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拘束加深
开枪过后，加布里埃尔来回摆弄手中的枪，重复几次装卸弹药，确定他手中的枪最大容量的确是20发子弹。
“第二十一发是怎么……”加文难以置信。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加布里埃尔简洁地回答，“射完枪中的二十发子弹之后，我莫名的感觉我能射出第二十一发，这就是结果。”
说完后，加布里埃尔弯下腰在地上寻找子弹的弹壳。
加文醒悟过来，忙和加布里埃尔一起寻找弹壳，关键是找子弹弹壳数量是二十个还是二十一个。
两人翻遍房间内每一个角落，寻找许久，也没有找到第二十一个子弹壳。
倒是有了别的发现。
“第二十一个被射破的酒瓶四周剩下的碎片比它前面的二十个瓶子要少？”加文疑惑不解。
他细心地发现，第二十一个酒瓶缺少了一部分碎片，缺少的碎片消失不见。
“看来你的射击成果比原先的子弹要好上一些。”加文凝视着加布里埃尔道。
加布里埃尔瞧见加文注视他的眼神，瞬间了解老搭档的潜台词，忙摇了摇头。
“我心里有股隐隐的直觉，它告诉我短时间内无法重复一遍刚才的射击。”
加布里埃尔的内心远比表面中的激动，虽然他目前仅能给枪多加一发不能控制的弹药，但好歹是独属于他自身的力量，瓶子消失的碎片也说明多出的子弹没有表面上的简单。
说不定和漫画中的一样，可以发展挖掘呢，新的超能力，太cooooool了，加布里埃尔美滋滋的想。
他都想好了，从能力本质入手，阿美利肯的科学家们绝对会为他安排出最好的发展路线，哪怕从能力的表面发展，枪也是现代最为泛用的武器，嫌威力不够的话，大口径狙击枪也是枪，他不是不会用……
加文想的和加布里埃尔差不多，枪的简单原理是利用火药被点燃后释放的能量，产生压力推动弹头，多出的子弹没有火药，枪在加布里埃尔手中的作用耐人寻味。
“我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先尝试刨除杂念，这是能力使用的关键。”加文给老朋友们打去电话，期待他们尝试的结果。
……
离加文给老朋友打电话又过去几个月，李林也努力消灭了几个月的妖魔。
一天夜里，正在消灭怪物的李林身影急停，神色古怪。
“现实世界……晋升了？”
李林感受体内丝丝熟悉的能量反馈，现实世界能量反馈的极少，他能感受到大部分能量朝世界本源涌去，在改造世界。
一股莫名的警示浮现在李林心上，他试探世界有何变化，结果令他愣了一愣。
晋升后现实世界反而加深了规则的拘束。
“不应该啊，依照创世之纱为模板，能量应传递到创世者那，不传递能量也不应该加深规则拘束啊。”李林喃喃道。
他了解世界晋升的规则和等级差异，但无法理解为何世界等级高了规则拘束反而加深，依照常理，规则拘束是一个定量，不会随着世界等级变化而变化。
现实世界与创世之纱内的世界又一大不同。
“越往上越会加深拘束，配合现实严密的规则……”李林沉思。
“现实世界的等级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去主动提升，现实世界未知太多。”
李林大概明白世界为何会晋升。
新月散播灵魂的知识，达到觉醒标准的看到新月之后会自然觉醒，没有完全达标但达标几个条件的，也能使用少许的力量，现实世界几十亿的人口，部分达标的不知几何，拥有超凡力量的人多了，世界自然晋升。
灵魂力量无疑是一种超凡力量。
可惜达标部分的人驱使灵魂基本是时灵时不灵的，而且力量质量和数量都成问题，对消灭妖魔没多大用处。
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大概一千个半觉醒者消灭的效率能比得上一个觉醒者吧。
“政府机构应该很快能发觉这一批半觉醒者，我可以去给他们提个醒，国家组织半觉醒者该能分担觉醒者们的压力……”
李林谋划后续该干什么，现实世界还真是忙。
“我看看妖魔数量还有多少……这个大红点是什么东西？！”
罗盘反馈的脑内地图上一个硕大的红点，出现在阿美利肯的内部，李林确定几小时前地图上还没有红点存在。
乐子大了，李林倒吸几口凉气，之前在国内二代面前考虑不周，装仙说有仙界的事还没过去，现在又来一个天魔世界的妖魔？
他室友创造世界的时候可没特别设置创造语言，天魔世界里的人说的可都是普通话，还夹杂些许国内的方言。
一个西方国家出现一个古色古香，满口国内方言的东方妖魔？
“千万别大肆猖獗，老老实实用隐身呆在荒郊野岭，也别杀人，是个不会动的植物妖魔最好。”
李林祈祷的不能算妄想，现实世界规则拘束力本身便强，也没有灵气之类的东西，不然妖魔母体生产的妖魔子嗣也不用潜伏几年之久，那个国内二代背后的妖魔也不会这么奄奄一息，只能依靠血气生存。
如今世界刚刚晋升，现实世界规则愈加严密，莫名出现的怪物要是是个没有实体的妖魔，它灵气被现实一榨，加上规则压身，一时惊恐不敢乱动也是有可能的。
“我当初就是傻子，说仙界还得圆慌，合着别的都是假的，就国内有仙人？我当初消灭完妖魔后，就该花点创世之纱的能量，把来找我的两个人给洗脑了丢出去！”
仙界模板哪朝哪代都不合适，哪怕按春秋的只言片语编造也不合理，春秋要是有超凡力量，始皇何苦乱吃丹药，古人的丹药都是什么啊，是能吃死人的，加上诸子百家争论的鬼神，真有超凡力量还能论这些，实事求是也不用争了。
到头也只能期望“存在即是合理”，编造出仙界后脑补信不信李林也管不得了，再不行只能牺牲卖相给国人过过脑，苦口婆心说科学是现实世界的根本。
总不能给国内挖个考古的大坑。
可没有时间耽搁，要是怪物直接被规则压制到濒死，那乐子可真大了，天魔世界惯用怨气和血气代替灵气，阿美利肯国内因为东方妖魔，死上个万把人，国际影响力太过恐怖。
“它是从哪冒出来的？以后还有该如何？我只想消灭完妖魔子嗣后，安安静静地在创世之纱内晋升世界，这真是幺蛾子不止啊。”李林辛酸地叹息道。
第四十七章 承认
可不再想太多，李林得赶时间，迅速赶到事发地点，趁着妖魔没有做出骚乱，赶紧解决妖魔。
事先的准备工作，去杀妖魔还得再换一副身体，西方神父诛杀东方妖魔，可太带劲了，现在李林需要编一个“仙界”，用西方神父脸出门还得编一个天堂。
东方脸，不能换成最初的样貌，李林用创世之纱再换一具东方中年的身体后，对水中自己的倒影叹了口气。
有时候太帅了也是一种烦恼。
完全体隐身耗能太贵，之前用过的劣质版隐身，也不知道在部分人半觉醒后实用性如何，谁知道别人半觉醒后灵魂首先反映到现实的能力是什么。
“还有衣服，得造一套道服。”
从过去记忆设计道服逃不出传统的样式，李林索性多花能量使创世之纱依照他的气质，改良出全新的道服样式。
让李林没想到的，新道服还附赠了一个葫芦。
李林再看了看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还是不行，那股与世隔绝、超然脱俗的气质太显眼了，得收敛一些。
正准备好好处理气质样貌的问题，李林似想到什么，哑然失笑。
“糊涂了，看来我还是舍不得这幅好面皮。”
水面上的他有一头如风般的头发和一双清澈的眼眸，身形高瘦，傲然立于世上，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已至知天命之龄，不以外物动心，不因俗世折腰。
好皮囊，好皮囊。
李林用手拂过自己的面孔，划出一道横跨整张面孔的血痕，顷刻血痕结痂，痂落成疤。
问题不是很简单吗？面孔太显眼，毁了面孔不就行了，没有想到不过潜意识里不愿而已。
他自以对皮囊不在乎，现在却为保存皮囊苦思冥想，实在不该。
“怎么脸上多出一道伤疤还帅了？为什么现在比刚才帅得多?”李林皱眉，挥手又是几道大疤痕，看着水中自己脸上几道狰狞的伤疤，满意的点了点头。
脸上多出几道疤痕，他除了独特的气质和一双清澈的眼眸外，没有那么显眼了。
如此，方好赶路。
……
阿美利肯特殊调查局，最初在警务系统大楼内部，后人员数量膨胀搬入新大楼，现在是第二次换办公场所。
上一回罗斯汀杀光大楼内部，除加文和加布里埃尔外所有人，警示阿美利肯上层超凡力量比他们想象的要恐怖，所以第二次搬办公场所是往地下搬，一但有掌握超凡力量的人敢于闯入，可以关门打狗。
最坏情况不过在入门处引爆地下炸弹，把闯入者活埋了，用下面人的命换闯入者的命。
“鲁斯克，特殊调查局换场地和我们的关系不大吧，你找来我和加文是要做什么？”
加布里埃尔瞧了瞧鲁斯克背后四个神态各异的人和扭头乱看的阿博特，他也不知道鲁斯克是怎么做到的，斯科特一行人在那个小国理事馆呆了快一年，今天居然被鲁斯克带出来了。
他也不是没有去交涉过，可斯科特一行人防备的态度太过彻底，去过两次后也不再去了。
“前面的老员工都殉职了，我们三位特殊调查局的领导，总要欢迎欢迎最先来报道的五名新人吧。”
鲁斯克用手一把钳住想要往地下深处走去的阿博特，在阿博特肩膀上的手，一拉一推，轻易将阿博特推到加文面前。
“五名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新成员，加文，我知道你在怀疑我的动机，所以我将这五人交给你训练。”
“你起码该相信我没有害人的意思，论起来，我和你也是天然的同盟不是吗？”
阿美利肯军方阵营下，分为几个派系，大的海陆空不说，陆军里小的派系主要以出身论起，鲁斯克同样出身秘密部队，算起来的确是一派。
加布里埃尔感兴趣地打量一番被鲁斯克推上前的阿博特，五人里唯独他表现自若，别的不说胆子够大。
“军事训练？不，我们是来挂名，给你们提供调查线索的，不是执行任务的。”阿博特大大咧咧的对加文身旁的加布里埃尔说，“好久不见，我想想……加布里埃尔对吧？以后就是同事了。”
“你觉得你到了这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加布里埃尔嘲讽道。
“我想你也清楚，是你们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你们。”阿博特回答道。
看来是个刺头，加布里埃尔欣喜不已。
他最喜欢的，就是给新来刺头一些“小小的帮助”，帮助刺头们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砰，子弹划过阿博特的额头旁，带走他的一些碎发。
阿博特清晰的闻到了子弹划过的火药味。
“不好意思，刚才枪声太大，我没有听清，能请你再说一遍吗？”加布里埃尔用右手手指转起枪来，玩味地说。
年轻人总是对现实缺少足够的认知，加布里埃尔乐于帮助年轻人找到他们自己的位置。
出乎加布里埃尔所料，阿博特径直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他的话。
“你应该清楚，是你们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你们！”
有趣年轻人。
加布里埃尔将枪口扣到阿博特的额头上。
“不如试试看？看看你们对我们重不重要。”
“这种伎俩？”阿博特不屑地回头朝鲁斯克喊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的职业素质，就这样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处于现世的神？”
喊完对话，阿博特转回头，一把握住加布里埃尔手中枪的枪管，主动将额头凑到枪口。
加布里埃尔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
咔，枪响，却没有子弹。
“忘了枪中子弹仅剩下一发。”加布里埃尔笑了笑，收回了枪。
别的不了解，面前的年轻人起码胆子过关了。
“鲁斯克他们怎么敢和你出理事馆的？”加布里埃尔问道。
“我保证了他们的生命安全。”鲁斯克说。
加布里埃尔一听便明白，鲁斯克保证不是向阿博特五人保证的，是向小国理事馆背后的大国保证的。
“看来鲁斯克你做出了交涉。”加文道。
鲁斯克背后斯科特和葛佳塔芙悄悄交流。
“阿博特这样是不是太狂妄了？”葛佳塔芙担忧道。
斯科特摇了摇头：“我们的态度改变不了我们的处境，不能指望他们施舍善意，他们是杀过生的狼，我们不过是没经历过战斗的羔羊。”
“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争取。”
第四十八章 黎明
前往妖魔的一路上和李林想象的一样顺利，毁容后他失去了超凡的魅力，选择走大路也没有引起轰动。
路上阿美利肯人大多好奇的看他的装扮两眼，看到李林脸上伤疤丢下个厌恶的眼神后也就走了，异国他乡偶遇的国人在最初的欢喜后，也少有敢和满脸伤疤的李林交流的。
李林自从得到创世之纱后，他再也没见过有人对他露出过带有纯粹的负面情绪的眼神，一路走来心中也是有所体会。
“他们因为我的外相而区别对待，是生存的本能，这不能怪罪他们，我却不能因为他人的喜恶而随意改变自己，外相终归外相，本真方才是我。”
“我本是我。”
下车，告别一名少见敢于和他交流的国人，李林往妖魔所在地区探索而去。
李林不知道，他离开后，方才和他交流的人迅速被同伴围住。
“那个中年老道士的脸多吓人啊，你去和他说什么。”一旁的朋友埋怨道。
“不是，你们感觉不到？这是得道高人啊！”和李林交流的国人道。
“说什么胡话，国内遇不到高人，来到异国他乡旅游，你倒是遇上长得吓人的高人。”
“你们不了解，这是真高人……”
他们争论一团。
离他们渐远的李林正顺着罗盘提供的地图，寻找妖魔所在的楼道，路上做好最坏心理准备的李林，思量如何在保持低调的情况下击杀妖魔。
“在市区得消耗能量催眠，在市民屋内，我要用灵魂暗示驱散周围人群……”
思索的李林走过街道，行至郊外，出乎他的意料，妖魔所在地区不是市区，反倒在一片废弃仓库中。
难得的好消息。
仓库外红点所在，妖魔见到李林愣神片刻。
“此方世界的前辈高人，请助我人族一臂之力！”
人型的妖魔跪倒在地说。
“我所在的世界外有妖魔猖獗，以人为食，内有奸人外道杀人炼兵，内忧外患……”
李林没有耐心听一个妖魔扯淡，挥手一道风刃斩断妖魔脖子。
他第一眼便看出，面前的妖魔是食人妖，这是一种披着死者皮，便宛如死者在世的妖魔，它感情表现的越真挚，李林便越是恶心。
血从尸体断口喷涌而出，妖魔头颅滚倒在地上，口中犹自呐喊：“我死无足轻重，只愿前辈可一扫天下尘，还人族一片朗朗天地……”
“你顶着被你吃掉人的皮，说这些话不恶心吗？”李林鄙夷道。
随李林的话语，妖魔尸体风化为灰，消失在仓库之中。
地上妖魔的头颅李林另有他用，他需要从食人妖嘴中得知食人妖是如何来到现实世界的，如果食人妖在现实世界杀了人，李林得去收尾去除痕迹。
李林不精通折磨的手法，却不缺少相关的知识。
……
手中妖魔的头颅化为飞灰，食人妖最后的痕迹消失在现实当中。
“天魔世界偶然出现了与现实相通的漏洞，食人妖穿越漏洞后，漏洞自然消失。”
李林隐约觉得这是现实世界晋升后的影响。
有一必有二，未来必然会有怪物又穿越到现实世界中。
“每次都由我动手不现实，我未来也不会只有奥瑞尔世界和天魔世界两个世界。”
“看来要在现实世界创立一个超凡组织，为我处理消灭从创世之纱里跑出来的东西……”
李林有一个现成的组织雏形，斯普霍尔发展出的几名觉醒者和斯普霍尔本身，他们是现实世界中的最高等级的战力，给李林当下手处理消灭妖魔绰绰有余。
他本不想在现实世界创立组织。
创立组织的精力还有后续的种种问题太多太烦，一个现实组织又势必与现实势力产生联系，这联系包括但不限于冲突、结盟、帮助等等。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每次都由李林去消灭怪物会严重耽误他探索道路，现在建立组织利大于弊。
“人数不可多，得是一个隐世组织，招凡人长时间里太容易变质，最次也得是半觉醒者，正式成员必须要是觉醒者。”
“组织内的觉醒者实力不能太弱，灵魂考验，问心酒，还有我亲自指导修复心灵漏洞的方法，加强之后，他们应该会比寻常的觉醒者强上一些。”
“组织要分为两层，一层内部负责帮我解决杂事，协助消灭创世之纱穿越而来的乱七八糟的，组织外围可以当做觉醒者们交流的场所，表面是一个松散的联盟……”
“组织名……就叫‘黎明’吧。”
李林深刻理解创立一个纯粹的觉醒者组织意味着什么，世界上除他之外，也没有人有能力去创立一个纯粹的觉醒者组织。
集在一起的觉醒者会令所有的势力感到不安，现实世界存在的一切势力会对黎明挖根彻底，试图找到创始人是谁，试图使黎明解散。
除拥有创世之纱的李林外，其他人经不住现代侦测技术调查。
……
军营训练营里，斯科特五人如尸体一般倒在地上，身为没有受过正式军事训练的新人，他们一个月来受尽了苦。
“我们收的训练量不对，他们私下加量了。”倒在地上的阿博特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道。
“意料之内的事。”乔伊斯算是五人当中状态最好的一个，“我们的训练内容和普通的士兵不一样，我怀疑我们遭受的训练模式是特殊部队的，特殊部队成员从普通部队中选拔，一个月前我们可是纯正的平民。”
训练营外，加文和加布里埃尔讨论五人接下来的训练模式。
“加文，他们承受不了秘密部队的训练模式。”加布里埃尔说，“一个月他们不过是没有受过训练的平民。”
人的训练不是强度越高越好，有一个极限值，超过极限值会越练越差。
“不要小瞧他们，我对于他们可是期与厚望。”加文说。
加文动用半觉醒的能力，在他的眼中，斯科特、阿博特、葛佳塔芙和乔伊斯四人灵魂比其他人要纯净一些，尤其是乔伊斯的。
加文可不知道灵魂纯净是他们经历灵魂考验的收获，只认为是天赋。
“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上心？”加布里埃尔问道。
第四十九章 监狱
一个月的训练足以看出很多，加布里埃尔观测五人的日常生活观测了一个月，猜测自己最初的推论是错误推论。
斯科特很明显与贫民窟的人们不同，信仰程度和精神状态有很大偏差，他们五人不像和贫民窟的人们有同样的信仰。
加布里埃尔怀疑五人知晓的情报到底有多少去。
“五个人中唯有一个乔伊斯值得深挖，加文你为何注重他们？”加布里埃尔说。
除五人身上情报的价值，他们不过是五个平民。
“你知道我得到的一双眼睛。”加文说，“加布里埃尔，你能力操控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老样子，时灵时不灵，全神贯注能用上一次，实用性不高。”
加布里埃尔无奈地说道。
“我试过开枪外别的方法，没有收获，简直像电影里的超能力，开始处于失控，需要方法才能操控。”
“对比开枪，你的眼睛可实用多了。”
阿美利肯要求手下精锐上报能力，起初阿美利肯以为这和超能力差不多，思索片刻，能知道该怎么用，科学家研究研究能探索能力衍生，结果下面报告，一帮半觉醒者很多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具体是什么，能了解能力具体表现的都没几个。
第二次上报要求就变了，说出能力外在的大概表现即可。
别人的能力报告样式基本上是“多开一枪”、“加速”、“感知力”之类的，加文的能力报告上写着“我不清楚我的能力是什么，但我眼睛里得到能力的人，比其他人要亮一些。”
上报后，加文的能力第一时间受到科学家们的欢迎。
因为能力时灵时不灵，研究时间较长，科学家们通过几星期的测试，终于得出结论，加文的眼睛看到的“更亮的人”，不一定是得到能力的人，而是有得到能力潜质的人。
战斗方面用处不大，但在战斗外的地方用处甚大。
“我的眼中他们五个人里有四个，阿博特、斯科特、葛佳塔芙、乔伊斯四个，尤其是乔伊斯，他们在我的眼里要更亮。”
“我很想知道更亮的人得到能力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加文说。
“你有把握使他们得到能力？”加布里埃尔问道。
目前情报综合汇总，仅知意志力能加大得到能力的可能，他们两人的老朋友们得到能力的比例明显不正常，阿美利肯在军方的统计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意志力坚定也不能保证人可获得能力，具体的要求尚在猜测。
未来根据经验汇总说不定能摸清获得能力的要求，现在可无人知晓。
“没有把握，但试试总是没错的。”加文说，“他们五个人在调查局的时间不多了，因此更要加大训练强度。”
鲁斯克把五人带给加文训练，加文也没打算让鲁斯克将人接回去留在调查局，加文不知道鲁斯克为什么要让五人加入调查局，他已打算把五人的特殊性上报了。
他们在加文眼里要更亮一些，足以引起上面的兴趣。
……
鲁斯克带领身后三人在阿美利肯监狱的过道里穿梭。
这座监牢里空荡荡的，很少有人会被关到此处，过去这里用来关押精神病犯。
“不！我必须理解！无论如何我必须理解！”
鲁斯克听到耳边传来艾伯特的嘶吼，被关押的日子里艾伯特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发几次疯。
“这个声音是资料里的那个艾伯特喊的？”鲁斯克身后的老者问道。
“是的，阁下。”鲁斯克恭敬道，“是那个死而复生的艾伯特。”
爱尔歌市的地下设施内的尸体无疑是艾伯特的，他的复生依然是个秘密。
鲁斯克听到手下传来艾伯特自首的消息时，认为是手下的误传，亲眼见到和交流后，他才确定的确是艾伯特。
“希望他和你嘴里说的一样聪明。”老者仰起头回答，“你该知道巴奈特议长的需要。”
“他只会比我说得更聪明。”鲁斯克说。
不一会他们已到达艾伯特所在的牢房，牢房内的艾伯特感受到他们的动静。
“鲁斯克，你带来两个人来有什么事？”艾伯特说。
监狱中的他远比过去落魄，失去双眼的艾伯特失去获得画面的能力，他再也无法轻易窥探他人的心理，外在却依旧保持过去得体的气质。
“三个人，难得见到你猜错，有时我真怀疑你是否真瞎了。”鲁斯克说。
“抱歉，我没想到拉桌上还躺着一个人。”
老者走到监牢旁，扫视一番艾伯特，饶有兴致地对艾伯特问道：“你怎么判断来的是几人？”
“地面震动和脚步声，我失去双眼后，其他感官敏锐了不少。”艾伯特说，“鲁斯克你做出决定了吗？”
艾伯特身上有许多秘密，哪怕别的什么都没有，单纯的死而复生足以使世上所有的高层疯狂。
可惜鲁斯克此次前来不是来和艾伯特做交易的。
“你为什么要自首呢，艾伯特。”老者继续问道，没有理会艾伯特询问鲁斯克的话。
“失去双眼，来自首是我最好的选择不是吗？”艾伯特说。
失去双眼，失去视力，失去背后怪物的力量，过往建立的秘密结社被加文和加布里埃尔消灭，特殊据点里的现金只能支持他生存，他缺少消息的渠道，对于觉醒的条件全是从斯普霍尔口中得知，没有具体的了解，他不知道如何用现有的心灵觉醒。
在此情况下除了自首和阿美利肯合作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偷渡的。
老者和艾伯特交流片刻，满意地对身后的一名战士点点头。
阿美利肯的高层人士早已找到训练战士，使他们掌握觉醒能力的方法，不过难以推广而已。
鲁斯克怜悯地看着艾伯特，艾伯特无疑拥有高超的智力，鲁斯克不怀疑以后艾伯特能再次站起来。
他掌握无数阿美利肯的调查员们渴望的情报，自身宽广的知识和严格的自律保证他的道路，加上强健的体魄和丰富的战斗经验，艾伯特自身的素质无需怀疑。
老者身后的战士用麻醉枪朝艾伯特射击，准备用他觉醒后的能力帮助身后脑部病变，濒死的议长巴奈特换上艾伯特健康的大脑。
“然而你也不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你拥有无数的情报做筹码，它们可以使阿美利肯少死不少战士，世界的局势也会因为这些情报而改变。”
“但是在阿美利肯真正的主人们眼里，这些都没有他们的生命重要。”
第五十章 物质
鲁斯克了解巴奈特换脑子的原因，事实上巴奈特议长十几年前患上良性脑瘤的消息在阿美利肯的政坛上不是秘闻。
脑瘤，哪怕是良性的，对于大部分人都是恶病，但对于当时刚加入参议院，还取到班奈特家族女儿的巴奈特来说，良性脑瘤是一种有希望治疗痊愈，最差也能拖延很长时间的病。
阿美利肯两院里，众议院成员与参议院成员的差别很大，有一个现象可以简单体现两院的差距阿美利肯总统继任顺序，第一继任人是副总统（参议院议长），第二继任人是众议院议长。
参议院的别称是元老院（贵族院），叫上院，众议院的别称是公民代表院，叫下院。
参议院任期为六年，可以不在乎民意调查，专心交换政治资源，最后两年再关心民调，而众议院任期仅有两年，单单任期的差距，已无声区别了两院。
两院明面上是平等的，暗处却从未平等过。
权力的游戏。
从他患上脑瘤的那天起，巴奈特的身体健康成为政敌攻击他的首要武器，之前政敌们一直在攻击他下贱的出身。
不过他还是成为了阿美利肯参议院临时议长，简称临时参议长。
可惜疾病不因人的地位而改变。
年老体衰，巴奈特脑瘤病情恶化，在世界最著名的脑科医生已经给巴奈特判了死刑后，有人找上他，给他提供了一个赌命的机会。
让一名半觉醒者，用他时灵时不灵的能力给巴奈特换下大脑，彻底告别困扰他十多年的脑瘤。
不换则死。
濒死之人总会抓住最后的稻草，更别说阿美利肯已掌握使人自由使用能力的方法。
鲁斯克等待巴奈特的清醒，他不了解巴奈特换脑的内情，却知道一个人换脑子意味着什么。
他换完脑子之后，是艾伯特还是巴奈特？
不知名的战士很快用能力帮助巴奈特换好了脑子
推床上，巴奈特用手扶住推床旁的栏杆，直立起身体。
“棒极了，我自从患上脑瘤后再也没有这样轻松。”
空中漂浮着两种声音，叠加重复巴奈特的话。
完成换脑后的战士皱着眉头询问：“你是巴奈特还是艾伯特?”
“这灵敏的大脑，它的智慧使得思考更为美妙。”巴奈特迷醉地从推床上走下，“我多久没有肆意思考过问题，不用顾虑脑内的肿瘤压迫血管。”
“不用担心我，换脑很完美。”
依然是诡异的重叠音。
鲁斯克心沉了下去，大脑更换完美，是否代表可以通过多次替换身体零件的方式，达到永生？
世界上最不缺少人口，哪怕加上健康强健等条件，对于世界顶端的人来说也不难找到合适的替换品。
他们本是世上最富有，拥有最多力量的一群人，经济、政治、军事……他们的网罗列于世界之上，通过更换零件，他们会拥有最聪明的大脑，最强壮健康的身躯，民众中的天才会是他们最喜欢的“零件”。
如同艾伯特。
顶端的人不会从顶端落下，底层也再无机会向上。
巴奈特想要拥抱那名不知名的战士，感谢他的帮助。
他无意扫过战士的眼睛，一阵头痛使他不由自主地半跪在地上。
“看来后遗症不小。”战士说，准备上前击晕巴奈特。
好在他也是第一次给他人更换大脑，特意注重保存了巴奈特原先的脑子，战士准备击晕巴奈特后，给他换回原先的大脑。
巴奈特瞧见面前战士影子的移动，低吼道：“给我一些时间，他在垂死挣扎。”
战士听到巴奈特声音由叠音变回原先的声音后停下脚步。
他们选择巴奈特做交易，也是看重巴奈特本身的特质。
阿美利肯患有重病和年老濒死的富豪与高层都不少，但在他们眼里，白手起家的巴奈特最有机会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
巴奈特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他没听过的艾伯特的声音。
“现在，由我们决定这具身体的归属吧。”
“哪怕我注定要死去，我也不会将大脑交给一个精神上的弱者。”
艾伯特控制巴奈特的脑袋无意识的抬起，直视前方战士的双眼。
战士皱了皱眉，回想到艾伯特的资料，再次迈开脚步，看来巴奈特也战胜不了艾伯特，他要强行给巴奈特换回原先的大脑。
“我不需要帮助。”巴奈特再次低吼道，“你的要求我会完成，但你也该满足我的要求。”
“艾伯特对眼睛有执念，他看见眼睛时精神强度会更高，然而操控我的身体需要付出精神力，他是在用储量换短时间的爆发。”
战士不理睬巴奈特的话，身体的控制权已被夺去，再等下去可危险了。
在战士看来，他如果不帮助巴奈特，艾伯特会反过来占据巴奈特的身体。
他可不愿意面对双眼完好的艾伯特。
而且巴奈特还不能死。
巴奈特脑内的战斗与战士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没有战士想象的弱小，艾伯特的大脑因为战士的半觉醒能力衰弱，也无法占据巴奈特的身体，两人僵持住了。
巴奈特很快冷静下来，准备用另一种方式达成结果。
“你的胜利可不是好结果”冷静下来的巴奈特对脑海中的艾伯特说，“现实中你不过是一个被关在监牢中的囚徒，你该明白自身的处境。”
“更别说这一次本该是我的胜利，我没有想到战士会惧怕你到这个程度。”
“你说得对。”艾伯特说，“未来你们不可能放过我的大脑，总有一次你们会成功，这次很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和你交流的机会。”
“我可没有想过你们会不在乎我身上的情报，现在看来我不该来自首。”
“我的死亡是必然的结果，可惜了。”艾伯特叹息道。
“你改变不了结果，但你可以留下一些痕迹。”巴奈特说，“将大脑交给我，我可以留下你的思维方式，它们代表你的部分智慧，很有价值。”
艾伯特发出轻笑，放弃维持自身的意志，主动融入巴奈特的思维当中，借以留下自身存在的痕迹。
艾伯特没有死在圣者的手中，反而被一个意志和智慧都不如他的人杀死，那个杀死他的人最大的依仗是他的权势，而不是心灵。
巴奈特畅快地站起身来，他知晓的真谛再次应验，权势、力量、财富……很多东西东西要比心灵重要。
物质的力量再次碾压了心灵的差距。
“怪物出现，人们拥有超能力又如何，我们依然位于世界的顶端，超能者执行我们的命令，智慧之人为我们效力，世界在为我们服务，而我们无需付出。”
巴奈特畅快回想艾伯特，一个强大的战士，在意志斗争中胜过了他，那又如何？
物质超越心灵，现实没有奇迹。
世界的觉醒者和半觉醒者数量正随着时间推移而增加，心灵与物质的对比在现实世界逐渐改变，谁也不知道谁会是未来的主人。
第五十一章 逃跑的钥匙
战士暴退，警惕巴奈特的动作。
“艾伯特？”
巴奈特没有言语，微笑地看着战士。
“你明白吗？智慧能使人达成武力所不能达到的目的。“
“艾伯特是一个聪明人，我和他达成了交易，他用大脑换取思维留在世上的机会。”
他的眼神多次急变，彰显艾伯特在他身上存留的部分。
思维模式。
“原来一颗智慧的大脑，它的使用模式是这样的。”
战士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他分不清巴奈特现存的状态。
“你在害怕我？是在害怕什么呢？”
巴奈特改换自身的思维模式，他感受到面前的战士对艾伯特的恐惧。
只要有情绪的变化，人便可以被利用，被操控。
“你认为他能凭借思维复生，我的胜利不过是空中阁楼，你调查过艾伯特，你非常了解他的强大，不知不觉间你已臣服于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你是否想过，你敬畏的艾伯特不过是一个精神病人，而你轻视的我是阿美利肯的临时参议长，如果不是心灵的战斗，我能轻易战胜艾伯特。”
“现在艾伯特已经死了，他留在世界上的仅有他的思维模式，他大脑的使用方法。”
巴奈特对战士伸出手：“合作愉快，你们的要求我会完成，愿以后还能见到你。”
战士警惕地从牢房内倒退至出口，夺路而逃。
他不能理解巴奈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艾伯特的思维模式是什么，他仅仅知道现在的巴奈特无比恐怖。
老奸巨猾的政客，他熟知人的**，拥有肆意操控人心的技巧，了解俗世的规则，手上拥有丰富的资源，这样的人再加上更强的窥视他人心灵漏洞的思维，更敏锐的判断力呢？
巴奈特收回伸出的手，目光似要透过厚厚的墙壁看到逃跑战士的背影。
完美的心灵敌不过物质，艾伯特死在一个政客手中，其他和艾伯特一般强大的战士会被谁拿走他们引以为豪的能力。
“你的能力是‘钥匙’，我可不能让你开启下一个时代。”
“以巴奈特.维吉尼亚的名义起誓，你终究会回到我的手中，我们的时代不会过去，下一个时代永远不会来临。”
他对噤若寒蝉的老者和鲁斯克露出和蔼的笑。
“鲁斯克，你的要求我会帮助你完成，希望我们会有下一次交易。”
……
训练营中，加布里埃尔正和老朋友们尝试以锻炼的方式掌握能力。
“我的上帝呐，时灵时不灵的能力，阿美利肯为什么没有找到x教授帮我们掌控能力?”加布里埃尔和身旁的老朋友们抱怨。
他停留在使枪多一发子弹上，鸡肋的能力，通常一把枪弹容量解决不了战斗，多出一发也改变不了什么。
阿美利肯统计的结果比想象的还糟糕，半觉醒的能力基本没有用处，哪怕不是时灵时不灵，如有一位战士的半觉醒能力是使力气大一些，要知道发动半觉醒能力的要求是聚精会神、心无杂质，聚精会神的情况下力气大一些几乎没有用处。
托此的福，世界里半觉醒的人大部分都没有用处过自身的能力，或者用过了也没发现。
“嘿，我们好歹拥有了能力，加布里埃尔，你看看训练营里的五个小家伙，他们拥有能力了吗？”加布里埃尔身旁的伙伴戏谑道。
众人一齐大笑，他们骄傲于自身的力量，在他们看来，唯有饱经磨难的战士方才可能掌握能力。
阿美利肯目前的调查结果也是支持他们的观点，统计中掌握能力的人，包括稀少的民间人士，基本都有参与过战场的经历。
生死之间最是磨练人。
大笑过后，众人又开始赌他们没掌握能力的老搭档里，谁会先掌握能力。
五个平民小人物能得到能力？他们更相信加文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不对。
远处听到笑声的阿博特情不自禁地啐了一口。
老兵们已不是第一次嘲笑他们。
“忍住，阿博特。”斯科特拉住阿博特的肩膀，低声说道。
阿博特甩开斯科特的手。
“你忘了我们的尊严是怎么得来的吗？他们不屑懦弱者，我们现有的待遇是用拳头反抗后得来的。”
老兵们可没有在乎他们的尊严，最初的时候，老兵们可是一起打算拿他们五人找乐子的，他们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兵营的老传统，战士如果懦弱，活该被欺凌，如果是个好样的，证明给其他战士看。
阿美利肯畸形的兵营传统，他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他们原本只打算给鲁斯克一个面子，不弄死就行了。
“你上去只会被打趴下，被肆意的嘲笑。”斯科特沉声说，“我们用激烈反抗得到了最基本的尊重，但想要他们正视我们，无力的反抗没有用处。”
“得到能力吧，拥有能力后我会和你一起去，把他们打疼。”
“你该相信我们拥有的潜质，能看到怪物，亚当承认的潜质。”
亚当，啊，亚当。
阿博特回到跑道，继续压榨自身的极限。
阿博特和斯科特身后的葛佳塔芙小心的看了低头狂奔的阿博特一眼，对鲁道夫说：“你觉得我们还能再找到亚当吗。”
“我们的目标不是再见到亚当，不是吗？葛佳塔芙。”鲁道夫说。
“阿博特是为了力量，斯科特为了拯救世界……应该说不想坐以待毙，我和乔伊斯是为了传播主的福音，葛佳塔芙，你是为了什么加入的呢？”
葛佳塔芙恍惚片刻，对鲁道夫微笑。
“如果我回到图书馆继续工作，我就再也无法看到世界的潮流，无法经历波澜壮阔的冒险了不是吗？”
从看见怪物，到遇见阿博特，再到五人集合去查阅资料，在小镇的教堂和乔伊斯神父争吵，见到亚当，又遇见哈克一家人，亲眼见到爱尔歌市的光芒。
“我想要见证，见证这个世界的变化。”
“如果我会死在路上，我也不会后悔，我经历过了世界上99.9%的人永远不会经历的冒险，遇见过现世的神明，将来还会看到更多。”
葛佳塔芙的笑容在光的照耀下如此美丽。
“我会看见更多的奇迹，遇见更多的英雄，和更多的人交上朋友。”
“为了这些，放弃图书馆里的工作，放弃平静又烦恼的生活算得了什么呢。”
第五十二章 太阳
妖魔现世的第三个年头，李林只身清理了阿美利肯的大部分妖魔，斯普霍尔和他找到的觉醒者们则在世界各地分散消灭闲散的怪物。
世界各大政府比李林想象的要有作为的多，他们虽不知道如何消灭妖魔，却主动将妖魔寄生的个体聚集起来集中管理，给李林和斯普霍尔他们消灭妖魔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有强力政府机构地区的妖魔消灭的差不多了，还剩下最难啃的骨头，散布在世界纷乱地区的妖魔们。
李林准备将这块硬骨头作为“黎明”的第一个任务。
邀请的方式是让人为难的，因为觉醒者们分布世界各个角落，摆脱世俗的他们大部分很难被找到。
李林不知道觉醒者的数量，也不知道觉醒者的位置，他也没准备去寻找他们，无论哪种寻找方式都太慢，亲自寻找也很难使觉醒者们加入他要建立的“黎明”。
他准备让觉醒者们来找他。
清晨，阿美利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李林只身站在草原的中央，踱步欣赏一番草原的广袤，在草原上准备邀请的前奏。
第一次与现实世界的觉醒者们见面，该要做些准备。
李林推测现在觉醒者的数量应该在三四百人之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字大概能翻上几倍，他准备这一次要吸收现实世界过半的觉醒者加入“黎明”。
觉醒者们通常不会加入组织，喜欢和同样是觉醒者的人结伴居住，李林觉得他的目标成功率不低。
如果能成功，聚集现实世界过半觉醒者的组织足以斩断一切对它伸出的獠牙。
一个隐世组织没有强大的力量不足以存在，要使组织保持神秘李林要付出更大的精力。
“‘黎明’在现实世界的聚会地点不能多留，以后我或许该创造一个专属‘黎明’的聚会点。”
创造聚会点要趁早，现实世界的规则随着晋升严密，李林预估觉醒者数量突破四位数时，现实世界还会再晋升一次，到时候创造一个专属的聚会点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太阳在天上移动，太阳升至最高时，李林完成他的准备工作。
没有着急开始，夜晚新月之下才是最好的时机。
已致黄昏，又到黑夜，黑夜笼罩大地，平原的草因风俯伏地面。
时候到了，李林开始仪式。
地面的划痕汇聚了残存的光，点亮李林的魂灵，灵魂的光芒直向天空，涌成一股光柱，继而收缩成太阳的模样。
太阳边缘的光芒像一团纯白的蒲公英，在空气中缓缓飘散，而当外层的光芒湮灭，太阳中央又生出新的光亮。
一颗常人无法观测的太阳高挂于天上。
现实世界的觉醒者们一齐抬头仰望不该出现的太阳。
在欧罗巴的斯普霍尔抬头仰望。
“它是亚当吗？”斯普霍尔身旁的人询问道。
斯普霍尔没有回答。
位于阿美利肯平原中央的李林摇了摇头：“不够。”
一念之间，夜空的太阳崩毁，李林的灵魂脱离他的身躯，接收太阳的残存的光芒，变成一个巨人，他的身影登天而行，行动时的风打碎身旁的云朵，天空为他筑起王冠，升到更高的天上。
巨人的光芒闪耀，他自身化作太阳，散发的光芒驱散夜晚的黑暗。
觉醒者们的耳旁响起亚当的名，世间万物称颂同一个姓名。
在斯普霍尔眼中，大地之上已无黑暗藏身之处。
“是亚当。”斯普霍尔对他身旁的人说，“在呼唤我们。”
东方森林中一位老者猛然抬头，以手中榆木杖为支撑几步跨到十几米高的树上，注视天上高举王座的身影。
大海海面上，一名年老的绅士径直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他面前的大海波涛汹涌，四五米高的海浪层出不穷，却都在他前方自然为他让路。
沼泽深处泥泞的土里、天空吹拂的风中、宽广流淌不息的江河上……
觉醒者们以不同的方式，不约而同的前往同一个方向，搜寻同一个目标。
他们能感受到夜空中太阳的强大，觉醒者能力的强弱与心灵有直接联系，他们相信夜空的太阳可以为他们找到前方的道路。
哪怕寻找不到太阳，这世界上觉醒者们的一次盛会，他们喜欢与有同样心灵的人聚集于一处，平日孤身不过找不到同样的觉醒者罢了。
觉醒者难免孤独。
李林静静等候觉醒者们到来，不担心觉醒者们找不到草原上的他。
他站在这里，比广袤的草原更显眼。
……
“加文，你有没有看到光？”加布里埃尔迷惑地伸手在空中抓了几把。
他似乎看到了黑夜里有几束隐约的光芒？
“你该少熬夜了。”加文说。
加布里埃尔反复闭眼睁开，无法确认这是否是他的错觉。
“你用你的眼睛看一看，我感觉光的数量变多了。”加布里埃尔焦急地说。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却找不到，看不清，朦胧的感觉可不好受。
加文无奈地使用能力，他没有看见光束之类的东西，但既然加布里埃尔要求，便使用能力看一看吧。
加文扫视四周，没有光芒，也没有更亮的人。
他确信加布里埃尔幻视了，不清楚是能力使加布里埃尔幻视，还是精神状态导致的病因。
“不，我肯定我看到了什么，现在光更亮了。”加布里埃尔焦躁不安，他不想控制自身的行动，快步摔门而去，想从其他同样半觉醒的人嘴中获得他们同样看到了光的消息。
加文无奈跟着加布里埃尔出门，和他找到兵营中熬夜锻炼的半觉醒者们。
“你们有看到光吗？”加布里埃尔一把抓住一旁的战士，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松开手，又拉住另一个人。
一个，两人，随着说“没有”的半觉醒者越来越多，加布里埃尔越发急躁。
在加布里埃尔要从头到尾再询问一遍时，加文忍不住上前拦住加布里埃尔的动作。
“你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加布里埃尔，你可能看到的是月光的折射，也许你的能力从开枪转移到视觉强化了？”加文用滑稽的逻辑安慰加布里埃尔。
“你看看今晚的月亮多亮，看错也是情有可……那是什么？！”
加文流着泪仰望夜空，月亮旁闪耀的太阳光芒太盛，加文努力想要看清那是什么。
第五十三章 消失的太阳
李林的灵高悬于天上七日七夜，俯视广袤的平原度过七次光影变换。
他的身躯在草原的中央，飞鸟在他的身躯旁萦绕悲鸣，它们见到地上的身躯由最初的壮硕变得消瘦，它们为亲切的人远离了它们而悲鸣，飞鸟们带来它们能找到的果实，无关青苦涩和丰满成熟，运送缕缕清泉淡水，七个日月里地上的人却从未食用。
李林的灵不看顾地上的身躯，觉醒者已到来，在草原的边缘汇聚，他期待现实世界觉醒的人们，期待觉醒者们的力量。
一只九十九米长的蛇率先迈入草原。
世界上不该有九十九米的蛇，纵然有，它也不该是一只毒蛇。
它吐出猩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触发了信号，地下钻出无尽的毒蛇，密集的毒蛇遵从不知名的指令汇聚蛇潮，如黑潮般的蛇潮在草原漫延，黑色的鳞片覆盖翠绿的青草，天空的飞鸟拼尽全力，眼睁睁地看着黑潮吞噬草原。
黑潮漫延，覆盖所有的东西，在李林身躯旁的停下，吐信声连续不绝，黑色巨蛇的催促不再管用。
李林身躯旁的黑潮包围他，不敢靠近。
前方是困境，九十九米的蛇没有贸然前行。
第二位生灵迈入草原。
它有三双翅膀，两个头颅，它的身躯是走兽的样貌，却拥有独特的燃烧的蓝羽，舞动翅膀，天空的巨兽落下的不是美丽的蓝羽，而是苍蓝的火焰。
苍穹的巨兽掀起烈焰的狂潮，幽蓝的火焰不燃烧该有的，草原的黑潮是它的燃料，毒蛇匍匐地上，任由幽蓝的火焰以它们为燃料，燃烧世上不该有的，留下本该存在。
转瞬草原在苍蓝的火焰中燃烧，黑色的蛇潮被天空的湛蓝笼盖，火焰燃烧，幽蓝覆盖黑潮，燃烧草原的每一处。
火焰却独不肯在李林身旁燃烧。
苍穹的巨兽仰头，高昂悠远的吼声在草原大地传荡。
第三位、第四位……
是时候了。
太阳崩裂，李林的魂灵从天上回归，地上清瘦的身躯睁开双眼。
草原显露它本身该有的颜色。
天空下，一碧千里，并不茫茫。
“这场战斗会是一个秘密。”李林说，“你们在寻找我，我也在寻找你们。”
草原的风传递消息，斯普霍尔听到风中的声音，遥望草原中央清瘦的身躯，不言不语。
两百多位生灵一涌而上。
在他们眼中，言语的表达远比不过战斗流露的消息。
地水火风，天地五行，凡是存在的力量，皆要散发它的存在。
这是觉醒者们第一次的战斗。
世界上的生命注定要追逐这场战斗的秘密，永恒的秘密。
……
在和柏德文看完爱尔歌市异变的录像后，加文已许久没来到柏德文的办公室。
他仍然不习惯在事务未完成的情况下，和布置任务的人频繁交流，哪怕柏德文和他关系不错，他也很少来柏德文的办公室。
但在天上不知名的太阳挂了七天之后，加文不得不来和柏德文交涉。
“你的眼睛看到天上挂着另外的太阳，我相信你，加文。”柏德文头疼地说，“可我的相信没有用处，事实上阿美利肯统计下的能力者中，只有你和加布里埃尔说天上有异常的东西。”
“哪怕你是特殊调查局的局长，加布里埃尔是在上层挂了名的特工，只有两个人的言语是无法说服他们的。”
柏德文拿起办公桌上加文申请的材料表，材料表上写满交通工具和侦测设备的申请，交通工具中最显眼最关键的是几百架军用直升机，侦测更是要求各类最新最尖端的科学设备，上层不可能通过加文的申请。
对了，还有人员申请，要求全阿美利肯所有的能力者加入搜寻行动中，还要求所用能力者听从一个声音，如果不是加文的提议，柏德文会把申请书给丢到申请人的脸上。
现有的能力者不说能力者身份的特殊性，单论个人素质也是最顶尖的战士，除了少数民间的年老体衰和没经过军事训练的个体外，他们不用能力也是顶尖的军事人才。
将这些人交给一个人指挥，还要他们听从一个声音？
“情况比你想象的要糟糕，柏德文，你也知道我的能力，看太阳可不会把我的眼睛看成这个样子。”
加文指了指自己红肿的眼睛。
“七天里我和加布里埃尔已作出足够的侦查，虽然还不知道天上挂着的是什么，但我们的行动结果体现了那个东西的价值超乎我们的想象。”
“第一天白天，加布里埃尔开着军用直升机靠近天空那个看不见的太阳，寻找它的痕迹，你猜发生了什么？”
“加布里埃尔升到一定的高度后不自觉地控制直升机下降了！如果不是察觉到了升空后直升机所在高度不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控制直升机下降的！“
加文深吸一口气。
“第二次开直升机，我特地做到加布里埃尔身旁，清楚看到事情的经过，他在开到接近云层的高度时手无意识的反向操控直升机降落，神情自若，嘴里还在和我讲笑话。”
“拥有能力的就巴拉尔甚至没有察觉到他被控制了，我的申请已足够俭约，事实上我很怀疑单凭申请的东西能否调查出成果。”
情况比加文说的还要严重，加布里埃尔开飞机的实验失败后，他们找到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为驾驶者，试图用指路的方法探查太阳的所在和本质。
普通人没有收到影响，但指路的两人会不自觉的反向指路，做无用功。
还有先在纸上做好标记，排除侦查法等等，加文和加布里埃尔难堪的发觉自身的努力毫无用处。
“好的，好的，加文，普通人不受影响，其他的能力者也看不到那个太阳，唯独你和加布里埃尔两个人能看见……”
柏德文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砰，办公室的门被门外的加布里埃尔不耐的踢开，他几大步冲到办公桌前，大力拍桌，用手指指着窗户外清丽的天空，宣泄自身的焦躁。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加文墨迹这么久，太阳就在天上，我们已经浪费了七天时间，柏德文，你推诿了我们整整七天！”
“你该明白我和加文的判断意味着什么！我们是怎么完成不可能的任务，是怎么使自身的事迹流传的！”
不同于加布里埃尔的激烈反应，加文呆滞地望向窗外的天空。
第二个太阳不见了。
第五十四章 荆棘冠
李林意犹未尽的停止战斗。
两百多位觉醒者的战斗已持续了三天，三天当中他已了解每位觉醒者的品行。
言语可以欺骗，心灵却不会撒谎。
觉醒者的质量李林他想象的要高，其中最强大的几位更是令他感到惊喜，变得更强的斯普霍尔在两百多名觉醒者中竟然排不入前三。
荆棘、山岳、巨象。
最强的三位觉醒者与其他人拉开不近的距离。
除开最强的三人，斯普霍尔位于两百多名觉醒者的顶峰，毒蛇与苍穹巨兽紧随其后，他们往下有橡木、沼泽、枫叶……再往下两百名觉醒者水平差距不值说。
三天的战斗时光，足以使李林判断出哪些觉醒者会加入，哪些会挂名，加入的有几个愿意帮助李林处理穿越时空裂缝的怪物，主动守护现实世界的和平，有几个喜欢清闲，又有多少仅仅是因为组织的觉醒者数量多，选择留下汇聚一起。
李林不打算强迫其他觉醒者，事实上他也不觉得有人能强迫一名觉醒者做他不愿意的事。
“根据觉醒者的水平，“黎明”的体系可以设置为……”
想差了。
李林打消为“黎明”设置体系等级的想法，既然内部全是觉醒者，体系等级之类帮助管理的手段可以放下不用。
而且人为的分出觉醒者们的地位等级，这太愚蠢了，他们本质相同，其他也是天然平等的。
这样一想，“黎明”内部外部的划分也非常多余，比起李林最初构想的有严密划分的隐世组织，现实的“黎明”会更偏向一个松散的联盟。
松散的联盟天然存在感不强，的确更适合“黎明”。
现实里，觉醒者们的选择如李林所料，最差的也愿意留下联系的方式，在“黎明”中挂名，愿意加入的百多名觉醒者，不少愿意主动帮助李林处理穿越的怪物，守护世界和平。
离开的觉醒者们中的最强者，“山岳”和“巨象”选择返回自己的国度，他们的故乡中有许多有希望觉醒的人需要他们帮助，还有些许的烦心事要他们亲自前往处理。
剩余要离开的基本是回去搬家。
在他们离开前，李林传输他们查看罗盘地图的权限，只要他们闭目冥思，显示怪物方位的地图会自然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李林在事先用创世之纱给罗盘升级，单纯显示天魔世界的怪物在未来显而易见的不够，罗盘该显示非现实世界的生命体，宽而广的要求耗费的能量总是不少，奥瑞尔世界晋升时好不容易存下的能量也近乎消耗一空，留下的细小能量李林也另有用处。
现实世界最后的硬骨头还没解决，针对纷乱地区四散的妖魔，李林用创世之纱最后的能量做了一段专门灭杀妖魔的、微小的共振波，他约莫估计两百多名现实世界的觉醒者，加上奥瑞斯世界觉醒者的灵魂碎片一齐传输能量，足以将这一段共振波重现，共振波启动后的共振范围大约千公里，需要十分钟左右才能以共振的方式击杀妖魔。
限制极大的使用条件，杀伤范围极小，如不是战士数量太少，现实世界时间也到了第三年，李林实在不愿意花费创世之纱宝贵的能量制作这一段共振波。
制作好这一段共振波后，创世之纱的能量正式消耗殆尽，仅存保底加速时间的能量。
“黎明”的第一次群体活动，消灭纷乱地区分散的妖魔，时限一年，参与人数所有。
李林环视四周的觉醒者们，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从两极的冰原到赤道的岛屿，从世界的边缘到世界的中心，每个大洲，每片海洋，近乎每一块国土。
他们集中于此，加入“黎明”。
“来吧，让我们环绕世界。”李林说。
他教授他们灵魂的语言，这来自创世之纱内的知识，奥瑞尔世界晋升时的馈赠，以方便觉醒者们的相互交流。
觉醒者拥有无言的默契，没有人询问李林的身份，如果李林没有打算知晓觉醒者们的身份，也没有人询问一些愚蠢的问题。
唯有一个人询问李林为什么把组织的名字取为“黎明”。
“我们是现实的‘黎明’。”李林回答。
现实的物质压制心灵，李林不明白创世者的思量，他仅仅知道不将严密没有缝隙的物质规则粉碎，所有的生命都无法踏入不朽的领域。
现实世界的觉醒者会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逐步增加，现实世界必然会再次晋升，更严密的规则，更难以突破的物质，已觉醒的人们要在规则上先行动手，他们是现实的黎明。
从阿美利肯所在的大洲顺行而下，又跨过大洋到达金字塔的国度，新的大洲上觉醒者们按规模决定处理方案，地区的妖魔少，便各自行动处理易处理的目标，在遇到妖魔聚集纷杂的地区则聚集到李林的身旁，重现灭杀妖魔的共振波。
运用共振波是不得已的选择，重现一次太累太难，觉醒者们可以克服精神的疲惫，**能量的匮乏却无法无视。
沙漠的风景不如别处的醉人，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李林也是头次来到见到沙漠中的金字塔。
金字塔旁的沙漠，酷烈的太阳照射金黄的沙子，中午的温度是能轻易使不做防护的人中暑昏迷的温度，没有遮蔽物遮挡阳光，沙漠中李林同其他一百多接近两百名觉醒者谈笑，觉醒者们超凡的特质轻易适应恶劣的环境，烈日下金黄沙漠更为美丽。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没有影响他们的好心情。
他们刚开始环绕世界，见证没有见过的风景，同认可的朋友交心，在李林升起新月前，他们不少前往过其他地区旅游，却少有人环游过世界，未知的旅程代表初见的风景，初见的风景总是好的。
不少觉醒者商量好时间，准备日后结伴走遍每一块土地。
斯普霍尔找到维持众人隐身的李林，说他要暂时离开，回到阿美利肯处理一些事情。
“他们因为我遭受厄运。”斯普霍尔说。
李林身旁的奥斯汀用荆棘做冠冕，上前戴在要离去的斯普霍尔头上。
“愿你能放下不该承担的苦难。”奥斯汀说。
第五十五章 围捕
“你该戴上它。”奥斯汀一脸严肃的说，“你承受的苦难会是它的力量，它可以守护你的身躯不受伤害，再也没有比它更适合你的东西了。”
荆棘的冠冕，斯普霍尔不自在地把手伸向头上戴着的荆棘冠，手在空中犹豫片刻又放了下来。
他没有足够的把握渡过前方可预见的战斗，奥斯汀赠与他的荆棘冠虽然意喻上和他的信仰有冲突，但终究是一件足以抵挡灾厄的宝物。
最终斯普霍尔感谢奥斯汀的馈赠。
往好了想，他的皮肤起码没有被荆棘冠刺破。
李林没有在意前方奥斯汀和斯普霍尔的动作，他在考虑一些事。
“斯普霍尔，你还有多少时间?”李林忽的问道。
他本不该问这个问题，觉醒者的寿命和普通人不同，斯普霍尔七十七岁的高龄在普通人群是高龄，在觉醒者的生涯里还算是壮年。
“还有二十年。”斯普霍尔说。
果然。
“奥斯汀说的对，你该放下所承担的。”
李林心中思量片刻，做出决定。
他决定和斯普霍尔一同回到阿美利肯，帮他解决要解决的。
……
贫民窟外，加布里埃尔在队伍正中心的位置来回渡步，不时眺望前方的贫民窟，试图从死寂的贫民窟里看到人的动静。
在第十三次徘徊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撞开后方的队列，冲进帐篷的会议里，用手大力拍打桌子，呵斥他们为何不行动维持僵持的局面。
这已经是包围了贫民窟的第三天，阿美利肯军事部门和特殊调查局联手封锁的第三天，加布里埃尔保证三天里没有一个活的动物能进出贫民窟，也能保证继续包围不做动静，再包围三十天也不会有活的人从贫民窟里面出来。
“我们申请的武力部队不是为了包围的，他们的意志格外顽强，单纯的包围和禁止物资输送毫无意义。”
加布里埃尔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你们以为是在对付三天两头游行示威的各类政治正确的人流吗？还是在和私下关系密切的黑灰色势力做演练？”
加布里埃尔一阵的愤怒无法抑制，贫民窟里的他们是有组织的宗教团体天知道降临到此处的是什么，数万人的规模已显现他们的威胁，加上他曾亲自看到贫民窟居民的虔诚，三天时间足以他们将所有证据和重要信息毁灭得一干二净。
帐篷里开着议会的人面面相觑，控制讥笑的语气和嘲讽的动作，将加布里埃尔“请”出了帐篷。
特殊调查局和军队系统不对接，他们接受的命令全然不受调查局的影响，要不是顾忌加布里埃尔的名望，他们会把胆敢私自冲入会议的人倒挂在帐篷的围杆上。
贫民窟已被包围三天，帐篷里他们交换信息，确信没有物资流入贫民窟，计算贫民窟本来的物资储量，再过三天他们便能以无伤亡的战绩轻易围剿贫民窟，达成所有计划的目的。
信息被毁灭无关紧要，没有证据只是多些准备伪造的工作，军队的人根本不相信有人能撑下阿美利肯的审讯程序，再坚强的意志也敌不过**的本能反应，测谎仪、吐真剂加上军队试用的催眠设施，你忘了的知识他们也能帮你回忆起来，甚至你没做过的，在这套程序下也会乖乖承认自己的过错。
被“请”出帐篷的加布里埃尔愤愤不平地找到另一个帐篷，加文在帐篷里皱着眉看着手里的通讯信息。
“加文，那群无用的蠢货浪费了三天的时间，我们再不行动，这最后最重要的线索也会丢在我们面前，军方的蠢货们根本不明白，他们包围的是一群比他们要坚韧顽强的敌人……你在看什么？”
加布里埃尔的话以子弹般的速度从他的口中吐露出来，他慷慨激昂地大声说出自己的观点，直到发觉加文烦恼于手里的通讯记录，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柏德文告诉我，本次行动由鲁斯克全权接手。”加文放下手里的讯息，和加布里埃尔简单说明他们目前的处境。
临时参议长巴奈特出乎意料的鼎力支持本次行动以军事系统为主导，各方怀疑他支持的举动是为了在行动中对阿美利肯的军事系统示好，在脑瘤恶化后扩大政治遗产。
然而出乎意料的，巴奈特做出表率支持军事行动后，率先提出提案，要将爱尔歌市地下设施的boss，被上层保护的雷吉诺德归还到特殊调查局的手中，这种对保护雷吉诺德的势力举刀的自杀举动另所有人惊疑不定，他的举动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但在一番纠葛中，巴奈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雷吉诺德没有交给我们，他现在在鲁斯克手上，而鲁斯克已消失一周的时间。”
雷吉诺德身上无疑有大秘密，怪物的最初资料来源、地下设施不受监管的资金流动和他受到的不正常保护，他已是最为敏感的人物，他供出情报会是其他派系最好的进攻武器。
特殊调查局拥有的情报也不多，加布里埃尔的猜测和“斯普霍尔”这个名字算是最有价值的资料，其他主要收获都是关于能力方面，硬要说准确有用的，只有从艾伯特建立的隐秘结社中搜查到的些许关于欧罗巴神秘资质的些许资料，欧罗巴的神秘组织和怪物的联系紧密到反常，加文怀疑他们和怪物的来源有关。
“我们目前手上没有牌可以出，加布里埃尔。”
加文叹了口气，他在上报斯科特、阿博特、葛佳塔芙和乔伊斯的特殊性时还得意于自身的应变，现在看鲁斯克谋划的远超他们。
鲁斯克总不可能闲的无聊做出这些事，他必然有要实现的目的。
“那五个小鬼们在哪？他们起码知道‘第一位’的名字。”加布里埃尔急促道。
“上报后被带到科研室，两天前我去询问，被告知鲁斯克带走了他们五人。”加文疲惫道。
他不知道鲁斯克哪来的权限，但知道他和加布里埃尔被计算到极致，他们手中已无牌。
加布里埃尔抿了抿嘴嘴角，他们的确是劣势，主动权不在手，情报不了解，但他们还一张王牌。
他知道贫民窟的教堂是最为关键的点，知晓秘密的老神父必然在教堂的深处，他们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我们还有牌，加文，我们还有私下潜入翻盘的机会……”
他们在追逐什么？为什么要追逐？加布里埃尔没有想过，几年前还想着退休的他会为了工作拼命。
爱尔歌市的光、现世的神，他们追逐着前所未有的秘密。
第五十六章 浓雾
“私下潜入去贫民窟的教堂捉拿老神父？”加文诧异不解道，“如果早三日或许有用处，我们现在去和等他们出来投降有什么区别？”
加布里埃尔打开包裹，在他们备用的物品里寻找能用上的道具，私下潜入贫民窟要穿过军方的防线，他们两人在这方面驾轻就熟，却也要多加准备。
“区别在于他们不会投降，而且我们两人潜入后可以拿到先机，鲁斯克可不像闲得发慌。”
还有情报，加布里埃尔暗想，夜晚的太阳像是点燃了他心里的导火索，未知未知，太多未知，他想要一次单独和老神父在没监控的环境下交流的机会，这个机会在老神父被捉拿后是不可能得到的。
老神父知道很多，是的，他知道非常多，加布里埃尔对自己说，他在我第一次来到贫民窟时派来了领路人，领路人带我前往贫民窟唯一的教堂，在我逃跑时没有对我加以阻拦和围堵，他有想要告诉我的，他知晓神的秘密。
他最起码知道斯普霍尔，笼罩爱尔歌市的光。
帐篷外的军队发出杂乱的骚动声，加文无奈放下在帐篷里搜索道具的加布里埃尔，准备走出帐篷准备呵斥骚乱中的军队。
加文走出帐篷后，军队骚乱没有停止，反而扩大，帐篷内的加布里埃尔不耐烦地甩开手里的放备用品的箱子，冲出帐篷。
异动仍在继续，贫民窟涌出的大雾从最初仅在贫民窟周围涌动，到覆盖贫民窟周围十米，又到二十米，在军队骚动时离军队仅仅只剩五十米，并且仍然在往军队涌来。
涌出的朦胧大雾雾气越加浓厚，当雾气刚从贫民窟涌出，军队的士兵们还能看清贫民窟的轮廓，现在他们的视线甚至穿不透雾气，看不见浓雾的内部哪怕一米。
浓雾将贫民窟和军队分成两个世界，一方如常，一方不可见。
加布里埃尔冲出帐篷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依旧往军队压来的浓雾。
“这是什么？”
加文正试图和军队的人交涉谈论接下来的行动和方案，事实上军队处理突发事件的速度和反应比往常要快，早已做好判断的方案，面对压来的浓雾，军方下达的指令简单粗暴。
火力覆盖，自由开火，士兵们迅速寻找制作掩体。
在做好防护后，轰炸机飞往浓雾上空，地上军队重火力对准浓雾，数十发重约1023千克，射程超过320千米的jassm-er导弹率先洗地，导弹爆炸的巨响声里，从落地点的气浪和冲击波从内而外撕开成团的浓雾，气浪带着稀薄的雾气冲过军队的士兵，直达军队阵营数百米之外。
第一波冲击波翻涌而过，士兵们脱离掩体，手持火箭筒和炸弹手雷等紧随其后，现代恐怖的热武器不计成本的被丢到浓雾之中，雾气再次被撕裂，薄淡的雾气再也无法阻止现代工具的探测，尘土尚在天空飞扬时，探测仪和雷达的信号已接受到生命体的信息。
雷达上不同于之前探测的，贫民窟数万人的红点集聚在一处，雷达仅探测到一个物体伫立于贫民窟的前方。
尘土飞扬沉淀，稀薄雾气消失，加布里埃尔拿起望远镜朝贫民窟放向望去。
贫民窟依旧被浓雾覆盖，却不见浓雾继续往外飘散，他看到一个人站在里军队千米远的地方，也就是贫民窟入口的前方。
他在望远镜的帮助下看到一张熟悉又从未亲自见过的脸，他在资料上看过无数遍的脸。
斯普霍尔。
“是斯普霍尔！我们的捕猎目标之一斯普霍尔！”
加布里埃尔激动得丢开手里的望远镜，在冲刺前下意识地摸了摸枪带，又赶忙跑回帐篷拿手雷和子弹。
“第二位”斯普霍尔，于贫民窟前方出现。
加文正在军队内和军事系统的人议论接下来的行动，浓雾的异动代表形式已发生改变，再不作出行动，接下事物发生的变化谁也不知道。
直到看到监视画面里，斯普霍尔的脸之前，帐篷里的大部分人仍没有将突然出现的浓雾放在心上。
笼罩爱尔歌的光，斯普霍尔的事迹可比浓雾恐怖。
一个、两个，数不尽的光影从斯普霍尔身后的虚空中走出，帐篷里加文他们亲眼看到监控里的斯普霍尔和他身旁清晰可见的人影，耳旁的响起庄严的钟声，他是一个敌人，一个从未接触过，从未交战过的敌人。
现代热武器的威力是军队和加文最大的依仗，现实世界没有任何生命体可以在现代军队的火力下生存，他们相信哪怕神话复生，神祗再现，现代的武器也会是人与神谈判的资本。
然而今天，他们面对监控中的人影，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胜利产生了怀疑。
“他是斯普霍尔。”加文肯定的说。
监控中的斯普霍尔身穿老旧的衣服，头上戴着荆棘的冠冕，他离开贫民窟时身上的装束如此，回到贫民窟，装饰依然如此。
苍老的面孔，高大消瘦的身体，微微弯下的腰杆，他面对阿美利肯的对军，脸色平静。
战场陷入寂静。
帐篷里军方的领头咽了口唾沫。
“我建议先行交涉，他是可交流的，我们没有做好面对斯普霍尔的准备。”
“他无疑是有智慧的，我知道他时所在的秘密部队，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理智的对话，和善交流，见面用子弹面对斯普霍尔，太野蛮了不是吗。”
阿美利肯的军队面对个人居然提出要理智对话、和善交流。
加文却没有笑，前方斯普霍尔的气势威仪不是金钱权势营造的东西，帐篷内都是久经战阵的战士，他们面对过的显贵，见过的气质不知道有多少，却难得一致的统一了观点，直视前方的斯普霍尔是一个挑战，关乎心灵的挑战。
他们下达命令，军队的战士们放下武器，准备上前交涉。
加布里埃尔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他没打算去和斯普霍尔聊天，身后的浓雾摆明潜藏了巨大的秘密，他要冲入浓雾去寻找老神父。
需要斯普霍尔去隐藏的只会是另一个更大的秘密。
第五十七章 梦境
一道光影拦在他面前，阻挡他的去路，加布里埃尔正要翻滚越过光影，翻滚间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见到光影的面目，不禁一怔。
光影的面孔恰恰是几年前加布里埃尔来到贫民窟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领路人。
冷意爬上加布里埃尔的脊梁，他下意识的拔出枪对准斯普霍尔，反应过来后又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枪收回腰间的枪套，完成动作的过程里小心的观察斯普霍尔的举动。
他料定贫民窟的人灵魂被消息里“主”的化身捕获了，从当初的那条信息起，贫民窟的人便失去了他们的灵魂，丢失了人的**情感，从没有什么主，只有收割灵魂的恶魔，恶魔的冠冕堂皇掩饰他们的邪恶，连当初给特殊调查局上传消息的，管辖这片贫民窟的警员也受了蛊惑，将被恶魔收割后的残躯误当做受主感化的信徒。
他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没脑子的抢先冲锋，现在他唯有一人面对眼前的恶魔，小手枪给不了加布里埃尔分毫的安全感，唯一能使他感到有生还希望的是两颗他从帐篷里带出的手雷。
斯普霍尔不知道面皮的加布里埃尔有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大笑出声，加布里埃尔是第一个怀疑李林是恶魔的人。
好在他不知道，他仍在想着怎么为贫民窟里的李林拖延时间。
加布里埃尔想对了，现在贫民窟里隐藏更深的秘密。
李林正在贫民窟为转移数万人做准备，现实世界的囚禁比晋升前更深，转移数万人对李林也是不小的挑战，好在他没准备单人完成，近乎两百名觉醒者在他背后支持他。
原本的构想是简易的隐身运输，但多出近乎两百名觉醒者的支持后，李林决定换一种一劳永逸的方式。
贫民窟数万人的吃喝拉撒可不是能轻松的，虽然觉醒者们可以解决数万人的生活问题，但让觉醒者们给他们当保姆也不符合李林的想法，毕竟这主要是斯普霍尔的麻烦，他对于这些人的放纵导致事情的恶化。
贫民窟的数万人将灵魂寄托于李林，李林可没有兴趣背负安抚数万人的**，他仅仅给了贫民窟人的心灵一个藏身之所，数万人复杂的**诉求被李林毫不犹豫的丢到现实世界的角落，残酷的规则帮助李林抹去消灭数万人的**负担。
仅有避难所，没有安抚，贫民窟的人们不会如此和谐幸福，但也不会如同最初一般如行尸走肉，如果没有斯普霍尔承担了他们复杂的**，他们应该会用自己的方式完成诉求。
斯普霍尔没有李林的冷酷，他主动承担了贫民窟人们的**，给予数万人心灵的幸福这可不是轻松的活计，他的寿命随之减少，老迈的身体承担更重的负担，没有意外斯普霍尔会是现实世界最先自然死去的觉醒者。
可以将数万人复杂的**当做武器算是斯普霍尔唯一的收获，和付出比不值一提。
他心灵脱离过去的苦难，却没有停下忏悔的举动。
“你要拯救贫民窟的人们，斯普霍尔，你没有明白我们拯救不了他们。”
老神父和数万的灵魂在空中起舞，灵魂们美妙优雅的曲线构筑成简易的模型。
“能拯救他们的唯有他们自己。”
空中灵魂的模型漂浮，隐约间数万灵魂构成的曲线于现实世界往虚空所在挣扎，灵魂流下的汁液在规则的碰撞间消散，连带灵魂虚弱，隐约间虚实不定。
撞击空寂的虚空无果，规则加速挤压不该存于世上的东西，灵魂们骚动不安本能渴望回归原本的躯壳，在各自主人的意识下又不得不漂浮寻找藏身之所。
“数万人的灵魂果然无法撼动现实的光辉，哪怕在我的保护下依旧抵挡不了毁灭的规则。”
碰撞现实规则的尝试失败。
意料之中，李林在数万灵魂所在的空间勾画自己的梦境，一撇一划，虚实之间的空间艰难显现，他勾画的梦境里显现的是虚无与空寂，没有光、土、空气，没有虚无的幻想和渴望的东西。
哪怕一无所有，存在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梦境本身便是归宿，数万的灵魂保持移动的规则，化为一道光涌入李林的梦境之中，数万人的思想**迅速填塞虚无的梦境，起初是大地，然后是天空，之后是水与风，仿佛刚才的虚空不过幻想，梦境越来越接近现实的样貌，拔地而起又连绵不绝的山脉，广袤的草原与哥特风格的古老小镇，还有小镇里特别显眼的教堂，梦境与现实无疑，区别仅仅在于梦境是虚幻，现实是真实。
星空细小的星光照耀李林梦境中虚幻的大地，很真实的梦境，足以使灵魂在此生存，却不足以使他们的**存在。
风传递李林的话语，沙漠里的觉醒者们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开始吧。”
一颗真实璀璨的星星突兀浮现于李林位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梦境，虚幻的世界肉眼可见的凝视，星光下的大地开始有生命的脉搏。
第二颗、第三颗……
规则震颤，主动朝虚幻的虚空挤压，将虚空震荡。
然而梦境大地的脉搏越来越响亮，随着大地搏动的脉搏，世界吹响尘风的号角，风掀起虚幻梦境不该有数万名灵魂，吹动遮盖星光的薄云，遮盖星光的薄云被吹往现实，挡住梦境的所在。
寻不到目标的规则无所适从，虚空的震荡逐渐平息。
近乎两百颗与其他虚幻不同的星星点缀在梦境的夜空，凝实的梦境要构成的与现世不同的规则，稳定梦境的存在。
交织的规则于梦境世界的外层漫延渗透。
终于，当规则将梦境外层的每一处都笼罩的时刻，位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梦境世界发出诞生的哭啼。
哭泣声招来灾祸，残酷的规则如毒蛇，紧追哭声找到梦境世界所在。
它不容许现实存在脱离物质之外的东西。
而一位散发白光的巨人站在梦境之前，抵挡现实残酷的规则。
“我的梦境，世间万物的栖身之所。”
李林的魂灵俯身拥抱哭啼的梦，默默忍受规则消磨灵魂的剧痛。
规则不会在虚空久待。
第五十八章 消散
规则的磨难比李林想象的要久，直到梦境外层的薄云再次遮掩了梦境的坐标，现实的规则才不甘的退去，留下一个不该存在的世界。
李林的梦境世界，位于现实与虚幻的交接，由他的梦为底料，贫民窟数万人的心灵为填充的颜色，近两百名觉醒者的心灵为基石，强行开辟的世界。
为梦境填充内容的灵魂们回归他们的身躯，强壮的率先醒来排队进入梦境世界，瘦弱的眼皮抽动，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便紧跟在先前苏醒的人身后，长远的队列安静整齐，不需要维持秩序，不出意外在斯普霍尔拖延不下去前，他们能率先撤离。
除了不时有贫民窟的人用狂热的目光昭显他的信仰外，李林很满意贫民窟数万人的行动。
贫民窟数万人的转移和生存解决了。
梦境世界的规格足以容纳人现实的身躯，按照虚幻的特性，身处梦境，身体的物质需求也会随之减少，数万人可以永久性在梦境生存，直到他们的灵魂凋零，意识散去，生命的碎末回归到梦的本源之中，巩固梦境的基石。
在虚幻处漂浮的梦境，它联系现实的坐标，现在它还太小，等以后觉醒者们可以通过梦境传送到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
他的梦境会是“黎明”的据点，拥有存在虚幻边缘世界的“黎明”才真正拥有隐世的资本，不用担心卫星等等的检测，也脱离和其他现实组织的纠葛，可以独处世界的形势之外，面对巨大的收益，些许的小麻烦简直不能再值得。
转移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要处理一些人的记忆，李林一一处理地上昏迷了三天的鲁斯克一群人三日内的记忆。
如果老神父费迪南德没有接受斯普霍尔的部分权柄，李林和斯普霍尔恐怕来不及从埃及感到阿美利肯，贫民窟便被潜入的鲁斯克一行人捉拿消灭。
“没想到当初在小镇的教堂见过一面的五人会加入阿美利肯。”李林感叹道。
他不认识鲁斯克和他的士兵们，却认出了斯科特等五人。
当初五人听到“亚当”的反应促使李林改变很多思量，有宗教歧义的名字肯定不能用了，好在目前世上也只有斯科特这五个人知道李林化名的全名叫“亚当.莱德”，虽然后面的“莱德”总是被忽略。
这次遇上恰好可以把他们的记忆修改，亚当删了，从此他的化名就叫“莱德”。
“也是多亏了你们，在和斯普霍尔他们交谈时，我没有说过化名的全名，自我简称只简称‘莱德’。”
李林当初知道自己帅，却没想到在普通人眼里，他的魅力已经到了自然顶替神话传说的地步，这可不是好事，寻找觉醒者过后，李林肯定世界七十亿人里聪明人不多，就那么点聪明人再被他的化名误导，说不准就是群体狂热淹没理智个体，在物质的现实世界里抛弃科学，直奔和人类历史差不多长，却什么也没有钻研出的玄学宗教而去。
事倍功半不足以形容这种行为。
现实往往不如人所愿，当李林从五人过去的记忆里挖掘出他的化名已记录在某个不知名大国的机密档案中后，他无奈的放弃了更改五人记忆的打算。
不能修改所有知情者便毫无意义，单独修改斯科特五人的记忆反而露出破绽。
所以李林只是简单在斯科特五人的灵魂上写下约束，让五人不再传播他的化名，在记忆的深处刻上化名的后半部分。
莱德，莱德!不是单名一个亚当！
现实世界烦不胜烦，好在李林准备留在现实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在五人的记忆深处刻画好化名的后半部分，李林指示斯普霍尔撤退回到浓雾，进入初生的梦境。
行动目标已完成，该走了。
斯普霍尔和加布里埃尔交流很简单的便拖延了漫长的时间，耳旁听到李林的声音后，终于恢复到往日平常的模样。
他看得出面前的小家伙大脑已经迷糊了，可过往秘密部队的经验告诉他面前的加布里埃尔身后还有一大群坐在会议室里的人。
斯普霍尔可不想尝尝现代武器的火力洗地的滋味，压制几千人的心灵和压制数十枚导弹是两回事，热武器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了，尤其现代热武器更新换代的速度，斯普霍尔在秘密部队行动时见识的武器放到现在已经算老古董。
斯普霍尔回头踏入浓雾前，对面前交流许久的加布里埃尔加以祝福。
“愿主能保佑你，年轻的战士。”
斯普霍尔说完便转身跨入浓雾之中。
没有阻拦，没有战斗，甚至没有狙击人员的阻拦射击，出乎斯普霍尔的预料，他转身踏入浓雾时，面前阿美利肯的部队没有干涉的意图。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斯普霍尔过往在爱尔歌的战绩，战场上震慑人心的威仪，还有心灵觉醒后的纯净气质，自然的压制了他们的心灵，面前阿美利肯的部队没有有勇气对他发起进攻。
再强的武器，也需要人的掌控，当人放弃战斗，装满子弹的枪和烧火棍也没什么区别。
帐篷里的加文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就是未来特殊调查局要面对的人。
不过目前是军事部队和鲁斯克的麻烦。
“哪怕我们亲自上去，闭着眼睛对他开枪也比现在的形式好。”军队系统的领头人喃喃道，他晓得此次行动的后果，必须要有一个人承担失败的责任。
面前的监控录像记录下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开火，没有行动，胆怯的缩在帐篷里，任由重要人物斯普霍尔在阿美利肯全副武装的军队前自由往来，他们甚至没有试图阻止的迹象，连辩解的理由都没有。
“等一下，浓雾散了！”
军队系统的领头人似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扫荡贫民窟，寻找线索证据。
在座的人心照不宣，哪怕没有线索证据，为了减轻责任他们也要伪造出有力的线索和证据。
扫荡没有收获线索的证据，却收获了一群昏迷的人。
“为什么鲁斯克和他的手下会在贫民窟里？”加文惊讶不已。
“这不重要，我们会帮助他想起要解释的。”一名军官冷冷道，“他行动前最好有过上报，行动最好有收获。”
虽然依旧不知道鲁斯克的目的和打算，但看起来加文不用担心“毒蛇”的阴谋了。
第五十九章 三层梦境
后续阿美利肯的复杂博弈都是后话，李林操控梦境的移动，初生的梦境尚且无法支撑远距离的传送，想要到达沙漠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和觉醒者们约定在好望角碰头。
贫民窟的数万人在梦境赞美恩惠，挑选居住的房间，他们幻想的小镇足以容纳数十万的人口，教堂旁的地区成了他们选择的热门地带，毕竟他们把一天内绝大部分时间用于祈祷。
斯普霍尔走进小镇，他要找到贫民窟的老神父费迪南德商量安置数万人的方案，进入小镇后，小镇密集的建筑首先映入斯普霍尔眼帘，建筑是哥德式建筑的整体风格，高耸削瘦，且带尖。它们带给小镇神秘、哀婉、崇高的氛围，斯普霍尔没有在现实世界见过类似的小镇，它更像从幻想映照入梦的建筑。
幻想梦境的产物，深深吸引了斯普霍尔的目光。
小镇尖塔高耸的钟楼适时响起钟声，斯普霍尔收回视线，赶往钟楼，老神父费迪南德带领数万人在教堂旁选择居住地，再去除他自己，梦境世界里能敲响钟声的唯有李林一人。
钟楼比其他建筑高上一截，仅次于教堂本身，斯普霍尔惊叹钟楼内部精巧的构造和神秘华丽的装饰风格，钟楼流转岁月的痕迹，历经沧桑却又不老旧，宽广的走廊右侧是刻画了绮丽花纹的花窗玻璃，透过玻璃俯视而下，眼里是小镇崇高的氛围，左侧是的高大的古典主义风格的老旧雕像，斯普霍尔尤其喜欢那尊破损的受难者。
李林在钟楼的顶层等到斯普霍尔的到来，他要斯普霍尔放开承担的数万人的欲念。
“梦境的外层居住贫民窟的数万人，你要将他们的欲念归还他们。”李林说。
他在创造时将梦境世界分为三层，最外侧一层空置，中层供给普通人居住，还有内层专属觉醒者活动，内层世界李林要专门造几个建筑帮助“黎明”的觉醒者们增长一些实力，内外混居如果有人不小心跑到试炼之地也很麻烦。
斯普霍尔不言不语。
李林笑了笑，他只是通知斯普霍尔，也没认为斯普霍尔会轻易放弃解决贫民窟数万人欲念的举动。
“你想要给他们带去安宁和幸福，我准许你的行为，在梦境里你会少很多负担。”
斯普霍尔感谢李林准许他的行动，贫民窟数万人的心灵还寄托在李林这里，欲念自然在李林心中产生，李林不准许，他也无法处理他们的欲念。
“我会将他们的欲念播散在梦境的最外层，你可以去看看欲念在梦境的形态，你会醒悟解决他们的最好方法。”李林说，“我仅准许你用那种方法解决他们的欲念。你先前的方法太过低效，解决欲念的过程其实不重要。”
李林说完话不再多言，将视线投到老神父费迪南德所在。
贫民窟的有数百人没有选择居住好的小镇上常见的屋子，唯有想象才存在的美丽建筑和舒适优渥的家具没有吸引他们，他们聚集在小镇最大的教堂旁，没有犹豫的选择在复杂的下水道里用木板搭建自己的栖身之所。
李林这才明白他们填充梦境世界时为什么要特地造一个如此复杂广阔的下水道系统，梦境的小镇本不需要一个复杂成熟的下水道系统，现在看来他们是拿下水道当做居住点。
虽说梦境的下水道也不脏，没有臭气和污水，李林还是难以理解他们的举动。
仅仅因为他们来自贫民窟？
其他贫民窟的居民也没有选择大房子，专门盯着小的屋子选，老神父费迪南德更是直接，选择居住在没有房间躺床，仅有座椅的教堂之中。
他怀疑斯普霍尔分享给老神父费迪南德的力量使他们感染了受苦倾向。
虔诚的信徒还是被感染的受难者，谁知道呢。
他们无法正视他们的欲念，还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你去吧，钟楼里的钟声响起三次，敲钟者会被传送到世界的最外层。”
楼顶边缘的李林对背后的斯普霍尔说在梦境世界移动的方法。
斯普霍尔再次感谢，往楼下走去，敲响钟楼顶层里的钟三次。
第三次钟声响起，天色由明亮的白天变成漆黑的午夜，斯普霍尔走出钟楼，明亮的月光下小镇路况不算难走，他不禁抬头仰望巨大的月亮，又瞧了瞧街道手拿武器举起火把的人群，最外层的梦境不该有生命，贫民窟的数万人全在中层当中。
那么情况很明显，他们是贫民窟人们欲念的化身。
斯普霍尔解决欲念的老办法是开导心灵感化，在梦境感化灵魂的确可以方便不少，加上觉醒者本身的力量，斯普霍尔没有过多准备，便走向举起火把的人群。
“你们好，我是斯普霍尔，有需要帮……”
人群挥动武器，怒吼的冲向斯普霍尔。
他压制住所有人的行动，试图和他们沟通，无奈失败。
被压制于地的人们挣扎扭动身躯，他们的面孔扭曲，神情嗜血，挣扎时折断的白骨透出血肉，扭曲的右手在地上堆积的血液里摆动，随这伤势，力量随之变得强大。
然而仍然没有超过斯普霍尔的力量，他冷静的观察他们的动态。
怒吼声招来其他的小镇居民，斯普霍尔继续压制新来的人群。
“极强的攻击性，无法交流……”斯普霍尔沉思。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地上的血液似有生命般流动汇聚到一处，汇集的血钻入一个挣扎的小镇居民的伤口。
痛苦、哀嚎、愤怒，鲜血赋予挣扎的人力量，他的骨头发出连续没有间断的碎裂轻响，瞬间强大的力量挣脱斯普霍尔的拘束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进攻，他用断裂扭曲成一个怪异弧度的手痛苦的保住脑袋，野兽般白色腥臭的毛发从他的毛孔钻出，畸形的人向兽转换。
终于，痛苦似乎到达一个界限，伴随最后一声哀嚎，他的头颅爆裂，头盖骨的碎片溅射击穿小镇路面的石砖，扭曲的手抓住掰开胸前的十二条肋骨，胸腔新的似梦魇般的怪物头颅，显露在月光之下。
尖锐难听的笑声，无法安抚的梦魇狂笑。
第六十章 最好办法
“你会醒悟解决他们的最好方法。”
斯普霍尔回想起李林的言语。
“或许如你所说，解决欲念的过程其实不重要。”斯普霍尔低声道。
肆意狂笑的怪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向斯普霍尔。
“可我已选择我的道路。”
他的心灵脱离过去的苦难，却未停止忏悔的举动。
斯普霍尔身旁涌现的光芒直达天空，一束光柱刺破小镇的黑夜，他身后没有如过去般走出茫茫多的人型的光影，光柱里仅仅浮现六个高矮不同的身影。
愕然一愣，他想起他已没有背负数万人的欲念。
不过现在也不需要光影。
斯普霍尔身旁涌现的光抵挡怪物扑袭的势头，怪物的狂笑愈发刺耳，在光里挣扎往斯普霍尔的位置移动，光芒自动净化它扭曲的身体，剥夺它的生命，越靠近斯普霍尔它越接近死亡。
斯普霍尔没有杀死它的意图，他身旁的光芒消散到梦境的尽头，试图如过去以心灵感化人的欲念。
没有理智无法沟通的怪物只想杀死面前的斯普霍尔。
“如果能用心灵感化，我又何必将人的欲念放逐到梦境外层。”
李林的目光穿透梦境的屏障，他已为斯普霍尔布好舞台，他相信斯普霍尔有更进一步的潜质，单单承担直面了过去的苦难，心灵得到救赎依旧不够，斯普霍尔还要懂得放下承担的东西。
当斯普霍尔放下忏悔，他会踏入新的领域，追上道路前方最为强大的几人。
梦境的最外层是李林为他准备的礼物，杀死最外层的怪物，放弃赎罪式的感化，忏悔毫无意义，尤其是为过去犯下的错误忏悔，他没有勇于承担过去时，便选择居住贫民窟，将退休金送给贫民窟里友善和不友善的人，以苦难的生活赎罪忏悔，然而直到李林到贫民窟找到他，斯普霍尔也没有找到救赎的道路.
当时的他拥有足够承担过去的心灵却不自知。
梦境最外层的斯普霍尔正躲闪狂笑的怪物的攻击，他要寻找杀戮之外的方法。
“我醒悟解决怪物最好的方法不是杀戮，而是感化。”他想要这样对李林说。
狂笑的怪物不间断的扑击斯普霍尔，没有停顿。
斯普霍尔皱着眉头，准备召唤光影压制怪物的行动，就在他要召唤时，路旁黑暗的小巷探出一只巨大丑陋的钩爪，四指的钩爪刺透狂笑怪物胸腔内的头颅，抓烂了狂笑怪物的血肉白骨，野兽的钩爪拖着怪物的尸体伸回小巷，恐怖骇人的咀嚼声从小巷深处传到斯普霍尔耳中。
地上留下血痕昭示刚刚发生的一切。
斯普霍尔忙往小巷深处赶去，走到小巷入口，他看到那庞大丑陋的凶手。
那长着两个头颅的怪物长达八米，全身覆着肮脏的黑色细毛，那手臂在小臂凸出数十根尖锐畸形的惨白骨刺，骨刺上满是血迹。
它长着可怕的钩爪，转过头随之现形的，是四只发出红色亮光的眼睛，它的两个头颅左边的一个是类似山羊的头颅，不过要尖锐狭长的多，凸出的嘴巴占据脸部，或者说头颅的三分之二，没有脸颊遮挡，所有的细密獠牙暴露在斯普霍尔眼中。
右边的另一个辩不清原型的丑陋野兽的头颅，依稀存在人脸的痕迹。
它看到活着的斯普霍尔，兴奋的丢下手中残缺的尸体。
斯普霍尔瞳孔一缩，比起怪物的力量速度，还有更令他震惊的。
他通过稀少的痕迹辨认出那是老神父费迪南德的面容。
“费迪南德！”
进攻的怪物骤停，钩爪按住右边的头颅痛苦的大声哀嚎，哀嚎声里怪物癫狂的伤害自身，斯普霍尔看见怪物小臂的骨刺刺入它大脑和脸，甩动手臂时划开的大伤口溅射的泛黑的血液洒满小巷，那怪物却似乎感到舒适，用力使骨刺创造更大更深的伤口。
许久，怪物平静。
那怪物伸出手，似乎试图触碰斯普霍尔。
斯普霍尔怜悯的靠上前，伸出手要握住怪物的钩爪般的手指。
然而当两者手将要触碰到一起时，怪物右边的有稀少人脸痕迹的头颅突然张口咬住左边的满是黑毛的喉管，撕裂喉管咬下大块的血肉吞咽下去，又要咬喉管伤口处暴露于空气的白骨，左边的头颅惨烈的哀嚎，哀嚎声中，怪物痛苦逃跑不知所踪，原地仅留下撕裂伤口溅出的发黑的鲜血。
人的头颅咬住吞咽兽的头颅的喉管，两者控制身体逃跑，不知所踪。
“你不愿意见我吗？”斯普霍尔喃喃道。
钩爪代表不愿放开握住某些东西，双头代表分裂的意志，还有小臂的骨刺，或许曾有人拉住他的小臂，强行分开过他和某些东西。
“覆盖全身的黑色毛发、血迹、自我伤害，费迪南德……”
斯普霍尔朝着怪物消失的方向追逐而去。
梦境中层，钟楼顶端的李林收回他的目光，老神父费迪南德的欲念化身的怪物在主动猎杀吞食别的怪物，他想要斯普霍尔以杀戮解决，没想到解决其他的会是费迪南德的欲念。
欲念化身的怪物变少，斯普霍尔更不会选择以杀戮解决欲念。
李林也没有失望，不过开始，梦境的猎杀远远没有结束。
怪物间的吞食不会消灭欲念，只会累积，而贫民窟的数万人每日都在产生新的欲念，老神父费迪南德的欲念化身的怪物会越来越强大，欲念的强大代表混乱，他的理智不会保留太久，当费迪南德的欲念失去理智，它会主动对斯普霍尔出手，到时候强大的怪物足以迫使斯普霍尔不得不以杀戮结束一切。
“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开始。”
斯普霍尔的开始，也是梦境最外层的开始。
梦境的最外层会是他排放数万人欲念的地点，等到斯普霍尔杀光一次欲念之后，李林会把梦境最外层当做“黎明”成员的练手地，主动加料培养几个强大的怪物给觉醒者当靶子，现实世界想要找个合格怪物当靶子真的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