝视笼罩爱尔歌的光芒，他没看出光里带有忏悔的感觉。
盯了许久，阿博特放弃了，从一团光中感悟出感情，这种听起来就不靠谱的事。
“说句实话，你们怎么确定放出光的不是亚当？”阿博特说。
葛佳塔芙犹豫道：“我也觉得不是，但我说不清楚理由，只是内心隐隐感觉爱尔歌市内引起异变的人不是亚当。”
好吧，人类的直觉。
“可惜，如果是亚当在爱尔歌内，我们或许还有挣扎的机会。”阿博特叹气道。
乔伊斯斜眼瞥了叹气的阿博特一眼：“你又是如何判断出亚当会帮助我们的呢？”
阿博特悚然一惊。
第三十四章 调查后续
阿美利肯特殊事物调查局搬到了一处新场地，人员数量迅速膨胀，负责处理事务的干员们忙碌地在新场地来回奔走。
爱尔歌市的变化引起上面高度一致的重视，负责搜查卫星监控的搜查员一帧一帧打印监控记录，阿美利肯本土的监控体系远不如他们在世界范围内的密集监控，国会关于本土监控的新题案还在扯皮，短时间内是帮不上他们了。
“很多时候我不理解国会里的老爷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加布里埃尔说。
“他们思考的和我们方向不同。”加文放下手中的报告，揉了揉酸楚眼睛，一周里调查局的工作强度比他在一线时还高。
爱尔歌市的光在几小时后消失，他们赶到现场后留给他们的不多，经过一个星期的实地探查，调查局刚刚整理出一份较为完整的调查报告，后续收获尚有待考察。
“光芒出现于一家黑色组织的违法研究所，研究所一个月前初建，出资人据说是组织老大，合伙人未知。看来雷吉诺德背后的联系人们为保住秘密做出极大牺牲。”加布里埃尔拍拍手中的报告，不屑地冷笑。
他敢保证手上的报告隐去了关键的证据，阿美利肯的调查组有一万种方式从他人嘴里撬出秘密，未知的唯一可能是有人保住了雷吉诺德那个组织的老大。
政治游戏一如既往，在最关键最敏感的事务上也不忘互相拉后腿。
“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钱。”
雷吉诺德可不是小卒子，作为组织领袖的他身家不菲，手下涉嫌大大小小的行业，大部分资金已经洗白，他的律师团时刻关注加文他们，审讯的难度极大。
有人愿意付出代价掩盖证据，代表证据被发现后损失的会远比现有的付出要高。
加布里埃尔怀疑地下实验室背后相关联的不止雷吉诺德一人，他敏锐的嗅觉告诉他雷吉诺德背后是一个隐秘的小规模合作组织，内部成员涉及黑白两道，调查所刚整理出的报告说不准已经在他们的桌子上了。
“雷吉诺德不是我们要关注的重点。”加文说，“我们的关注在于莫名出现的钟声。”
调查局无法动用手段撬开雷吉诺德的口，却能轻而易举的从地下设施里的人身上获得情报，在付出几百份吐真剂和刑罚后，调查员不得不承认地下设施人员的脑子里只记得钟声，剩下什么也不知道。
哦，有几个倒霉鬼被重点关照，原因是他们说钟声是从一名老者身旁的虚空传出的。
“他们记不得老人的相貌，催眠、辅导和心理暗示都没有收益，我怀疑他和加布里埃尔你去过的贫民窟过关联。”加文说。
雷吉诺德被人保住了，那个诡异的贫民窟是他们目前唯一能确认能追踪下去的线索。
剩下的行动收益不过是细枝末节，他们在实验室抓住的研究主要负责人伯尼非常配合他们的行动，把实验室发现的现象和人体研究成果交代的一干二净，还申请加入阿美利肯官方的研究团队。
加布里埃尔翻过几页报告，用手指着报告上的文字：“还有一处，我认为此处的爆炸非常关键，爱尔歌市内唯有这里受到物质上的伤害。”
“卫星监控显示光消失后此地出现炸弹爆炸后的痕迹，爱尔歌市内其他场所没有遭到破坏。”加布里埃尔说。
“爆炸后残留的身体组织结果几天前彻查过，dna数据库显示残余组织来源于一位失踪人士，线索断了。”加文无奈道。
他们通过观测爆炸痕迹推断炸弹型号许久，推测出炸弹来自阿美利肯最大的军用品生产地，在一一调查所有购买人的炸弹去向时线索断裂，查不下去，盗卖军火的蛀虫太多，巨量的炸弹转了几道手流失到世界上的各个角落。
“我们的军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加文感叹。
“你也想让阿美利肯再次伟大？”加布里埃尔促狭道。
“得了吧，阿美利肯一直没有伟大过。”
“在我出生的三十几年中我同你一个看法。”
加布里埃尔举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晚上去喝一杯？你请客。”
“你手上的调查完成了？”加文惊讶道。
那个失踪者，叫……斯科特来着，他和他的同伴们正被一个小国的理事馆庇护，加文将调查斯科特一行人的事交给加布里埃尔，他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到那个小国背后有一个大国存在。
“我潜入探查到的都是幌子，里面似真似假的消息太多，与其相信不如全部不信。”加布里埃尔耸耸肩，“我在里面找到暗子，时候到了真相会自然浮出水面。”
办公室的门忽的打开，一名高大男子步入办公室内。
“大名鼎鼎的加布里埃尔，轻易便摸透了森严的理事馆，‘丧钟’名不虚传。”
高大男子伸出手：“国会指派的副局长，你可以叫我鲁斯克。”
“（蠢货们）派下来的新任外行领导？”加布里埃尔看也没看鲁斯克，撇撇嘴对加文问道。
加文从椅子上站起来，快走几步到办公桌前方握住鲁斯克浮在半空中尴尬的手。
“他可不是外行，鲁斯克你可能比较陌生，埃德加呢？”
埃德加.劳森，加布里埃尔瞳孔收缩，急速转过头看向鲁斯克。
“毒蛇”埃德加。
常人是姓名排列是受洗名+自取名+姓，中间名往往略去不说，鲁斯克却反过来在介绍时隐去受洗名，太少见了。
“我带来新资料。”鲁斯克说，“关于地下设施最底层的尸体的资料。”
上面的人下命令调走调查局员工发现的现场唯一一具尸体，忘了说了，特殊调查局直属总统，渴望将特殊调查局拆分的不知有多少。
“尸体的dna数据不在阿美利肯的数据库中，一周时间，我们动用不少他国特工力量才调查出尸体是谁。”
“艾伯特，心理学博士学位，一个喜欢吃人的眼球的杀人疯子，他是巴西利亚人，边境偷渡到阿美利肯境内，他的父母是邪恶宗教的领袖人物，调查方向要改变了……”
宗教宗教，又是宗教，加文烦躁不已。
“世界上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口信仰宗教，我们国家又是宗教气氛最浓厚的国家之一，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加布里埃尔安慰道。
阿美利肯人多的大街上肯定有一个叫亚当的，旁边同伴说不定名字是玛利亚，他的受洗名加布里埃尔细论起来也叫加百列，天界的天使长之一呢。
话说神学界探讨结果天界是七大天使还是四大天使长来着？
第三十五章 第二位
“我更倾向于不转移调查方向。”加布里埃尔着重强调，“宗教太过虚幻，我们上报转移方向的的理由难道写‘死的人和邪恶宗教有关，所以我们觉得宗教神话是真的。’这种扯淡的东西吗？”
加布里埃尔说的没错，加文心里补充加布里埃尔没有说出的潜台词，过去至高教廷都没有丝毫超凡的痕迹显露，突然出现可信度太低。
“艾伯特的情况比较特殊。”鲁斯克说，“他亲手杀死自己父母，吃掉他们的眼球，我们的行动人员找到他拥有……”
加布里埃尔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
加布里埃尔右手竖起的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加文和鲁斯克保持安静。
“嘘，停止探讨，来听听小家伙们会告诉我们什么。”
……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能在此与你们进行通话。”
面前的音响里传出平和的男声，阿博特无聊地猜测音响里的是电子合成音还是真实人声。
阿博特早已想好该付出哪些情报，他们受到不知名人士的庇护，自然要付出代价，告诉庇护者情报总比被阿美利肯的专业人士审讯要好。
“你们会给我们发绿卡吗？”鲁道夫问道。
“这得看你们的情报价值，尤其是躺在床上的那位先生。”音响传出的男声平和道。
脸色发虚的斯科特平躺在床上，七天时间远不够他缓过劲来，他进停尸间前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葛佳塔芙紧跟上男声道。
“我们想要了解的也不多。”男声说。
无谓的扯谎，阿博特不屑地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乔伊斯，两手将葛佳塔芙和鲁道夫往后拉。
“让我们结束这场哑谜吧，我们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但我们不会全部说出来。”
“一份付出，一份回报，作为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们一个重量级情报。”
加布里埃尔三人情不自禁地上半身前倾，靠近办公桌上加布里埃尔的手机。
“现世迎来了一位神！”
加布里埃尔忍不住说：“我的手机坏了？”
鲁斯克阴狠的眼神和加文无声的警告使加布里埃尔缩了缩脖子，明智地闭上了嘴保持安静。
音响没有传出男声，过了一会儿，平和的男声再次出现。
“我们不明白你的意思，哪个方面的神？哪个派系，哪本书记载，哪个国家的神？”
不同书籍记载相差甚远，不少书里面记载的是同一个神名，性格行径可截然不同，不管他们信不信神话，测试还是要测试的。
“一份付出，一份回报，我们表现了诚意，你们的回应呢？”阿博特不紧不慢地说。
形式主动权已掌握在手，筹码已下注，接下来得看他的老千技术。
“你们需要什么？”男声问道。
“自由。”阿博特说。
“我们从没有限制你们的行动。”
“你们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
阿博特身后的四人紧张不已，先放王牌的确能震慑敌人，问题是王牌消失后该怎么办。
他们可没有第二张王牌。
这次音响沉默得更久，阿博特他们不了解音响后有几人，在哪国，现在争吵情绪和过程。
良久后，音响传来的男声说：“不够，你们要的自由需要更多代价。”
“当然，一份付出，一份回报，我们也会显现我们的诚意，你们的家人会受到我们的保护，不用担心卑鄙的阿美利肯政府要挟你们。”
不用担心阿美利肯政府的要挟，只要受我们的要挟就好了。
简单粗暴的隐秘威胁。
“轮到你们了，第二份情报。”
“没有第二份了，蠢货们。”
阿博特半真半假骂道，音响中的男声摆明是吃定他们，样子都不肯做，无诚意的交流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阿博特虽然不知道有这句话，但他懂得话中的道理。
“你们错过了神的名讳，天启中你们的名字会被划去，水会主动躲避你们，及时你们跳入大海冒烟的喉咙也品尝不到一滴液体！”
身后的乔伊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阿博特的表演。
电话前的加文沉思。对鲁斯克问道：“你说他们还有别的情报吗？”
“没有别的大情报，但关于神的没有吐露细节。”鲁斯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们回答的太急了，想要用大半筹码吓住他们，他们不应该要求自由，而是要求和幕后之人见面合作的权利，作为单方面的信息提供方，他们得到的远不止自由。”
自由，最廉价又最珍贵，被囚禁时苦求不得，最终把握主动权后轻而易举。
阿博特装作疯癫的样子，大喊道：“我们不会再告诉你们第二位的姓名！第二位是忏悔者，是宣告来临的使者，你们不知道他，没有一个人了解他！”
第二位？
加文的手握紧了。
“我保证他们在现场准备了测谎仪和监控器，等看他们的反应。”加布里埃尔迅速说。
和阿博特沟通的人身份再怎么低，身旁的人员配置肯定是满了的，心理学家，微表情和微动作分析师，经验丰富的老特工，加布里埃尔只需要静等，真相会自然浮出水面。
“测谎仪的灵敏度有问题，背后乔伊斯的表情不正常，阿博特大概率在说谎，可测谎仪显示的是真话。”
音响背后的团体早已不为人知地吵成一片。
“你当我们的科学是魔法吗？测谎仪的原理和精确度需要别人为你科普吗？阿博特所说的最次也是半真半假，他们身上确实有秘密，我们要顺着线索探查蛛丝马迹……”
“我不同意，他们极大可能在诓骗我们。”
“快点投票，没时间给我们沉默，必须迅速做出决定！”
除开非关键人士，心理专家等辅助人员不参与投票。
投票结果，3：1，确认合作，调整计划。
“抱歉，我们会满足你们接下来的条件，希望你们能转回心意。”
是真的。加布里埃尔呼吸急促起来，不只是他，办公室内三人内的心震撼无法用语言表达。
第二位，除开“现世的神”之外的第二位，接下来是否会有第三位？他们是什么，要做什么，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或许在见证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加文喃喃道。
第三十六章 别被看见
特殊调查局的三人聚精会神听着电话里阿博特和平和男声的争吵，试图从中分析出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对面的探讨结束，加布里埃尔放回手机。
分析出的隐藏消息很多，可最有价值的还是“第二人”的存在，在爱尔歌市掀起波澜的“第二人”是谁？
“他们的消息先放一放等后续吧，加文，加布里埃尔，我从员工玛吉那里得到消息，你们之前调查的贫民窟在哪？”鲁斯克问道。
贫民窟！
加布里埃尔猛然想起领路人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斯普霍尔已经跟随主离开了此地。”
他敏锐的直觉发挥了作用。+
“‘斯普霍尔已经跟随主离开了此地’，第二人是‘老兵’斯普霍尔!”加布里埃尔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大喊，特殊调查局收集的关于斯科特五人过去几个月里的情报在加布里埃尔脑中涌现。
线索串联起来了，斯科特一行人因为信仰聚集到一起，某一个夜晚在教堂和他们嘴里的“主”碰面，当时在教堂当神父的乔伊看了什么使他变得虔诚，然后“主”孤身前往贫民窟引发异变，带走了斯普霍尔！
阿博特一行人肯定另有任务，他们不是无缘无故去见哈克一家人的，哈克一家人必然之前和什么东西扯上关联，关联的不知名势力绑走了斯科特，导致阿博特他们报警。
不顾整理粗糙推理中的疏漏，加布里埃尔赶忙将领路人的话和他的推测告诉加文和鲁斯克，极大的突破口，他们知道了“第二人”是谁。
“依照你的推测，为什么阿博特一行人会不寻求他们嘴中‘主’的帮助而选择报警？”鲁斯克尖锐指出阿博特推测的漏洞。
加文忍不住欣喜，大笑道：“这不重要，鲁斯克，加布里埃尔他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现世的神”和“第二人”，特殊调查局最怕找不到世俗的痕迹，只要找到了痕迹，过往10年的历史录像也能给你挖出来。
科学的力量远超大部分的想象，信息时代记忆能够被永久保存。
加文拿出复印的文件，开始书写指令，他准备以特殊调查局局长的名义调动许多敏感的力量，明天，他要哈克一家人和斯普霍尔的所有资料都按分类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鲁斯克对加布里埃尔嘴中的贫民窟非常感兴趣，让“丧钟”加布里埃尔选择逃跑的贫民窟，太有意思了。
“贫民窟我们什么时候去调查？”鲁斯克问道。
“等剩余线索调查完后再去，那里重要线索太多，太过神秘，武力扫荡抓捕不是好主意。”
加文在多分文件上迅笔疾书，头也不抬的回道。
掌握越多情报他们越占据主动，贫民窟是调查局最后一手保险，不能轻易动手，保持现在围而不攻不让贫民窟的人跑了就好。
鲁斯克没有再打扰加文，和加布里埃尔闲聊。
“‘老兵’斯普霍尔，我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事迹？”
“没有什么，他只是过去当过兵，今年七十七岁高龄而已。”加布里埃尔耸了耸肩道。
阿美利肯秘密部队不少，他哪知道斯普霍尔过去在哪个秘密部队，有过哪些事迹。
“哈克一家人，还有住在他国理事馆的阿博特一行人，线索丰富了不少，估计几个月内不用去什么贫民窟了。”加布里埃尔可不想再回去贫民窟里面，那里的人太诡异了。
调查事务远比加布里埃尔想象的要久，和阿博特接触的势力成分越来越复杂，被唤来特殊事物调查局的哈克一家也极度不配合，他们的儿子小托米依旧深陷恐惧症中。
哈克夫妇遭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很遗憾调查员们没从他们吐露的言语里找到有用的线索。
加文的怜悯之心促使他保护下了小托米，阿美利肯的调查局里可没有善人，别说恐惧症，自闭症也能给你治开口咯。
“根据法律我们起码得等他成年。”加文对手下员工如此说道。
半年里工作一如既往，每天加文办公桌上新增的线索不少，有用的没几条，斯普霍尔失踪得很彻底，加布里埃尔忙碌搜寻他推测中那个与哈克一家相关联的势力所在。
出乎加文意料外的是鲁斯克，半年来他手脚极为干净，根本不像是国会派来夺权的。
一天夜里，月黑风高，加布里埃尔精神昂扬地踏进办公室。
“加文，终于让我找到了，哈克夫妇一家外曾有一个隐秘的邪恶结社，结社的头领人物是死在爱尔歌市的艾伯特。”
隐秘结社的前任领导人的名字使加文惊讶不已。
“托米的恐惧症和这个隐秘结社脱不了关系，一条新路在我们面前升起啦！”加布里埃尔欢喜道，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
“除此之外调查到了什么？例如托米常说的‘不要被看见。’代表了什么？”加文问道。
半年里加布里埃尔和加文为了治疗小托米的自闭症煞费苦心，虽然没有治好，但小托米偶尔吐露的片段已足够加文的重视。
加布里埃尔摇摇头：“没有，我出手解决了两个落单的，都是外围成员，我逼问的情报显示他们结社的内部圈子就两个人，只有艾伯特和罗斯汀两个核心。”
艾伯特死了，还剩下一个罗斯汀，哈克一家附近的组织极有可能和斯科特他们有过交集，他们或许能从罗斯汀嘴里撬出关于“主”和斯普霍尔的情报。
听到好消息的加文心情不错，和加布里埃尔开起玩笑。
“我以为你会将隐秘结社的人清理干净了再来通知我，没想到你只杀了两个。”
“他们每个成员背后都有怪物，涉及怪物的组织再小心也不为过。”加布里埃尔说，“你了解我，我可不想因公殉职。”
砰，办公室门莫名开了。
加文和加布里埃尔一秒不到便掏出了枪指向办公室门外突兀出现的肥硕黑影。
“你居然会被反跟踪？”加问感到不可思议。
加布里埃尔回想一路上的行踪不寒而栗。
“不是反跟踪，该死的我知道不对劲在哪了，他是大摇大摆地走在我后面找来的，他有问题，闭上眼睛！”
第三十七章 弱点
调查局的警报铃巨响，加布里埃尔心中大定，整栋大楼里的员工哪怕文职也是枪法精湛，几百只枪加上大楼内部的隐藏火力足以打上一场小型街道战。
加文没有加布里埃尔乐观，他神情凝重地俯视地上肥硕高大的影子，影子的主人与其说肥硕不如说是壮，罗斯汀肥肉下肌肉太多太大，以致他的身形畸形，从影子看他有三个加布里埃尔一样宽！加布里埃尔的身材是标准的战士身材，罗斯汀单凭肌肉来说已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肥硕的罗斯汀享受地听着巨响的警报铃，咧开嘴做出残酷的笑容。
“警报铃声外没有其他声音，看来得靠我们俩来杀死怪物了。”加文冷静道。
大楼里其他人八成全死了，加布里埃尔进入办公室时间不到十分钟，十分钟悄无声息杀死了大楼中除他们俩之外的所有人，罗斯汀绝对拥有他们不知道的能力。
这可不是单凭肌肉和经验能做到的。
加文在变态心理研究的领域远没有加布里埃尔经验丰富，他没有猜出面前的“胖子”在享受他们俩的反应。
“**。”加布里埃尔低声骂到。
“他的脸是关键，我们不要看他的脸。”
放弃救援可能，加布里埃尔举着枪，眼神示意加文接下来的战斗行动。
两条妄图反抗的小虫子。
“你们生命的意义只是供我享乐，居然试图反抗伟大的罗斯汀。”
“快点跑，快点跑，我等不及享受你们恐惧的表情了。”
加布里埃尔和加文眼神呆滞，一齐走出办公室，往楼顶僵硬地走去。
最高层，顶楼的寒风吹得加文和加布里埃尔两人冷颤不止，神情从呆滞恢复，两人对视一眼，罗斯汀控制了他们的身体。
“原来我们一直在看他的脸。”加文苦涩地说。
罗斯汀开门后，加布里埃尔提醒前，他们已经被控制，自以为低头不过是罗斯汀给他们营造的幻觉。
“我们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加布里埃尔有生以来从没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敌人。
一时间他们找不到胜利的办法。
罗斯汀狂笑不止，在大楼里搜寻他放出的猎物，别看见他，别被他看见。
“跑吧跑吧，罗斯汀要来杀死你们了。”
……
寒冷的夜里，斯普霍尔在篝火旁坐着，他的旁边是在爱尔歌市内被他追杀的艾伯特。
“在曾经，我和我故乡的总统有过交流，年幼的我好奇他为什么不整顿国家治安，任凭黑帮和毒贩在国家中漫延，为什么不保护国民的利益，阻止外来商品的倾销，他的能力不足以彻底解决问题，但已足够将那个差到极致的国家变得更好。”
“他当时和我说‘孩子，我们离天堂太远，离阿美利肯太近。’，他的眼神里蕴含的感情真是精彩。”
“所以你长大后杀了他，偷渡到阿美利肯境内。”斯普霍尔给篝火添上干燥的木头。
黑夜里篝火的火焰被肆意的寒风压倒在一边，火焰的热流覆上斯普霍尔的手和脸，他瞧了瞧四周，视野内唯有他们的篝火是明亮的，散发着光的。
篝火旁的两人早已不惧怕寒冷，斯普霍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燃起面前的篝火。
“是的，他的眼睛是最棒的收藏之一。”
艾伯特撕下他占据的身体上最后一块不属于他的皮肤，他身上已找不到前身的痕迹，如同他本身的身体一般，高大英俊，唯有一个区别是现在的身体双眼完好，前一具身体缺少一只眼睛。
“杀死父母后，我在故乡游荡了十年，十年里我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可惜十年后故乡已经没有使我留恋的东西。”
他将手上的皮丢到篝火里，火焰上飘起黑烟，朝外散发焦味。
“你可能不能理解，当年幼的我看到总统眼神时，我心中情感掀起的波澜是多么壮阔，‘就是它，就是眼睛！’，天啊，那美丽的眼睛，它蕴含人的所有感情。”
斯普霍尔默然，一颗扭曲的灵魂。
“现在看我没有错，你看，我幸运的遇上了你，在故乡我永远遇不到如你双眼一般的眼睛。”
“你在怪物出现后做了什么？怎么获得的力量？”斯普霍尔问道，他恨关注艾伯特做了什么使他能运用怪物的力量。
艾伯特轻笑着说：“只要意志足够，再主动调用意志压迫怪物，它便会主动臣服于你，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发现的，我根本没有想过意志可以使怪物臣服。”
“背后出现怪物后，我遇到了一个人，叫罗斯汀，在初遇他时，我惊讶的发现他拥有奇特的力量，收服他后他告诉了我使怪物臣服的技巧。”
“收服？”斯普霍尔问道。
“窥探他人心灵的漏洞，说破他现有的焦躁和可见的未来，再许诺他一个光明的前景。”艾伯特说，“人比他们想象的更容易屈服，当时他为一个神秘组织服务，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被选上的。”
艾伯特说漏了一点，罗斯汀当时想杀了偶然遇见他的艾伯特，反被艾伯特控制，他控制住罗斯汀后方才开始说服罗斯汀。
艾伯特回想罗斯汀的坏习惯，没有美感，狂妄肆意，杀人喜欢先给被杀者无意义的希望，时间富裕一定要玩捉迷藏，做事粗陋不会清理线索，还有最重要的，不够聪明。
罗斯汀本身是个蠢货，但他的意志的确达标了。
……
“要反过来杀死罗斯汀，我们必须先找到不看见他就能攻击他的方法。”加文冷静道。
“闭上眼睛战斗不是问题，但环境该怎么办？我们可以埋伏在楼顶口，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加布里埃尔自问自答，“大楼内部环境复杂，闭眼根本无法战斗，睁眼我们无法确认是否看见了罗斯汀。”
他们两人作战经验丰富，黑暗作战不影响他们的战力，但他们对大楼没有熟悉到闭眼和睁眼没区别的地步。
“好主意，我们优势在枪上，我不觉得我们和怪物肉搏能胜过他。”加文说。
现实世界肌肉和重量决定肉搏的胜算，同样精通战斗技巧的情况下，重量小的根本没有胜算，罗斯汀的肥肉给了他恐怖的抗打击能力，加文怀疑罗斯汀站着让他们打，他们不攻击要害也打不死他。
至于指望罗斯汀不精通战斗技巧，两人没有抱有不该有的侥幸。
第三十八章 算计（补偿今日两次发文章失误，晚上还有一更）
水流满屋顶，仅穿着内裤的加文和加布里埃尔在破坏屋顶水箱后，分别站在屋顶最高的两处装饰物上，警惕的观察铺满水面的房顶和紧紧闭上的处理过的房门，还有那根被加布里埃尔塞到门缝中的烟。
“早知道他会在楼下找我们找这么久，我就事先打电话呼叫支援了。”加文无奈道。
加布里埃尔推测罗斯汀这类先给被害者希望的变态心理罪犯有偏执倾向，他会在门口的转角处静候，等他们回头欣赏他们绝望的表情。
既然罪犯很可能就在门外，打电话呼叫支援只会激怒罪犯，显然不是个好主意，等他们布置好战斗场地，又等到水快漫到顶楼门外，才终于确定罗斯汀真在楼下搜查他们，认为他们两个会在楼里和他玩躲猫猫。
“算了，往好了想，这起码说明他不够聪明。”加布里埃尔尴尬地说，“战斗经验也不够丰富。”
经验丰富的战士会意识到屋顶是最安全，也是唯一胜算所在，其他地方哪怕隐藏火力，面对不能看见的敌人也没有多大用处。
“那和蠢货生死一搏的我们算是不那么蠢的蠢货？”加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哪怕做好准备，口袋中的子弹剩余很多，他依然对胜利不抱有信心。
小托米恐惧时说的片段信息里最重要的“不要被他看见”仍然未知，目前仅仅知道“不要看见他”，被他看见会发生什么？
此时加布里埃尔夹在门缝的烟扭动了一个幅度。
“他开门了！射击！”一直在观察烟的加布里埃尔吼道。
烟从门缝里掉在地上的积水中，在水上漂着。
……
恼火的罗斯汀大步往屋顶走去，他根本没想到两条小虫子居然会在楼顶等他，如果他没有用能力侦测，恐怕依然在楼下找人。
“小虫子们只会躲在楼顶瑟瑟发抖吗？可惜你们已经被我看到过了，你们的坐标在我脑海中比白布上的黑点还要清晰。”
他只需要回忆他看见过的人的面孔，便能在脑中找到那个人的坐标，这也是他玩捉迷藏的底气，凭借脑中的坐标，再能逃的虫子也逃离不了他的杀戮。
被他看见之人永远逃离不了他的追杀。
到了屋顶，他气势汹汹要打开屋顶的门，手伸向门把手的半空中，他突然想起艾伯特的话。
记忆中，他被绑在铁柱上，身后的艾伯特用刀尖在他背后的皮肤上方轻轻划过，他知道艾伯特是在试着能否攻击到他背后的怪物。
“罗斯汀，你的能力无法影响现实，它仅仅能控制人的大脑，你杀人时喜欢营造幻觉的坏习惯会是你最大的破绽。”
“莽撞的你遇到有准备的‘猎手’时也不过是一只莽撞的野兽。”
“野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人，也会被‘猎手’轻易杀死。”
“你以后要小心‘猎手’，哪怕他们是普通人。”
罗斯汀收回伸出的手，恨恨道：“除了艾伯特，未来我再也不会被人抓住！”
他从楼下一手拎着一具尸体，又回到楼上，想了想再次下楼搬上一张被铁皮包裹的办公桌。
罗斯汀躲在墙壁后，弓着腰突然打开顶楼的房门，一个翻滚迅速朝办公桌后滚去。
门开的瞬间，枪声响起，他之前所在的墙壁被击穿，办公桌的铁皮上响起子弹的撞击声。
他从办公桌后探出头，看到房门后的空间外用衣物捆绑做出的简陋帘布，猖狂大笑。
“哈哈，‘猎手’又如何，伟大的罗斯汀有准备后没有普通人能战胜我，没有！”
帘布虽然简陋，但的确将门遮挡的严严实实，第一时间罗斯汀无法使两人看见自己，如果他没有防备开门，门后的两人会用枪朝他射击。
“和我想的一模一样，不过是一个帘布，我原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同招数。”
“哪怕我不躲他们也要凭借运气，赌能射到我的脑袋才能杀死我，我充其量不够受伤，艾伯特，你说的‘猎手’也不过如此。”
他不弓着腰开门已经死了。
罗斯汀不理解他躲过的不是伤势，而是死亡，两人看过他的影子，凭借影子足以判断出他的身高和不躲闪正常开门后的位置，他没有弓腰开门的话两人发射的子弹会打破他的脑袋。
十二枪，十二个预判点，正常开门他脑袋可能在的位置全被两人锁定。
然而他躲过了，攻守易位。
罗斯汀大笑中捡起地上的他从楼下拎上来尸体，丢了进去。
被丢进去的尸体在半空中中枪了。
“哈哈哈，他们还敢看门口，他们知道我的能力，他们有依仗，我猜猜看，是那个偷窥过结社仪式的小鬼告诉他们的吧。”
看到罗斯汀身体部位的人会被罗斯汀控制，然而能力的前提在于他人要看见罗斯汀的身体部位，视线单独看他的衣物便不会受他能力的影响。
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只要罗斯汀迅速移动，普通人移动视线余光势必会看到罗斯汀的身体组织。
艾伯特和他说过，能在第一次面对他做得到这一点的人，便是“猎手”。
“和艾伯特说过的一样，如果有敌人不看我，我的能力没有用处，他说过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要将我的身体组织丢进去……”
罗斯汀准备割下手臂上一块肉，把肉丢进去。
匕首切开皮肤，停在皮肤表层下，肌肉之上。
“受伤…，面对普通人我不得不使用艾伯特教我的方法，艾伯特，你会怎么做？你会被逼迫到要伤害自己的地步吗？”
“你说我会被‘猎手’杀死，自己却从没有将普通人放在眼里，你嫌弃我的坏习惯，自己却也喜欢在杀人前和被杀者交流。”
“哪怕你从没有表现出来，掩饰得很好，我也看得出，你瞧不起我。”
罗斯汀眼白泛出血丝，面孔狰狞。
“面对普通人，我不会使用你教的方法，艾伯特，我用自己的方法亲自杀光所有‘猎手’。”
“你的力量，你的智慧都超过了我，可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第三十九章 击杀（补偿加更，不晚上发了，早点发）
大楼内尸体肯定比两只虫子的子弹多，罗斯汀却想到另一个好主意。
他脱掉身上穿的所有衣服，踢掉鞋子袜子等等所有，**地站在门前，控制背后的恶鬼睁开了眼睛。
“你们射击前就会看到我，看到我的瞬间便会被我控制，我不会轻易杀死你们，我会让你们发觉自己看见了我，再折磨你们到死。”
罗斯汀将另一具尸体丢进去，紧跟在尸体后冲进楼顶。
尸体身中一枪，站立在满是水的楼顶，罗斯汀疯狂大笑：“你们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用水遍布楼顶，如此你们便不用担心看到我的身体部位，只要通过水波便能判断我的位置，可惜啊，我现在就在水里，你们看着水波开枪啊。”
他在水里大步走着，狂笑不止：“开枪啊，‘猎手’们，开枪啊。”
现在该享用真正的美食，伫立水中的罗斯汀解开了两人的控制，营造幻觉，在加文和加布里埃尔脑海中，他们两人一人聚精会神地盯着门，另一人盯着水，第二具尸体飞入后没有东西再进屋顶。
实际上两人举起手，手上枪对天空，脸正对着罗斯汀，如办公室中一样，他们大脑里的自己和现实中不同。
“他回去搬尸体了，怎么样，子弹还够吗？”加文沉声道。
“不可能够的，大楼里几百具尸体呢”加布里埃尔回应道。
罗斯汀忽的说：“所有尸体都要开枪，你们是怕我换上尸体的衣服冲进来吗？”
两人一个激灵，疯狂朝四周开枪乱射。
罗斯汀嘲讽地看着慌忙的两人，他们打空枪中的子弹，又装上新的弹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枪指着天空，所有子弹都朝天上射去。
“居然还在反抗，你们大脑里射击的方向和现实截然不同，你们甚至不知道现实中你们手中的枪指向着哪里。”
“不过伟大的罗斯汀欣赏你们的勇气，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朝我射击的机会。”
当然是骗你们的啦，罗斯汀残忍地想，他会解除他们的部分控制，他们的枪能射向他们所指的地方，但两人脑中他的位置不会是他现实所在的位置。
罗斯汀控制住两人，从他们手里夺过枪，将加布里埃尔枪中的子弹全部取出，又把加文枪中的子弹留到只剩一颗。
他见识过加布里埃尔杀人的技巧，他亲眼见到加布里埃尔杀死他结社中的两个成员的过程，不能让这个危险分子有射击的机会。
如此一来他能欣赏到两张面孔，一张发觉没有子弹，惊恐的脸，还有一张欣喜，发觉只有一颗，没有射中后又绝望的脸。
“我数一二三，数到三后会给你们清醒十秒的机会，准备好了吗？虫子们。”
“一”
“三”
摆脱幻觉的加文和加布里埃尔一同举起枪朝同一个方向射击，加布里埃尔发觉枪中没有子弹时怒骂**。
罗斯汀愕然回首，他在两人脑海中设置的幻觉不在他们射击的方向，他们在朝哪射击？
他最后目光看到一根被射断的高压电线落到水里。
电在水中的传播距离因为电压的不同而不同，过远电流量不足以对人体造成伤害，加文和加布里埃尔可不是随意射击，他们选择射击的位置对于他们是安全距离，除他们之外顶楼大部分地区都在电的杀伤范围内。
他们特地把高压电往外搬不是白搬的，选择站在最高的装饰物上不是乱选的，为了不触电两人是煞费苦心。
站在顶楼装饰物上的加文手因电流一抖一抖地打着电话呼叫支援，在支援来之前两人是要享受一番漏电的滋味。
离得远是不用受电流伤害，可电流穿体而过的滋味加文和加布里埃尔只能默默忍受了。
“他为什么给你枪里留了一颗子弹？”加布里埃尔骂骂咧咧道，精通犯罪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的他完全不能理解罗斯汀是什么思维专门给加文留了子弹。
“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能小一点。”加文叹着气。
作为加布里埃尔的黄金搭档，老交情，十几年的合作伙伴，他到现在仍好奇加布里埃尔为什么有一颗无比硕大的大心脏。
世界要是毁灭了，他乐观的同伴估计也不会伤心，自在潇洒地活下去吧。
话说不知不觉间天都亮了，加文眯着眼睛遥望远处黎明的光芒，他有多久没和老朋友私下聚过了?
“加布里埃尔，今晚喝一杯？我请客。”
加布里埃尔惊讶地上下扫视了加文一番，笑了。
“那今晚不醉不归，我再叫上几个老伙计。”
“别叫保密协议外的。”加文叮嘱道，“保密协议外的明天再叫，我请两次。”
“哦？我可是打算订阿尔特拉的菜，那儿可不便宜。”加布里埃尔玩味道。
阿尔特拉不是一家开发可编程技术的网络公司吗？加文疑惑不解，没听说过这家网络公司还做酒店啊。
他对于生活享受一向如此，吃自己做的，喝自己烧的，餐饮业和娱乐行业除了工作需要知晓的几家外一概不了解，朋友聚会订餐一向是加布里埃尔订的。
他估计现在问加布里埃尔会被加他嘲笑一番。
算了，阿尔特拉就阿尔特拉，加布里埃尔总不至于带他们去吃网络公司的工作餐，加文欣赏前方黎明的光芒，光从一丝变成一束了，接下来它会如以往一般，洒满大地吧。
“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一线？”加布里埃尔一抖一抖地问道，电流的滋味可真难受。
“需要时自然会到一线去。”加文说，“看看远方的黎明，我现在舒服不少。”
他们两个头一次在楼顶看日出，不远处还躺着罗斯汀僵硬的尸体。
加布里埃尔静静地看着远方的黎明，光芒照耀大地，最佳搭档十几年，两位名字带有“天使”含义的人还是头一次在身上没有任务的情况下，一起安静的欣赏黎明。
他被称为“丧钟”，加文被叫作“死亡”，两人组合一向无往不利，几个月前他一直不知道加文的全名，要不是怪物在世上出现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迈克尔.加文.班奈特
和鲁斯克一般，独特的省去了受洗名。
我是加布里埃尔（加百列），你是迈克尔（米迦勒），当初因为这个把我们两个调到特殊调查局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加布里埃尔心中暗骂，你该找叫christus（基督）的呀。
另一处的斯普霍尔踢翻面前的篝火，天要亮了，他们该继续上路。
第四十章 月亮
黑暗，无边的创世之纱中，李林已在其中呆了一年的光景，现实世界该是加文和加布里埃尔两人击杀罗斯汀的半年后，这一年来他都在努力实现自己的想法，做着实验。
实验内容有两个，一个很简单，不过是取奥瑞尔世界里觉醒者日常里无意识消散的灵魂碎片，通过灵魂映射的技巧将他们的灵魂碎片召唤到现实。
现实世界妖魔强度不高，灵魂消灭潜伏期的妖魔不难，难的是妖魔过于分散，人腿三年跑不遍一个地球，如果妖魔集中难度远没有现在大。
也不知道妖魔母体是如何在一个月里跑遍全球的。
另一个稍难，简单的一个月已成熟完成，剩下的耗费了李林一十一个月的光景。
他要使现实世界有资质的人同一时间，一同醒悟驱使灵魂的方法。
从实际情况看，慢慢找太不现实了，李林也不指望斯普霍尔能找到多少，人力寻访，得撞多大运才能撞到三千个战士。
阿博特光膀子带着背后妖魔跑遍一个州，大街上能看到他背后妖魔的不过五人，这五人里一个能现场觉醒的都没有，最多夸一句“有资质”。
依照这个比例，人力寻访到斯普霍尔老死，说不定找不到一百个。
身边的统计学，使李林不得不改用b计划。
三千战士，他想着从奥瑞尔拉一批，现实觉醒一批，自身再累一些，带着奥瑞尔世界的灵魂碎片多跑点地方，多杀点妖魔。
可以召唤的灵魂碎片不能简单和同量的觉醒者对比，毕竟李林的机动性比常规的觉醒者要快，带着碎片跑赶路的速度快上不少。
“比我想象的难办啊……”
李林苦思冥想能使知识一次性传播到一块地区所有人脑中的方法，现实的灵魂经不起震动，不然灵魂共振传播知识简单方便，其他润物细无声的法子也太难实现。
“想一年了，再想两年现实世界妖魔都苏醒了，实在不行只能出此下策。”
冥思苦想一十一个月不是白想，好主意没想出多少，馊主意一大堆，去掉非常不靠谱，会被有脑子的世人扫除封建迷信的，也有三个。
一、李林用灵魂构筑月亮的虚影，直视明月之人潜意识中会自然烙印进驱使灵魂的技巧，等到他们灵魂达标会自然觉醒。
二、代理人合作，他制造信物，再随意找几个代理人改造一番丢出去，拥有力量的代理人会自然搞风搞雨，信物外的刻痕中隐藏知识，抛出信物等待世人察觉，太慢自己弄出点事使世人察觉。
三、借助世俗的力量。
三计划太高调，勾心斗角下什么事都别想了，李林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世人的，三年后的洪水滔天和面前泼天的富贵，不，是远比富贵更能勾起人类基因渴望的力量。
况且妖魔苏醒后什么样不过李林一面之词，信的会有多少，对人类抱有盲目自豪的又该有多少。
妄图不触动利益改造世界，太难了。
“月亮吗……国内民众可能会有不好的联想，不过传说中的日月精华是要吸收的，我这可是只要看上一眼便可。”
李林不打算做个太阳虚影，浪费时间，没事谁折腾眼睛去看天上挂着的大太阳啊。
月亮足矣。
“不知道到时候人们会怎样惊愕，说不准会用登月探测仪测试月球上是否有信息呢。”
到时候各国大力发展航空科技，万一有个重大突破李林也是功德无量啊。
奥瑞尔世界一年里变化不大，不进行时空跳跃一比一的时间比例，导致李林在不进行时空跨越很难观测到奥瑞尔世界的大变化。
“可惜我达不到加速时间而不是跳跃时间的条件，创世之纱里想要达到加速时间比跨越时间难太多。”李林遗憾地想。
跨越享受的是时间潮汐的余波，加速是浸泡到时间潮汐之中，不可同日而语。
李林估计灵魂再来个一次质变，到达第六层灵魂考验，他就能加速时间流速了。
……
斯普霍尔悲悯地看着眼前的尸体，他穿着崭新的衣服，面带笑容安详地死去了。
他缺少了一只眼睛。
“这是第几个了？”斯普霍尔问艾伯特。
“近段时间里第一个。”艾伯特说。
近段时间里一个，在他身旁一年中已经是第三十三个了。
艾伯特，斯普霍尔默然。
艾伯特他拥有着卓越的智能与广袤的知识，强健的体魄下潜藏着敏锐的目光和精准的判断力。
还有超人的行动力，遗憾，当初在爱尔歌市内没有杀了他。
斯普霍尔下意识手覆上肚子，以自身为人体炸弹死中求活，艾伯特当时的确重伤了他。
他根本没有防备物理的攻击，或者说觉醒者在心灵的超凡代替不了物质的作用。
“你不该增加你的收藏。”斯普霍尔重复他一年中和艾伯特说过无数次的话。
“收藏？他的眼睛算不上收藏品，仅仅是食物。”艾伯特回应他说过无数次的话。
一套自成其所的歪理，斯普霍尔在一年里早已了解，单凭言语无法说服艾伯特，反而会被艾伯特问到哑口无言。
一个，两个，斯普霍尔背后人影源源不断地涌现。
比起动嘴动手更为效率。
艾伯特轻笑，斯普霍尔终于放弃了与他的争论，每一次放弃斯普霍尔都是在否定自身的世界观，无论多么坚固的灵魂在不断的否定下都会出现缺口，他已走在胜利的道路上。
哪怕路途漫长，终有一日他会使斯普霍尔堕落，他坚信事实如此。
听到艾伯特的轻笑，斯普霍尔身后的人影隐去，消失殆尽。
不能改变心灵的行动毫无意义。
“你说服了我，艾伯特，我无法扭转你扭曲的灵魂。”斯普霍尔疲倦地说。
“世界上的理论各不相同，我用言语无法反驳你，但我的心告诉我你是错的，我觉醒后的心告诉我你是错的，言语对于意志坚定之人太过无力，心灵的交触中灵魂才有决定的力量，可我无法使你看见我的心，拥抱我的魂灵。”
艾伯特不禁回忆起斯普霍尔灵魂靠近他的瞬间，灼热、真挚、忏悔的灵魂，纯净而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灵魂。
哪怕只是靠近，他也近乎死去。
“我无法扭转你的魂灵，遵从心灵的指引也不想杀了你，你如果能返回正路会是另一位伟大的觉醒者。”
“我会带你去见亚当。”
第四十一章 新月
星空似水，夜景随风，斯普霍尔领着背后的艾伯特徒步登山，山是阿美利肯沿海山脉之中不知名的一座，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很少人来，自然也不见山路，荒山难登，徒步难行，两人却毫不在意。
比起山路，冷冽的风更使斯普霍尔着迷。
斯普霍尔听见风中有一个声音诉说着世上要发生的秘密，一轮崭新的月亮即将升到天上，新的月亮不会是神，她不会变为美丽的月亮女神，她是现实卫星的代替品，凡有血气的能从她的眼中获得希望。
这个绝望，残酷的现实，没有奇迹，仅存物质的现实。
“凡有血气的，都要见神的救恩。”斯普霍尔喃喃道，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有多少会见到希望，有多少得以超脱。
他仅仅知道这未来的主人不是富贵的，不是有力的，却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是未来的主人。
艾伯特谨慎地观察斯普霍尔，自他们开始在山间行走后，斯普霍尔的状态变化超越了他的知识，外在表现上斯普霍尔的心理产生剧烈变化，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斯普霍尔一直没有变化。
像是一颗明珠被抹去尘埃，“天啊，它多美丽！”，然而明珠的内在一直是明珠，尘埃不过遮住凡人贪婪的视线。
艾伯特从未对一个人捉摸不清过。
走在崎岖山路上的斯普霍尔回身对离他渐远的艾伯特笑了笑。
“不要惧怕，孩子，亚当帮助我承担了一些东西，我依旧是我，斯普霍尔。”
斯普霍尔回过头继续在没有路的山间行走，山上的灌木为他让路，虫儿清鸣奏乐，他行走后的地方自然形成一条山路。
一条浑然天成的山路直达山巅。
山巅之上，李林正在唤醒要升到天上的月亮。
一点白气从遥远的地脉里升起，穿梭过土壤岩石，领着生气汇聚入李林身后的新月，盈盈月光洒满山巅，月光微亮，李林知道当新月升到天上，地上会遍布如现在四周一般微亮的光。
“不够，依旧不够，你是世界仅存的生气，是规则下被折磨仅存的奇迹，现在的你不能突破现实的物质，你做不到升到天上代替恒古的月亮。”
“我不能帮你，我依然是凡物，凡物的血气会污染你的灵，你的光照耀凡物，却不该沾染凡物的一切。”
“你需要时间，大地的生气，海洋的意志，天空的庇护，世上的一切都会帮助你，一年后你会顺利的升到天上，现在的你无法面对残酷的规则，你会受伤，会死去。”
“但我无法帮助你，你的灵已渴望自由，我听到你在风中的呼喊。”
相信我，相信我，她在风中呼喊，没有一项伟大的事物不面对艰难，没有一个传奇的生命是由时间堆砌而成，我会战胜困难，如果现在的我被战胜，一年后我会输的更加惨烈。
“这里是现实，升到天上后，大地和海洋无法再帮助你，你唯有依照自己。”
“你会死的。”
正因为这是现实，所以我更要主动争取一切我该得到的。
李林欣慰地笑了，规则抹去近乎所有的生气，剩余的却更为璀璨，明白后果的孩子主动要去面对风浪，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愿放手呢。
去吧，你要去升到天上，天空会准备迎接你的仪式，我会在地上为你欢呼。
没有征兆，没有准备，李林背后的她消失不见，唯有身旁的风中留有她的声音。
感谢你，我的父亲。
呵，为人父母吗？李林仰望天上的她，她已升到天上，他的身旁已是她的月光。
比原先的更温暖，更清亮，也更孤寂。
新月在天上忍受世界残酷的规则，身旁的天空仅能帮她挡住酷烈的阳光，她唯有依靠自己。
我的孩子，无论你能否代替恒古的月亮，我已视你为自身的骄傲。
现在该解决另一个问题了。
李林注视不知何时来到山巅的斯普霍尔和呆滞的艾伯特。
“斯普霍尔，风告诉我你的心灵蒙受了尘埃，为什么？”
似有电流通过全身，艾伯特颤栗不止，全身毛骨悚然，他不明白自身为何恐惧，好似遇到天敌，在天敌进攻前心灵已警示他该做什么。
跑，逃跑，快逃跑。
“可以说是承担太多的后遗症。”
斯普霍尔简单回应，他来见李林的目的不是为了抹去心灵的尘埃。
他对李林诉说艾伯特的过去，和他自身对艾伯特如何处理的想法。
艾伯特无疑是一位杰出者，唯一的缺陷是扭曲的灵魂，他为了珍藏人的感情收藏眼睛，又控制不住吃人眼睛的**，自成一套歪理，如果能解决他的坏习惯，睿智又拥有超人判断力的他将是一位伟大的觉醒者。
李林静静聆听斯普霍尔的言语，等斯普霍尔说完后将话题转移。
“比起你背后的艾伯特，我更好奇一年中你找到了几位战士。”李林问道。
“三位，我从世人中找到三位战士。”
斯普霍尔想起这点也不禁露出苦笑，有资质的且仅差一步的，大抵为百人，可天知道这有资质的百人里谁能踏出最后一步。
意志坚定的灵魂不一定纯净，灵魂纯净的不一定内心有信奉的规则，信奉规则的有几个能摆脱世俗，摆脱世俗的又有谁控制得了内心的情感？
他找到的人里意志坚定的不知几何，灵魂纯净的也不少，信奉内心规则不盲目不盲信的少一些，但也不难找。
真正卡住他的是控制内心情感和摆脱世俗上，现实的物质性已决定人难以摆脱他们基因的控制，生理、安全和情感的三层需求来源人的基因，大部分能摆脱的都得借助现实条件。
“我不知道，我回到年轻时的身体中后是否仍旧能觉醒。”斯普霍尔自嘲道，“年轻的**，旺盛的荷尔蒙，还有身体内其他天然的激素，或许我会无比热爱世俗。”
年轻人总是富有冲劲，这冲劲不是白来的，年轻的**会自发影响人的心灵。
红尘难渡。
第四十二章 两条道路
位于山顶边缘的艾伯特花费了许久终于控制住自身的颤抖，得以用肃静的面孔面对前方和斯普霍尔交谈的李林。
交谈中的李林余光望了他一眼，放下先前的讨论，艾伯特的恢复速度超过他的预料。
李林的威仪不是常人可抵抗的，艾伯特扭曲的程度比斯普霍尔想象的要深，能在李林加料的威势下短时间恢复到正常状态已昭示他的不凡。
“斯普霍尔，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你身后的身影我已见过。”
艾伯特，扭曲的灵魂，在过去他以“神”一般的身份行走在世间，将凡人视作牲畜般食用。
他的能力从何而来？什么样的人生造就了他这样的人？
李林走到肃静的艾伯特面前：“恢复的很快，听斯普霍尔说你在心理方面有所建树。”
“是的，超越者。”艾伯特控制声调说道。
超越者？李林失笑，和文化人说话总是会转几个弯，他超越的大概只有过去的自己了。
生命间的不同难以比较。
“你现在应该在试图分析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李林说。
艾伯特沉默以对。
他曾为自身做过心理分析，当时他觉得这是世上最难的事了，斯普霍尔的变化使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如自身想象的技艺精湛，他的知识宽广，深度骇人，可依旧不够。
他更希望自己看不透面前的李林。
“我原以为你不会沉默，因为你最理解沉默不能解决问题，拖延问题是最没有意义的事了。”李林说。
艾伯特怎么会不知道沉默不能解决问题呢？
他最明白沉默的苦痛。
“也就是说你甘愿承受。”李林说。
“不，我已推翻我的命运。”艾伯特控制不住激动道，“我的魂，我的灵是我选择后的结果，我不能接受你肆意改变我的灵魂！”
那在你杀死那些人的时候，他们是否接受会被你杀死的事实呢？
“他们甘愿受戮，我给过他们选择的权力，无论是我食用的还是收藏的，他们都和我做过交换。”
唯独你的父母。
“那是私仇!”
被你杀死的大部分人心智远没有成熟，他们的心灵脆弱不堪，他们不明白自身的选择，你不过是在诓骗。
“什么的心灵是成熟的呢？如同你和斯普霍尔一样的心吗？他们脆弱吗？他们拥有的是常人的心，做出的选择是正常的选择，常人少有有建树的思考，他们不过在重复历史上的思想家们早已走过的道路，远不如过去的人总结归纳的深。”
斯普霍尔惊讶地看着前方的李林和艾伯特，在他的视野中李林沉默不言，艾伯特却滔滔不绝，试图和什么解释。
突然艾伯特浑身一震，愤怒地吼道：“你在窥探我的内心！”
愤怒的艾伯特，斯普霍尔恍惚，一年的同伴旅程中艾伯特永远从容不迫，永远不迟不疾，他第一次见到艾伯特的愤怒。
“我没有去看。”李林说，“那是你自身的反应。”
“是你在窥探我，艾伯特，你在窥探我的内心。”
“不是我在窥探你，而是你在窥探我。”
听到李林的话后，艾伯特蓦然从愤怒回归平静。
不再理会艾伯特，李林问斯普霍尔：“你相信世上有天生的邪恶吗？斯普霍尔。”
是在指艾伯特吗？斯普霍尔犹豫道：“应该是有的，我过去听说过有天然的反社会人格……”
“不，我说的不是在基因控制下的变化，而是一个正常人，他拥有与大部分人相同的身体，他有可能出生便是邪恶的吗？”李林说。
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万事万物相互联系。
拥有一对邪恶宗教领袖的父母，年幼时见识过另一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邪恶，一次和总统偶然的交流下觉醒，艾伯特他渴望人的眼睛，食用人眼，收藏精品，他是先天的邪恶还是后天的扭曲？
是什么造就了艾伯特这样的人？
“如果他是天生的邪恶，他为什么会拥有现在强大的一切？”斯普霍尔反驳道。
世人总是将邪恶与强大挂钩，似乎邪恶天生便是强大的一部分，却不知，这是不得已的后天锻炼出的强大，不强者已经死了。
“或许他天赋异禀，谁知道呢。”李林说。
但无论是天生的邪恶还是后天的扭曲，艾伯特的命运早已注定。
“准备好了吗？艾伯特。”李林说。
艾伯特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无法接受……”
话音未落，李林已取下他的双眼，杀死他背后的妖魔。
一个迷醉于人眼中情感的扭曲之人，他再也看不到他人的眼睛了。
他再也看不到人眼中蕴含的感情，看不到镜子中自己的眼睛，会被内心的痛苦缠绕，被人眼的渴望逼迫，扭曲的灵魂在痛苦中哀嚎。
“现在，你唯有放下对人眼的渴望，重新找到一个心灵的避难所，恢复正常的心灵。”李林说。
恢复后艾伯特自然会为了过去赎罪，不恢复，一个没有妖魔力量的瞎子能做什么呢。
斯普霍尔悲悯地闭上了眼睛，一个扭曲心灵最后的港湾被打破了，艾伯特已无处可去，无处可躲。
一个无处可归的灵魂，饱经风雨后艾伯特会是怎样的人？
未来谁也不知道。
“不，我还有一个选择。”艾伯特痛苦地说，眼眶的血流满他的脸，他的痛苦不是因为**的疼痛，而是因为失明的现实。
“我会觉醒，取出他人的眼睛，装在自己的眼眶中，用他人的眼睛重获光明。”
“我必将再次看见，我不会走上你选给我的路，我的魂灵已不能接受回到现实的光明当中。”
艾伯特俯下身躯触摸前方的道路，寻找下山的山路。
他没有摸到一块深埋在地下的石头，被石头露出的部分绊倒，翻滚出山巅的边缘，一路朝山下滚去。
荆棘，灌木的枝杈，还有碎石，撕碎他的皮肤，身上的衣物血迹斑斑。
斯普霍尔和李林在山巅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受苦，直到盲眼的艾伯特消失在山下，他们才收回注视的目光。
扭曲的心灵能够觉醒吗？
“他是天生的邪恶吗？亚当。”斯普霍尔问道。
“我不知道。”李林回答。
无论艾伯特是天生的邪恶还是后天扭曲的灵魂，他已消失在山下，失明没有击倒他，他没有放弃他过去的一切，失去双眼，失去妖魔的力量，他失去太多。
一颗扭曲的灵魂重回世间。
第四十三章 月光酒
“我没有想过你会这样帮他。”斯普霍尔唏嘘不已。
“他有两条道路，我给了他选择的权力。”李林说。
不再说艾伯特的道路，李林走到一颗不认识品种的树旁，摘下十几片较为宽大的嫩绿叶子，小心地用叶子裹起一个空洞，尝试做出一个树叶杯，斯普霍尔静候在一旁。
李林尝试几次，都失败后哑然失笑，不再单纯运用**的力量，心随意动，树叶自然构成了绿叶杯。
“几年前见过枯叶杯，本以为凭借我的控制力可以仿制枯叶杯做出绿叶杯，看来树叶的种类和干枯比我想象的重要。”李林心想。
随心而动，盈盈月光流入他手中的叶杯，化作清酒，清酒在月下泛着白光，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嗅到酒香的斯普霍尔莫名想要向李林讨要一杯清酒。
李林把叶做的酒杯放到嘴边慢慢倾倒，饮下杯中酒，酒香不同其他不能醉人，唯能醒人。
他闭上眼，面前的月下风景自然在脑中浮现，比起现实更美三分，灵魂仿佛受到滋养，自然而然地雀跃不已。
“差了一点。”李林摇摇头，对着他取下树叶的树洒下杯中泛着白光的清酒。
树木上他摘下叶子的地方长出新叶，其他主要的树干上抽出新枝，斯普霍尔对比它与旁边的树，确认树长高了一些。
这酒他打算以后用来问心的，可不能含糊了，问心酒不成样子，那通过问心的也难找精品。
对月举杯，月光再次流入杯中，涌现第二杯清酒，李林一饮而尽，露出微笑。
第二杯的景色与第一杯相同，只是少了对灵魂的滋养。
饮酒本是乐事，唯纯而已，多加杂质，反倒坏了一杯好酒。
李林笑着将第三杯月光化作的清酒递给斯普霍尔。
“请用。”
“月光酒吗？说起来我五十以后虔信主后再也没饮用酒水了，我快要二十年没有喝酒了。”
斯普霍尔接过李林手中酒杯，轻嗅酒香，小心的饮了一口。
好苦。
酒本是苦的才好喝。
面前浮现一幅风景，斯普霍尔忙闭上双眼细品。
许久，他似不舍的睁开双眼，将酒杯还给李林。
“怎么？不舍得喝了？”李林挑了挑眉，问道。
“月光做的酒喝不醉。”斯普霍尔说。
李林又饮下一杯，的确，月光做的酒不见醉意。
太苦了。
“那这一杯呢？”李林又做出一杯，能醉人的月酒，再将酒杯递给斯普霍尔。
斯普霍尔一饮而尽，闭目摇头：“能醉人，可不够苦，不如上一杯。”
人醉了自然难以感觉到苦。
酒本是苦的才好喝。
“是啊，苦的好喝。”李林感叹道，问心酒问心凡心，生老病死，关键是苦。
他仰头望月，预估时间。
奥瑞尔世界里，安卡恩应该收集觉醒者的灵魂碎片收集的差不多了。
他要将奥瑞尔世界觉醒者的灵魂碎片交给斯普霍尔。
李林本想将奥瑞尔世界觉醒者的灵魂碎片带在自己身边，仔细考虑后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留着自己用效率不高。
从灭杀效率上说，给他和斯普霍尔都是亏的，最好是交给一个普通人，这样能覆盖最大面积，毕竟他和斯普霍尔本身也有战力，召唤灵魂碎片时召唤者不能随意移动，这样一来他们自身的战力便被忽略了。
奈何李林目前找不到一个可信任的普通人，而且把觉醒者力量随意交给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事，觉醒者的力量说大不大，防不住身旁大威力的导弹爆炸，说小不小，洗脑阿美利肯的总统按下核按钮，世界就boom的变成废墟了。
“你要是找到适合的人，可以让他代替你。”李林叮嘱道。
斯普霍尔的战力超人，不过因为身体老迈的关系，移动速度要稍差一些，在觉醒者中他算是比较合适使用奥瑞尔觉醒者的灵魂碎片的人。
“召唤时动静大吗？”斯普霍尔问道。
“不大。”李林答道，“大概数百条散发淡淡白光的人影，比你召唤的要暗一些。”
“那好，我召唤时小心留下痕迹给阿美利肯的搜查组就好。”
“搜查组？”
斯普霍尔向他诉说爱尔歌市他搜寻艾伯特造成的动静。
那么大的动静，现在阿美利肯搜查的力度肯定非常大。
“笼罩了一座城市的光……”
和阿美利肯的人说这光物理杀伤力不足他们会信吗？
李林沉吟不语，斯普霍尔的举动会使接下来觉醒的人遭受比先前要严的多的搜查。
本身觉醒者便代表超凡力量，是活的实验体，太多诱惑值得他们搜查觉醒者。
而笼罩一座城市的光，代表一些觉醒者可能拥有大范围的杀伤力，一个不受监管的人拥有这样恐怖的力量，是任何国家都不能容忍的。
在他们眼中，万一觉醒者发个疯，心情不好了，一招下去就是数十万伤亡，招式上又没写人名，打了就跑政府很难找到他。
“要我去和阿美利肯的官方交谈解决这个问题吗？”李林忽的问道。
斯普霍尔惊讶地看了李林一眼，确认李林不是在开玩笑，摇了摇头。
“不了，他们搜查的手段我都知道，毕竟我也是从秘密部队里退伍的。”
“比起这个，亚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消灭妖魔的速度李林远比斯普霍尔要快，真到了不得已的情况，斯普霍尔宁愿自己去和阿美利肯的官方交谈解决问题。
毕竟，他也没有那么弱小。
……
“大家喝的开心一点，不醉不归！”加布里埃尔兴奋地往上举起盛满啤酒的啤酒杯，热闹的聚会上满是他们熟悉的老朋友，十年的，五年的，他们活下来的老朋友。
秘密部队执行秘密任务，自然伤亡不低。
“我说加文，你请了一个月的客了，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加文身旁的大汉，饮下满杯啤酒后问道。
“没什么，自怪物出现来世界变化太大，也算是交流情报，来干杯。”加文朝身旁的大汉举起啤酒杯。
今年阿美利肯在国际上的议会活动快要停止了，怪物出现后各国都发疯了，加文预估这样下去再过几年普通人也该都知道怪物的存在了。
这可不是好事，现有的野心家正等待机会呢，他们需要普通人为他们呐喊，用普通人的血肉铸造他们通往权力顶峰的阶梯。
第四十四章 宴会
阿美利肯对于保密工作异常重视，难得有数十多个签署过保密协议的人能不受监控的汇聚在一起，他们可以汇聚还得多亏加文的帮助。
特殊调查局的品级细论起来非同一般的高。
“欧罗巴的混乱没有停歇，我前几个月的调查有了眉目，一个不明组织在欧罗巴发出它的声音。”
壮汉一口咬下手上散发着热气的羊排的一大块肉，含糊不清地说。
“他们快要疯了，我真担心在某天夜里被核武器的响声吵醒。”
加文笑了笑，老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欧罗巴作为阿美利肯天然的盟友，历史上有极深渊源的地区，他们肯定已向阿美利肯有过求助，看来在加文不知道的时候，阿美利肯的上层们集体已做出过决定。
倒也不例外，新的总统主张收缩政策，加上每当世界危难时期，阿美利肯自然涌现的一批抱有孤立主义的政客，袖手旁观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次的情况虽然表面不同以往的战争时期，但内在远比战争更为诡异。
就加文了解，阿美利肯的科学家们一年的时间里还没研究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哪怕理论也是不能确定的理论，属于假说。
仿佛怪物是被强行塞入这个世界一般，世界的其他参数一如既往，被探索到的微观世界早已深入到纳米以下，却依旧无法观测到怪物。
目前的所有结果都是经验总结，在为一个崭新的学科奠定基石。
“欧罗巴的衰落早已注定，上面的人不可能让你只去欧罗巴吧？”加文说，他随意给杯里倒满啤酒，同样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人，问一些问题不用太过拘束。
“你是说大洋对岸的大国和北方共和国？北方共和国的总统，那个当特工时和你的上头照过面的老面孔，正在用酷烈的手段镇压共和国内的寡头们，还有北方共和国的历史遗留问题。”
“至于大洋对岸的大国，他们不惜代价地疯狂搜查国土上每一块地面，你猜不到他们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太壮观了。”
“更使我赞叹的是他们在搜查的时候，顺便完成了一次大范围的基建，他们的建筑队工作速度好快，我们民间的基建队伍比起他们差远了。”
大汉夸张的形容大洋对岸大国的行动，如加文所说，阿美利肯的吝啬鬼们总能最大榨出他们的价值，从阿美利肯到欧罗巴，再从欧罗巴到北方共和国的地方，他们工作伴随难以想象的忙碌和危险，要不是工资够高……
他们作为阿美利肯最尖锐的钉子，帮助阿美利肯的主人们掌控世界的局势。
“还有他们旁边的两个小国，有我们驻军的两个国家，东瀛和那个泡菜卖得好的，更是疯狂。”
两个深受邪恶宗教之苦的国家，加文想，阿美利肯平日不理睬，想要动手时轻松镇压了国内邪恶宗教的领袖们，两个小国可不是阿美利肯，被阿美利肯在本土驻军的他们，对于邪恶宗教的控制力远没有阿美利肯般强大。
还有别的不能说的敏感地区，世界局势早已暗流涌动。
“加文，你的工作有新的发现？”大汉好不容易啃下羊排上残余的肉渣，用纸巾擦嘴时问道。
加布里埃尔和加文杀死的罗斯汀可是引起了轰动，罗斯汀作为阿美利肯第一次和超凡力量的接触，给了上层足够的警告，一栋大楼里几百条精锐战士的姓名足以证明超凡的恐怖。
说起来也是可笑，特殊调查局不是靠调查到的情报获得尊重，而是通过加文和加布里埃尔两人自身的战力得到权威。
两个普通人联手杀死了一个超凡者，凭借这份功绩加文和加布里埃尔两人成了阿美利肯上层的定心丸。
一颗没什么用的定心丸，再来一个超凡者他们两人可没有自信活下来。
“没有，隐秘结社的人抓完了，非核心成员仅仅知道一套没什么用的仪式，两个核心一个叫艾伯特，尸体在爱尔歌市被发现，一个罗斯汀，被我和加布里埃尔杀死。”
加文没有说哈克一家三口的悲剧，在大楼中接受审查的他们和别的战士一样，一同被罗斯汀杀死在大楼当中。
哈克一家的线索断了，阿博特一行人依旧躲在小国的理事馆中，一个月里加文还在犹豫是否要对贫民窟动手。
大汉沉吟一会儿，做出决定对加文说：“几天前，鲁斯克去了阿博特五人躲藏的理事馆里。”
哦，有趣的情报，加文一饮而尽杯中的啤酒，不怕你出击，怕你蛰伏，行动的毒蛇远没有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有威力。
加文可没忘记，鲁斯克是上面的国会老爷们派来给他们添堵的。
国会老爷们少见的找到一位听从他们指令的资深人士，他们通常是将资历不够的人强行塞到加文这边的。
“我不明白鲁斯克为什么会听从国会老爷们的命令。”加文难得抱怨道，“他该和我们是一派的，也没有听说过他和国会有过渊源。”
“你不知道？”大汉惊讶道，“他对于怪物有狂热的好奇心，是主动去国会申请调令的。”
对怪物有狂热的好奇，这可不是好事。
“他身后有怪物？”加文问道。
“我看过他的背后，没有。”大汉摇摇头。
远处和战友们吹牛喝酒的加布里埃尔身旁漂着酒味，满脸通红地朝两人喊道：“嘿，哥们，这是聚会，不是议会，”
“来为两位要表演节目的人欢呼！音乐！”加布里埃尔打了响指，一股肉眼可见的气劲从他的指尖朝四周激荡而出。
聚会上所有人整齐的，“砰”的一声窜了起来。
加布里埃尔愣愣地在眼前挥舞刚才打响指的手，不言不语。
他又试着打了两个响指，没有反应，不同于刚才，没有气劲。
“群体性的眼花，我们可能发现了一种新的群体心理现象。”大汉说他不受欢迎的冷笑话。
聚会不过刚开始，在座的还没有会被这点啤酒灌醉的家伙，加布里埃尔刚才的确使用了一种超凡力量，从他的反应看这股力量不受他的控制，但他的确使用了超凡力量。
众人热切的视线扫射在加布里埃尔脸上。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加布里埃尔走了，他们已做好把加布里埃尔近几天的所有行为给重复一遍的准备。
第四十五章 去除杂质
加文怜悯地看了倒在地上的加布里埃尔一眼，把他抬起放到椅子上。
为了获得情报他们的老朋友们可是没有留手，用出对待失忆份子的态度，以热情且细致的态度给加布里埃尔来了整套的“回忆手法”，确保加布里埃尔没有漏记一件事。
人在回忆过去时，总需要他人给一点小小的帮助。
老朋友们还是有些分寸，没有动用工具，加文估计加布里埃尔明天下午能恢复完全。
显然加布里埃尔使用出超凡力量是一个意外，具体激发原因仍需老朋友们检验观测，这要是可以推广……
他们本是天然的同盟体，接来下的变化不用多猜便能想到，众人散去时很有默契地交换了本不能交换的秘密，加深各自小团体的联系。
在座的是阿美利肯最好的钉子们，他们所了解的整合在一起不比上层知晓的差多少。
目前世界上欧罗巴的神秘组织规模最大，但掌握力量疑似不仅此一家，一名特工怀疑许多国家已经掌握发展力量的方式。
大汉提示阿美利肯最近有一对新的，保密规格最高的秘密部队成立，他怀疑阿美利肯作为目前的第一强国也从其他渠道掌握了发展力量的方式。
一名不出声的战士说，欧罗巴的神秘组织有消灭怪物的方法，里面的成员身份复杂，他亲眼所见阿美利肯一名显赫的新贵带上欧罗巴组织特有的面具。
他说他没有上报这条情报。
在座的心领神会。
他们要重新审视阿美利肯的内部派系了。
“老朋友们接到了挺多不知名组织的邀请，国家的势力不便露面，但贿赂倒是给的挺足的。”加文整理脑海中的结论。
这次的异变带有超能属性，现在世界上已形成两派不同观点的派系在激烈的对抗。
一派认为古代传说记录里的某些东西，说不定可以采纳规范，另一派认为这是前所未有的超人、外星科技，总之怪物不可能是古代已有的东西，怪物是全新的，被制造出来的。
离神越近者越不相信宗教，同样，站在顶峰的人们根本不相信眼皮子底下还能藏神魔，他们掌控世界的体系普通人无法想象。
阿美利肯属于不相信记录的国度，国家历史不过200不到300年，本土的印第安人死的差不多了宗教也被征服，变成一个符号。
论起来他们信仰的新教就是在旧教体内分裂出来，改革而成，改革旧教的他们没有回头诚服的想法。
“令人意外的是世界上唯一强大的五千年古国主要精力也放在科学上，不相信传统，他们可是现存历史保存最好，最悠久的国家了。”
一名潜伏在大洋对岸的大国中的战士宣扬他手下暗子们收集的情报，五千年的古国私下有近全力搜查历史记载的名门大派的富豪，但整个国家却齐心将力量和精力放在科学研究上。
迷信思维要不得，对于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鬼神之说无稽之谈，神仙法术不过妄想，除非出现什么成规模的修炼体系，不然别指望这个强国，而且哪怕真有成规模的修炼体系，也要进行科学分析，不能玩凭直觉灵性的那一套玄学。
“还有心灵，怪物和心灵意志有关联，心灵可不能用简单的言语分清，一个未被征服的领域，也难怪有的国家将研究方向转向正规的教派。”
将心灵纳入科学的范畴，这一直是科学家们渴望达成的伟业，人们的一切知识始于哲学而终于科学，从原始时期人脑中诞生思维的一刻起，问出“我是谁”开始，哲学便诞生了，科学近代方从哲学中分离出来，科学分离开之后，心理学、逻辑学、伦理学……哲学被科学家们围剿，它的范围一直被压缩。
然而世界仍旧没有彻底征服人的情感，不要说情感，情感衍生下的道德也没有被征服。
没有一种详细、成逻辑的道德规则可以在不同的社会习俗下通用，一个电车驳论难住千年来所有伟大的思想者们，电车可以轻易给左边铁轨上的多名无辜者减分，也可以给右边单独的无辜者加筹码，现实世界中没有一种道德规则可以分辨如此细微的差距。
一个人他做了一件大好事可以加具体几分？能否抵过另外五个只做过善良小事的无辜者？
没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道德体系可以判断。
世界在期待一个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伟人，无数的荣耀在等着这位伟大的思想者去领取。
道德尚且没有被征服，比起道德复杂许多的情感更是要了人的老命，怪物和心灵意志挂钩，可见研究难度。
加文沉思之时，椅子上的加布里埃尔身体一阵发颤，吸着凉气清醒了。
“老朋友们的‘帮助’感想如何。”加文难得能打趣一次加布里埃尔。
加布里埃尔清醒得太快了，他应该起码昏迷上一天才对，不知他是身体素质加强，还是恢复速度加快。
“你要愿意，我可以和他们说一下，让你也享用一次他们的‘帮助’。”加布里埃尔没好气的说。
他伸出手，直愣愣地凝视自己的手掌，又试着打了几个响指，没有反应。
“时灵时不灵，这算什么？”
昏迷的加布里埃尔错过老朋友们交流的机密情报，加文给他简略重复一遍。
尤其是心灵和怪物有关联，着重强调，加文怀疑心灵情感不仅和怪物有联系，和超凡力量也有联系。
“情感？”加布里埃尔怀疑地瞧了加文一眼。
这听起来可不唯物，也不科学。
加布里埃尔试着回忆重现当时的情绪，再打了个响指。
没有反应。
“投入一些，不要添加杂质。”加文给出意见。
加布里埃尔沉思片刻，掏出枪，瞄准房间内离他们的一瓶啤酒。
加文担心店家报警，今晚来的是一家新店，他们和警务人员不是一个系统，交接调节会非常麻烦。
但加文没有打扰聚精会神瞄准的加布里埃尔，他理解加布里埃尔在干什么。
加布里埃尔在秘密部队服役十几年里，没有放下过对枪法的特训，枪法训练时的精神状态早已融入加布里埃尔的骨子里。
练枪之时，加布里埃尔内心最无杂质。
枪响，子弹射出，酒瓶碎裂。
一连二十一枪，加布里埃尔用枪射碎二十一个瓶子。
加文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加布里埃尔的枪只能塞下二十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