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香凌云心想:“他说的倒是不错若用大石扔来此时我提不起劲还真不能应付!”
范武成见自己说中她要害于是缓缓的道:“姑娘觉得如何?”香凌云道:“好,解药我可以给他不过你二人必须发个毒誓我才能信你!”
范武成微怒道:“贫道既然说了自当一言九鼎!”香凌云道:“不行名门正派的那一套我瞧腻了你二人必须发誓!”
范武成见香凌云态度坚决于是与苗仅仅发了誓。
香凌云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抛去道:“三天之内不能妄动真气否则后果自负!”
苗仅仅怒道:“谁知你给的是解药还是毒药?”
香凌云冷然道:“你爱吃不吃!”
范武成忙拉了苗仅仅一下道袍一拂道:“姑娘保重贫道二人就此告辞!”香凌云只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孙不言虽然在养神不过几人的举动全收在眼里看在二人转身瞬间范武成嘴角微含冷笑不禁暗自奇怪略一思量不由大吃一惊暗道:“好个恶道!”
待范苗二人出去后疾声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香凌云奇道:“怎么?这里可是个疗伤好地方啊!”
孙不言急道:“此时不宜给你解释迟则有变!”一边说一边挣扎站起身来
香凌云见他说的郑重忙道:“什么事啊?那么急!”孙不言道:“一会儿再给你解释!你还能行走吗?”
香凌云道:“还行!可是去哪里呢?”孙不言休息一会儿精神略整虽伤势严重但知道在此多逗留一刻就会多一分危险对香凌云道:“事出无奈冒犯之处还请勿见责!”
也不等香凌云答话伸手扶起香凌云的身子;心里也在想:“去哪里呢?”猛然想起自己隐身潭边树上时隐约见滩对面的草木丛中似有一个山洞心想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随口答道:“去水潭边”
二人相依相扶小心翼翼的走出洞来但见此时夕阳西下群峰被晚霞笼罩优美极了可此时哪有心情去领略这无限风光。
二人行不多远一阵衣袂之声传来孙不言忙拉起香凌云隐身于灌木之中只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他妈的真邪门难道会长了翅膀飞了!”
香凌云二人不禁一惊这声音正是“秦岭四圣”之一的笑面阎王二人停身之所离四圣只有数丈是以二人躲在草丛中连大气也不敢出
只听花俏儿道:“咱们一路尾随一下子就把人跟丢了要是传出去两个受伤的小辈在‘秦岭四圣’手底逃逸以后咱们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木老鬼道:“必定走不远可能是躲在甚么隐蔽所在咱们没发现而已!”阴间尸道:“大哥言之有理咱们再仔细搜索一番”
几人说完带起一阵衣袂之声又四处乱蹿孙不言倾听半响确定几人走远于是二人急急掠去
到得潭边回想刚才的惊险两人心里都不禁惊心动魄孙不言略一打量见水潭对面似有一个洞穴只是洞口藤蔓茂密若不是有意找寻绝不能被发见于是领着香凌云朝洞口奔去
刚起身只听身后的香凌云“啊哟”一声孙不言刚转身香凌云也“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孙不言大吃一惊心想:“发作如此之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此时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体虚弱也不容他遐想男女授受不亲之礼教大防心想:“迟得片刻她不免有性命之忧!”俯身抄起香凌云的身体略一提气距潭边约有数丈的洞口重伤之下两个起落才到洞口
孙不言想也不想一下窜进洞内轻轻把香凌云身体放在一块较干净的地方洞内光线甚暗孙不言俯身察看香凌云的伤势只见她脸色发青一团黑气包裹住哪张绝世容颜嘴唇紧闭孙不言心想:“果然所料不差!”
轻轻扶起香凌云让她盘膝坐定转到她身后也盘膝坐下略一运气只感血气翻涌五脏六腑要翻过来一样于是强提一口真气双掌贴于香凌云后背运起“纯阳诀神功”把真气送入香凌云体内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匆匆而过尤其是在没有知觉的情形下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一个声音在旁边叫唤:“你醒醒你别吓我!”随即好像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子。
而他孙不言却是太累了累得不想起来甚至不想动只想静静的这样躺着不管山崩地裂风卷残云甚至就算不再醒来他也不想动一动。
可是那双柔弱的手一直摇晃着他的身子甚至感觉到有热乎乎的东西滴落在自己的脸上这可让他睡不安稳不得不睁开那双像被重物压住的眼
孙不言微微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斜靠在石壁上一双焦急的眼睛正瞧着自己于是苦涩的笑了笑道:“是你叫我吗?”
香凌云见他睁开眼来这才放下心来道:“你吓死我啦!我还以为你……你……”连说了两个“你”字眼眶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孙不言道:“还以为我死了是不是?你放心有你这位女煞星在旁阎王爷是不敢留我的!”
香凌云听他说自己“女煞星”不禁嗔道:“你这人刚醒来就胡说八道!”说着就背转身子孙不言话刚出口就暗暗后悔见她背转身子更是不知如何才好
他想要挪一挪身子哪知刚动一下全身疼痛难忍只觉骨头像散了架一样这一动直疼如骨髓不禁龇牙咧嘴但他甚是硬气虽然疼的冷汗直冒可并不呻吟一声心想:“没想到伤的这么重恐怕没三五天不能动身了!”
香凌云见他并不说话于是柔声道:“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气了吗?”说话时身子并不转过来
孙不言歉然道:“我说话惹你不高兴所以不敢说了!”随即想起他的伤询问道:“你的伤势怎样?”
香凌云轻声道:“多谢你关心啦!你舍命救我阎王爷也不敢收我啊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孙不言见她学自己说话微微一笑有气无力的道:“你学别人说话倒是很快!”香凌云柔声道:“你别多说话啦!你伤的很重又耗尽内力救我已经昏迷了一天啦想必你也饿了你就闭上眼养养神我去弄点吃的来!”
孙不言经她一说的确觉得很饿于是点点头香凌云道:“你可别睡着了啊!我去去就来”说完一笑飘然出洞。
孙不言见她清丽绝俗的身影在洞口一闪而没微感惆怅此时乘机打量洞内还算宽敞、干净就是光线有点儿昏暗。
孙不言呆呆出神半晌想起自身伤势于是收敛心神明心静气试着运气虽一根手指都似有千斤之重然他强自忍耐一阵阵冷汗直冒额头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才盘膝坐好试着提气哪知丹田之内空荡荡的一丁点儿都捕捉不到。
孙不言勉力试了几次不禁颓然长叹他与西城秀树比拼内力在先受偷袭在后本已身受内伤再替香凌云挡了阴间尸那一掌全身真气差点没被震散;后又为躲避秦岭四圣极速狂奔更加牵动伤势本已早已不支只是一丝求生欲使他不能倒下直至替香凌云疗伤那是拼尽最后一丝内劲勉力而为这么重的伤就算是铜皮铁骨也经受不起。
正在此时一声轻笑响起:“想什么呢?脸上一片失望之色!”随着笑声香凌云一下闪进洞来。
孙不言道:“没什么!”见她左手拿着两只山鸡右手一条鱼都也刨洗干净香凌云放下鸡鱼又去弄了些干柴在洞内一个角落生火;削了三根树枝把山鸡与鱼川在树枝上烤。
香凌云道:“好好的一个老实人还要撒谎!”孙不言勉力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你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杀人?”
香凌云杏眼一瞪怒道:“我爱不爱杀人关你甚么事?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杀你!”
孙不言一愣心道:“这姑娘脾性真是高深莫测一会儿温柔体贴一会儿又凶神恶煞的”
过了半晌香凌云悠悠的道:“怎不说话?你这人真是小气!”孙不言见她一会儿轻嗔薄怒一会儿娇柔妩媚只觉不管她何种神态都别有一种难言的好看
听她如此说于是答道:“我是不敢说话!”香凌云“噗嗤”笑道:“哪又为了甚么?”孙不言道:“在下不会说话一不小心又惹姑娘生气姑娘一不小心把在下咔嚓掉那就太也对不住自己了!”
香凌云格格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哪知胆小如此!”孙不言一本正经的道:“死当然是怕的不过如果被整的死不了又活不过来那就更加惨不忍睹啦!”
随即两人闻到一股焦臭味香凌云不禁“啊哟”一声娇嗔道:“都怪你害得我只顾和你说话都烤糊啦!”
孙不言道:“正好正好!”香凌云见他如此说笑道:“馋了吧!”拿起山鸡递给他歉然道:“你就将就一点儿”
孙不言也不答话接过来撕下一只腿猛啃此时他饿得慌了也不管烤焦不烤焦狼吞虎咽的不大工夫就也啃完一只鸡腿
孙不言一边吃一边大叫好猛然抬头见香凌云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奇道:“你怎么不吃?味道很好的!”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香凌云道:“不信你尝尝!”
香凌云并不伸手去接缓缓道:“你说好吃就多吃点!”孙不言见她不吃于是放下鸡腿叹了口气
香凌云道:“你怎么不吃了?伤很严重吗?”孙不言见她满脸关切于是慢条斯理的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别人不吃我就吃不下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香凌云撇嘴道:“得啦!我吃就是非得绕那么多圈子”拾起孙不言撕下的那条鸡腿坐在一旁斯斯文文的细嚼慢咽
孙不言一时思潮起伏心想:“看他此时神态雍容华贵娇美可爱谁能想得倒这么一位绝世佳人举手投足之间就取人性命!”
不大工夫两人亦已吃完孙不言舔舔嘴叹了口气香凌云道:“你叹什么气?”孙不言道:“没什么”
香凌云道:“你这人甚么都过得去就是说话婆婆妈妈明明有事还说没什么!”
孙不言苦笑道:“就算说出来也是枉然!”香凌云奇道:“你倒说来听听!”孙不言道:“我是想此时若有酒那该多好!”
香凌云一呆她以为有甚么重要之事听他言中之意很是想喝点儿但在这荒山野岭去哪找酒于是安慰道:“你就多忍耐两天你伤好后我请你喝个痛快!”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香凌云道:“你也累了闭上眼睛养养神我还有好些事要请教你呢!”说完也不等孙不言答话自顾行到一侧闭目调息
如此过了两三天孙不言只偶尔和香凌云说说话其他时间都在打坐调息到第四天也能起身行动自思内伤也好了大半再有一两天就可痊愈
这天中午香凌云又在水潭里抓了两条肥鱼烤了二人分食吃完后孙不言走出山洞几天闷在洞里早已忍耐不住此时出得洞来新鲜的空气袭来心神为之一爽
于是就在潭边一块空地上拳打足踢起来打了一会儿直感全身舒泰香凌云笑道:“小猴儿累了就过来息息!”
原来不知何时香凌云也步出洞来正坐在潭边一块突起的大石上
孙不言走过去离她两尺远近坐倒香凌云待他坐定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只因你前几天身子不舒服我才忍住!”
孙不言道:“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范武成临去时暗算了你是也不是?”
香凌云看着水潭点点头才道:“不错!”孙不言叹了口气才道:“也是我江湖经验不够一时大意才至使你受暗算!”
香凌云道:“那也怪你不得!”孙不言道:“我当时也并未察觉只是他转身时的表情告诉了我!”
香凌云“哦”了一声道:“表情?”孙不言道:“不错按理说你既给苗仅仅解药他也发了毒誓就不该向你再下毒手哪知嘿嘿这就是名门正派”
香凌云奇道:“他何时偷袭我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孙不言道:“你还记得他临去时道袍拂了一拂吗?”
香凌云眼睛一亮道:“不错正是如此但此人功力平平道袍一拂之力就能伤到我?”
孙不言看了他一眼才道:“你听过江湖上有种伤人于无形的阴毒武功称呼为‘阴手’的吗?”
香凌云摇摇头道:“我虽然在江湖中跑了几天但孤陋寡闻的很那是什么武功?”
孙不言道:“据说这种武功是以无形之气伤人于无形修为深的人能预测中者伤发时间与毙命之时除非施者解救亦或是修炼纯阳一类内功的人运用本身真气为伤者驱除那股阴毒之气否则无药可救”
香凌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修习的内功属于纯阳一类的玄功那你又怎知他使用‘阴手’伤我?”
孙不言道:“我听师父说过这种工夫原是飞扬派秘而不宣的绝技师父一再叮嘱遇见飞扬派的人千万要小心他们这门工夫”
说道这里顿了一顿继续道:“当他袍袖一拂之时我并没在意可是范武成转身时脸上得意的笑容不禁令我奇怪是以我略加思索就猜到他可能使用了这门邪功暗算你”
听到这里香凌云才明白当时孙不言为什么那么焦急但想到范武成的阴狠不禁恨恨的道:“这个恶道最好以后别让本姑娘碰见你否则叫你碎尸万段”
孙不言心里一惊心想她说得出必然做得到这姑娘嗜杀怎生想个法儿让她改邪归正呢?但一时之间无法措词只得转移话题道:“你们原本不是一道吗?为甚么又反目呢?”
香凌云微微一笑举起白玉般的手掠了掠鬓发才道:“那两个恶道是梅山二秀倒挂在树上的至于梅山二秀是互相点中彼此的穴道”
孙不言奇道:“是他们自相残杀?哪又为了甚么?”香凌云嘻嘻一笑道:“你倒猜猜看!”
孙不言摇摇头道:“猜不出来”香凌云道:“那天我们离开蓝家堡后范武成与苗仅仅就互有心病然他们对龙起云的妻子韩仙儿恶言相加我听不惯就出言讥刺!”
后来那两个甚么“梅山二秀”想要讨好我就故意找那两个道人的茬于是就是你瞧见的那般模样
孙不言听得不住点头心想:“原来又是你作怪”随即又问道:“那‘梅山二秀’是怎么回事呢?”
香凌云狡黠的一笑道:“你猜猜看?”孙不言见她那不一样的神情心里一动也就猜个大概于是柔声道:“一草一木皆有生命姑娘心底良善为何定要……!”
香凌云见他打住也知他言下之意是以柔声道:“你要叫我不要出手太过狠辣对人留三分是吗?”
见孙不言只是点点头凤眉一挑撇撇嘴道:“你连番救我我很感激你但我也照顾你几天啦!咱们扯个平谁也不欠谁的所以啊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孙不言不以为然的道:“姑娘此言差矣上天有好生之德滥杀无辜有伤天和在下句句肺腑之言绝不敢挟恩要求姑娘”
香凌云见他一脸赤诚绝无半点虚假愣愣的望着水面出神沉默半晌香凌云悠悠的道:“进洞去吧!”当先进洞而去
孙不言望着背影呆呆的出神这一晚两人都很少说话孙不言默运“纯阳诀神功”运气三转进入忘我境界
第二天天刚破晓孙不言醒来只觉周身舒泰知道内伤也然好的差不多见香凌云倚在石壁上睡的正酣也不去打搅她轻轻的走出洞外见远处山峰沉睡在晨烟之中犹如酣睡的少女
一阵晨风吹来灵台顿时清明于是在晨风中练起功来几只早起的鸟儿掠过水面孙不言一时兴起施展登萍渡水的绝世轻功掠过水潭追逐鸟儿于山间丛林之中
如此嬉戏了大半个时辰天也大亮见一只小白兔在草丛中跳跃于是身形一展像一只飞燕掠向小白兔右手一伸揪住小白兔的双耳在空中一个筋斗稳稳落在一块巨石上心想:“有早饭啦!”
孙不言兴冲冲的提着小白兔来到潭边就要把小白兔来烤只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你干甚么?”
原来香凌云不知何时也来到他身后于是答道:“姑娘醒了你稍等会儿今天运气不错有兔肉吃”
香凌云从他手里抢过小白兔道:“你不能烤它!”抱在怀里怜爱之情见于颜色
孙不言不禁一愣没想杀人不眨眼的她居然会这么爱护小动物见她如此喜欢小白兔不忍逆她之意苦笑道:“好你说不烤就不烤就是委屈了肚子了”对小白兔笑道:“今番你有神仙般的姊姊爱护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香凌云被他逗得格格一笑道:“没想到你也学会油嘴滑舌的”孙不言见她笑的开心也不禁高兴
香凌云逗了一会儿小白兔把它放在草丛中轻声道:“以后自己要小心点别又被坏人捉了去把你烤焦了!”一边说一边斜睨孙不言
孙不言微微一笑坐倒在地香凌云放开小白兔走到他旁边坐下轻声道:“你叫我不要胡乱杀人我以后不滥杀无辜就是!”
孙不言喜道:“真的吗?”香凌云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轻瞟一眼孙不言才续道:“不过要是惹我不高兴我还是要杀的”
经过一番交谈二人更见亲近香凌云道:“你来这儿干甚么来啦!”
孙不言经她一提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不禁暗骂自己糊涂竟把正事儿忘了于是答道:“我来九华山是替师父完成一件心事!”
香凌云轻轻“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孙不言见她沉默也就不再打扰她心想:“这样在朝阳下静坐感受自然的和谐也是好的”
二人谁也不说一句话沉默坐了许久孙不言弄些吃的来二人胡乱吃了
香凌云在潭边略微梳洗一下孙不言见她身形微晃宛似晓风中一朵荷叶背影婀娜姿态美.妙不禁看得痴了
香凌云转身猛然间见孙不言呆呆的瞧着自己不禁微有羞意嗔道:“呆呆的看着我干甚么?”
孙不言一惊从遐想回到现实察觉自己失态脸上一红喃喃的道:“你真好看!”
香凌云脸上一红心里甜甜的见孙不言赤诚的脸色知他绝非作伪可仍是“啐”了一口道:“不理你啦!”
话刚说完身形动处一式“乳燕投林”急掠而去孙不言见她飞驰而去以为她生气了于是急忙起身追赶暗骂自己混蛋如此唐突佳人
几个起落也到香凌云身后轻声问道:“你生气了吗?”见香凌云不答反而飞奔更急孙不言更加焦急道:“我不会说话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孙不言虽在说话但身形却丝毫不慢紧紧尾随在香凌云身后两条人影急越飞鸟腾挪在山间树梢去势如电
香凌云听他语音惶急于是轻声一笑道:“你瞎猜甚么?我这大人物哪会与你这个小人物计较”她说完这句话自己想想也不禁好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孙不言听她并不生自己的气才放下心来心想:“你既然没生气哪又跑什么?”不过这句话他可无论如何不敢出口生怕又说错话得罪这位脾性古怪而善变的女郎
香凌云道:“你要去哪说来听听这九华山我最熟悉不过了!”孙不言道:“莲花峰!”
香凌云一下钉住身形孙不言没想到她说停就停身子差点与香凌云撞个正着还算孙不言工夫也有根基危急中孙不言忙使“千斤坠”工夫硬生生钉住身子道:“怎么啦?”
香凌云侧头细细打量他半晌才道:“你帮你师父完成甚么心愿?”这一问可难倒孙不言了师父只叫自己来帮他完成未完之心愿但到底是甚么心愿金林神尊却未讲明而他知道师父的脾气既然师父不说也就不敢多问如今香凌云见问却答不上来
香凌云见他俊脸通红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还以为他不愿说于是小嘴一撇道:“稀罕吗?你现在就是想说本姑娘也不想听了”说完又向前急驰
孙不言见她又发足急奔于是一提气边追边道:“你误会啦!实在是……是……哎我也不知道是甚么事?”
香凌云听了这句话又猛然顿住身子这次孙不言有备见她停身自己也停下来
香凌云冷声道:“鬼才信你既然你师父叫你帮他完成心愿哪有不告诉你之理!”
孙不言急道:“我骗你作甚?”香凌云见他神色惶急于是回嗔作喜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呗看把你急的!”
于是二人这才和好并肩驰去一路上但见翠峰如簇深沟峡谷遍布垂涧渊潭流泉飞瀑气象万千宛如一幅清新自然的山水画卷。
孙不言不禁叹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如此山难料山之美景”一时想起刘梦得(刘禹锡)观山时赞叹的诗句不禁轻身念道:“奇峰一见惊魂魄自是造化一尤物江边一幅王维画石上千年李白诗”心想也只有梦得如此才情才能描绘出九华山的灵魂。
此时孙不言与香凌云立在一座宏伟的山峰上只见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清雅绝俗宛如一对神仙般的璧人。
香凌云脸上流光溢彩指指点点的道:“这是天机峰那是天柱峰、十王峰……”突然手指远处一座山峰道:“那座就是莲花峰啦!”
孙不言顺着她手指方向瞧去但见远处一座山峰在烟岚中若隐若现充满神秘与灵秀
孙不言叹道:“如此秀丽景色以往我从未得见过!”香凌云道:“这有甚么稀奇九华山的时景、日出、晚霞、云海、雾凇、雪霰佛光等天象奇观美不胜收令人赞叹不已流连忘返素有‘东南第一山’、‘江南第一山’之誉那才叫奇观呢!”
孙不言听得不禁悠然神往香凌云又道:“你知道九华十景吗?”孙不言摇摇头道:“不知愿闻其详!”
香凌云伸手掠了掠随山风飘逸的秀发才续道:“九华十景即是:天台晓日、化城晚钟、东崖晏坐、天柱仙踪、桃岩瀑布、莲峰云海、平岗积雪、舒潭印月、九子泉声、五溪山色等十景此外还有龙池飞瀑、闵园竹海、甘露灵秀、摩空梵宫、花台锦簇、狮子峰林、青沟探幽、鱼龙洞府、凤凰古松等都是美不胜收之景!”
香凌云一口气说了数十处景色缓了一缓继续道:“你可知你先在处在什么位置?”
孙不言游目打量见所处之地峰林如海千奇百怪像虎、像狮于是冲口而出:“狮子峰林!”
香凌云赞道:“聪明!”顿了一顿又道:“翻过十王峰与芙蓉峰就进入莲花峰区域啦!”
孙不言叹道:“如能长此居住在如此秀丽的湖光山色之中那将是人生一大喜事矣!”但想到自己身负重任前途艰巨不禁甚是惆怅
香凌云见他一脸心事于是柔声道:“走吧来日方长!”于是二人各展身形急如飞鸟腾挪在山间沟壑
二人一路踏枝飞行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莲花峰也遥遥在望二人于是收敛身形香凌云一边指指点点讲述九华山的胜景她语音清丽谈吐文雅孙不言听着她的描述只觉自己也身临其境似的
行得半晌二人也达峰腰孙不言抬头上望只见山峰高耸入云霄猛然间隐约见两条人影在山顶翻飞随即又隐去
孙不言不禁暗忖:“难道峰顶有人?”思量未完两条人影又上下翻飞随即又无影无踪孙不言不自禁暗自奇怪于是身形一展跃上一棵只见山顶上两条人影如龙腾虎跃似在打斗
香凌云问道:“你在看甚么?”孙不言道:“山顶似有人在恶斗但相距甚远看不清楚!”
香凌云急声问道:“你没看错?”未等孙不言答话跃道孙不言停身处看去果然似有人影打斗不禁惶急的道:“咱们快去!”
“去”字出口身形急动真是去势如电一掠就是数丈孙不言及细想展开身形从后赶去
只见香凌云越奔越紧不大工夫二人也达山顶孙不言见香凌云神色怪异眉宇间隐含忧愁不禁暗自奇怪于是顺着她眼光瞧去但见山顶空旷处两个老妪正自火拼
两个老妪掌声呼呼作响如狂风暴雨石走沙飞一个老妪身着葛衣另一个着杏黄色宫装孙不言不禁大是奇怪:“如此年纪怎地如此大火气?非得以命相搏看香姑娘神色似乎识得二人”
打量未完只听葛衣老妪怒“哼”一声道:“你试试我这一掌!”说完左手斜上举衣袖带起一股劲风同时右手在胸前划个圆弧快速无比的向身穿杏黄色宫装的老妪推去
但见她这一含愤出手果然大不一样端的凌厉狠辣无比杏黄色宫装老妪冷冷道:“你有甚么恶毒招数只管使出来我接着便是”
见葛衣老妪来得凶猛嘴上虽说的漫不经意心里却也不敢大意于是功运全身按向葛衣老妪的双掌
两人去势如电孙不言等心念未转二人的手掌无声无息的粘在一起这时二人顿住身子孙不言才看清二人面貌但见二人虽已年老然面目姣好显然年轻时也是位美人
二人手掌相接变成了比拼内力的局面葛衣老妪连运三次劲都被杏黄色宫装老妪挡住看来二人的武功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香凌云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二人脸上神情瞬息千变这时见二人比拼内力不由大惊急道:“你快想个法子把他们分开!”
孙不言不禁迟疑道:“这个这个……!”一时无所措词连说了两个“这个”却说不下去他不知对方是甚么人也不知二人有甚么恩怨不敢贸然出手;况且看哪二人出手的劲道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是以虽见香凌云语声焦急却不敢造次
此时两个老妪脸色凝重头顶冒起阵阵白气显然二人正在催运内力也达重要关头
香凌云春花般的娇靥上饱含紧张、忧虑、焦急等诸般表情孙不言不由大是怜惜脸上温柔横溢心想:“就算刀山火海只要能解你眉间一点忧愁也是好的!”
然而香凌云却没见到他的神情只是焦急的道:“怎么办?这样下去她们定会两败俱伤的!”
孙不言不禁豪气陡生也不管自己能否解开僵局自己是否会命丧于此只是想着我定会帮你的!于是缓步走去走到二人身旁提起双掌运足“纯阳诀神功”向二人双掌交接处插去
只听两声轻拍两个老妪的四只手掌同时拍在孙不言的身上香凌云不禁一声轻呼花容失色
反看孙不言当双掌拍在他身上时他身子滴溜溜一转四只手掌一起被滑开然身子并未停住接连转了三圈才把承受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散去才稳住身形
两个老妪见居然有人能分开自己二人本也惊讶不已待看清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随即怒吼一声:“谁要你这小子多管闲事!”
说完挥掌当面就是一掌劈向孙不言两个老妪一前一后夹攻孙不言不禁苦笑:“我招谁惹谁来着不把你二人分开势必两败俱伤;今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惹得这麻烦事”
但见来势猛恶也不敢大意施展小巧工夫腾挪纵跃始终不和二人正面交锋
香凌云一边急道:“师父你们别打啦!”孙不言不禁大惊:“我料到香姑娘必定和这两人有关联却未想到是她的师父!”
只听那杏黄色宫装老妪沉声道:“你别急等我把这小子打发了再和你算账!”
那葛衣老妪笑道:“云儿别听她呼吼她要敢动你一根寒毛我绝饶她不得!”
杏黄色宫装老妪冷冷笑道:“凭你吗?就你那点三脚猫工夫能耐我何?”
二人虽在说话手上却丝毫不慢孙不言极尽所能还是被二人的掌风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那葛衣老妪听杏黄色宫装老妪如此贬低自己不禁气得哇哇大叫扔下孙不言又一掌袭向杏黄色宫装老妪
杏黄色宫装老妪冷冷一笑左挪数步让开这一掌杏黄色宫装老妪道:“师姐怎么在小辈面前丢起脸来?你也试试小妹这一掌!”语声娇柔出手却凌厉狠辣。
孙不言不禁大是奇怪:“怎么这二人又是师姐妹?又以性命相搏真是奇哉怪也!”心里想着功运“纯阳诀神功”遍布全身脚踏虚法步拍拍两掌一掌攻向葛衣老妪另一掌攻向杏黄色宫装老妪。
第三百八十六章
香凌云在旁见三人斗得甚急任谁受伤都不是件好事儿可一时之间又没办法可想一颗心差点儿跳出腔来。
那两个老妪虽然招式精妙厉害杀着层出不穷但斗了这么久再加上年老精力也无年轻时充沛是以虽然招式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但劲道也然大减
孙不言一边出招一边朗声道:“二位前辈不知为了何事非得以命相搏?”
葛衣老妪怒吼一声道:“小娃儿你是甚么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管好自己小命要紧”
孙不言哈哈一声狂笑道:“晚辈不是甚么东西只是见二位前辈性命相搏实在看不过去”
三人虽在说话劲力却是丝毫不变而且此番动手不再认定谁是敌人有时两个老妪合力攻击孙不言有时孙不言又与其中一个攻击另一个形成了混战
那杏黄色宫装老妪冷然道:“小娃儿大言不惭别以为你与云儿同来我们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孙不言一时激发胸中豪气听二人如此小视自己于是一声长啸啸声劲道十足直透云霄双掌发出“落雁飞羽掌”的精妙招数分向二人推去同时叫道:“请二位前辈指教!”
两个老妪见状不禁轻呼:“落雁飞羽掌!”孙不言见二人退开一时凝劲不发答道:“不错正是‘落雁飞羽掌’!”
杏黄色宫装老妪冷然道:“金林神尊是你什么人?是他叫你来的?”
孙不言答道:“正是晚辈授业恩师!”此时两个老妪并肩而立变成了以一对二的局面香凌云见状飞奔过来娇声道:“师父你们二人为何又斗起来了刚才差点吓死徒儿啦!”
葛衣老妪道:“我们死了岂不正和你意从此无人管束你!”虽在教训香凌云但语气中饱含爱怜。
香凌云撒娇道:“师伯别生气啦!都是云儿不好”说完对孙不言道:“这两位是我师父!”
孙不言忙踏上一步躬身施礼道:“晚辈孙不言见过二位前辈!”
杏黄色宫装老妪眼睛一亮促声问道:“你叫甚么?”语音惶急略带激动孙不言不禁大是奇怪道:“晚辈孙不言!”
杏黄色老妪颤声道:“你爹爹叫什么?你妈妈叫甚么?”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孙不言脸上神色激动显而易见。
香凌云也莫名其妙转眼询问葛衣老妪然葛衣老妪也正盯着孙不言
孙不言躬身道:“家父正是南宫世家家主南宫绝心家母家母……!”一时想到母亲早已不在人世自己成了没有母亲疼爱的浪儿眼眶一红难以继续说下去。
那杏黄色宫装老妪不禁滴下一滴眼泪但立刻用袖拭去叹了口气道:“你母亲小名叫阿云在你两岁时就……就离开你是吗?”
孙不言听得大惊颤声道:“前辈怎么知晓晚辈家母乳名?”香凌云也见师父神色大变孙不言所问正是自己想知道的事是以凝神静听下文
杏黄色宫装老妪不答仰天发出一声长笑笑声回荡在山峰良久不绝那葛衣老妪道:“师妹恭喜你亲人团聚师姐先走一步”语音平和哪想到刚才两人还在以性命相搏
杏黄色宫装老妪点点头道:“师姐慢走!”葛衣老妪也不答话施展身形向峰下掠去香凌云叫声“师伯”奔到崖边看时葛衣老妪也只剩下一点黑影
孙不言却一直在想葛衣老妪那句话:“师妹恭喜你亲人团聚……!”心想:“难道这位前辈是我的先辈但怎么没听父亲提过?如若不是怎么那位前辈又会说‘恭喜你亲人团聚’之类的话?”
正思忖间只听杏黄色宫装老妪柔声道:“孩子我是你姥姥啊!哎时间如梭转眼之间你也长这么大啦!”
孙不言大惊颤声道:“你……你真是我姥姥?我怎么没听爹爹说过!”杏黄色宫装老妪黯然道:“你母亲走后我和你师伯祖就隐居在这里!”说完仰天喃喃的道:“阿云我的女儿你看见了吗?你的孩子已经长大啦!”
孙不言此时更无怀疑双腿一屈跪倒在地,道:“不言见过姥姥……!”话未说完也是泣不成声杏黄色宫装老妪也是老泪纵横伸手扶起孙不言道:“孩子起来!”
原来杏黄色宫装老妪就是五十年前就也名震江湖的“缥缈二仙”之一的踏雪仙子葛衣老妪与踏雪仙子是同门师姐妹外号“飞燕仙子”二人五十年前同闯江湖闯下“缥缈二仙”的美名!
踏雪仙子左手拉着孙不言右手拉着香凌云走到一块大石旁招呼二人坐下此时夕阳西下倦鸟归林一片祥和笼罩在山巅!
踏雪仙子仔细端详一会儿孙不言不禁悠悠的道:“真像!”香凌云奇道:“像甚么?”踏雪仙子不答只是凝望远方长长的叹了口气
孙不言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外婆我母亲当年是怎样去逝的?”踏雪仙子凝视他半响才道:“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啦!”
踏雪仙子道:“二十年前那时你母亲刚生下你不久正逢四大世家矛盾激化互相争夺武林霸主的地位一时间江湖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踏雪仙子说到这里看了二人一眼才继续道:“南宫绝心为了应付这场武林浩劫强行修炼南宫世家不传之秘‘幕羽神功’不料南宫绝心因内力不足以致走火入魔你母亲得知情由不顾自身身子虚弱运用本身真气助你父亲渡过难关!”
香凌云插口道:“师姐定然很爱南宫前辈的了换做是我我也会为自己心爱的人牺牲一切!”
踏雪仙子瞪了她一眼才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就因阿云太过爱他丈夫以致连自己性命也不要”说着眼角噙泪语声呜咽!
孙不言急于知道母亲逝世的情由听外婆说到伤心处也不胜伤感过了半晌才问道:“后来呢?”
踏雪仙子略微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才续道:“阿云刚分娩后身子本也极度虚弱再日以继夜的帮助南宫绝心无疑雪上加霜从此便落下病根!”
孙不言不禁问道:“我母亲的死是不是因为……因为二娘?”他问这话时尽管语音平和却也掩不住激动之情。
踏雪仙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说道:“可以这样说不过此中情由颇有许多曲折巧合一切都是天注定!”
孙不言突闻此言心神激荡之下踏雪仙子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只是心中想道她果然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平时待我犹如亲生原来都是虚情假意。
不禁仰天一声大笑笑声中充满愤懑失望、惊恐踏雪仙子柔声道:“孩子!你听我说你娘的死与你二娘是有莫大干系但是姥姥看得出来她对你的好是出自真心的!”
孙不言哪里听得进去摇摇头道:“她害我没了母亲的疼爱、呵护这哪里是待我好?她是怜悯我!哼!我孙不言不稀罕她的怜悯!”孙不言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无形中提高只听声音回荡在群峰山谷:“我孙不言不稀罕她的怜悯……”
香凌云轻声道:“你别激动也许这里面有甚么隐情听师父说下去!”见孙不言情绪平复才道:“师父师姐是怎么死的你就详细的说给南宫大哥听吧!”
踏雪仙子叹了口气才道:“这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三十年前金林神尊刚出道江湖……!”孙不言听提到金林神尊是以插口道:“金林神尊?外婆说的是我师父?”
踏雪仙子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你师父金林神尊!”孙不言道:“我师父难道也和这件事有干系?”踏雪仙子道:“你别急外婆总会告诉你前因后果!”
踏雪仙子顿了一下续道:“三十年前金林神尊刚出道江湖此人是个武痴到处挑战武林中成名高手那时侯楼儿二娘的父亲白之梦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也是‘霜雪之刀’的唯一传人!”
香凌云插口道:“‘霜雪之刀’?那是甚么武功?很厉害吗?”踏雪仙子道:“傻孩子‘霜雪之刀’是江湖上迄今为止最快、最奥妙的刀法列名武林十大神功之一你说厉不厉害?”
香凌云伸伸舌头瞟了孙不言一眼才问道:“武林十大神功?都是些甚么武林绝学?师父怎么从未与徒儿说过!”
踏雪仙子微微一笑道:“武林十大神功各有各的奥妙分别是春秋笔、霜雪之刀、凉秋剑意、南宫世家之幕羽神功;司马世家之龙心剑诀西门世家之琴羽;西城世家之玄天诀;金林神尊的纯阳诀神功顾景笑的纯阳九玄功和冷金飞的阴煞绝命掌!”
孙不言缓缓的道:“冷金飞的阴煞绝命掌我领教过确实厉害非常!”踏雪仙子惊道:“甚么?你和冷金飞交过手?”
孙不言点点头道:“在临安孙儿有幸见过古冷二位前辈!”踏雪仙子嘘了口气才道:“孩子以后遇见这二人特别是冷金飞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孙不言道:“孙儿理会得!”香凌云娇声道:“师父你快说吧!”踏雪仙子伸拇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笑骂道:“你这妮子尽来打扰师父的思绪为师说到哪儿啦!”
香凌云“咭”的一声笑道:“师父说到冷金飞的阴煞绝命掌啦!艾师父这武林十大神功何种武功最厉害?”
第三百八十七章
踏雪仙子叹道:“你这傻孩子好不晓理武功之道学无止境只有修为的深浅哪有无敌的武功为师平时是怎样教你的?”
香凌云小嘴一噘道:“师父就是爱编排徒儿的不是!”踏雪仙子怜爱的道:“真是个傻孩子!”顿了一顿才续道:“武林十大神功首指春秋笔据说此神功属佛门神功修炼者能摒除杂念本着一颗菩萨之心容纳万物!”
踏雪仙子说话时脸上充满虔诚之色孙不言接口道:“据说此神功早已绝迹江湖相传一百年前的‘世外高人’练过这门神功!”
踏雪仙子点点头道:“春秋笔到底是江湖传言真假江湖中竟无一人得见”香凌云对这些武林轶事并无多大兴趣于是接口道:“师父你还是先说师姐的事咯!”
踏雪仙子经徒儿提醒不禁失笑道:“为师真是老糊涂了!”略微整理一下思绪才续道:“金林神尊为了追求武功的最高境界到处挑战武林中顶尖高手既然白之梦是‘霜雪之刀’的唯一传人理所当然成了金林神尊挑战的对象!”
踏雪仙子说到这里见二人聚精会神的倾听又道:“金林神尊千里迢迢寻到白之梦居住之地昆仑山坐忘峰然白之梦却携同爱妻与十多岁的女儿白凝儿他往本想一睹武林绝学‘霜雪之刀’风采的金林神尊历经辛苦却不料扑了一空惆怅之余不禁大怒;于是用剑在坐忘峰白之梦的住所刻下:‘霜雪之刀枉称绝乘兴西游挑坐忘逃之夭夭白之梦唯我不败傲云霄’二十八个字之后便即扬长而去!”
香凌云轻“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难道白之梦竟能忍下这口气不成?”
踏雪仙子还未答话孙不言也叹道:“我恩师一生行为怪诞不按常规出牌;晚辈认为恩师刻下这四句诗并非全是狂妄之言;而是想在白前辈看见留字后自动来寻这样就可了结挑战‘霜雪之刀’的愿望!”
踏雪仙子点点头道:“不愧是金林神尊的嫡传弟子真是知师莫若徒当时白之梦看到留字后怒气填膺发誓要与金林神尊一决高下!”
香凌云问道:“他们谁胜了?”踏雪仙子瞪了香凌云一眼道:“别打岔!”这才续道:“白之梦的妻子则告诉他这是金林神尊的激将法然而白之梦哪里听得进去当他就丢下娇妻爱女离开坐忘峰!”
孙不言不禁奇道:“据孙儿所知白前辈并未与恩师决斗过!”踏雪仙子道:“不错!白之梦离开坐忘峰后到处寻找金林神尊的踪迹金林神尊未找到却遇见了他的师兄游子剑……”
孙不言听到“金林神尊的师兄游子剑”不禁“啊”了一声数年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位师伯是以很是惊讶!
踏雪仙子微微一笑续道:“白之梦偶遇游子剑两人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二人斗了两三百招游子剑终于败在‘霜雪之刀’之下!”
“然而游子剑也是当时名噪一时的成名剑客出道后鲜逢敌手败在白之梦手下后又气又愤没过几天就气血攻心吐血而亡。”
香凌云不禁轻“啊”一声道:“这人心胸忒也狭隘胜败乃兵家常事未免也太看不开了!”
踏雪仙子嘿嘿笑道:“你懂甚么!名誉对一个武林人物何等重要世上又有几人能够看得开的!”
香凌云伸伸舌头道:“我宁愿要性命”踏雪仙子微微一笑道:“你能如此看得开也不枉为师疼爱你一场!”
香凌云道:“师父后来呢?金林神尊不是很想见识‘霜雪之刀’吗?难道说他自知不是‘霜雪之刀’的对手于是都起来!”
踏雪仙子叹了口气道:“他不是躲起来而是受了伤!”“甚么?受了伤?”孙不言与香凌云同时惊异的问道
踏雪仙子一字一句的道:“不错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香凌云不禁大是奇怪孙不言也是惊奇万分他知道师父十斗九输但受伤之事倒是第一次听闻
思忖之际只听香凌云问道:“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伤得了金林神尊?”踏雪仙子眼看远方半响才道:“我!”
这一回答更是大出二人意料之外不禁都轻“啊”了一声孙不言心念电转原来恩师曾伤在外婆手里他说有一件心事要我代为完成又不说明要我找的人竟是外婆到底是甚么事?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老人家不亲自了结非得由我出面?
一团团的疑问纷至沓来一时之间思绪如麻正想得出神之际踏雪仙子又道:“因为为师是‘凉秋剑意’神功的传人金林神尊当然也就把为师也定位挑战的对象那时为师与你师伯带着你师姐隐居在千雪山卧云峰畔的琴音小筑有一天金林神尊找到琴音小筑他说明来意后我坚持不允;哪知道他练武成痴为师百般推托不得于是答应与他交手!”
踏雪仙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才道:“像金林神尊这样一生醉心武学为寻求武学的最高境界而历经辛苦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呐!”
香凌云笑道:“徒儿知道啦!金林神尊因为伤在师父手里白之梦在江湖上也就找不到金林神尊的踪迹!”
踏雪仙子点点头道:“你猜的不错当年为师的‘凉秋剑意’神功初学乍练还没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我与金林神尊斗了近千招;还是平分秋色的局面最后为师不得已使出‘凉秋剑意’神功才击败金林神尊”
孙不言二人听得悠然神往遥想当年二人决斗的场景踏雪仙子续道:“由于为师还不能完全控制‘凉秋剑意神功’以至于重伤了金林神尊!”
香凌云不禁奇道:“就算金林神尊伤在师父手里但白之梦与游子剑两大高手的较量应该早已轰动江湖他没道理不知道啊!”
踏雪仙子道:“也许是隐居在甚么地方专研武学罢!”顿了一顿才续道:“当时为师见他伤势甚重于是留他在琴音小筑养伤而我与你师伯携同你师姐也就离开了千雪山!”
香凌云道:“难道他一直在千雪山勤修苦练?”踏雪仙子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金林神尊在江湖中消失了五年”
香凌云道:“师父你讲了半天这和师姐有甚关系?”踏雪仙子转头看了她一眼叹道:“就你性子急!”过了半响才道:“当年白之梦战败游子剑寻金林神尊年余不获于是返回昆仑山坐忘峰而去!”
踏雪仙子继续道:“五年之后金林神尊重出江湖才知道师兄因为自己惨败在‘霜雪之刀’之下以致活活气死;悲痛之余重又燃气挑战‘霜雪之刀’白之梦的怒火以报师兄之仇哪知星程赶到昆仑山坐忘峰已是景物依旧人去楼空!”
孙不言奇道:“白前辈一家没在昆仑山难道又去游历江湖去了?”踏雪仙子摇摇头道:“因为白之梦死了!”
此言一出孙不言二人都惊异出声香凌云突然道:“那他妻子女儿呢?还有白之梦是怎么死的?难道是为仇家所害?”
香凌云一连串问出来踏雪仙子只是笑了一笑过了一会儿踏雪仙子才悠悠的道:“据江湖传言白之梦是得不治之症而亡;而他妻子因思恋成疾以至于郁郁而终!”
香凌云不禁伤感的道:“他们夫妻真是情深意重!”心念一动问道:“他们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去了哪儿呢?”
踏雪仙子道:“当时武林中并不知道白之梦的女儿白凝儿究竟去了哪里!金林神尊二度寻白之梦不得;于是悻悻的离开坐忘峰继续在武林中游荡”
香凌云不由迟疑道:“这与师姐有何关联?”这真是孙不言急于知道的数年来每当午夜梦回他都被这个问题苦苦缠绕如今就要揭开这个自己思量多年以来困惑的秘密不禁热血沸腾是以静静等待下文
踏雪仙子道:“直到二十年前四大世家为了争夺武林霸主的地位;以至在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梅山那次大战可谓是近两百年来武林的最大浩劫!无数武林俊杰旦夕间就魂归地府而就在这场浩劫中金林神尊查出了白之梦的女儿白凝儿也嫁入南宫世家”
踏雪仙子缓了一口气才续道:“金林神尊为了报师兄之仇寻白之梦不获;于是把一腔怒火转向白凝儿相约在西子湖畔决斗!”
孙不言心神不由一紧隐隐觉得大事不妙而香凌云也问道:“那南宫世家没有人知晓吗?”
踏雪仙子叹道:“一切都是冤孽!此时的南宫世家处于一片混乱恐慌之中;南宫绝心在梅山身受重伤而阿云身子虚弱白凝儿对决斗之事之字未提!然而不知怎的此事竟被阿云知晓!”
说到这里踏雪仙子也是难以自已停了半响略微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才缓缓道:“金林神尊与白凝儿决斗那天西子湖畔雨声淅沥满塘荷花好不娇艳;阿云偷偷赶去决斗现场!”
香凌云见师父一脸哀伤知她想念师姐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与师父相依为命很少见师父开心;不禁心里难过轻轻握住踏雪仙子的手
而踏雪仙子似乎一无所觉双目凝视远方孙不言不禁问道:“姥姥那我父亲知不知晓此事?”
踏雪仙子摇摇头道:“阿云怕他知晓此事不能专心静养;是以不敢把此事告诉他哎我的好女儿总是为别人着想全不顾自己安危!”说完脸现黯然之色
孙不言也不禁为之神伤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半响香凌云轻声问道:“师父后来怎样啦?”
踏雪仙子缓缓的道:“后来……后来就在白凝儿命在顷刻之间时阿云替她挡了金林神尊的致命一击!”
孙不言二人轻“啊”一声孙不言强抑悲痛泪水在眼眶里缓缓流动颤声道:“后来呢?”
踏雪仙子道:“阿云本已极度虚弱怎能禁受得住金林神尊这致命一击哎……!”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但她下面的话二人怎会想不到!
突然之间孙不言心神大震只觉天旋地转几欲晕去但他却不敢相信于是重复一次颤声道:“姥姥你是说我娘是死在我恩师手里?”
踏雪仙子沉痛的点点头道:“孩子你别怪你师父!虽然你娘是死在你师父手里可她一点儿也不怪你师父还请他收你为徒……!”
孙不言瞬息间神情大变踏雪仙子后面的话他那还能听得进分毫心里喃喃的道:“原来如此一切都是骗子!我敬之爱之的恩师竟是杀母仇人;嘿嘿孙不言你这混账小子”
一时之间脸上充满悔恨、愤怒;只觉每一个人都是骗子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嘶哑冲荡在群峰
香凌云自与他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今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如欲喷出火来;脸色恐怖异常不禁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走过去轻轻握住孙不言的手柔声道:“你想哭就哭出来吧那样你会好受一点!”
孙不言大吼一声用力甩开香凌云的手大声道:“谁要你管!”发疯般发掌击向身后大石一记记掌力击在石上直击得石屑纷飞
香凌云见状大惊焦急的道:“师父这可怎么办?”踏雪仙子叹了口气道:“让他发泄一下吧!否则会把他逼疯的”
二人正说之间突见孙不言喷出一大口鲜血双眼一瞪“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香凌云见状大惊忙奔过去俯身察看;只见他脸上惨白双目紧闭似是晕厥过去不由焦急异常语声略带呜咽道:“师父他晕过去了怎么办啊!”
踏雪仙子见孙不言扑倒在地心神也不禁为之一紧;听香凌云如此说忙纵到孙不言身旁伸食中二指搭在孙不言的腕脉;觉得他脉息混乱略微宽心
见香凌云秋水盈盈正焦急的看着;于是安慰她道:“你别着急他只是气血攻心一时昏厥而已;况且他也吐出胸中淤血也无甚大碍了!”
香凌云听师父如此说才稍微宽心;踏雪仙子道:“你把他靠在石壁上让他休息一会儿!”
香凌云依言放下孙不言让他躺在一方大石上尽量使孙不言舒服一些;从怀里取出一方绣帕轻轻替孙不言擦拭嘴角的血迹;双眼愣愣看着那苍白的面容满脸怜爱之色!
踏雪仙子冷眼旁观知道徒儿情窦已开不自禁暗自叹息一声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过了半响见香凌云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孙不言发呆;于是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雕刻精致的小瓶倾出一颗红色丹丸递给香凌云道:“把这粒‘天山包心丹’给他服下!”
香凌云默默接过药丸给孙不言服下见孙不言还未醒转于是问道:“师父他怎么还不醒来?”
踏雪仙子不答屈指连弹封了孙不言的昏睡穴,香凌云见状大惊刚要说话踏雪仙子也握住她的手悄声道:“咱们到那边去说话!”
香凌云满腹孤疑但知道师父此举别有深意;是以任由踏雪仙子拉着默默的跟在后面。
此时莲花峰顶也沉睡在茫茫夜色中山风轻轻吹来令人神清气爽踏雪仙子牵着香凌云走到一株古树下对香凌云道:“咱师徒两在这里说话让他休息会儿!”
香凌云实在忍不住心中疑窦于是不解的问道:“师父你为何点他昏睡穴?徒儿甚是不解!”
踏雪仙子微微一笑伸手她理顺被风吹乱的秀发柔声道:“云儿,为师是不言的外婆难道还能伤害他不成?”
香凌云忙道:“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只是想他这样昏厥过去再点他睡穴对他甚是不好……”
话未说完踏雪仙子也接口道:“这孩子最近似是受过重伤伤势虽已痊愈;但没有好好休养精力未复现在又因心情激动而气血攻心是以为师让你给他服下‘天山包心丹’再点他睡穴总是想让他多多休息对他实是有益无害!”
香凌云听师父如此说才明白师父此举的用意;于是一扫而去脸上的愁容顿时春生两靥。
师徒俩并肩坐在大树下香凌云突然道:“师父你和师伯怎不为师姐报仇?而且南宫世家不但不为师姐报仇反而把儿子拜在金林神尊门下这……这是何道理?”
踏雪仙子叹了口气爱怜的看了她一眼才道:“孩子许多事情你不懂就算你懂也未必做得到!”
香凌云倚在踏雪仙子怀里道:“徒儿不懂师父就该教教徒儿啊!”踏雪仙子微微一笑半响才道:“阿云从小温柔善良就是一只蚂蚁也不忍践踏;她爱她的丈夫把白凝儿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用自己的生命化解了白家与金林神尊的冤仇哎……,可是她却未为我想想!”踏雪仙子说起女儿时又是伤感又是自豪怜爱之情见于颜色
香凌云道:“师姐真伟大!”踏雪仙子道:“阿云从小便聪明伶俐;你师伯疼爱之极比我这当母亲的还要爱护哎!想起来这几年和你师伯斗气又何苦呢!”
香凌云心念一动趁机问道:“徒儿也自奇怪师父与师伯为何一见面便大动干戈就像有甚么深仇大恨似的?”
踏雪仙子苦笑道:“不说也罢!”突听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为甚么不说?不是因为你阿云怎会……怎会惨遭不幸?”
香凌云闻言大喜跳起来道:“师伯你甚么时候来的?云儿一点都没察觉到?”踏雪仙子也大感奇怪道:“师姐怎么来了?”正是飞燕仙子到了
只见她还是葛衣装束长发在晚风中飞舞背负双手双目他望并未看二人一眼只听她冷冷的道:“怎么?我不能来吗?我是想看看你怎么面对你外孙”
踏雪仙子奇道:“我要怎么面对不言?”飞燕仙子冷哼一声道:“当年不是因为你吝啬不传阿云‘凉秋剑意神功’阿云恐怕也不会遭此大劫!不是因为你百般阻挠我报仇金林神尊早就得到该得的报应!”
踏雪仙子黯然道:“师姐小妹知道你疼爱阿云但阿云是我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我又何尝不疼爱她呢!”
飞燕仙子冷笑道:“你嘴上说的倒好听!”踏雪仙子道:“你还怪我当年不传阿云‘凉秋剑意神功’是也不是?”
飞燕仙子只哼了一声并未答话香凌云插言道:“师伯你别怪云儿多嘴;师姐也是师父的女儿亲娘哪有不疼爱自己女儿的?这其中定有甚么误会二位老人家何不坐下来说开呢?否则岂不有伤师父与师伯多年来的情谊?”
飞燕仙子不禁一愣心想:“云儿此话倒也有理!只怪自己没有儿女从小便把阿云当自己儿女;哎她丧失女儿本已够可怜的而我却一度与她发难!”想到这里长叹一声脸上顿时缓和下来
香凌云见师伯脸色缓和于是请飞燕仙子和踏雪仙子坐下待二人坐定后香凌云笑道:“好了!现在师父与师伯可以说出心里的不痛快云儿给二老评评理!”
飞燕仙子微微一笑道:“你去把那孩子的穴道解开!”香凌云看了看师父一眼并未移动飞燕仙子愠道:“怎么?不听师伯的话啦!”
香凌云见师伯动怒忙赔笑道:“师伯息怒!云儿这就去”说着走到孙不言身旁解开他昏睡穴
孙不言缓缓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下见一张秀美的娇靥上一双黑漆分明的大眼正关切的注视自己不禁一下翻身坐起见是香凌云不由奇道:“我……我怎么啦?”
香凌云微微一笑道:“师伯唤你快跟我过去!”孙不言与香凌云并肩来到飞燕仙子二人身旁香凌云道:“师伯他来了”
孙不言见是葛衣老妪见她炯炯有神的目光正注视自己于是忙抢上一步跪拜道:“不言见过师伯祖!”
飞燕仙子摆摆手温声道:“起来坐下!”孙不言站起来向踏雪仙子行了一礼才席地而坐
踏雪仙子道:“云儿你也坐下吧!”香凌云答应一声挨着踏雪仙子而坐
孙不言见众人相对沉默气氛颇为尴尬;但他不了解内情是以不便贸然开口
四人沉默良久踏雪仙子首先打破沉寂道:“师姐你还记得昔年咱们师姐妹二人在千雪山习武的情景吗?”
飞燕仙子冷然道:“昔日之事大多我也淡忘不提也罢!”踏雪仙子黯然道:“可小妹记得犹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见飞燕仙子不答话又续道:“那时师姐很疼爱小妹处处维护于我小妹十五岁哪年突然身患重病师父不在山上是师姐爬上人迹罕至的雪山峰顶为小妹采药;衣不解带在床前照顾小妹足足半个多月小妹才得幸免于难这份深情叫小妹如何能够忘记?”
飞燕仙子不禁想起两人儿时在千雪山卧云峰习武的情景脸上顿现缓和悠悠的道:“往事已矣还提它作甚!”
踏雪仙子叹了口气道:“咱姊妹深情那也不必说了!只是为了阿云的事这么多年来对师姊多有不敬小妹好生过意不去!”
飞燕仙子听踏雪仙子提到“阿云”原本缓和的脸色立刻沉下来道:“嘿嘿原来你是嫌我多管闲事;那你也不必心里过意不去!”
踏雪仙子不禁一愣道:“师姊误会小妹意思了阿云能得师姊垂青小妹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怨恨师姐!”
飞燕仙子侧头打量踏雪仙子半响见她脸色赤诚;回思自从阿云死后师妹再也没有昔日的笑容毕竟阿云是她亲生女儿她岂有不伤心难过之理!自己一时糊涂全把一口气撒在她身上想想自己这做师姊的真是不该。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必多说啦!这些年你也吃了不少苦都怪师姐一时气糊涂了”
两位老人彼此斗气数十载突然间三言两语冰释前嫌回首往事二人不禁相互执手泪眼相望。
闲处光阴易过夜是如此的沉静偶尔几声鸟鸣从山巅传来越发突显夜的魅力
孙不言却思绪难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于是披衣而起蹑手蹑脚走出茅庐见山间明月朗照微风掠过树影婆娑心情越加波澜
于是信步走到山崖边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想起自己一生就如被别人掌握般不禁自问:“我到底在干甚么?我要干甚么?”自己想了良久也是不知其所以然
月影西移孙不言越想越是茫无头绪只觉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在欺骗自己
正想得出神之际突觉身后有异孙不言武功已有相当根基此时感觉身后气旋流动心念刚动之际一股暗劲也涌向身后
孙不言出于本能反应转身出掌也不可能;而前面又是万丈深渊;好个孙不言危急之际敛神提气一式“鹤冲九天”拔地而起身子一下上升数尺在空中一个盘旋挪向左方避开了那记偷袭
可是暗中偷袭之人狡猾无比见孙不言避开偷袭又是一记劈空掌击到孙不言身在半空无可借力见对方来势猛恶不敢硬接而此时一口真气将尽身子也不能再向上上升分毫无奈之下左脚脚后跟在右脚脚背一点借这点力量身子再次向上升起一尺那记劈空掌顿时落空
暗中那人见两次偷袭未成重重冷哼一声又是一掌挟着风雷之声击向身在半空的孙不言
此时孙不言避无可避只有硬接对方来势于是轻啸一声头下脚上双掌运起“落雁飞羽掌”猛击下来
两股掌劲相交霎时间犹如平地刮起一阵狂风石走沙飞孙不言借这反震之力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下地来
这三次偷袭作者写来很慢本是一瞬间之事孙不言生死只在呼吸之间;实已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孙不言稳住身形极目望去;只见三四丈外月光下一个人影侧身而立那人一身黑衣脸用一方黑布遮住显是不欲让人识见自己本来面目
孙不言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暗中偷袭在下?”黑衣人冷然道:“取你狗命的人!”
“人”字刚出口双掌一错快如闪电的又是一掌击来孙不言不禁心里有气见对方发动猛烈攻势是以也不答话;腾身挪步避开前锋同时一招“落雁飞羽掌”中精妙招数侧击过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说话同时左掌切向孙不言侧击的双掌右掌如鬼如魅般击向孙不言肋下
孙不言微微一惊他没料到黑衣人出招如此怪异令人防不胜防!心念电转之际劲风已至;好个孙不言危急中不慌不忙左手变一招“怀中揽月”左手变掌为爪反扣黑衣人手腕
黑衣人“咦”了一声他也没料到孙不言变招如此迅捷见孙不言一招二式刚好化开自己的攻势于是左掌一个弯曲如灵蛇般反啄孙不言手背而右掌去势不变
电光石火之间二人都不觉全身一震原来黑衣人的右掌虽击中孙不言左肋但孙不言的护体神功“春朝化气神功”此时也有小成一遇外力自然而然发生反弹直震得黑衣人手掌隐隐生疼。
而孙不言右手虽也扣住黑衣人的腕脉却也被黑衣人的护体神功震开二人都不禁暗赞对方了得。
然黑衣人一退又进双掌一扬又是一掌劈头盖脸的击向孙不言这一掌来得好快、好猛掌未到掌风已刮得孙不言面颊生疼。
孙不言无暇细想“春朝化气神功”已功运全身吐气开声双掌提起十成劲力迎去
四掌击实周遭气旋急速流动带动片片嫩叶飞舞孙不言倒退两步卸去对方内劲眼中射出奇异的光芒反看黑衣人只是晃了晃;黑衣人不禁大是诧异没料到孙不言的武功如此了得
黑衣人那黑呼呼的瞳孔射出丝丝寒光像要刺穿人的心脏一样只见他冷笑一声又是一掌拍来这次黑衣人的掌式轻飘飘如若飘絮然厉害后着隐含实是凶残无比的招式
只因孙不言看不清敌人路数对方招式刁钻毒辣变幻无方摸不清门路是以一味处于挨打的地步今又见对方攻到不禁激发屈强之性“春朝化气神功”在体内急速流转准备硬接对方掌势
但黑衣人狡猾无比孙不言掌势刚出不知如何孙不言眼前一暗突然失去黑衣人的身影暗叫一声“不好”;只觉背后暗劲激荡当次情景孙不言想要转身已自不及于是反手拍向后面
但是黑衣人的一只手掌已按向孙不言后背霎时间孙不言只觉后背一疼黑衣人一只手掌已击实孙不言后背孙不言不由自主向前蹿出数尺
黑衣人却不让他有喘息之机趁孙不言立足未稳狞笑一声道:“小子受死吧!”“吧”字出口挥掌击到
在此危急关头突然一声清啸从茅庐中发出随即一个沉重的声音道:“何方高人莅临我山野小庐老身有失远迎!”
随着啸声茅庐中激射而出三条人影两前一后却是踏雪仙子师徒与飞燕仙子到了。
那黑衣人见来人轻功卓绝心里不禁一惊刚要拍出的手掌一收恨恨的瞪了孙不言一眼转身向山下掠去身法之快实属罕见。
踏雪仙子三人掠到孙不言近前踏雪仙子道:“不言此人是谁?”孙不言摇摇头道:“孙儿已自纳罕他脸罩黑色面巾显是不欲我知道他真实面目。”
香凌云满脸关切的道:“没伤着你吧!”孙不言道:“此人武功之高虽可跻身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但想伤我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飞燕仙子凝思半晌此时突然开口道:“这倒奇了!按理说你刚出道江湖在江湖上又籍籍无名为何有人要半夜三更偷袭与你呢?”
踏雪仙子问道:“不言你在江湖上可曾招惹过甚么人?”孙不言心念电转实在想不出与何人结下梁子于是摇摇头道:“孙儿并没与人结怨!”
众人猜想一阵实在茫无头绪飞燕仙子感慨道:“看来此次四大世家二十年之约将会又是一场江湖浩劫!”
踏雪仙子心里一惊问道:“师姊是说今晚之事与二十年之约有关?”飞燕仙子不答看着远方悠悠的道:“管他甚么武林霸主人老了不中用了明日一早我即启程回故居千雪山琴音小筑从此不闻江湖事!”
踏雪仙子一愣道:“师姊要走?”香凌云已自奇怪心想师父与师伯也和好如初为何突然之间师伯要走呢?遂拉着飞燕仙子的手道:“师伯为何动了去意?”
飞燕仙子摸摸她头温和的道:“傻孩子师伯从小便在千雪山长大如今老了当然要回故居了!”
而踏雪仙子却陷入沉思想起这数十年来多承师姊照顾就算为了阿云的事心存芥蒂却也没有分离太远此时她回故居一个人孤零零的居住在茫茫雪山之上了此余生内心实是伤痛万分但知道师姊生性倔强既然决定的事任谁都无法改变;偏生自己又丢舍不下爱徒否则到可陪在师姊身边是以想来想去心里始终委决不下
正想得出神之际只听飞燕仙子道:“师妹你别怪师姊多事;难道师父的‘凉秋剑意神功’你就不找个传人?我看不言这孩子颇有阿云的慈悲之心再说云儿也是悟性奇佳你就不考虑考虑?”
踏雪仙子听得点点头道:“小妹正有此意把师父的神功传与他二人!”
飞燕仙子叹道:“这就是了二十年之约将近到时必将又是一场龙争虎斗虽然在短期内并无多大成就但儿孙自有儿孙福多一项防身绝技也是有利无害”
踏雪仙子听得“儿孙自有儿孙福”顿时豁然开朗不禁笑道:“师姊说的不差待小妹把神功二人传与他二人后咱师姐妹二人就回故居去!”
飞燕仙子不禁一愣奇道:“甚么?你要和我回千雪山?”踏雪仙子点点头笑道:“咱师姊妹二人从小便在一起习武一起闯荡江湖如今师姊要回故居怎能撇下小妹呢?你说是也不是?”
香凌云见师父又要走不禁急道:“师父你们都不要云儿啦!”踏雪仙子柔声道:“云儿如今你也长大啦你的路须得你自己走师父可不能照应你一辈子”
香凌云还想再说什么踏雪仙子也脸色一沉道:“难道师父的话你听不明白吗?”香凌云眼眶一红不敢再多嘴呜咽道:“徒儿知道!”
飞燕仙子见她香肩浮动楚楚可怜心里一酸把她揽在怀里温声道:“好孩子别哭!你师父有时虽然对你严厉些可那也是为你好你懂吗?”
香凌云此时再也克制不住泪如泉涌倒在飞燕仙子怀里呜咽踏雪仙子见爱徒如此伤心也不禁黯然于是转过身去对孙不言道:“不言你师父的‘春朝化气神功’你有几成火候了?”
孙不言不知外婆问这作甚于是恭敬的答道:“说来惭愧孙儿生性愚昧于恩师绝学恐怕只得五六成火候”
踏雪仙子道:“这也难为你了你师父的‘春朝化气神功’乃武林十大神功之一当然是繁杂奥妙的绝学非一朝一夕之功所能奏效你以后多加用功才是!”
孙不言道:“孙儿自知愚钝却也不敢或忘恩师授业之德朝夕定会加倍修习”
踏雪仙子欣慰的点点头道:“你能如此想我也替你师父高兴临别之际外婆就把‘凉秋剑意神功’授于你二人至于有多大修为那就要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孙不言怅然道:“不言刚与外婆相遇本想替母亲孝敬二老以为人臣之道不意姥姥与师伯祖又要离去!”
踏雪仙子见他说的至诚心里一酸叹口气道:“好孩子人生若浮云聚散无常你有这份心外婆也足慰老怀了只盼你日后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踏雪仙子见爱徒还在师姐怀里哭泣于是沉声道:“云儿师父们只是暂时与你分开又不是生离死别有甚么好伤心的?”
说完拉着香凌云的手对孙不言道:“不言云儿从小被娇宠惯了日后我不在她身边望你代为照管照管!”
孙不言忙道:“这些小事何劳外婆吩咐!况且香姑娘武功深得师伯祖和外婆真传不言已是敬佩不已。”
踏雪仙子微微一笑于是令二人盘膝坐定收敛心神传授‘凉秋剑意神功’秘诀!
‘凉秋剑意神功’虽属武林十大神功之一然修习秘诀只三百余字踏雪仙子当下一字一句传授讲解孙不言二人先天异禀但词句深奥玄妙踏雪仙子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算传授完毕。
虽只短短三百余字但博大精深处奇奥玄幻之妙令人难以想象这门神功是以气养气使自身内息生生不息也就是教你如何把对手的内劲牵引过来反击敌人使自己首先立于不败之地实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绝学。
孙不言人本聪明加之内功已有相当根基又得金林神尊传授‘春朝化气神功’所谓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里通就百里通;武学之道源出同辄孙不言只觉以前在武学中遇到的许多不解之处此时豁然之间融会贯通。
孙不言一边按踏雪仙子所述运气行功一边与自己所学加以对照不知不觉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不知过了多久孙不言攸的睁开星目见一轮红日在山巅缓缓移动群峰在霞光中更加寂静、肃穆。
孙不言但觉全身舒泰精力充沛体内真气充溢自觉这一夜工夫之间自身修为又上升一个境界不禁佩服‘凉秋剑意神功’的神妙。
他活动一下筋骨四下打量见不见了飞燕仙子与踏雪仙子香凌云独立崖边在初升的霞光中犹如一株盛开的白荷;苗条的身影像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秀发随风飘逸衣裙款款竟如凌风的仙子。
孙不言缓缓踱到她身畔见她愣愣的凝视远处的群峰出神只见若银盆的脸颊似有泪珠划过的痕迹自己来到她身旁她似乎一无所觉。
孙不言轻咳一声道:“二位老人家走了?”半晌香凌云才无力的点点头孙不言不禁恻然一时无话。
如此二人在九华山莲花峰待了数日这几天中孙不言每日苦研神功只觉大有进益闲暇时便说些趣事转移香凌云的精力以免她心中烦闷。
这天清晨天气格外凉爽香凌云二人用过早饭略微打点行装便双双离开九华山莲花峰香凌云因心理有事是以二人默默飞行此时二人轻功亦属一流踏枝飞行中偶尔惊起几只倦鸟可二人早已远去。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来到孙不言寄存马匹的那家客栈一个店小二眼尖认出孙不言来于是抢上几步哈腰行礼道:“爷台回来了!快往里请!”
店小二说完在前引着二人上楼上得楼来孙不言游目打量见有大半客人于是店小二安排二人在中心一张空桌上坐定随便要了几样酒菜和一壶好酒
店小二退去后孙不言四下打量见三教九流人物全聚气氛怪异似乎有不寻常之事发生。
打量间见靠窗座位上一红一紫两位十六七岁模样的姑娘也正瞧向自己那两位姑娘面目姣好两双清澈的大眼射出森森寒光观之实令人不自在桌上放着两把二尺来长的宝剑。
因二人惹眼孙不言不禁多看了一眼不料红衣小姑娘冷哼一声道:“瞧甚么?小心本姑娘挖掉你一双招子!”
孙不言不禁一愣心想这小姑娘火气忒也大了但他从不争强斗狠又乃温文尔雅之人对方虽然出言不逊却也是微微一笑而过然香凌云却没那好脾性杏眼一瞪沉声道:“好大的口气你倒试试看!”
红衣小姑娘柳眉一横伸手拔出桌上短剑娇叱道:“让你知道厉害敢小瞧本姑娘!”
香凌云正要发作孙不言忙拦住低声道:“别为这些小事坏了咱们雅兴!”转身对红衣小姑娘陪笑道:“姑娘别生气小生这厢有礼了!”说完抱拳一礼。
香凌云见孙不言如此做派不禁心里有气哼了一声嘟着嘴红衣姑娘见对方赔礼也就不好发作眼含冷笑道:“以后注意你的狗眼!”
孙不言不禁大怒心想:“这姑娘忒也无礼我只是不和你一般见识却不曾想你得寸进尺……”正思忖间店小二送上酒菜来。
孙不言心念一动计上心来对点儿道:“这几天我的马匹可曾照料好?”店小二忙道:“小的们不敢怠慢爷的马吃得好睡得香可精神了!”
孙不言笑道:“是吗?”又故意提高声音道:“我的马爱吃新鲜的活鱼你给我送两条去我总有点不大放心你们是否照顾好马匹!”
店小二一呆满腹孤疑的道:“爷台的马会吃鱼?”孙不言轻摇折扇儒雅一笑道:“然也!而且非活鱼不吃!”
孙不言故意提高声音是有意让所有人都听见这一来不但店小二惊异莫名其他人也大感天下奇闻怎么马还会吃鱼而且是非活鱼不吃岂非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神马?
店小二勉强赔笑道:“爷台说笑了天底下哪有会吃鱼的马?”孙不言斜眼相睨见那一红一紫二位小姑娘脸现好奇之色正侧耳倾听于是折扇一收佯怒道:“小爷哪有工夫和你说笑?还不快去!”
店小二见客人动怒哪敢怠慢另一个店小二也不禁好奇心起跟随而去其他客人心想如此天下奇闻倒是不可不观也纷纷随店小二出去想一观究竟这神马如何吃鱼。
那两位小姑娘窃窃私语一阵也随众人而去香凌云不禁心生疑窦奇道:“你的马真吃鱼?”孙不言摇头晃脑低声道:“非也!”
香凌云娇嗔道:“那你捣甚么鬼?”孙不言笑而不答突然心里一动道:“咱们换个地方”说着当先走到紫红二位小姑娘座位上坐下。
香凌云跟过去略微沉思便即明白撇嘴笑道:“想不到你也会弄这些刁钻古怪的法儿戏弄人!”孙不言微微一笑端着酒杯干了一口赞道:“好酒!这几天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不大工夫两个店小二端着一个木盆径直来到孙不言二人身旁孙不言道:“可曾吃了?”一个店小二笑嘻嘻的道:“回公子爷的话公子爷的马说它今天斋戒只吃素不动荤腥!”
孙不言一本正经的道:“它今天真斋戒不吃荤?”店小二忙道:“真是这样”香凌云此时早已忍俊不禁孙不言点点头道:“也好!那就罢了!”
另一个店小二问道:“哪……这鱼该……该怎么办?”孙不言喝了口酒道:“既然马儿今天斋戒它的主人可不斋戒去炖来小爷下酒!”
此时出去看热闹的人陆续回来抱怨道:“我就说嘛这天底下哪有会吃鱼的马!”“切还以为是天下奇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世上要真有会吃鱼的马我把头给他当球踢。”
众人正议论间那二位小姑娘也自上楼来见孙不言二人正坐在自己二人的座位上不由气往上冲紫衣姑娘杏眉一挑小嘴一噘怒道:“喂这位子是我们的!”
此时香凌云倒不动怒一双秋波笑盈盈的旁观想看看孙不言如何处置孙不言轻摇折扇慢条斯理的道:“二位姑娘弄错了吧确切说来这位子前一刻是你们的……”折扇一收续道:“现在嘛是我们的”
紫衣姑娘怒道:“看你一幅斯文模样却也逞口舌之利!别惹恼了本姑娘否则有你好看!”
孙不言冷笑一声道:“不知姑娘要给在下甚么好看?”红衣姑娘怒叱一声道:“你找死!”
“死”字出口短剑出鞘森森寒气直逼面门别看红衣姑娘十六七岁模样拔剑出招快越闪电招式之精妙老练使人叹为观止。
孙不言见她短剑削来也不起身折扇一挥巧妙的搭在红衣姑娘刺来的剑刃上向外一引一送短剑方向偏移两尺红衣姑娘收势不住向前跨出两步之远
紫衣姑娘见状拔剑在手冷然道:“原来是个高手愚姊妹倒是走了眼”说着中宫直进刺向孙不言前胸。
孙不言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只见他坐姿不变对紫衣姑娘的剑式视而不见那剑来的好快刚要触及孙不言胸前孙不言才不慌不忙伸食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
霎那之间紫衣姑娘但觉一股灼热之气直冲胸臆虎口发麻短剑差点脱手飞出反看孙不言见他面带微笑轻摇折扇。
红衣姑娘见紫衣姑娘没占到便宜于是挥剑又上紫衣姑娘伸手拦住回剑入鞘道:“阁下武功精深愚姊妹不是对手阁下高姓可否见告他日再当领教!”
孙不言哈哈一笑道:“不敢!敝姓南宫异日相逢自当奉陪!”紫衣姑娘略一抱拳当先离去红衣姑娘则狠狠瞪了二人一眼才追随紫衣姑娘而去。
如此一闹孙不言二人也就没甚么心情胡乱用过午饭二人就离开青阳南下因为二十年前以四大世家为首而引起的武林争霸发生在黄山光明顶是以二十年之后的决斗仍旧在光明顶进行。
二人一路行来谈谈笑笑倒也风流无限但是越行越觉气氛不对许多武林豪客陆续越过二人向前匆忙赶去孙不言与香凌云冷眼旁观发觉大多都是高手之列人物。
更令二人惊奇的是降龙寺和尚武当道人之流的名门正派人物也在其中那些人行色匆匆行过二人身旁时有的默默而去有的则冷笑一两声。
二人见此情景相视一眼俱各纳罕香凌云道:“这些人行动怪异似乎有甚么大事将要发生!”
孙不言笑道:“江湖那天才能平静?每天都会有事发生”此时二人倒不忙赶路按骑徐行。
午后时分二人行到一片密林之所孙不言见阳光甚毒于是指着道旁一株大树道:“咱们到那树荫下息息再走吧!”
香凌云答应一声双双下马孙不言把马匹拉到一株小树上系好然后从马鞍上解下一个水袋来到香凌云身旁递给她道:“怪热的喝点水!”
香凌云含笑接过喝了一口递给孙不言道:“你说这些人匆忙赶路会是甚么事呢?”
孙不言接过水袋也喝了一口笑道:“管他甚么事咱们跟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香凌云道:“可是二十年之约将近要是……”孙不言不待她说完就接口道:“无妨从此去黄山也就三五天路程误不了事的”
香凌云突然说道:“蓝家堡的事你怪我不怪?”孙不言一愣道:“我怎么会怪你?”
香凌云低低的道:“因为蓝剑铭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我当时让他下不来台还伤了他好几名弟子呢!”
孙不言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早就忘了再说那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
香凌云听他如此说笑道:“那我可是武林中公认的女魔头你和我走在一起就不怕别人说你正邪不分吗?”
孙不言爽朗的哈哈一笑道:“别人用甚么眼光看我那是他们的事就算你是十恶不赦天下第一魔头我都会和你走在一起!”
香凌云俊脸微红“啐”了孙不言一口道:“就会油嘴滑舌!”突然远处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
二人放眼望去但见来路三骑风掣电驰而来当先一人约四十模样后两人年纪稍轻三人掠过孙不言二人身旁时都齐齐打量二人一眼又急急向前驰去
香凌云不由嘀咕道:“大热天的狂奔要去奔丧啊!”随即向孙不言道:“咱们走跟上去!”
孙不言道:“也好!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只看热闹少管闲事”香凌云笑道:“知道啦走吧!”说着当先跃上马背一提马缰绝尘而去
孙不言忙从后赶去边跑边道:“你骑慢点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香凌云娇笑一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本事你就赶上我!”话音刚落一夹马肚去势如电奔得更急了
孙不言不禁苦笑一声提缰急赶此时艳阳当空地面的热气迅速向空中发散使人窒息的难以忍受。
香凌云毕竟少女心性一马当先马踏飞燕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一座山口。
香凌云回头不见孙不言身影不禁得意洋洋的自语:“想和本姑娘比赛哼!”因又奔行这么久前去的那三个人影还是一点没瞧见是以略一思量又催马前行。
香凌云刚翻过山口见前面是一个长长的峡谷两边青山险峻异常中间一条小道在密林中若隐若现香凌云也不细想纵马而行。
刚行不远突然一声大吼“着”;说时迟那时快三点寒星激射而来分袭香凌云上中下三路。
此时香凌云正当急行突然变生不测香凌云娇叱一声:“何方鼠辈暗算伤人!”说着挥掌拍落上中二路射来的暗器同时脚尖在马鞍上一点一式鹞子翻身避过下路暗器安稳的落在马背上
暗中那人见三只暗器全部落空不禁“咦”了一声道:“还有两下子!”说着又是三点寒星。
这次和上次射来的不同这次三点寒星一前二后在前一只暗器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异常;而后两只来势刚好相反看似疾如流星然后却很慢。
香凌云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暗中那人却得意的嘿嘿冷笑突然之间后面的两只暗器突然越过头一只射向香凌云面门。
香凌云不禁吃了一惊心想同时发出的暗器力道却这么怪异此人倒是不可小瞧于是马鞭一挥如毒蛇出洞缠向飞来的暗器。
马鞭去势如电刚接触到暗器香凌云只觉那暗器带有一股旋劲荡开鞭梢突然之间三只暗器又一变为二每只暗器分成两支六只暗器四前二后射来。
香凌云暗道:“不好!”一式铁桥板贴着马背倒飞出去一只暗器刚好贴颊而过香凌云惊出一身冷汗而她倒飞出去脚尖刚点地一式“ru燕投林”直如流星赶月扑向发声处。
刚入密林见一个青衣汉子在一株大树后闪过香凌云那容他逃逸娇叱一声人未到一掌劈空掌击去。
那青衣汉子大惊见香凌云扑到双手一扬又是三只暗器射来香凌云冷笑一声道:“找死!”
一下闪到青衣人背后快如闪电般一掌按在青衣人左肩青衣人只觉如遭雷击疼入骨髓跄踉向前蹿出数步一口鲜血喷出。
香凌云怒他背后偷袭是以这掌用力六成内劲此时见他口吐鲜血也不追击只是冷冷的看着青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偷袭本姑娘?”
青衣人脸色惨白惨然道:“在下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凭尊便!”香凌云见他甚是硬气略微赞赏于是道:“你走吧!”
那青衣人愣了一愣略一抱拳转身离去刚行两步又回头道:“姑娘虽然武功高强可那宝物是我家姑娘急需之物姑娘未必有那能耐夺走!”说完也不等香凌云答话展开身形一下隐在密林之中。
香凌云听得不禁一愣心想:“甚么宝物?他说的他家姑娘又是何许人物!”正想得出神之际孙不言也到近前见她发愣笑道:“怎么啦?”
香凌云道:“没什么!你怎么才来咱们快走吧好戏就在前头!”孙不言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要询问突听头顶一声喋喋怪笑道:“好戏是有不过小心小命!”
孙不言大吼一声冲天而起跃上树梢见一个灰影也在数十丈外不时传来阴森森的笑声见追赶不上孙不言跃下地来道:“到底是甚么事情竟然引得正邪黑白两道都来了!”
香凌云也大惑不解的道:“刚才我进林来受到一个青衣人的偷袭好像黑白两道是为一件宝物而来!”
孙不言愕然道:“宝物?甚么宝物?”香凌云摇摇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他口气他的主子可势在必得!”
孙不言思忖一阵道:“可知道他是甚么人?”香凌云道:“不知道那人武功虽属二三流角色不过敢肯定他口中的姑娘必定是个厉害人物”
孙不言轻摇折扇笑道:“看来这场盛会咱们必得去瞧瞧才是!”香凌云笑道:“顺便给他们来个顺手牵羊。”
孙不言道:“咱们倒时见机行事就是了”说着二人跃上马背缓缓而去。
边行孙不言边打量地形只觉这条峡谷漫长其间花香扑鼻鸟鸣悦耳二人谈笑慢行不久走到峡谷尽头突然之间视野开阔前面一条山脉伸向远方。
此时太阳西移二人纵马顺山麓而行正行间隐隐传来兵器相击的声音二人对望一眼香凌云道:“似乎有人在打斗!”
孙不言侧耳倾听一阵缓缓的道:“正是而且人数不少大约在一里之外。”香凌云道:“莫不是……”她没继续说下去但孙不言也知道她言下之意
于是道:“咱们赶下去!”“去”字出口一马当先急驰而去香凌云从后赶去顿饭工夫孙不言当先勒住马缰对香凌云道:“咱们把马匹放在这里悄悄摸过去!”
说完当先下马把两匹马牵到林内系好孙不言打量周遭情势见左首怪石嶙峋灌木丛生于是对香凌云道:“咱们从这面上去!”
香凌云点点头当先施展轻功像一片密林中掠去孙不言不敢怠慢忙跟下去二人借树木遮挡悄悄溜到一株大树上
孙不言向右前方看去见两个人再恶斗旁边站着数十人和尚道士等来路遇见的那三个汉子也在其中突然之间孙不言心神大震只见人群中一位白色长衫公子负手而立不是女扮男装的西门浅语还有谁来。
只见她风采如昔只是略有风霜之色更令孙不言惊讶的是她旁边还有东方秀树和南郭浩然只听香凌云冷哼道:“他们也来了!”
此时只听一声“咕噜”声响一个身影倒飞出去摔倒在数丈外孙不言细细向场中打量见一大汉独立场中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五六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孙不言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汉子!”那大汉双眼爆射出缕缕寒芒顾盼之际众人都觉一股凉气从心底冒起。
那大汉冷然道:“各位纠众结伙而来无非是想取墨某身上之物”环顾四周一眼又道:“那位自量有此能耐尽管来取就是。”
如此一说四周之人一阵骚动却无人动手那汉子冷然笑道:“既如此墨某失陪了!”他说走就走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刚跨出一步人群突然出来三个人横在路中间挡住去路原来是孙不言二人在路上遇见的那三个汉子这三个汉子左首一人似乎在三十左右身穿华丽服饰手提一对流星锤;中间一人年纪最大一对判官笔斜插腰间;右首一个年纪在二人中间驻着一只长剑。
第三百九十章
三人面无表情双眼精光四射狠狠瞪着那大汉中间汉子皮笑肉不笑道:“阁下说走就走全不把武林群豪放在眼里这传出江湖去让大伙儿今后有何脸在江湖混!”
此人话虽说的冠冕堂皇却意思还是要留下宝物那大汉哈哈狂笑一声道:“我道谁来原来是柳氏兄弟”鄙夷的看了三人一眼又续道:“就凭你柳氏兄弟墨某还没放在心上。”
原来这三人便是府西柳家三兄弟柳氏三兄弟听对方如此小看自己三兄弟不由气得哇哇大叫柳老大怒吼一声伸手一探腰间判官笔首先发难快速无比的点向大汉的胸前三**穴
柳老二与老三见老大出手二人也一左一右分袭大汉双肋那大汉嘴含冷笑左掌封住柳老大的一对判官笔右手五指如勾抓向柳老二的肩井穴
说时迟那时快一抓下去柳老大但觉全身一震劲道全无正直柳老二与柳老三攻来那大汉右手一扔柳老大一个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撞向老二大汉飞起一脚正踢在老三的手腕上老三受创拿捏不住长剑飞出去十来丈远才掉在地上
老三正惊愕之际只觉胸口如遭锤击闷哼一声摔出去两三丈倒在地上老二刚接住柳老大一只手掌也拍向面门柳老二大惊之下头向后仰同时鸳鸯连环腿踢出那大汉冷笑一声道:“去吧!”
话音刚落那大汉右手拿住柳老二右足向外送去同时左掌击在老大左肩二人就向断线的风筝步入老三的后尘
只因他出招太快场中多数人未看清他招式就见柳家三兄弟躺在地上是以场中之人虽大多为夺宝而来今见大汉武功超群一时之间倒无人敢答话那大汉一招之间使柳家兄弟倒下见众人满脸骇异神色冷笑一声抬步就走
突然一声“无量寿佛”响起一位黄衣僧越众而出道:“墨施主请留步!”那大汉心头一凛心道:“好深厚的内劲!”
是以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回身打量那和尚一眼道:“不敢请教大师法号叫唤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黄衣僧目光柔和一脸正气缓缓道:“老衲戒嗔敢问施主可是墨子峰墨大侠?”
那大汉抱拳道:“原来是降龙寺达摩堂首座戒嗔大师在下失敬在下正是墨子峰大侠二字克不敢当!”
戒嗔单掌合十道:“老衲久闻墨施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幸何如之!”墨子峰哈哈一笑道:“大师过奖!在下一介草莽不敢扰大师清誉大师有何吩咐但请言明”
众人都不禁一愣心道:“墨子峰是谁?江湖上从未听过此号人物!然见他武功之高不该在武林中籍籍无名啊!”香凌云也不禁诧异道:“你听说过此人吗?”孙不言摇摇头
戒嗔大师喧了一声口号才道:“恕老衲冒昧施主是否怀有‘龙涎果’?”墨子峰也不避讳答道:“不错墨某天缘凑巧偶得‘龙涎果’!”
戒嗔大师道:“墨施主可知道这枚‘龙涎果’的来历?”香凌云悄悄附嘴在孙不言耳旁道:“‘龙涎果’是甚么东西?”孙不言一脸茫然摇摇头轻声道:“不知道!”
只听墨子峰道:“不知道!”戒嗔大师道:“那施主是如何而得这枚‘龙涎果’的?”墨子峰突然双眼精光暴射冷然道:“大师想必也是为此而来没想到降龙寺高僧也不过如此既然大师来了在下不教大师失望就是出招吧!”
戒嗔大师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原本四大皆空视财物名利如粪土怎奈敝寺镇寺之宝‘龙涎果’不慎流落江湖是以老衲受敝寺方丈之命查探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墨施主原宏”
戒嗔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纭怎么“龙涎果”是降龙寺镇寺之宝;只怕是掩耳盗铃吧!
只听墨子峰爽朗的笑道:“怎么?难道大师怀疑在下偷了降龙寺的镇寺之宝?”戒嗔大师告罪道:“施主言重了!若是寻常之物敝寺也不会千里追踪;只因这‘龙涎果’乃敝寺镇寺之宝若施主能够赐还敝寺上下永感大德!”
墨子峰听他口气似是认定自己偷了降龙寺的镇寺之宝‘龙涎果’不禁气得不怒反笑道:“降龙寺丢失东西就找上墨某是否那一天降龙寺丢了和尚也得墨某负责?”
戒嗔大师脸上微红喧了一声佛号才道:“施主误会了老衲受方丈师兄之命务必寻回‘龙涎果’还望施主念在武林一脉……”
戒嗔话未说完墨子峰摆摆手打断道:“大师此言差矣!要‘龙涎果’大师只管来拿就是多余的话大师不必再说!”
戒嗔还未答言人众中一人怒叱道:“兀那莽汉戒嗔大师乃有道高僧不愿兵刃相见;是以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言相劝你忒也不知天高地厚了”
说着一个青衣道人越众而出只见他四十左右年纪背插长剑一缕huang色剑穗在风中飘扬;手持拂尘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一双眼射出冷厉的目光一看就知是一位内外工夫已臻化境的高手
香凌云偶一接触那道士的目光不禁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悄声道:“这个道士目光锐利不是易于之辈呐!此人是谁呢?”
孙不言略一沉思道:“也许是武当派的人”二人正说间只听墨子峰缓缓道:“来人可是武当派的‘远梅’道长?”
那道士双眉一轩傲然道:“算你有点见识不错道爷正是远梅!还不快把‘龙涎果’交出来!”
众人听说这道士是武当派的“远梅”都不禁轻“哦”了一声原来这“远梅”道长乃武当掌门“了尘”道长的师弟;只因了尘道长数年前突然失踪多年查访并无下落;是以这远梅变暂代掌门之职
墨子峰不由发出一声长笑笑声直冲云霄声震四野;震得在场之人耳中嗡嗡作响“远梅”道长寒着脸怒道:“你笑什么?”
墨子峰笑容一敛道:“原来武当派竟也不落俗套即这么着道长有本事便来拿去!”
“远梅”脸上一红道:“看来阁下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说完转身对戒嗔打了一稽道:“大师此等顽劣之徒交给贫道罢!”
戒嗔喧了一声佛号道:“道兄且慢这是敝寺之事道兄请为贫僧掠阵;等贫僧不行时再劳烦道兄出手如何?”
“远梅”道:“既然如此就尊大师所言!”说完缓缓退后几步戒嗔道:“墨施主出家人不敢争强斗狠但为了敝寺之物贫僧只好得罪了!”
墨子峰道:“大师好说!在下久仰降龙寺绝学今日得见幸何如之!”旁观人众见降龙寺高僧出手是以都向后退了一步
墨子峰说完缓缓跨出一步一个请手势道:“大师请!”戒嗔双手合十道:“贫僧得罪了!”“了”字出口暗云内劲袈裟不自禁鼓起来
戒嗔缓缓跨出一步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脸露微笑神色温和墨子峰见了这架势说道:“久慕戒嗔大师的‘拈花指’绝技练得出神入化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说完功运全身凝神提气戒嗔柔和一笑道:“施主小心了!”说完左手同时缓缓伸起向着墨子峰弹了三弹只听得“碰碰”波三响三缕劲气激射而来
墨子峰不敢怠慢双掌托圆在前方一尺内画起一个圆弧挡住戒嗔的三缕指风戒嗔只觉自己的指风遇见对方的劲道一下子化为乌有不禁大是惊讶:“此人果然名不虚传!”
思忖间墨子峰也朗声道:“大师试试在下这一掌!”“掌”字刚刚出口不见他如何动势发掌一股掌风也扑面而来
戒嗔见对方掌力强劲波涛汹涌般袭来于是双手一抖披在肩上的袈裟挟着风雷之声罩向墨子峰旁观众人不禁惊呼:“袈裟伏魔功!”
墨子峰满脸凝重之色缓缓道:“达摩堂首座果然名不虚传然‘袈裟伏魔功’能奈我何!”说着右掌一仰向上击在当头罩下的袈裟上那袈裟经一震之力瞬间软垂下来
戒嗔见奈何不了对方一串佛珠急速出手砸向墨子峰面门同时腾身一跃五指成抓抓向飘落的袈裟墨子峰不慌不忙见佛珠来势甚急后发先至;右手一伸抓住袈裟一角;然后倒卷回去一串佛珠正好被袈裟卷住
然而此时戒嗔见墨子峰抓住袈裟大惊之下双臂一振十指如勾抓向墨子峰面门墨子峰哈哈一笑道:“大师之物在下不敢觊觎!”
说完手掌暗运内劲把袈裟掷向戒嗔大师戒嗔见袈裟卷向自己伸手接住迅速的披在身上飘下地来听见墨子峰说:“大师之物在下不敢觊觎!”之语知他暗讥自己来夺“龙涎果”脸上不禁发烧。
但戒嗔并不理会心想“龙涎果”是降龙寺镇寺之宝不收回来岂不有损降龙寺声誉!”
远梅见戒嗔没讨到好处于是道:“大师没事罢!”戒嗔头也不回缓缓道:“有劳道兄挂心贫僧还行!”
正说之际墨子峰道:“降龙寺神功果令我大开眼界;不过大师要想从墨某身上带走‘龙涎果’恐怕……嘿嘿!”
戒嗔双掌合十道:“墨施主比贫僧高明得多贫僧甚是佩服”说到这里又缓缓的道:“不过降龙寺宝物绝不容许流落他人之手;贫僧只有不识时务了!”
墨子峰听他说的斩钉截铁不禁大怒双眼精光爆射沉声道:“大师既然如此执迷不悟在下只有奉陪到底了”
原来刚才墨子峰与戒嗔相斗墨子峰并未尽全力只是点到即止希望戒嗔知难而退不料戒嗔如此顽固墨子峰也就不禁动了怒气。
戒嗔道:“贫僧得罪了!你试我一招般若掌!”说着双掌一立似是行礼双掌却不合拢呼的一声一股掌力从双掌间疾吐而出奔向墨子峰正是般若掌的“峡谷天风”
墨子峰见他掌势凶猛非挡不可当即以一招“雪中折梅”将他掌力化去戒嗔感到他这一掌之中隐含吸力刚好克制自己这一招的掌力心中一凛笑道:“施主好功夫!”
戒嗔说完又是呼呼呼三掌击过去墨子峰一边化解戒嗔掌力一边答道:“大师同时精通降龙寺三大绝技在下佩服的紧呐!”
戒嗔道:“难入行家法眼耳!”二人虽在交谈然招式掌力并未因说话而减弱只见二人越打越快越斗越勇此番二人再度交手都不敢小视对方是以一招一式无不提足内劲
旁观众人但觉二人掌力刮得面颊生疼就像站在高山绝顶受到寒风的侵袭一般纷纷向后退去。
戒嗔身为降龙寺掌门的师弟又是达摩堂首座同时精通降龙寺三大绝技不但是降龙寺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在武林中亦可跻身于一流高手之列。
现今连变数种武功都奈何对方不得心里不禁暗暗焦躁只见墨子峰一招一式法度严谨隐含风雷之声斗了数招墨子峰心想:“一个戒嗔就如此厉害旁边还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须得速战速决才是!”
想到这里见戒嗔掌到于是斜身略避双掌推出眼看双掌将接未接之际突然手腕一翻扣住戒嗔命门。
戒嗔暗叫:“不好!”使劲一挣但觉对方双手犹如铁箍钳制自己的双腕纹丝不动;情急智生飞起一脚踢向墨子峰小腹却是‘鸳鸯连环腿’。
墨子峰见戒嗔这一脚所含力道甚是雄浑若不散手势必被对方踢个正着危急之中墨子峰身形流转袖里乾坤‘挪移指’点向对方。
戒嗔斜身闪避墨子峰早料到他闪避的方位一拳早出砰的一声正中戒嗔肩头这一拳墨子峰暗注内劲戒嗔但觉全身酸麻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三四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众人都惊“啊”一声远梅疾步向前道:“大师还好吧!”戒嗔微微摇了摇头墨子峰抱拳道:“大师承让!”
戒嗔脸上惨然心想:“自己一生鲜逢敌手未料到今朝一败涂地罢了此生永不出寺门一步”他虽是降龙寺高僧但对于名利还是堪不破。
戒嗔愣愣想了半晌才道:“施主武功高强贫僧自愧不如;但为了降龙寺之物降龙寺决不罢休此番贫僧回转降龙寺将终身不出寺门一步!”
墨子峰见戒嗔心灰意冷也觉过意不去歉然道:“在下虽不愿与降龙寺为敌但这‘龙涎果’为好友所赠在下也要用它救命;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戒嗔看了他一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好自为之贫僧就此别过!”说着缓缓转身离去远梅见戒嗔离去瞪了墨子峰一眼也就追赶下去
墨子峰看着戒嗔离去的身影但觉他突然间似是苍老了许多心下略感歉疚此时夕阳西移不禁仰天一声长叹。
旁观众人见降龙寺高僧都败走有些人便失去夺宝之心意欲离去突然之间一声长啸而来道:“墨大侠武功超群小妹佩服的紧呐!”
众人听这声音只觉内力浑厚似在数里之外;当说到“小妹佩服的紧呐!”几字时已到头顶香凌云悄声道:“此人来的好快!”
正当众人正自狐疑到底是何方神圣时众人眼睛一亮只见一个徐良半老身着彩衣的女人泻落场中。
那女子刚落地唰唰两声又有一红一紫两位十六七岁的姑娘从空而降;哪二人落地后看也不看场中众人一左一右立在那紫衣女子身旁。
岂知孙不言与香凌云不禁大奇心道:“她们也来了!”原来那一红一紫二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在九华山下青阳客栈和孙不言动手的那两位姑娘
却说紫衣女子凌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众人都感心头一凛很不自在紫衣女子扫了众人一眼后转身对墨子峰盈盈一礼笑道:“墨大侠别来无恙!一晃数年墨大侠还记得小妹否?”
墨子峰抱拳还礼朗声道:“原来是‘紫丽仙子’在下失敬的很呐!”众人听得“紫丽仙子”心头不由大震有的脸现恐惧之色
原来这紫衣女子正是十年前名声大噪的“紫丽仙子”为人心肠歹毒手段残忍十年前武林中真是谈虎色变;只是最近几年却未在江湖露面如今突然出现众人都惊骇异常
紫丽仙子娇笑道:“墨大侠一向浪迹山林逍遥自在小妹羡慕的紧!”墨子峰见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也就随便答道:“好说!”
紫丽仙子始终笑容满面道:“小妹听闻墨大侠身怀稀世珍宝可有此事?”
墨子峰暗道:“终于说到正题了!”于是不动声色沉声道:“姑娘说笑了在下一贫如洗哪有甚么稀世珍宝!”
紫丽仙子也不追问悠悠的道:“小妹数年前便远遁江湖如今却有件事情甚使小妹为难;还请墨大侠念在昔日一面之缘的份上帮小妹一个忙!”说着又敛衽一礼
墨子峰听得不禁冷笑心想:“你到说的好听也好我就和你玩玩!”于是正色道:“姑娘过奖了不知姑娘有甚么为难之事;若不是强人所难亦或在下能力范围之内自当效劳”
墨子峰明知场中人的企图是以回答得甚是巧妙若是使人为难之事那我墨子峰可就不会受你所制。
紫丽仙子道:“小妹昔日受我家姑娘有活命之恩一直寻求报恩机会如今我家姑娘急需墨大侠身上之物一用还恳请墨大侠施以援手;不但小妹就是我家姑娘也会永感大德!”
墨子峰奇道:“你家姑娘?不知你家姑娘是谁?”紫丽仙子道:“‘听风雨楼’之主!”
此语一出可谓全场皆惊“听风雨楼”在武林中一直都是个迷无人知道在哪里据说“听风雨楼”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但这些人很少在武林中露面。
第三百九十一章
墨子峰也不由一愣道:“原来姑娘是‘夜听风雨楼’的人在下失敬;只是姑娘的要求恕在下难以从命!”
站在紫玉仙子后面一直未曾开口的红衣姑娘突然插口冷然道:“墨大侠我大姊姊一番好意你为何不知好歹!”
墨子峰不禁脸色一变冷然道:“姑娘是谁?墨某从来就不知好歹!”红衣姑娘还未答话紫玉仙子也连忙赔笑道:“墨大侠息怒她是我小妹清风……”又指着紫衣姑娘道:“她是明月,言语中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侠莫怪!”
墨子峰冷冷一笑道:“姑娘言重了!若无事在下就此告辞!”紫玉仙子道:“墨大侠何必急在一时呢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墨子峰道:“不瞒姑娘此物在下得来不易况且也急需一用所以很难割爱!”紫玉仙子为难的道:“小妹并不想与墨大侠刀剑相向但形势如此叫小妹好生为难!”
其他人见又有好戏瞧是以哪些准备离开的人又停了下来;而有的更想从中混水摸鱼西门浅语与东方秀树和南郭浩然不时在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甚么。
而隐身树上的孙不言不时用眼打量西门浅语三人见了三人的举动心里更是狐疑心想:“看样子西门姑娘似乎与东方秀树和南郭浩然很熟,但是在荒山野店时他们似乎又不相识难道他们合伙骗我来着?”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墨子峰一声朗笑剑眉一轩道:“姑娘也不用为难打杀了墨某墨某身上之物岂不任由姑娘取去!”
紫玉仙子笑道:“墨大侠言重了!小妹本不敢在大侠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情势所逼小妹不得不向墨大侠请教几手高招!”
墨子峰爽朗的道:“姑娘爽快请!”左手一撩右手一个“请手势”!紫玉仙子笑容一敛沉声道:“墨大侠小心了!”
“了”字出口左手五指成勾抓向墨子峰面门;却是紫玉仙子的成名绝技“风雅追魂爪”。
正所谓行家一shen手便知有没有;紫玉仙子一出手但见趋势如电招式凌厉端的狠辣无比众人心里同时想道:“这魔头能在江湖树如此大名果非幸至!”
墨子峰一声大吼道:“来得好!”说完左掌微竖反扣紫玉仙子脉门紫玉仙子招式未老突然五指缩拢啄向墨子峰手臂。
墨子峰一笑不理她啄来的五指功运手臂屈指一点弹向紫玉仙子手腕瞬息之间击实二人都觉被对方护体神功震得隐隐生疼。
这一交手二人心里各自有数紫玉仙子知道自己功力逊对方一筹是以斜身飘动发掌攻向墨子峰侧面。
墨子峰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无论紫玉仙子从何处发掌他都顺手化解紫玉仙子见自己的战略不能奏效于是急速转动的身形突然凝立不动白玉般的手掌拍向墨子峰的背心。
墨子峰身形不动反掌向后拍去同时飞起左脚踢向紫玉仙子左肋紫玉仙子一笑避开墨子峰这一脚一掌切向墨子峰左肩颈。
墨子峰不避不让护体神功在体内急速流动自然而然护住左肩右手自下而上反撩紫玉仙子手掌左掌按向紫玉仙子肩头。
众人见二人招式精妙劲道十足不禁又是惊讶又是感叹;心里同时想道:“‘紫玉仙子’如此人物也都甘愿受人驱策想那‘夜听风雨楼’之主更加深不可测神秘莫测了!”
一个是数年前就也享誉江湖的女煞星一个是浪迹山林的武林大豪;只见二人拳来掌往真真是变化莫测精妙招数层出不穷。
斗到酣处墨子峰使招“大海无量”只见霎时之间紫玉仙子也被笼罩在墨子峰满天掌影之下;紫玉仙子不由一惊心想:“避得了前面躲不开后面!”
此时紫玉仙子避无可避发掌挥去要以硬碰硬硬接墨子峰这招杀着旁观众人这这招凶险虽事不关己但一股莫名的担忧从心底升起。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两声娇叱同时响起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一红一紫二条人影迅速扑向场中墨子峰双掌刚要击落突然之间只觉森森剑气迎面而来此时墨子峰固然能重伤紫玉仙子但自己不免身上留下两个窟窿。
心念电转之际墨子峰斜身出掌右掌继续拍向紫玉仙子;左掌变掌为抓抓向左边刺来的长剑同时飞起左脚踢向右边来人的手腕。
这几招快如闪电直如兔起鹘落;众人心念未转之际四人已然同时击实只见墨子峰和紫玉仙子各后退一步清风的剑飘移数尺而明月则右臂下垂。
紫玉仙子但觉手腕隐隐生疼不禁暗忖道:“想不到他武功如此高强今朝要想取走‘龙涎果’看来非得费一番手脚了!”
紫玉仙子正自暗度形势明月与清风二人交换一个眼神二人不声不响双剑合璧刺向墨子峰。
墨子峰见对方虽只是十五六岁年纪但双剑配合的天衣无缝狠辣异常倒也不敢小瞧;双掌一搓拍向二人剑身紫玉仙子怕二人有失于是揉身而上又战在一起。
明月清风二人剑招刁钻古怪又飘忽不定行动处似狂风卷落叶娴静处如花随风起舞真真是优美之中杀着层出不穷旁观众人无不瞧得如痴如醉心旷神怡。
二人剑招再加上紫玉仙子的那双闪烁不定的手掌墨子峰霎时间直感难于应付好在墨子峰功力深厚每发一掌一拳都带起厉厉呼啸之声使三人略有顾忌;是以三人才堪堪打成平手。
盏茶工夫四人也交手数十招墨子峰越打越勇每一招都发挥得淋漓尽致明月清风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二人彼此心领神会一左一右攻向墨子峰。
墨子峰见势危急无暇多想一招“秋风扫落叶”卷向刺来的双剑紫玉仙子见状飘身出掌向墨子峰当头罩下墨子峰大吼一声:“来得好!”吐气开声一分二式。
然而清风明月狡黠多端招到中途突然变招一式“平沙落雁”一击下盘一挑前胸墨子峰刚与紫衣墨子峰击实紫玉仙子被强劲掌力震得倒翻出去在空中连番两个筋斗才飘身落地而墨子峰由于与紫玉仙子对掌心神不免略分清风的剑刚好刺击胸膛;墨子峰危急之中猛向后退一剑之危刚好躲过。
然而就在墨子峰飘身后退的同时只见墨子峰怀中飞出一物;那件物事却向孙不言与香凌云隐身处飞来想来是在动身之际被清风的剑挑了出来。
突然之间只见场中“嗖”“嗖”“嗖”蹿起数条人影扑向空中物事紫玉仙子与墨子峰相继一愣当先扑去孙不言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身旁“吱”的一声香凌云也向一只飞燕扑向飞来的物事。
孙不言不禁大急想要阻止也然不及只见香凌云在空中一探抓住东西晃眼一看是一个古朴的小盒子正暗自大喜只觉几股劲风扑面而来香凌云一惊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得施展“海燕三抄水”的绝世轻功向左方平平挪开数尺。
然而此时场中大乱众人纷纷奔了来要夺香凌云手上之物;而墨子峰与紫玉仙子刚到近前但见拳来掌往不得已纷纷出招化解。
香凌云脚刚踏地突觉左手一空东西又被别人夺去;只见人影翻飞西门浅语、东方秀树、南郭浩然等纷纷加入战团。
香凌云见明月手里正拿着盒子脸现喜色;于是身形一起一掌劈空掌击过去明月刚要把盒子往怀里放一股劲风扑来明月还未回过神来那盒子也高高飞起抛向高空
众人见盒子又飞起来纷纷丢下自己的对手又扑向盒子只听一声喋喋怪笑道:“哈哈哈此物是我老人家的小娃儿们!”孙不言听着笑声暗忖:“这不是前面树林里的那笑声吗?”
思忖未完只见空中一条白色丝带直直飞去卷住盒子那盒子经树顶上的人一带快如流星般向树梢飞去;然而飞去的方向离孙不言停身之树两尺左右远近。
孙不言见机不可失于是长啸一声提气一纵探手抓住盒子顺手往怀里一送突然之间但觉背后暗劲汹涌如摧大山;心想必是树上之人偷袭于是反掌拍去借这一震之力向前蹿出去数丈。
孙不言刚稳住身形反身一看一个人影如大鹏展翅扑向自己那人未到掌风也刮得面颊生疼孙不言无暇细想;新学的“凉秋剑意神功”应声而出。
陡然之间众人但听“轰”的一声沙飞石走众人都不自禁停住一个灰袍人影侧身而立双眼射出似刀一样的目光孙不言负手而立脸上似笑非笑。
哪灰袍人冷冷的道:“小娃儿你倒会拣现成便宜!”孙不言微微一笑道:“老丈好说!咱们都是彼此彼此‘大哥不用说二哥’了”
紫玉仙子与明月清风纵到灰袍人身边紫玉仙子对那灰袍人道:“秦大哥你怎么来了?”灰袍人道:“姑娘也来了!”紫玉仙子三人一听诧异道:“姑娘也离开了‘夜听风雨楼’?”
孙不言心里暗道:“又是‘夜听风雨楼’的人看来‘夜听风雨楼’倒是出动不少人呢!”紫玉仙子二人正在交谈的同时西门浅语也笑容满面的过来道:“南宫兄别来无恙啊!”
孙不言还未答话墨子峰缓步走过来双目打量孙不言半晌才道:“这位兄台看来也是有所谓而来了?”
孙不言不禁一愣他可没想到要夺甚么宝物;况且见了刚才一番打斗对墨子峰真是由衷佩服心想:“要是有如此知己此生无憾!”
今见墨子峰误会自己不禁忙道:“兄台别误会在下……!”岂知墨子峰打断他的话厉声道:“兄台也不用遮遮掩掩看兄台身手也是武林高手角色不过想从墨某身上取走墨某之物还得看在下同不同意!”
孙不言还未答话香凌云嘴角一撇冷声道:“你凶什么?不给你你又能怎样?”孙不言见墨子峰脸色发青似是怒极忙从怀里掏出盒子走过去道:“兄台误会了小可对宝物没什么兴趣”说着递给墨子峰。
墨子峰一愣见孙不言脸色赤诚于是伸手接过道:“适才兄弟冒犯了!”香凌云见到口的鸭子又飞了不禁急道:“大哥你……”
孙不言不待香凌云说完也打了个手势其他人也大感意外有的嘀咕道:“他妈的这小子真是个蠢物无价之宝拱手让人!”
众人正诧异间那灰袍人双眼一翻道:“姓墨的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今日你休想离开此地!”
墨子峰哈哈大笑道:“阁下何人?好大的口气墨某爱来就来爱去就去谁能拦得住墨某?”
灰袍人仰天一声怪笑道:“很好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天外有天!”说着双眼紧紧瞪着墨子峰那双干瘪的手掌缓缓提起众人见又要大战又都纷纷退开。
孙不言斜身一挡淡淡的道:“墨兄也斗了半天老丈此时和人家交手未免不公就让小可代墨兄领教几招如何?”
众人都是一呆心想:“这小子是个疯子得了宝物又不要如今又想逞英雄好汉!”只听一人阴声阴气的道:“南宫兄真是管天下事呐!不过就算南宫兄武功盖世也只怕没那能耐!”
第三百九十二章
“南宫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南宫将军,您带着夫人先走吧,我们来给你们断后!”
……..
南宫将军府里众将,围在南宫无敌身边。
“不可,皇室对我南宫家不仁,可我却不能不义。想当年我和先皇纵横疆场,立下悍马功劳,更是结下深厚情谊,我不能因为当今皇帝听信谗言要诛我全族,就不能对不起先皇!”
“南宫将军!”
“好了,不必多说!”南宫无敌大手一挥,目光坚定。
……
“军师何在?”
“卑职在!”一虽身穿甲胄,但难掩书卷气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虽说面相较为柔弱,但是他眼中的坚定却丝毫不比在场的其他人弱上分毫。
“你护送夫人速速从东门撤走,我等为你断后。”
“南宫将军,卑职不走,卑职还要留下来为南宫将军出谋划策!”
“你!”面对军师的坚决,南宫无敌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欣慰,他深吸一口气,厉声道:“你不带着夫人撤走,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南宫家就此断了香火?”
“南宫将军!”中年男子还要在说些什么,却被南宫无敌打断。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夫人身怀六甲,我南宫家八代单传,不能到我这里就断了后,否则要我如何对得起南宫家列祖列宗?”
“想我南宫无敌,戎马一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哎……”南宫无敌不畏惧死亡,在战场上厮杀数十年,死又何惧?只是眼下的这个死法他不能接受。
“张何二将听令,尔等各人带领五百精锐,护送军师何夫人速速离城,不得耽误。”南宫无敌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做出了部署。
“卑职得令!”一络腮胡大汉和一胡子灰白的老者出队领命。
“咚。咚。咚”
战鼓阵阵。
南宫无敌走上城楼,只见前方城楼下面金戈铁马,少说也有十来万,排成一队队方阵。然后又想到城里不过五千将兵,南宫无敌心里一阵悲凉。心中一叹“看来是天真的要亡我。”
“城下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南宫无敌看着前方的大军,心中无丝毫气馁,相反更多的却是战意汹涌。
“哼,南宫无敌,时至今日,你还是这般盛气凌人,高高在上。你可知今日一过,你南宫一脉将永成历史,南宫一氏再不存于世。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号,教你死的明白些,本将东方麟飞,奉旨特来擒拿你这反贼。还不速速开门投降,免得你死无全尸。”东方麟飞看着南宫无敌登上城楼,遂并指,指向南宫无敌方向,骄横的道。
南宫无敌听得东方麟飞说话,也不言语,只是轻蔑一笑。想当年自己带领数十万将士纵横疆场的时候,这东方麟飞还在穿开裆裤呢,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南宫将军,这厮如此嚣张,待末将前去取他首级!”一将领出列向南宫无敌讨战道。
南宫无敌咧嘴一笑,摆手说道:“不必,我们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应战,而是要为军师和夫人赢取足够的时间撤出城外,待得他们到了安全地方再应战不迟。”南宫无敌按下属下人蠢蠢欲动的心情说道。
“是!”诸将领令退往一旁。
“赵副将!”
“末将在!”一将领出来领命。
“你领二千人马,出去与那东方麟飞周旋,尽可能多的拖延一些时间”
“是!”
那将领领命就要下城去。
“慢,那东方麟飞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中知名之人物,你只需与其游斗,切不可贪功冒进,能多拖得一时半刻即是上上之功,切记切记!”在那将领即将下城去之时,南宫无敌自是不忘对其叮嘱一番。
“末将领命!”
那将领带上两千人马出得城去,与东方麟飞派出的将领自是一番看似搏命般的厮杀,其实却是游刃有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大半个时辰之后,南宫无敌估计那边军师娄未名也已逃出汗青城,便不再浪费时间,命击鼓手大敲战鼓,三声鼓响,那与东方麟飞的属下搏杀的将领便不再犹豫,提起战刀,手起刀落,便把那将领的头颅砍将下来。
“哈哈哈”大笑三声,用手中战刀勾起那将领头颅,提马回缰,回城去了。
初战告捷,汗青城将士更是士气高涨,全然没有因为对方几倍多余自己方的人马而有丝毫气馁。
那边东方麟飞气的鼻子都歪了,没想到本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却横生这样的枝节,初战出师不利,对自己方的士气打击是肯定的。想想也是,想那南宫无敌,就连一向野蛮骄横的域外蛮夷都对他是闻风丧胆,更何况自己手下这些士兵,还真是无奈啊。
汗青城东门。
一队车马急急忙忙,从汗青城东门而去。
张全、何久志二位南宫将军,各领得五百汗青城精锐骑兵,簇拥着一辆甚是简陋的马车,向东边方向急急奔去。
刚行得三四十里,突然前面那妇人的贴身丫鬟匆匆跑过来,见到那军师娄未名就说道:“军师,不好了,不好了,妇人要生了,要生了……”
“什么?”娄未名心里一惊,算算时日,夫人本不该这么快就临盆,难道是山路崎岖,一路颠簸之下,引得早产?
“张,何二将听令,速速将夫人马车围住,不许任何人靠近,哪怕是以只苍蝇!”娄未名赶紧下令。
“末将得令。”张何二人沉声应道。
随即便吩咐人马将那妇人的马车团团围住。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马车里那妇人发出的嘶声裂肺的惨叫,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哇……”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紧张的气氛才稍微缓了一缓。
“军师,是个少爷,是个少爷”先前那妇人的贴身丫鬟跑过来,眼泪哗哗。
“啊?是个少爷?”娄未名呆了一呆,蓦然惊醒。
“南宫家有后了,有后了……”娄未名老泪纵横。抱过那丫鬟手中的婴儿,仔细的端详了一会,不禁心神激动。
“夫人怎样?”娄未名这时才想起那妇人,连忙向丫鬟问道。
“夫人,夫人她……”那丫鬟战战兢兢的道。
“怎样?”娄未名这时心里才感觉到不妙。
“夫人她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已经去了”那丫鬟心里也是悲伤莫名。
“什么…..”娄未名脑袋一晕,险些跌倒。
疾步走到马车前,掀开马车门帘,首先看到的是一张苍白扭曲的脸和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去了。
娄未名跪倒在马车前,泣泪成声。
“夫人,你安心的去吧,老朽我纵使粉身碎骨,也会保得少爷平安离开此地,培养他成才!”
“来人,将夫人的遗体就地焚化,再带上她的骨灰,继续上路”娄未名虽然心里伤悲,但如今还身在险地,当机立断的道。
张、何二位南宫将军很快吩咐好士兵匆匆办好此事,随后就赶紧上路,一路向东而去。
且说南宫无敌在汗青城与东方麟飞对垒。
虽然汗青城只有仅仅五千人马,还给派出一千人马出去保护娄未名等东行。
即使城里只有四千人马,但这四千人马却没有丝毫的士气低迷之气,在南宫无敌的带领下,更是战意高昂。
城中数万百姓自愿组成后备军,随城中四千官兵一起上城楼参战。
老弱妇孺更是自愿帮忙补充补给。
这时,战鼓声声,城楼下的东方麟飞看看天色已过正午,不由得心焦起来,召来各将议事。虽然知道城中只有区区几千人马,但东方麟飞也知道,南宫无敌昔日可是站在黎州的的巅峰人物,不仅武功高绝,军事才能在黎州自认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
当年在征南大战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次以少胜多的先例呢。
战前会议也没有开出个什么结果,便散了去。东方麟飞自己在帐篷里思考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再次召来所有部将准备开始对汗青城的攻城之战。他自己心里清楚,凭自己的几斤几两,所有的阴谋阳谋在南宫无敌面前,都只是徒增笑话。
南宫无敌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士兵,心中却在缓缓沉吟。东方麟飞也不是庸才,汗青城只有为数不多的四千兵士,虽然都是这些年来自己搜罗来的有潜力的人从孩童时起就加以培养,可以说是这些年来自己带领的最精锐的一只军队。但东方麟飞也是家世渊源深厚,亦是兵法世家出来的嫡生子弟。
这时,东方麟飞的军队正缓缓向城楼逼近。
城楼上南宫无敌也均已部署妥当。城楼上已堆满大大小小的石头,大捆大捆的柴火,大锅大锅的滚油。
待得东方麟飞的兵马临至城下,攀搭好登城梯,正准备上来的时候,城楼上的士兵就用大石头往下砸,用滚油往下淋,然后再扔下干柴,一把大火扔下来,热油加上**,直烧得东方麟飞的士兵哇哇直叫,十来万士兵却有大半士兵倒在城楼下。
这一仗,从日上中天打到月上中天,毕竟汗青城只有四千兵马,再加上临时拼凑起来的人马也不到东方麟飞十万士兵的一半,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汗青城所有兵士全军覆没,南宫无敌更是不知所踪。
这一战,汗青城内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汗青城内所有人口尽被屠尽,无一人生还。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杏花村。
杏花村,一个距离北方边陲小镇天谴城仅五十里左右的小山村,山村四面环山,只留有一条小道可与外面的世界连通,山中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绿树成荫。自小生活在山村里的人淳朴,天性善良。山村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有的一切生活用品都自给自足,俨如一个世外桃源。山里的汉子也偶有一些身手矫健的人,吆喝着前去山里打猎,运气好时收获自是不错,偶有獐子、野兔的野味来给家里人换换口味。
这一日,村里所有的汉子都已经出去,上山打猎,下地干活都还未回来。村里只留下些老弱妇孺在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通往村口的路上,一个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手中抱着一个婴儿,兀自在他怀了嚎啕大哭。村里的人听到孩子的哭声,纷纷跑出来查看,看到那浑身浴血的人都不知所措。但闻得那婴儿凄惨的哭声多有不忍,其中一老人走过去抱起那婴儿,抱在怀里稍加安慰。毕竟这老人见多时广,见到那老人浑身染血,也不惊慌,叫几个稍微年轻的妇人,扶起那人到屋内为其擦洗伤口,再敷上止血草药。那人中途醒来一次,醒来便叫嚷着要看孩子,看到孩子无恙后才安静下来,又模糊中看到已经逃出险地,紧张的神经方才松懈下来,随后便沉沉睡去。
村中正好有一对夫妇,生完女儿不多久,那老人便把这婴儿放在她家养育。
这对夫妇姓李,成婚不久,便已生下一女。两人生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陡然之间得到一男婴,其喜悦之情可想而知。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更胜过亲生的儿子,疼爱有加。
未想到这男婴在李氏家一住就是四年。
那老人自是娄未名,而那婴儿就是南宫无敌遗留在这世上的遗孤,南宫家唯一的血脉南宫天行。
当年娄未名在村里养好伤势,便在村后的山中寻得一处隐秘的山洞,便住了下来。
这处山洞在村后的深山之中,隐秘非常,除了李氏家人便无人得知。为了躲避危险,亦不想牵连村中的无辜村民,娄未名便在山中,四年来从没下山一步。
四年后,他便把南宫天行接到山上,每月也任得他几次回来山村里与李氏家人团聚。一个小孩常年住在深山,时日一久,会不会给他年少的心带来什么影响不得而知。所以便认得他与李氏家自由来往。李氏家有一女儿,比南宫天行只大了几天,两人情同手足,感情深厚。
娄未名把南宫天行接到山上,传他修身养性之法诀。当年从汗青城撤出之后,南宫无敌便把他多年来得到的一些高深武功心法也给他们带了出来。其中就有南宫无敌偶然得到的《风萧萧神功》。
《风萧萧神功》乃是江湖神功,到底是为何人所著,无人知晓。此书千年前如昙花一现,其后就不知所踪。千年之前,群魔乱舞,正道式微,九州大地所有生灵面临前所未有的一场浩劫,魔门各派联合起来展开对九州大地各正道的清洗。江湖各个宗门派系被破团结一致,共同对抗这千古劫难。
虽然江湖中所有宗派均团结起来组成大军,但终究因为千年来各宗门之间的隔阂深厚,未能真正的团结一心,终究是溃败。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时,一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持三尺青锋长剑从天而降,凭借一身已经登峰造极的本领,独自一人杀的魔门众魔头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只是那位前辈却也因为内力透支,落得个经脉尽断而亡。只是在死之前对着当场的正道人士说到:“我天机道人一生行走江湖,只想学得盖世神功,扬名立万于江湖,只是苦于没有名师指点。偶得《风萧萧神功》这本无上天书,神功初成,还未来得及看看自己究竟到了何种境界,却遇到九州无数生灵遇此劫难。唉!不想也落得如此下场。今我传下这无上天书,希望后来有缘人,能得到锄奸扶弱,造福于天下黎明百姓。”
从此之后,天下虽然安定,却令得江湖中又掀起一番浩劫,各门派派下无数弟子,满天下寻找这本无上天书《风萧萧神功》。自那以后,天下又乱了一阵子,只是江湖中却再也无人得到。
南宫无敌一生南征北讨,曾深入深山大泽,南漠北原,却在无意之中得到这本无上天书,当初娄未名他们逃出来的时候,也给他们带出来了。
娄未名四年来一直都视之为生命一般保存在自己身边。待到南宫四岁的时候,才把他带到身边,教其念书识字,还有做人的道理。
南宫无敌八岁那年,娄未名把他叫到身前。
“天行,你已经八岁了,从今天起,我开始教你呼吸吐纳之法,练好内功,将来行走江湖也好有足够的防身之术。希望你不要忘了他日我教你的那些做人的道理,学好功夫锄奸扶弱。”娄未名在教授南宫天行内功之前对他再三叮嘱的道。
“是,天行致死都会谨记娄爷爷的教诲。”
“嗯,很好!这《风萧萧神功》乃上古奇书,当年你楼爷爷我的一位挚友,历尽千辛万苦方得到此书,江湖中人都梦寐以求,这可是难得的异宝,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珍视。”
“是!”
这一晃,又是八年。
南宫天行自从当年跟着娄未名学习内功心法,就在山上住了三年,三年后,虽然每天也是修炼,但也偶尔下山去和李氏夫妇团聚。
时间就在这样一天一天的度过。
这一年,南宫天行十六岁。
那天早上,娄未名再没有督促南宫天行练功。而是把他叫到跟前问他
“天行,你今年多大?”
“天行已整整十六岁了,娄爷爷!”
“十六岁,你都十六岁了。唉!已经整整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啊!”娄未名拭去眼角的泪水叹道。
“也该是让你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了。天行哪,你可知道,李氏夫妇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什么?怎么可能?”南宫天行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娄未名,仿佛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人。南宫天行难以相信,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李燕也不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唉!孩子啊,也难为了你,你知道不知道当今世上谁人放克可称为真正的英雄?”
“曾经听娄爷爷说起过,天下第一名将南宫无敌方可称为真正的英雄,只是他老人家已经作了古!”南宫天行不明所以,但也恭恭敬敬的回答了娄未名的问话。
“不错,南宫无敌大南宫将军当年同先皇南征北讨,戎马一生,到得最后却遭小人陷害,至今下落不明,可能已经遇难了。”
“孩子啊,你可知道,你与南宫家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啊!”
“啊?那又从何说起呢?”南宫天行疑惑不解的问道。
娄未名闭起眼睛,往事一幕一幕跃上心头。
“唉!”娄未名长叹了一口气。
“南宫无敌,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南宫天行一听这话,宛如晴天霹雳,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昏了过去。
一直以来,他都把李氏夫妇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想到今日得到这样一个消息,突然之间还没转过弯来。陡然清醒过来,今日才明白,原来李氏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的亲生父亲却是南宫无敌。南宫无敌,那个十六年前就已经不知所踪的九州第一大南宫将军。心里有惋惜多年来生活在一起的李氏夫妇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有突然之间了解自己身世的激动和父母却已经在十六年前失踪的痛苦。
“天行啊,如今你的功力练的如何了?”娄未名收拾好心情,方才问起南宫天行修炼的情况。
“如今已经修炼到《风萧萧神功》第四层,只是想要再往下修炼,感觉是困难重重,不似过去那么轻松了!”南宫天行据实回答道。
“嗯,修炼功法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一点一点的积累,聚沙成塔之后再厚积薄发方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啊。”娄未名慢条斯理的道。虽然娄未名武功不高,这基本的道理却是最清楚不过。
“是,娄爷爷,我一定会记住您的教诲的。”
“还有啊,当年九州皇帝赵思屠尽汗青城所有无辜百姓,虽然是被小人暗中陷害,可如今南宫一姓却已经成为九州赵家的禁忌。以后行走江湖之时,不要随便跟人提起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才行啊。如今你已不是少年,也该出去走走,去江湖之中闯闯,好增实一些江湖行走之经验。”南宫天行在一旁垂首恭立,听娄未名的教导。
“《风萧萧神功》是上古奇书,江湖中人人欲得之而后快,你可千万要保护好,万一要是被邪道中人得去,难免又是一场浩劫。”
“是,娄爷爷。”
“如今我年事已高,也不能将你留在身边,你此趟出去,也好去江湖之中打探打探你父亲的下落,当年不知所踪,至今毫无音讯。不管他是生是死,都要查出他的下落。如今你功力小有所成,但江湖之中处处透露着危险,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查探你父亲下落之事,也要暗中探查,切不可泄了行藏,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趁早下山去跟你养父养母团聚一下吧。走之前也不必特意过来大招呼,免得徒增伤悲。”娄未名说完就转身走进那已经住了十六年的山洞里。
南宫天行向着娄未名居住的山洞叩了九个响头之后,方才转身向着山下的小村行去。
十六年前,娄未名把还是婴儿的南宫天行寄养在李氏夫妇家,这一住就是十六年,十六年来,李氏夫妇把南宫天行当作亲生儿子来看待,即使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李燕也不够对南宫这么好。李氏夫妇生有一女李燕,只比南宫大了一个多月,虽然不忿父母对自己的弟弟这么好,但毕竟他是弟弟,也只能是很无奈。
南宫天行刚走回家里,父亲还没有回来,母亲却在厨房里忙了开来,午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而这时父亲也从外面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吃这顿午饭。
饭间,南宫天行把他要远行的事情跟李氏夫妇说了,母亲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南宫天行。李燕听到南宫天行即将远行,毕竟心里不舍,趴在桌上,只是使劲的往嘴里扒饭,眼睛红红的却也要极力的掩饰住。
父亲叹了一口气,知道男儿志在四方,这个小山村毕竟太小,不是南宫天行能待得地方,便也没多说,本来热热闹闹的一顿午饭,却只得草草收场。李燕扒了几口饭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母亲揉着眼睛转身回房去给南宫收拾行李,父亲只是拍了拍南宫天行的肩膀,说到,出门在外,不像在家,况且江湖凶险,一切都要小心了。”
远行在即,南宫拿着母亲为他准备的包裹和雨伞,便转身而去,这时李燕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紧跑几步追上,紧紧的抱住南宫,说道“小天,我等你回来,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便转身跑了回去,只是身子一抖一抖,显然还在哭泣。
“阿爸阿妈,我会很快就回来的,阿姐,再见”向他们挥了挥手,便不再回头,大步向村外行去。
十六年前,汗青城十多万无辜黎明百姓尽遭屠戮,九州皇帝昏庸无道,苛捐杂税名目繁多,致使天下百姓离心离德,各地藩王均有兔死狐悲之感。东南西北四大藩王纷纷割地据守,各地义军纷纷揭竿而起,至此天下大乱,战火纷飞。
天谴城,是个离南宫生活十六年的小山村仅有两天路程的一座小城,城楼不高,大约就三丈,城墙斑驳。虽然是座小城,却也在这片土地上屹立了多年。城楼三三两两的士兵,穿着松垮破旧的盔甲,提着早已经锈迹斑斑的刀枪来回巡视。窄小的城门口两边也各站着两名拿着兵器的士兵,拦着进城的人收取进城的税费。
第三百九十四章
南宫站在城门口,眯眼凝望着眼前的这座小城,心里微微一叹,“天下大乱之际,像这样的小城,这样的守兵,不知道多年以后还能不能立在这土地之上啊!”说着还微微摇了摇头。
“喂,那个!”一络腮胡士兵一手提着长枪,一手指着南宫喊道,“对,就你!鬼鬼祟祟的,你是干什么的?”
南宫一身书生装扮。一袭青衫虽然陈旧却是一尘不染,青色方巾束发,挎个包袱,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油纸雨伞。白皙的脸庞嵌着的一双星眸仿佛是夜空里的明星。鼻子挺翘,微厚的嘴唇,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时刻都在对着你轻笑。
看着那络腮胡士兵走到跟前,南宫方才拱手道:
“官爷,小人一介书生,游历天下增长见闻,路经宝地,如今天色已晚,正准备进城寻一落脚之处。”
“哦?值此天下大乱之际,各地战火纷飞,你一介书生游历天下就不怕危险?看你平安无恙到得此地,莫不会也是练家子?亦或是哪个藩王或者哪路叛逆的奸细到此刺探军情?”这士兵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须,双目炯炯,一眨不眨的盯着南宫,希望从其言行举止之中能够瞧出些端倪。
“官爷错怪,小生乃是天谴城东杏花村人士。”南宫再次拱手道。
“哦?杏花村?哈哈哈!”那络腮胡大汉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突然大小三声。
南宫甚是错愕,不知这位官爷大笑是何意。
“听说杏花村尽出些俊俏那女,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沉鱼落雁。如今看来过然不错,瞧你这般模样,的确可以称为是玉树临风啊。”那大汉盯着南宫打趣的道。
“官爷过奖。”
“听说杏花村李氏夫妇生有一女,名叫李燕,你可认识?”那大汉再次问南宫,真不知道他是从何知道李燕这个名字的。
“李燕正是家姐。”
“啊?这么巧?你也是李氏夫妇的孩子?”
“不错,小生姓李名天行。”因为娄未名曾经有过叮嘱,南宫一姓不可对外人说起,南宫只得说自己姓李,况且,养父是李姓,说自己姓李也并没有过错。
“哈哈,如此甚好,如今天色已晚,城门也就要关了,你且随我回去,与我那不成材的小子认识认识,他可是仰慕李燕很久了。”那络腮胡大汉爽朗大笑。
“多谢官爷,小生只是路过此地,随便将就一晚,明天便要出城上路。”南宫推辞道。
“嗯?莫不是嫌弃我一小小守城士兵,看我们不起?”那大汉突然怒睁双目,逼视这南宫问道。
“不敢不敢,如此便叨扰官爷一家了。”南宫见推脱不过,也只好应承了下来。
“这才对嘛。”那大汉转身回去与守城门的另三个士兵一起关好城门,便各自散去,而南宫就跟在那大汉的身后进得城去。
此时天色已黑,各家各户均已点上油灯,可道路上却依然一片昏暗,南宫紧紧跟在那大汉身后,向他家的方向走去。
“还未请教官爷高姓.”
“什么高姓低姓的?我姓张,你叫我张大叔即可!”那大汉说话声音甚是洪亮,犹如洪钟。
“是是,张大叔,小生有礼了。”
“嗯,前方不远就是我家,我家那小子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整日摆弄些刀枪棍棒,可是气煞我了。”
“大叔不必生气,如今天下大乱,正是男儿大好建功立业只时,精通武艺在这乱世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保全亲人呐。”南宫微笑着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就靠他自己这么折腾,却无名师指点,如何能成大气?”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尽心努力,总会有一番作为。”
“我也希望如此啊。”
此时,两人已到得一小小庭院,庭院中央空旷,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甚是坚实,庭院虽然简陋,却也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院中靠墙的地方有一株大树,人腰粗细,少说应该有十多年的树龄,不然不会有这么粗壮。
在这株大树下有一排兵器架,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只是尽皆木质而已。而在庭院的另一边,有沙包,木人桩等诸般物事。
此时,院中一壮实少年赤着上身,手中拿一根齐眉棍,对着木人桩上下左右挥舞。
南宫和那张姓大汉站在一旁,看着赤着上身的少年。
“我们家这小子,就会舞枪弄棒,别人家的孩子在他这个年龄早已成家立业,他倒好…唉!”那张姓大汉长长叹了口气。
“还说什么乱世出枭雄,就他那熊样,整个一只狗熊。”
“……”南宫只得摇头微笑。
“老爹,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要我是狗熊,你算什么?”那少年闻得南宫和他父亲说话,放下手中的长棍,转身走过来跟其父亲做个鬼脸,笑着说道。
“你个小兔崽子!”络腮胡作势要打那少年,最后却只是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请问这位仁兄是?”那少年问起他父亲道。
“他啊,他可是我在路上给你捡回来的大舅子呢!”络腮胡大汉笑着跟这少年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那少年感觉甚是奇怪。
这时南宫一抱拳,对着这少年道:“在下李天行,李燕乃是家姐。”
“啊?你是李燕姑娘的弟弟?真是失礼失礼!”那少年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南宫一抱拳道。
“不知李姑娘可好?哦,还未自我介绍,我叫张进,今年十七岁,不知李兄弟大名?”那少年介绍自己给南宫认识。
“小弟姓李名天行,年方十六,见过李兄。”
“哈哈,想当年我岁从几个兄弟一起去天谴城东的深山狩猎,不想却迷失了方向,最后幸得杏花村李大叔相救,才走出那深山回的家来。就是那次,有幸见到你姐姐李燕小姐,惊为天人,自此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今日有幸见到李兄弟,还望李兄弟将来到你姐姐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在下感激不尽。”那张进见到李燕弟弟天行,心里甚是激动。
“张兄过奖,我们这山野村夫,哪配得上张兄这等好男儿。”
“哈哈,有话进去再说,站在这门口说话,成何体统?”那络腮胡大汉哈哈大笑道。
“瞧我,一听说李燕弟弟光临寒舍,心里就不知所以。怠慢贵客,恕罪恕罪。”
三人进得屋内,这时,张进的母亲却还在厨房里忙碌,听说家里来了贵客,连忙加菜来招呼。
过不多时,饭菜已好,张进帮其母亲端上桌来。
席间,张进由于心情激动,便不知觉的多喝了几杯,硬是要拉着南宫结成异性兄弟,张进年长一岁便为兄长。这一顿饭直吃到月上中天。
南宫本酒量不小,但也喝得头昏脑胀,头重脚轻,便早早的回到张进母亲为其准备的房间休息。
回的房中,南宫盘腿坐在床上修习功法。十多年来,每晚练功从不间断,雷打不动。刚过一周天,便已将体内酒精尽数排出体外,方觉好受许多。功行九个周天,天际已泛微明,鸡鸣三遍,收功下床。
南宫收拾好随身行李,准备离开。刚到得院中,关上房门,就见到张进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诧异的问道:
“贤弟就要离开?”
“多谢张兄昨晚的招待,小弟这就准备上路。”南宫向张进拱手道。
“贤弟稍等!”张进急急向后面自己的屋子走去,过得片刻,张进背着个包裹从里屋走出来。
南宫诧异的道:“张兄这是为何?”
“贤弟乃一介书生,独自上路多有不便,如今兵荒马乱,愚兄着实不放心让你一人上路。况且有愚兄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好歹兄弟我也练过几下子,再说了,男儿志在四方,出去闯闯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多增长些见识嘛。”张进呵呵笑道。
“李兄不必如此,况且你还有高堂等着尽孝….”
“就让他跟你一起去吧,我们还没有到没有这小子就不能生活的地步,况且没有这小子在身边,我们倒可以清净清净。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教这小子明白世面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看张大叔模样,应该是到时间去上岗了。
这时张进他母亲批着件衣服走出来,听说儿子要离开出去闯闯,眼睛顿时就红了,而行千里母担忧,这话着实不假。还回房拿了些银钱塞到张进手里,自是少补了一番叮咛嘱咐。
走出天谴城,张进倒没什么感觉,可张进这个大汉子却也不禁眼睛微红,毕竟是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故乡啊!突然就要离开了,心里当然会有些酸楚。不过比起自己的理想,这样一点复杂情绪很快便给他抛到九霄之外,更多的却是给放出笼子获得自由的鸟儿一般雀跃。
“贤弟,这次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你,恐怕我这辈子都只能窝在天谴城内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了此一生啊!”
“张兄过谦了,想张兄胸怀天下,天谴这样的小城怎么能容得下张兄这样的任务,只是没有遇到机会罢了。”南宫微微摇头道。
“好马也只有伯乐才识得啊!”南宫有感慨的道。
“愚兄只是一粗人,也没读过多少书,胸怀天下倒不敢,只是不忍天下千万万同胞受此劫难,方才有些感慨啊。”
“贤弟还未告知愚兄,我们这是去往何处?也好教愚兄做好行程上的安排。”张进兴奋的道。
“汗青城,素来听闻南宫大南宫将军高风亮节,不想却遭人陷害。虽然未能见得此人,但是去他的衣冠冢祭奠一番却是要的。”
“甚好,愚兄对南宫大南宫将军已是久仰已久,只恨生不逢时,未能为南宫大南宫将军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啊。”
再不多说,认准汗青城方向,二人一路急行而去。
南宫张进二人,一路向西而行,路上晓行夜宿,不知觉已入了伯阳地界。
伯阳乃当今皇帝叔叔伯阳王赵林的领地。伯阳王赵林乃是赵城四皇叔,是赵城四个皇叔中最无能的一个叔叔,但先皇却对此子却是宠爱有加,也许是宠爱得过了头,致使伯阳王整日只知道寻欢作乐,对封地内的事情不管不问。伯阳的百姓生活凄苦,再加上这些年战火纷飞,苛捐杂税名目却更多,导致生活本不是很好的伯阳百姓雪上加霜,真可谓是苛捐杂税猛于虎啊。
行到伯阳地界不多日,南宫张进二人便进得伯阳城,只是缴了不少的进城税费。身上本来不多的银钱也所剩无几。张进甚是苦恼,就身上这几个铜子,别说寻个落脚之处,就是能否饱餐一顿都是个问题呢。
“看来我们今晚得露宿街头了。”看着手里所剩无几的铜子,张进甚是郁闷的道。
“嗯,露宿就露宿吧,也无关要紧。”南宫自小在杏花村生活,农村里本就生活清苦,况且这些年来,娄爷爷还独自一人生活再山洞中呢,自己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伯阳城里比较萧条,城中房屋多有空着的,也许是受不了这里的赋税压迫,又或者是战火纷飞的原因。张进此时倒不担心晚上没有个着落了。
寻的一处空着的房屋,二人便进到里面歇息了下来。此时天色已晚,草草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清水,张进便在地上打了个草铺睡下。多日来赶路比较急,况且荒山野外的,随时都要提防是否有毒虫蚁兽前来侵扰,一路赶来甚是疲乏。
南宫作在边上盘腿而息,多年来一直修行的《风萧萧神功》,如今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十多年来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内力到了这里仿佛到了瓶颈,始终无法突破。也不能找个人来解惑,还要自己一步一步的来摸索啊。
“唉”南宫低低叹了一声,虽然不能有进展,但仍要勤加修习,不能有丝毫的懈怠。这样一直修炼下去,总会有突破的一天。再不多想,心死便已沉入丹田,按照《风萧萧神功》的修习方法慢慢的修炼。
恍惚间天已拂晓,南宫睁开双眼,很是无奈,丹田中始终如一潭死水,没半点响动。虽然急行多日,但进过一夜的打坐休息,浑身再无半点疲态,精神奕奕。伸了个懒腰,南宫方才站起身来,这时张进也已经醒了过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啊,真舒服啊!”张进满足的点了点头。
蓦然,外面街道之上锣声大噪,大队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并且有人高声喊到:
“各位邻里街坊听好了,今日有探子入得我城刺探军情,各街坊如有发现行踪或者提供线索的,报与我等知道,奖与银钱百两。但是如果知情不报,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
“探子?”张进眼睛放光,“要是我们能擒住这探子,接下来就不愁吃喝了。”
“别做梦了,那么多的士兵都没能抓住那人,就凭我们俩如何能擒住人家,况且能从这么多士兵搜捕下逃走,我想这人的功夫应该非同一般。”南宫耐心的解释给张进听。
“我也只是想想罢了。”张进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道。
既然外面在清查,二人不得不打消立即出城的打算,只好待在屋里,况且就算这时候出去,城门八层都已经关门了。看来只得等到清查结束,方能通行。
突然后面一声大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张进连忙跳起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查看。此时天才微明,屋子里不甚光亮,只见得后面窗户下躺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
张进上前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躺在地上的那人,一身夜行衣,头罩蒙面巾,浑身是血,似乎是昏了过去,张进上前揭开那人的面巾,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双眼紧闭,浑然么了知觉,张进拍了拍那个人的脸庞,毫无反应。
没办法,张进只得抱起那人来到前屋,总不能对他不理不睬见死不救啊!
南宫燃起一堆火,在火光中细细瞧那人的伤势,只见那人伤势颇重,几道伤口深可见骨,甚是狰狞。张进去后面打来清水给那人擦洗伤口,再敷上一些止血的草药。出门在外,身上多少会带些跌打止血的药膏。擦好伤口,敷上草药,再喂了些清水给那人喝下,南宫再拿出自己的衣衫给那人穿上,方才放他在地上休息。将那人换下来的血衣放在火里烧掉。
“唉,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外面正在抓捕的探子,要真是的话,这下我们可发财了。”张进心里甚是兴奋。
“要是为了那么几百两银钱,真将他就这样教出去,将来我们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南宫才不理张进心里的发财梦想。
多不多时,外面搜查的队伍已经到得这里,紧敲了一阵闷之后,张进才站起身来,钱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队士兵就如狼似虎的扑了进来,将屋里三人紧紧围住。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此屋本没人住,你们却偷偷的住在这里,莫不是你们便是那奸细?”一领头模样的官兵进的屋来,方才慢条斯理的问道。
“官爷,我们三人从东边天谴城而来,昨日方才进城,发现这家没人居住,就自作主张的住了进来,还望官爷恕罪。”张进连忙站起来说道。
“哦?那他有是何人,为何我等进来这么久却还在地上躺着?”那领头模样的官兵指着依然躺在地上的那人问道.
“他是我们一道的,由于路上赶路比较辛苦,还受了风寒,所以就这样了。”张进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哼,还敢狡辩,那这又是什么?”那官兵捡地上还未被烧掉的血衣,看着张进厉声问道。
“这……”张进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来人,全部给我拿下!”
那些士兵如饿虎扑食般扑将上来就要拿人,张进一闪,躲开那些围向他的士兵,毕竟他苦练多年,这些年的苦可不是白吃的,哪能轻易的就这样被他们捉住。
那边南宫也是身子往边上一错,从那些往他扑来的士兵的缝隙间错身而过,回过头来对张进喊道:“走。”
张进顺手操起还兀自躺在地上的那人,疾步向后面跑去,纵身一跃,跳出窗外去,南宫见张进已逃将出去,便摆脱开身后那些士兵的纠缠,也纵身跳出窗外。
等到后面那些追赶的士兵追出到外面,已不见三人踪影。
一队队士兵在紧急的锣鼓声之中集合并向全城各处奔赴而去,四个城门均已牢牢紧闭,被重兵把守。
南宫张进二人疾步向西城门奔去,虽然躲过几队士兵的搜捕,却还是被发现,一大队士兵紧跟其后。张进背着那人,奔跑在前,南宫在后。离城门越来越近,后面追兵也越来越多,前面还有一大队士兵堵住城门。待离得城门只有三四丈的时候,南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入饿虎冲进羊群,将前面的士兵冲出一条缝隙,张进紧随其后逼近城门。这时听的南宫一声怒吼,一拳砸向城门,轰隆巨响中,那厚实的城门应声而倒。张进几个急跃,冲出城门落荒而去。此时,后面的士兵又追近了几分,南宫一人站在城门口,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看到张进逃出城门,南宫运起体内所有内力,按着《风萧萧神功》运行路线,凝聚所有功力于一双拳头之上,对着面前如潮的士兵怒轰而去。
“轰隆”
只闻得一声巨响,身后入潮水般的士兵,被这一拳轰的又如潮水般暴跌而回。看得再无人追来,南宫方才转身朝着张进的方向急掠而去。
一口气奔出二三十里开外,张进终于精疲力竭,浑身汗出如浆,放下背上的累赘,直接仰倒在地,胸口如风箱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色酱紫如猪肝。
“应该不会再有人追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南宫也是喘着粗气,仿佛有窒息的感觉。
“他奶奶的,这混蛋到底是干啥的?为了这兔崽子,我们俩差点就命丧于此了。”张进甚是恼怒,救了人家,又不能丢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
“先不管这个,等他醒了问清楚不就知道了么。”南宫也不管张进在一旁唠叨,盘膝而坐就在一旁调息。
“先前你施展的是什么功法,看你一文弱书生,居然深藏不露,怀此绝技,看来兄弟我小瞧了你呢。”歇息片刻,张进精力稍复,想起先前南宫砸在伯阳城那厚实城门上的那一拳,不禁心有余悸,要是这一拳打在人身上,那还不被打的连渣滓都不剩了么。只是他没见到南宫后来向着身后士兵轰的那一拳,虽然之前砸开城门消耗了不少的内力,但毕竟是他修炼了《风萧萧神功》十多年,即使丹田中只剩下一小半的内力,也是非同小可。
南宫不去管张进,径自在一旁打坐调息,虽然之前只是打出两拳,却也是毕生功力所凝聚,如今丹田中却是空空如也。若不赶紧调息将之前消耗的内力补充回来,万一再遇到追兵,那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内力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任何一个学武之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练武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是任何一个学武之人都知道的最基本的道理。《风萧萧神功》被称为上古奇书,自有它的奇特之处。人的周身七百二十个穴道,其中一百零八个穴位是为死穴。江湖中所有流派亦或千古玄门正宗均以为穴道乃是掣肘周身经脉的关键,却不知穴窍就如丹田一样,也可以当做丹田一样来存储内力。其中以天、地、人三穴为其中之最。天穴位于印堂正中,又叫天元上胎,地穴即是位于胸口正中,称为地元中胎,而人穴就是人的丹田,有被称为人元下胎。这一颠覆传统的说话可谓旷古绝今,而南宫作为一个未接触世俗传统洗刷的赤子,却是丝毫都不怀疑。
调息了大半个时辰,待得丹田之中内力充盈之后,南宫便收功睁眼,呼出积郁在胸中的一口浊气。这时张进却已倒在地上沉沉睡去。或许是刚才的狂奔耗尽所有精力,神经陡然松弛下来,最终还是难抑身上的疲乏。
南宫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发现前方不远处有条小溪,便走过去,捧起溪中清水喝了个痛快。再洗了一把脸,看见水中不少鱼儿游来游去,便脱去鞋袜,下到水里,捉了几尾小鱼,回到岸上,再捡了些干燥的柴禾升起火来,用树枝叉起小鱼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闻得烤鱼的香味,张进鼻子动了动,便坐了起来,看到南宫手里考的金黄鱼,一把夺过一条,放在鼻尖闻了闻,便放在嘴里狼吞虎噎的吃了起来。
“香,真香。”张进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一改之前的疲惫。
“嗯……”地上那家伙那个了动,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年轻的脸庞,一张清秀并且皮肤白皙,一张粗犷而皮肤黝黑,这自然是南宫张进二人。见那人醒了过来,便围在他的身边,南宫掀开那人的衣衫,见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看来已无大碍。
“嘿,醒了就起来,别顾躺着。”张进踢了踢那人。
“那人茫然坐起,可能动作有点大,牵动了身上的伤,龇牙咧嘴,嘴角一阵抽搐。
“你到底是何人,从实说来,害我兄弟二人差点命丧伯阳城。”张进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盯着那人问道。
燕意也甚是郁闷,想自己堂堂乾州燕家二公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一月前从乾州独自出发,前去汗青城祭拜南宫大南宫将军,半路中听说当今皇帝意欲连同伯阳王赵林对乾州用兵,便赶去伯阳城伯阳王府查探虚实,一不小心露了行藏,引来大批官兵,虽然拼着受了重伤逃了出去,不想却昏迷在一家农舍。醒来就见到眼前两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想来自己能够逃过此劫,应该是多亏了这两位。
提起乾州燕家却是无人不知,家主燕擎天昔年出自南宫南宫将军府,由于平叛有功,被封为定安大南宫将军,掌管乾州一州之地。十六年前由于上奏赵城斥责其听信小人谗言,谋害中良而被贬为庶民。虽被罢免,但燕家根基深厚,牵一而发动全身,其影响亦不可忽视。值此天下大乱之际,燕家控制住乾州,独立出九州版图之外,自称燕王。
宴会看着面前二人,心中已然明了,当下一抱拳道:
“小弟燕意,谢过二位少侠救命之恩。“
南宫拱手回礼,问道:
“原来是燕兄,不知燕兄所犯何事,居然惹来这大批官兵?”
燕意心想,这二人既然冒着危险将自己从伯阳城中救了出来,对自己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当下也不隐瞒,就把事情经过一一说来,当然省去了自己燕二公子一事不提。
休息了这许久光景,南宫二人商议为了安全计,还是赶紧上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而燕意却是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好不吃力。
张进转过身来,看到燕意一副痛楚模样紧随在自己身后,心里甚是烦闷,先前就因为这厮害自己二人差点丧命,到现在还紧紧跟在后面。
“我说燕兄,如今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我们就此别过可好,我们还有要紧事情要办呢,也不能带着你上路。”
“张兄,兄弟我身负重伤,走起路来甚是吃力,况且此时还未脱离虎口,还望张兄不不要嫌弃兄弟给二位带来麻烦才好。”燕意有气无力,脚步虚浮。
“你……”张进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差点就此背了过去。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明知自己是累赘,还要往别人身上贴。
“得、得、得”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骑兵从身后急涌而至,二话不说将三人团团围住。
“哈哈哈…我就说你们跑不掉了!”一把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
“给我把他们三人统统拿下。”
那些士兵跃下马来,提着绳索铁链就要拿人。就在这时,一白衣妇人手持三尺青锋长剑忽然从天而降,站在南宫、张进三人身前,手中青锋直指那安坐于马上的那领头模样的老年官兵。叱道:“谁敢动他们,我杀了谁。”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只见这妇人一袭白衣胜雪,两条柳叶眉毛微蹙,一双凤目杀气凛然,脸上肤如凝脂,琼鼻微翘,一张樱桃小口艳若朱红。手持长剑凛凛生威。那些准备上前拿人的士兵脚下一顿,看着夫人模样,哪敢上前半步。
“洛千晴,又是你!”那领头的老年官兵显然认识这妇人,先前本是得意的神色,见到这妇人后突然变的狰狞。
“哼,东方麟飞,当年我离开你东方家的时候我就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得意,越是看到你愤怒我越是开心。哈哈哈….”说着这妇人还不忘大笑几声,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悲凉的感觉。
“你、你、你”一连说了三个你字,那被称作东方麟飞的老年官兵面容变的更加狰狞、恐怖,还夹杂着一丝疯狂。
“好、好、好,洛千晴,自此以后,你我恩清义绝,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们走。”那东方麟飞手一挥,那些士兵纷纷上马,跟在东方麟飞身后绝尘而去。
南宫、张进、燕意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搞什么东西,气势汹汹而来的士兵却被那陌生女人的一句话就给打发走了。
南宫、张进没什么,倒是燕意却给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不知道东方麟飞是何许人也,可是燕意却是再清楚不过。作为东方家仅次于东方劲得第二大高手,东方麟飞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在江湖中有着赫赫声名,只是东方家自从投靠朝廷后,几十年的利欲熏心下,变的心狠手辣,不知道有多少忠义之士死在他的手上。就连南宫大南宫将军都不能幸免,今日能逃过此劫,不知是多么的幸运。
待得东方麟飞消失在视线之中,燕意才发现背上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呼。。。”燕意颓然坐倒,刚才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才觉得一阵的虚弱。
“这是哪跟哪啊?”张进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身边的南宫道。
只是此时南宫正紧皱眉头,手指抵着下巴,对张进的话置若罔闻。刚才听得那妇人与东方麟飞的对话,他心里就猛然一惊,“东方麟飞,东方麟飞”,十六年前领兵屠尽汗青城十数万平民百姓的东方麟飞。没来由的南宫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戾气,猛然惊觉方才给缓缓镇压下来。
如此说来,当年就是他,弄的自己家破人亡,父亲至今杳无信息,而母亲却因为躲避祸乱最终因为自己出生失血过多而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东方麟飞,东方麟飞。”南宫心中愤怒的吼着那人的名字,一张清秀的面庞陡然变的狰狞。
“怎么了?”张进见到南宫如此模样,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南宫猛吸一口空气,让自己的心情逐渐的平息下来。
先前那白衣妇人在东方麟飞离开后却并未离去,怔怔的看着东方麟飞离去的方向出神,,只是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此时确实泪流满面。
“恩清义绝,恩清义绝,哈哈哈。。。”那妇人喃喃自语,俄而泪流满面背上欲绝,俄而痴痴狂笑,状若癫狂。
“东方麟飞,你说恩清义绝就能恩清义绝的么,哼!这十六年来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孩子的下落么,哈哈,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哈哈哈。。。”在自言自语和哈哈狂笑中,那白衣妇人一跃而起,向着远方飞驰而去,转眼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张进见那妇人离去,拽着南宫的手就要离开。
“带上他吧!”南宫朝着兀自坐地上的燕意说道。
不得已,张进只好扶起坐在地上燕意,一步一步的向着西边方向而去。
还未行的多远,三人突然感觉身子一紧,动弹不得,南宫骇然回头,却看见先前离去的那妇人正站在身后,手中拿着一根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却将他们三人紧紧的捆住。
“额。。。”南宫甚是郁闷,张进更是恼怒异常,对着那妇人怒道,
“恶婆娘,你这是作甚?”
谁知这妇人咯咯直笑,全然没有先前的癫狂和悲伤之态,提在手中的绳索猛然一紧,,卷起三人倒提在手上,纵身一跃,向着伯阳山脉的方向疾驰而去。
南宫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有不能动弹,耳边风声呼呼做响。
“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累赘,要不是因为他,我们二人早就离开这里,哪能给这恶婆娘给捉住?”说着,张进还不忘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燕意。
燕意直叫吃不消,忙讨饶告罪,
“都是兄弟的错,兄弟这就给二位赔罪了。”
“赔罪?赔罪管个屁用!赔罪能让这个恶婆娘放了我们?”张进一听更是火帽三丈。
“。。。”燕意被张进一顿抢白,更是无言以对,只得尴尬的耷拉着脑袋,一双眼睛望着南宫,希望他能给自己说说话。南宫干脆转过头去不搭理他们,任他们吵去。此时南宫眉头紧皱,考虑如何才能脱离这婆娘的手掌。只可惜自己功力有限,被这夫人擒住,不得动弹。
“唉!”南宫颓然叹了口气,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行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那妇人倒提这三人到了一处低矮的丛林里面,这片丛林位于伯阳山脉东面的一处悬崖下面,而悬崖下有一个两丈见方的清水湖泊,而这湖泊里的水呈现墨绿的颜色,那妇人将三人随手扔在地上,在湖泊周围巡视了一番,也不知道是在查看什么。待得那妇人在湖泊周围巡视一周之后,并无所得,便有提着三人一头扎进了湖水之中。由于三人事前并无准备,当身体掉进水中之时,猛然呛了一大口水,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四人已经潜入湖水之中,沉入了湖底。
“完了,完了,该不会是这婆娘寻短见要拉上我们给她陪葬吧?天哪,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家中还有父母等着我尽孝呢!”张进心里如是想到。
那妇人提着三人一直往湖底潜去,这湖虽然不大,却也实在不浅,少说也有二十几丈深。由于在水中无法呼吸,不能换气,待得潜入湖中十来长后,三人便感觉到头晕耳鸣,胸中窒息难当,不久便昏迷了过去。只有那妇人提着昏迷中的三人向着湖中更深处沉去。
又过了顿饭工夫,终于到得湖底,那妇人在湖底的石壁上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一个洞口,便提着三人游了进去。石洞内的通道一直向着斜上方,这通道并不宽敞,刚好够三人过去,那妇人在前,而被捆绑住的三在后。
那妇人越出水面,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天然石洞,洞内并不黑暗,石壁上镶嵌着不知名的石头,发出幽幽绿光,照的石洞内甚是光亮。
很明显那妇人对这石洞甚是熟悉,提着三人向着更深处的石洞中走去,被湖水浸湿的衣衫此时紧贴娇躯,身材玲珑有致,前挺后翘,犹给人一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韵味。
石洞内道路甚是崎岖难行,不多是便到了一个硕大的石厅,石厅周围的石壁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石洞,那妇人将三人随手丢在石厅里,便转身钻进了边上的一个石洞。等到那妇人出来之时,先前犹在滴水的秀发,现在已近被一条干毛巾包裹,而身上也裹了一件宽松厚实的衣服。
走上前去,在三人身上的穴道一阵推拿。
蓦然醒来,感觉浑身酸痛,就像全身的骨头都已经断裂似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将肚子里的积水尽数吐出放觉好受许多。
“你这臭婆娘,恶婆娘,要寻死也别拉着我们给你陪葬啊。”张进醒转过来,便对着那着眼前那妇人一阵痛骂,觉得还不过瘾,还欲张口,岂知那妇人随手就对着张进隔空扇了一巴掌,张进还未明白是咋回事,就感到一阵巨力打在自己的脸上,就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向着身后的石壁撞击而去。南宫见状,脚下一动,眨眼就到了张进身后,意欲住其挡住这一击,却没料到,那妇人这看似随手的击,却有如此大的力量,将俩人都撞得向石壁撞去,有如滚地葫芦。
张进脸上五条鲜红的指印,甚是刺眼,爬将起来,手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还待破口大骂,南宫扯了扯他的手臂,一抱拳对着那妇人道,
“我兄长无意冒犯前辈,还望前辈恕罪!”
“哼”那妇人哼了一声,也不答话,甚是傲慢。
“请问前辈,不知将我等三人捉到此处有何吩咐?”南宫也不在意那妇人的傲慢,再次抱拳问道。
“我问你”指着南宫,那妇人厉声说道,
“那东方麟飞为何兴师动众亲自带领那么多人马来缉捕你们?”
“这…事情是这样的,那东方麟飞把这位燕兄误认为是叛军探子,而这位燕兄当时身受重伤,被我兄弟二人所救,所以才引发这么多的事情。”南宫老老实实的说道。
“哦?可据我所知,这东方麟飞城府极深,绝不会因为个把探子而亲自带兵,老实交代!”那妇人眉头微皱,凤目含煞。
“我确实不知还会有别的原因,前辈不妨问问这位燕兄,他或许会给你解惑。”
“嗯?”那妇人转过身来,盯着兀自躺在地上的燕意,燕意被那妇人这么一看,登时心惊胆战,忙不迭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你对赵城和赵林对乾州用兵一事这么紧张,而你刚好又姓燕,老实说吧,燕擎天是你什么人?”那妇人紧紧盯着燕意。
“燕擎天正是家父!”燕意无奈之得从实回答。
“燕擎天这厮刚愎自用,当初就因为和同僚几句口角之争就反出南宫南宫将军府自立山门,当年汗青城惨遭横祸之时却未派上一兵一卒,只是在事后上书赵城谴责其谋害忠良,真实用心险恶啊。”那妇人愤怒的道。
燕意直听的浑身冷汗直冒,生怕这妇人将对他父亲的憎恨迁怒于己,而自己此时又身负重伤,根本就无还手之力。
那妇人并未搭理燕进,看他此时的样子,心头一阵厌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向三人挥了挥手道,
你们自行寻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来见我。还有,在这个石洞里,你们可别乱跑,也别妄想能逃出去。这个石洞可不同别处,到处都有危险,要是你们不小心被石洞里的那些畜生拿去做了点心,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说完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居住的那个石洞。
三人面面相觑,只得到得外间寻了个地休息,也幸好石洞内甚是干燥,才不会让三人感觉别扭。
张进心里甚是不甘,他是个粗人,从小便生活再淮安这样一个小城,性子直爽,莫名其妙的被那婆娘捉了来,现在又被不痛不痒的撂在这里,心里虽然愤恨却也是无可奈何。想那妇人一手提着三人飞奔几十里路如闲庭信步,光是这份功力就令张进提不起勇气与她正面叫板。
此时三人所处的是个大石厅,石厅周围的石壁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洞口七八个,而那妇人所住的石洞只是这些石洞中的一个。
张进也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此时就正绕着这个石厅四下查看,除了石壁上嵌着的几颗不知名的晶石正冒着幽幽蓝光外,却一无所获。从石壁上撬下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拿在手里仔细观看,虽然只有拳头大小,却颇有分量:“应该足有十来斤。”放在手里掂了掂,张进看着南宫道。
“哦?竟然有此分量?”南宫疑惑的从张进手里接过那块会发光的奇异石头,入手温热,分量着实不轻。
“看来这石头颇不寻常啊,!”咂了咂嘴,南宫惊叹大自然造化之神奇。
“也不知道这是啥东西,管他呢,先收着再说,说不定拿出去卖了还能赚几个小钱呢!”张进从南宫手里夺过那晶石,随手便装在贴身的口袋里,并不觉得累赘。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会,我去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张进附在南宫耳边轻声的说道,“谁知道那婆娘是不是吓唬我们的,况且她把我们擒到此处,肯定没安好心,我可不想一辈子陪着这个老女人待在这里。”说完便向左手边的那个石洞钻了进去。
由于三人被抓上来之时已经昏迷,因此并不知道来到这个石洞的道路,也不能按照原路返回,只能出去碰碰运气,看能否寻得出去的道路。
过的一柱香的光景,张进便返了回来,
“他奶奶个熊,我们在伯阳山脉的山腹之中,这个洞口的尽头原来是个在悬崖上的洞穴。”张进还未来到石厅中便说道。
“我再去那边看看。”说完又钻进了右手边的那个石洞。
南宫坐倒在地上,盘腿调息,并不浪费一点时间。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才,所谓的天才也是经过无数的历练之后才能成就的,世人们只看到天才表面上的风光,却不知道在其背后所洒下的多于别人无数倍的血汗。
南宫盘膝打坐,而燕进也只能躺在石厅中的地上。由于身上重伤未愈,又经过那妇人一番折腾,早已精疲力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闭起眼睛休养。
南宫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大拇指和中指紧扣,五心向天,将脑海中的杂念尽数排除,调起丹田中的内力向着《风萧萧神功》的功法路线运行而去,然后再归纳于丹田,如此循环往复,功力运行一周是为一小周天,九个小周天师为一大周天。一为数之始,九为数之极,运行九个大周天后方是一次修炼的圆满。修炼之时不仅要心无杂念,并且全身毛孔要尽数打开,排除体内的杂物,再吸入天地之中的元气。
此时,南宫全身毛孔大张,周围一丝若有若无的自然之元气向他的身体汇聚而去。这丝元气一开始很稀薄,若没有深厚的功力,别想发现这一丝微薄的元气。
此时这丝微薄的天地之力,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郁,南宫身上犹如被渡上一层莹莹清辉,犹如入定的佛陀,宝相庄严。当石厅的亮光越来越微暗的时候,南宫身上的光芒却越来越盛,变的更加明亮,并且由之前的轻盈变的越来越汹涌,仿佛一个小型龙卷向着南宫的天灵穴倒灌而入。
此时南宫的体内也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丝毫动静的丹田之内,内力更加充盈,仿佛长江大河般汹涌澎湃,泛起滔天巨浪。在如此汹涌的内力的澎湃中,南宫的周身经脉一点一点的破碎,又在那澎湃的内力的洗刷下,一点一点的被修复,如此循环不休。
经脉的破碎带给南宫无比的痛苦,仿佛置身在一个火的海洋之中炙烤,全身抽搐。将一切杂念尽数排出脑海,南宫努力让自己变的冷静,不让自己在痛苦之中迷失方向,否则就是走火入魔,堕进无尽罪恶的深渊。
头脑越清醒,身上的痛苦却越加明显,几次都想就这么放弃,但是自己父母之仇还未报,怎能就此结束?
丹田之中,南宫的内力却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先前混沌之色的内力,此时却在一点一点的变得暗淡最后变得透明一片,而当身体的痛苦达到让人难以忍受,就要放弃的时候,丹田内的内力却突然变的轻盈,颜色却也变的更加的璀璨。有先前的透明之色,一点一点向着淡绿色转换,最后丹田之中泛起一片莹莹清辉,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某一刻,当围绕在南宫身边的青光变的异常明亮之时,从天灵倒灌而入的小型龙卷也变的异常狂暴,仿佛达到顶峰,最后再以点一点的趋于平缓,最后再趋于沉寂。
此时,南宫丹田之中的内力充盈无匹,泛起绿莹莹的清辉,与之前比起来,有若云泥之别。
“叮叮叮”随着无数声细微的破碎声响起,流向南宫体内的光辉也变的无影无踪,石洞之中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旁边燕进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
此时南宫身体里的各处经脉变的异常精装,异常坚韧。待再次修的一个周天之后,南宫方才睁开眼睛。不仅身上的疲乏之感尽消,浑身更是充满力量,仿佛此时一拳能砸死几头猛虎。
“这种感觉,太棒了。”南宫双手一握,空气在这一握之中嗡鸣作响,感受着此时周身所发生的变化,南宫方才一跃而起。不想脚下稍微一用力,整个身体却“呼”的一声向着石顶撞去。
“啊!”一声惨叫随之响起,其声音却不是南宫。
原来南宫此时已不知不觉晋入身轻如燕的境界,脚下没把握好力度就一跃而起撞下洞顶。落下时却刚好落在燕进身上,这声惨叫正是燕进所发。
“啊!谁?快起来!”燕进奋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南宫,捂着身上崩裂的伤口惨叫不已,而南宫此时亦滚向了一旁。
原来有些微明的石洞此时漆黑一片,原本嵌在石壁上的那奇异的会发光的晶石此时已不知所踪。
南宫极尽目力,却看到燕进脸庞扭曲,正忍受着伤口崩裂的痛苦。
眼前一片漆黑,燕进看不清刚才压在身上的是谁,可是南宫却看得石厅犹如白昼,而且看得燕进身上纤毫毕现,地上散落着一地的仿佛水晶一般的碎片。
南宫站起身来,四下里看了看,没见到张进身影,稍微计算了下时间,估计应该过去了三四个时辰,可张进还未回来,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又想起先前的那妇人说的话,心里更加担心。
“张大哥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该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不行,我得去找找看。”想到这里,便对着地上的燕进道:“你身上又伤,不便行动,便留在这里,最好哪都不要去,如果我兄弟二人没有回来,你就等身上伤势好了,想办法离开此地。”当下再不迟疑,一头钻进了先前张进进去的那个石洞。
“李兄小心。”燕进对着南宫的身影一抱拳道。
南宫钻进那个石洞,却发现这个石洞后面,是一条幽暗狭窄的通道,虽然没有丝毫光亮,可在南宫眼中却犹如白昼。前行不远便见到一左一右两条甬道。也不知道先前张进去的是哪一条,南宫再地上一阵丝丝观察,却无丝毫线索,索性不去管他,提脚就往左边的通道走去。
这条通道里越来越昏暗,即是有南宫这般功力亦渐渐感到吃力,仿佛所有的黑暗都被吸入这条通道一样。
再行得盏茶功夫,突然头顶之上传来一阵嗡鸣之声,偶有振翅之声掺杂其中,南宫骇然抬头,却看见头顶之上密密麻麻的倒悬着无数蝙蝠,一双眼睛血红如血,口中牙齿细小而密集,犹如锯齿般清晰可见。南宫头皮一阵发麻,本能的就要向后退去,这时那些倒悬着的赤眼蝙蝠陡然蜂拥般向着南宫铺天盖地的飞来。
南宫一手护头,一手挡在身前挥舞。此时哪能想到用内力去击杀这些畜生,转过身来本能的就要向后跑去。岂知两只腿的速度根本就跑不过拥有翅膀蝙蝠,此时南宫周围已经被那些赤眼蝙蝠充塞得密不透风。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这些畜生,南宫周身上下尽数被这些畜生扒满,身上衣衫早已被撕咬得破烂不堪。除了头上被一只手护住,另一只手在身前无力的挥舞,却始终逃不出这些畜生的封锁。空有一身上好功力,却由于经验不足,此时哪能镇定若笃的运功击杀这些畜生。
突然,南宫脚下一阵踉跄,由于目不能视物,此时又中心不稳,摇摇晃晃,最终还是未能稳住身体,一头向着石壁上一块突起之处栽去。
身后的赤眼蝙蝠此时更是犹如吃了春药般,如开闸泄洪般向着南宫汇集而去,南宫在石壁上着一撞,早已撞得昏迷过去。
只听的“咂咂”声响中,石壁的那块突起向着石壁内部凹缩进去,而南宫此时所躺倒得那个地方,却突然向下分开,露出一个斜坡,南宫向着斜坡下滚去。此时那些蝙蝠还待飞扑上来,此时那个凹陷下去的石门此时却在“咂咂”声中骤然关上。那处石壁此刻再无丝毫动静,无丝毫异样,仿佛那处石壁根本就没打开过一般。
燕进盘腿坐在地上运功疗伤,此前所受重伤虽然给南宫敷上止血草药,已经结了血痂,但胸口依然隐隐作痛。当下运功把积郁在胸口的瘀血排除,方觉好受许多,胸口也不再发闷。
石厅之中依然漆黑一片,凝神倾听也未闻得有任何响动。
“李兄和张兄这么久都还未回来,想必凶多吉少,想来自己得想个方法离开此地才行。”燕进扶着墙壁,一步步向着先前那妇人进入的那个石洞左手边的那个石洞走去。就在这时,一把好听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你去哪里?另外两个小子呢?”原来是那妇人从她休息的那个石洞中走了出来。
“张兄和李兄去了那边的石洞多时,此时还没有回来。”
“什么?这两个混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喂了那群蝙蝠活该。哼!原本看他俩资质非凡,还准备收他俩做徒弟,此时却是自寻死路。”那妇人看着南宫让俺们进入的那个石洞恨恨得道。
半响那妇人才转过身来,盯着燕进一阵细看。燕进被这女人这么一看,顿时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却听到那女人说到,
“虽然资质一般,与那两个小子比起来相差甚远,但也是可造之才,勉强可以做我弟子。”燕进这时才送了一口气,原来这妇人是打算收他们为徒呢,并未想要对他们不利。
乾州燕家虽然掌管一州之地,家世甚是显赫,却没有什么高深的功**子弟们修习,燕家子弟虽然都有老师传授功法,但这些老师也只是江湖上的一些游侠或是武师。功夫不见得有多高明。燕进此时听那妇人说要收自己为徒,心中暗喜,想那妇人就连声名赫赫的东方麟飞都要忌惮几分,一身功力自是不同反响。
只是那妇人又说道,
“想要做我弟子,自然是有条件的。”
“前辈请说,即使赴汤蹈火晚辈也会替前辈完成。”燕进当下再不迟疑,哪能就这么错过这千载难逢之机呢。急忙单膝跪地,双手一抱拳道。
“我的条件是,他日你功成之时,便替我杀了东方麟飞,了却我们多年来的一桩恩怨。”
“晚辈答应前辈,定不负前辈所托。”
“嗯,如此甚好,记着你说的话,可别让我失望了.跪下拜师吧。”
燕进当下对着这妇人就扣了九个响头。
这是一个封闭的石室,一个奇特的石室。
石室的顶部呈正方形,而石室的底部却是一个正圆形,可正方形的石顶和正圆形的地面连接处,也就是墙壁却没有丝毫的不规则的地方。
室内亮如白昼,因为石洞的顶部上镶嵌着七颗明珠,七颗硕大的明珠。罕见的是这七颗明珠大小相同,并无丝毫差异,也没有丝毫的瑕疵。这七颗明珠排列出的图形如果用线条给连接起来的话,会发现这图形就好像是一把勺子。
地上也有两颗明珠,这两颗明珠紧紧嵌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只是这两颗明珠之间隔有一天深深的“蛇”行凹槽。而这两颗明珠所嵌的两边的地面的颜色也不一样,“蛇”形的左边地面呈现乳白色,而右边则呈现青灰色。
而石壁的正北方向的墙壁下面,有一尊石像,这是一尊佛的石像。石佛面色温和,脸上带有一丝微笑,这个微笑却让人如沐楚风,又能使人心平气和。若是能在打坐练功之时,将此佛像存想于脑海之中,则心中杂念不生,邪魔不近。
这尊石佛右手呈擎天之势,左手上的大拇指和中指紧扣,小指和无名指微曲,食指伸直,呈降魔之势,端坐一个石质的莲台之上,两足心向天。而胸口之上一个“卍”字符闪闪发光,似乎是渡了一层金水,又像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卍”镶嵌上去一般。周遭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体,并有八幅图案配于其中。这八幅图案之中,皆是一个个光着头的人或坐或立或躺或行等等不一而足的姿势。并有带红色的箭头指向周身几个不同的大穴。
石室之中除了这些东西再无它物。
第三百九十八章
此时南宫正躺在这个石室之中,毫无知觉。
此时南宫的呼吸正变的越来越急促,即是在昏迷之中,亦感到窒闷难当,脸上涨的通红。
这个石室完全封闭住,没有丝毫的通风之处,室内空气无法流通。南宫在这个石室之中昏迷了大半个时辰,早已将石室之中为数不多的可供人机体运行的一点天地之元气消耗殆尽。
就在南宫呼吸急促而无丝毫变化之时,猛然间南宫坐了起来,仿佛被雷霆击中了一般。猛吸了几口气却无丝毫改变。胸口更加的窒闷。就在呼吸将尽的那一刻,突然之间,南宫丹田之中一阵火热,犹如被烈火焚烧一般。丹田之中的内力却在没有南宫的调动指挥下,向着《风萧萧神功》运行的方向自行运行而去。体内一股微弱气流也向着胸口急涌而去,稍稍缓解了南宫胸中那窒闷之感。
这股气流先前微弱异常,而后却慢慢变的充盈,此时即使南宫闭起五官六识,亦能感觉就像是在大自然的广阔世界中呼吸一般顺畅。
“外气不竭,内息不生。”
若非处于封闭的石室中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之中,恐怕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达到如此境界。
人的本身本来就是一个小天地,所有人生所需的从外界获取的东西,人体本身的这方小天地也能自给自足,无意之中南宫在武道上前进了一大步。
南宫站起身来,看着身上的破烂衣衫苦笑不语,谁曾想会被一群畜生弄的如此狼狈不堪。
南宫再石室之中走了一圈,却始终发现有点不对劲,总感觉这样的一个石室少了点什么,却始终想不出究竟少了什么东西,既然想不出来,南宫便索性不去想它。
墙壁上的那几个大字甚是醒目,南宫都忍不住不去看它。
这二十个字,南宫也知道他的含义,虽然这样说,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顺着这些字体往下看,蓦然,南宫如遭雷噬,浑身剧震,心中一片茫然。
因为那石壁上锁书的乃是一佛门心法,上面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小天地,修习之时应闭合全身毛孔,再闭合五官六识,激发身体机能,而南宫所修习的《风萧萧神功》中却说,修习功法之时,应该打开周身毛孔,五官通明,沟通天地之力,以达天人合一之至境。此时两厢一对比,南宫才发现是否先前《风萧萧神功》之中的阐述正确。还是眼前石壁之中的说法无误。南宫心中一片茫然,两眼无光,颓然坐倒在地,望着石壁上的那些字怔怔出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南宫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如何是好!脑中一片空白。此时丹田之中的内力亦变得紊乱不堪,在身体之中横冲直撞,仿佛要破体而出。南宫身体一阵阵的抽搐,脸庞扭曲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在地上滚动的身体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南宫抬起头来却看到先前那端坐于墙壁下的是佛正对着自己微笑。
脑海之中骤然一清,先前的诸般杂念仿佛被烈火燃烧殆尽,南宫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运功调息体内紊乱的内力。走火入魔之时,正处于崩溃的边缘的南宫却被这尊石佛的微笑给拉了回来。
陡然一行大字跃入自己的脑海,南宫哈哈大笑,口中说道:“不错,天性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既然不知孰优孰劣,孰对孰错,索性连这套功法也给练了。”
当下再不迟疑,便盘膝而坐,五心向天,闭起周身毛孔,五官六识,调起丹田中的内力向着石壁上的图案中箭头所指示的方向运行而去。
南宫将八幅图案熟记于心。此功法乃是佛门至高心法《大梵般若》。此功共分九层,前八层均有心法口诀和图案相配。只是第九重却既无心法口诀又无图案相配,甚是奇怪。
作为佛门至高心法,《大梵般若》虽然有图有口诀,但也并不是一学就会的。南宫把这些口诀和图案一一牢记在心,等日后再慢慢研习。
南宫心里想,那尊石佛甚是怪异,先前自己差点走火入魔,却是给这石佛的笑容给惊醒,当下便对着那石佛一阵细细观看。除了表面上能看到的之外,南宫再无发现。既然这石佛的笑容有如此能力,南宫便将这石佛的小饶你个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就连那坐姿和石莲的样子也不放过。有气是那独特的坐姿,一手擎天一手指地,仿佛天上地下尽皆掌握在手艺般。
南宫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正对着那尊石佛而坐,身体后仰,双手拄地。右手刚好拄在一颗发出幽幽蓝光的明珠之上。这颗明珠入手冰寒刺骨,犹如一块千年寒冰,瞬间南宫的手上便结了一岑寒霜。本能的南宫就要抽手而回,岂知那颗明珠已然和南宫的手紧紧粘在一起抽不回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南宫的整条手臂都失去知觉,结上厚厚一层冰霜。南宫骇然以对,连忙运功,向右手臂中注入大量内力,可是却无丝毫减弱那寒霜向身上攀爬的趋势。
此时南宫周身毛孔业已闭合,五官不清,六识不明。蓦然南宫脑海之中闪过哪石壁上所绘的图案,那些图案中有一幅是和尚盘膝而坐,一手擎天,一手按地,正合南宫此时的处境,南宫连忙按照图中所画的姿势和运功路线调起内力便向右手经脉冲去。
丹田中的内力本是蓝汪汪一片,此时按照石壁中那幅图画箭头所指的方向运行内力,却发现这些本是浅绿色的内力在经过这些经脉之时,已然泛出灿色黄光。待一个周天后,经脉之中的这些内力却变得金黄一片,并且浑身感觉暖融融的。当这些内力行到右手上的经脉是,手臂上的那些寒霜也慢慢的慢慢的融化。当把内力注入手掌之中时,手掌之上也是发出灿灿毫光。先前刺骨的冰寒,此时却变的炽热一片,犹如被火灼烧。南宫连忙抽出手掌,再不敢去碰那明珠。
南宫不敢去碰那明珠,一双眼看着自己的手,怔怔的发呆,只是南宫却没有发现,原先他那右手所拄的那颗明珠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原本只是透明的散发着莹莹清辉的明珠,此刻却散发出比另外八颗明珠更加耀眼的光芒,只是南宫没有在意到而已。
此刻这颗被南宫不经意间注入《大梵般若》内力的明珠里面,一个光头和尚正手持戒刀,舞出一片片刀光,如长江大河般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此刻南宫的精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先前运功,将内力逼到自己右手上时,手上冒出金光,南宫有点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再一次试着将丹田之中的内力,按着先前图画上的运功路线运行,内力运行到手臂上时,那种热乎乎的感觉又出现在手臂之中。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手臂上经脉中的内力变的越来越热,最后变的炙热,令人无法忍受。只是这时,手掌上金光灿灿,光芒没亮一分,手上的灼热感却更增一分。
就在这时地上的那颗明珠发出的光芒却更加璀璨夺目。
就在这时地上的那颗明珠发出的光芒却更加璀璨夺目,照的石室中如白昼般明亮。南宫此时亦被石室中的异样惊醒,眼神方才从右手之中慢慢抽回,落在地上的那颗明珠之上。
明珠里那光头和尚手中戒刀舞的密不透风,舞刀的动作也是越来越迅疾。南宫此时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明珠之中舞刀的和尚。
这时明珠中发出的光芒更加耀眼,而明珠之中的图像却变的透明。当光芒变的刺得人眼生疼的时候,陡然之间却暗淡了下来,再无半点光芒,而明珠之中的图像也消失不见,变成一个普通的水晶球。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象,只是那明珠中的和尚所舞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却始终停留在南宫的脑海之中。
试着将刚才看到的每一招每一式比划一遍,南宫才猛然发现,先前要刻意地洞的内力,却在自己比划那明珠之中那和尚所舞的刀法之时,自行向着先前所运行的经脉而去,南宫周身宝光莹然,犹如佛陀般。
一边努力回忆先前所看到的每一招每一式,一边慢慢的比划出来,在这过程当中,南宫丹田之中的内力一丝一丝的向着周身经脉而去,而先前淡绿之色的内力却在经脉之中运行时慢慢的变成黄色,最后变成金黄一片,并且发出淡淡毫光。
南宫看着地面上的另一颗明珠,就算是心如止水如他,此时还是难抑胸中的激动之情。有过先前的惨痛教训,南宫再不敢贸贸然去碰那看似不起眼的明珠。
南宫当下运起内力,再次按先前运行的功法将内力聚集于手掌之中,当手掌变得金黄之时,方才忍受着剧痛去触摸地上的另一颗明珠。当炙热的手掌碰到冰寒的明珠时,南宫心中不免“砰砰”直跳。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并未发生,那颗明珠依然一如既往的发出莹莹绿光,却再无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