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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腹黑人物     极恶男子txt下载     极恶男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86逝去的青春

    宋chūn雷受了惊吓,大过年的呆在家里休养了几天,这个年自然也没过好,不过好在有于乐陪着他。

    宋进平对李易出手相救自然十分感谢,还到李易家里上门送礼,送了李易一辆宝马。这叫李启明大有面子,虽然嘴里还是小王八蛋的叫着,可是脸上却笑开了花。

    像他们这些有钱人,对礼物什么的当然不放在心里,以李易的实力,这宝马车也实在不算什么,可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况且对李易而言,这东西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家乡人对自己能力的认同。

    李易其实也亲身感受到了,自打自己摆平了这两件事之后,不管是家里的亲人,还是东古原来的那些朋友熟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李易还回自己的学校去看了看,找一找当初的感觉,只是大放假的,学校只有门卫那个干巴老头。

    李易走在空旷的校园感慨万千,离开高中才不到两年,自己的变化就这么大了。

    李易削断门锁,来到自己原来的教室,找到原来的座位,不知这座位现在是哪个学生坐着,当下掏出刀来在桌上刻道:“一点红到此一游。”

    再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李易这次打算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也就没急着走。

    初五这天吃饺子,可是姐夫赵祥鹰却不见了,李易问大姐李逸媛,李逸媛只是说家里有点事,赵祥鹰回家了。

    李易闲来事,帮着包了几个饺子,忽然间见大姐似乎有些神不守舍的,心里一动,把李逸媛拉到一边,小声道:“大姐,我可从来没看见过你这样,是不是家里出了事了?”

    李逸媛撩了撩头,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事是你姐夫解决不了的?你不用多cāo心了。”

    李易的xìng子哪能是随便就劝服的,不依不挠的非要问明白不可,最后逼的李逸媛没辙了,只好说出了实情。

    原来赵祥鹰的父亲,李逸媛的老公公赵怀安在去年年后突然脑出血去世了。

    因为赵怀安这层关系离李易比较远。李易当时刚从东古离开。所以家里也就没告诉李易。

    赵怀安在东北一带是教父级的人物,后来年纪大了,人再厉害也比不了老天爷对你的摧残,赵怀安身体不大好。便退居二线,把怀安集团交给儿子赵祥鹰。

    李易记着当初看过一个叫什么华夏枭雄排行榜的狗东西,里面赵怀安排名第七,而且上面说这榜上有名的人,大都死了。大多数并非寿终正寝,其中一半是被zhèng fǔ处决了的,另一半是被同道中人做掉的。

    能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赵怀安。

    李易当时还没有现在的名气和成就,对于这种东西没有更深的体会,可是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才知道,在道上混的人,能正常死亡的概率太低了。

    自己非是命大。这一年里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现在回头看看,可以说真是个奇迹了。

    没想到这个赵怀安躲过了人算,却还是没躲过天算,终于因为疾病去世。鉴于姐夫的原因,李易不想在心里对赵怀安有太多酸酸的评价。

    李易听党天宇说过,脑出血这种病是中风的一种,病迅。如果出血量大,很快就死亡。送医院根本来不及。

    李易在大姐面前自然要劝一劝,不过也非是那些套话。

    李逸媛道:“公公去世以后,东北很多事情都变了,这是一种结构的瓦解,我想你现在也能体会。

    公公生前的仇人大都不在了,活着的也大都没有什么势力,不过公公手下的这些人中,有几个有资历的却蠢蠢yù动。”

    李易一听到这立刻来了兴趣,道:“哦?也就是说这些原来的手下人,这个时候开始有小动作了?他们想造反哪?”

    李逸媛苦苦一笑,道:“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这些人现在已经洗底,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也是怀安集团里的骨干元老,他们不会拿着刀跟你火拼的。

    唉,你呀,看来还是小孩子,你应该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更多的是权谋和算计,动刀子动拳头,那是原始的了。”

    李逸媛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嘲讽的意思,而是以一种长辈关爱晚辈的感觉说出来的,看向李易的眼神中充满了母xìng的柔情。

    李易当然不会当认为李逸媛语带嘲讽,夹枪带棒,相反他在自己大姐面前还撒起娇来,道:“姐呀,我要是有姐夫那种成熟和气度可就好喽,你弟弟我现在浮躁多动,等我什么时候也跟姐夫一样了,我也找一个像大姐这么有温柔贤淑的女孩当老婆。”

    李逸媛本来心情不佳,听弟弟跟自己撒娇,也不禁嫣然一笑,继续道:“从半年前开始,这些人就不断的在董事会上提出各种想法意见,一开始祥鹰也没察觉出来什么。

    后来时间一长才感觉不对,这些人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他们显然要夺权。

    前几天,他们还联起手来提出公司改革新方案,其实哪是什么新方案,这明摆着是要架空你姐夫,重新分配利益。”

    李易脱口而出道:“你是说他们要逼宫?”

    李逸媛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接着道:“本来生意上的事,我们没放在心里,可是这些人的出身……,唉,他们眼看提案被驳回,恐怕就要搞些不好的小动作了。

    这次过年,我们也没把孩子带过来,叫破虎带着人看家。年后这几天也一直没有什么事,我俩就想这事是不是我们多疑了?

    谁知道今天早上,家后院被人放火烧了,所幸没有人受伤,你姐夫看情况不妙,就先回去了。”

    李易热血上冲,道:“姐,我这就带人去东三省,看他们谁敢玩邪的?”

    李逸媛眉头一皱,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你喊什么?叫爸听见了怎么办?你姐夫手下又不是没有人。他回去又不是跟人打架。”

    李易脸一红,小声道:“那我回去给姐夫帮忙。”

    李逸媛揉揉李易的头,道:“不用了,你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忙,年后赶紧回海州吧。”

    李易知道大姐的脾气。她是不会轻易给家里人添麻烦的。以致这么大的事,回家之后都不跟李启明说起。

    李易的印象当中,这个姐夫始终是沉稳的,从容的。看来这次的对手很难办。又或许因为对方都是集团内部的人,如果大刀阔斧的去干,怕是要投鼠忌器,影响公司的利益。

    对现在的李易而言,斗力并不怕。天底下真正能打的又有几个,可是斗智却是自己所不擅长的,虽然说自己手下有不少能人,但都不是那种“江湖”中的老人儿。

    真正在这个黑sè的圈子里游走多年,有丰富的斗争经验的人又怎么会成为自己的手下?他们不是自己的敌人就不错了。

    更何况姐夫这次所面对的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黑社会斗争,其中还有商战的成分,斗智的成分,要考虑复杂的人物关系,经济利益关系。如果把敌人都做掉了,那公司集团也就垮了。

    李易很想出手帮忙,却感觉有些能为力,只得沉默不语。

    就这样又住了几天,已经是初十了。正是二月二十四号,李易打算回海州。

    在家里住了这十天,李易一直想跟谈欣蓉多见几面,可是除了初一和初五。谈欣蓉就一直没有露面,只是把自己锁在屋里。

    李易临走前。远远的在谈欣蓉的门外站了一会儿,终于一咬牙,带着人出了自家的大门。

    李易没让家里人来送,跟杜子打了个电话告别,开着宋进平送他的那辆宝马回奔海州。

    李易和李国柱他们几个交替开车,从东古开回海州如果不赶时间,大概得一两天的工夫。

    刚出来没多久,路上忽然起了雾,雾大的很,高公路上的行驶度自然就慢了下来。又过了没一会儿,天上竟下起了小雨。

    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冬天,龙城这边的纬度又较高,这雨一到了地面附近,几乎就变成小碎冰了。打在车顶和前挡风玻璃上,生清脆的碎响,整体来看倒也很有意境。

    这时轮到江大同开车,路小花正在后面睡着,李易用手机的扫描功能看了看前面的情况,见车子一辆又一辆堵的很长,移动度比乌龟还慢,看来还得等很长时间。

    李易索xìng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起眼睛睡觉,周飞不住的着牢sāo,道:“这个姓宋的没事送什么车?还不如坐飞机回去了。”

    李易笑道:“这车百十来万,人家也是一片心意,我以前在东古的时候,杆子他老爹就向来以出手豪阔著称,以显自己的财力,他家可比我家有钱多了。

    这回我救了杆子,他老爹还不显示一番?不过也是,儿子的命嘛,总是最珍贵,我倒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去猜度了。”

    李国柱道:“队长,我这几天察颜观sè,看你大姐家里好像有事。”

    李易长叹一声,道:“是啊,他们集团内部有几个元老要逼宫,主要是我姐夫家老爷子死了,赵怀安,那是东北三省的黑道教父,应该是早就洗底了,现在集团做到这么大。

    赵怀安把生意全交给了我姐夫,他人一死,原来的几个老‘干部’就有点坐不住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帮不上忙。”

    李易说到这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是武力还是智力。”

    李国柱叹道:“这可比黑帮火拼复杂多了,要是有个人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那对斗争就大有帮助了。”

    李易回头看了看路小花,笑道:“咱家这位公主倒是有这个本事,只是没法叫她去做间谍。”

    大家哈哈大笑,路小花睁开眼睛,含糊的道:“你们说我什么呢?哼,我一猜就猜出来了。”

    众人正说的热闹,忽然外面出一连声的巨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砸到地面上似的。

    路小花吓的小脸惨白,张嘴要哭,李易忙道:“大飞,保护孩子,咱们快下车。”

    大家都知道。如果是高公路上生了爆炸,那么一连串的车就像是导火索,油箱一炸,很有可能会波及到自身。更何况感觉这巨大的震动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

    李易带着大家下了车,只见前面几百米远处浓烟四起。李国柱道:“是火车。火车从铁轨上掉下来了。”

    原来。这条高公路正好从一处铁轨下经过,火车脱轨,车厢从上面跌下来,砸到了下面。这才生了爆炸,桥和路面都被炸坏了。

    不少人长声惨叫,大声哭泣,显然伤亡惨重。

    高公路上的人都从车里跳了下来,向后退来。大家聚在远处,看着前面的惨剧,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道:“**,**。”

    李易用手机调出长焦,见前面桥下烟火四起,混和着细雨碎冰,长长的火车有一半掉在了地上,另有一半还挂在桥上,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很多受伤的人正在从现场向外跑,有些人则正试图从车箱断裂处往外爬,可是火车和被砸中的汽车又接连生爆炸,立刻又有很多人被当场炸死。

    李易叫周飞把路小花的眼睛蒙上,火光照shè之下。似乎天都暗了,李易回看去,见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之sè,很多人不自觉的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不过李易也同样看到有几个穿着入时的男女小青年,一脸灾乐祸的表情。就在李易身边,一个女孩道:“**,真他妈过瘾,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原来脑浆子真是白sè的,啊哈,洒一地。”

    另一个男孩笑道:“这比美国大片还过瘾,全是真的,不玩特技,靠,整个一车厢的人就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一炸,轰,全碎。”

    先前那女孩道:“可惜我那车给崩上血了,***,这得找谁赔?”

    李易叫周飞抱着路小花在原地别动,带着李国柱和江大同赶过去救人。

    这倒不是什么境界高低的问题,但凡是有人xìng的人,只要能力允许一般都会这么做。

    李易三人冲到前面,四周根本没有人过来救人,都怕伤到自己,李易三个人一冲过来,倒有些扎眼,有人喊道:“哎!傻逼,作死哪?炸死你!”

    李易没功夫理他们,冲到附近,立刻感觉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李易知道,水火情,这大火看着离你还有些距离,可是热气就叫你难以忍受。

    所幸这时雨越下越大,李易身上已经湿透了,眼见离自己最近的一辆车里,有一对夫妻抱着孩子困住了出不来,忙用冥蝶削断已经变了形的车门,将三人拖了出来。

    那父亲受伤很轻,对李易连声道谢,扶着妻子抱着孩子向外面退去。

    李易把双刀交给李国柱和江大同,一人一把,叫他们解救被困在车里的人,自己则冲到前面去救被困在火车里的人。

    火车是全封闭的,有些地方户虽然碎了,可是与此同时,户也扭曲了,热的烫手,李易哪能扳的动,只得找到车厢断裂处,将挤在里面的人拖出来。

    火车里的人有的为了抢道还打了起来,李易上去一人一巴掌,提住两人后衣领,将两人摔到了外面,心道:“都他妈要死了,还有心思打架。”

    事故现场一片混乱,不过这种情况下,人们主要是因为惊慌和害怕才没能顺利逃脱,李易过来一组织秩序,人们的意识略一清醒,立刻就有很多人从被困住的地方挣扎着挤了出来。

    李易高声喊道:“大家别慌!从这边走,这边危险少,放低身子,别停留,加快脚步,受伤重的躲在空地上!”

    在李易的组织之下,秩序变的井然,有些人没受什么伤,被李易的勇敢所感染,反而折回帮忙救人,这一下效率更高。

    远处躲着的那些看热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互相看了看,立刻有几个爷们抢先跑了过来。

    现场一片火热气氛,李易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个英雄,身体里的正能量一下子多了起来。

    接近地面的人都好救,有些人半个身子都烧烂了,有些人肢体分离,全身是血,那都是必死疑的了,根本不用救。可是最叫人头疼的是,悬在半空的还有一节车厢,里面的人哭叫着求救,但是李易又不是人,这节车厢半天吊,上不去下来,这可怎么救?

    李易正在四处救人,忽然有人大声喊道:“不好,大家快躲开!”

    只听一阵刺耳的吱吱响声,像是大力士强行扯断铁丝的声音,李易猛抬头一看,原来挂在半空的那节车厢与其后面那节车厢的连接处突然断了。

    这节车厢像一大块陨石般带着巨大的风声和yīn影,从天上砸了下来。

    下面的人四散奔逃,李易倒霉,正处在这车厢的正下方,李国柱了疯一样的跑过来,要把李易推开。

    ps:此章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chūn

687混乱的场面

    李易在这一瞬间忙腾身而起,左脚顶在李国柱的胸口,用力将李国柱踢到一边,他自己也借力向后跃去。

    这一下险到了极处,这节车厢正从李易和李国柱两人中间砸落,巨大的风力将两人硬生生抛了出去。

    说也奇怪,李易在被风力顶出去的时候,忽然眼力变的极强,四周的一切都变的非常缓慢,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李易一下子看到了掉下来的车厢里坐着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顺着车窗向外看,其余的人都在惊慌的喊叫着,唯独这个女人是那么的冷静,那么的镇定,只有火车的震荡才能叫她的身子晃动,可是表情却像是冰块,好像就算是天塌了也不怕似的。

    李易无意中看到了她,她也正在看着李易,两人四目相对,李易的心里闪出一个名字来,“蒋锐”。

    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节车厢里?她这是要到哪去?这可真是巧遇了。

    李易正在想着,那种缓慢的感觉一下子消失,四周的一切又开始变的慢了起来,李易一屁股跌在一辆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哗啦一声,将挡风玻璃撞出一个大坑。

    这时原来站在李易身边的那个幸灾乐祸的女孩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道:“cāo,我的兰博基尼,叫这个二货给坐坏了。我要他赔。”

    另一个男孩道:“这个傻逼是他妈有病,活的不耐烦了吗。”

    这一对狗男女正说着,忽然面前闪过一张丑脸,这张脸凶的要命,这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周飞和路小花。

    周飞左手抱着路小花,右手对着那男孩就是两个嘴巴,把这男孩打的满嘴的牙掉了一地。

    路小花哼了一声,忽然伸手在那女孩胸前一摸,然后脆生生的对那男孩道:“她怀的孩子不是你的。是你朋友他爸的。”

    那男孩嘴里没牙,正要跟周飞算账,一听这话,立刻对那女孩恶颜相向,怒道:“妈的。臭婊子。你居然跟伍子他爸还有一腿。”

    那女孩忙解释道:“你别听这小女孩放屁,小孩乱说话能信吗?我怎么可能跟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搞在一起。”

    路小花得意的道:“那大叔更有钱呗,你还是整容的呢,你的胸也是傻的。原来只有茶杯那么大。”

    那男孩哼了一声,拂袖而走。

    那女孩叫了几声没叫住,回头对路小花道:“死丫头,你怎么知道的?我叫你多嘴。”

    周飞一呲牙,冷冰冰的道:“我向来不打女人。你现在赶紧滚,要不然我送你一程。”

    没等那女孩说话,周飞已经提起她的衣领,一脚踢在她屁股上,将她送出去五六米远,跌在地上连滚数次才定住。

    李易没受什么伤,一跃而起,可是附近的一辆车油箱被烧的滚烫的铁柱碰到,登时炸了起来。李易忙伏身在地,等爆炸过后再起身的时候,见头顶附近车身上插了两块炸过来的碎片,要是再低一些,就钉到脑袋里去了。

    李易的裤子被烧着了。在地上滚了两下才将火熄灭,这时李国柱和江大同跑了过来。

    李国柱刚才幸好掉在一具死尸身上,要不然也得摔伤,三人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忙又过去救人。

    这节车厢从半空中掉下来,有些乘客当场就摔死了。有的则砸在别人身上,受伤不重。

    这一下又乱了起来,先前李易组织好的秩序不复存在,很多都在从车厢断裂处和车窗里向外挤,断裂处的锋利铁片,将不少人都割伤了。

    李易和李国柱、江大同喊破了喉咙,也不再有人听他们的了,你踩我我踩你,拳打脚踢,都想先冲出来,一时间,眼前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李易见一个小女孩被人撞倒,一个胖大的男人正在从小女孩的背上踩过去,李易忙横着窜过去,在那胖大男人的足跟上一挑,将他抛到一旁,弯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哪知断口处忽然又冲出七八个人,一下子将李易踩在脚下,李易忙死命抱住那小女孩,护着她的身子,四肢撑地,任由这些人从自己后背上踩过去。

    李国柱和江大同见状,忙冲过来将人群赶散,这才把李易拉起来。

    李易功底深,被几个人踩了几脚,当然不是回事,把怀里已经昏迷的小女孩交给江大同,叫他抱着她先走来,仍然带着李国柱回身救人。

    李易找到一根铁柱,也不知是什么零件,将变了形的车门扳开,这个缺口一开,立刻就起到了分流的作用,人流就不再显得那么挤了。

    李易和李国柱一个又一个的救出里面冲出来的人,忽然一只冰冷的小手握住了李易的手腕。

    李易抬头一看,正是蒋锐。

    蒋锐头发乱篷篷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好几处口子,还露出了一抹酥脆,鲜血和泥污到处都是,不过这张脸却干净的很,有几处擦伤也不碍事,相反更增美艳的感觉。

    蒋锐看李易发愣,平静的道:“怎么,你不打算救我出去?”

    李易一笑,忙把蒋锐拦腰抱住,从车厢里抱下来放到平地上。

    蒋锐的双脚刚一沾地,火车车厢居然一晃,向李易这边倒了下来,原来是人群挤的太厉害,大力一冲,车厢本就不稳,这一下就立刻倾倒了。

    李易喊道:“阿国,闪开!”

    李国柱是特种兵出身,反应机敏,对危机有十分敏锐的嗅觉,立刻着地一滚,竟从车厢的下面滚到了另一边。

    李易的角度不好,没法向前滚开,这时车厢已经压下来了,人们不约而同的大喊。

    李易没有办法,眼见身后有几辆车,忙回身抱住蒋锐,向前一纵,正扑到两辆车的中间。

    后面的车厢一倒,轰的一声,如一座小山般压在了两辆车上。将两辆车压的扁下来好多,所幸力量还不算太大,没有压到地面,不过却把李易两人困在了里面。

    李易压在蒋锐身上,四周光线被挡住了。李易只能模糊的看见蒋锐的脸。

    这种有专业能力的知xìng女人。既有年轻女孩的青chūn活力,又有成熟女人的魅力,是李易所从没见过的一种类型。

    两人就这么近距离的脸贴着脸,对方的呼吸都感受的异常明显。蒋锐前胸赤祼,李易微一低头就能看的见,那一抹雪白,白的叫人眼晕。

    李易的嘴和蒋锐的嘴唇之间只有几分的距离,李易顽皮之心忽起。微微向下一压,便碰到了蒋锐的嘴唇上,李易只觉她的嘴唇又娇嫩又有弹xìng,不禁加大力度,深深的吻了一下。

    蒋锐没躲,只是冷冷的道:“你就不能把头再抬起来点吗?”

    李易夸张的用力抬了抬头,咚的一声,撞到了火车的铁皮,笑道:“看来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叫我无法自拔了。”

    在蒋锐这种拥有可怕力量的女人面前,李易本来是不敢有什么想法的,可是此情此景却叫李易不能不产生想法,他盯着蒋锐的眼睛看了两秒钟,便深深的压了下去。在蒋锐的脸上、颈上、锁骨上不住的亲吻。

    蒋锐一动不动,眼睛只是看着李易的脑后,忽然喃喃的道:“你压的我也好疼。”

    听到这个也字,李易心里一动。猛的抬起了头,咚的一声。正撞在火车上,好不疼痛,李易顾不上疼痛,失声道:“你难道以前……”

    蒋锐的眼睛里流出两滴清泪,微微摇了摇头,道:“别问。”

    这时李国柱和江大同已经跑了回来,可是车厢太沉,又怎么能搬的动,只得爬在地上,叫着李易的名字。

    李易道:“我在这,被压住了,有没有绳子?”

    李国柱找来绳子,塞了进来,李易叫蒋锐牢牢握住,李国柱拉动绳子,把蒋锐先拉出去一截,李易跌在地上,顺手一握蒋锐的腰带,便也被带了出去。

    刚才火车倾倒的时候,有不少人被轧死了,或是受了重伤,另有两辆车发生了爆炸,现场乱的不成样子。

    蒋锐看了一下四周混乱的场面,忽然向火车上一指,道:“李易,把我抱上去。”

    李易一愣,道:“你要干嘛?”

    蒋锐道:“现场太乱,不利于营救,我要维持秩序。”

    李易知道蒋锐有本事,虽然不明白是什么道理,但还是照做,当下抱着蒋锐跳上车顶,沿着斜坡走到高处,把蒋锐放了下来。

    说也奇怪,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学的原理,地上混乱不堪的人群本来连自己爹妈都暂时认不出来了,一看见一个冷艳如冰的美女站在高处,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可是大家的心里却都平静了下来。

    很快,现场就秩序井然了,李国柱和江大同带着几个头脑清醒的群众,组织大伙有秩序的向外散开,终于将被困住的人全都带到了安全地带。

    这时消防车、救护车、jǐng车还有地方zhèng fǔ的工作急救人员才到达现场。

    蒋锐冷笑两声,道:“靠这些人,哼,伤亡人数得翻倍。”

    火势被控制住了,李易他们也被送到最近的医院治疗,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晚上,李易到走廊里抽烟,蒋锐像个幽灵一样的飘到了李易身后,李易先前在火车底下火热有劲,这时却反而有些害怕。

    蒋锐伸手向李易要了支烟,李易没想到她也会抽烟,下意识的递上一支,并给她点着了。

    蒋锐深深的抽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一绺青烟,两根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倚在门边看着外面的街道,全身上下一动不动,只有烟雾在飘,只有她的眼神在闪。

    李易在一旁看的有些发傻,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忽然蹦出一句极傻的话道:“今天我不是有意亲你的。”

    说完立刻后悔,“真他妈傻,‘我不是有意的’,恐怕天底下没有比这句话更傻的话了。看来我脑子是有病,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唬话?”

    蒋锐却像是没有听见,忽道:“你能看出那个人要往哪走吗?”

    李易顺着她的手指向外看去,见医院门前大街上一个年轻女子身穿昂贵的皮衣,正在慢慢的走着,一只手拿着电话不知在跟谁通话。

    李易道:“那我哪知道,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她往哪走都有可能。”

    蒋锐两只眼睛眯着,观察着那女人的一举一动,忽道:“她一会儿要往回走。”

    李易虽然知道蒋锐在心理学方面极有本事,可是却也不信,摇头笑道:“那不一定吧。”

    蒋锐干脆的道:“打个赌。”

    李易对打赌本身是无所谓。不过看气氛有所缓和。这倒是李易希望看到的,当下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来,笑道:“好,就打个赌。我输了。就输这些钱,你输了呢?嗯,请我吃饭吧。放心,我肯定不宰你。”

    蒋锐道:“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火车出事的时候。钱包掉了。我要是输了,我就交给你,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易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失声道:“真的?”

    这一声喊,惹的医院大厅里的护士都向这边看来。

    蒋锐仍然没有表情,看了看李易,道:“真的,我要是输了,你随便。任你处置。”

    李易心道:“那女的前面是十字路口,她有三个可能,只要不往回走,我就赢定了,蒋锐怎么会这么托大?难道……。她看上我了?”

    蒋锐冷哼一声,道:“你想什么呢?当我看不出来?我能看上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吗?”

    李易一听略感羞愧,随即又有些恼怒,正要说话。蒋锐接着道:“你先感到羞愧,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些理xìng。知道自己确实不学无术。

    但是后来的恼怒,又是因为你自认为现在混的好,自己身手好,朋友多,赚了很多钱,有江湖地位,所以应该得到尊重。

    在我们的专业领域里,想得到尊重,可以归结为想得到认同,一个人渴望被认同,其实是不满足的表现。

    这无非是三种情况,一是童年时期没有得到真正的自我价值认同;二是因为付出大于所得,物质上的不足,想变相的用jīng神层面的认同来补充;三是自我判断地位高,应得到相应的肯定,否则就是对固有秩序和角sè的挑战。

    而你,这三种情况兼而有之,所以我猜你跟你父母的关系中有着一定程度上的缺憾,你行为随和,处事有理xìng,但是在江湖斗争中又能手段干脆,这一切都表明你跟你父亲之间倒没什么,主要是你跟你母亲之间的问题。

    你母亲多半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而你父亲又不能在jīng神层面上压制住你,你周围的伙伴们又没有真正的因为你自身的存在而对你认同,所以你要在成年以后,寻找一种补充。

    哼,什么男人的雄心壮志,什么热血沸腾,什么权柄风光,什么要做一番事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心理游戏,在我眼里看来,那不过是一碗清水。

    你,对我而言,只是一堆血肉骨头,没有什么内涵和思想的人,只是会活动的物件,不值得认同。”

    李易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喝道:“够了!别说了!你别以为自己有心理学知识,就可以对别人妄加猜测,就可以随便到别人的意识中去,这也是侵犯,也是强盗行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把目光再次投放到李易身上,不知道这个头上有红点的英勇的男人,跟这个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厅里静了几秒钟,蒋锐指了指外面,淡淡的道:“你输了。”

    李易下意识的向外看去,只见那个女人似乎跟电话里的人吵了起来,站在十字路口大叫大嚷。

    李易模糊的记得,刚才这个女人说话时还是笑着,似乎在跟情人打情骂俏,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吵起来了?

    李易正想着,那女人忽然将手机用力摔在地上,又用脚跺了几下,站在原地大喘粗气,发了一会儿呆,哭了起来,捂着脸转身向回走。

    李易一下子忘了刚才蒋锐的一番心理分析,用一种崇拜神一样的眼光看着蒋锐。

    蒋锐一伸手,李易机械的把手里的钱递了过去。

    蒋锐把钱塞在兜里,道:“这几个钱我不稀罕,只是想叫你知道,人外有人。

    外面这个女人的穿着,上身衣服颜sè深,下身浅,这么冷的天,还穿着八分裤,这是典型头重脚轻的装扮。

    去掉时尚爱美的因素,仍然能表明,这个女人是个浮躁的人,遇事不能保持冷静,可是理xìng上又没有有效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她小时候一定被妈妈抱的不够,所以一遇到问题,尤其是感情问题,最常见的行为模式就是回归原位,那是寻找妈妈怀抱里的安慰的一种潜意识。所以她多半是要往回走的。”

    因为刚才的一番心理分析,李易本不想跟蒋锐再多说什么,可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要跟情人打电话,你怎么知道她们会吵起来?”

688眼前的魔鬼

    蒋锐冷冷一笑,道:“她走路的时候,臀部扭的非常夸张,她没穿高跟鞋,却也这么扭动,这种动作显然是一种xìng暗示,所以她离的还很远的时候,我就断定她在跟情人说话。(无弹窗小说网 百度搜索飘天  )

    可是就在我跟你打赌之前,这个女人忽然改变了说话的内容,当时距离已经离的很近了,我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她在说什么。

    她在质问对方昨晚去哪了,从她说话的内容来看,对方显然是在闪烁其辞,以这种女孩的特点,只要一开始怀疑,就已经在心里下了定论,不管对方怎么解释都没用,更何况对方解释的可能很不通。

    这种女孩xìng子浮躁,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就生气,前面是十字路口,那代表着多种选择,多选的背后是不确定,不确定的背后是烦躁,烦躁的背后是放弃。

    所以我猜她一定会放弃先前的打算,比如逛市场,或是去朋友家,又总不能站在原地不动,所以一定是返回。”

    李易这次是真的傻了,喃喃的道:“你,你,你能看出来,她,她在说什么?”

    蒋锐道:“读唇术。”

    李易道:“真有这种本事?”

    蒋锐道:“很多人一定问过你,世间真有点穴吗?你怎么回答?”

    李易呵呵一阵傻笑,道:“那,那她要是在走过十字路口之前就发脾气了呢?也会回头吗?”

    蒋锐道:“她离十字路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没拿电话的那只手向外摆了一下,身子向左前方轻微倾倒,头一顿一顿的,这代表一种下意识的定位感。

    所以她一定会走到一个有明显定位标志的地方再将情绪推到爆发点。而在附近,只有那个十字路口是一种**概念,是一种定位概念。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易傻傻的点了点头,道:“有,你是妖jīng吗?”

    蒋锐将烟掐灭,转身走了。

    李易的脖子有些僵硬。盯着蒋锐的背影,直到蒋锐拐弯不见了。

    李易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几个zhèng fǔ人员正在找他,想再问他一些关于事故现场的事,李易却像是丢了魂一样。拒而不答。把所有人都推了出去,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李易见识过蒋锐的本事,没想到高明到了这种程度,这跟妖jīng还有什么分别?

    忽然李易想到一事。忽的一声,从病床上坐起来,姐夫赵祥鹰正处在困境中,自己本来帮不上忙,可是如果能请蒋锐出头。那所有的事情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李易兴冲冲的从床上跳下来,可是却又定住了,这女人古里古怪的,能帮自己吗?

    在医院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处理了一些事,李易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闻讯赶来的记者们却堵在了医院里,他们早就听说事故现场出现了一位英雄人物,通过各种渠道知道这位英雄在这家医院里暂时就治。便蜂拥而来。

    李易大大方方的接受采访,有什么说什么,把现场的事讲了一遍,还顺便对zhèng fǔ部门发了一大堆牢sāo。

    信息时代,消息传的是真快。李易上午接受了采访,下午各大媒体就报导了。

    网上有人知道这事的主角居然是李易时,立刻又挖出以前的老贴子进行宣传,把李易先前的那些“英雄事迹”又说了一遍。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海州知名人士李易,诨号一点红。不但有极强的黑社会组织能力,其实还是个能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英雄人物。

    网络这东西就是这样,对一件事要么就只有一个可怜的版本,要么就有无数个不真实的版本。

    不少人把李易的事编的极为夸张,各种视频暴光,都声称是珍贵资料。还有人居然以李易的事为蓝本,写成小说,还说李易手下有什么九汉十八将,每一个单独拿出来都能独挡一面,各有各的本事,有的主文,有的主武,有的主管经营,有的主管公关。

    又说李易收揽了无数大小帮派,势力遍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还有的说李易的帮派分支,都延伸到了国外,欧美、中东,东南亚,甚至非洲都有李易的人。

    要说原来李易是在海三角一带威风,这一次的名气可真是遍及全国了。

    这一天李易没离开,记者太多,足足采访了一天,路小花这死丫头还非得抢镜头,把个医院弄的乱七八糟。到了晚上,李易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蒋锐来找李易,见面就道:“晚上请我吃个饭。”

    李易真是“受宠若惊”,连声道:“好好好。”

    蒋锐不想带着别人,只他们两个,到了附近一家西餐厅,李易在蒋锐面前不敢显阔,只简单的要了两份牛排和咖啡,别的什么也没敢要。

    蒋锐不说话,李易也不敢吱声,牛排吃到了一半,蒋锐忽道:“昨天我说的那些话伤着你了吧?”

    李易道:“算是吧。”

    蒋锐道:“我向来不跟人道歉,你就忍了吧。”

    李易苦笑一声。

    这餐厅不是什么高级地方,不过环境还不错,人不太多,气氛优雅清新,混和着鹅黄sè的淡红sè灯光,柔和的洒在蒋锐的身上,像是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晕。

    李易虽然知道这女人很难惹,可是眼前的景象太美,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蒋锐道:“我不用抬头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呼吸这么促,哼,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李易道:“我可没有半分亵渎你的意思,我确实……,确实觉得……”

    蒋锐抬起头来,两道冰冷的目光shè向李易,道:“觉得什么?”

    李易把心一横,道:“觉得你长的好看。怎么着,不能说啊?大不了你把我废了。”

    李易这一露出流氓神态,蒋锐反而乐了。

    李易跟蒋锐认识到现在,从来没见她真正的笑过,就算是笑,大多也是冷笑。这一次蒋锐却笑的十分灿烂,李易就感觉像是在身前突然盛开一花园的花。

    李易沾着咖啡。在桌上写道:“你刚才一笑,我就感觉眼前像是盛开了一花园的花。”

    蒋锐盯着李易写的字,一动不动,忽道:“我不可能看上你这种人,别想了。”

    李易略感恼怒。道:“我又没说有别的意思。”

    蒋锐道:“你不用说。我猜的出来。给你个忠告,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李易用力的切下一块牛排,塞到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

    蒋锐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神情,双眼看着空处,缓缓的道:“我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意识清醒,懂事比别人早,我妈带着我嫁给一个当官的。

    我这个继父家里很有钱。不过他表现的却很朴素,他不放心银行,把现金全锁在几个保险柜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自己关在门里数钱。

    我偷偷的从门缝里看过,有一次被他发现,把我打的半死。他虽然有钱,却从来不花,不但不给家里人花。自己也舍不得。

    她对我妈很不好,常常打她,妈病死以后,他就改为打我,打我可以忍受。可是有一天……”

    蒋锐的语气顿了一下,李易被她的语气所感染,意识到这里一定有着很难启齿的问题,不由自主的问道:“有一天怎么了?”

    蒋锐的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李易只觉心里一阵悲痛,似乎能清楚的摸到蒋锐的心。似乎在跟着蒋锐的情感脉络行走,蒋锐难过悲痛,李易也跟着难过悲痛。

    蒋锐任眼泪向下流,接着道:“有一天我被一阵喘息声弄醒,我感到一个人正压在我身上,他亲着我的脸,我的脖子,不住的撕扯我的衣服,压的我很疼。

    我知道是我那个继父,我拼命挣扎可是没用。他说我妈死了,我要替我妈完成任务,我必须听他的话,要不然他就杀了我。

    我不肯,后来被我摸到一个瓶子,我用它砸了他的头,我只穿着内衣就冲出了房门,他怕影响不好,跑出来小声劝我,要我回去。

    当时天很冷,我没有去路,只好回到房里,他受了惊吓,不敢再来碰我。

    那一晚我没有睡,第二天他来叫我吃早饭,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当天他那个独生儿子从外面回来了,说是调到了本地当官。

    打那以后,我就受着这两个人的sāo扰,我时刻提防,时刻分析,在这种环境里,竟渐渐的掌握了一些本事,我能从他们嘴唇的运动中看出他们在说什么,从他们表情中看出他们内心在想什么。

    一开始推算的不准,后来就越来越准,准到我自己都害怕的程度,你有没有感受过一个人会害怕自己的能力?我有。

    我上学以后,坚持要在学校走读,总算是暂时摆脱了他们的纠缠。又过几年,我那个继父退休了,临下来前把他儿子安排在了他的位置上。

    我上大学时选的就是临床实用心理学方向,我有这个天赋,哼,在逆境中修炼而成的天赋。

    在学校里,有很多男生想追求我,可是他们不敢,我能解读出来,那是一种自卑。雄xìng在选择配偶的时候,先要对自身的能力进行评估,他们的自我评价显然不合格。

    大三那年,我继父的那个儿子忽然到学校来找我,说是要一叙兄妹之情。

    这个人渣一张嘴,我就看出来他想干什么,他趁没人的时候抱住我,说我欠他家的,要我用身体补偿。

    我只说了两句话他就放开手了,后来他回到家里,把我那个继父给杀了,哼,我成功的运用了他身上所一直压抑着的俄狄浦斯情结。

    我继父算是半个军人出身,后来从政,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受到封建式的家庭教育,老子是家里角sè中最有地位的,不可侵犯的。这就导致了一种潜在的逆反和对抗。

    再加上他们家里只存在着组织管理模式,而缺少亲情交流,所以这种家庭结构只有外在的控制,却没有内在的控制。这是最不坚固的结构。

    我继父是强权铁腕人物,对他儿子管的很严,那是一种权威不可被侵犯的外化行为。

    而我继父的原配又死的早,家庭当中缺少一种调和剂,所以他儿子就有着足够的心理能量。要冲破原有的防线。

    这就像是一堆火药,而我的那两句话,就是落在火药上的火星。轰的一声,有声音,有光。

    于是他就回去了。于是就把我继父杀了。手段很原始,场面很血腥。

    你要知道法学上的碎尸有两种,一种是真正的把尸体切碎,而另一种。是切掉生殖器。这回你能想象我继父是怎么死的了吧?”

    李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微闭双眼盯着蒋锐,身子微微向后一退,似乎眼前的就是个魔鬼。

    蒋锐冷哼一声,道:“我看人如清水。每个人的心理结构,都是能冲突所构成的,有冲突就有压抑与爆发。

    对于那些有足够爆发能量的人,我可以轻松的挑起他的yù念,叫他感受突破的一瞬间的快感,形成正反馈,从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你看这西餐厅里的人,在我眼里全都是一个个的结构,他们内心的压抑就像火药。我的引导就像火源,我,信手一挥,噗的一声,烧起来了。毁灭。原本就是畸形的,本就应该毁灭。”

    李易忙道:“你别说了,我,我听不下去了。你还是说点别的吧。”

    蒋锐道:“好,我就说点别的。打那以后。我就发现我竟然有这种本事,你不知道,我内心其实是害怕的,一个有人这种能力,可是他自己却无法控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用在别人身上。你能体会这种恐惧吗?”

    李易忽然福至心灵,道:“那照这么说,你内心还是善良的了?要不然害别人就害好了,你为什么要害怕?害怕就代表有顾虑,所以你还是在意别人的。”

    蒋锐愣了一下,好半天才道:“大自然的规律不应该被破坏,只是能被破坏,我不想破坏这个结构,因为……,因为……,我怕。”

    李易长叹一声,抓住了蒋锐的手,道:“你这么厉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蒋锐任由李易抓着她的手,接着道:“我无法摆脱我自身要求无法实现的痛苦,我也有**,有跟普通人一样的需要,可是我没法跟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都瞒不了。

    你能体会吗?答案随时摆在你眼前,没有神秘,没有困难,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情感的魅力在于它的不确定xìng。”

    李易笑道:“我从小考试就不灵,我真想答案摆在我眼前,这种痛苦我还真感受不到,高处不胜寒吧?后来你怎样了?”

    蒋锐道:“我继父死后,案子发了,他儿子被判了死刑。我继承了全部财产,家里的现金,嘿,三千八百万。

    对你来说,这些钱可能不算多,对我而言,当时就是个天文数字。

    大学毕业之后,我到社会上找工作,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工作,钱是够花的,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哪能闲的住。

    在社会上我发表了几篇论文,可是那些老学究说我的观点荒谬,莫名其妙,离经叛道。

    我当然不肯按传统的想法去写学术论文,所以我一直无法晋级,得不到发展。以致于到现在还只是个心理咨询师,算不上正式的心理医生,考不下来心理医生执业医师证。

    如果我想考过去,那再简单不过,可是我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认知成果。

    我知道我很偏执,很清高,不过这是能力造成的,没有这种高超的本领,我想清高也清高不起来。

    这几年我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在社会上混,我已经换了五个单位了。

    每一次都是病人告发我,因为我拿他们做试验,玩弄心理学技巧。我又刻意不掩饰,所以病人知道以后,就到领导那里去告我,弄的我丢了工作。”

    李易对这一点有认识,第一次见到蒋锐的时候,就是因为蒋锐把一个小老板的丑事用催眠的方法诱了出来,然后告诉了他老婆。

    蒋锐接着道:“我曾经拆散过一对情侣,他们感情很好,不过我发现男方身上有着强烈的xìng选择障碍,他在遇到同样条件的女孩时,会见异思迁。

    所以我玩弄了他的感情,叫他对我产生好感,成功的在两天内甩了他的前女友。而我又叫他对我失望,并且自责,认为是他自己的错。”

    李易眉头一皱,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蒋锐挑起眼皮看看李易,道:“你未经我同意亲了我,我昨天本来也想对你这么做来着,不过后来放弃了,算你运气好。”

    李易听后后背一阵的冷汗,道:“你,你,我救了你,你居然还想对我,对我,这个,下毒手?”

    蒋锐道:“就是因为你救了我,要不然我会放弃?”

    李易默然。

    蒋锐哼了一声,接着道:“有一个二流女明星,偷偷到我那里去看焦虑症,我给她做催眠,结果知道她很放荡,在成名以前演过三级片,后来整了容。

689懒得分析你

    我把她的事卖给了记者,结果我又失业了,后来她找人要打我报复,被我几句话说的无地自容,带人走了。”

    李易道:“姐姐,你太妖孽了,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

    蒋锐道:“在我字典里没有敌人与朋友的区别。”

    李易道:“那,那你接着讲吧。”

    蒋锐一笑,接着道:“再后来我还做过很多事,有一个老板到我那里咨询,我认识的一个小偷在他进门的时候偷了他的卡。

    于是我就催眠了这个有钱人,诱出了银行卡的密码,后来那小偷从卡里提了十万出来,分给我了五万。

    我还把一个帮派大哥弄的悲观失望,最后出了车祸。还有一个zhèng fǔ官员,刚刚从农民手里低价强收了他们的地,我就把他心里的某种被压抑的恐惧因素挑了起来。

    那是他小时候的一次经历,当时他走夜路,非常害怕背后有鬼跟着他。后来他虽然飞黄腾达,可是童年时期的这种yīn影始终伴随着他。

    我把他本来已经压抑了很久的这个因素又挑了起来,打那以后,他每到了较为黑暗的地方,就会感到背后有东西在跟着他,他每隔几步就要回头看。没到半年,这人就jīng神崩溃,得了肝癌。”

    李易这时发现,西餐厅里的人虽然都听不到蒋锐的说话声,可是大家似乎都被蒋锐的情感所控制住了,蒋锐的语气快,别人的动作也快,蒋锐的语气中透出愤怒,别人的脸上也透出愤怒。

    李易只觉得后背发毛,有些坐立不安。

    蒋锐这时回过神来,歉然一笑,道:“这可真对不起了,我刚才忘了控制,又进入状态了。

    我以前常常练习我的技能。一般在人多的封闭空间里,效果发挥的最好,我最快可以在十分钟之内调动别人的情绪,叫大家的情绪被我所控制牵引。

    我喜则别人亦喜,我悲则别人亦悲。当时只是为了乐趣。感觉好玩,后来才发现这一招影响面太大,我已经很久不用了,刚才却忘了这一点。没加以控制。”

    李易咽了一口吐沫,道:“我问一句不该问的,你不会真是妖jīng变的吧?”

    蒋锐将头发向旁边一撩,笑道:“你看我像吗?”

    李易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道:“姐姐。你可别再玩我了,我可脆弱的很,知道你厉害,行了吧?咱们能不能好好的对话?”

    蒋锐这次却是温柔的一笑,道:“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更何况你救过我,我的另一半也是正常人。”

    李易总算是轻松了一些,道:“我还是要说那句话,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

    蒋锐长叹一声。道:“人都盼着自己有高超的能力,可是我害怕。这些手段几乎就是魔鬼的手段,可是我乐此不疲。

    我心里清楚,我同样有着心理疾病,似乎我随时都能从中自拔。可是我却不想这么做。

    我随遇而安,工作没了就再找,找不到也不缺钱花,有时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就找人来做实验。”

    李易插话道:“我能问一句吗?你都拿什么人做实验?”

    蒋锐道:“你觉得华夏国缺坏人吗?缺人渣吗?”

    李易道:“那你就从来没对无辜的人下过手?”

    蒋锐微微迟疑了一下,道:“有时……。也有过,因为没了灵感,有些技术上的难题难住了我,有些特殊意识状态下的人我接触不到,所以,如果有能接触他们的机会,我其实也会试一下。

    比如,有一次是在海州,有一个帮派请我帮忙。我跟这帮派里的人接触过一次,他们知道我有些特别的本事,想叫我帮他们做掉一个证人。

    当时海州公安局在办一件案子,那个证人jīng神状态不大好,要请心理医生处理一下。显而易见,这个证人的证词对这帮派不利。

    当时市局编制当中没有心理医生这一项,就到地方上去请人,我正在海州心理咨询中心上班,经过那个帮派的暗中cāo作,我们领导就指定我去了。

    那个证人看起来问题不重,其实头脑中已经有器质xìng的病变了,我当时小用手段,结果他当晚就死了。算是被我说死的吧。”

    李易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等等,那个证人是不是姓郭?叫郭正阳?”

    蒋锐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的,怎么,你认识他?”

    李易道:“请你的那个帮派就是海州九头帮,请你的那个人外号滚天雷。”

    蒋锐道:“我印象当中是。”

    李易摇头叹息,道:“真没想到原来那个时候,咱们两个就有交集了。”

    于是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蒋锐只留意自己的专业技术,对这些外围的情况并不在意,听李易说完这些故事也没有什么心理变化,只是道:“交集?没准以前我走在大街,你早就见过我了呢?只是给忘了?”

    李易笑道:“那怎么能?你这么漂亮的美女,我要是在大街上见过,怎么可能忘了?不管是谁见过你,他都会记着。”

    蒋锐道:“从你们这些人的心理规律来说确实是这样,男人看见漂亮女人会记住,其实女人看见漂亮女人,一般也会记住,除非她心静如水,或是思虑专一。

    除了我本人是这种类型之外,我以前还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好像长的也很漂亮。就是我说死那个证人之前不长时间的事,有个叫巫帮的帮派找我帮忙,我……”

    李易失声道:“什么?巫帮?是鹰眼吗?”

    蒋锐道:“你又认识了?他们帮主姓孟,好像诨号叫什么鹰眼,还有一个很……”

    李易抢着道:“还有一个很高大的人,我的天,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那,那是子媚,是钟子媚。”

    蒋锐这时已经知道李易身边的女人里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一直没有正面接触过。

    李易便把钟子媚被巫帮抓去的事跟蒋锐说了一遍,蒋锐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是死头对啊,那幅画后来怎样了?”

    李易道:“我也不知道,画在广宁掉到了河里,其实这画最多两千万,以我现在的财力不会在乎这个。真要是叫鹰眼得了去。正好省心,他们就不会再回来烦我。”

    李易这下有的可说了,又把八部会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蒋锐对这些江湖争斗并不大感兴趣,对于各个人物的行为模式倒是问的挺仔细。不住的在心里计算着。

    最后李易道:“幸好当时你没有对子媚做什么太过分的手脚,否则咱们今天肯定不会成为朋友。”

    李易说的很肯定,蒋锐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sè,随即消失不见,淡淡的道:“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朋友。更何况就算我杀了她,你也找不到我,没法给她报仇。”

    李易沉默不语。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话。

    终于还是李易打破了局面,道:“这一切都是机缘,让咱们没有成为敌人。咳,说点别的吧。”

    李易语气忽然一转,嘻皮笑脸的道:“对了,你看看。我也是道上的人,你看我像不像坏人人渣?”

    蒋锐似乎忽然觉得李易很有意思,手一翻握住了李易的手腕,轻柔的揉搓着,喃喃的道:“说实话我根本就看不起你这种人。混社会,城府深,重计谋,说话办事有很多手段和技巧。可是在我眼里却如一碗清水,这就反而叫我瞧不起你。

    可是……。很奇怪,你似乎跟你们这一类人又稍有不同,我在你面前,有时候会短时间内忘了用心理学的技巧,而只是以一个常人的心思面对你。你,你不一般。”

    李易十分得意,道:“你是说我是超人?”

    蒋锐一笑,道:“可能是因为你脑子不好使,太傻的缘故吧?所以我懒的分析你。”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次蒋锐笑的特别开心,一扫刚才的尴尬。

    李易叹道:“你是不是很久都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蒋锐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是啊,喜与悲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李易怕她又陷入那种迷幻的境界,忙道:“对了,你怎么会坐火车从这里经过?”

    蒋锐晃了晃脑袋,道:“也没什么,我在海州的工作没了,过年时就想四处走走,到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正好从这里经过。看来心理学家也有弱点,对跟人无关的事无法预测,也无法抵抗物理损害。”

    李易的手腕被蒋锐摸着,十分舒服受用,这时渐渐感觉蒋锐的手变的暖了,李易心里一动,道:“你是处女吗?”

    说完之后立刻无与伦比无法形容无可奈何无声无息的后悔起来,他妈的,这叫什么蠢话,干你大爷的李易,居然接二连三的冒唬话,我看还是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蒋锐却一笑,道:“我就说你不一般,有意思。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处女。而且,我今天叫你请我吃饭,其实是想跟你发生关系。”

    李易虽然没吃东西没喝水,可是却仍然差点呛到,不住声的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我,我不会是听错吧?”

    蒋锐道:“你没听错。我说过,我也有正常女人有的**,可是我法找到一个jīng神上跟我持平的男士,没有那种神秘感与未知感,但是我想要。

    那天你吻了我,我心里压抑已久的**已经烧起来了,我今年二十五,生理上一切正常,我很想找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但是找不到合适的。

    正巧你救了我,对你来说,这就算是我的报答好了,而且今天我跟你说了我的心里话,我也舒服了很多,我愿意这样。不过我要声明,这只是一种xìng关系,不代表我要跟你交往。”

    蒋锐说这番话那真是如古井不波,就像是说大白菜五毛二一斤一样,语音平稳,没有半点颤动,一点没有羞涩感。

    这一下李易反倒不好意思了,下意识的四下看看,总算是没有人注意。李易苦着脸道:“姐姐,你,我,我没听错吧?这种事,就是说。这个嘛。得,不能直说,只可意会,你一个眼神。我一个表情什么的。你怎么还,还,就这么直接给说出来了?要暧昧,暧昧你懂吗?”

    蒋锐脸上似乎也有些苦恼,道:“这我也知道。可我看问题清清楚楚,实在是装不出来那种感觉。你就说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得了。”

    李易对这些事当然是来者不拒,蒋锐虽然比自己大着几岁,可是她冷艳如冰的面容,曼妙的身材,理xìng的气质,每一样都吸引着李易。

    蒋锐一扯李易的手,道:“跟我走。咱们到外面找家宾馆去开房。”

    一听这话,李易脚下不稳。差点没让蒋锐扯一跟头,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钉子一样钉了过来,李易感觉自己已经体无完肤了,红着脸跟在蒋锐后面出了餐厅的门。

    走了几步,李易忽道:“糟了。忘了埋单了。”

    蒋锐头也不回,道:“没关系,我出门前做了几个表情,前台的服务员会认为我们已经结过账了。”

    李易心道:“我确定。这女人是妖jīng。靠,这都能行。”

    附近只有一家如家。李易觉得这种事还是找一家高级宾馆比较好,可是这地方档次确实不够,附近找不到,只好将就了。

    蒋锐拉着李易进去要了一间房,那服务员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偷偷捂着嘴笑,李易只好把头扭到一边。

    到了房间,蒋锐进去关上了门,道:“咱们谁先洗?”

    李易像是个办了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道:“这个,要不,你,你先洗吧,哦不不不,我先洗,我先洗。”

    蒋锐把外衣脱了,打开电视,靠在床上看电视,见李易不动,催道:“你肯定不是处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去。”

    李易道:“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还是变回去吧,冷一点,我还能适应。”

    蒋锐的眼角渐渐锐了起来,李易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忽然一跳,忙道:“别别别,我去,我这就洗。”

    李易进了浴池,犹豫了一下,还是脱光了,简单的冲了一遍,穿着睡衣出来了。

    蒋锐点点头,道:“等我,我去洗。”

    蒋锐边走向浴室连脱衣服,刚走到李易面前时,已经脱的只剩一条内裤。

    李易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蒋锐的皮肤白的叫人拜服,在灯光的照shè下炫人二目,两只玉峰坚挺耸立,大小正合适,肩柳腰细,**修长,全身上下真的就像是玉雕出来的一样。

    蒋锐正要进去,忽然有人敲门,一个很腻的声音道:“先生,客房服务。”

    李易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勾当,心说前台的服务员怎么搞的?没看见我带着一个女的进来吗?居然还把这些小姐往这推?

    李易没开门,高声道:“不需要,走吧。”

    外面那小姐道:“先生,我们收费很便宜的,你看我都是上门服务,你可以先验验货嘛?”

    李易又好气又好笑,道:“不需要,赶紧走。”

    “先生~,这是干嘛,大家见一次就认识了,要不你先开门好吗?”

    还没等李易说话,蒋锐就径直走过去开开门,外面那小姐当时就傻了,一是没想到房间里会有个女人,二是没想到这女人光着身子,三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美到这种程度。

    人比人得死,李易绕过蒋锐的身子,见外面那小姐倒也有几分姿sè,可是跟蒋锐放在一起,根本没有可比xìng。

    蒋锐道:“进来?”

    那小姐愣了好一会儿,最后陪笑道:“姐我错了,我这就走。”

    转身后又回头补充了一句,这话说的特别朴实,绝对发自内心,没有任何修饰,“姐,你真好看。”

    那小姐走了,李易道:“快关门吧,也不知道走廊里有没有监控。”

    蒋锐关了门,进到浴室洗澡,李易在床上听着哗哗的水声,心cháo起伏,就是没有一点绮念。

    过了一会儿,蒋锐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李易看的都有些眼晕,似乎蒋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

    蒋锐趴到李易的身边,左手伸过来揽住李易小腹,李易只觉一阵冰凉。

    要是在往常,李易这时早就“升旗”了,可是今天却只是心里跳个不停,下面没一点反应。

    蒋锐很主动的把李易的睡衣扒掉,盯着下面看了看,道:“你怎么没变化?”

    李易哭笑不得,道:“我也正感到奇怪,你是心理医生,有什么好的建议?”

    蒋锐压在李易身上,在李易的脸上亲了几下,道:“这样好些没?”

    李易道:“没,没感觉。”

    蒋锐开始从上至下的亲吻,几乎亲遍了李易的每一寸肌肤,李易只觉两片冰片在全身游走,下半身却仍然按兵不动。

    最后蒋锐竟一口含住了,不住的动作,李易脸涨的通红,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喊又喊不出来。

690典型黑社会

    蒋锐弄了半天看没有变化,只得靠在床上,将李易赤祼的身体抱在怀里,拉过李易的手放在自己的rǔ峰上,不住的揉捏。

    蒋锐道:“你是太紧张了,是不是不合你平时的情调?”

    李易喘着粗气道:“我想是吧。不过,不过,你,你的样子真美。”

    蒋锐道:“如果我催眠你,叫你勃起,那是十分容易的事,可是我不想这样,咱们聊聊天儿吧。”

    李易勉强一笑,道:“我对心理学一窍不通,能聊什么?”

    蒋锐道:“你没有什么麻烦?”

    李易道:“麻烦一大堆,我在海州做生意,可是你也知道,海州是个虎踞龙盘的地方,帮派林立,势力太多。

    蛋糕就那么大,你想进去吃一块,会有人出来跟你拼命的。我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海州四大势力之一。

    海州的大佬共四家,任武刘朴,其中那个刘就是我的宿敌。在前台主持的叫刘平安,他老子叫刘允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流氓。

    刘平安跟我作对不是一次了,他势力比我大,我目前还不是他的对手。就在年前,还把我酒楼的厨师硬抢了去。要不,你帮我催眠他,弄死他?”

    蒋锐都没看李易,道:“我只是听你说话的尾音,就知道你在胡扯,你如果只是单纯想弄死刘平安并不是很难的事,你的身手不是很好吗?

    可是你如果想在场面上干倒他,就不容易了,像这样的大事,你是不会用对付小流氓的手段对付他的。所以你根本不会叫我帮忙。再说,我也根本不会帮别人做这种事。”

    李易笑道:“我跟你说笑话哪,单纯的靠这种暗杀的手段,并非我李易的风格,我要在战场上斗败他,杀他的锐气,叫他服我。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蒋锐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李易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事,道:“倒是有件事很难办,是跟我姐夫有关的。本来我想跟你说来着。叫你这么一弄,反倒忘了。”

    于是李易把赵祥鹰的事说了一遍。

    蒋锐一声不出的听着,等李易说完,蒋锐道:“你想叫你帮你窥探那些元老的xìng格?”

    李易道:“是啊。在这种斗智当中,最重要的就是知己知彼,虽然他们相处多年,可是人心隔肚皮嘛。”

    蒋锐道:“那好吧,咱们明天就去东北。”

    李易大喜。在蒋锐脸上吻了一下,道:“太好了,有你出马,必定成功。”

    这一下蒋锐的脸居然红了,这妖jīng居然也会脸红,这倒叫李易意想不到。

    蒋锐原本脸sè苍白,这时一红,有如雪映桃花,美艳到了极致。

    李易只觉身体里似乎有股热浪在向外冲。肌肉似乎都在不停的膨胀,蒋锐那原本冰冷的身体也渐渐变暖变软,变的更有弹xìng,蒋锐的表情中居然多了一丝羞涩。

    李易原始的本能被引带出来,嗷的一声把蒋锐压在身下。吻遍了她的全身,以蒋锐的本xìng,做这种事一定是控制,可是她压抑多年的**这时如破堤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蒋锐紧紧的搂住李易,两人扭缠在一起。不住的刺激着对方最为敏感的部位,从床上到地上,从地上到玻璃窗边。

    蒋锐双手撑在玻璃窗上,面对着外面夜sè中的点点灯光,李易已经从后面长驱直入了。

    蒋锐虽然在心理学方面已经达到了妖jīng的程度,可是xìng生活却从来没有经历过。

    童年的经历叫她无法忘记,深深的压在了意识的底层,李易的一切给了她正确的引导,蒋锐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的叫着,顾不上破处的疼痛,让李易不断的深入。

    外面夜sè笼罩,没有人知道这家酒店的房间里,一对**男女正在纠缠,一遍又一遍的释放着激情,就像海浪般起而又落,落而又起。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累了,蒋锐似乎找到了做女人的乐趣,像个婴儿般缩在李易的怀里。

    李易的手缓缓的在蒋锐的身上摩挲着,每经一处,都会激起皮肤的变化,怀里的蒋锐也发出一声又一声幽幽荡荡的呻吟。

    李易长久不回医院,李国柱晚上便给李易打电话问李易在哪,李易笑道:“佳人有约。”

    这一夜如此度过,两人如胶似漆,缠绵无尽。

    第二天二月二十七号,两人早早的起了床,蒋锐却又变回了原来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李易道:“你还是昨晚迷人,再变回去吧?”

    蒋锐冷冷的道:“快走吧。”

    说罢出了房门。

    李易笑着穿戴好了,出门退房,在前台服务员异样的眼光中离开了宾馆。

    因为要去东三省帮姐夫的忙,李易便叫李国柱他们先回去,带的人多了也不方便。

    路小花一靠近李易就知道李易昨晚干什么了,一张小脸沉到了底,对李易不理不睬,对蒋锐横眉冷对。

    临分开前,李易对李国柱道:“小川哥这段时间估计已经在招厨师了,你们回去以后好好帮他照顾生意。

    酒楼是新开张的,得重点关注一下,刘平安这王八蛋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跟他那个死鬼老爹一样,不得不防,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双方分开,李易便和蒋锐乘飞机飞往辽省。

    怀安集团的分公司遍而东三省,关外就几乎是他们的地盘,赵怀安是以娱乐业起家的,所以怀安集团主要以娱乐项目为主,手底下有一家电影公司。

    以前李易听他大姐李逸淑说过,向怀安的电影公司是怀安集团的主体,估计产值占一半。

    其余的公司则是相关的辅助xìng单位,此外怀安集团还涉及一些电子元件,小商品等产品,近来又有关于房地产的项目。

    李易对怀安集团的情况并不大了解,不过以前曾经叫秦少冰他们帮着姐夫进行过公司内网的维护。

    李易给秦少冰发去信息,秦少冰很快就把内容发了过来。只是上面所说的都是一些较为专业的内容,李易看了大半天也没看懂,最后只好放弃。

    蒋锐道:“一切随机应变。到了之后再说吧。”

    从龙城到辽省的远州,坐飞机很快就到了,一落地李易便发现这地方比东古要冷的多,遍地是雪,吹一口气出去。白雾拉的老长。

    两人刚一下飞机。天便下大雪了,这雪花比半个手指头还要大,李易搂着蒋锐靠紧取暖,先打车到了市中心。找了一家饭店进去吃饭,顺便取暖。

    外面冷的要人命,饭店里却暖和的很,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要了吃的。李易还特易要了一大碗热汤,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几口热汤下肚,身上便立刻暖和了。

    两人放慢速度,边吃边看着窗外的雪景。

    这饭店并不豪华,不过却很接地气,东北的任何东西,都给人一种厚实的感觉。

    蒋锐吃饱了以后,就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着窗外。李易道:“你怎么又变这样了?”

    蒋锐却道:“你刚才抱着我干什么?我说过,我不会跟你有什么进一步的交往。”

    李易有些尴尬,道:“你看你,我也没说别的啊,我哪有进一步的企图了?”

    蒋锐道:“在我面前别耍花样。我看的出来。”

    李易道:“好好好,你厉害,我以后跟你说实话行了吧。”

    忽然从二楼下来几个壮汉,其中一个显然是喝多了。旁人扶着他,他却还大嚷大叫的。

    “我没醉。这点都是小意思,我跟你说,大胜哥没来,要不然,我跟他喝都不成问题。”

    李易以前从没来过东北,这时到了地头儿上,听这的人说话办事,风格跟东古和海州完全不同。

    只见这大汉身子也不十分高,可是块头大,没穿羽绒服,只穿着皮袄,跟这繁华的城市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倒是挺符合李易心目中东北人的形象。

    这大汉胡子又浓又多,看样子年纪也不大,长的挺凶,两只眼睛大的像灯。

    他旁边一个小瘦子笑嘻嘻的道:“大胜哥要是来,你还敢这么嚣张?小心胜哥吃了你。”

    大汉一推他,道:“滚犊子,我他妈把你煮了吃了。大胜要是……”

    忽然饭店门开了,卷进一股冷风,从门外走进几个人来。那小瘦子眼尖,一眼发现来人是谁,立刻换了一副神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那大汉这时也认出了来人,也立刻住了嘴,不敢多说一个字。

    李易回头看去,只见门外进来的那群人里有一个领头的,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不过身前身后威风八面,脸上有几道刀疤,一看就是典型的黑社会,匪气十足。

    这人走到那大汉和小瘦子等人的面前,站住不动,也不说话,死盯着那大汉。

    那大汉吓的不敢说话,小瘦子小声道:“大胜哥,咱们……”

    来人正是那个叫大胜的,大胜一摆手,叫小瘦子住嘴,对那喝醉的大汉道:“彪子,我给你安排的是什么任务?说。”

    彪子支吾半天,最后道:“砸,砸,砸小满的店。”

    大胜道:“砸了吗?”

    彪子道:“我……,砸,砸了。”

    大胜忽道:“你跟小满是发小吧?”

    彪子头上汗下来了,大胜接着道:“你下不去手?是吧?那为什么还要加入我们洪仁帮?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不好好把握也就算了,居然还通风报信。

    你假模假样的砸了几下,却偷偷的给他报信,叫他们的人做好准备,这样既顾全了对朋友的义气,又想对我有个交待,是吗?

    我教你个乖,在斗争中,关键时刻就得有所牺牲,不是出卖别人,就是摆别人一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时候。

    我看我是平时给你们脸了,好言好语的不行,就得来点硬的,你才能有记xìng。是吗?”

    彪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胜哥,胜哥,我错了,我这就去砸他的店。保证砸的彻底。”

    大胜道:“晚了。”

    李易见这个大胜右肩微微一动。就知道他要拔家伙,果然,大胜从腰间拔出一把砍刀,毫没犹豫。一刀削掉了彪子的左耳。

    彪子啊的一声捂住伤口,满地打滚,吓的那瘦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把眼光转到一边。

    饭店里人虽少,可是毕竟还有吃饭的。这些人见此情景,有的就想起身离开。

    大胜的手下回身用手点指,喝道:“都给我坐下,谁也不许动!”

    那些客人不敢乱敢,只好再次坐下。

    彪子挣扎着站了起来,道:“大胜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胜冷哼一声,道:“没有以后了。你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洪仁帮的人了,以后你不许离开远州,但是也不许加入任何一个帮派,我看哪家敢要你。”

    李易清楚,这样一来就算是判了这个彪子的死刑。他除了要饭没别的路可活,而且所有人都可在欺负他,这一手未免太狠了一点。

    这时大胜转头对饭店经理道:“张经理,谁让你接待他的?”

    那饭店的张经理心道:“我他妈哪知道你要砍他?不接待也得行啊。”

    可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心知肚明。这个大胜这么问是有所指的。

    张经理忙从收款机里拿出五千块钱,笑着递到大胜的手里,道:“刚过完年,我看弟兄们手头空,这几个小钱就给弟兄们买包茶喝吧。”

    大胜收回手,示意手下人接钱,道:“算你识相,咱们走。”

    大胜领人要走,忽然扭头看到了蒋锐,蒋锐是那种到哪都能把人震住的女人,大胜的脸上立刻泛起了一层油光。

    李易心里冷笑,暗道:“我管你什么洪仁帮水仁帮的,你管手欠嘴欠,我就照打不误。”

    果然,这天底下就不缺欠打的人,大胜把砍刀插在腰里,走到李易桌旁,眼睛都没看向李易,拉把椅子坐到蒋锐身旁,yín笑道:“大妹子,刚来东北吧?走,哥哥带你去唱歌,咱们一起乐呵乐呵。”

    蒋锐看向大胜,李易神情轻松,就知道蒋锐有十成十的本事对付这个家伙,自己乐得看好戏。

    果然,蒋锐的两只眼睛里忽然闪出两道寒光,这眼神一现即隐,可是那大胜却傻呵呵的一动不动了,像是在回想什么美梦似的。

    李易一笑道:“这太乱,咱们走吧。”

    说罢拉着蒋锐的手,掏出三百块钱扔在桌上,转身要走。

    大胜带来的那些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心说大胜哥泡妞向来百不失一,今天怎么不动了?难道魂被迷走了?也别说,这小妞还真挺迷人。

    一个小个子坏笑着挤了过来,道:“妹儿,先别走,我大胜哥很欣赏你,陪咱们喝个酒,又不掉肉,怕啥。”

    李易冷着脸道:“我们还有事,你们要是想死就死一边去,再啰嗦我就不客气了。”

    小个子眼睛一立,道:“你他妈眼瞎啦,不知道我们是谁吗?站一边去,今天叫你在一边看个西洋景,大哥们轮着上,叫你也开开眼。”

    忽然这小个子啊的一声,全身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李易知道是蒋锐搞的鬼,笑道:“你小子,这回知道厉害了吗?大爷我有移魂幻影**,能吸人魂魄。滚吧。”

    小个子也不知是怕什么,抱住脑袋滚到一边,缩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其余的人一看知道不对,立刻从身上摸出家伙,将李易和蒋锐围在当中。

    李易笑道:“姐,你一个人能对付这么多吗?”

    蒋锐道:“你快点吧,我没这个耐心。”

    李易道:“好,我也活动活动。”

    说罢向离的最近的一个大汉走去。

    那大汉问也不问,抡棍就砸。

    李易不退反进,向前一扑,扑到那大汉怀里,左手随手一划,正划中大汉的腋窝,大汉痒的咯咯直笑,松手丢掉棍子,退在一旁。

    李易对这种货sè都懒的拆招,干脆硬碰硬,上去就是一脚,将这大汉直接踢到两米开外。

    这一下其余的人立刻上来动手,这些人都没练过,哪是李易的对手,更何况人数也不太多,李易比玩都轻松,扭断了两人的手腕,打中一人的胸口,踢的两人骨折了,最后用刀划伤了剩下所有人的手掌,然后一脚一个的踢了出去。

    整个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李易叫蒋锐把大胜的催眠解了,拉着蒋锐出了饭店。

    李易好久没跟废物打架了,这一架打的十分痛快。

    两人在雪地上飞快的跑着,后来李易把蒋锐横着抱起,道:“我给你来个踏雪无痕吧。”

    一溜烟的跑出去三条街,当然,李易哪能做到什么踏雪无痕,不过跑的十分开心,蒋锐的身子很轻,估计也就八十多斤,真想不到这么娇小的人体内竟有那么大的心理jīng神力量。

    两人从东古来,虽说也穿着厚衣,不过远州比东古冷的多,李易看时间还不算晚,带着蒋锐到服装店随手买了两套羽绒服。

691买一根竹杆

    蒋锐身子瘦,穿上羽绒服仍然体态诱人。(百度搜索,小说更快更好 )李易硬要抱着她,在雪上玩了个不亦乐乎。

    李易玩的挺高兴,蒋锐却没什么表情,道:“别玩了,去找你姐夫吧。”

    李易想了想,道:“这事我想暗地里去办,不想太张扬。咱们先去怀安集团在远州的总公司吧。”

    李易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知道怀安集团总公司在远州的具体位置,就在远州太平区宁安路上。

    也查过相关的照片,总公司四周青松环绕,有很浓的自然气息,公司门前还立着赵怀安的半身像。

    两人叫了辆出租车,说了具体的位置,司机发动车子奔目的地去了。

    开出去一段,蒋锐忽然在李易耳边道:“不大对劲,这个司机前向倾的程度不够,一直在打量咱们,脸上的表情表现出集中和期望感。很显然他对咱们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李易把嘴凑在蒋锐耳边小声笑道:“该不会是见sè起义吧?”

    蒋锐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主要是针对你的。”

    李易这时也发现车子的方向似乎不大对,把手机拿出来调出地图,对照了一下四周围的明显建筑物,发觉方确实有偏差。

    李易拍了拍前面的隔断,道:“师傅,你这是带我们绕远呢吧?方向不对呀。”

    司机道:“有啥不对的,我是本地人我还不知道?不就是去宁安路吗?听我的没错,这条道儿近。”

    李易冷笑两声,道:“师傅,这是静远路,你开的偏东了,应该往南才对吧。”

    司机不说话,却加快了速度。

    李易道:“哥们,有什么企图?说吧。如果手头紧,我可以帮你几个。如果有别的猫三狗四的心,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那司机忽然变了一副嘴脸,道:“到了这地方就可由不得你了,这是远州,小子。你知道什么地头蛇吗?敢惹我们洪仁帮?哼。坐稳了吧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全明白了,这司机和那个叫大胜的是一伙。

    李易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东三省的帮派可真有意思。行业范围弄的挺广啊,出租车司机都是他们的人。

    不用问,这肯定是刚才在饭店里打了那些洪仁帮的家伙,他们通知了所有开出租车的,只要看见一个美女和一个头上有红印的。就要把这两人带到他们的地盘去。

    李易自然毫不慌张,笑道:“哥们,怎么称呼?我要是能活着,下次我还坐你的车。”

    那司机道:“你少来这套,死到临头还敢说笑。到了!”

    司机忽然一踩刹车,车子猛的停住,李易向窗外一看,只见是一个类似菜市场的地方。

    天已经黑了,卖菜的自然没有了。可是市场口却站着七八个壮汉,大冷天竟然光着膀子,真叫人佩服,看来这帮人阳气挺重。

    七八个人,李易哪能放在眼里。笑着对蒋锐道:“怕吗?没事,有我在。”

    蒋锐不屑的道:“我可以全身而退,你先把这些人打趴下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再帮你。”

    李易道:“还是你关心我。”

    这时司机已经下了车,跑到那些人面前。对一个大汉道:“人我带到了,交给你们了。”

    那大汉也不说话,手一挥,几个手下呼的一声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看见了蒋锐,道:“哟,真的哎,果然是女神级别的,我靠,今天有福了。”

    这人伸手拉开车门要拽蒋锐,李易把蒋锐轻轻向里一拉,左手迎着那大汉的手一搅,冥蝶无声无息的已经将他三小截手指削断。

    李易这个动作十分轻巧,出刀快,收刀更快,车里又窄,那大汉只觉手上一凉,随即传来钻心的疼痛,啊的一声惨叫,倒退数步,一交坐倒。

    李易在蒋锐唇上一吻,笑道:“咱们出去,我先打个痛快再说。”

    李易拉着蒋锐跳下了车,早就有两人冲了上来,李易左手揽着蒋锐,右手冥蝶轻轻一圈,嚓嚓两声,已经将这两人手里铁棍削断。随即轻轻两脚,将这两人踢飞。

    那些冲过来想围住李易,李易将蒋锐横着抱起,迈开八卦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在这些人身子四周来回的绕,绕的这些人头晕眼花。

    李易玩的够了,双腿连环,将这些人踢倒在地,笑道:“行啦,少爷今天玩够了,你们什么洪仁帮,还是什么乱七八糟帮,这就滚吧。再让少你看见,我见你们一次打……”

    李易正在这牛哄哄的背着电影台词,那领头的却将手里的砍刀一举,向身后道:“都出来!”

    李易一愣,只听脚步声响,从菜市场里呼呼啦啦的,竟然走出来能有七八十人,这是前面能看清的,后面太黑看不清楚,估计也有不少人。

    这菜市声可真是“藏龙卧虎”,原来这真是人家的地盘,在这里藏了这么多帮众。

    领头的那大汉将手里砍刀对着李易虚劈下来,道:“弟兄们,砍他!”

    这大汉身后百十来人个个手举砍刀,齐齐答应一声“砍他!”,立刻向李易冲来。

    李易才知道什么叫刀光胜雪,人声如cháo,以前经历过这种场面,不过那时自己一方也有很多人,这时情况则完全不同,对方一百多号人举着刀冲过来,把地面都震的咚咚直响。

    蒋锐笑道:“英雄,能打吗?”

    李易道:“我要是脑袋缺根弦我就能打。闪哪!”

    李易右脚向沙地里一插,用力一扬,连土带雪扬起好大一蓬,正罩到冲在最前面的数人脸上,趁他们用手捂脸之际,抱着蒋锐,扭头就跑。

    这一下场面极为壮观,李易抱着蒋锐在前面跑,后面一百多大汉举着砍刀玩命的追。

    幸好李易跟都邦练过轻功,蒋锐又不算重。要不然非被人追上不可。

    李易使出了吃nǎi的劲,没跑出多远,就来到了大街,李易心说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这帮人再嚣张,总得注意一个影响吧。

    哪知洪仁帮在当地横行霸道惯了,上了大街之后,更加狂妄嚣张。喊声如雷,路人一见,吓的四散奔逃,路上的车子离的远的,赶紧就开走了。离的近的,压根就没敢动。

    李易边跑边道:“姐姐,快想想办法呀,你有没有一用意念,就把一百多人催眠的手段?”

    蒋锐道:“有,你现在转回头,对着他们说,主原谅你们,别砍我。那就行啦。”

    李易哭笑不得,道:“姐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你的幽默感总是在被人砍的时候才产生的吗?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喜感哪?”

    李易跑的虽快。可是终究抱着一个人,被人家追出三条街,距离渐渐拉近,忽然李易看见前面有一个老大爷。正弯着腰拉着一车竹杆子,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在雪地里行走十分艰难。

    李易跑过去,正巧见旁边有一家牛肉面,当下用将蒋锐用力向上一抛,道:“先上去坐稳了!”

    这一下用力甚巧,蒋锐平平稳稳的坐在了牛肉面的招牌上。

    李易横着纵出,跳到老大爷旁边,伸手从他车上拉出一根长竹杆,随手掏出五百块钱塞到老大爷手里,道:“大爷,我买你一根竹杆。”

    这时,后面已经有五六个人追到了近前,举刀便砍,李易身子一斜,竹杆向后一插,正戳在一人脚面上,疼的这人哎呦一声,坐倒在地。

    李易立刻将竹杆一挑,将另两人挑翻在地,见一柄刀已经砍到了面前,当下用竹杆一立,伸腿踢出,将这人踢翻。

    剩下的人一看,齐声道:“这小子厉害,砍死他!”

    李易心道:“东北人民真他妈的彪悍,摆明了你们远不是我对手,居然还敢上,仗着人多是吧,娘的,我也下死手得了。”

    李易看一人冲过来,当下将竹杆刺过去,刀短杆长,没等那人砍中李易,他身子已经被李易的竹杆顶了个跟头。

    李易立刻将竹杆横扫,别的人也被李易扫倒。李易下手不想再留情,立刻进步跟身,竹杆一戳,啪啪啪几声响,将这些人的手腕点断。

    这时后续的人已经冲了过来,李易竹杆在地上的砍刀上一挑,一把把砍刀像长了眼睛似的直飞过去,登时又刺中数人。

    这些人却毫不后退,像疯了似的涌过来,李易还没见过这么彪悍的打法呢,这时也没时间想别的,在这平板车的四周横扫竖刺,里挑外划,一时间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时的有人被李易打倒。

    那老大爷早就吓跑了,心说连竹子带车加在一起也不过二百块钱,这小子一下给了五百,不错,赚了。

    李易也怕被敌人围住,绕着平板车不住的围圈。四周的老百姓围着看热闹,远远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可是就是不见jǐng察来维持秩序。

    这时那领头的已经到了,一边走过来一边用砍刀指向李易,道:“谁砍死他直接升副堂主!把他拿下!”

    这一下冲上来的人更多了,李易可算是领教了这种风格,越大越焦躁,李易身手虽好,可是对方人太多,又不顾xìng命的往上冲,李易此时身上也已经被砍伤多处,所幸伤的都不重。

    李易忽然将竹杆向上一抛,那些人本能的抬头看天,李易立刻将冥蝶甩出来,身子一转,当当当数声响,里圈的砍刀全被削断。

    这时竹杆掉下来,李易接住杆子横着一扫,下身成歇盘一扭,立刻打倒七八人。竹杆猛扫,激起碎雪一片,黑夜中看来,十分壮观。

    可是对方人越来越多,附近的帮众也在不断的赶来,到最后李易估计能有二百来人。

    李易新买的羽绒服已经被砍碎了,羽绒四处飘散,在人群中上下翻飞,忽然一人借着这些碎绒掩护,偷偷的冲到了近前,举刀便砍。

    李易忙用竹杆一迎,嚓的一声,竹杆断为两截,李易下面一脚。将这人踢出去,不及弯腰换另一根,只得用这两根断杆打。

    不过杆子虽然短了,但是用起来更灵活,李易指东打西。拼命坚持。时间一长,也感到累了。

    地上被李易打倒的人已经有二十来个,这些人都是伤重起不来的,其余受伤轻些的。休息片刻,便又举着刀冲了过来。

    忽然有人高声道:“那娘们在房顶上呢,抓住她!”

    李易心里一惊,偷眼见十来人向牛肉面那边冲去,不知道蒋锐能不能应付。这一下溜了号,左腿忽然一痛,已经被人一滚着欺近,砍了一刀。

    这一刀虽然不重,可是血却流出来不少,李易大怒,顺势向下一跪,正压在这人的肋骨,登时将这人第十二肋和第十一肋压断。

    肋骨这东西神经末梢极为敏锐。硬生生的被压断,哪能不疼,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忽然发起狠来,双臂一环。抱住了李易的双腿。

    李易腿上有伤,被这人一抱住,触碰到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李易腿一软,倒在这人身上。

    李易右肘向后一顶。肘尖正中这人膻中大穴,这人哼都没哼,直接晕死过去。

    可是其他人却趁机冲了下来,十几把刀纷纷举起,向李易身上砍来。

    李易拼了命,冥蝶甩出,胡乱的一扫,还真把这些刀都削断了,可是断刀继续下刺,终究还是在李易的身上戳了几下。

    李易着地一滚,顺手将地上那人抓住,向上一举,有几把刀刺中那人后背,那人疼痛难忍,居然又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李易见那辆平板车就在眼前,不及多想,滚了进去,见附近有数人正要弯腰来刺,李易冥蝶一扫,那些人脚趾立断,纷纷仰天栽倒。

    领头的大汉怒道:“都是废物,把车围住!”

    忽然有人高声道:“二馒头,别叫这小子跑了!”

    李易听的清楚,正是那个叫大胜的,他先前被蒋锐催眠了,可能这时才醒。

    领头那大汉外号二馒头,应声道:“放心吧大胜,这小子跑不了。来人哪,放火!”

    立刻有人从附近超市拿来白酒,一瓶瓶的砸在车上,登时酒气冲天。

    这些人也真是野xìng,立刻就有人投过来火种,扑的一声大火烧了起来。

    李易身在车下,酒水能流过来,火自然也能烧过来,李易总不能在车底下被活活烧起,大喝一声,双手一托,竟将平板车托了起来,对着二馒头和大胜就丢了过去。

    这车虽然不算太大,可是上面着了火,声势吓人,一丢过来,大胜和二馒头忙躲到一边。

    他们躲开了,他们的手下却没躲开,有七八人被大火波及,烧的皮焦肉烂,满地打滚。火光映shè之下,雪花被热气一托,向四外飘去。

    李易偷眼向蒋锐看去,却见蒋锐好好的坐在房顶上,面无表情,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喃喃自语。

    那几个正在向上爬的人却都定住不动,不知什么情况,不过想来就是蒋锐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

    大胜和二馒头从地上爬起来,大胜的头发也被大火烧着了,忙用手扫灭,恨的牙根直痒痒,对手下道:“一起把刀子扔过去,把他砍成肉泥!”

    李易一愣的工夫,只听嗡嗡声响,路灯下映的雪亮,无数砍刀向李易站立处掷来。

    李易心说今天真他娘的过瘾,老子看来要归位,这么多把刀一起扔过来,什么接暗器的手法也白给,什么八卦步也都胡扯,根本没用。

    可是李易当然不会束手待毙,一低头,对着前面猛冲,这种冲法对于身后的刀子不用管,因为砍不到,对于前面的也不用管,因为能冲过去,只是两侧的刀子会有一部会躲不开。

    可是这时候哪还顾的了这些,李易拼命的压低身子,左脚一撑,又向右一闪,向前一扑,着地一滚,总算是抢出了刀林。

    但虽然如此,李易的肩头和后背还是被砍伤数处,现在李易上半身上已经全是红的了。

    那些砍刀砍在地上,激起无数雪花,红sè的血遍洒雪地,有如雪中梅开。

    李易这一滚,正好滚到大胜和二馒头的面前,这两人也没料到李易居然能冲出来,都是一愣,李易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心说擒贼先擒王,这两人就算不是洪仁帮的帮主,也肯定是堂主什么的。

    李易一咬牙,身子如豹子般纵起,双手抓向这两人的咽喉。这两人反应还不算慢,啊的一声,举刀便砍。

    李易身子一矮,立刻绕到两人背后,双手伸出,绕到前面,将两人的咽喉抓住,用力一扣,喝道:“叫他们都住手,退下去!”

    蒋锐这时却在不远处淡淡的道:“他们不会听你的。”

    李易不明白蒋锐是什么意思,可是很快就明白了,只听大胜喝道:“你们看着干什么?过来砍哪!不用管我!”

    果然,洪仁帮那些人不顾大哥危险,捡起刀又冲了过来。李易心里奇怪,这帮人怎么这么凶悍?这种情况下还要打?

692晚了没机会

    李易带着两个人不方便,当下闭了大胜的穴道,用手一提,左手点出,正中二馒头的章门穴,这一下既点穴,又踢人,二馒头口不能言,身子倒在一边。

    李易提着大胜又冲向人群,遇到有刀砍来,便用大胜去迎,真没想到,对方果然不当回事,只几个回合,大胜的身上就中了数刀,虽然这些帮众也没下死手,可是这种情况却是李易从没见过的,毕竟也是砍了大哥啊。

    李易这时斗志正处在挣扎的阶段,就这么等死肯定不行,要讲打,对方人却太多,这可如何是好?

    李易本想将这些人点中穴道,这样一来,就能有效的减少对方的人数,可是点穴讲究认穴准确,手法刚柔相济,但对方人多,攻的又密集,李易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点穴。

    勉强试了几次,却只点中两人,其余的则只是被戳中,并无大碍。

    李易无暇包扎伤口,血越流越多,渐渐的四肢无力,站立不稳,眼前一花就要摔倒。

    忽然从南街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喝道:“都住手!”

    这一嗓子真有效,攻击李易的这些人立刻住手,退到一旁,李易摇摇晃晃的看过去,只见大街上寂静无声,从南面走过来二十来人,为首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步履沉稳,一看就是当大哥当惯了的。

    这人浑身肌肉饱满,双眼锐利有神,他带人一走过来。大街附近看热闹的都不自觉的退后数步,圈子便越来越大。

    那人脚步踏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带着人走到近前,立刻有人上前道:“大哥,就是这小子,打伤咱们四十多个弟兄。”

    那人挥挥手叫人走开,径直来到李易近前,冷着脸打量李易一番,又看看李易手里的大胜。对李易道:“新来的?‘求帮’(找江湖同道帮忙,主要是钱)、‘搭套’(找江湖同道问江湖事)还是‘过江龙’(仗着自己有本事,到别人的地盘闹事,主要是抢生意)?”

    李易一笑,道:“都不是,兄弟来远州办别的事,跟大胜和馒头哥之间误会了。”

    那人道:“误会?”向身后地上被李易打倒的人一指。道:“这也叫误会?”

    李易道:“贵帮的兄弟们不肯放过我,所以大家过了几招,真是误会。”

    那人用大拇指一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叫唐中兴,洪仁帮的帮主,我实话告诉你。这是我的地盘,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我当帮主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人敢在我的地头上闹事。

    你还真是头一个,按我的规矩。你不死也残废。不过看来你身手不错,这么能打。我这人最爱才,有工作没有?有工作就辞了,到我的地方来上班。你在行还是在帮?在哪喝‘家乡水’(主要在哪里混事)?”

    李易道:“我在行不在帮,海州。”

    唐中兴一愣,忽然凝神看了看李易头上的红印,失声道:“海州?这么说你是……,你是李易?”

    李易一笑,道:“就是我,见过唐大哥。”

    唐中兴脸上立刻闪出一股凶悍的神sè,道:“这么说你来我们远州是‘踢仓门’(一个人到了异地,要做大生意,抢当地所有人的财路)来了?”

    李易这时都已经快站不住了,勉强提气站住,哈哈大笑,道:“唐大哥太看的起我了,我这点小本事,也就是当个酒吧老板,哪有‘踢仓门’那两下子。”

    唐中兴这才怀疑稍去,他不再跟李易说话,而是看向大胜,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大胜叫你点穴了吧?”

    李易一笑,掌心吐力,解了大胜的穴道,大胜啊的一声轻呼,喘了几口气,道:“大哥,这小子‘踢石头’(搞事)。我叫弟兄们教训教训他。”

    唐中兴却没搭腕,故意的静了片刻,忽然伸手狠狠打了大胜一个嘴巴,道:“米大胜!他妈的!你今天没正事做了?跑到外面来丢我的脸?”

    这一下李易也没料想到,说的好好的,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

    唐中兴怒气冲冲的道:“米大胜,小满的店你叫人砸了?”

    那米大胜苦着脸道:“彪,彪子把事‘办软了’(没办好),我把他‘剃了青瓜’了(削耳朵)。”

    唐中兴高声道:“然后呢?然后你就调人来砍李易是吧?你把正事放到脑袋后边了?正事叫你就着屎吃了?”

    米大胜被骂的一语不发,只听到他身上的血一下又一下的滴在地上的声音。

    唐中兴怒气渐消,道:“都是你坏事,回去我再收拾你。”

    李易心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伤重,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这可得早点撤退。

    李易一笑,道:“唐大哥,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方便多听,我看既然是误会,就这么散了吧,大家各自回去治伤,再不治,我这血也要流尽了。”

    唐中兴向四外划了一个大圈,道:“李易,我今天有大事要做,没有功夫理你,不过你记着,这事绝对不算完。”

    李易笑道:“好,我随时恭候大驾。”

    蒋锐那边去了催眠,那些人头晕脑涨,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糊里糊涂的从房上下来,跟着唐中兴走了。

    唐中兴领着人一走,李易把蒋锐从房顶上抱下来,想起刚才的事,李易心有余悸。

    蒋锐道:“你身上伤太多,去包扎一下吧。”

    四周看热闹的老百姓仍然没散,不少人拿着手机对着李易拍照。有些年青人常常上网,早就听说过李易的名头。这时一见,哪能放过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李易把大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带着蒋锐就近找了一家医院,哪知医院的医生却拒绝接诊。

    不用问,这肯定是因为洪仁帮的势力太大,连医院都不敢插手。

    蒋锐道:“我看你左嘴角向下牵动了一下,头微微向左倾,看来你是不想强行叫医生给我包扎啊。那就不用我帮你了吧?”

    李易道:“唉,看来世间什么人的心思都瞒不过你啊,医生也是迫于地方帮派的势力。不敢这么做,算了,我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包扎。”

    两人出了医院,这时天时已晚,没处去买纱布和云南白药,李易只好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止血。同时发现。不管是就近找宾馆酒店,还是搭出租车,都被拒之门外。

    李易又好气又好笑,道:“这就叫一手遮天,咱们是走投无路啊。”

    两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蒋锐用矿泉水将李易身上的血擦净。解开羽绒服将李易抱在怀里,淡淡的道:“唐中兴再晚一会儿出现,你怕是就死了吧?”

    李易依在蒋锐的怀里,感受着蒋锐柔软的胸膛,心里一阵温暖。听蒋锐这么说,不禁笑道:“姐。你真不会安慰人,不过我倒是很爱听。”

    蒋锐道:“你们这些外行不懂,我们所要做的事是如何达到预期的效果,明明是要安慰,可是表面安慰的话却起不到安慰的作用,那还说什么呢?

    如果讽刺的话、攻击的话、骗人的话等等都能起到安慰的作用,那对专业人士而言,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正途。”

    李易道:“有道理,跟我学过的武功心法有些相像,可见人生一切都有相通之处。”

    蒋锐道:“能从你这个流氓嘴里听到这种话,还真叫人感到意外呢。”

    李易换了个姿势,右手轻轻搭在蒋锐的腰上,慢慢的抚摸,把头深深的埋在蒋锐的胸口,道:“睡吧,叫我也感受一下温柔滋味,我李易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露宿街头过,这也算是人生财富了。”

    李易缓缓运气内功,身子渐暖,两人抱在一起,时而亲吻,时而细语,虽然是露宿街头,却也是一派chūn意。

    睡至半夜,忽然听到远处隐隐传来喊杀声,李易听觉十分敏锐,一惊而醒,蒋锐这时也醒了,向远处一指,道:“你看,有火光。”

    只见东方一片火光,将半边天都照亮了,李易侧耳听了听,道:“有人火拼,还在追杀。”

    隔了一会儿,李易又道:“不大对劲,喊杀声好像朝咱们这边来了。”

    李易这时体力渐复,只是出血过多,仍然有些手脚发软,不过已无大碍,从蒋锐怀里跳出来,向远处看去,只见路灯下雪地上,二十几个人正在你追我赶。

    前面跑的大概有五六人,后面十多人举着刀棍在追,等他们跑到近前,李易见最前面的那人居然就是米大胜。

    李易回头对蒋锐笑道:“看看,风水轮流转,这小子一开始挺凶,现在不也是被人砍?”

    话没说完,一群人已经跑到了近前,米大胜原先身上就有伤,估计是唐中兴硬逼着他强挺,这时体力不支,不被人砍还等什么?是以勉强的跑了几步,一到李易面前,扑通一声便栽倒在地。

    两个小兄弟伸手相扶,后面的追兵却已经赶到了,一个大个子光着膀子,挥刀将米大胜的两个小兄弟砍倒,一脚踏在米大胜的后背上,喝道:“大胜,你不仗义啊,不管怎么说你以前也是咱们这边的人。

    现在你投到老唐手底下就翻脸不认人了。先是叫彪子那个二货来我大哥场子里闹事,然后你又亲自带人来,你现在怎么说?我他妈先废了你。”

    李易心道:“看来这人就是小满的手下。”

    米大胜挣扎半天却起不了身,他不求饶,相反十分硬气,道:“二德子,这就叫各为其主,我现在给唐哥办事,就不能讲以前的交情了。我落到你手里,你看着办吧。”

    那二德子挥刀在米大胜背上连砍两刀,米大胜一声不吭。李易心道:“这家伙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还挺硬气。”

    二德子喝道:“唐中兴呢?今天这事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出面!”

    忽然墙角后面转出一人,冷笑道:“二德子。你是找我吗?”

    李易扭头看去,正是唐中兴。

    唐中兴一闪出来,从他背后立刻呼呼啦啦走出七八十人来,登时将二德子这伙人围在当中。

    二德子知道中了圈套,俯身把米大胜提起,在手里一晃,道:“老唐,我大哥呢?”

    唐中兴道:“很快在远州就没这一号了。你想叫大哥就快点叫,叫晚了就没机会了。”

    唐中兴扭头看了看李易和蒋锐,却不说话,径直走到二德子面前,道:“把人放了吧?跟着我,我给你个副堂主做。”

    二德子冷哼一声,道:“我从来不干那卖主求荣的事儿。你当我跟米大胜一样无耻吗?”

    唐中兴又向前走。二德子把刀架在米大胜脖子上,喝道:“叫你的人散开,要不然我废了他!”

    唐中兴一摆手,道:“好啊,欢迎,他跟了我那就是我的人。我的人就要为我卖命,他这个时候要是出点血再死了,肯定也值了,我很喜欢,我不亏本。

    你砍死他吧。他要是死了。我立刻把你送到局子里去,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德子,我这人很重人才,你跟着小满没好处,你给他办事这么辛苦,这么卖命,到现不过就给你个副堂主当当,里里外只有半个堂口。

    就那么一个小破酒吧,你还当成宝了,你们堂主邢立人每个月拿四成吧?而你只拿一成半。有意思吗?还不如跟我,等过两年,我直接给你一个场子,给你五成。哪不比你们老横强?”

    二德子生硬的道:“我不懂这些,我投在老横,那就是老横的人,满哥对我怎么样,那是他的事,我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是我的事。你不用再劝我了。”

    李易心道:“看来老横也是个帮派,那个小满应该是帮主,这二德子还挺讲义气的,算是条汉子。”

    这时有唐中兴的手下从远处跑过来,在唐中兴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唐中兴怒道:“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还叫他跑了?跑哪去了?”

    那手下吓的脸sè发白,支支吾吾的道:“跑,跑,好像是躲到怀安集团总公司去了,有赵祥鹰的人在外面拦着,我们没法进去。”

    李易听到姐夫的名字心里一动。

    唐中兴扬手就是一个嘴巴,把那名手下打的仰天栽倒,转头对着二德子道:“我没工夫跟你废话,我再问你一句,跟不跟我?”

    唐中兴把手一举,手下人立刻举刀上前数步,刀口对着了二德子一群人。

    二德子四下看了看,咬了咬牙,一狠心,摇了摇头。

    唐中兴冷笑道:“这是你逼我的,你别当我舍不得杀你。”

    唐中兴右手用力向下一挥,就要下令手下砍人,忽然手腕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所托,竟然没能压下来。

    唐中兴一看,阻拦他的竟然是李易,怒道:“你又来多事?活的不耐烦了!”

    李易一笑,道:“唐大哥,我还真不是多事,这事是巧遇了,既然叫我遇上了,我看这二德子大哥又是条汉子,不如我说个情,你就饶了他吧。”

    唐中兴怒极反笑,道:“李易,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着?你打南边过来,想在我这吃横梁子?你做梦,我听说过你的事,这才饶了你,要不然先前我就叫人砍死你了。让开!”

    李易道:“唐大哥,我看就算了吧,就当给我个面子。”

    唐中兴哈哈大笑,甩开李易的手,道:“面子?你的面子值多少钱一斤?你在海州有面子,到了我们远州就没面子。”

    二德子不认识李易,不过他听说过李易的名头,这时见李易出面为自己说话,心里十分感激,道:“是海州一点红李哥吗?兄弟这里谢过了,老唐不会放过我的,谢谢你替我说话,兄弟心领了。你快走吧。”

    这么一来,李易更是不能中途退出,李易发自内心的很想结交道上的朋友,有道是一人吃不开,八方有人抬。在江湖上混,你再能打又怎么样,终于靠的是人是朋友。

    李易双手插在兜里,道:“唐大哥,我想大家也无非是争地盘,有钱大家赚,又何必赶尽杀绝?放他一马吧。”

    唐中兴忽道:“李易,你这次来了多少人?”

    李易正要回答,蒋锐插话道:“小弟,咱们走吧,有事叫怀安集团的人来处理,天快亮了,弟兄们估计已经到了,别叫他们等急了,你的伤还得再处理一下才行。”

    李易心里拍掌叫好,知道蒋锐怕自己说实话,看唐中兴这意思,如果自己实话实说,就说孤身一人前来,那唐中兴没准就一不做二不休,真要把自己做了也说不定。

    蒋锐这么一说,一来叫唐中兴牵挂着小满被赵祥鹰保护起来的事,提醒他小满的事得在天亮前处理掉;二来点出唐中兴不敢跟怀安集团的人做对的事实;三来虚张声势,叫唐中兴以为李易的手下已经到了远州;四来叫唐中兴意识到,李易就在他身边,如果李易出手抓住他当人质,虽然说李易身上有伤,但也不是难事。

693洪仁帮的人

    果然唐中兴脸上显出犹豫的神sè,道:“好,咱们走!”

    唐中兴也不理米大胜,带着人走了。(百度搜索,小说更快更好 )

    他一走,二德子才长出一口气,这个时候按江湖规矩,他就不能再动米大胜一根指头,当下把米大胜等人都放了,带人来到李易面前,按江湖礼节一抱拳,拇指朝天,道:“李哥,谢谢你了。”

    李易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我只是说句话,不碍事的。”

    二德子道:“李哥,我大哥现在情况不明,我得去帮他,我看你身上有伤,不如跟我走,我那有伤药。”

    李易正好没有去处,露宿街头当然不是什么美事,当下带着蒋锐跟二德子一路走了。

    路上双方交谈,李易才知道真相。

    原来远州地方的势力极多,不过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而且东北三省的黑道势力主要是在赵怀安的统治之下。

    与赵怀安平辈论交的几个元老里,当然各自手下要培养一批势力,不过在赵怀安死之前,这些势力名义上只是跟这些元老之间走的近些,还算不上是这些元老的“亲兵卫队”。

    可是一年前,赵怀安中风死了,这一下这些元老的野心便全都浮出水面,他们要分赵祥鹰的权。手下的这些人也彼此之间出现了大大小小不同规模的火拼。

    卢小满为帮主的帮派老横,就是原来赵怀安的一支“嫡系”,二德子是卢小满的得力干将。只是一直不得重用。

    而唐中兴率领的洪仁帮则是怀安集团元老徐寿章的队伍,唐中兴正是他的头马。

    近一段时间以来。双方暗中斗了数次,各有胜负,这一次唐中兴想必是受了徐寿章的指使,要来次大场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横吃了大亏。

    若不是李易偶遇出现,引得米大胜头脑一热。分了大部分人手来对付李易的话,那卢小满的几个场子可能就彻底被毁了。

    饶是如此,卢小满还是被追杀,一直逃到怀安集团总公司里,才保住xìng命。

    怀安集团是娱乐公司,虽然也有其他项目,但是主要收入还是在文化娱乐业上。而这一块自然是在赵祥鹰手里掌握着。

    那些元老都是赵祥鹰的叔辈。却只能掌握其他的项目,利润自然比上不赵祥鹰。

    这两三个月以来,这些元老们在徐寿章为首,暗地里做了不少事,主要是针对着赵祥鹰去,当然表面是都是小弟们不听话。为了一点私利,私相斗杀。

    李易这才感到自己姐夫正处在困境中,看来事情比自己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李易问起都有哪些元老,二德子道:“当初跟老爷子一个头磕在地上的一共有五个,徐寿章、张庭远、霍斯文、宁静。夏石出。宁静是个女的,这老太太才狠呢。不逊于男人。

    据我所知,除了徐寿章,霍斯文和宁静他们都是一路的,三人联起手来对付赵哥,另两个人就态度不明了。

    徐寿章和霍斯文是辽省本地人,徐寿章跟董事长一样,也在远州,霍斯文则在并州,宁静是黑省人,张庭远和夏石出是吉省人。”

    李易自打上次参与过八部会的事后,对这类群体利益的事情,就感到头疼,好几股势力勾心斗角,也说不上谁是敌谁是友,就算是表明了态度,随着事态的发展,也有可能再转变。

    二德子带着李易和蒋锐到了他们自己的地盘,一家小的酒吧里,这时酒吧已经打烊了,二德子叫人帮忙找来伤药和纱布,又给李易找了一件棉大衣,笑道:“李哥,现在没处去弄羽绒服,这棉大衣穿起来虽然土点,不过暖和的很,以前东北人就爱穿这个。”

    李易把笨重的衣服穿上,果然很暖和,对着镜子一看,却像只灰熊。

    这时天已经亮了,李易并没跟二德子透露自己跟赵怀安的关系,同时嘱咐二德子不要对任何人说自己来远州,二德子满口答应。

    这一天,李易和蒋锐睡了一天的觉,来补充昨天的体力,晚上五点多,天已经蒙蒙黑了,远州这个季节天黑的早,今天外面雪大的很,气温下降了五度,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李易看二德子的手下忙进忙出的,便道:“你们还要去火拼吗?”

    一人道:“不是,今天听说有大人物要来,我们是去跟他们对质,洪仁帮一定得给我们一个交待,这种事惊动了上头,闹的可不小。”

    李易心里一动,很想去看看,回去跟蒋锐一说,蒋锐道:“你找我来不就是帮忙的吗?那还等什么?这就去吧。”

    李易看天sè昏暗,跟二德子的手下说要出去买点东西,这些人正在忙,李易他们又是客人,无需看管,李易便带着蒋锐很轻松的就出来了。

    地上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李易把蒋锐掩在怀里,打算打车去怀安集团的总公司,可是等了半天,路上居然没有出租车。长长的大街,车辆很少,就像全城的人都死了一样。

    冷风劲暴,李易只好带着蒋锐步行走去,调出地图来四下一对照,却找不到明显的建筑物。

    幸好这手机有自身定位功能,只是李易不大会用,按了半天才弄出来,一下子就标明了手机在地图上的位置,原来离怀安集团总公司还很远。

    李易道:“要过好几条街才到,不如我抱你去吧,你看你的鞋这么薄,冻伤了脚,对肾不好。”

    李易将蒋锐横抱在怀里,忍不住在她脸上又亲了几下,笑道:“美人在怀,不得不亲,你就算用你的绝招对付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蒋锐道:“苗人下蛊要借助毒虫。我不需要,你可以大胆试试。”

    李易笑道:“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两人刚走过一条街。李易忽然抬头看到了公交车站点,心里一动,拿出手机来看看,才知道眼前这趟207正好路过怀安集团总公司附近。

    李易道:“好久不坐公交车,都快把这种交通工具给忘了,咱们去等车吧。”

    两人来到公交车站牌下,这时天虽然已经黑了,不过时间还不算太晚。路上没有出租车,公交车应该还是有的。

    等了一会儿,207慢悠悠的到了,车上没有什么人,李易和蒋锐随着等车的人上了车,在后排找到一个座位坐下。

    公交车刚要发动,忽然从街角跑出来一群人。呼喝着叫公交车先别开,腾腾腾挤上了公交车。

    李易认识其中几个,正是洪仁帮的人,先前跟他们打过,忙把头低下,今天来是想偷偷潜入姐夫的公司。打探一下内情,再想办法帮忙,这个时候最好别闹事,以免不能顺利偷听。

    这伙人显然是在远州闹惯了的,老百姓都认识他们。一看黑社会闯上了公交车,哪能不害怕。立刻有人轻呼一声,站了起来。

    洪仁帮领头的小头目用手一指,喝道:“都给我坐下!谁也不许动,哥几个看车上人少,就不轰你们下去了,要不然把你们全扔出去,坐下!”

    乘客人坐下,洪仁帮的人全上了车,能有二十来人,他们倒也不抢乘客的坐,有座的就坐,没座的就站着。

    领头的给司机扔下一百块钱,道:“还看着干什么?开车呀,到怀安集团总公司前边停下。”

    司机把钱塞到投币箱里,发动了车子。

    公交车在雪地上晃晃悠悠的开动了,路太滑,车子不敢开的太快,那领头的很焦急,道:“你他妈能不能快点开?”

    司机道:“路太滑了。”

    领头的道:“我拿你垫路让车轧过去,路就不滑了,想死是吧,快开!”

    司机只好加快速度。

    过了片刻,忽然有人发现了李易和蒋锐,虽说两人都换过了衣服,可是看样子还是有些似曾相识,这人弯下腰来仔细一看,猛的喊道:“哎呀,是跟咱们打架那小子!海州来的那个!”

    这下可炸了庙,所有洪仁帮的人都向这边看来。那领头的挤过来一把掀掉了李易的帽子,一看果然是李易,还冲自己笑呢,不禁怒道:“他妈的,冤家路窄,原来你在这呢,弟兄们,砍他。”

    这些人穿着各异,上车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没提,不过这时却齐唰唰的从腰间摸出了砍刀和铁棍。

    车里的人一看要打架,谁能不怕,乱叫起来,向旁便躲,车厢里登时就乱了起来。

    领头的对着李易头顶就是一刀,这小子不是没见识过李易的本事,可是居然还敢伸手,李易不禁暗想,这些人是蠢还是怎么着?还敢来?

    这一刀哪能砍中李易,李易伸手一架,正架在他手腕上,轻巧巧的一折,就把刀子抢了过来,在这人胸口一划,将他的棉衣划破,雪白的棉花露出来,就像是肠子流出来一样。

    李易伸手将这人推开,对蒋锐道:“看来车坐不成了,还是步行吧。”

    李易拉着蒋锐起来,余人却都挤了过来。

    车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空间,再加上冬天人们穿衣服又厚,就更显拥挤,能冲到李易面前的也不过是两三人。

    李易看都不看,轻松愉快的就把对方的来势一一化解,李易喊道:“师傅,停车开门,我们下车了。”

    有人把刀架在司机脖子上,喝道:“不许停车,加快!”

    李易眉头一皱,心说这帮人怎么这么不知死活?见又有人攻过来,只好下重手把这人手腕扭断,一拉窗户,提起这人腰带,把他塞了出去。

    这人半个身子在车外,却还在高声叫骂,李易对着他屁股就是一刀,这人的裤子立刻就成了开裆裤。

    余人不顾死活的冲上来,李易拳打脚踢,把他们关节一一打断,那司机吓的不轻。一看所有人都去攻击李易,立刻一停车。开门从车上跳下去了。

    这一停车,人们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前冲去,李易仗着功底深,忙一拿桩,这才站稳。

    车子一停,门一开,那就没什么悬念了,李易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干人等制服。拉着蒋锐下了车。

    哪知刚一下车,不远处就又冲过来五六十人,想必是得到了消息,过来帮忙。

    李易一看这些东北黑帮的“英勇”劲就感到头疼,吓不住,打不完,这可如何是好。

    李易只得抱起蒋锐。拼命向前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蒋锐道:“挑小胡同走,拉长他们的线。”

    李易听蒋锐的,一转身进了一条小胡同,左折右绕,还真别说。向前跑出一段之后,后面的喊杀声就渐渐远了。

    李易把蒋锐放在一边,两人刚走了没两步,后面的喊杀声又近了,敢情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对远州本地的路径极熟,李易又在雪地上留下了脚印。就这么一缓的工夫,这帮人就又追上来了,而且听声音,似乎人数又多了一倍。

    李易没办法,只好抱着蒋锐再向前跑,见前面一有一道高墙,也不管是什么地方,将蒋锐向墙头轻轻一抛,叫她稳稳坐住,自己再翻墙下去,接住蒋锐。

    这地方似乎很静,李易抱着蒋锐绕了几个圈,躲到了一座楼的后面。

    蒋锐忽然一指前面,道:“你看那是什么?”

    离的太远,看不清楚,李易用手机一调长焦,发现是尊半身像,忽然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这里就是怀安集团总公司,那像是赵怀安的像。”

    李易见这像跟姐夫赵祥鹰的面貌还真的挺像的,再四下一找,便发现了不少的松树,树上都积了雪,煞是好看。

    李易看了一下手机的定位,这里确实就是怀安集团总公司。

    两人绕到有灯光的地方,只见空地上人来人往,还停了几辆豪车,估计是姐夫的手下,公司里的员工,不过这种员工对外的身份是员工,对内的身份就是帮派里的人。

    远远的听他们说话,似乎是说一会儿公司高层要在主楼开会,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要从外省过来。

    李易不想惊动旁人,小声道:“我偷偷进去看看,估计我姐夫要跟那几个老头子商量事情,说是商量开会,我看还是逼宫的可能xìng大。这种事光靠打是没用的,你得帮帮我。”

    蒋锐道:“这还用你说。”

    当下两人找到主楼,就是公司院里最中间的那座楼,李易左找右找,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用冥蝶削断了锁头,轻轻拉开窗户,带着蒋锐进到楼里。

    这楼显然是办公的地方,不过大部分办公室的灯都关了,楼里有不少人在走动似乎是在布置会场。

    楼里温度很高,两人呆了没一会儿就出汗了,只得将外衣脱下来放到角落里,李易偷听公司里的人说会议在三楼大会议室,可是通往三楼的楼梯却都是人,没法混进去。

    蒋锐笑道:“看你急的,想混进去还不容易,我又不是吃白饭的。”

    李易大喜,道:“你有办法?哦不不不,这可失礼了,堂堂的蒋大医生哪能没有办法。”

    蒋锐让李易将公司里的两人偷抓过来点倒,换上了他们的衣服,道:“你这就跟我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李易信得过蒋锐的手段,当下沉住气,随着蒋锐从暗处转了出来。

    楼梯上的人正在忙活,看见李易和蒋锐,便有人道:“你俩怎么还偷懒,快上去帮忙。”

    两人一语不发,从容的走上了三楼,李易和蒋锐随着忙乱的人流挤到了大会议室,趁人不备,躲到了一处柜子后面。

    李易长出了一口气,小声道:“可真有你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又是催眠?”

    蒋锐小声道:“这次不完全是,被你点倒的这两个人消失的时间稍长了一些,咱们两个再出现,负责组织干活的人便会把注意力放在咱们的身体形态上,而不是脸面。”

    李易道:“那好像也有些危险哪?咱们两个一男一女,跟另两人根本不像。”

    蒋锐道:“剩下的工作就是瞬间催眠的手法了,叫人只对咱俩的衣着和角sè在意,而大脑皮层中对咱们相貌进行区别的兴奋度就被抵制。”

    两人正说着,忽然会议室里传来了赵祥鹰的声音,声音仍然很沉稳,只听他道:“小满没有乱走吧?先叫他别出来。立人和二德子他们也来了?”

    另一人道:“董事长,小满哥非要出来跟唐哥当面对质,我怕拦不住他。”

    赵祥鹰淡淡的道:“你去跟他说,就说是我说的,他出来可能会坏了我的事。去吧,他会听的。另外叫邢立人和二德子也别乱动,手下的弟兄都躲在偏楼里待命。”

    那人答应一声出去了。

    李易把信号接收器摘下来,轻轻一弹,弹到了大堂一侧,角度正好能看到大堂里的情况。

    只见赵祥鹰穿着便着,显得十分随意,坐在一张软藤椅上,微闭双目,轻轻的抽着烟。

    赵祥鹰十分高大,虽然坐着,但是气度沉稳,仅从气势上就压人一头。

    蒋锐却道:“他小指微曲,头微向左倾,这说明他心里有些紧张。”

694这不合规矩

    李易小声道:“看来来的人都不简单。”

    会议室里收拾的差不多了,赵祥鹰叫手下人都出去,这时有人来报,道:“董事长,宁爷到了。”

    赵祥鹰道:“好,我知道了。”

    那人转身出去,没过多一会儿,便听外面脚步声响,听声音像是用锤子在砸地,显然来的是位重量级的人物。

    人还没到,便听一个又闷又憨的声音高声道:“祥鹰,知道我来了,你小子也不出来接我。”

    李易知道来的人多半就是宁静,可是这嗓音却像是个男的。

    赵祥鹰起身走到门边,只见门外闪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超级肥大的胖老娘们。

    这女人长的比男人还男人,除了没长胡子,没有一处不爷们。要是单独把她那脑袋切下来放在桌子上,你第一眼准认为是个男的。

    这老娘们穿金戴银,要多俗就有多俗,两只大脚就像两条船,踩在地上难怪咚咚直响。

    赵祥鹰陪笑道:“宁姨,你离的最远,来的可最早,我这两天风湿,天太冷,就没出去接你老。”

    这人正是宁静,咧开大嘴,哈哈笑了两声,道:“你小子,跟你老爹我三哥一个样,长的憨厚,心里打主意,他妈的,你才多大岁数,风湿个屁。

    哎呦,你们远州太他娘的冷了,把我这一身肥膘都快冻成皮冻了,切下蘸着酱油吃吧。哈哈哈。”

    这老娘们张开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大黄牙,李易胃里一翻腾。感到阵阵的恶心。

    宁静身后带着的都是女的,美丑都有,唯独只有一个男人,这人也就二十来岁,长的超级帅,就是有点女里女气,不知是干什么的。

    宁静回头把这男人拉到身边,笑道:“这是我新找的。怎么样,样子还不错吧?”

    赵祥鹰陪笑道:“不错,不错,宁姨今天看来又要出新片子。”

    宁静哈哈大笑道:“出新片得有新人,小帅就是我新找的,我要把他捧红,不过这还得你帮着我啊。你得多出力才行啊。”

    李易这才知道这个叫什么小帅的男人是这宁静的相好,看来潜规矩这东西对男女都适用,估计排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片子。李易一想这个小帅陪宁静上床睡觉的虚拟场景,差点真的吐出来。

    赵祥鹰请宁静等人进来,安排她们就座,宁静道:“祥鹰。你老子我三哥他的祭rì我正好有事,所以也没来,你不会怪我吧?”

    赵怀安是去年年后死的,看来祭rì就是在前几天,这老娘们没来。那显然是不给赵祥鹰面子。

    赵祥鹰淡淡的道:“宁姨有这份心,祥鹰就知足。大家都很忙,死者已矣,我不是老派的人物,并不是很忌讳这一点。”

    宁静一挑大指,道:“好,我就说你小子跟别人不一样,我三哥把这么大个摊子交给你,是他选对人了。

    不过嘛……,嗯,一人能力有限,人多则力大智广,这是你家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说过的话吧?”

    李易心道:“来了,这就来了。”

    赵祥鹰道:“是啊,我爸常说独木难支,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

    宁静道:“对嘛,人就得群策群力,别看你宁姨我没文化,可是这些道理还是懂的,要不然怎么能支撑这么个摊子?

    我就跟大哥商量,说是上次三哥的祭rì,我、大哥,还有老四都没来,这不好,就算再忙也不能忘了礼节。这不是叫你们当小辈的难做人嘛。

    所以这次呀,我们事后补过,这才召齐大伙,到你这来聚一聚,顺便也看看你这一摊生意做的如何。”

    蒋锐小声道:“她说话时身子太靠前,显然话里有话,她们这次说是跟你姐夫一起聚一聚,实际上是想探探你姐夫的口风。”

    这一点李易自然也看的出来。

    只听赵祥鹰淡淡的道:“我这里忙了些,不过生意还算过的去,一个人招呼的过来。”

    宁静嘿嘿两声,道:“对啦,对啦,我从北边给你带来点好东西,小帅。”

    那叫小帅的青年男子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来,放到了宁静的手里。

    宁静在小帅手背上用力的捏了一下,yín笑道:“这小子,拍戏跟真事一样用力,哈哈哈。”

    李易心里暗骂:“x你妈,笑个xx,我真想一刀捅死你。”

    宁静打开盒子,取出一支人参来,道:“大侄子,真正的野山参,值钱了,都chéng rén形了,你每天取一小段,煮水喝,我保你跟我家侄媳妇快快乐乐的。”

    李易双拳握紧,心说这老娘们说话怎么这么恶俗?宁静说话辱及李易大姐,在李易心里对宁静就已经起了杀机。

    赵祥鹰却很沉稳,轻轻接过人参,看也没看就放在一边,淡淡的道:“我替逸媛谢谢宁姨了。”

    宁静吃了个鳖,嘿嘿讪笑几声便不再说话,拿起茶碗来咕咚咚大口的喝茶。

    李易在蒋锐耳边小声道:“这个宁静怎么样?你看出什么来了?”

    蒋锐道:“没什么可变化的空间,除非形式逆转,刀压在脖子上,否则她是一定会跟你姐夫做对的。”

    李易心里一阵沉重,正这时赵祥鹰手下来报道:“董事长,徐爷的人来了?”

    赵祥鹰道:“老唐?”

    那人道:“是,带着不少弟兄来的。”

    宁静道:“这老小子来干嘛,我们开会,他有资格参加吗?”

    赵祥鹰的手下道:“那倒不是,好像是来找人的。”

    赵祥鹰道:“你去跟他说,小满在我这。但是我有要事,就不去跟他见面了。叫他改天再来吧。”

    话不多,但是很有一种压人的势头,那手下领命去了。

    蒋锐小声道:“你姐夫说话尾音故意压的很平稳,这是有相,说明他的尾音本来是要颤的。看来你姐夫心里很烦。人都是这样,焦点一多,就烦了,不易处理。所以杂事是最叫人容易发生焦虑的结构。”

    李易小声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把姓唐的干掉了。”

    蒋锐小声道:“这样也不妥,唐中兴跟徐寿章是一路的,你姐夫对姓唐的没兴趣,主要是徐寿章的行为和意愿,所以做掉唐中兴,反而可能会使事情激化。”

    过了片刻。那报信的又回来,表情显得很为难,在赵祥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赵祥鹰失声道:“李易?你听他说是海州的李易?这怎么可能?”

    报信的表情有些尴尬,支吾道:“董事长,确实,确实是你小舅子。有头上红印为记,应该,应该不会错的。”

    没等赵祥鹰说话,宁静yīn阳怪气的道:“侄子,怎么你家里人也参与进来了?这可不合规矩啊。”

    赵祥鹰呵呵一笑。道:“我这弟弟xìng子好动,估计是偷偷过来看我来着。他不会参与咱们的事的,宁姨放心。”

    李易这才知道为什么大姐不让自己来帮忙,看来在东北,至少在怀安集团内部,这是一种规矩。

    赵祥鹰对手下道:“把弟兄们派出去,遇到小易就接过来,说是我让他来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另外对老唐说,他要是想来参加我们的聚会,那就进来吧。告诉他别闹事。”

    手下领命去了。

    赵祥鹰这话似乎也是旁敲侧击,说给宁静听的,宁静讪讪的道:“唐中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大哥也不管管他,自己人打自己人,成什么样子?”

    赵祥鹰微笑不语。

    过不多时,唐中兴带着二馒头和米大胜进来了,进来后一见宁静也在,忙上前道:“哟,宁爷也来了。”

    宁静笑道:“猴崽子,今天吃腥风吃多了?这也是你能来的地儿?”

    唐中兴嘿嘿一笑,道:“有个小子在我地头儿上闹事,我总不能不出手管管。刚才这小子又把我的弟兄们给打了,我的弟兄们沿着他们的脚印一路追来,发现进了公司院里。所以过来看看,万一对董事长有什么不轨的,我也好出手帮忙。”

    宁静道:“你呀你,你不知道李易是祥鹰的小舅子吗?”

    唐中兴道:“是吧,这我可真没想到,我以为李易是海州人呢?”

    赵祥鹰淡淡的道:“小易是我家人,这事是误会吧,我想大家也别再闹下去了,今天我们几个聚会研究的事情当中,也有这件事,老唐,你先静一静,徐爷很快也就到了。”

    徐寿章是唐中兴的大哥,赵祥鹰一提徐寿章的名字,唐中兴也就没法再说什么了,那就是不尊长上,弄乱了辈分。

    唐中兴一笑,道:“你们这些大佬都在,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好好好,我就坐一边看着,不说话,啊,哈哈哈。”

    唐中兴带人坐到一旁抽起烟来。

    李易在蒋锐耳边小声道:“就算咱们在公交车上不跟那些人遇着,唐中兴也一样是来公司找麻烦的,看这架势,逼宫之势已经十分明显。”

    赵祥鹰拿起手机给李易打电话,李易的电话设了静音,这个时候当然没法接,要是在这种场合下露面,宁静那帮人就更会怀疑了。

    赵祥鹰打了一通,李易没接,只得把电话放到一边,自言自语的道:“这孩子,不知跑哪去了。”

    忽听外面一阵混乱,赵祥鹰的手下又领进一伙人来,为首的是个jīng瘦的老头儿,一脸的严肃,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脸上的皱纹一道又一道,像是刀割的一般,深且锐利。

    赵祥鹰起身迎了过去,伸手和那人握手,道:“二大爷,您老来了?”

    李易心道:“是吉省的张庭远。”

    来人正是张庭远,一把握住赵祥鹰的手,道:“祥鹰,雪太大。我在中途下了飞机,改乘火车才来了。来晚了。”

    声音凝重,就像是用石头做出来的。

    赵祥鹰很热情,道:“不晚,不晚,大家也都还没来呢。”

    宁静道:“老二,你看你风尘仆仆的,该不会是生意又亏了吧?这次的份子钱会不会少交啊?”

    张庭远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会不会的。应该交的我一定会交。”

    虽是跟宁静说话,却不看向宁静,很明显,两人之间有些旧怨。

    赵祥鹰安排张庭远坐在自己身旁,张庭远弯着看着地面,默默的抽着烟,不再说话。

    宁静哼了一声。道:“二哥,以前的一点小事你还记着呢?”

    张庭远淡淡的道:“没有,没记着,我年纪大了,记xìng已经大不如前了。”

    李易问蒋锐张庭远是不是跟赵祥鹰一条战线上的,蒋锐在李易耳边小声道:“目前看不出来。这人城府很深,不过按一般规矩推断,这种人多是自私为自己,不过现在征象还不是很明显,过会儿再说。”

    张庭远不爱说话。他一来,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淡了下来。

    赵祥鹰作为主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宁静和张庭远说些公司内部的事,李易听来大都是拍片,接广告,培养新人之类的,不大听的懂。

    宁静看了看表,不耐烦的道:“真是的,老大、老五和老四他们总是迟到。下次凡是迟到的就不等了。”

    会议室外一人道:“老六,就数你最急,你就没迟到过?等不等我又不是你说了算的。”

    赵祥鹰起身道:“五叔来了。”

    从会议室外走进一人,是个憨乎乎的矮子,一双小眼睛咕噜噜乱转,一看就是心机甚重。

    这人身后只带了两个人,不像旁人似的带的手下那么多,看他的样子,好像有点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高高挂己,可是又有一种世俗之气。

    蒋锐道:“这人功利心最重,看风势决定自己的选择,是个骑墙派。”

    来人笑道:“祥鹰,我可来晚了,今天天太冷,幸好我是坐火车来的,要是坐飞机的话,还不得从天上给冻下来?”

    赵祥鹰道:“五叔从吉省一过来,辽省的雪也都该化了。”

    张庭远和宁静都起身跟来人打招呼,李易听他们说话,来人是老五夏石出。

    夏石出油嘴滑舌,说些不相干的笑话,正要坐下,忽然外面一声惨叫。

    赵祥鹰的手下急急忙忙的跑来道:“董事长,四爷到了。”

    赵祥鹰道:“四叔到了?好。外面怎么那么乱?”

    报信的道:“这个,好像四爷正在教训手下的弟兄。”

    宁静哈哈大笑,道:“老四也真是的,跑到祥鹰家门口教训小弟来了,这种事回家再办嘛。”

    赵祥鹰道:“几位稍坐,我下去劝劝。”

    赵祥鹰带人出去,宁静他们一看,也都跟在后面,李易趁人不备,又弹出一枚信号接收器,正粘在赵祥鹰的裤角上。

    众人一路到了外面,外面的雪下的正大,又起了大风,雪花飞舞,在路灯照耀之下,地上一片银白之sè。

    可是到了公司的院里,却见一大群人正围成一个圈,惨叫声就是从圈子里发出来的。

    这时会议室里没人,李易便跟蒋锐从柜子后面出来,抢到后窗的大窗帘后面藏好。

    赵祥鹰带人到了下面,下面那一群人立刻闪出一个缺口来,只见一个极肥胖的男人转过身来。这人身穿皮衣,一脸的横肉,长的要多凶就有多凶,手里夹着一根雪茄,一旁有小弟给他撑着伞,样子十分气派。

    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这胖子的身后站着一高挑美女,身高足有一米七八,在女人中这个身高可算是高的了。

    这美女一脸的冷傲,眉细鼻挺,眼角锐利,嘴唇微抿,长发披肩,穿着皮制的紧身衣服,把前胸和屁股兜的又挺又跷,皮衣在灯光下微微反光,那曲线叫人看起来更是**。

    这些倒也还罢了,最叫人请惊叹的就是这女人的两条腿又细又长,而且女人居然还光脚穿着高跟鞋,不怕滑倒也罢了,难道也不怕冷吗?

    她两条腿笔直夹紧,中间毫无缝隙,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叫人惊艳赞叹。站在那里像钉子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眼珠冷冷的扫视的每一个人,那感觉就像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放在她眼里似的。

    李易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屏草帽,蒋锐忽然冷冷的道:“李易,你的眼睛看的不是地方吧?咽吐沫干什么呀?”

    李易嘻嘻一笑,道:“反正我什么也瞒不了你,索xìng就直说了,这美女嘛,我是见一个爱一个,看美女是种享受,你体会不到吧?”

    蒋锐道:“这女人不好对付,会要你的命的,你还是小心些好。”

    那胖子见赵祥鹰下来了,粗声粗气的道:“祥鹰,大冷天的,你下来干嘛,我执行完家法就上去。”

    只见人群中的雪地上倒着一男一女,浑身是血,血都已经凝成了冰,正被两人持棍击打,这时已经叫不出声来,再打几下就要被打死了。

    赵祥鹰语气始终是那么不紧不慢的,笑道:“四叔,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小弟们有什么不是,教训一下也就是了,弄这么大的阵仗,叫别的小弟们以后都没心做事了。”

    又低头看了看那一男一女,失声道:“哟,这不是大宝吗。”

695争取的空间

    李易对蒋锐道:“大哥是徐寿章,那么这个老四就一定是霍斯文了,哈,这人名叫斯文,人却凶的很,一脸的流氓相。”

    蒋锐道:“这人也是铁牌一块,绝不会跟你姐夫一路,也没有争取的空间。不过,他看人的时候,总是习惯往左后上方倾斜一下,似乎有一种独栽争霸的意思,我估计他也不会服气徐寿章。”

    这时,赵祥鹰问霍斯文这一对男女犯了什么事,霍斯文怒气冲冲的道:“他妈的,大宝这小子吃我的,拿我的,穿我的,到头来居然还他妈的要睡我的。我给他长个**是用来拍戏的,不是睡老子的女人的。

    这小娘们看这小白脸痛快,就他娘的痛快到床上去了,叫我抓个正着,反正今天也是给老三补个白事,就当是上供了。给我接着打。”

    赵祥鹰看着霍斯文的手下又打了几下,笑道:“四叔,你老消消气,也别跟手下一般见识,他们想痛快,就放他们一马吧,把他们赶出你们并州也就是了。咱们是做正经文化娱乐生意的,天虽然晚了,可别叫老百姓看见,会影响声誉的。”

    霍斯文这才叫手下住手,道:“光是赶出并州还不行,得出辽省,哦不,出东北,给老子滚到关里去。

    他妈的,睡老子的女人,就是抢老子的生意,抢老子的生意就是抢老子的钱,谁跟我抢食吃我就对付谁,谁叫老子不平衡老子就叫他不平衡。”

    李易知道些内情。当然听的出来,霍斯文这话是暗指赵祥鹰说的。

    赵祥鹰自然也听出来。不过只当没听见,今晚是倒请鸿门宴,自己虽是东道,可是客人中至少有三个是对头,一个弄不好,今天说不定就要大权归到别人手里。

    吃不到蛋糕也就罢了,好一好对方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自己的命没准也就没了。

    霍斯文叫人把这一男一女拉起来。用雪茄一指大宝,对着那女人道:“他是小白脸是吧?你就喜欢小白脸是吧?好,我成全你,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给我滚,要是叫我的人见到,我扒你们的皮。”

    两人已经无力说话,只得对着霍斯文点点头。相互扶着,转身要走。

    忽然霍斯文一把拉住大宝,将手里的雪茄重重的压在大宝的脸上,恶狠狠的道:“天太冷,我给你加加温。”

    嗤的一声,一绺青烟冒出。大宝啊的一声惨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霍斯文道:“你们两个身上的全是老子我给的,走也可以,把衣服都给我脱下来。脱!”

    不等两人说话,立刻有人冲上来。要将两人衣服扒的jīng光。

    那叫大宝的眼见不幸,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大叫一声,挣脱了旁人的束缚,从腿上摸出一把小刀子来,一下子扑向霍斯文。

    霍斯文并不惊慌,仍然悠闲的抽着雪茄,忽然人影一闪,他身后那长腿美女不知怎么转到了他前面,左腿高高抬起,一声妖叱,已经将大宝手中的刀子踢飞。

    紧跟着,这美女左腿向下一压,忽然极为灵巧的横着一挑,高跟鞋的长跟正戳在大宝的左眼里。

    大宝惨叫连连,一头扑在雪地里,不住的打滚,一旁跟他有染的那女的早就吓傻了,扑通一声又再坐下,连雪地上的冷都不知道了。

    长腿美女左腿高高举着并不放下,这腿硬如铁,柔似绵,抬高足有一百九十度,都越过中线了,看起来却仍然轻松自如。

    蒋锐道:“我说的没错吧。”

    李易没有答话,心说这美女的腿功可挺厉害,自己练了这么多功夫,大都是上身桥手的功夫,下身只练了一个八卦步,这美女的招数是什么,还真是不清楚。

    一个人的腿够软还不行,够劲还不行,最后还得够灵活,要比手还灵活,这美女就是这样,出腿变换方向,中间一点滞涩都没有,而且下手狠辣,可见十分残忍。

    过了一会儿,这美女才把腿放下,李易仔细看雪地里的痕迹,估计这美女用的是先大旋后小旋的步法,所谓大旋就是左右腿互为轴,小旋则是单脚的足跟与前脚掌互为轴,这种组合的腿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武功,只是她穿着高跟鞋还能如此变换自如,那其平衡能力想必极强。

    霍斯文嘿嘿冷笑,叫人把大宝和那女人的衣服脱了个一丝不挂,对着两人屁股将两人踢了出去。

    这么冷的天,就算穿的很厚,也冻的慌,在寒风之中,这么一脱,这两人哪里受的了,更何况大宝瞎了一只眼睛。

    这两人叫都没叫出来,跌在雪地里,先是打哆嗦,很快就缩成一团没动静了。

    赵祥鹰眉头一皱,语气十分不悦,道:“四叔,这要是弄出人命来,我这里可麻烦的很。”

    霍斯文哼了一声,叫人给两的披上衣服,又扔了一大把钱,将两人赶走了。

    赵祥鹰带着霍斯文他们向回走,刚走没两步,便听外面脚步声极为杂乱,听声音修似乎是来了好几百人,李易能感到,地面都震的直颤,公司旁边松树上的积雪都被震的直向下跌。

    霍斯文喜道:“大哥来了!”

    蒋锐道:“霍斯文和宁静两人的表情表明,他们算是徐寿章的死党,张庭远下意识的把头扭到一边,这人看起来有些回避,夏石出脸上笑的很假,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过这种人可能更有争取的空间。”

    赵祥鹰等人转身看去,只见公司外面车灯闪烁,开进不少车子来,车子外面步行的也有一二百人,场面极大。

    车子的大灯都开着。毫无忌惮的向前照着,车队进院后向两侧分开。步行的小弟们则分列在每一辆车的旁边,排场弄的极大。

    宁静笑道:“老大呀老大,每次都弄这么大的阵仗,还像个小孩似的。”

    车队里有一辆红旗车,虽然并不很贵,可是气派十足,看来就是徐寿章所坐的车。

    赵祥鹰迎了上去,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不到六十岁的老头儿。说是老头儿,其实看起也不甚老,jīng神健旺,双目有神,腰背挺直,手里拿着两个铁胆,正哗愣愣的转着。

    赵祥鹰笑着和这人握手。道:“大爷,您来了?”

    宁静扯着脖子喊道:“大哥,你每次都来这么晚,耍大牌呀!”

    来人正是徐寿章,跟赵祥鹰很客气的握了握手,道:“雪太大。路上不好走,出来以后又回去多加了件衣服,老了,不中用了,不像们年轻人。火力旺,这天公也不作美。偏捡咱们开香堂的重要时候下大雪,真他娘的。哈哈哈哈。”

    说话声中气十足,不过也多了些匪气。

    赵祥鹰道:“老天爷能难为的了别人,就是难为不了大爷你,在东三省谁不知道徐佬的名号啊。”

    徐寿章看了赵祥鹰几眼,道:“侄子,几天不见,你这嘴却越来越甜了,该不会是给我这老东西灌**汤呢吧?”

    赵祥鹰一笑,道:“不敢。”

    徐寿章叹了口气,道:“要说名号,出来混江湖的都有个名号,至于能不能叫响,那就得看真本事了。我名头虽响,却比不上你老爹。

    可惜,怀安死的早,天妒英才啊。咱们怀安集团,要是没有你爹的头脑和魄力,恐怕想洗底连门都没有。只不过你大爷我江湖惯了,这一当起文化人来,就不那么得心应手。

    有句话说的好,拿惯了修脚刀就拿不惯砍柴刀,想转行,唉,难哪。你爹转行这么多年,不一样还是不能完全脱了以前的底子?

    白道上一批又一批,你跟他们绑在了一起,他们好的时候你也好,可是这种不干不净的关系,往往成为他们白道上互相拆台的利用点,结果,他一倒台,你就跟着倒霉。

    只要你没彻底洗干净,就不可能解除这种关系,同时人家会缠上你,赖上你,咱们伺候了一批又一批的老爷,哪一批不想吃你的?不吃咱们他们靠什么活着?他们会让你彻底变白?难,难而又难。

    这就叫互养互利,同荣同损。咱们虽然能腐化他们,可是最终呢,不还是人家的拳头大?”

    李易听这徐寿章发牢sāo,东一枪西一刀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赵怀安想把怀安集团洗白,脱离对东三省白道的供养,而徐寿章不想这样,只想当一辈子江湖人。

    夏石出呵呵一笑,道:“大哥,你也别啰嗦了,天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咱们还是进去谈吧。”

    徐寿章哈哈一笑,道:“好,进去谈,他妈巴羔子的。这鬼天儿,能他娘的把蛋冻裂了。”

    徐寿章也不等赵祥鹰往里让,胸脯一挺,大模大样的走在了前面。

    众人进了会议室,夏石出道:“大哥,咱们谈正事,叫你的手下出去吧。”

    徐寿章回头看了看,一眼看到了唐中兴,便道:“好吧,中兴,你留下,这个这个,馒头你也留下,咦,大胜,怎么一身的伤,妈了个巴子的,你又跟人打架了?你也留下吧。”

    每个人带的那些小弟们呼呼啦啦的都出去了,会议室里只留下不多的。

    霍斯文身边的那个长腿美女没走,宁静带的那个叫小帅的帅哥也没走,其余的人则都退了出去。

    人们围桌而坐,赵祥鹰道:“各位叔叔大爷阿姨,我爸的祭rì虽然已经过了,不过各位念旧有心,开香堂以念亡人,小侄很感动也很感谢。”

    赵祥鹰正要往下说,徐寿章忽然插话道:“哎呀,中兴,你们妈巴子的又跟谁火拼了?”

    唐中兴正等着徐寿章的这句话,微一欠身,道:“徐哥,也没什么,都是自己人,小事一桩。”

    徐寿章摆手道:“放屁,你他妈胡扯。敢情是跟自己人火拼,那还是小事吗?说。跟谁火拼的?”

    李易心道:“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事先串通好的,演的这么假,这老王八犊子。”

    唐中兴站了起来,眼睛不看向赵祥鹰,道:“也没什么,就是跟老横小满他们的人干起来了,咱们伤了六十来人。哦,对了。还有一个海州来的,说是叫李易,后来也都知道了,敢情这李易是董事长的妻弟,嘿,这小舅子。”

    李易知道在东北,管人叫小舅子是骂人的话。这是在讨李逸媛的便宜,李易哪能不怒。

    原来这唐中兴还说什么爱才,要李易入伙,李易虽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就冲这句话,总还算是对唐中兴留着一丝余地。

    可是这时这狗东西居然出口伤人讨便宜。李易心里对他的所剩不多的空间也立刻消失了。

    李易暗道:“妈巴子的洪仁帮,从现在开始,不管是从姐夫那说,还是从我这来说,都是敌人了。反正也斗过一次,你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吗?等老子把手下调来的。平了你丫挺的。”

    这时徐寿章道:“是吗,跟小满打的啊,有意思吗?啊,唐中兴,我平时是这么告诉你的吗?你跟自己人打,砸了他的,砍了他的,那不是在砍你自己的手足吗?

    当初你三爷还在的时候,是怎么教育手下弟兄的?有利大家沾,有害大家扛。你是不是去砸人家小满的店来着?你是不是想抢地盘?

    妈了个巴子的,是,咱们的地盘是少了点,可是也不能抢啊,留给你多少就是多少,抢,就犯了规矩。”

    谁都听的出来,这话明着是在说唐中兴,其实是在讽刺赵怀安和赵祥鹰,占了怀安集团大量的利益。

    李易看的清楚,其余的人里,宁静和霍斯文脸上毫不掩饰,显然都在看赵祥鹰的笑话,张庭远则像个僵尸,一动也不动,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夏石出则哼着小调,东看西看,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赵祥鹰不能一直被动,听到这取出一只烟斗来,慢慢的装了烟丝,用火柴点着了,吸了一口,这才道:“大爷,大家好歹也是自己人,今天大家来是为了给先父做祭,有这份心在这,有些话在这个时候不好说出口吧?

    关于老唐和小满他们之间的事我也听说了,小满现在伤的不轻,正在我这养伤,砸场子的事我想也不必要扩大化。既然洪仁帮方面没有什么损失,这事就算了。”

    唐中兴有徐寿章撑腰,语气也硬了起来,道:“董事长,我跟小满之间的事也说不上谁对谁错,损失我们都有。这事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不过你小舅子李易平白无故的打伤了我们帮里四十多人,有几个关节严重扭伤,这笔账怎么算?”

    本来按长幼尊辈,唐中兴虽然跟赵祥鹰算是同辈,不过地位却没有赵祥鹰高,他这么说话明显是以下犯上,按规矩徐寿章应该出面阻止,可是这时徐寿章却大声咳嗽,又打了几个喷嚏,并没阻拦。

    李易心道:“到了这步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徐寿章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赵祥鹰盯着唐中兴,半晌不语,唐中举渐渐的不敢跟赵祥鹰的眼光对视,最后还是把头转到了一边。

    赵祥鹰这时才道:“老唐,过年那几天,我家里有些乱,有人到我家附近捣乱,破虎还受了点伤,远州是你的地盘,你有什么可靠的消息吗?”

    李易这时才知道,原来大姐家里已经出了事了,不过看样子孩子应该没什么事。

    唐中兴道:“没有啊,这事我知道以后,我也派人出去查了,可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赵祥鹰一笑,道:“不过也好,反正也没出什么事,破虎的伤也不重,可惜我当时没抓住那几个人,要不然就有对证了。”

    唐中兴哈哈笑道:“是啊,董事长,这可是你失算了,过年嘛,也不用老是回家去。你要是在家坐镇,就不会出事了。”

    哪知赵祥鹰接着道:“不过很巧,我今天白天听手下说,他们偶然间又在街上遇到了其中一个,把他给抓住了,现在人就在我这。这样吧,我叫他上来,也叫小满、立人和二德子他们也都上来,咱们一起聊聊。”

    李易暗道:“姐夫真沉的住气,原来他手里有张好牌。”

    这时蒋锐小声道:“你看夏石出,他正抽着烟,他一直不老实坐着,可是在刚才那几秒钟里,他夹烟的手指却没怎么动,烟都是直的,这证明他正在用心的听着,估计正在分析双方的形势。”

    赵祥鹰叫人把人带上来,过不多时,门外走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走路一瘸一拐,脖子上吊着三角巾,左手挂在上面。

    另一个是被赵祥鹰的手下押着上来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低着头,两只眼睛却四下扫视。

    还有一个就是二德子,这人李易认识,二德前面那人脸sè灰扑扑的,估计就是老横的堂主邢立人。

    很明显,唐中兴一看见被押着的那个人,脸上登时变sè,徐寿章向唐中兴使了个眼sè,示意他别紧张,唐中兴赶紧坐下。

696这时局变了

    蒋锐却小声对李易道:“唐中兴紧张了,这事肯定跟他有关,不过似乎并不是他出的面。(百度搜索,小说更快更好 )”

    李易小声道:“他是帮主,目标太大,当然不会亲自出面,那又会是谁?”

    蒋锐轻轻一指米大胜,道:“我肯定是他,他刚才轻轻咬了一下牙齿,那代表一种坚持,面对不利局面的坚持。”

    走进来那一瘸一拐的就是老横的帮主卢小满,卢小满跟赵祥鹰打过招呼,又向在座的人行礼,眼光看到唐中兴脸上时,却怒道:“老唐,你挺仗义啊,那天要不是我跑的快,就不光胳膊骨折了,连两条腿都得骨折了。”

    唐中兴哼了一声,道:“你把我的人也打的挺惨哪。”

    二德子道:“唐中兴,你带人先砸了我们的场子,你还狡辩什么?”

    二馒头一拍桌站了起来,喝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那灰脸的就是邢立人,yīn森森的道:“二馒头,难道你就有说话的份儿了?”

    米大胜道:“邢立人,我这身上还有你砍的那一刀,到现在我也没忘。”

    邢立人道:“我的后背就在这等着,你种再来砍啊。”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会议室里登时一片混乱。

    赵祥鹰忽然淡淡的道:“小满,立人,德子,大家坐下,在长辈面前别乱说话,显得那么没规矩。”

    赵祥鹰说话声音不大,可是就像是圣旨。卢小满三人立刻就不说话了,依次在赵祥鹰的身旁坐下。

    赵祥鹰将被押着的那人叫到身前来。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细声细气的道:“我叫鲁佩。”

    赵祥鹰道:“过年那几天,你到我家去干什么了?”

    鲁佩道:“我想放火来着。”

    这句话一说出口,宁静等人登时大哗,宁静一拍桌子,喝道:“小王八蛋,你活的不耐烦了,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祥鹰,把他交给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赵祥鹰却不慌不忙的将烟斗递到鲁佩面前,笑道:“来一口?”

    鲁佩连忙摇头。

    赵祥鹰抽了一口,道:“鲁佩,我问你,你是哪人?”

    鲁佩看了唐中兴一眼,道:“我,我是辽省州人。”

    赵祥鹰道:“哦。是常州的。好啊,我去过常州,那地方经济不算发达,不过风景不错。

    鲁佩,你我之间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来我家放火?是。嗯,是,是谁指使你来的?”

    鲁佩又向米大胜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赵祥鹰道:“别怕,这是我的地方。你尽管说,不过可不许胡说。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鲁佩似乎鼓足了勇气,一指米大胜道:“是,是他指使我干的。”

    米大胜拍案而起,喝道:“王八蛋,你乱说什么?我叫人割了你的舌头!我根本不认识你!”

    鲁佩像是忽然来了勇气似的,用手连指米大胜,大声道:“就是你,是你找人让我干的,你给我五万块钱,叫我在你指点的地点放一把火。

    我赌输了钱,欠了外债,跑到远州来躲债,在你场子里想玩两把,结果我出千叫你的人抓住了,你打了我一顿,说要我做个活,做的好了就给我五万块。

    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汽油就是你给的我,你还不承认。后来你他妈的只给了我两万块钱。两万块,两万块就叫老子放火?”

    米大胜的脸白一阵青一阵,蒋锐小声道:“米大胜的身子故意背向唐中兴,可是眼球却在左后看,那显然说明,是唐中兴指使他干的。”

    赵祥鹰看说的差不多了,一摆手,叫鲁佩住嘴,缓缓的吸了口烟,道:“老唐,大胜是你的人,这事你说怎么办?”

    唐中兴道:“这个,这个,这事还没查清楚,我怎么知道这人不是你找来胡说的?”

    卢小满喝道:“你放屁,我大哥,我,董事长会干这种事?只有你这种王八犊子能干的出来!”

    赵祥鹰缓缓的抽着烟,不动声sè的听他们争吵,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将烟斗在桌面上敲了敲,道:“好啦,都不要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家里又没出什么大事,这事我只当没有发生过。

    老唐,咱们都是怀安集团的人,怀安集团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宗旨是给各位大哥小弟谋福利,如果我们自相残杀,那就违背了原有的意思,这对谁都不大好。”

    徐寿章忽道:“大侄子,他们小辈们的事情叫他们去闹去,不过有些事我觉得是到了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老三英年早逝,我们都很痛心,这怀安集团嘛,确实是老三一手创立的,我这个当大哥的,当年也没有他做的好。

    不过,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变字,穷则变,变才他妈的能通,你说对吧?

    你看,你爹活着的时候,就要叫大家洗底,把公司变成正行,我问过他,能洗白吗?老三也没底,他不清楚事情会是什么样。

    所以我说,不能洗白,黑社会就是黑社会,你在外面弄那么多好名声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徐寿章这话可几乎是摊牌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立刻紧张起来,宁静咳嗽一声,道:“大哥都说话了,那我也说两句。

    老三办事太小心,不过大家都是水里鱼,草里虫,谁还不知道谁呀?老三早些年做过的事难道是干净的?

    祥鹰,不是我当姨的说话不好听,老三本人想玩。那他就自己玩,没必要把大家都扯下水。

    你看。怀安集团旗下这么多公司,而在这些公司下面,又有这么多弟兄帮着做些黑不黑白不白的事,如果没有弟兄们手里拿着刀,咱们这些人手里能拿着烟?

    所以我同意大哥的说法,咱们是没法洗白的。这只是痴心妄想。老三死前这两年做过的尝试成功了吗?我们去年损失了五个亿,有两家子公司倒闭。

    可是向彩皮上交的钱,少了一分了吗?没有。这就证明老三的想法是错的。我也这么想。穷则变,变则通。以往啊,是老三说了算,现在是祥鹰你说了算。可是公司出现了亏损。

    这就叫穷,那么就得变,改变一下这个,这个这个。改变一下公司的组织结构,是吧,再改变一下利益的分配,对吧,这才能通。”

    赵祥鹰微微冷笑,闭着眼睛抽烟。

    霍斯文嗯了两声。道:“老大和老六都说完了,那我也多几句嘴。

    祥鹰,人家彩皮是千里为官只为财,咱们呢?也他妈的一样,不赚钱我们干什么?去当老师?教育下一代?扯!

    老三还在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都佩服他的本事和江湖地位,所以他说什么我们都不多嘴。

    我是老四。他是我三哥,老大和老二都不说什么,我哪好意思多嘴?

    可是,嘿嘿,今时不同往rì,老三不是走了嘛,人一走,这,嗯,这时局就变了。

    大侄子,我们不是说你没本事,你做的很努力,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老骨头也比你多吃了几年咸盐。

    前几个月,快到年底了,我叫我的助理给总公司打份子钱,可是我助理跟我说公司的钱不够,我一查账,他娘的,果然不够。

    老三在的时候,我可从来没短过一分钱,这是江湖孝敬,是礼数。可是现在局面变了,所以我从大局出发,这份子钱就没拿。”

    赵祥鹰轻轻的道:“四叔,钱不重要,也不只你一家没交,我这总公司的账上还有些结余,够用了。”

    霍斯文哼了一声,接着道:“祥鹰,如果老三的思路是对的,能在不损害利益的前提下洗底,我们自然双手赞成。

    可是不行啊,现在失败了,在咱们这六家里,我这一份最弱,最薄,这一亏本,我哪还有脸跟我手下的弟兄们说?

    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弟兄们都在我屁股后边瞪着我呢,我这心里不发慌?

    反正今天大家都在,我也索xìng把话挑明了。你们这一股想怎么折腾我没意见,不过这份子钱我以后不打算再交了,我要**,分出去,我,赔,不,起。”

    李易心道:“这他妈的摆明了就是逼宫,看来今天姐夫要难办,这可不是通过打就能解决的了的。”

    赵祥鹰这时却忽然笑了,惹的徐寿章一干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赵祥鹰的脸上。

    赵祥鹰收起笑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道:“叔叔大爷们今天来,好像是给我父亲补办香堂祭白事的吧?虽然现在人只剩下骨灰了,可是名还在,气还在,灵还在。咱们正事没办,却先在这起了内讧,我爸在天之灵还没散,怕是要心里不安。”

    这几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可是份量却很重,赵怀安虽然是老三,但是当年活着的时候,在东北叱咤风云,徐寿章这些人xìng子虽野,可是对赵怀安的名声却不敢有什么不敬。

    徐寿章也带人站了起来,道:“你看看,咱们光想着谈生意上的事了,把正事都给忘了,祥鹰,香堂在哪?”

    赵祥鹰道:“我父亲向来随遇而安,择不如撞,这里就是香堂。小满,把老爷子请上来。”

    卢小满行动不便,叫邢立人和二德子去捧来赵怀安的骨灰盒,放在桌上。

    这骨灰盒是红洋木打制的,极为jīng美华贵,往桌上一放,就十分有气场。

    香炉放好,卢小满给每人手里都发了三支大香。

    赵祥鹰换上孝子的衣服,点着了香,双手持着,在地上一跪,其余的人,辈分小的也跪在后面,徐寿章这些跟赵怀安同辈的,则站着。

    李易从暗处看的清楚。赵祥鹰眼中含泪,却极力忍住。用香敬了九次,这才将香插好,磕了三个头。

    余人也都按各自礼节拜灵,最后将香插满了香炉。

    会议室里香雾缭绕,叫人闻起来十分舒服。

    卢小满指挥手下将骨灰盒搬下去收好,众人又重新落座。

    徐寿章抹了抹眼睛,叹道:“老三,唉。英年早逝,他一走,东北非得乱套不可。

    祥鹰啊,人是得管的,东北三省这么多弟兄,原来都跟着老三,现在老三不在了。我们这些叔叔大爷们也得替你分担一些啊。”

    李易心道:“这就来了。”

    赵祥鹰慢慢的道:“大爷,这事我仔细想过,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

    关于洗底的事,我跟我父亲曾经长谈过,他老人家的意思也不是说一下就彻底脱离江湖道。而是要有一个慢长的过程。

    咱们怀安集团虽然在经营上亏了钱,不过从整体上看。这还是一个十分庞大的集团企业。

    我爸在东北的基业是以江湖为主的,他为什么要在老年的时候提出这样的想法?这是给所有人谋新的出路。”

    霍斯文大声道:“哦?这是什么意思?我倒听不明白了?难道新的出路就是赔钱?”

    赵祥鹰道:“钱,大家其实都够了,赔的那些钱根本对大家的物质享受不会产生什么动摇和影响。

    公司没有总赚钱的,陪钱也很正常。今年赔,明年就可能赚。不管怎样。公司的正常运行,是不能单纯的以赔不赔钱来评价的。

    我父亲想的比较长远,走江湖固然快意,可是路有多长?看看江湖风云变幻,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十五年前东北马大善人号称盖过关外有土之处,可是又怎样,不到五年就垮了。

    我们这一行干不长久,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焉。可是做一个江湖黑道,不说被同行做掉的概率,就说大数大运,那也长不过五年。

    十年前东北北有郭家,南有宋可,中有我爸赵怀安。可是郭家跟宋可火拼一场,还是没能逃过被砍断手脚的下场。最后双方的资产全归到zhèng fǔ手里。

    前车之鉴哪。我可以说一句付责任的话,如果没有我父亲这些年的收敛与周旋,怀安集团内部的这些人就走不到今天。”

    这番话虽然是针对徐寿章他们说的,可是李易听了却暗自点头,十分服气,也颇为受益。

    宁静不服气,道:“祥鹰,你这话有点唬人吧?”

    赵祥鹰笑而不答。

    霍斯文见夏石出和张庭远总也不说话,便道:“老二,老五,你们是什么意思?”

    夏石出抽着烟,笑嘻嘻的道:“让二哥先说,我这人脑子不好使,没有什么想法。哈哈。”

    霍斯文对张庭远道:“二哥,你的意思呢?”

    张庭远像是没听见,好半天才道:“我的公司现在转做房地产生意,这行火的很,不过有些路径打不通,还得靠大家多帮忙。”

    李易心道:“这叫什么话?”

    蒋锐小声道:“他这人表现出中立态度,他是想叫双方都拉拢他,这样一来,就把自己的主动权让了出去,可是同时也没有了责任。

    双方谁拉拢的好,他自然就站在那一边,那么拉拢的不好的一方就没话可说了,这招高明。”

    果然,徐寿章道:“老二,这容易,我在吉省也有些关系,我帮你试试。”

    赵祥鹰却道:“二大爷,这事不急,近来我有些消息,说是上边要出台一些新政策。”

    赵祥鹰说到这就不再说了,可是这一手却比徐寿章高明的多,在这个年月,关系固然得要,可是信息却更重要,张庭远么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不会想不到。

    张庭远没有说话,可是蒋锐却看出了迹象,小声道:“张庭远这一口烟抽的时间延长了三分之一,证明他在思考,如果他的思维没有问题,那他一定是站在赵祥鹰一边。”

    会议室里静了好一会儿,徐寿章道:“祥鹰,咱们有话也不妨照直说,我这个当大爷的不是欺负小辈。只是形势变化,逼到这一步了。

    怀安集团虽然有江湖的底子,可是毕竟还有董事会,咱们今天就举手表决一下,从今年开始,到底是你当这个董事长,还是换别人来当。”

    卢小满忍不住道:“徐爷,你这不是摆明了逼宫吗?”

    宁静喝道:“放肆,卢小满,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滚出去!”

    卢小满当然不会出去,只好气呼呼的坐下。

    蒋锐小声道:“你姐夫这会看似镇定,其实很紧张。”

    李易道:“这不用你说我也猜的出来呀。那怎么办?”

    蒋锐道:“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霍斯文已经在催,只听他道:“皇帝轮流坐,今年我选大哥当董事长。”

    宁静道:“祥鹰,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可别怪我呀。”说罢举起了手。

    赵祥鹰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睛都不睁,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霍斯文对夏石出和张庭远道:“老二,老五,你们两个呢?”

    夏石出举手笑道:“我这人没主意,向来是随大帮,哈哈,我还是选大哥吧。”

    宁静看着张庭远道:“二哥,你举不举都行,反正现在是三人赞同选大哥,咱们这集团不集团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其实最终不还是一个大帮会?这帮主就改由大哥当了。”

697我跟你学学

    李易这时恨不能冲出去,可是却明知道没有半点用处。

    蒋锐两只妙目紧紧的盯着赵祥鹰,双手十指摆弄,不知在计算什么,李易本不想打扰她,可是事关重大,只好推了推蒋锐,道:“姐,我的神仙姐姐,你快想个办法呀?”

    蒋锐道:“不用我想,你姐夫正在想,不但正在想,而且看来他早有准备了。只不过目前事情并不明朗,他还拿不定主意。”

    李易道:“那怎么办?”

    蒋锐道:“有倒是有个办法,如果你肯帮忙的话,或许还能争取一些时间。”

    李易道:“这是我姐夫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办法,你先说话看。”

    蒋锐小声道:“说白了很简单,就是叫你去搅场,把这事拖延几天再说。

    你出去之后,就说你家里有人病了,得叫你姐夫回去看看。徐寿章他们今天虽然是合力进攻,但是毕竟心里没底,你把事情拖后几天,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心理缓冲,听我的没错,出去吧。”

    蒋锐说到这,忽然在李易后背用力一推。

    以蒋锐的力气,虽然是偷袭,可是却也推不动李易,但是她选择的是李易身体最不平衡的一瞬间,再说李易也已经被她说动,是以并没有刻意抵抗,身子向前微微一冲,已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下谁都听见了,霍斯文身后那美女立刻娇叱道:“什么人。出来!”

    众人的眼光向窗帘这边看来,蒋锐往里躲了躲。示意李易出去,李易咳嗽一声,双手将窗帘一分,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真没想到会议室里居然还会有人。

    赵祥鹰也没想到藏着的人竟然是李易,唐中兴、米大胜、二德子和二馒头这些人看见李易忽然出现,也都吃了一惊。

    余人并不是知道李易是谁,那长腿美女不等霍斯文下令。早已轻轻跃起,左腿在桌上一点,借力再起,右腿向李易头上劈去。

    李易面对这美女还是有些忌惮的,这女人腿法犀利,实在是不好对付。

    赵祥鹰见是李易,虽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想双方打起来,忙道:“心雨,先别动手!”

    看来这长腿美女叫什么心雨,李易暗道:“名字倒好听,就是不知姓什么。”

    这时腿已经到了眼前,李易迈向兑宫。将这一腿躲开,笑道:“我向来不跟美女过招,赢了没意思,输了丢脸。”

    调笑声中,那美女右腿一摆。已经横扫了过来。李易道:“来的好!”当下微微一弯腰。

    本来按武学惯例,以这一腿的风声来看。这一下势必从李易身上扫过,哪知心雨腿法十分灵活,右腿刚刚扫到李易身前,忽然向下一压,高跟鞋的长跟已经戳向李易的眼睛。

    李易这一下可没料到,再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双臂一撑,向上一架。

    李易现在后下腰,却又不是铁板桥的力度,马步无力,当即被心雨一下压倒在地。

    李易只得向旁一滚,顺手将心雨右脚上的高跟鞋摘了下来。

    这一招其实是李易输了,不过李易讨了个便宜,倒也打了个折,不算输的太惨。

    这心雨心高气傲,出手狠辣,身为霍斯文的情妇兼贴身保镖,又是南塔的双花红棍,哪能受过这种调笑,双眼微微一眯,杀机已起。

    赵祥鹰忙道:“好了,好了,这是我妻弟李易。”

    徐寿章哦了一声道:“原来这就是李易,嘿,好没规矩。”

    霍斯文对武术一窍不通,见李易败的狼狈,以为他不是对手,当下道:“我看这小子不是真的李易,是个易了容的jiān细。心雨,先制住他再说。”

    其实这话纯属扯蛋,根本就是叫心雨对李易大下毒手。

    赵祥鹰正要说话,李易想着蒋锐的话,心说今天得搅搅局,不如就从打开始。

    李易嘻嘻一笑,道:“姐夫,不用急,我跟这姐姐过两招,我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说罢将高跟鞋在鼻前一晃,笑道:“好香,好香。姐姐怎么称呼?看你这么嫩,一定很年轻,没准比我小吧。”

    心雨不再说话,眼神极是犀利,似乎要把李易的身子戳穿,她穿着高跟鞋,这时丢了一只,没法站稳,当下用力一踏,将另一只鞋子的鞋跟扭断,又用力一甩,鞋子向李易飞去。

    这一下当然打不中李易,李易左手一抄,将这只鞋子也抄在手里。

    李易脸上笑着,心里却在盘算如何赢她。

    两人四目相对,慢慢的走位,会议室里还有别的桌子,心雨慢慢走过去,轻轻一跃跳上桌子,沉声道:“小子,我姓黎,我叫黎心雨,你上来。”

    李易心说我练的是咏chūn,是近身搏击,南拳的一种,拳打伏牛之地,你擅长的却是腿功,在桌子上跟我打,你不是用自己的短处攻别人的长处吗?

    李易走到桌边,将手里的鞋子丢在一旁,轻轻一纵,跳到了桌上。

    这桌子虽然结实沉稳,可是两个大活人在上面打斗,时间长了或许也坚持不住,这更显打斗的惊险。

    两人沿着桌力慢慢走着圆圈,第一圈刚要走到完的时候,忽然那美女左腿一扬,径直踢向李易的面门,出腿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和滞涩。

    李易在圆桌上不方便用八卦步,已经打算好了用咏chūn抢位,当下向右微微闪,立刻向前迈步,一下子抢到了桌子中点。

    咏chūn在桌上的这种练习,十分强调重心。而桌子最稳的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正中间。如果你被逼到了外围,就很容易被打下去。

    你得花更多的力气去抢空间,而抢了中心的人,无论是转身还是视野,都更占便宜,只要身子微动,就调动对方身子大动。

    李易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是以一下子抢到了中心。随即双手rì字冲拳,攻向黎心雨的前胸,这一手也是心存调戏之意了。

    哪知黎心雨的腿功真是出神入化,比常人的双手还要灵活,一脚猛烈踢出之后,李易人影一换位,黎心雨立刻也跟着换位。腿一曲,膝盖已经顶向了李易肩头。

    李易双手rì字冲拳不及打出,只得一弯腰,让过这一腿,可是心里清楚,黎心雨多半又得中途下压。当下身子彻底矮了下去,双手支桌,右腿扫了出去。

    这一手李易用的也很漂亮,黎心雨一招双变,已经用了两个势。按理说,李易这一扫。她是没法躲开的,可是这女人也真有两下子,左腿一点,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将李易这一腿躲开。

    李易心道:“我也跟你学学。”

    当下身子如旋风般一转,右腿收回,身子转过来,左腿反着向后摆去,扫黎心雨的胸口及小腹。

    黎心雨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却用了一招十字花锁,双腿一收,竟然盘住了李易的腿,随即身子一拧,向下一坐。这一下要是坐实了,李易左腿就断了。

    李易也没想黎心雨这么厉害,只得左手向后一扫,去抓黎心雨的双眼,逼她不能转身。

    黎心雨却右手一挂,将李易左手扫至门外,李易到了这个时候,右手已经用不上了,右腿又在下面压着,左腿膝盖微微一痛,眼见便要断掉。

    李易这时要是出刀,自然能化解,可是本来跟一个女的斗就有些不光彩,再偷偷出兵刃,这脸可就丢大了,李易宁可这条腿断了,也不能出刀。

    危急时刻,李易左手却向里向上一兜,居然一下子探到了黎心雨的敏感地带。

    这一下黎心雨可没想到,只觉下身一痛,心里又羞又怒,本能的松开双腿,用手捂住身后。

    李易也趁机将左腿收回,退后了一步,心里跳个不停,多多少少有些后怕。

    黎心雨咬着嘴唇,她虽然不是什么烈女,可是在这种场合下叫一个毛头小子摸了自己最神秘敏感的地带,这口气哪能咽的下去。

    黎心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找死!”

    随即双腿如急风骤雨般攻向李易上中下三盘。

    经刚才那一回合,李易已经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知道黎心雨不但腿法快而灵活,最重要的是这人的腿上居然还有复杂的招数。

    李易用上了咏chūn短桥,以守为主,侧身卸力,轻拍感知,近轴不近端,在黎心雨如箭雨一般的攻击下如一条在巨浪中的小船,虽然上下颠簸,却不翻船。

    黎心雨一口气踢了三十多腿,见李易守门户守的极紧,并不上当,也开始佩服起李易的本事来。

    两人在桌面上你进我退,来回的转圈,像走马灯一样,不住的抢夺中心位置,却谁也守不久。

    李易有心用点穴制住她,可是却不敢硬碰硬,以黎心雨这种力度,手指上去就得断。

    不过李易摊膀伏三招手,尽可以化解黎心雨的进攻,而且因为李易身法短小,不怎么费力气,打到后来,黎心雨开始娇喘带汗。

    李易一看时机来了,渐渐的向前踏位,步步为营,又抢到了中心位置,这时李易在咏chūn来留去送的方式中,不再以去为主,逐渐的开始尝试留与送,又在劲道中加入了太极劲。

    黎心雨感觉出腿越来越滞涩,似乎李易的两只桥手当中有什么粘液,自己的腿碰到他的双手,往往被延缓滞留。

    黎心雨心思烦乱,比武之际最忌这一点,可是面对一个毛头小子,黎心雨又是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打了这么久还没赢,相反还有要输的迹象,黎心雨哪能不心烦。

    忽然黎心雨大喝一声,身子竟然倒转过来,双手扶住桌面,双腿当手,如利刀般踢向李易上中二盘。

    李易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法。咏chūn里的一些固有模式立刻失效,一个不留神。脸上险些被踢一脚。

    李易忙迈开内八卦,绕着黎心雨转圈,本想踢她脸面,可是人家腿长,自己的腿却得用来维持重心,那明显就短了,这一下李易尽处下风,黎心雨双腿越攻越急。而且各个方向都能罩住,并没有死角。

    李易打了一阵,中心位置又被黎心雨抢去,忽然李易脑子里灵光一闪,身子向下一俯,用普通的扫堂腿去踢黎心雨脸面。

    这一下便将这套腿法破了,黎心雨心里大骂。牙却咬的更紧,翻转过来,右腿刚踢出一腿,李易却看准机会,一下子跳过来,将黎心雨这条腿抱住了。

    这一手纯属抢敌先机。黎心雨右腿被抓,本能的按武功套路,左腿夹向李易胸口,下一招自然就是低空翻。

    可是李易冒坏,右手顺着黎心雨左腿的内侧向里一滑。竟然又探到了黎心雨的神秘地带,还屈指抓了两下。黎心雨用力一夹。反将李易的“魔手”紧紧的夹了个正着。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用这种夹摔的腿法时,裆口都是个问题所在。

    黎心雨脸上一红,下半身又酥又麻又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是霍斯文的情妇,当然不是处女,可是此情此景却是以前从来没经历过的,也说不清为什么会产生快感。

    黎心雨知道这时收腿也无济于事,她双腿已起,重心已失,没法再借力换方向,只得双手向前一推,试图推开李易。

    可是要论手上的功夫,黎心雨十个加在一起,也不是李易的对手,李易都不看她,在她脚上不住亲吻,左手紧紧抱住她右腿不入,右手只凭感觉和风声,就将黎心雨的招数一一化解。

    世上有人有恋足癖,可是女人的脚也不是长的都好看,尤其是练腿功的女人,脚大不说,脚背一般都高,静脉血管也明显,最起码还有汗味。

    不过黎心雨不知练的是什么功,打了这么长时间,脚上居然没有多少汗,而且不硬不僵,又软又滑又嫩又有弹xìng,光软洁白,还小巧玲珑,她涂了淡粉的脚趾甲,五个脚趾就像是五朵花瓣,jīng致小巧,软滑可爱。

    黎心雨被李易亲的浑身发痒,一时间居然忘了把腿抽回来,同时上半身已经被李易的右手攻势罩住,不但被李易在脸上摸了几把,就连胸口也没放过。

    霍斯文大怒,用力一拍桌子,重重的哼了一声。

    黎心雨这才惊醒,忙将右腿抽回,正在用力向李易踢出,李易却身子向右一转,双脚轻轻一抹,竟然将黎心雨的两只脚踩住了。

    李易穿着鞋,黎心雨光着脚,不过李易不想把她的脚踩坏了,力气只是用到不叫她挣开的程度,同时,笑道:“姐姐,你的脚好香,太jīng致太美了。”

    黎心雨此时跟李易面对面,鼻尖几乎贴着鼻尖,两只眼睛要冒出火来,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霍斯文喝道:“杀了他!”

    黎心雨闻言,右肘击向李易。

    她双脚被制,论手上功夫,李易让她车马炮,李易当下左手背到后面,上半身稳然不动,只用右手跟黎心雨的双手拆招,黎心雨兀自遮挡多而进攻少。

    霍斯文大怒,冲了出来,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李易就要开枪,赵祥鹰抢过来,在他手腕上用力一握,笑道:“四叔,别冲动,他是我妻弟,这孩子淘气,一会儿叫他给你赔礼。”

    赵祥鹰用力一握,霍斯文哪里还挣的动,当下重重的哼一声,赵祥鹰将他手枪轻轻夺下来,反转过来,塞回了霍斯文的腰间。

    李易这时已经胜了,要想取黎心雨的命易如反掌,可是李易玩的高兴,当下向后一退,道:“心雨姐,咱们三局两……”

    话还没说完,忽然黎心雨一招双凤抢珠,腾身而起,双腿合拢,夹李易的太阳穴。

    这一下动作幅度虽大,可是速度太快,李易又是在得意之时,居然没能躲开,只得双手向上一架,被黎心雨踢的双臂发麻,脑袋虽然没被踢到,耳朵里却也嗡嗡作响。不禁微微有些恼怒、

    黎心雨落在桌上,又是一招地火烧天,身子由下至上一弹,左腿飞踢李易的脖子。

    李易心道:“还能总让你得逞?”

    当下双臂一上一下的一撑,正好将黎心雨的左腿罩在双手当中,李易立刻用太极劲中的空旋劲,力由脊背而发,贯通双掌心,将黎心雨的身子卷的转了起来。

    黎心雨身子方向一偏,力道自然就变了,右腿立刻踢出,以攻为守。

    李易知道黎心雨出招,向来是双腿相随,一招三变,打了这么久哪还能上当,一见对方右腿到了,当下双臂交叉缩到胸前,脚下向前一抢,反而抢到了黎心雨这一腿的前面。

    黎心雨一脚踢空,迅速提胯,上半身向下沉,双手撑住桌子,双腿则则高高甩起,盘夹李易的脖子。

    李易此时双手交叉收缩,立刻左上右下的撑开,左臂格住了黎心雨的双腿,右手则按在了黎心雨的屁股上,随即发力,喝道:“出去!”

    黎心雨重心已失,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推了出去,她也真厉害,就在身子大半落到桌外的时候,双手在桌面上用力一扳,腰间使力,双腿再次猛力踢向李易面门,同时竟要将桌子掀翻。

698时局的产物

    李易将黎心雨推出,心里一喜,又放松了jǐng惕,没料到黎心雨会掀桌子,只没错脚下一晃,桌子已经倾斜了,同时黎心雨双腿到了前面,这时是顾的了上就顾不了下。

    李易心说就算是同时落到桌子下面,也是平手,总不能叫你把我脸踢坏了。

    当下双手在黎心雨的腿上轻轻一推,脚下一点,身子借力向后,双腿一分,如箭般向后shè去。

    黎心雨这时已经是势末,无法再有变招,将桌子掀起来之后,扑通一声,重重跌落在地上。

    不过黎心雨是高手,屁股一碰到地面,立刻腰间一弹,又跳了起来,蹲在地上,左手向外一摆,左腿向外一摆,右手按住地面,姿势极是潇洒。

    与此同时,另一边眼见李易就要飞出去,可是李易走狗屎运,那桌子虽然被掀了起来,就要倒在一边,可是被掀高的那一端正在李易的身前。

    李易正在向后shè出,本打算在墙上一撑,再落到地上就算了,可是眼前一花,发现桌子的边缘就在身前不远处。

    李易心里一喜,忙出尽全力左手向前一探,五指已经将桌边界牢牢抓住,向下一压,以左臂为支点,身子甩起,像托马斯全旋一样,双臂交替,双腿接连打转,最后又稳稳的踩在了桌面上,那桌子自然也被李易踩的定住了。

    李易为了保持身体重平衡,这个时候自然也是蹲在桌面上。左手向外摆出,左腿向外一分。右手则按住了桌面,竟然跟黎心雨的姿势一模一样。

    可是两人一在上,一在下,一高一低,虽然从本质上看打了个平手,但是还是李易那边看起来好看一些。

    大局已定,李易嘻嘻笑道:“心雨姐,承让了。”说罢起身跳到地上。捡起了黎心雨的两只鞋,将有跟的那只鞋跟扳断,轻轻放在了黎心雨的面前。

    两人相距虽近,可是高手已决胜负,就不能再死缠烂打了,那样有失风度。

    黎心雨这时穿鞋也不是,不穿也不是。站在那不知进退。

    李易还真有搞头,居然弯腰替黎心雨把鞋穿上了,气的霍斯文身上的肥肉直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寿章道:“祥鹰,你小舅子也闹够了吧?”

    李易还记着蒋锐的话,道:“姐夫。我……”

    李易想说我爸病了,可是又觉得不吉利,想说二姐病了,可是小姨子病了,来找当姐夫的好像也不合适。最后就选定了一个人选。

    李易道:“我卫姨病了。”

    卫灵这个当后妈的再一次当了虚无的炮灰。

    赵祥鹰也是一愣,过年的时候卫灵看起来jīng神状态还好的很。怎么一下子就病了?随即想到这可能只是李易的借口,便道:“原来卫姨病了。”

    李易道:“是啊,所以我来叫你再回家看看,你这公司地方真大,我在窗帘后面睡着了,可不是有心偷听你们说话。嘻嘻。”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可是大闹了一场之后,人人都会有一种想结束当前状态的心理潜意识。

    当下徐寿章道:“祥鹰,今天天太晚了,又闹了这么一出,我看咱们的事既然已经定了,开香堂换人也不急于一时,你先安排一下家里的事,三天以后再来正式的。”

    也不等赵祥鹰说话,徐寿章便带人出去了。

    霍斯文狠狠的瞪了李易几眼,看也不看黎心雨,转身也出去了。

    黎心雨虽然高跟鞋断了跟,可是仍然显得个子极高,站在那犹豫了一下,用一种无法描述的眼神看了看李易,这才慢慢的转身出去。

    宁静起身道:“原来这小子就是海州那个李易,好,有几分帅气,嘿嘿,小伙子是天底最美妙的东西了,哈哈哈哈。”

    李易心道:“死肥猪是天底下最恶的东西了。干你大爷的。”

    宁静也带人走了,张庭远和夏石出起身,张庭远道:“祥鹰,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走了。”

    夏石出笑道:“祥鹰啊,世事无常啊,哈哈。”

    这家伙也没放什么有味的屁,晃着脑袋也走了。

    会议室里这时只剩下赵祥鹰的自己人,二德子显得十分高兴,过来道:“李哥,真没想到你的本事这么,果然名不虚传。”

    邢立人和卢小满也都上前打招呼。

    赵祥鹰这时也不急细问李易,便想把李易带到他休息的地方,好好聊聊。

    李易却向窗帘后一指,笑道:“我还有一个超级朋友,蒋锐,姐姐,出来吧,来见见我姐夫。”

    蒋锐闻言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一个人的气质就是他的招牌,蒋锐一出来,漂亮固然不用说了,主要是她身上那种刺人骨髓的气质,和极具穿透力的眼神,叫在场的所有人都着实愣了一下。

    李易心里暗自得意,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蒋锐却对谁都爱搭不理的。

    李易笑道:“她就这个脾气,超级心理医生,气质与众不同。”

    既然是李易的朋友,赵祥鹰等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况且他们也不会对一个美女有什么不满的态度。

    赵祥鹰有很多话要跟李易说,当下安排蒋锐单独住一间房,李易跟自己住在一起,两人准备夜谈。

    李易这时才想起来,赵祥鹰有两个手下已经被自己点倒了,估计旁人还在找这两个人呢,便笑着带人在角落里找到两人,解了他们的穴道,又收回了两个信号接收器,这才回房休息。

    总公司里建有公寓式的住宅,赵祥鹰有自己的一套大房间。吃过夜宵,李易洗了个澡。这才跟赵祥鹰盘腿坐在床上,慢慢的喝着啤酒。

    李易自然要问起徐寿章他们的事。赵祥鹰叹了口气,道:“任何组织,不管是国家、教会还是民族,都有会利益上的纷争。

    有些组织经过多年的实践,把处理利益纷争的手段或者政策,总结的十分合理。

    可是像我们这种介于黑白之间的组织,有些事就很难办了。

    我父亲当初也是从黑道上混出来的,有人还排列了一个枭雄名次。好像我父亲排在第七,还是第几来着,这种无聊的事,我倒是记不大清楚。

    不过不管排第几,在东北三省,我父亲完成了一个心愿,那就是统一了东北的黑道。”

    李易这时还记得当初在网上看过的那个排名。当时心里又酸又妒,后来在海州历练了一年多,李易心里对这种江湖风光就越来越向往,而自己其实也正朝着那个方向去走。

    只听赵祥鹰继续道:“至于这个统一的过程,那不必说,其间自然充满了凶险。

    我的印象当中。我父亲经历过的大的危险不下数十,小的那就无法计数,几乎天天都有。

    尤其是有几个关键时期,最高纪录一天当中被人行刺三次。不过等熬出来了,事情也就好办了。

    江湖一统。对那些小弟而言是无所谓,不满的都是有些名望的江湖大佬。

    不过出来混就是这样。你今天是大佬,明天,就可能大势尽去,甚至不如一个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小弟。

    不过我父亲并不是一个十分喜欢好勇斗狠的,外界关于他的传闻并不是特别多,因为他一直很低调,我的xìng格很大程度上就随我父亲。

    而且他最叫我佩服的一点,就是做事动脑子,他知道混黑道今天风光,明天凄凉,那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做的长义,就只有一个办法,转入正行。

    资本在早期是用不良的手段弄过来的,一但转入了正行,就可以站着收钱了。钱跟资本的差别,就是钱是静态的,而资本可以生钱。

    所以我父亲在一统东北黑道之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洗底转行。

    这些江湖人都不是文化人,不过我们可以雇文化人,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管理和网罗人才。

    所以我父亲一手创立了怀安集团,以文化娱乐业为主,同时下属的很多帮派人员,也都是公司内部的员工。

    这样一来,钱虽然赚的少了,但是钱却赚的稳了,可以长久发展。”

    李易这时对赵怀安不禁也佩服起来,道:“姐夫,你这番话真叫我茅塞顿开,那徐寿章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呢?”

    赵祥鹰喝了一口酒,缓缓的道:“我父亲一统江湖黑道,一方面是拳头,一方面是靠手腕,最重要的一方面是靠义气。

    行走江湖,没有义的人是不会长久的。我父亲跟另五个人结拜,这五个人都是当时东北三省里道上有名的人物,每一个人拿出来,都足以镇住一方。

    如果说仅凭我父亲一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把另五个派系一举全歼的,何况我父亲并不主张打杀与剿灭。

    所以,他们之间经过了若干次的争斗之后,最终合好了,拜了把子,成了异xìng兄弟。

    当然,你也看的出来,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并不是一种真正的兄弟情,那是时局的产物。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我父亲还活的着时候,其余五人对我父亲是一种绝对的尊重和敬畏。

    六人结拜,老大徐寿章,是辽省本地人,老二张庭远,是吉省人。老三是我父亲,辽省本地人,老四霍斯文,辽省并州人,老五夏石出,吉省人。老六是个女的,宁静,黑省人。

    当然,他们你都见过了,他们每个人手下都有自己的嫡系派系,有的彼此之间也有些恩怨,可是在我父亲的调和之下,也都成了异姓兄弟,就算有什么梁子,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做罢了。”

    此时,李易对赵怀安的佩服之情更增,一个人居然能叫东北三省的这些老虎们都听他的,这个能量简直是太大了。

    赵祥鹰斜倚在床上,双眼看着对面的墙壁。语气忽然变的很低沉,道:“可是世事无常。我父亲中风去世,我就发现他们的动向不大对头。

    原来他们五个每年都要向我们交一份份子钱,这笔数目自然不小,我父亲是帮主,他当然不缺钱,这只是一种手段,对付这些很野的人,不能单纯靠道义。适当也要采取些措施。

    这就像当初皇帝会让四边的臣国上贡,以显主从之分,叫那些人心生敬畏。

    我父亲对这些份子钱并不是很看重,当然,他们也向来按时按数的上交。

    不过……,我父亲去世之后的这一年,这钱。就没交全。徐寿章、霍斯文和宁静一分没拿,夏石出只交了三分之一,说是公司里资金紧张。

    张庭远没有交钱,说是没有流动资金,要等这次来给我父亲上祭的时候补齐,不过今天局面一变。他当然也是不会立刻把钱拿出来的了。”

    李易道:“这钱就是个信号,不交钱就意味着要**单干,要脱离总帮,不认你这个新接任的帮主。”

    赵祥鹰苦笑一声,道:“何止如此。徐寿章还想抢我的位置,要把我赶下台。他一当这个董事长,我猜很快就把公司变卖了,然后重cāo旧业,结结实实的去干他的老本行。”

    李易道:“姐夫,我那个叫蒋锐的朋友是个心理医生,她的技能远远超出旁人,甚至已经达到了一种特异功能的程度。

    我这次带她来的目的,就是想叫她帮忙偷偷看看你的这些对手心里都在想什么,从而做好心理战的准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你总不能把他们五个一一干掉,那样集团也就垮了,可是他们却要把你干掉,咱们这样就处于下风。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城府也深,如果能有蒋锐这样一个高手从中帮忙,可能斗争起来也容易一些。”

    赵祥鹰是沉稳实在的人,对李易说的这些什么高手,什么特异功能之类的,自然不会很相信,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李易知道姐夫并不十分信服,心道:“有机会得让蒋锐露一手,这样姐夫就信了。”

    李易忽然想起蒋锐曾跟自己说过,姐夫心里是有数的,只是可能事情还不成熟,当下道:“姐夫,蒋锐在一旁观察你,他说你并不是故做镇定,而是心里早有了安排,你是不是有对付徐寿章他们的法子?”

    赵祥鹰这次却是一愣,心说那个蒋锐怎么会看出这一点来?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难道她真的有这个本事?

    赵祥鹰道:“未雨绸缪,这是我父亲教给我的,他说在世上,要害你的人总比要帮你的人多,所以人一定要早做准备。

    面对这五个人,我自然会有准备,只是这些事做起来很难,东北地方太大,很多地方又不受我直接管辖,硬打硬拼是下策,如果真要这样,那我宁可不打不拼,只留下怀安集团里我自己的一些产业,其余的我拱手相让。

    所以要想不动刀子不动拳头,还得让对方这五个人都服我,都迫于形势不对我逼宫,这可就难上加难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对我是不用顾忌这些的,我却要顾忌很多。唉,我很想像我父亲那样,能够做出那么大的事业来,可惜我还差的远。”

    李易道:“姐夫,左右我也是来了,你就跟我说说你都有什么想法,我没准可以帮的上忙,至少也是个人手。”

    赵祥鹰本不打算跟李易说这些,可是架不住李易非要问,便道:“要想对付他们,又不用暴力,或是少用暴力,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行的通,你想想看。”

    李易略一思索,道:“我练八卦步的时候,卢仲文跟我说过一个道理,他说求诸外不得,求诸内。

    所以我猜,唯一的上策就是瓦解他们,利用他们之间固有的矛盾,叫他们不能形成联盟,他们五个合在一起,或是三个合在一起,咱们就不是对手,可是他们如果一一分开,一盘散沙,那就谁都不是咱们的对手。”

    赵祥鹰原来对这个妻弟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评价,虽然赵祥鹰也是江湖人出身,不过他沉稳干练,虽然李易现在小有成就,不过在赵祥鹰的印象中,李易仍然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少爷羔子。

    可是没想到,李易的这番话正好切中要害,居然说的头头是道,不禁叫赵祥鹰刮目相看。

    当下将自己的计划跟李易一一道来,李易一听也来了兴趣,不住的点着头,暗赞赵祥鹰有手腕。

    可是从赵祥鹰的计划上看,仍然没有必胜的把握,赵祥鹰也深知这一点,可是以目前的情形,也只能想到这么多。

    第二天,李易找来蒋锐,把赵祥鹰的计划说了一遍,蒋锐不动声sè的听着,就像是李易在放屁一样,蒋锐连个表情都没有。

    等李易说完,蒋锐冷冰冰的嘴里只吐出四个字,“破绽太多。”

    赵祥鹰就在一旁陪着,这一下弄的李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住的向蒋锐使眼sè,不过蒋锐属于只活自己的那种人,对李易的眼sè视之如屎。

    赵祥鹰是有涵养的人,又觉得蒋锐似乎有她自己的道理,

    蒋锐道:“你姐夫的安排的顺序有误。”

699钱财身外物

    赵祥鹰道:“愿闻其详。”

    蒋锐一一说明,赵祥鹰和李易都挑大指赞同。赵祥鹰没想到这个蒋锐居然真的有一套,所说的道理除了心理学专业的知识不懂之外,其余的都十分有说服力。

    远州这几天太冷,怀安集团的院子里积了很厚的一层雪。距离上一次徐寿章等人约定的三天已经到了。

    这一天天气冷的简直要把人的耳朵和鼻子冻掉,一大早的,徐寿章便带着人到了。

    也不行装赵祥鹰的手下向里通报,徐寿章便领人几乎是冲进了上次的那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有赵祥鹰一个人,一张长几上摆着一个骨灰盒,正是赵怀安的骨灰。赵祥鹰跪在灵前,闭目叩首,一语不发。

    徐寿章等人见此情景都是一愣,宁静道:“祥鹰,又想你老爹了?唉,人都过世了,咱们还是向前看吧。”

    赵祥鹰不说话,虽然慢,却十分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

    不管徐寿章他们说什么,赵祥鹰就是不回答。

    徐寿章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徐寿章暗道:“他这也是正常心理,明知道自己地位不保,这才在他死鬼老爹灵前磕头,以求心理安慰,哼,这又有什么用。”

    赵祥鹰这么磕了五分钟,张庭远一看,心里也有些发酸,想起以前赵怀安对自己的好处,现如今自己却跟徐寿章一起要对一个晚辈下手,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便道:“大家也在老三灵前拜一拜吧。想想以前,老三的义气。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寿章等人心说拜就拜,拜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分别。

    徐寿章带头,对着赵怀安的灵位拜了几拜。会议室里很静,只有香雾缭绕,人总是受环境的影响的,这几人对着赵怀安的灵位一拜,不由得都想起了当年的事。

    赵怀安以义字当先。可以拍着胸脯说对的起每一个弟兄,徐寿章虽然是老大,但是也受过赵怀安不少的好处,想起当年的事,心里也不禁感叹了一番。不过他想争位的心很盛,决不会因为这些而放手。

    徐寿章他们这一拜,赵祥鹰这才慢慢站起来。双眼红肿,显然哭过,赵祥鹰道:“几位叔叔大爷,抱歉,我有些伤感,耽误大伙的时间了。”

    张庭远道:“祥鹰。别难过,人哪,都有那么一天。咱们坐吧。”

    大家分头坐下,赵祥鹰闭着眼睛不说话,这一下别人也不好第一个张嘴。会议室里又静了两分多钟。徐寿章冲霍斯文一使眼sè,示意他先开口说话。

    霍斯文的势力也在辽省。他一直不大服气徐寿章,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过什么本质上的冲突,不像张庭远和宁静有过梁子,可是霍斯文对徐寿章还是有一种反感,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此时见徐寿章要他先说话,不禁十分不满,当下咳嗽一声,道:“远州真他妈的冷,我们并州纬度比远州高,也没这么冷。”

    徐寿章心道:“你这叫什么话?”

    徐寿章又看看宁静,宁静会意,道:“这个,祥鹰,大伙今天来,就是按三天前说好的,咱们集团也不能就这么下去,我们都不忍心看着它走下坡路。

    上次大家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你这几天也做好准备了吧,你看看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祥鹰仍然不说话,霍斯文这时道:“祥鹰,我知道你心情肯定不好,不过回避也不是办法,现在我们选老大当个帮主,当这个董事长,你怎么说?”

    赵祥鹰忽然睁开眼睛一笑,道:“四叔,我记得小时候你最疼我。”

    霍斯文一愣,随即道:“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唉,祥鹰,四叔也很为难,不过你不用害怕,你的那份钱大家不会动,你下来以后,我们都会帮你,毕竟你是老三唯一的儿子嘛。”

    赵祥鹰道:“钱财是身外之物,我向来不放在心上,不过我最反感手下人叛主。”

    霍斯文不知道赵祥鹰是什么意思,随口道:“叛主?谁?小满这小子想造反?”

    赵祥鹰摇摇头,道:“小满对我忠心耿耿,他是不会的,不过别人就不好说了。”

    所有人都听出来这话的意思,既然不是指赵祥鹰的手下,那就是指霍斯文的手下了。

    霍斯文也是辽省地方上的势力,就在离远州不远的并州,他手底下的“亲兵卫队”就是南塔,南塔跟洪仁帮和老横一样,也是个帮派,帮主姓华叫华星。

    所有人都同时想到,难道是这个华星要叛主?

    霍斯文也想到了这一点,道:“你是说大华?这不可能,大华对我也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赵祥鹰却道:“四叔,你年底的时候,是不是从黑瞎子手里进过一批白货?”

    霍斯文道:“是啊,那又怎么了?老三死了,原来的规矩不用守,我手下兄弟这么多,不玩点白货,怎么养这么多人?”

    赵祥鹰道:“可是货丢了,七千万的货就这么丢了,派出去的四个兄弟,一个都没回来,到现在音讯皆无,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霍斯文从东北毒犯黑瞎子手里进了一批海洛因,这事交给华星去办,华星派了南塔中四个得力干将去做,哪知一去不回,连黑瞎子本人也不见了。

    七千万就这么没了,查了很长时候却没查到一点有用的消息。霍斯文本来就狂暴,这一下哪能不急,可是急也没用,把东三省的地方都快找遍了也没有痕迹。

    没想到赵祥鹰今天却提起了这件事。

    霍斯文摇头道:“祥鹰,这不大可能。咱们挑明了说,你也不用拖延时间。那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赵祥鹰不慌忙的道:“我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四叔,我虽然身在远州,可是对于帮里各处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据我所知,华星华大哥派出去的四个手下,有两个是他自己的亲信,另两个是四叔你的亲信。

    这也是你不放心,想要监督一下的意思。不过华大哥可能是眼热这七千多万的货。联合黑瞎子,把四叔你的两个亲信暗中干掉了。

    他们吞了货,华大哥置身事外,没人怀疑他,可是他暗地里却正准备偷偷离开华夏国,要偷渡到岛国去。”

    霍斯文怒道:“你别挑拨离间,大华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怎么会这么做?我从并州出来的时候,他人还在。”

    赵祥鹰道:“那现在呢?我给你放一段录音。”

    赵祥鹰拿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出来。

    只听录音里一个十分低沉的男人声音道:“这事可要做的干净一些,把肉球扔到河里去,千万不能惹麻烦。”

    另一人道:“放心吧华哥,我办事向来仔细。对了。黑瞎子这货靠的住吗?”

    先前那男人道:“这世上有谁是靠的住的?除了你自己。不过黑瞎子原来跟我还有些交情,这事一般人都不知道。况且现在我们有共同的利益,他是不会出卖我的。”

    后一人jiān笑两声,道:“嘿嘿,还是华哥有脑子。不像我们这些抡刀子砍人的,难怪华哥当大哥。

    这一票听说七千多万。等大家到了岛国,把钱一分,可就爽了,对了,华哥,这钱最后,这个嘛,小弟能得多少?”

    先前一人自然就是华星,只听华星:“不要总惦记钱,做事要先思退,再思进,咱们还没走呢,等离开这鬼地方再说吧,少不了你的。”

    后一人道:“华哥,你就先跟我说了吧,也叫我解解痒痒。”

    华星哼了一声,道:“除去各种封口费,再除去路上的费用,你能分到三百多万吧。”

    后一人显然极为高兴,大声道:“三百多万!靠,那可爽疯了。”

    华星怒道:“你喊什么?想把事情捅出去吗?要是叫霍斯文那个混蛋知道了,你我的脑袋都长不结实,黎心雨那sāo娘们,能把咱们几个的脑袋戳几个大窟窿。”

    后一人忙压低声音,道:“是是是,我该打,我该打。”

    华星道:“那老东西就要去远州了,哼,他跟着徐寿章去跟赵祥鹰争权,就叫他们争去吧,老爷我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去岛国的船了,哼,爷要拿着钱去岛国享福了。

    你小子别光想着钱,想着娘们,这几天跟黑瞎子在一起,也盯着他点,别叫他一个人把钱卷跑了。咱们最后落个两袖清风。”

    后一人道:“放心吧,我网,我跟强子轮班看着,黑瞎子没法拿着钱跑了。”

    华星的声音忽然变的极为yīn沉,冷笑两声道:“你和强子也乖着点,别跟你爷爷我耍花样,我信的过你们两个这才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你们。

    你们别以为我没有暗中找别人监视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说,你昨天是不是去紫梦酒吧了?跟那个叫露露的娘们睡了一觉?”

    后一人显得极为害怕,道:“华哥,我再也不敢了,那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华星哼了一声,道:“你心里清楚最好,记着,你们几个人现在是失了踪的,别露头,要是叫霍斯文的人发现了,我在并州就危险了。

    如果我出了事,我在死之前,也会叫你生不如死的,你小子最好给我小心着点。还有,以后有事打我另一个号,别打这个号,很容易叫别人发现。还有,下次再来见我,记着戴个墨镜,戴帽子,不知死的鬼。”

    录音到此为止,显然是霍斯文从并州离开之前赵祥鹰偷录的。

    霍斯文一直咬牙听着,他当然能听出华星的声音,也知道另一人就是华星的亲信,这不用说了,华星随即用力一拍桌子,喝道:“他妈了个巴子的。我还没想到华星的头上,原来是他干的。这小子居然敢黑老子的钱。一定是他跟黑瞎子串通好了,拿着钱和货出国,这样就能赚两大笔。”

    霍斯文立刻给华星打电话,可是对方却已关机。

    霍斯文将手机用力摔在地上,骂道:“这小子居然跑了,要是叫我抓住他,老子扒了他的皮。”

    赵祥鹰一笑,道:“四叔。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可别太急了,对血压不好。

    华星是想跑,不过叫我给抓住了。我既然有本事录他的音,当然也能抓住他。不抓住他,怎么给四叔出这口气?”

    这一手霍斯文可万没料到。

    赵祥鹰一拍巴掌,会议室的门打开。卢小满、二德子和邢立人押着几个人进来了。

    霍斯文一下子就看到了华星,立刻冲上去对着华星就是一顿嘴巴,打的华星满嘴是血,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另几人都是华星的亲信,霍斯文一个也没放过,冲过去一顿毒打。

    最末一人是个小瘦子。黑眼圈,贼光四shè,正是毒犯黑瞎子。

    霍斯文走到黑瞎子面前,道:“黑瞎子,你不仗义啊。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跟华星联起手来骗我的钱。这事固然可恶,可是你拿了南边的货到北边来,七千万的货,你居然还敢一个人吞了。

    嘿嘿,我不打你,我要把你交给周广成周广宾哥俩,我要看看新月亮是怎么清理门户的。

    这段时间,周广成一直在找我麻烦,这全是你惹的祸。他妈的,我看你还是当真瞎子吧。”

    黑瞎子这时已经颓废了,要不是有人架着他,他恐怕就倒在地上了。

    霍斯文还要说什么,赵祥鹰却叫人把这些人带了下去。

    霍斯文霍的转回身来,道:“祥鹰,我还没问钱和那批货呢,两样加在一起一亿四千万哪。”

    赵祥鹰闭目不语,霍斯文道:“祥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囤积居奇?行,你说吧,什么价钱?你张嘴,我切肉,我今天舍给你了。”

    赵祥鹰仍然不说话,任凭霍斯文叫嚷,到后来赵祥鹰只说了一句话,“四叔,你还是从我手里把他们抢走吧,抢走他们的尸体。”

    霍斯文大怒,可是却无可奈何,赵祥鹰如果真把这些人做掉,那钱和货就不知去向了。

    徐寿章见霍斯文慌乱不堪,忙道:“老四,你急什么,祥鹰跟你开个玩笑,他要是杀了这几个人,新月亮周广成那帮人不一样得来找他麻烦?”

    哪知赵祥鹰却道:“不会的,我把会钱和货的事原封不动的告诉周家哥俩。”

    徐寿章急道:“老四,你别听他的。”他这样一来,可是大失气度了,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赵祥鹰的语气却一点波澜也没有,只是道:“四叔,要不你把我抓走,严刑拷问,看我的骨头硬不硬,我肯不肯说。”

    霍斯文用手点指,怒道:“你……,你这是……,你……”

    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无奈,只得颓然坐倒,他身子肥胖,这一下把椅子坐的咯吱咯吱直响。

    会议室里又静了十几秒钟,宁静向徐寿章使了个眼sè,咧嘴一笑,道:“祥鹰,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何闹到这个地步?六姨我不信你会藏着秘密不说,哈哈哈。这是你跟老四的私事了。跟咱们换帮主无关。”

    徐寿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大声道:“祥鹰,时间也不早了,你这就给句话吧?拖延也不是办法啊。”

    赵祥鹰笑道:“大爷,宁姨,你们不管四叔的事了?”

    两人齐声道:“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们不方便管,也跟眼前的事无关。”

    赵祥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在桌子上一放,轻轻推到张庭远的面前,道:“二大爷,我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了,我前几天答应你的事,我已经照办了,你不用为难,拿去吧。”

    张庭远一愣,随手将文件袋拿起来打开一看,不由得傻了眼,原来袋子里装的是他在吉省要承办的一块地皮的相关手续,这地皮要是能接下来,那利益可不是个小数目。

    只不过吉省地方的事情不大好办,张庭远的竞争对手也不少,折腾了很长时间也没办成,听说这个案子叫另一家房地产公司接走了。

    没想到赵祥鹰利用赵怀安留下来的威信和社会关系,竟然把这手续办下来了,不用说,这是从别人手里硬抢下来的,这份礼可不轻。

    张庭远拿着这些文书傻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祥鹰什么也没说,从颈上摘下一个吊坠,那是一个拳头的形状,雪白晶莹,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赵祥鹰把这吊坠往桌上一放,起身便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静静的,霍斯文气不住的站起又坐下,夏石出则笑嘻嘻的低头抽烟,张庭远想追出去跟赵祥鹰说几句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宁静则手捧着大肚子暗自里盘算。

    徐寿章盯着桌上的那个白sè的拳头形吊坠,这是赵怀安的势力象征,只有帮主能佩戴,这吊坠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一沾上清水就能利用光线反shè折shè等原理放出五sè光彩,拿着这个吊坠,在东北三省横着晃,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想要谁的命,就会有人帮你去砍人。

700最合理计划

    徐寿章一直想得到这个东西,今天终于近在眼前了,可是徐寿章的手动了动,却伸不出去,就好像这吊坠烫手似的。

    终于徐寿章猛的一伸手,将吊坠抢在了手里,一颗心呯呯跳个不停,也不上为什么这么紧张。

    徐寿章虽然目的达成,但是心里却有些不安,虽然先前一直在逼着赵祥鹰退位,可是事情一成,徐寿章心里反倒有些怀疑了,难道赵祥鹰真的就肯乖乖的把位子交到自己手里?

    忽然徐寿章的电话响了,竟然是赵祥鹰的号,只听赵祥鹰道:“大爷,你把电话给宁姨。”

    徐寿章不明所已,估计赵祥鹰要用什么手段,当下道:“祥鹰,你有什么话可以大声的说,我把手机开成免提,你跟你宁姨说吧。”

    宁静很奇怪,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打我的电话?”

    徐寿章摇摇头,把电话开了公放。

    只听赵祥鹰道:“宁姨,去年,六月份,马怡婷。”

    赵祥鹰只说了这几字,宁静的脸sè登时变的像死人一样,她下意识的看了徐寿章一眼,立刻将电话抢了过来,挂断了免提,拿着电话跑了出去。

    徐寿章不由得站起身来,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宁静消失的方向。

    过了片刻,宁静走了回来,将徐寿章的电话还了回去,随即一伸手,道:“拿来。”

    徐寿章道:“什么?”

    宁静道:“老三的吊坠。”

    徐寿章道:“你什么意思?”

    宁静道:“我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个帮主还是祥鹰当比较好。你不大合适。”

    徐寿章感觉脚下好像是一脚踩空了一样,道:“你说清楚些。这是什么意思?”

    宁静向其余的人道:“哥几个,我觉得这帮主还是由祥鹰当比较合适,你们说呢?”

    其余的人也都感到很奇怪,不过他们能感觉的出来,宁静一定是听赵祥鹰说了什么,这才改变了态度。

    张庭远第一个道:“我也同意由祥鹰主持大局。”

    霍斯文道:“老六,你这是怎么了?”

    宁静道:“你别管,你什么想法?”

    霍斯文前思后想。最后道:“干脆还是原样得了,总换个屁,也换不出什么花样来。”

    宁静的目光又移向夏石出,夏石出眼珠乱转,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鬼,不过风向已经变了,他又向来是个墙头草。当下附和道:“我这人没有什么主见,我就听你们几个的吧。”

    这一下可好,局势立转,徐寿章霍然起身,向这几个人怒目而视,道:“好哇。先前还说好了支持我的,这一下就变了,好,我一个人斗不过你们几个,我认栽。拿去!”

    说罢向吊坠向桌上一摔,这吊坠材料特殊。在桌面上一碰,并不弹开,而是像有粘xìng一样,在原位晃了两下便不动了。

    徐寿章领着自己的人出了会议室。

    霍斯文对宁静道:“到底是怎么了?”

    宁静道:“别问那么多了,总之咱们还是支持祥鹰就是了。”

    这时赵祥鹰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进来以后也没说别的,笑着跟大家聊聊家常,霍斯文忍不住向赵祥鹰要华星和黑瞎子,赵祥鹰却笑而不答。

    大家说笑一阵,赵祥鹰把吊坠拿起来,摇了两摇,高声道:“小易,出来吧。”

    话音刚落,李易便从门外晃着鸭子步,一脸坏笑的走了进来。

    霍斯文这些人就知道赵祥鹰为这次逼宫着实准备了很多,他这个小舅子李易说不定也从中出了大力。

    赵祥鹰把李易叫到身旁,把这个吊坠放到了李易的手里,向众人道:“各位叔叔大爷,我今天跟大家郑重的说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妻弟李易就是怀安帮的副帮主。

    这个吊坠向来只给帮主戴,不过我决心洗底转行,所以以后江湖上的事务就交给李易管理了。

    东北三省地域太广,帮派林立,李易年龄还小,江湖阅历不足,以后还望各位叔叔大爷多多帮忙,提点提点他。

    李易以后就是我赵祥鹰的代表,怀安吊坠所到之处,皆听李易吩咐,有不从者,按家规处置。”

    赵祥鹰这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虽然他是晚辈,可是宁静这些人却都心里一紧,用一种十分异样的眼神看向李易。按规矩来看,李易现在的身份可比宁静他们高了。

    夏石出第一个起来,笑道:“李副帮主,恭喜,恭喜,以后你到了我吉省,我一定好好招待。”

    霍斯文虽然对李易恨到了极点,可是也只得挤出一丝笑容,跟李易说了些套话。

    黎心雨一直跟在霍斯文身后,以她的身份不能在这种场合下说话,刚才这些人明争暗斗,黎心雨也好像没有听到,一直是心有所思。

    这时李易一出现,黎心雨的眼睛便不禁一亮。听赵祥鹰把副帮主的位子传给了李易,更是心里一动,一双冷艳妙目牢牢的盯在李易的脸上,再也挪不开了。

    李易真能装,把吊坠往脖子上一挂,学着电影里的模样,笑眯眯的双手抱拳,道:“各位叔叔大爷阿姨,还有姐姐,嘻嘻,我李易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不过恭敬不如从命,以后我有求到各位头上的时候,希望各位能多多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人们也都跟着客气了几句。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宁静等人一齐提出告辞。黎心雨临出门前,还回头又看了李易一眼,眼神里似乎有着说不清的意思。

    等这些人走后,李易和赵祥鹰这才展颜哈哈大笑。随即又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李易道:“姐姐,出来吧。”

    从窗帘后面。蒋锐缓缓走了出来。

    赵祥鹰上前握住蒋锐的手,道:“这次多亏蒋小姐你了,要不是你替我摆正了顺序,我可能就失败了。”

    蒋锐抽回手,淡淡的道:“小意思。”

    随即横了李易一眼,道:“好的腿好长,是吧?对了,徐寿章刚才咬着牙走出去。我看他出去的时候身子前倾程度太大,这说明他要报复,你们小心点。”说罢走出了会议室。

    徐寿章要报复这一点,李易和赵祥鹰当然也有想到,不过蒋锐说什么“好长的腿”,那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李易很快就想明白了,不由得心里美滋滋的。看来这个冷艳如冰的蒋锐,也有发酸吃醋的时候,她是看出黎心雨对自己的意思了。

    不过李易现在高兴,也没去多想这些,跟赵祥鹰出去喝酒庆祝去了。

    那天蒋锐听完赵祥鹰的计划,便直言这计划顺序不对。

    原来赵祥鹰自打留心这件事后。就提前准备,打算瓦解徐寿章他们。

    可是事情并不好办,想挑拨徐寿章他们之间的关系,要花很多力气。

    赵祥鹰的计划当中,有好几个部分。

    其一就是抓住华星和黑瞎子。用以控制霍斯文的。

    还有给张庭远弄下来批文,叫他能承办这个项目。以感化张庭远,叫他站在自己一边。

    也有帮助夏石远,做掉他在吉省的几个对头的部分。

    而对宁静,则是威胁她。因为宁静曾经暗地里摆过徐寿章一道。

    去年六月份,宁静派一个心腹马怡婷,化名为李红红到了徐寿章的身边。

    徐寿章并不知道马怡婷是宁静派来的,这马怡婷真是个sāo婊子,人长的漂亮,床上功夫又好,很快就把徐寿章迷的不行,哪还考虑她的背景。

    可是马怡婷却偷看了徐寿章的手机和记事本,知道了徐寿章要进行一桩文物倒卖的交易。

    马怡婷把这消息告诉了宁静,宁静提前下手,黑吃黑,吞掉了五件总价值三千六百万的文件。

    这事做的很隐秘,徐寿章虽然气的暴跳如雷,却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赵祥鹰的这个计划,单从每部分来看,都很有力度,可是顺序上却叫蒋锐挑出了毛病。

    原来赵祥鹰打算在三天之后双方见面之时,先把宁静的事抖出来,因为宁静和徐寿章在表面上关系最为牢靠,先把他们两个联盟拆散,似乎是最为合理的步骤。

    然后再针对霍斯文,再给夏石远和张庭远以好处。

    可是蒋锐却道:“这个顺序极为不妥。我看的出来,徐寿章这人的目的xìng极强,在同一个事件单元内,他一定要把一个**的事办完,才会考虑下一件事。

    如果你先把宁静的事抖出来,徐寿章会综合权衡利弊,不跟宁静翻脸,同时承诺宁静,以后不会报复。宁静自然会认为此事对她来说,是个逃脱徐寿章报复的绝佳机会。

    所以宁静就会两件事并成一件做,既反对你,又跟徐寿章之间尽弃前嫌。”

    赵祥鹰点点头,道:“徐寿章确实是这个类型的人,他不只是狠,还很会权衡利弊。”

    蒋锐接着道:“所以说这样一来,你下一步再控制霍斯文也没有用了,霍斯文虽然也怕你闭嘴不说出钱和货的下落,但他这人有个特点。

    他对有人站在他的前面压住他会感到不安,这是来自童年的yīn影,如果有人的势力风头超过了他,那么不管他跟那人之间有没有恩怨,他都会感到不满,一定要超过去才行。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压住他的人远胜于他,他就会屈从于秩序和强权,或者压住他的人有极大的利益决定权,他也会屈从。

    可是如果按你的顺序,徐寿章的强权就占据了霍斯文心理上的前面位置,你对他的控制就没有这个角sè意义了。他对徐寿章虽然不安不满,但是在我们心理学的角度上看,并不等于他一定要急着推翻这个前面的人。

    对他而言。前面有人压着他,叫他产生不安。他反而会在这种不安当中,找到一种暂时的安稳。这种心理学现象是很常见,但是也很微妙的。”

    李易挠着脑袋道:“这算是什么道理?难道牙疼不拔是为了解闷?”

    蒋锐冷笑一声,道:“谈恋爱比结婚更吸引人,是因为不确实和不安。有相当一部分人就是这种类型。你不信就算了。”

    李易忙笑道:“信信信,我当然信,你的话就是真理。”

    蒋锐白了李易一眼,接着道:“而夏石远则是一个典型的外化思维的人。他是墙头草,你前面的两招都失效,夏石远就不会再买你的好,你为他做掉他的对头,夏石远的内心深处,不但不会感谢你,相反还会看不起你。他会认为自己占了便宜。所以这纯属浪费。

    张庭远扭不过大局,你再把文书手续拿给他,他心里就会十分不安和焦虑,当这种不安无处宣泄的时候,他就会盲目的选择反向行为,也就是下狠心不支持你。”

    赵祥鹰一听。不禁满头大汗,原来在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个计划顺序破绽如此之大,如果没有蒋锐,这次可真是拿一副好牌。却打一手烂牌了。

    李易对蒋锐的心理学分析一句也没听懂,他只关心结果。便问蒋锐合理的顺序是什么。

    蒋锐道:“在心理学上有一个道理,在处于不利局面的时候,被动会换取一定的主动。

    所以三天后赵董事长要冷静沉着,让他们先说话,你只管闭眼不说,一切都按被动的方式来。

    再把你父亲的一些相关信息不断的强化出来,引起他们的一种愧疚感,叫他们反而处于一种被动情形。这就打好了双方心理战的基调。

    曾经有个将领在打仗的时候,面对的是强大的敌人,敌人擅长速度战,于是这个将领就叫自己的军队不断的后退。

    敌人攻进来,如入无人之境,跟以前遭遇顽强抵抗的情形完全不同,敌军心里自然就会产生恐慌,因为没有用力的地方,这就叫坚壁清野。

    等自己的军队退到了无路可退时,敌人的前沿也冲到了眼前,这时这个将领才下令全线反击,于是一战而胜。

    所以说让对方主动的想问题,同时让他没有用力之处,其实就等于调动了他的被动状态。这是一种形式相引的道理。”

    赵祥鹰道:“这个道理我明白。”

    李易道:“那要是被动的过了劲,忌不是被人压着打?”

    蒋锐立刻起身,道:“你废话太多了,你来出主意吧。”

    李易知道言语中告罪这个姑nǎinǎi,忙陪上笑脸,把蒋锐哄的又再坐下。

    蒋锐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离开远州。”

    李易把嘴一捂,作出一副禁若寒蝉状。

    蒋锐喝了口水,道:“我的顺序是,要把霍斯文的那部分计划放在第一个步骤上,我看的出来,霍斯文对徐寿章是有反感的。

    不是因为两人有什么恩怨事情,而是因为心理因素,前面我说了,霍斯文是一个对任何站在他前面的人,都会产生反感情绪的家伙,除非那个人能盖的住他。

    以前你父亲站在他前面,压制他,但是他服,后来你站在他前面,他就不服,现在徐寿章也要站在他前面,他自然也产生了反感。这个反感可以大加利用。

    你先把霍斯文的那部分计划弄出来,在暂时的局面下,就相当于你掌握了巨大利益的决定权,成为了一个强有力的压制霍斯文的人。

    我说过了,霍斯文潜意识里追求的是一种被压制的不安感,这种不安反而会令他安定。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在不安当中生活,和寻找方向。所以他潜意识里要保持这种局面,他就不会反抗你。”

    赵祥鹰闭上眼睛体会着蒋锐所说的道理,缓缓的点头,显然还是有些内容不大懂,不过他对蒋锐的信服程度已经大大的升高了。

    蒋锐接着道:“张庭远本就心里有愧,你先制服了霍斯文,这就相当于给张庭远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就不会造成张庭远的情感无法宣泄。所以你对张庭远的示好才会发生正向的作用。

    夏石出永远是个看结果的人,所以他是最后选项,根本就不用顾及他,只要把其他的人搞定,夏石出也就自然搞定了。所以要把他放在最后一位,或者说根本不用考虑他。

    而在这个时候,只有宁静和徐寿章还暂时结着联盟,这是他们的最后防线,如果你这个时候抖出两人之间的事,结果不好预料。

    有可能会有利于你,不过也有可能反而催促宁静跟徐寿章急于扳倒你,我们专业领域管这种两个极端都有可能出现的心理学现象叫炸火。意思是有可能灭火,也有可能助火,并非上策。”

    李易忍不住道:“那就赌一把。”

    蒋锐狠狠的瞪了李易一眼,道:“这是下策,我们要来一招以退为进,yù擒故纵。赵董事长主动把帮主之位交出去,送肉上口,这样在心理学结构上就暂时结了徐寿章的目的心态。

    徐寿章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实际上是给他主动提供了一个宣泄口,叫他的内心动力不能集中起来。

    我说过,徐寿章的目的xìng极强,他要把一件决定了的事情做完,才能考虑下一件事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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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富二代被不良老头哄骗练了童子功,到成年之后才能接近女色。究竟什么使得他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是美色?还是其他原因?极恶男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恶男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恶男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