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泯灭
源成听完小杰刚才的分析，满是好奇：“你真是厉害啊，我感觉我们的接头方式很隐蔽的，你看一次就知道了。那你能猜猜我们每个人的标识吗？”
小杰吃着饭说道：“看你对那把，普玄宝剑那么珍贵的样子。我猜用的标识应该是一把剑吧。雄翰的标识，应该是他腰带扣的方形玉石的样子吧。因为我看你的衣服换来换去，都很华丽多变，只有这个腰带没有换过，它应该是你的重要之物。”
雄翰都是一阵发楞，不自觉的摸了摸腰带上的玉扣，这确实是自己珍贵之物，也确实是自己的暗号标识。问道“你猜叶师妹是什么标识呢？”
不凡接过话来，说道：“她的衣服，配饰天天变，武器也没见她多宝贵，我认为，她的标识应该是她的姓，是一片树叶吧？”
但是看到叶擎舒还在等着小杰的回答，忙改口道：“这么容易猜，肯定不符合你的性格，你一定会选择更加有内涵的东西，是什么呢，你说过擎舒是你的真名，而且你还在找书，你的标识应该是一本书吧？”
叶擎舒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笑着，对着不凡说：“哎，没想到连你都能猜到，看样子我们的标识都要换了。”
哈哈，瞬间又是一脸自信的不凡说道，“都吃完了吧，走，我们出发。”
出了酒楼雅间，给钱的任务，雄翰很自然的接管，到了门口，五匹马，小二已经喂了草料，牵着缰绳在等候了，一脸殷勤的样子，小费，赏钱肯定是得到了不少。
本想先去夏都尉的家中，但是源成说，死的人太多，现场没敢多停留，清理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可查的，还是先去义庄吧。
到了义庄，郡丞，长史都在等候，见了雄翰，忙上前拜见，还递上了一个拜帖。说郡守知道夏侯大人要来，派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晚上在郡守府，给大人接风。
“哦，谢谢郭郡守了，晚上我会到的，这起命案谁负责？”
郡丞道，“是下官负责，这几天我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还抓到很多嫌疑人，这个案子侦破问题不大。”
“是嘛。嫌疑人都抓到了，你们办案很不错嘛，嫌疑人你们是如何抓的呢？”
“在我们清理，检查夏都尉的家中现场时，发现了张护卫的刀刃上沾有血迹，从而分析出，这个凶手一定受了伤，所以封锁城门后，关闭所有药铺，在全城展开大搜查，把所有被利器所伤的人，都抓了起来。经过唯一逃脱的那个护卫辨认，排除了一些户籍在本地，百分之百不会武功的人，还剩十九个可疑的嫌犯。”
”还有一个目击证人吗？在哪里，我要亲自讯问。“
”他现在也被重点看管，夏侯大人随时都可以询问。“
“不错，你们办的很好，有点目标，肯定要比什么都没发现要好的多。仔细的查证案发当晚，那十九个嫌疑人，他们在干什么，有无人证，没有的大刑伺候。”
“是，大人，我们已经在抓紧调查了。”
不凡和小杰听到后，又一次感到无奈，都清楚只有一个凶手的情况下，其他十几个人即使是无辜的已经不重要了。不凡不满的说道：“大刑要大到什么程度？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是不是要审问出十几个凶手才算成功。那个凶手连张护卫都能杀掉，以那种武功，即使受伤，也未必能让你们抓住。”
叶擎舒本着从中调和原则说道：“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张护卫的武功，小杰和不凡都见过，实力你们也应该知道，凶手能在十几名护卫的围攻下，杀了所有人，这种实力，不容小觑。这个案件一定要抓住真凶，要不然，他下次行凶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可能是雄翰带来的人，这些小官不敢说什么，也可能觉得叶擎舒说的对，如果这次抓了个错的，下次再出事，怎么解释呢。纷纷说道，这位小伙子说的的对，一定要细细查证，抓到真凶。
所有人带上厚麻布做的口罩，口罩中有生姜片，柚子叶和各种药材夹杂在当中。到了义庄的地下室，地下室放了很多的冰块，很冷，使本来就恐怖场景，感觉更加的阴森。里面摆满了夏督尉案被杀的近二十口人。逐个查看，身后有仵作跟着，郡丞拿着一个本子，逐个说死因。
先翻看夏都尉身上的白布，一具无头的尸体，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夏都尉，根据现场的血迹分析，是心脏停止了跳动后，被割下了头颅，身体没有发现其他的伤痕，致命伤，应该是，脖子被剑所砍。”
接着看了其他的尸体，不会武功的都是一剑毙命，护卫有的身中几剑，大部分是脖颈处受到的致命伤，翻开几个小孩子尸体上的布后，看到有的是被剑所杀，有的则是头被打碎。郡丞说，是被拎起摔在墙上而死的。
对小孩子都能下的去狠手，小杰和不凡心中的愤怒战胜了进到停尸间的恐惧。以前也见到过好几次的死人，因为不认识，也没有多少悲痛的情绪，就像叶擎舒所说的一样，技不如人，保护不了自己，被杀就被杀了，只能证明，凶手是犯法了，并不感觉凶手的残忍。而眼前的场景，一排的儿童尸体，内心中受到的冲击不可言语，面对如此幼小的生命，他都能像摔物品一样，他已经失去起码的怜悯了。二人都默默的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泯灭人性的凶徒。
47 高端武功的样子
看完这一间屋子的尸体，雄翰道：“不是说那个张护卫武功最高吗，他的尸体摆在那里，他应该和凶手过了很多招，不知道能不能发现对方的武功路数。”
“在这边。”
换了间屋子，掀开白布，那位张护卫躺在床上。
“他受了三处剑伤，一处刺伤，两处砍伤，致命的是插在心脏处的这一剑刺伤。”
雄翰，叶擎舒弯腰在尸体上，仔细的观看，起身后，小杰和不凡也低头仔细的查看，上次见到时，这位张统领还带领着二人去抓雷哥呢，他也是二人见到的第一位高手，现在居然也倒在了别人的手上。
一位仵作上前，拿起一个铁勾样的工具，扒开张护卫胳膊上的一道伤口道：“大人请看，这道伤口，我发现它和别的伤口有不同之处，这个凶手杀的其他人，都是直中要害，要不然就是脖颈处，要不然就是直插心脏，手法老练，绝不会用多余的力道，而这道伤口，把骨头都切进了一半，而且伤口还很细，我认为这个凶手的武器，是一把宝剑，很锋利，还很薄。”
听完这位仵作的话后，小杰和不凡不自觉的看向源成和他手中的那把，普玄。
源成一脸无奈，把头转向别的方向。
雄翰和叶擎舒相互看了一眼，点着头，“嗯，这个发现很重要，郡丞记得要给这个仵作奖励。”
“是。”
一众人在义庄待了半天，快到晚饭时间，准备离开，离开后郡丞告诉大家，回去后用醋和柚子叶的水，清洗全身，换洗衣物。
清洗完，雄翰就准备带着所有人去参加郡守的接风宴，叶擎舒说这种相互恭维的场合懒得去应付，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吧，我也不喜欢，但是没办法啊。”说完带着手下去了郡守府。
源成打算跟着，被小杰和不凡叫住，说咱们四个人研究下这个案情吧。
四个人在桌前坐下，桌上摆着从郡丞那里拿的案件卷宗，很正式的样子。源成说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是我杀的吧？宝剑，世上多的很，又不止普玄一把。
世上不可能的事有很多，破案不可能的事，都要考虑进去。
叶擎舒：“那道伤痕，不需要宝剑也能造成，那就是你们说的高深武功，内力融入武器中，以武器为媒介，从而使武器的锋利程度，威力加大的方法。”
是吗？还有这种事，能不能演示一下啊。
嗯，让源成使一招，给你们看看，也好让你们知道，凶手的武功高低。
看着一脸不解的源成，叶擎舒说道：“我已经同意让你教他们，咱们门派的高深武功了，给他们看一下吧，师父那里我会说的。”
“嗯，师姐我听你的。”说完拿起把普玄放下，去外面拿了把普通的剑回来。说“普玄太锋利，你们看不出区别，我拿这把剑，给你们演示一下。源成站在房屋的中间，慢慢的拔出那把普通的剑，迅速的挥了一下，然后把剑插了回去。只见源成前方那个花架，嘭的一声，裂开两半而倒地。
小杰和不凡二人看傻了眼，嘴张大了半天都没合上。源成和那个花架的距离，加上剑的长度，也明显碰不到。这就是高深武功的效果吗，这就是以前听说书先生讲的侠客高手吧。赶快跑过去，拿起断的花架，仔细看他们断面。
隔空斩物，厉害，厉害，佩服，佩服。不凡拿起刚才那把普通的剑，对着花架，也来了一下，对比着两者区别。源成用高深武功砍的，两块木头对齐后，几乎没有缝隙。和自己砍的，有崩裂效果木腿，区别很大，与上次用普玄砍的，也不相同。
四个人重新坐下，不凡换了个位置，坐在源成的左边，小杰坐在右边，仔细的询问，这种武功应该怎么练，怎么入门，这就是内力吗？等等问题。
源成本来对武功很痴迷，也很喜欢有人崇拜自己的实力，同时也得到师姐的同意，要准备教授二人，所以很细心的在讲本门武功的起源.境界.核心.要点。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雄翰都从郡守哪里喝完酒回来了，准备休息时，小杰不凡二人想起，好像刚才是和叶擎舒在讨论案情啊，她哪里去了？
早上，五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小杰不好意思的对叶擎舒说道：“昨天你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没注意，本来我有些想法，还没来得及对你说。”
不凡道：“女孩子，早睡早起，对皮肤好，有什么事，白天说是对的。”
叶擎舒喝了口粥，面无表情的说：“在你们叫到源成小师傅的时候，我就走了，当时那情景，我怕影响你们师徒授课。”
“呵呵，昨天听了你们师门的起源，逆流剑气的高深，真的令我们不可想象，你们师兄妹练了近十年，才略有小成，我们很是羡慕，不知何时才能有你们这种水平。”
小杰笑着说：“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第一次看到传说级的武功，让你们见笑了。主要以前听说，高手都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谁能想到源成小小年纪，跟我们差不多，都已经到了高手的行列。所以想多拍拍马屁，让他多教一点。”
“叶擎舒：“我知道你记忆力好，但是我好心提醒一句，武功这东西，外功还可以勤能补拙，多多练习，而内功就要徐徐渐进，强行夸层次练习，是会适得其反。”
“嗯，知道了，谢谢。”
这可能是小杰第一次对自己这么真诚的说话，叶擎舒都有些不习惯，说道，：“赶快吃，今天我们先去牢房，看看那个幸存者，再去夏都尉的宅邸，希望能早点把这个凶徒抓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在郡丞的引领下，来到郡府大牢，十九个嫌疑人都关在这里，那个唯一活下的护卫，也在这里面重点看管。
小杰和不凡感叹道：“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还被当成重点嫌犯，这个护卫也是惨。”
雄翰道：“很多大案，都是有内应的，而活的那一个，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内应，严加看管没什么问题。
可能自己没见什么大案吧，没法反驳。
48 牢内审问
进到大牢内，先看到的是一根根木头围挡起来牢房，都是关押小偷小摸的案犯，和上林县的差不多。再往里面走，就是砖石立起来的牢房，门是用手指粗的铁棍打制成的，用来关押重大罪犯，已经抓在里面的犯人，脚上依然带着铐镣。牢内管事把大家带到他办公的地方，把嫌犯逐个带过来给各位领导审问。
最先带过来的就是那个护卫，他姓曹，曹护卫，看起来他的待遇还不错，身上没穿带有囚字的衣服，也没有带镣铐，但是看起来精神低落的很。想想也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找了救兵，结果自己却被怀疑。
他见到这么多大官一起来审问他，有些紧张，跪下大喊，自己绝没有勾结匪徒。
雄翰让他起来说话，问什么都要实话实说，如果和这事无关，还要给他奖赏。
稍微平缓了一下心情，曹护卫他说了自己在案发当天见到的事。“我那天属于晚上的班，负责看守大门，当时在大门执勤的有六个人，正聚在一起赌晚上的宵夜，我这几天肚子一直在痛，在茅房待了挺长时间，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匪徒在门房内屠杀那五个护卫。他武功高强的不像话，几招就杀一个人，我师兄被他两招割断了脖颈，我师兄的武功，高出我很多，当时看到后吓坏了，就趴在地上没敢出声，躲过了他的追杀，等他转身去杀夏都尉的家人时，我从狗洞爬了出去，想去郡府多找些帮手来。”
“狗洞？”
“嗯，大门的门闩已经被凶手用铁链缠上了。”
“你跑到郡府衙门找到帮手，再返回，用了多长时间？’
“挺短的，我是全力奔跑，到了郡府衙门，他们都认识我，所以马上就集合了二十多的官兵，回去救援了，一刻钟多点吧。”
“出去找救兵，也可以不算临阵脱逃，匪徒是蒙着面，那你看清他的武功招式了吗？”
“没有，我感觉只是很普通的招式，就是速度极快。”
叶擎舒问道：“张护卫负责哪里？”
“他带领着三个护卫，负责内院，贴身保护夏都尉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因为我看到那个匪徒从门房离开的时候，还从地上拿起夏都尉的头，我就知道，张护卫应该已经被杀了，我们这里的人，没人能打得过他。”
“那你认识以前服侍过夏都尉的仆人，老俞吗？”
曹护卫，略一思考，说道：“认识，但不熟悉。他不是早就被害了吗。”
叶擎舒在问完后，发现这个曹护卫的眼睛往左瞟了一下，自己突然想到郑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人说谎的时候，眼睛就是不自觉的往左看的。心中冒出个疑问，他在这个问题上，为什么要说谎呢。
小杰刚才也是打算问关于老俞的事情，听到叶擎舒问出这句话后，觉得她考虑事情还是细致。
雄翰又问道：“那个匪徒的身形你看到了，现在抓的这些嫌疑人，你看有没有和他很像的。”
“都看了，这十多个都很像。”
然后把曹护卫带下去，开始逐个审问那十几个嫌疑人。衙役逐个带上一个个人，都带有刑具，有的已经被用过了刑，其中的几个已经被打的站立不稳，说话不清了。
郡丞看到这样的情况，很生气的说道，都这个样子，还不赶快把刑具给他们摘了，找大夫来看病，如果里面有真凶，结果还没审问完，就被你们给弄死了，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监狱管事一听，马上喊人去找大夫，又把那几个受伤重的给抬了下去，说道：“各位大人，我们并没有怎么用刑，只是他们被抓时，都受了伤，被抓后，受到惊吓，所以才出了那些可怜的样子。”
这些无辜的人啊，该怎么帮他们呢。小杰说道：“夏天受伤，本来就容易恶化，把所有人都找大夫治疗一下吧。”
雄翰点头同意，狱卒立即照办。
把剩下的人逐个审问，案发当晚在哪里，有无人证，如何受的伤，受伤时可有人看到，在哪家医馆医治的等等。问完后，只是排除了几个人，依然没什么目标。
不凡道，“不是说一共抓了十九个嫌疑人吗，怎么刚才我数了一下，就才带上来十八个，剩下的那一个呢？”
监狱管事低着头说道：“那一个昨天已经伤重不治死了，我认为，那个凶手武功如此高强，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死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大。”
“那尸体还在吗？”
管事问了一下手下，“还在。”
雄翰这次也生气了，说道，“他是不是凶手，不是你以为，看管几个嫌犯都能出这么多事，这个官我看你也没必要做了。”
郡丞听到自己的属下被这么训，自己也没面子，破口大骂道，“给我滚下去。”
十八个人都看完了，也不差那个尸体，一行人来到了停尸处查看。尸体被包在草席中，上面已经撒上生石灰了，正准备出去埋。
正好郡丞带的仵作来，就地验一下尸，主要看看他的伤口，是什么利器造成的。叶擎舒在仵作的后面仔细的看着，在看到这个尸体的脸时，一阵惊讶，原来见过这个死者。
雄翰看到叶擎舒有异样，问道怎么回事，你认识他吗？
“他就是上次在上林县的小路上，出言调戏自己的那个白衣剑客。”这是怎么回事，以他的武功，自己都未必打得过，这是怎么死的呢？周围人这么多，回去的时候再和师兄弟商量吧。
仵作的验证结果是，胸部被利器所伤，风邪入体而死。
叶擎舒说，“把这个尸体运到义庄，多找几个人来仔细验证。”
49 初步分析
从监狱出来，一行人来到夏都尉的宅邸，拆去封条，进到了夏府内，装饰很符合一个都尉的身份，没有特别的奢华，跟万豪家比，差了很多。但是处处透露出书香门第的气质，只是已经没了生气。
地上用石灰画的每具尸体倒下的位置，大家分头在各处查看，小杰和不凡这次很自然的跟在源成的后面。源成这看看，那看看，只觉得这的风景不错。
走到了夏都尉被杀的屋子前，窗外还有石灰画的，找到迷香的位置。小杰抬头看了一圈这间房子的周围，感到一丝奇怪，记得以前去万豪家的时候，不是主屋都是在院落的中间吗，为什么夏督尉住的地方，偏离了这么多。迷香掉落的位置是这间房的后窗，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凶手，从开始打算用迷香，到后来的大开杀戒呢？
进到了屋内，墙上有着凶手写的那八个大字。和源成拓写的差不多，研究下书法，模仿不是什么难事。屋子内被凶手翻找过一遍，是在找什么东西吗？看着地上已经干的一滩血渍，他把头，拿走干什么呢？记得看过一个割头案的卷宗，活人被砍下头颅，血液可以喷射几丈远，对比现场的血迹，血没流出多少，应该是死去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把头割去的吧，凶手难道一直在这等着割头吗？一个个的疑问在脑中闪烁，很不合常理啊。
不凡问道：“源成小师傅，听说你是来查夏都尉违法事情的，查的怎么样了，肯定贪污了很多吧。”
“什么都没查到，他在当地风评很好的，还有为官清廉的称号，听说他前几年，主管过救灾的事宜，叶师姐猜测他肯定会雁过拔毛，结果他救灾时，事必躬亲，还处罚了几个贪污的县令。”
“没想到，如此爱财的一个人，会是这样。这么看，他不像万文清能收买的啊。”
旁边的雄翰道，“我和他有过交往，他这个人深谙官场之道，有风险的钱，绝不会伸手，这可能就是他为官的哲学吧。万文清的钱，只是让他去帮忙判一伙有罪的人，零风险的事，何乐不为。”
“那他全家被杀，他的遗产呢，有多少？统计了没？”
“卷宗上写着，好像有三万多两银子，还有其他值钱的物件，我没细看。”
“没风险的钱都有三万多，当官还是好啊。”
叶擎舒这时过来，看到四个人，什么都没干，在站着聊天，训斥道：“你们四个在那干什么呢？线索都找到了吗？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呢，赶快把这弄完，该干嘛干嘛去。”
雄翰和源成点头：“是，是是，知道了。”赶快低头查看着来时走过的地面，往别处散去。
小杰正打算说话，也被厉色训斥道：“郑先生说过，这十天左右只讲《公孙龙子》。你确定耗过这十天，就准备毫无收获的回去吗？”
小杰一脸无奈道：“我说擎舒姑娘，我们昨天刚准备跟你们学武，今天你就开始摆大师姐的样子训我们，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吧。你怎么知道我们毫无发现？”
“是吗，有发现？”
“本来打算回去再说的，现在看你在气头上，还是提前说吧，不凡雄翰和源成，听到后都靠了过来。”
五个人来到屋子外的花园中，小杰把那份画着尸体分布的图，铺在石桌上，说道，“现在没有旁人在场，就像以前开会一样。我们每个都把自己发现的疑点说一说，相互分析下。”
“你先说吧，不是昨晚就有发现吗。”
“这个案子在昨晚我想了很多，尤其是看到源成小师傅的武功后，我发现，这个凶手的武功有些可疑。他能使用剑气，为什么只有那个李护卫身上有一道剑气伤口？直接动用真功夫，迅速把人杀了，离去不是更好吗？等到有人发现尸体时，都到了早上，自己早就出城安全离开了。”
叶擎舒道，“确实这点很可疑，我说的可疑是，一个杀手，无论武功有多高，都是以完成任务为目标的，能少动武就少动武，如果开始就是以灭夏都尉全家为目的的话，准备迷香干嘛呢，所以我认为一定是凶手在用完迷香后，临时做出的灭门决定。”
小杰“嗯，我同意你说的一部分。”
“哦，哪一部分？武功吗”
“他应该是临时做出的决定，但未必是一个人。从只有一道用剑气的伤口来看，我认为有二点可能，第一就是他的武功练的并不完善，剑气用的不熟练，所以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不想用。第二就是，就是他不想展现出自己真正的武功。”
源成道：“剑气没熟练，用来的会格外的浪费气力，还不如实刀实枪来的厉害，我觉得他是和张护卫搏斗中，没办法才用的自己看家本领。”
“是这样啊，源成小师傅这样说，我们就按照他分析的往下说。这个凶手的剑气，你们能看出是哪一家的武功吗？”
“用剑的门派有很多，这个看不出。”
“看不出......也是没办法啊。这样说的话，这个凶手的武功至少是和源成一样的水平喽？”
“差不多吧，能使出剑气，也算是高手行列了。”
小杰：“也从侧面说明，这个李护卫武功确实是厉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使出绝技。还有那个曹护卫。他说那个凶手在杀前门的护卫时，手中已经有了夏都尉的头，当时，凶手按道理说，已经受了伤，曹护卫虽然害怕，不应该一点都看出来。”
“是的，他从没提凶手受伤的事。”
小杰：“所以说，他看到的那个人，要么没受伤，要么就是另有他人。还有我对凶手的作案顺序不清楚，我们现在认为的是，他先杀的夏都尉，再杀的李护卫带领的一伙内院护卫，再杀的前门护卫，最后杀的老弱妇孺，是吧。”
“嗯，我也这样认为。”
“这个顺序是有问题的，那个凶手和张护卫是搏斗了一会的，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家中进了匪徒，会没有人受到惊吓，往大门外跑吗，但是那个护卫并没有提夏都尉的家人。”
“是啊。”
“也就是说，在凶手与那个张护卫搏斗的时候，他的家人已经被杀了，或是正在被屠杀。”
“这就是你猜测，凶手不止一人的原因吗.”
50 密室
说了半天话，小杰拿起装水的竹筒喝了一口，回答叶擎舒的问题：“是的，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我确定了，这一帮凶手屠杀夏都尉家时，用的武功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为的是模仿那位连环杀人者。”
叶擎舒道，“我也有些不同的看法。”
“说。”
“就是那个曹护卫说的话，你考虑过没有，你的推断，都是按他说的是实话的前提下做出的，如果他是说谎呢？那你所有的分析都是错的。我问他关于老俞的事情时，他的眼光往左瞟了一下，郑先生说过，说谎时，眼光都会不自觉的往左瞟。他在这事上为什么要说谎？所以说我认为他很可疑，当晚他看到的情况，也未必是真的。”
“额......也有这种可能，应该我从感情上，并不认同他是同谋吧。”
不凡问道：“眼往左瞟就是说慌吗？郑先生什么时候教你的，为什么我们这些正式徒弟都不知道。”
“呵呵，小杰，你主观感情太强了，你不应该把同情弱者心理带到案情的分析去。”
“刚才我有些随心所想了，现在换个想法，按你说的来，如果按曹护卫说的话不可信去考虑.......”
五个人都在思索。其实主要是小杰和叶擎舒在想。
过了一会，小杰说：“那我也认为他不是和这伙凶手是同谋。如果是同谋，没理由任务已经完成了，还不离开。”
“如果把我们知道所有默认的线索否定重新来呢？这个夏都尉家，那晚发生的事是，匪徒几个人一伙，张护卫带的人一伙，还有一个非常可疑的曹护卫。”
不凡道：“如果不是那个连环杀人凶手，那动机就很重要了，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凶手灭了他满门呢？”
叶擎舒：“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我想去看看老俞以前的住处，一行人又在夏府转了转，来到了这座府苑的中心位子，问了问这是谁的住处，一个看守的人说，是张护卫的住处，听说是风水不好，夏都尉不想住，就让给了张护卫。”
这间房屋前的花园很大，比夏督尉住的房屋感觉还更大些，布置很高雅，因为打斗没发生在这里，也没有血腥气。
源成道：“我觉得这个地方挺敞亮啊，哪里看出风水不好。”
小杰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说道：“等等，我刚才说过，来夏府行凶的不止一个匪徒，那这个张护卫只凭一人，能和对方打的有来有回，还伤了一个，证明这个张护卫是不是武功格外的高强呢？”
“一对多，还能伤到别人，确实厉害。”
小杰：“张护卫这么厉害的人物，凭什么安心的在给夏都尉当差？你们还记得吗，在上林县的清莱客栈，张护卫是单独护送几车钱财回去的，如果是以保护夏督尉为主，他为什么要单独离开呢？现在看他住在主院，我觉得他的身份也没这么简单。”
雄翰：“这个夏都尉什么情况，一个小都尉，身边怎么这么多的身份奇怪的人，老俞是鸦声的，负责保护他的张护卫武功如此高强，一群杀手来灭他满门，曹护卫都是有问题的。”
五个人站在张护卫的房间内分析案情，源成心不在焉，完全插不上话，就满屋的乱瞟，看到墙上挂着一把剑，剑鞘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过去拿下来仔细观察。“切，只是剑鞘好看，剑身连刃都没开。”
这边四个人都在思考案情，看到源成有动作以为他有发现呢，结果看到的是他在观光。叶擎舒的脸色有些阴沉，源成赶快把剑重新摆上，一慌乱，剑又掉了下来。嘭的一声，剑首给磕的掉了下来。
小杰弯身捡起滚到自己面前的剑首，说道：“我记得张护卫是用刀的啊，房间里摆把剑干嘛，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把宝剑。”
源成道：“可不是嘛，我也以为是一把宝剑呢，拿过小杰手中的剑首，给对接上，重新挂好。”
看着那把剑，小杰突然有了发现，过去把剑重新拿了过来。说道：“这把剑有问题。”
四个人过来仔细的查看，不凡道：“果然，这把剑，剑首，剑柄，和剑鞘不是一套。剑鞘很新，而剑柄有些旧，剑首还有划痕。”
雄翰道：“别说宝剑不宝剑了，普通的剑首都不可能轻易掉落，这个张护卫为什么在房间中挂了这么一把玩具？”
小杰把剑首又拔了出来，说道“看，这东西上划痕。”
叶擎舒拿过来看了看，做工精细的铜制三角形的剑首，上面有些奇怪的凹凸花纹，正反都有几根纵向划痕，这把剑看样子常用的地方是剑首，它应该是一把密室的钥匙。
大家过来看了看这个剑首的形状，开始满屋子找能插进去的钥匙孔。最后不凡在一个书架的后面找到了这钥匙孔。
插进去，转了一圈，地面慢慢的凹陷进去，出现了一个洞口，源成和雄翰拔出佩剑，率先拿着蜡烛下去，小杰不凡叶擎舒三人随后跟上。
下去后，发现这个密室还挺大，全是大块青石建造，穿过长廊，里面有一间房子上着锁，是一把普通的锁，雄翰一剑斩断，推开门，一股恶臭迎面扑来，众人捂着鼻子，拿着蜡烛照看了一下，就看到一幕恐怖的场面，一个死者，双腿被锁链铐住，因为死去多日，已经开始腐烂，肚子内的脏器冲破肚皮，流了出来，脸上的肉保存的还好一些，开始风干了，只有一个眼球在眼眶外面，似掉非掉。
其实闻到恶臭后，五个人心理都有了准备，密室里关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眼前的场景还是出乎意料，叶擎舒捂着嘴鼻，闭着眼，而小杰和不凡二人当场吐了起来。
雄翰说道：“这个屋子已经有了尸气，待下去容易中毒，大家先出去，把密室门开着，过一段时间再来。”
回到了上面，小杰和不凡在门口的树下继续吐，叶擎舒能稍微好一些，雄翰在帮着给她扇风。源成出去找郡丞和仵作，到下面验尸。
吐了半天，终于能好一些了，二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喘着气，小杰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第一次见到死人时，还能坚持，今天这种情况，实在是受不了。没想到你还没事，我今天实在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你。”
“我也觉得难受，只不过见过几次了，能坚持罢了。”
51 闵王刘荣？
小杰和叶擎舒说完话，郡丞带着仵作过来，仵作带着口罩，手套，领着几个徒弟，拿着一个担架下去抬尸体。抬上来后，仵作的一个徒弟也在吐。看着这样的情况，不凡道，今天你们多给这几个仵作一些赏钱吧。
仵作简单的验了一下尸体，说死的时间有些长，应该是饿死的，没发现什么外伤，。
不凡依然坚持着过来看，发现这个死者有些眼熟，喊小杰过来确认。小杰吐得腿都发软，踉踉跄跄的过来看。仵作已经把死者的眼睛给塞回了眼眶。看起来没那么吓人，过来一看，确实认识，是万宅的崔管家。
叶擎舒听到后，很惊讶，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是被夏都尉抓的吗？上次小杰分析过，他手上可能拿有《项风秘录》，现在他死了，那本书会在杀夏都尉的匪徒手中吗？
小杰对着叶擎舒三人说道：“这事更加复杂了呀，崔管家身上不管有没有那本秘录，从他被抓的那天起，就证明找这本书的背后势力，极其庞大，你们不是找这个崔管家很久了吗，为什么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而夏都尉已经抓到他了，而夏都尉的死，可能也是因他而起。
“那帮匪徒来的目的是找那本秘录，现在夏都尉已经死了，是不是证明秘录已经得到了呢？“
小杰：”不对，他们既然是来找这本秘录的，肯定是以逼问为主，没理由带着迷香，我想通了，那晚来的匪徒是两伙人。先到的就是那位连环杀人者，他用的迷香，悄无声息的把夏都尉杀了，然后那一伙灭了夏都尉满门的人才到。发现要逼问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才把他的割下，准备回去交差。翻找东西的时候，又被张护卫发现，开始搏斗，其中一人受了伤，气愤之下，决定灭门。而曹护卫属于第四方的人，他见事不秒，本着搅局的想法，跑出去通知郡府官兵的。“
”嗯，这样确实合理了。“
”夏都尉他也不是平常人啊，跟鸦声肯定有瓜葛的，说不定他还是鸦声的核心领导，雄翰当时随口说的那一句，说不定很正确。当晚他家聚集了，两伙匪徒，两帮护卫，四个阵营的人。感觉除了先到的那个连环杀手，其他三个阵营的人都是为了那本秘录。看样子，你们找的那本秘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还能在你们重点侦察下，率先找到崔管家，他们的情报网不简单。”
叶擎舒听完，一脸气愤和懊恼，自己和师兄弟们追查了这么多年，了无音讯，而别人知道了其中的秘密不说，还可能已经得到了，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雄翰问道：“那这本书现在应该被哪一方势力得到了呢？”
“不好说啊，一会你们先把那个密室搜查一下吧，虽然那伙匪徒没发现密室，但是我认为在的可能性不大，那本秘录是武功秘籍，夏都尉一个文人，拿着它也没什么用，他得到的话，应该也是交到自己的上级处。”
“夏都尉还有上级吗？”
“他把自己宅院的主屋都让给了张护卫，我觉得张护卫的真实身份都要比夏都尉高。这么关键的崔管家，也关在张护卫的屋子中。”
大家又想了一回事情，小杰总结道：“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是，那名曹护卫肯定是有问题的，他当晚应该见证了整个案发经过。而抓到那十九名嫌疑犯，里面应该有那晚行凶的杀手。如果对方已经得到了这本秘录，这些杀手估计他们不会再管了，如果没得到，对方一定会有其他行动。雄翰，擎舒你们也求援助吧，多带些人来，把那十几个嫌犯，和曹护卫弄出来看管。”
“嗯。我回京城一趟吧，把目前的事情向师父汇报一下。”
“对了，在监狱死的那个人，你不是说还认识吗？他会武功吗？”
考虑了一会，叶擎舒说出了和那个死者在街头发生的事情。隐藏了他说出自己武功出处的事。
“没想到这个采花贼的武功这么厉害，你都不确定能不能打过。他又是被谁所伤呢？他也能被张护卫所伤吗？”
叶擎舒：“这个采花贼的实力跟我应该差不多，没理由，几个武功和我一样的人，合力对付张护卫，还能被伤吧，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张护卫的武功要高到什么程度？高手对决，不像初级武者那样的打斗，每个人都会内力，内力的使用方法，每个门派都不相同，使出的方式也不相同，同时应付这么多看不见的内力气息，不是比我高出两倍这么简单。”
“哦，原来如此，那这个采花贼受伤受的很蹊跷啊，其实官府搜查，像你们这样会轻功的人，应该很容易躲避才是，他应该是受了挺重的伤，才被抓到的吧。再找几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好好验证一番吧。”
这时，郡丞过来说道：“夏侯大人，临江闵王派人来接管此案了，这位是临江闵王刘荣刘王爷的属下王中尉。”
这位王中尉，身高马大，面色白净，下巴蓄着短须，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官服穿着，气派斐然。
叶擎舒第一眼看着他就有些奇怪的感觉，一想，他和那位在监狱死的采花贼好像。一转眼，看到小杰也在看着自己，应该也是发现了这件事。
这位王中尉抬手抱了抱拳，和雄翰打了个招呼，应该算是给朝廷的面子吧，毕竟他的官职算起来，要比雄翰高出许多。说道：“夏侯右监，我家王爷听说了夏都尉被灭门的案件，非常震惊，所以派我带了大量的专业人士来侦破此案，把你手中的卷宗都交接给我吧。”
虽然是笑着说，但口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态度。
雄翰很不想交出去，但是他代表的是闵王，又不敢不交。艰难的说：“是”
52 复杂起来
这位王中尉看到园子中还有一个恐怖的死尸，问道：“夏侯右监，你来此地查了几天了吧，有什么发现？”
“我才查了两天，目前没什么线索，只知道这是那位连环杀人者第五次作案，没想到他现在如此凶狠，灭了夏督尉满门，从现场看，这个凶手武功高强，剑气用的熟练。郡守他们通过封城，抓了十九个嫌疑人，我认为里面有凶手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刚才在身后的房间中，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有个死人，身份不明。”
看着这个雄翰，态度如此谦和的对王中尉禀报案情，真真假假，说起谎话来，随口就来，这个应变能力.......
“哦，辛苦夏侯右监了，说完一摆手，身后有手下向前，伸手跟雄翰要卷宗，没办法，源成把手中的卷宗交了出去，小杰摆在桌上的图纸也卷起来，交了上去。”
王中尉：“这个死人是在密室找到的？”
“是的”
一个仵作样的人带上口罩，上前开始验尸。
过了一会说道：“这个死者五十多岁，是渴死的，没有外伤，会武功。左右手都会使用武器。”
这个验尸的人，技艺也是高超。
外面有个官兵跑了进来对王中尉说道，“监狱十八个嫌犯和那个幸存者都押解回去了。”
“不是十九个吗？”
“死了一个。”
“这样啊，把那十八个都带走，细细查问。”
叶擎舒眼光一转，说道：“王大人，我们对那个嫌疑人，死因很是怀疑，能不能让你的人给验一验，我也好解一下惑，尸体在义庄中。”
“也好，把现场封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夏府。”
到了义庄，掀开白布，王中尉一个踉跄，但是强忍着，没有继续表现出异常，但是小杰看到他的手有些颤抖。
王中尉说道：“这个嫌疑人，死因是什么？”
郡丞说：“是受了伤，在监狱中，风邪入体而死。”
“监狱中死的？都知道他是命案的嫌疑人，为何不给他找大夫医治？如果他是凶手怎么办，口供都没有。”
“中尉大人说的对，我已经准备处罚那个监狱管事了。”
“此等渎职的官员，我来亲自处置，以儆效尤。”
雄翰凑过来问道，“中尉大人，先来查证这个嫌疑人的死因吧，不知是不是死于刀伤之下。”
王中尉带来的那名仵作，查了一会过来说道：“死者胸前的这一个外伤不是很重，是利器所伤，刀剑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后心处，受到过强大的内力冲击，应该是死于这个原因，时间有些长了，不太好确定。”
“后心处？那受伤时，及时医治能救得过来吗？”
“不清楚。”
小杰说道：“大人，他是被抓两天后才死的。受了伤，没人管的情况下，还能挺过两天，应该不是很重。”
这个王中尉的眼光慢慢的冷了下来。“把这个嫌犯的尸体运走，再做细查。夏侯右监，谢谢你给的线索，现在你可以带着人离开了。”
雄翰也没什么办法，带着四个人和手下离开。回到了客栈，叶擎舒和雄翰情绪很低落，尤其是叶擎舒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小杰说道：“各位，也别这个样子，虽然案子被别人接手了，但是，这个王中尉给我证明的事情不少的，也不是全无收获。”
叶擎舒：“我只觉得，这个闵王一定和这个案子有关，这个案子已经被他们接手，没办法再查下去了，能有什么收获？”
“那个死的采花贼，我们都确定他应该是这个王中尉的兄弟，或是亲人。是吧？”
“是”
“先来假设，闵王参与到这件灭门案中，那这个采花贼就是，行凶的过程中受的伤，不管精神集中不集中，能被击中后心的情况很少吧？”
“被同伙暗算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
“再假设，闵王没有参与到这个案件中。观察这个王中尉在义庄的表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兄弟受伤的情况，来的目的，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抓捕连环杀手。那这样就简单了，这个案子你们可以派人紧盯着王中尉他们，接下来他们肯定在找和那位采花贼一起执行任务的人，查他是如何被害的。”
“你的意思是，盯着他们查案，查清当时和采花贼一起的人是谁，从而就可以确定，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了？”
“对。”
“你们都会内功，轻功肯定好，跟踪他们应该没问题吧。如果他们，能查到密室死的那个是崔管家，就说明，他们知道《项风秘录》的事了，那才是应该愁的时候。”
“嗯，我们马上去办。”
“叶擎舒，雄翰，源成从房间出去，准备安排监视王中尉的事宜。房间中只剩下小杰和不凡，不凡说：“你应该还有别的发现吧？”
“嗯，如果这个闵王知道这本秘录，那名采花贼可能也是为了它才到的江夏城。一个王爷，找这本武功秘籍干嘛？还有，更加复杂的是，这个崔管家为什么能被夏督尉找到？叶擎舒他们的背景肯定是很大的了，他们都找不到崔管家，而夏督尉他们找了不说，还抓到了。证明他们的势力更加的庞大。这么庞大的势力，都能被人灭门，这事不简单啊。”
“你不是说，不去打探这本秘录的事了嘛。”
“那是以前不知道这么多势力，都在盯着这个东西啊，凡哥你来想一下，源成的武功什么水平，而张护卫能打好几个源成，那么厉害的高手都看不住那本秘录。咱们凭什么去找，我想退出了。”
“小杰，我认为我们和叶擎舒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你为什么不能把他们当成朋友一样去帮忙呢。”
“哎。你别忘了，当初咱们可是差点被叶擎舒他们灭口的。这样危险的人，能算朋友吗？你再想想，当时咱们分析出崔管家手中有那本秘录的事，又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崔管家悄无声息的被抓了？叶擎舒，雄翰，源成他们三个都未必是一条心，你说我们能不多想想自保的事吗，他们当中随便一帮人出手，咱两都毫无反能力。”
不凡听完，很纠结：“我觉得叶擎舒他们几个人，人很好啊，不会这样对我们吧？”
“你自己说起来都不自信。”
53 如此简单的全死了
过了一天，看到叶擎舒他们回来，小杰不凡问了问监视王中尉的事情。
雄翰：“他们昨天把夏都尉的家翻了个底朝天，杀了监狱的两个管事，还把曹护卫和那十八个嫌疑人，全部运往闵王府了。这些不奇怪，奇怪的是，夏都尉门前的一个商铺，也关了门，我费劲查了半天，得知那个商铺的人，也跟着王中尉去了王府，可以确定，闵王监视夏府，有一段时间了。”
叶擎舒今天情绪更加的低落了，小杰，看着这个样子的她，让本来打算退出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就像不凡说的，现在怎么说，和他们也算是朋友了，朋友需要帮助，难道还要权衡没发生过的事情，算计利弊吗。再说，自己这次还要为那几个幼小亡灵伸张正义的。
小杰道，“我说擎舒师姐，虽然不知道《项风秘录》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让这么多方的势力，都聚集在这里争抢。但是从闵王手下做事的情况看，他们也没有得到才对，这应该对你们来说，算是最好的消息了。而现在你要清楚的认识到，这本秘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凭咱们几个，即使得到，也未必能保得住。我认为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利用闵王的势力，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找，你看如何。
“加入他们？他们会同意吗？”
“现在对那个王中尉来说，也很着急的，他兄弟死了，负责监视的人，对灭门没有反应，是什么人，敢在他们背后使绊子？所以他现在应该非常需要有人帮他。”
“好吧”
一行人，骑上马，赶去王中尉在的驿站。到了之后见到王中尉，雄翰说了，自己刚才突然对这个案子有了发现。
王中尉，态度平静的说道：“这个案子，我已经破了，是那个曹护卫和夏府门前伪装成商人的匪徒勾结，集合闲杂人等，杀了夏督尉满门。这些罪大恶极的犯人，我已经杀了。不日朝廷就会发出结案通告，你们回去吧。”
小杰听完很震惊，不凡抢在前面问道：“杀了？王中尉，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呢？那十八个嫌疑人，不可能都是犯人吧？”
“我在商铺内，发现了大量从夏府抢劫出的钱财，而且经过他们的相互指正，有充足的人证，口供。”
“屈打成招，口供怎么写都行，无辜的人就这样被杀了吗？”
王中尉眼一瞪，拍了下桌子，说道：“你什么官职，敢来质问我的行事？”
雄翰道歉道：“王大人，我手下刚当差没几天，失礼处请见谅。”
小杰出列说道：“王大人，我知道你是追查这个案犯急切，但是你想过没有，在监狱死的那个人，他身上的疑点？”
“什么疑点？”
“我们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那个人曾经在上林县出现过，和夏侯右监的师弟有过一面之缘，他的武功很厉害。”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受到的致命伤在背后，很不合常理。”
“那可能是被偷袭的，没什么不正常。”
“王大人，你说的对，你也想到了，这一定是他的同伙在他大意时，出手偷袭的。但是你想过没有，偷袭人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仇，还是为别的？”
王中尉低头考虑了一会。
小杰又接着说：“监狱死的这个人，被偷袭，并没有直接毙命，那一定是偷袭的人，武功没他高强。这样的话，双方肯定还会有搏斗，你说对方会不会受伤呢？”
“他被偷袭，还活了下来，只能说明对方的武功没他高，在那种不利的局面下，逃跑才是正常的做法吧，未必能打起来。”
“不，这个人的性格是高傲的，还对自己的武功极其自信，被一个武功不如自己的人偷袭，一定会拔剑迎战，报仇反击才是他的当时想法。”
王中尉略一思考，正视起小杰来，发现自己对这个兄弟的行为分析，还没这个一面都没见的外人，分析的准确，心中默默的对小杰进行端量。“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然后呢。”
“他拔剑迎战，一定是把对方打逃跑或杀死才算结束，这几天，郡府并没有在城中发现死于斗殴的尸体，那只能是对方安全逃跑，或是受伤逃跑两个可能。”
“继续。”
“不管是怎么跑的，那监狱中抓到十八个人，里面肯定没有。因为抓到的这十九个人，开始是关押在一起的，如果有这种仇人，死者肯定不会老实，在监狱中也会打起来。”
王中尉听完小杰的分析，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当时因为弟弟遇害，气的失去理智，只觉得是弟弟的手下肯定有人背叛，索性全杀了。哎，心中承认了错误，但口头上不能，说道:“那只能说明，监狱的死者，和他们没关系，也不能说明，这十八个不是杀害夏都尉的凶手。”
“确实不能说明，但是，他们能帮你找到那名偷袭的人。”
王中尉，听到小杰这么说，突然激动了起来，说道；“这怎么找？”
小杰看到，王中尉终于相信自己的话了，就顺着自己的推断继续说下去。“偷袭一个武功高手，一定是在他最放松的时候，什么时候最放松呢？”
“一定是安全执行完任务，撤离结束后。”
“对，他们行动结束后，谁和那个死者最后分开的，又是谁单独找过死者？或者是几个偷袭的人联手呢？”
王中尉，桌子底下的手在紧紧的握着，缓了缓，说道：“那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那我就不敢说了，我只想说，如果你们把他们细细的审问，肯定会有更加重大的发现。”
“嗯，这位小伙子，怎么称呼？”
“王大人，叫我小杰就行。”
“小杰，你说的有些道理，我看你现在还不是有官职的样子吧，我可以保举你来闵王府当个官员，你考虑下。”
“哦，谢谢王大人，我现在还在求学中，等学成再说吧。”
“也好，夏侯右监，你也别怪我抢你的人，反正都是为朝廷效力，人才还是要用起来嘛。”
“不敢，不敢。”
54 分别
听完雄翰和王中尉的对话，小杰又问了一句，“王大人，在密室死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被关在密室中？”
“他，死了那么久，样貌都认不出，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小杰，不凡，叶擎舒，雄翰都在仔细看着王中尉的眼神，发现确实往左瞟了一下。
“这样啊，那王大人，能不能把你审问的口供，给我们看一下呢，我们不带走，就在这看。”
“来人呐，把口供拿过来，给夏侯右监他们看看。”
口供很少，每个人都差不多，认罪认的很诚恳，看完后，雄翰和王中尉告辞，带着一行人离去。
雄翰一走，王中尉，立刻磨墨写信，大概的内容是：“王爷，我们这次行动之中，有他方细作，秘密抓捕这次任务失踪的人员，切记，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要用刑。夏侯雄翰也在查此案，他手下有一个少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名叫小杰。”
雄翰带着一行人，牵着马，慢慢的走着，叶擎舒道：“这个王中尉，已经知道崔管家的身份了，秘录的事，应该也知道，最差的情况已经出现了。”
小杰：“比较差的情况吧，至少闵王没有得到那本秘录，你们应该感谢那个连环杀手，提前杀了夏都尉，只是可怜那十几个无辜的人，和那些小孩子。”
不凡说道：“这个王中尉为什么把所有嫌疑人都杀了，不可能抓到的都是采花贼的手下吧？”
叶擎舒：“里面应该只有几个是采花贼的手下，但是王中尉因为自己兄弟被偷袭而死，找不到真凶，索性全杀了，只是为了解气吧。”
小杰：“从他杀这些嫌疑人来看，第二批屠杀夏都尉的人，就是采花贼带着人干的。幸存的那个曹护卫，是另一方势力的人。现在他把所有的相关人员全杀了，线索断的很彻底，现在只有紧盯王中尉他们，看看能在他们前面，找到当晚执行任务的人员。或者曹护卫那一方势力的人。”
“很难啊，我们怎么能比上一个王爷的势力。”
“你也别在我俩面前假装示弱了，反正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虽然很艰难。我和不凡这次来，什么忙也没帮上，就不跟着你们继续查案了，今天就回和兴镇。”
叶擎舒：“别这么说，不是你，我们现在可能还在现场翻箱倒柜，什么都没发现呢。说完，拿出一本包裹的很严密的书籍放到了小杰手中，说道：“这是我们门派的基础武功，你们拿着先看看吧，等我们不是很忙了，就让源成去和兴镇，教教你们。”
小杰想了一会，又把这本书籍还给了叶擎舒，说道：“看起来，你们门派规矩不小的，还是别让你为难了，有缘再说吧。”
“呵呵，这是朋友间的诺言，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算了吧，拿着就要叫你大师姐了，那你训起我们来，不是更加的理直气壮？你们努力找书吧。对了现场掉落的那个迷香，能找到来源吗？”
“我们查查看。”
“嗯，你们小心行事吧，现在监视王中尉的人，不止你们一伙，夏都尉和张护卫那一方的势力被屠杀的这么狠，没理由不想着报仇。”
“知道了，这两匹马，你们骑着走吧。”
“不用，你们人多，用的地方也多，我和不凡走回去就行。再见。”
“再见。”
小杰不凡二人与叶擎舒他们分别后，往回走去，到了晚上准备找地方住宿时，发现出了问题，二个人身上都没钱，跟着叶擎舒他们出来，都习惯了雄翰负责后勤工作，这个，回去要走三四天吧，这怎么办。
不凡道：“其实和他们分别时，我想到了这些事的，但是看你把武功秘籍都还给了他们，怕影响你树立起的高大形象，就没说钱的事。”
哎，现在怎么办。
叶擎舒方面，她和雄翰，源成确实也很愁，听小杰分析完，有这么多的势力聚集在，夏都尉家附近，秘录的秘密已经暴露，以后的行事，会更加的困难。
源成说道：“小杰的智力真的是超过常人，我感觉来到这个案发现场，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而他已经帮我们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了。这么一走，心中还有一种空落的感觉呢。”
雄翰：“我们也不能只靠别人，现在已经知道了闵王也参与其中，他一个皇子王爷，找这本秘录，为什么还要偷摸的？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在帮陛下找。这样的话，他肯定不敢动用太多的人力，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好消息。还有这小杰，擎舒我觉得你让他学咱们武功这一点做的非常好，给他们点粗浅的武学，进而还可以拉他们入我们的门派，一举多得。只是他为什么不拿？如果不识抬举，没必要让他们活着。”
源成打断道：“师兄，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吧，开始咱们找他们帮忙时，就说过，只要不外泄咱们的秘密，就要给他们好处的。现在小杰不凡他们，都遵守咱们的约定，好处没拿到情况下，还在帮咱们找线索破案，我觉得他们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源成，你要记住，咱们现在做的事，是何等风险，一不留神，别说找书.报仇了，搞不好是灭门的。小杰不凡他们现在看是值得交的朋友，如果他们接受王中尉的邀请，去帮闵王呢？还会遵守约定吗？”
“我认为，他们只要学了咱们的武功，就会和咱们一心的，没拿师姐给的武功心法，只是怕师姐回师门不好交代罢了。”
雄翰：“我不是妄自菲薄，小杰的想法，我猜不准，我觉得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定要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这不是君子所为，我反对。”
叶擎舒听着源成和雄翰在吵，烦心的很，自己是很相信小杰他们不会外泄己方的秘密，但是雄翰说的也有道理，王中尉，代表闵王都在诚邀小杰，如果小杰加入了闵王一伙，即使他们不说自己的秘密，那和小杰一起竞争，无论是找书，还是以后的大业，都更加的困难。
哎......长叹一声，自己出师以来，一件事都没做好，还有必要想的那么久远吗，说道：“我觉得小杰虽然聪慧，但是很听不凡的意见，而不凡刚才表现出对王中尉，极其的不满和反感，应该是不会接受他们拉拢的，暂时不用管他们。现在首要目标是这本书的下落，雄翰你回京一趟吧，和师父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再把十年前关于鸦声的案子，细细的查一遍，找找当年负责调查鸦声的捕快，我觉得，这个组织才是咱们最大的对手。至于闵王方面，他的手下就是一群草包，这个王中尉办这么重要的事情，能被亲人伤亡，冲昏头脑，把重大嫌疑全杀了，难成大事。我和源成安排一下，监视闵王同时再搜索暗中监视闵王的那一伙人。”
“是。”
55 学生的本职
小杰和不凡辛辛苦苦走了好几天，终于在晚上回到了小形书院，吴伯单独给二人做了点吃的，看着蓬头垢面一副落魄样子的二人，郑先生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去帮忙查案，怎么感觉像是被打劫一样？”
狼吞虎咽的吃完，对郑先生说了跟雄翰和叶擎舒出门后的经历，夏都尉被灭门案的进展，最关键的是，和他们分开时，忘了要回来的盘缠，半路上，把武器当了，才凑了点钱，坚持回来的。”
郑柯先生听完这两个新徒弟的破案经过，背着手，点着头，一副很肯定的样子。而实际上，手心中又渗出了汗。
不凡说道：“老师，叶姑娘说，可以把这个案子，写成案例，以后用作教学，不知道您需不需要？”
“哦，这个可以，叶姑娘想的周到，上次小杰说和叶姑娘认识月余，是在上林县认识的吗？”
“是的。”
“朋友之间确实应该坦诚相待，但是对不是太了解的人，要有一定的警戒心理，希望你们能注意点。”
“嗯，知道了，老师。”
“一路回来，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吧。”说完郑先生就回自己的那处书房。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把包着很严实的剑，把包裹的布扯去，拔出剑，舞了几个招式，又插了回去。手杵着剑，坐在桌前，想着，以后该如何行事，又该如何教这个徒弟。
早上，住在学校的几个同学围在小杰和不凡身边，询问二人这几天都去了哪里，为何刚开学就不见了。
怎么说也是朝廷重大案件，需要保密，二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江夏城发生了灭门惨案，死了二十多口，自己是帮着朋友去查案。
赵锋很是佩服的说道：“没想到你们以前还做过捕快，厉害，不知道能不能说说，你们以前破过的案子呢？”
不凡：“哈哈，当了那么久的差，案子肯定是破过几个的。”想了想，万豪被杀的案子，是牵扯到万文清的，说出来好像不太好，清莱客栈老俞被杀案，是小杰破的，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然后就重点的说了一下，当铺被盗事件，当然，自己错的事，是遮盖过去的。
一个案子说完，众同学都投来了佩服的目光，夸奖不凡，观察细致，见微知著，纷纷让其再说几个案子。没办法，不凡找了个理由，把小杰撵了出去。
在小杰一脸鄙夷的离开后，不凡说了老俞之死的案子，只是破案的人，变成自己。
这次，赵锋，祁修，汪澈泉，全被震惊了，不凡的语言表达能力卓越，可能也是一定的因素。尤其是赵锋，听的是如痴如醉，把不凡说的推理，在心中默默的记了下来，准备回去记录在本子中。拉着不凡，让其再说一个。
怎么办，看着一脸炽热表情的赵锋，和崇拜的众人，不凡又说了一个林师爷破的案子，林师爷的推理顺理成章，变成了自己的。
声情并茂的说了三个案子，也到了上课时间，小杰在教室看到不凡被大家围着，前呼后拥的走进课堂时，无奈的笑了。不凡看到了小杰在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和现在的这种风头比，其他都不算什么，小声对小杰说道：“你接下来需要的是闭嘴，此后半个月的衣服，全我洗。”
“成交，我的凡大侦探。”
“哈哈，哈哈哈，双赢。”
这时，旁边的小班，开始了朗朗读书声，郑先生，慢慢踱步进到了教室，放下书本，说道：“因为前几天，不凡和小杰不在，没有听课，我再讲一遍，《公孙龙子》的前几篇吧，也好让他们两个，跟上教课内容。”
小杰和不凡，感动异常，这个老师对自己好照顾啊。
这时，赵锋从一脸崇拜的看着不凡，瞬间转变，举手提问道：“老师，我反对，徐不凡和柳小杰虽然我们也知道是为了帮朋友破案而离开的书院，但是他们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有去江夏城检查命案的得，就应该有没有听课的失。得失二者相辅相成，岂能因为他们两个，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不凡看着赵锋，心中念了一句关于他家人的三字经，这小子，变脸也太快了吧。
这时，祁修举手道：“老师，我反对赵锋同学的言论，温故而知新，多听老师讲一遍课程，这是何等的不易。再说，同学之间相互帮助，共同进步也是应该提倡的。”
汪澈泉举手道：“老师，我反对祁修的话，温故而知新，是我们在课下，自学时应该注意的事。上课的时间是多么的宝贵，听老师讲新课，才是重点。”
不凡听完有些懵，这是怎么回事，就讲一下前面的课，至于这么多人反对吗。
万文清举手道：“老师，我反对汪澈泉和赵锋的话，做什么事，都要分清大事大非，大仁大义。不凡，小杰也是为了抓捕凶手离开的书院，因为这种惩恶扬善的大义，没能来得及上课，怎能不帮。”
小杰和不凡没想到万文清为了二人这样说，略感意外，投去了感动的目光。没想到，他直接无视了二人。
郑先生，看到大家都争辩完了，点了点头，“世事就是这样，要有不同的声音，大家说的非常好。不凡，小杰，你们有什么想法？”
小杰反应了过来，原来讨论属于郑先生这几天，讲课的内容，大家学的都很好。看样子，确实有得就有失，这几天没听课，失去的有点多。得到的，好像还没有.......
小杰想了一会说道：“老师，我刚才看了汪澈泉同学桌子上的本子，是所有同学中，最厚的，猜想他一定是把老师这些天讲的课，全都记录了下来，课后我借他的本子看一看，应该能追上大家的进度，您还是讲新课吧。”
不凡听小杰这么说，本着少背书的原则，说道：“老师我觉得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寸金难买寸光阴更重要一点，就不要为了我俩，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您讲新课吧。”
好吧，今天我们讲新课，翻开《公孙龙子》，第八篇。（作者话：这本中国古代著作共十四篇，流传下来的只有六篇，而此处写的第八篇，大家意会吧。）
56 徐父来访
开始上课，大家刚打开书，刘穹举手道：“老师，我想提出一个书院规则，希望您能同意。”
“讲。”
“我觉得我们上课，为什么不能用食堂吃饭的那种座椅，桌子，这样跪坐着，我觉得很不合理。”
“跪坐，起初是商人祭祀祖先的礼仪，待周人的贵族，继承这种坐姿，就用于了正式或面见尊者的场合，从而形成的这一套秩序。现在所有的书院不是都用这种跪坐的桌子吗？我认为小形书院跟随着潮流没什么不妥。”
“我反对。老师，前几天您还告诉我们，敢于提出不同的见解，真理未必在大多数人手中，今天怎么还要跟随潮流。现在上课，我刚开始听的很认真，您讲课透彻，生动，引人入胜。但是过一会我腿就麻了，一门心思在等着下课，这种严重影响听课效率的桌子，坐姿，我们为什么还要跟其他书院学？”
这次所有同学都没有反对的，纷纷点头，确实腿很容易麻。郑先生看到大家都这样想，也笑着道：“好吧，你这个提议，算是辩论赢了我，我准备一下钱财，过几天就找木匠来书院制作桌椅。”
“哈哈，这些天，终于第一次在这件小事上，辩论赢了您，老师您同意就好，为我们自己制作桌椅，哪里用得着您出钱，明天我就找木匠开始制作。”刘穹自豪的在众同学支持的目光下，笑着坐下。
小杰和不凡听完刘穹的提议，有些感慨，看样子，这些天郑先生教课，非常精彩啊。
上午，郑先生讲完了《公孙龙子》的一篇，可能是因为课堂内的学生都有一定的基础，所以讲的很快，但是也很细致，谁有疑问，或是不同的见解，都可以随时举手提问。在这个时代，任何书院都不可能让学生如此的随意。
不知不觉下课了，郑先生留下作业，把今天学的文章，写一篇六百字以上的感悟，明天交上来，下午讲算学。看到郑先生走后，小杰不凡瞬间跳起，准备出去活动下身体。而旁边的汪澈泉，和赵锋，艰难的站起，分别走到刘穹的左右，用力把刘穹给拉了起来。
刘穹揉着腿，笑着说道：“谢谢二位，澈泉你帮忙去外面把我书童叫进来，我好赶快吩咐下去，早点开始做课桌。”
汪澈泉很开心：“我说，刘师兄你客气了，今天你提的这个建议真是太好了，以前我也想说，但是感觉不太可能，就没了下文。”
赵锋过来对着小杰和不凡说道：“二位刚才的情况，是就事论事，希望你们别往心理去，并不是针对你们。”
“呵呵，没事，只是我俩第一次上课，遇到的这种场景有些意外。你们这些天上课，都是这样吗？”
“是的，老师讲课真的是别出心裁，以前我也去过好几个书院，没一个老师是这种教课的方法。在这，只要有疑问，随时都可以提问，有不同的意见，随时也可以反驳老师，郑老师他从不生气，也不怪我们对他不尊重，都和蔼的给我们解答，同我们辩论。只是这几天我和各位同学与老师辩论好几次了，全部被驳的哑口无言。没想到今天刘穹同学的提议，这么简单就通过了。”
小杰：“可能是老师，早就想给大家换桌椅，没什么机会吧。”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时，吴伯过来，对小杰和不凡说道，外面来了一位中年男子，说是不凡的父亲，你们出去看一下。
哦，徐伯父终于到了。二人赶快出门迎接，果然是不凡的父亲，不凡离家这么久了，今天突然见到家人，说不激动肯定是假的。小杰叫着徐伯父，帮忙把小毛驴的缰绳接过来，引领着往后面的那间客房走去。
到了客房坐下，小杰又去找吴伯拿了壶开水。
不凡在父亲面前，稳重了很多，陪着父亲聊了聊出来后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番，为何没有去左安县上学，顺便把郑先生再夸大的介绍了一番，小形书院是如何，如何的厉害，能来这读书是如何，如何的不易，自己是通过层层考试才得到的这个名额。
徐父当时刚听到不凡私自改了读书的地方后，是很生气的，但是来到小形书院的门前，看到了书院的牌匾时，就对不凡改地址，没那么的生气了。大道无形，于无形处见有形，这种境界太过遥远。小形，人在世间，能追求到小形的见悟，也算不易了。小形书院，从这个名字看，这个书院的院长，学识不俗。
自己儿子什么秉性，当父亲的肯定是知道的，听不凡这么夸张的吹完郑先生，心中又对这个书院有了怀疑的态度。
看到墙上挂的那一首诗，夜半飞檐细雨声，寒潮落叶夹心惊。梦醒故乡何处是，随风飘入红尘中。细细品味了一番，问道：“这是你们老师写的吗？”
是的，
寒潮落叶夹心惊，惊的是什么呢？正想着，郑先生推门进来了，说道：“听说不凡的父亲来到此处，我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不凡给父亲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过的郑老师。”
徐父没想到这个院长，这么年轻，起身施礼道“郑先生客气了，多谢郑先生赏识我家的劣子，能让他得到来小形书院读书的机会。”
“哪里，请坐。我这个书院，虽然不大，但是入学前都是经过考试的，不凡很符合我收徒的标准。小杰，不凡你们两个去我那里拿些茉莉花茶过来，给客人尝尝。”
是，二人跑出门外。
57 大石落地
不凡的父亲和郑先生坐好，不凡的父亲说道：“郑先生冒昧前来打扰，实属不好意思，前一段时间我没有在家，不凡拉着小杰坚持要出来求学，本来是给他们找了一个书院的，结果他没经过家中同意，私自换地方，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一看，还请谅解。”
“理解，很正常，我觉得你对不凡和小杰没必要担心，他们二人我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他们了解还是有的，不凡有一颗狭义心肠，遇事充满希望。小杰，聪明异常，多疑，多虑。他们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成长，刚好互补。”
徐父听完，想了想，确实如此，此时开始觉得，不凡能找到郑先生当老师，是个明智之举。
小杰和不凡这时把茶叶拿了回来，冲泡好，徐父喝了一口，对这种从没喝过，非常好喝的奇怪茶叶，感到非常诧异。
喝了一会茶，徐父邀请郑先生去和兴镇最好的酒馆吃饭。郑先生笑着拒绝道：“你肯定有许多的话语要嘱咐不凡他们，我就不去了。”转身又对不凡和小杰二人说道：“今天徐父刚到此地，你们陪着一起聊聊天，说说近况，在附近参观参观风景，我给你们放一下午的假。”
“好吧，谢谢郑先生。”徐父带着二人去了城中吃饭。
在酒馆坐下，徐父问了问二人在小形书院读书读了多久，在上林县当捕快，参加过什么追捕大案没有，遇到危险是怎么处理的。
这种事，不凡应付起来，得心应手，说：“上林县一共才几万人，一年出不了几次大案，自己在当差时，只处理过几起打架斗殴的小案，和一起当铺被盗案件，根本没遇到危险的事。”
徐父听到这样的回话，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说道：“你们虽然没有听从家中的安排，去左安城读书，但是通过和这位郑先生聊天看，你们的选择也算正确，能遇到一位好的老师，实属不易，你们要努力学习。”
“恩，爹，我们知道，这位老师学识渊博，教学新颖，不止我俩喜欢上课，所有同学都是兴趣盎然。”
“这个书院的修资是多少？你们的钱不是出了意外，掉进河里了吗？”
“老师这里的修资和大多数的书院一样，如果学生经济紧张，暂时不交修资也可以。毕业后，可以补交。”
“郑先生这居然可以这样，很为学生着想啊，那他维持书院的运作肯定是艰难，你们两个今天回去后，就把修资交了吧，我带了不少的银子出门。”
不凡：“恩，应该这样，我们不但没交修资，还在书院吃住，想想都有些过分。”
小杰道：“徐伯父，就不用帮我缴纳了，我想以后凭自己的努力来还学费，这样更加有学习的动力。”
徐父道：“小杰，你和不凡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你不要为了这些钱财的事见外。提前把修资交了，这也是帮郑先生减轻压力。”
不凡知道小杰以前就对自己家帮忙缴纳修资的事感到不好意思，正好老师这里可以合理赊欠，就让他自己去还吧。对父亲说道：“我看老师这里，经济宽裕，不差这点修资，就让小杰日后再还吧。”
徐父听两人全这样说，这事就没再提。吃完午饭，二人打算陪着徐父在和兴镇转一转，被徐父拒绝，“书院上课，这是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为了陪我而旷课。我来的目的主要是看看你们书院的情况，现在看了，很满意，准备返回了，你们抓紧时间回去吧。”
小杰有些犹豫，反正已经旷课这么长时间了，不差这一下午，还是陪着不凡的家人参观下这个小镇比较好。
不凡听到父亲这么说，立刻正气凛然的同意，“爹，你说的对，我们出来就是以求学为主，不能为了这些虚礼，而耽误学业。你今天回去的话，我们就不送了。如果你能再多待一天的话，我们明天中午过来陪你逛逛这个小镇。”
“不用，今年我外出的时间挺多，你母亲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家业，太累了，我早些回去吧。”
不凡：“嗯，也好，转告母亲，让她自己多保重。”
小杰：“徐伯父，请转告我娘，我这一切都好，过年时我再回家。”
“好啦，应该快上课了，你们回去吧。”
“爹，再见。”
“伯父再见。”
不凡从父亲手中接过装有修资的包袱，和小杰一溜烟的往书院跑去。出了酒馆大门，刚才和父亲分别时的忧伤瞬间不见，“老爹终于来过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接下来学武的计划，提上日程。”
边往书院跑着，边迫不及待打开包袱，看看里面到底放了多少银子，一看有整整三十两。“哈哈，哈哈，”不凡笑得就更开心了。“艰苦生活了几个月，今天哥们终于有钱了，今晚我去买鸡鸭鱼肉，给大伙加餐。”
小杰看着笑成一朵花似的不凡，说：“真希望徐伯父能看到此中场景。”
徐父看到不凡已经在书院读书了，很欣慰，在回去的路上感叹，儿子终于长大了，不用父母操心。
跑回书院，刚好下午的课开始了，林兰芷也在教室中，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小杰想，下午来听课，这位师姐，难道喜欢算学吗？
58 以象牙为题
二人在座位上刚坐好，看到刘穹气喘吁吁的拿着一个木盒进来，把木盒仔细打开，里面放的是象牙做的算筹。颗颗长短粗细统一，洁白如玉，不用想，没个几百两银子，根本买不下来。算筹下面放的是几个紫檀木做的器皿，在桌上一字摆开，器皿连在一起，严丝合缝。器皿上面凹凸有致，用于摆放算筹，刚好不易晃动。
算学课，这是刘穹同学最感兴趣的课程，预先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在他这里体现的格外明了。
郑先生拿着课本进来，也看到刘穹桌上，高大上的物品，走下去拿起一根，对着阳光看了一会。问道：“这是象牙做的吗？”
“是的，老师您眼光犀利，一眼就认出来了。”
郑先生拿着一根算筹，走上讲台，说道：“大家知道象牙制品是怎么做的吗？”
大家不解，老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象牙制品，不就是象牙做的吗？这有什么疑问。
郑先生继续说道：“高级的象牙制品，一定是用最好的象牙。最好的象牙，则是要在大象完全咽气前割下，这样，象牙内才会充满灵气，做出的东西，就会像这样，白如雪，润如玉。”
大家一阵私语，原来是这样，这么看刘穹同学的这套算筹，更加稀有的样子。
“但是，你们要知道一点，大象的生命力很强，现在人们的武器不可能一击将其杀死，也就是说，这颗象牙在被拔出前，大象肯定经过了几个时辰痛苦的死亡哀嚎。那你们说，这象牙内是充满灵气呢，还是充满戾气？
刘穹很喜欢自己的这套算筹，但是从没关注过是如何做出的，本想听听老师说它如何的珍贵，结果是这个样子。
郑先生把算筹放下：“你们可能会说，每个动物都有其生存法则，大象既然被抓了，取它的牙，没什么了不起。我不这么认为，我不希望你们去追求这种痛苦的奢侈品。你们以后应该大部分人会进入官场，如何保持内心的善念，是人生中艰难考验。明天的作业就以象牙为题，你们来分析下，透过这个事物，如何理解它的本质，想想起源.经过.后果。字数不限，立意不限。”
课堂又一次陷入沉默，刘穹看着手中的象牙，想到老师说的，里面有着大象死前，几个时辰的哀嚎，这种象征祥瑞的珍宝该如何对待。
小杰想的是，如此巨大温顺的动物，人们要杀它，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要它身上的东西罢了。
不凡想的是，这个刘穹，真能臭显摆，这下明天的作业都因为他，布置完毕了。
触动最大的就是万文清，官场是对善念的艰难考验吗？老师让我们写的是，善念的起源，还是象牙的起源？难道是写其他隐含的意义吗？
过了一会，郑先生说道：“现在还是先讲算学吧，刚才这个作业，下课回去后，细细思量，写出自己的真实感悟，不要应付了事。听到了吗，祁修，再像上次一样，写出四五十字的作业，你就负责全院的卫生清理。”
祁修低头道：“知道了，老师。”
郑先生继续讲课：“今天第一天讲算学，除了刘穹外，都没专业学过吧？即使不喜欢算学，我希望你们也要认真学习，虽然咱们华夏民族一直不重视算学课程，但是，算学它一直渗透在生活的点点滴滴，其内容更是如浩瀚星空般的广阔无垠。”
万文清举手提问道：“老师，您上次给我们出过两道题，我想了很久，毫无头绪。我承认算学博大，但是我认为也没有一定要学的必要，我们会些简单的加减，生活中完全够用，复杂的，官府中有专门负责算学的统计官员，这些事可以交给他们去做。”
郑先生听完，笑着问众人，“文清说的应该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你们有多少人同意他的说法。”
刘穹听完万文清的话，嗤之以鼻。只有赵锋和小杰都表示，不同意万文清的说法。
郑先生让二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小杰：“老师，您出的那两道题我全没想出答案，但是，我感觉这些数字的解答方法很有意思。我也见过林师爷收税时的账目记录，繁琐且复杂，如果能把老师教的算学用在这些方面，是不是能把这些工作效率提高很多呢。”
赵锋道：“老师，我也觉得这些数字题，解答方法很有意思，也很佩服刘穹同学，能瞬间说出那么大的数字答案，我想学。这些知识自己会，总比遇到事去求别人好吧。”
郑先生：“嗯，我可能对你们的教学，太急切了，我尊重你们每个人的选择，今天只教一些基础的课程，算学课不会留有作业，以后不想学的可以自由活动。”
郑先生出了一道十位数的乘法，让刘穹计算答案，刘穹心算了一会，给出正确答案。郑先生让刘穹出一道百位数的乘法。大家以为是郑先生给大家示范，都竖着耳朵听着。
刘穹出题道：“一百七十二，乘以八十五等于多少？”
郑先生听完：“兰芷，你来回答一下。”
林兰芷：“一万四千六百二十。”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这位小师姐，数万的题，瞬间给出答案，这是什么水平？看样子这位小师姐，也是深藏不露。
刘穹摆完算筹，傻眼了，自己从小就是家族中出名的神童，三岁识字，四岁过千，五岁算学初露天赋，十岁时，许多算学老先生已经教不了自己了，一直是最耀眼的存在。到了这里，老师讲的文章，都是自己从没听过的注解，算学，竟然连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子都不如。
郑先生说道：“刘穹，其实你的心算能力，很厉害，比兰芷要高出很多，但是刚才因为你用的方法复杂，所以才比兰芷算的慢。你说一下刚才算题的过程。”
刘穹收敛心情，说出刚才的心算步骤。古代的那种数学算法，很复杂，刘穹在心中经过了**道步骤，才得到的结果。众同学更加的佩服刘穹，这不止是心算厉害，瞬间的记忆力也是不同凡响。
郑先生：“这么复杂，能在须臾间完成，确实难得。”
刘穹以为老师在安慰自己，尴尬的坐下。
郑先生又说道：“兰芷，你上讲台来讲一下，刚才的解题步骤。”
大家都盯着走上讲台的师姐，兰芷拿起一块白色熟石膏，在前面的黑色木板上写出了解题步骤，一共分三步，第一步，八乘以一百七十二，第二步，五乘以一百七十二，第三步，二次的答案错位相加，得到最后的结果。
原来还可以这样，比刚才刘穹的算法简单多了，这就是算学的魅力吗？
59 刘穹的变化
林兰芷写完，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郑先生道：“兰芷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是用的方法先进一些，我准备把这种方法教给你们，感兴趣的可以学习。
刘穹很激动，没想到这么厉害的算学方法，老师会如此轻易的传授给自己，这样居然还有白痴不想学，真是不可理喻。
郑先生先是拿出一卷长纸，展开，贴在黑板上，说道：“这是九九乘法表，起源于战国时期，是算学的基础。我把它们重新从低到高排列位置，这样便于理解，便于背诵，你们先抄录一下。
大家都拿起笔在照着抄录，边抄边分析，郑先生这样按规律总结出的表格，确实比以前死记硬背要直观，简单。抄完后郑先生开始讲刚才林兰芷计算题的方法，所有人听的都很认真，万文清虽然口头上反对，但是刘穹看到他的笔记本上，也记了满满几页。第二题讲的属于线性规划的题，刘穹在想如果自己慢慢的研究，至少要用几天的时间。
讲完这二种方法，刘穹对这位老师的敬佩，真的是发自肺腑。前段时间，父亲的一位门客推荐郑先生时，自己只以为，这位老师充其量，只是有些文采，算学估计还没自己厉害。这些天听他讲课，深深的被他的教学吸引，但是依然以为，郑先生只是对各大门派的学说，研究的深入，开学时出的题，只是为了刁难自己，算学没教，可能只是一知半解。今天，呵呵，自己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井底之蛙。算学包含的根本不止算的快，算的准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方法。
两题讲完，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郑先生写下一道题，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百等于多少。
这种题很简单吧，就是麻烦一点，大家开始疯狂的计算，郑先生在讲台上，看着教室内八个人，各自在找方法算题，汪澈泉拿着算筹在一个一个的摆，赵锋算一个记录一个，不凡和祁修，已经算乱好几次，在本子上涂抹了一大片。
郑先生刚准备上讲台收拾东西，刘穹和小杰举手道，算出结果了，郑先生很意外，下来查看二人的答案，五千零五十.......居然都正确。
郑先生问道：“说一下你们计算的方法。”
二人回答，就是一个一个加出来的。
郑先生愣了一下，看到二人本子上很干净，继而，微笑着，摇着头道：“小杰，刘穹你俩的心算速度令我意外，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计算百次，没用笔记录，还能如此准确，很棒。看样子我的教学计划，应该变一变了。”
其他同学看看自己才算到三四十，无趣的放下了笔。谁都没注意到，林兰芷把本子上五千零五十的数字默默合上。
到了放学时间，不凡率先冲出教室，把修资放到了郑先生的桌子内，然后喊上在书院住的四位同学，一起去城中集市买食材。有了钱，路程都感觉短了不少，到了市场，鸡直接买了三只，一只马上吃，留两只预备，鱼买了两条，羊肉买了四五斤，时令水果蔬菜，买了一大包，不凡还给老师打了半斤粮食酒。大家开开心心的回到了书院，准备晚上大吃一顿。
回到书院门口，看到有人牵着一匹马，在敲门，过去一看，居然是源成。把东西让其他三个人带进去，小杰和不凡二人带着源成来到客房稍坐。问道：“你不是在江夏城监视王中尉他们吗，来和兴镇干嘛？”
哎，我师姐怪我做事不仔细，怕我坏事，监视的任务，不用我，但是，还怕关键时刻缺人手，让我在上林县待命，我在上林县待了两天，感觉闲着无聊，就来找你们了。
不凡：“等等，你在上林县待了二天？也就是说，我们刚分开没几天，你就被叶擎舒给撵走了？”
嗯，刚监视了一天，我就惹她生气了，怎么，有问题吗？
没什么，二人说了在路上的经历，身无分文，把剑当了，才回到书院，路上那么的艰苦，为什么没有碰到你呢？
源成听完表示：“没想到，你们这么惨。早知道这样，我半路就不转悠去别处玩了，路上说不定真能与你们相遇。”
你半路出去玩了？二人听完一阵胸闷。如果不是打不过他，都有就地教训他的冲动。
怎么说也是远道而来的朋友，还是叶擎舒的师弟，晚上留他在书院吃饭，老师应该不会反对吧，小杰让不凡提前去跟老师说一声，自己给源成倒杯热水，讲述书院内饭菜的美味。
过了一会，不凡回来，说道：“老师让大伙一起去厨房帮忙，说自己动手，饭菜更加美味。”
源成听完，感到奇怪：“在你们书院还有这种规矩？没有专门的厨子吗？”
“没有，偶尔还要我师姐去厨房帮忙呢，走，刚好今天我买了羊肉，给你见识下，我师姐的手艺。”
源成也跟着去厨房帮忙，到了厨房一看，好热闹，一个老伯，一个老妇，带着一群人在杀鸡，宰鱼，烧火，做饭。小杰今天要做烤鱼，源成过来打下手，小杰让源成点燃木炭，再放到炉子上，自己把收拾好的鱼，放到佐料里浸泡，准备烤制。
源成以前，只有在野外，生火烤干粮的经历，从没注意过如何做菜，今天看到书院厨房这个情景，很好奇。一会在不凡的旁边，指点如何杀鸡，一会在赵锋旁边，询问怎样怎样切肉，又转到吴伯那里，看他是怎样炒菜。
源成一声一个老伯叫的很亲切，吴伯知道这位是不凡和小杰的朋友，边炒菜，边回答源成提出的关于炒菜的问题。不凡看他实在无聊，就安排他去把洗菜池旁边的大缸装满水。
源成看郑先生的这个小形书院，虽然教师，学生整体规模不大，但是厨房，绝对在州郡能排到前列，灶台有四座，旁边还有专门用来烤制东西的焖炉，和明火的烤炉。一长条的洗菜池，同时能让五个人一起作业。洗菜池上有几个竹子做的出水口，链接在一个大缸上，用水时，直接拔开木塞，流水洗菜，很方便的样子。
一个大缸能装二三十桶水，源成找了个最大的木桶，从旁边的井中，不一会，拎上十几桶水，就给装满了。吴伯看着源成就更喜欢了，本以为这个小子，年纪不大，一身华丽的衣服，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不像是能干活的人，结果，干起活来比小杰不凡还利落。
60 逆流剑气
源成大气不喘的装完水，又没事了，就过去看林兰芷在焖炉那里烤羊肉。上次听不凡他们说，这位师姐做的羊肉如何的好吃，今天看看他是怎么做的。
只见兰芷，过一会打开炉子，把羊肉拿出来刷上一些酱汁，调转肉的位置，再放进去，来回好几次。每次拿出都是香气四溢，源成迫不及待的等着吃，结果还要放进去烤制，终于在最后一次加入了芝麻，摆盘开饭。
虽然没有吃，但是看那颜色，闻那味道，就知道，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开饭前，郑先生到了，源成向郑先生郑重施礼，因为师姐特别交代过，一定要对这位先生尊重。
郑先生笑着点头示意，邀请源成一起吃饭，不要客气。当郑先生看到这满桌的美食时，问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还是谁过生日。”
不凡看老师这样说，马上起身回答道：“这是家父特意让我买的，说在书院学习的同时，还等着师姐，老伯长辈做饭，太叨扰了。他非常想帮忙，但是没办法出力，所以让我买些食材，以表对大家的感谢。”
郑先生听完：“原来是这样，代我对你父亲表示感谢。这么看我要对大家道歉，最近书院经济情况有些紧张，忽视了生活质量，下个月会好起来的。但是我也要提醒各位，现在你们处于求学阶段，是人生中非常辛苦的历程，苦其心志，也是要学的品质。好啦，现在不是上课时间，我就不讲大道理了，开始吃吧。”
大家表面看，都在坚持着听老师讲话，只是在美食面前，心思早不知哪里去了，源成听到郑先生发话，率先夹了一块烤羊肉。哇，这香甜酥脆的口感，肥而不腻的味道，上面有着奇怪的香料，完全没有羊肉的膻味。这么看小杰不凡他们说的果然是真的，满桌的菜，每样都很好吃，小杰不凡看源成的吃相，完全不像出身贵族，应该和自己第一次一个样，横向比较一下，自己都感觉丢人。
大家欢声笑语的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郑先生问源成有没有住处，要不要在书院住一晚。源成推辞说不用，自己回上林县就好。
不凡想想确实，这么短的路，源成用双腿跑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何况还骑着马，对老师说道：“源成骑的是宝马，速度快的很，不用管他。”
源成离开时，二人出门相送，看着一脸笑意的源成，小杰问道：“明天还来吗？来的话，给我俩带两把普通的剑来吧，顺便教教我们入门的武功吧。”
“好的，好的，来你们书院真的是美差，你们什么时间有空，我下午来？”
“比今天的时间早些吧。”
“嗯，你们不要送了，说完，骑马离去。”
不凡对小杰说道：“源成明显是叶擎舒故意让他到咱们这的，你不是反对跟他们有瓜葛吗，怎么这次突然主动让源成教咱们武功了？”
“叶擎舒在他们人手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让源成来书院，可能这就算是朋友之间的承诺吧。反正现在知道他们这么多的事了，他们来找咱们帮忙，咱们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既然这样，就让他们教吧。”
“四成。四成学会是不是咱们也算高手了？”
“不知道啊，叶擎舒说要徐徐渐进，四成估计也要几年，明天再问问，我们现在还是赶快回去写今天的作业吧，今天的作业是公孙龙子第八篇的感悟，明天是关于象牙问题的分析，都不简单，今天咱们尽量都把它写完，明天专心跟源成学武。”
好。
二人挑灯奋斗到半夜，把两篇作业写完，满怀激动的等待源成的到来。第二天，郑先生把作业收上去，上午继续讲《公孙龙子》，下午教授算学。因为算学不是主要课程，在旁边的小班放学前，大班就已经下课了。
下课后，小杰不凡二人，去门外看源成到了没有，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在书院，走出大门，看到源成已经牵着马，站在街头的树荫下。
不凡跑过去道：“源成小师傅，你什么时间到的？为什么不进书院等我们。”
“算了吧，昨天回去后，想了想自己的形象，初次见面，就在你们老师那里大吃大喝，吃相太丢人了。”
“哈哈，没事，见到那种饭菜，没几个人，能保持修养。”
“昨天的饭菜，羊汤好喝，炒菜美味，小杰你烤的鱼也很棒，尤其是那道烤羊肉......今天我还在回味，我已经交待上林县的厨房，今晚也要做烤羊。”
“可能是我师姐用的那种特制香料原因吧，好像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很珍贵。”
“是吗，你们去问问香料的名字。”
“好”
“没想到那位小姑娘居然是你们的师姐，你们等着师姐照顾也是过分。”
不凡：“你别说了，我们知道。”
“走吧，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把基础的内功心法教给你们，今天我很忙，一会要早些回去。”
二人带着源成来到书院后面的草坪中，这也是以前二人习武的地方，后面就是一座陡峭的山，没有上山的路，所以，这算是很偏僻的位置，基本没什么人经过。
源成把马找地方系好，从马背上拿出两把剑，递给二人。虽然小杰说，让源成给自己和不凡找两把普通的剑，但是这两把看起来也不像是便宜的样子。
源成先说道：“本门的武功，叫做逆流剑气，一共分三层，每层分三等，下层，下中，下上。这是基础，如果你们天赋好的话，三年可能会有所小成。等你们下层学的差不多了，我会教你们中下，这第二层的武功。”
“那源成，你和叶擎舒雄翰都各自练到第几层？“
“叶师姐和我师哥都是中，本人不才，哈哈，出于中上阶段。“
小杰不凡听完，说道，真没想到叶擎舒的武功这么好，当初她说要教自己时，还嫌弃呢。
源成看到这两个人无视自己，正色道，“不要嬉皮笑脸的，我要开始讲课了，你们找地方坐好。首先我先把本门初级的内功心法告诉你们，背下后，自己参透，每天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