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还得心药医
李易将两根断棍扔到地上,出邦啷啷的声音,道:“你们于老板呢?麻烦请他出来,我要给左玉容‘招青’赎身。官场小说文字”
过不多时,爱暖酒吧的老板于海从后面走了出来,他已经知道闹事的人是李易了,来到李易面前,道:“原来是李老板,失敬失敬,你要给小左‘招青’?”
李易见这于海四十来岁年纪,形象气质都一般,不过眼睛挺亮,当下道:“是,我想带她走。于大哥,今天我冒犯了,很过意不去,你开个价吧。”
于海知道李易跟刘平安之间的事,心说刘平安把人放回来,也没跟我说到底能不能放她走,可是李易这人也轻易不能得罪,咳,算了,一个鸡,放了得了。
于海一笑,道:“李老板,这好说,小左来的时候是‘投巢’来的小姐自己到场子里上班,不是老板花钱买的,我这边没出什么本钱。按江湖规矩,我只收一个。”
于海说的一个就是一万块,李易从身上拿出一张卡来,塞到于海手里,道:“密码是六个一,卡上有十万块钱,刚才我冒犯了这位保安大哥,又把插头拔坏了,音响可能也坏了,这些钱就当是我赔罪的吧。告辞。”
说罢李易拉着左玉容就向外走。
左玉容却道:“你傻啊?十万块钱给他?多出来那九万你还不如给我。”
李易道:“钱不是问题,你先跟我回去。”
左玉容仍然不肯。道:“我就是不去!”
李易要想把她硬拉走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只是不愿意跟左玉容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打心眼儿里有一种反感。这才拉扯半天。
忽然一个人用一种十分伤感的语调道:“老板,别勉强她了,她想留下就随她吧。”
所有人都向说话这人看去,李易一看,这人竟然是姜丰年。
姜丰年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愁,慢慢从人群里走出来,来到左玉容的面前,道:“玉容。我这几天常常来这看你,我没让你现。我真想叫你回去,可是又不敢站出来跟你说话。
你既然不想跟我回家,那就算了。你妈跟我离婚,这是我不好。现在,除了你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我真的只想看你好,可是你……,唉。这也只好随你了。”
左玉容一脸的不屑,把头扭到一边。
李易不忍看到姜丰年这样。低声喝道:“小左,咱们先回去再说。”
左玉容忽然大声尖叫,跳到一旁,指着姜丰年道:“姓姜的,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少跟我来这套,我不是你女儿,你不配。老娘就想出来卖。要全天下的男人都上我,我才舒服,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你管我!”
李易实在是忍不住了,扬手就是两巴掌,打的左玉容口角流血,可是她的表情却显得更加倔强。慢慢的道:“姜丰年,这他妈两巴掌就算你打的,以后咱们谁也别见谁。”
说罢竟然将上身衣服一扯,胸罩也撕下来丢到一边。就这么挺个两个大球跑回屋里。
于海十分尴尬,道:“李老弟,这个……,要不这钱你先收回?”
李易摆摆手,道:“不碍事,我拿出手的钱从来不往回收。于大哥,这几天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左,我改天再来。”
等李易回过身来的时候,却也不见了姜丰年的人影。
李易跑出酒吧,路灯下,见姜丰年正在向西跑,李易忙追上去,将姜丰年硬拉到车里。
姜丰年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李易轻声道:“姜师傅,我陪你喝点酒吧。”
姜丰年点头答应,两人在路边找了个烧烤摊子,姜丰年一点东西也不吃,只是一味的喝酒,没过多久,就把自己灌的醉了。
李易开车把姜丰年送回家,心说在过年之前,一定要把左玉容带回来,实在不行就点了她的穴道。
可是李易心里也清楚,这种情感问题,用强硬的手段是不行的。可是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可想?难道还能在左玉容的心里装一把钥匙,啪的一声把锁打开?
第二天,姜丰年病了。
烧到三十九度,神志不清,又吐又抖,送到医院打了吊瓶,白细胞还是下不来。
李易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去找党天宇。
党天宇给姜丰年把了把脉,语气沉重的道:“肝气内结,心火虚,津液内聚,现在内火灼yīn,标热本寒,气滞血凝,他体内有瘀血块,心都被围,药力很难达到病所。我试试刺络放血吧。”
党天宇安慰了姜丰年几句,把李易拉到了门外,小声道:“小易,姜师傅不大好,这种心病我治不了,开几付药也就是治治标,没用的,刺络放血也不能在心头刺血,总是不行,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李易又何尝不知道,叹了口气道:“他女儿现在在酒吧做小姐,xìng格又差,已经堕落了,我也没有办法,就算我把左玉容硬抓来,绑在家里,也不能扭转她的心哪?”
党天宇道:“唉,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先开几付药给他喝,你平时叫他多出来走动走动,少在床上躺着,抗生素就不要打了,没用的。一切……,一切都看他的造化吧。”
李易心头十分沉重,等党天宇给姜丰年放过血,又开了药,便将姜丰年接回家里,叫人好好照顾他。
李易心烦意乱,一个人来到街上乱走,烟抽了一支接一支,却一个好主意也想不起来。
最后心一狠,暗道:“妈的不管了。先把左玉容抓回来再说。”
李易也没叫冯伦,一个人打车直奔爱暖酒吧,可是等到了酒吧一打听,于海说左玉容被一个客人包钟,已经出去了,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
李易料于海也不敢骗自己,也没为难他,说了几句闲话就出来了。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有些冷,不过太阳很高。洒下一片金光,叫人心生暖意。
李易闭上眼睛迎着阳光,感受着太阳的温暖一点一点的渗透到皮肤里,心说生活这么美女,可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叫人烦心的事儿?
李易正在自我感慨,忽然听身旁有两人急匆匆经过,其中一人道:“妈的,这小婊子,长的挺漂亮。没想到不是个好东西。”
另一个道:“就是,这种事她都做的出来。关她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胆子也太大了,不教训教训她不行。幸好我一哥们刚才看见她了,咱俩也别坐车了,直接过去堵她。”
前一人道:“这回一定要叫她砸了饭碗,看她还敢不敢了。咱们俩赶紧去,要不然叫她跑了就麻烦了。”
李易心念一动,把眼睛睁开。只见两个小老板模样的男从已经走了过去,急匆匆的不知要去干什么。
李易回忆他们刚才所说的话,什么婊子婊子的,心说难道他们指的是左玉容?会不会是左玉容的“客人”?
不过李易也知道,自己这么想不过是关心则乱,什么事都往左玉容身上去想。
海州的小姐多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就是左玉容?不过反正现在左玉容的事也没个着落。倒不如管管闲事,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
如果这个小姐跟左玉容认识,自己要是帮了她,没准她还会反过来帮自己劝说劝说左玉容。
李易想到这立刻轻手轻脚的跟在这两人后面。
李易听这两人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社会上的人,估计就是普通做生意的,而且似乎惹到她们的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小姐,却不知是做什么的。
距离并不远,只走了几十步一拐弯,这两人就已经停在一家小小的心理诊所前面。
李易以前也从这里经过过,知道有这么一家心理诊所,只不过规模不大,平时来看病的人也少,所以没有什么名气。
华夏人对心理疾病始终不大能接受,似乎来看心理疾病就是看jīng神病,所以就算是来看病也只会偷偷摸摸的,而且对心理医生也不怎么配合。
李易听党天宇说过,华夏国根本就没有太多优秀的心理医生,更多的只是心理咨询师,级别远远不够,像电影里的那种能做心理分析的少而又少。
这心理诊所名叫海州心理咨询中心,门脸儿不大,这两个小老板模样的人到了门前,先是站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犹豫,随即闯了进去。
李易跟在后面进了诊所,一进来便闻到一股霉味,走廊里也没开灯,yīn暗暗的,叫人心里不舒服,看来生意一般。
墙上挂着各种宣传画,介绍的都是心理学方面的小知识,不过看起来有很多年头了,有的地方蒙了一层灰。
诊所不大,那两人一进来就直奔二楼,李易假装成来看病的患者,漫不经心的跟着。
那两人到了二楼,来到一间诊室前,用力一推,门却锁着,其中一人个子高些,看来是被骗钱的正主儿,这人大力的敲门,还不时的用脚踹,高声叫道:“婊子,滚出来,你躲起来就行啦?我都看见你啦。”
这时其它诊室的心理医生听到声音,出来道:“你们干嘛?蒋大夫不在,刚出去了。”
另一人个子矮些,拦住高个儿道:“老赵,这婊子肯定躲起来了,屋里没人,咱们去找她领导。”
那高个儿的老赵呸了一口,道:“老马你说的对,找她领导去,这个死婊子。”
这两人又转奔三楼,先前探头出来的心理医生嘟囔道:“有病,这俩人儿。”
李易不理这些,轻轻跟在这两人身后到了三楼。
这诊所一共就三层楼,看来三楼是诊所领导的办公室,两人到了以后,径直冲进主任室。
李易闪身躲在门口。只听那老赵道:“陈主任,你把蒋锐给我交出来,我跟她没完。”
李易心道:“原来这两人骂的那个婊子果然是个心理医生,叫什么蒋锐的。”
这时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道:“赵老板,坐坐坐,马老板,你也坐,你也坐。”看来说话的就是这个心理咨询中心的领导陈主任,说话客客气气,估计是清楚自己的手下惹了麻烦。
只听这个陈主任笑着道:“两位。别生气,这件事嘛,我也听说过了,唉,这个蒋锐,一点做医生的公德心都没有,居然敢这么做,太不像话了。”
那老赵气愤愤的道:“她这就是犯罪,不过我不想找jǐng察。我就要找她本人,让她给我解释清楚。”
那老马附和道:“就是。这娘们太不像话了,我赵哥找她看病,她看的好坏咱们先放在一边,居然把我赵哥的私事告诉我嫂子,这不挑事呢吗?”
陈主任忙道:“两位,两位,我替她给两位道个歉,这事确实是我们诊所的责任,我也有责任。”
那老赵一拍桌子。道:“你们谁的责任我不管,我就要人,你把她交出来!”
陈主任似乎很为难的道:“这个……,蒋大夫她……,她辞职了,不在我这干了。”
那老马道:“什么!辞职?哪能这么巧?噢,我们今天来找她。她就辞职?是不是你把人给藏起来了?”
陈主任忙道:“没有,没有,我不会包庇自己的人的。”
那老马道:“那可难说。她去哪了?又到哪上班了?”
陈主任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人行动很隐秘。我都不了解她的情况。”
那老赵嘿了一声,道:“他娘的,全他娘的有病,什么心理医生,我看她自己就有心理疾病,看不惯别人过的好,破坏别人家庭,jīng神病,就是jīng神病。”
那老马道:“我不管她辞不辞职,陈主任,你得赔我们jīng神损失费。”
陈主任似乎一愣,立即笑道:“这……,这哪用的着什么jīng神损失费啊,是吧,嘿嘿。”
老马道:“那不行,蒋锐跑了,我就得管你要人,你交不出来人,就得给钱,这事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陈主任道:“我这……,我也不……,两位,两位,这事真是对不起,要不……,你们去找她?”
老马道:“她在哪呢?”
陈主任道:“反正我知道她家就是海州的,不过具体住哪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在开区。”
老马道:“你扯哪?开区妈的比屁股还大,我上哪去找?我们可听说那娘们刚才就在这出现来着。”
陈主任道:“是是是,她就是刚刚辞的职,估计是从后门走的吧。”
老马道:“你跟老子玩特务接头哪?还后门,你***一个心理诊所要什么后门?”
老马又对老赵道:“老赵,没事儿,哥们陪着你,翻天翻地也把这娘们找出来,我就不信了还。”
说罢又对陈主任道:“快拿钱来!”
那陈主任死活不肯拿钱,老赵道:“算了,咱们快出去追吧。”
老马呸了一声,道:“把老子惹急了,拆了你的诊所。”
两人从陈主任办公室里出来,经过李易身旁时,那老马瞪了李易一眼,道:“你谁呀?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俩来着?有病吧?找打啊?”
李易哪能跟他俩一般见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两人也急着出去找人,很快便出去了。
李易对这事很感兴趣,不知道那个叫蒋锐的女医生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不过听起来,似乎是用什么心理学的手段,获知了这个老赵的一些私密,然后告诉了他老婆,那应该就是小三一类的事了。
李易跟在这两人后面,出了诊所后,李易见两人站在诊所门口商量,那老马坚持要打电话叫人,不过那老赵却反而有些犹豫,道:“这事真晦气,我看算了吧。”
老马急道:“哥,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事能就这么算了吗?”
老赵道:“唉,我家里乱成一团,我也没心思再找那个娘们了。”
老马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还替你着急,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老赵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忽然李易身旁一个悠悠荡荡的女人声音道:“消极,焦虑,对两个焦点以上的事情处理能力弱,我果然推算的没错。”
这声音又虚又轻,就像是地底下钻出来的,像是一阵烟,如果不留心去听都听不到的那种。
李易吓了一跳,心说以自己现在的本事,如果有人出现在自己身旁,自己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怎么忽然多了个女人自己竟然没有现?
李易忙扭头看去,只见左边站着一个细高挑的女人,看样子不过二十五六岁,相貌极美,眉细眼大,鼻挺唇薄,只是一张脸白的吓人,就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一样。
这女人站的虽然笔直,可是总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似乎一口气就能吹倒,她眼睛虽大,可是微微闭着,眼光凝聚,李易似乎能从她两只眼睛里看到两道虚光,像是能把人轻易看透。
这美女向李易看了一眼,自顾自的道:“自信,惊讶,惊讶的持续时间长,证明自信的程度高。”
ps:会叫的孩子有nǎi吃,
求推荐票,求月票!
672冰冷的医生
李易确实是一直处于惊讶之中,看这美女的样子,不像是会什么上乘武功,可是怎么能做到走到自己身边却不叫自己发觉的呢?
那美女似乎察觉到了李易的内心,道:“你在偷听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必定处于一种jǐng戒状态,注意力凝聚在焦点上,身体左后方就是空白区,我过来你自然发现不了。”
李易到这时还是处于一种吃惊的状态,本能的道:“你,你什么人?”
两人在这边说话,声音虽轻,可是却也引起了老赵和老马的注意,这两人正在争吵,老马一回头,发现了这美女,忙用手一指,叫道:“婊子,原来你在这呢!”
老马一把拉过老赵赶了过来。
那美女却不害怕,忽然间一笑,李易身上不禁一抖,这种笑容虽美,可是却似乎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威力,老马和老赵好像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李易明显的发现这两的脚步顿了一下。
那美女的笑容一现即隐,向两人招手道:“你们来找我?”
李易心道:“原来她就是那个心理医生蒋锐。”
老马走到近前,伸臂推开李易,道:“躲开点。”
李易急着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也不跟他计较,轻轻向后一滑,站到一边。
老马道:“姓蒋的,你终于肯出现了,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回头对老赵道:“你倒是说话呀?”
老赵眉头一皱,道:“蒋锐。你为什么把我的事告诉我老婆?”
那美女医生蒋锐道:“故意表达的愤怒,时间很短,强度期的比例小于四比一,所以背后是一种自承的否定,你其实还是觉得自己有错。”
老马道:“你说什么鬼话哪?你说这事怎么办吧?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们就不敢对你下手。”
蒋锐用很可怜的一种眼神看了看老马,似乎是在看垂死的小动物,道:“替别人愤怒,可以合理的躲避自己的懦弱,我一开始以为你的内心深处存在着抗争yù望。现在才知道,其实是一种消极。
你了解你的朋友,知道他最后多半会放弃,所以你才不遗余力的要帮他出头,以借机显示自己的主动xìng,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rì常生活中,应该多是以被动为主的吧。”
李易看向老马,发觉老马脸上似乎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尴尬。只是随即掩饰住了,高声道:“你胡说什么?现在说的是你。”
蒋锐摇摇头。道:“你心里已经承认了,我不必多说。好了,咱们之间的治疗就到此结束,我的诊费以小时计算,去掉中间环节,一共要付我三千八百块钱。”
说罢向那个老赵一伸手,这只手洁白如玉,像是半透明的,五指纤纤。向前这么一托,李易的心不禁忽悠的跳了一下,很少能遇到只看一个女人的手,就这么心动的情况。
老赵不自觉的向后一退,道:“给,给什么钱?你背后给我捣乱,我还……”
老马抢着道:“你还没给我们钱呢?”
蒋锐看着老马。道:“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我觉得研究你比研究他更有挖掘的空间。你们要多少钱?”
老马一愣,没想到蒋锐直接认同赔钱,这一下也没了主意。向老赵道:“赵哥,要她赔多少钱?”
老赵好像也没有办法,道:“赔……,”
蒋锐的两只眼睛紧盯着老赵的嘴,似乎要从他嘴里看出点什么来,忽道:“你昨天跟你老婆**了,我没说错吧。”
李易心道:“这下你肯定猜错了,你刚把这老赵找小三的事捅出去,他老婆怎么肯让他上床?”
哪知老赵脸一红,低下了头,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谁都能看出来,这老家人是承认了。
老马一捅老赵,道:“你怎么了,说话呀。”
蒋锐笑道:“看来我的推断没有错,你找的那个情妇虽然年轻,不过没有你老婆年轻的时候漂亮,而且还是农村出身,你老婆可是有钱人家的,你到现在为止,更多的需要方向仍然在你老婆那一边。
你昨天一定是自己惩罚自己,好叫你老婆出气,同时又决定跟那个小三决裂,断决关系,可是你这个姓马的朋友今天却撺掇你出来找我晦气。
你的娘家人一直对你颐指气使,你受够了委曲,所以内心深处最反感有人再来指挥你,所以你今天出来其实并不是真正情愿的,你这个朋友的主动xìng,引起了你的反感。
他一再的挑唆,你内心一再的产生反感,可是这个笨蛋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为用刺激的方式可以叫你更能按他的意思去办事。
其实他心里一直嫉妒你,想看你的笑话,所以借着这次的事情以正面的形象出现,表面上看来他要帮你,其实并不是,他只是想把丑事扩大化,好从中获得一种快感。
你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一点,但是不方便捅破,只得被动的跟随,虽然你内心深处一直想摆脱你娘家人对你的压制和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可是你却已经习惯了这一点,所以你的这个朋友硬拉你出来,你也就跟了出来。
赵大哥,人不能一辈这么前不前后不后的,终究要找一个定位点,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没错,那就回家投入到你娘家人的怀抱里,跟这里酒肉朋友断决关系。
我上次给你做的测试证明,你并不是一个完全有dú lì心理意识的人,勉强去做你不能做到的事,会使你处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所以,嘿,去当羊吧,这就是你的命。你小的时候缺少太多母爱,这正是补充的时候,你的老婆给你这次机会,就证明她还是接受你,你并没有突破她的心理底线,回家吧。”
随着蒋锐的这一番话,老赵的腰渐渐挺直,虽然他像个小学生一样被一个小他很多的美女批评,可是却像是获得了能量一样。
最后老赵不等蒋锐再说什么,乖乖的从兜里掏出几千块钱来放到蒋锐手里。也不理老马,转身就走。
老马急道:“赵哥,老赵!你这就走啦?”
老赵也不理他,快步拐过街角,消失不见了。
老马额头青筋暴起,转回身怒道:“你妈的烂婊子,你说什么?你挑拨我们是吧?”
蒋锐脸上根本没有表情,只是道:“你的病就比他难治多了,他的情况有路可循。你的情况没有,你最后的结果只能定格在不满足意识当中。永远走不完前面的路,想停下来又觉得不甘,忘记了享受,……”
蒋锐还要向下说,老马突然喝道:“x你妈,闭嘴!”抢上前来就要扯蒋锐的衣领。
李易一直在旁边看着,哪能不管,抢到近前,左手一架便将老马挡了回去。笑道:“老哥们,跟美女说话可得客气点,你这样不大绅士,我,很不喜欢。”
老马知道李易一直在旁边偷听,只是没顾的上李易,这时李易出手。他哪还忍的住,上前来就要打,李易有心在蒋锐面前显示自己的本事,不闪不躲。等老马的拳头到了近前,忽然伸手在他拳面上一弹,这一下正中老马的手指。
老马只觉手指上一阵剧痛,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看时,中指已经断为两截。
老马吓了一跳,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这时他兀自强硬,道:“你谁呀你?你敢出来挡横?我这就叫人来!”
李易右手向上一扬,在前额的红印处一抹,老马这才意识到李易的身份,忙跳起来道:“对不起,原来是李哥,得罪了,得罪了,我是睁眼瞎,我,我没看出来。”
李易懒的跟他说话,向远处一指,示意老马滚远点,老马连个屁都没敢放,捂着手指头转身走了。
李易笑着回头,道:“蒋大夫,没吓着你吧?”
蒋锐向李易的额头看了看,面无表情,像机器人说话一样,道:“我十岁以后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害怕?那只是一种心理反应,对我来说跟高兴没有什么两样。
你得意的表情表明你对暴力的认同,你以为靠着暴力可以改变一切,这都是在女孩面前显示的重要手段,哼,低俗的很,人的层次高低取决于jīng神。”
李易有些尴尬,道:“蒋大夫,咱们也算认识了,你还是用普通话跟我说话吧,你这些心理学的术语什么的我都听不懂。”
蒋锐却道:“你怎么还不走?在等我的道谢?在有些低俗男人的眼里,女人的道谢是接受追求的一种变相表达。
我没必要向你道谢,我刚才不害怕是因为我有办法对付他,你用拳头,我只用嘴,我有我的手段,我两句话就能叫他滚开,哪用的着你多管闲事?”
李易道:“我只是想帮你,又没有别的意思。”
蒋锐冷冷的道:“我看的出来,这个你不用多解释。你站着的时候,左膝微弯,重心却放在右腿上,这是一种置身事外进行观察的姿势,表明你跟他们只是偶遇。行,偶遇就偶遇吧,我现在得走了。”
李易真是被蒋锐弄的没招了,在这女人面前,好像连子弹都得停止运动,似乎天底下就没她看不穿的事儿。
蒋锐转身就走,李易追上去道:“蒋大夫,你先别走。我……”
李易还没说完,忽然一旁的路口处有一辆车因为闯红灯,差点撞到另一辆卡车上。
那卡车司机一阵紧张,猛打方向盘,车头一调,竟然向步行街上撞来,正对着蒋锐。
李易就在蒋锐身后,这时不及细想,一个前纵抢过来,左手在蒋锐的腰上一揽,右手一搭卡车车头,身子斜飞出去,一个转身落在路旁。
那大卡车却一头撞在了一棵树上,咯的一声将那小树撞的当中断为两截。如果不是李易出手相救,蒋锐非被这卡车撞上不可。
这时路口处一片混乱,交jǐng忙过维持秩序,有人从卡里把司机救出来,李易见这司机满脸是血,已经昏迷过去了,也不知死活。
李易怀里还抱着蒋锐,蒋锐用力一挣,李易忙松手,笑道:“刚才太危险了。”
蒋锐看向李易。眼光在他的脸上转了几圈,费了好大的劲,这才吐出两个字:“谢了。”说罢转身就走。
这女人真是冷的像冰,刚才经历了生死大事,她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更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不过这女人的样貌身材却没的说道,身高腰细背挺,仅看这背影,就叫人大为心折。
李易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忙追上去道:“蒋大夫,我听说你辞职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做我的私人心理咨询师,我会付很高的报酬。”
蒋锐猛的转身,脸上有一种极为明显的不屑的表情,似乎看不起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只听她道:“钱?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是我的提款机,我根本不缺钱花。”
李易这时也有些生气,心说这女人怎么这么高傲。不就是个心理咨询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哪知蒋锐似乎已经看了出来,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孤傲,不信我说的话?走,我给你做个演示。”
李易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忽然觉得脚下一软,忙挺直了站稳。感觉头脑里一片空白,似乎丢了什么东西似的,蒋锐却仍然站在自己面前,脸上似笑非笑。
蒋锐向远处的一个自动提款机一指。道:“走,我带你去取钱。”
说罢不等李易回答,立刻快步走了过去,李易忙跟在后面,等到了地方,蒋锐立刻取出一张卡插了进去。
李易笑道:“蒋大夫,你想给我表演什么?你拿自己的卡取钱,这能表明什么?”
蒋锐不说话,却道:“四九七五二六。”
李易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原来这是李易身上一张银行卡的密码。
蒋锐这时已经从机器里取出了两千块钱,拿出卡来在李易面前一晃,道:“你的卡,还你。这两千块钱算是诊费。我看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向后不自觉的挺身,双肩微耸,这也是缺乏母爱的表示,同时还有一种对异xìng长辈的反感,我猜你有继母,而且你不喜欢她。
你的这种心态会导致你行事的偏颇与固执,你到目前为止,我推测应该有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之所以没出大事,无非是因为你身手好,朋友多,又够幸运。
但是幸运不会永远陪着你,你总会有失手的时候,我看你的气质应该做了很多非法的事,以后还是小心些吧,否则容易有危险。
这就是我对你的诊断和忠告,不管怎么说,今天你总算是好意帮我。这两千块钱是我的诊费,你以后按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李易这一下可真是怕了,情不自禁的向后一退,双掌微摆,竟然做出了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蒋锐向银行卡一指,道:“你先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卡?”
李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卡,手一抖,银行卡竟然滑脱跌在地上。
蒋锐嘴角闪出一丝笑容,李易却看到这笑容里有几分狞笑的成份。
蒋锐道:“人都有一个死角,是他防守最弱的地方,很多人不怕拷打,不怕背叛,却怕别人窥视到他的心里,他防守重重,别人却轻松进入,这是一种叫人感到骨寒的感觉。你刚才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李易的声音有些干涩,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蒋锐幽幽的道:“活死人罢了。”
两人无言而对,天上的太阳很暖,可是李易心里却一阵阵寒冷,不知道眼前这个蒋锐是什么来头。
过了不知多久,蒋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得换个城市了,今天能跟你这个层次的人说这么多,完全是个例外,我向来不跟没有文化的人多说话。”
蒋锐转身要走,李易本能的道:“等等,你先别走。”
蒋锐站定回头,看着李易的眼睛,道:“你明明心里害怕,却还要叫住我,那肯定是有求于我,而且多半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情人?你说话语速快而不急,尾音平稳,那多半是为了朋友了。”
李易忙道:“我,我有一个朋友,他女儿是,是坐台小姐,我这个朋友当年跟他老婆离婚,也没照顾这个女儿,现在父女见面了,他女儿却不肯认他爸爸。所以……”
蒋锐一挥手,打断了李易的话,道:“我向来不接这种简单的案例,那是对我能力的侮辱。”
李易软语道:“蒋大夫,你帮帮忙,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想了。”
蒋锐虽然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过却站在那不说话,李易心里感觉这女人应该是动心了。
果然,蒋锐道:“好吧,看在你刚才主动帮我的份上,我就破一回例,不过我要收十倍的诊费,你手里那张卡给我吧。”
李易这卡里有两万块钱,当下将卡双手递过去,道:“不够的话我这还有。”
673说话不算话
蒋锐一摆手,道:“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我要多少就是多少。”
虽然蒋锐说话很不客气,可是李易却不敢反驳,同时心里也不怎么反感。
蒋锐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易道:“我叫李易,是开发区紫sè星缘酒吧的老板。”
蒋锐点点头,道:“原来是你,我听说过你。你那个朋友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吧?”
李易道:“不错,他是高级的厨师,跟其它厨师没有可比xìng,是超级高人的那种。”
蒋锐又点点头,道:“他女儿跟你这个朋友说话时是什么语气?”
李易道:“很看不起,声音很大,说话速度很快。”
蒋锐道:“看来比我想象的案例要简单的多,她是不是说完之后急着离开。”
李易回想了一下在爱暖酒吧的情形,点头道:“不错,她当时还把自己的胸罩扯下来了,光着上半身离开的。”
蒋锐一笑,道:“这就更简单的了,典型的排斥与自虐,不能叫她达到极点,否则容易向另一种形态转化,那就难办了。”
李易道:“蒋大夫,你说的这些我也不大懂,事情紧急,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我那个朋友现在病重的很,我有一个中医大夫说他是情志病,麻烦你先帮帮忙。”
蒋锐淡淡的道:“好吧。”
李易一见她答应,心里乐开了花。心说有这么个妖jīng级的心理医生帮忙,那还不药到病除?
当下李易伸手拦车,两人上了车回到李易家里。
家里很多人都在,董川、周飞、冯伦、陈铁山、双阳、钟子媚,当李易把蒋锐领进门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蒋锐身上,就连周飞这么生猛的人,一看到蒋锐的眼神,后背都有些寒意。
李易见家里这么多人,也有些意外。今天是周末,正是酒吧忙的时候,虽然是白天,可是客人仍然很多,这些人怎么不照顾生意,反而全回家了?
李易问董川,董川道:“别提了,上午的时候刘平安的手下去紫sè星缘喝酒闹事,跟咱们的人打起来了。叫大飞打伤了。
那帮小子走的时候扬言要来烧咱们的房子,姜师傅在家里。双阳和子媚她们也在,我不放心,就把大伙叫回来了,正好他们几个离家最近,就先回来了,场子那边我也安排好了,可是谁知道等到这会儿还不见半个人影。”
李易眉头皱起老高,道:“怎么打起来的?”
周飞过来道:“那帮小子来的时候就已经喝多了,来了以后撒酒疯。又摔桌子,又毛手毛脚的,说什么海州的地盘不姓李而是姓刘,后来叫我一顿海扁给扔出去了。这帮王八蛋,肯定是故意闹事来着。”
蒋锐却忽然插嘴道:“他们不是故意的,这种重而短的说话方式具备临时xìng,他们只是喝多了去闹事。他们说话的模式是后进式的,心里的关键点是以前留下的,不用等了,把人都撤了吧。人不会来了。”
周飞瞪了蒋锐一眼,却没答话,董川笑道:“小易,你也不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谁呀?”
还没等李易张嘴,蒋锐却走到周飞面前,冷冷一笑,道:“你说话快而尾音重浊,显然脾气暴躁,不过你看我年轻又美貌,就不敢跟我顶撞着说话,所以我猜你一定还没有过xìng经历。”
周飞好一阵尴尬,他什么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站在那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李易哈哈大笑,道:“正好大伙都在,我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是蒋锐,是顶尖的心理医生,我把她请来看姜师傅看看病。”
蒋锐对李易的这些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四外打量了一下,向东边一指,道:“那几间是客房吧,姜师傅是不是在里面?”
董川忙道:“不错,不错,我带你过去。”
李易和董川领着蒋锐过去,其余的人跟在后面,周飞像是吃了个活王八,脖子涨的老粗,远远的跟在众人后面。
冯伦小声笑道:“大飞,这心理医生猜的还真对,哎,你那童子功要是结了婚,能不能破了?”
周飞低声喝道:“滚滚滚,滚一边去!”
众人到了姜丰年的卧室,双阳正在照顾他,听到声音从里面出来,一抬头正好看见蒋锐,也不禁一愣,本能的就看向了李易。
蒋锐哼了一声,道:“这大房子里以前一定住过不只一个女人,李易呀李易,你可真行。”
李易也是一窘,忙道:“双阳,这是蒋锐蒋大夫,心理医生,咱们……,咱们先进去看看姜师傅吧。”
蒋锐一摆手,道:“你们别进来烦我,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蒋锐从双阳身旁绕过,进到屋里,嘭的一声将房门关。
双阳把李易拉到一边,小声道:“这人谁呀?”
李易道:“心理医生啊,我请来的,出诊费两块。”
双阳似笑非笑的道:“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当我看不出来?行啊你,又找一美女回来,如果小梁和小秦不死,你这家里可就更热闹了。”
李易低下头默不作声,双阳也知道失言,心里十分后悔,摇着李易的肩头,柔声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些。”
李易甩甩头,勉强一笑,道:“咱们不说这个了,你这几天跟子媚相处的怎么样?”
双阳道:“还不错,不过她还是不大爱说话,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自打小梁一死。我们中间也缺了一个可以调节气氛的人了。”
李易黯然道:“是啊,如果……,唉。”
两人相对无言,忽然一个娇嫩的声音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心理医生,到我面前全平了。”
李易一听就知道是路小花,这时小学已经放假了,路小花这种淘气鬼,天天在家里闲着没事,一到放假就是她的世界了。这货天天除了打游戏就是四处惹事。
李易的那几家酒吧路小花隔三差五就去一次,看见名酒就非要打开喝两口,酒吧的人都知道这小祖宗不好惹,反正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这小东西哪会喝酒,喝两口觉得不好喝就给吐回去,弄的几千块钱的好酒全都浪费了,这酒不能卖给客人,只好叫周飞全给喝了。
李易蹲下身来抱起路小花,道:“我的大小姐。你放假了能不能先把作业写完再出来玩啊?这里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鬼头出来搞什么?”
路小花脸一扭。道:“我不理你,你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说好了带我出去玩,可是到现在都没动静。”
李易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浪费了我多少名酒?这算是惩罚你的,不带你出去玩了。”
路小花一脸委屈的道:“我不跟你好了,你说话不算话。”
李易笑道:“好好好,是我不好,那我看不如这样,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回我家玩。好不好?”
路小花大声道:“真的?这回你不骗我?”
李易道:“我对太阳发誓,我不骗你,不过你得先写寒假作业,要不然就不带你回去。”
路小花道:“我已经把作业交给李晓了,叫他帮我写。”
李易气的啼笑皆非,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我真是受够你了。”
路小花抱住李易的脖子,撒娇道:“刚才那个医生是谁呀?我不喜欢她。”
李易道:“你不喜欢也不行。人家是心理医生,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路小花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道:“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看一眼不一定准,我一摸就准了。”
路小花说着挣扎着下来。跑到人群里,李易和双阳互相看看,苦笑着摇摇头。
这时门一开,蒋锐从屋里出来了,姜丰年跟在后面,看样子似乎是没有先前那么痛苦了。
蒋锐回头道:“你不用送了,先回去休息吧,别的事我来办,你记着要付我诊费就是了,你的钱和李易的钱得分开算。”
姜丰年道:“好好,没有问题,蒋大夫,我女儿她……”
蒋锐道:“这是我的事儿,你不用多cāo心,等消息就行了。”
姜丰年是有修养的人,虽然蒋锐说话不大客气,又冷冰冰的,不过人家是来帮忙的,姜丰年自然不以为忤,向李易看了一眼,点头示意,转身回屋了。
李易走过来,道:“怎么样?”
蒋锐道:“xìng质上看不难,程度上看挺重的,得养一段时间,先去看那个叫左玉容的吧。”
忽然路小花从人群冲出来,伸手去摸蒋锐大腿,蒋锐斜眼看了看她,冷冷的道:“没规矩的小孩。”
路小花道:“你……,咦……”
只见路小花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随即像是触了电一样的跳开,小脸儿吓的苍白,快步跑到李易身旁,躲到了李易的身后。
李易知道这小丫头要探知蒋锐的心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这么害怕。
李易俯身抱起路小花,路小花身子发抖,抱住李易的脖子不肯放手,道:“叫她快步走,我害怕,我害怕。”
李易当然不能理会一个小孩的话,将路小花交给双阳抱着,向蒋锐道:“蒋大夫,咱们这就去吧。”
蒋锐也不回答,径直向外走。
李易叫上冯伦,把车开出来,请蒋锐上车,直奔爱暖酒吧。
李易向蒋锐一笑,道:“蒋大夫,那孩子是我朋友收养的妹妹,这孩子有点淘气,你别见怪,我回去好好说她。”
蒋锐哼了一声,道:“李易,难怪我看你中间层面的自信度极高,敢情手底下收罗了这么多的能人。连一个小孩子都有这种程度的本事。”
李易知道在蒋锐这种人面前还是坦白些好,当下道:“其实这孩子有些特异……”
蒋锐道:“你不用说,我能猜的出来。没想到世界上还真的有心灵探知术,哼,旁门左道,只不过这么一个小孩有这种能力还真是一种浪费。”
李易忍不住问道:“她其实能摸出来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你刚才……”
蒋锐道:“这孩子突然跑出来,我看她表情却不慌张,还有一种自信和挑衅,就猜出来她应该有点小本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特异功能。
后来她伸手摸我,我很敏感,还是感觉出来她对我内心的探知,所以我在瞬间催眠我自己,心里所想的是一大片空旷,这丫头这就怕了,看来他有广场恐惧症,她一定是孤儿,没有父母所以引申为变相的害怕空旷。”
李易道:“广场恐惧症?那是什么?”
蒋锐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李易知道这女人不好惹,也只好不再多问。
到了爱暖酒吧。李易下车进去一问,里面的人说左玉容还没有回来。
李易回来跟蒋锐说明,蒋锐道:“问问谁包了她的钟,咱们直接去把人抢回来,这种女人崇尚暴力和强权,不能对她太温柔了,否则不容易切入叫她移情。”
李易也不明白蒋锐说的是什么,却相信她有这个本事,当下回去问于海。
于海很为难。道:“李兄弟,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能透露客人的情况。”
李易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于海,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最后于海没有办法,只好道:“她叫周庆国带走了。”
李易认识这个叫周庆国的,这人是个搞批发生意的小老板。人品一般,手里有了几个钱之后就扯东扯西,花天酒地,这人跟马占宇比较熟。经马占宇介绍,李易也跟他见过面。
既然是熟人,那事情就更好办了,李易知道周庆国不敢把小姐领到家里去,也舍不去豪华宾馆开房,一般都是领到他自己的门事,就在海州小商品批发市场里。
李易回到车里,叫冯伦向批发市场开去。
海州的小商品批发市场规模可太大了,这里的很多老板所做的生意,赚的并不比单纯开一家酒吧少。
到了批发市场,李易直接找到周庆国的门事,见门口两个小伙计正在看摊,李易也不理他们,直接就往里闯。
这两个小伙计不认识李易,还以为是来买货的客人,忙上前道:“大哥,你看什么好,想要点什么?我们这的货又便宜质量又好。”
李易冷着脸道:“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
这两个小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李易是什么来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付。
李易没耐心再等,向里便闯,里面有道后门,李易伸手一拉,门锁着,右手一甩,冥蝶出鞘,嚓的一声将门锁削断,拉开门,迈步便进。
那两个小伙计上来阻拦,李易看都不看,反手将两人点住不动,已经走了进去。
里面地方不大,李易一进来就听到左玉容的**声,心说周庆国这老小子还挺能搞,包左玉容全钟,这会儿刚刚下午就搞上了。
李易一闯进来,把屋里的两人吓了一跳,周庆国啊的一声从左玉容身上跳起来,喝道:“谁!”
左玉容一开始还以为是周庆国的老婆来抓jiān,竟然不怕,露着大半个**的胸口也不遮掩。
等李易站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时候,这两人才看清来人是谁。
左玉容面显厌烦之sè,道:“你又来干嘛?你挡着老娘做生意,滚开。”
周庆国愣了一下,却认出了李易,忙抓来一条裤子,胡乱穿上,一着急前后还穿反了。
周庆国满脸是笑,掏出烟来递到李易手里,道:“李哥,你这可是大驾光临哪,我还以为是谁哪,你说你要来提前给兄弟打个电话,我派人去接你。”
李易伸手挡开周庆国的烟,道:“多少钱?”
周庆国一愣,道:“什么?钱?”
李易向左玉容一指,道:“你包她全钟多少钱?”
周庆国一副恍然大悟状,道:“哦……,李哥,你看你早说呀,我真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嘿,这事闹的,你这就把人带走,什么钱不钱的。”
李易不想跟周庆国多说,从兜里随手拿出五千块钱来扔在床上,向左玉容一指,道:“起来,把衣服穿上,跟我走。”
周庆国也道:“你快起来,跟李哥走。”
左玉容光着屁股站了起来,懒洋洋的道:“李易,你想干老娘早说啊,那天我让你干你都不干,是不是那玩意不好使啦?今天忍不住啦?”
李易一把将左玉容扯到近前,扬手就是两个嘴巴,左玉容怒道:“x你妈的,你敢打我!”
周庆国在一旁看着,心道:“看来两人的感情还挺深,这婊子居然敢骂李易。”
李易二指一伸,点了左玉容的哑穴,随手扯过左玉容的衣服给她胡乱穿上,拎起左玉容的包,将左玉容扛在肩上,出了房门。
经过那两个小伙计身边时,李易随手一点,将两人穴道解了,扛着左玉容扬长而去。
周庆rì披好衣服,拿着五千块钱从房门里出来,叫两个小伙计继续看摊,看着李易远去的背影,将手里的钱一拍,嘿嘿笑道:“妈的,原来李易好这口,这婊子是挺够劲,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上她了,说来也怪啊,李易势力这么大,怎么会喜欢这种烂婊子呢?”
674自残的行为
李易扛着左玉容出了批发市场,回到车里,将她往副驾驶上一扔,叫冯伦开车回家。
蒋锐没想到李易还会点穴,看向李易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异样的神sè,道:“这就是点穴?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技术。”
李易道:“其实也不难学,不用什么太深的武功根底,我教你?”
蒋锐道:“我不需要,我想叫人站着不动,自有我的一套本事。你的银行卡不就是这么叫我拿出来的吗?”
李易一直为这事感到奇怪,道:“蒋大夫,我一直没敢细问,你是怎么拿到我的银行卡的?”
蒋锐道:“人的大脑皮层指挥着人体绝大部分的主观行为,运动、情感、心理等等。皮层上有很多工作区,不过这些界线较为清楚的工作区所行使的职能,都是十分基础而直接的。
人的高级行为就不是这样了,你很难找到伤感的直接对应区域,也找不到灵光一闪的直接对应区域,因为那都是多处皮层组织共同按一种大尺度模糊运行的方式合作工作的。
所以通过手术的方式和服药的方式一般不能对人的高级生物学行为,产生有意义的影响,除非是破坏。而心理学就可以。
心理学中的催眠方法,可以叫人的大脑皮层的某些区域兴奋,而另一些区域受到抑制,这样就可以使人的意识水平降到最低,叫人意识不到自己被催眠的时候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我拿你银行卡的时候就是这样,本来我发觉你的意志力是很强的,不过你当时被动的跟着我,急于想跟我发生意识上的交流。
我就利用你的这种主动xìng,轻松的在一瞬间将你催眠,知道你的银行卡的位置和密码,等催眠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把卡拿在手里了,而你的大脑因为意识水平低下,根本就没有记录所发生的事。
因为这些事并没有经过你的意识层面。只是被动的,在那一瞬间,你只是一个简单的程序,还不如一只动物,动物也有思维和意识,而你在那一瞬间,嘿,没有。”
蒋锐所用的语言尽量叫非专业人士也能听懂,李易自然也听的大致明白了。知道蒋锐绝不是夸张,不禁心里发毛。李易见识过郑国亮的催眠。不过跟蒋锐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蒋锐看着李易的眼睛,道:“人有很多弱点,只要善于找到它并控制它,这个人的一切就全都受你支配。
我对那些意志力低下的人,可以轻松在他们的潜意识里种下干扰因素,叫他们醒来莫名其妙的发生跟平时习惯不一致的行为。
我可以叫人无缘无故的去恨一个人,去爱一个人,甚至去杀一个人。
比如你这个技巧高超的司机。他刚才在你家里知道了我的本事,不过他的潜意识里是不服气的,所以刚才在开车来酒吧的路上一直下意识的做出一些专业的驾驶cāo作动作。
我对开车一窍不通,不过我能看的出来,这些动作都是极具专业水准的。他是做给我看的。在xìng质上这是挑衅的一种。
我实话实说,如果他不是你的司机,我完全可以在他的意识里种下一个种子。叫他以后在开车的时候害怕看见平直的路线,以至于不能再从事这个职业。
我甚至可以叫他在开车的时候,只要看到车前有人,就会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要冲过去将这人轧死。”
冯伦不自禁的一抖,虽然不完全相信蒋锐的话,可是还是信了个七七八八,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勉强回头笑道:“蒋大姐,你可千万别,我可是好人,你看在我老大的面子,也别这么对我。”
蒋锐淡淡的道:“面子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做事向来随心所yù,我眼睛里的人对我来说只是个供研究实验的对象,没有人格之分,因为我摆弄人的人格和jīng神,就像你玩积木一样的直接而简单。”
车里的空调开着,温度调的很合适,十分温暖,可是李易和冯伦还是感到阵阵凉意,李易心道:“如果她说的没错,那这简直就是无法战胜的一个人,除非天上掉下块砖头来砸死她,或者趁她不备,先发动进攻,否则她几乎是所向无敌的不死身。”
蒋锐看着李易的眼睛,道:“你怕了?”
李易一愣,道:“哦,没,没有。”随即想到在蒋锐面前撒谎没用,当下道:“其实……,是有一点……,我是很害怕。”
蒋锐便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休息,隔了一会儿才道:“这个女的能不能听到咱们说话?”
李易道:“我没点她昏睡穴,应该能。”
蒋锐却道:“能也没有用,以她的智商和情商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感到害怕的,我长的比她好看,对这种女人来说,会在心里更增嫉妒,这会大大的冲淡恐惧心理。
哼,治疗极顶的聪明人很难,治疗文化水平低下的笨蛋也难,只有对付那些大多数的中间水平的人,才是最有快感的。
我禁锢自己很久了,不过有些东西是我自己都驾驭不了的,如果它冲了出来,可能就是一场灾难。我做了很多次努力,但是也不能去除根本,难,治疗自己真是难。”
李易听的又怕又恶心,心说自己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魔头,这要是以后甩不掉可怎么办?
蒋锐忽道:“李易,你呼吸的节律比刚才快而浅,你在想着叫你反感和厌恶的事吧?是我吗?”
李易十分尴尬,道:“这个……,嘿嘿。你的本事太大了,确实叫人有点……,嗯,有点害怕。”
蒋锐道:“害怕……,人最基本的心理状态,是一切心理现象的基础与源头,可惜我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车子到了家里,董川他们还没走,李易把左玉容从车上抱下来,放到一间屋里。却发现左玉容已经睡着了似的,身体僵硬,像根木棒。
蒋锐跟在李易后面,道:“我刚刚在车上已经将她催眠了,你叫别人出去,你留下来帮我。”
李易叫旁人出去,将门关上,蒋锐叫他拉把椅子,舒服的坐在一旁。她自己则坐在左玉容的对面。
蒋锐盯着左玉容的脸,自言自语道:“呼吸深且快。鼻翼煸动,不是因为缺氧,是因为紧张。
眉头紧锁,眼球不住的转动,双手握拳,双腿紧并,可以看出紧张的源头和童年有关,和xìng有关。
一个没有父亲的女孩在xìng的方面缺乏一种直接的信息取材,她选择做小姐出卖肉身。其实是对xìng意识的一种刺激。
哼,简单至极的病例。”
李易不知道蒋锐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当下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蒋锐像是在跟左玉容聊天一样,用一种深沉的语调缓缓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玉容挣扎了一下,最后道:“玉,玉。玉容。”
蒋锐对李易道:“哼,她没说自己姓什么,这说明她对自己的姓氏十分在意,你说她一直跟她母亲的姓。这当然只是对她父亲的一种敌意,不过她在催眠的状态下并没有坚定的说自己姓左,这说明她仍然保留着对亲近父亲的一种内在的渴望。”
蒋锐接着对左玉容道:“你眼前现在出现一片天空,你看到什么?”
左玉容立刻道:“乌云,后面,好像是太阳。”
蒋锐道:“照在你身上暖吗?”
左玉容似乎很愤怒的道:“照不到我,被挡住了。”
蒋锐对李易道:“太阳自然象征着父亲也就是姜师傅,不过很有意思的是,左玉容对这片乌云很有意见,而对太阳本身却并没有什么怨恨之意,所以这乌云在这里代表她的母亲。
所以可以肯定,左玉容在内心深处其实是怨恨她母亲,她似乎觉得她母亲不应该跟姜师傅离婚。
这样一来事情就容易解决了,左玉容的内心深处渴望回归父爱的笼罩。”
李易小声道:“那她什么时候状态能好起来?”
蒋锐冷冷的道:“这取决于我。”
说罢又用那种深沉的语调道:“玉容,乌云散开了,看到了吗?”
左玉容身子不住的扭动,道:“没有。”
蒋锐道:“你相信我,乌云已经散开了,太阳照在你身上,你感觉很温暖。”
蒋锐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李易在一旁听着都感到有些昏昏yù睡了。
蒋锐忽道:“你的腿凉吗?”
左玉容双腿立刻缩紧,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下体,身上颤抖,好像是掉到了冰窖里一样,颤声道:“好冷,好冷,我,我……”
蒋锐对李易道:“她其实对xìng的堕落是厌恶的,这是一种自残的行为,因为阳光照不到身上,所以她有意识的去加重自身的冷,以代表对缺乏阳光的抗议。
从本质上说,人对于不公平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反应,强而有力的人要做出一番成绩出来,而像左玉容这种没有什么才干的人,则会选择堕落。
好啦,治疗结束了,你把她穴道解了吧,我去找姜师傅。我跟姜师傅说他得另给我诊疗费,你就叫他给了吧,我不是为了这点钱,主要是像姜师傅这种有才能的人,如果欠了别人什么,他会很不舒服,付了诊费,对他而言是一种平衡。”
李易在这一瞬间,似乎从蒋锐的脸上看到一种柔和,那是先前蒋锐身上绝不会出现的一种神情。
蒋锐见李易不动地方,这才发觉李易正在看着自己,不禁冷冷的道:“你作死吗?这么看着我?”
李易一愣,道:“也没什么,我看你……,跟刚才有些不一样。我从你脸上看到一种……,一种……,很温柔的感觉。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冰冷的人,你的内心深处应该……”
没等李易说完,蒋锐霍地站起,转身便走,李易忙抢上去一把拉住她,急道:“你这是怎么啦?我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呀?你生气了?”
蒋锐回头一字一顿的道:“你给我放手。”
李易历经生死无数次,可是在这女人面前,竟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这便要松手。
不过李易也是有逆鳞的人,心说你再厉害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么客气的对你,尊重你,你居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李易本来都已经松开手了,这时忽然又将蒋锐一把抓住,道:“蒋大夫,我对你可一直都很客气,你别欺人太甚,你帮我的朋友我很感谢你。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总是对人用这种态度。如果你觉得你有本事,那现在就把我催眠死算了。”
蒋锐看着李易的眼睛。李易毫不畏惧,两人就这么对视,相持了不知多久。
最后蒋锐微哼一声,甩开李易的手,转身走了。
李易其实也有些后怕,如果直接死了倒也罢了,可是如果叫这女人对自己种下什么所谓的干扰因素,那以后行为改变,xìng情癫狂不定。死不得活不得,那可就惨了。
李易还真就猜对了,蒋锐在刚才那段时间里,内心也在挣扎,有几次险些没控制住,差点就要对付李易,不过最后还是忍住没做。李易在无间地狱的边上转了几圈,最后幸运的又回到了现实。
董川等人一直在院子里等着,他们暂时还没把左玉容回来的事告诉姜丰年,这时却见蒋锐冷冰冰的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易从房间里出来,董川上前道:“刚才这是怎么了?吵起来了?”
李易摇摇头,道:“大家以后在路上遇到她,遇好躲的远点,也别看她的眼睛,这人……,太……,太……”
李易太了半天,也不知道用词来形容蒋锐合适,在李易的心里,蒋锐其实就像是个妖jīng。
李易叹了口气,回到屋里,给左玉容解了穴道。
左玉容已经从催眠的状态中渐渐退出来了,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李易,道:“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在车上吗?”
李易道:“小左,你在我家,你饿了吧,我叫人去你给下面。”
左玉容猛的站起来道:“你带我到你家来干什么?是不是姜丰年也在?我不见他,他不是我爸!”
李易心说左玉容怎么还是这样?难道蒋锐没有治好她?还是一次治疗不够,得多治几次?要不然就是刚才蒋锐怒了,偷偷的又做了什么手脚?
左玉容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李易向外便跑。
院子里都是人,哪能容她跑了,周飞叫蒋锐压的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一见左玉容要跑,一下子跳过来将她拉住,瞪着眼睛道:“你往哪跑?”
左玉容拼命的挣扎,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这时姜丰年在房间里听到外面声音不对,忙走了出来,见自己女儿就在眼前,不禁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道:“玉容,你,你来了?”
左玉容忽的不动了,站在那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董川观察的仔细,发现左玉容似乎哭了。
董川向大家示意退开,周飞哼了一声,松开了手站到了一边。
李易向姜丰年使了个眼sè,姜丰年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去,从后面轻轻的抱住左玉容,道:“孩子,别走了,爸一直没能好好照顾你,你妈已经不在了,咱们爷俩以后别分开了好不好?”
左玉容忽的回身,拼命的撕扯姜丰年的衣服,满脸泪水的叫道:“你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你,你以前到哪去了?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最后左玉容终于投在姜丰年的怀里,痛哭失声,父女二人相拥而泣,李易在一旁看着忽然触动心事,眼圈一酸,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左玉容终于跟姜丰年和好了,同时把姓氏也改了过来,以后就叫姜玉容。
姜丰年的这个心结一解,jīng神状态立刻好转,身上的病似乎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九宵云外。
姜玉容也在双阳的照顾下,换了一身相对朴素一些的衣服,把脸上鬼一样的浓妆卸了,还把长头发剪短,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样子。
当晚,姜丰年大展厨艺,李易也将手底下这些人全都叫了回来,大家在家里摆开酒席,大吃起来,也算是年底的一场聚会。
平时不是险就是忙,大家也难得聚在一起,更何况今天姜丰年父女二人重归于好,大家也都替他们高兴。
姜丰年的厨艺没的说,荤菜做的典雅,素菜做的雍容,众人吃的心满意足,都赞姜丰年手艺好。
姜玉容在酒席上却变的有些腼腆,这也真叫众人感到奇怪,姜玉容这么文文静静还真叫人感有些不习惯。
席间董川说起李易那间酒楼的事,李易笑道:“我都快把这事给忘干净了,这么大的酒楼不开业,我得损失多少钱哪?
姜师傅,年前我打算叫酒楼正式开业,你以后就是我这酒楼的厨师长,酒楼的事你帮我打理,叫小左……,叫玉容也去帮忙吧。她还年轻,你的手艺就全都教给她吧,以后也是个接班人。”
e
675又不是坏事
姜丰年对李易的感激已经到了顶峰,这种感谢之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姜丰年眼中含泪,举起酒杯道:“老板,我说过,我的下半辈子就是你的了,这酒楼你交给我就尽管放心,我一定把菜做到极致。{请在百度搜索138看书,首发无弹窗阅读}”
当下众人商量酒楼什么时候开张,董川道:“今天是九号,十四号就过年了,如果非要年前开业的话,那我看就后天吧。要不然时间太紧了。”
李易道:“好,就定在十一号,我记着以前说,酒楼开张,我得请四批人来着。”
董川道:“是呀,一批是顺义区的个体老板,一批是咱们的朋友,一批是海州的官员,还有一批是梅海区的大人物。”
李易喝了一口酒,道:“这最后一批人不好请啊,人虽然不算多,但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你不请人家人家会挑理,请了又不一定来。不过不管它,礼数到了就行。他们如果这次不来,那就等我年后从东古回来再说。”
众人商定,酒席散了之后便由童经理、董川和李国柱他们开始张罗,酒楼做菜的那些材料则找到了黄文炳和梁华来负责。
黄文炳负责海鲜的运输,海州临海,海鲜的新鲜程度完全可以保证。
梁华则负责运输制作药膳的中药材,同时李易找到了党天宇做指导,跟梁华一起到广省附近去找地道药材,虽然只有一天时间准备,不过应该还来的及。
而请人则是很费神的一件事。李易自己的朋友们当然好办,只要一个电话过去,对方立马就到。
顺义区的那些小老板们更是好请,董川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对方一听说是李易要请客,都忙不迭的连声答应。
海州的这些官员相对而言就差了些,跟李易打过交道的好办,其余的人就麻烦了。
有的强调什么界线分明,说什么不方便来参加个体业主的请客,到年底了。风声紧,查的严。
有的又装有身份,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屑,不想来参加什么酒楼的开业仪式,还没等董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二月十号这一天,李易和董川给这些当官的打的电话,十个中能有五六个没答应过来。
最后李易气道:“去他妈的吧,这帮孙子,爱来不来。不来大爷省钱。”
董川知道李易说的是气话。不过对方不答应那又有什么法子。不过董川总是觉得这里有问题,这些当官的闻到腥味居然不来。会不会是有什么原因?
李易现在在海州大小可是个人物,别说海州了,海三角一带有谁不知道李易的?
董川心里有疑问,李易却道:“小川哥,不用想了,一会儿我给梅海区那些大佬们打电话试试,肯定都不来,这些孙子,是要拆老子的台。没准又是刘平安在背后搞的鬼。”
果然。给任有德和武荣缘两人打电话的时候,都是他们手下接的,一听是李易,对方的声音就更冷,一句没时间后就直接挂断。
给武荣禄打电话的时候,对方还算是客气,毕竟当初见过面。不过仍然不肯答应过来参加宴会。
梅海区的这两个大佬都不肯出面,甚至连个代表都不派,那其他人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李易连这样的电话都懒的打了。
董川道:“咱们在海州的根基毕竟不深。这些大佬们也是在观察,你也别急,一步一步来。”
李易道:“不错,他们能成为海州大佬,难道我就不能?不用理他们,直接把宴会变成两批人,叫那些海州当官的跟咱们的朋友混在一批里。”
李易和董川安排好时间,决定于二月十一号这一天请大家吃饭。本来是要安排两天的,要把第二天全安排成梅海区这些大佬,单独请他们,以显其尊贵。可是现在既然请客不成,也就只好作罢。
谁知李易酒楼要正式开业的消息一传出来,其它各区的个体小老板在马占宇的撺掇下,纷纷主动给李易这边打电话,要来道贺。
李易本来心情不大好,这时一看众人这么热情,便又高兴起来,只是酒楼地方可不够,这些人带来的小弟们估计就得在酒楼外面搭席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易理发洗澡,又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往镜子前面一站,果然潇洒异常,尤其是前额那个红印,也不知为什么,这印记竟然越来越红,越来越圆。
李易问过党天宇,党天宇也不说不清其中原因,被烫伤的地方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双阳一直在帮李易打扮,这时见镜子里的李易如此英挺帅气,一颗心也不禁变的柔情万种,依在李易身上,缓缓的呼吸着,道:“我发觉真的是爱上你了。”
李易笑着把双阳揽在怀里,在她双唇上吻了吻,道:“那又不是坏事。”
双阳忽然调皮的道:“对了,你知道我真名叫什么吗?”
李易倒把这事给忘了,想了想,道:“我猜不是叫狗狗,就是叫猫猫。”
双阳笑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打你。我跟你说,我其实姓许,我叫许阳阳。我知道就算我不告诉你,小花这鬼丫头也得告诉你。”
李易抱住双阳好一阵亲吻,道:“原来你的双阳是这么来的,真没想到,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却原来是个叫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许阳阳道:“有吗?闻风丧胆,可是我们家李大公子却没有半点害怕呢。”
李易举起双手,道:“我好害怕呀,阳阳姐,千万别杀我。”
两人相拥大笑。
李易道:“对了,子媚这几天怎么样。这两天她都没怎么理我。”
许阳阳叹了口气,道:“子媚单纯的叫我感到害怕。你以后应该好好的对她。”
李易点头道:“嗯。”想再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只得沉默。
许阳阳不住的亲着李易的额头,道:“我跟子媚说这次酒楼开业,我俩一起去,她却不肯。”
李易道:“她向来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的,不过如果我不带她去,会不会显得冷落了她?”
许阳阳点头道:“我觉得是,要不还是你去说吧。我想子媚也应该多接触一下社会,总是在家里闷着,天天不是练功就是练功,我怕把她闷坏了。”
李易道:“好,我这就去。”
李易离开许阳阳来到钟子媚的卧室,刚一推门便听到房里传来呼喝声。
李易知道,钟子媚天天练功,这个习惯一直没变,进去一看。果然钟子媚正在对着木人桩打拳。
李易笑道:“跟木头打有什么意思,来来来。叫我接接钟女侠的高招。”
钟子媚却不回头,仍然一拳快似一拳的打着,打到激烈处,忽然十指一拢,双手将木人桩的短臂一下压断。
这木人桩的短臂虽然只有桌腿般粗细,不过要想一击而断却也不易,钟子媚这么用力,显然心情不佳。
李易走过去,从后面将钟子媚环抱住。钟子媚略一挣扎便不再动,只是呼呼的喘气。
李易把嘴贴在钟子媚的耳边,一边吹气一边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怪我冷落你了。”
钟子媚道:“你认识的女孩越来越多,心里哪还有我?”
钟子媚毫无心机,当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这一点也很叫李易痴迷。
李易双臂一紧,道:“是我不好,其实那个心理医生只是来帮忙的。你也看见了吧,这人xìng子古怪的很,而且很危险,我都有点后悔认识她了。”
钟子媚转过身来看着李易的眼睛。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易面对这么单纯的眼神还真有些不敢直视,只得道:“自然是真的,你以后要是遇到蒋锐,就离她远一点,这人喜怒无常,我怕她伤害你。”
钟子媚投到李易怀里,用力的抱着李易的腰,道:“我不怕死,我以前天天面对死亡,我就怕她发起疯来伤害你。”
李易知道钟子媚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必定是发自内心的,不由得万分感动,道:“我这人命理一定很奇怪,改天有时间得找个会算命的大师帮我推算一下。我总是能遇到各式各样的人,每遇到一个,就带出一番奇遇来。比如……,我怀里的这个姑娘。”
钟子媚一笑,心满意足,便不再说话。
李易看时机适合,道:“子媚,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我明天就要请人吃饭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钟子媚忙道:“我才不去,我不认识那些人,不想跟他们说话。”
李易扳正钟子媚的身子,道:“明天人一定很多,其实你不用理他们,你吃你的,这些人由我来应付就好了,如果你不去,我会感到很没意思的。”
钟子媚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便是二月十一号,天还没亮,李易手下的这些人就起了,大家好一阵忙活。
李易也早早的起了,换上昨天选好的衣服,带着许阳阳和钟子媚,先早便到了自己的酒楼。
这酒楼在梅海区,一直还用着原来的老名字-仙人居。童经理从天没亮就开始忙活,姜丰年也一样,指挥人将本已准备好的材料搬到后厨,忙的不亦乐乎。
李易来到仙人居,四处打转,见这些员工都在拼命的干活,便着实说了些褒奖的话。
来到后厨,见姜丰年正揉面,姜玉容在一旁帮忙,党天宇则在一角埋头做药膳,李易笑道:“大师傅早啊,烈火叔早啊,今天准备了什么好菜?”
姜丰年自打跟女儿姜玉容和好之后,竟然像是年轻了十岁,全身上下都是jīng力,干劲十足,见李易来了,忙叫人搬把椅子叫李易坐下。
姜丰年道:“今天我准备了三十样不同风格的大菜。二十样配菜,另外还有五道菜是药膳。
党大夫对药膳的知识了解的可是太丰富了,我俩昨天商量了一整天,经过他的指导,我这五道菜的水准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李易笑道:“烈火叔可是个中高手,你们以后多交往交往,肯定有共同语言。”
忽然李易发现后厨只有姜丰年一个大师傅在忙活,其余的都是杂工,便道:“龙师傅那些人呢?昨天没通知他们吗?”
这时童经理凑过来道:“龙师傅他们我都通知了,现在还不到六点四十。他们七点准时到。”
李易缓缓的点点头,可是心里仍然感觉不放心,这龙师傅上次搞事,这次会不会故意放鸽子?
李易这一次还真的猜对了,一直等到七点半,龙师傅这些人连人影都没看见。童老板给他们挨个打电话,哪知电话全都不通。
李易眉头紧锁,面沉似水,这时丁小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李易耳边小声道:“李哥,不好了。兵子看见龙师傅他们在刘平安的荣翔酒楼出现了。”
李易哪还能沉的住气,在这关键时刻,搞出这样的事来,摆明了就是跟自己作对,哼了一声,道:“果然是刘平安搞的鬼。具体什么情况?”
丁小秋道:“兵子的一个哥们说刘平安把龙师傅他们都请去了,要雇佣他们,还答应如果咱们跟龙师傅他们打官司的话,所有相关费用全由刘平安来出。我看这次是故意跟咱们卯上了。”
李易大声道:“刘平安哪次不是故意的?刘平安这个王八蛋犊子。我x他妈的,他就知道在别人背后搞鬼,还总是联合别人,整个就是一婊子,谁都可以上他。”
李易这一发脾气,周围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今天是酒楼开张第一天,又要请这么多好朋友。还有海州的领导,刘平安这么做纯粹就是想摆李易一道,叫李易出丑。
谁都知道刘家的荣翔酒楼也在梅海区,这显然是怕李易跟他抢生意。李易现在人气旺,酒楼这种地方又常常受到老板人气的影响,如果李易站稳了脚跟,刘家虽然家大业大,从长远来看,却也不能不在乎。
而且刘家毕竟刚刚元气大伤,刘平安跟李易又是宿敌,生意上的竞争,有时是寸土必争,一点也不能放过。
就在李易着急的时候,东天dì dū朴家派黑豹来了。
黑豹奉朴环之命给李易送来一尊金佛,足有小儿般大小,上下纯金打造。
朴环身份太高,年纪又大了,这次当然不能过来,朴志兴跟李易有仇,更不能派他来,所以就派了黑豹来。
李易整治jīng神去见黑豹,黑豹见李易神情勉强,就知道这里有事,一问之下才知道原委,当下道:“朴爷家里有不少一级厨师,既然是救急,我看不如跟朴爷商量一下。”
李易大喜,刚才光顾着着急了,没想到这一点,一经联系,朴环自然满口答应,很快便派来了十五个国家一级厨师。
李易忙安排这些厨师到后厨,姜丰年知道龙师傅那些人爽约的事后,也是着急万分,他本事虽大,却是独木难支,这时来了外援,事情自然应刃而解。
李易心里暗自庆幸,这是自己结交广泛,对人真诚,才交下了这么多得力的朋友和帮手,如若不然,今天就糗大了。
李易心里虽然对刘平安不满,但是事情太急太忙,只得暂时把这事忘了,里里外外的忙活。
请客的时间定在十一点,整个上午仙人居里乱哄哄的就像是提前过年了一样。
还不到上午十点,李易的这些朋友们就陆续到了。
最先来的是李全忠,带着自己的儿子李晓。自打栾仁美死了,李义失踪,整个黑帮城就只剩下李全忠一股大势力。
李全忠并不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不过因为没有人跟他竞争,他又买了几个小酒吧和洗浴中心,现在也赚了不少钱。
李全忠为人仗义,又重规矩,所以黑帮城里的其余小股势力自然就投到了李全忠的门下。
而且李全忠还不收他们的任何费用,这些人更是对李全忠忠心,李全忠此时已经俨然成为了黑帮城唯一的一个老大。
但是这人特别安份守己,虽然说也是出来混的,不过不扰民不生事,jǐng察对李全忠也十分满意,黑帮城附近的老百姓更是希望李全忠长久在那里呆下去。
李易见李全忠到了,两人抱在一起不住的拍着对方的后背,李全忠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喜道:“兄弟,你现在非同一般了,哥哥我看了很高兴,回想当初咱们在一起的时候,还真叫人感慨。”
李易鼻子也有些酸,道:“其实那个时候离现在时间也不算长,不过后来我这边又发生很多事,咱哥俩也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过了。怎么样,李义这小子有没有回来找你麻烦?”
李全忠道:“没有,自打他消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不过我听人说,似乎李义到了国外,或许又回金三角去了。”
李易道:“这人记仇,如果他回来搞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尽全力帮忙。”
李全忠道:“那是一定,你现在在海州风生水起,不过你刚刚起步,很多人都盼着你出事,也有很多人在背后搞事,如果你这边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也一定尽全力相助。”
676官场的势力
李易安排李全忠休息,至于李晓,早就叫路小花拽到一旁玩去了,这孩子脑筋不大好使,天天被路小花欺负,一见面却还是亲的跟什么似的。
刚刚把李全忠安顿好,一个小个子忽然从门外扑了过来,李易现在身手灵敏异常,这人虽然是突然扑过来的,对于李易而言也根本不算什么。
李易身子连动都没动,左手轻轻一伸,嘭的一声便将来人衣领抓住,正要向外甩去,那人却扯着公鸭嗓喊道:“师父!是我呀!我亲爱的师父,你可想死我了!”
来人原来是郑好。
说真的,李易还真是很久没看见郑好了,之前往郑好家里打电话,是郑国平接的,郑好当时没在家,没想到这小子今天也来的这么早。
李易还挺想他的,当下把郑好抱在怀里,道:“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这一阵子干嘛了?”
郑好一脸的兴奋,显然对李易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道:“我现在每天只做两件事,一是学习,二是想你。”
李易哪里会信,笑道:“你小子就从来没正经,你爸呢?”
郑好道:“我爸得晚会儿才能到,师父,我恭祝你年年有今rì,岁岁有今朝啊。”
李易道:“行啊小子,这段时间净<B>⑴ ⑶8看書網?现在说话也算是出口成章了。”
郑好洋洋得意,道:“等明年我高考的时候,还得请师父来坐镇。只要你往我考点门口一站,我一定能一本线。”
郑好正在这吹牛,门口敲锣打鼓动,马占宇带着一大群人一脸chūn风的走了进来。
“李兄弟,恭喜恭喜呀,你这新酒楼开张,我打算是今天也来,明天也来,以后一直来,我可是吃定你了。”马占宇笑的脸上多了无数道皱纹。像是风干的树皮。
李易向马占宇身后看去,高高矮矮不下三十多号,基本上全是联盟会的人。
李易道:“大家今天来了就是给我面子,马哥,一会儿你可得多喝两杯,咱们联盟会的这些好朋友我还没认全,等会儿开席了你可得再给我介绍介绍。”
这边还没说完,外面jǐng车声响,王东磊带着海州公安部的人到了。jǐng车一响动静太大,王东磊头一次这么招摇。居然用jǐng车守住了李易的酒楼门口,这下可牛x大了。
王东磊是私下里的朋友,其他人可是官面儿上的人,李易忙出来迎接。
王东磊今天显然也很高兴,握着李易的手道:“兄弟,今天不同往rì,我可把能找来的朋友们都给带来啦。”
说罢向身后一指。
李易一看,今天来的人可真全。
新九区现任公安局长钱洪来了,不过他实际上是王东磊的人。这不奇怪。新九区副局长丘双来了,他现在也算得上是王东磊的人,这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新东区的代理局长牛chūn堂和新东区福满分区的分局长马魏居然也来了,李易可没请他们。
自打吴明宇出事以后,新东区的公安事务一直都是由牛chūn堂负责的。
牛chūn堂上次想替向满的位置,但是被秦少冰把他的丑事发到了网上,引来海州高层的不满。以致位置被钱洪占据,最后还是王东磊胜了吴明宇。
照此看来,牛chūn堂应该是最恨李易的了,就算他不确定是李易暗中做的手脚。猜也猜个仈jiǔ不离十。没想到今天居然也来了。
在这种场合下,李易自然不能多问,也得像老朋友似的笑脸相迎。
这次来的人挺全,除了梅海区的公安局长吕正和赵大海没来以外,其余五个区的正副职全到了。
刑jǐng支队属下一大队的大队长任贺祥,刑jǐng支队支队长宋海,东岭子区的局长钱昊,顺义区的局长何顺,顺义区郭家分区的分局长赵小光,这些全都是当初跟李易打过交道的。
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各分区新上任的分局长,其它大队的大队长,王东磊等人也都给李易一一介绍。
这些人是公安系统的,分量可不一般,他们不能跟李易其他的那些朋友在一起,李易赶紧叫人把他们送到二楼。
王东磊找了个机会把李易拉到没人的地方,小声笑道:“兄弟,今天够面子吧?”
李易笑道:“王哥,真有你的,这可太有面子了。不过,牛chūn堂他们怎么也来了?”
王东磊得意的道:“吴明宇一死,牛chūn堂成了新东区的代理局长,马魏原来也是吴明宇一党,不过他们并不是吴明宇的心腹,对吴明宇的那些极**的事并不知道,否则吴明宇一枪毙,怎么能容他们还在原职上呆着?
我跟你说,官场上就是这回事,能跟谁吃饭就跟谁,先保脑袋,再保帽子。如果跟错了人,那就一切全完。
现在吴明宇是彻底倒了,树倒之后……,嘿嘿,你想想,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不过牛chūn党和马魏这些人虽然说没有深度参与吴明宇的事,可是身上手上也都不干净,我暗中点过他们几句,他们这些人也都是聪明人,于是就投到我这一边来了。
今天是兄弟你的好rì子,我能一个人来吗?更何况你可是帮过陈副厅长大忙的人,等省公安厅正厅长一完,陈副厅长一上台,兄弟你可就是香饽饽了,谁不得巴结着你呀?”
这番话倒是不出李易意料之外,陈法的影响可不小,海州公安系统这些人来巴结自己,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王东磊接着道:“原本我们不想这么张扬来着,毕竟不妥,尤其是大队长老任,虽说你们之间合作过。不过他这人太死板,不肯来这套。
但是后来我一想,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们就开jǐng车来了,那能怎么着?也叫全海州的人都知道知道,你李易现在是上等人,天上人。
所以我自己就拍板了,就得张扬,就得叫人全知道了。老任最后架不住我一再劝说,今天也就跟着来了。
赵大海还在住院。他没来,不过叫我给你道喜。那个吕正嘛……,哼,人家虽然只是个区局长,可是根底很深,这人向来又很神秘,我也没给他打电话。”
李易笑着叹道:“王哥,权力就是好啊,你们这一来。我这广告都不用打了。”
王东磊道:“老弟,官面儿上你还请谁了?”
李易道:“还有工商税务消防那几块。”
王东磊点点头。道:“哦,更上一层的呢?”
李易一愣,道:“更上一层?谁?难道你让我请海州市长童查理?还是请海州市委、纪委、检察院以及法院那帮人?我一个个体老板,哪请的动这些人哪?”
说到这李易又悻悻的补充了一句:“我又不是刘平安。”
王东磊一笑,道:“兄弟,没有敌人的人一定是个庸才,刘家的势力自然是大的,不过再过几年,你就可以和刘家并驾齐驱了。
唉。风浪太大是要翻船的,所以船要造的重才行,一个人在江湖上的势力再大,也得结交官场。
这次吴明宇一毙,顾亚眠那事一揭,海州主管医药的副市长于林不就双规了吗?
我可听说了,现在海州的高层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你的头上。这可是一个不清楚的信号。”
李易道:“不清楚的信号?那是什么意思?”
王东磊又压低了声音道:“意思就是说上边也可能纵容你,甚至扶植你,不过,也有可能打压你。于林虽说不是你有意扳倒的,但是至少证明,你目前有这种能力,你说高层能不关注你吗?”
李易点点头,展颜一笑,道:“那我就老老实实的当我这个个体老板。”
王东磊伸了个懒腰,道:“就是身不由己呀。”
安顿好王东磊这些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其余的客人陆续赶到。
孙显才人一直在京城,接到李易的电话之后,就急三火四的带着林惜文赶了回来。
汪则全、邵冰还有迎仙楼的总经理叶飞和赌厅经理贾仁鹏也从东昌赶了过来。
除他们之外,董小梅、郑国平、金沙会所的沈家父子、宝华集团祝泽凯的助手钱柏强、岳子峰、黄文炳、梁华、金恒、巧手帮霍老三等人、市工商局长何忠、开发区工商局长于泽远、副局长魏强、市地税局副局长田庆、稽查局长邹昌建、巡视员葛玲,等等等等。
让李易意想不到的是,西江帮、左治会和皇家营的人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居然也都赶过来了,这让李易喜出望外,原本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李易也没通知他们,没想到邓友连他们顾念旧恩,坐着飞机赶了过来,叫李易又是感动,又大有面子。
今天李易的这座仙人居,可以说是黑白两道大会齐,李易把海州白道的人全都让到二楼,其余人等则坐在一楼,一楼的人多坐不下,很多人又都带着小弟来的,最后没办法,只好在酒楼门口又摆了三十来桌,这才算勉强坐下。
本来李易因为任有德和武荣缘这些大佬们不给面子而生气,又因为刘平安暗中做那些无耻的手脚而生气,可是这时却一天云彩全散,心里只剩高兴了。
中午十一点正,宴会开始,李易虽然历经无数大场面,可是今天却有些紧张。
秦少冰和二黑已经给酒楼安装了麦克,又将一楼的影像信号全都转移到二楼的闭路电视上,以保证李易在一楼的讲话能叫所有的人都看见。
李易站在一楼大厅正中,环顾四下,心中一阵激荡,扶了扶胸麦,先是咳嗽了两声,四下里便安静下来。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投在地上,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李易终于开口道:“大家好,今天我很激动。也很高兴,我的酒楼第一天开业营业,又来了这么多的好朋友,我本来准备了很多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下面郑好高声道:“那就开吃吧!”
酒楼里本来很静,郑好这破公鸭嗓子一喊,众人登时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好多。
李易笑道:“看来我徒弟已经等不及了,我的酒楼请来了国家顶级的厨师姜丰年姜师傅,他已经准备了几十道大菜。一会儿大家就可以品尝了。
在这之前,我先要感谢各位的到来,在座的很多朋友都曾跟我李易有过出生入死的共同经历,我李易初来海州,时间并不长,却交下了这么多生死兄弟,就算是我现在死了,那也值了。
咱们之间有说不完的故事,有说不完的经历。有说不完的感慨。好,那我就不再多说了。一会儿我挨桌敬酒,咱们现在就开始!”
众人齐声叫好,酒楼里登时热闹起来,姜丰年和东天dì dū来的厨师们早就已经做完了不少的菜,服务员立刻像穿梭一样的开始上菜。
酒瓶打开,酒香四溢,人们乱哄哄的一说话,那种火热的气氛立刻就像浓浓的汤一样,灌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李易这一下可闲不住了。挨桌敬酒,跟大家攀谈,江大同手上的烫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端着盘子,盘里放着酒,跟在李易后面,随着李易挨桌敬酒。
郑好自认是大师兄。把胸口一挺,也跟在李易身后,见人就抱,见人就喝。有些人他并不认识,却也好像是多年的老兄弟一样,说笑无忌。
李易当然要先从二楼开始敬起,毕竟二楼都是海州各部门的领导,董川、李国柱他们则代替李易先从楼下敬酒。
李易今天是来者不拒,虽然喝的是啤的,可是时间一长,李易这脚底下也打晃了,仗着内力较为深厚,李易仍然坚持着。
王东磊这边好办,大家是绝对意义上的自己人,敬过酒又聊了两句,就算完事。
牛chūn堂和马魏这些新东区原来吴明宇手下的人,则略感尴尬,不过大家都是场面人,谁也不提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只是喝酒,扯些闲蛋,整个过程倒也轻松。
牛chūn堂等人跟李易聊天时,言语中还暗示了不少内容,那意思就是以后李易有什么事,尽可以找他们帮忙。
现在王东磊虽然只是开发区的公安局长,不过其实际cāo控的地域已经包括了新东区和新九区,海州六个分区,王东磊的势力占了一半,以后这海州公安局长的位置看来非王东磊莫属了。
这一点在酒桌上李易也完全看的出来,不只牛chūn堂这些人对王东磊客客气气,俨然一副下属的嘴脸,就连顺义区的何顺这种有事就跑型的货sè,东岭子区钱昊这种打酱油的货sè,对王东磊也是心存敬畏。
酒桌上谁也没提陈法的事,不过除了任贺祥,其他所有人对李易所说的话里,都无不透露着一个意思,就是叫李易在恰当的时候,在陈法的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到了工商局长何忠这桌,何忠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拍着李易的肩头道:“李老板,大才呀,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干,叫我们这些老劈柴眼睛都红啦。”
李易笑道:“我算什么呀,只是个小卒子,以后我的路还长着呢,还得靠各位领导多多照顾啊。”
何忠道:“那是自然,你李老板的生意我们当然要另眼相看了,你也别叫我们失望,以后好好干。”
李易趁人不注意,在何忠耳边小声道:“何哥,那药都吃没了吧?效果怎么样?”
何忠嘻嘻一笑,小声道:“好药,好药,全吃完以后,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挺给劲的。”
李易坏笑道:“你可要小心身体呀。”
敬过了税务局这一桌,地税局副局长田庆把李易叫到一边,小声道:“李老弟,咱们也很长时间没接触了,你知道吗,我们局长华国伟和他夫人乔姐离婚了。”
李易喝多了,一时没反应过所谓乔姐是谁,想了想才想来那张肥肥的脸,道:“离婚?那又关我什么事了?”
田庆向四周看看,道:“老弟,我看你人不错,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我知道你本人肯定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过听说乔姐似乎对你有点意思。
你们之间后来不是还有过一些矛盾的吗。乔姐家里背景很深,要不然她能越过华国伟,替你把税务的事儿都搞定?”
李易一笑,道:“这就是个误会,我跟乔姐之间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这事都过去很久了吧?我都快给忘了。当初是我帮了乔姐一个忙,后来她才帮我的。”
田庆道:“老弟,你就当我是多嘴好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华国伟心里可是记恨上你了,乔姐跟他离婚以后,可能是动用了她爸的一些能量,现在听说华国伟的帽子要不保。所以这笔帐可是记到你头上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易眼珠一转,对着田庆笑道:“田哥,我可得叫你一声哥了,华局要是下了台,你这副局长嘛,嘿嘿,说吧,要兄弟帮你什么忙?
不过有一点我可得说清楚,我跟乔艳红之间是一点不干净的事都没有。如果你想让我通过乔艳红的途径解决什么问题,那抱歉,兄弟我实在是帮不上这个忙。”
ps: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请多多支持。。。
677加入联盟会
田庆脸一红,把李易又拉的远了一些,道:“兄弟是聪明人,我是这么想的,一切都要水到渠成,如果故意做些什么,反而不好,子yù遇之,反促避之呀。
不过呢,这天底下的事都是人做的,如果兄弟能在什么偶然的时机下,动动小手脚,帮哥哥这个忙,促进这事的水到渠成,那哥哥以后必有重谢,这好处可是大大的,你的明白?”
李易一挑大指,道:“我的明白,有机会我一定出手。”
田庆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声道:“好,好!”
李易开的是酒楼,海州卫生部门,比如疾控中心还有卫生局的领导也都请到了,此外消防部门的各个领导也都请到了。
这些人平时不言声,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弄不好就得背地里给你一下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以李易在敬酒的同时,给每个人还悄悄的塞了一到两万块钱不等的红包。这些人一拿到红包,用手一捏,就知道结果,脸上一下子就展开了笑容,虽然以前跟李易并不认识,这时却也在瞬间跟李易称兄道弟起来。
自此,海州的工商、公安、税务、卫生、消防这些跟李易的生意密切相关的部门,李易已经不同程度的搞定。
二楼这些高官平时虽然道貌岸然的,可是一到了这种场合,几杯酒一下肚,便也都现了原形,时间一点点过去。二楼已经是又唱又跳的了。
李易敬了一圈酒,出手的钱也已经将近五十万。
最后李易道:“各位领导,我得失陪一会儿了,大家喝好吃好,我下去陪陪其他的朋友。”
李易来到一楼,刚一走到楼梯口,马占宇就带着人举着酒杯迎了上来,道:“兄弟,兄弟,你这联盟会的重要人物怎么才下来?这一下可得罚你了。”
李易笑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先自罚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马占宇把李易拉到下面,道:“兄弟,联盟会的朋友们都在这呢,今天全体出席,你这个面子可是真够大的了,当年哥哥我当这个会长的时候,也没有你现在风光啊。”
李易道:“马哥真会说笑话,你马哥威风的时候。我还念书哪,你是江湖前辈。我先敬你一杯,同时也敬大伙一杯。”
李易来到厅zhōng yāng,举起酒杯道:“各位,我下来晚啦,我敬大伙一杯,一会儿,我,挨桌敬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众人哄声叫好。
今天顺义区的那些个体小老板们全都来了。李易本来就一直想通过这次的机会,向这些人道个歉,当下把江大同叫到身边,一起来到顺义区的这些桌前,轻轻一拍桌子,道:“各位,各位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众人渐渐静了下来。
李易打着酒嗝道:“大家知道,我李易新开了不少的场子,全仗大家的抬爱,我才能把生意做的风调雨顺。
不过真是对不住各位。本来呀,我早就想请大伙吃饭了,可是中途因为一些事耽误,现在补上也不迟。
大家知道,我在顺义区有一家李氏会所,有一家梦的感觉酒吧,原来呀,这李氏会所是何……,好罢,我就不说是谁家了,反正大家也都知道。
不过现在呢,大同,已经是我的徒弟了,以前他在顺义区对大伙做了很多不仗义的事,今天我,我和我的徒弟大同,一起给大伙道个歉,跟大伙说声对不起。
以后顺义区的场子全都照常经营,我还要叫大同帮大家看场子,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好,我们这就都自罚一杯,喝了这杯酒,大家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当下李易跟江大同都干了一杯,江大同也着实说了好些道歉的话。
自打江大同跟了李易之后,顺义区的这些个体老板们的生意,已经比以前好的多了,大家都知道这是李易的功劳,是以这次李易一打电话,这些人就蜂拥而至,一定要给李易捧场。
可是谁也没想到李易如此会做人,当着大家的面儿替江大同道歉,顺义区的这些小老板们立刻全都站了起来,纷纷表示没关系,以后愿意跟李易成为好朋友。
马占宇是老江湖了,一看这个机会正好,当下拉了把椅子站了上去,举起两个酒杯互相一碰,众人又都静了下来。
马占宇道:“各位朋友,各位兄弟,我马占宇今天有句话要说。
我们联盟会上次接收了李兄弟入会,当时我就说,以李兄弟的才干,rì后必定大有发展。
当时我还想叫李兄弟成为我们联盟会的当家人。我们联盟会里我是会长,当家人有四个。
小梅、北山、何老板,还有胡……,呃,咳咳,这个,总之现在呢,何老板跟大全已经不在了,唉,我也老了,俗话说的好,江湖上一辈新人换旧人。
我心里一直就有个想法,这联盟会是我老爹手创,可是我接手以后,一直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所以我很想找一个优秀的接班人。
原来找不到这个接班人,可是我现在看到了,那就是李易李兄弟。现在我提议,由李易李兄弟接替我,成为联盟会的新一任会长。”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很多人都附和应好。
大家都知道李易这人讲究仗义,又轻财重信,最重要的是有本事,如果李易能当这个联盟会会长,那联盟会里的人rì子就好过多了,是以虽然很多人觉得马占宇提出这一点有些突兀,不过还是举双手支持。
李易已经喝的有些多了,一听马占宇这么说。一下子也没能接受的了,重复道:“叫我当会长?”
董小梅喊道:“兄弟,叫你当会长哪,也不用当什么当家人了,直接升级当会长。”
李易忙摆手道:“不不不,这可不行,我年轻识浅,怎么能当的起这个会长呢。”
其实李易身子醉了,脑子却清楚的很,他知道这是自己现在势大火猛。马占宇这老小子很识趣,一见之下,立刻想要退位。
可是李易却多了个心眼,心想有什么事不如叫马占宇去抗着,自己何必当老大?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目光关注到他身上,当了老大,未必就是好事,还是用心积累能量才是第一位的。是以忙推辞不干。
还真别说,马占宇这次可真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真就是发自内心的想让李易成事,这老家伙虽然说也算不上个什么好东西。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爱惜人才。
李易不想接任,众人哪能同意,所有人都劝李易答应,最后李易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当下有很多个体小老板就想趁机加入联盟会,联盟会内部原本只有二十多家,这一下又有几十家要加入。大大小小加在一起,数量可够惊人的。
有人心里立刻就开始盘算,一家收会费二十万,几十家加在一起,李易可就肥大发了。
不过李易却另有想法,李易分开众人来到厅zhōng yāng,待众人的声音略微静了下来才道:“好。今天既然大家对我这么厚爱,我就答应做这个联盟会会长,我也很感谢马哥能给我这个机会。
刚才又有很多朋友要加入我们联盟会,有新东区的朋友。也有顺义区的朋友,还有新九区的朋友,这很好,人多力量大,如果我们拧成一股绳,那别人就不能轻易的欺负我们。
不过我今天要先宣布一件事,那就是以后凡是联盟会的成员,每年不用再交二十万的会费。不过出于经费的需求,没有会费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决定每年只交两万即可,我要大大的减轻大家的负担。”
这一下更是叫人赞同,一楼大厅里人们的叫喊声都快要把人给震聋了。直到叫了好一阵这才安静下来。
李易接着道:“现在何昌何老板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李易不自觉的向钟子媚看了一眼,钟子媚一直跟许阳阳坐在角落里低头吃东西,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这时听到李易提起何昌,钟子媚也不禁向李易看去。
两人的目光在中途相遇,钟子媚立即又把头低下了。
李易接着道:“另外,胡金全也已经死了。”
底下立刻小声的议论起来,人们都知道胡金全是死在李易的手下,是叫李易骑着的熊给一掌拍到了海里,听说后来找到尸体的时候,都已经泡成了一团烂肉了。
李易不理众人,继续道:“所以,我们的当家人已经缺了两位,现在马哥不想当这个会长了,那我建议就由马哥来补充这个当家人的位置,我们现在有三个当家人。
一是董小梅董姐,二是孙北山孙哥,三就是马占宇马……”
李易那个哥字还没出口,忽听酒楼门口一个女孩的声音道:“怎么着,我们何家就这么被踢出局了?”
众人甩脸看去,出现在门口的原来是何昌的小女儿何小美,在何小美的身旁站着另一个女孩,却是沈家的沈秋玲。两人身后站着几个保镖。
李易跟这两个丫头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早就把这两人给忘了。当初他们曾经跟大头九他们结成一伙,不过后来发生的变故太多,大头九也死在了李易的手上,这两人李易就再也没见过。
不过李易对女孩向来记忆深刻,这时一见,还是能认出来两人是谁的。
李易迎了上去,笑道:“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何小姐和沈小姐,很抱歉,我可能没有邀请两位,是我错了,两位这时候来了,那就里边请吧。”
何小美哼了一声,没理李易,向马占宇一指,道:“姓马的,你个老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怎么着,我爸不在了。我哥不在了,你们联盟会就把我们何家不当回事了是吗?换什么会长?我同意了吗?”
马占宇叫这小丫头一骂,当即大怒,霍然站起,道:“臭丫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个黄毛丫头,居然还敢骂我?你老爹活着的时候,跟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你们何家当初是了不起,不过现在完了,你大哥何焕然出国了。你二哥何焕文进号子了,留下你跟你妈两块臭肉,你还能翻什么风浪?”
何小美却不生气,冷冷的道:“我们何家实力雄厚,我跟我妈手里剩下的资产也有两三千万,联盟会怎么能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忽然向江大同一指,喝道:“叛徒!你看你跟条狗似的跟在李易后边,还什么师父,恶不恶心?”
江大同毕竟以前是跟着何焕文的。这时听何小美指着鼻子骂自己,自然不敢还嘴。把头一低,不言不语。
何小美又向人群里一指,道:“钟子媚你个烂婊子,滚出来,你躲在后边我就看不见你啦?你手上不干不净的,我爸是怎么死的?这笔账得跟你算,你别以为这就算完了。”
沈秋玲也在一旁搭腔,yīn阳怪气的道:“就是,别以为有人给你个烂婊子撑腰。我们就不敢骂你,早晚有一天把你卖到堂子里卖x。”
郑好一直跟在李易身边,何小美说话的时候,郑好还没打算站出来,沈秋玲一说话,郑好底气立刻就足了,当下双手叉腰跳到两人面前。用手一指沈秋玲,道:“哎呀,你个贱人、烂货、破鞋、马桶、公交车,你胆子不小啊。居然还敢来踢场子。
看来当初老子甩了你就是明智的,大丈夫难免……,反正什么不什么不来着。不过我知错就改,立刻甩掉你。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里都是什么人吗?你是不是月经来多了,脑袋发晕哪?
等明年我考完试上了大学,老子就用文明的语言来骂你,今天先攒着,叫你耳朵先舒服两天。
赶紧滚听见没有?要不然我一招双龙戏珠,立刻抓爆你的nǎi子,把你的咪咪咬下来咽了喂狗。”
郑好这白痴真是没脑子,直接把自己说成狗了。
沈秋玲也不说话,对着郑好就是一嘴巴。郑好大怒,骂道:“干你娘个杂碎的,居然敢打我?我跟我拼了!”
两人撕扯在一起,你咬我一口,我吐你一下,你扯我衣服,我拉你头发,打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沈东江和沈雁君一直在下面坐着,沈东江一看实在是太丢人了,皱着眉冲沈雁君一打手势,沈雁君忙出来喝止,把他妹妹拉到了外面。
郑好战绩太差,刚才一役,叫沈秋玲打的顺着鼻子往下流血,也不知是战术不对,还是战略有误。
郑好一抹鼻子上的血,批着何小美道:“哎,何小美,你走不走?你不走我用大鼻涕甩你。”
何小美根本不理郑好,忽然向钟子媚喊道:“钟子媚,你说,我爸是不是你杀的?”
李易刚想把话拦过来,哪知钟子媚却脱口出:“是我杀的。”
李易心里一拍脑门,心说这丫头太单纯,当着这么多人,怎么人家一问你,你就招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何小美也没料到钟子媚敢于直承其事,她不知道钟子媚不会撒谎,又不大通世务,虽然当着这么多人,但是自己一问,她就直接说了。
何小美对李易道:“李易,你听见了?她可承认了。我知道你跟条子有交情,这事我不报jǐng,不过不能算完。
我请了一个高手,等明年,叫钟子媚来跟我请的这个高手打,如果她赢了,我就自认倒霉,不再追究。
如果她输了,那就没办法了,死是肯定的了,我还不会叫她好死,我要叫她死的很难看。
如果你心疼她,那好啊,你就替她来打这场拳赛,不过规则一样。
李易,你敢不敢接受挑战?如果不敢,没这个种,那就别当这个联盟会会长,滚出海州。”
李易冷冷一笑,道:“何小美,看你年纪不大,手段倒挺毒的,你想用话挤兑我,叫我跟你请的高手打一架。
本来我是不会跟你这种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的,不过你既然这么嚣张,那好啊,打就打,到时候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另外我还明确的告诉你,你爸何昌就是子媚杀的,不过子媚是我的人,杀了也就杀了,你能怎么样?你爸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种人死的晚了。”
何小美脸上青筋跳动,不过还是强行忍住了,最后道:“李易,你等我通知吧。”
说罢带着人转身走了,沈秋玲也挣脱了沈雁君,跟着何小美走了。
沈雁君在李易耳边道:“李兄弟,我家里有点事,我这妹妹一直跟家里闹别扭,要不然也不能背着我们跟何小美混在一起。
我得去劝劝她,这小丫头,就知道闹事,你不用跟她一般见识,何小美说的话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抱歉,我得失陪一会儿了。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以后有时间再聊。”
李易冷着脸点了点头,沈雁君略感尴尬,回头向他爸沈东江看了看,转身走了。
w
678贱到了程度
沈东江也觉得不是滋味,这时也坐不住了,起身跟众人告辞,带着人出去了。om
看的出来,沈秋玲确实是背着他爸跟他哥,和这个何小美混在一起的,上次他们两个就曾经跟大头九郭慕勾结在一起。
不过当时李易还不大清楚他们三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这时想想,估计就是地下黑拳赛之类的东西吧,估计是遇到了一个高手,这才要向自己挑战。
董川这时忙起身,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喝酒,我老板现在成了联盟会的会长,我真心的替他感到高兴,联盟会的事务rì后再详细的规划一下,今天咱们的主题就是喝酒,来,喝!”
在董川的遮掩之下,气氛又缓和下来。
李易现在武功大进,哪能怕什么所谓的高手,高手,高手,哼,天底下哪来那么多高手?高手太多,就跟大白菜一样的不值钱了。
又喝了几杯,忽然有人道:“李哥,你这酒楼就仙人居,你在东昌还有一座迎仙楼,这名字有一定的重复啊,能不能改个名字?”
李易心想也是,这仙人居的名字太俗了,可是自己肚子里墨水有限,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
大家立刻开始胡出主意,有说改成百仙居的,有说改成醉仙楼的,有说改成五行楼的,还有的说要改成丰年大酒楼,众说纷坛,莫衷一是。
忽然林惜文细声细气的道:“既然李老板的前额上有个红印,那这酒楼就叫一点红吧。”
她声音不算大。可是却叫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孙显才知道这是直接取自柳飞红的帮派名称,当下拍手叫好,道:“好啊,柳飞红是小易亲手打败的,这就像是闯关夺宝,打败一个人,顺便把他们帮派的名号也接收过来,这酒楼叫一点红,既有特sè,又有意境。还有喻意,绝妙。”
李易品了品,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大家更是一致赞同,当下便正式的将这酒楼的名字改为一点红。
一说到这,立刻又有人道:“那李兄弟也应该有个外号啊。”
郑好抢着道:“有,早就有了,小李飞刀。”
又有人道:“我记着当初有人管李哥叫铁翼狂龙。”
大家都觉得这两个外号要么有点土,要么有点怪。最后还是林惜文出主意,道:“那就直接叫海州一点红吧。这样既和酒楼的名字相近。又有一种在海州称雄的感觉。”
李易虽然对柳飞红很讨厌,不过现在柳飞红已经死了,自己是胜利者,那就像获得战利品一样,直接把这诨号也抢过来,更何况李易觉得海州一点红这个外号确实很好听。
这一下酒楼的名字也改了,诨号花名也有了,李易喝的醉熏熏的,胸口充满了快意。感觉人生最得意的就要属今天了。
大家其实早就吃饱了,不过酒席气氛正浓,所以谁都没走。
下午一点多,众人正在大声的说笑,忽然外面敲锣打鼓的走来一群人。
人们顺着声音看去,童老板身子一震,来到李易身边。小声道:“老板,坏了,外面来的那人是,是。是红顶。”
李易这时已经有八分醉了,眯着眼睛道:“红顶?什么红顶?哪红啦?”
童老板忙把董川拉到身边,道:“董经理,你还记得不?我当初是怎么出的事?”
董川没怎么喝酒,头脑清醒,童老板这么一问,董川立刻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道:“红顶!”
童老板道:“是啊,外面来的那人就是红顶。你快跟老板说说,这人可很难缠。”
董川正要跟李易细说,外面的那群人已经到了酒楼门口。
只见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秃顶,头顶油光发亮,只有两边有些头发,五官很细小,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这人弯着腰,一步一挪的走了进来。
这人双手一举,身后的人立刻停止了敲鼓,这人笑眯眯的,长的虽然不好看,可是态度却很好,往正当中一站,向众人一抱拳,尖声道:“今天人来的可真全哪,原来大家伙都在这呢。
哟,老童,童老板,听说你现在不当老板了,把酒楼盘给李易李兄弟了?”
这人正是红顶,真名不知叫什么,当初用计陷害童老板,搞砸了酒楼,童老板无奈之下才要盘店。虽然隔了很久,可是此时一见,仍然心有余悸。
李易这时酒醒了几分,也听董川跟自己说了眼前这人是谁,慢慢的想了起来,晃着身子走到红顶跟前,打了个嗝,道:“朋友,你哪位啊?听说你就是红顶?红顶大哥在哪发财?”
红顶打量了李易几眼,嘻嘻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传说中玉树临风,天下无敌的李易李兄弟吧?”
李易点点头,道:“不敢,不敢,都是传说,都是传说。”
红顶忙抱拳,道:“李兄弟好,你猜的没错,我就是红顶,不过我这脑袋也不红。
那是江湖上有人说我这人心黑心毒,就像是鹤顶红,而我正好又叫贺非,所以鹤一飞走,就剩下红顶了。
今天听说李兄弟的酒楼开张,我也是梅海区的老人儿了,虽然说李兄弟今天没有请我,不过我还是得自己来看看,给李兄弟道喜了。”
说罢一躬扫地,弄的倒很夸张。
不过在场所有的人中,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红顶,只要是有眼光的都看的出来,这人是个纯粹的笑面虎,可不好对付,不禁都替李易捏了一把汗。
红顶这一手李易自然也看出来了,当下酒醒了一半。就知道像这种人极不好对付,忙伸手相扶,笑道:“红顶哥,你这花名挺拉风的。”
红顶也不客气,拉把椅子坐下,道:“李兄弟,你也坐,别客气,坐嘛。”
李易笑笑,坐在红顶对面。心道:“这是老子的地盘,我跟你客气你妈。”
红顶向四外望了望,道:“李兄弟,早就听说你是海州新出道的大人物,今天一见,那是见面更胜闻名。
我呢,就常在梅海区混口饭吃,没什么狗屁本事,天天吃了东家吃西家。嘿,惹了这么多人。愣是没出事。
不过我也常常反省,像我这么嚣张的做人,yīn险的做人,最后能有好结果?
就说我这外号吧,鹤顶红,说我这个人心毒啊,我有那么毒吗?其实说心里话,那是真的没有,不过人们常常误会我。
就像上次吧。我得罪了童老板,那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今天来除了给李兄弟道喜,也要给童老板道个歉。”
说罢站起来走到童经理面前,笑道:“童老板,童大哥,我给你道歉了。”
李易眉头皱着。心说这人真拉的下脸来,说话又疯疯癫癫的,这肯定是故意的,像这种贱到了一定程度的人。肯定是个蘑菇头,就是不知他有什么背景。
童经理很尴尬,只得唯唯喏喏的应和了两句,红顶又回到座位上,嘻嘻笑道:“李兄弟,你是个大人物了,家大业大,手笔也大呀。我跟你比不了,我只是个要饭的,吃百家饭长大,我是臭狗屎一块,往你这酒楼里一站,叫人看着都烦。
李兄弟,你心里想什么呢?不会是想赶我走吧?我这就走,这就走,不过我现在腿软,走不动了。”
回头对他的那些手下道:“弟兄们,都累了吧,坐下歇歇。”
他带来的这些人立刻答应一声,把流氓相全都甩了出来,纷纷在一楼大厅里坐下,有的还把裤带解开了,有的脱了鞋开始抠脚。
自打红顶一来,一楼大厅里就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放下碗筷和酒杯,转过头来看向红顶等人。
周飞负责酒楼秩序,刚才何小美跟沈秋玲来闹事,周飞就憋了一肚子火,只不过看她们是女人,不想跟她们动粗,这时看这红顶一副痞子相,软硬不吃,水火不浸的狗德相,周飞哪还受的了。
没等李易说话,周飞横着跳过来,一把将红顶的衣领抓住,向上一提,红顶就跟个小鸡儿似的被周飞拎了起来,周飞喝道:“你妈个贱种,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喂狗!”
红顶一点也不惊慌,反而哈哈大笑,道:“好,有把子力气,你是谁呀?噢,噢噢噢,周飞呀,我认识你,天下第一的高手,当年踢死过黑熊、豹子、狗、猫,还打赢了十几个小女孩跟老太太。
你可太牛了,哎,你原来不是皇家营的吗?怎么,现在改主人了?你听我说,给谁当狗不是当啊,何必来回换?
哈哈,想打我,哎,你看见外面那玻璃没?你把我往那扔,打死了我有人替我管你,要不然你一把把我撕了,撕成两半,我这心哪,肺子啊,肝儿啊全他妈流出来,这酒楼就香喽。”
周飞哪里忍的住,扬手就要打,李易伸手拦住,示意周飞放下红顶,周飞气呼呼的将红顶向地上一顿,站到一旁。
李易微微一笑,拍了拍红顶的肩头,道:“红顶哥,快过年了,你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要保护费?好啊,我也算是半个道上的,你要收保护费也行,总得能保护我,不过我看你没这个本事。
我看,嗯,不如这样吧,我这有两万块钱,不敢说是赏您的,就算是我买个平安,今天是我的好rì子,我这地方不想见血,快过年了,大哥你就拿着这钱,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吧。”
说罢向董川一招手,董川拿出两万块钱来,李易将钱扔到红顶的怀里。
李易这番话软中带硬,这钱合着就当是压岁钱了,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出来了。
红顶忙将钱数了一遍,道:“好,大手笔。我这人就缺钱,有了钱,我管谁叫爹都行。”
郑好在一旁叫道:“靠,你个丫挺的,我这有钱,一块两毛五,你管我叫爹。”
红顶笑着看了看郑好,道:“小子,你脸上写着两个字。”
郑好也真实在,伸手在脸上摸了半天。道:“哪有字?什么字?”
红顶道:“废物。”
郑好大怒,想要冲过来,却被郑国平一把拉住,低声喝道:“别出声,老实呆着。”
李易道:“红顶哥,应该没事了吧,你是留下来喝两杯,还是这就打道回府?”
红顶伸了个懒腰,道:“这酒楼好大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违法乱纪的地方。楼上的,各位大老爷们。我可来了,我现在可要走了,都别送,我不稀罕。
哎呀,今天人真多呀,都不好惹,又是朴家,又是庄家,又是巧手帮的。我算哪根葱?算啦,不好惹我就回家睡觉去,要不然这么人瞪着我,非把我的黄儿给瞪出来不可。”
红顶回头招呼他的手下,呼呼啦啦的走了出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红顶回过头来。对李易道:“李兄弟,你这么够义气,我下回得照顾一下你酒楼的生意,我会常来的。拜拜。”
李易脸上的笑容僵着,盯着红顶的背影,直到红顶在街角一拐,消失不见了。
一楼大厅里好半天没人说话,叫红顶这么一闹,所有人的脸上都不好看,这个面子可算是丢大了。
董川见谁都不说话,忙起身笑道:“各位,今天姜师傅还有一道压底的菜没有上,这是他特意为大家准备的,秋香鳜鱼。”
经董川这么一和泥,大家也都借机下台,把目光转向姜丰年。
姜丰年所处的后厨是按李易的设计,变成了透明的,大师傅在里面做菜,外面的客人都能看见了。
这道秋香鳜鱼还真是姜丰年准备好的压底菜,姜丰年也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特别的卖力气。
这菜是荤菜素做,将鳜鱼去鳞鳍骨鳃肠之后,整块肉的放在七种花瓣里隔水蒸,以花香去掉鱼腥味。
这菜的做法很简单,难点在于花瓣的选择与处理,要在不同的时辰里采择不同的花瓣,经酒、糖、高汤和机楠木的汤水蒸煮,去掉土腥味,最后才与鳜鱼合为一道菜。
此外,姜丰年右手持鱼,左手持刀,巧去鳞鳍骨鳃肠的刀法也极为华丽炫目,叫人叹为观止,一时间掌声雷动。
孙显才悄悄的把李易拉到一边,道:“生气了吧?”
李易勉强一笑,道:“我以为我就够流氓的了,这他妈王八蛋,从哪冒出来的?真孙子,都贱到一定程度了。改天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孙显才一摆手,道:“别冲动,你可能不知道这人,你知道贺非的后台是谁吗?”
李易摇了摇头。
孙显才道:“贺非是任有德和武荣缘的人,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后台。不过我们之间走动的不多,似乎贺非跟任有德和武荣缘都沾点亲戚关系。”
巩兵凑过来道:“我也听说过,不过我听说的版本是说,这个红顶拜任有德为干爹,他又有个妹妹贺芳,听说是武荣缘的情人,所以这两个人对红顶都很帮忙。
红顶在梅海区横行霸道,黑白两道通吃,谁也不敢得罪他,就是这人没什么正形,格调太低。倒有点像那个什么,什么来着?水浒里那个高衙内。”
李易冷冷一笑,道:“我管他什么任有德任缺德,武荣缘文荣缘的,把我惹急了照打。”
孙显才沉吟半晌,道:“还是尽量别招惹他比较好,这人烂贱,什么招都想的出来,跟他犯不上。”
李易虽然嘴上强硬,不过心里也知道,在海州,有任有德跟武荣缘给红顶坐镇,这小子就肯定不好惹,连孙显才言语之中都透着小心谨慎。
王东磊也从楼上下来,将李易叫到没人的地方,道:“兄弟,红顶这人是个无赖,你不用理他,他背后有人撑腰,知道是谁吗?”
李易道:“知道,任老二和武荣缘。”
王东磊道:“海州四大势力,任武刘朴,这不是虚说的,咱们是以发财为主,别的可以暂且放一放,任有德和武氏兄弟虽说心里肯定也有勾心斗角的成分,不过面上两人关系很好,你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斗的时候,别太冲动。”
李易知道大家是为自己好,只得点头答应。
这一天,李易心里很不痛快,不过强装笑颜招呼大家,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几乎吃了十二个小时,李易所收的礼金也是没法计数。
不过李易现在不缺钱,李易的总资产已经有数千万,过亿那是迟早的事,钱对李易来说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李易心里所想的,是如何真正的在海州立住脚。虽说自己现在如rì中天,可是头上还压着任武刘三家势力,那就像是三座大山,扳是不能轻易扳动的。
李易心里清楚,你只是有钱而没有势,那就像是海上的小船,指不定哪天就翻了,然后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斗争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胜利的,更何况自己江湖资历浅,跟三个老资格的势力硬拼,那只能是找死。
♂♂
679流氓的手段
这一天李易喝了个酩酊大醉,把朋友们挨个送走之后,李易也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这一晚,李易做了很多梦,一会儿是从楼上掉下来,一会儿是把美女搂在怀里,一会儿又被人用枪指着头。
第二天中午,李易才睡醒,董川来找李易,道:“咱们酒楼正式开张,可是除了姜师傅之外没有大师傅,这可怎么办?现在快过年了,现找也来不及,用不用酒楼暂时停业,等年后再说?”
李易揉着前额,那里还在一下又一下的跳着,想了一会儿,道:“影响已经造出去了,如果这时收手,恐怕不好,这可真叫人头疼。”
董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两人正在商量,丁小秋和巩兵来了。
丁小秋进门就道:“李哥,好消息,好消息。”
李易忙叫两人坐下,道:“什么好消息?”
丁小秋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道:“我今天听人跟我说,龙师傅那帮人又叫刘平安给轰出来了。
原来刘平安只是想故意跟咱们做对,知道咱们要开张请客,所以故意把龙师傅他们全叫走,还承诺他们如果打官司,替他们付违约金。
可是这完全是个骗局,刘平安就是利用他们,他的荣翔酒楼根本不缺大师傅,今天早上又把龙师傅一帮人给轰出来了。
现在龙师傅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们肯定没脸再回咱们这,去别的酒楼又因为刘平安的关系,没有人敢要他们。
哈哈,这帮孙子,背信弃义,不讲信用,现在可好了,饭碗都丢了,我看他们只能离开海州。到外面去重新开始了。”
巩兵道:“就是,我一看这姓龙的就不是好东西,这回可好,把自己给陷进去了,我跟丁子刚才从车站看到他们了。好好的挖苦了他们一顿。太他娘的爽啦。”
李易和董川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打定了主意。
李易道:“咱们酒楼现在也缺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这就去车站,把他们接回来上班。”
丁小秋道:“李哥,这帮人没信用的,理他们干什么?叫他们到外面自生自灭好了。咱们缺大师傅可以请啊,只要高薪。就不怕没人来。”
李易道:“能制一服,不制一死,这一次他们理亏,直接出手的又是刘平安,我是一点也没动他们,如果我再请他们回来,不计前嫌,他们多半会很感动,以后就会好好的为酒楼服务。”
李易叫上冯伦。带着董川,三人开车很快便到了车站。
李易到的时候,龙师傅他们的火车正在检票,眼看就要上车了,当李易出现在龙师傅面前的时候。龙师傅先是一愣,随即红着脸低下了头。
李易递上一支烟,道:“龙师傅,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想大家毕竟合作过,以前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回来吧,酒楼也需要你们。”
龙师傅犹豫着接过烟,迟疑道:“你真的不计较?”
李易一笑,道:“如果你对我的评价没有偏见的话,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计较。”
龙师傅一咬嘴唇,回头跟那些同伴们商议,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不走了,再回一点红给李易做事。
这一下可解决了厨师的问题,李易总不能大过年的也从朴环家里借人。
李易带着龙师傅等人回到一点红,姜丰年正忙的不可开交,这一天客人太多,姜丰年几乎双手飞舞,可是独木难支,他一个人又怎么能应付这么多客人?
龙师傅等人心存感激,一回到酒楼就立刻开始换衣服帮忙,专业人士一多,事就好办了,一道道大菜从后厨端到前面,客人们吃的赞不绝口。
李易长出一口气,吩咐童经理过年期间给大伙每人五千块钱的年终奖,龙师傅等人一听无不又是感激又是羞愧,这些人年底才开工,就得五千的年终奖,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李易回到家里洗了个澡,这才一身轻松,今天是二月十二号,后天就过年了,海州的年味也是很浓的,不过李易的心却早已飞回到了东古。
反正海州这边的事也已经告一段落,不如明天就回家,李易一想到即将见到谈欣蓉,便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自己现在功成名就,比起当年的段凯东估计也相差无几,谈欣蓉再次见到自己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不管她是什么表情,那张像是画里的美人的一样的脸,应该都是毫无瑕疵的。
李易立刻让秦少冰帮他订机票,这次回家李易想拉风一些,那就一定要多带上几个人,李国柱、周飞和江大同是一定要带的,别人得留在家里看场子,就没法带了。至于钟子媚和许阳阳则根本没有理由带回去。
另外李易已经答应路小花带她回东古,这个小鬼很难缠,不过既然是回家去玩,带着她一个小东西也不碍事。
当下李易叫秦少冰订了五张机票,就订在明天上午十点。
李易正在兴奋当中,哪知刚挂了电话,童老板却打了过来,很急的道:“老板,你快来一下吧,刘,刘,太子来了。”
李易气的差点把手机摔了,心说刘平安这小子怎么总也不安分,自己家里的事还没搞定的,大过年的怎么又找到酒楼去了?
不用问,有刘平安在的地方就肯定没好事,这小子看来是不想叫自己过好这个年了。
李易叫冯伦开车到了酒楼,刚一到门口,便见到刘平安的十几个手下正在酒楼外面站成了两排,几辆车也故意停在附近,将大门口堵了起来,这架势一看就是搞事来了。
李易对冯伦道:“看见刘平安那辆车了吗?妈的,给我撞过去。”
冯伦有李易的命令哪里还手下容情,一踩油门,保时捷如飞般撞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将刘平安那辆坐驾撞出了一个大坑。
木人血从酒楼里跳了出来,喝道:“李易。你别太过分了!!”
李易冷着脸从车里下来,抖抖身上的土,看也不看木人血,背负双手径直走了进去。
经过木人血身旁时,木人血右拳斗进。直击李易软肋。
李易早就有心试试自己现在的实力跟木人血相比如何。当下不闪不躲,左手一挂,勾住了木人血的手腕,随即横着一扭向外便甩。
木人血只觉身子一晃。已经被李易甩到了一旁,忙拿桩站住,用一种十分惊讶的表情看着李易。
李易手腕酥麻,不过心里却大喜,知道自己的本事已经超过了木人血。要是在以前,这一甩之力必定不够。
木人血只是一愣便立刻冲了上来,李易更不回头,反手扫木人血肘尖。
木人血压肘下扣,李易收手转身,迈到了木人血的身侧,双手rì字冲拳打木人血软肋。
木人血出招少而迅速,将李易的来拳化解,李易微闭双眼。时而进身,时而后退,吞吐开合随心所yù。
李易现在已经将自己的这些本事一一结合,在实战之际不分武功的界线,哪一招实用就用哪一招。木人血果然招架不住。
忽然李易左手一翻,五指已经搭上了木人血的右手手背,五指一拢横着便扭。
李易从金锁诀上学到的,擒拿这个东西。一旦抓住,就不能来回的拉扯。这是擒拿的大忌,那是比谁的力大不是比巧。
来回拉扯是最浪费时间的,应该立即垂直于纵轴转动,因为这是敌人最不易使力的方向。
果然木人血心里一惊,他虽然学武横贯中西,可是对擒拿却知之甚少,手背一紧,忙用力回拉。
这一下正中李易下怀,李易横扭之力不松,手臂前送,木人血虽然将手臂拉回,可是横扭之力却未变,咯的一声,右手右腕登时脱臼。
李易手臂一送,将木人血推的后退几步,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双手一背,居高临下的看着木人血,一阵风吹过,吹的李易发丝飘动,潇洒异常,李易咳嗽一声,步履沉稳的转身走进了酒楼。
木人血将手腕托回去,疼的满脸是汗,不知李易的身手为什么会在短时间之内有如此惊人的进步,只得跟在后面。
一楼已经没有客人吃饭了,正中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人,背对着李易,不过李易自然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刘平安。
后厨姜丰年等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龙师傅他们似乎是很害怕,都站在那不敢活动。
童经理正微弯着腰站在刘平安身旁,脸上陪着笑,一见李易来了,忙直起腰迎过来,刚要张嘴说明情况,李易却一摆手,走向刘平安,拉把椅子坐了下来。
李易见刘平安好像又瘦了,脸沉着,眼睛看着桌面,像一尊石像。
李易靠在椅背上,拿出一支雪茄,慢慢的点着,吐出一口烟雾,微闭双眼,似乎在回味雪茄的味道。
刘平安把目光移向李易,木人血站到了刘平安身后,一双眼瞪着李易。
刘平安向龙师傅等人一指,道:“李易,他们是怎么回事?”
李易回头看了看,道:“他们?没怎么,我的人。”
刘平安哈了一声,道:“你的人?我没听错吧?他们是跟我有合同的。”
李易道:“他们跟我也有合同。”
刘平安道:“那我不管,我只认我的合同,而且我们的合同签的时间应该比你的早吧?”
说着从手下人手里拿过一个文件袋摔在李易的面前。
李易随手翻了翻,见时间果然比自己的早,看来是刘平安有意为之的,当下一笑,将雪茄顶在纸上,登时烧着了一个大洞。
李易掸了掸烟灰,道:“刘平安,你是不是快过年了闲的慌?你们家跟陆亭候做生意,最后靠耍流氓的手段,玩了个同归于尽,现在只剩一口气,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苟延残喘。
你说你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净,居然还有心思来找我麻烦,你脑袋锈逗啦?龙师傅他们是被你赶走的。你不讲信用,过河拆桥,还有脸过来要人,我看你们刘家人骨子都是一副流氓相。”
木人血怒道:“李易,你说什么?你好大的胆子。”
李易冷笑一声。道:“哼。你左手是不是也痒痒啦?要不我把那只手也撅了?”
木人血道:“你……”
刘平安伸手一拦,以手点桌,道:“李易,龙师傅他们跟我的酒楼签了合同。而且上面写的清楚,如果他们违约,那就打官司,法庭上见。”
李易道:“你吓唬谁呢?要说违约也是你先违约的吧?”
刘平安对着龙师傅打了个响指,道:“龙师傅。你说,是谁先违约的?”
龙师傅脸sè很难看,显得十分为难,支吾道:“这个,我,这……”
李易道:“龙师傅,你放心的说,没有问题,有我给你撑腰。不用怕。”
龙师傅抿了抿嘴,正要说话,刘平安忽然冷笑一声,道:“龙师傅,你说话之前可得想清楚了。你女儿还在上初中吧?”
李易心里一动,就知道刘平安一定是用了损招,心说为了几个厨师,你居然就这么下本儿。这明摆着是要跟我对着干哪。
龙师傅犹豫半晌,终于低下了头。小声道:“是我,是我们先违的约。”
刘平安面显得sè,做作的道:“什么?我没听清。”
龙师傅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道:“是我先违的约。”
刘平安语气忽然变的很严厉,拍着桌子喝道:“你大声点!李易没给你饭吃吗?”
龙师傅扯着脖子喊道:“是我先违的约。”
刘平安笑着靠在椅背上,道:“李易,你都听清楚啦?人家不想在你的酒楼干活,你却非要强拉着人家来,这不是挖我墙角吗?我知道咱们之间有恩怨,可是这一手也太损了。”
李易道:“你想怎么样?说吧。”
刘平安向龙师傅等人一指,道:“我不想怎么样,我的人我要带走,你没大师傅,自己想办法。”
李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知道这可是个难题,龙师傅这十几个人的家属一定在刘平安的掌握之中,总不能强行把人留下,可是那些家属自己又救不出来,再说就算救出来了,也没法派人全完加以保护,自己哪有那么多的人手?况且这终究不是办法。
刘平安却不等李易犹豫,手一挥,手下人便去拉扯龙师傅等人。
毕竟是关心则乱,龙师傅等人虽然感激李易,可是家里人受制,这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李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龙师傅等人被拉走,刘平安慢慢起身,整了整衣服,道:“李易,我们刘家在跟陆亭候的商战中,虽然也大伤元气,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你无法想象我们在东南亚的经济圈中的影响,陆亭候一死,天下,哼,就是我们刘家的。”
李易这次打输了,自然一句话也不想说,就当眼前没有刘平安这个人。
刘平安带着木人血转身了酒楼,临到出门时,刘平安又转了过来,笑道:“对了李易,忘了恭喜你,你武功又进步了,哈哈哈哈。”
刘平安带人走了,只留下酒楼里的一片寂静。
李易长叹一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酒楼不能只叫姜丰年一个人来忙,李易又不想再去找朴环帮忙,只得暂时把酒楼关了,过年这段时间的钱也不赚了,叫姜丰年带着姜玉容先回自己家里住着,一切等年后再说。
李易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倒头便睡,别人也没敢上前打扰。
第二天是二月十三rì,李易简单的安排了家里和生意上的事,带着李国柱、周飞、江大同还有路小花,五人乘坐飞机回家。
一路上江大同和李国柱不住的劝李易别往心里去,等年后回到海州再跟刘平安好好打一仗。周飞则不住口的骂,弄的路小花一直也没敢说话,就怕惹到李易生气。
李易也收拾心情,心说一切以眼前回家的大事为重,自己在海州的糗事还是不要去想了,以免在谈欣蓉的面前丢脸。
东古没有机场,飞机是从龙城机场停的。
众人下了飞机,打车回奔东古。
李国柱上次陪李易来过一次,这次见东古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似乎是静止的,没有什么变化。
李易这次回来,并没有提前通知家里,主要是想给家里一个惊喜,也主要是想看看谈欣蓉突然见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车子终于到了李易的家门口,李易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感觉,听董川说起过,这叫近乡情怯。
五人下了车,两辆出租车喷着烟开走了。
这时才不过是下午三点,东古纬度高,到了年前出奇的冷,五人从海州那种温暖如chūn的地方过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李易见家门前还跟往年一样,贴着倒福字,还有一副chūn联,两个大石狮子倒还是那么“威武雄壮”,心中不禁又好笑又温暖,暗道:“这个李疯子,还是这么土,大过年的,把家门口弄的这么一副土样子。”
680我一切都好
李易向院子里看了看,不见有人,心想我大声喊一嗓子,叫他们出来接我。
李易双腿分立,双手叉腰,运足丹田气正要喊,忽然从东面开过来一队车,这车开的很张扬,很快便开到了李易等人附近。
车子停住,第一辆车的车门一开,从车里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胡子很浓密,脑后留了一条马尾,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紧跟着又有十几个人从车上纷纷下来,这些人大都身穿黑衣,腰间鼓鼓的。
李国柱在李易耳边小声道:“队长,他们腰里都带着家伙。”
李易点点头,示意大家闪在一边。
那中年男人看了李易一眼,伸手一推,喝道:“滚开,别挡道。”
李易装假不会武功,胡乱伸手一挡,中指在这中年男人的手肘上轻轻戳了一下,用上了狗脚技。
那男人兀自未觉,带着人径直向李易家门前走去,嗤的一声,伸手将门上的福字一把撕掉。
李易一咬牙,暗道:“干你妈的,原来是找事来的。看他们样子不像是东古本地的。咦,我老爹向来不惹外人,这帮人来找麻烦是冲谁?”
那中年男人向两个手下一挥手,那两人上前对着李易家的大门就是一顿乱踢,同时高声叫道:“家里有带活气的没有,滚出来几个,大过年的都死绝了?”
周飞大怒,就要上前动手,李易忙一把将周飞拉住,微微摇头,他想看看这伙人到底要干什么。当下带着五人躲到了一堵墙的后面,探出头来看。
很快,李易家里院里就有人过来喊话道:“谁呀?李家向来不对外开正门,到一边偏门去再说。”
那中年男人不住口的骂,可是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李易家这大门又高又厚。就算是开车撞一时半会儿也撞不开。
中年男人无法,只得来到偏门,吱呀一声,里面有人开了门,开门的是个老头。李易却不认识他。看样子是家里新来的,原来的那个王叔不知道哪去了。
那老头对这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道:“你们什么人?找谁?骂什么骂?”
中年男人十分嚣张,一脚将这老头踢开。喝道:“滚一边去。”
说罢带着人冲进了李易家里。
李易对周飞他们道:“你们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到时候我叫你们。”
对付这些人,李易一个人绰绰有余,李国柱和周飞自然放心。
李易跳出来。绕到侧面翻身上了墙向院里看去,正好见到那中年男人不知被扔了出来,哎呦一声跌在院子里,其余人等忙上前相扶。
只见从客房里走出一个人来,一脸的麻皮,正是周成,看来就是他出的手。
李易再次看见周成,心情极为复杂,这家伙向来不鸟自己。可是又教过自己很多东西,李易一看见他那张丑脸,还是一阵阵的温暖。
只是这家伙的那股冷傲劲叫人受不了,不过以自己现在的身手,如果不论双刀的话。那应该略高于周成了,看来得找个机会跟他较量一番,也杀杀他的锐气。
那中年男人挣扎着站起来,道:“你是什么人?别多管闲事。叫沈东明出来。”
李易心道:“沈东明?哦,是了。二姐的那个男朋友,哼,看见他就烦别人,不过他怎么会惹到道上的人?这人不是演员吗?”
周飞面无表情,伸手向外一指,冷冷的道:“滚。”
这时,李家的保镖也都从各个方向赶了过来,站在周成身后,列成一排。
那中年男人并没有受伤,嘿嘿冷笑两声,道:“原来姓沈那小子居然还有帮手,不过你们不知道你们惹的是谁,今天我也不问你叫什么,直接给你点硬的。”
这中年男人向后一退,把衣服一挑,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来,与此同时,其余的人也从身上掏出了枪,虽然不是每人一把,但是也有六七把枪对着周成。
周成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又一指外面,沉声道:“滚。”
那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手臂一动,看样子就要开枪。
这时又从屋里出来两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喝道:“太不像话啦,居然找上门来了,都给我滚!”
李易一见,心里一动,原来说话的正是他二姐李逸淑。
他们姐俩关系始终不好,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估计是xìng格使然。
李逸淑个xìng强,生xìng泼辣,有崇智情结,对李易的不学无术极为看不惯。
而李易在家里最小,对他这个二姐的“敌视”眼光自然也不会以温情相待,相反还十分看不惯李逸淑身上的那种霸道。
或许在李易的心目当中,做女人可以没有文化,可以没有知识,但是应该温柔娴淑,而这一点,李逸淑身上没有。
李逸淑身旁正是沈东明,一年不见,这家伙反而更帅气了,头发抹着油光发亮,腰身挺直,站在李逸淑身旁,如果仅从外形上看,倒也般配。
唯独沈东明的脸上似乎有一股不确定的神sè,李易不是蒋锐,也看不出这股神sè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过就是觉得这家伙不大对头。
那中年男人看到沈东明,眼中立刻闪出凶光,手臂一扬,就要开枪。
李易经历过太多的阵仗,知道这人绝对敢开枪,可不是吓唬人,这人敢在大白天,到东古的有钱人家里来开枪杀人,他是什么来头?
李易不知道周成能不能挡的住,当下对着那中年男人的手腕就是一硬币,嗤的一声,手枪跌落,李易也身随币起,双腿一飘,落到院子里。
李易身子不停,脚下迈开八卦步,绕着来的这些人双手忽伸忽缩,噗噗噗几声响,已经将这些人的穴道点中。这些人如木雕泥塑一般,手里拿着枪,一下也动不了了。
李易拍了拍双手,脸上忍不住显出得意的神sè,潇洒的转回身来。道:“二姐。我回来了。我这位二姐夫又惹什么事了,用不用我收拾残局?”
李易的忽然出现,叫这些人都吃了一惊,周成见李易出手干净利落。八卦步似乎也更加熟练,心里暗暗点头,不过脸上却没有带出来,只是冷冷的道:“多管闲事。”
说罢转身回去了。
李逸淑微张着嘴,她对暴力向来看不惯。不过李易忽然从天而降,又这么干脆的解决了眼前的问题,这叫李逸淑也不禁十分吃惊,愣了一下,道:“小,小易你回来了。”
忽然想到李易刚才说话夹枪带棒的,不禁又羞又怒,脸一沉,嗔道:“你说什么呢?东明哪里惹事了?你不明白内情就别乱说。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明天过年。你怎么不在吃年夜饭的时候回来?让大家都等你吗?”
李易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转头叫李国柱他们进院。
沈东明忙打圆场,笑道:“还是小易有本事,没想到在海州这一年多。身手变的这么好了,像拍电影一样,以后有好的片子,我一定找你。”
李易根本没理他。带着李国柱等人进了屋。
周成刚才没回大厅,他并没有把李易回来的事告诉家里人。李易带人这一进来,家里人这才知道,忙过来迎接。
家里所有人都在,李启明、卫灵、李逸媛、赵祥鹰,此时全都在客厅里坐着,似乎对外面的打斗充耳不闻,李易也知道,他们信的过周成的身手。
大家见李易回来,都十分热情,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
卫灵拉过李易,道:“回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也好叫你姐夫去接你。外面那么冷,刚从南方回来还不适应吧?你这头上是印的什么?怪好看的。”
李易对卫灵一直心存芥蒂,不过这一年李易经历的事太多,心智也成熟了不少,更何况没有跟卫灵生活在一起,很多负面的情绪早都淡了。
李易不再是小孩子了,虽然骨子里还是固执任xìng,但是得分什么事情,对这些不相干的小事,李易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卫灵年当四十,女人这玩意,一过了三十,就算你保养的再好,也无法抵挡自然规律,卫灵看起来可比去年老了,李易当下轻轻叫了一声“卫姨”,道:“这一年你挺好的吧?”
卫灵本来一脸笑容的拉着李易,一听李易叫她,又向她问好,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一激动,眼圈一红,差点没忍住哭出来,忙把头扭到一边,哽咽道:“好,好,我一切都好。”
李启明挺着大肚子一脸严肃的过来道:“我看你也不把这个家当家了,你不如等正月十五再回来。”
卫灵忙嗔道:“你看你,孩子大老远的刚回来,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不是眼的。”
李逸媛也笑道:“是呀爸,小易这一年可辛苦了,你这当爹的也不知道安慰安慰。”
李启明哼了一声,道:“他辛苦?我看是胡闹还差不多。”
李启明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看向儿子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关爱,只是对于这种父亲而言,他不会表达。
卫灵道:“小易,快把衣服脱了。呀,这些都是你朋友吧?”
李易忙给大家介绍,除了李国柱,其余的人都是第一次来,卫灵十分热情的招呼李国柱他们坐下,又叫人上茶,见路小花生的可爱又怕羞,心里十分喜欢,便一把抱到怀里,抓了不少的零食一样又一样的喂她。
李易坐到李逸媛身旁,见李逸媛生完孩子后身材却没有走样,仍然跟以前一样,皮肤保持的很好,只是眼角略带细纹。
李易不见李逸媛抱着孩子,问起孩子的事,李逸媛道:“今年天太冷,孩子本来就有些流鼻涕,我怕孩子感冒,就给留在家里叫保姆照顾了。破虎也留在家里看着。”
李易故意长叹一声,道:“我这当舅的本来还想给点见面礼,这下可好,省了。”
忽然觉得不大对,家里有保姆,还把邹破虎留下干什么?难道……
这时李逸淑和沈东明也从外面回来了,李逸淑一进门就道:“小易,那些人一动不动的。快把他们轰走。”
李易本来跟李逸媛聊的好好的,一听李逸淑这么跟他说话,心中便十分不快,道:“谁惹的祸让谁轰去,我没那个闲功夫。你这个大乡长都轰不走。我这个小小的保安队长哪有这个本事。”
李逸淑怒道:“你说什么?你把他们怎么着了?怎么都站在那不动弹?领头的那个现在还口吐白沫。大过年的。别给家里惹事,你快去。”
李易知道这是自己对那中年男人施了狗脚技的结果,这种事别人帮不上忙,只得起身来到外面。
“啊哈。这小子的本事见长了,看来海州真是个养人的地方,只一年的功夫就武功大进哪。”
李易刚一出门,便听到了尺三北的声音。
只见尺三北和周成正站在那中年男人身旁,尺三北不住的用手里的烟头去烫那中年男人的手指尖。
李易道:“老不羞。我看你是人品道德败坏了,居然学会了背后说人的坏话。”
尺三北回头笑道:“臭小子,本事不错呀,有功夫过两招?我栽培栽培你。”
李易道:“交手多伤和气,你有本事把这人的穴道解了吧?”
没等尺三北出手,周成已经伸指将这中年男人的穴道解了,可是这中年男人仍然双眼上翻,口吐白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周成眉头紧皱。不住的摇头,显然也不知道其中原理。
尺三北哈哈一笑,道:“大麻脸,告诉你别急着出手,出手不成是要丢人的。”
回头对李易道:“你骗不了我。这是狗脚技,你居然还会这一手本事了,谁教给你的?”
李易过来在这中年男人的胸口揉了两下,这中年男人喉中一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才逐渐恢复正常。
李易十分得意。拍拍双手,道:“少爷我自学成材。”
尺三北哪里肯信,不过知道李易肯定放刁不说,也就不再问,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把玩一番,递到那中年男人的手里,道:“小朋友,回去玩吧,李家不是你们随便就能闯进来的。”
那中年男人伸手接枪,忽然啊的一声松开手,失声道:“好烫。”
李易一愣,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惊,原来尺三北掌心如血,显然是他运用内力,将手枪煨的烫了,这份内力可是自己现在没有的。
哼,这老东西,跟老子显本事来着!
周飞解开了其余人的穴道,向外一指,这次连“滚”字都懒的说了。
那中年男人恨恨的看了李易几眼,转身带着人走了。
李易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帮人是哪的?”
尺三北笑嘻嘻的道:“这就得去问你二姐夫了,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头上这红印倒挺漂亮的,赶明儿我也印一个。”
回到厅里,李逸淑道:“人都走了?”
李易不说话,冷冷的看着沈东明,道:“怎么回事?你想叫我家过年也不消停吗?”
大厅里静了一下,李启明道:“没你的事,你乱叫什么,不用你cāo心。”
李逸淑脸sè也十分不好看,道:“这事不怪东明,你别没大没小的,乱嚷嚷什么?”
沈东明十分尴尬,呵呵一笑,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被李逸淑拉着出了屋。
卫灵忙过来打圆场,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几个小痞子来闹事,听说是跟拍戏有关,小易呀,你刚回家,也别想太多,你爸最近血压挺高,吃了药也不大好。”
卫灵有心把话题叉分,李易也就顺坡下了,不过李易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李启明来那套什么父子温情的。
李易心道:“你个李疯子除了大吃大喝就是打麻将,血压不高才怪。”
反正自个儿的活爹还是跟以前一个老样子,表面上可看不出来血压高低,李易的心里倒还真没挂那根弦。
大姐夫赵祥鹰还跟以前一样,惜字如金,李易跟姐夫简单聊了两句,便发觉赵祥鹰似乎有心事。
自己这个姐夫家里背景深,势力大,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可以叫他往心里去的。可是李易又不方便细问,只好在心里留了这么一个扣子。
卫灵安排李易和李国柱他们住下,旅途辛苦,家里暂时又没什么事,李易便叫李国柱他们洗澡休息了。
李易也洗了个澡,出来后喝了杯热茶,几口茶水下肚,李易便想起谈欣蓉来。
谈欣蓉并没有在大厅里,李易所预期的那张充满了惊讶和认同的脸自然也没有出现,这让李易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周成在家里,那谈欣蓉就自然也在家里,可是家里人都在,又是过年,这人……,难到哪去呢?
李易心里想着,两条腿却已经将他的身子带到了谈欣蓉住所的院外。
这里一切都没变,李易还记得一年多以前,自己想在这里偷看寡妇洗澡,当时还被周成劈了一刀,大病一场,这时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w
681掀多大的浪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周成从门里闪身出来,抬头见是李易,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李易微一犹豫,道:“她……,在家?”
周成冷冷的道:“不关你事,走开。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要是在以前,李易虽然不服,可是总会顾虑半天,周成的武力值可不是吹的,不过现在李易的身手已经不在周成之下。
只是人的本事高了,行为也就要求更有风度了,李易当然不会低级到跟周成打一场,然后硬闯进去,当下微微一笑,道:“我又没有恶意,只是想见见她,孩子……,挺好的?” 首发 极恶男子681
周成长的本来就丑,这时脸sè就更难看,道:“你到底走不走开?”
李易一挥手,道:“好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罢转身走开,不过一走过拐角,李易就闪身躲了起来,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
只见周成正要离开,忽然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回头道:“你怎么出来了?天这么冷。”
李易心里一动,知道出来的那人就只能是谈欣蓉。
果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道:“我胸口闷的很,出来走走。”
这声音在李易的脑子里不知已经重复了多少次了,李易虽然经历了很多女人,可是头脑深处的这个声音却始终那么清晰,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增或减。
里面那人正是谈欣蓉。
周成道:“那出来走走也好,不过多披件衣服吧。李家大姐就在前厅,你去跟他聊聊天吧。”
谈欣蓉道:“不了,我就在院子里呆一会儿,听说有人来闹事?咱们住在李家,你多出些力。”
周成道:“好。”
说罢走了出去。
李易探出身来,盼着谈欣蓉能从门里走出来,可是啪的一声,门却被关上了。
李易来到门前,听着门里的脚步声。每一步好像都踩在了自己的心上,李易终于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
谈欣蓉道:“是不是忘了东西了?”
门打开,露了那张清丽难言的脸,谈欣蓉显然是刚刚起床,并没有洗漱。头碎乱的散在前额。不过却更增添了一种法形容的美感。只是脸上多了一分憔悴,似乎心情不佳。
谈欣蓉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我听说你回来了。”
李易向院子里一指,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谈欣蓉闪身让李易进来。 首发 极恶男子681
李易以前在家的时候,这个院子只进来过一次,就是那次,谈欣蓉跟他谈了很多长时间的话。这叫李易永远也忘不了。
如果不是谈欣蓉的那番话,李易也不会奋起学习,考到海州去上大学,就更不会有今天的成绩了。
谈欣蓉将李易让到屋里,李易一进来便见到床上睡着一个小孩,知道这是谈欣蓉的孩子,是谈欣蓉和段凯东的孩子。
谈欣蓉一笑,道:“生了孩子才知道为人母的难处,看来人总是要亲身经历一些事。才能真正的体会。体会,体会,只有体验,才能心领神会。”
孩子睡的正香,李易弯下腰在孩子的小鼻子上轻轻点了点。那孩子嗯了两声,微微一动,接着又睡了。
谈欣蓉轻轻坐在孩子身边,轻轻拍着孩子的肩头。李易见她脸上全是关爱的神sè,这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谈欣蓉轻声道:“孩子叫润生。凯东当初曾经说过,如果我们有了孩子,要叫他灵秀一些,遇山则雄伟,遇水则灵秀,所以就叫润生了。”
李易听她用这样的语调提到段凯东,又见她对这孩子的神情举止,本来准备好的那些“雄心壮志”和“丰功伟绩”,这时忽然烟消云散了,根本一个字都没法说出来,只觉得分量太轻。
哪知谈欣蓉却先提了出来,道:“我听周成提起过你在海州的事,你比凯东展的可快多了,照这个度下去,不出两三年,你将是海州的头号人物。”
李易心里想到一些事,微微一哼,没有答腔。
谈欣蓉接着道:“只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海州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前进的越快,阻力就会越大。我盼你以后多加小心。”
李易长叹一声,道:“我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或许是我命大吧,每次都死不成。”
谈欣蓉似乎触动了心事,幽幽的道:“凯东当年也是这样,每一次都是我陪着他。”
李易把头扭到一边,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李易才道:“你现在还念佛吗?”
谈欣蓉一笑,道:“早就不念了,去念求真看来真的很难,自打生了润生,我的心虽然静了,却牢牢的跟孩子缠在了一起,育子养儿的俗念一起,佛,是再也念不成的了。”
两人沉默言,房间里只听到润生轻微的呼吸声。
李易咳嗽两声,道:“怎么,你病了?”
谈欣蓉道:“也没什么,最近胸口有些闷。周成也劝我去看看医生,其实有什么可看的,我也不想麻烦,平时自己多散散心也就是了。”
李易这时忽然蹦出一句话来,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话已经说出口了。
“你该不会是因为看见孩子从而联想到段凯东,这才积郁成疾的吧?”
这话一出口,李易和谈欣蓉都愣住了,四目相对,好半天没人说话。 首发 极恶男子681
终于还是谈欣蓉先打破了沉默,她低头看向孩子,轻抚着孩子的头,轻声道:“润生长的很像凯东,我终究是难以忘怀,佛也帮不了我。”
李易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可是又没法泄出来,是嫉妒?是气愤?是自卑?说不清楚,讲不明白,但肯定不是让人愉快的感觉。
李易的自信心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轻声道:“抱歉,你休息吧。”
李易慢慢退了出来,心里直翻腾。控制不住翻墙出了院子,一口气跑到很远的地方,扶住一棵大树不住的喘气。
段凯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谈欣蓉绝对清楚自己今天的实力,可是她说这番话又不是故意在激怒自己,更不是攻击自己。那是一种自内心的情感。
对于谈欣蓉这种女人而言。男人的势力与钱财并不是她最为看重的,否则她也不会在段凯东没有成势之前,就一直跟着他。
这个世上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女人就像是机器上的配件,只要另一台机器合适。她就可以从坏了的机器上跳下来,然后把自己安到另一台机器上。
所以男人在她们眼中,只是符号,只要条件相仿佛,跟着谁都是一样。
而谈欣蓉这种女人却不同。她所看重的东西,是一个男人身上的与众不同的地方,个xìng、能力、魄力、才干,这些东西的组合,几乎是独一二的,就算另一个男人跟这个男人有同样的势力,在谈欣蓉的眼里,也是不同的人。
天已经黑了,李易慢慢起身。长叹一声,正要转身回去,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车声,李易闪到一边,过不多时。几辆开了过去,虽然天黑了,可是李易仍然一眼就看出来,这几辆车正是白天来闹事的那些人开的。
李易反应极为迅。立刻从手机上摸下信号接收器,身子一伏。快步抢到前面,在树后啪的一声将信号接收器掷到了第一辆车的车上。
李易在车队后面跟着,打开手机偷听他们说话,只听一人道:“这回烧了他家,看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听声音正是白天来的那个中年男人。
另一人道:“民哥,要是白天那小子还在家怎么办?”
那叫民哥的中年男人道:“怕什么,他再厉害还能不怕火烧吗?哼,没想到在东古这种小破地方,还有这种高手,年纪又不大。
这个沈东明的帮手可不少啊,听说这个李家在东古也有些势力,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个煤老板,手底下养了几个不中用的保镖,能掀多大的浪。
放完火咱们就走,当地公安不敢去咱们家里查,就算查到了也不敢怎么样。哼,煤老板,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我今晚叫他自己当煤。”
前一人道:“民哥,这次的事要是成了,回去之后,堂口里能赏多少?”
那民哥道:“你小子就知道钱,先好好给帮里做事,等你混到我这个份上了,钱自己就来了。你没听说过钱随权走吗?”
前一人道:“还是民哥有学问,这沈东明也真是够疯的了,居然惹到了咱们帮派的头上,看他个小白脸要是烧焦了还能不能演戏。”
道路不平,车子开的不算快,李易完全跟的上,听他们说话,似乎是东古的什么帮派,不过从来没听说东古这种小地方会有什么帮派,难道是外来的?
李易正想着,已经到了家门口,那几辆停下来,那个民哥轻手轻脚的率人从车上下来。
李易见他们每人手里都提着油瓶,知道这东西点着了往地上一扔,那就跟小型的炸差不多,放火最犀利的民间武器。
李易哪能叫他们动手,既然自己赶上了,肯定得给他们点颜sè瞧瞧。
那民哥这时已经将油瓶点着,挥臂正要向院里抛,李易已经打出一枚硬币,啪的一声将瓶子打碎,这下可坏了,这民哥的右手登时被大火罩住,直烧的他长声惨叫,不住的拍打手上的大火。
可是汽油附在他手臂上,一时间哪那么容易将火扑灭。
李家院里已经增派了保镖,这时听到外面有声音,侧门一开,十几个保镖从院子里冲了出来,一看就知道外面这些人要放火,只是为什么烧了自己却不清楚。
这些保镖冲上来跟来人打在一处,双方人数差不多,不过李易家里这些保镖的“战斗水准”可不如对方,没出几个回合,就已经倒下四个了。
李易暗骂:“这些废物,一个个长的人高马大的,没想到战斗力这么差,当年我就看他们不像样,只是穿黑衣服吓唬人行,要是动真格的全是废物。”
这时周成、李国柱、周飞和江大同听到外面有事。也都冲了出来,他们几个一出来,自然就没有任何悬念了,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人打倒在地。
李易晃晃悠悠的从远处过来,拍着手笑道:“打的好。打的好。打的真jīng彩。我闯荡江湖这么久,头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勇敢,用火烧自己的手。来,给哥哥瞧瞧。疼不疼?”
李易走到那民哥面前,一脚踩在他手背上。
这民哥又是长声惨叫,身子不住的扭动。
李易将他一把提起,厉声问道:“你们是哪个帮派的?谁叫你们来我家放火的?说!”
那民哥呻吟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易将他一把丢在地上。吐了口吐沫,道:“没用的废物。”
回身又提起另外一人,道:“你说。”
那人叫周飞把左手手腕打断了,这会儿正疼的要命,可是这人却横的很,冷笑两声,道:“原来又是你小子,行,我记住你了。你不就是脑袋上有个红印吗?你知道我们是哪的吗?你惹的起吗?说出来吓死你。”
李易道:“那你说说看,看看我能不能被你吓死?”
那人横了周成等人一眼,道:“你小子叫那个沈东明知趣点,别来抢活,大爷我们几个是皇家营的。”
李易一愣。笑道:“你说什么?”
那人重复道:“皇家营,听清楚了吗?哼,谅你这种乡下土包子也没听说过,在北方。我们皇家营的势力最大,你跟沈东明说。这戏他甭想演。
另外,你小子把我们打了,这事可不算完,不把你皮扒下来,我都跟你姓。”
李易回头看看李国柱他们,笑的直不起腰来。
那人被李易笑的直毛,厉声道:“你笑什么?”
李易松手放开他,道:“也没什么,那你们是哪个堂口的?”
那人奇道:“怎么,你知道皇家营?”
周飞喝道:“少废话,问你是哪个堂口的?你们堂主是谁?”
那人道:“我们是血手堂的,我们堂主姓黄,叫黄震,人称一手天。”
李易记得,这个姓黄的堂主当初在广宁曾经意看到自己和许阳阳在酒吧的事,后来跟宫佩元和卓三元他们和好之后,李易跟这个黄堂主还聊过几句。
这个黄震虽然外号叫一手天,不过为人很油猥琐,当时表现的对李易十分崇拜,李易还着实跟他开过不少玩笑。
李易一听是黄震,当下道:“你们皇家营不是在京津一带吗?怎么跑到东古来了?”
那人道:“关你屁事。我们帮主镇黄河,只要是黄河流域,就都是我们的地盘。”
李易嘻嘻一笑,道:“恐怕镇黄河没能镇住黄河,反而叫儿子给镇了吧?”
那人吃了一惊,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李易道:“哼,我怎么知道,这就不关你事了。你说,皇家营为什么要到东古?黄震也在东古吗?”
那人见李易似乎对自己帮派很熟似的,不由自主的道:“我们接拍一部戏,要在东古取外景,所以就来了。”
李易道:“这戏是沈东明接的?这又关你们什么事了?你们投资,他当演员,谁也不影响谁,怕什么?干嘛非得做这么卑鄙的事?”
那人脖子一挺,道:“怎么不影响?沈东明不过是个戏子,可是他马子也是投资人,就是为了捧红他。如果这戏叫他们接手了,广告还能轮到我们来做吗?”
李易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自己这个二姐虽然是个乡长,又哪来的钱给拍戏投资?估计十有是乡里的钱,要不就是李疯子背地里提供。
哼,自己这个二姐向来心高气傲,做事总要凭自己的本事,这次居然也能张嘴管老爷子要钱,那不用说,肯定是为了沈东明了。
李易回头看向周成,周成却冷冷的道:“这事你去问你家里人,我只负责叫这些人别来找麻烦。”
李易本来对沈东明的事不爱管,不过这事既然牵涉到家里人,虽说自己跟李逸淑姐弟关系不好,但毕竟是自家人,况且李易还想借此机会在家里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李易打定主意,道:“喂,小子,你这就滚回去,现在,记着,是现在,就叫你们黄堂主到我这来给我道歉,你听明白了吗?”
那人一愣,不由得笑了,道:“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皇家营是什么帮派?好,我这就带人来扫平你家。你等着!”
那人招呼同伴,将那个烧成重伤的民哥也塞到了车里,几辆车扬长而去。
李易带人回去,沈东明正跟李逸淑正在院子里,外面的一切他俩自然都听到了。
沈东明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道:“小易,你认识皇家营的人?”
李易横了他一眼,道:“哼,大明星,以后有什么事自己擦屁股,别把我们家的人牵扯到里面。要不是我偶然遇到他们,我们李家就成了一片火海了。”
)
 
682过节的气氛
沈东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李逸淑过来将沈东明拉到身后,道:“小易,你说话别这么yīn阳怪气的,首先这事我们没错,这部戏是我们乡里展示乡村新面貌的好机会,东明本来不擅长拍这种农村题材的片子,可是他为了……”
李易插话道:“他肯定不是为了我。”
李逸淑气的呼呼直喘,道:“好,你也别这么得意,这事我自己解决。”
李逸淑转身就走,沈东明忙一把拉住,道:“逸淑,你到哪去?外面危险。”
李逸淑甩开沈东明的手,道:“我回乡里,请乡联防大队的人过来,我就不信了。”
李易见李逸淑气成这样,心绪稍平,道:“行了,别去了,这事很容易摆平。”
李易回身对那几个保镖道:“你们几个把大门打开,再搬几张椅子出来,在院子里给我生几个炉子,我一会儿要见客人。”
这些保镖自然不知道李易胸有成竹,心说这一招不是明摆着“开门揖盗”吗,可是少爷发话了,不能不听,人们立刻开始行动。
周成对李易在广宁的事只知道一点点,但并不清楚李易和皇家营的关系,不过他了解李易,这小子没有把握是不会这么张扬的。
李易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有人给他烫了一壶烧酒,小火一烧,酒香四溢。
李易一口酒一口菜,悠然自得。
院子里生起了四个大火炉,木柴烧的噼噼作响。李国柱他们知道内情,自然没走,在李易身后站成一排。
周成想看看李易到底玩什么玄虚,也没回去,站在院子的角落里抽着烟。
这些人里要数沈东明最为尴尬,想跟李易说几句话,却明知道李易不会理他,就这么站着。又觉得太傻。
李逸淑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那种有一块钱能花出五种花样的人,他这么折腾,多半是心里有底,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有气,拉了拉沈东明没拉动。一赌气自己转身回屋了。
李启明和李逸媛他们在房里听说了外面的事。也都感觉奇怪,这时全都从屋里出来。
李逸媛问起李易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易笑道:“大姐,外边冷。一会儿有几个朋友过来看看我,我有事跟他们交待,你先回屋吧。”
李启明虽然不知道这个宝贝儿子要搞什么东西,不过有这么多高手保护,李易的安全自然不成什么问题。哼了一声,道:“小王八蛋,哗众取宠,故弄玄虚。”
李易也不回头,喝了一口酒,笑道:“老爹,原来你文化水平不低呀,这两个成语都会说。”
李启明上前要打,却被卫灵劝住。又哼了一声,转身回屋,啪的一声,将门用力摔上。
过了没多久,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李易虽然没有冯伦那两下子,可是也能听出来,大概能有七八辆车。
李家的保镖们一听,心里全都打起鼓动来。心说这一下就得有三十来人,如果都带着家伙。那根本抵挡不住,家里这大少爷,到底是在玩,还是真的心里有底啊?
很快,汽车就到了李家门前,头一辆车没等停稳,车门便打开了,从里面急匆匆的跳下一个人来,李易一看,正是那个黄震。
黄震下了车,一眼就看见李易了,几步抢了过来,弯腰陪笑,道:“李哥,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我是真不知道李哥是东古人哪,我也真不知道沈大哥和李小姐是李哥的亲戚,这话怎么说的,我该死,我该死。”
黄震这番“演讲”一出,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轻松了。
李易微微一笑,向一张空椅一指,道:“黄堂主,坐。”
黄震忙道:“哎呦,我可不敢,在李哥面前,哪有我坐的地儿。”
李易拍拍椅子扶手,道:“别客气,你这么客气,我都不会说话了。”
黄震这才坐了下来。
李易却忽然脸sè一变,把手里的酒杯啪的往地上一摔,吓的黄震腾的一声又跳了起来。
李易沉着脸道:“黄震,你可以呀,你们皇家营最近长本事了,居然敢来我家闹事,还要放火烧房子,要不是叫我偶然碰上,恐怕我现在就成了飞灰了。
黄震,是你给我脸给多了,还是我给你脸给多了?宫佩元呢?卓三元呢?我记着我们刚从海州分手,他们就叫你带人来烧我家来了?你们帮规就是这么规定的吗?你做的这些事他们不知道吗?
好,我现在就坐在这,你放火来烧,我李易绝对不躲,你烧死我算你有本事,我要是叫一声,你就跟你姓。”
黄震就差要跪下了,紧着道:“李哥,李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是真不知道啊,这还是这帮小子回去跟我说,说有个高手,头上有颗红印,我这才猜出来十有仈jiǔ就是李哥。
过来一看,果然是。哥呀,兄弟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吧,咱们皇家营跟李哥你那可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了,我得罪了李小姐和沈大哥,我自罚,我自罚行不行?”
黄震转头对沈东明道:“沈大哥,你说,你要我哪根手指头,我这就剁给你。”
黄震闹这么一出,把沈东明也给蒙住了,心说李易这小子果真有两下子,皇家营这么大的势力,里边的堂主居然对李易这么害怕。
李易看顺风旗扯的差不多了,立刻换了一张脸,哈哈一笑,拉着黄震坐下来,道:“老黄,别这样,这是干嘛呀,你这不是埋汰我呢吗?我李易是什么人,能把事做的这么绝?”
黄震嘻笑道:“我看也是,李哥可不是一般人,心胸宽广,那可是上等的人物。”
回头将手下人全都叫了过来,道:“快点!叫李哥!这位就是海州大名鼎鼎的李易李哥。咱们帮主见了李哥都得尊重三分。你们几个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这是要死啊!”
那个民哥带着人立刻弯着腰在李易身边围成一圈,李易一摆手,道:“算了。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这事都是误会,我对你们拍戏的事一点也不了解,你们自己解决吧。”
黄震忙道:“李哥,你放心。这戏完全交给沈大哥拍。叫李小姐来投资,我们不会插手,如果李小姐经费上有问题,我们也可以赞助一些。”
李易哈哈大笑。道:“你看你,说的我好像是土匪似的,我李易没那么流氓。
行啦,大过年的,这些兄弟们也辛苦了。阿国、大飞、大同,给大伙每人发个红包,叫大家回去过年吧。”
黄震这帮人真没想到,李易居然还给他们发红包,这红包要了不合适,不要更不合适,最后只得要了。
黄震把手下人赶出院去,李易也叫人把院门关上了。
黄震恢复了常态,道:“李哥。我们宫帮主和卓堂主也是刚回京,我跟他们还没见面呢,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帮里说,要不然兄弟可就废了。”
李易一笑,道:“我这人最讲义气。不会这么做的,不过你手下这么多人,他们要是多嘴,我就没办法了。”
黄震道:“他们不敢。嘿嘿嘿。”
李易道:“这戏是农村题材的。你们皇家营怎么还跟着抢?”
黄震道:“唉,现在生意不好做。各个堂口自负盈亏,还得按月向帮里交份子钱。我也是没有办法,想在这戏里加些广告,这才想抢戏,抢了戏之后加广告也方便,成本也低。”
李易道:“这样吧,我跟我二姐说说,看看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黄震大喜,道:“那可太好了。”
沈东明没走,一直在院里,这时也道:“这个肯定行,肯定行,加广告没有问题,我去跟逸淑说。”
当晚送走了黄震,等李易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家里人看他的眼光明显跟一开始不一样了,李易心中得意,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李逸淑也知道是弟弟帮了她这个大忙,不过感谢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心想自己答应皇家营的人往戏里低费用加广告,那也就算是感谢了吧。
赵祥鹰问起李易在海州这段时间的事,李易不咸不淡的说了几件,他说的轻巧,可是内行人一听就知道,哪件事都是千难万险,出生入死。
李易忽然心念一动,小声道:“姐夫,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看你情绪不高,大姐情绪也不高啊。”
赵祥鹰微一沉吟,道:“家里有点小事,我没跟爸说,怕家里着急,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人手了。”
李易十分诚肯的道:“姐夫,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一定出全力帮忙。”
赵祥鹰一笑,道:“那多谢了,有事我一定找你。”
这一夜再也无事,第二天就是chūn节,李易还没起床,便听到家里热闹的不得了,以往每年都是这样,到了过年当天,有很多年货还没有采办齐全,家里更得在卫灵的主持之下重新收拾打扫一遍,虽说又乱又闹,不过国人过节的这种喜庆气氛倒是很能给人以安慰。
李易近来除非太累,否则一般都不睡懒觉,上午八点多,李易便洗漱完毕,从房里出来了。
李国柱是本份人,正带着江大同给卫灵帮忙,周飞则跟尺三北站在院角拆招,周飞显然不是尺三北的对手,拆不了十几招,就会输上一手两手。
路小花很得卫灵和李逸媛的喜欢,也是,像这种可爱漂亮的小女孩哪能不惹人爱?这时,路小花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兜里装满了糖果,正在满院的跑。
李易见周成一直躲在墙角里抽烟,过去道:“大过年的,板着一张死人脸干嘛?”
周成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全当李易是透明的,李易一笑,道:“怎么样?前一阵子又去海州了没有?事情查的如何了?”
周成扬起他那张麻皮脸,两只眼睛里闪着寒光,道:“我的事以后你少管。”
李易靠在周成身旁,也点着一支烟,将烟雾和水汽吐到空气,看着它们慢慢的散开,直到消失不见。笑道:“我在海州一年多,也算是经历了无数的大事,现在悟出一些道理来。
有些事情就像是这烟雾,无形无迹,时间一长就无法可查。不过。你要是站在原地提鼻子一闻,总能闻到一些气味,只要你细心体会。
更何况刘家人又没死绝,一直在做着各式各样的活动。天底下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原来的痕迹没有了,也会有一些变相的东西,历史永远不能再现,但是却也永远不能完全消失不见。”
周成的手定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夹的那烟像是长在他身体上的一部分,隔了一会儿才道:“欣蓉身体一直不大好,我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去海州,不过线索还是有的,我也原以为是刘家人干的,可是现在看来武荣缘的嫌疑也渐渐增强了。”
李易想了想,道:“听说段凯东的势力全是武荣缘接收的,这里……,难道有鬼?”
周成将烟扔在地上踩灭。道:“你少管。”径直走了。
李易哼了一声,喃喃骂道:“混蛋,真能装。”
李家的年夜饭准时定在七点半,那是因为李启明要在八点整看那恶俗的chūn节晚会。
就为这一顿饭,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人在忙活。李易吃过中午饭,在客厅里斜倚着沙发,给杆子打电话。
除了上次介绍周飞来海州,李易就再也没跟杆子联系过。李易也是身不由己,自己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天天过着生生死死的rì子,哪有时间想到这位远隔千里的朋友。
有句话说的好,成功了再给朋友和前女友打电话,那是另一种“衣锦还乡”,另一种风光。
李易其实发自内心的并没有想在杆子面前如何炫耀的意思,不过反正也要联系,此时不炫更待何时?
哪知电话打了七八次,对方却一直关机,李易心下奇怪,忙又给于乐打电话,这一次很快便接通了,可是接下来的事却叫李易大为吃惊。
于乐几乎带着哭腔跟李易说,宋chūn雷被人给绑架了。
李易好半天没回过神来,道:“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于乐,大过年的你可别这么闹。”
于乐的声音高了八度,“谁跟你闹了!你会拿你家里人开这种玩笑吗?我也是刚刚知道的,chūn雷他爸已经接到绑匪的电话,要家里在九点前把一千万送过去,要不然就撕票!”
李易这才信了,忙道:“有没有报jǐng?绑匪是什么人?”
于乐几乎都要骂出来了,道:“jǐng察都不知道,我他妈的哪知道!”
李易当然不会跟于乐计较这些,道:“好,你也别急,你现在人在哪,我这就过去。”
于乐说在宋chūn雷家里,已经报了jǐng,不过jǐng方毫无线索,于乐也已经跟她家里联系上了,想托家里的关系帮忙,但是看来希望也不大。
李易不再耽搁,叫上李国柱、周飞和江大同便要出门,李启明十分不高兴,喝道:“小兔崽子,大年三十你要去哪鬼混?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
李易匆忙的说了杆子被绑架的事,李启明也是一愣,喃喃的道:“绑架?老宋怎么没跟我说?”
李易急道:“就是刚刚的事,你又不是jǐng察,跟你说有什么用?”
说罢带着人跑出家门,后面却传来李启明的叫骂声,“这王八蛋,跟他老子用这种态度说话。”
李易四人刚一出门,路小花就跟了出来,嚷嚷着非要一起去,她虽然在李家吃的开,可是毕竟怕生,李易等人一走,路小花心里立刻没根。
李易没时间跟她纠缠,只好也带她上路。
李易一个劲的催司机快开,他坐惯了冯伦的车,再坐一般的出租车,自然会有对比,那就像一个一直喝咖啡的人突然喝了刷锅水,实在难咽。
总算是到了杆子的家,李易刚一下车,便见杆子家门口停着几辆jǐng车,jǐng灯仍在闪着,远远的便可听见宋chūn雷家里乱嚷嚷的,显然是jǐng察正在办案。
李易几步抢到宋家门口,看门的冯叔见了李易先是一愣,随即认了出来,道:“李少,你回东古了?我家少爷他……”
李易一摆手,道:“冯叔,宋叔他们都在吧?”
那冯叔忙向里一指,道:“在,老爷太太都在,jǐng察也在,都在里面。”
李易带着人向里走,宋家也很大,连进了两道院子才到正厅,一进去就见十几个jǐng察正在四处乱转的忙活,拉着各种线,有的则正在记录。
宋chūn雷他老爹宋进平虽然有钱,却是个瘦子,这时正在厅里来回的踱步,脸上一团黑气,背弯的像张弓。
一旁角落里坐着于乐,头发乱蓬蓬的,双眼失眼的看着地面。
李易这一进来,宋进平一下子看到了,道:“原来是小易,你从海州回来啦?”
李易道:“啊,我昨天回来的。宋叔,杆……,chūn雷什么时候被抓的?”
w
683讲话的资格
于乐见李易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却又把头低了下来。
宋进平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别提了,也不知道上的什么人,把chūn雷给绑了,打来电话说要赎金一千万,要我晚上九点前交人,钱倒好说,可要是他们到时候撕飘,那可就……”
李易估计宋进平并不了解事情的过程,过到于乐面前道:“于乐,你是不是一直跟chūn雷在一起来着?你说说怎么回事?我没准能帮上忙。”
于乐眼圈红红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宋chūn雷这一年的rì常生活跟以前一样,也并没惹到什么人。于乐跟宋chūn雷关系越来越好,两人已经商定过两年就结婚。
今年于乐没有回家,年前来东古打算在宋chūn雷家里过年,两人到了一起自然不会在家里安分守己的呆着,天天在省城里泡酒吧打游戏,倒也太平无事。哪知临到过年这一天却出了大事。
昨天宋chūn雷跟于乐到省城太皇娱乐中心去玩,跟家里说好第二天chūn节一定回家,当时两人并没有在一起,宋chūn雷去蒸桑拿,于乐则去做普拉提。
哪知到了晚上都快准备睡觉的时候,宋chūn雷还没回房,于乐打电话联系宋chūn雷,可是这时宋chūn雷的手机就已经关机了。
于乐记着宋chūn雷的手机临来的时候刚充过电,第一时间想到宋chūn雷是不是背着自己四处去胡搞了,可是在娱乐中心里找了一通,却根本没有找到。
他们两人出来玩,并没有带其他朋友,于乐给宋chūn雷平时常来往的几个人打了电话,却都说没见过宋chūn雷。
直到这时,于乐还没意识到出事,大晚上的在省城转了一圈,平时两人常去的酒吧等娱乐场所都找过了,却仍不见人影。这时于乐才知道可能出事了,一路赶回宋chūn雷家里,进屋跟宋进平刚说了没两句,绑匪就打来了电话。
于乐说绑匪的声音听不清楚,应该是用电子改音器顶在喉头上说的。但是应该是个男的。当时还听到了宋chūn雷的声音,那肯定没有假,绑匪要一千万,在chūn节晚上九点之前送到龙城的千喜乐园。
李易知道千喜乐园是一家儿童游乐园。虽然今天是chūn节,但是龙城跟东古这地方不大一样,这几年老百姓过年都不在家看chūn节晚会,而是出去到饭店吃饭,同样也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去千喜乐园玩的。
也就是说。九点钟的时候,千喜乐园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而且孩子那么多,jǐng察根本没法抓人。
负责这案子的jǐng察李易也认识,是东古公安局刑jǐng大队的大队长丰满,不过这个丰满虽然是个大队长,但是在东古这个小圈子里,面对这些有钱的煤老板,这个大队长却威风不起来。
丰满也真够丰满的。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肚子完全挡住了他看下半身的视线,两只小眼睛像绿豆一样,咕噜噜乱转,人家眼睛小的人。都显得有智慧,可是丰满的眼睛却给人一种无能的感觉。
李易以前跟丰满倒是没打过交道,不过两人熟的很,在东古。排在第一位的是钱,然后才是权。丰满对李易他老爹李启明又热情又主动,以往有什么事需要jǐng察介入帮忙的,丰满都积极的配合,以致李易一直觉得这货什么都不是。
这次宋chūn雷被绑架,这可是大案,丰满被他们局长直接点名,要他来侦破此案,可是这小子哪有什么刑侦破案的脑子,除了会横行乡里什么都不会,带着十几个jǐng察折腾了好一阵了,却什么结果也没有。
李易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这时宋进平忽的定住,向手下人道:“钱都准备好了吗?”
宋家一名保镖道:“刚都准备好了,全按他们的要求,不是连号的,旧币,分四个口袋装好,每个五十斤。”
宋进平一挥手,道:“跟我走,咱们交钱。”
丰满忙道:“老宋,你千万别急,咱们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呢。”
宋进平用鄙夷的眼光扫了丰满一眼,道:“这么说这是我的错了?”
丰满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应该想个万全之策,我总得在千喜乐园四周布置一下。”
宋进平道:“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去省城最快得三个多小时,要是等你布置完了,黄瓜菜都凉了。”
丰满被顶的说不出话来,张了半天嘴,像是咽住了的蛤蟆。
忽然家里电话又响了,屋子里所有人都立刻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一齐盯向电话。
电话响了两三声,宋进平几步抢过去接电话。
李易原以为丰满会像电影里似的用探测对方电话位置的装置监测一番,哪知这小县城的jǐng察局里根本没有这么“高科技”的设备,十几个jǐng察就这么“很无辜”的站着。
李易心念一动,迅速的将手机顶到电话上,打开了秦少冰为他设计的特殊功能。
秦少冰设计的这手机不但能窃听移动电话的通讯内容,还能对固定电话进行窃听并录音。至于利用的是什么原理,李易自然一窍不通。
李易耳朵里贴好了耳机,宋进平也刚好将电话提起来,只听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果然是那种电子音,声音显得很沉稳,也很恐怖。
“煤老板,我想你不打算要你的儿子了,我可以理解,那好,我们也不要钱了,改天我把你的儿子分批送上。”
宋进平道:“喂喂,你听我说,我已经把钱准备好了,全是按你的要求准备的,这当然耽误了一些时间,我这就进城把钱送去,不过我的儿子不能出半点事,如果你碰他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话没说完,只听电话里传来宋chūn雷啊的一声惨叫,虽然只是叫声,可是仍能听出来是宋chūn雷的声音。
宋进平手一抖,差点把电话掉了,忙双手用力握住。
只听对方道:“听到了吗?你儿子的左手小指已经被我切下来了。哗哗哗血流了一地。
现在你没有跟我这样讲话的资格,是我威胁你,而不是你威胁我,这一点你一定要记清。你每说一句狠话,我就切他一根手指。”
宋进平忙道:“好。我不说。我不说,你别伤害他。”
对方接着道:“像你们这种社会的垃圾,当年靠着胆大,钻空子。投机,现今赚了个盆满锅满,每天自以为是上等人,作威作福。
你们既没文化,又没品德。更没内涵,只比人渣强一点点,居然还敢居高临下的跟我乱喊乱叫,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好歹。”
宋进平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方道:“把钱送到千喜乐园,你只许带一个人来,每个提两个包,等到了地方,我再通知你具体的交货地点。
记住了。不要耍花样,我知道你已经报jǐng了,不过东古的那些废物jǐng察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对付我们是半点用也没有。
不过我很不喜欢别人来烦我,如果我发现有jǐng察跟踪。或者你有什么不良的用心,那你自己就好好想想吧,我,下的去手。
带着手机。快点来吧,我可等不及了。我只等到九点,一过九点,我立刻撕票。”
宋进平又要说话,对方却将电话挂了,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声。
宋进平将电话放下,喘了口气,立刻带着人向外就走。
李易抢过去道:“宋叔,他要你带个人,我跟你一起去吧。”
宋进平不知道李易有多大的本事,这时心里正烦,粗声粗声的道:“我不是去玩,事关chūn雷的命,你先在我家呆会吧。”
宋进平挑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两人提着包正要出去,李易忽的抢上前去,在那保镖腰上一推,那保镖也没觉得李易用了多大的力气,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横着飘出数尺,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李易向宋进平一笑,俯身将四个包一并提起,道:“这回可以带我去了吧?”
宋进平道:“好,好,小易,你学本事了,那,那你跟我走。”
李易回头向李国柱他们使个眼sè,李国柱他们跟李易之间非常有默契,不用李易多说,立刻跟在李易的后面,无奈路小花也要跟着一起去,虽说有风险,可是这丫头却死活要去,最后没办法,只得带上她。
李易向宋进平借了一辆看起来极为普通的车,叫李国柱他们开着,远远的跟在后面,随时听李易的指挥。
李易则跟宋进平开着一辆吉普车进了城。
从东古到省城一般得三四个小时,不过这时事情急,李易开车,直接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速的窜了出去。
路上,李易已经将刚才那段录音传给了秦少冰,叫他帮忙分析一下。
过了一阵,秦少冰将分析结果返了回来,经过声音还原,查知打电话那人确实是男xìng,听声音来分析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中气很足,看来不是练过,就是孔武有力。
听这人说话的口音像是东省人,尾音有些跷,根据背景音的频谱分析,当时这人是在一间屋子里,而不是露天,房屋面积大约只有三十来平,屋里摆设简单。
根据回音立体效果分析,屋子里和人的体积相差不多的物体大概有六件。其中四个应该是人,另两件大概是床和桌子。
那么除了宋chūn雷和打电话那人,另外应该还有两人,也就是说犯罪团伙应该至少有三个,因为同时绑架两个人质的可能xìng不大。
对方是用手机打的电话,不过号码和位置却查不出来,估计是机主已经刻意在手机上加入了加密装置,如果硬要分析可能得一两天的时间才行。
但是对背景音进行超微结构解构重组后,能听出来,似乎离这房子不远有火车经过的声音,那应该是在铁路附近。
这些是秦少冰分析的全部,虽然没有对方的位置信息,不过对目前的情况而言,李易已经很知足了。
宋进平一直在一旁看着,他原来并不大相信李易,这时却傻了眼,没想到李启明的这个儿子。原来还是个少爷羔子,一年没见,就有这两下子。
大概将近七点,车子终于进了龙城。
李易在海州呆了一年,又在东昌和广宁呆过。经过了那样的繁华。这时再来龙城,便觉龙城过于简陋。
李易无暇进行城市间的横向比较,通知后面李国柱他们别靠的太近。
天虽然黑了,可是今天是年三十。龙城大街上人流不息,灯光闪耀,还真是一派喜庆祥和的气氛。
最烦的是道上车还不少,李易想快开也没辙,车子又不能飞。大概八点多的时候。车子终于到了天喜乐园大门口。
宋进平下了车,四下张望。
这时对方刚好又打来电话,宋进平道:“我们已经到了,你在哪?我儿子呢?”
对方道:“别问那么多,我已经看到你了,你叫司机把车开到西门。”
宋进平不敢多问,上了车叫李易把车开到西门。
到了西门,对方再次打来电话,道:“你们两个下车。熄火,提着四个包买票进来。”
李易和宋进平提着包下了车,把火熄了。李易自己头上的红印太显眼,已经戴了一顶帽子,压的很低。正好挡住了前额上的红印。
李国柱和周飞他们则早在天喜乐园不远处下了车,李国柱身上带着阻击枪,悄悄的跑到了远处一座楼的楼顶。
而周飞和江大同则分开行动,由江大同带着路小花假装成游客到游乐园里去玩。周飞长的凶,怕人留意他。就在游乐园外面静守,随机策应。
李易跟在宋进平的身后,两人进了天喜乐园,对方又打了电话来,道:“往前走,在过天老鼠下面等着。”
过天老鼠是个游戏项目,其实就是摩天轮,只不过装人的箱子是老鼠形的。很多小孩子不敢乘坐,往往都是大人上去玩。
两人到了摩天轮下面,对方这时道:“你们两个把钱袋放到左面那块红sè石头的下面,再买票去坐摩天轮。
我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你们的速度可要加快,如果超过五分钟,我钱也不要了,立刻撕票。”
两人赶忙跑到那块红sè石头旁边,见这石头其实是个假山,附近人很少,两人把包放到假山下的洞,然后便去买票,最后排着队慢慢的进到了摩天轮游戏的圈子里。
对方道:“好,只用了四分钟,算你们快,接下来就好好的享受这个游戏吧。”
李易跟李国柱他们之间可以通话,李易小声道:“阿国,对方可能在附近看着我们,你有没有发现我附近有行动可疑的人?”
李国柱用狙击镜一直在四下扫视,道:“目前还没有看到太可疑的,有几个人动作很僵硬,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一有情况我立刻向你汇报。”
李易和宋进平一边排着队向前走,宋进平一边回头看,李易道:“宋叔,别回头,向前看,在咱们上去之前,他们是不会来取钥匙的。”
没过几分钟,便轮到了李易他们,李易扶着宋进平进去,门一关,咯吱吱几声响,便升高了些许。
两人在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红sè石头了,其实就算是看见,也被人流完全挡住了。
宋进平一捂脸,道:“这下完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放人,现在他妈的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
李易却微微一笑,把手机拿了出来,道:“宋叔,别急,我在我钱袋上放了一样东西,你看。”
宋进平探过头去,只见李易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处镜头影像,反映的正是红sè石头附近的区域。
原来李易早在车上就把信号接收器放到了其中一个钱袋,这样一来就既能知道对方的样子,也能随时知道钱袋的位置。
两人正说着,忽然只听一声巨响,不知什么地方发生了爆炸,顿时人声鼎沸,尖叫哭闹之声不绝于耳。
两这时已经升高了好几米,循着爆炸的声音看去,只见东面空出好大一片空地来,空地当中浓烟滚滚,不知是什么东西烧着了,而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四下漫散。而那地方正好在假山附近。
李易心里一动,就知道不对,这肯定是对方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掩盖自己的行迹,而故意炸了什么东西。烟这么浓,散开之后还是看不清人,这显然是故意炸了一些可致浓烟的化学材料。
人们四散奔跑,有好些人还被踏伤了,天喜乐园里孩子最多,这一下可好,哭叫声都快顶翻了天。
李易再看手机屏幕,自然也是一片浓烟,什么也看不清,李国柱这时也道:“队长,那边爆炸了,我这里视线不好,看不到人。”
忽然李易发觉信号接收器的位置发生了改变,脱口而出道:“有人已经把钱取走了!”
果然,虽然屏幕上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信号的移动却是十分明显的,这次幸好李易有这种先进的设备,否则对方的计策就得手了。
684关人的地方
李易看信号接收器的方向是往侧门去的,虽然已经能模糊的看到一些图像,但是仍然不清楚。
李易道:“大飞,点子正在往西面侧门走,长什么样子看不清楚,你小心些,盯着就可以了,别打草惊蛇。”
忽然江大同急道:“糟了,师父,小花不见了!”
李易大惊,道:“你说什么!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的吗?”
江大同道:“是啊,我一直拉着她来着,可是刚才她非要去玩游戏,碰巧那边爆炸,烟很快就散过来了,再加上人一冲,小花就找不着了。”
李易急道:“快找,快找,人这么,踩伤了她怎么办!大飞,你也快进侧门,外围有阿国守着,你们先把小花找着!”
李易虽然明知只是因为人群混乱,路小花鬼机灵,一定会躲起来,可是他关心则乱,一下子就想到,如果路小花被对方抓去当了人质那可怎么办?
再说算就是没被抓,在混乱中被踩伤的可能xìng也是很大的。早知如此,死活也不会带这小丫头出来。
可是这时已经高高的被举到了天上,看样子离地能有六十多米,爆炸之后,摩天轮的电自然就停了,这一下上不去下不来,李易简直都要疯了。
外面越来越乱,很多人都丢了孩子,正在四处乱找,在浓烟里乱摸,天喜乐园里的灯光也是一阵亮一阵暗,更是弄的人心惶惶。
消防车来的倒是挺快的,估计消防中心就在附近,可是消防车的那种急人的笛声却叫人心烦意乱。
而摩天轮上被困住的这些人则更是害怕,可以想象,人在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状态下,心里的滋味哪能好受的了,不少人疯狂的踢着铁门,拍着玻璃窗,叫喊着。非要下去不可。
李易心里一急,也沉不住气了,对宋进平道:“宋叔,你在这里等我。”
宋进平还没反应过来,李易已经甩出冥蝶将铁门的门锁削断。门一被推开。外面的冷风呜的一声吹了进来,李易登时打了个冷战,同时被浓烟呛的咳嗽了几声。
这摩天轮自然是个大铁圈,中间有辐轴。李易向下一看,其实也眼晕,谁喝多了都吐,挨打都疼,何况李易乎?
不过李易已经有多次的跳楼经验。只晕了一会儿也就没事了,李易知道离的最近的辐轴在右边,可是浓烟之中什么也看不清,当下只得屏住呼吸,左手一扳铁门,身子轻轻纵起,翻到了铁箱上面。
李易向右靠去,伸手摸了几下,心里却是一凉。原来这摩天轮是双环设计,装人的铁箱在两个大环中间嵌着,内环的辐轴之间相距很远,李易此时所处的位置应该正好在两根辐轴中间,下面的那根离铁箱底部估计有三四米。
在这黑暗和浓烟之中如果冒险往下跳。如果挂不到辐轴,那就非摔死不可。
李易的手机虽然可以扫描出辐轴的位置,可是手里拿着手机是没法纵跃的。
忽然李易所处铁箱下面的那个铁箱闪了一下,原来每个铁箱的外壳上都有小彩灯。以增添视觉效果。游乐园里的电并没有完全断掉,有些彩灯还在闪。这对铁箱的位置是个很好的标示。
李易心说铁箱形成了一个类似台阶的东西,一个个的跳下去,总比沿着辐轴攀到中心,再顺着竖轴下滑好的多。
李易想到这不再犹豫,看准了下面那个铁箱,轻轻一跳,嘭的一声,双脚正落在铁箱的顶上。
这时烟雾淡了一些,其余铁箱里的游客本来正在喊叫着要出去,可是模糊中见李易向下跳,这一下可把旁人吓的不轻。
立刻就有人推开窗户高声喊道:“哥们,千万要想开呀,咱可不能玩命啊,要耐心等待,等着来电!”
这些几秒钟之前还在嚷着要出去,一看见有人先跳了,却又主动来劝,当真是好笑。
李易这时一口气全提在胸腹之间,耳中对别人的喊叫根本听不见,他一个又一个的跳了三个铁箱,全都没事,哪知要跳向第四个的时候,刚一跳到半空,下面的灯忽然灭了。
李易全仗着这灯给自己做指引,这一下就如同万丈高楼一脚登空,一颗心翻了个个儿。
所幸李易跳下来之前已经算准了位置,跳下来之后,脚尖在铁箱的边缓上点了一下,忙再次借力跃起,爬到铁箱顶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哪知就在这时,不知是电路出了什么毛病,摩天轮忽然通电了,所有的彩灯全都亮了,并且摩天轮较为快的转了起来,又带着李易向上升去。
摩天轮这一震,登时吓的所有乘客大声尖叫,李易身子一震,差点从铁箱顶上滑下去,忙双腿分开,双手抱紧,吓的喘了几口粗气。
李易眼见摩天轮向上升去,心说可不能被带到顶上,忙起身再向下跳。
这时有彩灯做指引,李易便没出危险,只是铁箱在动,对位置的拿捏十分困难,不过摩天轮转的虽快,相对而言却终究是慢的,是以李易没出什么危险,看准落点,接连跳跃,终于跳到了地上。
这时浓烟已经散了大半,李易跑出摩天轮的圈子,一个小青年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李易,道:“哥,你是蜘蛛侠吗?你怎么做到的?”
李易哪有工夫理他,随口道:“多练几次就行了。”
说罢向信号接收器移动的方向跑去。
那小青年仰头看看摩天轮,喃喃的道:“改天我也试试。”
李易从上面跳下来,心理过程虽长,可是用的时间却不长,一下来便问江大同和周飞有没有找到路小花。他俩却都说并没找到。
李易他们出来的时候,当然没给路小花也戴耳机,否则现在就能查到她的位置了。
这时李国柱传来话道:“队长,我已经看到了目标了,目前只有一个人,刚才他出了侧门,提着的是咱们带来的钱袋,不过只有两袋。
这人正在向南跑。估计南边有他们的车,可能还会有另一个人提着钱从别的门出去,不过现在各个门都很乱,一时看不清。我现在开不开枪?”
李易道:“把这人跑过去的方向上,所有停着车的车胎都打爆了。他的钱袋上有信号接收器。只要耽误一下他的时间就可以了,我们还得去救人,暂时别打草惊蛇。打爆他车胎之后,你再盯着别的方向。”
李易现在救路小花要紧。这时四周烟雾已散的差不多了,消防员和jǐng察到处都是,还有不少的医疗急救人员。
李易冯人便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可是别说人们都在忙着逃命,没有工夫理李易,就算是有人热心。这种问题也无法回答,在千喜乐园里,哪个小姑娘不可爱?
李易先后遇到了江大同和周飞,却都没有找到路小花,李易顺便到那假山石处一看,四袋钱已经全没了。
忽然李国柱道:“队长,在你东面有一辆jǐng车,我用狙击镜看里面似乎有一个小孩,不过看不清是不是小花。jǐng察来维持秩序,带孩子干什么?”
李易忙向东跑去,没跑几步,便见前面停着三五辆jǐng车,还没等李易走过去。其中一辆jǐng车已经启动了。
这时李国柱道:“队长,就是这辆。”
那jǐng车是朝着李易的右边开去的,李易一个跟头横着跃到jǐng车前面,那jǐng车吱的一声停住了。一个jǐng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骂道:“作死哪?别挡道。要不然轧死你,滚开!”
李易从外面看不到车里是不是有人,当下双手压在车前盖上,道:“jǐng官,我有个妹妹走丢了,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一下。”
那jǐng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神sè,道:“很多人孩子都丢了,我已经接到三件报案了,这正忙着呢,我得走了,你快让开,去找别人先做个笔录。”
李易一看就知道这人心里有鬼,探头向车后座作势一张,那jǐng察看来是个雏,立刻也本能的向后座看去。
这哪里还有假,李易飞身跳到车旁,眼角余光已经看到车后座横着一个小孩,看衣着应该就是路小花,肯定不是睡了,那多半是被迷倒了。
那jǐng察看事情败露,一踩油门就要开出去,李易冷哼一声,双手一抬车尾,竟然将这jǐng车的后半部抬了起来,车轮空转,车子当然无法前进。
李易将车子向地上一摔,抢到那jǐng察旁边,一拳将玻璃打碎,将那jǐng察拽了出来,顺势一扭,就将他手腕扭断,任他倒在地上。
李易打开后门将小孩抱了出来,果然正是路小花。路小花呼吸正酣,眼皮跳动,心跳正常,看来没事。
这时那jǐng察忍着疼挣扎着向外爬,他也是心虚,竟然不喊同事过来帮忙,估计是以为事情已经被揭穿了。
可是其余的jǐng察看到了这一幕,当然吓的不轻,还以为李易是匪徒,立刻拔枪围了过来,将李易困在当中,有人喊道:“喂,你把小孩放下!”
周飞和江大同这时也都赶了过来,周飞抱过路小花,好一阵亲热,他的朋友临终前托孤,周飞又是有始有终的人,路小花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哪能受的了。
别的jǐng察这时见李易和周飞他们似乎跟这女孩是亲人,也放松了jǐng惕,不过他们看路小花省人事,也保不齐李易这些人是装亲热。
江大同忙简单的把事情跟这些jǐng察说了,jǐng察当中有领头的,消息比较灵通,也知道东古生了一件绑架案,立刻跟局里联系,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被李易打倒那jǐng察已经被人扣住,原来这人叫高虎,本身就是个jǐng察,并不是假冒的。这人平时还算本本分分,虽然没有什么成绩,可是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xìng子比较闷,不大爱说话,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绑匪混在一起的。
李易道:“你说,你们把宋chūn雷绑到哪去了?你有几个同伙?谁是主谋?”
高虎低头不语,周飞上去要打,别的jǐng察当然要拦着,李易又道:“这孩子怎么了?你用了什么麻醉药?”
高虎这时才道:“是乙醚。”
李国柱能听见李易他们附近人的说话声。听说是乙醚,忙叫李易把路小花带到通风处,正好附近又有救护车,医生过来处理了一下,路小花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谁知路小花第一句话说的却是:“他们把人关在很远的房子里了。”
李易和周飞一愣。李易笑道:“你怎么知道?哦。对了,你碰过那个坏蛋jǐng察。现在头疼吗?”
路小花还挺jīng神,慢慢坐了起来,道:“这点小伤算什么。”
见路小花没事。又变的这么顽皮可爱,李易和周飞也都松了一口气。
路小花道:“我碰到那个坏蛋jǐng察了,他们把人关在很远的地方了。好像是什么废钢厂。有一个大叔是头头,叫下山虎。那两个袋子在他jǐng车里。”
钢厂?
龙城听说有两家废钢厂,其中一家是华光钢铁有限公司。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就在铁路边上,照此看来,不用说,宋chūn雷一定被关到那了。
下山虎又是谁?这事得叫秦少冰帮着查查。
李易问起李国柱跑出去那人的情况,李国柱道:“我把车胎都打爆了,那人是坐出租走的。”
李易道:“好,我这就去。”
李易这时也没法去审高虎,时间紧急。这边因为已经出了事,犯罪分子的脑一定知道了,如果他恼羞成怒,杀了宋chūn雷,那就弄巧成拙了。
当下李易叫周飞保护路小花。江大同去照顾宋进平,jǐng车里的五百万暂时交由周飞和江大同看管,自己则汇同李国柱上了车,尾随而去。
跑出去那人的钱袋上装有信号接收器。跟踪就成了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李国柱开车,李易打开手机。信号接收器的拍摄方位正好对着那人。
李易这时才仔细打量这人的长相,见他约莫三十多岁,寸头,脸型显得十分坚毅,眼睛很大,颧骨突出,嘴唇很薄,在车里一直不说话。
李易隐约见这人头顶心好像有九个点,就像和尚似的,也不知是香疤,还是痣。
跟了一段时间,那人接了个短信,他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只是叫出租车司机转向。这一下就并不是朝着那家钢厂的方向去的,而是开向了龙城的边上,再向前就要上国道了。
李易心里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伙人拿了钱就想跑。
果然,又开了一段时间,出租车停了,那人付了车钱下了车,提着钱袋向前走去,两个钱袋加在一起一百多斤,这人提着却毫不费力,显然练过一段时间,当然这种力量跟李易比起来,基本没有什么可比xìng。
李易和李国柱两人百十来米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那人走了一段,脚步渐渐加快,只见前面大路上停着一辆普通的吉普车,见那人走近,车门打开,那人提着钱袋上了车。
车里开了灯,司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这人面目凶恶,脸上数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只听他道:“九饼,高虎呢。”
那叫九饼的道:“怎么,这臭雷子没回来吗?他应该比我快啊?”
面目凶恶那人道:“没有,我打他电话他也不接。”
九饼道:“这小子,该不会是带着钱跑了吧?哼,我早说过雷子靠不住。什么亲戚都白扯。这么周密的计划,他能跑不出来?他一定是带着五百万跑了。虎哥,现在怎么办?是等那五百万,还是立刻走?”
面目凶恶那人道:“我做事向来小心,所以我才中途通知你转向,如果高虎失手了,雷子顶多会带人去钢厂,不会找到这来。
可是如果高虎带着钱跑了,那这可是撅了咱哥俩的面子了,以后见了江湖同道,还怎么抬头?虽然他也算是我亲戚,不过我可不会饶了他。”
九饼嘿嘿一笑,道:“虎哥,咱们可刚从号子里出来,你不急着跑路,难道还想再做一笔买卖?不愧是下山虎,只要是碰到的命都得是你嘴下的冤魂。”
李易心道:“这人果然就是下山虎,原来他们两个刚从号子里出来。这得跟少冰说一声。”
李易又把这事告诉了秦少冰,秦少冰那边查阅资料正没有头绪,一听是越狱犯,立刻就锁定了目标。
原来辽省几天前刚刚跑出来两名重犯,其中一个叫孟猛,诨号就是下山虎,是以故意伤害罪入的狱。
而另一个叫九饼的原来确实是个和尚,还受过戒,不过这人是个凶僧,法号叫圆空,俗家名字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个圆空仗着练过内功,后来掰弯了铁条,跟孟猛翻墙越狱跑了,没想到这两人一口气跑到了东古来作案。
李易一听两人似乎都会武,而且身手还不错,立刻来了兴致,心说钢厂那边既然已经没人看管了,那就叫李国柱直接去救宋chūn雷也就是了,自己要会会面前这两个越狱的。
685碰上硬点子
当下李易下了车,李国柱开车按着地图的指引,去钢厂救人。官场网
这时那下山虎孟猛道:“人活在世上,不过几十年,咱们两个已经活过了一半了,难道还真的能长命百岁?
所以说趁着活着,就得痛痛快快的,有仇必报才是大丈夫风格。高虎如果跟我玩这套,你看我能不能饶了他?”
九饼圆空道:“不过现在风声紧,咱们还是先跑路要紧。”
孟猛点点头,道:“先看看钱再说。”
两人拉开袋子,查点误,孟猛道:“***,这些煤老板,不学术,就能赚这么钱,老子当年还是正规大学的硕士生呢,却蹲了三年大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所以,哼,你得亲自去铲除败类。
那一年我毕业才两年,意气风,想要做一番事业,结果第一笔生意就叫宋进平给抢了,他背后玩手段,老子赔了血本,十万块钱全都进去了。
这十万块钱看起来不多,在那个时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其中还有借的两万块。
我去找宋chūn雷评理,这老王八蛋居然找人打了我一顿,哈哈,我当时就暗暗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打那以后我就没再干正行,什么来钱我干什么,我只知道一点,做人一定要绝,下手一定要黑,就是靠着这两条,我才有后来的威势。”
圆空道:“虎哥,这次反正也是要走,为什么不干脆把那老东西给做了?那也一了百了。”
孟猛道:“你不知道,人如果死了,就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了。当年他又没杀我。所以我不想杀他,我只想叫他痛苦。
他那个龟儿子已经被我喂了你给我的那种慢xìng毒药,他自己还不知道,就算他们把人救回去了,几天之内也会慢慢的烂掉。”
说罢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道:“解药只有咱俩知道。只此一瓶,哈哈哈哈。”
圆空一阵狞笑,道:“这是我们普济寺的不传配方,我那个师父说这种药不能用,到了医院也没法解。我说既然不能用。为什么好几百年了却不毁了?
你猜我那个师父说什么?他说凡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管好与不好,都不能毁,你不用就是了。
我当时心里暗道。去你妈的,全是骗人的鬼话,毒药就是用来害人的,你一个和尚庙里藏着制毒药的书谱,既不用又不毁。这更虚伪。
行啊,虎哥,真有你的,果然是毒不丈夫。这药我制成以后还没试过一次,你就给这小子用上了,我真想看看他身上的肉是怎么一块块烂掉的。”
李易听到这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幸好自己留了下来,否则这两个人一跑,又到哪去找解药?
李易这时再也忍不住。身子一俯,冲向吉普车旁。
李易刚一跑到附近,车门已经打开,原来车里两人现了李易,见他跑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这才跳下车来。
孟猛指着李易道:“朋友,你不是‘看水’普通人的吧?什么路道?”
李易右手一伸,道:“我不跟你废话。把解药拿来。”
孟猛一愣,道:“解药?嗬。消息挺灵通啊。看来宋进平手下也有能人哪。你想要解药是吧?你看着。”
孟猛从兜里把那个瓶子拿出来,五指一拢就要把瓶子捏碎。
李易见那解药是粉末状的,如果一碎,随风一飞,那就万事皆休了。
李易不及细想,抢上一步,左手一领孟猛的眼神,右手已经切到了孟猛的手腕上,随即五指一收,立刻扭转。
孟猛虽狠,却不会什么上乘的武功,被李易这么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抓,手腕一痛,就要脱臼。
就在这时,李易只觉头顶上一阵猛内吹来,似乎有泰山压顶一般,就知道是那个法号叫圆空的出招了。
刚才李易见过圆空的力气,并不是很大,怎么这一掌下来掌风如此之猛,竟然远那个小九的掌力。
李易不敢硬架,只得松手向旁一躲,圆空一掌击空,可是指尖在李易的肩头划了一下,李易只觉右半力身子麻,身子晃,险些跌倒。
这一下李易可不敢大意了,集中jīng神,正要还招,那圆空的掌法已经如暴风骤雨般袭来,不给李易一丝半毫的喘息机会。
李易只得迈开八卦步左躲右闪,迫不得已之时则以咏chūn快拳还击,可是对方出掌力猛劲狠,李易不敢硬架,几次想使用太极劲化解对方的力量,却都被对方提前强硬镇住,以致很多招数都法挥。
李易想以点穴点圆空穴道,但是对方出掌又快,力道又猛,方位不住的变换,点了几次都没点穴,还险些被圆空把李易的手指折断。
擒拿手法在圆空面前也用不上,因为这种功夫靠的是先巧后实,先虚后劲,是先找位探虚实再出劲力,可是人家攻击如暴雨雷电,又如山石呼啸而下,你用虚势去探位,两下里一碰,李易就得骨折。
在圆空的猛烈攻势之下,李易甚至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因李易出刀是用手臂的巧劲把刀子甩出来,再在掌心一转,刀尖冲前,这种手法力气使大了不行,容易运转不灵。
所以在对方的猛烈攻势之下,李易的出手也是用力的,那这刀子就像是被逼住了一样,根本甩不出来。
所以李易出刀看似潇洒,其实实为武学大忌,对付一般人还有余裕,并且能表现的从容自如,可是用来对付高手,那就差的远了,人家会不住的顶死你的出刀空间,叫你根本没有缓手的机会。
刀子都甩不出来,暗器就更不用说了。这一下可好,李易几乎是被动的,别说去抢解药,就连自保都难。
可是李易虽然心里叫苦,这圆空也是一惊,他跟人过招,向来不出三招,对方一定趴下。虽说大多数都不是练武的,可是也遇到过几次真正的高手,自己却都大占上风。
这次没想到冒出来一个不知名的少年,自己竟然三十多招猛不下,不禁心浮气躁。失声道:“哎呀。这小子行啊,会的东西还真不少,功底还挺深,哎呦。点穴,哎,这是内八卦啊,呀,咏chūn也学过。好像还会擒拿,这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易被圆空逼的喘不上气来,哪还有时间报名,对方招法似乎很普通,可是威力穷,李易根本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功。
圆空越打动作越快,最后李易根本法思考,只得按本能出招化解。两人又拆了七八招,圆空一掌拍在李易后背,喝一声“中!出去!”
李易的身子被他打的直掼出去,后背就像是被千斤大石撞了一下,李易仗着气功深厚。没有吐血,可是身子却控制不住了,如飞般向前shè去。
李易后背虽疼,却没有受什么伤。忽然看见孟猛就在眼前,原来圆空打的兴。没看方向,竟然把李易打向了孟猛。
李易一看机会来了,身在半空,左手早出,啪的一声将孟猛的手腕抓住,身子借力甩到孟猛身后,随势一带,咯的一声已经将孟猛手肘扭断。
孟猛也没料到李易身手如此之好,刚才一直在凝神看李易跟圆空过招,也忘了摔坏解药,这时手肘一断,闷哼一声,小瓶向下便跌。
这瓶子是玻璃的,跌在地上不碎还等什么,李易忙俯身一夹,轻巧巧的将瓶子夹住。
圆空见孟猛落到了李易的手里,就要上来抢人,李易哪能再叫他上来,右手向下一拉,又将孟猛的肩关切扯脱。
孟猛倒也是条汉子,两处大关节脱臼,疼的满头是汗,却一声不吭。
李易借机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丹田里已经乱成一团的气息,道:“孟猛,我去救人要紧,你们想走随便,我不拦着,哎,圆空,你退后三十米。”
圆空道:“你快点把人放了,要不然老子一掌废了你。”
李易道:“你掌法是挺厉害,不过脑子不好,你是普济寺的?这掌法叫什么?”
圆空道:“这就是劈挂掌,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易扬了扬头,道:“你没看见我头上的红印吗?”
圆空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原来这两人刚刚逃狱,对李易的名头还不大知道。
李易这个失落就别提了,当下提着孟猛的衣领慢慢向车边退去。
忽然孟猛啊的一声,反腿便踢,这一脚正踢向李易的裆里,李易哪能叫他踢中,手向下一压,孟猛失去重心,登时软倒。
圆空见此机会,噌的一声跳了过来,抓住孟猛倒地的一瞬间,举掌向李易劈来。
圆空出招太快,李易只得放松了孟猛,反着一跳,身子一弓,屁股向后,整个从车缩到了车里。这一下极难,对空间、方位、身体的收缩程度都要极高的要求,不易拿捏。
圆空一见也不禁喝了一声采。
李易左手甩出冥蝶,向车外虚指,防备圆空向车里打,正要开车逃开,圆空冲过来对着车身就是五六掌。
这五六下打的车身不住的晃动,李易都能听出来,车身上一定多了几个掌印。
忽然李易心里一动,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问题。
圆空用的是劈挂掌,这掌法李易并没听说过,不过看起来是外家硬功。
刚才圆空出招迅快捷,而且前后衔接的非常流畅,中间没有一点破绽和空隙,他掌法本身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甚至都有些单调。
从以上情况来看,李易不禁想到一点,一套武功的优点,有时候往往能体现出其缺点。
圆空用力击车,却不能将车击倒,如果是杜阔海和小九的掌力,完全可以将这辆吉普车推翻。
可是刚才跟圆空打斗时,明明对方的掌力极为雄厚。难道说圆空故意不用力?这根本解释不通。
唯一的解释就是,圆空的本力并不太大,只是在出招的一瞬间,力量凝聚集中,出招之后,如果没打中,力量便立刻卸去,以免浪费力气。如果打中了。在那一瞬间,敌人已经重伤。
所以,如果比瞬间的劲力则圆空优胜,如果比持续的力量,圆空就不行了。
正因为如此。他的掌法才要求前后衔接紧密。不留破绽和空隙,看似优点,其实是用以遮掩自己的弱点,所以他的掌法并不花哨。因为对他来说,花哨是致命的。
花哨的动作必定会使招数之间,出现较大的法弥补的空隙,这时在两招之间,圆空的劲力就覆盖不到了。
李易在身子剧震当中想明白了这一点。就好像在黑夜里半天空中打了一道闪电,心中的畏惧之立去。
李易一脚将车门踢的飞了出去,圆空顺势躲在一旁,李易跳下车,嘻嘻一笑,道:“和尚,我不用刀子,咱俩再打一场试试。”
孟猛道:“九饼,别跟他浪费时间。咱们得快走了。”
李易冷冷一笑,道:“你们走不了啦。”
说罢跳到圆空近前,左手横着一划,忽然向左一迈,圆空并不转身。而是弯腰反手反拍一掌,这是反背倒托莲式。
李易按武学惯例,本该迈向空门,再去搭圆空的手背。以图反击,可是这样一来。就又处于招招被动的局面了,那就给了圆空使开劈挂掌的空间了。
是以李易忽然又一转,竟然转回了原位,这一下处于死门,圆空只要身子一转,左手一扫,就能打到李易软肋。
可是圆空却万没料到李易会出此下策,竟然主动跑到挨打的位置上来,这一愣的工夫,圆空前后两招之间已经衔接的不妙了,李易看他步骤已乱,立刻进招,以咏chūn拳冲进其内圈,专攻其手肘和腋窝。
圆空的劈挂掌非得甩起来才有威力,所以在外圈和中圈十分有利,李易一冲到内圈,圆空的优势立刻没了,他反而处在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下。
李易得理不让人,一瞬间就打出三十多拳,圆空仗着功底纯熟,死命撑着,可是武功破绽被人找到,终究是不行,两人拆了三十来招,李易左手一掠,正搭在圆空两肘窝上,向左一带,右掌已经挥出。
圆空心里一凉,李易这一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印在了他的胸口,李易喝一声“中!出去!”
圆空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李易击出五六米远,身子还没落地就哇的一声吐出一道血箭,跌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李易这一次是真正的实战中逆转劣势获胜,不由得大为兴奋,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忽然远处城里响起了爆竹声,半天空中登时五彩缤纷,原来还没到半夜十二点,龙城的老百姓就放起了烟花炮竹。这倒是给李易庆贺一样。
事后jǐng察终于来了,将这两名在逃的犯人带走,李国柱救出了宋chūn雷,李易及时的将解药给他服下了,不过一直到大年初三也不见宋chūn雷身体有什么不适,也不知是解药好用,还是这毒药根本没用。
但是不管怎样,总算是皆大欢喜,宋chūn雷左手小指短了一截,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不过不怎么影响手的功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宋chūn雷被绑架这事也并不复杂,李易详细的了解到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高虎居然是孟猛的一个远房弟弟,不过这个远亲关系已经远没有什么意义的程度了,孟猛入狱之前,两人关系还不错,常常走动。
高虎虽然是jǐng察,却很好赌,最近欠下了一大笔钱,正好孟猛和圆空越狱,这两人跑到了高虎处暂时落脚,三人便一起商量,要赚他一票,就想到了要从宋进平那里弄一笔钱,孟猛便决定绑架宋chūn雷。
宋chūn雷在娱乐中心玩的时候被高虎诱到外面,用乙醚麻倒了,带到废钢厂看押。
后来孟猛便给宋进平打电话要赎金,他在幕后坐镇,派高虎和圆空去提钱。
炸是高虎提供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形成烟雾,使两人便于离开。当天是高虎当班开车,便可以以维持秩序为由,堂而皇之的混在人群里办事。
要圆空一个人提二百多斤的四个袋子,他可没有那个力气,提着一百多斤的东西倒是不嫌沉,可是高虎却提不动。在人群中,提着这么两袋沉东西很笨拙的走,很容易引人注意。
所以当初便计划在制造爆炸之后,高虎乘着jǐng车趁乱混进来,把钱放在后备箱里,再开车跑出去。
谁知在混乱中路小花在爆炸后吓的不轻,乱跑一气,正好撞在高虎身上,路小花一下子就感知到了高虎内心的想法。
这丫头平时挺jīng明,这时候一慌,竟然脱口而出,把所感知到的东西说出来了。
高虎不知道路小花有这种特异功能,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哪里有时间多想,本能的就把路小花的嘴捂住,塞到了车里,又用乙醚将路小花麻醉。
再后来的事李易就全部参与了。如果不是这个巧合,这案子没准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