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武学第一课
源成正式讲课：“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天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每日静思之时，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都记下了没有，这些都是禁止外传的内容，你们注意保密。”
不凡：“知道了，注意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这是一阳动，是什么意思，对两穴又是哪两穴？”
“是意注，不是注意，你们先背下来，背完后我再给你们细细解释。”
“小杰已经背完了，你把内容给我们顺便都解释了吧，晚上我俩慢慢研究。”
“我刚说一遍，就能背完？你在逗我呢？小杰你背一遍我听听。”
小杰刚才是集中精力，百分百的投入，仔细的听了源成说的心法，默念了一遍，确实已经背下，一字不差。
源成羡慕不已，想当初，自己挨了多少罚，才背完这些晦涩文字，而这个小杰，只听了一遍......不愧是师姐自叹不如的人。
既然这样，源成也坐下，细细的给二人讲述，这里面的内容。三个都很用心的教授，学习，没注意从远处过来的郑先生和兰芷。
郑先生和林兰芷拿着竹篮，准备去山下采蘑菇，看到三个人在这偏僻的位置，聚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走到旁边，听到源成在给不凡和小杰讲述一些武功心法似的东西。
不凡坐的位置是对着郑先生来的方向，最先看到老师，起身打招呼。
郑先生问：“你们三个聚在这里，在做何事？我刚才听源成在给你们讲述武功心法样的东西。”
不凡想，源成教的这些东西，是不能外传给会武功的人吧，老师一个文人，不算。就实话实说，在和源成学武功。
郑先生说道：“原来是这样，不凡你还是真心急呢，本想年后我一个会武功的朋友会来此处，让他教你呢。”
小杰以为老师生气了，赶快解释道：“我们和源成以前就有过学武功的经历，最近他在附近，就再请教一番，只是朋友之间的交往，并没有拜师。”
郑先生听完小杰的解释笑出了声，说道：“小杰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收你们为徒，想尽量教你们一些感兴趣，而擅长的东西，林暖告诉我，不凡文武双全，我不能教你武功，就想拜托别人。这下有源成教你们，我就省了不少事，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更何况，三人行必有我师。刚才听源成给你们解释内功心法，猜想，源成也是会内力的高手，你们能找到这样的老师，我也替你们高兴。”
“哦，原来是这样，老师是我小心眼了，对不起。”
“没事，只是我听完后你们之间的教学方法后，有些不同意见。”
“郑先生请讲”源成出于对师姐威严的惧怕，对郑先生很客气，要不然凭他敢偷听自己门派内的绝密内容，就要教训他。
郑先生：“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武功心法什么的，还是看过一些，觉得你们的教学方法有些问题。”
“这能有什么问题？都是这样学的。”
郑先生放下竹篮，说道：“我听小杰说，和叶姑娘认识一月有余，和源成学武，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刚学武，就开始学内功心法，我认为不太合理。”
“愿闻其详。”
“内功，其实就是气功，总结来说，就是把人体内的能量，引导出来，抵御外敌的形式。而练习内力，只能分两个方向，一是，把这个体内总量扩大，二就是，练习精确使用这种能量的方法。而我看过所有的内功心法，全部都是教人如何扩展体内的能量，并没有阐述，这种能量的源头。如何使用，基本全要靠个人的理解。“
源成听着，好像确实是这样，内力很难讲的清楚，所以每个门派收徒都要讲悟性，其实就是让每个总结使用的经验，自己开始练的时候，就是这样慢慢研究，体会的。
郑先生接着说，现在的武学，太注重对这种内力的练习，这样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开始就学这种关于内力的理论，很容易让初学者迷茫。你现在就教这些内力的练习方法，即使不凡.小杰能发现体内的这股能量，引导出来都很难，更别说练习让它增加。因为这股能量，年纪越小，体会的越敏感。不凡和小杰这种已经属于年龄偏大的学武者，练习起来会更加困难。
源成：“确实是这个样子，开始的时候，我就对他们说过，练起来会很难。”
“好的老师要因材施教，要想办法帮弟子学到最适合自己的方法。仔细想一想，内力的增加，要徐徐渐进，即便找对方法，每天，每年增加的都是微量，中途练习者应该怎么办呢？所以当今的武林四大高手，都是从小练习，如今年纪很大的老者。”
源成和小杰不凡三人仔细听着。
郑先生接着说：“源成，你能引导出自己的能量，肯定是经过辛苦练习的，但是你的年龄注定，不可能有太多的内力，如果遇到比自己年纪大的高手，是不是刚一出手，就知道自己输了呢？”
源成想了想，比较目前知道的几大门派，自己确实只是在同龄人中，属于拔尖，但是遇到比自己年纪大的呢？肯定是打不过。问道：“哪应该怎么办呢？”
郑先生说道：“我认为应该换种思路，把练习如何精确的使用这些能量做为主要方向。增加内力的大小，放在次要位置。”
源成：”精确使用？内力怎么算是精确使用。“
62 郑先生的秘密
看着不解的三人，郑先生道：“精确.......我也不清楚，我只会纸上谈兵罢了。作为一个外行人来谈武学，肯定不会太正确。这就需要你们自己总结了。记得曾经见过两个会武功的人在搏斗，一个人被打中好几拳，依然能坚持下去，在最后，他看准时机，只打中了对方一指，就获胜了。如何把自己有限的内力用在决定性时刻，我认为实战训练比这样空讲理论更加有效。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们授课.学习了，源成教完课，如果没事，可以来书院吃晚饭，我和兰芷准备去采蘑菇，做肉干蘑菇汤。”
说完郑先生和林兰芷往山中走去，留在原地的三人都在思考刚才话语，源成在想，与高手对决，把自己有限的内力用在决定性的时刻？应该如何精确使用自己的这些内力呢？
小杰和不凡在想，老师一个文人，对武功的事都有了解吗？实战训练比这样空讲理论更加有效，实战会使自己更快的了解内力吗？
不凡问源成，你说我老师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们这个年纪，引导出体内这股内力都很难，增加需要的时间会更多？
“是的，你们年纪属于偏大，即使悟性好，内力引导出来都很难，这初层学完，至少要三五年。强行练习，会走火入魔，所以我师姐对你们说过，要徐徐渐进。，”
二人一想，三五年，自己本来还嫌叶擎舒他们教的少，这样看，三层都未必学的会，不是从小练习，难道跟高手永远无缘了吗？情绪低落了起来。
而郑先生和林兰芷方面，继续往山里走去，林兰芷问道：“老师，你这样跟他们讨论武学，不怕泄露你会武功的事情吗？您上次还说过，叶擎舒她不是公主，就是郡主，源成是叶擎舒的师弟，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我认为要隐瞒，就不要表露一丝一毫。”
郑先生：“这么多年，可能我养成好为人师的习惯，一时没改过来。但是让我看着这两个徒弟，在错误的道路上摸索前行，又不能闭口不言，说一些我总结的要点吧，他们能不能领会，就随缘了。”
“老师，林师兄说过这个小杰，聪明异常，就连上次你去杀夏都尉，他在什么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分析出个七七八八，把当时发生的情况推断的那么准确，我认为，像他这种人，没必要留在身边。”
“小芷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相信人性本善，像害你家人的那个苏县令，如此忘恩负义的人，只能算个例。收到一个天才徒弟很不容易，如果连这都害怕的话，我又有什么必要当老师呢，我希望培养的是，能为咱们民族做出贡献的人，这样的人，智商平庸怎么行？所以说，这点风险是值得承担的。”
“老师，我怕你的秘密被他发现，怕你会受这些徒弟的伤害，怕你因为帮我报仇而去冒风险。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子，这样肯定能帮您做不少的事。”
郑先生把竹篮递给林兰芷道：“小芷啊，你先已经帮我做了很多事了，从衣食住行，到每次的计划，你不是全在帮我吗。其实我现在做的事，也是在实现自己的理想，并不是完全为了你，我机缘巧合能来到这个世界，真的希望能为后世留下些什么。”
“老师，遇到您，我真幸运。”
“这点我赞成，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你跟着我会一直幸运下去的，哈哈哈。”
小杰，不凡和源成看着郑先生慢慢走远，又重新坐下，源成道：“你们老师说的话，感觉也不是全无道理，你们怎么想？”
小杰道：“听你们说完，初层要在天赋好的情况下，三五年才能学会，高深的武学，更是遥远的不用想，我有些消极，既然成不了高手，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学下去。”
不凡：“不能这样想，源成你先按你的方法教，我们用心学，我不信，自己属于平凡的那一伙人。”
好吧，跟着我学，源成指点二人如何在人体穴位中体会气的存在，如何控制这种气息的流动。
二人盘腿坐在石头上，用力去体会，结果感受到的，都是空无一物。
源成道：“学习内力，首先要心静，你们这样迫切，第一层，永远都学不会。把口诀背好，照我说的这种方法，回去慢慢练吧。”
源成离开后，二人又练习了一段时间，依然什么感觉都没有，晚饭后，祁修叫上准备回宿舍继续练功的二人，去打台球。
台球？是什么球，只听过马球。不凡拒绝道：“要回房学习。”
祁修：“老师说过，读书学习要劳逸结合，不要一心只扑在书本上，走，带你们去看看老师发明的这种游戏。”
老师发明的？在学习的道路上，这种拉你去瞎玩的同学是最大的障碍，不凡本着和同学团结的目的，又把小杰拉着去一起看台球到底是什么游戏。
来到操场的石台处，赵锋，汪澈泉每人拿着一个直的木棍，围着那几个石球，在相互指点，看样子已经玩了一段时间。
祁修给二人讲述台球的规则，大体来说，就是把相应的球打进洞中，不凡和小杰感觉如此的简单，而实际打起来，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要么歪，要么力道不对。
赵锋又给二人讲道，精力要集中，找到球杆，主球与次球的碰撞点位置，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力道越大越好。二人又玩了几局，慢慢就找到了规律，还赢了赵锋一局。小杰感叹，实战练习，比空讲理论确实要实用的多，老师发明这种小游戏，都能让人在嬉闹中，体会一些学习的道理。力量与角度的控制，只有在最佳的一个点，效果才是最理想的，如果这像学武功一样，是不是就算控制内力的表现形式呢。
63 步入正轨
打完球后，二人回到住处，小杰对不凡说了刚才打球时的想法，不凡还沉浸在刚才赢球的兴奋劲中，缓了一会道：“我觉得，只是一个游戏，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我认为咱们还是继续按源成他们的方法练习吧，过段时间再想别的。”
小杰道：“我认为咱们老师，不像是与咱们无缘无故说那些话的人，你来算一下，按最乐观，有人指导的，咱们属于天赋高的情况，初级要练五年，中级呢？是不是要十年。源成和叶擎舒会一直在咱们周围吗？”
那你的想法是？
我认为，咱们要另辟蹊径，要实战训练，在实战中，加快体会武功的奥秘。
实战？还是咱俩对练吗？不是一直这样吗，我感觉没什么特别的进展。
咱俩的招式都是跟张老爹学的，互相都了解，对练没进展很正常，如果跟源成对练呢？
你是想，在源成这里看他的外功招式，学他的内力运用效果，把他这种成形的高端武功记住，以后咱们再慢慢研究？
对。虽然内力不能夸层次练习，但是不妨碍咱们学习高端外功啊。
好，我觉得很适用，就像打球，道理都懂的前提下，还要去实践呢，天天打坐练习，我想想就烦，不知道源成肯不肯教呢。
源成来到书院，肯定是得到叶擎舒的指示，教咱们初级武功。只要不牵扯到高级的武功心法，他应该不会拒绝。
那明天开始我们就这样学。
嗯，现在没什么事，我们继续打坐感受体内的气息吧，毕竟这是基础。
二人洗漱一番，静心体会今天学的心法。
早上五个人，继续打扫书院卫生，小杰不凡把几个水缸打满，早饭结束，开始上课。
今天郑先生并没有一上来就开始讲课，而是讲述昨日留下的作业，以象牙为题每个人书写的分析。“关于象牙的作业，大家写的都很好，刘穹的文章，写出了关于善念的理解，小杰的文章写出了对于动物生存的探讨，我很满意，这就是我留下这个作业的目的。而最令我意外的，写的最好的就是万文清，他通过象牙这个事物，思维发散，写的广阔而深入，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在这特别提出表扬。文清，你把这篇文章拿下去，自己妥善保存。“
万文清上前，双手接过老师递给自己的一卷竹简，郑先生用一块青色布带缠好，布带上还写有时间，年号。
这让等着准备一饱眼福的众人，奇怪不已。
郑先生说道：“大家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不把这篇好文章，传阅给大家看，以前我评价优秀的文章，都是让大家相互观看.学习的。”
祁修：“老师，请问是为什么？”
郑先生道，“优秀的文章，可能是写的华丽，可能是观点新颖，也可能是立意深远，这样的文章是可以传阅的。而文清的这篇文章，是通过痛彻心扉的事实，产生对象牙背后事物的探讨，写的是自身真实的感悟。我希望这篇文章是由作者自己在适当的时机，展示给众人。”
这是老师第一次这样赞扬一篇文章。
“文清，希望你在多年后，能拿着这篇文章，自豪的说起里面的内容。”
万文清的这篇文章，除了郑先生谁都没有看过，他自己在把这篇文章当作业交上去后，其实已经后悔了，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此简单的交给一个外人，是不是不妥，这种写有离经叛道思想的文章，如果落入他人手中，日后肯定是个大患。没想到老师能认同里面的观点，还为自己保密其中的内容。万文清拿着的书卷，里面还有郑先生的评语，这是万文清一生的秘密。
说完作业的事，郑先生开始讲课，又是一天生动的课程，万文清听的格外认真。下午放学前，郑先生说了昨日看到小杰和不凡在外学武的情况，顺便说了一条新院规：找到能教自己爱好的老师，可以在下午自由活动时上课，如果没有场地，可以由书院提供。需要帮忙，书院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给与方便。
这让小杰.不凡，感动异常。
下午下课比较早，郑先生说，大家都是勤奋好学者，多给大家留有自学的时间，需要什么书，都可以去书房借，如果书房没有，留下书名，书院会尽量搜集。小杰不凡以为是老师故意给二人留出学武的时间呢，对老师更加敬佩。
傍晚时分，二人继续来山脚下找源成学习，源成已经在石头上打坐练习了，二人也找位置坐下，继续在心中默念昨天的心法。过了一会，源成问二人，体会到身体中的气了没有。二人摇头，并说了昨日打台球时的感悟，认为这个年纪要想在武功上有所建树，肯定不能用传统方法，决定要从实战来体会武学的真谛，请求源成先教外功招式。
源成犹豫的道：“这不符合我们门派的规矩啊，我师父从没这样教过，万一适得其反呢？你们可别怪我。”
不凡道：“我的目标是成为高手中的高手，现在时间不等人，赶快开始吧，如果内力比不上别人，至少要在招式上打的好看。”
源成：“好吧，本门有七十二路剑法，前三十六路可以教你们，后面十八招就属于高端剑法，需要内力驱动，你们不可能学会，还有后面的十八招，我目前还没有学会。”
“谢谢源成小师傅。”
“把小字去掉，我现在要教你们的逆流剑式，每一路剑招，都有好几种变化，今天我先教前六招。”源成把自己普玄放好，拿过不凡手中的剑演示给二人看。
虽然前三十六路属于普通剑法，但是与以前自己学的刀法比，还是高出很多。源成把这六路，和六路的各种变化加起来四五十的招式演示完，把剑还给不凡，在地上找了一根木棍道：“刚才都记下了没有，打一遍我看看，错一个地方就是一棍，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无题
不凡看着源成那一脸准备施虐的样子，说道：“源成师傅，我认为学武要心平气和，慢慢纠正比较好。”
“废话少说，你们谁先来。”
不凡小声说道“小杰你先去，慢点打，我再看一遍。”
小杰闭着眼，想了一会，拿起剑把刚才招式打了一边。源成瞪着大眼挑错，准备出手教训，体验当师父的快感，结果小杰打的只是慢一些，几乎没有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自己也属于天赋高的那一行列，当时也学了好几天，挨了好多棍呢。
小杰结束，不凡打了一遍，磕磕绊绊打了三十多招就停住了，挨了源成四五棍，一下午也学的差不多。
源成把每个不准确的地方又指点了一下，这三路剑法练的差不多了，二人请求源成，能不能不用内力与自己对练一下，从没和高手过过招，想体验一番，
本以为源成不会轻易答应，结果源成很痛快的接受二人的提意，把木棍扔下，要空手对付二人。其实这个提意正中源成下怀，因为最近很久都没动武了，手正痒呢，刚才想打小杰没找到理由，这下可好，拿这两个人活动活动筋骨。
结果肯定不用想，从开始不凡要和源成单挑，到中途二人一起对付源成，再到最后二人鼻青脸肿的回到书院，这个体验很不美好。
回到书院，正好遇到兰芷小师姐，出于有碍观瞻的考虑，二人低着头往自己的屋子加快走去。林兰芷见到二人这副模样，并没有问二人是什么原因，过了一会来到二人的住处，递给了一个小瓶，说里面是药酒，涂抹在外伤处，慢揉到发热，对疼痛有很好的缓解作用，二人感谢的话还没说，她就离开了。
二人换了身衣服，抹了把脸，准备吃完饭再擦拭药酒。饭桌上，对各位同学说道：“伤是练武时不小心磕到的。”
晚饭后，二人在宿舍边擦药酒边讨论和源成对练时的体会。不凡问道：“源成的招式，你都记住了没有，我觉得他打中我下巴的那一拳非常漂亮，当时我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虽然没用武器，没用内力，但是速度依然不是咱们能比的，确实是个高手。”
小杰：“都记住了，他们的门派是用剑招的，他的拳脚功夫应该也是从剑招演变来的，都是精妙的变化，一会我再给你演练一边，你记下后，咱们继续练习那一篇内功心法。那才是核心，源成的速度为什么那么快，应该就是内力的作用，他虽然没有用内力参与进攻，但是肯定不自觉的使用内力用于防守。”
不凡“嗯，我也这么想，以后咱们就这样，白天在书院学习，傍晚去找源成学武，你把他的招式都记下，以后他离开了，咱们再慢慢练习。”
日子就是这样充实的过着，郑先生的课，越来越精彩，大家对老师的敬佩渐渐变成了崇拜，这位老师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事，上能与大伙讨论宇宙星辰，下能谈深海湖泊水流暴雨的形成。远能讲西域之西，极西之地的风土人情，近还能教朝廷各种政治制度的实施利弊。老师一直要求大家对事物提出不同的看法，鼓励大家与自己多多辩论，除了开始一个月左右大伙和老师辩论几次后，慢慢都开始默认，老师说的都对，辩论的次数越来越少，郑先生对大家的这个变化略有不满。
小形书院上六天课，休息一天，这个休息频率估计是所有书院中最高的，但是同学们非常同意郑先生的安排，并不是愁上学，而是明显感觉，老师的教课效率要比其他书院高出许多，自己在小形书院并没有背多少的课文，但是感觉主流课程已经学会了很多，更不用说其他非课本典籍上的东西了。
今天又到了休息的时间，源成.不凡.小杰.祁修.赵峰.汪澈泉.还加上了刘穹，在书院中打台球，伴随着祁修和刘穹的叹息声，源成和汪澈泉胜了，按照打赌的协定，接下来五天时间，书院内，所有水缸的水，都由祁修和刘穹负责。
刘穹边说玩物丧志，一边又把石球摆好，准备再来一局。刘穹在无意的一次，看到大家在打台球，怀着好奇的心情在旁边观看，打了几次后就上了瘾，说这里面隐藏着高端算学，自己没理由打不过这些同学。每到休息期间，大家都在这个小操场内打几局。
而源成在得知郑先生非常支持自己教授他的弟子时，就基本不回上林县吃饭了，天天在书院蹭饭吃，当然，源成人际交往方面比小杰不凡做的好，鸡鸭鱼肉都是他在买，书院的伙食有了明显的提升，他还拿了一个叶擎舒手镯，送于林兰芷，求她教自己烤羊肉。
兰芷师姐以源成太笨，教不会为由，拒绝收礼。但是源成凭借着自来熟的性格，依然每到饭点，就去厨房现场观摩。虽然不是书院的学生，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大家也并不把源成当外人。
大家打完球，吃完午饭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刘穹和汪澈泉去研究老师留下的一道算学题，赵锋和祁修去书房看老师搜集的各类奇书，进去后看到万文清已经在书房半天了。小杰.不凡和源成继续到山脚下练功，依然常常顶着伤痛回来，但是二人满脸的笑意证明，对这位小师傅的教学很满意。
65 二美闲聊
另一方面，叶擎舒把源成派到小形书院这后，继续带着手下在安排监视闵王方面的行动，虽然很看不起闵王手下的人，但是对方毕竟是王爷，王中尉办事不利，不代表其他的手下能力弱，这个闵王是被贬到此地，做起事来比以前小心了些。而现在七国之乱刚刚过去，皇帝陛下对各个封地的王爷，私下也都在秘密监视。
叶擎舒这段时间，费尽千辛万苦，自己想查的东西没有显著进展，但是发现了多方的势力在闵王周围扰乱自己的视线，既分不清，哪方是鸦声的，也分不清哪方是夏都尉背后的势力，更加分不清哪些是陛下的人。每天分析手下上报的信息，头都大了。
心烦意乱时，偶尔还能想起郑先生说过的话，现在的目标是不是自己所追求的，达成后又该如何行事。如今这么多方势力在此聚集，自己即使能得到《项风秘录》，能安全撤离吗？如果小杰在，能不能帮自己提出些建设性的意见呢？
摇了摇头，想摆脱这种思想，破案属于小杰的天赋，难道自己在幕后指挥布置还能不如他吗，重新投入到手中的情报中。在雄翰从长安带回十几年前鸦声的情报和文档后，准备叫回源成彻查鸦声。
雄翰安排手下去和兴镇叫回源成，叶擎舒说道：“这段时间心很累，想去上林县的住处休息几天，江夏城的任务就由师兄代为接管，源成由自己去通知，然后二人一起回来。”
雄翰答应道：“擎舒师妹，其实找东西这事不用着急，身体要紧，你多休息几日吧。”
嗯，叶擎舒把手头上的信息与雄翰做了交接，骑马独自回到上林县。回到住处，美美的泡了个热水澡，柳絮，飘雪又伺候叶擎舒梳洗打扮一番，舒服了很多，问道：“源成呢，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他还没现身，又到哪里玩去了？”
柳絮回答：“源成少爷最近基本都不怎么回来，全在小形书院教那两个小子学武，很忙的样子，要不要派人叫回来？”
天天教？叶擎舒肯定是不信的，自己去看一看吧。又骑马往和兴镇赶去，去的路上，路边的风景很普通，但不知为什么，心情格外愉悦。
到了小形书院门口，这种心情更加明显，叶擎舒自己都不理解，来见几个无关紧要的朋友，至于这么开心么。
开门的是林兰芷，因为是第一次见到叶擎舒女装的打扮，略有意外，只是稍一停顿就认出了对方，接过叶擎舒的马绳，帮她系好，引着来到客厅，泡了一壶茉莉花茶，说道：“今天书院沐休，老师最近教学有些累，现在正在午睡，如果有事，还请稍等片刻。”
叶擎舒喝了一口上次没仔细品味过的茶，问道：“老师？你也是郑先生的弟子吗？不知如何称呼？”
“林兰芷，跟老师学了几年时间。”
叶擎舒看着桌子上摆的那盆兰花道：“兰芷，兰香止步，好名字。我一开始以为你是郑先生的书童，或是丫鬟呢，失敬之处还请包涵。”
“没事，叶姑娘请自便，想看什么书，我可以帮你找。”
叶擎舒本想问问小杰.源成在哪，但是刚才听完林兰芷的名字后，决定和她多交谈一下，侧面打听郑先生的情况。因为她这个名字，明显就不是自己的真名，上林县，取林为姓，兰芷，也应该是郑先生喜欢兰花而起的，这个女子与郑先生的关系肯定非常密切。
叶擎舒笑着道：“林姑娘，谢谢你的茶，不用麻烦了，咱们聊一会天等郑先生吧。”
林兰芷坐下说道：“叶姑娘，直接叫我兰芷就行，听源成说你是他的师姐吧。”
“是的，我们是师兄妹三个人。”
“哦，那你武功一定更厉害，因为我知道源成的武功非常高，”
“没有，我们三人，源成的武功是最好的。”
“是吗，那我觉得一定是你们的师父偏心，私下多教源成一些东西，源成嘴特别甜，很讨老人家的喜，我们书院的吴伯，李奶奶跟他接触没几次，都很喜欢他，每次去厨房都给他肉吃。”
“呵呵，那到不至于，只是他一心专研武学，练的时间比我们多，他的性格确实挺好的。”叶擎舒本想套林兰芷的话，自己还没问呢，她就提前问了这么多问题。这次没等对面张嘴，叶擎舒问道：“那林姑娘，你跟郑先生学习多久了呢？”
我跟老师八年多，本来叫林静，家人在上次的大天灾中去世了，我被师父捡到，师父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我改成了兰芷。
叶擎舒道：“原来如此，不好意思，引起这些话题。”叶擎舒笑着给兰芷道歉，想着，刚才只是多看了一眼那盆兰花，这个人就发现了自己的怀疑，直接把自己名字的由来说了，果然郑先生教出的弟子，不同凡响。
林兰芷：“没关系，这么多年，家人已经记不清了。”
叶擎舒仔细看着林兰芷的眼睛，发现她一直目视前方，并没有往左瞟，说的难道是真的吗，又一想她是郑先生的大弟子，这点隐藏的手段还是应该有的，不能作为参考。
而林兰芷问的那些内容也不是家常闲扯，主要是想问出她武功的高低，因为对方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如果她文化知识在得到老师肯定的情况下，武功还比源成高，那她在人背后的努力也太令人害怕了。而她的口吻，应该只是比源成低一点，文武双修，那也是属于意志力非凡。她为了自己的目标如此努力，肯定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了。
还有，自己的名字一报出去，对方就察觉到不是真名，她的智商与反应绝对属于顶尖。而且时不时的用余光观察自己的视线，判断谎言与否，这么精明的人，老师说过这种人是最不应该招惹的。
双方面对面坐着，喝着茶，聊着天，表面看气氛融洽。
66 计上心来
聊了一会天，叶擎舒看到墙上那一首诗，夜半飞檐细雨声，寒潮落叶夹心惊。梦醒故乡何处是，随风飘入红尘中。问道：”这是郑先生写的诗吗？“
”嗯，是老师写的。“
梦醒故乡何处是？郑先生如此有才华的人，为什么以前从没有听到过，他的故乡在哪里？又是师从何人？是不是有必要查一下呢？
林兰芷看叶擎舒盯着那一首诗看了半天，担心她看出些什么问题，说道：“叶姑娘，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下一局棋如何，最近老师很忙，好久没人陪我下过了。”
“额，好的，我也很久没下了，棋艺不佳，不要见笑啊。”
“叶姑娘谦虚了，我也是初窥门径，你不要嫌弃我才是，请。”
把茶具收好，林兰芷拿过棋盘，叶擎舒执白棋先行。
也不知是林兰芷对客人出于礼貌，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棋招都是防守为主，棋风稳健平和。叶擎舒在几次进攻未果后，以微弱劣势，输给了兰芷一子。
一局棋下完，郑先生还没醒，叶擎舒想去先找源成，询问林兰芷知不知道小杰他们在哪里练功，兰芷带着叶擎舒来到书院后山处，指了指大概的位置道：“武功练习都忌旁人观看，我就不过去了，你们晚上来书院吃饭吧，回见。”
“麻烦兰芷了。”
林兰芷回到刚才的客房，把棋盘.棋子收好，把茶具.茶杯刷完，又把墙上的那一首诗换下，挂上了老师的另一幅字。感叹老师这个爱卖弄的个性真是一个大缺点。
叶擎舒顺着林兰芷指的路走去，就见到了诡异的一幕。以前自己学武功的时候，白天练外功，扎马步，练剑法，晚上盘坐练气息，练内功。师父从来也没像源成这样教徒弟啊。
只见三个人都是光着膀子，在草地上真实互博，小杰和不凡合力在与源成搏斗，源成轻松左右抵挡，时不时的还要给二人脸上来一拳。刚才又是一掌打在不凡脸上，后接一个扫堂腿，不凡连着滚了几圈，哎呦哎呦的，在地上半天，叶擎舒看着都痛，没一会，又爬起来加入到对练的行列。
等停下后，小杰和不凡二人鼻青脸肿的在相互嘲笑对方，一个说，今天只吃了三拳，你好像被打了五次吧。一个说，你别忽视重点，我今天只吃了一脚，你好像被踢倒三四次吧。
你别说没用的，源成不是说了嘛，头部是重点保护的地方，身上被踢几次，完全没问题。
呵呵呵，都痛的在地上打滚了，还没问题......。
二个人把衣服穿好，还拿起一个蒲扇，给源成扇风，艰难着笑着说，源成小师傅辛苦了。
源成教徒教的也很开心，想想也是，单方面的揍人，肯定心情爽啊。源成看着二人现在的样子，也略有不忍，说道：“这样练功是不是太粗暴了些，我学武功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没事，没事，天天空练招式，即使会了，实战也未必能使出来，还是这样好，皮外伤，没问题，哎呦，哎呦。”
“就四，九四，天天学基础，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高手，还是这样练比较快，主要天天拉着你一起，怕你烦。”
“你们这样想也行，哈哈，反正我跟你们每天这样实战练习，自己偶尔都能有所感悟，你们的成长也很快，郑先生说的这个方法真不错。”
“哈哈，谢谢小师傅。”
叶擎舒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二人，还在高兴的谢源成，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在河边洗脸，感慨，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吗？
看三个人，都洗完了脸，穿上了衣服，叶擎舒过来说道：“你们二个每天都这样练功吗，被揍成这样怎么去上课？”
不凡道：“我们上午在书院上课，下午去一会就行，老师同意我们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再说受伤去听课又不算失礼，老师还表扬我们学武用心呢。你怎么过来了，秘录有进展了吗？”
不凡的这个问话，使载了许多愁的叶擎舒，心情更加的沉重，找地方坐下后，说了这一个月来监视闵王的情况，在江夏城，各方势力云集，错综复杂。
小杰不凡都奇怪的问道：“闵王为什么被贬？已经被贬了，应该低调行事才对，为何还这么强硬的插手夏都尉被杀事件？”
叶擎舒对三人简单讲了闵王刘荣的情况，从他母亲栗姬得宠后，自己仗着皇长子的身份，为人十分骄横，被封太子后更加肆无忌惮，多年养成的这种习惯，到现在被贬也不知收敛。加之他母亲一个歌姬出身，没什么城府，闵王头脑简单，又不好学，太子位置那么多人盯着，怎么可能好坐。皇帝身边的事，极其复杂。
二人又顺便问了问目前几位皇子的情况，谁处在争太子的有利位置。叶擎舒在这些方面没什么可隐瞒的，知道什么基本都告诉了二人。
小杰不凡听完后，都表示本以为皇帝手下文武大臣那么多，处理点家务事，肯定是小菜一碟，没想到这一家人乱七八糟的样子和万文清家有的一拼。
叶擎舒问道：“你们老师没对你们说过这些事吗？现在天下人都在看着皇储的选择呢。”
“我们老师只是偶尔和我们提过时政要闻，皇家内的事他从来不说。”
“嗬，你们老师也是圆滑。”
不凡：“按你说的这样，闵王出于如此不利的局面，那他周围这些监视的人，有可能是陛下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皇子或是王爷的，你在如此复杂的局面下调查，不怕得罪他们吗？我觉得还是直接报告给皇帝陛下，说书就在闵王手中，让他们父子相互要去吧。”
叶擎舒听完不凡的话，有点哑言，以前好像确实骗他们说自己是在帮皇帝找书，谎话说的多了，差点忘了这事。但是想一想这个提议也不错，反正现在这本秘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把它直接透露给皇帝，或是透露给其他皇子，肯定能掀起一些风吹草动，嘴角微微上扬。
67 特别的收揽人才计划
小杰看到叶擎舒这种反应，有些怀疑她在想什么，但是又一思虑，对面这个漂亮女子，表面看，天真无邪，实际一身秘密，没一句实话，只要对自己和不凡无害，她的其他事完全不想多问。
小杰说道：“擎舒‘师姐’，你现在这么忙，还亲自来和兴镇，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和源成商量，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聊吧。”说完准备和不凡离开。
叶擎舒道：“你这么着急走干嘛，就不能多帮着出出主意么？”
小杰笑着道：“你不是刚才已经想到了嘛，虽然我不想问是什么，但是我觉得那本秘录，在只有你们知道的情况下，这么多年没有找到，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找起来会更加困难，我希望你预计好多种结果，像练功一样，心静一点。”
嗯，小杰这可能是出于认同自己门派的表现吧，对自己说出了关心的话语，叶擎舒心情好了许多：“知道了。”
二人走后，叶擎舒问了源成教他们的武功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源成从头说了一遍，对这两个徒弟很满意，这才教了不到一个月，二人已经感悟到内力，开始练习第一层的心法了。而外功方面更是进步神速，对小杰那种无论招式.还是心法过目不忘的能力表示羡慕。不凡在小杰的帮助下，也已经学完前三十六路剑法了。
叶擎舒对这二人的学武进展有些预计，认为小杰肯定属于天赋高的行列，但是没想到，招式.心法竟然能过目不忘，问道：“那你们天天都这样实战练习吗？这种方法是谁提出的？
源成道：“一般是隔一天一次实战练习，这个方法是郑先生提到过的。”又说了第一次教小杰不凡二人时，遇到郑先生的情形。自己也同意这种学武的方法，不是这样教的话，即使小杰天赋再好，也不至于进步这样明显，而且自己在与他们对练时，因为不用内力，在教了半个月后，与他们俩已经开始打的有来有回，必须认真起来了。这些日子下来，感觉自己的拳脚功夫熟练的多。晚上自己练习内功时，结合白天的对练，也领悟到不少武学心得。
“郑先生说的？他一个文人还懂武功吗？他还说看过不少的武功心法，哪家门派的心法会给一个外人看？这个人难道也会武功？”
源成道：“不像，他的步伐我注意过，不像是会内力的样子，最多是会些粗浅的招式。师姐你这么忙来书院干嘛，要叫我回去，派个人通知就行。”
“最近有些累了，想回上林县休息一段时间，顺便来找你，雄翰师哥带回了十年前鸦声的卷宗，过几天你跟我去江夏城，咱们开始彻查这个组织。”
“好，师姐今天你已经来这了，晚饭咱们在书院吃吧，我最近跟小杰他师姐学了秘制烤羊，非常美味，今晚我给你做。”
“哟，你还学了这个手艺呢。”
源成现在对书院熟悉的很，带着叶擎舒直接往厨房走去。进入了书院看到院内好几匹宝马绑在墙角，有什么大人物来找郑先生吗？
确实来了大人物，是王中尉带着闵王的主要谋臣窦太傅.窦商前来拜访郑先生。郑先生刚睡醒，这帮人就来了，看到名帖是闵王的人时，是一阵头痛，这帮弟子啊，真是好心做坏事。
原来刘荣这帮人是刘穹推荐的，刘穹是一个侯爷嫡长子，本身出身就是占有合法位置，而且自己更是家族中出了名的神童，所以虽然现在还没有继承爵位，但是大家都默认，他肯定是下一位继任侯爷，私下都提前称呼他为小侯爷。闵王和刘穹的父亲都是同宗，刘荣来到此地后，两家常有走动，因为刘穹对郑先生的佩服，常在家中提及，佩服郑先生的话语通过父亲传到了刘荣那里。刘荣被贬后，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用，所以就想招揽当地英才的人来帮自己。而通过调查，发现王中尉推荐的小杰也在郑柯这里，就抓紧派两位得力手下来招揽郑柯。
刘荣这个想法其实还不错，如果自己来诚心相邀的话，郑先生即使不去，随便给他出点注意，也是有巨大帮助的。但是他自己没来就损失了一半机会，而他派的这两个人更是败笔，把剩下的一半机会给毁了。王中尉在小杰和不凡的反映中，完全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莽夫。窦商则是不信关于郑柯的传言，认定郑柯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王中尉.窦商二人带着一小队人马来到小形书院，郑先生刚刚睡醒，转悠到前院，听到有人叩门，开门就看到这个颐指气使的窦商，窦商道：“听闻小形书院的院长郑柯博览群书，挺有才华，特来代替闵王递上名帖。”还特意把“挺”字说的重一些。
郑先生客客气气的把闵王和这两位大人的名帖收好，带二人带到客房，说：“传言多有不实，自己只是读过些书，教一些附近的小孩子，才华二字不敢当，挺字也是略有夸张。”
窦商眯着眼，盯着郑先生道：“你就是郑柯？没想到如此年轻，这么年轻州郡都能听到你的传闻，看样子你的弹剑作歌的手段用的炉火纯青啊。”
弹剑作歌，说褒义也算褒义，毕竟是出自战国时期孟尝君门客冯谖。而窦商现在对暂无官职的郑先生说出这种话，就有种明显的讽刺意味了。
郑先生笑着道：“窦太傅这么说是自比孟尝君喽，但是不知你对冯谖的狡兔三窟怎么看，闵王已经换了二个地方，如果再换，你还能继续官拜太傅吗？”
这句话说出了窦商目前最大的软肋，怒目道：“陛下只是一时听信谗言，闵王下次换地方肯定是再回长安。”
“呵呵，我也这么认为，只是我一个乡野小民，学识微薄，不敢去京畿重地，也不想离开自己的故土。所以辜负闵王的一番美意了。”
自己亲自来找一个教书先生，这个人居然如此不识抬举，窦商拂袖离去，在路上对王中尉道：“如果我们能重回长安，这个郑柯一定要给我拿下。”
68 一个看运气的选择
和窦商一起来的王中尉，虽然也不认为郑先生有多大能力，自己来的目的是招揽小杰，而这个窦商对小杰老师那种态度，他的弟子肯定也不会跟随自己了。现在闵王正是用人之际，不管有没有真才实学，多招些人总归是有好处的，王中尉现在对窦商这种狭隘心理很不满意。
这帮人走后，叶擎舒看到郑先生也来到厨房，在洗菜的地方，放水洗脸，可能是应付完这些人有些累吧，叶擎舒看郑先生洗完脸准备用衣袖擦拭，在旁边递上一条手帕。
郑先生笑着拿过来用，用完仔细看着手帕上的图案，道：“叶姑娘，你不像是喜欢花的人啊，给你绣手帕的侍女太没眼力了。”
叶擎舒直接了当道：“郑先生刚才和闵王的人谈话不愉快吧。”
“确实不愉快。”说完把手帕收了起来，并没有还给叶擎舒。
不凡在旁边道：“老师，闵王他们一伙人，为人狠辣，毫无怜悯之心，您不要帮他们啊。”
郑先生:“这个刘荣，失败也是有原因的，心智见识是一方面，他现在已经处于这个局面了，还在招兵买马不知安分，真的以为靠一个长子身份可以翻盘吗？”
叶擎舒道：“郑先生你也以为他毫无胜算吗？”
“其实人最难的是认清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去做多大的事，他这样下去，王爷这个位置都是奢求。”
小杰问道：“老师，我听叶姑娘说过现在的皇储问题，您能给分析一下目前的天下大势吗？闵王这帮人对老师您都如此不尊重，如果以后得到皇位，对普通百姓能有多大爱护之心。”
“呵呵，世事无常，天下大势哪里那么容易分析，我平时不喜欢说这些事，主要是怕影响你们自己的判断，我希望你们像校训一样，遵从本心，做好自己认为对的事。今天从闵王的情况看，皇家要有大震荡。这样吧，明天上课我简单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明天说？叶擎舒想，难道有什么特别的见解不想让自己和源成听到吗？
郑先生又对叶擎舒道：“叶姑娘明日没事的话可以来听一听，毕竟长安内的事，外界知道并不详细，你走过的地方多，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
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啊，忙道：“多谢郑先生，明日一定来书院学习。”
又说了一会话，源成过来喊大家吃饭，他烤的羊肉马上出炉，并请郑先生品尝和兰芷烤的有什么区别。
看源成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大家都被感染，心情舒畅一些，落座准备吃饭。
源成这次是要在师姐面前显摆，烤的时候一直拉着林兰芷在一旁指点，帮忙，烤出来的味道当然不错。叶擎舒吃了很多，也对这个书院的生活气氛感到喜欢，大家有说有笑，与老师的关系，亦师亦友，难怪源成都不回上林县的住处。
第二日上课，叶擎舒早早就到了书院，在教室的后面，与林兰芷坐好。郑先生刚到，刘穹起身向老师道歉，说：“自己平时和闵王交往过，感觉他是位挺和善的亲戚，所以就在他的面前多提了几次老师，确实有推荐的心思，但是听说了昨日窦商来时说过的话，感到老师受到侮辱完全是因为自己多嘴多言。”
郑先生让其坐下，说道：“你能推荐我，证明认同了我这个老师，认同一个人是非常难的。而且你的出发点也是善意，我怎么可能责怪你呢？”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刘穹是皇亲国戚啊。
郑先生开始讲课说道：“昨日临江闵王派人来找我去当他的门客。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不喜欢去权力场中，觉得当一位老师，教教学生很好，就没答应。”
下面汪澈泉，祁修，赵锋表示不理解，一个王爷招揽你，为什么不去呢。万文清想的多些，闵王是一个被贬的太子，老师不去是不是已经看出，这个刘荣没有翻身的机会呢。
郑先生接着说：“本来不太想和大家谈论皇族内的事情，但是如今太子位空，各个皇子都有机会，从闵王的情况看，陛下并没有下定决心，所以如今大汉，立储是时政一个重要部分。”
这个确实是目前全国都在关注的问题，大家等着听老师的分析。
郑先生：“我认为目前抛去后宫的干预。几个皇子中，除了刘阏于，和刘余外都有可能，刘阏于体弱，刘余口吃，这些属于硬伤，陛下肯定不会选，而其他几个皇子，谁又能分出谁适合当太子呢，什么学识聪慧，什么谦和孝敬，这些没法评判不说，成为太子，日后没有任何人能制约，这些优点又有几人能保持？你们想想秦二世，在始皇帝活着时，是多么合格的皇子。”
“那老师，按你这么说，太子的选择，完全看运气喽。”
“确实看运气，看皇族的运气，也看天下百姓的运气，所以说，立长不立贤也是无奈之举。”
“那加上陛下身边人的影响呢？”
“那变化会更多，皇帝也是人，身边的至亲在推荐一个人的时候，都怀有许多说不清的目的时，又如何做出正确的判断。所以说，当一个好皇帝非常难。而这个闵王在没犯明显大错的情况下就被废，皇帝身边人的言语，应该是占了很大原因。”
大家都在想，这就人言的作用吗，老师常常教导我们，要有提出否定的思想，是不是对身边朋友的话语也要有这种否定的分析呢？陛下可能就是太听信人言了。
叶擎舒听完这些分析，对郑先生这个人的评价进一步提高，他身在远离京城的地方，通过外界已经公开的信息，就能分析出皇宫内院的情况，果然厉害。
69 天下大势
大家安静了一会，郑先生继续说：“你们以后为了实现自己所学，应该是会进入官场的，如果在王爷出于弱势的时候去投奔，日后功成名就，那你肯定能得到重用，但是收益高相对的风险也很大，如何权衡就要看你们自己了。我在这给的建议是，目前陛下正值壮年，没必要早早去各位皇子那里拜谒，等着看看他们在各自封地治理的情况，是否与自己政治思想一致。”
大家都知道这是老师对每一位弟子，以长辈姿态说出关切的话语，众人心中暖暖的。
这时郑先生向各位同学介绍坐在后面的叶擎舒说道：“这位是叶姑娘，出门游学到此，我特意邀请她来听课，叶姑娘游历过许多地方，肯定对京城内的情况了解的更多，不知你对闵王被贬有什么看法？还请畅所欲言。”
大家进门就看到了叶擎舒，以为是老师的亲戚呢，出于礼貌都没好意思打量这位美女，现在听老师介绍，这位叶姑娘还是位阅历丰富的人，纷纷等着听她的回话。
叶擎舒起身说道：“班门弄斧了，还请不要见笑。郑先生您刚才说，学识聪慧，谦和孝敬基本不能作为参考，但是闵王在京城内大多数人对其评价都很低，被贬可能是因为皇帝身边的风言风语，而他自己无才无智应该才是主要原因。目前陛下比较中意的是二皇子刘德，五皇子刘非，传闻他二人从小聪慧过人，我认为把天下交给能力卓越的人，这才是对的，闵王被贬是朝廷的正确举措。”
郑先生：“嗯，说的非常好，被贬可能是因为皇帝身边的风言风语，而他是长子，太子又当了好几年，一点声势都没给自己造起来，可能确实是才智平庸。但是我认为当皇帝并不一定要聪慧过人，一个国家每天那么多事，如何用人，才是当皇帝最重要的要求，才智平庸不能代表笼络人心的能力弱。还有，咱们对这些皇子王爷为人.事迹只是道听途说，谁又能肯定听到的都是真的呢？百姓知道的，大多是朝廷想要宣传的。大家先把头转回去，我给大家做个实验。”
大家把头转向后面，很好奇老师要做什么。过一会郑先生说好了，让大家坐正，指着黑板上的两条直线，两条线分别以《》，》《这两个符号结尾，让大家判断那一条长，那一条短。
大家都说是后者，然后郑先生让大家拿着尺子，上前仔细分别。大家上前量了两段线条后，都表示不敢相信，居然是一样长。
郑先生说道：“这实验是告诉大家，眼见都未必是真的，耳听的信息就要更加仔细辨别。”
小杰和赵锋对郑先生做的这个实验非常感兴趣，自己也拿着石膏笔在黑板上画了几道验证刚才的结果，请求老师告诉这个实验的原理。
郑先生顺便简单的给大家讲解了错觉原理，看到东西经过大脑处理后，加入了一些认知的景象，基于经验主义或不当的参照形成的错误的判断和感知。
郑先生已经讲过许多稀奇古怪的知识了，这次的小试验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大部分人都在想刚才郑先生讲的时事分析。这么敏感的内容，老师居然在课堂上帮助大家分析得失.利弊.风险.处世哲学。
郑先生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认为目前皇储只是要关注时政的一个小部分，毕竟那是皇族内部的事，我们即使有想法，也并不能向上表达。另一部分，就是现在政治思想需要转变，经过高祖和文帝二代人的努力，天下有明显向荣的局面，各个藩国.州郡都在发展壮大，虽然军事叛乱已经镇压下去了，但是各方利益冲突，权力冲突并没有得到缓解，无为而治，黄老学说在矛盾丛生的时候，就显得力不从心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熟读各家学说，思考适合大汉发展的理论。”
叶擎舒刚才也是出于和郑先生讨论的目的，说了对京城的一些看法，其实按自己的真实想法，越乱越好，谁当太子都无所谓。但是刚才听完郑先生对大汉核心思想的见解后，叶擎舒瞬间提起了精神，因为这个话题自己的师父也说过，陛下也对黄老学说的适应性，产生过怀疑。
自己师父是身在权力中枢，了解各种政治措施的实施情况，从反馈中做出的这种分析，而这个郑柯先生，完全是自己通过天下都知道的这些微弱小事，分析出的结果，这种能力真是令人恐怖。
这一堂课听完，大家感觉成长了很多，原来天下大事，已经能和自己扯上关系了，老师虽然说不想影响每个人的判断，但是听完这么有能力老师的总结，自己再去行事不是更好嘛。
课后，郑先生留下作业，结合实际，写一篇五年后的自己。
叶擎舒听完课，和郑先生告辞，与源成骑马回上林县，在路上一直在想郑先生留的这个作业，如果自己写，应该怎么写，五年后不会还在迷茫的找书吧，找到之后呢，是不是在练秘录上的神功呢。郑先生留的这个作业是什么意思，是观察每个学生的理想，还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
源成看叶擎舒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师姐你去听了一上午课，怎么突然有了很多心事的样子？”
“确实有了很多心事，这个小形书院，日后定会出很多能人，郑柯先生的学识，能力，对天下大势的看法我感觉天下少有人及。小杰本来就属于天才，遇到这个老师，日后的成长高度不可想象。你不是说还有万文清在里面吗？那个小子从他爹被杀的事情看，也不是省油的灯。里面还有一个小侯爷，他家是在本地，找老师肯定是经过多方比较的，他在课堂上一直都是正襟危坐，应该是对郑先生发自内心的尊重。其他人，能在这种环境下学习，再差也差不到那去。”
70 少女失踪案
源成听完叶擎舒的话：“说到郑先生的学识，想起前些天我也听过他的讲课，听完后，可以用五体投地来形容。”
“什么事？”
“那天我和小杰在大门口等不凡，书院一个学生的幼弟，因为什么事在哭，小杰拿了个自己做的竹蜻蜓过去逗他，正好被郑先生看到，问小杰这个竹蜻蜓是他做的吗？本来我还以为要训斥小杰玩物丧志呢，结果郑先生也拿着玩了一会，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们可知这个竹蜻蜓为何能飞吗？”这种问题我们怎么可能知道。然后郑先生解释了其中的原理，还说了鸟儿和鹰的飞行原理。我听完了只了解到一部分，但是这种知识非常有趣，任何书都没有见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了咱们一直在呼吸的气，叫做空气，空气中还有许多其他的成分，咱们主要需求的是占有空气中两成比例的氧气。”
“阳气？”
“不是，我只听了个大概，具体的你以后问问小杰吧，他拉着郑先生又问了很多，我没记住。”
飞行原理？真是一个奇人啊。
回到住处，准备休息一下，赶往江夏城，待了半天也没见飘雪和柳絮过来添茶，源成自己去找水喝，嘟囔道：“真是的，这帮人都干什么去了，好不容易回来趟，还要本公子亲自烧水吗。”
到了厨房，发现也没有人在，源成去大门处询问守门的老汉。“家里的人都哪里去了，为什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守门的说道：“大家全部出去找一位叫柳絮的了，上午她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怎么回事，柳絮不是那种贪玩的性子，我也出去找找吧，说完往外跑去。”
叶擎舒道：“你去找方县令帮忙吧，遇到飘雪等其他人，让他们先回来。”
嗯，看着源成骑马离开，叶擎舒去柳絮的房间中查看，她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少，自己送她的一个金发钗也在，感觉这事不妙，想到在江夏城有好几起这样案子，年轻女子无故失踪，了无音讯，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难道那个匪徒作案作到了上林县了吗？希望自己估计错了，柳絮能没事吧，虽然她是自己的侍女，但是伺候自己这么多年，对自己非常好，对源成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源成到了县衙，说明情况，方知县马上组织人手，开始在城中巡查，把守城门的人叫过来，让源成仔细查问，今天有没有看到柳絮出城门。为了方便形容，把飘雪也带上，说道：“失踪的那个女子和飘雪很像。”
穿着华丽的妙龄女子，在这个小镇不常见，出城门的话，应该会引人注意，但是守城门的官兵都说没有看到。找了一下午，毫无进展，方县令和源成众人来到叶擎舒的住处，准备仔细确认整个失踪的过程。
全园子的人都到了，方知县问道：“源成大人，我对找人的案子并不熟悉，林师爷今天休息回老家了，你看是不是你来讯问比较好。”
源成对柳絮的关切，令他满心浮躁，使本来就不钻研破案侦察的自己，更加什么都想不出来，而叶师姐应该是自己单独出去找线索没在园子中。现在怎么办呢，时间不等人啊，现在急需懂这方面事情的人帮自己。小杰！这种人就在自己身边啊。
源成安排飘雪配合方知县把柳絮失踪的经过整理好，自己去和兴镇找人帮忙。然后骑上自己的马，又牵上叶擎舒的马往书院跑去。
一路飞驰，很快到了书院，和郑先生.小杰说明了情况，请求帮助。这种事当然要帮，郑先生让二人赶快出发，不凡听到柳絮出了事，主动要求帮忙。源成说只有两匹马，小杰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凡道：“小杰和你都比较轻，同坐一匹马就行，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别说了赶快出发。”拉着二人往外冲去。
三人两马，返回上林县用的时间多了一些，回到宅院，叶擎舒已经回来了。把已经了解到的信息对三人讲述。
“柳絮失踪前是跟厨娘一起出去的，据厨娘说今天十五是大集市，早上和柳絮去集市买香料，因为源成交待的那种香料这个小县城不太好找，所以她们二人分头在市场上寻找，等到要返回时柳絮就不见了。厨娘以为柳絮能提前回来，但是回到住处后，发现柳絮失踪了。我让方知县派人去集市的位置，查问那里的商贩，希望能有线索。”
小杰：“买香料？是买烤羊肉的香料吗？”
源成：“应该是吧，我上次问了林兰芷烤羊用的香料名字，我就让柳絮有时间去买回来。”
叶擎舒：“我现在很担心江夏城出现的情况，在柳絮身上发生。我这段时间已经听过好几起少女失踪的案件了。”
“少女失踪案？什么情况你说一下吧。”
“我在江夏城门口看过六个寻找失踪少女的悬赏，都是近几个月发生的事，估计因家人怕闲言碎语，没贴出画像的还要有几个，因为我和雄翰是秘密的查闵王，没有泄露身份，具体的案件内容我也不知道。”
小杰：“希望不是吧。”
不凡：“那我们先按柳絮是因为其他原因失踪来考虑吧，会不会是遇到什么熟人，突然有事去了外地呢。也有可能是被本地的匪徒劫持了？”
叶擎舒：“不可能是前者，柳絮从小就被我师父买过来的，她没什么亲人，即使要离开，我说过同意送她走的。不是被江夏城那个连环劫持者虏去，就是被本地的匪徒劫持。”
源成：“如果是被劫持，一定会有要求赎金的信息递给我们的，这样就好办了。”
不凡：“现在你们都没接到这种信息，那要做些坏的打算了。你刚才说柳絮是去买香料的途中失踪的，集市那种地方人这么多，对方是通过什么手段让柳絮没有呼喊就被劫持了呢？”
71 西域，枯茗子
不凡说完，小杰道：“那种香料是西域传过来的，上林县的商贩应该很少能有，如果是源成吩咐的话，可能是柳絮一心想买，打听着去了比较偏僻的地方，然后遇到意外。”
源成听完，一阵懊恼：“会是这样吗？哎，我真是嘴欠，这种稀有的东西应该我自己去大城市买的。”
叶擎舒道：“这些都是猜测，我们现在要分几个方面一起查找，既然守城的官兵说并没有见到柳絮出城，我们把主要的人手就先放在城内。源成你去找方县令，让他去问问当地的可疑人物，像什么赌场老板，地痞流氓什么的，见没见到柳絮一样的女子，如果安全的交出来，我们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小杰不凡你们去找衙门的捕快，问问他们能不能提供一些可疑的地方，我们自己去搜查，如果有用，定会有赏金。我去柳絮失踪的早市看看，能不能发现些线索。”
小杰道：“不凡和源成二人骑马去县衙还能快些，我和你一起步行去集市吧，我认为先去找买这种香料的地方比较关键。”
好，分头行动。
不凡和源成到了县衙，今天方县令没有提前下班，还在房内等候差遣，源成说明来意后，方县令道：“中午我刚接到廷尉正你的报案后，就和本地手下有护卫的人士说明了情况，他们发誓绝没有牵扯到绑架人口的事中，源成大人如果不信他们的话，我可以派人给你带路，到他们的住所，仓库，院落去搜查。”
“你做的很好，把你的人派给我。”
不凡到县衙后去找李捕头帮忙，现在正是下班时间，李捕头刚巡逻完回来，见到不凡很热情。不凡没时间跟李捕头叙旧，说了自己来的目的，时间非常紧，让李捕头赶快想办法。
李捕头听完也是加快了步伐，马上去找郭捕头商量可能的地点。
小杰和叶擎舒来到集市的地方，现在天色已经快暗了，并没有多少商户在，路上偶有几个小贩在路边叫卖。小杰问道：“你们都有各自的标识作记号，柳絮有吗？”
“没有，她只负责起居饮食，并没有跟着在外行走。”
“那她会武功吗？”
“只能算花拳绣腿吧。”
“叶姑娘你眼中的花拳绣腿，上林县的小地痞要制服估计也是要打斗一会的，但是县衙人查问结果是今天没有打斗案来看，对方至少应该是一个小团伙作案，而且还是在偏僻的位置。我在上林县当了近两个月的捕快，觉得这个小城治安很好，确实有几个小地痞，但是他们也只是喜欢打架斗殴，并没有做过什么大的事情，我觉得这方面可以排除。”
“这座小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这几个人如果没目标乱找的话，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先去找买西域香料的地方吧，我觉得这种东西买的人少，如果柳絮买过，对方应该会有印象。”
“好，我们分头去问，那种香料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枯茗子，中原没有。”
“半个时辰后，在这集合。”
二人分头去问这附近的商贩，哪个地方有买这种香料的，大家都表示没听过这种东西。小杰再问了五六个人后，发现这样的问法不对，开始改问，这有没有西域的商人，或是买西域货物的地方。
果然打听到了一处地方，是在集市的边缘的位置，有两个西域来的商人。小杰顺着路往那走去，已经属于集市外了，用作当店面房子低矮破旧，只有伸出来的招牌能让人注意一点。其他的东西全被旁边的墙给挡住。
小杰上前询问，有没有枯茗子这种香料。出来招待的是一位瘦高的西域人，汉语说的不错，拿出一小袋香料道：“还有一点，一钱银子一两。”
小杰接着问，那今天有没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来买这种香料呢。
对方脸色变了一变道，没有见到。
小杰：“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应该回答没有，而不是没见到。我说这位朋友我劝你要实话实说，这位姑娘今天失踪，如果你知情不报，官府可以定你同谋罪的。”
这位男子道：“我汉语学的不好，回答错了有什么稀奇，我确实没见过这个女子。”
这时叶擎舒也找到此地，听到了二人谈话，明显对方有所隐瞒，看他人高马大，如果看中柳絮的美貌，应该有能力绑架的。道：“你给我让开，我要进去搜查。”
对方伸手阻挡，我自己的房子凭什么让你进去。
叶擎舒拔出宝剑，准备把他拿下，对方也从柜台下，拿出一根铁棒应战。小杰想劝的话还没说出口，对面二人就打了起来，因为地方狭窄，叶擎舒的轻功.剑气都不方便施展，被对方连打了几棒，镇的叶擎舒手臂发麻。但是对方的武功还是粗糙，几招打完，叶擎舒也熟悉了对方的套路，躲过一棒后，踢中对方的膝盖，拿着剑指着对方，让小杰进去搜查。
看着倒在地上一脸不甘，手已经插入泥土西域人，小杰进到了店铺里面，店面一眼望到底，一只土狗绑在小院中，园中熬着中药，还有一位躺在床上的少年，他头上放着一条毛巾，嘴唇干裂，还在昏睡中，床的旁边有一个绣着花的丝质钱袋和一摞刚开封的药。
小杰把钱袋拿出来，对叶擎舒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大哥，你既然见过那位姑娘，为什么要说谎，这个钱袋不是你的吧。如果你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我们还可以多给你些钱。”
叶擎舒问道“怎么回事，钱袋在你这，人呢？把他抓回去。”
倒在地上西域人说道：“我是今天上午卖给那位姑娘香料后，听到屋子后面有奇怪的声音，出去看时，这个钱袋就在地上。里面有几两银子，我怕你们要回去，不想多生事，就说没见过。”
“那今天官府没人来询问这些事吗？你为什么不说。提供线索的人还有赏钱呢。“
“嗬，你们中原人骗人伎俩层出不穷，我说完，赏钱肯定得不到，还有可能被冤枉成绑架犯，现在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
72 如何寻找
叶擎舒把剑收回剑鞘，西域人站起来道：“我带的香料中原人都不认识，好多天没卖出货物了，今天有一个少女来我这买了半斤，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位，我卖完货物就回屋照顾我兄弟，不一会听到有外面有奇怪的声音，我出去后，在地上捡到这个钱袋，很高兴，当时并没有看到人影。
“你说捡到了钱袋，那附近还有其他的东西吗，你仔细看了没有？”
“看了，我还想找找有没有其他的钱财。”
“小杰我们走，叶擎舒准备带着小杰去看看这个房屋的后面。“
这位西域人道：“你们不是说有赏钱吗？”
叶擎舒怒目：“知情不报，没抓你就不错了，还想要赏金？”说完转身就走。
西域人冲过来，一把夺过小杰手中的钱袋：“这是我捡到的，是我的。”
叶擎舒一肚子气，带着剑鞘，一招刺在这人的小腹部位，西域人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面前的这位小女子，也不反抗了，痛的倒地，只是拼命把钱袋护在怀里。
小杰想了一会，对叶擎舒道：“刚才我说过他提供有用的信息就给他赏金的，里面那位病人，需要找好的大夫仔细诊治，这几两应该不够。”
叶擎舒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这个西域人。
二人穿过一条窄胡同，来到他说的地方，想看看柳絮能不能留下一些痕迹，叶擎舒问小杰：“你确定这两个西域人没参与绑架柳絮的事件中吗？他的武功绝对能打过柳絮。”
“我觉得不像，他的那位兄弟应该病的挺重了，但是药只熬了一包，应该是今天有钱后才去抓的。如果他是主谋，抓了柳絮，钱袋绝不会随便放在外面。如果他是一位帮手，抓柳絮的价钱，肯定能让他关门歇业，安心的照顾兄弟。”
“你不会又被那两个人的可怜样迷惑了吧。”
小杰：“这次不会。因为他说柳絮买了半斤枯茗子，这种香料一钱银子一两，也算很贵了，他如果参与到这件事中，一定会把枯茗子回收，而我看到他剩下的枯茗子只有二三两的重量。”
叶擎舒：“原来你观察的这么细。他说是听到屋后有奇怪的声音，才出去看的，从他出来到毫无人影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人运走，这样看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几个武功稀松的人经过谋划，在这个偏僻的位置抓的柳絮。”
小杰看到地上有几道车辄，说道：“确实，武功高的话，没声音才对。应该是几个人用有遮盖物的车，把柳絮运走的。转出这个胡同，外面就是集市，车辄的方向没法确定。”
叶擎舒道：“柳絮身上也没带武器，被动手也没法在现场留下什么痕迹，怎么办呢？”
小杰问道：“会不会你们在查闵王的时候，被别人跟踪了，他们抓柳絮，是为了查问你们的秘密？”
“不会，既然我们被发现，对方应该直接设法抓我，或是抓源成才是，一个侍女她能知道什么信息。再说，算他一个人行动，抓柳絮还能出声音，这种武功水平，怎么可能跟踪到我。”
“有道理，但是你以后也要注意了，如果你们被发现，设下陷阱抓一个人还是简单的，即使你武功高强。”
嗯，谢谢提醒。看着小杰的背影，叶擎舒心想，当初找小杰帮忙确实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小杰在前面弯着腰在地上仔细的查看，什么都没发现。天色已经全暗了，东面还有乌云上来，好像要下雨了，远处的炊烟升起，闻着这种味道，肚子有些饿了，突然站起身对叶擎舒道：“刚才那个西域人说在现场只找到钱袋，那枯茗子应该跟着柳絮一起被带走了，这种香料味道这么浓，那个西域人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追踪呢？他们不是喜欢训练鹰犬等东西吗，不知道他的那条狗训练的怎么样。”
去问问。
二人重新回到西域人的小店，看到他正在给床上的人喂药，小杰对他说明了来意。他说自己不擅长训练动物，但是这条狗很通人性，说定能帮上忙。
叶擎舒让他赶快行动。对方撇了一眼道：“我还要给我兄弟喂药，喂完再说。”
小杰：“这位大哥，一位女子被绑架，性命攸关，还请帮忙，我来喂药，你快点行动吧。”
可能小杰态度比较诚恳，也可能是刚才帮过自己。这名西域人把碗递给了小杰，自己去解狗绳。
解开后，拿出剩下的枯茗子给狗闻了闻，摸着狗的头用西域语言对它下了些命令，然后牵着狗绳和叶擎舒一起出去。小杰留在店中给床上的病人喂药，想着虽然只和柳絮见过一面，但是真心为她祈祷，希望她别有事。如果这个方法不行，还能用什么方法找人呢。
床上的人刚才醒了，但是身体很虚弱，小杰扶她坐起，这个人的汉语说的并不好，小杰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他哥哥为什么不在，对方懵懵懂懂应该也明白，指了指一块干粮，意思是饿了。小杰拿起干粮，好硬，看样子他们两个人是真的穷。
现在就二个人，自己也不能出去买，只有简单的借刚才熬药余火给他烤了一下，烤完后，他吃了一小块，又睡了过去。
现在大汉人民对西域人并不友好，这两个西域人为什么来中原呢，而且还混的这么差。边等人，边想事，过了一段时间，叶擎舒，源成，不凡和西域人回来了。叶擎舒摇着头道：“这条狗应该是训练很好，它最后带着我们去了西城门，这个西域人说溜过狗从没去过那里，最不利的情况出现了。
从西门出去，那就是江夏城的方向，眼看就要下雨了，即使这个狗训练的再好，大雨一冲肯定是没什么味道了，况且那包香料还可能被匪徒扔掉。
源成很懊恼，让小杰和师姐再想点办法。
73 又到江夏
在城中转了一圈，这名西域人回来，看到小杰已经喂完药，还照顾自己兄弟吃了些东西，对小杰笑了笑，道：“你没吃饭吧，这是我刚买饼。”
源成这时才注意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源成看着他气色这么差，坐在床边给他把脉。内力运用的熟练后，把脉稍学就会，虽然不会治病开方，但是检查身体还是很准确的。
把脉结束，源成道：“你这位兄弟本来身体就弱，还受过内伤，最近可能还中过暑，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需要把他送到医馆加紧治疗了。谢谢你陪我们找人，我来出钱，赶快把他送医馆去吧。”
西域人有些感动，说道：“谢谢，我兄弟的病拖了挺长时间，只是我们连饭都成问题，今天刚抓了些药，希望能挺过去。如果能送医馆，那太好了。”
西域人背起床上的兄弟，跟着叶擎舒一行人往医馆走去，雨已经开始下了，黑暗的夜空没有一丝亮光，心情沉重的众人都没有说话。这个西域人的家，只有一把破伞，不凡撑着这把漏了好几个洞的伞给背上的病人挡雨。
小杰道：“柳絮肯定是被马车.牛车给拉了出去，守城门的能不能记住有那些车出城呢？”
叶擎舒：“今天是十五大集，进出的车辆很多，不好查。”
不凡：“不知道柳絮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源成听完对着不凡大叫道：“我要沿着路去找，对方是一伙人行动，目标应该很大。”
叶擎舒安抚道：“现在城门已经关了，你自己是能出去，你的马怎么办？他们是上午抓的柳絮，这都一天了，你步行根本追不上他们。”
“师姐你说怎么办呀，我一定要救她。”
“明天一早，我们马上赶往江夏。”
不凡道：“江夏城更加大，我们要想办法缩小寻找的目标才是。”
小杰：“江夏城这帮绑架犯，为什么突然到了上来县来作案呢？明天让李捕头查查有没有别的人失踪，如果没有，这应该只是个偶然事件，凶手那一帮人应该有别的事，途经此地，看到了柳絮的漂亮，所以被劫。”
到了医馆，大家基本都淋透了，源成出钱，让这两个西域人在医馆住下，那名西域人施以本族最隆重的礼，道：“各位对不起，我没想到中原人会这么帮我们，我诚挚的道歉，如果我开始就说出自己所见，肯能能增加找柳絮姑娘的机会。”
叶擎舒哼了一声。
他继续说，等我兄弟好一些，我马上带着狗，去江夏找你们，如有差遣，定当效劳。
众人回到叶擎舒的宅院，等候的人急切的过来询问，得到失望的答案后，飘雪泪如雨下。
小杰看着一园子的人都在为柳絮担心，这一帮人关系应该很好，第一次感觉叶擎舒这个人其实还不错，不管因为什么目的和自己认识，到现在她并没有害过自己。她领导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大的向心力。说明她对自己手下肯定很好，出事公正。确实一路走来不容易。
吃了点东西，叶擎舒让大家去休息，明天城门一开，咱们就出发。
小杰和不凡一起住一间客房，不凡道：“你没线索目标什么的吗？我觉得让那个西域人牵着狗跟咱们一起在路上寻找比较好。”
今晚一夜雨，气味都冲淡了，不行。还是咱们赶快往江夏城去吧，这帮劫匪的本部一定是在江夏，到了江夏在想别的办法。对方只抓妙龄少女，他的作案动机我们都明白，希望咱们能赶在柳絮受到伤害前，救出来。
第二日，一行四人骑马往江夏赶去，密切注意路边的行人，源成看到一行几个人还有马车的情况，马上去搜查，如果不是他身手好，已经被揍好几次了。
小杰问叶擎舒和源成：“如果你们绑架了一个人，需要搜身的吧？”
源成：“抓起来肯定要绑住，绑的过程中就搜完身了。”
小杰：“那我有个想法我们大家都来分析分析，柳絮被抓，运出城的时候肯定是被绑起来的，那些香料匪徒肯定是能看到，那为什么他们没把这些毫不起眼的草种扔掉呢？”
叶擎舒：“你的意思是他们认真这些香料？”
源成：“认识就认识，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会顺着这种气味寻找，没扔掉不是很有利吗？”
小杰：“这种香料来自西域，我吃过好几次羊肉都不认识它的原貌，中原人能有几人知道它的珍贵呢？”
“你的意思是绑架柳絮是西域人？”
有很大可能，至少是吃过枯茗子，而且是熟悉这种香料的人。
叶擎舒：“我不认为是西域人，他们长得跟我差距这么大，走在路上肯定显眼，官兵肯定会特别检查的。”
小杰：“有可能匪徒只有一名西域人，或是西域人并没有跟着一起行动，只是行动的人中，有人喜欢做菜，认识这种香料。”
源成：“嗯，小杰你说的有道理，到了江夏我们重点搜查西域人。”
小杰不凡二人骑马也比较熟练了，这次到江夏城用的时间比较短，一天半就就到了。在城门口看了一会布告，有六个漂亮的少女画像在悬赏寻找，还有一些朝廷政令，进了城与雄翰回合，说明情况，雄翰集合人手搜查西域人。
寻找搜索了半日，毫无收获，西域人是找到了几个，但是没有疑点，他们都是经商路过江夏，或是就在江夏定居，这几日没有出过城。
雄翰道：“可能是还有其他西域人，藏得隐蔽，我们没发现，需要加派人手继续搜查。”
叶擎舒道：“我们现在是奉命追查连环杀人案，在江夏公然现身，大肆查找西域人，怎么向朝廷报告？”
源成：“师姐，我们可以说，经过追查，发现连环杀人者可能是名西域人。”
“朝廷问是如何发现的这个线索，你怎么回答？不要把朝廷人想的太简单。”
源成看向小杰，等着听其他的方法。
74 善心之友
小杰也没让源成失望，说道：“我们现在换种思路，不去找西域人了。虏劫的人和柳絮打斗能出声，说明对方武功肯定不高，在那么狭小胡同中，还能几息间连人带车消失的无踪影，至少是有个人在牵着马，二个人行动与柳絮动手。也就是说对方是一个三人，或三人以上，有着多次虏劫经验的团伙。”
叶擎舒同意这种猜测，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小杰：“他们是因为别的事途径上林县，随机抓的柳絮，我们没有受到缴纳赎金的传话，对方不是为了钱财，和城门上贴着那些失踪的少女一样，可以确定就是同一伙人作案。我认为现在应该拿到其他案件的卷宗，从这几起案子中，多找一些规律。”
雄翰：“这个问题应该不大，我去找郡丞说一声，咱们去他们那里看吧。”
找到郡丞，对方挺犹豫，但是依然带着所有人去了州郡衙门，在不带走的前提下，同意让一行人查看。时间紧迫，大家按时间顺序，把卷宗摆好，仔细找其中的规律。
一共失踪了八位少女，一位在年前，七位在年后，负责这个案子的捕快道：“这八位少女失踪时，全部没有收的要赎金的信息，也没有找到尸体，每个案子间隔在一个月左右，都没有目击者。今年的第三起案件，同时失踪了主仆两位少女，是唯一的不同点。”
不凡道：“有两起案件是也是在大白天，还在人流比较多的街道失踪的，对方是用什么方法，让被害者发不出求救声的呢？”
叶擎舒：“对方是三个以上的人一起行动，用秘制的迷药把被害者瞬间迷晕，有一辆方便藏人，还不惹人注意的马车，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悠悠的把人运走。”
“还有这种迷药吗？我认为再厉害的迷药，生效也需要一段时间吧。”
“有，江湖上传闻，仙醉这种迷药只要喝一小口，马上就会昏睡过去。我认为只要找到手中有这种药的人，就能破这个案子。”
“这也不好找啊，这么稀奇的毒药，黑道的人都未必知道在哪买，我们怎去去查。”
小杰：“我不这么认为，你都说了这种传闻的毒药，都需要喝一口才能生效，你们想，一个陌生人给你一杯水，你会喝吗？这些失踪人员，有官员的女儿，有商人的女儿，还有农民的女儿，我也不认为匪徒跟这么多阶层人都认识。”
大家想了想，没有异议。
“我们用了一天多到的江夏，在路上源成检查了所有可疑车辆，并没有发现，说明他们已经提前进城了，牛车走的慢，二天到不了江夏城，这帮匪徒应该用的是马车，马车比较少见，什么样身份的人，牵着马车在路上毫不惹人注意呢？”
不凡：“他们牵的马不应该太好，如果是宝马的话，看的人会很多。”
雄翰：“三个人以上，牵着马车，商贩，远行人，游客都有可能，依然不好查。”
小杰：“这帮匪徒是年前开始作案，第一个案子就极其老练，没有任何线索，我认为在到江夏前，已经虏劫过多次少女了。”
叶擎舒点着头，道：“可以确定这帮人只来江夏城不到三年，有马车，有人懂西域的香料，武功一般，在他地有过虏劫人的经验，属于生活富足的人，在江夏城应该有个比较好的大本营。”
小杰一拍手掌道：“我们还是应该从香料方面开始查，他们既然有人懂这种香料，那就肯定不会扔，雄翰你赶快再派人去询问已经知道的西域人，他们手中有没有枯茗子。如果有，证明这帮匪徒中没有西域人，认识这种香料只是吃过。如果没有，就证明枯茗子确实极其稀少，珍贵，他们得到柳絮手中这半斤，这几天一定会尝一尝，我们去买羊肉的地方暗中观察，记录下都有那些人买过，晚上你们武功高强的人，挨家搜查。”
大家听完，都表示赞同，源成：“小杰说的很对，我们马上行动。”
叶擎舒：“雄翰你派去查问，我们剩下的人，都去分散去各个买羊摊位，记下每个买大份羊肉人的住处。”
叶擎舒源成换了身普通衣服，雄翰带着六七个手下再去询问在城内的西域人，叶擎舒把剩下的手下，分成每四人一组，去羊肉摊蹲点。蹲点的有六组人，小杰想和不凡一起，叶擎舒把小杰分到了与自己同组。江夏城有两个集市，分配了一下位置，分头出发。
小杰和叶擎舒找到了一个挺大的卖肉摊位，在摊位对面的茶馆假装休息，两个手下在羊肉摊位后面假装乘凉。羊肉在这个时代属于很贵的肉类，买的人比较少，买也是一斤半斤的买，看了半天就一个人买了三斤，叶擎舒一个眼神，乘凉的手下，跟了上去。
看着夕阳，小杰小声说：“这一天又要过去了，柳絮姑娘被抓已经三天，如果这个方法还找不到嫌犯，再怎么办呢？”
小杰现在这个愁的样子，好似柳絮是他的侍女，叶擎舒看在眼中，对这种处事未深的善心感到高兴，希望他能一直保持下去吧，毕竟和这种人做朋友，是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
小杰看着又一帮人买了些猪肉走后，道：“羊肉属于高端消费，如果这帮匪徒很有钱，像你一样，直接买了一只羊呢，我在这蹲守，太傻了。”
“这也是一个看运气的选择，看柳絮的运气，也看这帮匪徒的运气，你能想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尽力就行。”
“你没听几次课，对我老师的话记得倒挺清。如果这次没能抓住他们，肯定还会有人失踪，我们一定要为民除害。”
75 目标确定
但是破案靠一身正气没什么用，二人喝茶喝半天，盯着对面的肉摊直到收铺，没有收获。而且肉铺老板还过来给了小杰一点猪肉，说注意到小杰一直盯着自己的肉摊，可能是想买肉，但是囊中羞涩，今天刚好剩了一点，就当交个朋友。
盯梢盯成这样，小杰略显尴尬，又不好意思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准备给钱，肉摊老板大方的摆手。
小杰对这位肉铺老板表示感谢，请他坐下喝点茶，顺便再聊聊天：“这位大哥，今天生意还好吧，不知道羊肉卖的怎么样？”
这位掌柜道：“还行吧，羊肉有些贵，平民百姓做不好，买的也少。我还是以卖猪肉为主，讨生活不成问题，至少能保证自己有肉吃。”
平民百姓买的少？起身说道：“谢谢这位大哥，我现在突然有急事，以后有缘再见。”
小杰和叶擎舒往回赶，路上小杰在自责，“我们早就想到了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枯茗子这种香料，还在这傻傻的盯梢肉摊，又浪费了半天时间。”
叶擎舒：“你认为可以排除平民作案这个选项吗？”
“嗯，肯定可以排除。他们作案间隔都是一个月左右，这期间柳絮会有什么遭遇你我都明白，也就是说，他们关押这些女子的地方，很安全，外界绝对听不到求救声。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平民区划掉。剩下的高门大院毕竟不多，我们挨家厨房去搜查，总会有发现的。”
回到住处，其他人都在。首先相互说了盯梢肉铺的发现，源成说了一个买了五斤羊肉的酒楼，手下说了一个，买了四斤肉的督邮。雄翰说了一个，是闵王手下太傅，窦商的家仆，买了半只羊。
窦商？小杰和叶擎舒对视一眼，二人都同意这个目标。
叶擎舒：“闵王好像是两年前被贬到此地的吧。从和兴镇回江夏城是路过上林县的，他们身穿衙役的服装牵着马车没人会奇怪，而且还没人去特意关注他们。今晚我们先去窦商家，查完厨房，再去查他们的马房，如果有一辆经过改造，方便藏人的马车，就可以确定这个案子了。”
源成听完就要马上行动，叶擎舒拉住他道：“对方是个太傅，不要把他的护卫不当回事，我们计划一下，半夜再行动。”
源成想想还要这样等到半夜，利用这段时间干点别的吧，说道：“我先去查另外两家，半夜回来集合。”
“好吧，你带着小范一起，子时前到窦商府后门集合。”
源成带着一个手下离去后，叶擎舒开始布置今晚行动的实施。从侦察组位置的安排，行动组进去后负责的范围，再到如果失败，掩护组的接应撤离。定行动时间是半个时辰，时间一到，无论有无发现，迅速撤离。听到撤离的口哨，更要马上撤离，我们这是第一次去，从太傅府中救出柳絮不太可能。主要目的是确认柳絮是否被他所虏劫。记住，这次行动我们的人绝对不能在太傅府中被抓。这期间还让一个手下简单的教了小杰和不凡手语暗号。安排的是井井有条，令小杰不凡很是佩服。
距离子时还要一个时辰，大家穿上夜行衣，分头出发。小杰和不凡也分发了两套黑色的麻布夜行服。衣服做工舒适，活动方便，不凡穿着挺帅气，但小杰穿起来，裤腿和衣袖挽了好几道，看起来有些搞笑。
今天是十七，漆黑的夜色，月光没能透过云层照回大地。这几日天气不好，厚厚的云层，可能就是为大家这次正义行动特意做的掩护，小杰和不凡在心中祈祷这次行动一定要顺利。
到了窦商府后门处，源成已经在等候了，源成带领武功高强手下，负责前院护卫防守严密的地方。雄翰带人去确认马车，寻找密室，叶擎舒自己负责去厨房。小杰不凡内力才练没几天，轻功肯定不行，叶擎舒开始安排他们负责侦察，但是小杰想进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疑点，叶擎舒想了想，厨房应该没什么护卫在巡逻，问题不大，就同意让小杰跟着自己去厨房位置搜查。窦商府外，每四十丈，一个放哨点，侦察组已经找好掩护，子时一到，半数人翻墙进入。
小杰进入后，跟着前方的叶擎舒摸索前行，这种官员的宅邸都是按照风水建造，大部分都一样，来到厨房门口，看到里面有两条体型像小马驹一样的恶犬看门，这怎么办，只见叶擎舒的一个手下，掏出两个肉饼，扔给两条狗，吃下后，不一会就趴下睡觉了。
果然是专业的。
进到厨房，闻到了羊肉味道，小杰吃了一口，果然有枯茗子的香味，基本可以肯定柳絮就是被窦商抓到的。因为去招揽郑先生，途径上林县，抓到人，藏在车底，太傅的车即使大一点，谁会去怀疑。
小杰：“这座府邸肯定有一处底下密室，入口应该在窦商的房间内。我感觉这的护卫并不严密，先想办法找到柳絮，再准备捉拿窦商的事宜吧。”
“不行，今天是突发事件，没有周密计划，不宜和窦商的人起冲突，知道是他指挥实施的虏劫案就行了，等天亮，让我师兄来和他交涉，他肯定会释放柳絮的。”
“交涉？如果柳絮是被窦商虏劫的，那其他八位少女呢？我不会乐观的认为她们还活着，对这种手上至少有九条人命的人，只是交涉就完事了？”
“小杰，他是一个皇子王爷的重臣，捉拿他要有充足的证据和廷尉的命令，这事没这么简单，先确定柳絮位置，后续的再说。”
“你们都是廷尉的官职，遇到人命案就这样处理吗？”对叶擎舒想法小杰当然知道，后续肯定是为了隐蔽行事，更加不会再去跟窦商有冲突。
看着在原地不动小杰，叶擎舒感觉现在对他难解释的清楚，打算去前院看看源成有没有发现。这时听到前院突然有了兵器碰撞打斗的声音，怎么回事，难道被发现了吗？没办法，只有赶快过去帮助源成他们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