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一定有问题
701一定有问题
在这个时刻,你给徐寿章打电话,却叫他把电话交给宁静,就这引起了徐寿章的怀疑,怀疑是焦虑的一种变相表达,这可以有效的瓦解两人之间联盟的牢固xìng。
等你把宁静的事一说,宁静哪能不紧张。她素知徐寿章心胸狭隘,下手狠辣,虽然硬打硬拼也不怕他,不过毕竟不妥。
你利用这事威胁宁静,叫宁静支持你,否则就把事情告诉徐寿章,宁静于瞬间权衡利弊,必定决定站在你的立场上。
这个时候,徐寿章的前一个心理学目的已经在形式上完成了,他的内心动力也消减了,再遇到这种拆台的情况,他根本无法应付,就只好退出。
而霍斯文想要的人先不急着交给他,事情没稳,这人容易生变。可以放到以后再说。”
赵祥鹰闭上眼睛把蒋锐的这番话想了几遍,觉得细致入理,要多正确就有多正确,心想幸好遇到了李易和蒋锐,否则三天后的一役,就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役。
当下赵祥鹰便决定采用蒋锐的方法,两人商定,在三天后,还由蒋锐藏在窗帘后面,自己则戴上耳机,由蒋锐根据现场的形式,暗中指导赵祥鹰应该采取什么表情、眼神、语速和姿势。
这三天里,赵祥鹰越想越觉得蒋锐的方法必定有效,赵祥鹰这时也产生了一个想法,虽然蒋锐是李易的朋友,不过这个人情可得放到李易的头上。
李易虽然是自己小舅子,但是两人以前并没有走的太近,这次李易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自己应该如何感谢他?
赵祥鹰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副帮主的位置交给李易,说是副帮主,实际上赵祥鹰已经不再想过问帮会的事情了,李易可以说是东北三省第一大帮的帮主了。
李易一开始拒绝不要,其实心里是十分愿意的,后来蒋锐十分不留情面的把李易的内心挑明,叫李易好不尴尬,只好答应了姐夫的要求。
果然,今天事情成功,李易便当上了怀安帮副帮主,可以想象,只要有赵祥鹰在东北罩着,李易以后在东北就算是扎下根了,可以说是一呼百应,一动而天下动。
李易在远州玩了几天,也没见徐寿章派人捣乱,就连洪仁帮唐中兴那些人也没了动静。
赵祥鹰道:“小易,远州现在的这种安静其实是大战的前兆,徐寿章在当年号称小东北王,只服我父亲一人。
他可不是好惹的,我觉得你还是先回海州吧,我手头的人手够了,如果他要来狠的,我尽应付的了。”
李易道:“姐夫,那怎么行呢?这个时候我要是走了,我还叫人吗?怎么也得等风声过后再说,反正正月十五已经过了,海州那边也说有什么事,我就在远州陪你多玩几天。有时间,我还想在东北三省四处转转,顺便也见见我的那些小弟。”
这几天里,李易在远州已经玩了个遍,不管到哪一家场子,只要把吊坠往外一拿,所有人都立刻肃立,李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分钱不花也就罢了,这份风光可不是钱一定能买来的。
时间一长,李易自然就玩腻了,这一天听说黑省乌嘴山有滑雪场,便跟赵祥鹰打了声招呼,带着蒋锐坐飞机直奔黑省华都市,乌嘴山就在华都市里。
在飞机上,蒋锐道:“说是留下来帮你姐夫,其实就是想在东北玩玩。”
李易笑嘻嘻的道:“反正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估计徐寿章是正在想辙,暗杀我姐夫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那可是下下策。”
蒋锐静静看着飞机外面,对着李易的只是她雪白的脖颈,蒋锐淡淡的道:“徐寿章绝不会罢手,我看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错。不过我分析他第一个想对付的不是你姐夫,而是你,所以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吧。”
李易看了看飞机里的环境,道:“我以前也经历过一次劫机,当时差点就死了,不过后来我命大,还是叫我成功逃脱。
那个黑瞎子是从周广成手里进的货,周广成和周广宾哥俩是新月亮的人,我们之间也有些过节的。”
蒋锐并不把头转过来,只是道:“我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
李易看着蒋锐的脖子,忍不住把嘴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蒋锐却没有躲闪。李易得寸近尺,又探头过去亲了一下,蒋锐道:“你作死吗?”
李易笑道:“你又吓唬我,对了,我忽然想起件事来,你在心理学方面这么厉害,你自己有没有心理疾病?”
蒋锐忽然身上一震,慢慢的扭转了头,用一种无法描述的眼神看着李易,李易胆大包天,却被蒋锐看的后背发毛。
蒋锐道:“你以后别再问我这样的问题,要不然我绝对不客气。”
两人之间闹了些不愉快,后半程便谁也没有说话。终于飞机到了华都,李易和蒋锐下了飞机才感觉出来,华都的冷是远州所无法比较的。
华都市是黑省最北边的城市,据说站在五层楼以上,就可以看到北面那个超级大国的老百姓rì常生活的样子。
华都市并不是很繁华,建筑都一般,不过出乎李易意料之外的是,大街上却人来人往,显得很热闹。
所有人都穿的极厚,李易先带着蒋锐去换了身衣服,从商店出来,这两人就穿的跟肉球一样了。
李易对蒋锐道:“虽说你穿的够臃肿,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只要把这一张脸露出来就够了。华都的雪再多,冰再硬,你一到,它们就全都化了。”
蒋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嘴里却道:“先休息一晚吧,明天去滑雪。这里是黑省,宁静应该已经回来了,她不会对付我们吧。”
李易道:“这个应该不会,华都这地方鸟不拉屎,宁静放着暖和的地方不呆,跑这来干嘛,我估计这都是她势力的盲区。”
李易带蒋锐住进本市最豪华的酒店,房间里十分温暖,两人一进来,李易就忍不住一把将蒋锐抱住,把嘴用力的印在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
蒋锐并没有拒绝,相反还迎合着,微闭二目,喉咙间吞吐着幽幽荡荡的呻吟声,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叫李易不已。
两人从地上搞到床上,又从床上搞到地上,最后李易干脆把蒋锐抱到宽宽的窗台上,蒋锐柔软的后背完全贴在了玻璃上,随着李易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蒋锐的身体不断的变化着诱人的曲线全文阅读。
她的双眼已经迷离,头发已经凌乱,两只手一会儿在玻璃上划弄,发出波的声音,一会儿又把李易的头紧紧的按住,享受着李易的放肆进攻。
李易感觉已经到了极致,忽然用力的将蒋锐身子扳过来,顶在玻璃上,正对着外面的冰雪城市,蒋锐的意念中,自己的身体已经跟这夜sè,跟这冰雪,跟外面的环境融为一体,在冰冷中感受着李易的火热。
李易加快了速度,蒋锐的紧紧的压在玻璃上,叫声已经失去了先前的节奏,动作已经接近癫狂,最后在李易的用力顶撞之下,两人同时达到了快乐的高峰。
李易抱着蒋锐泡在浴池里,温热的水冲击着两人的皮肤,蒋锐似乎睡了,肩膀随着呼吸缓缓的一抬一放。
李易抱着蒋锐,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全身轻轻的游荡,这个冷如冰雪的女人,在承欢之时,却和其他的女人一样,甚至更为疯狂。
李易在她柔嫩的嘴唇上轻轻的吻着,慢慢的向下移动,蒋锐被李易的刺激弄的又兴奋起来,两人在浴池里再一次开始了疯狂的。
第二天早上十点,两人才从睡梦中醒来,昨天jīng力消耗太多,李易早上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不过看着蒋锐赤祼迷人的身体,李易忽然很低级的想到,就算累到死也值了。
蒋锐虽然没有路小花的本事,不过一看李易的眼神就猜个不离十,一边穿衣服一边道:“男人只肯把这种原始的行为和刺激去跟死发生联系。”
李易一把将蒋锐搂在怀里,两只手在她身上身上放肆的摸着,笑道:“百合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蒋锐轻轻挣开李易的怀抱,道:“我可不是百合,我又冷又硬,哪有这么温馨可爱?”
李易将蒋锐摆到身下,压在她身上,点着她的鼻子道:“谁说的?你不过是外在的冷罢了,我能感受的出来,你的身体里,你的jīng神里,一样有脆弱。你渴求一种温暖。”
蒋锐喃喃的道:“你能给我这种温暖吗?”
李易郑重的道:“我现在向你发誓,如果我以后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叫我被活活冻死。”
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蒋锐并没有及时的按住李易的嘴,而是很认真的听李易把话说完。
静了几秒钟,蒋锐轻轻的把李易抱在怀里,紧紧的压在自己的心房上,另一只抚着李易的后背的臀部,道:“我从来没有对人完全的投入过,你是头一个,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说的。如果你做不到你所说的,我一定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易哈哈大笑,道:“靠,老子是吓大的。”
蒋锐一笑,推开李易,起身洗漱。
李易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看向外面。
虽然已经十点了,不过华都市似乎是个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其实光线也挺足的,不过在满地冰雪的衬托下,太阳好像一点热度也没有,天就好像才六七点钟的样子,显得太阳一点也不够劲。
两人洗漱完毕,吃过早饭,便携手出了酒店的门。
一出了大门,寒冷的空气便直冲肺腑,经过冷气一冻,李易的jīng神一下子提了起来,道:“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滑过雪,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玩玩。”
乌嘴山并不在市区里,它在华都市的北面,这山的北边一半就是那个重工业大国的地方了。
两人坐了小巴,经过两个小时才到了乌嘴山。
从山门处望去,乌嘴山的有五分之四被积雪覆盖,只有上面一个尖端是石头,黑乎乎,难怪叫乌嘴山。
大年刚过,来滑雪的人并不是很多,山道上一点也不挤,两人租了滑雪用具,坐着缆车向山顶起点处进发。
缆车很大,一次可以坐八个人,下面安排李易他们两个跟另外四个人同坐,一起上去。
缆车缓缓的升起,那四个人谁也不说话,都把眼睛看着窗外。
李易无聊,对蒋锐道:“你学过滑雪吗?我是一点也不会,一会儿你可得帮助帮助我。”
蒋锐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冬天也到雪场滑过雪,我们学校里还组织了一个滑雪兴趣小组,我一直是第一。”
李易拍手道:“我们家锐锐无论哪个方面都是高手,佩服佩服。”
蒋锐一笑,道:“以后在我的面前最好别耍花样,我什么都看的穿,没有任何心理过程能逃的过的眼睛,所以这种虚话以后少说,对我不起作用。”
李易笑道:“人家可是说对于女人而言,尤其是美女,就算是明知道对方在虚言夸奖,心里听着也是高兴的。更何况我说的是实话。”
蒋锐一笑,没有说话,却忽然向李易眨了眨右眼。两人之间现在不能说十分有默契,但是蒋锐的这个眼神还是看的明白的。
李易心里清楚,车厢里的另外四人,一定有问题。
因为大家穿衣服都很厚,李易先前并没有看清这四人是什么情况,这时因为留起了心,再一看,李易暗吃一惊,这四人脖项粗大,两条胸锁rǔ突肌极粗,手大脚大,一看就都是孔武有力之人,至于是不是练过功夫,一时倒看不出来。
在上车之前,李易记得这四人是分成两伙,每伙两人,都声称是朋友关系,李易就没留意他们的其他特点。
上车之后,蒋锐便立刻发觉这四个人不对劲,四人不约而同的把眼睛看向窗外,眼光却没有看向远处,这显然是一种回避。
同时四人呼吸都是吸入时表浅,吸入末期刻意控制,呼出却并不控制,吸与呼时间比例大概二比三,这明显是紧张的特征。
李易心道:“徐寿章真行,居然一路追来了,看来他们是想让雪地成为我和蒋锐的墓地,哼,不自量力。”
李易没有当时就说破,相反还跟蒋锐有说有笑的,眼角的余光却在不时的留意这些人的动静。
缆车的车厢越升越高,下面的雪山像一座黑顶的冰雕,似乎那么遥远又那么近。
就在快要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缆车忽然停了下来,李易的身子一顿,心道:“好戏要开始了。”
果然就在这时,对面那个壮汉毫无征兆的窜了过来,双手一张,夹向李易,与此同时,另三个人也发动了进攻,虽然他们穿的衣服又厚又多,可是动作却极为灵活,李易在这一瞬间看他们的起步与纵跃,就知道这四个人没有一个是庸手。
李易是见过无数生死大场面的人,哪能被这四个人吓住,当下左腿向前一撑,正顶在对面这壮汉的小腹上。
那壮汉右手勾拳已经打了过来,可是腿长臂短,拳面离李易面门还有数寸,却再也递不过来了。
李易左脚尖迅速的一绷一点,将对面那壮汉顶到一旁,身子向右一移,正挡在另三人的面前。
另外这三人分工明确,两人对付李易,一人攻向蒋锐,李易左手向前一摊一扣一甩,将攻向自己的两人来拳化解,
这时第三人已经将蒋锐的手臂抓,李易这时反手在蒋锐胸前一拍,一股力道沿着蒋锐的身子传出去,立刻将抓着蒋锐那人的手掌震开。
那人只觉掌心一震一滑,不觉有什么大力传来,可是手掌已经滑脱。
车厢虽然能装八个人,可是用来打斗的话,空间就不够了,李易没法用八卦步,当下将蒋锐的身子摆到自己身后,展开咏chūn短桥,架拍扣打,甩压摊伏,敌住了四人。
这四人身手果然不错,四人不住的抢攻,李易一时间竟然收拾不下。
蒋锐虽然不会打,不过知道这个时候主要是叫李易本人放心,是以身子一缩,躲到了角落里,李易的身位正好处在蒋锐前面,这一下只要守住本位即可。
那四人呼喝声不断,李易在咏chūn桥手中加入了不少推擒拿手法,这种擒拿手法主要用在桥手和标指的末端,是李易自创的。
李易学的功夫驳杂不jīng,如果不能将这些功夫融为一体,在面对真正的高手时,恐怕会失利。
蒋锐在后面看着,观察着那四个人的情形,忽道:“左面第二个要退。”
双方已经斗了三十余回合,李易熟知这四个人的身法招数,车厢里地方狭窄,他们用的是类似车轮战的方法,只是谁攻谁退,谁守谁进李易一时还看不出来。
这时听到蒋锐说左面第二个要退,李易眼前一亮,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四人套路的路数,当即向前进了半步,清啸声中,左臂一长,已经将左面第二个人的胸口衣领抓住。
702一死报大恩
702一死报大恩
那人刚要向回跳,被李易一抓住,重心便失,身子一晃,就要跌倒。
李易知道用力时,竖以继横,强以继斜的道理,当下横着一摆,登时将这人的身子摆到右面,将右面两人的来势挡住,这一下李易左面空了出来,李易左脚一抬,正中左面第一人的膝盖。
李易下了死手,这一下踢中,立刻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人左腿膝盖脱臼。
不过这人也真硬气,只闷哼一声,向前一扑,看样子要抱住李易的双腿。
李易哪能容他近身,右手点中左手抓住的那人脖颈上的穴道,顺势抓住向右前方一甩,左手腾出空来,已经向下斩去,正中这人颈侧动脉。
这人登时软倒在地上。
此时四人中只剩下两人,这两人不但不退,反而更加勇猛,不过此时敌去其半,李易以一对二,可容易多了。
双方又拆了五六手,那两人便抵挡不住,大冷天的,头上已经见了汗。
忽然李易左手摊出,压住左面一人的手臂,立刻左手变成鹰爪反扣回抓,嗤的一声,将那人的衣服袖口撕破,又顺势一扯,那人身上的羽绒服就成了废品。
羽绒飞舞,车厢里登时一片“雪花”纷飞。
左面那人一惊,动作稍慢,李易已经转了位,转到他身子右侧,一把抓住他右手腕,立刻横扭,咯的一声,这人右手腕断折,长声惨叫出来。李易又向下一拉,这人手臂也脱了臼,登时痛晕过去。
最后一人见状大惊,知道自己难逃一命,根本不是李易敌手,见李易已经让出了身位,当下孤注一掷,扑向蒋锐。
李易哪能容他得逞,脚下只一滑,便到了这人背后,一把抓住他后颈,向旁一挪,又向前一按,咚的一声,便将车厢的玻璃砸了个粉碎。
玻璃一碎,外面的风雪立刻涌了进来,李易吸了口冷气,左手使劲,把这人的颈骨捏的咯咯直响。
那人前额被撞破了,鲜血刚流出来不久就冻上了冰,李易低声喝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说!”
那人把眼睛一闭,紧闭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李易用力向下一按,锋利的玻璃断口立刻将这人的脖子划伤,鲜血顺着玻璃流下来,也立刻形成了几道冰柱。
那人嘴唇苍白,身子不住的颤抖,李易道:“你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杀你。我会点穴,你要是不说,我就叫你尝尝我的手段。就算你硬气,我的朋友也有办法叫你张嘴。”
那人斜眼看了看蒋锐,蒋锐也正用极冷的眼神看着她,蒋锐此时没有用催眠的方法,不过这女人向来眼神犀利冰冷,这人一见之下,身子又是一抖,微一犹豫,道:“好,我说。”
李易左手松了松,将这人拉了回来,道:“说吧。”
那人喘了口气,道:“是徐爷叫我来的。”
李易和蒋锐对视了一眼,心道:“果然。”
那人道:“我们哥三个都是黑省华都市本地人,道上的兄弟管我们叫华都三虎。我是老2飞天虎章猛。那个被你扭的脱臼的是徐爷派来的人,叫宋剑。
徐爷以前对我们哥三个有恩,我们以前也替徐爷做过不少事。这次徐爷打电话来说要对付一个叫李易的高手,就是大哥你了,他又给我们发了照片,说头上有红印为记。
本来我们三虎向来不同时出手,这次徐爷说对手很强,叫我们一兄弟一起出手。又派了宋剑帮忙。”
李易心里清楚,这个宋剑与其说是来帮忙,不如说是徐寿章派来监视的。
李易笑道:“看来徐寿章还挺看的起我。你们怎么不用枪啊?”
张猛道:“我们向来是用拳头,连刀子都很少用,更不会用枪,那是埋汰事,出来混就得靠拳头,用枪太丢人,再说我们也不会。
另外华都这种地方,黑道势力还并不是很大,最近正在严打,风声很紧,我们也不敢把事情闹的太大,只想悄悄的做,低调一些。”
李易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乌嘴山滑雪的?”
张猛道:“我们不知道,只是来华都市的人如果是旅游,大都是来滑雪的,况且你们一下飞机我们就盯上你们了,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正好今天看你们往这边来,那就一定是滑雪了。
我们跟雪场的人熟,所以就安排跟你们坐同一趟缆车,我们叫雪场的人在缆车升高以后,把缆车停了,对外就说有故障,反正也没几个人坐缆车。
然后再由我们把你,把,把你打倒,从缆车上推下去,对外就可以说是长时间被困在缆车里,四周环境单调,这会导致绝望,导致害怕,甚至产生幻觉,这才跳下去摔死的,以往在乌嘴山发生过这种事的。”
李易冷冷一笑,道:“想的倒周密,看来你们干这种事也很有经验了。黑省是宁静的地盘,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宁静知道?”
章猛道:“华都市太远,宁爷一般是不管我们这边的事的。”
李易道:“原来如此。对了,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章猛犹豫了一下,点头道:“知道,你叫李易,是,怀安帮新任的副帮主,身上,身上有怀安吊坠。”
李易把吊坠拿出来晃了晃了,道:“你说对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居然还敢这么对我,那我可要清理门户了。
好吧,既然你叫飞天虎,那就叫你从这个高度飞下去吧。”
章猛忙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李爷,以后我们替你办事,你别杀我。我们以后只给你卖命。”
李易当然不会轻易杀人,这里毕竟是华都,不是海州,一但出了事,宁静万一再跟徐寿章联手,对自己来个闷杀,以绝后患,那就犯不上了。
李易正在犹豫,忽然身后嗷的一声,一人向自己冲来。这四人里李易点了一个人的穴道,另一个人膝盖脱臼,不用问,冲过来这人是被自己扭的脱臼的那个宋剑。
李易向旁一闪,身后这人一下子扑了空,李易看的清楚,这人就是被自己扭的脱臼的那个宋剑,没废掉的那只手里还拿着刀子,这一下冲的用力过猛,噗的一声,这一刀正中章猛肩头。
章猛大叫一声,向后跌去,宋剑也没站稳,两人一起向下倒,正将车厢的门锁撞坏。
这缆车的车厢只是用普通的插销锁着,并不很结实,这两人这么一撞,车厢的门登时开了,冷风涌出,这两人收不住脚,两人同时向外跌去。
宋剑扑的太猛,虽然他的位置靠里,但是撞倒章猛之后,却反而越过了章猛的身子,第一个掉了下去全文阅读。
李易忙向前一纵,一把抓住章猛的左脚,可是两人向外扑跌的冲力太大,李易也被带着向下滑去。
所幸李易有多次的跳楼经验,忙双腿一分,正好勾住了门的两边。
蒋锐忙用力抓住李易的左脚,可是她人瘦力弱,哪里抓的住。
膝盖脱臼那人是华都三虎里的老大,立山虎章啸,他脖颈中了李易一掌,当时晕了,这时已经慢慢醒来,听到了李易跟他二弟章猛的后半段话。
这时见李易他们就要掉下去,章啸忙爬过来,他腿断了,可是手上力气还在,忙抓李易的右脚,只是他这个姿势十分不易使力。
李易身在车厢之外,冷风扑面,直灌进脖子里,李易刚才打斗之时早把手套顺势甩掉了,这时光着手,被冷风一吹,很快便没了知觉,要不是李易内功有些底子,运功止暖,这时早就松手了。
章猛被李易抓着左脚,身子在冷风中不住的摇晃,他虽然刚猛,可是哪有人不怕死的,这时生死系于一线,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下面虽然是厚厚的雪地,但是雪地下面却是岩石,这么高掉下去,万一跌到薄的地方,岂不是直接把脑袋摔碎?
三人中最下面的宋剑则用左手死命的抓着章猛手腕,他那把刀则插在章猛的肩上。
李易如果只是自己一人,当然没事,随时都可以翻回车厢里,可是这时手上拎着两个人,加在一起三百多斤,风又像刀子一样刮着自己的手,再想翻回车厢里难度极大。
李易高声道:“章猛,松手把宋剑丢下去,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章猛道:“不行,他抓着我不放,我甩不掉啊。”
宋剑拼命抬头想看看李易的脸,只是角度不够看不到,宋剑高声道:“李易,徐爷想要你的命,你就认命吧,你今天非死不可。我也一死以报徐爷的大恩。”
说罢不住的摇晃身子,想把三人都甩下来。
章啸在车厢里喊道:“宋剑,你个混蛋,我二弟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宋剑这时的意识已经有些迷乱,哈哈笑道:“那你就到地狱去收拾我吧!”
李易的手越来越麻,几已失去知觉,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本想用暗器去打宋剑,可是自己已经换了衣服,现在穿的羽绒服里并没有硬币。
两把冥蝶虽然还在,可是李易现在穿的是厚厚的羽绒服,袖口又是有弹xìng的,紧紧的裹在手腕上,那刀子无论如何甩不出来。
正在无法可施的时候,李易忽然一眼看到了章猛肩上的那把刀。
章猛正在用另一只手死命的去扳宋剑的手指,只不过宋剑抓的太牢,根本扳不断。
李易大声道:“章猛,把你肩上的刀子拔出来刺他!”
章猛头脑里意识已经有些不清了,这时听李易一言提醒,忙把刀子用力拔了出来,反手就去割宋剑的手腕。
三人中只有宋剑头朝上,这时他一见章猛用刀子刺他,忙抬腿一踢。这宋剑也确实有两下子,虽然身上没有厚衣,冻的要死,可是腿功还不错,腿软的很,这一脚越过头顶,啪的一声,将章猛手里的刀子踢掉了。
可是事有凑巧,宋剑这一下向上用力,刀子被宋剑踢的不是横飞,而是向上翻着升起,刚巧到了李易手边。
李易还空着一只手,他先前一看宋剑抬腿,就知道大势已去,这次估计是死定了。
哪知却发生了戏剧化的一幕,这把救命的刀子居然正好到了自己手边。
李易在这一瞬间评估刀子的距离,知道想用手指牢牢将刀子抓住,其实还差了几分,心里并没有把握,一但抓不牢,那就大势去矣。
李易这时心思如电转,右手一翻,看着刀子来势,中指在拇指上一扣,啪的一声弹出。
这一下正中刀柄,刀子便像是装上了发动机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下激shè而出。
先前宋剑抬腿踢刀,身子晃动,带动的三人一起晃动,便成了一个倾斜的角度,李易弹刀的时候,正好宋剑的身子出现在李易的视野当中。
李易瞄的很准,这刀子擦着章猛的身子,带着劲风贴着章猛的鼻尖飞过,噗的一声,正中宋剑左耳。嚓的一声将他已经冻的又脆又硬的左耳削掉。
宋剑啊的一声惨叫,不由自主的一松手,带着长长的呼叫声从高中跌了下去,正摔在下面的雪地上,传来一声久久不息的闷响。
他那只耳朵也随之飘落,掉在雪地里不见了踪影。
李易本已坚持不住,这时少了一百多斤,左手上登时轻了,知道不能再熬下去,忙把力气都集中左手上,用力反着一抛,喝道:“上去!看准了位置!”
这一下把章猛甩到了车厢顶上,章猛身手也不差,忙找好落点,稳稳的蹲住。
李易这才双腿用力一勾,腰间使力,反着挑起身子,双手攀住门的两边,回到了车里。
章猛从车厢顶上翻下来也回到车厢里,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人在经历生死关头之后,内心反而会极为的平静。
李易把门勉强着,给章啸接好断腿,又解开他们三弟回头虎章奎。
章啸勉强站起,向李易一抱拳,道:“李哥,我什么也不说了,你救了我二弟,从今天开始,我们只跟着你。”
李易笑道:“那徐寿章的话你们不听了?”
章啸道:“一人不能侍二主,我们这么些年替他也做了不少事,他那份人情算是还完了。”
章啸给地面上的人打电话,叫他们恢复了电力,缆车缓缓向上到了目的地。
五人先到了休息室。章氏兄弟在本地有着相当的势力,这雪场其实就有他们的股份,当下找了个单间,五人坐了下来,早有服务员上了一壶热茶。
李易跟他们聊了会天儿,问起宋剑的尸体时,章啸道:“这事有我手下人去办,他们会把宋剑交到jǐng察手里,说是摔死的,耳朵也可以说是碰到了坚硬的岩石刮掉的。一切都容易办的很。”
李易笑道:“如果掉下去的是我,事情也一样容易办的很。”
章氏兄弟哈哈大笑,老三章奎道:“最近严打,白道上也叫我们少惹事,要不然他们就不大好办了,不过这种事既然发生了,他们也不会深纠到底,一切都是难得糊涂。”
三人直聊了好一阵,章氏兄弟当着李易的面儿给徐寿章打了个电话,就说任务失败,宋剑也失手摔死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章氏兄弟说徐寿章只派了宋剑一个人来,看来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派人来的了,不过叫李易回去的时候还是小心些为妙。
虽然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不过李易和蒋锐的玩兴未减,这次来本就是想滑个痛快,哪能叫这种小事打扰了玩兴。
当下跟章氏兄弟告别,章氏兄弟坐着缆车回到山脚。三人临行前,章啸道:“李哥,这次没想到咱们能结交你这样的人物,我们兄弟不只在华都有些势力,在黑省北边这些地方我们兄弟的面子还是挺大的。
我有句话说的可能不合适,李哥你虽然是副帮主,不过怀安集团内部事情很乱,像这次的事就是一例,很多时候危机四伏。
所以李哥以后说不定还有能直接用的着我们三兄弟的地方,到时候你只要一言语,我们就为李哥死命办事,绝不食言。”
双方分开,李易和蒋锐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回望刚才出事的地方,那里已经是一片蓝sè的天空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刚才的事,又有谁能想到那场生死系于一线的争斗。
滑雪的人很少,章氏兄弟给李易和蒋锐两人免费弄了两套最好的滑雪工具。钱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当然不是问题,这只是章氏兄弟想表现一下对李易的尊重。
李易和蒋锐穿戴整齐,一切准备完毕,李易见蒋锐戴上墨镜之后更显神秘美感,忍不住搂住她狠狠的亲了几口。
蒋锐这人也很意思,平时冷的要命,可是李易一但有什么亲热的举动时,却又极力迎合。
李易亲了个够,蒋锐笑道:“怎么,新收了三个好兄弟,就起了了?”
这是唯一叫李易不爽的地方,蒋锐在提到xìng的时候,总是用一种极为直白的语气,毫不掩饰的说出那些没有半点情趣的名词术语来。
703害怕有用吗
703害怕有用吗
这种名词术语对增进那方面的感觉一点帮助也没有,相反,在大庭广众之下,蒋锐毫无征兆的把这些词大声说出来,却能极为有效的招来四周人们异样的目光。
李易把嘴印在蒋锐的嘴上,道:“你要是美人鱼就网话。”
蒋锐的脸泛起了红红的血sè,向山下一指,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叫你一直滚到山脚。”
李易双手兜着蒋锐的屁股,道:“我信,我当然信。不过你不忍心这么做。好了,现在教我怎么滑雪吧?”
蒋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小女孩的顽皮,道:“就这么滑。”
说罢在李易的后背用力一推。
李易脚上穿着雪板,正站在一处边缘上,蒋锐这么一推,他虽然平时马步站的稳,可是这时却站不住了,身子一晃,向下滚去。
蒋锐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两根滑雪杆在地上一撑,双腿一摆,划了个优美的弧线,伴着李易滚下去的轨迹也滑了下去。
李易见过河,见过海,见过小山,却没见过这种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在这种雪地里尽情的玩耍,那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快乐和轻松。
李易毕竟练过,在雪地里滚了一通之后,逐渐找到了感觉,扶着一棵松树站了起来,双腿一曲,滑雪杆一撑,慢慢的划着曲线,一直滑了好一段距离。
蒋锐拐到李易的身边,笑道:“你这是无师自通啊,不过动作还是有些僵硬,膝盖再放弯一些,重心向上,腿要放虚,但是在发力的时候,要适当的用力。
也就是说滑的过程中不能太用力,要随着整体状态被动的摆正姿势。在上一次的势尽了之后,才能主动的发力。”
李易很聪明,又滑了一段便领会了其中的要领,一但成功,这种快感是无法形容的,李易滑的越来越来,到最后已经能跟的上蒋锐了。
两人选的是缓坡,一路下滑,曲曲折折,蒋锐时不时过来撞一下李易,李易刚学会不久,被蒋锐一撞,便立刻摔倒。
不过这种打情骂俏的美妙滋味却是语言无法形容的,像蒋锐这么冷的人,难得出来玩一次玩的这么高兴,李易摔倒的时候也就故意弄的十分夸张,蒋锐当然也看的出来,不过还是像个女学生一样笑的前仰后合的。
一片白雪之上,一个黑衣黑镜的俊俏女郎发生像银铃一样的笑声,花枝乱颤,这情形美到了极点。
这雪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李易和蒋锐在滑雪,雪道上有不少松树,蒋锐教李易如何划出完美弧线来避开松树,李易也很快就学会了。
两人滑到半山腰的时候,前面正巧有一棵松树,蒋锐慢慢靠到李易身边,陪着他向前滑行,用手中的滑雪杆一指前面的松树,道:“你行吗,这树有点歪,挺有难度的。”
李易当然不肯示弱,道:“你就看我的吧。”说罢用蒋锐刚刚教过的方法,到了松树附近时,身子向左一摆,轻巧的从松树旁擦过。
忽然雪地里哗啦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雪地里扬了起来,李易反应极为迅速,左手松手扔掉滑雪板,反手一掌,将蒋锐用力推了出去,同时喝道:“快躲开,有危险!”
就在这时,李易也看清了,原来雪地里早就埋了一个绳圈,李易滑到这的时候,触动了机关,绳圈一扬,登时便将李易倒着吊了起来。
李易脚上穿着雪板,行动不便,在雪地上又不容易发力,否则不至于躲不过这绳圈。
李易今天身子是第二次倒立了,晃动当中,只见从附近的雪地里一下子钻出七八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其中两个冲向蒋锐,余人则冲向李易。
李易可以想象,这些人一定是徐寿章派来的第二批人手,看来这个徐寿章也是小心之极的人,就怕自己本事大能逃脱,接连派了两批人,没准还有第三批呢。
这些白衣人冲到近前,有人立刻向李易不知什么东西。
李易忙用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滑雪杆向前一探,正中那人手腕,那人啊的一声,手里的喷雾器跌在雪地上。
李易出手如电,滑雪杆反着一挑,将这人肩头戳中,点了他肩井穴。
蒋锐那边反应也不慢,见又有特殊情况发生,细腰一摆,已经滑了出去,她怕李易出事,不敢滑远,便在附近曲曲折折的滑行,追他那两人技术显然不及,愣是追不上。
可是滑雪只能由高向低,蒋锐虽然尽量不往下滑,却不可能倒着滑上来,离李易也只能越来越远。
李易见蒋锐技术极高,那两人一定是被耍的,也就放了心,高声叫蒋锐赶紧逃走,自己应付的了。这时余人也已经冲到了近前。
李易挥动滑雪干,近挑远戳,指东打西,虽然是倒吊着,但是应付自如。
李易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这一次下手半点也不容情,凡是被他戳中的人,不是眼瞎就是血流如注,不一会儿就打倒了四人。
围攻李易的有六个,这时还剩两人,这两人身手还不错,李易毕竟是倒吊着,又不能动弹,这两人只要招数上一见失利,便躲的远远的,叫李易够不着。
这松树是歪的,在松树当中也难得一见,李易的头顶离地不算太远,可是两只脚都被系着,怎么挣也挣不脱,这么打仍然不利。
那两人远远的见另两个同伴还是追不上蒋锐,心下起急,其中一人掏出枪来,道:“跟他费这个事干嘛,一枪毙了得了。”
举枪便要shè击。
他离李易远,李易哪里打得到他,情急之下,手里滑雪杆奋力一掷,正中这人手腕。
滑雪杆虽细,跟人的手腕比也算是粗的了,李易用的力气极大,这一下滑雪杆从这人手腕当中穿过,手枪跌在雪地里,这人一交坐倒,长声哀号,鲜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最后那人一看也从身上掏出枪来,对着李易就是一枪,李易用力把身子挑起,子弹擦着李易的后背打空。
李易弯腰把脚上的雪板用力扯下,反手一抛,正中那人口唇,那人的牙齿登时被打落两颗,也摔倒在雪地里。
李易把冥蝶拿出来,削断了绳子,这才跌在雪地里。他心里急着要去救蒋锐,再次将雪板穿好,拿起两根滑雪杆,在雪地上一撑,向山下滑去。
这道路很缓,李易远远的便见蒋锐正在耍追她的那两个人,看样子一时无妨。
李易加速追下去,几乎是连滚带滑的到了那两人身后不远处。这时那两人也发觉李易跟了过来。
他们知道不是李易对手,心里一急,各自从身上拿出枪来,一人向蒋锐shè击,另一人反身停住,向李易shè击。
李易一声低吼,两枝滑雪杆奋力出手,李易没取准头,一根滑雪杆打空,另一根则噗的一声,shè中一人的肩头。
被shè中那人正要向蒋锐开枪,可是却被李易shè中,他剧痛难忍,丢了枪,摔倒在雪地里。
另一人向李易shè击,啪的一声,子弹贴着李易的头顶打空。
李易这时也滚到了那人近前,左手一扬,打起一蓬雪,罩向那人头顶。
那人一紧张,又接连开了几枪,不过全都打空。
李易左腿踢出,将那人踢了个连滚翻,李易身子也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滚了出去,说也凑巧,正滚到蒋锐的身旁。
忽然啪啪又是两声枪响,子弹打在雪地上,激起无数雪花。原来先前被李易打掉牙齿那人拿着枪追了下来,离的已然不远。
蒋锐叫李易抱住自己的腰,双腿大大分开,由蒋锐带动,两人俯低身形向下滑去。
后面那人紧追不舍,他手里可能拿着同伴的枪,每到合适的姿势便接连开几枪,也不怕浪费子弹。
李易和蒋锐这时也没辨别方向,再向前滑进,忽然眼前一花,见一棵树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前面悬崖,还画了个骷髅。
蒋锐忙减慢速度,就在这时后面那人追到了近前,李易本想趁机抢过蒋锐手里的滑雪杆,反手把那人打倒,可是就在这时李易眼前一空,发觉两人已经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这时李易就算是把后面的人打死也没用了,把那人打死,自己和蒋锐也一样会摔下悬崖不可。
李易情急生智,在这紧要关头,腰间使力,横着一扭,带动蒋锐,两人横着摔倒在雪地上,两人向下滑了一小段,速度才慢慢减低,身子离悬崖边已经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
而后面追来那人也已经到了身边,那人只顾着追人,没有看到jǐng告牌,他见李易两人摔倒,正要对准了开枪,忽然见眼前出现一处悬崖,也慌了神。
这人技术不行,想控制住速度却做不到,再说也来不及了,他啊的一声,巨大的惯xìng令他的身子飞起,直甩了出去。
说也倒霉,这人在空中双手乱挥,手里的滑雪杆正挑中蒋锐的脚,蒋锐啊的一声轻呼,被这人带动,又向下一滑,竟然滑到了悬崖外面,半天身子已经下去了。
李易眼见蒋锐就要掉下去,忙一伸腿,蒋锐本能的双手一搂,抓住李易的脚。
那人却毫无阻滞的向外甩出,绝望的惨叫一声,摔了下去,回声久久不散。
李易腰间使力,翻过身来抱住旁边一块突出的石头,两这才止住两人下滑之势。
李易叫道:“阿锐,别松手,向上看,放心,我手里抓着石头,那就没问题。”
哪知蒋锐却冷静的出了奇,淡淡的道:“我当然不会松手。还用你教我往上看还是往下看?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担心。你快点爬上去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李易苦笑着摇摇头,拉着蒋锐上来,两人攀着石头树木,到了安全的地方。
李易再回头看看那悬崖,心里也有些后怕,再看蒋锐时,这女人却像是刚从超级市场回来一样,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没事人一样。
李易道:“你不害怕吗?”
蒋锐道:“害怕有用吗?害怕不一样得死?我向来不做无用功。”
李易此时除了苦笑没有别的了。
章氏兄弟已经给了李易电话号,李易忙给他们打电话,这三人一听徐寿章居然又安排了第二批人,都吃了一惊,忙带着小弟赶了过来。
章啸指挥人把那些白衣人都聚到一起,至于摔死的那个就没办法找到尸体了,因为那处悬崖下面被冰雪覆盖,冰比石头还硬,人掉下去立刻成为碎片,想都不用想。
李易审问那些白衣人,其中领头的那个叫霍启华,他被李易点了穴道,李易一问,这人也没隐瞒,全都说了,果然是徐寿章派他们来的。
李易问徐寿章是不是又派了别的人,霍启华道:“徐爷派我们出来办事,向来虽**分派任务,我们也不知道还没有别的人。”
李易道:“你们把我套住了,如果那时候开枪,我可能早就死了,你们怎么不开枪啊?”
霍启华道:“本来徐爷是叫我们做掉你,我们早就来了,一直在华都市待命。
后来徐爷打电话跟我说,说你要来乌嘴山滑雪,便叫我们提前入场,在雪地里等着对付你。
徐爷说已经安排了宋哥先去对付你,要把你从缆车上扔下来摔死。安排我们在雪地里等着,是怕你本事大,摔下来摔不死,我们好接着动手。
哪知道宋哥却死在你手里,我们从下面都看见了,电话通知徐爷之后,徐爷很生气,说三虎兄弟很可恶,你更可恶。
本来是打算把你做掉的,可是徐爷临时改变主意,叫我最好活捉你,回去以后慢慢折磨,我们这才没有一开始就开枪。”
李易看了蒋锐一眼,暗道:“好险。”
蒋锐却道:“徐寿章这人有轻度的强迫症,这种人心里积压了太多的秩序,非得按这种秩序完整的执行一遍,才能释放内在的压力。
你这么不好对付,他要想出这口气,就要叫你尝试更多的痛苦,否则就算直接杀了你,他不痛快。哼,你不过是侥幸罢了。”
李易对蒋锐的冷言批评向来不往心里去。霍启华却不知道蒋锐是什么人,其实就连徐寿章也不知道蒋锐的本事。
霍启华暗道:“这小妞又是谁?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李易说话,难道是李易他?不能啊,长的太年轻了?”
李易哪里知道霍启华在想什么,道:“霍大哥,我不杀你们,放你们回去,你去跟徐寿章说,我这就这回远州,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说罢拿出冥蝶对着一旁的一张桌子竖三道横三道的连划几下,这才将冥蝶收好。
屋子里静了几秒钟,忽听咯啦一声响,那桌子的桌面裂成九块,哗啦一声,散了一地。
霍启华咽了口吐沫,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李易叫霍启华带人回去,那些伤势比较重的则留在当地就医。
章氏兄弟这时再也不放心李易单独行动,紧紧的护着李易和蒋锐二人从乌嘴山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
章啸道:“李哥,你怎么回远州?这一路上可不太平。”
李易道:“我坐火车回去,你们就放心吧,我都不知道是第几次面对这么大的阵仗了。
徐寿章再狠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把火车炸了?我在火车上等他,我就不信他有这个胆子。
相反,徐寿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你们跟了我,那你们就要小心他派人来对付你们。”
章猛道:“李哥放心,华都市是我们兄弟的地盘,徐寿章也未必敢这么做。”
李易和蒋锐没有在章氏兄弟这里停留,立刻买了回远州的火车票。
两人坐火车回远州,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蒋锐一直在留心观察附近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人表现出异常的情况,看来徐寿章没有在火车上安排第三批人。
一路无话,等到远州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李易和蒋锐下了火车,出了车站,李易见大街上行人很少,车辆也很少,这时是凌晨,大街上很冷清也属正常,不过李易的第六感告诉他,今天远州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蒋锐站在车站前的广场上,四下观察了一下人们的举动,道:“车站边上的那些人好像不是一般的老百姓,我看像是jǐng察,他们表现出既兴奋又害怕的感觉,看来远州可能要有一场大的火拼。”
李易也察觉出来了,心想还是先回姐夫赵祥鹰那里再说,李易打算先给姐夫打个电话再打车回去,可是刚要给赵祥鹰打电话,忽然从路东开过来一辆车,速度极快对着李易和蒋锐就冲了过来。
李易反应极为迅速,松手扔掉手机,将蒋锐整个抱起扛在肩上,不向一旁躲闪,反而向着车子开来的方向跳了过去。
要撞李易的那司机也没料到李易会有这一手,眼前一花,李易已经扛着蒋锐跳到了他的车顶上。
704身体的本能
704身体的本能
李易扛着蒋锐轻轻的顺着车后滑到地上,车子已经冲出去了一段距离。шwщ绿sè小说lsebr />
李易用力一送,把蒋锐抛到一旁的一个石台上,立刻身子一伏冲向那车子。
开车那司机一见事情不成,知道再要撞人已经不可能了,忙一踩油门要一走了之,哪知却从一旁又冲过来一辆车。
李易一听这车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正是自己的那辆保时捷,扭头一看,果然不错。
冯伦在车里向李易迅速的打了个问好的手势,保时捷毫不停留,一下子冲过去,轰的一声,正撞在要撞李易的那辆车上。
货比货得扔,要撞李易的那辆车哪能跟冯伦的这辆保时捷相比,叫冯伦一个冲刺就给撞飞了。李易甚至都能听见车里那司机的连声怪叫。
那车子轰的一声倒栽在地上,门被震开,前挡风玻璃也被撞碎了,司机硬是从车里给抛了出来。
李易冲过去,将那司机一把提前,道:“谁派你来的?说!”
那司机迷迷糊糊的就要晕去,听李易对他喝问,本能的答道:“徐,徐爷。”
李易就知道一定是徐寿章,看来今晚要有大事发生。
李易把这司机扔在地上,叫他自生自灭,回来把蒋锐抱下来,找回手机,两人上了保时捷。
冯伦一见李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道:“老大,我可找着你了,家里都快乱套了,幸好孙少他们一直在帮忙,要不然刘平安就要把咱们的店给拆了,你快回去吧。”
李易道:“怎么,刘平安趁我不在又闹事了?那你们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冯伦道:“打了,可是打不通,别提了,秦哥说是有高手在背后使坏,扰乱了你的手机跟所有联系人的通话频率。”
李易在此期间并没有打过电话,他可万没料到自己的这部无敌手机,竟然会失去最基本的打电话功能,忙用手机给秦少冰打电话,果然电话里是一阵杂音。又给李国柱和赵祥鹰打电话,也都是杂音。
冯伦道:“幸好秦哥有本事,还能知道你手机的定位,我这车上也能查到你手机的位置,发现你正在向北行,于家里就派我打头阵,叫我先上东北来接应你。
我从海州来之前,给姐夫打过电话。姐夫说你一切平安,又说你做了怀安帮的副帮主,不过去黑省滑雪去了,刚走。
我这才从急急忙忙从海州赶过来,后来发现你的信号又折回来了,看样子是坐着火车回来的,所以我就在火车站门口一直等你。
刚才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撞你?你在东北又惹下仇家了?”
李易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走到哪都有仇家,你先说说家里怎么样?”
冯伦道:“这两天刘平安闹的太凶了,上回跟孙少还差点打起来,我们一看可不行了,必须得把你找回来做主。
刘平安又背地里搞事,不许我们招聘厨师,有一回还在咱们酒楼门口挂了几条女人裤衩。又时常有流氓痞子前去闹事。
虽然咱们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事就是刘平安干的,不过在海州谁都心知肚明,这肯定跟刘平安有关。
大飞不服气,去找刘平安报复,结果中了计,差点被烧死,幸好国柱哥及时赶过去,把他给救了。大飞还叫木人血从背后打了一掌,吐了好多血,党大夫说得养一阵子。”
李易气的直跺脚,道:“大飞伤的怎么样?”
冯伦道:“党大夫说得养一个多月才能完全恢复功力。不只是大飞受伤,听说国柱哥昨天从酒吧下班回来,还叫人用车给撞了,幸好国柱哥当时身上带着枪,开了两枪把那人吓跑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相。
紫sè星缘还有人搞事,有一个小子给咱们一个小姐的酒里暗中下了药,份量太重,那小姐差点心动过速死了。
大同当时要揍那小子,结果中了埋伏,左手桡骨被打的骨折了,幸好弟兄们及时赶到。
咱们家里还差点叫人放火给烧了,幸好秦哥在家里安的电子保安系统先进,及时的发现了,他们才没得逞。
阳阳姐和钟姐上回出去晨练,结果也中了埋伏,被人扬了石灰,差点把眼睛弄瞎,还是钟姐狠,抓瞎了对方两个人的眼珠子,才把他们吓跑,要不然她们两个也危险了。
不过这事听说是沈秋玲和何小美这两个娘们干的,但是也没准是她们跟刘平安就是一伙的。”
李易听到这肺都要气炸了,用手机狠命的砸着车窗,恨不能把刘平安当场撕成碎片。
本来李易还惦记着姐夫这边的事情,打算跟徐寿章算完这笔账再回海州,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不回去是不行了。
回海州还是坐飞机比较快,坐车最快也得一天,李易正要叫冯伦开车去机场,忽然外面引擎声四起。
冯伦道:“糟了,是重型卡车,咱们这车不一定吃的住。”
李易向外看去,只见大街上不远处开过来三辆大型的卡车,卡车前面却有一辆被砸的很破的车子正在被卡车追赶,看样子这些卡车好像不是冲自己来的。
忽然冯伦道:“老大,那车里是不是你姐夫?”
冯伦把保时捷扫描的结果调到大屏幕上,李易一看,被追的轿车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姐夫赵祥鹰。
李易忙道:“是我姐夫,快过去帮忙。”
冯伦发动车子,保时捷迅速的冲到了卡车和被追赶的车子的中间。
冯伦的车子虽然不一定能承受的住重型卡车冲撞和挤压,不过相比之下,这车子以灵巧见长,而且功能繁多。
冯伦立刻一按按钮,保时捷的车尾便立刻撒出不少的油墨,那是增滑剂,其中一辆卡车被油墨弄滑了车轮,一阵刺耳的噪音中,那大卡车带着惊人的威势,斜着开了出去,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
大卡车一共有三辆,另两辆立刻散开,冯伦冷笑道:“技巧还算不错,再叫你试试这个。”
说罢又从车尾处喷出一股浓烟,烟雾弥漫,其中一辆卡车司机被烟雾迷的看不清前面的路,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路边,轰的一声,因为惯xìng太大,直冲出去十几米,车头跌到了地下行人广场的楼梯处,后半截车身高高扬起,既可怕又好笑。
这时大卡车只剩下一辆,那司机很乖巧,立刻减速。
冯伦听了听卡车的引擎声,又感受了一下地面震动的程度,道:“这人很机灵,他这个速度我没法收拾他,得等他加速再说。”
李易叫冯伦冲到前面,开到赵祥鹰的车子旁边。
李易打开车窗,喊道:“姐夫我是李易,后面是谁追你?是徐寿章吗?”
赵祥鹰也打开车窗,道:“小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少冰说你的电话坏了,我给你打也打不通。
追我的卡车里都是徐寿章的人,剩下这一辆就是他自己开的,他已经沉不住气对我动手了。你小心哪。”
李易没想到卡车那司机居然就是徐寿章本人,这倒是挺出乎意料之外的,忽然想到一事,忙道:“我大姐哪?”
赵祥鹰道:“我早叫破虎偷偷把你姐送回东古了,我们电话联系过,她现在没事,孩子也没事。”
李易这才放心,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细问前情,李易看姐夫的司机已经受伤了,鲜血流了半边身子,还在死命撑着,也不知能撑多久。心想还是叫姐夫坐到保时捷里来比较安全,眼见后面卡车离的越来越远,李易便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冯伦在车的事情上不会耽误一秒钟,他心里就计算过了,以后面那卡车的速度和现在的距离,既然卡突然加速,其间的时间也足以叫赵祥鹰换车。
赵祥鹰知道李易有这么一辆刀枪不入的宝车,立刻叫司机停车,在保镖的护送之下,便打算换车。
哪知赵祥鹰刚迈下来一条腿,便从一旁的楼群里跑出来一群人,有显然这群人是准备好的,领头的正是米大胜。
米大胜振臂一呼,无数铁棍砍刀砖头和燃烧瓶立刻像雨点一样掷了过来。
在这种攻势之下,什么接暗器的手法都没用,赵祥鹰虽然身手也极强,可却也不是铁打的,要是被这些东西砸中,必定受重伤。
这些人扔的东西里的燃烧瓶,如果砸在赵祥鹰的车子上,立刻就会粘上烧起来,所以这时赵祥鹰既然退回去也不是办法。
李易忙叫道:“姐夫,到我车子下面躲起来!”
赵祥鹰身手利落,身子着地一滚,钻进了李易的车底下。
那些铁棍砍刀砖头和燃烧瓶立刻在附近落下,叮叮咚咚,声势十分吓人。
赵祥鹰有保时捷保护,没有受伤,可是他原来的车子却被这些东西砸个正着,车子被砸烂,一时之间还没有什么,可是很不幸,有一个燃烧瓶凑巧掉到了车里,登时炸开。
车里面一个司机和一个保镖立刻被烧成了两个火人,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两人从车里冲出来,在大街上乱跑,先后摔倒在雪地里,把雪都烧成了水。
赵祥鹰在车底下看的清清楚楚,心头一痛,这司机和这保镖已经跟了他很久,这次看来是活不成的了。
李易也义愤添膺,这时冯伦道:“糟了,徐寿章卡车也冲过来了,人也围过来了。你姐夫在车下,我没法同时应付。”
李易心里发起狠来,刘平安的事再加上眼前的事,叫李易的热血如沸油般烧了起来。
李易道:“我去对付卡车,你去对付那帮人,给我姐夫腾出点时间来。”
李易说罢不顾一切的开车门冲了下去,无论冯伦怎么喊他李易都不听。
蒋锐知道李易这次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叫也没用,她向来冷静,并不喊回李易,只是喊道:“打司机的脸!”
李易边向卡车冲去边叫道:“姐夫,快出来!”
李易话音未落,卡车已经到了近前,卡车里的人正是徐寿章,看他开车这意思就是想把李易和赵祥鹰碾成肉泥。
赵祥鹰一看李易冲向卡车,忙从车底下滚了出来,冯伦一看赵祥鹰出来了,立刻一踩油门,冲向那群人。
李易下车,赵祥鹰滚出来,冯伦开车冲出去,这三个动作几乎是同时完成的,
李易知道冯伦他们这时就在身后不远处,如果卡车不转向,就算自己能躲开,就算保时捷车子没事,姐夫也必定危险,因为保时捷虽然结实,卡车却一定会把它撞出去,吨位在那摆着呢,那刚爬出来的姐夫就完了。
所以李易现在急于叫卡车转向。
可是李易丝毫没有思考的时间,等李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卡车已经到了近前,离李易的身子不过四五米。
忽然李易想到刚才下车时蒋锐喊的那句话,李易不及细想,一咬牙,猛的跳起来,一手机对着卡车的前挡风玻璃就砸了过去,这一下正对着徐寿章的位置。
蒋锐喊的很对很及时,司机都有一个毛病,只要看到有东西突然向自己的位置撞来,他都会本能的打方向盘转开。
有时虽然明知自己不会受伤害,也还是要这么做,这是一种心理本能,在突然发生的事情面前,无法掩饰。
徐寿章也不例外,虽然他的本意就是要亲自撞死对头,可是眼见李易突然砸过来,还是本能的向左一打方向盘,大卡车发出一阵极为刺耳的声音,紧贴着赵祥鹰的身子擦了过去。
赵祥鹰从保时捷下面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身子还没等直立,便向卡车右面跳过去。
他这一跳并不是能预料到徐寿章要向左打方向,只是随机的一种选择,可是却选择对了,如果他向另一边跳,这一下已经撞到他了。
饶是如此,因为卡车惯xìng太大,在三四米的距离之内不可能有很大的弧度,所以赵祥鹰这一下子还是没能完全躲开,被车边一刮,身子弹了出去。
不过赵祥鹰的武功却是上乘境界,被撞的时候便立刻卸力,所以身子只是弹了出去,却没有受什么伤。
冯伦那边则在赵祥鹰一滚出去的时候就迅速的开车冲了出去,虽然他开的是车,不过来回迅速,其灵敏程度不亚于一个灵巧的人。
保时捷左右这么一冲一撞,还真的把那群人给阻拦了一阵,同时也撞倒了一小片人。
剩下的几个人绕开车子冲向赵祥鹰,那就没有什么威胁了,以赵祥鹰的身手,打这几个人还不是跟玩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人放倒在地。
赵祥鹰在发觉被徐寿章的卡车追赶时,就已经给自己人打了电话,这时离的近的人已经赶到。
来的人由二德子带队,他们这一来,立刻跟徐寿章的手下拼在一起。
冯伦和赵祥鹰都没有事,李易那边却跟这卡车纠缠在了一起。
刚才李易用手机砸向徐寿章,徐寿章本能的向左打方向,可是李易的身子还正对着挡风玻璃,这一手机正砸在副架的位置上。
哗啦一声,卡车的前挡风玻璃被手机硬生生砸碎了,李易的身子也撞了进去,竟然整个冲到了卡车里。
这一下的冲撞力十分巨大,李易只能左手护住头脸,双肩紧耸,护住脖子,双腿一缩,护住裆口,把自己变成一个球状。
李易的身子就像个炮弹,从前挡风玻璃处冲进来,居然一下子撞到了徐寿章的身上。
徐寿章又不是邦德,被撞的头脑一阵晕眩,身子自然便向左后一仰,左手胡乱一扳,竟然碰巧打开了卡车的门。
李易这时已经从徐寿章身前擦过,巨大的冲力令李易继续向外冲,虽然李易经受重撞之后,身体的本能很想躺下来睡一睡,可是李易却明知道,自己要是被甩出卡车,摔在路边,往轻了说也会受重伤。
是以李易在被甩出去的一瞬间,身子打开,左臂一长,已经抓住了来回晃动的车门。
可是徐寿章却晕了过去,脚一偏,踩中了油门,这卡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飞速向前开去。
冯伦熟悉车xìng,一看就知道司机晕了或是死了,而脚正踩在油门上,想要大喊几声,提醒李易注意,可是看李易被甩的晃来荡去的,知道喊也没用,这时赵祥鹰已经安全了,冯伦立刻冲了过去,要救李易。
李易左手牢牢的抓着车门,猛的深吸一口气,要钻回车里刹车,可是卡车却像一头大象一样,直冲向路边。
前面就是一根电线杆子,如果以这个速度撞过去,车门肯定是要被撞掉,李易也会被挤成肉泥。
李易心说我这辈子可是够本了,比成龙还爽,三天两头玩惊险。
眼见再往车里钻已经来不及了,李易左手用力一扳,腰间使力,腾身而起,倏忽间翻到了车顶。
就在这时,卡车撞到了电线杆,一点悬念也没有,车门被刮飞,徐寿章的头正探在外面露出半个,被电线杆一碰,当时就平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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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死过又返生
李易趴在车顶上看的清清楚楚,白sè的脑浆子混和着红sè的血,溅出老远。
徐寿章被这么一碰,身子又弹了回去,并没有跌出来,卡车速度没有减慢,看来司机的脚还在油门上。
经过这么一碰,车子又猛的驶向了右边,要不是李易抓的牢,早就被甩下去了。
这车子在大街上划起了s形,冯伦这时已经追到了附近,跟卡车并行着开,用扬声器喊道:“老大,我在右边接着你,你往我这边车顶上跳,先做个缓冲再滑到地上,这样受伤也少些。”
李易觉得有理,可是这卡车开的又快又不稳,李易站起来都难,跳跃必定不准。
忽然冯伦从地图上发现,前面是远州四门桥,如果卡车从桥上掉到河里,李易可就危险了。
冯伦用扬声器一喊,李易也发现前面是座桥,最要命的是这桥看来十分不结实,并不是给这种大吨位的卡车准备的。
冯伦看李易再不跳就来不及了,叫道:“老大,快跳啊!”
李易一看把心一横,心说今天就是今天了,自己命大,无数次跳楼都死不了,何必怕这一次。
李易想到这看准了保时捷的车顶,涌身跳了下去。
哪知就在跳之前的一瞬间,卡车轧到了一块石头,车子猛的一颠,同时方向一偏,向右冲去。
这一下把李易颠起老高,斜着向右前方飞了出去。保时捷也被卡车巨大的车轮碰的向右前方滑出老远。
李易这时已经身不由己了,身子被又高又远的抛了出去。眼见就要摔在地上。
冯伦的车位在前,他这时也豁出去了,虽然明知把车子开回去,很有可能被大卡车轧到,这车虽然不怕枪打,但是卡车的吨位太大,要是被硬生生的轧中,没准车子就会变成烤鱼片。
可是冯伦死心为李易卖命。一咬牙,看准李易下落的位置,飞快的来了一个平旋,保时捷平着甩了两个半圈又飘了回来,李易正巧落在车顶,向车尾方向滑了下去。
冯伦对方位、速度和角度控制的非常好,李易的屁股在车顶上一碰。立刻向前滑出,顺着保时捷后面的玻璃和车尾一滑,同时被车子持续的平旋力一带,便与地面平行着被抛了出去,斜着飞开,脱离了卡车的轨迹。
这一下几番卸力。又改变了力的方向,李易竟然没有受伤,这全仗着冯伦的车技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否则稍有判断失误,李易不是被摔成重伤。就是被碰到卡车的车轮下面,甚至被保时捷轧中。
保时捷这时已经调转了方向。车头斜对着卡车的当腰,卡车后面的车轮已经斜着压了过来。
可是冯伦的车子本来就是转着圈的,刚才靠这个转圈的方式把李易通过摩擦力平着甩了出去,这时冯伦并不控制,任由车子继续打转。
卡车斜着轧过来,保时捷则平旋着继续甩过去,竟然极为惊险的在大卡车右侧两排车轮间的空隙中穿入,打着转又从卡车左侧两排车轮间的空隙中穿了出去。
保时捷从卡车底盘下面穿出之后,在马路牙子上一碰,因为惯xìng关系车身腾空翻了个个儿,嘭的一声,四个轮子几乎同时稳稳的落在了人行横道上。
赵祥鹰他们也在后面开车赶了过来,远远的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既佩服李易的身手利落,又佩服冯伦的车技高超,刚才这个过程,只要有一点误差,那么至少要死一个人。
李易被甩出去的方向位置,本来是脱离了卡车的行驶轨迹的,可是大街上冰雪未融,卡车的右轮内侧轧中一块冰,车头方向一偏,竟然朝着李易轧去。
李易被甩出去后,四肢展开平躺在地上,刚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却感到地面震动,抬头一看,登时傻了眼,心说这卡车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吗?
李易全身无力,再要横纵竖跳已经不行了,车子的路线不稳,想冒险躺在地上,任车子从身上开过也不保险,没准车到中途又偏了方向,后轮必定会把自己轧死。
李易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好双手向上一攀,扣住了车的底盘,身子平着抬高,被卡车给带动了起来。
冯伦从后面看的不清楚,可是知道李易必定在车上,卡车再向前冲就是四门桥的边上,那就是直接向河里冲的。
冯伦在扬声器里扯着脖子喊道:“老大,快出来,车要掉到河里了!”
不用冯伦提醒,李易也知道,只是李易这时已经完全糊涂了,根本辨不清方向,本想松手,可是卡车左右乱划s形,一松手很有可能会被后轮碾死。
可是如果掉到河里,被这么大的卡车一压住,那也是必死无疑。
李易把心一横,松开双手跌在地上,耳中尽是卡车的巨响,身上感到的尽是地面的震动。
卡车底盘那巨大的影子在李易,果然车子一晃,后轮便向李易的腿上轧来。
李易心说:“看看,来了吧?我就说没那么容易吧?”李易看不到后轮,但是能分析出来方向,忙向旁一滚,脸面朝下,心说也不知躲的距离够不够,去他娘的死就死吧。
李易这一滚,距离还真够,卡车那巨大的后轮,贴着李易的腿边擦过,并没有轧到李易的肉。
李易虽然看不见,却也能感知出来,知道又躲过一次,可是随即后衣领一紧,竟然被卡车尾给钩住了。
原来李易身上穿的羽绒服有帽子,这么一折腾,帽子支了起来,便被钩住了。
李易的身子被卡车无情的向前拖去。李易双手力撑,头颈向后。以免脸被擦伤。
在人们的惊叫声中,只听轰的一声,卡车的车头撞到了四门桥的右边桥柱,登时将桥柱撞断,卡车的左半边冲上了桥面,这桥果然不是给大吨位的车设计的,立刻被卡车轧毁了。
四门桥轰的一声,塌了四分之一。那卡车头一栽,也立刻向河里冲去。
李易被这巨大的惯xìng力一扯,居然给抛了起来,所幸在这时,羽绒服的帽子被扯断,李易的身子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时间李易的耳边只有风声。什么也听不到了,时间仿佛停止了。
就在李易的身子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开始向下落时,卡车掉在河里的巨大声响也传了上来。河水已经冻了冰,卡车撞在冰面上,把冰层砸出一个大窟窿,慢慢的向下面沉去。
冯伦的嗓子已经喊破了:“老大。伸左手,有棵树!”
李易这时哪能分的清左右,两只手同时伸出去,左手指尖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李易下意识的五指一拢。牢牢的抓住了树枝。
李易向来五谷不分,什么杨树柳树槐树的。更是从来不认识,大冬天的,这树当然没有了树叶,树叶也干枯的很,可是却救了李易一命。
李易被树枝一拉扯,身子下落的方向向旁边偏了一偏,眼前出现了断裂的桥面,忙左脚向上一踏,却差了半尺没踩中,树枝啪的一声断了,李易的身子直向下跌去。
李易左手再次探出,正好扳住了断桥的边缘,使尽全身的力气向上一翻,却没翻动。右手也伸上去帮忙用力,眼前却开始出现白茫茫的灰影,右手向前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实实在在的东西。
李易的身子慢慢的转过来,朝着另一面来回的晃着,下面的河水流动的声音,透过冰窟窿传了上来,听起来那么优美,那么动听,李易甚至想松手下去游一圈,好好的感受一下河水的清凉。
李易感觉力气正在一点点的消失,头脑正在一点点的昏沉,终于不知何时,李易左手一松,就要向下跌去。
就在这时,有一只手及时的伸了过来,啪的一声抓住了李易的手腕,将李易拉到了桥面上。
李易耳边好像有无数的人在叫,似乎有人不住的叫他不要睡觉,眼前有无数张人脸在晃动,有些像是赵祥鹰,有些像是冯伦,有些像是李国柱,有些像是周飞,还有些像是李易生命中遇到过的那些女人,最后混在一起,也分不出哪张脸是哪张脸。
灯光晃动着,在李易的脸上划来划去,忽然间李易笑了出来,头一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易再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李易不是头一次进医院了,他熟悉这里的味道和气氛。
赵祥鹰、冯伦和蒋锐等人正在一旁看着自己,窗帘拉着,可是能感觉出来,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见李易醒了,赵祥鹰忙道:“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李易哑着嗓子呀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赵祥鹰道:“医生说你疲劳过度,需要好好的休息,你放心吧,医院里我已经派了三十多个弟兄保护你,由二德子亲自带队,你不会出事的。”
蒋锐用手轻轻抚摸着李易的脸,虽然不说话,眼睛里却暗含着无尽的关切和心疼。
冯伦向赵祥鹰一笑,对李易道:“老大,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海州的事不着急,姐夫说会找人帮忙。”
李易点了点头,赵祥鹰和冯伦离开了病房,二德子来到李易面前跟李易打了个招呼,没有说话,只握了握李易的手,便转身出去了。
护士进来给李易测了体温,向蒋锐看了一眼,李易能看出来,这护士眼神里充满了妒嫉。
蒋锐的冷艳是她的招牌,男人看了敬畏,女人看了嫉妒,如果接触的时间长了,那便是男人看了了却仍然妒嫉。
李易不禁又笑了,蒋锐这次没有猜出来,便道:“你全身上下都是伤,笑什么?”
李易不说话,拉住蒋锐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每抚摸一分。便觉得身上的伤好了一分。
蒋锐感觉李易的掌心热热的,知道他的心也是热热的,轻轻躺在李易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李易在远州养了两天伤,虽然惦记家里的生意,可是身上伤的不轻,短时间内不宜活动。
赵祥鹰这两天给李易找来了不少难得一见的保养品,其中一支长白山的野山参。有七百多年的参龄,拿给李易看的时候,这人参都已经有了人形,眼睛鼻子耳朵嘴,五官俱全。
人参的须子又细又长又密,李易只掐断了几根细须嚼服,没过几分钟就流鼻血了。显见这人参药力雄厚,而且是真品。
听冯伦说,这人参是在同仁堂对外的展销会上供人观赏的,根本不卖,更不入药,赵祥鹰花了二百三十万把这参买了下来。
对于这些有钱人而言。二百多万并不算多,不过显见赵祥鹰的一片心意。
李易等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能够动内力之时,这才慢慢把这人参吃了,吃过之后再动内力化解药力。
七百年的人参xìng灵力厚。重而不滞,走窜而不耗气。行上而有根,轻灵快捷,甘平偏凉,并不生助虚火,的是好药。
李易把整根老山野全都干掉了,体内的内力竟然直线上升,以前看武侠小说里说服用了什么千年灵芝,千年人参之后,内力骤增,以为都是艺术的夸张。
这时李易亲身尝试之后才知道,根本就是有效,只不过一来真正的老物不好找,二来没有内力运化导引,药力大多化为内火虚火,而慢慢的散掉,纯属浪费。
这几天里,李易才知道赵祥鹰那天所经历的事情经过。
原来李易从远州赵后,直奔黑省乌嘴山,赵祥鹰却没放松jǐng惕,他也素知徐寿章的为人,这人事后必定报复。
不过赵祥鹰没有蒋锐的那种观察力,他不知道徐寿章首先要做掉的是李易。
后来李易在乌嘴山连破两重埋伏,打的徐寿章的人惨败,这些人自然把情况告诉了徐寿章。
徐寿章心里登时慌了,知道李易回远州肯定会跟赵祥鹰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他听在华都的手下说,打听到李易坐火车要回远州,便立刻派人在远州火车站门口等着。
同时为了不让李易和赵祥鹰会面互助,便把目标转移到了赵祥鹰身上,可是赵祥鹰本人武艺高强,手下又有不少小弟,在远州,毕竟赵祥鹰是主,他徐寿章是次。
后来唐中兴给徐寿章出主意,想来个以退为进,主动跟赵祥鹰提出辞职,想职去怀安集团常任董事的职位,到关里隐居起来。可是却暗中设计要把赵祥鹰直接做了。
徐寿章给赵祥鹰打电话,请他到会星楼吃饭,语气十分诚肯,赵祥鹰虽然心存厚道,尊重前辈,可是毕竟是半个江湖人,对这一手还是有所防备的,就怕徐寿章暗中使些yīn谋诡计。
可是长辈主动请客吃饭,以表歉意,同时辞职,赵祥鹰总不能带一票小弟几十人过去吃饭吧?那样既显得没有大家风度,小家子气,又显得好像怕了徐寿章似的。
卢小满还颇有些计谋,从帮里挑了几个身手最好的保镖跟着赵祥鹰,同时暗中调动帮众在会星楼四周不远处埋伏起来,以备不测。
赵祥鹰便只带了几个人去会星楼赴宴,也知道这可能是鸿门宴,心里做好了准备,开车的司机都留在车里,没叫他们一同上楼吃饭。
哪知到了会星楼却什么事都没发生,徐寿章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差在赵祥鹰面前给跪下了。
赵祥鹰心里虽然仍存着一丝怀疑,可是面子上总得过的去,于是也着实说了好些道歉的话。喝酒喝到最后徐寿章讲起以前的事,老泪纵横,说的赵祥鹰也颇为伤感,于是心里微一犹豫,暗中通知卢小满,叫他把人都撤走。
酒桌上,徐寿章跟赵祥鹰推心置腹说了好多,徐寿章还主动承认派人去暗杀李易,赵祥鹰一看徐寿章这么坦白,心里仅存的那点怀疑也没了。
对于徐寿章非要辞职一事,赵祥鹰虽然不答应,可是徐寿章一再要求,最后没办法,只得同意。
这顿饭吃到了很晚才散,都已经是凌晨了。从会星楼出来,赵祥鹰也喝的有几分醉了,带着手下开车往回走。
哪知刚走到同仁门大街上,忽然发现前面路上有人打架,一大群人你打我,我打你,把路都堵住了。
赵祥鹰一看就知道这事不对,同时发现这些人里有的比较眼熟,好像是洪仁帮里的。
赵祥鹰忙叫手下调头,可是后面也涌出一群人来,堵住了后路,两下里一合拢,这些人竟然开始袭击赵祥鹰的车队,还有人向车队扔燃烧瓶。
一片混乱中,赵祥鹰的这些手下所乘的车子也被卷在其中,很多保镖当即受伤。
赵祥鹰立刻叫司机向前冲,总算这司机技术还不错,虽然在冲突中手臂也受了伤,但最后还是冲出一条血路来,勉强逃脱了,可是其他的手下却被淹在人群里,估计是活不成了。
赵祥鹰一路跑出来,忙给卢小满打电话,叫他再调人来帮忙,可是就在这时,各个路口忽然冲出很多辆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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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复杂后宫戏
在这个时间段里,大街上人少车少,突然冲出这么多车来,再加上刚才的事,那还用说,肯定是徐寿章的埋伏。
这些车对着赵祥鹰的车猛的撞过来,总算是司机有些技术,硬是挤了出来,可是后面却追出了三辆大卡车。
当时那条大街两旁没有宽敞的胡同可以拐进去,只能往前开,可是卡车的速度也不慢。
在经过车站前面的时候,赵祥鹰偶然间一回头,借着明亮的灯光看的清楚,后面的卡车中,其中一辆里开车的竟然就是徐寿章本人。
赵祥鹰当时救兵没到,司机又受了伤,两边无路可逃,后面卡车追的又急,本来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地,要不是李易的突然出现,当晚怕是要悬。
李易这一闹,徐寿章被电线杆子开了个大平瓢,脑子都流出来了,那还活个屁,赵祥鹰后来一方面把李易送到医院救治,另一方面则全面接收了徐寿章的地盘和人马。
前面和徐寿章相关的一些事情,就是后来赵祥鹰审问唐中兴等人时得知的。
原先徐寿章要除掉赵祥鹰的时候,已经跟远州的彩皮们打好了关系,叫他们不要出jǐng。不过现在他死了,赵祥鹰接手了一切,自然也用同样的手段跟远州的彩皮们打好了关系。
这些白道上的人一手托两家,又一张嘴吃两家,可实际上却不用他们费一分力气,本地黑帮内讧火拼。正是他们发财的大好时机。
同时赵祥鹰为人稳重,不扰乱地方的治安。出手也豪阔,由赵祥鹰来接管全部的黑道,对这些彩皮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有赵祥鹰在,远州的秩序也会好很多,总比由徐寿章来接管强多了。
更何况有两份钱可以赚,那又何乐而不为?所以远州地面上就好像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第二天照样沉浸在节rì的喜庆氛围中。歌舞升平,不亦乐乎。
现在唐中兴的洪仁帮全面归赵祥鹰掌控,而且把帮众编到了老横的人马人,洪仁帮现在成了老横的一个堂口,唐中兴退为堂主,由卢小满控制,卢小满跟唐中兴明争暗斗了无数次。现在一跃成为老大,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不过赵祥鹰还算是厚道,并没有为难唐中兴,唐中兴一看大势已去,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后来还带着米大胜和二馒头来找李易道歉,发誓以后除了赵祥鹰的话。就只听李易的。
其实李易现在虽然身为副堂主,赵祥鹰却不大愿意多过问帮会里的事情,所以李易俨然就是帮主一样的威风。这东北的帮派简直就成了李易的嫡系亲兵卫队。
李易惦记着海州的生意,家里来消息说,刘平安三天两头就闹一通。不过幸好大家现在有了提防,这一阵子没有什么人受伤。
赵祥鹰跟李易说他已经在替李易想办法了。估计会有些效果。
李易知道自己这个姐夫说话向来低调,从不把自己的本事说的有多大,他说在想办法,那么这个办法就一定有用。
又住了几天,李易身上的伤势大好,这一天是三月三十一号,李易便打算这就回去。
临行前,卢小满、邢立人、二德子、唐中兴、米大胜和二馒头这些人全都来送行,章氏兄弟也从华都市赶了过来,宁静、张庭远和夏石出他们也都派了人来给李易送行,霍斯文离的近,还带着黎心雨亲自来了,甚至远州官面上大大小小的人物也都到场了。
这些当官的知道,除非你不走夜路,否则只要你已经趟水了,那就把鞋弄的越湿越好,对这个副帮主,赵祥鹰的妻弟,海州的新秀一点红,自然也得结交一番。
李易本来想安安静静的走了就算了,没想到却弄的这么热闹,一耽误就是半天。
席间,霍斯文跟李易不断的套近乎,后来喝的高兴,居然把黎心雨向前一推,道:“兄弟,我就不叫你副帮主了,哈哈,这是黎心雨,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她是我们南塔帮里的双花红棍。
不过呢,我看那天兄弟你跟心雨之间还打出了那么一点火花,我可不糊涂啊,我就直说了吧,心雨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她身手不错,给你当个贴身保镖,带出去也拉风啊。
哦哦哦,你看我,蒋小姐还在这呢,我这话说的就不靠谱了,哈哈,该打,该打。”
蒋锐在酒席上就像个冰雕,有人给她敬酒,她就一饮而尽,没人理她,她就那么坐着,双眼盯着桌面,若有所思的样子。
除了几个知情人,没人知道蒋锐的身份,都以为是李易的情女相好的。
这时霍斯文一这么说,蒋锐便道:“也没什么,我是李易的私人心理医生,他的私事跟我没关,愿意带就带回去吧,反正家里也有好几个了。”
霍斯文一听不禁哈哈大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像李兄弟这样的就得多几个红颜知己相配才合适啊。”
李易也有些不好意思,要说好感,这黎心雨的高挑、劲道、霸气等等感觉,还真叫李易着迷。可是蒋锐说这话却不知道是真是假,她想猜别人容易,别人想猜她可难了。
如果蒋锐说的是反话,李易要是把黎心雨带回去,那可是后患无穷,蒋锐的本事李易是知道的,除非你先把她做了,否则她想收拾你,易如反掌,还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心雨直挺挺的坐着,对霍斯文的话就好像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原来是学跆拳道出身的,十分聪明智慧,把传统武术的一些腿法融到了跆拳道当中,自成一家。
不过黎心雨家境贫寒。xìng情也高傲,有一次失手打死了人。后来是霍斯文帮了她,从此就给霍斯文当贴身保镖,也加入了南塔帮,成为帮里的双花红棍,跟霍斯文之间自然也少不了那种关系,同时也就成了霍斯文的情妇。
不过霍斯文好**,又喜好丰满的,对黎心雨这种体型并不怎么感冒。两人之间发生关系的次数倒并不多。
霍斯文向来不把女人当回事,说要把黎心雨送给李易,只是为了跟李易搞好关系,他知道女人是最有利的武器。
而黎心雨自从跟李易一战之后,心里也生出一些微妙的东西来,这时听霍斯文突然说要把自己送出去,心里一阵窃喜。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来。
蒋锐斜眼看了看黎心雨,冷哼一声,细声细气的道:“装什么呀,高兴就笑出来,当谁看不出来吗?”
黎心雨也看了蒋锐一眼,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道:“我向来不跟纸上谈兵的人说话。”
蒋锐道:“凡是仗着有利的一面处世的人,都有一种危机情结,就怕这种优势一夜之间消失,那就jīng神上彻底垮台,再也不能像个人了。我的jīng神世界里毫无中心。你无处可破。”
黎心雨道:“人生一世不过几十年,不是每个人都会提前垮掉的。我在享受我生的jīng彩,这就足够了。”
蒋锐道:“你人生的jīng彩就是被动、被占有、被买卖,无主见的活着,多一年就多一年的痛苦。你表面上的高傲,无法掩饰你内心的自卑,你下手狠辣,其实是一种外化的宣泄。
你对无关的人又冷又傲,对于养你的人,却像是条……,哼,却像是佣人一样,言听计从,这是你心里上自卑的本质,不要否认,这就是事实。”
黎心雨虽然不懂心理学,可也受过高等教育,蒋锐的这些话她大体上能听的懂,正好触动了她的内心痛处,虽然肚子里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牙一咬,眼圈一红,险些在席间流下泪来。
在嘈杂的酒席间,这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可是李易就在两人中间,听的清清楚楚,心里苦笑道:“看看,看看,难怪人家说不能娶两个媳妇,光是女人之间的打架,就够我哄一阵子的了。”
李易忙换上一张灿烂的笑脸,劝道:“你们俩这就打起来了,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阿锐,你可不能用专业知识欺负人哪。她哪受的了?什么催眠,什么在意识里埋种子,这些可都不行,大家自己人。
心雨,你蒋姐应该比你大,你尊重她一些,她这人心地善良,肯定不会对你不好。”
蒋锐冷哼一声,道:“表面上看你是在维护我,实际上,却是在维护她,这就是叫护娇以恶言而藏诸身后也,李易,少来这套,我懂。”
黎心雨却道:“我就知道我是个附属物,她有专业知识,她懂心理学,她心地善良,我要尊重她,我还得靠她来给我好处,哼,那我又算是什么?”
李易苦的双手一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说下半身快乐,上半身痛苦,还是一夫一妻制好。
蒋锐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起身道:“我不吃了,我先跟冯伦下去在车里等你,一会儿散了,你带着她坐飞机回海州,我坐车,晚些回去。”
黎心雨也气的站了起来,道:“我一会儿先陪你去飞机场,再自己坐火车去海州,至于你收不收我,那就看你的了,听说你家里红颜知己好几个,外面还有个大学生,还有个红歌星,我去了你就当我是保姆好了,功夫我也,洗碗我也会,管饭就行,不用给薪水。”
这两人说完背对背一转身,各自走了,留下李易愣在当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主要是没法分身两个一起追。
他们这边吵架,声音不大,远处的人都不知道内情,霍斯文离的近,走过来拍着李易的肩膀笑道:“兄弟,这一手哥哥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哈哈哈。”
酒席散了,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李易跟众人道别,出来坐上保时捷。蒋锐和黎心雨已经在车里等着了,蒋锐坐在副驾上。黎心雨则坐在后排。
李易一开车门,就感觉车里气氛不对,冯伦不能喝酒,吃过饭之后就一直在楼下车里等着,自然“享受”了这两个女人之间冷战的全过程,正全身难受,一见李易回来了,总算是舒了口气。
蒋锐冷冷的道:“小冯。你不喜欢在车里呆着,干嘛还忍这么久?”
冯伦哪敢跟这位大姐正面对话,忙陪笑道:“蒋姐,我哪敢哪,我喜欢,这个喜欢的很。”
蒋锐慢慢转过头来,向冯伦瞪了一眼。冯伦吓的一哆嗦。蒋锐道:“我的口头禅就是‘在我面前少耍花样’。”
冯伦无话可说,只得嘿嘿傻笑。
李易赶忙上车坐好,对着车外赵祥鹰等人挥手作别,叫冯伦开向飞机场。
一路上气氛十分尴尬,李易勉强说了几个笑话,把冯伦逗的哈哈大笑。蒋锐和黎心雨却都不笑。
很快就到了飞机场,李易道:“你们两个还是跟我一起坐飞走吧?”
李易本来是随口这么一说,估计按这两个女人的脾气,根本没戏,哪知两人异口同声的道:“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冯伦向李易做了个鬼脸,双手一摊。表示毫无办法,叫李易自己看着解决。
这几天没有大风雪,航班都正常,机票早就订好,不过黎心雨是突然加入的,她的票没有,也不知这时再订票还来不来的及,如果买不到票,黎心雨还得跟着冯伦回去,或者三人改坐动车。
李易到了售票处,刚说要买一张到今天到海州的机票,那售票员便看到了李易脖子上的项坠,双眼一亮,立刻动作迅速的给李易办好了。
李易没想到怀安集团在远州的势力大到这种程度,买个飞机票都哪些高速有效。
李易叫冯伦先回海州,嘱咐他一路上注意安全。自己坐飞机,肯定比冯伦要先到海州。如果不是冯伦离不开那辆车,李易真想叫人替冯伦开车回去,跟冯伦一起上飞机。
冯伦走了,过不多时,李易也带着蒋锐和黎心雨上了飞机,一路无话,晚上八点整,李易已经踩到了海州的土地上。
李易的手机不能打电话了,便用冯伦的手机在回来之前通知了家里。董川他们早就到了,准备接机。
李易从里面出来,跟董川他们见了面,双方分别了将近一个半月,彼此之间都十分想念,李易见周飞、李国柱他们身上都有些伤,心里不禁一痛,飞机场不是讲话之所,李易只是拍了拍他们的后背,有话打算回去说。
跟兄弟们见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好办,不过这次接机,钟子媚和许阳阳也来了。
李易一看头就变成了两个大,他不敢和这两个女人的目光相接,却能明显的感到,空气中发出噼哩啪啦的火花声。
不只是这四个女人,那个鬼丫头路小花也一脸敌意的抱着肩膀看着黎心雨,连声冷哼,右手蠢蠢yù动,一看就是想过去摸摸黎心雨,好探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所幸被周飞给拉住了。
董川他们心里也是暗自好笑,心说李易每次出去办点什么事,总能带回一个两个来,还都是超一流的美女。如果梁小好和秦兰不死,家里可就真热闹了,恐怕连唐伯虎都比不上李易的风光。
唐伯虎家里只有八个,外面只有一个,李易现在身边左右仔细数数,把确定的和不确定的都加在一起,已经超过十个了,虽然说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魅力,但是女人一多,又聚在一起,终究是叫人头疼。
一行人走出来,到了飞机场前的广场上,李易伸开双臂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四周的新鲜空气,现在是三月底了,明天就是四月一号,海州的天气十分温暖。
李易把笨重的衣服都脱了,双手一振,冥蝶应手而出,在臂掌之间来回进退,顺畅自如。看着海州繁华的夜景,李易心道:“海州,我李易又回来啦。”
大家上了车,回到了家里,家里跟李易走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干干净净的,只是少了一份人气,男主人不在家,自然就是这个样子。
李易叫大家先坐,要去先洗个澡,哪知许阳阳也起身道:“我身上都是土,我也要去洗。”
许阳阳向钟子媚使了个眼sè,钟子媚本来从不参与李易生意上的事,不管发生什么,都是躲到自己的房间里。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钟子媚也逐渐学的跟社会相通,在家里跟别人说话也逐渐上路数了,今天家里又多了两个女人,钟子媚也就没有回房间,一直守在李易身边。
这时一见许阳阳向她使眼sè,立刻起身,生硬的道:“我也洗,我要跟你一起洗。”
一时间大家绝倒,所有人都把头转了过去,不住的抽着烟,咳嗽着,可是却摆不脱那种尴尬。
黎心雨二话没说,噌的一声站起来,她比所有女人都高,一站起来,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黎心雨走到李易身边,替李易脱衣服,淡淡的道:“阿易,我帮你洗吧,我是你的贴身保镖,洗澡的时候也要避免被人暗算,我必须得跟着你。”
707杀人的路数
董川他们更是倒的不能再倒,心说李易又从哪收了这么一位女保镖,当着这么多人,说话如此直白。
李易不是那种脸皮不厚的人,可是这时候脸红的就像是吞了炭,心说黎心雨那么高傲冷峻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夸张了。
只有蒋锐了解黎心雨这种人的心理特征,知道她一但依附于某个主人,就会表现出这种状态来,倒也不奇怪。
蒋锐掸掸身上的土,起身淡淡的道:“李易,我困了,给我安排一间房间,再给我倒杯水。”
董川这帮人已经没地方倒了,他们早就知道李易跟这个蒋锐搅在一起了,蒋锐的本事大家都了解,这女人喜怒无常,把她招到家里来,一但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没想到这女人还真的以大姐自居,居然指挥起李易来,还叫李易给他倒水。
不过还得说是蒋锐懂的多,她这么一来,李易立刻摆脱了尴尬处境,笑道:“好好好,大家都累了,你们几个女士回房去吧,阿锐,你就睡二楼左面那间,我去给你倒水。”
又对董川等人道:“大家先坐一下,我去去就回。”
董川和李国柱他们面面相觑,只有苦笑着摇头。
这时,黎心雨和许阳阳她们不便再闹,却非要都挤在一张沙发上,都不肯回房,李易给蒋锐倒了水过来,见此情景,也只好当没看见。
钟子媚向来没有主见。许阳阳又不敢惹蒋锐,于是沙发上便只是许阳阳跟黎心雨两人的眼神来去。电火花不断闪现,屋子都不用开灯了。
路小花吃饱了撑的搬了张小椅子坐在四个姐姐面前,看样子选择了跟许阳阳和钟子媚一伙,不时的摸一下黎心雨,摸一下就下意识的看一下蒋锐,就怕蒋锐对付她,看来这小丫头平时闹的无法无天,这一次终于是有了怕的人了。
李易这时办正事要紧。没工夫理这些女人之间的事,喝了杯咖啡,坐在一张靠椅上,跟董川他们商量近来的事。
董川把刘平安闹事的情况跟李易大致说了一下,跟冯伦所说的差不多。
周飞跟江大同的伤都不重,这时已经大体上没事了,只是这口气出不来。这两人放在以前,那都是没事欺负别人的主儿,现在被人欺负了,心里哪能过的去?
李易叫董川负责给手下受伤的小弟们发些钱,免得伤了手下人的心,又叫大家这段时间提高jǐng惕。以免再受伤害和损失。
李易手底下这几个酒吧损失倒不算大,不过酒楼的生意却生生给耽误了,请不到大师傅,天天只有姜丰年在那忙,只能给顾客们做些表演xìng质强的大菜。这只是在勉强支撑,客人们发牢sāo的不少。最近这一阵子每天几乎没有人光顾。
李易道:“这样下去不行,明天我去找刘平安说道说道。”
董川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伙,听说明天要去找刘平安家里,大家都是又兴奋又紧张。
大家早早的就休息了,李易在东北折腾了这么久,刚刚回家,也得休息休息。
可是一说到休息,李易就又开始头疼了,对钟子媚李易心里不忍,这姑娘出手虽狠,可是为人单纯,李易自打跟钟子媚在一起以来,从来就没骗过她。
对许阳阳李易是舍不得,这姑娘跟自己认识的时候并不长,可是却毅然决然的跟了自己,在这些女人当中,只有许阳阳的xìng情是最接近正常的,李易在她身上总能得到一种原汁原味的享受,那是一种最接近生活的气息。
对黎心雨李易是不愿,黎心雨的功夫远超许阳阳和钟子媚,又是“新人”,人家刚从东北跟自己过来,而且霍斯文还有一种赠送的意味,拿女人当物来看待,自己如果再冷落了人家,那不是伤人心吗?
而对蒋锐李易是不敢,他妈的,真是不敢,一千一万个不敢,这女人心里想什么,李易是半点也猜不出来,她要是对自己用什么手段,也是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察觉。得罪了她,那就有苦果吃了。
别说这四个女人,就连臭丫头路小花,李易都不想惹她,这小鬼古灵jīng怪的,没准就背地里搞出点事来,比如挑拨离间哪,搬弄事非呀,这都是她的专长,本来大海就无风三尺浪,要是路小花再一恶意参与,那就非得刮飓风不可。
董川他们都识趣,一散会就该回家的回家,该回房的回房,就连家里的保姆们都悄没声的溜走了。
一楼大厅里空荡荡的,就坐着一个尴尬的李易,四个神态各异的女人,和一个古里古怪的路小花。
嘀嗒嘀嗒,大厅里的钟表在慢慢的跳着,每跳一下就是一秒,一秒虽短,可是对于李易而言,可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度rì如年。
忽然许阳阳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她现在跟钟子媚是一伙的,她一站起来,钟子媚也跟着站了起来。
黎心雨就像是踩到了电门,条件反shè一样也站了起来。
双方拉开了架势,中间隔了两米的距离,三双眼睛眯了起来,空气中又开始放电了,电的李易都不敢抬头。
许阳阳哼了一声,道:“腿挺长啊,看样子也是练过几天的,什么路数?”
黎心雨冷冷的道:“杀人的路数,想试试吗?”
许阳阳看了钟子媚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来,道:“杀人,你问问我们两个,咱姐妹儿都是杀人的主儿,你在我们面前少来这套,唬谁哪?当谁是吓大的啊?”
黎心雨抱着肩膀,道:“看你手指上有印记,你不是靠真功夫的吧。你是靠戴指套的吧,你这种人我也见的多了。没什么真本事,就靠器械伤人,这算什么。”
钟子媚一推许阳阳,来了一句最霸气的,“别跟她说了,废了她!”
李易把头深深的埋在两条腿中间,心说:“下回再找女人就找不会武功的,这他妈的天天打架。哪个男的受的了啊?”
李易偷眼看看蒋锐,却见蒋锐正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不时的吹吹上面的热气,其实咖啡早就不怎么热,李易明白,蒋锐这是故意的。
李易打了个嘘声,向蒋锐使了使眼sè。蒋锐却冷冷一笑,装没看见,继续喝她的咖啡。
这时钟子媚已经主动出击了,左手一晃,右手一拢,已经抓向黎心雨的眼睛。
钟子媚的功夫跟黎心雨比差着一个档次。不过出手太快,黎心雨并擅长上三路的功夫,这一下没留意,再要抬腿格挡已经不及,只得胡乱一扫。向后退了一步。
许阳阳一看有机可乘,双手在大腿两侧一插。便把指套戴上了,冲过来对着黎心雨的膝盖就是一下。
黎心雨忙向后一滑,轻轻一跃,跳到了沙发后面,两下里一拉开距离,黎心雨的腿功便有了用武之地,只见她左一挑,右一划,将钟子媚和许阳阳的攻势全都化解。
黎心雨时不时的还还击一招两招的,许阳阳和钟子媚立刻频见危险。
李易一看不行,赶忙过来阻拦,道:“都别打了,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别打了,听我说,听我说。”
可是这三个女人哪能听他说,更何况路小花一个劲的在一旁撺掇,道:“打呀,两个都打不过一个,以后她就欺负你们两个了,上啊。”
黎心雨的功夫不比李易弱太多,李易想劝架可并不容易,对黎心雨的阻拦一多,钟子媚见缝插针,下手狠辣,黎心雨便反而占了下风。
黎心雨气急,对着李易就是一脚,喝道:“你帮我还是帮她们?躲开!”
许阳阳咯咯笑道:“李易当然是帮我们了,难道帮你这个新来的?”
黎心雨目前最忌讳别人提到这一点,脸涨的通红,腰枝一摆,一招盘星带彩,双腿悠了起来,直扫李易咽喉。
李易的功夫只略高于黎心雨,见黎心雨这一脚来的太快,方位又罩的太大,根本没法躲,心说你个娘们难道还想谋杀亲夫吗?
李易只得尽量向左一闪,右手反手一夹,将黎心雨的脚踝夹住。
李易右手这一下只是虚招,并不为擒拿,只是为了格挡,哪知指食中三指一夹,黎心雨便觉脚踝之上似乎被一道铁箍夹住了,半点也动弹不得,这一招的三个后招自然也就施展不出来了。
钟子媚是出于格斗本能,许阳阳是见有机可乘,两人同时围上来,一攻上,一攻下,登时将黎心雨的要害全部罩住。
李易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手一夹,居然能把黎心雨的脚夹的不能动弹,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提高到这种程度了?难道是吃了那二百多万的野山参的缘故?
不过这时黎心雨身处险境当中,许阳阳倒也罢了,她多半只是吓唬唬黎心雨,钟子媚脑子可直,这一手下去,黎心雨非成瞎子不可。
李易忙松开黎心雨的手,涌身向前一扑,将黎心雨扑倒在地,压在她身上,右手向外轻轻一推,左腿向上顶,同时将钟子媚跟许阳阳的招数格开。
不过李易这时救人要紧,出手格挡并没取准头,右手被钟子媚的五指插破了,左腿也被许阳阳的指套划了一道口子。
这一下三个女人都慌了,顾不得打架,忙将李易扶起来放到沙发上,又是擦血,又是点穴止血止痛,又是不住口的道歉,乱成了一团。
蒋锐这时将咖啡喝光,起身走向浴室,淡淡的道:“明天跟刘平安不一定闹成什么样呢,你们愿意打就打吧,希望李易明天jīng神状态不好,栽在刘平安手里。”
她这一句话说的很轻,可是效果却很好,这三个女人一听,都怕李易受了她们的影响,以致明天斗刘平安吃亏,忙收起了打斗的心思。
路小花一看没热闹可看了。怕李易回过头来找她的麻烦,也转身回房。边走边道:“今天晚上月亮好圆哪!”气的李易脑浆子直冒泡。
李易受的伤都不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也就没事了。
李易拉住三个人的手,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过以后大家好好相处,都是好姐妹,自己人又打什么呢?”
这三人里钟子媚年龄最小,听李易说完,居然冲着黎心雨叫了一声姐。起身回房了。
许阳阳也知道李易以后没准收的女人越来越多,梁小好和秦兰如果不死,家里其实没准更热闹。
她对一夫一妻这一说并不十分坚持,明知道要想跟着李易,这一点就必须得看淡,这时也只好接受现实。
不过她可没打算管黎心雨叫姐,相反道:“咱俩还不一定谁大呢。说不定我是姐,你是妹妹。”
黎心雨看李易没事,也就放了心,她来海州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这时打了一场,看李易舍身救自己。心里立刻也就平衡了。
不过许阳阳不肯认自己比她大,这一点黎心雨可不能那么随便,当下道:“谁功夫好谁就大,你不服就再打。”
许阳阳刚才只跟她过了几招,就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哪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当下道:“咱们按年龄。不按武功,我就赌你没有我大,我今年二十七。”
黎心雨把李易推到一边,双手叉腰,怒道:“姑nǎinǎi今年二十九!”
许阳阳也站了起来,道:“我三十四。”
黎心雨也不肯示弱,道:“我五十!”
李易头这个疼啊,忽然心生一计,道:“谁不喜欢漂亮年轻小姑娘啊,把自己说那么老干嘛?”
许阳阳立刻道:“那好吧,还是你当老大好了,我今天才十七。”
黎心雨切了一声,道:“谁当姐姐无所谓,谁说了算才最重要,本姑娘明年才十七,好吧,就算你最大,不过从今以后,家里家外我说了算。”
这时蒋锐已经简单冲了个澡从浴室里回来了,向李易道:“从今以后家里家外我说了算,好使不?”
李易忙陪笑脸,道:“好使,好使。”
蒋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向黎心雨和许阳阳,道:“你们说呢?好使不?”
这两人不敢废话,只好一脸委屈的点点头。
李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给黎心雨也安排了房间,那两人便回房去睡了。
一楼这时便只剩蒋锐和李易两人,李易一把搂住蒋锐,笑道:“以后后宫有你坐镇,我就放心了。”
蒋锐任李易抱着,笑道:“你这后宫的数目以后说不定会大的很,我可不好管哪。”
李易道:“能者多劳嘛,你又何必谦虚?”
两人说笑一阵,蒋锐道:“明天见刘平安,心里有底吗?”
李易脸sè微变,长叹一声,坐下道:“锐姐,说实话,我现在虽然有钱有人脉,可是要跟刘家比起来,还差着一截。
刘平安倒也罢了,他老爹刘允文可是个斯文流氓,看他跟陆亭候之间的商战就知道了,这人不好对付。”
蒋锐依在李易的怀里,抚摸着李易的胸口,道:“放心吧,小易,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李易心里一暖,低头在蒋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蒋锐满面飞红,这女人在任何事情上都是那么冷静,甚至是冷酷,唯独在跟李易亲热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柔顺和妩媚,比两人第一次那种机械式的亲热可进步多了。
蒋锐轻轻推开李易的脸,笑着向二楼指了指,道:“从xìng心理学上说,一夫多妻制的家庭结构当中,丈夫和妻子之间的xìng生活次数往往决定着谁在家里受宠。
黎心雨今天第一次到家里来,你该不会冷落了她吧?我猜她现在可是在房间里偷偷的哭呢?去吧,哄哄她,你们之间还没有第一次。
第一次的xìng关系,其实是女人进入家庭氛围的标志,她现在心里很急,而且我猜她一定没有锁门,就是在等着你呢。
只不过,嘻嘻,你可要小心身体,明天要斗智斗力,要是纵yù过度,那可得不偿失。”
李易笑道:“我有七百的老山参撑腰,孤家怕过谁呀。”
蒋锐拉着李易上了二楼,将李易冲着黎心雨的房间一推,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黎心雨住的房间以前虽然没有人住,不过保姆一直都有打扫,干净的很,李易来到房门前,轻轻一推,门果然没有锁,应手而开。
李易会心的一笑,暗赞蒋锐有本事。李易推开房门,立刻听到了浴室里的冲水声,看来黎心雨正在洗澡。
只见屋子里点着粉红sè的床头灯,一片温馨朦胧的感觉中,卧室里的浴室则半掩着门,门上印着一个曼妙的身材,正在屈曲而动。
李易轻轻走过去,将门拉开。黎心雨自然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见是李易,也没加躲闪,冷冷的道:“你来干嘛?不是有那么女人要陪吗?来我这是给我安慰奖吗?把门关上,我在洗澡呢。”
李易看着黎心雨挺起的双峰,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水线从黎心雨的头上流下来,流经双峰的时候,李易幻想着自己的手就在她的身体上游走。
708三个母老虎
黎心雨皮肤很白,身材高瘦,腰背挺直,大腿修长,这种身材是李易从来没有见过的,自觉呼吸登时就紧张了起来。
李易稳定了一下情绪,斜倚在门框上,笑道:“我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哪有什么安慰奖,你不信可以听听我的心跳,一听就知道了。”
黎心雨背过身去,道:“花言巧语。”
她这一背转身子,那紧跷的臀部,笔直的长腿令李易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易见过美女无数,可是这种仅看背影就能叫李易有喷血感觉的却没有过。
黎心雨脱了衣服之后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件叫人不忍触摸的艺术品,似乎多看一眼都是罪过,触碰一下都会毁坏变形一样,可是与此同时,却又能勾起一个男人心底压抑着的暴力倾向,非要把这尤物压在身下,大肆蹂躏一番不可。
黎心雨洗着洗着忽然哭了出来,李易忙一把将她抱住,黎心雨微一挣扎,便不再动。
李易心说蒋锐说的果然没错,这冷傲如冰的女人,确实内心有着无比的痛苦。
黎心雨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看不起我。”
李易轻轻的把手游走到黎心雨的双峰上,道:“哪有,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惊艳,不会有任何人看不起你。你只会叫男人尖叫,发狂,又叫女人嫉妒。”
天底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听到这样的话。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她心里也高兴。更何况黎心雨的美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
黎心雨道:“我以前跟着霍爷,我……”
李易忙用手捂住黎心雨的嘴,道:“别说,别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会在乎的,现在重要是的我们两个在一起。”
李易忍不住亲吻着黎心雨的手颈,这么美妙的质感和曲线。叫李易不敢睁着眼睛亲她,闭上眼睛之后,黎心雨全身上下的曲线似乎活过来了一样,出现在李易的心灵窗户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李易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两只手在黎心雨的身前揉来按去,当李易摸到她两条细长雪白的腿时。鼻子里忽然喷出两道血来。
黎心雨渐渐进入状态,她一声也不吭,只是在喉间发出叫人心痒的模糊声音,这种忍耐反而更叫李易发狂,李易的动作忽然变的极为粗暴,一把将黎心雨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台上。
两人面前是一面大镜子,为了防止水汽,李易家里浴室的镜子都有水流冲刷,镜子清晰的映出了两的样子。
李易见黎心雨将身子曲成一个极弯的角度,头向后仰着。正架在自己的肩上,她的两只手似乎无处可放。忽然碰到了两边的架子,忙用力抓住。
李易在她的脖子上用力的亲着,咬着,身体里似乎有一股能量要冲出来,不用咬的不足以发泄这种**。
黎心雨又疼又爽,却不肯出声,镜子里映出她为了强忍快感而做出的**的表情。
李易此时头脑里一片空白,大吼一声,将黎心雨的身子扳正,压在她诱人的双唇上,如暴风骤雨般的吻了起来。
黎心雨身子失去了支撑,忙搂住李易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李易的后背上,屁股上来回的摸着抓着。
忽然黎心雨摸到了李易下体,李易发出一声牛吼,双手向下一分,将黎心雨的两条长腿分成一字马,又用力一推,将她压在后面的镜子上。
这女人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李易的眼前,两条长腿一分,那是所有男人都挡不住的诱惑。
黎心雨像是第一次做一样,弱弱的道:“快来。”说罢闭上了眼睛。
这一声“快来”叫李易瞬间变成了一列只知道前进的火车,几把撕扯掉所有的衣服,双手把黎心雨的长腿压的更直,粗暴的冲了进去。
即使是这样,黎心雨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她这种不声不响的反应,反叫李易动作更深更猛更有力。
浴室里的水流冲击在两人的身上,迸shè出细碎的水花,在水雾蒸气之下,黎心雨的美感就像是刷上了一层晕,叫李易感到不可触摸,可是却又能真实的触摸到。
黎心雨双手抓着两边,反挺着身体任由李易驰骋,她的腰很软,这种主动迎合的姿势叫李易yù罢不能。
两人做了一次又一次,从浴室做到床上,又从床上做到窗台,李易却不感到有什么疲劳的,相反体内真气流转,jīng神更胜平时。
这一夜黎心雨尝到了前所未有快乐,搂着李易甜甜的睡了。
第二天七点,李易准时起床,洗漱一番之后,带着黎心雨他们四个女人去街边吃早餐。
李易吃早餐还是习惯吃这种街边的东西,尤其是今天带着四个美艳的红颜知己出来吃油条、豆浆、豆腐脑、面茶、油饼,把一旁一起吃饭的叔叔大爷们看的直流口水,全体敬“注目礼”,同时引来数不清的人光顾这家老板的生意,以致于一旁卖油条的都没生意可做了,这场面“何其壮观”!
许阳阳早上出来,一看黎心雨的脸sè,就知道昨天两人玩的很尽兴,不由得嘟起了嘴。
不过蒋锐的和稀泥功夫可是了得,三言两语就把双方的情绪调整了过来,一顿早饭吃完,四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融洽了不少。
李易对蒋锐大为满意,心说家里还真得有一个这样的女人,要不然不用出来混,家里就够伤脑筋的了。
吃过早饭,李易跟大家有说有笑的回到家里,见董川他们已经都准备好了。
这时冯伦还没有回海州,不过家里有不少辆别的车。那都是李易后来叫董川买的,也都价格不菲。
李易亲自开车。带着蒋锐她们四个,其余的人则上了别的车,车队缓缓出发,直奔梅海区。
李易去了东北这么久,一回到海州,觉得还是海州有亲切感。
梅海区李易平时去的少,这个区都是海州甚至广省的大佬们聚集的地方,有些人李易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
刘平安的家在梅海区天山路。李易以前从那里经过一次,知道那是一座十分阔气的豪宅。
车队到了刘平安家附近,李易叫大家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抹了抹前额上那一点红印,向董川他们一招手。众人便来到了刘平安家门前。
刘平安的家自然是独门独院,四周绿化的程度很高,房子四周很安静,离的最近的住宅也距离刘宅有三十来米,显见这些大佬们很会享受,也透出一股高贵气。
刘宅占地面积很大。院子里有五六座主楼,典型的欧式风格,院子里铺着草坪,几个园丁正在浇水,还有人开着修整草地的小车在草坪上剪草。其他的保姆们则各做着各的,一派大户人家的气象。
李易故意冷着脸。眼里闪着寒光,带人来到刘家门口,伸手按了按铁门外的门铃。
其实不用按铃,那些家人早就看见来了这么一大票人,早有一个六十来岁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这老头年纪虽然大了,可是jīng神状态很好,人很瘦,脸上的皱纹很深,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这管家来到铁门前,向李易点了点头,又向李易身后这一大群人看了一眼,沉稳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李易李老板吧?”
李易心道:“哟,刘平安家里的管家都这么有见识,看来今天的事不大好办哪。”
李易点点头,道:“太子在家吗,我是李易,我找他有事。”
那管家一笑,道:“太子很忙,李老板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是刘宅的管家,我可以向太子转达。”
李易冷哼一声,道:“是很重要的事,我要跟太子面谈,你转达,嗯,还没这个资格。”
那管家虽然只是个管家,不过平时在刘宅里也是说一不二,他家主人势力大,这个当管家的身上也有几份贵气,向来对别人颐指气使惯了,虽然也知道李易是有份量的人物,可是有刘平安撑腰,这管家哪把李易放在眼里了。
这时一听李易直接噎了他这么一句,这管家的脸登时就紫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冷冷的道:“抱歉,你要是不说就算了,太子不在家,你愿意等就等吧。失陪了,我还有事。”
管家转身要走,李易忽道:“刘平安是缩头乌龟吗?他躲起来了?”
管家大怒,回身以手点指,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在这出口伤人?”
李易冷笑道:“可惜我今天没有带狗来,要不然你跟我家的狗咬一场,拼一回,倒也挺配的。开门!”
那管家怒不可遏,手指颤抖,道:“你,你,太不像话了。我,我要……”
李易道:“你要干什么?讲打?你家里有多少人?”
那管家回身一招手,立刻从房里房后跑过来二十来人,都是壮汉,一看就是刘宅的打手兼保镖。
这群人围到门前,对着李易等人怒目而视。
李易忽然笑了,那管家道:“你还笑的出来,一会儿叫你们爬着回去!”
忽然老管家眼前一花,李易居然在眼前消失了,正要四下找,李易却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到了自己的面前,脸上仍然带着微笑。
原来李易脚尖轻点,已经从门外跳到了门里。
这门有两米多高,以李易平时的轻功,想跳进来当然也轻松的很,只是中间需要有一下借力,至少也要有一小段助跑才行。
可是现在李易内力充沛,只用脚尖轻点,到了最高点双腿一盘,便一跃而入,这一下李易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跳这么高。
李易这一跳进来,钟子媚、许阳阳、黎心雨三人也相继跳入。
这三个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跳进来的姿势动作也各不相同,尤其是黎心雨。这两细长的大腿简直就是两件艺术品,她抱着肩膀,在门的左边一撑,身子向右一弹,又在铁门的横杆上一借力,轻飘飘的便落在了门里。
三个女人一字排开,站在李易身后,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动了三个女人的长发,又吹的李易衣襟随风摆动,只把刘宅的打手们看的一个个像是丢了魂一样。
这个镜头下,李易可是帅到了极点,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李易甩了甩头发,把前额的红印轻轻一抹。笑道:“你不让我进来,可我还是进来了,看来你们刘家这破门挡不住人。”
管家向后一退,道:“你,你简直是强盗,大伙上!”
这些打手一来被李易的淡定和沉稳给镇住了。二来看到三个美女,当男人的都本能的不想出手。
管家喝道:“都傻站着干什么?人家找上门儿来了,你们还不动手?非等太子出来收拾你们吗?”
众打手一听,这才蠢蠢yù动,其中一个家伙身材高大。浑身都是肌肉,冲上来对着李易就是一拳。
没等李易动手。许阳阳闪到前面,双手交叉一划,把这大汉手背划伤,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石子路。
钟子媚是个挖人眼睛的主儿,一看见血全身都兴奋,跳过来,冲到人群里,左抓右挖,立刻就抓伤了四五人。总算是李易出来前一再跟她说,打人可以,千万不能挖眼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事情搞大,钟子媚这才手下留情,否则这四五人就成残疾了。
钟子媚和许阳阳冲进人群,有的打手不想跟女孩子打,立刻就分出十多人来冲向李易。
黎心雨冷笑一声,对李易道:“站着别动。”
说罢轻轻纵起,双腿一字分开,右手在李易的头顶一按,越过李易的身子,落在这些人面前,刚一落地,两条腿就踢开了,就跟踢包似的,将这些人踢的东倒西歪。
黎心雨下手太狠,虽然已经脚下留情了,不过还是有三个人的肋骨被踢断了。
这三个母老虎冲进人群里,三下五除二,没过一分半钟,就把这些打手全都解决了。
李易感觉自己帅极了,都不用男的出手,光是自己的这些红颜知己就足够了。
蒋锐笑着走到铁门前,对那管家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是带我们去见刘平安比较好,否则刘平安第一个就会怪我。不用你开门,我们自己也会开,你又何必坚持呢?”
那管家一听有理,又恨又怕的瞪了李易几眼,过来打开大铁门。
李易一招手,手下人呼呼啦啦的冲了进来。
那管家忙道:“你们不能都进来,进来几个人就行了。”
李易伸手一抓那管家的脖子,道:“少废话,去给刘平安报信。”
说罢把这管家向远处一抛,这管家吓的哇哇大叫,可是落地的时候却安然无恙,竟然稳稳的站住了。
李易把他抛出能有五六米远,这老头虽然瘦,可也是好几十斤哪,最重要的是被扔了出去,却没有摔倒,就像是李易把他捧起来,又稳稳的放到地上的一样。
李易这一手一露,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些打手的本事虽然不大,但是平时也见过高手,知道那三个女人虽然厉害,李易这手功夫却更厉害。
李易也不往里闯,就站在刘平安家的院子当中,双手背负,欣赏着一旁的树。
其实李易根本不认识这树是什么种类,不过是故示闲暇罢了,说的更直接一点,就是装酷。
过了一阵,听只院里脚步声响,走出来一群人,当先一人穿着古式的服装,黑sè的布料,寸排骨头纽,下面穿着布鞋,正是刘平安。
刘平安后面则是木人血,另有十几个保镖。
这十几个人可都不是先前那些打手那么差劲的了,李易现在眼光独到,这十几个保镖要是单打独斗,李易就当他们是菜,张嘴就吃。
可是如果齐上,那就不易对付,这些都是高手,一看他们的眼神和脚步就能看出一二。
刘平安脸上也不好看,显然已经知道了详情。他手里拿着一卷报纸,一见到李易,便冷冷的笑了一笑,迈步走了过来。
刘平安把卷成筒的报纸在手里一拍,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海一点红,李大老板,什么风把你吹给来了?”
李易轻轻一拨树枝,手一松开,树枝弹了回去,发出轻微的唰唰声。
李易来到刘平安面前,还没等说话,木人血便抢上一步,把刘平安挡在身后,道:“你想干什么?”
李易一笑,道:“木大叔,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刘平安一摆手,木人血慢慢的退了回去。
刘平安道:“李易,我不想见你,你来干什么?你带这么一大票人过来,是想吓唬我的吗?”
李易道:“哪里哪里,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哪能有这个本事吓到太子。太子不欺负别人,不吓唬别人,别人就烧高香了。”
刘平安道:“你别绕圈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很忙。”
李易一拍手,周飞、李国柱、江大同、许阳阳和钟子媚走到前面来。
709面子的胜利
周飞一见木人血,立刻瞪起了眼睛。木人血却一脸的不屑,重重的哼一声。
李易道:“刘平安,你在我的酒楼捣乱,还差点把大飞烧死,木人血这个狗养的畜生还背后伤人。你给我们酒吧的小姐下药,差点弄出人命,还把大同打的骨折了。你还把国柱用车给撞了。你还差点弄瞎了子媚和阳阳的眼睛。这些事都不是我编的吧?”
木人血听李易出口伤人,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抓住李易的胸口,道:“你小子不想活了?”
李易右手由里向外的一翻,立刻将木人血手腕刁住,使出擒拿里的花枝巧折来,向下一压,向外一带,木人血没另提防,竟然一下子被李易甩了出去。
虽然没有摔倒,不过木人血的脸都涨红了,木人血在刘宅里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
刘允文的原配死的早,现在在刘宅里,除了刘允文和刘平安,就数木人血地位高。他虽然也只是个保镖,不过跟了刘允文的年头太长,就跟刘家自己人一样。
平时所有人见了木人血都得叫一声木爷,可是今天却叫李易只用了半招就给摔了出去,这个脸可丢大了。
其实以李易现在功夫,虽然最后一定能胜木人血,不过仅在半招之间就胜,那是不可能的。
刚才李易是占了突然出手的便宜,另外这一手擒拿是单锁里面给对方“活气”(可躲闪的空间)留的最少的一招,其威力不亚于双锁。否则的话。李易也不可能得手。
木人血大吼一声,冲过来就要打。刘平安沉着脸道:“算了!”木人血只好站住脚,咬着牙看着李易,心道:“这小子的武功怎么提高的这么快?虽然说还是看的出来,他是以巧为主,可是毕竟有实战效果。是有高人暗中传授,还是其它的原因?”
刘平安看了周飞他们一眼,道:“李易,你别跟我这耍流氓。你对我来这套没有用。你说的这些事,有哪件能证明是我干的?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话?我还说是海州市长派人干的呢。
李易,你有本事就在海州混,没有这个能耐就趁早滚回东古,我刘平安身娇肉贵,你不配跟我较量,我也对你没兴趣。”
蒋锐上前一步。道:“刘平安,如果你不敢承认,你就直接说不敢,李易也不会强逼你承认。
海州这么大,有本事捣乱的人太多了,只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干活,却没有胆子承认,这种人可不多。一个一个的排号,最后也轮到你姓刘的。
听说你爸刘允文在商场就是靠流氓手段出头的,好。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们今天来也只不过是问问,你要是承认了。那也不用你赔偿道歉,你也没这个德行,我们根本没指望。
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想探探虚实,看看你刘平安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人家都说海州四大势力,任武刘朴。既然是大人物,就得有大人物的风范。
看来你们刘家是浪得虚名了,不过也说的过去,毕竟做的是下三滥的事,不承认也正常。”
蒋锐的话就像是刀子,她说一句,刘平安的脸就红一层,最后涨的像猪肝的颜sè。
刘平安的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道:“你,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什么事?”
李易把蒋锐一搂,笑道:“这是我的红颜知己,怎么,太子大人,你还有兴趣跟一个女人计较?”
刘平安重重的一哼,将手里的报纸一甩,发出呼的一声,转过了身去。
忽然人群后面又走出来一人,道:“李易,还真是你啊,我正到处找你还找不到呢。听说你又去了东昌,又去了东北,你他妈的是躲起来了。你做的事有种承认没有?”
李易一看差点乐出来,原来说话这人正是刘平安的那个侄子,跟林子珊一个学校的学生会的那个大王八犊子,刘慧羽。
上次因为那幅画的关系,李易在信手的帮助下,带人到华龙会所把画牵了回来,当时似乎把刘慧羽给打伤了。后来刘平安找到了广宁,在青马大厦里说刘慧羽伤的好像是下体。
这小子是刘平安的侄子,他出现在刘宅倒也不奇怪,只是一想到这小子下身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李易就想笑。
刘慧羽在家里当然没有穿那一身中山装,穿着一身睡衣,脚上还拖着拖鞋,气冲冲的走到李易面前,道:“李易,你今天送上门来了,这可太好了。”
李易现在自重身份,不屑跟这种小角sè斗气,当下俯身在刘慧羽耳边道:“你跟赵大海的女人之间还能干那种事吗?”
刘慧羽一抿嘴,狠狠的瞪了李易一眼,这小子上次被撞的jīng索闭锁,治了一段时间,已经好多了,不过干那种事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跟赵大海的女人之间确实有一腿,这段时间以来,这一对狗男女在一起鬼混,可是刘慧羽始终不大行。
那女人叫宫曼,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对于男人床上的失败,自然是冷嘲热讽的。
有一天刘慧羽气急了,给了宫曼一巴掌,两人便即分手,这一阵子也没见面。
李易跟刘慧羽提这些,一是吓唬他,如果这小子再叫嚣,就把这事捅到赵大海那里去,虽然刘家有势力,不过刘平安是不会因为侄子偷别人的女人这种破烂事,而跟海州市公安局长闹翻了的。
二来是刺激他,男人,尤其是这种除了钱和一张脸就什么都没的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这种人除了床上有力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叫他们找回自信心的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刘慧羽气的鼓鼓的。可是却不敢再说话。
李易看都不看他,对刘平安道:“刘平安,你我之间注定是敌人,不过我希望手段干净一些,别净弄那种下三滥的玩意,叫人看了恶心。”
刘平安正要反唇相讥,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的道:“平安,家里来客人了?”
刘平安忙回身道:“爸。你回去吧,只是些小事。”
李易心里一动,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园丁模样的人缓缓走了过来,这人穿着园丁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小铁铲和一个小桶,看起来像是五十岁到七十岁之间。具体也看不出是多大的年龄。
这人的相貌很普通,跟刘平安有几相像,脸上带着浅笑,背微微有些弯,脚步也不那么平稳,全身上下都很普通。唯独就是这双眼睛却不那么普通。
这人的眼睛细长,眼角满是鱼尾纹,微一闭眼的瞬间,就像是老了二十岁一样,可是眼神所含的光却更聚敛。偶而一睁眼,这光便shè出来。叫人不自觉的要向后退一步。
蒋锐就站在李易的身边,趁人不备,轻轻拨了一下李易的手,李易明白,蒋锐是说这人不好对付。
刘平安既然管这人叫爸,那这人就是李易一直想见识一下的刘允文了。
李易原以为刘允文一定是像陆亭候那样的状态,jīng神饱满,腰背挺走,走路时脚步落地有声,双眼一扫视,傲视群雄,老而弥辣,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
可是没想到,眼前这刘允文一副普通的样貌,除了双眼没有一处能吸引人,这人居然就是用奇招打败了陆亭候的人。
刘允文笑呵呵的来到人群中间,看了李易一眼,道:“年轻有为,好,这就是李易吧。”
说实话,李易心里有点虚,但是场面不能输,忙点点头,微笑道:“这位就是刘叔吧,久闻大名,不错,我就是李易。”
刘允文笑道:“久闻大名?哈哈,我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打败了陆亭候,这是臭名,可不是大名啊。哈哈哈。”
李易心里就是一颤,看来这刘允文已经看破了形式,所以他就可以利用一切形式,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他只在乎结果和现实是什么,所以他会自承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
当然,商战中刘允文的那种手段,只是破釜沉舟而已,己先伤八分,再诱使敌人伤十分,那也是被陆亭候逼到了绝路上才用的手段,这不算是卑鄙下流。
可是刘允文却自承其事,还故意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这就是以退为进,他自己都这么说了,别人还有什么资格品头论足的?反正人家最后是赢了,笑到了最后。
李易感觉背上一阵发凉,知道出了一身的冷汗。
刘平安虽然三十出头了,不过在父亲面前,多多少少有点撒娇的意思,道:“爸,这事是我跟李易之间的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解决。”
刘允文道:“年轻人,气盛,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有财大家发,你何必这么做呢?”
转身对李易道:“李易呀,如果平安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个歉,怎么样,到我家里坐坐?”
李易这时手心都出汗了,这才知道这个刘允文如此不好惹,还没正面交峰呢,自己就已经输了。
这就叫,不怕对方横,就怕对方送,人家故意送肉到你嘴里,你说你吃还是不吃?吃了,就只能哈哈笑,把你抱,拍拍肩,全忘掉,不吃,就太不识抬举了,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不管是吃不是不吃,那都是被动的,只要人家一用这招,你就输了。
李易暗地里叹了口气,道:“那就不打搅了,我还有生意要忙,今天这么兴师动众的,叫刘叔笑话了。你们忙吧,我得走了。”
李易转身要走,忽然心念一动,回头爬在刘平安耳边,小声道:“小子,你跟你老爹学着点吧,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叫兵不血刃,你是太子,不过想真正的撑起台面来,还得再锻炼锻炼。干~你~妈~的!”
说罢李易一转身。带着人从刘宅出来,上车走了。
刘平安气的周身发抖。看着李易的车队,把手里的报纸揉成了一团,撕成碎片,扔在了草地上。
刘慧羽喃喃骂道:“李易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煤老板的儿子,牛逼什么?叔,改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他!”
刘平安却狠狠的瞪了刘慧羽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李易带着人回家。路上蒋锐道:“刘允文不好对付,当时咱们在心理上已经失利了,我就没勉强。”
许阳阳道:“对刘允文催眠不行吗?”
蒋锐摇摇头,道:“催眠一般是在人处于专一状态下时才有效的,那时候人的大脑皮层只有局域区域兴奋,符合被催眠的条件。
可是像刘允文这种人,大脑皮层始终是全面兴奋。这个催眠点很不好找,如果我生活在他身边还行,那样我可以在他生活中找到更多的机会。
可是像刚才那种情况是不行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况且刘允文这种人心思缜密,意志力强。他是不会轻易被人催眠的。”
对这一点,李易心里所想也差不太多,不过不管怎样,这一次叫刘允文亲口道歉,这总算是面子上的胜利。
回到家里。众人坐下来商量这件事,可是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最后董川道:“我从直觉上看。刘平安不会就此罢休。咱们还得小心。”
李易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咱们是暂时的主动,酒楼的事不能耽误了,小川哥,你照样招聘大师傅,本省不行,就到外省去招。
另外各个酒吧,还有会所里,叫大家值班时小心些,处事要合理,别上了人家的当。我晚上在各个酒吧里来回的看看。”
回到房间,李易沉沉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许阳阳准备好了晚饭,李易带着四女吃过饭,便一起直奔紫sè星缘。
李易现在觉得带着这四个女人出去十分拉风,更何况把她们留在家里怕她们打架。可惜,这四个女人没有一个会打麻将的,否则留在家里打打麻将倒也不错。
李易开车到了紫sè星缘,这是李易人生的一个里程牌,李易对紫sè星缘的感情很深。
李易一到,场子里的人全都兴奋起来了,齐齐的站成一排,对李易和四女人鞠躬,口中叫着“大老板”,只是对蒋锐她们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合适,还是冬雪聪明,一律称呼为老板娘,不分大小。
人比人得死,女人跟女人一比更是如此。这些酒吧的小姐和啤酒妹们,平时轻佻浮躁,见钱眼开,生xìng凉薄,xìng情傲慢,又都自以为有几分姿sè。
可是今天一见李易身后这四个美女,那脸,那胸,那屁股,那腿,那眼神,简直惊为天人,这一下引得酒吧里所有的女xìng,全都停止呼吸三秒钟,内心深处产生了相同的情绪,那就是自卑。
以至于在那三秒钟里,音乐似乎都停止了,摇头的不摇头了,**的不**了,喝酒的不喝酒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这四个女人身上。
李易的虚荣心得到了无比的满足,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这个时候就算是死,这辈子也他娘的值了。当然,还是继续jīng彩的活下去比较好。
李易问了问酒吧的情况,人员的变动,一切倒还正常。今晚是李国柱在紫sè星缘值班,带着李易上上下下的走了一圈,李易看到原来自己的休息室,看到原来熟悉的角落,睹物生情,不住的感慨。
秦少冰他们还在三楼那间大办公室里,李易便去秦少冰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蒋锐她们四个则在李易的休息室里打木人桩。
三人中只有蒋锐不会武功,不过她现在俨然是四女中的老大,那三个女人便趁机教给蒋锐打桩,其实也不是为了教功夫,只是为了增进感情。
秦少冰现在正忙着给酒吧和李易家里的保安系统升级,上次要不是秦少冰的保安系统高级,李易的家就叫刘平安的手下给烧了。
李易的手机现在也被秦少冰初步的解了锁,已经能够接收电话了。不过对于是谁做的手脚,秦少冰他们还没查出来。
从手法上看,似乎是游侠和小三他们做的,不过在技术上看,却又升级了,估计不是这两个小子请了高手,就是他们自己的本事提高了。
李易知道这两个小子就住在海州,从第一次知道有这两个人开始,李易就一直憋着劲要去上门揍他们,只是事情太忙,一直没腾出手来。
这次居然叫这两个小子给耍了,李易恨不能这就“登门拜访”,教训他们一顿。
不过秦少冰却不同意,对于这些黑客高手而言,动拳头是下三滥的手段,要比,就在网络上见真章。
秦少冰现在正在跟二黑编一个极为庞大的黑客程序,打算攻击这两个小子名下的两个网站。
用小黑的话说,那就是“黑王不当黑客已经很久了”,“但是,是你们两个兔崽子逼他的。”
这次李易的手机被黑,秦少冰三人脸上都没有光,这可是丢人的事,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对于秦少冰而言,从出道以来,就几乎没有败绩,可以说是黑客界的李小龙。
710壮观的场面
只是秦少冰已经很长时间不做黑客了,不进攻,只是一味防守,守久必失,所以出现一次失误也是正常的。只要找回这个场子也就是了。
大伙儿一块聊了几句,李易恋旧之心渐去,便要带着四女离开,去顺义区的梦的感觉看看。
忽然,秦少冰道:“一楼,又有人给小姐下药。”
李易忙回到屏幕前,只见一楼边角处,两个穿黑衣的小青年正在往酒吧一个啤酒妹的杯子里偷偷下药,那啤酒妹这时正跟另一人打情骂俏,并没有发觉。 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李易道:“能确实这药是什么成份吗?”
秦少冰道:“这个确定不了,不过上次跟这次的情形差不多。而且这两个人上次也出现过,确实是刘平安的人。那个寸头的外号小尹,那个前额有红印的,外号叫兰波,可能是第一滴血看多了。”
李易道:“我管他什么第一滴血第二滴血,这小子要是敢跟我这搞事,今天就叫他出血。”说罢带着李国柱,又领着一群保安,气势汹汹的下了楼。 ”“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人总是受气氛影响的,李易这一带人下来,一楼舞厅里所有人都停止了手边的工作,dj也十分知趣的把音乐关了。人的目光盯在李易身上,李易冷着脸,脚步沉稳的走到了小尹和兰波的身旁。
这张桌子位置很偏,光线照不到,李易这一过来,手下人立刻把这边的shè灯打开,一束光由上至下的照在李易的身上,恍如天神下凡。
正在陪酒的啤酒妹李易还有些印象,是从董小梅那里要来的,对外就叫迪娜。这种沾洋气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迪娜这时已经高了,刚接过酒杯来要喝,忽然音乐停了,大老板带着一群人如千军过市般以极强的气场压了过来,迪娜的酒立刻就醒了一半。
迪娜端着酒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李易向迪娜微微一笑,从她手里接过酒杯,轻轻摇了摇,看了看桌上,认得这酒杯就是刚才电脑屏幕里的那只。
小尹站了起来。样子极是嚣张,一晃小脑袋,双手撑着腰,胯向前一顶,双眼看天。道:“干嘛?不让人喝酒了?这他妈生意还要不要了?快点把音乐给老子打开!”
那兰波年纪稍大一些,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左手一拉迪娜的手,硬把迪娜拉的坐在了自己身边,在迪娜的屁股和大腿上来回的摸。
这小子手底下用力太大,把迪娜抓的疼痛难忍,抬头看看李易,不知道大老板会如何处理。
李易看了小尹一眼,向酒杯一指。道:“这杯酒是你桌上的吧?”
小尹道:“是啊,怎么了?大爷来你这,你不让喝酒吗?爷有的是钱,想喝酒就喝酒,想玩女人就玩女人。我认识你。你不就是海州一点红李易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是顾客,我是大爷,你不欢迎我?”
像这种小混混。李易见的多了,不由得想起以前的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欢迎,当然欢迎,两位小哥来照顾我的生意,我还得多谢二位。
不过,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我的酒吧里,不能走毒。这是我在开酒吧初期就一再强调过的事。
很多小朋友来我这里玩,自带着k和‘糖果’(摇头丸),不过他们是自己用,我为了交朋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可是你们二位小兄弟刚才做的事就有点不妥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往酒里下了药吧?不要否认,我在监视器里看的一清二楚。
迪娜是我酒吧的员工,你们想怎么跟她玩,可以商量,只要不是强迫的,我都不会管,但是,唯独这种事不行。”
四周的人对毒品都不大陌生,可是为了顺着李易的立场,便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呼声中表达着对小尹和兰波两人行为的否定。
小尹道:“那你想怎么样?”
李易一笑,微微侧身在迪娜肩上一拍,迪娜身子一震,兰波搂着她的手也是一震,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李易顺势把迪娜拉了起来。
李易道:“我想怎么样?好办。你们有三个选择,一,承认这件事,给迪娜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犯,那咱们就还是好朋友。
二,不承认这件事,但是要把这杯酒喝了,我再把你们身上的药全搜出来,然后给你们灌下去。
三,不承认这件事,也不嗑药,我把你们打出去,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做为jǐng告,下次,别再踏进我的紫sè星缘,否则就像电影里说的,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小尹脸上稍微有些变sè,大声道:“李易,你别这么**,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李易嘲讽的一笑,道:“我哪知道你们是哪个杂种的狗,我不管谁罩着你们,在我的地盘,破坏我的规矩,就只有这三种选择。”
兰波缓缓起身,把小尹推到一旁,走到李易面前,挺起胸脯,盯着李易的眼睛,道:“李易,别以为脑袋上点个红点,就他妈的是个人物了。海州水太深,小心淹死你。”
李易把内力运到前额处,那红印一下子变的更加红了,似乎都要滴出血来,李易道:“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人,最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全身都是红印。
我从来不欺负你这种小混混,不过,像你们这种人都犯贱,我得杀一儆百。所以,你有种就再说一遍,否则我现在就扭断你的下巴。”
李易身后的保安有大老板撑腰,底气当然足了,立刻齐声吼道:“有种再说一遍!有种再说一遍!”
兰波脸上显出发狠的表情来,道:“都喊什么?赶死啊,还是去奔丧啊?我们什么时候下药了?你有什么证据?”
李易道:“用不用我把录相调出来给大伙看看?如果这酒里没下药,我就叫你一声兰波哥。”
忽然兰波笑了,道:“好好好。李易,这可是你说的。你不是说这酒里下了药了吗?你空口无凭乱说话,败坏我们太子的名誉。
我现在就把这酒喝了,看我喝完之后,high不high?你说过的话可得算数。”
李易心里一顿,暗道:“妈的,上当了。”
这时蒋锐她们四个听到消息也从楼上赶了下来,蒋锐虽然只知道事情的大致情况,可是一路走过来,听着兰波说话声调的变化。就猜出来了,这次肯定是上当了。
蒋锐来到李易身后,在李易耳边小声道:“上当了,不能叫他喝酒,我来试试。”
李易也知道。在这种局面下,除非酒里真的有药,否则这个面子是丢定了,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自己都没看出来,真是yīn沟里翻船。
兰波从李易手里把酒杯一把抢过来,仰头将酒喝光,又从衣服里兜里拿出一小袋粉末来,撕开袋子全都洒到酒杯里,又倒了一杯酒。用酒冲服,把这一小包粉末也都喝光。
喝完之后,兰波将酒杯向地上一掷,摔的粉碎,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道:“李易,我喝光了,我有事吗?哟,原来你的马子这么漂亮啊。一个赛一个,李易,你行吗?应付的了吗?这可伤身体啊,用不用哥哥我替你招呼两个,给你分担一下?哈哈哈哈。”
这时秦少冰在耳机里道:“易,刘平安带人来了,已经到了门口。”
果然,刘平安、木人血带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刘平安刚一进来就道:“李易,你身为海州新秀,欺负我的手下,这算什么本事?你还污蔑我,说我给你的小姐下药。现在怎么样?没话可说了吧?自己的屁股擦不干净,就不要赖别人给你添麻烦。”
刘平安带着二十来人走到李易身前,眼神中满是得意,道:“兰波,人家李大老板是海州一点红,向来说话算数,他说要叫你兰波哥,就肯定会叫。我恭喜你收了这么一个小弟。
李老板是大人物,在海州说话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一定会算的。你放心,别说叫一声兰波哥,就算是答应过要吃屎,要在大街上祼奔,他也会照做的。”
刘平安的手下起哄道:“叫啊,叫兰波哥,快叫。”“他妈的,说话不算数,是放屁吗?”“最好这四个娘们一起叫兰波哥,那才过瘾,她们会不会叫啊?哈哈哈。”
李易不动声sè,慢慢转向刘平安,道:“刘平安,以你的身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未免丢你刘家的人吧?”
刘平安道:“我做人堂堂正正,干干净净,我是贵族出身,不像你,一个煤老板的儿子,不学无术,只靠命贱,打打杀杀,拼了这么一份产业。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有你能做的出来,我嘛,就只是看戏的,看你怎么耍宝,咱们一天一地,终究不是同路人。
现在外面很多人说咱们两个是对头,我看说错了,你,跟我为敌?哈,配吗?”
刘平安俯到李易的耳边,小声道:“李易,把你的脚从梅海区给我退出去,守着你的酒吧混吃喝就得了,别在海州折腾,海州不是你这种小人物能看的明白的。你早一天滚蛋,我早一天收手,否则,我有钱有时间有资本有人,我缠死你。”
刘平安退回身形,展颜一笑,对兰波道:“兰波,快准备好了,李老板要叫你大哥了。”
忽然,刘平安的脸sè一变,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兰波双眼上翻,显出眼白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
李易偷看一眼蒋锐,只见蒋锐正凝视着兰波,眼神不住闪烁,口唇轻启,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还做着一些微妙的表情。
李易知道,蒋锐已经催眠成功了。
果然,兰波那边很快的就进入了状态,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眯着眼,身子轻微的摇晃,似乎很爽的样子。
李易见催眠生效。对着dj一打响指,dj会意,立刻放出十分有动感的音乐来。
兰波这时已经不能自控,四肢随着音乐疯狂的舞动起来,不住的晃着脑袋,跺着脚,双眼迷离,已经不能停住。
在场所有的人又立刻发出惊呼,有人不明内情,以为兰波“勇敢”。真的吞了药;有的猜测是李易偷偷给兰波换了药;有的甚至荒唐的认为兰波是李易安插在刘平安身边的卧底,今天是故意叫刘平安丢脸来的。
小尹知道内情,知道那些粉不是毒品,他一开始不过是演戏,好叫李易上当。这时却没想到兰波真的像是嗑了药,可是这小子也常接触毒品,又总觉得兰波现在的状态跟服了摇头丸之后的感觉不大一样。
小尹挤到刘平安跟前,道:“太子,会不会是李易把东西给调包了?”
这一下附近的人都听见了,虽然音乐声音很大,可是还是能听清小尹所说的话,这无疑揭了刘平安的底,谁都听出来这次是刘平安故意设套的。
刘平安看着兰波狂扭的屁股。脸sè早已铁青,小尹这货随口一句话,又叫刘平安自觉极是丢人,当下手一扬,对着小尹就是一个大嘴巴。
这一嘴巴把小尹打的原地转了两个圈。挨打之后还不知道为什么挨打,傻愣愣的看着刘平安,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易微微一笑,大声道:“太子。你这位兰波兄弟玩的很high呀,我好羡慕,这是什么药,劲这么大?荷兰的还是意大利的?以后也给我介绍介绍。”
刘平安勉强一笑,在李易耳边道:“李易,今天算你走运,不过你不会每次都这么走运。咱们走着瞧。海州这块蛋糕你还是别惦记了,小心噎着。”
刘平安也不理小尹和兰波,带着人转身走了。
李易不想叫兰波太出丑,上去把他点晕了,交给小尹,把两人赶出了酒吧。
李易对蒋锐道:“今天多亏你了。”
蒋锐道:“小菜一碟。我看刘平安今晚是不会去别的场子捣乱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李易今天险胜,也有些累了,便带着四女回到了家里。
天下最好的当然是家,回到家里,李易洗了个热水澡,洗澡时幻想着如果能和四女共浴,那将是多么美妙多么壮观的场面。
从这一天开始,李易天天带着蒋锐她们到场子里巡视,可是刘平安仍旧找人隔三差五的就来捣乱,虽说被李易识破了几次,又把那些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可是总这么疲于应付也不是办法,李易不禁有些头疼。
这一天,酒楼里不知道被谁放了十来只老鼠,立刻就有工商部门前来检查,那是梅海区的区工商局,李易关系不熟,同时也知道是刘平安暗地里做的手脚。
梅海区工商局局长葛存孝亲自带队,李易跟他以前也见过面,只是不熟,不过老葛这人还算是厚道些,暗中跟李易交了交心,暗示李易趁早收兵回开发区,别往梅海区伸腿,否则事情不易收场。
李易敷衍了几句,好菜好酒的侍候着,临走前每人又都给揣了两条烟,这才算了事。
临走前,葛存孝把李易叫到了一边,道:“老弟,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认识了,我对你这人是很欣赏,不过胳膊扭不过大腿,刘家在海州的根基可不是你能扳的动的。还是退避三舍吧。否则哥哥我以后也帮不了你。”
送走葛存孝这帮人,李易看着这些人的车子缓缓驶离,心里又气又疲。
刘平安这也算是以逸待劳了,自己这么疲于应付,终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易今天心情不好,也没带着蒋锐她们。这时冯伦已经回海州了,到了晚上,李易叫冯伦带着自己在海州四处兜风,到了没人的地方,李易把顶蓬打开,站起来大声的喊着。
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可是跟刘平安斗,要论真实实力,还是差着一截。
车子无目的的转着,冯伦也不大会安慰人,只好任李易叫喊发泄。偶然一抬头,车子竟然开回了紫sè星缘的门前。
李易道:“小冯,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转一圈,一会儿就出来,妈的,心里窝火。”
李易进了酒吧,见有手下上来行礼,轻轻的一摆手,叫大家散开,各做各的。
今天是周飞值班,李易简单问了问,没有人来捣乱,嘱咐了几句,嫌一楼音乐太吵,便信步上了二楼。
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隔音效果极佳,一进二楼里间,立刻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董川在二楼设计的三sè玻璃,这时已经重新装修过,变成了七彩sè,现在天气渐暖,为了迎合这种感觉,这个时间段的玻璃颜sè以绿sè为主,配以宝石蓝和鹅黄sè,叫人一进来,身上就多了一层清爽的暖意。
不过李易心情不好,环境也改变不了什么,挪到吧台,向小姐要了一杯绿茶,坐下来慢慢的喝着。
二楼的格调十分清雅,董川请了三个钢琴师,在二楼一角弹奏钢琴,音量不大,清清淡淡的,幽雅动听,很多附庸雅的年轻人都到这里来谈恋爱,有些高级白领,也来谈些生意,或者是纯粹的放松,可以说李易当初的这个理念是非常成功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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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酸劲和敌意
一杯茶喝了将近一半,忽然李易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气,那不是年轻女孩身上那肤浅的香水味,也不是纯粹的植物型清香,那是一种自然,同时又略带高贵的味道。
还没等李易回头去看,一旁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的道:“小姐,麻烦一杯绿茶,谢谢。”
这声音极是沉稳自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是音量的掌握,节奏的拿捏,尾音的控制,无不显示出这女人的大家风范和从容自若。
李易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身旁坐下一个中年女士,说是中年主要是从气质上看出来的,这女人估计已经年过三十,不过保养的很好,像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对于女人而言,青chūn美貌是硬通货,但是这种东西不长久,不保鲜,而一个女人的大家气度,却像是酒,越深沉越值钱,可以欣赏,也可以把玩。
李易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她身穿一套淡粉sè的女士西服,颈部偏左一点配着一个领结,里面是雪白的衬衣,微微露着胸脯。
下身的西式短裙刚好过膝,两条腿修长饱满,足踝不足一握,套着肉sè丝袜,脚下是一双黑sè皮鞋。
这女人长的十分端庄秀丽,因为年纪的问题,李易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她,但是可以肯定,这女人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只不过世间大多数的女人,在年纪大了以后。风华不在的时候,就会刻意去修饰自己的容貌。而不是增加自己的修养,似乎以为容貌的回温,可以再给她们带来风光和目光。
唯独眼前这个女人不同,她只是画着淡妆,对眼角那些许细纹并没有刻意的掩盖,不过看的出来,这女人的皮肤白里透红,娇嫩光滑。一定在保养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这种工夫是由内而外的,是积累的,不是肤浅的,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功课。
李易一见这女人就顿生好感,很友好的冲她一笑。
那女人也回以一笑,向李易伸出手来,道:“魏如烟。你好,怎么称呼?”
李易轻轻跟她握了握手,感觉她的手很温暖柔软,一瞬间像是大姐李逸媛的手,李易不由得有些发愣。
这时茶水上来了,那女人一笑。很自然的把手抽回,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嫣然一笑,道:“贵人语话迟呀。”
李易尴尬的一笑,道:“李易。你好。听你口音不像是海州本地人。”
魏如烟打量着四周的布置,道:“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海州本地人。我在全国各处都走过。你好像是从北边来的。”
“我老家在东古,一个,嗯,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城市。你呢?”李易看这女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这酒吧的老板,也就不点破这一点,那样未免显得有些庸俗。
“东古?我倒没去过,不过我听说过,也曾经从那里路过,或许当时你离我距离并不很远。”魏如烟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人和人之间总是会有些微妙的联系,尽管他们本人可能并不知道。”
李易道:“如烟姐是哪里人?”
魏如烟却显出一副年轻女孩才有的俏皮,轻轻扬了扬头发,道:“你猜。”
李易一笑,道:“我最不擅长猜谜,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邻居家的一个小男孩跟我说:‘我兜里有两个鸡蛋,你要是猜中了,我就都给你吃。’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居然猜了三次都没猜中。”
两人相视大笑,其实这是个老笑话了,是李易故意逗魏如烟发笑的,魏如烟笑的如此轻松,脸上绽放出只有青chūn少女才有的光彩,李易看的有些发痴,诚肯的道:“如烟姐,你笑的很好看。”
魏如烟脸上微微一红,摇了摇头,笑道:“在这么高雅的地方,咱们不说这种话,不过谢谢夸奖。”
李易道:“你觉得这高雅吗?”
魏如烟又四下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也做生意,全国上下到处跑,去过很多酒吧,你这酒吧设计的独具匠心,不走寻常路。
二楼的清静和高雅,跟一楼的吵闹形成了很好的反差,同时又是各取所需要,彼此之间互成对比,相反相成,难得,难得。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有心人。”
李易心里一热,道:“如烟姐看来也是行当里的人,我也开小酒吧,今天到这里来取取经,你能不能再说说这里的好处?”
魏如烟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刚才从楼下上来,一楼的面积要比二楼大,二楼的格调要比一楼清新,这种对比暗合现在社会的都市情怀,那就是喧闹的多,安静的少,所以人们都想来寻求一种安静,二楼就会造成一个人内在的向往xìng。”
李易不禁轻轻鼓掌,魏如烟一笑,又坐了下来,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李易笑道:“如烟姐也是生意人,我也是生意人,做生意最好的状态就是双赢,不知道有没有合作的意向?”
魏如烟一挑眉毛,揶揄道:“李大老板现在生意上遇到了麻烦,要拖我这小老板入伙,居心不良啊。”
李易这才知道原来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禁笑道:“看来是我人品不好,不过如烟姐一开始并不点破,也有不坦诚之嫌,大家彼此彼此,扯平啦。”
两人又是相视而笑。
这一来,两人都找到了感觉,李易想拉魏如烟入伙的心其实也不是很强烈,索xìng就不再提这件事,只是跟魏如烟谈谈做生意的心得体会,谈谈海州的近况。
两人言谈甚欢,谈话中。李易这才知道魏如烟是广省人,老家就在广省省会平州。
海三角的主体在广省。这个经济圈范围内大大小小有**个城市,其中的三大主城就是海州、广宁和东昌。
不过这大主城虽然经济发达,却不是广省的省会,广省省会是平州。
李易知道,掌握经济命脉的人并不一定就在这个经济圈子里活动,孙显才跟李易说过,平州就像是广省这杆秤的秤砣,只要里面的几个大人物轻轻一动。这秤就会朝着某一边倾斜。
要说一开始李易想拉魏如烟入伙,一起做生意,那只是随口一说,这时李易却心念一动,魏如烟会不会是……
聊了一会儿,魏如烟的手机响了,魏如烟冲李易礼貌的一笑。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接电话。
这时李易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后,许阳阳的声音道:“你可真行啊,不管多大岁数的,你都照单全收。”
李易回头一看,见蒋锐她们四个都在,看来是不放心自己。跟过来的。这四个女人一出现,二楼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都把目光集中了过来。
李易忙叫四人坐下,黎心雨yīn阳怪气的道:“一会儿也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李易道:“你们别瞎猜,我只是跟她谈谈生意。”
许阳阳哼了一声,道:“鬼才信。我还不了解你?”
蒋锐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远处的魏如烟。目光就像是锥子直刺过去,两只手架在嘴前,食指不住的交叉摆弄,似乎在做着极深的思考。
过了一会儿,蒋锐道:“你们放心吧,李易对这女人没有那方面的兴趣,这女人嘛……,也有些奇怪,看她肩膀的倾斜角度,她今天似乎不是偶然出现在这的,她别有用心,是有企图的。”
许阳阳道:“你看,我就说是吧。李易,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没准是刘平安的人。”
李易对蒋锐道:“真的,假的?”
蒋锐没有表情,淡淡的道:“不过她是好意,想帮你。不用害怕。可惜她背对着我打电话,要不然我能看出来她在说什么。”
李易在蒋锐的手上轻轻捏了捏,道:“别再看了,这样不礼貌。”
蒋锐道:“看来你也察觉出来了,你也觉得这女人有些背景?”
李易道:“有这种感觉。”
蒋锐起身道:“好,我去试试。”
李易吓了一跳,不知道蒋锐要去干么,可是没有拦住,蒋锐已经走了过去。
当蒋锐从魏如烟身旁经过的时候,魏如烟凭着直觉,眯着眼睛看了蒋锐几眼,心里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蒋锐很快就从前面回来,小声道:“李易,你猜对了,这女人有很大的背景。”说罢把眼睛闭上,把头扭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是谁在给魏如烟打电话,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八分钟才完。
当魏如烟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的时候,见李易身边忽然多了四个美女,各具特sè,其中一个还是刚才的那个女人,也不禁愣了一下。
毕竟这种情况并不常见,魏如烟有再多的阅历,也不能不动容。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魏如烟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大方的走了过来,笑道:“不知道这四位妹妹怎么称呼?”
李易不免略带得sè,起身给魏如烟一一介绍,不过这四个女人没有一个跟魏如烟好好打招呼的。
钟子媚向来对人冷淡,蒋锐眼里的人根本就是分解品,她压根很少把人当人看,黎心雨孤傲狂妄,一脸不屑和冷笑,只有许阳阳还算是正常些,却故意的道:“我们都是李易的女朋友,你怎么称呼?”
虽然魏如烟也猜到了,不过许阳阳这么直白,倒叫她有些意外,更何况从许阳阳的语气听到了不少的酸劲和敌意。
魏如烟当然不会跟许阳阳一般见识,大方的跟许阳阳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魏如烟,幸会。”
李易显得十分尴尬,可是又不好说什么。
这时蒋锐忽道:“累了,咱们回去吧。”
说罢起身便走,也不跟魏如烟打招呼。
蒋锐现在是四女中的老大。她一动而天下皆动,许阳阳、黎心雨和钟子媚立刻跟着起身。随着蒋锐下楼了。
李易脸有些发热,讪笑了两声,道:“我这些朋友脾气有点古怪,如烟姐你别见怪。”
魏如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李老板,还是你们年轻啊,唉。年轻真好,无拘无束,海阔天空,有什么追求和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像我们,活的这么累。”
李易听魏如烟似乎话里有话,可是又不方便直接问。只得转变话题,道:“如烟姐刚才说我遇到了生意上的麻烦,看来是了解相关的情况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可以提供一下。”
魏如烟缓缓的道:“人在世间行走,就像在海里行船,如果船小浪大。那是非翻不可,什么信念都没有用。所以,能力、资本、资源这些硬件才是王道。”
李易低头沉思,这个道理其实很浅显,不过对于勇武有力之士而言。打拼和信念是永远不会放弃的,那是支持一个人前进的动力。
魏如烟看出李易的心思。道:“你一直没猜我是什么人,不过你心里应该有了初步的判断了吧?实话实说,我今天不是偶然来你这的,我是有目的的。
这样吧,咱们就打打哑谜,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出力帮忙,不过我不能随便提供帮助,你也说了,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双赢,咱们以十天为限,如果你的问题解决了,到时候你这酒吧要有我一半的股份。”
李易在这一瞬间,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魏如烟会不会是刘平安派来的?如果她跟刘平安是一伙的,那她完全可以叫刘平安暂时偃旗息鼓,制造假像,然后控制自己酒吧一半的股份,最后再一切恢复如前。
这不相当于,自己挨了打,还要给打人的主儿出医药费,然后再接着挨打吗?
魏如烟盯着李易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十分高深莫测,这时李易的那股大少劲头又从心底冲了出来,心说蒋锐已经交待了实底,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虽然这事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不过风险总是跟收益成正比的。
李易当即一笑,伸出手掌来,道:“好,一言为定,我相信如烟姐不会骗我,咱们三击掌为誓。”
魏如烟展颜一笑,伸出柔软的手来,跟李易轻轻击了三个,道:“好,爽快,有魄力,看来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哈哈,好,那我先走了,咱们到时候见。”
魏如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提着自己的包,转身下了楼。
李易来到窗边,看着楼下,魏如烟这个神秘的女人就像黑sè的巧克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却不知会带给自己好运还是恶运。
路灯下,魏如烟上了车,她可能知道李易正在窗口看着自己,还伸出手来对着二楼摆了摆。
车子开走,李易站在原地,半晌不动。
魏如烟刚才似乎说走了嘴,她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显然后面是类似“少爷羔子”“纨绔子弟”之类的词,这说明他对自己的过去有一定的了解。
而这种了解似乎又不是那种,单纯的查了相关的资料后得出了结论的感觉,似乎有一个跟自己很熟的人,跟魏如烟说起了自己的过去,那个人,会是谁呢?
李易回到家之后,仍然在思考这件事,可是百思不得其解,想叫巩兵和丁小秋两人去查一查,可是魏如烟显然不是海州人,查是查不到的。
李易洗了个澡,围了一条大浴巾,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想事情,忽然赵祥鹰打来了电话。
“小易,还没睡呢?”赵祥鹰的声音总是那么沉稳。
“哦,还没,最近事情太多,忙的很。”李易答道。
“是嘛,怎么样,见过她了吧?”
李易一愣,道:“见过谁了?”忽然脑子里闪出一道灵光,难道姐夫指的是魏如烟?
上次去东北,赵祥鹰就曾经跟自己说过,会出力帮忙,只是姐夫向来低调,从不吹嘘自己会想到什么路子,李易也就没有多问。
回海州之后,刘平安闹的太凶,李易早就把这事给忘了,今天赵祥鹰一说,这才猛然想起来。难道魏如烟就是姐夫找的帮手?
这女人虽然很不一般,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不是海州人,能有多大的能量?
李易心里想着,言语中不免流露了出来。
赵祥鹰一笑,道:“人外有人,江湖中一浪高过一浪。如烟其实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欣蓉的朋友,上次我把你的事情跟周成说了,周成本来不愿意帮忙,不过碍着面子,就跟欣蓉提了一句。
魏如烟背景很深,她跟欣蓉是干姐妹,她肯出马,这事就容易办了。兵不血刃的解决这件事才是上乘手法。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等这件事结束了,你就继续做你的生意,但是听说如烟去找过你,那我还是跟你交待一下比较好。”
李易知道姐夫跟周成以前是认识的,不过凡是有关段凯东的事,李易都本能的不想去多问,想来也就是因为同是江湖人,这才有了交集。
这时看来,姐夫跟段凯东当年极有可能也有过来往,而且还有着很深的交情。
712练手的靶子
李易没有细问,跟赵祥鹰客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看着窗外的灯光,李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自己目前的资本,早已远超段凯东的实力。不过看起来,若论江湖根基,自己似乎还嫩的很。
段凯东当年的早期阶段,或许并不比自己现在有钱,自己现在身家早已过亿,而且进账甚速,钱对自己来说,已经只是个数字了,但是段凯东当年在道上的名气和人脉一定比自己要强上一大截,那是另一种资本,另一种成就。
这个传说中的男人的名字,始终挡在李易的前面,叫李易一抬头就看的见,碰的到,想避也避不开,更何况李易想真正的超过他,并不想一味的躲避,躲避,在李易的字典里,那就是认输。
段凯东是老爹李疯子的结拜兄弟,不过老爹当年的“英姿”自己毫没有打听的兴趣,看他现在那肥大的肚子,李易就提不起这个念头来。
尺三北这个老不羞的,当年应该是跟着老爹李疯子的,后来李疯子定居东古,尺三北也就像个宠物一样,被养在了家里。
尺三北跟周成不熟,但是回想当初的一幕一幕,这老头子跟周成的长辈是相识的,至少是神交。
而姐夫赵祥鹰似乎是在跟姐姐结婚之前,就认识了段凯江和周成他们,从而可见,这些人在十几年前,一定有过很多故事,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这个魏如烟。虽然不知是什么来历,却也可想而知。背景一定深的惊人,而且当初也一定跟段凯东他们打过交道。
江湖夜雨十年灯,那是上一代人之间发生的故事,跟自己没有什么大关系,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有独对冷雨凄风,一盏孤灯,感慨往事的资格。
虽然这些人和事只过去了十数年。可是也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但是所谓传奇,就在这种情况下被固定了形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李易的思维像奔马一样,一会儿想到这些人,一会儿又想到那些人,忽然间想到了文秀敏。李易的思维一下子定在了原位。
自己小时候是文秀敏带着寄宿到别人家,过了几年才回到东古,文秀敏后来因为一个算不上理由的理由,丢掉了自己的命。
对李易而言,这件事是他童年的记忆中最为沉痛的一件事,永远不能忘记。也永远不想提起。
一旁伸过来一双柔软的手,替李易把眼泪擦干,正是蒋锐,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用银勺搅了搅。端到李易手里。
李易吸了吸鼻子,接过咖啡。一饮而尽。
蒋锐把杯子放到一边,曲腿坐到李易怀里,李易把蒋锐轻轻搂住,靠在了墙上。
两人都把目光移到了外面,月光洒下来,地上一片银光。
“我猜你想到了以前的事,是你父母?”蒋锐果然极具洞察力。
“没什么,我只是心烦。”李易在蒋锐面前也不想提起这件事。
蒋锐是专家,她当然明白,把头发甩到一边,把脸轻轻贴在李易的胸口,细数着李易的心跳。
“今天我分析过了,那个魏如烟来历颇深,她一定有方法对付刘平安,咱们只要看好戏就成了。”
李易道:“刚才我姐夫来了电话,这个魏如烟是他间接找人帮的忙,说是十分有背景。不过我姐夫没有具体的说明。”
蒋锐道:“不说就代表着不能或者不方便,魏如烟的生活圈子,可能是咱们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领域。”
李易深深的表示认同,想象着那个圈子里人和事的可能状态,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易依然到各个场子里巡视,可是说也奇怪,一连十多天,居然一个闹事的都没有,没有人闹事,李易反倒有些不安了,那个魏如烟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
李易有心再给赵祥鹰打个电话,可是手指都放在手机按键上了,却按不下去。
十几天下来,已经接近了四月末,这一天,李易正在紫sè星缘二楼的一个角落里喝咖啡,忽然吧台的小姐用传呼器对李易道:“大老板,刘先生到了,他说有事要跟你谈。”
李易抬头看去,刘平安带着木人血,正在二楼外楼梯口处站着,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是什么情况。
李易也不起身,只是向刘平安点了点头,一招手,叫刘平安他们过来坐。
刘平安冷冷一笑,带着木人血走了过来,坐在李易对面,木人血跟往常一样,仍然站在刘平安身后。
李易叫服务员也上了一杯咖啡,刘平安看着放在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脸上带着浅笑,可是眉间却又有一丝杀气,就这么坐着,一动也不动。
李易把咖啡往刘平安近前又推了推,顺手拿过一旁的方糖,夹起一块来,放在杯子上方,挑起眼皮对刘平安道:“平安,要不要加块糖?”
刘平安又是微微一哼,缓缓的道:“不用了,我习惯喊苦些的。原汁原味。”
说着端起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李易一笑,把方糖放了回去,也喝了一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幽幽的道:“凡是流行通俗的饮料,大都是以刺激为主的,而有些档次和品味的饮料,则都是平淡,或者清苦的,其中的味道要慢慢的琢磨,也就是所谓的品,品哪,三个口,正好说明其节奏的慢,其思维的复杂,其感觉的立体。
哼,其实喝到肚子里,再进入血液里,变成了小分子的化学成分之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看来上流人士、风雅人士,跟那些贩夫走卒、平头百姓之间的差别。也只是嘴,而不是肛门和尿道。
抱歉,我这么未免说俗了一些,有辱清听,平安,咱们不是朋友,不过不打不相识,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咱们也斗了不只一次了,怎么,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平安靠在椅背上,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李易,忽然一笑。道:“阿易,说实话,我一直都看不起你,不过同样也是实话,你的成绩叫我刮目相看。
怎么,咱们两个是继续打哑谜。还是照直说?我今天来可是来跟你聊天的。”
李易呵呵一笑,道:“当时是直说,绕圈子是装酷,我也不擅长,你今天来有什么事。说吧?”
刘平安脸上的肌肉牵动了一下,脸sè忽然变的很难看。探过身来,鼻尖几乎都要碰到李易的鼻尖,一字一顿的道:“魏如烟跟你是什么关系?”
刘平安刚才来的时候,李易就猜到这事跟魏如烟有关,果然,刘平安单刀直入,直接就问到了魏如烟的头上。
李易双手一摊,道:“很抱歉,我不是骗你,我跟如烟姐也只见过一次面,以前我并不认识她。”
刘平安收回身子,靠在椅背上,右手在桌面上不住的敲打着,道:“你不认识她?以她的身份,能出面帮你平事,你会不认识她?
我这十几天或忙的很,电话接了无数,任有德,武荣缘,武荣禄,庄子期等等等等,不只是海州,也不只是海三角,而是整个广省,凡是有头有脸的大佬,几乎全都给我打来了电话。
如果你跟魏如烟只说过一次话,她就肯这么为你出头,那我可真要佩服你了,你的口才可真好。”
李易不动声sè的听着,心里却开了锅,魏如烟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说动这些大佬级的人物,叫他们出面跟刘平安对话。
“我只能再三说抱歉,如烟姐可能是看我可怜,不忍心我受你的sāo扰,这才该出手时就出手,其他的事,你就能去问她本人了。”
李易说到这心里一动,又补充了一句,道:“哦对了,我得承认,如烟姐叫我帮他,其实是有条件的,如果这事能成,我这酒吧就会有她一半的股份。”
刘平安脸上显出一种复杂的笑来,“哈哈哈哈,阿易呀,你可真会讲笑话,一半的股份,一半的股份,你以为魏如烟会用眼角夹你这一半的股份?你这话骗三岁小孩子吗?她拿你一半的股份,还不够她cāo心的呢!”
李易知道刘平安不是夸张,对于这些大人物来说,钱早已经失去了意义,难道魏如烟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或者是为了考验一下自己的魄力和xìng情?
刘平安点着一支雪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让烟雾在口腔里来回的旋转,良久,这才把烟吐出来。
这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桌上的咖啡也慢慢的没有了热气,只剩下的水平面随着刘平安手指的敲击在轻轻的颤动着。
今天是周飞在紫sè星缘值班,他一直在一楼,不知道刘平安他们的到来,这时周飞从一楼闲着没事,打算到二楼来随便看看,刚一上楼梯便见到了站着的木人血。
周飞怕李易出事,一个箭步抢到了近前,站在李易身旁,对着木人血投去了仇视的眼光。
木人血没什么反应,两只眼睛盯着窗外,就像没有看到周飞一样。
李易轻轻一摆手,示意周飞不要紧张,把咖啡一饮而尽,道:“平安,今天要是没有什么事,我看,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咱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什么冲突,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李易这么说一来是得了便宜卖乖,二来是显得自己有大家气度。
刘平安掸了掸雪茄的烟灰,雪白的烟灰轻轻飘落,刘平安看着这些烟灰,淡淡的道:“魏如烟说明不了一切,他们叫我收手,嘿,可我既然是太子,就不会么这轻易的停止脚步。
阿易,我早年听我父亲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凡是有资本,有智力的人,都会认同这句话。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没完,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有魏如烟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耍起来了。
江湖上,切别人的肉自己不疼。切自己的肉才会骂娘。我根本不会理会他们跟我说什么,你我之间就算是斗到了白热化,他们也不会真的出手,大不了就是两不相帮。
不过我卖他们一个面子,一点红酒楼,哼,你可以招大师傅了。我暂时不会出手阻拦,就当是我允许批准了吧。
不过,我把话交待给你听,你想来海州趟水,那是痴心妄想,你没有资格跟我们刘家斗。你不过是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练手的靶子,只要我有兴趣,我随时都会收拾了你。”
刘平安把雪茄重重的在桌上一按,站起身来。沉声道:“李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到海州来。尤其是遇上了我,你会后悔的。”
刘平安把雪茄向桌上一掷,整了整衣领,转身和木人血离开了酒吧。
李易并没有刻意的反唇相讥,斗口的意义并不大,李易心里想的是那个魏如烟。这女人……
周飞见刘平安他们走了,这才道:“小易,没事吧,他今天是来找碴的?”
李易摇摇头,道:“事情可能有了些变化,哼,不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埯。”
周飞起身刚要离开,从二楼内楼梯处脚步轻响,上来一个气质极佳的女人,年近四旬,却风韵犹存,正是魏如烟。
李易笑了,叫周飞到一楼去,走过来把魏如烟拉到了座位上,叫服务员上了一杯牛nǎi,道:“如烟姐,刘平安刚走,你后脚就到了。”
魏如烟并不感到惊讶,抽出一支女士烟,点着了,吐出一道烟线,这才道:“不奇怪,我料想他今天大概也该来了,比我所预料的要晚了两天,看来刘平安还是沉的住气的。”
魏如烟在飘摇的烟雾中,见李易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也不禁笑了,道:“怎么,心疼你那一半的股份了?”
李易右手一展,划了个大圈,笑道:“这酒吧以后就改名叫如烟酒吧,全是姐姐你的了。”
两人哈哈大笑。
魏如烟端起牛nǎi来看了看,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牛nǎi?”
李易道:“真正的大人物都是反朴归真的,他们已经不再在乎那些虚荣了,什么咖啡、名表、名包,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相比之下牛nǎi这东西要比那些虚荣的东西,显得更纯一些,什么人就喝什么饮料,你说对吗?”
魏如烟刻意的长叹一声,表达的却是一种赞同,喝了半杯牛nǎi,道:“看来欣蓉说的没错,你已经变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不用你问,我全招。”
李易一笑,换了个很舒服的姿势,意思是洗耳恭听。
魏如烟柔嫩的手指夹着烟,烟杆细长挺直,雪白如玉,烟雾若有若无,飘飘荡荡,魏如烟发了会儿呆,慢慢的道出了实情。
“我是广省平州人,平州你也知道,是广省的省会,广省地处沿海,经济发达,世界上但凡是这种地方,要么极为混乱,要么就极为太平清明。
很不幸,或者说很幸运,广省就属于前者。但不管是那种情况,凡是在经济发达的地方,地方政治同样也很发达。
什么是政治?政治是如何分配钱的手段。可能我说的狭隘了一些,不过这确实是政治的主体内容。
政治是由人来搞的,搞出了规则来分配权力,同时也就分配了钱。而规则往往是用来打破的,打破规矩就要挑起风浪。
风浪之上是非多,风浪再大一些,就是要死人的。任何事非都是人挑起来,自然也要由人去承受,这是一种平衡。
你看那些明星,有钱,有鲜花,有掌声,有粉丝,可是背后同样要承受一些圈子外的人所不知道的压力和痛苦。
搞政治有两种层面,一是明,一是暗。明是什么不用我跟你细说。明就是建立规则和执行规则。
而暗呢?暗就是打破规则同时维持平衡。在广省这个经济大圈子里,利益的分配表面上看起来,是由‘明’来说了算的。
可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真正掌握秩序的,其实是‘暗’。‘暗’这个系统里的人并不一定正式从政,可是却能cāo纵上层建筑的起起落落。
当然,凡是dú cáixìng质的团体,最终都会由一个人说了算,至少是由一种意识形态说了算。也就是说,权力,或者说意愿,一般都会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
李易知道很快就要从魏如烟嘴里说出那个掌握广省朝政的人的名字来,不由得立起了耳朵。
魏如烟说到这却停住了,又将剩下的半杯牛nǎi喝完,这才接着道:“我赌你一定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因为凡是这种人都向来低调的很,我们都叫他老头子,他姓邱。”
李易心里一动,想起以前听酒吧的刘保安说起过这个人,刘保安还说段凯东曾经用枪指过邱老爷子的头。
这时,魏如烟道:“老头子姓邱,叫邱泽南。”
713天生的一对
李易这时才知道这个广省的土皇帝的真名实姓,同时心中想到,如果有可能,如果没有魏如烟的关系,自己说不定也有机会用枪指着邱泽南的头。
段凯东能做到的,我李易为什么就做不到?谈欣蓉或许并不一定欣赏段凯东当年的这种行为,但是对于任何女人而言,一个男人的“勇猛”,都将是她的催情剂。
魏如烟并没有看出李易的想法,接着道:“老头子向来低调,就算是广省各大城市的高级官员,也未必知道太多的内情,哼,他们没有资格。”
李易心里既有些酸,又有些“荣幸”,暗道:“一个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只是秩序的顶端罢了。
而所谓秩序,其本质也不过是一种惯xìng,人都有奴xìng,人都会安于既定的所得利益,所以才会遵从于这种固有的秩序,一代又一代的传来,就形成了惯xìng。”
当然,这些心里活动,李易没有在魏如烟的面前表现出来,听魏如烟说到资格,李易笑道:“我不懂历史,不过听别人给我讲故事时说,以前地方的官,要想见皇帝,至少要四品以上,否则就没有资格。”
魏如烟一笑,道:“说的是啊,人,或者说目前而言,大部分人,是需要管的,那就同时也需要管人的人。
管人是一种艺术,一种技能,也不是谁都能行的,他要了解各种变化的上限和下限,要了解各种行为的可能结果。要了解当前的系统稳不稳定,更要学会如何分配利益。
老头子是旧时的人物了。当年很早就参与了战争,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一路走过来之后,他没有选择成为‘明’的一部分,而选择了成为‘暗’的一部分。
当然,不管成为哪一部分,个人的享受都已经达到了上限,不过对于权力**极重的人而言。如果不让他们管理点什么,那就像是抽大烟的人戒了烟,会空虚和无聊。
哈哈,老头子如果知道我在背后这么说他,回去之后,我又要挨骂了。”
李易看魏如烟虽然表面上这么说,可是神情却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显然她平时没少这么说,这样的话也没少传到邱泽南的耳朵里,不过邱泽南可能并不在意。
魏如烟把长长的烟灰掸掉,接着道:“我爷爷和老头子是战友,比老头子大上两岁。
当年,我爷爷曾经救过老头子的命。不只一次,在战场上形成的友谊是经的住考验的。
可惜,我爷爷和我父亲在文革的时候都……,唉,不提也罢。后来老头子收养了我,他让我叫他爷爷。不过我不管,我当着他的面也叫他老头子,他拿我没有办法。
老头子熬过了文革,后来在广省扎下根来,广省以前的各大官员,有相当一部分是老头子的老部下。
后来时局变幻,不过老头子在广省的根基很牢靠,官场中,上层高官的利益关系始终以老头子为中心和归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要根和中心不变,那么下面不管怎么变,都超不出那个可以计算的范围。
老头子不习惯出来,所以我就成了他的政治代言人,其实我并不喜欢从政,我小的时候有一个理想,是当一个画家,艺术和政治,哼,两样毫不搭界的东西,人哪,很多时候没法跟命运去斗争。
我从意大利留学回来就从了政,在老头子的扶助下,我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弟弟,咱们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再接触的机会,不过你还是不要问我是干什么职位的,有些话我是不可以随便说的。”
李易点点头,道:“没问题,我这人话少,不该问的向来不问。”心中却道:“难道我还不能察了?”
哪知魏如烟却道:“在官场上面,我有很多个名字和身份,你即使去查,一般情况下也查不到。”
李易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被你猜中了,其实,你从政是做什么官,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朋友,不是敌人。”
魏如烟笑道:“敌我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有时是分不清楚的,一分钟以前是朋友,一分钟以后就有可能成为敌人。”
李易道:“那我就享受这一分钟的快乐吧。对了,你跟谈……,谈姐是怎么认识的?”
魏如烟听李易提到谈欣蓉的名字时,略有迟疑,便一抿嘴角,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甩了甩头发,道:“每一个年代有每一个年代的故事,如果没有故事,那么人会变的很寂寞。
段凯东你知道吧?嘿嘿,你肯定知道。当年,段凯东跟你父亲李启明和井下清泉结拜,他排行在三。
你父亲最大,排行在首,那个井下清泉排行在二,而段凯东就是老三。当年他们做过很多大事,江湖上风起云涌,不过……,唉,都是过去的事了。”
李易的记忆中有那么一段,他知道李疯子并不是一开始就扎根在东古的,开矿只是开矿,而社会上的活动则是在广省。
后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李疯子这才搬到东古定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母亲文秀敏才带着自己寄宿在别人家。
不过,对于这件事的始末和细节,李易一点也不清楚,在以往他也不是没问过,可是李疯子根本就不会告诉他。
虽然李易知道周成极有可能了解这件事的内情,但是叫他去问那个大麻脸的讨厌家伙,李易死都不干,更何况也明知道,问了也白问。
李疯子的意思,似乎就是让自己一家人在东古安安份份的过一辈子,如果李易没有从家里闯出来。这件事可能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被埋在灰烬里了。
但是。李易现在生活圈子已经打开,一个人,当他站到一个新位置的时候,他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什么就不该再按以前的标准来衡量。
李易急切的想知道那件事的始末,他隐隐的感到,这事的背后一定有着叫自己愤恨的东西,李易自认为现在有能力。报仇的能力。
魏如烟盯着李易的眼睛,缓缓的道:“看你的样子,你一定是心里存有疑问,而你爸好像并没有告诉你什么。
弟,这很正常,上一辈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叫它过去吧。你再捡起来,也只能叫你自己痛苦,你爸不告诉这些是对的。”
李易知道,想从魏如烟嘴里问出内情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不问。对了,那个井下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岛国人?”
魏如烟似乎要看透李易的骨髓,她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有过的情结。就一定要解开,虽然上一代的事情并不想再牵涉到他。可是看样子,李易早晚会插手这件事。
魏如烟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井下清泉是个混血儿,他爸爸井下红是岛国山口组的一个堂主,娶了一个普通的中国女人,在岛国生下了他。
井下清泉小时候在岛国长大,他爸爸死后,他年纪轻轻的就来到平州,接任了他爸爸在华夏国的公司井下制药。
不过这个公司涉毒,走私,还贩卖人口,只是当时并没有人知道,圈子里的人都以为井下只是涉黑。
当时因为利益的关系,井下在广省混的很开,他是个华夏国通,很会华夏人的那一套人情关系的手腕,生意做的很大,社团势力也渐渐成形。
你爸爸、老三和他,当年义气相投,结拜在一起,那时老三的势力还不是很大,后来他他兴起的很快,当然,我也从中帮了他一点忙,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欣蓉的。
欣蓉她……,她不是世间的女子,我这么说,你心里其实是认同的吧?她跟凯东在一起,那是天生的一对。”
魏如烟说到这,眼角瞟了一下李易。
李易是聪明人,心里当然清楚魏如烟的意思,当然,他也知道,这话绝不会是谈欣蓉直接叫魏如烟说出来的,多半是魏如烟凭自己的观察力,察觉出来的。
李易不动声sè,道:“是啊,天底下总会有一个男人跟另一个女人之间很配。”
魏如烟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欣蓉还是个小女孩,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后来还成为了干姐妹。
凯东他……,老三其实兴起的太快了,我后来察觉出这里的问题,可是怪我,我没有及时的提醒他。
那一次,发生了一件大事,老三跟井下清泉闹翻了。井下这个岛国人公司里做的那些丑事曝了光,原来井下这畜生,在各地收留流浪小孩,然后装到箱子里,当成货物运回岛国。
根据可靠的消息,这些孩子主要是运去进行一些实验,有药物方面的,有心理方面的。
这种事太过敏感,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像什么民族感情,人道主义,国际视角,yīn谋论等等,都是无法接受的。当局立刻追查,可是井下那个时候已经跑回了岛国,这事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不但如此,井下还早对欣蓉垂涎三尺,那时他预料到事情要败露,便想跟着后这批货一起上船逃回岛国,在临走前还把欣蓉抓了,带上了船。”
李易听到这右手一紧,啪的一声,把咖啡杯子捏了个粉碎,沉声道:“后来呢?”
魏如烟道:“其实你爸爸早就看出了一些可疑之处,提醒凯东注意,不过老三被井下的表象骗了,以为井下是个信的过的兄弟,虽然是岛国人,可是并不把他当外人看。”
李易喃喃的道:“段凯东这个白痴。”
魏如烟装作没听见,继续道:“等到后来事发的的时候,欣蓉的人已经不见了。
那时老三几乎都要急疯了,眼睛里简直要滴出血来。当然。遇到这种事他不会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大街上到处找人。于是他直接去找了老头子。
因为当时井下制药的货进出码头时,海关都不会严格检查,这里老头子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所以老三当时误以为老头子跟井下是一伙的,以致于直接找到老头子家里,用枪指到了老头子的头上。
其实这只能说井下的手段高明,老头子也被他骗过了,对井下暗中做的事一点也不知情,相当于暗中当了井下的帮手。”
李易这才恍然大悟。才知道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这样,当初听刘保安说这事的时候,李易还不大能体会到其中的氛围,原来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这才叫段凯东像发了疯似的。
魏如烟道:“不过幸好井下走的匆忙,你爸爸提前约好了一伙海盗,带人堵住了井下的去路。终于把人救了出来。
老三当然感激不已,要不然凯东出事之后,欣蓉怎么会直接投奔到你家里去。”
李易笑道:“原来李疯当年还有这两下,看不出来,真难得。看来他那个碍事的大肚子里装的不只是……,咳咳。还有不少智慧。”
魏如烟一笑,道:“老头子当时虽然很生气,不过这事牵连太众,影响也极坏,当局也竭力的掩盖事实。老头子心里多少有些惭愧,所以也没有怪老三失礼。”
李易忍不住问道:“段凯东后来是怎么死的?是死在刘允文手里吗?”
魏如烟一愣。默默的吸了几口烟,这才道:“弟,有些事你不该问,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天底下的事本来就没有真相,人心是假的,事情是假的,真相,哼,只存在于人想象和安慰当中。”
李易也默然,“真相只存在于人的想象和安慰当中。”这话让李易陷入了沉思。
忽然李易展颜一笑,道:“姐,那吧,听人劝吃饱饭,你不叫我多想多问,我就听你的。”
魏如烟把烟弄的熄了,看着李易,幽幽的道:“我原来有个弟弟,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他在国内。
这孩子身体很不好,很依赖我,也很听我话。我出国以后他很寂寞,一失眠打电话给我,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他睡觉得有我的安慰才行,他只听我的话,我叫他几点睡,他就几点睡。
后来……,我弟弟得病死了,老头子请了最好的医生,不过也没能留住我弟弟的命。听医生说,这种病是遗传病,没的治。
一般在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当中,都是女孩得病率高,男孩低些。可是在我们姐弟俩身上,这个概率却反过来了,”
魏如烟眼圈有些发红,忽然一笑,向李易指了一下,道:“你的眼睛跟我弟弟长的很像。”
李易点点头,柔声道:“姐,以后得空,我会常去看看你,如果你那边不方便的话,那你就常来我这坐坐。”
这一声姐叫的魏如烟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她把头转到一边,垂下了头发,挡住了眼睛,又抽出一支烟。
李易探过身去,给魏如烟点着了烟,偷眼一看,魏如烟的眼角挂着两滴眼泪。
魏如烟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展颜道:“弟弟,姐说句不中听的话。刘平安倒也罢了,刘允文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安心赚你的钱,做你的事业,别去惹他。只要你不去惹他,我保证他不会来招惹你。”
李易道:“这个我知道,虽然没有刘允文较量过不,不过我侧面观察,知道这人的厉害。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鲁莽的事的。”
魏如烟显得很开心,看了看时间,道:“明天我还有个会,今天已经太晚了,这就得走了。我平时面具戴的太多,今天能跟你敞开心扉聊聊天,我很高兴,心里也很痛快。”
李易起身送魏如烟到楼下,几个保镖正在下面等着。
魏如烟似乎有些舍不得,跟李易轻轻拥了一下,这才上车,又探出头来对李易摆摆手,递出一张卡片来,道:“有事打这个电话找我,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号码。”
魏如烟的车开走了,李易看着夜sè中的车尾灯,心头一阵惆怅。
接下来的rì子里,李易的生意恢复的正常,酒楼也招聘了新的大师傅。李易又亲自把龙师傅他们找来,请他们回酒楼帮忙。
龙师傅这些人既惭愧,又有些害怕,李易道:“刘平安的事已经解决了,你们不用怕,放心回我酒楼来。以前的事我早就说过,就当没有发生。”
龙师傅这些人这一阵子愁上了天,刘平安不收他们,别的酒楼也不敢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虽然都不是穷人,就算是坐吃山空也得有些rì子,可是空有一身的本事不得施展,这种痛苦也不好受。
李易现在又招来六个大师傅,后厨这一块的人手已经不怎么紧张了,却还是把他们找了回来,可见李易的仁义。
龙师傅一行人听说刘平安不再追究,渐渐的也放了心,回到了一点红酒楼。
这酒楼的各方面都不错,姜丰年的表演和手艺也十分有名气了,就是人手不够,客人们意见很大,这时人手够了,客源一下子就上来了,很多人都从远的地方跑过来,就为看姜丰年的大菜表演。
714同行是冤家
还有不少人非要拜到姜丰年门下为徒,这一来就更不愁酒店的长远发展了。姜丰年早把当初埋起来的那本菜谱取了出来,白天上班工作,晚上下了班就授徒,有时龙师傅他们因为都住在职工宿舍里,也虚心的跟姜丰年学习。
这酒楼一下子弄的火了起来,天天客人不断,听丁小秋和巩兵他们暗中打听,很多其他的酒楼老板都对李易的一点红有了意见。
同行是冤家,抢了人家的生意,人家当然不愿意。李易行事风格与众不同,一听到这件事,立刻作出决定,酒楼晚上六点准时下班。
这一下大家都不大理解,作为这种大酒楼,晚上正是黄金时间,你六点下班,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不过经过秦少冰的计算,李易的酒楼照目前的态势,即使六点下班,也仍然有的赚,无非是赚多赚少的差别而已。
李易是不想给同行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同时也表现出自己的大气,六点一打烊,就把黄金时段的生意留给别人家。
可是这样过了几天,一点红的生意还是好的很,很多人为了能来看姜丰年做菜,都把晚上请客吃饭的时间提到了下午。
不过李易已经做的仁至义尽,总不能中午就关门吧?那我们酒楼还赚什么钱?
离的远的酒店当然没有什么话说,仅就梅海区的酒楼而言,那些老板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人家李易都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你再挑理。那就是欠揍了。
有人还异想天开,偷偷来挖姜丰年,想把姜丰年挖到自己酒楼里去,可是一听别人给他讲李易跟姜丰年之间发生的事,这人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同时这人心里暗自后怕,这才知道姜丰年跟李易之间的关系铁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就算是把刀架在姜丰年的脖子上,姜丰年也不会舍李易而去的。
五月份过了一半。天气热了起来,李易这一阵子jīng神状态极佳,刘平安的事告一段落,酒楼的生意又火的很,蒋锐她们四个红颜知己又相处的不错,李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一天是姜玉容的生rì,这女孩最近变的老实本份了许多。一直足不出户。
李易给姜丰年父女另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就在一点红的旁边,姜丰年一开始不同意,架不住李易的热情,最后只好跟姜玉容搬了进去。
一百多平的房子,在梅海区将近一百万。不过这点钱对李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姜玉容现在一边跟姜丰年学厨艺,一边自学,准备参加chéng rén高考,打算考个技校之类的,学习一技之长。
今天李易为了庆祝酒楼万事大吉。也同时为了给姜玉容过生rì,便在一点红二楼摆下了一桌。也没请旁人,只是李国柱、江大同、陈铁山、独龙,还有蒋锐她们四个。
这时正是中午饭口,姜丰年把任务交给龙师傅他们,龙师傅他们跟姜丰年比虽然厨艺上差了一大截,可是要把那些客人侍候好了,还不在话下。
酒楼里人声喧闹,热气扑面,李易正陪着姜丰年他们吃饭,忽然楼下童经理走到楼上,在李易耳边小声道:“老板,红顶来了。”
李易眉头一皱,道:“他来干什么?”
李国柱道:“队长,我下去看看。”
李国柱走出几步,李易想了想,道:“阿国,咱们一起下去,这人……,哼,很麻烦。”
李易走在前面,李国柱、江大同他们自然跟在后面。
到了楼下,果然见红顶正带着一群人站在大堂当中,嘻皮笑脸的左看右看,一副欠揍样。
红顶见李易来了,脸上立刻显出灿烂的笑容,弯着腰上前几步,一把拉住李易的手,大声道:“李老板!哈哈!又见面啦。唉呀,我一直想来光顾你的生意,不过听说你前一阵子麻烦大了,叫太子逼的都活不下去了,所以我也没好意思来打扰你。”
李易脸上带着笑,可是牙却咬了起来。
红顶嗓门故意放的很高,惹的一楼吃饭的这些客人们全都把目光集中了过来。
李易这个时候不管是把红顶拉到一边,还是站在原地解释,都不是办法,只得大方的一笑,道:“太子是上等人,我一个酒楼老板,萤火之光,哪能跟太子比。红顶哥今天来有事吗?用不用坐下喝一杯,我请。”
红顶向玻璃后的厨房看了一眼,道:“怎么着,姜师傅没来?我是慕名啊,一直想吃姜师傅做的大菜,只是兜里没钱。”
李易道:“姜师傅今天有事,不能来了,很抱歉,要不然叫其他的师傅给红顶哥做上一席,算是我请客。”
红顶道:“那敢情好,我们这帮要饭花子,天天蹭吃蹭喝的,也不嫌丢人,反正脸已经不打算要了,就把脸夹在裤衩里。不过其他人做的菜我们不稀罕吃,没有姜师傅做的好。
哎,我手下兄弟刚才可看见啦,姜师傅就在二楼,这怎么算?阿易,你这可不仗义啊。人就在二楼藏着,也不放下来,还骗我,有意思吗?
怎么着,我听说老姜有个闺女,原来是当小姐的,现在从良了,阿易,你是不是金屋藏娇,在二楼当着老丈人的面儿就开玩啦?哈哈,你也太急……”
虽然是当着客人的面儿,可是红顶越来越不说人话,李易哪还能受的了,没等红顶说完,李易牙一咬,就要出手。
忽然独龙哈哈大笑,轻轻拉了拉李易的衣角,示意李易别动手,上前两步,道:“红顶哥,你可真爱开玩笑。整个海州,就属红顶有幽默感。听红顶哥说话。就知道你也是风月场中一公子。
不过我听说红顶原来的相好,后来跟了一个黑人老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黑人呢,下面大的像白萝卜,估计红顶哥原来的相好现在更爽啦。”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今天非打起来不可,没想到独龙站出来说了这么一番疯话,华夏国的人最喜欢听这种玩笑,一听之下。所有的客人们都笑了起来,原来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李易本来怒不可遏,不过独龙这么一搅和,怒气也消了一半。
红顶虽然流氓无耻,可是像他这种人在这类事情上却十分在意,更主要的是独龙所说的全都是真事。
原来独龙这人鬼心眼多,满心都是馊主意。他随李易回海州之后,一直帮着看场子,努力干活。
平时,独龙跟丁小秋和巩兵他们最合的来,经常打听一些旁人的私事,独龙这人就好这一口。
在海州。还有什么事瞒的住丁小秋和巩兵他们俩的,谁家老爷们找小三,谁家老娘们红杏出墙,尤其是那些出来混的和官场上的人,这类事就更具娱乐xìng。
独龙早就知道这个红顶有个姘头。后来确实是偷偷跟一个黑人老板跑到了国外去,听说就是因为红顶下面不大行。
同时独龙知道红顶在梅海区这么闹。却没有人能收拾的了他,除了这人贱之外,主要是还是因为他有背景。
梅海区工商局副局长乔明达是红顶的亲舅,红顶他妈娘家这边的下一辈全是女的,只有红顶这一个男的,乔明达本人更是没有孩子,所以一直就把红顶当成自己儿子看待。
乔明达虽然是副手,不过后台硬,根子深,正局长葛存孝很多时候都要看他的脸sè行事。
红顶就是仗着他这个娘舅的势力成了梅海区的一坨臭狗屎,沾哪臭哪,人又贱到了极点,天天领着一帮人四处捣乱。
虽然梅海区深如井,但也不是所有的老板都有背景,有些背景浅的也就只好被红顶欺负,童老板就是其中一例。
独龙这人心思也比较细,他对李易感恩,同时也怕李易因为冲动得罪了乔明达,在梅海区,李易的根基不深,如果因为一时冲动而遗留后患,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独龙才主动出击,以贱制贱,也回损了一下红顶。且独龙这人在别的方面没什么才干,但在对付流氓地痞这类人时,却总是能想到好主意,独龙的信条是,对付君子用君子手段,对付流氓就用流氓手段,果然,一招奏效。
红顶来的时候,一脸流气相,这时脸sè却沉的厉害,姘头跟一个黑人跑了,对红顶来说是奇耻大辱。
红顶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人?从来没听说过你,小瘪三,滚一边去。”
独龙嘻嘻一笑,道:“别说你没听说过我,就连你那姘头都没听说过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俩每次干的时候,都关着灯。”
这话说的庸俗不堪,可是效果很好,客人们立刻哄堂大笑。
红顶脸sè变的更加难看,李易发现他的头顶竟然真的微微有些发红。
红顶嗷的一声冲着独龙就冲了过来,李易早有防备,也不见李易摆腰迈腿,已经绕到了独龙面前,左手轻抬在红顶手腕上一架,红顶这一拳无论如何也打不出来了。
红顶身子一震,被李易的内力震的退后两步,蒋锐走过来,在李易耳边道:“红顶怒了,这就说明他输了,咱们占了上风,别放他走,把这个场面维持下去,能耍他就耍他,不能耍就给他个面子,这样会最大限度的减轻客人们的反感。”
李易明白,上前一步,笑道:“红顶哥,独龙是我的人,你别生气,我给你赔礼了。”
说是赔礼,其实李易脸上的笑却明显是嘲讽,红顶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么个结果,眼球一转,立刻恢复了常态,哈哈一笑,道:“李老板,姜师傅到底在不在啊,我们大伙来就是为了看姜师傅表演如何做大餐,赶紧叫他出来啊。大家说对不对?”
别人大都没有应和,红顶带来的人却齐声道:“对。叫姜师傅出来!”
红顶又道:“不过我听说姜师傅是做死人菜的,原来给那个那个谁。那个姓陆的死妖jīng做的就是死人菜。不知道靠不靠谱啊。”
忽然一指一旁客人桌上的菜,夸张的叫道:“哎呦喂!这是什么东西白花花的?死人脑子!可吓死我了,你那盆汤里会不会有死人头?啊!还有脚趾头!”
他这么大呼小叫的,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红顶是故意捣乱,可是人的食yù是受环境影响的,更何况确实有传闻,说姜丰年以前用死人为材料做过菜,这桌客人立刻没了食yù。纷纷把盘子碗向前一推,不再吃了,脸上显出厌恶的神情。
姜丰年已经在二楼听了半天了,见对方闹事,便从二楼走了下来,在李易耳边道:“要不我给他们做道菜,叫他们吃完赶紧走。别在这闹事了。”
李易想了想,小声道:“好,速战速决。”
姜师傅立刻换上衣服,来到后厨,对着扬声器道:“不知道你想吃点什么?”
红顶拉把椅子坐下来,道:“吃什么?嘿。吃豆腐吧,栗子味的豆腐。”
大家一听都嘘了一声,天底下哪有什么栗子味的豆腐,这纯属捣乱。
姜丰年想了想,轻声道:“好。我试试。”
他这一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尽显大家风范,龙师傅他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轻轻闪在一旁,把姜丰年围在当中,客人们也都立刻停了下来,把目光集中到了姜丰年的身上。
一时间就像是欣赏明星的演出,整个酒楼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
红顶也被这气氛镇住了,心道:“难道姜丰年真的能做出来?我才不信。”
姜丰年把袖子高高挽起,洗净了手,在吹风机下吹干,动作虽慢,却毫不迟疑。
龙师傅把装豆腐的水缸拿了过来,一点红酒楼的豆腐都是自磨自制的,从不到外面买。
姜丰年微闭双眼从水缸里轻轻一抄,便捞起一块豆腐,这豆腐很嫩,在姜丰年的手上直颤,似乎要流到手掌外面一样。
姜丰年把豆腐放在案板上,龙师傅立刻把姜丰年的厨具箱推了过来。
李易把姜丰年请回来之后,给姜丰年用上等材料打造了一副上品厨具,全装在一个自动灭菌、保持温度和湿度的密封箱子里。
这箱子里面是金属材料的,外面却是复古的竹材料,姜丰年右手轻轻搭在箱子上,微一抚摸,手肘一压,已经将箱子盖挑开,唰的一下,这些厨具在灯光下映出了耀眼的光芒。
姜丰年的动作本来很慢,这时却忽然之间变快,右手食中二指一挑,已经将一把菜刀挑了起来,眼睛也不看向菜刀的方向,只右手一伸,已经将刀抄在手中,随即横着向豆腐削去。
姜丰年的动作像是在打太极拳,快速而柔和,横三刀竖五刀,已经将豆腐削好,可是从表面上却看不出豆腐的形状有什么变化。
姜丰年将菜刀在水里一浸,横着一推,已经归刀入箱,与此同时,右手已经夹住了一只特制的小刀子。
姜丰年左手拿起一块龙师傅推上来的地瓜,左手转动,右手小刀在地瓜上反复的推了几刀,当的一声,右手飞刀归箱,左手一甩,地瓜的皮已经像削苹果一样被削成了螺旋形。
地瓜放在案板上,姜丰年掀开箱子的第一层,从第二层里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来,左手将地瓜按住,右手持着这东西在地瓜上只一旋,地瓜便立刻被绞成了泥状。
生的地瓜被绞碎之后,会有很多汁液,姜丰年用铁板一铲,将汁液收到一个碗里,碎瓜肉却放弃不要。
龙师傅是内行人,他知道栗子跟豆腐当然是不能放在一起做的,而且吃豆腐,吃的就是豆香,如果用栗子跟豆腐一起煮,把栗子味融进去,这菜就没法吃了,因为两种味道根本不合。
所以龙师傅才会递给姜丰年地瓜,实际上这菜只能从地瓜里取味,经过人工调剂,令这个味道接近栗子味。
按照烹饪的惯例,两种不合的味道不能放在一起做,那就只能分而煮之,再用一种过渡剂来调和,令两种味道相协,成为一道菜,而不是相融,因为那是根本融不了的。
只是以龙师傅的知识和技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中间过渡剂会是什么材料,其他的菜一般都是用调料来过度,可是调料会掩盖豆香,扭曲栗子味道,做完之后难免有瑕疵。
龙师傅的眼睛盯着姜丰年的手,只见姜丰年双手一翻,从筐里拿起了两个鸡蛋。
龙师傅哎呦一声,恍然大悟,记得有一道香酥烤小米黄花鸭的菜,就是鸡蛋清这种食材做为中间过渡,鸡蛋清的调剂范围,在菜里包括辛、苦和甘三种味,在肉类里包括生猪肉和熟鸭肉,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果然,姜丰年将两个鸡蛋一碰,拇指一挑,将两个半截的蛋壳挑在一边,双手微摇,很快便将蛋清洒到碗里,蛋黄则放到一边。
姜丰年扔掉手里的蛋壳,在湿巾一抹,身子微转,起锅注入少量水,开大火,右手不停的搅水,左手一插一挑,已经将豆腐盛到了铁板上,微一摇晃,豆腐居然散开成了数块,每一块都是莲花形。
715上门来捣乱
姜丰年将豆腐块投到锅里,手腕一振一抖,只把削好的莲花形状投进去,那些没用的碎屑则留在铁板上。
锅里的水少,这时早就开了,数朵莲花在水里轻轻翻滚,姜丰年一边看着水面的变化,一边另选案板切葱姜。
每隔几秒,姜丰年便投进一些葱姜,似乎有着特殊的节奏,龙师傅他们却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和原理。
眼见水少了一半,姜丰年立刻洒进少量的糖和大量的盐,关火后又滴了几滴黄酒。
等水汽散的差不多了,姜丰年用盖子把豆腐盖好,另起一锅,将地瓜跟鸡蛋清混在一起,又加入了一些稠淀粉调好,隔水放到了锅里,盖好了盖子。
锅和碗都是透明的,人们模糊的看到那些汁液慢慢的凝固,就在完全凝固之前的一瞬间,姜丰年突然关火,取出碗来,一下子放到了冰水里。
这时豆腐已经煮好,姜丰年取出豆腐,倒入地瓜膏里面,另起大勺,用花椒炸锅,老抽、料酒、白糖、味jīng、盐和淀粉各用极少量,再加入一些清水勾成芡汁,在豆腐上适量淋了一些。
滋啦一声,人们隔着玻璃板似乎都闻到了香气,整盘菜光洁如玉,汤汁微微焦黄如金,都是纯而不浊,颜sè和香气的配合达到了顶点。
龙师傅懂行,知道这菜闻着香,吃着却清淡,因为有香气的调料全都表现在挥发香气方面,对主料食材的浸透程度并不深。所以香和味两不相扰,浓郁与清淡也两不相扰。同时又相得益彰,至此,对姜丰年的厨艺,龙师傅等人又更佩服了。
李易虽然对这方面一点也不懂,不过看大家的表情,也知道这菜做的极为成功。
姜玉容把这菜端了出来,放到红顶的面前。
红顶刚才也只顾着看姜丰年的表演,忘了自己是来捣乱的了。这时才醒悟过来,咳嗽一声,向自己的手下看了一眼,不得已,拿起勺子来,看着这豆腐却下不去手。
数朵莲花在盘子里轻轻摇晃,好像随时要倒。却又不倒,香气扑鼻的同时,香气的末尾却又有一丝淡淡的清香,虽然淡却持续不断,叫人闻之忘俗。
红顶这么无知无耻下流的一个人,看见这道菜。居然勾起了心底的一丝温暖,右手拿着勺子,好半天下不去手。
李易一笑,坐到红顶对面,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块。递到红顶面前,道:“这菜只有红顶才配吃。请吧。”
红顶哼了一声,将豆腐含进了嘴里,立刻一股栗子浓郁香气布满口腔,而在栗子味的后面,豆香气又慢慢的散了开来,像上等雪茄的回味,在口腔里经久不散,令人不忍下咽。
红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豆腐咽了下去,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似乎正在湖面荡舟,风吹柳低,一派美景。
良久,红顶站了起来,向手下人一挥手,道:“咱们走,下次再来打搅李老板。”
红顶就这么带着人走了,酒楼里静了一会儿,立刻爆发出一阵掌声,所有客人不约而同的要姜丰年给自己这一桌也做一份。
其实这菜是姜丰年按烹饪的原理,临时推敲出来的,有些细节其实还不成熟,不过大家兴致高涨,姜丰年也是为了练手,便cāo作起来。
这一下可好,红顶不但没有闹成,反倒叫李易的酒楼更火了,李易带着人回到二楼,知道红顶不会完,下次还会来,便跟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应对。
李易问起蒋锐,蒋锐道:“人至贱则无敌,我刚才一直在观察,这个红顶几乎没有弱点,有弱点也能也迅速修正过来。用常规的方法我对付不了他,实在不行,下次我催眠了他,不过我看的出来,这人心里几乎没有什么压抑的事,催眠之后我也未必能cāo纵他。”
独龙忽然眼珠一转,想起最近的一些可疑之处,道:“要我看,不如将计就计。”
李易道:“将计就计?那是什么意思?”
独龙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大家深表认同。
三天后中午,红顶又带人来了,一进门便道:“嚯,今天生意真不错,李老板,李老板,我又来啦。”
独龙从一边迎上来道:“哟,原来是红顶哥,不好意思,我老板今天有事,去酒吧那边了,这边我帮着打理,兄弟们吃点什么?”
红顶横了独龙一眼,道:“原来是你小子,他妈的,上次你嘴太欠,有机会非得收拾你一顿不可。”
独龙陪笑道:“上次是我不会说话,一会儿我陪红顶哥喝两杯。”
红顶今天是有备而来,道:“滚一边去,谁要你陪?吃点什么呢?嗯,这样,喝汤吧,大热天的出点汗,回去洗个三温暖,找个小姐按按摩。”
一楼根本没地方,独龙只好给他另设桌椅。
姜丰年亲自动手,做了几碗汤和几个小菜,红顶带着手下人放开了吃喝,脚也放到了椅子上,上身衣服也脱光了,丑态百出。
吃喝的差不多了,红顶带人起身要走,把童经理叫了过来,道:“结账。”
童经理哪敢要他的钱,再说李易已经吩咐过了,这人吃饭就叫他白吃算了,当下陪笑道:“我们老板说了,红顶哥吃饭不用收钱。”
红顶道:“去你妈的,老子吃饭能不给钱吗?拿着!”
说着随手扔了二十块钱在桌上。
这桌菜合价至少三百多,这钱给了还不如不给。
四周的人都对红顶表现出厌烦的表情来。
红顶领着人打着饱嗝向外走,刚一走到门口。忽然红顶的一个手下一扶门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下又酸又臭。附近的客人们纷纷站起来,以手掩鼻,躲到一旁。
红顶大怒,回身对童经理道:“老童,你他妈在菜里放什么东西了?”
童经理脸都白了,连忙摆手,道:“我什么也没放啊。”
红顶抢过来,一把抓住童经理的衣领。道:“胡扯,我这兄弟身强体壮的,你菜里没放东西,他怎么会吐?不对,我这头也晕,我也要吐了。”
红顶低头要吐,独龙忙过来劝道:“红顶哥。红顶哥,您老可千万别吐,我这还要做生意呢。”
红顶直起腰来,道:“把李易叫来,这事不算完!你们的菜里一定有问题。”
他这一说,所有人都立刻放下了筷子。食品卫生安全是所有人都在意的,虽然华夏人向来认伙“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但那是基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理论之上,这时摆明了听到菜里有问题。哪还能装不知道?
红顶越叫越凶,这时一个手下上前道:“顶哥。我看这汤里有一种特殊的东西。”
红顶装模作样的道:“什么东西?”
那手下道:“以前我听人说过,有些厨师在菜里放罂粟,就是大烟鸦片那玩意,那东西叫人吃了上瘾,所以下次还来。
这个姜丰年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看就是在菜里下东西了,所以大家才常来光顾一点红的生意,这手段太不上道了,简直是下三滥。
我听人说,罂粟这东西可以暖胃,可是如果吃的多了,人反而会吐,我以前就吃过,我现在也难受的慌,所以我猜这菜里有罂粟。”
客人们一听,有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红顶极为得意,大手一挥,立刻叫手下人把后厨围住了,嚷嚷道:“居然还有这么严重的事情,那可不行,这不是害人吗?我一定要告发你们。谁都不准动,别做手脚,要不然就是毁灭证据。”
独龙忙把红顶一把拉住,小声道:“红顶哥,有话好说,我们老板立刻就来,这点意思你先拿着。”
红顶见状把钱打到地上,大声道:“你少跟老子来这套,钱我见的多了,我会把这几张人头放在心上?你们一点红坑害顾客,等着瞧吧。”
红顶拿出手机打了几通电话,听那意思是给梅海区工商局和jǐng察的。
独龙在一旁看着,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也拿出手机给李易打电话。
红顶带着一帮人在酒楼里大呼小叫的,过了不到半分钟,外面就开来好几辆车,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车上一共下来二十多人,有jǐng察也有工商局的。
这时李易也赶了过来,急匆匆走了进来,红顶用手一指,道:“李易,你可来了,你说说,这事怎么办?你的员工往菜里放罂粟!”
李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了看后厨,道:“真的吗?我是大老板,我怎么不知道?”
工商局的人和jǐng察都围了过来,这些人李易大都认识,以前也请过他们吃饭,只是关系处的并不深,不是李易不上路,主要是这些人刻意的跟李易保持一定的距离。
今天工商局领头的叫吴楠,李易知道他是乔明达的人,jǐng察里带队的叫高亮,是梅海区公安局长吕正的人。
这两人见李易来了,都走上前来,吴楠做作的叹了口气,道:“李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上次刚查过你的酒楼,当时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几天,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公事公办了。”
高亮也道:“是啊,有人报案,我们也得公事公办。”
李易冷静的给两人上了两支烟,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两人都没有接,反而退后了两步。
李易道:“既然有人报案,那就查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查。”
李易说这话时,语气放的很轻,似乎显得很心虚。
童老板从一旁挤过来,在李易耳边小声道:“老板,上次我就是被红顶冤了一回,要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惨,你,你可要小心哪。”
李易勉强一笑,大声道:“嗯。我知道了,不碍事的。”
红顶眼神中满是得意的神sè。笑道:“李易,看你的样子,紧张什么?上次姓童的用地沟油,也是我揭发的,我揭发有功。
这次呢,你们店里居然更夸张,用起了罂粟,我猜你的背后一定还有毒品生意。说不定你背着别人不知道,在没人的地方种了大面积的罂粟。”
这一下所有人都哗的一声叫了起来。
李易点了两次烟都没有点着,手似乎有些抖,后来干脆把烟丢到地上。
忽然外面又开来几辆车,车上的人冲下来,有人扛着摄像机,有人拿着话筒。一看就是电视台的记者,其他人估计也都是媒体圈子里的,看来不止一家。
这些人很会看形势,一进来就知道李易这边的人是问题的核心人物,立刻跑了过来。
一个穿着短裙的外派记者拿着话筒跑在最前,道:“我们是海州二套电视台每rì菜篮子栏目的。我叫楚红,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的记者也都围了过来,把录音器材递了过来,有两架摄像机也打开了,镜头对准了李易这些人。
红顶虽然不要脸。但是在镜头面前多多少少还得注意一下形象,整了整衣领。道:“我来说,我是当事人。我是到一点红酒楼来吃饭的一个普通顾客,可是我们吃过饭之后,忽然胃疼,头晕,恶心,我有一个手……,一个朋友还吐了出来。
所以我们怀疑这酒楼的菜里大有问题,根据我一个朋友的经验,他怀疑这菜里有罂粟。
大家都知道,罂粟就是大烟,鸦片,什么海洛因,冰毒,可卡因、大麻,那都是罂粟里提取出来的。就为了好吃,就为了招回头客,他们居然敢这么做,这不是害人吗?”
那记者楚红知道冰毒、可卡因和大麻跟罂粟没什么关系,不过抢新闻重要,没必要纠正红顶的这个错误。
其他的记者也纷纷发问,红顶吐沫横飞,大说一通,不时的叫后厨的人不要乱动,以免破坏了证据。
有一个男记者把话筒递到李易面前,道:“请问你是酒楼的老板吗?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李易微微一笑,道:“顾客只是身体不舒服,不一定跟我们酒店的菜有关。我们酒店营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全部采用透明式cāo作,用的全是进口的杀菌消毒柜。
这种柜子是全封闭的,一但关闭,外界的蛀虫等物都钻不进去。还有智能芯片,控制温度和湿度。这一切都是亲眼可见的,顾客们也都了解,所以大家认为在我们这里吃饭很卫生安全。”
红顶道:“没问你这个,你的菜就算是干净的,可是菜里有罂粟。”
李易道:“海州是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和世界接轨,说话要凭证据,你不能因为恶心呕吐,就说菜里有罂粟。我们的菜做的好吃,所以才有回头客,根本就不会用添加罂粟这种不合法的手段。”
红顶向后厨快速的瞟了一眼,道:“李易,你还在这狡辩。你敢叫大家搜一搜吗?”
李易十分从容的向后厨一指,道:“执法人员都在这,当然可以搜,你们吃剩的饭菜都在这,可以拿去做化验。”
红顶抢着道:“那不行,菜都吃的差不多了,不足以化验,要查就得查你的后厨。”
李易一笑,道:“好,查就查。不过,我只让执法人员搜查,旁人在一旁看着,记者朋友们也可以监督,你和你的朋友不可以插手,我怕你暗中给我做手脚。谁都知道,咱们两个之间有些过节。”
立刻有记者发问:“请问是什么过节?”
李易一笑,摇了摇头。
红顶冷哼一声,道:“好。看你还能挺多久。”
那男记者大声道:“我们要求对整个过程录相,以作为证据。”
红顶拍手道:“那当然好。没想到连记者都给惊动了,看来海州市民都是有公德心的,一定是有人看不惯,所以通知了各大媒体。”
红顶一招手,带着手下人躲到一边,把李易和独龙、童经理他们也都挡在了远处。
那男记者立刻叫人扛着摄像机拍摄,别的同行一看,当然也不能落于人后,这可是极佳的新闻,四五架摄像机对准了后厨。
客人们也都站了起来,不远不近的看着。
吴楠和高亮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两个是跟红顶串通好的,也是有备而来,当下互相一使眼sè,高亮道:“这种还是叫工商部门先处理查证,我们再根据证据处理,这个顺序比较妥当。”
吴楠点头道:“好。”
吴楠带着人进了后厨,叫姜丰年他们站到一边,开始在各个角落里搜。
李易看的清楚,吴楠这些人装的挺像,一开始装模作样的四处搜搜,随即把重点转向了一个小储物柜。
这柜子放在地上一角,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柜门上着锁,吴楠道:“谁有钥匙?”
独龙把钥匙拿出来,交到吴楠手里。
柜门打开,里面是一堆杂物,吴楠翻了半天,从柜子后面提出一个小布袋,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吴楠十分小心的把布袋放到台子上,轻轻打开,啊的一声,道:“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