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冒险入监狱
李易看的清楚,这一招十分狠辣霸道,只听咯的一声,张贺两臂的手肘关节已经断了。
哈淳脚下一蹬,将张贺踢开,拂了拂身上的土,向后一退,又抱着肩膀就这么看着。
张贺不住的闷哼,就是不肯发出一声呻吟来,以免叫人笑话,退到队伍里,叫同伴帮着把手肘接上,脸红的像块烧着的木炭。
陆亭候倒不怎么生气,相反显得有些兴奋,道:“不错,我虽然不大懂,但这招是擒拿当中的锁法吧?”
柳飞红笑着道:“我也不明白了,不过应该是这样。”
陆亭候向另一人一指,道:“朱天,你上。”
那叫朱天的是个高大汉子,脸sè十分冷峻,点了点头,走到哈淳面前。
哈淳道:“我从来不先伸手,除非是教训那些垃圾,你先出手吧,就算是我让着你的。”
朱天脸sè一变,随即沉静下来,右腿向前一伸,踏到了哈淳的身前。
哈淳脸sè也是一变,向后一退,朱天立刻跟前,右手成立掌,左手在下面托扶,去扫哈淳的手肘,看样子是要给张贺报仇。
哈淳忙伸双手相格,可是朱天双手是分开进攻的,左手到了中途立刻上翻外格,右腿向前激进,右半身已经上前半尺,右臂一伸,反手去扣哈淳的下巴。
哈淳道:“好啊,你知道我们的缺点。”
李易也看出来了,因为果毅门这些人只重手上的功夫,而擒拿要想发挥最佳效果,是要有一个有效距离的。
如果太远或是达近,力量是不容易发出来的。
所以刚才朱天故意上前踏了一步,这就封住了哈淳有效空间,叫哈淳不能使出中圈的招数,而只限于内圈拆招,那朱天就大占便宜。
哈淳不住的后退,双手翻上翻下。跟朱天拆了五六招,最后忽然上前进步,却身子一矮,又将朱天的双肘也抄到一起,立刻一扭。朱天也双肘齐脱。
朱天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哈淳心里有怒气,这一次下手就不容情了,立刻向前一迈步,双手架住了朱天的双腋。
李易明白。这一下是想把朱天的肩关节弄脱臼,又想把朱天的锁骨弄断,出手可够狠的。
忽然另有一人纵过来,从半路将哈淳的这一招格开,身子一缩。向哈淳腿上踢去。
朱天被人架了下去,接上了关节,一时却也动弹不了。
纵出来那人也是陆亭候的手下,姓葛,叫葛天臣,身子矮,练的是地堂功夫。
葛天臣不住的在地上打滚,横扫直踢,反挑正勾。招数变幻无方。
哈淳不会下盘功夫,这一下闹了个手忙脚乱,想俯身去抓对方,但是根本来不及。
退了七八步,终于被葛天臣双腿夹住了右腿。
哈淳大怒。啊的一声,将右腿高高抬起,忽然对着一旁的墙壁就踢了过去。
葛天臣却身子一甩,躲到了哈淳的腿后。右手向下一托,左腿向后下一撑。将哈淳的身子甩了出去。
哈淳忙伸双手在墙上一抹,身子滑下,站在地上。
柳飞红笑着拍手,道:“好好好,双方打个平手。陆公,再打下去,我可就要输了。”
陆亭候哈哈大笑,道:“今晚总算是痛快了些,咱们走吧。”
李易忙从房顶上摸了一小块石子,对着远处抛去,啪的一声脆响,石子滚落在地,引得众人向那方向看去,李易借这个机会,将信号接收器收了回来。
众人看了看不见有什么问题,柳飞红道:“没事,可能是野猫。陆公,咱们后天见。”
陆亭候道:“好,到时候咱们再理水结账。”说罢带着人回去了。
哈淳兀自不服气,过来道:“叫我再跟那个会地堂功夫的比一场。”
柳飞红道:“好了,别比这些了,他不是你对手。哈淳,你晚上在这里守着,我回去,记着,除了我,谁也不能见那三个人。”
柳飞红说完回了自己的房间,过了片刻,提着一个小包离开了。
李易心说有哈淳在这,事情可就难办了。本想今晚单人独力把三个人都救走,可是光是这个哈淳就不好对付。
只见哈淳将其余的一点红的帮众都遣散,自己在一边的小门房里睡下了。
李易透过小门房的玻璃见哈淳盘腿坐在小床上,正闭目打坐,李易原以为这些果毅门的人只练外功,没想到这个哈淳对内功也在行。
李易回想了一下哈淳的功夫,跟那个哈坤比还差着一筹,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这一点光凭年纪无法准确的区别,毕竟辈分和年纪关系不大。
李易就这么守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前面酒吧正是高峰期,音乐声吵的人耳朵里嗡嗡直响,可是哈淳就这么坐着,一动也不动。
李易观察了一下地形,关押三人的房间另一面是挨着大街的,可是自己刚才从外面绕过来的时候,并没见墙壁上有窗户,总不能把墙挖个洞再把三人救出来吧,虽然自己手里有冥蝶,这一手总还是做不到的。
李易只盼哈淳能睡过去,可是哈淳却一动不动,看他呼吸的状态和眼皮内眼珠的运动,显然还没睡着。
李易也真有耐心,就这么在房顶上等着,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多,前面酒吧已经打烊了,四周静了下来,哈淳这才睡倒。
李易心头一喜,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又等了一会儿,听前面酒吧有人锁上了酒吧和后院相通的侧门,灯一灭,终于寂静无声。
东昌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在这个时刻才渐渐的睡着了。
夜里起了微风,月亮被云半遮住,虽然外面大街上有路灯,但是酒吧的后院却十分yīn暗。
李易知道时候到了,按了按手臂内的双刀,看准了院内的落点,顺着房顶轻轻的飘了下来。
李易心里记着都邦教他的,两脚尖刚一落地,立刻放松全身。各关节随之弯曲,身子一矮,果然半点声音也没有。
李易先呆了一会儿没动,见哈淳并没有反应,这才高抬腿轻落足。慢慢的向门边靠拢。
从落地点到门边不过七八步的距离。李易却走的极慢,终于,李易到了门边,先侧耳听了一下哈淳的动静。这才伸手轻轻一推门。
门并没有锁,李易将门推开一条缝,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李易忙收住手,伏低身形。等了一会儿,不见哈淳出来,这才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李易用柔劲缓缓的推门,这一次声音几乎听不到了,门被推开约莫二尺宽,李易一闪身来到了走廊里面。
走廊里没有开灯,李易把手机拿出来,调到柔光,向走廊里照去。
先前虽然借着信号接收器看到了一部分走廊里的结构。但是并没看全,这时才看到,原来一排共有五间房,除了姜丰年那一间,另两人不知关在哪了。
李易心想总得一个一个的救。当下先到了姜丰年的房门前,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李易摸到了锁头的位置。甩出冥蝶插入门缝,轻轻一挑。嚓的一声,锁舌被削断。
李易先等了一下,这才慢慢的推门,推开一道缝,听见里面姜丰年轻声道:“是谁?”
原来姜丰年心情抑郁,到现在还没有睡。
李易怕他无意中说话太大声,吵到了哈淳,便小声道:“姜师傅,是我李易,别说话,我这就进来。”
姜丰年轻轻啊了一声,似乎显得十分激动。
李易把门推开,闪身进去,借着手机的光亮,见姜丰年已经下了地。
李易道:“姜师傅,小声些。”
姜丰年哽咽道:“我,我知道。你,你怎么来了?”
李易反手将门轻轻推上,这才长出一口气,道:“姜师傅,先别说这么多了,我这就救你出去。你知道我另两个朋友关在哪间房了吗?一个是女的,另一个是记者。”
姜丰年道:“另两人?我不知道啊,你还有朋友被关在这吗?”
李易道:“是啊,我得把你们三个都救走。”
姜丰年道:“李老板,你不用管我了,陆公非要我做那道菜,反正也只差最后一道工序了,我就不走了,你快去救你的朋友吧。”
李易道:“陆亭候把你关在这干什么?我偷听到他们说话,说是什么天时地利?”
姜丰年叹了一口气,道:“那是陆公按书谱上所讲的,非要在最佳的时间和地点完成这道菜,那才有最高的效力。
他算了风水方位,说东昌的这个地点是最利于做菜的厨师的,把我关在这有一段时间了,说是什么在原点接引地气,以利于完美的完成菜肴。”
李易道:“这老东西脑子糊涂了,这种迷信的事他也信?”
姜丰年道:“他既然是这种人,就自然信了。李老板,事已至此,我也就不想别的了,满足了他的愿望,我再去你的酒楼工作。也省得他没完没了。”
李易犹豫半晌,道:“那好吧,我看陆亭候应该不会害你,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姜丰年忽然想起一事,道:“李老板,我,我有个……”
李易是明白人,立刻道:“我明白,你想叫我帮你把女儿救出来,你放心,你女儿应该还在刘平安手上,刘平安留着她没有用,我会想办法去做的。”
姜丰年十分感动,拉着李易的手道:“李老板,我这一辈子所接触的人当中,你是最叫我感动的一个,我总是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现代社会里,大多数人所没有的东西。你放心,只要我能活着,事后我一定给你卖命,我的后半辈子就交给你了。”
李易听姜丰年这么夸自己,脚底下也有些飘乎,感觉心里像是流入了一团热水,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骨头轻了十多斤。
两人不便多说,姜丰年说明天问起锁头的事,自己就推说不知道。
李易别了姜丰年,反回身又回到走廊,静了片刻。不见有什么异样,这才来到第二间房。
李易心想这地方既然是关人的,那么除了和自己有关的三个人之外,另两间空房一定没人,不过又或许有别人。这可不好办了。
李易转念一想。去他的吧,就算有人,大不了闯进去先点了他的穴道再说。
想到这李易不再犹豫,拿出冥蝶又将第二道门的门锁削断。进去之后,立刻扑到床前,伸手一按,却不见床上有人,四下里看了看。确实一个人也没有,这才放心。
就这样把第三道门的门锁也削断,冲进去一看,仍然没人,李易心里一阵轻松,看来梁小好和金恒就是剩下的两间房里。
李易出了房门,扑到第四间房门前,正要削锁,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些异样。
李易反应极为敏锐。虽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却能感觉得出来,身后一定有人。
李易不及细想,横着向旁一滚,那人第一招便即打空。李易左手拿着手机,这时不及去按强光按钮,心想这人必定是哈淳,当下右手斜着向上一递。去刺那人的手腕。
那人一抓抓空,咦了一声。眼见一点寒光奔着自己的手腕来了,哼了一声,却不收手,反而手腕一偏,贴着刀锋向前递进,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已经搭在了李易的手背上。
这一招在常人眼里看似一般,对李易这样的行家来说可是吓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自己的刀在门外,只要自己手腕一被拿住,以哈淳的手法之快,手腕必定立刻断掉无疑,那刀也就不成为利器了。
李易反应也真快,关键时刻决断甚速,立刻松手脱刀,同时左手撒开手机,任手机跌在地上,身子猛然挺立,右手一缩,左手向前一穿,格开了对方的手臂。
那人又是咦了一声,反手抓李易的左手手腕。
李易看他招招不离关节,心里也颤,只得迈开八卦步,绕着对方游走,第一步就迈到了景门,左手收回,右手由下向上翻出,点对方大包穴。
那人又是咦了一声,这一次咦声更大,似乎对李易的功夫极感奇怪。
这时李易也已经借着地上手机的微光,看清了这人的脸面,不是哈淳是谁?
两人刚才在瞬间交手三次,两人都只用了三个半招,却都惊叹对方的本事。
哈淳心里略感兴奋,心想总算遇到个高手,像这样的机会很是难得,这一次可要打个痛快。
当下两人就在这狭窄的走廊里打了开来。
李易尽管用小巧功夫,不时的点对方的穴道,哈淳则招招狠辣,不住的扭拍李易的关节。
两人在瞬间拆了三十来招,谁都不敢把招数用的太实。
又打了片刻,李易忽然身子一矮,在地上冥蝶的刀柄上一磕,冥蝶已经激shè而出,刺向哈淳的小腿。
哈淳下盘功夫确实不行,勉强向后一退,还是被冥蝶划了一道口子。
这一下哈淳恼羞成怒,双手连环,指尖带风。
不过高手过招,注重攻守平衡,哈淳一用力,狠辣见长,稳重却差,李易死守中门,哈淳怎么也攻不进来。
又斗了片刻,李易头上见汗,哈淳见状大喜,一招懒龙缠身,左手右手环抱将李易的右手扣在里面。
哈淳哈哈大笑,随即扭转,李易再要退出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李易反向前递。
嗤噗咯三声响过,李易收手后退,哈淳则凝立不动。
原来刚才这一招,李易手臂前进了不到一尺,将手腕勉强挣开,却将手肘送到了哈淳的十指之下,李易的衣服则被哈淳的十指扯破。
可是李易中指却点中了哈淳的胸口紫堂大穴,不过哈淳劲力已发,双手一抱一扭,将李易的手肘关节扭伤。
这一下李易讨了巧,因为哈淳练擒拿的力道都是平时设计好的,这一招本来拟拿李易的手腕,力道大小刚刚好,可是李易却突然前进一尺,哈淳只拿到了李易的手肘,这一下力量便相对小了,不足以扭断肘关节,便只将李易手肘扭伤。
李易这一招冒险探进,可以说是极险。
两人相对而立,李易不住的喘气,活动了一下右手,虽然关节没脱,但是疼痛非常,一时间无法用力。
李易轻轻一笑,弯腰将手机和刀子都捡了起来,又连点哈淳几处大穴,道:“哈前辈,我险胜一招,这不算,以后有机会再说。”
哈淳无法说话,只能怒目而视,当看清李易前额也有一处红点时,不禁微感奇怪。
李易在哈淳身上摸了摸,摸到一串钥匙,忽然又摸到一本书,拿出来一看,封面上三个字,金锁诀,随手一翻,看来是练擒拿的书谱。
李易将书塞在兜里,笑道:“贼不走空,你身上没什么钱,我总得得点好处,要不然我就赔了。”
李易将哈淳点晕,用钥匙试了试,将第四间房的房门打开,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是谁?”
李易一听心花怒放,这人正是梁小好。
梁小好这时也看清了李易,扑过来投在李易怀里,轻声哭泣。
李易拍着梁小好的背道:“好孩子别哭,我这就带你走。有什么话咱们到了外面再说。金大哥是不是在另一间房里?”
642事情不好办
梁忻道:“金大哥?我不知道啊?”
李易点点头,回身将哈淳拉进屋来,又将门锁上,这才将第五间房的房门打开,里面果然是金恒。
双方见面,详情不及细说,李易带着两人出来,看天井里确实没有人,心想不能从酒吧前面出去,还是去那间小卖部。
李易来到小卖部的后门,也懒的用钥匙,用力一推,门应声而开。
小卖部里没有人,三人傣来,来到大街上,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互相看了看,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李易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先离开这再说,东昌一点红的势力不小,我看得先找我一个朋友。”
李易这才给孙显才打了电话。
孙显才已经睡了,一接到李易的电话又惊又喜,道:“小易,我正想联系你呢,没想到你就在东昌。”
李易笑道:“我今天都看到你了,真谢谢你这么惦记我的事,咱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能不能派个来出来接我,我,我在车站附近等你。”
孙显才答应了,叫李易在车站附近的铜像下面等着,他立刻亲自来接。
挂了电话,李易带着梁忻和金恒,也不敢打车,徒步跑向了车站。
东昌车站看起来比海州还大,不知最近正在搞什么建设,车站上面挂着巨大的横幅,“共建海三角先进城市”,不知所谓。
车站前有一座铜像,一条鱼从海面飞出,隐然生翼,却将翅膀转化成云彩的样子,看起来倒也有些气派。
李易四下看看,孙显才还没来,这才一把抱住梁忻,也不顾金恒就在旁边,两人拥吻良久。这才分开。
李易问起梁忻事情的经过,梁忻道:“那天咱俩上了岸,你离开以后,就有人偷偷过来把我嘴堵上,然后带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就是顾亚眠那些人。他们本想杀了我。但是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动我。再后来我就被带到这来了。”
看来梁忻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李易又问起金恒,才知金恒从海州离开的当天,先是坐火车到了东昌,准备先去见一个记者朋友。哪知还没见到,就被人捉住,一直关在这酒吧里,到底是谁干的,也不清楚。
李易道:“事情幕后的人也无非是那几个。并不难猜,只是这些人是怎么跟柳飞红勾结在一起的,倒要问问显才了。”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声呼哨,三人顺着声音看去,正是孙显才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三人招呼。
李易对梁忻和金恒道:“这是咱们自己人,大可以放心了。”
李易带着两人过去,孙显才显得十分兴奋。道:“真没想到你来东昌了,我正要联系你呢,先上车,等到了我家再说。”
此处显然并非讲话之所,三人上了车。李易一眼便看到了林惜文,笑道:“嫂子,真抱歉,这么打扰你们。”
林惜文将梁忻拉到身边。笑道:“大家自己人,还说这个干什么?这就是忻吧?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姑娘与众不同。”
车里除了林惜文没有别人。孙显才开着车,过了十来分钟,便到了一处豪宅前。
这宅子比李易想象中的要大,知道是庄子期住的地方,独门独院,虽然比不上东天dì dū的规模,却也小不了多少,两边的住宅区离这宅子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将这宅子衬托的有些孤立,显然庄子期住的地方,平时少有外人来。
孙显才到了自己家,当然有一种自豪的感觉,笑着向李易介绍:“我爸很独,平时很少跟外人来往,这地方显得有心凉,我每次出来回来,都有这种感觉,我管这个叫形式豪华,而内在孤独。”
五人下了车,庄宅这个时段仍有保镖在巡逻,见孙显才回来了,忙过来开门。
孙显才道:“我爸没醒吧?”
一名保镖道:“老爷子醒了,正在等少爷。”
孙显才道:“这么晚了,他还不睡。”转身对李易道:“咱们先去我爸那看看,回头你跟金大哥住我那。”
一行人到了庄子期的卧室,李易见这卧室自然又大又豪华,不过缺少一些温馨感,那显然是家里没有女人的缘故。
庄子期披着一身睡衣,见众人回来了,上前道:“小易,你来东昌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李易一笑,道:“我其实是跑路来了,没想麻烦庄叔,再说我刚来就遇到些事,所以来晚了。”
孙显才抢着道:“爸,小易可能是遇到**烦了。小易的朋友果然都在柳飞红那。”
庄子期显得很沉稳,只嗯了一声,叫众人坐下,又叫人上了几杯热牛nǎi,笑着道:“太晚了,就不喝茶也不喝咖啡了,喝杯牛nǎi,这是刚从新西兰空运来的,暖暖胃。”
李易也没客气,向金恒他们笑道:“到了庄叔这,就是到家了,随便。”
金恒虽然不大愿意跟这些江湖人打交道,但他毕竟不是那种愣头青,知道这种诚应该随便一些,以显对主人的尊重,当下向庄子期一笑,慢慢喝起了牛nǎi。
李易忙了这一晚上,还真有些饿了,喝了一口牛nǎi,胃里暖暖的很舒服,却也没觉得这牛nǎi有什么好喝的,不过是味道纯正一些。
隔了一会儿,庄子期才问起事情的前后经过,李易一一说了。
孙显才道:“看来事情不大好办哪,单是一个柳飞红就不好对付,他跟陆亭候这些人又勾结在一起,恐怕这块骨头很难啃。
我爸的一个手下,跟柳飞红的手下认识,他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打听到的这个消息,我晚上还过去找柳飞红要人来着,这个你也知道了,不过这小子很不给面子。”
庄子期淡淡的道:“飞红何止是不给你面子,嘿,有野心的人只有两种,一是经历的多。一是经历的少。前者对相关的技术轻车熟路,后来无畏。”
李易知道这种诚下,不方便问和柳飞红有关的事,两大势力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总有个明争暗斗。要是直接问。没准会引起庄子期的反感。
双方谈了一阵,也没有什么实质xìng的突破,庄子期说第二天会派手下再出去打听一下,等事情有了进展再说。
这时已经很晚了。天都快亮了,庄子期回去休息,孙显才给李易等人安排住处,他本想跟李易多聊聊,不过这时大家都又困又累。便叫李易和梁忻住一间房,金恒另住一间,各自睡了。
李易和梁忻一起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当梁忻柔软的身体完全埋在李易的怀里时,两人都忘了时间和空间。
梁忻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李易头上的烫伤,幽幽的道:“如果金大哥能让这件案子再次引起国际上的关注,我愿意出庭作证,我知道很多朱老板和吴局做过的事情。”
李易吻着梁忻的额头。道:“我为你想的不周,很多事情你自己也参与过,如果你去当人证,最终你自己也会被判刑。”
梁忻一笑,道:“有你关心我就足够了。我只是参与,并不是主谋,又没有什么大的罪过,不会进去太久的。”
李易道:“吴明宇这些人很难对付。你如果进了监狱,我就怕你在里面出事。”
梁忻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是在说“我这辈子已经无所求了,出事我也不会在乎。”
两缠绵良久,天已经亮了。
第二天李易一直睡到十点多才醒,出去跟孙显才见了面,大家一起到餐厅吃过饭,便到客厅坐下喝茶。
刚聊了没几句,忽然有手下来报:“少爷,外面柳帮主来了,说有事要找你。”
孙显才冷哼一声,道:“来的好快呀。阿易,你先跟你的朋友进去躲一下。我跟惜文在这里应付他。”
李易点点头,将一枚信号接收器摸出来,粘到了沙发上,道:“我用这个能看到这里的情况。”这才带着梁忻和金恒躲到里间。
李易将手机拿出来,三人一起坐下看手机屏幕里的显示。
过不多时,柳飞红带着哈淳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易见哈淳头上青筋暴露,显然对昨晚的事怒气未消,不过也是,像这种脾气xìng格的人,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自然很在意。
孙显才现在占据了主动,态度便从容了不少,见柳飞红表情平淡,显然是在故作沉稳,当下也不提别的,引柳飞红坐下,正坐在信号接收器的对面,哈淳则自行站到了柳飞红的身后。
林惜文给柳飞红递上一支烟,随即一语不发的坐在孙显才身边。
孙显才道:“今天东昌天气有些冷,刮的是北风,这北风倒把飞红哥吹到我这来了。”
柳飞红甩了甩头发,道:“显才,咱们是熟人了,你忙我也忙,我今天来没直接去找你家老爷子,而是来找你,你应该我是为的什么而来。”
孙显才一笑,道:“恕我反应慢,我还真的不知道。”
柳飞红道:“好,你想扯足顺风旗,我就让你这一次。显才,那两个人呢?是不是你的手下把人劫走的?卢仲文呢?叫他出来。”
孙显才脸sè一变,冷冷的道:“飞红,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场子,我希望你说话时候走走脑子。老卢是我们家的人,不是你想叫他出来他就能出来的。”
林惜文一扯孙显才的袖子,向柳飞红笑道:“柳大哥,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卢叔是不会擅自做事的,你这么说,不是指明这事是我们指使的吗?
昨天我们去你那,你既然承认了,我们怎么还会夜里派人去救人呢?显才做事一向是做在明面儿上,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
再说任何事都得要证据,你怀疑我们,这可以理解,那证据呢?”
柳飞红向林惜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倒像是头一次见面似的,随即向沙发靠背上一倚,跷起二郎腿,道:“在东昌,我想不会有人是哈淳的对手。除了卢仲文我想不到会是谁?我不怀疑到你们头上,还会怀疑谁?”
孙显才道:“你今天就这么来找我,该不会就是说这邪吧?你说的这些也能算是证据?”
这时门外转进一人来,正是卢仲文,孙显才道:“哦。老卢你来的正好。你自己跟飞红说,你有没有去他那里捣乱?”
卢仲文并不知道内情,听孙显才这么问,不禁一愣。道:“什么?我去柳帮主那?没有啊。”
哈淳在柳飞红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柳飞红嗯了两声,道:“显才,哈淳说昨晚那人跟你有些相像,前额上有个红印。是个年轻人。”
孙显才哈哈一笑,道:“飞红,你越来越搞笑了,你看我像不是像武林高手?你们来之前怎么不相互沟通好了?老卢可不是年轻酗子了。”
柳飞红也不禁脸一红,向哈淳瞪了一眼,李易心知这个哈淳脾气急躁,一定是没有跟柳飞红说清楚自己的样子,柳飞红又自以为是,一下子就怀疑到了孙显才身上。所以也没问清楚,就着急的赶来兴师问罪了。
孙显才这也算是扳回了一局,昨天在柳飞红那里碰的钉子总算是拔掉了,心情大好。
柳飞红有些被动,只得引开话题。道:“听说卢哥功夫很高明,我这个新来的手下哈淳很想跟卢哥切磋一下,不知有没有兴趣?”
李易清楚,柳飞红这么说。其实是有意叫哈淳跟卢仲文过招,好一试虚实。因为一个人的功夫是不会骗人的。柳飞红肯定怀疑是卢仲文易了容化了妆去把人救走的。
卢仲文一听哈淳姓哈,眉毛就立了起来,向哈淳的手仔细的看了几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是果毅门的吧?”
哈淳道:“你眼力不错,我就是果毅门的,怎么,你跟我们门里的人认识吗?”
卢仲文道:“不算熟,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不过他已经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哈淳似乎也不生气,道:“哈,我们门里要论功夫,我练的是最全的,你遇到的那人是谁?”
卢仲文道:“哈坤。”
李易心里一惊,原来托克兰大教会的那个哈坤,竟然就是当初败在卢仲文手里的那人,想来不会是重名。
卢仲文在广宁的时候跟自己提过这件事,虽然没细说,但是想来至少是十几年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个哈坤当时一定是年轻人,卢仲文却应该是中年人了,却仅一招险胜,可见这个哈坤本事不低。
哈淳一听也是一愣,道:“哈坤,你会赢了哈坤?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卢仲文道:“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将近二十年了吧。”
哈淳点点头,道:“行,咱俩过两招,就当是切磋了,我初来东昌,请前辈指点指点。”
李易知道这个哈淳xìng高气傲,他能跟卢仲文这么客气,想来也是听说卢仲文打赢了哈坤,这才有了几分敬意的。
卢仲文向孙显才看去,孙显才有些犹豫,大早上的,你柳飞红就带着人来兴师问罪,还非得跟自己的人打一架不可,这算是怎么回事?
可是孙显才为了叫柳飞红不起疑心,以免横生枝节,心想还是叫他们切磋一下的好,当下向卢仲文点点头,道:“那就过两招吧,点到即止。”
卢仲文是听说李易来了,这才过来想看看李易,没想到一进来就遇到柳飞红,还非得跟人打一场不可,也觉得有些不情愿。
可是一想这个哈淳功夫也一定不弱,但肯定不是自己对手,极有胜算,再说能跟这样的高手切磋几招,更是难得的机会。
哈淳这人有些愣,见卢仲文同意了,当下迈步来到客厅中间,向卢仲文一招手,道:“那就请吧。”
卢仲文是老将,可不是毛头酗子,一直在留意哈淳的一举一动,见哈淳走过来这几步,就知道他下盘功夫果然不行,心里便有了底,当下微微一笑,松垮垮的在哈淳身前二尺处一站,双手微微一摊,道:“我老了,力气不行,那就请手下留情。”
别人看不懂,李易在八卦步方面算是半个行家,一见卢仲文站的位置和姿势,就知道人家毕竟是大师级的人物,这种起势的选择,可比自己老辣多了。
卢仲文所站的位置正是哈淳双臂最不易发挥威力的位置,脚下站的看似随便,实则暗含yīn阳虚实,一但发动八卦步,便可以重如泰山,轻如鸿毛。
哈淳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懂,不过凭感觉,也能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很不好惹,看他身高,显然比昨晚那人矮了不少,但是昨天打斗的时间太短,光线又暗,没准自己看眼花了,说不定就是这老头易了容的。
哈淳招数狠辣,向来取攻势,等卢仲文一站定,便道:“那我先攻了。”
当下左手虚引,右手从左手下傣,直取卢仲文下颏,指尖带风,势要将卢仲文下巴摘脱。
643不敢太放肆
卢仲文并没动,等哈淳指尖到了,招数用老,这才向后一闪。 . .
李易看的清楚,卢仲文这一闪看似向后,实则左腿是向左上的,只是身子后仰而已,下一步必定是迈到兑位,走景门,只半招之间便将下一步的攻势贮备好了。
李易一见不禁暗中喝了一声彩。
果然,卢仲文上身稳然不晃,双腿一收,虚实腿交替,身子已经飘到了哈淳的右侧,右手前,左手下,一招单换掌向哈淳肩头劈去。
李易只练过八卦步,对掌上的功夫所知不多,卢仲文这一掌的奥妙之处便看不明白,不过对他所取的落点倒很认同,那正是擅长擒拿的哈淳所难以出手的部位。
两只这半招一交换,哈淳便是一惊,万没料到这老头的本事这么老练。
哈淳也是高手,一招不中,外手位便不敢用的太实,在头脑中忙将虚实变换,身子顺势向外一甩,右肘向外向上一抬,去架卢仲文的手腕,所取的部位也很巧妙。
卢仲文喝一声好,身子却不停,他一但发势可就停不下来了,脚下踩着八卦方位,绕着哈淳转起了圈子。
哈淳所练的擒拿,威力只在身前两尺内,上不过顶,下不及腹,外仅可及侧,一但脱出这个范围,就得转身应对,八卦掌正是这套功夫的克星。
哈淳见势不妙,明知道如果随着卢仲文转圈,自己一定没有对方熟练,速度也一定慢,而且对方随意一个方位都能出手攻敌,自己则不行。
可是形格势禁,如果不转,后背两胁必定立刻中掌,哈淳心里叫苦,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得疲于应付。
转了五六圈。卢仲文见哈淳左胁露出破绽,当下进步直取,从中圈一下子落到内圈,双掌一摆,一手无忧掌。左手架。右掌已经贴到了哈淳的左胁。
哈淳正被卢仲文转的直迷糊,忽然卢仲文出手伤他,哈淳心里一喜,当下身子一矮。左肘尖向下直击。
卢仲文没想到哈淳还有这一手,忙双掌收回,脚下不停,心说我不如冒险向里急进,从原点打他。看他的擒拿还怎么破我关节。
当下不退反进,向里一冲,几乎贴到了哈淳的手背,双腕放松,以前臂当手,以肘当腕,双臂一夹,腰间使力,哈的一声。竟将哈淳甩了出去。
哈淳本以为这一肘能点中卢仲文,或者将对方逼退,自己再以五龙赶海的招数,取对方的腕肘关节,哪知卢仲文竟然冒险冲到了内围。这一下自己的效力全失,便被甩了出去。
卢仲文用的这种摔法是巧劲,并不能伤敌,当下进步跟身。斜身向外,左手却反手一戳。正中哈淳的软胁。
哈淳身子跌倒,却大喊道:“且住,就是你!”
柳飞红霍的起身,道:“哈淳,真的是他?”
哈淳京门穴被点,半边身子软麻,勉强扶着桌子站起来,向卢仲文一指,道:“就是他,既会八卦步,又会点穴,一定没错了。”
李易一听也不由得好笑,这只是个巧合,自己的点穴是跟周成学的,八卦步是跟卢仲文学的,而卢仲文本身也会点穴,难怪哈淳这种没脑子的会这么猜。
卢仲文也愣了,道:“你胡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天底下又不只是我一个人会点穴,会八卦步。”
哈淳哪管这些,道:“没错,一定是你,你骗不了我,你昨晚用的就是这两样功夫,你还有把刀呢,你怎么不用?”
卢仲文一听也明白了,心说这人八成就是李易,李易用双刀,可是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便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光凭这个就能乱猜吗?”
柳飞红慢悠悠的道:“显才,这怎么说?是你叫他去的,还是他自己的主意?你得给我个交待。”
孙显才也没料到会是这样,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得不承认,反正确实跟卢仲文没有关系,便道:“我只能说这是个巧合,一切跟老卢真的没有半点关系,老卢哪里长的像我了,又不是年轻人,前额也没有什么红印。”
柳飞红道:“你怕我的手下认出来,所以叫卢仲文化了妆才去的,这是最简单的道理,还用说吗?”
孙显才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提身高的事,那就不打自招了,可是除了这点,确实又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正在这时,庄子期从外面走了进来,道:“我听说有客人来了,原来是飞红啊,你那么忙,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啊?”
柳飞红在庄子期面前还不敢太过放肆,忙迎了过来,笑道:“庄哥,打搅你了,我不请自来。”
庄子期笑着拍拍柳飞红的肩,叫大家坐下,道:“飞红啊,你能来看我,就说明你有心。最近怎么样?还在忙酒吧的生意?”
庄子期是主人,又大气,气势压众,他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柳飞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着聊了几句天。
说了一阵,柳飞红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庄子期的话,道:“庄哥,我今天来还有些别的事。”
庄子期眯着眼睛,揉着手里的烟,漫不经心的道:“那是什么事啊?”
柳飞红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有些东西能假冒,有些东西就不能。这两个人都是别人托我代为照看的,现在就这么硬生生被人劫走了,我没法跟原主交待。”
庄子期道:“老卢是我贴身保镖,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我,几乎没离开过半步。
如果有什么事情,他都会请求我,没有我的意思,他不敢乱做事。这件事他既然说不知道,那就真的是不知道了。”
柳飞红道:“庄哥,你是明白人,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外人办的,那可不只是劈了我一个人的面子,谁不知道东昌有两个太阳?庄哥你也没有面子啊。”
李易心道:“这小子,说话还挺硬,不过这招太过露骨,对庄叔这种老江湖并不适用。”
果然庄子期语气都没有任何谈何。甚至姿势都没变,仍然是漫不经心的道:“说的在理,不过我老了,足不出户,现在正在享清福。外面的人。猫猫狗狗的,随他们叫去吧,随他们闹去吧,我也理会不了那么多了。
飞红。你是年轻人,应该多活动活动,多经一事,就多长一样本事,庄哥我这几十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这事既然劈了咱们两个的面子。那你就出面把事情解决了吧,叫庄哥我也能抬起头来看人,不至于叫外人说咱们东昌没人。”
李易一听,不禁暗自叫绝,心说还得是老江湖,说话都见功力,既把话顶了回去,又夹枪带棒的说柳飞红是猫猫狗狗,还把事情推到了柳飞红的身上。
柳飞红脸涨的通红。不过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庄哥,过两天,也就是……,哦。明天,明天十五号,十五号子时,陆亭候陆公要在东昌做一道菜。说是古书谱上记载的,很有神奇的效果。他邀我也一起参加,庄哥有没有意思?”
庄子期道:“那是什么菜?动这么大的阵仗?”
柳飞红道:“说是叫碧血凝玉还颜烩。”
庄子期笑道:“好名字,不过似乎有些俗气。”
柳飞红站起身来,笑道:“我也这么想。”
两人其实也没约好到时候庄子期是不是会到场,柳飞红便带着哈淳离开了,显然这些只是随口说的东西,不过是为了体现一种从容和风度。
柳飞红走了,李易这才从里间出来。
卢仲文一见,笑着迎了上来,道:“你小子,我就猜一定是你干的,这个哈淳可不一般,我刚才要不是冒险,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把他拿下的。你昨天用的是什么手法啊?”
李易笑道:“我哪有什么手法,还不是你教我的那些。这也真是巧了,你居然怀疑到你头上去了,看来我得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叫他们别再怀疑你。”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李易收回信号接收器,大家坐下,说了几句,李易忽然想起一事,从怀里把从哈淳身上搜出来的那本书拿了出来。
卢仲文接过来一看,失声道:“哟,敢情这就是金锁诀。”
李易道:“我知道这是练擒拿术的书谱,不过这东西很重要吗?”
卢仲文道:“你这话可说的真是不知轻重,这书是他们果毅门里记录最高心法的书,原来有一本古装本,我还见过一次,不过应该都损毁了吧。
这本书是后来印的,还加了很多东西,有关节解剖的图谱,最重要的是有这一门里很多人练擒拿的心得体会,这可就难得了。”
卢仲文忽然脸带坏笑,道:“小子,你是不是想练练?”
李易道:“练练也可以,不过我主要是想破解对方的招数,我见过那个叫哈坤的。”
卢仲文来了兴致,道:“哦?在哪?什么时候?”
李易便将托克兰大教会的事说了一遍。
庄子期在旁边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道:“托克兰大教会到海州了吗?”
李易道“是啊,我已经见过他们教会里不少的人了。”
庄子期微微点头,道:“以后……,以后还是少跟他们接触为妙,尽量别得罪他们。
这教会在华夏国势力其实不算大,不过他们是搞暗杀的,如果盯上了你,就很麻烦,不容易甩掉。”
李易道:“这个真是,我还遇到过他们会中的一个高手,是专门练摔跤的,不过水准很高,这人叫文兰,真名不知道。”
卢仲文道:“我还真没听说过会摔跤的人里有什么真正的高手,嘿,小子,你输给人家,该不会是因为人家是女的吧?”
李易向梁小好看了一眼,笑道:“你净胡扯,哪有的事。”
孙显才道:“这事现在还没有什么着落,不过好在人已经救出来了。金大哥现在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要出国?如果想的话,我这就派人帮忙。”
金恒道:“我在东昌有几个朋友,大家在新闻方面很谈的来,算是志同道合,我想找他们一起商量一下海州吴明宇的案子,然后再出国。”
孙显才道:“那好,你先跟他们电话联系。然后就在我家里商量,以免到外面遇到危险。”
金恒自然同意。
当下金恒和他的记者朋友们联系,林惜文拉着梁小好到自己房间里说话,李易则跟卢仲文一起研究这本金锁诀。
卢仲文把金锁诀来回的翻了几遍,啪的一声合上书本。仰头看天。道:“原来是这样,这些道理我以前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想到过,今天一看书里写的话,才算是明白了。看来哈淳练的还不到家。他对书里这些话的理解,有些偏差。”
李易道:“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卢仲文道:“你小子,就知道捡便宜,你要知道,武术家对格斗技巧的掌握、改进、修正、破除、建立。这些过程得消耗掉多少年的心血?
有些资质平庸一些的,一生中可能一次飞跃都没有。你小子却捡现成的。”
李易嘻嘻一笑,道:“你是高人,还跟我计较这些?说说嘛。”
卢仲文故意唉了口气,道:“我是老了,还没徒弟,好,我就给你指点指点。
这擒拿术的本质,就是利用人体的关节弱点来制住对方。
人身上骨头多。关节也多,肌肉是发力的关键,而关节更是发力的支点,只要伤了一处关节,不但难使对方疼痛。更重要的是破坏对方的攻击力。
所以攻击关节的效果更佳,正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扭断关节。也跟切断对方手指相差无几。”
李易道:“那为什么要叫金锁诀?”
卢仲文道:“所谓锁,就是指使对方关节处于不能活动的位置。金自然就是一种标榜了,应该指的是牢固。
人的关节有很多弱点,擒拿术研究出很多固定的手法,使对方的关节处于锁的位置,那么,我们进一步,就可以伤敌,原位不动,也仍然可以制敌,这种位置或者状态就叫做锁。
当然,任何技击术,都是以己之实攻敌之虚,所以要了解人体的关节有什么弱点,在什么姿势下不易发力,在什么姿势下容易发力。”
当下卢仲文指着书里的图文,给李易讲解关节的知识,卢仲文所知也不多,两人共同研究,费了好大的力气。
金锁诀中言道:人身关节,定者不易损,活则不易定而易卸力,当逼活入死,敌松势则必跌或翻转。
意思是说,人身上的关节中,有些关节是较为固定的,这样的关节往往很结实,有很多韧带和肌肉来保护,所以不容易损坏它。
而那些活动度大的关节,虽然容易损坏它,但是这种关节正因为能较大角度的活动,所以能够卸掉自己的攻击力,从而保护自己。
对于固定结实的关节,如脊柱骨,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攻击方法,除了大力损毁之外。
但是对于绝大多数的活动关节,则有很多方法可以折扣它,总的原则就是逼活入死。
也即逼空某关节的活动卸力的空间和余地,使之被迫不能活动,则称为死,这时就可以折扣了。
可是敌人可以发松力、后退、拆分等方式来卸掉自己的攻击力,使关节增加活动空间,那么就要使敌人的姿势处于要跌倒的状态,一但敌人刻意的松力、后退或是拆分,则关节虽活,身子必定跌倒或者要另翻个筋斗才行。
金锁诀里认为,只要人的身子能活动,则用单锁的手法所锁中的关节,都不是死的,都有可以拆解的空间和余地。
因此单锁出招,速度一定要快,时间一定要短,力度一定要深入,即力脆短劲。擒拿中的抖摔法就是多用单锁。
这种单锁光是上肢就有三十多种手法,头颈有三种,腰胯有五种,下肢四种,对付正中脊柱骨则只有一种,即扳桥顶。
卢仲文对擒拿了解的不是很多,两人就原地不动,坐在床上对练,一开始速度很慢,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一沾手就成锁,因为下身不能动,所以一成锁就是死锁。
卢仲文虽然功底深,可是也是初练,所以两人拆招,反而是李易赢的多些。
拆了一上午,对三十多种锁的手法大致弄明白了,所差的就只是火候了。
中午简单吃过饭,下午两人练双锁。
双手互助,以成一锁,便为双锁,这种锁一般就是死锁了,一但成锁,除非敌人的虚力比你自己的实力还大,否则无法拆解,必须要在这种锁成型之前拆解才行。
双锁很难练,一共有六套,全是练上肢的,对付腰、颈和腿则共用一套。
练上肢的六套手法中,每一套又细分为五到十种不等的情况,也即变招。
李易和卢仲文练这种双锁可非常吃力,直练了一下午才勉强将七套手法全部练完,但是两人同时感到,要想练的jīng,那可得等十几年的时间。
644冤家齐聚头
双锁中,每一只手的位置、力度、节奏,与腰马的配合都十分讲究,又要应付不同的变化,自然难练。
最后一种则是一套大手法,便称为金锁诀,是整部书谱最难的一个项目,书谱上说这套手法练成了,对方无论用什么招数,只要是正面对敌,就都能破解。
两人一看之下自然是热血沸腾,可是看了注解之后,却都头疼了。
这套手法的功夫全在手上,向上都不及手肘,书谱上的图形画的十分复杂,两人左研究右研究也没看明白。
而手法的每一项看起来都似乎十分普通,并不像是有什么威力的样子,这一套手法后面的注解又十分抽象,说的都是些yīn阳五行之类的。
两人对着拆招,没有一手一架能沾粘到一起的,根本就不成套路,松松垮垮,不成套路,左试右试不行,两人只好放弃。
卢仲文道:“我觉得这一招不像是骗人的,不过似乎要组合在一起才能用,还不能考虑手法的先后顺序。”
李易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同时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一种推算方法。
似乎这是一种完全虚的,不用力的,只起引带作用的手法,用最小的力,一步一步的计算,将敌人的关节位置逐步引到最死的位置上,中途又没有办法撤离,只要我们不松劲,对方明知不妥,也只有跟着走,最后必定走向关节折断的地步。”
卢仲文道:“没看出来,你小子领悟的还真不少。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小好慢慢练吧。”
李易已经将这一套手法的六十四个点位全都记住了,他合上书本,在头脑反复的计算推敲,总觉得不成路数,可是是按某一种思路去推算,又似乎有很深的道理。
这两人研究武功。外面天都黑了,林惜文来叫两人吃晚饭。
晚饭是在餐厅吃的,庄子期并没过来。
金恒说这一天的功夫已经跟几个朋友都联系上了,金恒打算今晚就出发,跟几个朋友坐飞机先去英国。票都已经订好了。
李易不放心金恒。金恒道:“这次是几个朋友一起去,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大胆子把我们都劫了吧?”
李易和孙显才互相看看,一齐缓缓摇了摇头。
李易道:“金大哥,这事事关重大。我送你去机场,等飞上了天,我再回来。”
双方说好,匆匆吃过了饭,李易叫梁小好待在孙显才家里。不要乱走,自己换了一身装束,又戴了顶帽子,遮住前额的红点,这才跟金恒出了孙显才的家门。
李易向孙显才借了一辆很不显眼的车,自己开车送金恒去机场。
东昌的晓德机场在城北区,离孙显才家很远,李易开车绕着弯开了将近四十多分钟才到。
晓德机场这个时段还很热闹,今晚有两架国际航班。一架开往英国,另一架开往新西兰。
李易把车停下,跟金恒两人下了车,专挑人少的地方走,尽量不惹人注意。
金恒的那几个朋友早就到了。金恒见到熟人,忙上前打招呼。金恒给李易一一介绍,这些人大都是东昌的记者,有的是杂志社的编辑。
这时离登机的时间也近了。金恒道:“李老板,我们得先走了。你回吧。”
李易四下看看,一时也见不到有什么异样,便道:“那好,你们一切小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金恒答应一声,带着几个朋友向登机处走去。
李易看着他们过了安检,这才放心。
又等了一会儿,飞机起飞了,李易心里轻松了一些,转身便打算回去,哪知一转身,便发现身后十多米处站着几个人。
这几个人正排成一排,挡住了李易的退路,李易一看暗叫不好,这些人都是熟人,正是冤家聚头。
原来站在李易身后的正是顾亚眠、柳飞红、胡金全、哈淳。
李易心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顾亚眠嘿嘿一笑,道:“李兄弟,又见面了,你不在海州呆着,跑东昌来干嘛?”
李易冷哼一声,道:“真没想到你么一个变态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
顾亚眠道:“我又没犯法,法律管不着我,我为什么不敢出现?
相反,倒是你这种在逃犯却出现在这样的场所,这真是太可笑了,李兄弟,你有什么打算哪?”
哈淳上前一步,道:“原来你就是李易,昨天你从身上拿走的书谱呢?”
李易笑道:“烧了。”
哈淳大怒,但随即想到李易是在故意气人,便一伸手,道:“把书还我。”
李易道:“你有本事过来拿。”
哈淳向前便冲,柳飞红却一把拉住他,道:“别急,李易是要进监狱的人了,咱们犯不上跟他动手。”
胡金全一直没说话,这时忽然上前一步,道:“李易,你说你在海州老老实实开你的酒吧多好,非得趟这浑水,结果把自己卷进来了吧?你虽然有点本事,但是跟我们斗,还差的太多。
李易,我见过我姐夫了,我姐夫就想听你一句话,只要你能不管这闲事,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李易道:“上次要把我扔到河里,这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胡金全道:“以前是以前,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们绝对可以再做朋友。”
李易嘻嘻一笑,道:“那好啊,我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带着我的女人四处游山玩水去,好不好?”
胡金全道:“那敢情好,不过不是我信不过你,是我们都信不过你。你得跟我们在一起,等我姐夫调了来了,再送你们回去。”
李易脸sè忽然一变,沉声道:“胡金全,你别蹬鼻子上脸,照你这意思,你是想软禁我了?”
胡金全哼了一声,道:“我们又不是执法机关。哪能软禁你,再说软禁也未免太轻。
jǐng察很快就到,你先在东昌呆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海州,等我们的事情结束了。再放你出来。你就当是拘留好了。”
李易怒极反笑,道:“在海州你们找jǐng察来对付我,本来就是没谱的事,我犯什么法了?压道机器又不是我杀的。”
顾亚眠道:“李易。都什么年代了,还跟你讲证据吗?说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你不承认也不行。”
李易冷笑一声,道:“那你做器官交易就不算犯法了?”
顾亚眠满脸笑容的道:“证据呢?你想告我。那就得有十足的证据了。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别。”
李易道:“说的好,就得要证据,你忘了你上次留在我身上的那块坏掉的u盘了?我把它交给我的一个朋友了,他有本事把这东西修好,到时候发到各大网站。
顾亚眠,枉你还是高级知识分子,这么不小心,你把u盘烧了该有多好?”
胡金全脸sè一变,他可比顾亚眠对李易了解的多。胡金全知道李易手底下有三个电脑妖怪,在计算机和网络这方面极有造诣,当下在顾亚眠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顾亚眠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李易能从他的眼神里看了一种不安。
李易趁热打铁,道:“告你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如果能把某某副市长,某某副厅长,某某市长什么的都一窝告倒,那恐怕他们会先收拾你。因为是你的疏忽大意,才造成全盘棋死的。”
顾亚眠走到李易近前。沉声道:“你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摘了你的心。”
李易双刀一闪,在顾亚眠前胸划了个圈,却没伤及他的皮肉,瞬间又把双刀收起,道:“别以为只有你会刀,你不过是个心理变态的家伙,你想摘我的心,好啊,我就站在这叫你摘。”
人就是这样,一但赖以为尊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人就彻底垮了。
顾亚眠呼吸略促,道:“那你想怎么样?”
李易道:“咱们只有走着瞧,没别的办法,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柳飞红这时道:“顾大夫,你别被他吓到了,这小子估计就是大言欺人。咱们制住他,看他还能有什么本事。”
忽然不远处有人道:“如果我们制住了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事?”
李易顺着声音看去,不禁又惊又喜,原来说话的是李国柱。
李易顺着声音看去,见顾亚眠他们身后站着的正是李国柱。
对于李国柱能到东昌,李易并不感到奇怪,家里人不放心自己,便派李国柱过来看看,也好有个照应。
顾亚眠对李易了解的不多,见眼前这大汉肌肉丰富,身子壮健,却不见有什么杀气,不禁冷笑,正要说话,胡金全却在顾亚眠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顾亚眠似乎没在意,道:“多一个人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有人手,再说jǐng察一会儿就到,有一千就收一千,有一万就收一万。”
李国柱知道顾亚眠是什么人,对这种根本就不加理睬,只是向身后一指,冷冷的道:“你们要是有种,就找麻烦试试,我后面就有狙击手正瞄着你们,我指你们哪里,她就打哪里。”
李易一听就知道,一定是秦兰也到了。
胡金全回头向李易道:“李易,你这就把事闹大了吧?我就不信你敢在这种场合下伤人。”
李易双手一摊,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笑道:“这又不干我事,别人要开枪打你,我也拦不住,你可先活动活动,如果打不中你,算你幸运。”
顾亚眠哈哈一笑,道:“我就偏不信,我谅你的人也没有这个胆子。”
李国柱也不耽搁时间,右手向顾亚眠的头顶一指,忽然嗤的一声响,顾亚眠就觉得头顶心一热,几绺头发飘了下来,不由得倒退一步。
与此同时,胡金全等人也都作出防守的姿势来,尽管明知不管什么姿势在狙击枪口下都没有用。
李国柱道:“我们的子弹是特制的,用胶液将火药直接粘在一起,打中人体以后,子弹的成份会立刻烧成二氧化碳和水。只会剩下一些灰,跟草灰的成分相差无几,打死你,你们都没有告我们的证据。”
顾亚眠在头顶心一摸,已经被打的微微渗血。确实摸到一些黑灰。虽然不十分相信,却也不敢再动了。
李易上前几步,在顾亚眠肩上一拍,道:“顾大哥。我李易命大命硬命更好,有这么多高手帮我,我想死都难,你如果不服,咱们可以一直斗下去。”
转头对胡金全道:“老胡。以后咱们就是敌人了,我告诉你,吴明宇必须死,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又看了看柳飞红,却没有说话,只是眼角一斜,作出一副十分看不起人的表情。
最后李易对着哈淳一伸手,摆了个五龙缠柱的姿势,那正是金锁诀里单锁的一招。哈淳一见,怒目而视,道:“把书还我。”
李易笑道:“你有种就抢回去。”
柳飞红向顾亚眠等人使了个眼sè,道:“既然李易占了上风,咱们就放他走。不跟他一般见识。”
李易向这些人笑着飞了个吻,昂挺胸向前便走,对着柳飞红的那些手下伸手一推,喝道:“别挡道。让开!”
撞开几个人,李易大摇大摆的会合了李国柱。两人向机场外走去。
出了机场,李易就没有必要再装了,忙把李国柱拉到一边,道:“你们怎么来了?秦兰呢?”
李国柱见李易没事,比什么都高兴,道:“不只是秦兰来了,双阳和子媚也都来了。”
李易一跺脚,道:“这不是胡闹嘛,她们三个来干什么?”
李国柱眼眉直摆弄,笑吟吟的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本来大飞也要跟来,但是家里不能没有人,那么多生意还要打理,小川哥让他留下,他这会儿还闹心呢。”
李易道:“咱们不能棋胜不顾家,家里是应该留个人手,咱们先走,去显才家,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聊。她们三个呢?”
刚问到这,李易便觉背后有人偷偷的摸了上来,李易现在感觉十分敏锐,一听到有声音,脑子里还没多想,身子已经有了反应,微微向旁一闪,听声辨位,左手反着一挂,便将那人的手腕刁住。
李易现在脑子里全是擒拿,这一招不知不觉的就用上了单锁中的水底沉船。
那人被李易压的弯下了身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似乎是女声,李易忙放松劲力,一看原来是双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怎么还来偷袭我?胳膊差点脱臼吧?”
李易松开手,双阳一脸笑意的站起来,向李易上下打量,道:“行啊,刚一到东昌就学新本事了。”
李易见双阳略为削瘦的脸上,英气勃勃逼人,心里真是喜欢,道:“这是我新学的擒拿金锁诀,有机会教给你。你怎么样,关节还疼吗?”
双阳为人并不十分开朗,刚才笑过了也闹过了,这时有李国柱在场,便不再说笑,也不答李易的问话,向旁边一指,道:“她们两个过来了。”
李易扭头一看,来的人当然是秦兰和钟子媚。
双方见面,自然有一番说笑。
原来李易走后,海州jǐng察便到酒吧来抓人,可是人不在,他们也急的没有办法,只好打道回府。
事后董川还是不放心,便叫李国柱先到东昌看看情况,反正李易身上手机会显示李易的方位,李国柱随时得到秦少冰的指点,想找李易并不困难。
可是双阳她们三个哪里闲的住,心上人跑路在外,她们在家里都要急出火来了。这才偷偷的跟在后面,李国柱发现以后,也总不能把人再赶回去,只得跟家里打了招呼,带着三女一起直奔东昌。
这些事情不便多说,只简单说了几句,李易便带着他们开车回到孙显才家,孙显才正在家里等着,见李易回来了,又带回来好几个人,也有些意外。
众人进了孙显才的家门,李易把刚才在机场的事说了一遍,孙显才道:“顾亚眠这人我还真没听说过,他到东昌来干什么?”
李易道:“十有是来避难,他也不是不怕,在海州他和副市长于林勾结,切割人体器官,拿到黑市上去卖,要我说这就是死罪,现在事情随时都有败露的危险,他一是要杀我,二是要转移‘战场’。”
孙显才道:“柳飞红这人真是可恶,没想到跟这么多人勾结在一起,这小子野心可不小,我看大家都得加点小心。”
这时,夜已深了,大家也不再多说,孙显才给李国柱他们也安排了房间,便去睡了。
李易当然没法跟四女同住,虽然心里很渴望,但是总是别扭,当晚便自己一个人睡下,偏巧卢仲文又非要跟李易拆招,李易也正是学习擒拿的热情高涨阶段,当下欣然答应。
两人从床上拆到地上,又从地上拆到窗台上,这一晚上几乎没睡一两个小时,不过虽然疲劳,却也将所有的单锁招数都拆的熟练了,双锁还差一些,不过也只是火候问题。
645准备那道菜
对于那套金锁诀,两人却始终想不明白,接连拆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粘上手,叫两人大伤脑筋。
最后又累又困,两人倒头便睡。
第二天,李易一早起床便想到今天有大事,陆亭候晚上要在柳飞红的酒吧,做那道碧血凝玉还颜烩。
李易对陆亭候本人,现在已经并没有什么敌意了,并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上次偷听陆亭候说话,似乎对姜丰年也没有加害的心思,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等姜丰年把菜做好,陆亭候一定会把人放回来。
可是李易对姜丰年的事情十分热心,就怕节外生枝,心想自己还是陪在姜丰年的身边好一些。
可是自己不能跟柳飞红的人见面,顾亚眠今天说不定也会出席,那就更行不通了。
一想到这,李易就又想捡起“老本行”,那就是偷听。
这对李易来说,可以说是驾轻就熟,每一次偷听都会得到很多有用的资料和信息,李易已经明白,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时间还早,李易打定了主意,便去见秦兰她们。
这三人已经跟梁小好见了面,四个女人正在林惜文房里说笑,女人们凑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除了钟子媚嘴笨不会说话之外,所有人都咭咭咯咯的说个没完没了。
李易敲门进来,林惜文笑道:“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主人公到了,你们也得围着他转了。”
李易道:“嫂子,你还拿我开玩笑。唉,这四个放在一起,还真叫人头疼。”说完俏皮的眨眨眼睛。
四女都把脸扭到一边,心里却甚感甜蜜。
林惜文十分大气,几句话便将四女推到了李易的身边,李易领着四人出去散步。庄子期家的宅子虽然没有东天dì dū大,但是也十分宽敞。
五个人边走边说,净挑些没用的闲话来说,本来这种多女一男的格局,总是叫人有些别扭。可是气氛说开了以后。却融洽了很多,有那么一瞬间,五个人同时感到这其实就是家。
李易说起晚上要去偷听的事,四女都想跟着。李易本来不同意,但是一想到一龙四凤,也不免有些飘忽,心里觉得那将是很美的事。
李易这一来了兴致,当下分配任务。照例由秦兰在外围埋伏,所谓shè住阵脚;梁小好虽然很想去,但她一来不会功夫,二来又是顾亚眠他们争夺的对象,不能出危险,只得叫她留在孙显才家里;钟子媚则陪在秦兰的身边做保护;四女中就只有双阳跟着李易了,两人探到内围偷听,有必要的时候,同时出手。就算对方有哈淳,也不惧他。
李易忽然想起托克兰大教会的事来,怕这些人又来对付秦兰,秦兰却道:“放心吧,至少林兰和哈兰不会了。”
李易奇道:“那是为什么?”
秦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哈兰已经残废了。”
李易虽然和哈兰为敌,但是一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
秦兰继续道:“他们两个出来做任务,一是没有完成。二是林兰被我制住,发生两次‘雪崩’。依着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会里就再也不允许派这两个人出来对付我。再说她的手臂也废了。
而哈兰那天已经由副主教出手打伤,以示惩罚了,回去以后,哈兰也好不了,这会儿多半已经四肢关节折断,成为残废了。”
李易心里也不免一凉,虽然说哈兰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似乎也没做什么太卑鄙的坏事,除了他职业上的任务之外,这人功夫不错,可是就这么死了,总是有些叫人感叹。
李易道:“那林兰呢?”
秦兰微微一抿嘴唇,道:“她有可能被挑断手筋。我们会里认为,失手次数太多的杀手,不能再去执行任务,而学来的技能,也得还给会里。”秦兰说着在手腕上做了一个斩的手势。
李易一直想问这个大教会的大主教到底是谁,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时便又有了发问的念头。
秦兰知道李易心里在想什么,不等他问,便道:“我们大主教的真名我也不知道,在教会里,我们都叫他德桑,好像是太阳的意思。”
“德桑,德桑,这算是什么鬼名字?”李易心里直犯嘀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sè黑的透了,李易便和三女外加李国柱一起上路,孙显才本想派些弟兄保护李易,李易却笑道:“这倒不必了,又不是去火拼,就算是真的火拼,只要对方没有高手,我们几个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
五人上了路,还是开着昨天的那辆车,一路无话,到了柳飞红的酒吧,这酒吧名字就叫一点红,李易一开始就看见了,不过没往心里去,这时想想,名字虽然是抄袭来的,听起来却也比较拉风。
车子开到酒吧附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秦兰一身紧身装束,下车后四下一扫视,就选中了好的地点,那是在酒吧正面四十多米远处的一个小平台上。
李国柱道:“队长,我的枪也带来了,今天正好试一试,这些子弹是秦兰新拿来的,她自己有一个小型的弹药仓库。”
李易道:“好,你也选个地点,跟秦兰的视野成互补,以便更好的控制局面。我这里有几个耳机,你们把这些小圆片贴到耳朵里,我把手机开着,咱们可以随时通话。”
众人将耳机拿了,贴在耳朵里,各自按各自的地点跑开。
李易回头看了看双阳,一脸坏笑的道:“就剩咱俩了,可以……,叽咯叽咯。”
双阳笑道:“你怎么这个德xìng,叽咯什么,小心别人都听的到。”
李易道:“怕什么,就叫别人听吧。对了,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双阳道:“我偏不告诉你。”
李易心道:“这种事得去找路小花,她一摸即知,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急,咱们走着瞧嘛。”
李易揽着双阳绕远路。来到酒吧的侧面,借着夜sè掩盖,两人飞身上了房顶,趴在上面向酒吧院里看去。
今天酒吧正常营业,不过酒吧后院的那个小天井里。却站满了人。李易两人跳上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还差点被人看见。
李易和双阳伏低身子,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耳中听得院子里人声嘈杂,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那自然是为了晚上做那道菜而准备的了。
李易把手机的镜头角度调好,偷看院子里人们的一举一动,见柳飞红等人都不在场。陆亭候也没来,不过却见到了陆亭候的几个手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院子里已经搭建好了相应的厨具,李易凭着记忆,知道这些厨具跟上次在岛上的一样。
又忙了一阵,吱呀一声,柳飞红从自己的会客厅里走了出来,身旁陪着胡金全,顾亚眠。哈淳则在他身后站着。
柳飞红指挥着手下快点干活,忽然酒吧那一侧的门一开,那个马市长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道:“你们怎么也不等等我,这么早就到了。离子时还早着呢。老陆呢?”
柳飞红笑道:“你个通缉犯,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下出来乱晃,还当自己是广宁市长哪。”
马市长跟谁都不见外,随手拉把椅子坐到院子里。道:“怕什么,我就是命硬。谁能抓的住我?我管他广宁、海州,还是东昌,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手上三条人命,钱没数,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柳飞红也坐到他身边,道:“你家老爷子怎么样?这次有没有把握挺过去?”
马市长道:“我不管他,我自己还顾不了我自己呢,他就算不当这个副厅长,也照样享福,我还得这么辛苦的跑路。对了,那个李易还是叫他给跑了吧?”
柳飞红道:“咱们得到消息晚了,等我们到的时候,那个记者已经上了飞机,李易又在机场外面埋伏了人手,这才叫他跑了。”
马市长道:“你看看,我早说过,这小子鬼滑头,可不能小视他。”
这两人正说的热闹,酒吧那边门一开,陆亭候领着一批人到了。
陆亭候在这些人当中身份最为显贵,当下所有人都迎了上来。
陆亭候今天的气sè一般,不过比上次看起来好了一些,李易向他身后的人群看去,一眼便见到了小九,另一个女人则是那个平佳慧。
双阳在李易耳边道:“这是要收拾jiān夫yín妇。”
李易坏笑道:“咱俩变成jiān夫yín妇好不好?”
还没等双阳回答,耳机里秦兰便咳嗽了一声,双阳嘻嘻一笑,道:“看来秦兰不同意。”
陆亭候跟众人打过了招呼,柳飞红道:“陆公,时间还早,现在才十点多,要不然咱们先到我客厅里坐一会儿,外面多少还是有些冷。”
陆亭候一摆手,道:“不必了,我想挑个好地方,我看这里就很不错,我要用家法。”
柳飞红向陆亭候身背后的小九跟平佳慧看了一眼,道:“那就请便。”
柳飞红叫人在后院腾出一块空地,又搬来几把椅子,请陆亭候坐了上位。
陆亭候向手下人一使眼sè,立刻有人把小九跟平佳慧按在地上,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陆亭候静了片刻,道:“小九,你跟了我多少年?”
小九没有说话,陆亭候又问平佳慧,道:“佳慧,你又跟了我多少年?”
平佳慧道:“十年了。”
陆亭候道:“好啊,十年了,我总以为人是有感情的,你跟我十年,却这么对我。”
平佳慧摇摇头,不再说话。
陆亭候道:“你们两个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是在想着叫我饶了你们吗?”
小九忽道:“陆公,是她先勾引我的,她说一个人闷,一个人不痛快,要不然,我也,我也不会……”
立刻有陆亭候的手下对着小九就是几个嘴巴,叫他闭嘴。
陆亭候双眼看天,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忽道:“如果我饶了你们其中一个。你们会怎么想?”
小九和平佳慧都是一愣,双双抬起头来,李易从自己的位置看的清楚,这两人的眼神里都是一样的迷茫。
陆亭候不理他们,自顾自的道:“我只放你们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必须死。你们自己约定吧。”
小九看向平佳慧,平佳慧却不看他,只是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小九脸sè忽变。慢慢站起身来,举起了右掌。
李易知道小九掌力惊人,这一掌下去,平佳慧是死定了的。
李易对平佳慧并不了解,不过看她跟刘平安勾结。想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亭候面沉似水,看着小九的右掌,柳飞红这种人则残忍惯了,不但不心里沉重,相反还十分有快感。
顾亚眠忽道:“陆公,这女人身子保养的不错,我看不如把她交给我,我有用。”
李易暗骂:“这个死变态。”
陆亭候不认识顾亚眠,只当是柳飞红的朋友。刚才也只是略略打过招呼,这时听这年轻人忽然开口说话,而且还叫人莫名其妙,心里便老大不高兴。
马市长笑嘻嘻的道:“小顾,别多嘴。叫人家陆公自己办事。”
陆亭候转回头,又看向小九,道:“你们决定了?”
小九嗯了一声,手又向上举了举。平佳慧忽然一扭头,瞪着眼睛看向小九。小九不由得心里一颤,把头扭向一边,道:“你别怪我。”
说罢右手一落,风声响动,啪的一声,正砸在平佳慧的头顶,咯的一声,平佳慧颈骨折断,头歪向一边,身子一软,死在地上。
哈淳哼了一声,道:“力气还不弱。”
小九呼出一口气,眼睛有些呆滞,看向陆亭候的脚前。
陆亭候不说话,气氛冷的叫人感到压抑。
小九道:“陆公,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是我做的不好。你就饶了我吧。”
陆亭候忽然笑了,笑的十分吓人,道:“小九,你了解我,你猜我会饶了你吗?”
小九圆睁双眼,向后退了一步,双掌摆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亭候站起身来,道:“你亲手打死她,心里很轻松吗?那我就叫你再轻松一些。来人,把他给我捆上。”
陆亭候的手下一拥而上,将小九按在地上,绳子早就准备好了,立刻将小九捆的结结实实。
小九不住的挣扎,道:“你说话不算,你说了要饶我的。”
陆亭候不再理他,叫人将小九押到一边,看了看时间,道:“叫丰年出来吧。”
柳飞红向哈淳一摆手,哈淳走到里间,过不多时,脚步声响,姜丰年被带了出来。
李易见姜丰年表情很凝重,到了院里,向陆亭候招呼了一下,便站在一边。
陆亭候有些兴奋起来,看了看天,道:“书上说的没错,这种rì子就是做这道菜的好时候。来人,把材料准备好。”
李易早见陆亭候的手下手里捧着几只黑罐子,这时这些人将罐子抬到前面,放到桌上。
陆亭候向姜丰年一伸手,道:“丰年,吉时就要到了,你开始吧,等到了子时,菜正好做完。”
姜丰年眼睛一闭,叹了口气,又再睁开,将袖子挽好,先洗了洗手,这才走到台子前面。
院子里已经腾出了地方,柳飞红他们散开,平佳慧的尸体也已经被挪开了,空地中间便只剩下姜丰年一人。
李易上次已经见过姜丰年做这道菜的情形了,这时见他把黑罐子一一打开,取出材料,看起来跟上次的一样,显然是先前已经做好了的,今晚看来只差最后的一些程序。
姜丰年集中了jīng神,双手慢慢挥动,渐渐的进入了状态,开始处理这些材料,院子里灶台烧起,光亮四shè,响声传入耳中,叫人听起来既新奇,又有些诡异。
双阳握紧了李易的胳膊,道:“我害怕。”
李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有我在。”
陆亭候十分兴奋,在外围走来走去,忽然身上电话响,陆亭候接通电话,道:“什么情况?……,是吧,刘家投了多少?……,好,不急,慢慢的拖着他,叫他jīng疲力竭。……,你别多问,我现在正有要紧事,等我想到了合适的机会,你再把那批象牙卖出去,到时候刘平安连一根毛都收不回来,他家那几千万,都得淹在东南亚。”
一旁柳飞红似乎不经意的斜眼看着陆亭候打电话,李易见他嘴角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料想这人野心极大,可能刘平安败在陆亭候的手下,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像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李易向来不感冒,对柳飞红这种就更是反感,反正刘平安也是自己的敌人,这种事不用自己瞎cāo心。
时间就要到子时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到凌晨一点都是子时,这时已经是十点五十九了。
陆亭候打电话的时候,双眼仍然不离姜丰年的手,眼见这道菜一步一步的接近尾声,陆亭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646出乎意料外
陆亭候抬头看了看天,见东面有一颗星星隐隐摇晃,心里便是一颤,脸上笑容顿减。
在东南亚有很多法术,陆亭候虽然是商界大豪,但是仍然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人给他算过,说他的一生富贵将止于福盛之际。
这话看似很清晰,是说陆亭候的富贵荣华,最终要衰落,就在福气最盛的时候。
可是陆亭候自青年时在商界闯荡,向来是败少胜多,如果说福气盛,似乎中年以后,每一个大的生意赚到了钱,都是福盛之际,却每次都没有事。
难道今天要有不利于自己的事?
陆亭候暗道:“不会是今天,佳慧给我戴了绿帽子,我怎么会是福盛?”
陆亭候再向那颗星看去的时候,星星似乎很稳的挂在天边,陆亭候不禁吁了一声,摇了摇头。
姜丰年做菜的情形跟上次在岛上的时候一样,李易已经不奇怪了,双阳看了却惊讶的很。
李易一直捂着她的嘴,就怕她失声叫出来。
双阳柔嫩的双唇被李易抚摸的又痒又麻,忽然张嘴在李易的小指上咬了一下。
李易没有防备,险些叫了出来,忙压低声音道:“你咬我干嘛?”
双阳没回答,一脸笑意的把李易的手抓起来,在嘴边吻了又吻。
终于,时间进入了子时,姜丰年最后一道工序完成,那碗汤被盛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陆亭候再次见到碧血凝玉还颜烩,一切一如从前,心里的兴奋无法描述。
柳飞红笑道:“恭喜陆公,贺喜陆公,大功造成。快请用吧。”
陆亭候向众人笑着点点头,向那碗汤走去,忽然小九从后面一跃而出。用肩头撞开陆亭候,一张嘴,扑的一口血,正吐在那碗汤里。
这一下谁也没有料到,院子里光线充足。人们看的清楚。这一口血吐在碗里,那碗汤立刻从清亮光洁,变的污浊不堪。
陆亭候大惊,啊的一声。便哑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小九神志有些失常,哈哈大笑道:“这全是你的。你放开了喝吧,我太知道你了,你要折磨我,那可不是人能受的罪,我偏不把这汤打翻,我要叫你亲眼看着,看着它变黑。
像你这种变态,我跟着你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你忘了那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了吗?你这种畸形的人。就只配得到这个下场。”
小九忽然跳了起来,头下脚上,咚的一声,一头撞在地上,登时便死了。
陆亭候喉间嘶哑作声。腾腾腾向前走了两步,似乎要去端那碗汤。
柳飞红忙过来劝道:“陆公,这汤不能再喝了,还有机会。咱们下次再做。”
忽然电话又响,响了好几声。陆亭候却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柳飞红伸手把陆亭候的手机拿了出来,接通之后,开了免提。
只听电话里陆亭候的手下惊慌失措的道:“陆公,陆公,不好了,咱们上了刘平……,咱们上了刘允文的当了。刘家在外围抛了所有的股票,他们一抛,别人也都立刻抛了。现在咱们手里的股票有七成正在急速下跌。
另外,亚楠木、象牙、香料和钉牙木的市场全线崩溃,整个东南亚的经济已经垮了,咱们,咱们已经损失了十五亿九千三百多万。下一步该怎么办?陆公,陆公,你在吗?”
陆亭候双眼不离那碗汤,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道:“刘允文,哈哈,他可比他儿子yīn险多了,己伤八十,敌伤一百,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他都想的出来!这种同归于尽的损招他都敢用!
我只要一败,他们刘家在东南亚市场上就有喘气的机会,还能慢慢壮大,这是,哈哈,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刘允文哪刘允文,你不愧是个商界流氓,当年你是故意败给我的,我这才想明白。完了,这下全完了。”
李易见陆亭候有些失态,情状极为癫狂,虽然先前就已经有些不大正常,却没想到能变化的这么快,难道这老头子年纪大了,又受了jīng神上的打击,真的失心疯了?
柳飞红是主人,见陆亭候的手下都有些不知所措,忙上前将陆亭候一把拉住,道:“陆公,你振作些,还可以从头再来的。”
陆亭候这时已经尽失从容,挣开柳飞红的手,跌跌撞撞的走过去道:“我要喝汤,我要喝汤。”
陆亭候的手下这时才过来相扶,陆亭候忽然大叫一声,吓的众人向后退开数步。
陆亭候一步抢到近前,端起碗来刚要喝,忽然当的一声响,不知是谁shè来一颗子弹,将陆亭候手里的碗打的粉碎。陆亭候手里便只剩下一块碎瓷片。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易也是一惊,哑声道:“阿兰,是你开的枪吗?”
秦兰的声音也很奇怪,道:“不是我啊。”
李国柱也道:“也不是我,不好,这里还有别的狙击手。”
这时院子里的人也都知道是有狙击手,立刻四下散开,躲进了附近的屋子里。
院子里只有陆亭候和他几个忠心的手下没走。
陆亭候眼见碧血凝玉还颜烩洒了一地,不禁发起了疯,啊啊的叫着,将手里的碎瓷片丢在一边,爬在地上不住的吮吸,看样子是疯了。
忽然陆亭候双手叉住喉咙,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不住的作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慢慢的头发、睫毛和胡子全都掉了,脸上堆满了皱纹,可是两条眉毛却迅速的长了出来,他本来没有眉毛,这一下一张脸显得极是诡异。
双阳轻轻搂住李易,身上有些发抖,李易也屏住呼吸,一颗呯呯乱跳。
陆亭候突然跳起来,向着远处一指,道:“谁?是谁?是谁开的枪?”
他话音未落,又是嗤的一声响。陆亭候前额正中被一颗子弹shè中,一绺血线流出来,陆亭候的身子晃了两晃,两条眉毛倏然脱落,向地上一倒。断气死了。
院子里所有人立刻哗的一声。
陆亭候的手下忙把陆亭候的尸体拖开。有人站出来指挥,叫大家出去寻找杀手。可是谁都知道杀手这个时候肯定早就走了。
众人从屋子里出来,顾亚眠忽道:“难道是李易的人?上次在机场咱们就是被李易的手下用狙击枪制住的。”
李易有房顶上一听,脑子里嗡的一下。他倒不是怕陆亭候的手下来找自己麻烦,也不是恨顾亚眠挑拨离间,胡说八道,诬陷自己。
而是李易一下子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陆亭候曾说过。他立过一项追凶基金,如果他是非自然死亡,那么全世界的杀手都会为了五亿的赏格而查出凶手。
顾亚眠这么随口一说,自己岂不是成了众矢之地?
李易心想事非之地不可久留,可是姜丰年还在下面没有救出来,自己这个时候又没法现身,这可如何是好?
李易正在犹豫是不是要立刻离开,忽然顾亚眠抬头一看,正好和李易对视在一起。
李易暗叫一声不好。顾亚眠已经叫开了:“房顶上有人。”
李易身在暗处,顾亚眠并没看清李易的脸,李易忙一扯双阳,两人身子一滚,从房顶上向外跌落。落地之后立刻向远处跑去。
李易边跑边叫李国柱和秦兰他们快离开自己的位置,大家各自跑开,别引人注意。
李易带着双阳不方便向大街上跑,向一条小胡同一指。道:“往那跑。”
两人刚跑进胡同里,迎面便有人跳了过来。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李易也不管他是谁的手下,上去就一掌,这人还真练过几下子,向旁一闪,反手来刁李易的手腕。
李易正在试试新学的擒拿招数如何,当下不躲不闪,任他拿住,等这人拿的实了,李易立刻折腕横扭。
人的关节总有一处是最虚的,不易使力,李易学的金锁诀里关于上肢的单锁,有这么一句话,“遇纵则横,或扳其支点。”意思是说如果和对方粘手的地方是对方肢体长轴的话,那么力量应该横向扭转,或者在对方肢体的转折支点上发力。
是以,一触对方的手,就要立刻横扭,或者直而向上,扳其肘关节。
李易活学活用,对方抓自己手腕,这也是一种粘手,力量用的实了,自己再横着一扭,也符合金锁诀里的要求。
李易横着一扭,那人手臂吃痛,却不松手,李易心道:“你自己作死,可别怪我。”当下继续发力,咯的一声,将对方手肘关节扭断。
那人哎哟一声,吸一口气,似乎要大声叫喊,引自己人过来,李易纵步上前,在他下颏上一托一扭,这人下巴立刻脱臼,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双阳一脚将这人踢到一边,两人冲了过去,这时后面有人喊道:“大家快来,人在这,人在这!”
李易气极,看也不看,反就是几枚硬币,那人啊的一声,不知哪里被打中了,声音紧跟着就哑了。
李易拉着双阳向前跑,左折右绕,净挑小路,四周黑漆漆的,路灯照不到这里。
忽然李易觉得后背一紧,忙将双阳推出去,反手去格,那人却立刻松开抓着李易后背的手,手掌向下一落,搭在了李易的手腕上。
虽然没见到这人的脸面,李易仍然一下子就识别了出来,心里暗道:“是哈淳。”
李易这个姿势,正是手肘关节最不易使力的姿势,忙身子急速扭转,卸掉了哈淳的横力,随即反转。
哈淳咦了一声,道:“你是果毅门的?”
李易哪里会理他的话,左手上托,右手在哈淳手肘上一扳,正是双锁中的一招大翻身。
哈淳道:“哈,有两下子,不过出手太松散。”
说着已经将右手穿出,立刻握拳收回,左手斜着上抹,正是破大翻身的那招十二连环。
这一招共手十二手二十四式,哈淳使出的只是第一手第一式。
李易不能叫他把后面的招数都使出来,忙双肘一拢。将哈淳双手压住,随即双手下翻内扣,向外猛扳,脚下跟进,抢了中位。右膝已经顶了上去。正是双锁中的怯离合。
哈淳道:“你学的还挺全,什么辈分?”
说着并没有后退以增加角度,而是横着一扭,双臂成yīn阳圈转。甩开了李易的进手招,随即双臂向前一叉,来掐李易的喉咙,这一招可不是擒拿了,不过躲的干净利索。也是上乘手法。
李易没料到哈淳竟然不用擒拿,心里一慌,这一切跟设想的可不一样,本打算用一招小得合接手,可是对方招数变了,自己原来预想的招数便用不上。
李易情急之下,随手一挥,啪的一声,正中哈淳左脸。竟然打了哈淳一个嘴巴。
这一下打的两人都愣了,一个没料到会被打中,另一个没料到能打中人。李易隐约觉得这一招似乎暗合金锁诀中最后的那套一直想不明白的手法。
两人在黑暗之中打斗,靠的全是皮肤触觉,这样一来拆招更快。这一巴掌打中的时候,时间只不过才过去两三秒。
李易终究是胜了一手,反应比哈淳快,知道哈淳这个时候正在发愣。忙左右开弓,竟在瞬间又打了哈淳七八个巴掌。
哈淳大怒。飞腿来踢,这一下犯了大忌,他们果毅门最不擅长腿功,李易和他离的虽近,这一脚却根本伤不到李易半点毫毛。
这一腿到了,李易早已跃起向后,双手在哈淳脚尖上一搭,身子轻飘飘的后退了数米,一转身,拉着双阳跑了。
哈淳再从后面追,却追不上了。
李易两人跑出不知多远,李国柱在耳机里道:“队长,你们没事吧?我们已经聚在一起了,都没事,咱们下一步去哪?”
李易道:“咱们不用聚在一起,先回显才家再说。”
当下分头回到孙显才家里,双方几乎是同时到的。
孙显才正在等着李易的消息,见李易他们先后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奇怪,仔细一问才知道内情。
孙显才道:“没想到陆亭候是这么个下场,那一枪是谁打的?如果想杀他,为什么一开始要打碎那只碗?”
李易摇了摇头,道:“刘平安当然最可疑,可是刘允文耍了个高明的手腕,叫陆亭候一下子输了,再也无力回天,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庄子期也在一旁听着,听到关于刘允文的内容时,叹了口气,道:“陆亭候说刘允文是商界流氓,这话真不错。刘允文这一招用的太惊险了,他居然敢破釜沉舟,一力搅乱东南亚的原材料经济市场。
要说除了流氓,哼哼,还真没有人有这种思维和魄力,刘允文将计就计,顺着陆亭候牵着刘家资产的计策,全力把钱投到这个圈子里,制造假象,让陆亭候认为刘家是在饮鸠止渴,纯属无奈。
实则不然,刘允文是以被动为主动,等双方的钱注入的差不多的时候,市场变的很重浊的时候,刘允文就立刻剖腹自杀,引得股票全面崩溃,以小引大,使陆亭候这样的人损失更大,他自己再慢慢的活回来,哈,就算刘家活不过来,也是两败俱伤。
嘿,对刘允文来说,就算他的鞋再好,他骨子里还是有一种观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也是死,不如死之前拉个垫背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这一次他赢了。”
李易一直没有见过刘允文,这时才知道这老狐狸还是比他儿子刘平安老辣的多,连陆亭候这种商界天才都上了他的当。
刘允文一直不露面,也不给人以一种他在暗中幕后cāo纵的感觉,只是在关键的时刻,给刘平安提供一个高明的计策,而这一个点,就可以叫刘家存留一线生机,也极有可能扳回局面。
李易不禁对这个刘允文产生了兴趣,同时心里也生出一丝敬畏,知道这人绝不简单,刘允文在幕后的这种神秘感,叫李易颇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见见他。
大家坐在一起分析,谁也猜不出是什么人要杀陆亭候,要说陆亭候有仇家,那很正常,可是问题在于,很多人都有作案动机,你又能猜出来是谁。
说起那个狙击手,秦兰道:“我的那个角度看不到狙击手的位置,不过从这人shè击的效果来看,似乎不是林兰,林兰手臂废了,如果勉强用狙击枪,或者用另一只手,shè击效果不应该是这样的。”
李国柱道:“这人先是一枪打坏了碗,是不是有意叫陆亭候难过?叫他不能喝成这碗汤?叫他临死前先尝试一下痛苦?那看来是有私仇啊。可是平佳慧和小九都死了,这又是什么人干的呢?如果是这两人的朋友,为什么要在两人死了之后才开枪?”
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可是所想出来的想法,似乎都不能完美的解释陆亭候之死。
最后孙显才道:“不管怎样,陆亭候是死了,他又没有亲人,那就是没有苦主,这事如果跟咱们无关,也不用cāo这份心了。”
647都给我让开
李易却道:“唉,这事估计还没完,陆亭候有个追凶基金,如果他被暗杀,会有一个基金全启动追凶项目,到时候全世界的各种势力都会为了五亿,而寻找凶手。我也有嫌疑,更何况顾亚眠这小子还提到了我。”
大家也都觉得这事棘手,不过所谓追凶基金会不会有这种效果,那是从前从来没听说过的,这事rì后如何发展,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想到姜丰年还没有被救出来,李易很是着急,陆亭候死了,他的手下会如何对待姜丰年?
最后李易还是决定第二天去酒吧要人。
第二天,李易早早的就起了,一节收拾停当,谁也没带,一个人打车到了柳飞红的酒吧。
柳飞红的酒吧这时还没有营业,一楼只有几个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就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易一进来,立刻有服务员上前道:“先生您好,酒吧晚上才开业,麻烦……”
李易一摆手,道:“我是你们帮主的朋友,我来找他有事,麻烦你给我通报一下。”
那服务员一愣,看了看李易前额的伤疤,嘴里嘀咕了几句,进去报信。
过不多时,柳飞红、顾亚眠、胡金全还有哈淳等人一同出来了,马市长则没有露面,也不见陆亭候的手下。
柳飞红见真的是李易,表情显得十分复杂,道:“原来真是你,你居然还敢过来,怎么,又在外面安排下狙击手了?”
李易道:“那倒没有,我一人你们也不是我对手,我今天来是有其它的事要办。”
柳飞红道:“我跟你没有什么事可办的,你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李易哈哈一笑,道:“我来办事也不是跟你有关,陆公呢?陆公在不在?我要找他。”
顾亚眠抢着道:“你找陆公干什么?你怎么知道陆公的事?”
李易一笑。道:“我跟陆公可是老朋友了,不知打了多少交道,我没时间回答你的问题。我的人查到陆公到了东昌,还到柳帮主的酒吧来过,所以我过来找他。”
柳飞红很厌烦的一挥手。道:“陆公已经走了。回新加坡了,不在。”
李易道:“那陆公带来的那个厨师姜丰年呢?”
顾亚眠上前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这又关你什么事了?”
李易道:“这太关我事了,姜丰年是我的朋友。陆公要他帮忙做一道菜,叫什么碧血凝玉还颜烩,答应我做完了这道菜就放人,所以我来接人。”
顾亚眠道:“姜丰年今早就走了,跟着陆公回新加坡了。等等。不对,李易,你是不是来装糊涂来着?陆公的事,你当真不知道?”
李易道:“我知道什么?我不管别的事,我只要人。”
柳飞红不耐烦的道:“我这里没有人,你快滚吧。”
李易哼了一声,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人办事向来如此,你不拿我当朋友。我也不拿你当朋友。”
柳飞红本来已经转身,一听这话又转了回来,极为鄙视的看着李易,道:“你的意思是要硬闯了?你闯给我看看?滚回你海州老家里,这是我的场子。”
柳飞红又要说话。却觉眼前一花,李易已经到了他面前,左手在他眼前一领,身子一晃。已经绕到了柳飞红的身后。
李易飞腿将酒吧侧门踢开,哈淳大叫一声。跳了过来,右手成钩,来挂李易的肩头。
李易沉肩卸力,却故意让他的手指碰到自己衣服,随即挺肩,反手点出,指向哈淳小腹大穴。
哈淳一抓而空,正在换招,却没想到李易忽然反挺,这一下虽然掌心和李易肩头接触的实了,可是自己并没蓄力,待要再抓,李易的点穴已经到了。
哈淳只得松手向后一退,李易趁着这空档,已经破门而入。
李易心想今天得速战速决,眼见十几个打手已经围了上来,李易清啸一声,腾空而起,左手在一人头顶一按,身子借力一翻,已经落在了人群的后面。
李易折身跑向里间,来到姜丰年的房门前,将门踢开,见姜丰年正坐在床上,不禁大喜,不及细说,上去将人一把拉住,反身便走。
到了走廊里时,外面已经堵了五六个人,个个手里拿着铁棍砍刀,还有人手里拿着枪。
李易左手拉着姜丰年,右手冥蝶甩出,向前一指,道:“都给我让开,要不然别怪我的刀不长眼睛,谁挡着我我废了谁。”
像这种小流氓打架时说的话,李易已经很久没说过了,今天稍一尝试,居然感觉别有风味。
这些人都是柳飞红他们的手下,哪里能被李易吓住,前面两人挥着铁棍冲了上来。
李易跟这种小角sè自然不浪费唇舌,嚓嚓两刀,将他们手中铁棍削断。
这两人一愣的工夫,李易已经飞起腿来,将他们踢倒。
后面的人不断的涌上来,李易索xìng把地上的两人双双提起,横着向前一封一推,竟以一人之力将这些人推的向后摔倒。
李易拉着姜丰年踩着这些人的身子跑到外面,刚一出门,哈淳的手掌就到了。
李易对他可不敢大意,心想不能恋战,当下右手挥刀,不断的去削哈淳的手指。
哈淳知道这刀的厉害,不住的向旁闪躲,李易眼见柳飞红他们正在招呼手下冲上来,心想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当下对着哈淳就是向枚硬币。
哈淳没练过暗器,但是擒拿手法一流,左右手忽出忽缩,竟将硬币大部分抓住。
李易趁此机会将姜丰年向上一抛,喝一声“去”,竟将他硬生生抛上了屋顶。
李易随即双脚一点也上了房,拉着姜丰年从对面跳到街上。
院子里这些人没有人轻功好,哈淳也不会高来高去,只得带着人绕出来追,可是再找李易,又到哪里去找,早就不见了人影。
哈淳气的将手里的硬币向地上一抛。正要骂人,忽然柳飞红咦了一声,将硬币捡起来,仔细看了看,道:“这似乎是昨晚房顶那人留下的。他也打过同样的硬币。”
李易拉着姜丰年跑出来老远。这才打车回到孙显才家。
有关姜丰年的事前前后后李易出了不少的力,cāo了不少的心,到了今天终于修成正果,李易心里的成就感就不用提了。
李易向姜丰年问起昨晚的事。姜丰年道:“昨晚陆公死了以后,他的手下立刻将尸体运走了,也没有人理我,就把我一个人留在酒吧。”
李易道:“陆亭候一死,全世界的势力团体可有的忙了。五亿元可是十分诱人的,所以就暂时没有人理你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再有人来找你的麻烦。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回海州,到我家住一段时间,深居简出,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到我酒楼帮忙。
我的酒楼已经装修好了,可是你不在。我都没法开业,等事情稍稍稳定一些,我请你做我的厨师长,你上班那天,就是我的酒楼开业那天。”
李易不想叫姜丰年还留在东昌。当下叫李国柱、钟子媚和双阳护送姜丰年和梁小好回海州,海州是自己的地盘,家里人手又多,姜丰年和梁小好回去之后。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李易给梁华打电话,还得叫梁华麻烦一下。将三人送回去,梁华欣然答应。
李易自己还不能回去,秦兰也想留在东昌查查陆亭候之死是不是跟林兰有关。如果林兰也在东昌,那秦兰随便出行会多多少还是会有麻烦的,说不定还会把麻烦传给别人。
双方约定好了,当晚李易送李国柱他们去和梁华接头。
双阳等三女都舍不得跟李易分开,李易道:“我暂时还不方便回海州,你们听话,回去之后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小好,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阿国,回家以后,你也别上班了,就留在家里保护他们,我等风声一过就回去。”
虽然依依不舍,但是终究要暂时分开,李国柱带着人坐上梁华的车走了。
李易等车一走远,才带着秦兰坐车开回市里。
路上黑漆漆的,车灯照在路面上,只有那么窄的一条,秦兰轻轻倒在李易的腿上,叹了口气。
李易道:“你怎么了?还在想着你们教里的事?”
秦兰道:“我总有种预感,教里有可能全面出动。”
李易道:“为什么?为了追凶基金?”
秦兰的头在李易的腿上不住的摩挲着,声音似梦似幻,道:“说不好,教里终究要来对付我,你上次也看到了,我们教里高手如云,有些人我都不认识,如果你真的被列为追凶基金的嫌疑人,那可能会招来无数的风险。”
李易轻轻抚了抚秦兰的头发,柔声道:“你放心吧,我这人命可硬着呢,天底下还没有人能废的了我,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天天充满能量。”
秦兰嘻嘻一笑,道:“我们伟大的李大老板当然有这个本事了,天底下又有谁会是你的对手啊。我祝大老板rì进斗金。”
李易忽然想到了那个马市长,心念一动,道:“想不想真的rì进斗金?我倒有一个可以敲竹杠的好朋友。”
秦兰道:“谁?”
李易笑道:“广宁大当家的马市长,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家伙手里有几千万,我手痒了,全想拿过来。”
秦兰道:“他会给你?”
李易道:“虽说这家伙有罗副厅长罩着,但总是个在逃嫌疑犯,我把他的事抖出去,看看他会怎样。”
秦兰道:“这家伙今天没露面,一定是躲起来了,还怎么找他啊?顾亚眠才不会告诉你。”
李易道:“这倒说的是,不过他肯定在东昌,暂时不会离开,总会露面的。我只要偷听柳飞红他们说话,就能知道这家伙平时住在哪。
这笔钱如果进了我的口袋,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绝对不吝啬花钱。像你这样的美人,总得配辆好车,配只好的钻石戒指。配一串好的珍珠项链,再配一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才像样。”
秦兰没想到李易话锋一转,跟她调笑起来,心里不禁甜丝丝的。
车子开到青年公园附近的时候,李易忽然发现马路上有些混乱。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游行示威。估计是又有什么活动了。
可是再一看却不对,马路上人们正在四下逃散,好像怕被秧及似的,难道有帮派火拼?
还真叫李易猜着了。只听叮当声响,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一群人,看样子能有一百来人。
秦兰向另一条马路一指,道:“看,那边也有人。”
果然。另一条马路上也走来一百来人。
一百人本身并不算多,可是这么多人手持铁棍木棒,聚成一群从两下里凑过来,声势也很吓人。
李易的车子被人流挤住了,附近又没有可供停车的地方,不过片刻,两群人就将车站前堵住了。
秦兰忽道:“看,那边车里下来的人是孙显才的爸爸,那个好像是柳飞红。”
李易顺着秦兰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这两人,庄子期和柳飞红都刚刚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哈淳跟在柳飞红的身后,孙显才和卢仲文却并没有跟来,庄子期身后带了大概六七个保镖。
李易远远的见庄子期和柳飞红说了几句。两人各派出手下向那两大人群打了个手势。显然这些人并不是庄子期和柳飞红的手下。
只见从两个人群里走出两人来,都是身材健壮,肌肉丰满,看来是两个帮派的老大。
四人聚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看样子似乎是在劝这两个老大不要火拼。
可是这两人脾气都十分暴烈,互相戟指对骂。也听不清都说些什么。
再后来这两人各回各队,手一挥,将队伍领到了东面。
青年公园离市中心较远,李易来的时候知道,这公园里有一大片空地,全是杂草,看样子是当初想建更大规模的建筑,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动工,建筑没建成,这一片空地就留下来了。
这时,这两个队伍显然是要到青年公园里去,估计是要在那片空地上火拼。
李易遇到这种怎么能不凑热闹,正要下车去见庄子期,忽然两个队伍中有两人走路的时候互相碰撞了一下,当即吵了起来,吵了没两句,这两人便大打出手。
他俩一出手,各自的同伴自然也出手帮忙,这一下可好,还没等到火拼地点,两个帮派就先打了起来。
两百多人不住的呼喝对骂,人流涌动,很多人挤到了李易的车边。
这些人素质本就不高,又是在混乱之中,李易坐的车子立刻挨了几棍。
车子被砸李易当然不放在心上,可是有人却用铁棍砸玻璃,李易忙伸手把秦兰一把抱住,护在怀里,左手在秦兰身旁伸进来的铁棍棍端一顶,车外那人便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呼的倒地。
李易反手又抓住自己旁边的铁棍,入手之后,立刻横着一扭,那人也是死心眼,手腕疼痛,却不松手,当即被李易扭的脱臼。
这下乱了套,这两群人都以为车里的是敌人,立刻便有无数铁棍对着车子砸来。
李易心说不给你们一些颜sè瞧瞧,你们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当下把手机拿出来,调出shè电功能,对着车身金属一按,只见几道蓝光闪过,噼叭数声响,外面已经被电倒了五六人。
李易和秦兰坐在车里,四面绝缘,自然没事。
李易本想把车子开出去,可是又不忍心轧到旁人,弄不好还得出人命,当下叫秦兰在车里好好呆着,把双刀交给她,反手在车窗上一扳,身子从窗口激shè而出。
李易双脚还没落地,便早有人攻了上来。
李易已经很久没跟这么多小角sè打了,这时也想打个痛快,当下左冲右突,里挑外撅,只用一只手便将七八人打倒在地。
打倒几个人,李易已经发觉,这些人都是庸手,没有真正练过的,这一下更是放心,只用一只手,施展擒拿单锁,绕着车子转了几圈,已经放倒了三十来人,各各关节脱臼,躺在地上啊啊直叫,其余的人一见,都吓的住了手,退开数米,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李易。
李易这里一放开了打,别的地方自然对这边留了意,双方立刻罢手,由那两个老大带着,一起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大哥脖子上纹着一只凤凰,看了看李易,道:“你是哪的?敢来这搅浑水。”
另一人前额纹了一只壁虎,都没跟李易说话,冲过来就是一棍。
李易哈哈一笑,不退反进,冲上一尺半,右手微微一抬,已经将这人的手腕架开,手腕被架住,铁棍自然打不下来了。
李易右手向前一滑,正搭在这人的手肘上,五指一拢一扳,咯的一声,这人手肘脱臼,脸sè登时拍摄,却没有吭一声。
李易一挑大指,道:“好样的,是条汉子。”
说罢在他手肘上一托,五指又是一拢,咯的一声,又将这人的关节接上了,手法干净利落。
648他乡遇故知
那人本来张口要骂,这一下把话都咽了回去,看着李易,一脸的惊讶,道:“你是什么人?”
忽听一人冷冷的道:“这就是海州的李易。 . . ”
说话的正是柳飞红。
人群分开,柳飞红带着哼淳,庄子期跟他并行,走进了人群。
庄子期显得十分沉稳,向李易淡淡的道:“你回来啦?”
李易点点头,知道自己因为正在跑路,庄子期不便大张旗鼓的提自己的名字,也不想自己太引人注意。
可是柳飞红刚才却想的正好相反,要不然也不会提及李易的名字。
李易没理柳飞红,向庄子期道:“庄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庄子期一笑,道:“没什么,都是帮派间的小摩擦,请我和飞红出来做个见证人。我俩都不喜事,本想劝劝他们别动手,有话好商量,但是他们太过急躁。”
庄子期转头对那两个大哥道:“小汪,小邵,你们还年轻,火气太大,这里毕竟是市区,人来人往的,要是叫人拍了视频,再发到网上,你这不是叫我们难做人嘛。”
李易猜的出来,这两个帮派能选择在这地方火拼,又请来庄子期和柳飞红作见证,肯定是庄子期和柳飞红事先跟当地jǐng察打好了招呼。
那纹凤凰的姓汪叫汪则全,另一个纹壁虎的姓邵,叫邵冰,两人看样子不过三十刚出头,他俩听了庄子期的话,倒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一直盯着李易看,李易都叫他俩看的不好意思了。
邵冰忽道:“你是李易?海州的那个李易?紫sè星缘的那个李易?”
李易笑着点点头,道:“对,这三个都是我。”
汪则全也道:“你就是那个挑了九头帮跟合欢帮的李易了?”
李易一摆手,道:“那是他们自己不好,我可没这个本事。”
汪则全跟邵冰似乎显得很激动。邵冰道:“难怪,难怪有这么好的身手,原来这么年轻,他们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这下我可信了。”
汪则全道:“易哥。今天见识了你的本事,我彻底服了,大家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在东昌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显然,这两人对李易十分崇拜。
李易偷眼看了看柳飞红,柳飞红的脸sè稍微的有些不好看。
庄子期呵呵一笑,道:“幸好现在没有人伤亡,要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李易趁机道:“汪大哥。邵大哥,我比你们小,叫你们一声大哥,对你们的事我不大了解,不过万事以和为贵,两位不必为了一点小事火拼,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吧。”
真没想到,这两人还挺给李易面子。一来是这事本身并不大,只是这些搞帮派的火气都大,谁也不让谁,最后才闹到火拼的地步,二来是第一次见到李易。被李易的身手所折服,两人这会儿也真是不想打了,所以李易一提,两人顺坡下。立即爽快的答应了。
汪则全跟邵冰一打消了火拼的念头,两个人还亲热了起来。同时都争着跟李易拉近关系,李易没架子,一脸的微笑,跟这两人有说有笑的,柳飞红在一边似乎就给冷落了。
双方说笑了一阵,李易才知道事情的原因。
原来汪则全的火龙帮看中了一个新开的酒吧,这场子原来没有人管,是野地没有黑社会罩着的场子,汪则全看准机会,第一个过来,跟老板说好替他看场子,收取保护费。
可是也没想到这老板的姐姐,是邵冰原来的马子,汪则全并不知情。
邵冰知道以后,非常生气,总觉得自己马子弟弟开的酒吧,为什么要请外人看场?虽说跟这女人已经不在一起了,这口气也咽不下去。
邵冰给自己原来的马子打电话,对方不接,当下找到酒吧质问那老板。
这老板也有些憨,跟邵冰吵了起来。当时汪则全的手下也在酒吧,上来挡横,双方小打了一场,不过都没有人受什么大的损伤。
汪则全知道之后,自然不能答应,他们出来混的,要的就是一个面子,有人到自己看的场子闹事,自己如果不硬气一些,手下弟兄都会看不起自己。
汪则全找到邵冰理论,自然没有结果,这才约定了这个时间地点,在青年公园里火拼一场,谁赢了谁在这里看场。
在东昌,像他们这样的小帮派火拼,按规矩,是一定要通知庄子期和柳飞红的,同时两人也想找个见证人。
没想到今天跟李易偶遇,李易一经提议,两人便满口答应。
当下邵冰想请大伙去他的酒楼吃饭,算是给汪则全赔罪,同时给李易接风洗尘,柳飞红本不想去,但是庄子期不想冷落了他,便把柳飞红也硬拉着去了。
到了邵冰的酒楼,还没等众人进去,邵冰的一个手下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道:“邵哥,不好了,独龙带着人来砸咱们的场子了。”
邵冰一听,眼睛就立起来了,喝道:“这小子真浑,想趁我不在家来砸我的场子。”回头对汪则全道:“你说怎么办吧?”
李易听邵冰的手下说什么“独龙”,这名字似乎从哪里听过,不过不大想的起来了。
汪则全道:“好说,好说,我这就进去劝他,走走走,咱们一起上去。”
众人上了酒楼,刚到二楼,便听二楼里叮当乱响,汪则全跳上去喝道:“独龙,别砸了!”
李易跟随众人上去,见酒楼二楼被砸的乱七八糟,几个人穿着黑衣正在四处乱踢。
正当中一个大汉,手里抓着一张桌子正要抛翻,听到汪则全喝止,这才收力不发。
李易一看这壮汉便觉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那壮汉却一眼盯住了李易,放下桌子几步走过来,指着李易道:“你是……,你是李易李哥吧?”
李易一听他说话的声音,立刻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在派出里见过你,当时还有那正、巩兵他们,你是独龙。”
这人正是独龙,拉住李易的手。十分热情的道:“李哥你来东昌了。这可太好了。”
众人也都没想到两人认识,这一下满天云彩全散了,邵冰忙叫人收拾东西,领着人到三楼。找了个大包间坐下,叫服务员准备酒菜。
众人坐下,一说前情,李易才知道,原来那个酒吧老板就是独龙。
李易问起独龙为什么来东昌。独龙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可别提了。我原来在海州做生意赚了点钱,后来在新东区开了间小酒吧,可是根本没开多久,吴明宇说我手续不全,硬把我的酒吧给封了。
他是jǐng察,又不是工商的,凭什么封我的店?后来我没办法。只好来东昌投奔我姐。我姐手里的点积蓄,就借给我,叫我开家小酒吧,其实我也只是替我姐打理一下,店主不是我的名字。”
李易知道柳飞红跟胡金全认识。那跟吴明宇没准也有些关系,当下向柳飞红似乎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柳飞红慢慢的喝着茶,就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
邵冰道:“那你小子来我这里砸店干什么?”
独龙道:“老汪替我出去火拼,我就想你的酒楼一定空虚。所以来砸你场子,叫你不能头尾兼顾。”
众人听他说的直白。全都哈哈大笑。
李易看独龙年纪也不大,不过二十来岁,可是看起来傻呵呵的,鬼心眼却也不少,很是喜欢,忽然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独龙,我看你还是回海州吧,我那里有几家生意,也需要有人来打理。东昌这家酒吧终究不是你的,你到我那里去,我不会亏待你的。”
独龙自打上次见到李易,就有一种崇拜的心,这时一听李易肯收他,心里更是高兴,当下欣然答应。
李易问起独龙的大名,原来他叫禇龙,从小没有什么朋友,很多人就叫他独龙。
这一下独龙跟李易之间就更显亲近,邵冰和汪则全也在酒桌上冰释前嫌。
独龙既然退出,那酒吧自然就不能再由汪则全看着了,汪则全主动提出退出,让给邵冰。
可是邵冰却道:“要是阿龙他姐姐回来当老板,她哪里会叫我给她看场,就算是看,我也没法管她要钱,那我不是赔了?”
众人哈哈大笑,这件事一笑而罢。
酒席上,汪则全和邵冰频频给李易敬酒,柳飞红则一脸平淡的自顾自喝茶,别人说话他就笑着听着,轮到他头上,他就嗯几声以做应付。
这场酒一直喝到十二点还没散,庄子期年纪大了,不能贪晚,很早便走了,柳飞红却没有走,就这么坐着,好像在盯着李易似的。
哈淳却时不时的向李易瞪眼,李易只当没看见。
时间一晚,秦兰便有些困了,李易向汪则全和邵冰道:“两位,时间太晚了,我得先回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这两人也立刻感到江湖气息充斥着全身,对李易一拱手,道:“后会有期。”
李易带着独龙和秦兰从酒楼上下来,刚出走没几步,后面柳飞红带着哈淳追了上来。
李易听到脚步声,回身站定,冷冷的道:“柳帮主还有事吗?天太晚了,有什么以后再说。”
柳飞红一笑,道:“李老板,陆公死了。”
李易道:“这关我什么事?”
柳飞红道:“你别误会,我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你从我这里把姜丰年硬生生的劫走,丝毫没有给我留面子,可是我爱惜你是个人才,你这么长时间就为了姜师傅一直在等机会救他,这份心是现代人所少有的,我知道内情以后,对你十分佩服。”
李易眉头一皱,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绕圈子。”
柳飞红道:“你知道不知道陆公有一个追凶基金?”
李易道:“什么追凶基金,我不知道。”
柳飞红哈哈大笑,道:“这可真是好笑,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跟陆公之间的事,还真是跌宕起伏啊,你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还没等李易说话,独龙上前一步。道:“我老板不想跟你说话,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
哈淳喝道:“你算是什么东西,闭嘴!”
说着上前对着独龙就是一下,李易把独龙摆到身后,左手在哈淳手腕上一架。也不知怎么一翻。竟然在半招之间,将哈淳的手腕刁住。
李易也有些奇怪,他本来是想用单锁中奇星抢月那一抢,可是刚才酒喝的有些多了。这一下力气使的差了三分,可是效果反而更加明显,竟然迅速抢位成功。
哈淳一惊,用力回夺,这一下犯了擒拿的大忌。擒拿抢位只能寻虚而进,绝不能迎实而夺,李易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当下手向前一送,就像粘在了哈淳的皮肤上一样,跟着进招,哈淳的躲闪,竟然变成了让招。
李易二次刁住他手腕,忽然觉得这一招也跟金锁诀里的招数有些相像。
忽然间李易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最后一招最难的金锁诀,一定是对合理的招数,进行一种变异,看似不合理,但是因为对方也是擒拿高手。会本能的、熟练的反应,所以自己的这种变异,恰恰就是要对方无法预算,从而能一击成功。
可是如果跟不是高手的人比擒拿。用这招金锁诀的话,反而不行。反而流于下乘,从而可见,高招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对方是高手,你的招数稍有变异,就更成为高招,对方是普通人,你如果乱变,只用奇,不用正,反而威力全无。
难怪李易跟卢仲文互使这套最后一招的金锁诀,两人总是难以粘上手,不能成对,不能拆招,全是因为两人虽然是初学,但都是高手,又是对练,所以一人会用什么招数,对方完全清楚,一手一点,全都配合的丝丝入扣,一但招数变异,自然就投影到了无用的空间中,也就变的毫无伤敌意义了。
李易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的痛快简直无法形容,他稍一愣神的工夫,哈淳已经反手递进一招,来扭李易的手肘。
李易微微一笑,身子微偏,却比应该的方位差了数寸,双手忽然一摆,虚虚实实无法预料,已经抓住了哈淳的右手,李易双手yīn阳位一并,这一招金锁诀的第七式变化,已经将哈淳的右手扣住,并入了死锁。
哈淳啊了一声,惊的不能再动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李易用的是什么招数。
李易一笑,凝力不发,道:“喜欢吗?”
哈淳惊疑不定,道:“你这是,这,这难道是金锁诀?”
李易手臂一送,将哈淳轻轻抛出去,从兜里把哈淳的那本金锁诀书谱抛还给他,道:“正是最后一招金锁诀。这本书我不再需要了,还给你吧。”
李易向柳飞红笑着一挥手,道:“柳帮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我知道那个杀手是谁,想叫我说出这人的名字来,然后咱们两个平分那五亿。
我告诉你,第一,我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第二,那人肯定不是我的人,第三,我李易不缺钱,也不缺德,就算那人是我的人,我也不会为了区区五亿,就出卖朋友。道不同不相谋,咱们做不成朋友,请吧。”
李易说完,潇洒的揽过秦兰,独龙在两人后面跟着,三人上了车,开车走了。
柳飞红面沉似水,看着李易的车尾,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独龙投在李易门下,最后自然要跟李易回海州,可是这个时候当然回不去。正好他姐姐家里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李易便给了他两万块钱,叫他先回家处理自己的事情,等自己准备回海州的时候再叫上他一起上路。
将独龙送到他自己家,李易带着秦兰开车回到庄子期的宅子,庄子期已经睡了,孙显才和林惜文却还没睡,见李易回来,忙问事情经过。
李易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林惜文一直笑而不语,直到李易说完,林惜文才道:“现在你在海三角一带名气可大了,上次广宁合欢帮的事情过后,我听说广宁老百姓都在暗地里议论你。
我这才知道什么叫传奇人物,你用手机的强光功能那次,正好是晚上,后来广宁老百姓甚至说,你李易跟外星人都是哥们,外星人开着飞蝶来救你。”
李易苦笑道:“居然还有这么传的,我可不知道。”虽是苦笑,自豪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李易忽然想起孙显才帮林惜文抓那个导演的事,便道:“对了,我一直都没细问,你们是怎么去抓那个导演的?”
林惜文身一颤,低下了头。
孙显才在林惜文脸颊上轻轻一吻,小声说了几句,似乎是在劝林惜文先回去休息。
林惜文跟李易道晚安,拉起秦兰,道:“我跟妹妹一起睡,我俩还有好多话要说。”说罢拉着秦兰转身回房去了。
李易和孙显才望着两人背影,各有各的心思。
649好好玩一玩
等两人离开,李易又问,孙显才这才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我自从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一直想替她报这个仇,可是她偏偏不让,不叫我管这件事。”
李易心道:“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点,可真是难得。”
孙显才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幽幽的道:“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后来我想还是带她出去玩一玩,到处走走,散散心,对恢复心情大有好处。我心里想的却是要暗中查查那个导演的情况,好对付他。
当时在东南亚各国都走了一遍,我们玩的很开心,我一直派人暗中去查,可是查起来很困难,惜文根本不跟我说相关的情况,我当时连那个导演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查?
后来还算我的手下jīng明,在几个复杂的圈子打听,终于查到了那个人,那人真名叫袁贺祥,原来听说也是个三流导演,后来就专门贩卖人口。
他在全国各地到处跑,他在外面又有人替他出面,想找他本人很难。
不过我那个手下也真聪明,找来一个小姐,挺漂亮的,叫她假装去应试,其实是作为卧底。
到后来,还真的把那个袁贺祥给钩出来了。当时他正在菲律宾,我并不知道你也在那,要不然就去找你了。
我满以为这种人就是靠骗人活着,没什么实力,所以当时也没有多带人,哪知这人手底下能人不少,我带人去堵他,结果我的手下被他的人打的重伤两个,轻伤六个。
我当时被迫掏枪,这才把他打死,可是我自己也被菲律宾jǐng方带走了。后来我爸替我擦屁股,这才没事。”
李易长呼一口气,道:“那嫂子怎么想?”
孙显才一笑,道:“她自然是感激了。我现在觉得。上天赐给我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我应该更多的凭我自己的实力去报答她,这才显得真诚。”
李易本来觉得有些好笑,可是看着孙显才那真诚的脸,李易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隔了一会儿。李易笑道:“你俩都这么甜蜜了。我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孙显才忽然显出像小男孩一样的羞涩来,吓了李易一跳,只听孙显才道:“我还没跟她商量这事呢,现在正是热恋期。”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
时间不早了。两人分头回去睡,李易刚一进自己房间的门,便听到掌风呼呼,原来卢仲文正在屋里练功,李易一看知道他是在练金锁诀那最后一套手法。
卢仲文见李易进来。忙道:“小子,今天我练功太急,叉了气息,双腿发沉,快来,把书谱给我看看,我好像有些心得体会了。”
李易飘身上床,在卢仲文面前盘腿一坐,道:“书我已经还给哈淳了。咱俩对拆试试。”
卢仲文一愣,随即发彪道:“还了?你傻啦,还给他干嘛?”
李易双手一摊,道:“都在我脑子里了,我已经悟出来了。走一个吧。”
卢仲文道:“好,叫我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两人立刻搭上手,卢仲文右手一碰李易皮肤,立刻向前一推。随即反手勾李易手腕,正是单锁中的金鸡扑食。
李易使开最后一套金锁诀第三式。手臂向后微退,却同时上扬,将前臂送了过去,正送到卢仲文的手心。
这一下十分巧妙,避开了关节,李易随即勾手,同时向后缩臂,已经将卢仲文的手腕刁住。
两人先前拆招,大都要拆上三四十招,今天没想到李易只用了不到一招,就把卢仲文的手腕刁住了,李易这时只人顶腕抬肘,向下一拗,卢仲文的手腕立断。
卢仲文一惊,本能的用八卦掌中的回风掌将右手抽回,李易身子向前一扑,险些跌倒。
这一下是李易输,不过那是因为卢仲文用的是八卦掌,出乎李易的意料之外。
卢仲文以为这只是巧合,立刻对着李易连番进攻,李易的出手收手都十分奇怪,看似符合理路,实则歪歪扭扭,全然不合武学道理。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李易每次都不过一招半式的就将卢仲文的手腕刁住,或是手肘顶住。
卢仲文每次都要靠八卦掌的本门功夫化险为夷,时间一长,卢仲文脸上就有些红。
两人拆招,你来我往,直到把这最后一套金锁诀全部拆完,李易的手势正好里里外外的划了四个圈,最后又回到原位,正童子拜佛状。
卢仲文哈啊一声,跳下地来,腿上一软,身子险些摔倒,惊道:“你,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易十分得意,向自己的脑袋指了指,道:“凭这里,靠的是悟xìng嘛。”
卢仲文头一扭,道:“切,小小毛孩子,不知道谦虚,我老人家回去睡觉了。”
就这样,李易和秦兰一直住在孙显才家,李国柱已经打来了电话,说家里一切都好,姜丰年和梁小好都很好。只是这几个女人很想李易,叫他早些回去。
李易也想早点回去,可是海州的风声依然很紧,李易身不由己,只得在东昌多住些rì子。
这些rì子来,李易除了练擒拿,一直都在打听外界的事。
柳飞红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酒吧照常营业,也没来孙显才家里生事。
胡金全和顾亚眠一直在东昌没走,天天在柳飞红的酒吧里泡着,这些人聚在一起,不知在忙些什么事情。
那个马市长却一直没再露面,这老小子jiān猾的很,一有风吹草动就躲了起来。
关于是谁刺杀了陆亭候,还一直没有消息,不过新加坡那边已经传出风声,说追凶基金就要开启了。
陆亭候一共找八个国家的官方机构来承办这项业务,这八个国家都是信誉十分有保证的国家,绝对不会私吞这笔款子,不过具体的悬赏方案还没制定出来。
为了便于收集资料,陆亭候的尸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烧,已经送交到了英国金来文法学院去做尸检,但是各项资料信息都保密。恐怕除了报名参与追凶的人选之外,别人都没有资格看。
林兰那边也没有动静,托克兰大教会也没再派出人来找秦兰麻烦。
眼看就要到圣诞节了,李易在东昌已经住了很多天,因为一直风平浪静。李易的神经也变的松驰下来。
这一天是平安夜。庄子期家里也没有什么节rì的气氛,他这一辈的人对这种外来的东西向来不感冒。
孙显才和林惜文自然是要出去玩的,东昌有一家会所,十分豪华。平安夜和圣诞节这两天当然好玩的项目更多,孙显才两人就是要去那里玩。
孙显才邀李易和秦兰也一起去,李易自打接手海州的酒吧以来,就一直没有好好的彻底的放松过,正赶上有这么一个时机。身边又有秦兰陪着,自然欣然同意。
那家会所虽然不是庄子期的,但是庄子期有股分,孙显才去那里玩自然什么也不需要花费。
四人准备好行装,天一黑便立刻出发。
外面热闹的很,路上人多车多,各种圣诞节的音乐满大街的响着,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李易不自觉的跟东古比较起来,东古的圣诞节也挺热闹。和南方比起来,还多了一种东西,那就是雪。
路灯照在雪地上,人流在上走动,踩的咯吱咯吱直响。虽然冷风凛冽,但是仍然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听着踩雪声,看着雪地上反shè的路灯和人们脸上的笑脸,那种外面冷。里面热的包裹感油然而生。
终于到了目的地,这会所好大。虽然只有三层楼高,可是又长又宽,里的面服务项目必定很多。
外面地上用探照灯斜着向上打出,用的是白光,里面夹杂着温馨的黄光和神秘的蓝光,将整所大楼映的有如梦幻。
楼顶上有三个金sè的大字,迎仙楼,金灿灿的,夺人二目。
孙显才将车开到下面停车场,四人下了车,坐着地下电梯,直上到一楼。
李易去过青马大厦,这迎仙楼内部的装修与品味和青马大厦相比,多了一丝简约的风尚,又少一分俗气。这设计师应该肚子里有些墨水。
到了前台,孙显才向服务员要了两张通行卡,交到李易和秦兰手里,道:“这里可玩的东西很多,你们随便,拿着这卡四处通行,想怎样就怎样。我可不陪着你们了。”
李易笑道:“那好,你去忙吧,就是别太累了。”
林惜文脸一红,转身走开。
李易和孙显才哈哈大笑。
双方分开后,李易深吸一口气,也觉得这地方不错,李易现在不缺钱,可是一直劳碌奔波,真的没有几天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玩一玩,放松一下神经。
两人在一楼随便转转,李易暗中留心这里的装修和设计,自己一直有打算以后开一家全国最大的会所,别人的经验应该学一学。
上上下下的走了几遍,见这会所一楼是休息娱乐区,二楼是餐饮区,三楼则是健身区。
这时时间还早,两人都在兴奋当中,谁也不累,又不饿,所以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停在了一楼。因为秦兰找到一间娱乐室,其中有一项就是shè击。
秦兰是专家,一摸那游戏枪就说出了十七八条缺点,李易笑道:“这种游戏枪要是跟真枪一样,那不乱套了?”
秦兰教李易如何用枪,李易学这东西还真笨,又没真的用心学,进步太慢,不过两人在一起说笑打闹,却很开心。
玩了一会儿,忽然李易闻到一股清香,顺着香气扭头一看,只见身后走过来一名美女。
这美女也有二十多岁了,表情十分的冷漠骄傲,身穿运动紧身衣,把胸部和臀部裹的严严实实的,倒显得又翘又突。
这美女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身后拖着一条又黑又长的辫子。
这个年代,女孩留辫子的可太少了,梳辫子会叫男人觉得这女孩涉世未深,清纯可爱,隐隐的又有一种可欺骗xìng。最是吸引一部分男人。
可是现在女式头型多种多样,对美的认识也已经完全开放,女孩都在追求唯一、新cháo、时尚,又不是民国时期,很少有女孩子梳一条长辫。
这美女的辫子长可及臀。辫梢在翘臀边上一晃一晃的。还真有种诱惑男人的力度,风sāo和清纯并行,更显魅力,李易看了也不禁咽了一口吐沫。
这美女向李易横了一眼。一眼便盯着了李易头上的红点,先是有些奇怪,随即便恢复了平淡,忽然她一扭头看到了秦兰,这一下不由得愣住了。上下不停的打量。
秦兰虽然脸上有伤,但不掩其丽sè,尤其是秦兰身上那种原始的活泼气质,是很多涉世已深的女孩也不具备的。
那美女这么看人,显得十分不礼貌,眼神虽然复杂,却明显能看出来有轻视和嫉妒的成份。
李易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他对待美女向来客气,当下微微一笑。放下枪拉着秦兰站到一边。
本来四周有好几把枪,可是那美女偏偏拿着李易用过的那支,端起枪来,瞄准靶子,啪啪啪几枪。还别说,成绩真不错,平均八点二环。
李易在秦兰耳边低语几句,秦兰秀眉一扬。从那美女手里接过枪来,瞄都不瞄。扬手就开枪,平均九点七环。
那美女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转身走开,却不时的回头看向李易。
等那美女走远,李易和秦兰这才放声大笑。
两人玩够了,上到三楼去玩保龄球,哪知又在三楼碰到了刚才那美女。
那美女自己占了一个道,却又没有人陪她,见李易两人又来了,似乎是有心挑战,一个漂亮的滑步,打出一个球,十分漂亮的将所有的目标全都击倒。
秦兰可不会这一手,李易也不想再挑衅,当下搂着秦兰走到另一个空着的赛道,正要自己玩自己的,忽然那美女开口了,声音冷清而又动听。
“怎么,这回不玩玩了?”
李易回头看了看她,道:“抱歉,我俩都不会玩保龄球,你请自便。”
那美女扭着腰肢走过来,轻轻将秦兰挤开,拿起一个保龄球,对李易一笑,道:“不会没关系,我教教你。”
说罢在李易面前弯腰下身送臂,又是一次全部击中。
那美女回身凑到李易身前,两只高峰都快碰到李易的胸口了,呵着气道:“我手把手的教你好不好?”
如果没有秦兰在场,李易多半就“屈从”了,可是今天不行,李易只好一笑,道:“很抱歉,我有伴儿了,谢谢你的好意。”
李易绕开她正要向前走,那美女忽然一闪身拦住了李易的去路,道:“别走啊,你叫你的伴儿先回去,我陪陪你怎么样?”
秦兰哪还忍的住,上前一步拉住那美女的胳膊,道:“你是什么人?你还要不要脸?滚开!”
她这一喊,球馆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把眼光齐唰唰的投了过来。
李易轻轻扯开秦兰的手,搂着秦兰道:“咱们下去吃饭吧。”
两人下到二楼,那美女总算是没有追过来。
两人简单的吃过一些东西,听人说一楼的大厅正在举行联欢会,有现场表演节目,两人忙跑到一楼。
孙显才和林惜文也在,四个人凑在一起,李易也没提刚才的事,只是以为是哪个寂寞小寡妇发chūn,这才四处吊凯子。
会所请了一个主持人和一个乐队,主要是请客人们上台唱歌。
几个美女和大款都上去献唱,不过大都唱的惨不忍闻,李易和秦兰双双做了个鬼脸,转身要走。
忽然只听一个女人尖叫道:“妈呀,死人啦!”
背景音乐的声音虽大,这女人的尖叫声更大,人群登时就乱了。
李易顺着声音看去,似乎是一楼的一处卫生间里发现了死人。
这会所里卫生间无数,一楼刚进门的地方就有一处。
李易想看看热闹,拉着秦兰挤过去一看,果然在男卫生间的地上躺着一个胖子,看穿戴一定是个有钱人,当然,能来这里玩的,又有哪个不是有钱人?
孙显才和林惜文也挤了进来,孙显才失声道:“呀,这不是刘国栋吗?怎么死在这了?”
李易也听人群里有人说死的这人叫刘国栋,便道:“刘国栋是什么人?”
孙显才道:“是东昌安健药品公司的董事长。可能是心脏病犯了吧。”
会所里配有医生,这时已经赶了过来,检查了一遍,道:“这人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好像是叫人给勒死的。”
要是叫人勒死,那就可是刑事案件了,人们一听,都轰的一声,不过李易听到的大都带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反正事不关己,死的又不是什么好人,生活如此枯燥,有个人死了,这些人正好乐呵乐呵。
显然刘国栋并没有带情妇来,也没带下属来,他是一个人来享受来了。
大堂经理已经报了jǐng,jǐng察很快到了,把尸体运走。门一关,会所的人立刻道:“没事了,都没事了,大家请回吧,祝大家平安夜平安。”
650有什么不敢
有人立刻接道:“x,死了一个人,还平安个屁。”
也有人指责会所的保安工作太差,并不住的强调自己每年来消费多少次,花了多少钱之类的。
这些事自然有人处理,等尸体一搬走,人群哄的一声便散了,虽然刚才有人死了,可是这伙人该轻松自然是还得轻松,该玩自然是还得玩。
等人都散开,李易也拉着秦兰到一间休息室休息,说起刚才的事,秦兰有些发呆。
李易看出秦兰有心事,便道:“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是谁杀的?”
秦兰摇摇头,道:“我不确定,不过我心里总有一些不舒服,我总觉得身边好像有人在偷看我。”
李易装模作样的四下看看,道:“哪里有人?谁敢偷看我的女人,我戳瞎他的狗眼。”
秦兰勉强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总觉得有人在我们身边跟踪。”
李易道:“你是怀疑那个美……,那个女的?”
秦兰道:“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一种特殊的兰草的气味。”
李易道:“我怎么没分辨出来?”
秦兰笑道:“你一向照单全收,还分辨这些干嘛?”
一说到这个,李易便不再说话了。
秦兰趴在李易的怀里,道:“那女人身上的香味就是这种兰花,我只知道我们大教会里有人用这种香草。我一开始还没有闻出来,后来才回忆起来,那个女人应该是我们教会里的人。
另外那个叫刘国栋的是被勒死的,而那女人的长辫子……”
李易一惊,扶起了秦兰,道:“你是说那女的是用辫子把刘国栋勒死了?”
秦兰道:“我只是猜想,或许吧。”
李易心里也觉得新鲜,这世上还真有用辫子杀人?
不过秦兰的这一番分析倒给李易提了另一个醒,叫李易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那就是陆亭候死了,那五亿的赏格足可以叫全世界所有的势力团体参与进来。托克兰大教会当然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团体。
这个长辫子美女如果真的像秦兰所分析的,是托克兰大教会中的一员,那么看来极可能是教会派到东昌来打前站的。
教会里派她来打探消息,而那个刘国栋要么就是知道一些内情,被这美女逼问之后杀了。要么就是这个美女顺手要做掉的一个任务。
可能xìng总是有很多。现在资料不全,信息不足,李易自然也不能确定,可是先前跟这美女靠近的时候。李易并没发觉她身上有什么功夫。
一般来说,以李易目前的眼光,如果对方身有武功的话,李易大体上是能看出来的,除非功力一般。
或许是秦兰关心则乱。想的左了,那个刘国栋没准是普通的仇杀。
两人说的累了,互相抱着睡了一小会儿,后来被孙显才的电话吵醒,说一楼正在举行赌牌大赛,孙显才叫李易也过来玩两手。
天底下麻将、扑克、赌博这些东西,全都是容易叫人玩物丧志的东西,很多人不会什么赌术,可是赌瘾却很重。可见赌博魔力之大。
李易反正也不怕输钱,一听有游戏可玩,自然高兴,另外李易怕秦兰多想不开心,便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正巧孙显才叫两人下去赌博,李易心想这也是个转移秦兰注意力的好办法,便拉起秦兰下了一楼。
一楼有不少的大厅,两人一到一楼。便听到右手边一间大厅里,传来很响的叫喊声。显然人们正在那间房里赌博。
李易两人进了赌厅,眼前不禁豁然一亮,这厅子大极了,一片明亮,大厅中服务员化妆成兔女郎频频穿梭传递着酒水和糕点,美女荷官发牌的声音、骰子落在桌面上滚动的声音听起来叫人心里痒痒的,赌博的客人或是赢,或是输了之后,疯狂大笑,失声叫骂的声音也穿插其间。
总之,整个赌厅里一派的浮世繁华,叫人对十丈软红更加心生投身之心,似乎在这赌厅一呆,人生的烦恼就全丢掉了。
李易并不好赌,记忆中只有上次在新九大厦里跟滚天雷赌过一次,当时的情形跟现在相比,自然没有可比xìng了。
孙显才就站在门口等着,都有些等不耐烦了,见李易到了,塞给李易一张卡牌,道:“所有客人都可以拿着会员证直接去兑换五百块钱的筹码,但是五百块钱哪够,你拿着这张卡牌,上面有我的名字,可以到前台去兑换五万块钱,那都我们平时在会所里存的。平时太忙,难得出来玩一次,你就跟弟妹玩个痛快吧。”
李易忙把卡牌推回去,道:“我怎么能花你的钱,我自己去前台换筹码。”
这两人都不是缺钱的人,孙显才是要尽地主之宜,这才要给李易出钱,这时见李易推脱不要,也只好作罢,拉着林惜文跑去赌了。
对李易而言,钱已经只剩下数字的意义了,虽然自己的总资产也算不上十分惊人,但是来钱来的容易,赌博输掉一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爷今天就是来输钱的。
李易到前台换了两万块钱的筹码,拉着秦兰四处闲晃。
李易对赌博一窍不通,上次跟滚天雷也不过玩的是比点数,这里的赌台上花花绿绿的画着很多英文字样,李易一样也看不懂。
转了几圈,李易随手陪着别人下注,糊里糊涂的就输了一千来块钱。
秦兰笑道:“你真是给人家送银子来了。”
李易呵呵一笑,道:“你也玩两把吧。”
秦兰小声道:“我们杀手向来不赌博。”
李易在秦兰额上吻了吻,两人相视而笑。
又转了一圈,李易见玩骰子的地方还算是简单一些,正巧有一个霉客骂着下了吧,李易便拉着秦兰坐了下来。
荷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样子还算是清秀,手里拿着一个挺大的骰盅,正在叫大家下注。
李易拿着两个圆形的小筹码向秦兰道:“你说押什么?”
秦兰道:“三粒骰子,你头上有一点红,咱们两个人。又是头一次玩,那就要一一二四点小吧。”
秦兰从李易手里随手了一枚筹码押了一百块钱,李易道:“多押一些怕什么的。”
秦兰一笑,道:“第一把先试试手气。”
秦兰将筹码塞给李易,李易将筹码投了出去。
李易这一投。自然用上了暗器手法。几枚筹码叠在桌面上,并没有弹开。
这一手在外行人眼里自然看不出门道来,李易也没以为附近会有暗器高手,所以并没有加以掩饰。
忽然旁边一人道:“原来你打青子(暗器)也是高手。”
李易一惊。抬头一看,见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子肥壮,一脸的厚粉,可是听她说话却声音娇嫩。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似乎从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秦兰也向那女人看去,忽然身子一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忙在李易的手上捏了一下,随即将李易的手向上托了托。
李易一开始没明白,只以为秦兰叫自己注意,眼前这女人可能不一般。后来却反应过来了,原来秦兰托自己的手,那是在向自己暗示,眼前这个胖女人是托克兰大教会里的。
这时大家已经买定离手,荷官开盅。真没想到果然是一一二四点小,这个概率可不高,赔率一赔五十,李易和秦兰立刻赢了五千块。
荷官将筹码推到李易两人的面前。这两人心情却并不轻松。
李易心想不能太被动,风度一定要保持。哪怕立刻就死,当下将五千块筹码向前一推,道:“全押了,咱们遇到一位朋友,加在一起那就是三人,嗯,那个名字嘛,有六个字,另外我赢了五千块,那就是三五六十四点大。”
李易所说的名字,就是托克兰大教会六个字,所以骰子里有一粒要了六。
李易将秦兰轻轻挡在身后,身子向前一探,挡住那胖女人的视线,那胖女人一双小眼睛盯着李易,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荷官开盅,没想到真的是三五六十四点大,李易又赢了。要说只是点数总数相同那也就罢了,可是连每只骰子的数字都中,这就有些邪门。
李易心里清楚,这场子孙显才家里也有股份,自己是孙显才的朋友,场子的老板怎能不暗中照顾一下。
李易再看那荷官的手,并没发觉那荷官的手形有什么异常,看来她出千的手法一般,估计十有仈jiǔ是骰盅有问题。
那胖女人连输两次,忽然一笑,对李易道:“帅哥,敢不敢单独跟我赌一赌?”
李易道:“有什么不敢?你说怎么赌?”
胖女人道:“这一把只咱们两个人玩,我手里有一万的筹码,你也下一万,但是谁也不能嘴里说大小,等这位妹妹摇完骰盅,咱们两个就下注,只看咱俩扔筹码的落点,你心里想着一二三六点小,可是手一偏,扔到了四五六十五点大上,那也算你活该。”
李易听出来了,这人要跟自己比暗器手法,他哪里肯半路认输,将一万的筹码向前一推,道:“我肯,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朋友们肯不肯。”
其他人都有心看热闹,再说这两把一直是李易赢,这些人也想歇一歇,喘口气,当下纷纷表示同意。
荷官摇了骰盅,李易这一次用心的听着,感觉上似乎三粒骰子中,有一粒骰子横转了五次,又纵转了三次,最后落下时弹了一下,颠倒了,照这么算来应该是六点。
另两粒骰子李易也已一一推算出来,一个是三点,一个也是六点。正好是三六六十五点大。
秦兰摇了摇李易的手,向那胖女人一努嘴,李易见那胖女人却根本没在听骰子,而是一直看着自己,从她表情上却看不出什么来,就好像这胖女人的脸是木头做的似的。
荷官叫两人下注,李易的筹码都是小筹码,是为了玩起来方便,一万块的筹码是老大一摊,当下随手取了一个一百块的筹码向十五点扔去。
哪知筹码刚一出手。那胖女人不知弹了什么东西出来,正中李易的筹码。
这筹码被弹的横着飞出,与此同时,那胖女人已经弹出一枚筹码,贴着桌面向十五点的位置shè去。
李易这才明白。原来这胖女人是想来个螳螂捕蝉。她根本不知道骰子会是什么结果,但是料想自己知道,所以才横加捣乱,再按自己要投的点数投出筹码。
李易当初见识过巧手帮的众高手在一起过招。最厉害的要数那个天叔,年纪很大了,可是手上的偷技简直叫人叹为观止,就连霍老三都不是他的对手。
像这胖女人这样的雕虫小技,跟天叔这些人比。根本没有可比xìng。
可是天叔那样的手段,李易哪里会了,就连姜小强会的东西,自己都不会。
不过所幸这胖女人的手法也只一般,李易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能应付的了的,当下左手横着一伸,将自己被弹开的那枚筹码接住,手不动臂不摇。只掌心吐力,内力轻轻一碰,已经将这筹码弹了回来,筹码迅速的划了一道弧线,右手顺手接住。随即向那胖女人的筹码掷去。
这一下用了混元劲,李易的筹码正将那女人的筹码砸中,噗的一声,竟然将胖女人的筹码砸的平着嵌在了桌子里。正好停在十六点的位置上。
而李易的筹码则一弹,轻轻翻了个身。落到了十五点的位置上,晃了两下,便不再动。
人群中发出哗的一声。
那胖女人似乎有些吃惊,又有些怒意,但是这些只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脸上的肉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李易一笑,对那荷官道:“妹妹,开盅吧。”
那荷官表情也十分吃惊,没想到李易竟然还有这两下子,她受了赌厅经理的指示,要叫李易一直赢下去,上两把都在骰盅上做了手脚,要不然李易哪能那么容易就赢。
可是这次她看的明白,李易分明是有本事听出骰子的点数,自己就算什么也不做,李易赢的机率也会很大。
当下荷官将骰盅揭开,四周的人群都情不自禁的向前一探身,将赌桌围住。
只见骰盅里真的就是十五点。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李易,不断的发出赞叹声,有几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还有意向李易靠近,不禁对秦兰shè出充满敌意的眼神。
有人发现李易前额上有一个红点,脱口而出道:“哟,这位就是一点红的柳哥吧?”
李易不爱这种话,向那人道:“抱歉,我不是柳飞红。”
这时,身后一人道:“这位是海州的大人物,李易李大老板,像我们这样的人哪配跟李大老板称兄道弟。”
李易不用回身就听出是柳飞红的声音,看来他也来这里玩了。
李易回头看了看,见柳飞红带着几名手下,哈淳也站在他身后,一旁是顾亚眠和胡金全,也各自带着几名手下,这些人排成一排,正冷冰冰的看着李易。
李易一笑,起身道:“原来是柳哥,顾大哥你们也来了,幸会,幸会。”
哈淳对金锁诀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一见李易便要上前,柳飞红轻轻伸手一拦,道:“别惹事。”
顾亚眠看了看时间,道:“柳老弟,既然李兄弟也好这一口,咱们就陪他玩玩如何?反正时间还早。”
柳飞红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过既然有李易的参与,那就不如下场玩玩,也可以消耗一些时间,如果能压住李易的势头,也能顺便出一口闷气。
柳飞红道:“也好,李老板,有没有兴趣?”
李易心想大不了就输钱,难道我还怕了你了?当下道:“好,咱们就玩一玩,不过几位可得手下留情,别叫光着屁股回家。”
柳飞红哼了一声,轻轻一挥手,这些人全都坐了下来。
这些人一过来,四周有看出气氛紧张的客人,便都知趣的散开了,这时一见他们要赌,附近的客人又都慢慢凑了过来。
华夏国人对看热闹这种事有一种骨子里的喜爱,尤其是大人物的热闹,那就更是非要看不可了。
气氛虽然紧张,可是人却越聚越多。那荷官十分紧张,她当然认识柳飞红,明知道柳飞红不好惹,再要作弊却又该偏向谁?
这时赌场经理在耳机里对这荷官道:“不偏不向,叫他们自己靠运气。”这荷官一听,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上一把李易赢了,那胖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开,荷官将两万筹码推到李易面前,李易一笑,随手抓了一把扔给荷官,道:“妹子,这些拿去喝茶。”
柳飞红道:“李大老板还挺会怜香惜玉的。身边这位怎么称呼?”
秦兰笑道:“我叫秦兰。”
柳飞红点点头,道:“好名字。”
众人坐定,李易和秦兰仍然是在赌桌一角,剩下的位置便全由柳飞红他们三人坐下。
顾亚眠摆弄着手里的筹码,忽然看到了李易砸出来的那个坑,坑里的筹码已经被起出去了,留下的坑圆圆整整的。
651骰子作了弊
顾亚眠道:“李老板,手劲不小啊。”
李易手里掂着几枚筹码,上下来回的抛接,发出哗愣哗愣的声音,笑而不答。
胡金全道:“咱们还等什么,开始吧。”
柳飞红道:“那好,李老板,咱们赌多大的?”
李易一伸手,很大度的道:“你随便。”
柳飞红向顾亚眠看了一眼,微一沉吟,道:“那每注最小一万好了。”
虽然说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可是这样的赌注也足以叫人感到有些大了。
李易不能示弱,道:“我看就两万吧。”
柳飞红哼了一声,道:“好,两万就两万。”
当下叫手下人去拿筹码,李易也叫来服务生帮自己换一些大的筹码。
这赌场里一万元以上的筹码全做成长方形,两万元是红sè的,五万元是白sè的,十万元是黑sè的,五十万则是金sè的。
李易把银行卡交给服务生,一气换了二万百的筹码,四周的人一看,立刻感到这场戏码要升级。
人越聚越多,人群将赌桌围的严严实实的,那美女荷官不禁有些气闷,手心里全都湿了。
筹码摆在了各自的面前,柳飞红道:“李老板,你说怎么玩?”
李易道:“我说过了,随你,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柳飞红道:“好,咱们就玩个简单的,直接抛骰子,不用荷官,也不用骰盅,这样更公平。”
李易点点头,柳飞红向那美女荷官一指,那荷官忙将骰子规规矩矩的递到柳飞红的手里。
李易道:“我今天是打算输钱来着,有钱不怕输。我看不如你跟顾大哥和胡大哥一伙,我和秦兰一伙,咱们各掷一把。以自己人当中点数最大的那人为准,跟对方比试。”
这种比法,柳飞红他们三人自然大占赢面,柳飞红本想答应,可是又觉得有些丢人。李易不过是海州过来的二老板。自己难道要占他这个便宜?
但是转念一想,李易这么镇定,说不定有两下子,输钱倒没什么。就是输不起人,如果能以三敌二,就占很大的赢面,当下点头答应,道:“好吧。你可别说我欺负你,既然是这样,那就你们先来。”
李易也不推让,拿出一枚筹码向桌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响。
李易拿过骰子放到秦兰手里,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又在骰子上吹了一口气,道:“扔吧。”
秦兰虽然是狙击高手,但是对赌博可是一窍不通。不过李易的一番浪漫温柔却让秦兰心神俱醉,当下随手将三枚骰子向桌上一抛。
咚咙咙几声响,一枚骰子落在了桌上,其中一枚并没有旋转,直接就是三点朝上。另两枚则滚出老远,一枚在桌边上一碰,啪的一声一翻身,变出了两点来。最后一枚则不住的旋转,最后啪嗒一声。变出了一点。
一共是一二三六点小,可以说是很小的点数。
秦兰脸上一阵的惭愧,李易却一笑,叫荷官将骰子捡过来握在手里,指着二点对秦兰道:“你看二点像不是你的……”
秦兰脸一红,一推李易的胳膊,道:“讨厌死了,快扔吧。”
李易哈哈大笑,顺势将骰子扔出去,三枚骰子并不散开,而是聚在一起咕噜噜直转。
转了好半天,这才几乎同时停住,竟然是五五六十六点大。
人们轰然叫好,看来这一把李易的赢面太大了。
李易对掷骰子只有一次经验,不过他练过暗器手法,又会缩骨功,对五指肌肉的控制十分熟练,这三枚骰子扔的看似随意,其实李易是做了手脚的。
扔之前已经将骰子摆好了位置,再抛出去的时候用了太极劲当中的平旋劲,骰子落在桌面上并没有弹跳,而是平转,这样一来,朝向上的面就会一直朝向上。
当然这里要有计算,如果三枚骰子在转的过程中相碰,那就会满盘皆输。
柳飞红哼了一声,道:“好运气。”
李易有心气他,道:“不错,好运气总是伴随着我。”
柳飞红向顾亚眠道:“咱们谁先来?”
胡金全将骰子一把抢过,道:“我来!”
说完将骰子恶狠狠的丢在桌上,他用的力气虽大,骰子停下后却是二二三七点小。
接下来顾亚眠掷,这人心思缜密,李易看他手法,也是先将骰子摆好了位置,不过看起来确实不会赌,一把掷下去,用力太猛,骰子全弹了起来,一翻身,变成了一一二四点小。
柳飞红无奈的一笑,随手抓起骰子向桌上一抛,道:“你赢了,这六万的筹码是你的了。”
说着将三块筹码推到李易面前。
三枚骰子停下来,只是三四四十一点大。
就这样,五人不断的投掷,李易因为在手法上占了上风,十把中总能赢上六七把,柳飞红一伙则越输越多。
到最后李易的面前全是筹码,而柳飞红三人也看出来李易确实有两下子。
哈淳一直在后面看着,他的身份不能上桌一起赌,看的他心里更是着急,见李易就要赢了,情不自禁的抓起骰子用力一捏,哗啦一声,骰子碎了。
哈淳将碎片向桌上一扔,道:“老板,咱们不跟他赌了。”
忽然有人咦了一声,道:“骰子里有铅,呀,这骰子作弊。”
原来是灌了铅的骰子,这赌场里的赌具作弊那是最常见的事,那荷官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反正是他们双方去赌,跟赌场又不相干,只是这三枚骰子没能及时换回来。
这一下立刻开始有人叫囔,吵的要赌场退钱。
赌场的经理闻声赶了过来,不住的向大家道歉,还将在这一桌上输钱的客人的钱,全都予以了赔偿。
柳飞红道:“李易,这可怎么算?”
这一点李易也没想到,难道刚才自己用一些手法的时候,虽然用的不大好,却也往往能成。原来这骰子作了弊。
李易双手一摊,道:“骰子是会所里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们用的也是同样的骰子。”
这时那赌场经理走到荷官面前,恶狠狠的打了她两个耳光。那荷官吓的周身发抖。不敢说话。
赌场经理姓贾,叫贾仁鹏,贾仁鹏对那荷官道:“我看你的脸是不想要了,你用假骰子骗客人。毁坏咱们赌场的声誉!”
贾仁鹏向手下一挥手,立刻有两名壮汉过来按住那荷官,贾仁鹏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一挺刀向那荷官脸上划去。
李易知道这是赌场里的小把戏,有了问题就叫别人顶缸。李易素来怜香惜玉,见这荷官要被毁容,心里不忍,随手摸到一粒骰子,轻轻一弹,正撞在贾仁鹏的阳谷穴上。
贾仁鹏手腕一麻,小刀脱手,李易用了一招海底捞,将小刀轻轻接住。轻轻一甩,刀尖向里,手臂一送,便塞到了贾仁鹏的兜里,笑道:“贾经理。这又何必,一定是这妹妹不小心。我给这的客人们道个歉,这事算在我身上吧,反正我也赢了这么多钱。喏,这些都是你的。算是补偿。给我个面子,饶了她吧。”
说罢随手抄起几大块筹码,足有二三十万,全都塞到了贾仁鹏的手里。
贾仁鹏知道李易的身份,见他出手干预,正合自己心意,忙陪笑道:“李哥,这小蹄子做事鬼头,不过既然是你出面,我当然要给你这个面子。钱我们不能要,我立刻叫人给你们换骰子,你们继续,啊,继续。”
贾仁鹏对着那荷官狠狠的瞪了几眼,把她带下去了。
这么一搅,自然不能再赌下去了。
柳飞红输了一百多万,钱他不十分在乎,可是输在李易手里却叫他受不了。
顾亚眠又看看时间,在柳飞红耳边低语了几句,柳飞红点点头,起身道:“李老板,你的赌技果然高明,我佩服,这几个小钱就当是我请你喝茶的了,我们失陪了。”
说罢带着人转身离开。
李易心念一动,知道柳飞红这些人今天来会所不是完全为了玩的,看样子似乎要见什么重要的人物,这个秘密可不能不偷听。
李易忙迅速的摸出信号接收器来,弹在了柳飞红的衣角上。
柳飞红领人走了,李易也无心再玩,领着秦兰在众人羡慕、崇拜、敬佩的眼神中离开了赌场。
出了赌厅,李易看没人跟着,便带着秦兰到三楼开了一间房,两人回到房里关好门,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显示柳飞红他们刚从赌场出来,坐上了电梯,电梯直上三楼,出电梯过走廊,穿过了健身区,又穿一道不起眼的小门,拐了个弯,这才来到一间房门前。。
柳飞红敲了敲门,隔了一会儿,一个人将房门打开,见是柳飞红,忙向柳飞红一鞠躬,道:“柳哥,我们老板已经来了。”
柳飞红嗯了一声,道:“好,叫他久等了。”
那人侧身向里一让,柳飞红叫那些手下都留在外面,只留下哈淳一人跟着,和顾亚眠、胡金全四个人进了房间。
这房间不算太大,却很静。
柳飞红等人经过走廊,来到里间一张座椅前,只见高大的靠椅上坐着一人,这人大概五十来岁,相貌十分普通,穿着也很随便,整体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来。
柳飞红道:“水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才遇到些事情给耽误了。”
这水哥向旁边一指,道:“不碍事,大家先坐吧。”声音听起来也很平常,既没有什么气势,也没有什么特sè。
柳飞红等人坐下,那水哥道:“我都知道了,那人是叫李易吧?”
柳飞红道:“嗯,一个小角sè。”
水哥一笑,道:“飞红总是这个样子,你可没有爸爸做事收敛,年轻人还是要戒骄戒躁,这样眼光才能放的长远。才能做到jīng粗毕现。我听手下说起那个李易,似乎这人并不简单,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李易看不到柳飞红的表情,不过估计他不会很爱听这样的话。
柳飞红咳嗽一声,道:“水哥。我来给你介绍两位朋友,上次匆匆见面,也没详说。
这位是顾亚眠顾大哥,就是咱们这次大事的主角了,顾大哥的外科技术是一流的。那绝对没的说。只是这个社会不好,像这样的人才都给埋没了。”
水哥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唉,咱这种事不能太声张。如果请外人来做,难免以后要暴露,亚眠是自己人,这就方便多了,咱们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顾亚眠叫了声水哥。道:“水哥过奖了,我不过是个熟练工种。”
水哥哈哈大笑,道:“年轻人知道谦虚是好事,我很喜欢,咱们以后可能还会有合作的机会。这次可辛苦你了,我想到时候分配酬金,你的辛苦和技术投入也会使你多拿一些。”
李易听的一头雾水,这个顾亚眠就是个对活人取脏器的变态,他们这些人凑在一起。又多了个什么水哥,到底要干什么?
李易心里隐隐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后背不禁有些发凉。
只听柳飞红道:“这位就是胡金全胡大哥,胡大哥就是吴局夫人的弟弟,这次为了咱们事也跑来跑去。出了不少的力。”
水哥叹了口气,道:“唉,明宇呀就是太不小心,我常跟他说。做大事要有小心,嘿。这话全是说给空气听了。
像咱们这样的人,就像是在鸡蛋上行走,一不小心,要么就是掉下来,要么就是踩碎了蛋,要想使得万年船,难哪。”
李易听这人说话老气横秋的,看来是个老资格了,原来他跟吴明宇也是熟人,不知这个水哥到底是什么身份。
正在这时,又有敲门,水哥叫手下人去开门,只听一人道:“你们怎么也不等等我?害的我一个人过来,是不是说什么秘密的话,不想叫我听见?”
听声音和语气,正是那个马市长。
柳飞红应该是站了起来,信号接收器的镜头正对着外面,果然,进来的正是那个马市长。
这家伙一脸笑嘻嘻的,丝毫没点当大官的样子。
水哥道:“你可是最后一个到的,我看你是不想分钱了。”
马市长道:“老水,钱我肯定得要,我把亲娘忘了,也不能忘了钱。怎么样,你们说到哪了?”
柳飞红道:“咱们也刚开始,还没细谈什么。你来的正好,咱们就制定一下计划吧。”
马市长道:“这种事是得计划一下,要不然风险太大,我老马办事向来小心,这也是我得以保存的秘诀。”
接着这些人便开始讨论行事计划,马市长又对自己的家事不加掩饰,信口便说,不住的插科打诨。
李易一听这才知道内情,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藏着一个极大的事件,李易听完之后感觉头脑发胀,似乎随时都能爆炸。
原来这个水哥叫水均生,就是这座迎仙楼的大老板,他不立帮派,不过生意做的不小,从他们的对话里能听出来,在东昌的势力虽然比不上庄子期和柳飞红,可是要论财力,却是不输于这两人的。
水均生行事低调,外界应该都只当他是个生意人,可是在这个事件当中,这人却是个核心人物,而且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那个马市长本名叫马洪涛,以前是广宁市的市长,他是罗副厅长罗智博的私生子,是罗智博在结婚之前生的。
马洪涛今年才三十八岁,不过平时纵yù过度,长的有些老,看起来倒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大叔。
马洪涛一直没有改姓,这个马姓其实是他养父的姓。马洪涛的养父死的早,罗智博在他养父死后跟他说了实情,这人很重利轻义,当下决定认祖归宗。
他借着罗副厅长罗智博的势力,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在仕途上却平步青云,后来便当上了广宁市长。为了掩饰两人之间关系,马洪涛也就没有改姓。
罗智博跟自己的正印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嫁给了吴明宇,而那个胡金全则是罗智博一个姓胡的好朋友死后托付给他照看的,也就一直没有改姓。
李易听到这的时候,这才解了心里的一个结,难怪当初知道吴明宇老丈人姓罗的时候,李易就觉得有些别扭,只是当时事情太多太乱,自己应接不暇,所以一直没有仔细考虑到底别扭在哪。李国柱他们估计也没多想,一直没提醒自己。
这才知道,敢情胡金全也并不是罗智博的亲生儿子,不是吴明宇的亲小舅子,只是叫罗智博送到海州,借他姐夫的光好安身立命,混口饭吃。
胡金全今年四十三,一样长的显老,他其实只比罗智博小十几岁,不过他亲爸是罗智博的好朋友,胡金全过继到罗家也只能按辈分管罗智博叫爸,还得管比他小很多的吴明宇的夫人叫姐。
李易一想明白这些,不禁擦了擦头上的汗,暗道:“这一家人,可真够乱的,真应了那句戏词,你爹也不是你的亲爹,你nǎinǎi也不是你的亲nǎinǎi。而且我以后再也不按一个人的长相判断他的年龄了,根本一点也不准。”
ps:求推荐求月票on_no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652世界太小了
既然罗智博跟他妻子没生儿子,他自然对马洪涛这个亲生儿子十分在意了,明知道自己这个私生子没什么本事,所以便在官场上对马洪涛一力扶持。
有罗智博的暗中帮忙,马洪涛的仕途自然走的一帆风顺,他当广宁副市长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这在官场当中都是极少有的。
不过终究纸包不住火,两人之间的关系最后还是被大家知道了,马洪涛在广宁贪了个脑满肠肥,手一又有人命,最后便打算跟着万蜂和那个江行长一起跑路。
可是这事被李易给搅了,罗智博近来身体不大好,又一直在cāo心吴明宇的事,不过他对这个私生子却极是爱护,只得另想办法,终于帮着马洪涛逃离了广宁。
马洪涛逃出来后,先去找到了顾亚眠,顾亚眠是罗智博手底下的一颗有力的棋子,行事又隐秘,绝对是自己人,完全可靠。马洪涛这人又随随便便,心也宽,跟顾亚眠在一起相处还算融洽。
当时顾亚眠正准备向海州拓展,跟海州主管医药的于林于副市长已经做了好几笔生意,取人的内脏,再由于林联系,拿到黑市上去卖。没成想这事又被李易给搅了。
当时陈副厅长正在派人暗中做小动作,打算把吴明宇的案子做死,罗智博不甘于被动,便叫顾亚眠和胡金全他们找机会把李易和梁小好做了,先去除人证。
可是李易命大没死成,顾亚眠便急匆匆的抓了梁小好,带着马洪涛远远的离开了海州。
因为顾亚眠和马洪涛以前都跟柳飞红认识,他们之间有过几次来往,当然都是些不干净的事。而正巧柳飞红又知道水均生那里有一批生意要做,恰恰用的上顾亚眠这种人,便欣然答应他过来躲一阵子,顾亚眠和马洪涛这才到了东昌。
当时顾亚眠怕带着梁小好目标太大,便把梁小好暂时寄放在柳飞红的酒吧里。
而与此同时事有凑巧。胡金全打听到金恒要到国外去联系一批外国记者,加大报导吴明宇案件的力度,便应了他养父罗智博的意思,带人到了东昌在金恒出国之前把人给扣了。
双方都知道对方身在东昌,便见了面。胡金全索xìng把金恒也暂时寄存在柳飞红的酒吧里。双方并做一路。
柳飞红心里其实不大乐意。但是对顾亚眠他们又有所求,也就不便拒绝。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叫李易把两个人给救走了。
这两人一丢,顾亚眠也觉得有些紧张,不过事情的关键全在李易身上。如果能制住李易,这事还有缓和。
可是李易的头并不好剃,双方或明或暗的交手,一直到今天,也没占到什么上风。经过几次交手。柳飞红也已经把李易当成了假想敌。
偏偏陆亭候又死在了柳飞红的酒吧,柳飞红可以说是霉到了家,虽然陆亭候的手下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柳飞红清楚那个追凶基金的事,rì后指不定会有多少麻烦。
柳飞红后来转念一想,与其等麻烦找到头上来,莫不如主动一些,说不定那笔追凶基金,自己也可以染指。
可是姜丰年却又被李易救走了。他去找李易想了解一下跟那个杀手有关的资料,也被李易看穿,扔给他一个硬钉子。
柳飞红向来飞扬跋扈惯了,事业上很少受挫,在东昌。连庄子期这样的前辈,都得给他五分面子,没想到叫一个跑路的二老板李易弄了一鼻子灰。
这一次,迎仙楼会所的大老板水均生有一笔大生意要做。可是一直缺少一个关键的环节,水均生知道柳飞红的路子野。跟柳飞红透露过这件事,正巧顾亚眠到了,柳飞红便从中牵头,把这件大恶事跟双方提了一下。
没想到顾亚眠满口答应,并且以他的技术,完全可以胜任,还能有更好的结果。偏巧水均生以前又跟吴明宇暗中有过一些生意上的来往,敢情大家都不是生人,这样一来,双方一拍即合。
马洪涛想趁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再跑路出国,他跟水均生以前根本不认识,并不知道吴明宇跟水均生的关系,不过这人自来熟,跟谁都不见外,这才见了第二面,说话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而顾亚眠就是冲着钱来的,他能在这次的大事中拿到更多的钱,这当然合他的心意。
柳飞红是从中拉线的,当然也能拿到一笔不小的佣金,这种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又能得到丰厚回报的事,柳飞红怎么会错过。
在这些人当中,胡金全是最不相干的,这本来不关他的事,但是既然来了,也从中帮忙出力,便可以分得一成,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何况罗智博和那个陈副厅长明争暗斗,以胡金全的才干,现在全然帮不上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莫不如留在东昌,分一些是一些。
这件事极大,李易一开始也没听明白水均生要做什么大生意,会弄的这么神秘,这么大的阵仗。
起初李易还以为是毒品,但是似乎又不像,一直听到后来,李易才听出来这事到底指的是什么。
原来水均生开这迎仙楼,却又暗中做很多其它的不干净的生意,最近南美那边有人跟他提了一件生意,那就是贩卖现成的人体器官,将人运到海上,在公海里取出器官来,直接用直升飞机送到南美黑市,专为器官移植提供货源。
水均生现在在迎仙楼的底舱里已经关了一百多人,大都是从全国各地抓来的流浪汉、乞丐、孤儿,还有一些是瘾君子,另有一些是残疾人,总之各sè人等都有,但是以海州的为主。
南美黑市所要的器官不只是肾脏、心脏和角膜,还有一些神经组织中可供移植的供体等。
这样的手术极为困难,就算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也未必能保证手术百分百成功。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器官的要价也极高。
如果这一百多人的器官切除手术,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那么就可以净赚五千多万美元,折合成华夏国的钱,高达四亿左右。对这些魔鬼来说,是不菲的价格。
水均生十分小心,这种事当然不能到处找人宣扬,他看中了几个外科大夫,但是调查了一下他们的为人和背景。总觉得不会说服成功。
这次顾亚眠这个妖怪的出现。叫水均生眼前像是亮起了一座明灯,可以说是生财有望了。
上次则柳飞红牵头,双方匆匆的见了一面,也不过是说些闲话。这次又约好在水均生的迎仙楼里正式见面,商谈行事计划。
水均生却没料到,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有人用先进的窃听技术正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同时也录了音录了像。
当李易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时。只觉喉头有些干涩,秦兰虽然是杀手,但是这种把人当成畜生来活取器官的事,也叫她后背发毛。
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一丝厌恶,一丝憎恨。
柳飞红和水均生他们继续商量着,制定了初步的计划。
水均生已经找到了蛇头,从他那里租用了一条大船。停在公海上,然后再找蛇头用偷渡的方法将这些人运走,主要是通过小淮河,从小淮河上入海。
当水均生说出蛇头的名字时,李易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了。原来那人正是万胖子。
自从上次在广宁,万胖子跑了以后,李易就再也没听到过跟他有关的消息。巫帮的人沿着河下去找那幅画,也不知是什么结果。
真没想到万胖子的生意做的这么大。看来整个海三角当中,偷渡这一行。就属他的势力最大了。
黄文炳也不过是在海州有口饭吃,跟这个万胖子还是比不了。
李易心道:“如果这次有机会的话,就把这个万胖子教训一通,这也好给黄大哥一个称霸海三角的机会。”
只听水均生道:“我跟万胖子打过很多次交道,咱们不能分批把人运走,那样会目标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打算一次就把一百多人全运出海。
我已经在国外订购一套了移动手术室,这是美国的新技术,所有该有的设备都有,房间是移动房间,可拆装的。
我会叫手下把这个手术室设在船上,到时候等到了公海上,顾老弟做你该做的,我按成功的个数计算,最后我会一共给你三成的酬金。”
四亿华夏币中分三成,那就是一亿多,顾亚眠显然十分高兴,还假意的客气了几句。
水均生道:“到时候大家跟我一起上船,咱们恐怕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船上。”
柳飞红忽道:“这个,嗯,水哥,我在东昌还有这么多生意要照看,我看能不能这样,我先拿我一半的佣金,然后等你们事情成了,我再拿另一半,这公海嘛,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李易心道:“这小子还是滑头,怕惹火上身,所以想拿了钱就躲,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牵头就能拿一半佣金,就算另一半拿不到也合适了。这小子的如意算盘打的倒好。”
果然,马洪涛插嘴道:“飞红,你小子挺会算计啊,想置身事外?我可跟你说,想拿钱不单是出力,还得共同承担风险。”
柳飞红似乎有些老羞成怒,语带不悦的道:“你不是也一样?这事全是顾大哥做的,本来跟你又没有半点关系,你又没出力。你自己本就有风险,被通缉,还敢说另担什么风险,这不是找便宜吗?”
马洪涛道:“那可不一样,亚眠是我的人,我们是绑在一起的,现在国内呆不下去了,我俩都要跑路,当然一起走,这就跟说相声似的,没有捧哏的怎么能行?还有小胡,也一样,我们都是一伙的,他当然也得分一份。再说了,把我留在东昌,老水放心吗?”
谁都知道马洪涛是什么意思,如果不给他和胡金全酬金,他就会管不住他这张嘴。
水均生忽然哈哈大笑,道:“老马呀老马,我真应该早就认识你,你这个脑子可不是白长的。
我当初既然没有瞒着你跟小胡,这就证明我把你们当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大家同坐一条船,自然都要沾点好处。
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和小胡绝对都能拿一份,不过我可得把话说在前面。你们两个拿的不会太多。”
马洪涛嘻嘻一笑。道:“我这人知足,有点儿就够。”
水均生道:“飞红,你还是跟我们一起上船吧,这样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要不然这样。我先把酬金给你,叫你放心,你看怎么样?”
柳飞红只得道:“这倒不必,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吧,那好。我就跟你们一起上船,这里的生意交给我手下打理好了。”
马洪涛忽道:“对啦,你那些要饭花子现在都怎么样?有没有不听话的?可别在路上再出什么事。”
水均生道:“放心吧,我的迎仙楼就是保密局,没有人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秘密。那些人全在底舱,有专人把守,安全的很。”
马洪涛兴奋的道:“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老水。你决定,什么时候开始?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水均生道:“明天就是圣诞节,正赶上是周末,市里各个路口检查的也不严。我已经跟其中的关键环节打过招呼了,不会查咱们的货。
到时候。货就从小淮河的圣水湾上船,万胖子在那里等着,咱们一起走。”
马洪涛道:“老水呀,你今天刚跟咱们商量妥当。明天就动身,你这速度可以呀。说干就干,行,有点意思,够外枭雄的劲儿。”
水均生一笑,道:“你可过奖了。我们不过是赚几个拼命钱。”
李易知道了这件大案,心想自己虽然不是什么侠士,可是这么大的事不能不管,心里已经决定要把这些人救出来。一想到他们会像动物一样,被按到手术台上,叫顾亚眠这个变态一点一点的把器官切下来,李易就替这些人感到害怕。
水均生他们双方商定之后,柳飞红等人便各自回去休息,了出房间后也没再去楼下玩乐,这些人便各自回房。
李易心想得找个机会跟出去,把信号接收器收回来,要不然很容易被柳飞红发觉,这小子鬼jīng鬼jīng的,一定会怀疑。
李易正要起身出房,忽然发觉柳飞红又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身边也没带着哈淳,只他自己一人,感觉鬼鬼崇崇的,似乎要去办什么事,不想叫顾亚眠他们知道似的。
李易就知道这事里有鬼,便没急着出门,想要看个究竟。
只见柳飞红沿着原路又回到了水均生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房门打开,是水均生开的门,淡淡的道:“就你一个人?”
柳飞红点了点头。
李易就感觉这两个像是事先约定好了的,一定是有什么极大的秘谋。
水均生将柳飞红让到屋里,屋里没有旁人,柳飞红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水均生给柳飞红倒了杯水,柳飞红端起杯子来慢慢的喝着。
两人谁也不说话,这气氛叫李易感觉有些异样。
过了一会儿,水均生先打破了沉默,道:“你想好了?”
柳飞红冷哼一声,道:“人生在世,很多时候就是被动的往前走,严格的说不是我想好了,而是我只能这样。”
水均生一笑,道:“人总是要给自己找些借口,以你现在资本,完全可以活的很jīng彩,何必还要再多此一举?”
柳飞红道:“以你的资本也完全没有必要再做这件事,不仍然要去做?这就是一种惯xìng。”
两人相视而笑。
水均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飞红,我年纪大了,现在会所的资金大部分已经被我掏空了,我这些年所做的事太多,黄书记病重,如果他没了,又有谁会罩着我?
恐怕第一个就要拿我开刀,所以我急着想跑,不过我才五十岁,还有那么多年想活,手里没有点东西压场子,人生就活的不jīng彩呀。
会所虽然底子厚,但是这些年来风风雨雨,我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现在流动资金太少,会所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一派繁荣,但要论真正的实力,恐怕撑不了几个月了。
徒有其表呀,徒有其表,会所,唉,只剩一个空壳子了,贷的那些款子还没有还上,我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呀?”
李易一听才知道,原来迎仙楼是个状态,看来水均生是立意要走,这才做了这么一件大恶事。
柳飞红道:“你真舍得?”
水均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舍得又怎样?就像你所说的,人生很多时候是被动的。能急流勇退,你应该祝贺我的超脱。”
柳飞红一口将水喝光,道:“天底下最好喝的还得说是开水,只要你会品,就能品出各种不同的味道来。”
水均生道:“你说吧,应该怎么做?”
ps:吼吼!求推荐票,求月票!
653恶向胆边生
柳飞红道:“现在庄子期在你这间会所里所投入的资本,应该有三千多万吧?”
李易听柳飞红忽然提到了庄子期,心里便是一凛。 . .
水均生道:“差不多,前两年生意好,又新增了几个项目,庄子期在赌具上也下了一些本钱。”
柳飞红道:“电子按摩那个项目庄子期是不是一直想引进?”
水均生道:“其它股东都不大同意,如果庄子期在这个项目上再拿出钱来,那他的股份就超过百分之五十了。怎么,你想叫他成为大股东?”
柳飞红嘿嘿一笑,道:“给他点甜头吧,叫他成为大股东,你再一撤离,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他。”
水均生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道:“那在东昌,庄子期还能是你的对手?”
柳飞红闭上眼睛摇了摇脖子,道:“人不yīn险枉少年。”
水均生道:“好,反正我也要走了,我就答应他这个项目,明早就把授权书给他。叫他怎么也想不到,早上成为大股东,晚上就背了一身的债。这么着,我以前欠你的情就算是还上了。”
李易听到这后背出了一片冷汗,难怪上次看到柳飞红听孙显才提及庄子期身体不好时,脸上的表情叫李易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原来这小子一直想把庄子期扳倒。
两人商量已定,柳飞红又悄悄的离开了水均生的房间。
李易对秦兰道:“这事得赶快告诉庄叔,要他千万别上当。我这手机有录像功能,一会儿把我信号接收器拿回来,你在房里等着我。”
李易轻轻推门出了房间,他开的房间在三楼,柳飞红他们的房间也在三楼,只不过三楼很大,双方并不是同一条走廊里。
李易绕向柳飞红那边的方向,躲在一个角落里等着,耳中听得柳飞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易计算了一下距离,已经到了合适的范围了。
李易一按手机的按钮,那信号接收器立刻被吸了回来,在墙角处绕了个圈,啪的一声轻响。粘到了李易的手机上。
李易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把手机向腰里一塞,正要转身躲开,忽然身后的一道门开了。
三楼走廊里很静,大多数的客人正在下面狂欢。这门一开,吓了李易一跳,不过这种情况下当然还是装的自然些比较好,当下李易头一低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处拐角,李易打算从那里拐过去。再经过一条走廊,就能绕到三楼的另一边,柳飞红的房间就在这附近,他是不会往那边去的。
哪知李易刚从门前经过,忽然似乎听到一阵轻微的风声,还没等李易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缠上了一条绳子。
李易立刻感觉呼吸一阵憋闷,脖子上的几处大穴也被这绳子逼住,身子一软。被人拖到了房间里。
李易的意识还有一些,知道用绳子勒自己这人就是刚才忽然打开房间那人,没想到这人用软兵器用到了这种程度,用绳子套住自己那也就罢了,可是脖子一经着体。穴道居然被打中,以致全身酸软无力,这手功夫可太练了。
李易面朝前,看不到是谁在拽着自己。自己身子被拖进来之后,那人用脚将房门轻轻推上。
李易几次想运内力冲解穴道。可是都行不通。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继续用力的勒紧绳子,同时用另一只手推着李易的脑袋。
屋子里很静,李易耳中听得外面柳飞红的脚步声从门前经过,走到他自己的房间前面,用卡将房门打开,推门进了屋。
李易意识已经有些糊涂了,身子越来越沉重,感觉全身已经没有了感觉。
忽然李易模糊的双眼扫到了屋子里的一面镜子,一下子看到了身后勒自己这人的样子,原来竟然是那个长辫子美女。
这美女根本没用绳子,而是用她的辫子勒了李易的脖子。
李易本来就要昏过去了,这一下不禁十分惊奇,虽然先前秦兰也曾猜到那个叫刘国栋的就是被这美女用辫子勒死的,可是李易内心深处并不大信。
真没想到这时,这种事情就这么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李易不禁好笑。
那美女脸上的表情即冷酷又残忍,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虽然长的十分漂亮,此情此景却叫人心生惧意。
那美女好像并没有发觉李易从镜子里发现了她的,仍然继续加力。
李易已经没有感觉了,头脑中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可是李易的呼吸却终于停止了,心脏也越来越慢,终于停住。
就在李易要真正失去意识的一瞬间,那美女忽然松开了辫子,在李易的颈动脉上一摸,见没有了跳动,这才冷冷一笑,道:“我还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不过如此而已,敢跟我们托克兰大教会作对的,都不会有好结果。秦兰也跟你一样,我要亲手勒死她。”
李易本来就要放弃了,就想这么永远的睡下去,虽然明知道意识一但丧失那就一定是死,可是人的生理中有很多的本能,是人所无法抗拒的。
要不是李易练过内功,根本不可能在呼吸心跳停止之后还有意识。
可是李易一听这美女说要去杀秦兰,心里一热,一种无法述说的求生一下子爆发出来。
那美女并没有发现李易的变化,随便一脚将李易踢到一边,开门出去了。
李易躺在地上,只觉得一股热流在体内来的冲,却又像是被困住了一样,想要喊却喊不出来的那么难受。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忽然这股热流一下子冲到了胸口,李易啊的一声长叫,脖上穴道一下子全部解开,立刻感到一阵憋闷,忙用力呼吸了几口。这才呻吟出来,恢复了意识。
李易手脚发麻,挣扎着翻身起来,想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力气。只得就这么靠墙坐着,想拿手机给秦兰打电话,可是手臂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李易知道自己穴道刚解,勉强盘腿坐好。双手掐诀。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虽然心里知道秦兰有危险,但是又没有法办。
李易强行收束心神,渐渐的意与神合。呼吸越来越平稳深入,手脚忽然一痛一麻,劲力暗生。
李易一声清啸跳了起来,立刻把门打开,跌跌撞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门前不见房门有什么异样。李易不及用卡开门,右手甩出冥蝶,嚓的一声将门锁削断,一脚将门踢开冲到屋里,却傻了眼。
只见秦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脖子上有一道勒痕。
李易一下子定住了,只感觉天地都在旋转。秦兰虽然闭着双眼,却像是活着一样,似乎还在对自己笑。
李易双手微微颤抖,想要走过去看看秦兰的模样,却又没有这个勇气。两行清泪不知不觉流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李易这才迈开沉重的步子,慢慢的移到秦兰的身边。仿佛秦兰正在自己招手,叫自己快些过去。
李易跪在地上。伸手去探秦兰的鼻息,秦兰的皮肤已经凉了,没有一点呼吸,李易又在秦兰的颈动脉上一按,也一样没有跳动,人,确实是已经死了。
李易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扑在秦兰身上,拼命的往她嘴里吹气,不断的做着胸外按压,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李易抱起秦兰的尸体,放声大哭起来。
哭的昏天暗地,忽然身后门一响,一人道:“咦,李易,你这是在干什么?”
另一人道:“那个女的死了?”
李易虽然听到了这两人的说话,却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抱起秦兰的尸体慢慢起身转过来,向门外走去。
那两人本能的向后一退,见李易双眼发呆,一步一步向前挪,这情景叫这两人也有些害怕。
这两人正是哈淳和柳飞红。
这时已经是25rì圣诞节的凌晨四点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柳飞红因为今天有大事要办,所以起的早了一些,他从水均生那里知道李易和秦兰在三楼开的房,不过有大事要办,又自知李易不好惹,虽然同住一个楼层,也没来找李易的麻烦。
刚才两人约了顾亚眠和马洪涛,早些起来帮着水均生做事,正好经过李易的房门前,听屋子里有很响亮的哭声,两人很是奇怪,这才开门看看,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样的情形。
李易根本没看清眼前的两人是谁,只是抱着秦兰的尸体向外走。
柳飞红忽然心生恶念,向哈淳一使眼sè,哈淳跳过来,一把抓住李易的肩头,喝道:“小子,先跟我们走吧,我老板请你喝茶。”
哈淳知道李易现在练成了金锁诀,自己已经不是对手,这一下用上了全力,可是李易现在内力沸腾,哈淳手指刚一用力,便觉掌心剧震,竟然将他手掌弹开。
哈淳身子一晃,又是一招五童子翻山,右手直插李易的咽喉。
李易现在意识模糊,只有本能,咽喉肌肤一被触碰,当下左手抱住秦兰,右手松开,随手向外一扫,便将哈淳这一招给破了。
哈淳双手连环,发招如急风暴雨,可是李易这种状态下,动作只有更加流畅,根本不用脑子思考,也不看向哈淳,只是凭感觉信手挥洒,随手拆招,只用单手,便将哈淳的招数一一化解,时而反攻一招,叫哈淳无法抵挡。
哈淳见对方怀里抱着一个人,只用单手,连看都不看自己,自己仍然收拾不下,不禁恼羞成怒,忽然招数一变,反手向秦兰的脸上抓去。
这一下可激怒了李易,李易的意识忽然间回复,见哈淳招数到了,轻吼一声,迅速的的向后一仰,下面自然而然的飞出一腿。
因为李易抱着秦兰,挡住了哈淳的视线,再加上哈淳本身下盘功夫就差,这一脚根本没躲开,正中哈淳膝盖,咯的一声,将他膝盖踢的脱了臼。
膝盖脱臼。疼痛难忍,哈淳也真硬气,只是闷哼一声,向后坐倒。
李易进步跟身,下手毫不容情。咯咯咯三声。将哈淳的双肘一膝全都踩的脱了臼。哈淳叫都叫叫出来,直接疼的晕死过去。
柳飞红再嚣张,遇到这种场面也吓的不轻,见李易双眼有如冒血。轻呼一声,反身便跑,李易随后便追。
李易心里也不上为什么要追,只是想追上柳飞红,将他四肢打断。这才解恨。
柳飞红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一段,李易虽然手里抱着一个人,也仍然比柳飞红跑的快,三五步就到了柳飞红的身后,正要伸手去抓,忽然脑后似乎有微风袭来,还没等李易反应过来,后脑便中了一棍,登时人事不省。
这人的棍子打的可不轻。李易只觉后脑疼痛难忍,甚至都能听到鲜血汩汩流出。
李易先受那长辫子美女的勒逼,又见到秦兰丧命,再受神秘人物一棍,这三下打击叫李易像生了一场大病。
等李易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李易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一张床上,嘴唇干裂,嗓子里像是要冒火,嘶哑着叫道:“水。给我水!”
可是他的声音又干又涩,连李易自己都听不清楚。
喊了一阵没有人理他。李易又用力的挣扎,可是绳子很结实,根本挣不断,手脚上面又有手铐,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李易折腾的累了,干脆放弃了挣扎的念头,想到秦兰的死,心头一阵酸痛,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下来,李易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胸中憋闷好了一些,忽然吱呀一声,有人开了门,外面的强光shè进来,李易忙把眼睛闭上。
有人走到李易身边,把一根管子塞到李易的嘴里,生硬的道:“你终于醒啦?哼,快喝!”
李易看不清这人是谁,不过口渴的厉害,忙吸了几口水,那人不等李易喝完,便把装水的瓶子拿来,那根吸管也被扯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
那人端详了李易几眼,忽然把手里的瓶子一倾,将里面的水全倒在李易的脸上。
李易怒道:“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耍老子!”
那人哈哈大笑,道:“老子?就像?哼,眼看就不是完整的人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资格当老子。”
李易心里一动,道:“我是不是在万胖子的船上?”
那人道:“你怎么知道万胖子?”
李易道:“我就问你是不是?”
那人道:“哼,没准是你偷听去的,王八蛋,你可能早就醒了。现在是在万胖子的船上,怎么着?”
李易道:“那现在是在东昌还是在,在,在公海?”
那人道:“哟,你听到的还不少,我告诉你,眼看就要到公海了。”
李易脑袋里嗡的一声,道:“那我,晕了多久?今天是几号了?”
那人道:“你被打的跟死猪一样,我怎么知道你晕了多久?天天就靠打营养液活着。妈的,今天是27号了。”
十二月二十七号,李易一算,原来自己昏迷了两天了。
李易忽然想到了秦兰,急道:“我,我身边那个女孩呢?”
那人呸了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想着泡妞?那死丫头已经叫jǐng察领走了。”
李易想到秦兰死而不能复生,心里又酸又痛,又哭了起来。
那人道:“你哭个屁,我还以为你姓李的有多么了不起呢,原来也是个窝囊废。”
那人把瓶子在李易的身旁重重一放,转身要走,李易忽然有一种抵制不住的冲动,道:“等等,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那人道:“吃什么吃,吃了也是浪费。”
李易道:“我要方便。”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尿到裤子里好了,这两天都不知道尿了多少次了。”
李易忽然呻吟起来,道:“我,我后脑疼。”
那人显得十分不耐烦,不知从哪里拿起一块破布,走过来要塞住李易的嘴,道:“吵,再吵,妈的,老子一会儿把你的舌头剪下来。”
那人靠在床边用力扳李易的头,小腹正挨着李易的手,李易手臂虽然不能,但是手指还是可以动的,当下反手一指,正戳在这人的梁门穴上。
这人只觉半边身子一麻,哎呦一声,道:“你,你他,你暗算老……”
这人摔倒在地,李易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其实刚才李易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明知道就算从这人身上摸到钥匙也没法自己开锁,可是就是想对这人出手,教训他一顿。
那人在地上躺着,想喊却因穴道受制,喊不出什么来,啊啊嗯嗯的声音不大。
李易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想睡觉,忽然动动了手腕,觉得这铐子的圈子直径好像稍微有些大,猛然想起来自己会缩骨功。
李易暗骂自己愚蠢,怎么把这手救命绝活给忘了?忙集中jīng神,放松关节,慢慢的脱掉了大拇指的关节。
李易向后缩臂,竟然真的把手抽了出来。
李易喘了一口气,又接上了拇指关节,右手如法炮制,也抽了出来。
654怒火被点燃
李易反手来解身上的绳子,可是冥蝶早就被搜走了,这绳子又粗又韧,根本捏扯不断,李易反手去摸绳子的扣儿,找了半天,终于在床下面找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易终于将绳子扣解开了,李易迅速的把胸口的绳子扯掉,又把脖子上的皮带扣解开,身子一挺,坐了起来。
李易从来没感受过一个人能坐起来是多么幸福的事,忙又俯身把腿上的绳子解开,可是双脚踝上的铐子却怎么也扳不断。
李易现在全身虽然能活动了,可是双脚被扣,仍然下不了床。
忽然地上那人呻吟了几声,李易心念一动,俯身将这人提到了床上,在他身上一摸,找到了一串钥匙,忙拿出来一把一把的试着开锁,在试到第五把的时候,终于啪的一声,把铐子上的锁打开了。
李易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将那人穴道又闭了几处,随手抛到角落里,翻身下床,忽然脚下一虚,险些跪倒。
原来两天里李易一直昏迷,什么也没吃,虽然天天打着营养液,但是毕竟跟正常饮食不同,是以才双腿发虚。
李易扶着床稳定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开门向外探头看去。
外面光线很晃眼,李易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一间舱里,四周的舱门有很多,也不知里面是不是关着那些被水均生抓来的人。
李易身上没有力气,便没有轻举妄动,轻轻带上门,回到屋里,将那人一把提起,解开他的哑穴,道:“我问你,船上都有谁?”
那人道:“我不知道?”
李易随手用胳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已经将他手腕扭断。那人闷哼一声,险些晕死过去。李易又啪的一声将他手腕接上,将胳膊拿开,又问:“这回知道了吧?”
那人疼痛难忍,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说。船。船上有我们老板,水,水老板。”
李易道:“这个我知道,还有呢?”
那人道:“还有。还有柳,柳帮主,还有一个大夫,好像姓顾,还。还有,还有一个人姓胡,还有一个什么市长,好像是姓马,没,没谁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的弟兄了。”
李易道:“有一个叫哈淳的,是柳飞红的保镖,他来了吗?”
那人道:“没有。那人,那人不是叫你给打残废了吗?现在好像听说四肢都断了,关节粉碎xìng骨折,已经治不好了,成残废了。”
李易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他?”
那人苦着脸道:“明明是你打的,你,你不承认,我就不说了。”
李易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回事,忽然想起来。确实是有这回事,自己是在房门前把哈淳打伤的,当时秦兰已经死了,自己抱着秦兰的尸体,心里一片混乱,好像是跟人打了一架,原来那人是哈淳。
李易自言自语的道:“我是我记着我没下那么重的手啊。”
那人一咧嘴,道:“那,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易不自觉摸了摸后脑,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不是下了那么重的手,忽然后脑一痛,又想起一件事来,道:“水均生手下有没有一个用,好像是用棍子的,我就是这人打晕的。”
那人道:“那是我们卫哥,卫,卫东亭。他不使棍子,使鞭。”
李易虽然没听说过这个人,可是这人使鞭如同使棍,且力大而声微,显然武功境界不低,便道:“他也在船上?”
那人点了点头。
李易道:“那些被抓来的人都关在哪?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上船来?”
那人道:“那些人全关在船舱下面一层的地舱里,在左舷那边。我们一共有四十多人在船上。”
李易一听才四十多人,船上格局又复杂,自己一个人完全对付的了,当下入了心,心想先找些吃的是正经,问明了储物间的位置,将这人再次点晕,扒下他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将这人塞到角落的一个破桶里。
李易闪身出来,不见外面有人,四下一打量,发现自己正处在船的第一层。
这船很大,从甲板向上共有三层,外面隐隐传来人声,不知在说些什么,李易一摸身上,所有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不知被柳飞红他们扔在哪了。
李易按着那人的所说的方向,去找船上装食物的地方,绕着船舱走了半圈,一路上只要听见有人走近,便躲在一旁。
终于,在甲板的右舷找到了底舱的入口,李易将铁板提起来,涌身跳下去,立刻闻到了一股面包的清香。
这地方很暗,不过仍然能看到四周的情况,果然正是船上装食物的地方,面包、酸nǎi、蜂蜜、玉米,还有各种水果、罐头、饼干,最妙的是还有葡萄酒。
李易随手挑了一些,往地上一扔,盘腿坐下,大吃了起来。
两天没有吃东西,李易眼睛都要饿蓝了,这一顿吃了个饱,撑的李易直打嗝。
正吃着,忽然听到铁板上有声音,李易忙将地上的食物扫到一边,矮身躲了起来。
吱呀一声,铁板被打开,两人一先一后跳了下来。
一人道:“船什么时候到公海啊?”
另一人道:“你急什么?又不解剖你,晚上就到了。”
先一人道:“你说这一百多人,都把心肝肾切了,尸体怎么办?”
后一人道:“你看见这蓝蓝的大海了吗?扔海里呗。难道烤着吃了啊。”
先一人忽然咦了一声,道:“你看,好像有人进来偷食吃。”
后一人这时也发现了,道:“他娘的,谁这么嘴馋?不对,不对,好像是……”
没等他说完,李易已经从藏身处闪了出来,噗噗两声,将两人点住。
李易绕到两人面前,嘿嘿一笑。道:“老子吃的。”
其中一个瘦子见是李易,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不是被,你怎么,怎么跑出来了。”
李易道:“天底下有什么人能困住老子我。说。那些被抓来的人都被困在什么地方?怎么走?”
瘦子闭嘴不说。李易将另一人双手先后扯断,随即打脱了那人的下巴。
那人疼的要命,可是啊啊几声,却喊不出来。那感觉叫人看了都替他难受。
李易又将他下巴接上,双手也接上,随即一拳,将他打晕,转头对那瘦子道:“现在他晕了。只能问你了,你要是不说,我就如法炮制。”
瘦子忙道:“我说,我说,人都关在底舱,入口,入口就在船的另一边,在,在左舷。不过。里有人看着。”
李易听他说的跟先前那人所说一样,便道:“那就得劳你大驾给我带路了。”
李易刚才吃过了东西,又喝了半杯葡萄酒,这时肚子的食物开始挥发热量,头脑手脚都恢复了正常。
李易将晕倒那人踢到角落里。用几只南瓜挡住,手里提着这瘦子出了舱门。
左右舷之间隔着船舱,李易还得绕到另一边,一路上难免遇到水均生的手下。所幸遇到的人少,大都是三三两两的。李易就顺手一点。将人点倒,拖到一边,用东西盖住。
很快就到了左舷,跟底舱藏食物的地方的盖板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块可以掀开的盖板。
那瘦子一指,道:“就是这。”
李易把他向前一推,道:“过去,叫门。你可别耍花样。”
瘦子不情愿的走到铁板前,在铁板上敲了几下,道:“顺子,顺子,快开门,是我。”
里面有人将铁板推开,一个大脑袋探了出来,道:“你来干嘛?闲着没事了?找大老板骂哪?”
瘦子正要说话,李易从后面抢过来,抓住瘦子的后颈,顺手闭了他的大椎穴,将他向后一摆,就要对这个大脑袋的顺子下手。
这顺子还挺机灵,见情况有异,虽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已经又钻了回去,嘭的一声将铁板盖上,正要上锁,李易已经抓住了把手,用力的向上一提,竟将这个顺子一并给提了上来。
李易俯身抓住顺子的手腕,顺子扯开嗓子就要喊人,李易右手在他颈上一砍,顺子像个布袋一样跌了下去。
李易涌身跳了下去,里面并不黑,借着微弱的光亮,李易在顺子身上连点几指,忽然头顶烈风响动,李易向旁一闪,一条铁棍砸在地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李易反着就是一脚,正中一人的小腹,那人哎呦一声,被踢了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登时晕去。
李易跳到一边,见不再有人过来,这才回身准备向里走去,哪知没走两步,一见眼前的情形,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这底舱里被铁栅栏隔开,形成好几个监狱一样的隔断,里面全是没穿衣服的人,都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肩蹲在地上。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瞪着双眼看着李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李易一见之下,双拳便已握紧,这些人被关在笼子里,跟就要被宰杀的牛肉有什么区别,在水均生这些人的眼里,这笼子里的人恐怕跟动物没有什么两样。
李易心里的怒火被点燃,冲到铁栅栏前,双手一振,就要用冥蝶将铁条削断,可是一振之下才想起来冥蝶早就被搜走了。
李易回身去地上那两人身上找钥匙,在其中一人身上找到了一串,可是试了半天,却不能将锁打开。
李易正要回身再想办法,忽然听到外面乱成一团,原来有人发现了李易打倒的人,立刻喊叫起来,很快便有人发现李易逃了,又有人发现关押人的铁板外面,那个瘦子被人打倒在地,于是立刻想到,李易要把所关押的人全都救走。
李易一看不好,如果自己被关在这里可就糟了,救人的事不急于一时,自己如果也被困在这里,那就万事全休。
李易一个箭步跳到铁板下面,推开铁板正要向上冲,忽然一道劲风扑面,从上面打下来一根棍子。棍端直颤,径点李易头顶大穴。
李易只得向后一退,这才发现这人用的不是棍子。而是软兵刃,是条皮鞭,只不过力道沉猛,以致生出错觉,还以为是铁棍。
李易心里清楚。这人一定是那个卫东亭。真没想到水均生手下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高手。
李易从没动过软兵刃,也没学过相关方面的知识,当下反手去夺,啪的一声抓住了鞭子。
哪知那人忽然用力回夺。李易只觉一股大力袭来,那软鞭本来已经抓的牢牢的了,却被上面那人生生拽走。
李易随手拿起一把小椅子向上丢去,随即双腿一纵,借机向上冲去。
可是脑袋只刚刚探出来。便见外面一人手中挥动鞭子,将那把小椅子抽到一边,也不见这人如何蓄势,只腰间一扭,鞭子又向李易脸上抽来。
李易无处可躲,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跳回去。
就这样李易接连冲了五冲,没有一次成功,最后一次冒险向上闯,左耳还被打了一鞭。鲜血流出,疼痛异常,这才知道这人的鞭子上有盐水。
等李易第五次跳下来的时候,上面的铁板终于被人扣住,上面压了重物。无论李易再怎么推,铁板也打不开了。
李易又气又愧,打了这么长时间,只因为外面阳光刺眼。居然连这个卫东亭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只听上面柳飞红的声音道:“李易,你可真厉害。绑的那么结实都能叫你给跑出来,还打伤了我们这么多的人,你就在下面好好呆着吧。
等到了公海,我得跟亚眠好好说说,叫他第一个就拿你试刀,我得看看,我们的武林大高手李易李大老板的身体结构,跟那些要饭花子有什么不同。哈哈哈哈。”
顾亚眠的声音道:“我倒对李易感兴趣了,如果能把他一刀一刀的解剖了,一定很有意思。”
说罢这些人渐渐远去。
李易在地上一坐,不禁回头向那些人看去,见他们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一尊尊雕像。
李易慢慢靠近铁栅栏,见这些人大都是年轻人和中年人,以男人居多,有几个女孩躲在角落里,双手抱胸,正用游移不定的眼神看着李易。
虽然光线很暗,可是李易还是能看出这些人身上都不脏,显然是在迎仙楼里的时候,就已经洗过澡了。
不过这更让李易觉得无法接受,这些人可能好吃好喝,但是无非是为了身体健康,以便切割健康的内脏。
忽然一个小男孩隔着铁栅栏伸出手来,李易见他的小手又干又瘦,便轻轻一把握住,道:“小弟弟,你们被关进来多久了?”
那小男孩伸了两个手指头,轻声道:“我是两个月了。”又向另一个中年男人一指,道:“他最长,都快一年了。”
人们这时已经知道李易不是跟抓他们的人一伙的,便慢慢的都围了过来。另有三十几个明显看起来有些痴傻的没有动。
李易跟这些人聊了一会儿,知道他们果然大都是南方各省的乞丐、孤儿,有些人则是吸毒的,还有几个干脆就是水均生直接从农村拐来的。
李易问到他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被带到船上来,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道,李易看他们的样子,大都jīng神上很迟钝。
有一个被拐来的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忽道:“我偷听过他们说话,说是要把我们切了肾,然后拿去卖。”
他说这话时,语音发颤,显然害怕的很。
李易在他头上轻轻抚了抚,以示安慰。
忽然被李易踢飞出去的那个人哎呦了一声醒了,李易抢过去将他一把提起,喝道:“怎么才能出去?说!”
那人肚子被李易踢了一脚,感觉肠子都要断了,断断续续的道:“我,我怎么知道?”
李易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了?”
那人道:“没,没有了,只有上面这一个。”
李易将他抛到一边,又将那个叫顺子的提起来,解开他的穴道问话,结果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易道:“你们两个在我手里,我就不信水均生不来救你们。”
顺子苦着脸嘟囔道:“这完全有可能。”
李易一愁莫展,将两人再次点倒,四周找了一圈,自然找不到另外的出口,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找到,心里还是十分失落。
李易往空地上一坐,强迫自己练气,渐渐的气沉丹田,心绪略略的平和了下来。
秦兰已经死了,李易决意要给她报仇,他听到了那个长辫子的女人说的话,她亲口说她是托克兰大教会的,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这笔账总是有地方可算。
李易又忽然想起庄子期来,柳飞红跟水均生两人下套设计庄子期,要庄子期加大股份,好把迎仙楼的大烂摊子交到庄子期的手上,柳飞红就可以抢到东昌势力的第一位。
现在已经是二十七号了,照这么说,庄子期应该早已经签了授权书,李易身上没有手机,这一下也是无力相助。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易感到光线明显暗了下来,知道已经到了晚上。
ps:希望大家能正版订阅
655不利的地方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李易双眼睁开,shè出两道寒光。
听声音应该是好几个人,这些人走到铁板旁,只听柳飞红的声音道:“李易,你还好吧,我来看看你。”
李易又将眼睛闭上,一句话也不说。
柳飞红道:“好,你不说话,我就自己说。知道现在咱们在哪吗?已经过了明沙岛,现在已经是在公海上了。
你看不到,这夜sè中的大海更加的迷人,我都要陶醉了。亚眠说他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有一个美国进口的手术室,你想不想试试?
放心,我们一定要你作第一人。你本事果然不小,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偷听到的。
不过不管怎样,你都是要死的人了。我跟亚眠说了,把你的器官取出来以后,要尽最大可能叫你活着。
亚眠有一手绝活,这是国际上最优秀的外科医生都不一定能完成的。那就是换头术。
就是把人的脑袋切下来,然后接到另一个人的脖子上。当然接到动物的脖子上也一样。这种东西在科幻小说里已经很常见了,不过现实中却比较少见。
亚眠说他在理论上对这种技术已经熟练了,现在水哥又找到了几个很好的助手,完全可以试一下。
当然,我们并不是要开创什么科学新壮举,因为亚眠说脊髓横断之后想要再接上,会发生神经支配错乱,我们只是很想看一下李大老板的头被接在熊的身上,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们船上就有这么一头熊,那本来是万胖子要运到国外去的,现在给你试试如何?”
李易虽然并不想理他,但是柳飞红说的越来越离奇,什么狗屁换头术,顾亚眠不过是个技术比较熟练的外科大夫,他哪有这个本事?
忽然李易觉得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有点像香草的味道,猛然间脑子里一闪念,暗道不好,可是再想捂住口鼻已经来不及了。
李易身子一软,已经被迷香麻倒。
李易这才知道原来柳飞红是故意这么说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同时用迷香沿着铁板的缝隙向底舱里施放。
李易躺倒之后大概三分钟。咯愣一响,铁板被人掀开,又隔了一会儿,才从上走下几个人来。
当先一人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后面跟着柳飞红、胡金全还有马洪涛,还有几个打手。
那男人手里提着一条软鞭,走到李易身边,用脚踢了踢李易的身子,见李易一动不动。又见铁笼子里的那些人全都倒在地上,这才放心的把李易提起来。
马洪涛道:“东亭,已经到公海了,天黑好干活,把他手筋脚筋挑了算了,要是早这么做,也省了这么多的麻烦了。这条死鱼,差点坏了咱们的好事。”
那男人正是卫东亭,他沉声道:“我不习惯用刀子。”
说罢用手里的鞭子将李易的脖子勒住。径直拖到了外面甲板上。
柳飞红等人从下面走上来,他走在第一个,刚刚探出头来,忽然眼前不知什么东西一闪,啪的一声。一件细不的东西,正好打中柳飞红的眼睛。
人的眼睛最为柔嫩,柳飞红啊的一声惨叫向后便倒。
这暗器正是李易发的,原来李易一发觉自己中了迷香。便立刻屏住呼吸,在那三分钟里。李易每分钟也不过呼吸三五下,所吸入的迷香极少。
李易将一口气提到胸腹之间,一到了外面甲板上,立刻缓缓的吸入几口清气,头脑四肢便即恢复灵活。
李易在底舱的时候,手里便提前抓好了两根半截的铁钉,这时便反手打出来一枚,正中柳飞红的眼睛。
李易一发出暗器,腰间便即一弹,要从卫东亭的鞭圈中脱出,同时另一枚铁钉shè向卫东亭左眼。
卫东亭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李易竟然没有被迷香迷倒,他们几人下到底舱之前都是闻了解药的。
这时见暗器shè向了自己,忙松开鞭子向后一跳,反手一抖,那鞭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啪的一声,将这半截铁钉打飞,铁钉斜着飞出,噗的一声,钉进了一旁的木头里。
李易向前疾纵,可是卫东亭的软鞭已经如灵蛇吐信般跟了来,鞭梢正中李易的背心。
李易只觉后背像是被小山撞了一下一样,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出去,跌在地上。
李易嗓子一甜,知道要吐血,忙运气将血压回去,脚下迈开八卦步,躲开了卫东亭跟过来的另外两鞭,向右一折,跑开了。
李易脚步不稳,不住的向高处跑去,一路上水均生的手下从四面跳出来拦截,都被李易一一打倒。
李易顺着船舱外面的铁梯上到了二层,随手推开一道门闯进去,反手将门关上锁住,又搬过来旁边的一张桌子将门挡住。
忽然李易抬头一看,只见这舱里竟然有一个像是帐篷似的小屋,真成了屋中屋了,小屋门一开,正巧一个人从里面弯腰走了出来,一见到李易,登时便是一脸的惊讶。
这人正是穿着手术服的顾亚眠。
两人面对面站着,愣了足有一秒钟,顾亚眠啊的一声转身便跑,李易哪容他跑了,飞身抢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后背,将他摔在地上。
这时另一人从这奇怪的小屋里钻了出来,道:“顾哥,怎么了?”
这人也穿着白大褂,估计就是水均生请来的给顾亚眠当助手的人。
李易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指,将这人点倒。
李易闯进这小屋里去,见里面还有两人,应该都是顾亚眠的助手,李易将他们双双点倒。
李易四下一看,虽然没一样东西认识的,但是一看这些器具的模样,就知道这间小屋肯定就是水均生所说的那间美国产的移动手术室。
李易心说我把这些东西给你砸了,我看你怎么做手术。
砸东西是李易最在行的,左手一扯,右手一拉。左脚一挑,右脚一踢,不出几下,便将这小手术室里的东西砸了个乱七八糟。几台jīng密的电子仪器也叫李易踢了个稀烂。
忽然李易发现自己的两把冥蝶竟然在一个方形的盘子里,李易心里大喜。真没想到冥蝶会在这里。还以为再也找不着了呢。
难道顾亚眠要用这两把刀来做手术?去他的吧,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把自己的宝贝找回来了。
这时门外的人早就在砸门了,李易将冥蝶收好。闪身出去,将顾亚眠提在手里。
没过多一会儿,外面的人已经将门砸开。
几个人推开门就要往里闯,李易将顾亚眠向前一送,道:“闯。再闯,你们要是有一个人敢进来,我就把这王八蛋一刀捅死。”
人群闪开,水均生等人出现在门外,水均生隔着门,虽然看不清手术室里是什么样子,但是也猜到,这手术室一定已经被李易砸了。
水均生这次的生意全仗着这手术室了,这一下可真激怒了他。水均生手向上一抬,他的手下立刻掏出枪,对准了李易。
李易缩在顾亚眠的身后,笑道:“开枪啊,开枪也是先打死他。我可不心疼,他又不是我亲生的。”
水均生多少还有一些理智,心说东西没了可以再买,人要是没了再找就麻烦了。当下把手放下,沉声道:“李易。你闹够了没有?”
李易道:“你当老子有心情跟你闹吗?老子差点把命丢了。”
水均生道:“你把亚眠放下,咱们有话好商量。”
李易道:“好啊,你把船开回去,咱们到岸上商量。”
水均生大怒,看样子想要发作,却终于还是忍住了,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自己想想,这事可能吗?我的船出了海,就不可能再回去,我也没打算回去。
好,你想用人质跟我作对是吗?你杀好了,我把活人卖到国外,一样可以赚钱,大不了少赚一些,正好也少了一个人跟我分钱。”
马洪涛立刻道:“老水,你说什么呢?亚眠可是我爸的爱将,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问题。你要是敢按你的xìng子来,我可跟你没完。”
转头对李易道:“李易,你把人放了,我们会给你一条小船,你自己划回东昌,不过是死是活我就管不了了。”
李易知道,马洪涛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跑路,这种人狡猾的很,绝不会为了多赚一笔钱就损害自己的利益。
李易心想顾亚眠是自己手里的一张王牌,可不能丢了,如果能引起对方的内讧就更好。
水均生半晌不语,一张脸没有半点表情,并不表态。
马洪涛急道:“老水,你说话呀。”
水均生淡淡的道:“咱们是朋友吗?不是吧?咱们之间是合作关系。现在关系解除,咱们之间再无瓜葛,李易我是绝不会放走的。”
胡金全也急道:“水哥,反正你也已经到了公海了,既然逃出来了,也不怕李易回去乱说,东昌jǐng方总不能到公海上来抓你吧?”
水均生冷哼一声,道:“你说的倒挺在理,可是李易在我的船上跟我作对,要是叫他全身而退,这口气我怎么出?”
李易一开始听他们争吵,还没觉察出有什么异样,心里还想着如何找出路,如何通知岸上,如何把船开回去。
可是听到后来,便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李易虽然对这个水均生并不怎么了解,但是先前听他说话和办事的神态,还是能感觉出来,这人是一个十分沉稳老练的人。
胡金全所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自己就算活着回了东昌,告发了水均生,那也没有意义了,东昌jǐng方是没法到公海上来抓人的。
以水均生的老练,绝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可是为什么还像个脾气暴躁的人一样,坚决不肯放自己走?
李易一觉察到这一点,就知道事情不对,这里肯定有不利于自己的地方,立刻本能的回头向后看去。
果然,在这间舱室里有几个小窗,一个人正从这窗口里一点一点的向里挤。
窗口很小,这人怕弄出声音来叫李易发觉。是以挤的极慢,可是这会工夫也已经挤进来大半个身子。
这人手里提一条皮鞭,正是卫东亭。难怪在水均生的身旁没有看到他。
李易这一回头,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似乎静止了。水均生这时立刻叫道:“东亭。动手!”
卫东亭先前只是不想弄出声音来,这时见已经被李易发现,便再也不用顾忌这些了,左手一扳窗框。左腿拉进来在侧壁上一蹬,身子如离弦之箭,直奔李易。
李易提着顾亚眠向左急跃,卫东亭却来的更快,已经到了李易身前三尺处。右手长鞭一抖,鞭梢已经到了李易面前。
鞭子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劲风扑面,就好像空气中有一座大山平移了过来。
李易知道厉害,不敢正面直撄其锐,头向旁一偏,将顾亚眠迎了上去。
李易本想用顾亚眠当挡箭牌,叫卫东亭收劲,哪知卫东亭用软兵器几已出神入化。在转瞬之间便将刚劲转化为柔劲,手腕一抖,鞭子已经卷住了顾亚眠的脖子,随即向后便扯。
李易刚才为了躲这一鞭,手上劲力自然略松。卫东亭扯的又是顾亚眠的后颈,不至于千万窒息,是以拉扯的力气不小,李易一不留神。顾亚眠已经被卫东亭夺去。
李易脸一红,心中暗道惭愧。再也不能停留,身子着地一滚,躲进了那间小手术室。
手术室里各种手术器械具全,李易身上的硬币早就被搜走了,这时随手捡起地上的东西来,不管是刀子还是针头还是剪子,总之捡起什么来就扔什么。
卫东亭本打算冲进来抓人,可是被这些暗器一逼,只得将顾亚眠反手掷到后面,用鞭子抽打暗器。
水均生刚才确实是跟马洪涛这些人在演戏,就是想吸引李易的注意力,叫卫东亭不被他发现。
这时一看顾亚眠没事,就再也不用考虑李易的死活了,原本大家抓住李易之后,是真的打算折磨李易一番,摘取他身上的一些器官,以解心头之恨。
这时猛虎出笼,哪还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是以水均生右手一举,向后一退,道:“东亭躲开,大家准备。”
卫东亭躲到一边,水均生的手下立刻举枪,十几只枪口对准了手术室的门,只等李易一出来就开枪。
他们船上所携带的都是普通手枪,没有重型武器,可虽然是这样,人在子弹面前也还是脆弱的,这十几只手枪足以应付局面了。
水均生知道再买这种手术室很难,自己现在在公海上,根本没法向美国商家下订单,就算能下订单,手术室也没法运来,刚才跟李易那么说只不过是骗他,所以这时只要李易不出来,水均生便不想轻易下令开枪,以免更增手术室的损失。
众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口,看不到里是什么样子,手术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李易凭空消失了一样。
等了一会儿,水均生道:“李易,你总不能在里面呆一辈子吧?滚出来,你还有一丝机会。”
马洪涛也道:“是啊,你当缩头乌龟啊?反正今晚肯定宰了你,你是别想活了。要是滚出来,没准还有一线生机,不过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再不出来就放迷香了。”
吵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
卫东亭看向水均生,水均生沉吟半晌,心知手术室里有氧气瓶,就算是放迷香,李易也能支撑很久,夜长了梦多,怕要是出乱子。
当下水均生向卫东亭打了个手势,卫东亭会意,捡起一块铁板来挡在身前,高抬腿轻落足,慢慢的从侧面向手术室靠近。
手术室的门半开着,但是看不到李易躲在什么位置,卫东亭知道李易身上有两把刀是十分锋利的,手里的铁板又举了举,一点一点的到了手术室门口。
卫东亭向里看去,估计李易会在其中一台仪器的后面,卫东亭看准了方位,深吸一口气,右腿将手术台向那台仪器踢去。
随即跳到门里,左手铁板一竖,右手软鞭向仪器后面卷去。
轰的一声,手术台跟那台仪器撞在一起,将那台仪器撞的向后一退,这时,卫东亭的软鞭也到了,鞭梢正打在那台仪器的后面,可是凭着手感,卫东亭十分确定仪器后面没有人。
就在卫东亭一愣神的工夫,只觉后颈一麻,已经被人抓住了大椎穴。
原来李易藏在手术室里,见手术室面积太小,虽然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守久必失,这是不变的道理。
是以李易灵机一动,见手术室门的上方还有一块空间,当下从侧面飞身上去,身子横过来,抓住天花板上的把手。
果然这一招成功,卫东亭进来以后,李易便暗中出手,使的正是金锁诀中的一招偷龙转凤,同时用上了点穴,将卫东亭擒住。
这时,外面的人也都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再要出手帮忙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