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车厢中混战
这时关得胜一棍挑向李易下yīn,正是第六招,急风穿谷。
李易在半空中不能借力转身,只得双腿一分,双掌向下一压,压住了棍头,同时借力后跃。
哪知关得胜心里窃喜,一个进步跟身,左手一磕,长棍滑出,只用右手握着,棍端立刻长出一尺,疾指李易小腹。
李易一皱眉,就知道又中了对方的三环套月的陷井,自己身在空中,总不能一味的借力不落,只要稍有闪失,那就是重伤无疑。
可是这当口没有别的办法,李易只好再次在他棍头上横着一抹,身子向左飘出。
关得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着地一滚,棍子横扫,李易刚刚落下,棍子便已到了他下盘。
其实关得胜还是没能发挥好,若是这一棍出的再慢些,李易在落地之前,必定没有余势再躲闪,非得中招不可。
可是关得胜急于求胜,这一棍使的嫩了一些,长劲便不足。
李易看出了门道,心里窃喜,见棍子到了,便在棍头上又是一搭一推,身子再次飘出,同时笑道:“太笨啦,没打着。”
关得胜大叫一声,冲上来又是一棍,李易大笑声中,已经牢牢抓住棍头,全身故意一僵,挂在了棍上。
关得胜用力下砸,这时哪里还砸的动,李易双脚一落地,便欺身而进,将棍子横着挤开,右臂一展一收。已经将棍子夹在腋下。左腿飞出,直踢关得胜前把手指。
关得胜若是不收手,手指必定骨折,无奈之下只好前把一缩。李易趁机脚尖一偏,在棍子上一踩,同时右臂松开,已经将棍子踩在脚下。
关得胜知道这个时候硬抢是没用的,忙飞腿踢李易腘窝,李易喝一声采,只得一缩脚。在棍身上一撑,身子跃开。
关得胜咬了咬嘴唇,再次将棍子一立,道:“还没打完。这三环套月的套子。我一共有六套,八步赶蟾一共有三套,这一套只是随心喜乐,你想不想试试别的?”
李易双手背负,飞腿踢开攻向他的两个合欢帮的帮众,道:“随你。不过我对你的棍法也有些心得体会,我看我也能使。你还有棍子吗?”
关得胜一愣,没想到李易大言不惭,居然敢在临敌之际,用新学的招数跟自己过招。他怒极反笑,向一旁的车子一指,道:“我有一根备用的,你去拿吧。”
李易向那车看了一眼,忽然斜飞而去,关得胜长棍斜在身前,也跳了过来,一棍砸向李易的后背。
李易伸手拉开车门,听背后棍声到了,忽然向车里一扑。棍子一下砸在地上。
李易开车门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长棍,就在车里横着。
这车是面包车,里面没人,李易一扑进来。便将棍子摸在手里,眼见关得胜棍子再次戳来。车厢里狭小,李易忙将手里的长棍一抬,咯愣一声,将关得胜的长棍架开。
李易反手拉开另一边的车门,脚一蹬,已经滑了出去,李易收回手里长棍,反手一立,棍子铎的一声钉在地上,李易已经借力跃出车厢。
关得胜隔着车厢,又是一棍戳来,李易忽然将身前的车门一关,只听噗的一声,关得胜的长棍穿破了车门,从李易的耳边擦过。
李易忙闪身躲开,笑道:“嚯,力气倒不小。我也会棍法,新跟你学的,咱们再过两招。”
李易横棍把两旁两个合欢帮的人挑开,这两人正在合殴一个庄子期的手上,李易见庄子期的这个手下十分吃亏,便伸棍替他打发了对手。
关得胜今天打的尽xìng,用棍子一支地,借力跃起,跳上车顶,双把一合,向李易砸去。
李易还真不是吹牛,他跟关得胜过了几次招之后,一直在留意关得胜的棍法,觉得法度严谨,有很多可学之处,自己武功很杂,如果能对长兵器有所研究,rì后肯定用的着。
这时见关得胜一棍砸来,李易立即举棍一挡,当的一声,两根铁棍相碰,李易虽然内力大增,但也被砸的手臂发麻,双膝微曲,将来力化掉。
李易向旁一侧,左手缩回肋下,右手向后下一摆,棍头斜着由下至上,挑向关得胜的手背。
关得胜举臂躲开,同时腰间使力,棍子一抡,竖着划了个圈,立着摆向李易。
李易向前一扑,反身靠在车上,手中长棍反手一撩。关得胜忙横棍下压,格住李易棍端。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车上,一个在车上,交叉来回,拆起招来。
关得胜虽然居临下十分容易使力,但是车顶面积不大,移步十分不便,几次被李易逼着差点从车顶上跳下来,如果关得胜从车顶跃下,势必被李易乘隙而攻。
如此斗了三十来招,关得胜头上见汗,忙将长棍俯身一扫,将李易暂时逼开,反身从车顶跳下。
李易向前一纵,力贯右臂,将手中长棍对着玻璃砸去。
长棍如箭般shè出,虽然风大,但是没能将棍子吹歪多少。
哗啦一声,长棍砸穿车厢两边的玻璃,擦着关得胜的耳边shè出。
关得胜刚刚落下,便觉耳边一热,棍子擦过他耳朵,登时鲜血涌出,将他耳朵撞掉了一小块肉。
关得胜伤的不重,但是吓的不轻,忙一捂耳朵,退在一旁。
李易跳到车顶,双腿向车下一沉,右手在车顶一抹,身子稳稳飘落,随即向前扑出,竟然不慢于长棍shè出的速度,在半空中右手一探,已经将棍尾抓住,一个筋斗,立在地上,将棍子在身前一横。笑道:“关二哥。咱们再来。”
四周众人本来打的正热闹,但是一见李易这一手玩的漂亮,不由得齐声喝采,声音大作,将风声都压住了。
李易这时瞟眼一看,周飞已经落于下风,江大同已经上了,两人双战杜阔海,但是看样子,兀自遮拦多。进攻少。
而双方人手互相打斗,则互有损伤,有几人已经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但是整体来看。自己这一方仍然落于下风。
李易见对方人多,提棍便上,双方穿的衣服明显不同,李易也不下死手,只是左一挑,右一拨,将合欢帮的打的东倒西歪。
李易这一路冲杀,就像是开辟了几条人肉胡同,双方的局面登时扭转,李易一方又占了上风。
李易在前面冲。关得胜在后面追,李易耳中听的清楚,待关得胜离的近了,李易忽然一个坐盘,反身将棍子刺出。
这一招类似回马枪,关得胜也会,但是没想到李易也能用,如果这一招是平平实实的刺来,也就算了,那很容易闪躲或是格挡。
但是李易身子忽低。由下至上,方位奇特,角度极刁,关得胜啊的一声,知道躲不开了。情急之下,竟将棍子向李易掷出。
这一招也算是两败俱伤了。只是并非关得胜用熟的招数,李易却是一惊,以为关得胜有此一招,这时李易不及伤敌,只得回棍一磕,将关得胜的棍子又碰了回去。
关得胜向后一仰,顺手抓住,这一下李易只求自保,没用太大的力气,否则关得胜抓握不住,头面必定受损。
李易将对方的棍子拨回,下盘之势已破,他现在是坐盘,若要正常回势站起来,必定防守空虚,是以李易横着一滚,同时用棍子一扫,防止敌人近身。
关得胜刚才这一个回合,都不是他平时用过的招数,虽然把李易的招数破了,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时见李易翻身滚开,这个机会不能失,关得胜立即跃起,抡棍下砸。
李易听到风声,举棍一迎,当的一声巨响,两人手臂都是一震。
李易伸腿踢关得胜下yīn,关得胜回棍,用后把内手一拨,拨向李易的脚踝。
李易脚尖一偏,踩向关得胜的手指,关得胜只得向后跃开。
李易翻身蹲起,长棍向前面地上一拖,并不站起,和关得胜两人四目相对,寻机而动。
两人一动不动,四周的打杀声和着风声震耳yù聋,双方的人来来往往,你冲我突,可是李易和关得胜却像是定住了一样,只有衣襟随风摆动,跟四周的环境形成了截然对比。
忽然风声加剧,啾的一声,两人都在蓄势而发,这时一有异动,两人立刻暴起向对方发难,跳起来后,在半空中叮叮当当的过了两三招,便即分开落地,仍旧不动。
就这样反复五六次,李易在关得胜的胸口戳了一棍,关得胜却将李易的衣服挑破。
关得胜左脚忽然踩到了一把砍刀,立刻用棍子一挑,砍刀向着李易破风而去。
地上满是器械,两人打的时候,常常踩到,只是斗的正紧,无暇顾及这些。
这时关得胜用棍挑刀,李易也立刻效仿,挑起一根铁棍拨出去。
铁棍和砍刀在半空中一撞,各自弹开。
关得胜却使开了连珠挑拨的方法,地上的器械不住的向李易飞去。
李易用棍子没有关得胜熟练,一开始的四五下还能应付,到后来便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只得用棍子拨打飞来的器械,无暇再去挑地上的。
大风作响,忽然一个朴环的手下被人一拳打到了面门,仰身栽倒,正落在李易和关得胜中间。
这人来的不巧,刚好李易挑飞一把砍刀,刀子直奔这人飞去。
李易一惊,忙甩棍纵过来,左手一探,堪堪抓住刀柄,总算没伤到这人。
李易右手棍向外一支,将冲过来的合欢帮的两人胸口神封穴点住,这两人登时不动。
关得胜一见有机可乘,立刻长棍戳出,李易见他长棍指向这人的太阳穴,要是点上,这人就没命了。
李易忙伸棍一压。在这人的胸口上一抹。这人身子斗降,被李易压在地上,躲开了关得胜的一棍,可是关得胜这一棍也已经到了李易面前。
李易失了先手,这时再回棍拨打已经不及,只得向后一坐,将这一棍躲开,关得胜挺棍上前,脚下不顾别人,踩中了地上那人的胸口。
李易怕他踩的实了。忙坐倒在地,右棍一举,架开关得胜的来棍,左手砍向关得胜腿上砍去。
关得胜这才缩腿后退。李易趁势跃起,跨过地上那人,右手棍当剑使,手腕一翻,直刺关得胜咽喉。
关得胜横棍一压,棍尾挑向李易口齿,李易一笑,左手砍刀在关得胜的棍身上一搭,顺势下滑,去切关得胜的手指。
关得胜破口大骂。只得后退半步,用棍子去挑李易的手背。
李易不想占这个便宜,哈哈一笑,将左手砍刀随手掷在地上,噗的一声,插进去数寸,刀身不住的晃去。
关得胜却忽然旁跃开两步,棍子一压一点,戳向地上那人小腹,李易脸sè一变。喝道:“卑鄙!”
李易左脚跟向后一挑,登时将地上的刀子又挑了出来,李易对力量方位掌握的很好,这刀子一被挑出来,竟翻了个筋斗。到了李易面前。
李易微向后退,用力将这砍刀劈向关得胜的面门。
关得胜这一棍都已经点到地上那人的小腹了。一见砍刀来了,金风扑面,吓的忙低头躲开。
这砍刀擦着关得胜的头皮飞过,将他头上砍出了一道印痕,鲜血流了下来。
关得胜又疼又怒,用手一抹,把血向李易甩去。
李易向后一闪,还是没能完全躲开,脸上被血洒中了几点。
关得胜呼的一声,一棍砸来,李易向后一退,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支枪,李易身子一晃,顺势坐倒,见棍又到了,只得随势一滚,关得胜却得理不让人,呼呼呼三棍,向李易的身上砸去。
李易左滚右翻,三棍都没砸到,忽然李易兵行险招,身子一挺,竟然压到了关得胜的棍头上。
关得胜用力一挑,李易借力跃起,横棍便抡。
关得胜这时长棍在下,无法格挡,只得横着跃出,李易一棍砸下,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关得胜现在这个姿势下没法转身,只得拖着长棍跑开,李易随后便追。
两人先前一跑一追,这时却颠倒过来。
跑到一辆车前,关得胜忽的停住,反背弓身,一招彩凤倒点头,竟然从前面把棍子抡了回来,直砸李易的头顶。
李易知道他要用浪子回头一类的招数,却没料到是这种姿势,只得举火烧天,将棍一横。
其实这种下砸和架挡,在棍法中是最常见的攻守套路,哪知关得胜的棍子里竟然有古怪,他的棍头是活动的,类似双截棍,棍尾处有机关,只要一拧,棍头就松开。
李易不知这里的奥妙,举棍一架,便发觉对方力道不对,这时关得胜的棍头已经顺势垂了下来,带着劲风,砸中了李易的后背。
这是李易举棍不高,若是举的棍高了,这一下必定砸中后脑,当场就得丧命。
李易只觉背心一痛,知道中了对方的圈套,忙运一口真气护住背心大穴,同时松手弃棍,脚下使力,借着棍势向前一冲,双掌拍出,正中关得胜的后背。
关得胜被李易双掌打中,也是松手脱棍,身子飘出去数尺,轰的一声撞在车门上,哗啦一声,将玻璃撞碎。
关得胜回过身来,李易也站定脚步看着他,两人相视半晌,忽然哇哇两下,各喷出一口血来。
周飞正在跟杜阔海恶斗,离李易他们不远,两人这时都已经耗了不少的力气,杜阔海的武功高着周飞一筹,若不是有江大同在一旁相助,周飞早就受伤了。
这时,周飞眼角的余光见李易受了棍击吐血,不由得一慌,就想过来帮忙,可是被杜阔海缠住了,分不开手,急道:“小易,你怎么样?”
李易弓背提腰的站着,向周飞一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不能张嘴说话,不住的动气压住血脉。
周飞跟杜阔海过招,本就不及,这时一溜号,被杜阔海一掌打在肩头,江大同抢上前以寸劲打杜阔海软肋,却被杜阔海挥臂格开。
杜阔海心说不能叫周飞活着离开,这人是个劲敌,毙了他就等于断了李易的一条膀臂,杜阔海把心一横,进步跟身,对着周飞的胸口又是一掌。
周飞一看躲不开了,吸气护住胸口,眼见这一掌就要打中,忽然李易横着跳了过来,轻飘飘一招五彩云霞,右手划了个圈,缠住了杜阔海的手臂,向后一缩一拉,随即向旁推开,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将杜阔海这一招沉猛的招式化解开了。
李易反手在周飞肩上一搭,借力飞回关得胜面门,这一用力,哇的又是一口血喷出。
周飞经李易解了这一招,便得余裕,又跟杜阔海战在一处,一时打的难解难分。
李易擦擦嘴角的血,淡淡的一笑,道:“关二哥,我这一招五彩云霞怎么样?这可是从你的棍法里化出来的,我把它用在拳法当中,威力不足,但是灵巧就余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96习惯成自然
李易笑道:“咱们比棍法,还没打完,再来。”
李易回身脚尖一挑,将两根棍子挑起来接住,把关得胜那根的棍头用冥蝶削掉,又比量了一下,把自己的棍子也削断了一截。
这棍子很粗,李易用冥蝶削了四五下才完全削断,他将关得胜的棍子反手掷回,道:“你要是再在棍子上出巧,我就用暗器和刀子,看谁合适。”
关得胜一语不发,伸手接过棍子,对着李易就是一棍,李易双臂一旋,将一棍格开压住,侧过身子,顺着对方棍身,将手中长棍推去,扫关得用胜的十根指头。
关得胜再将棍子旋了半圈,将一招化解,又还了一棍,两人就这样又战在一处。
这时,双方的其余人手已经基本打完,轻伤不算,李易这边重伤二十四个,昏迷十个,合欢帮那边重伤五十四个,昏迷十七个。所幸没出人命。
一来是李易先前用长棍扫倒了不少合欢帮的人,使局势逆转,二来李国柱和黑豹也都是近身格斗的高手,这两人以一当十,横冲直撞,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这时双方把自己的人拉回本队,分站大街的两边,互相看着对方,地上已经是鲜血一片。
李国柱在混战中抓住了李金名和严正清。严正清也还罢了,李金名虽然手上有伤,但是身手不差,跟李国柱互相打斗了很久。这才被李国柱一脚踢在腿上。把他抓住。
合欢帮头领被抓,其余的人也无心再打,李国柱和宫佩元他们也就不再追击,任他们拉回伤者,站到大街对面,但是严正清和李金名却没放。
现在场中就只剩下两组人还在打,一是李易跟关得胜,二是周飞和江大同合战杜阔海。
李易跟关得胜打的极为激烈,先前棍子长,威势虽猛。但是灵巧毕竟不足,这是棍子短了四分之一,挥动之际,便灵活了很多。
棍子一短。两人的招数也快了,铁棍相撞,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看的人眼花缭乱。
李易这时棍法不够用了,关得胜虽然伤重,手脚却没慢下来,一路紧逼,李易感觉十分不易对付,有两次勉强棍中夹掌,将关得胜扫开。但是却觉不是以纯棍法取胜,未免叫对方看不起。
打着打着,关得胜左手一缩,右肘一挺,棍尾挑李易膝盖,李易纵身跃起,棍子直戳,点关得胜胸口。
哪知关得胜忽然躺了下来,棍子向左一戳,直刺李易小腹。
李易吃了一惊。在武术当中,自断其根的情况十分少见,这种姿势,后背着地,如果不是地堂门的功夫。往往只能有一势,因为背着地为实。不像双脚着地,可以虚实交替互补,其间可以变幻,所以对方只要防备着了,就会反守为攻,这时自己再要站起来可就难了。
可是如果是出奇不意,确也有效。这次便,李易一棍刺空,下身棍已经到了,这一下无法拆解,忙向后急纵,关得胜举臂一挑,将李易手中棍子挑飞,立刻左手将棍子掷出,右手却将李易的棍子接住。
李易身在半空,无法借力,这一下棍端正中腰间,只听当的一声,李易只觉身上一震,却没受伤,待双脚落地,这才恍然,原来关得胜这棍正撞在自己的手机上。
这手机子弹都打不透,更别说棍子了。李易伸手将关得胜的棍子接住,心中暗道:“惭愧。”
关得胜一招奇制胜,却不见李易受伤,虽然听到了当的一声,一时间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易败了一招,虽见关得胜躺在地上,正是伤敌良机,却也不好意思趁隙攻击。
关得胜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十分迷茫的看着李易。
李易把棍子一抬,笑道:“你赢了一招,再来。”
关得胜这时呼吸渐畅,伤虽然没好,但是暂时活动却是无碍,其实这也是李易当时急于躲闪,出掌之时,并没有用全力,来不及运气伤敌。
李易让关得胜再出招,关得胜一棍轻轻砸来,李易随手上挑,两人又战在一处。
李国柱看双方的局势,今晚是自己这一方赢了,只要李易不败,那就是完胜。
宫佩元悄声道:“夜长梦多,咱们不如一拥而上,把关得胜收拾了,以免李老弟有什么闪失。”
李国柱却缓缓摇了摇头,他知道李易要凭一己之力取胜,一定是不喜欢群殴的。
这时两人都开始用起了险招,关得胜不住的抢攻,近身拆招,李易已经不懂这些招数了,但是凭着平时练咏chūn的手法,见招拆招,遇到感觉有危险的招数就平平淡淡的化开,并不深入,勉强也能支撑下来。
如强关得胜用棍硬砸,李易便横棍格挡,两棍十字相交,发出咯愣一声,关得胜随即左手后缩,右手前挺,李易便也效仿,同样左后右前,这样一来,两人身位便交错而过。
关得胜顺势一棍戳出,李易左高右低架开,随即左前右后直刺,关得胜反转一圈,以棍尾反挑。
这时的打斗,大都是这种小架的招数,是以换招更快,接招更险,只要一人有疏忽,必受重伤。
两人越打越快,到后来已经来不及思索,众人只听得当当之声急如骤雨,两人以棍头、棍尾、棍腰不住的磕打击砸,时不时的有火花迸现。
忽然一阵劲风吹来,这风大得竟然似要把人整个给抛起来,所有人都急忙扶住身边的东西。
李易和关得胜也是一样,身不由己的双脚已经离地,身子竟然被风吹的向一边偏去。
关得胜见李易被风吹的向前抢了一步。不加思索。棍子脱手,对着李易的面门掷去。
李易这时也是同样的心思,棍子出手,直奔关得胜的胸口。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掷棍,李易眼见棍子到了面前,忙双手一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棍子硬生生夹住,棍端已经触到了鼻尖,李易只觉鼻尖一凉。想也不想,看也不看,立刻双手一错,将棍子前后握住。凭着感觉记忆,振臂一挑。
对面关得胜却没有李易反应这么快,他手中的棍子一出手,李易的棍子已经到了,结结实实的撞在他的胸口,咯啦一声,把他肋骨撞断了两根。
关得胜虽然骨折,但是仍然习惯xìng的伸手接棍,手法和方位都没错,这是习惯成自然的结果。可是他刚一接住棍子,还没握稳,李易那边已经振臂一挑,刚好挑在他的棍腰,嗖的一声,将棍子远远挑飞。
这棍子嗖的一声激shè而出,啪的一声,正戳在一旁的路灯上,将玻璃罩和灯泡戳碎,灯光一闪即灭。闪出了几片电火花,碎玻璃片哗啦啦掉下来,洒了一地,铁棍又接穿过了上面的铁罩,直插出去。就此定住,棍身不住的颤动。
李易进步跟前。左手向后一甩,右手持棍向前挺进,关得胜手里棍一丢,心里就是一凉,自然而然的向后退去。
可是李易一路跟进,两人就这样一个进,一个倒退,移出了七八米远。
终于关得胜后背撞到一辆车上,无法再退,被李易一棍顶在咽喉上。李易凝力不发,眉毛一扬,道:“怎么说?”
关得胜在棍法上败了,双眼一闭,道:“你赢了。”
李易这时心情极佳,不想伤人,向后一纵,将棍子对着关得胜掷出,只是出手时手腕一偏,噗的一声,棍子擦着关得胜的耳朵插进了车身,露在外面的部分,正在不住的颤抖。
李易过来拍拍关得胜的肩,纵向周飞那一边。
周飞跟江大同合斗杜阔海,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这时三人头上都已见汗,江大同更是呼呼直喘。
周飞仗着练的是童子功,功底极深,还能坚持,可是心里清楚,再斗下去,必输无疑。
李易朗声道:“杜阔海,你们已经输了,我看别再打了,要不然对谁都不好,你们的人还得治伤,我们的人也得看病,这就算了吧。你回去跟万蜂说,咱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李易随时等他来找我。”
可是杜阔海却像没听见似的,左手一挥,一招尸行千里,极为迅速的在周飞面前一扫,周飞向后一退,杜阔海却忽然曲臂,左肘正撞在迎上来的江大同的胸口,口中喝道:“你这小子太讨厌,碍手碍脚。”
江大同不识这一招,一口血喷出,软倒在地,杜阔海一招得手,右侧却出现破绽,被周飞抢上来,在他手背上扫了一下,火辣辣的好不难受。
李易本来不想怎么样,可是一看江大同受伤,他护徒心切,大喝一声,跳过来,也不管什么规矩了,双刀出手,对着杜阔海就是三招。
只见狂风中寒光四shè,杜阔海一个没留神,被李易在左手小指上截了一下,一小段手指头被切断,鲜血涌出,止也止不住。
李易双刀左右乱飞,杜阔海的衣服被削成了碎片。
本来李易如果跟杜阔海公平对决,就算是李易用刀,而杜阔海空手,李易二十几招之内也占不到便宜。
但是李易突然出手,杜阔海卒不及防,手指一断,虽然并非疼痛难忍,却是心神大乱。
更何况,李易那边久战初胜,心情正佳,力气虽然消耗了不少,但是jīng神状态却十分饱满。
可是杜阔海却跟周飞和江大同一直耗着,并没占到多少便宜。江大同虽然功夫差的很远,但是用咏chūn的招数,近身搔拢,叫杜阔海也不敢不防。
这种近身的截拳法十分讨厌,叫对方的力气打不出来,心情自然就不好,要不是这样,杜阔海也不会把江大同打伤。
这时李易忽然攻来,杜阔海登时手忙脚乱,又不敢空手防李易的双刀。是以处于下风。
李易偷眼看江大同没事。也就没下死手,只将杜阔海的衣服切碎,在他身上划了几刀,最后忽然在地上转身一坐,轻轻反手一刀,将杜阔海的裤带再次划断。
杜阔海裤子一断,马步便即不稳,周飞抢上来,对着他就是一掌,杜阔海无法站桩借力。只得勉强举手一挡,这一下力气使不到两成,被周飞震的离地飞出四五米远,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杜阔海又气又羞,再加上受了掌力,又重重的摔了一下,登时便晕了过去。
合欢帮的看着杜阔海受伤晕倒,一时间慑于李易的气势,竟然没有人敢过来扶。
现场没有人说话,静了几秒钟,忽然路灯上的那根铁棍滑脱了下来,当的一声跌在地上,反来复去的弹了几下。终于咕噜噜滚到路边,不再动了,似乎给李易的取胜画上了一个完美而华丽的句号。
至此,双方大战,以李易一方取胜而告终。
李易叫李国柱把严正清和李金名也放了,对他们道:“我要说的话,刚才已经说了,你们这就回去,如果万蜂不死,叫他以后到海州来找我。少爷今天打的高兴,不奉陪了。”
杜阔海晕了,关得胜又垂着头不说话,李金名便道:“李易,好。我们今天认栽,不过这事不算完。你赢一次不代表你总能赢。”
李易忽然胸中充满豪气,哈哈大笑,道:“是吗,不过有算命的说我就是总赢的命。你不信?好,如果我天生就是注定总会赢,就叫这大风立刻他妈的给我停了!”
李易这一次真的是吹牛逼,一点也不掺假,他只是兴致极高,满嘴喷粪,胡乱说的。
哪知,说也奇怪,李易刚说完这句话,大风居然渐渐停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树叶沙沙作响,草丛里又有了虫叫,路灯发出淡黄sè的光照在众人身上,四周竟是一派宁静平和的景象。
人们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不由得都抬头看了看天,难道老天爷真的这么眷顾李易?
没有人说话,静了足足一分钟,关得胜一挥手,合欢帮的人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结队上了车,留在地上的手枪也没脸捡了。
合欢帮的人一边上车,一边不住的看向李易,像是看一个怪物,又像是看一个传奇人物,李易双手背负,面带微笑。
终于,这些人都走了,李易这才回身,见重伤的人不少,便招呼大伙把伤者抬到车上,送去最的医院。
这一仗下来,还是皇家营的人伤的最多,而所有人几乎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
李易跟关得胜打斗的时候,在地上翻滚来去,也被砍刀割伤了好几处,有的伤口鲜血都凝了。
黑豹和余安留下几个人手收拾宾馆内外的枪支器械,剩下的人便先到医院。
到了医院一查,朴环手下有两个人是脑震荡,比较重,庄子期手下有五个人分别有不同的骨折,皇家营有十多个人身上血肉模糊。
这些人住院的费用以及以后的疗养等费用,李易全都包了,余安和黑豹不答应,李易道:“你们为我受了伤,我要是连点银都舍不得出,我还叫人吗?你们要是不愿意,那跟骂我还有什么区别?”
两人一听,只好不再说什么。
黑豹xìng情坚毅,少动悲喜,余安却跟着庄子期多年,江湖习气不变,一看李易小小年纪,不但身手好,气度佳,而且还不恋财,不守财,在这个年月里很是难得。不禁大为赞赏。
折腾了一阵,天已经微微发蓝了,李易这才叫来护士给自己看伤。
这护士是争诊的夜班护士,一看今晚来了这么多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是黑社会火拼,肯定不是因为街道举办青年歌手大奖赛受的伤。
这时李易叫她给处理伤口,这小护士脸都白了,虽然刚才处理了不少,但是一看李易的气质,就知道李易是这群人的头子,竟然不敢过来。
李易一时也没想明白这小护士到底怕什么,笑道:“你怎么了?来呀。”
那小护士都要哭了,只得磨磨蹭蹭的过来,哆哆嗦嗦的给李易清创。
当生理盐水碰到李易伤口时,李易疼的一咬牙,小护士没敢再动,李易笑道:“没事,就当腌猪肉好了。”
等伤口大致处理完一看,李易身上的伤口小的不计其数,大的有五处,其中一处伤口还很深。至于瘀肿那就不能算了。
于是值班大夫给李易缝了十来针,这才算完。
等一切包扎妥当,天也大亮了。
李易这时才感周身酸软,连胳膊都提不起来了。
一夜激战,谁也没睡,众人便只好回到车里先勉强睡一觉。
李易怕万蜂再来捣乱,余安却把李易拉到一边,小声道:“李老弟,你不用担心,来之前庄哥已经跟我说了,现在京里已经派了调查小组来广宁,要查他们这一批人。
小组的人员已经动身,今天就到,不会再有人给万蜂当后台了,他不敢来。”
李易又惊又喜,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安脸上似笑非笑,道:“有件事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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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7孙家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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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大放其心,回到车里,倒头睡了。
十二月七号这一天,一直都平安无事,李易睡到下午三点多才起,刚一睁眼,便觉身上的骨架像散了似的,原来昨天已经打的脱了力。
李国柱道:“队长,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打听过了,青马大厦那边没什么动静,万蜂现在正在附属医院,他手叫我打断了,现在已经成了残废。”
李易点点头,心想万蜂也算是个枭雄,没想到落到这个地步,忽然想起那天在青马大厦八楼,万蜂、曾文远和甄小聪都碰过那张画。
这三人到了今天都遭遇横祸,看来这画真的很邪门。
可是这些人行止不端,天若亡之,必先纵之,看来也未必是画的问题。
李易记得上次,画是在万蜂手里,后来发生了打斗,这画好像还留在青马大厦,不知道鹰眼会不会派邵荣杰去偷画。
现在青马大厦里乱七八糟,说不定人心涣散,这画也不知是谁看守着呢,巫帮这个时候下手刚刚好。
李易一想到这画这么邪门,心想鹰眼要是非要不可,那就随他,要是以后遭了报应,应了传说中的说法,那也怪不了别人。
皇家营宫佩元和卓三元一天都不在,估计是去办甄小聪的事了。
到了晚上。两人才回来。李易一看他们的脸sè,就知道这事没戏。
宫佩元道:“唉,人命案一发,就像泼出去的水,真是不好往回收。”
李易道:“证据算足的吗?”
宫佩元道:“证据是不足,只是影响面太大了,上边不肯放手,听律师说判谋杀不大可能,但是过失杀人是肯定的了。”
李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事很尴尬。李易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宫佩元道:“小聪一开始什么也不说,今天上午却招了,看来他是放弃了。这孩子沉不住气。一动真格的,心理就崩溃了。”
卓三元一拍桌子,道:“咱们还理他干什么?叫他自生自灭好了,谅他不敢把帮里的事说出来,嘿嘿,他本来知道的也不多。”
宫佩元想了想,道:“李老弟,我们在广宁呆的时候也不短了,小聪这事我们也管不了了,咱们这就要回去。这是我的电话。
我们皇家营在北方势力不小,咱们这一次算是不打不相识,从今以后,你只要有用的着我们皇家营的地方,就尽管张嘴。咱这个朋友是交定了。”
李易又惊又喜,道:“宫堂主,我……”
宫佩元道:“老弟,我虽然年纪比你大的多,但是你就叫我一声宫大哥吧。”
李易笑道:“好,宫大哥。咱们这次的事。说实话,我一开始还是存着捣乱的心,你们这么客气,我很不好意思。”
卓三元一拍李易的后背,呵呵笑道:“小子。你功夫不错嘛,人也仗义。以前的事就叫他过去吧,你也别再提了,咱们这个朋友交定了,以后到北边玩,记着找我们。”
李易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
宫佩元道:“李老弟,万蜂虽然受了伤,昨天又输了,元气大伤,但是这个人报复心极强,你也尽快离开广宁吧。”
这一点不用宫佩元说,李易也明白。
宫佩元又道:“大山既然已经投到你的门下,就叫他给你好好卖力,至于出帮入帮这些规矩,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啦。”
陈铁山既投到了李易的门下,内心深处就没再想动过,后来见皇家营跟李易和好,心里就有些担心,怕李易再把自己送回去,这时却听宫佩元说不再计较这些,不禁心喜难言。
双方又说了一阵,宫佩元却没提万蜂背后和甄小聪勾结,密谋害死镇黄河的事,也没问李易苗吉的情况。
李易心里清楚,宫佩元是故意不提的,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甄氏父子一死,帮主之位自然就落到宫佩元的手里了,他又何必深究这件事?
二是这么大的事,宫佩元不想叫李易再参与了,他们皇家营想独力办成报仇大事,要是再叫外人参与,皇家营的脸就不用要了。
卓三元脾气暴躁,却也一直没有问这事,那么显然,就是后者。看来不久的将来,广宁又要有事发生了。
皇家营的人是想回去修整一下,再来报仇,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双方告别,皇家营的人带着杨开元的尸体,又把重伤的也都搬上了车,跟李易等人告别之后,开车离开了广宁。
李易也没想到一番胡闹,最后还交了这么一个大靠山。别看这次在广宁,皇家营像是吃了不少亏,有些事情似乎又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但皇家营在北方的势力不可小视,是绝对意义上的大帮派。
送走了皇家营的人,李易心里略显空虚,回到车里,想起在刘平安身上还有一个信号接收器,便拿出来听了听录音。
却只听到刘平安他们已经离开了广宁,因为陆亭候今早走了。李易有心听听刘平安下一个计划是什么,却没听到,估计是换了一条裤子,可是信号接收器的位置却仍然在广宁,看来这小子把那条裤子留在广宁的家里了。
天刚擦黑,李国柱从外边回来,道:“队长,我刚刚听到消息,甄小聪在看守所里割脉自杀了。”
李易一惊,道:“确定吗?”
李国柱点了点头,道:“听说甄小聪在衣服上写了几首诗,全是用英文写的。也不知什么内容。后来就割脉了。”
李易心说这小子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看来他在帮派里充当帮主的角sè,也只是纸上谈兵,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并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李易暗道:“要是老子进了监狱,就算是死,也得先杀几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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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李易身上的疼痛和酸楚好了很多,试一提内力,也如水银般光滑充实,便上了车,叫冯伦带着他出去转转。
这一夜广宁的天气非常的好,都市的夜生活依旧是五光十sè的。
车子在青马大厦下转了一圈,不见有什么异样,又在附属医院楼下转了一圈,见合欢帮的人都在门口守着,看神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李易一看到医院。自然就想到了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陈筠舒骗了自己,骗的自己险些丧命,可是后来又为自己挡了一枪,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
车子在广宁市里漫无目的的转着,李易心想,万蜂伤重,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出院,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兴什么太大的风浪。
再说上边下来调查小组。查广宁市的**,估计广宁的领导层要大换血了。
李易又想到孙家在京城里虽然势大,但若要说随便就能弄个调查组下来查办一个沿海大城市,想必还没有这个本事。
多半是广宁的领导层在上边得罪了不少人,又得罪了某些大的势力。所以这事已经埋下了伏笔,这次只是蓄积而发罢了。
但饶是如此。孙家的能量也已经叫人咋舌了。
李易白天的时候跟庄子期通了电话,庄子期倒没细说这些,只是叫李易在广宁小心点,能离开尽快离开,不要逗留。
李易也知道,万蜂要是预感到了什么,没准会临死前瞎扑腾,来个同归于尽什么的,不可不防。
李易本来决定这就回海州,可是黑豹和余安不主动提出各回各家,自己没法先说出口。
两人在市里转了一会儿,李易有些饿了,便叫冯伦把车停在路边,找了个干净的小摊,吃些街边小吃。
想起以前跟董川在街边吃小吃,李易心cháo起伏,其实那也只是不久以前的事情,离现在的时间并不遥远。
那个时候,自己还远没有今天的成绩,可是数月一过,今天自己已经是大有名气的人物了。前后一对比,真是反差极大,叫人难免心生感慨。
李易心道:“这一阵子也没怎么好好打自己的几家店,总是在外面折腾,路子未免有些偏,八部会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自己还是尽快回去照看生意的才是。”
李易又想起姜丰年来,不知他在陆亭候手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刘平安从广宁离开以后,下一步会如何打算,到底是继续想办法,要致陆亭候于死地,还是等待?
李易想起陆亭候曾经说过,他立过一个什么追凶基金,有五亿元的款项,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这么大的一笔钱,肯定不只是陆氏集团的内部人来cāo作,必定也有外人参与,说不定还跟一些zhèng fǔ组织相关。
现在刘平安跟陆亭候之间的关系已经几近僵局,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不管刘平安杀不杀陆亭候,等陆亭候腾出手来的时候,都会叫刘家的生意陷入死地。
刘平安想借刀杀人,就算真的把陆亭候杀了,恐怕也会招致全世界杀手的追杀,人们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他头上。
李易心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饼,我乐得在一旁看热闹,叫他们去闹吧,不管是谁输谁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两人吃过小吃,上车便准备回去,李易刚要一关门的工夫,忽然有电话打过来,李易低头向腰里去摸电话,就在这时,当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贴着李易的后颈急速擦过,火辣辣的好不难受,当的一声,这东西撞在车里前挡风玻璃上,立刻反弹开来。
冯伦这时已经上车了。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对。他的车没有熄火,立刻将车子向左一甩,避开原来李易暴露的那个方向,开出几米后才直着开出去。
李易车门也来不及关,忙缩身进到车里,身旁衣角却又传来当当几声响,这一定是枪声了。
子弹不住的shè来,有些打在车身上,当即反弹出去,可是顺着车门打进来的。却在车里弹跳开来,其中一颗落在方向盘前面,不住的打转,所幸没有弹中两人。
李易这时也知道了。不用问,一定是狙击枪,冯伦自然早就听出来了,他不知道狙击手的方位,只得迅速向前开出,李易也趁机把车门关上,这才坐稳,长出了一口气。
两人既然都在车里,那就什么都不用怕,除非对方用炮轰。否则万无一失。
冯伦打开电脑,对车子受到冲击的部位进行分析,道:“老大,子弹是从车子右后方打过来的,跟车子长轴夹角大概四十五度,其中两颗打在了车后的玻璃上,看方向如果能击穿玻璃的话,也会打在你的后脑。
看来这人就是冲着你来的,打你没商量啊。看冲击点的受力情况,肯定是穿透力极强的子弹。不过是什么型号的看不出来,得叫秦哥那边帮着用程序分析一下。”
李易从车里把那颗跳弹拿起来看看,微微还有些烫手,也不认得,心说还是交给李国柱。叫他一看就知道了。
冯伦把车子的玻璃窗变换成不可内视的那种,又把车子往热闹的地方开去。李易向车后一望,也不见有人追来,这才放心,像这种狙击手,实在是防不胜防,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车里,他却可以像幽灵一样,随时出现在你的左近,最恐怖的是你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
车子一路开回医院,李易刚想下车,冯伦道:“咱们还是先别下来了,打电话叫他们呆在医院里别动,要不然太危险。”
李易给李国柱打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又把那狙击枪的子弹图片发给李国柱。
李国柱的语气似乎有些吃惊,道:“队长,你听我的,就在车里呆着别动,千万别出来。”
李易一听就知道这个狙击手不简单,这时也不及细问,便呆在车里不动。
过了一会儿,医院楼里走出来两人,看身材似乎一个是李国柱,另一个是黑豹。
但是两人都穿着风衣,领子高高树起,将头脸挡住。
这两人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向四外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等两人走到车边,立刻在车头右前方停住蹲下来。
李易轻轻开了前后车门,这两人矮着身子上了车,关上车门,这才把衣领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李易道:“你们认识这个狙击手?”
李国柱向李易要来那粒子弹,端详了一会儿,又交给黑豹,黑豹看过之后,从兜里也拿出一粒子弹,两下里一对,李易见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李易对枪械是一点也不懂,总觉着天下的子弹可能只有大小的差别,长的一模一样也不奇怪。
李国柱和黑豹对视了一眼,黑豹把左肩衣服拉,向李易露出肩头上的一个弹孔。
李易见这弹孔伤疤不大,但是四周却凹进去少,似乎子弹是从里面爆开的一样。
黑豹拉上衣服,沉声道:“这人一来,可不好办了。”
李易急于知道这人的身份来历,但是看李国柱和黑豹表情凝重,就没追问,料想必定有一个十分惊心动魄的故事要从两人的嘴里说出来。
只见李国柱咽了一口吐沫,向黑豹道:“队长,是你说还是我说?”
黑豹摆摆手,道:“还是你说吧。”
看样子他心情极为复杂,竟是不能直陈其事。
李国柱静了片刻,缓缓的道:“队长,我……,哦,我习惯了,我是对你说的。”说着向李易一指。
李易知道李国柱原来是黑豹的手下,他一直管黑豹叫队长,后来跟了自己,也这么称呼自己,这时两个“队长”同时坐在车里,李国柱现在是对着李易说的了。
李易一笑,示意李国柱继续说下去。
李国柱的眼神很飘忽,像是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只听他道:“我以前在部队是特务连的,当时,上边正在从各个部队里选拔成绩特别好的士兵,选拔他们到特战队里受训。
第一批一共抽选了一百三十四个人,分成几个小队,我和队长是第三小队的,咱们就这样被送到了大西北那种环境特别恶劣的地方特训。
那地方没有老百姓,没有动物,甚至都没有什么植物,方圆一百多里地之内,就只有我们这一百多人。
训练很残酷,每天都有累晕的,饿倒的,病倒的,人员天天减少,很多人我连脸都没记住,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送回了原来的部队,还是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就治。
我们都很守纪律,只有编号,没有名字,教官很严历,他只说两种话,一是训练要求,一是批评扣分。
两个月下来,所有人都瘦了三圈,虽然每个小队之间都在暗中较劲,但是因为训练太苦,不能完成训练而退出的无法计数,最后只剩下三十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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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8极高的境界
队长他很……,哦,是黑豹队长,他很照顾我,我们两个月说了三句话,不过我知道他很看重我。”
黑豹听到这,脸上闪过一丝察觉不到的温暖,但立刻被冷峻也掩盖。
李国柱接着道:“后来又练了一个月,这一次把队伍调到了东南亚的一个小岛上,那地方又湿又热,喘一口气都感觉肺子是在被开火煮。
在这种环境下,训练更加严酷,但大家都在咬牙坚持,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人想退出,那是一种耻辱。
当时没有任何正常的食物,每天吃活蛇,吃蚯蚓,各种不知名的昆虫,这都是家常便饭。
这一个月下来,还是退出了三个人,但是训练rì期满了,于是上边决定叫我们执行一次任务,作为最终的考核,凡是不能完成的,都要被强制退出。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任务的内容,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演习,后来才知道是真的。
对任务的背景我们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是跟国际毒品有关的,在印尼的一个荒岛上,有一伙毒犯,我们的任务是把毒犯全部击毙,并且夺回一百公斤毒品。
我们没有询问的权力,也没有分析的权力,只有执行命令的义务。
当时乘直升飞机到了那荒岛的边上,我虽然是军人出身,但还是吓了一跳。
岛子边上有几棵不知名的树。上面挂着十几具尸体。有的肠子出来了,有的腿断了,只有一层皮还连着。
任务上没有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飞机把我们放到岛上就飞走了。我们没有地图,只能凭着军事能力向岛子里寻找。
敌人很狡猾,在外围布置了不少的陷井,总算是我们有过硬的军事能力,要么拆除,要么避开。当时没有人受伤。
后来终于找到敌人总部的时候,原来只是一座普通的树木搭建的小楼。
我们看这楼的四面没有什么工事,以我们的能力,可以一举舀下。哪知只走了两步,就有一个人倒下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前面有狙击手,但是奇怪,凭我们的能力竟然不能发觉狙击手藏在哪里。
再看那个战友,后脑中弹,正中脑干,看来狙击手在我们后面,我们先前进来的时候,他没开枪,等我们到了里面。他才开枪,叫我们成为笼中兽,跑不出。”
李国柱的声音越来越沉,李易听起来似乎也到了那个小岛上,一共感受着这种压抑的气氛。
李国柱接着道:“我们当时全都卧倒,寻找合适的掩体,本来动作都很快,可是那个狙击手的动作就像是闪电一样,在我们全体卧倒之前的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又有两个战友胸口中弹。哼也没哼就死了。
在战场上最怕的就是狙击手,你明明知道他在附近,却不知道他的方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给你一枪,这种恐惧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可能你稍微从掩体后面露出一点来,脑袋就立刻开花了。”
李易没经历过这些。无法体会这一点,但是刚才的一幕,现在想想,却叫李易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刚好要接电话,恐怕这一枪就打中自己后脑了。
李易忽然想到这个电话还没看是谁打来的,这时舀出来一看,原来是姜丰年。
李易急着听李国柱讲以前的事,便暂时没回电话。
只听李国柱接着道:“我们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在地上爬了一会,有一个战友悄悄把枪顺过,枪口朝向我们的后面,借着杂草掩护,探出半个头想还击。
可是估计他还没看到对方的大概位置,后脑便中了一枪。”
李易心里奇怪,插话道:“等等,刚才说狙击手在你们身后,你们这个战友想回过头来开枪,怎么他的后脑反倒又中枪?难道前后都有敌人?”
李国柱摇摇头,忽道:“队长,你要是跑百米,能跑多快?”
李易一愣,不知李国柱为什么要问这个,想了想,道:“如果不是用跑的,而是可以纵跃的话,那我可以用……,大概九秒多。要是用跑的,那就十秒多了。”
李国柱道:“如果是在山地上呢?在复杂的地形当中。”
李易想了想,道:“这得看具体是什么地形,如果仍然是用跑的,那会很快,但是如果可以借力纵跃,那可能反而很快。”
李国柱又道:“那如果手里还端二十多斤重的东西呢?”
李易道:“那我没试过,不过抱着东西,一定会跑的很慢了。”
李国柱道:“你问我这个狙击手是不是有两个,其实他只有一个人,他是在复杂的地形中,抱着狙击枪,快速的更换地点,使被打击的对象总是能暴露在他的视野当中。
所以我们当时虽然躲了起来,但是任何方位都不是百分百可以挡住敌人的子弹,于是又有五个战友,就这样趴在地上就被这人打死了。
我们能听出来这人的脚步声,我甚至都能听他的呼吸声,知道他离我们很近,可是他每当选择了一个地点的时候,脚步和呼吸就立刻放轻,就像瞬间从地面上消失了一样,再也听不到。
当时所有人都很害怕,那种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的恐怖感觉,我到现在还忘不了。
也算是我走运,我当时忽然见到有闪光,就知道东南方位有人,于是立刻横着跳开,可是那人开枪太快,要不是队长在我肩上推了一下,我早就死了。”
李国柱没多说当时黑豹的情况,但是李易清楚。黑豹肩上的子弹孔。就是这个狙击手造成的。
李国柱脸上肌肉跳动,道:“我当时倒在地上,见旁边有灌木丛,于是顺势滚了进,那人的子弹在我身后连响三下,都是紧紧的贴着我的肉
说实话,我当时怕极了,正要再滚开,可是不小心碰到一棵大树,身子被卡住了。
我当时心里一凉。知道这次是完了,所幸,身边的灌木已经很高大了,那人估计看不见我。或者又换了一个方位,所以没再开枪。我心里非常庆幸。
我看到队长则滚到一边,躲在一堆石头后面,缩着身子,不敢露出半点边来。
就在这时候,天上忽然下起了雨,像这种热带雨林,下雨是很正常的。
第一颗雨点落在我的身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子弹打了过来。幸好不是。
后来雨越下越大,那人没有开枪,我们也没有人敢动,这种感觉能把人压抑死。
就这么对峙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一个战友没能坚持住,突然跳了起来,对着四周就是一通乱扫。
可是他的子弹只打出十几颗,就眉心中弹,倒地死了。队长知道再这么下,必定要完。于是就趁着这个战友中弹的一瞬间,忽然跳出,接连滚动,叫敌人不易瞄准。
我们平时都是训练好的,非常有默契。队长一动,其余所有的人都立刻散开。我当然也跟着跑开。
可是这人开枪实在太快,就在这一瞬间,竟然又有三个人被打中到地。估计他在狙击镜里瞄准对象,已经习惯成了自然。”
黑豹忽然喃喃的补充了一句,道:“那是一种极高的境界,可以不经过呼吸,不经过思考,只凭正确的本能就能完成动作和任务。”
李易体会着黑豹的话,似乎这话用到武功里,也很合适。
只听李国柱接着道:“到那个时候为止,这人几乎一枪一个,中者必死,只有队长是个例外。
大家散开以后,每个人都迅速的找到了合适的掩体,这人知道这种情况下打不中人,所以就毫无声音,并不开枪。
我们上岛之前,原打算四十分钟解决战斗,可是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过了,不但没能完全任务,还搭上了十三条人命。我们也被这幽灵一样的狙击手困在了森林里。”
李易忽道:“你们队伍里就没有狙击手?”
李国柱道:“有的,我们都受过这样的训练,只是敌人占据了先机,我们没法抢位。这种东西只有一线之差,谁占了先机,谁就掌握了别人的命运。
于是就在我们各自找到掩体之后,所有人都舀出枪来,准备还击,我们受过特训,不管别的队友站在哪,自己专按自己所占的方位选择狙击的方向。
可是那个人就像是消失了,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方位。
就这样又等了十分钟,队长用暗语叫我们保持狙击视野,然后慢慢的现身,但是并不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开,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易心道:“这一招不错。”
李国柱接着道:“我们慢慢的向小楼移动,移动了一百多米,那狙击手并没有出现,于是我们闯进小楼,但是却发现任务对象都已经不见了,毒品也不见了。
我们知道,多半是因为来的晚了,所以任务对象跑了,就在我们要从楼里撤出来的时候,忽然我看到窗外又有闪光。
我大叫一声,叫所有人卧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个狙击手并不是开枪打人,而是透过窗户shè中了楼里已经藏好的炸弹上。
幸好这炸弹只是土制炸弹,看来不是特意安置的,而是在得知我们要来搜岛之后临时弄出来的。
不过虽然是这样,也有三个人被炸死,小楼也塌了半边。我们立刻都离开爆炸中心,躲到没塌的那半边楼里。
可是这人的子弹却像是能透视一样,接连打死了三个人,我们才知道,他可能真的有透视装备。就算我们躲在这些树木后面,也一样会被打到。
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十九个人,大家躲来躲,不住的大吼。可是还是又有两个人被打死。
最后还是队长有本事。他判断好了对方的大概位置,向我使了个眼sè,我们两个人突然一起起身横跃,在移动中开枪。
那人反应也真快,他几乎是同时还击,他的子弹打中了队长的枪,可是他那边也立刻没有动静了,估计是中了弹。我有感觉,我肯定没打中。”
黑豹这时道:“我当时也是凭感觉打的,不知道打到他什么地方了。”
李易想象着这一场热带丛林之战。虽然全程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声音,但是却叫人极为紧张,直到这时才长出一口气。
李国柱道:“我们没敢在楼里呆着,迅速的下了楼。这个时候只有追上那个人,把他杀了,我们才能安全。
大家成扇形散开,以对方的大概方位为焦点,快速的移过。当时我们只剩十个人了,一路上看到了血迹,等越过了从林,到了外面岛边海滩空地上,大家便长出了一口气,知道狙击手到了空地上。就等于废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也看到了前面有人影一闪,似乎要坐船逃走。
当时这人影离我们还很远,我跑在最前面,立刻把狙击枪扔了,提着手枪跑过,那人动作很快,我只看到他的一个背影。这人似乎身子很矮。
等我追上的时候,他已经跳到了船上,发动了马达。我刚要开枪,这人一回头,我却愣住了,原来这人竟然是个小女孩,看年纪不过十来岁。
她脸上全是血。但是仍然能看出来,这女孩很漂亮很年轻。本来以我的位置和距离,如果我当时选择开枪,她一定跑不了,就算我不打死她,也可以把她打伤。
但是当时我犹豫了,我犹豫了不到一秒钟,然而就是在这一秒钟里,这女孩开着快艇跑了。”
李国柱长叹一声,又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被特战队开除的原因。三十一个人,死了二十一个,最后只剩十个了,而我又把唯一的机会给错过了。”
黑豹拍拍他的肩,没有说话,不知是同情,还是安慰。
李易一早就知道李国柱是被部队开除的,但是原因不明,李易向来不喜欢窥探别人的。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黑豹道:“现在轮到我说了。我们当时只剩下十个人,大家看着远的快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我们回到丛林里,把战友们的尸体搬了出来,我无意中发现那人的狙击枪子弹很特殊,先前听她开枪的声音,就知道这枪绝不是有固定型号的,一定是私人订制的。
这时一看子弹,更是没错,没当过兵的人可能区分不出这种子弹跟普通的狙击枪子弹有什么不同。我们却看的出来。
这种特殊的子弹,不但流线型造的更好,而且有内爆功能,那天我实在是走运,子弹是斜的打进的,内爆的时候没伤到我的筋骨。
她这种子弹的弹片是固定比例的合金,而且看现场留下的子弹痕迹,应该是有三种,我估计她是在不同的环境下用不同合金比例的子弹,以适合风速、温度、温度等因素。所以真正的种类可能会更多。
其实最为明显的是这种子弹的弹头上有一个刻字,刻了一个兰字,如果是这个狙击手的名字的话,那她应该是华夏国人。”
李易接过子弹再一细看,果然在弹头上有一个小小的兰字,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这兰字是做子弹的时候铸上的,可不是后划上的。
李易想象着这个狙击手的样貌,不知道她跟“兰”有什么关联。
黑豹接道:“子弹都已经这么讲究了,更讲究的是她的枪,我虽然没有见到枪的真正模样,但是可以想象,这枪一定是有很高的科技含量。
唉,国柱当时犹豫没有开枪,回以后先是受到了队里的处分,后来就把他开除了。
我们剩下的九个人,就成为了最后毕业的特战队员,上边并没有对这个狙击手做出解释,我们把子弹和现场的资料报上之后,一直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结果。
后来特战队回到沿海一带,我过了一年普通的军营生活,忽然第二年有外派任务,那次是到北非,任务地点和内容事先并没有告知。
到了北非以后,我们是在夜里空降到地面上的,当时交待任务,说是对付当地的恐怖分子,这算是维和行动的一部分。
我并没想太多,顺利的执行了任务,追回了一批钻石,当时估价四个亿。
任务完成,我们把钻石交给上级,上边把我们的枪械都收上了,叫我们走海关办手续,坐船回来。
虽然我觉得奇怪,但是上级交待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却不知道从哪来了一批人,突然向我们开枪。
这些人包围了我们的两辆车,他们人数又多,又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出手狠辣,目标明确,所以我们这边很快死了五个人。
我带着剩下的三个想开车突围,可是毕竟众寡悬殊,最后被敌人死死围住,终于被抓。
他们都不是华人,一看就是冲着钻石来的,有一个会说汉语的人说他是什么圣战部队的,而且是我们对付的那批恐怖分子的敌人。s
599欲静心不止
他们双方都想要这一批钻石,只是后来这批人消息不灵通,晚到了一步,以为钻石还在我们手里,不知道钻石已经转移了。.Suimeng. 最快更新随梦小说
像这种情况,我们这几个人一个也活不了,当时那个恐怖分子的头头,叫我们四个跪下,要把我们枪决。我不肯跪,他就用枪指着我的脑袋。
可是就在他们要开枪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远处用狙击枪把这领头的打死了,然后又瞬间打死了两个人。
这些恐怖分子一慌,四散跑开,我一听这子弹的声音,就知道是上次在印尼小岛上的那个狙击手。
虽然她开枪打死了恐怖分子,但是敌我未明,我立刻带人散开,不过已经晚了,我另外三个战友也死了。
我当时很慌,那是一片沙地,四周根本没有掩体,幸好车子就在我旁边,于是扑到车后,估计对方的角度不合适,打不到我。
那些恐怖分子被她一个个的打死,直到最后,空地上只剩我一个人,四外很空旷,只有远处有一座小山丘,估计他就在里面,但是我不敢出来。
我躲在车后,她不开枪打我,估计是他狙击枪的透视功能受距离影响。
我们两个就这么耗着,一直到天黑,她不开枪,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按理说狙击手执行完任务,就会迅速离开,但是我见识过她的耐心,我没有勇气出来试试。
终于天大黑了,四周冷的厉害,我蹲了几个小时,再也忍不住了,悄悄想出来,可是就在刚一露头的工夫,枪声响了。
幸好我出来之前就已经留了这个心思,所以一感觉头顶有异常,就立刻缩回去,头发却已经被打掉了几根。”
李易忽道:“这女人好像不会制造机会。未免智慧不够,她为什么不等你完全出来之后,稳定一会再开枪?以她的枪法。只要你身边没有障碍物,她准能打中。何必开枪太早?”
黑豹点点头,道:“或许真是这样,不过每一个狙击手都有一些心理上的强迫症。有些人或许是因为自负,所以总想挑战高难度,只打刚一露头的目标。
我知道这女的耐xìng极高,索xìng就跟她耗着。后来当地的zhèng fǔ派了军队出来,到了现场。把我给抓走了。那时那个女狙击手也没有了合适的角度和机会。
可是后来从当地zhèng fǔ的嘴里,我才知道,原来这批钻石并没有真正的主人。
那是一个在南非非法开矿的西班牙人,他手下有一个rì本助理,从他那里偷走了这一批钻石。
这人拿着钻石走陆路,想从北非把货弄出手,到了地头上,货被一伙当地的华人黑社会低价买下了。
可是后来这批钻石又被那批恐怖分子抢了去。偏这伙华人黑社会里有一个当家人。跟大陆军方内的要员有来往,他们达成协议,要军方出人帮着把钻石抢回来,到时候五五分成。
所以上边就派了我们去,名义上是走普通任务,去剿杀恐怖分子。但是顺便附加了这个抢回钻石的任务。
因为怕事情泄露,所以我们就成了炮灰。在路上遇到的第二批恐怖分子,只是个巧合。而那个狙击手才是上边派来的。
上边不能再派军方的人做这件事,也不能用雇佣兵,所以才收买了这个女狙击手。很有可能上次他们已经查到了这个女狙击手的资料,后来不知是威逼,还是收买,总之是被上边利用的一件工具了。
因为我在当地是非法入侵,所以当地zhèng fǔ要把我遣送回去,我知道,回去就是个死。
于是就在这个时候,朴爷出现了,他当时到当地国家去看一个老朋友,知道了我的情况,就把我收留了。”
李易这时才知道,原来前因后果,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听完之后,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国柱道:“我跟队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很惊讶,万没料到事情竟会是这样。”
李易道:“那为什么那个女狙击手要先开枪打死那个恐怖分子的头头呢?当时如果打向黑豹,不就成了?”
黑豹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她发觉我不肯下跪,骨气硬,所以才没有第一个杀我。”
李易向车外看看,夜幕中不见什么,但是像这种狙击手向来是隐藏的很好。
李国柱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小心查看过了,如果她是跟着你来的,那么在你车头旁边的位置是死角,她应该不用跑到医院里或者是对面的住宅区,只能是在少有人去的地方,比如楼顶。”
李易道:“这人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要杀我……,万蜂?那就只能是他了。这老小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有这个心思,看来他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李国柱道:“他的手腕是我打断的,我去医院找他,如果他不肯罢休,我就跟他玩玩。”
李易道:“别,跟他犯不上这样,他把咱们都记恨上了,可不只是你一个。这老东西现在就是松开绳子的狗,见人就咬,谁都不会放过的。”
李易当然觉得还是呆在车里安全,便打电话叫周飞他们好好的呆在医院里,如果要出来买东西,就叫小兄弟们出来办,因为脸生,不会被认出来。
李易想起姜丰年来过电话,自己没接,便给姜丰年打了回去。
姜丰年很快便接了电话,原来他已经跟着陆亭候离开了广宁,现在正在去陆亭候小岛的途中。
姜丰年说自己很好,叫李易不用担心,同时答应李易只要事情一结束,就立刻回海州,到李易的酒楼去,下半辈子就再也不走了。
李易这时鞭长莫及,只有叫姜丰年加倍小心,有事随时联系。同时左玉容那边,李易会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反正刘平安也不会再留着她了。
挂了电话,李易心里忽上忽下的,先前还在想。这次之后就用心打理生意,不再跟这些人牵扯不清了,可人yù静。而心不止,心yù静,而情不止,只要在江湖上多呆一天。就有数不清的事情来找你。
反正这时离不开车,李易索xìng叫冯伦把车开出去,李国柱道:“我们尝试过这个狙击手的耐心和素质,只是一味的躲在车里也不是办法,只有主动出击。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接近她。”
李易道:“好,要想钓大鱼,就得有大铒,我去当这个铒。”
冯伦道:“老大,你不是疯了吧。这可是肉包子打狗,你一探头就没命。”
李易道:“当然不能就这么把脑袋送上门去,得想个办法把她诱出来。至少要知道她藏身的地方。既然她只有一个人。那就好办了。不管她,咱们先开车去医院,我看看万蜂这老小子到底怎么样了。小冯,这就看你的了,她的枪再快,跑的再快。难道还有你的车快?”
冯伦嘻嘻一笑,发动了车子。开了出去,这一路上左折右绕。不管那个狙击手有多厉害,肯定也甩掉了。
李易把剩下的几张面膜拿了出来,笑道:“可惜沙子叫我掐死了,暗青子也死了,这种高级货,在合欢帮里只有有身份的人才知道制作方法,而且价格不菲。我要是去问万蜂,他肯定不会告诉我。剩下的这几张我可得省着点用。”
李易又把手机的一些功能准备好,熟悉了一下按键的顺序,在头脑中不断的模拟如何应付这个女狙击手。
不过李易想的更多的却是这个女狙击手到底有多漂亮。这个问题占了他头脑的百分之八十。实在想像不出,一个漂亮的女狙击手,冷酷残忍,杀人如麻,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李易把面膜换好,又在车里找了一套备用的衣服换上,准备好暗器和手机,这时也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了。
李易叫李国柱他们三个在车上等着,自己进去探探情况,李国柱不肯,但是又知道人一多,目标就会太大,只得叫李易一个人进去。
李易打开车门,虽然明知道那个女狙击手这会儿工夫,肯定还落的老远,但是心里已经有了yīn影,开门的时候,手还是禁不住一抖。这才体会到被一个狙击手盯上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李易吐出一口气,把眼睛一闭,把心一横,开门下车,先站在车旁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大胆的往医院里走,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个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医院各层楼已经有不少灯都灭了,李易先前听李国柱说过,万蜂这次还是住在八楼原来那个房间。抬头看八楼上次万蜂住的那个房间灯已经灭了。
李易上了台阶,见门口几个合欢帮的人正站在那抽烟,轻声的聊天,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易故意弯着腰走过去,那几个人看了李易一眼,也没在意。
李易进了一楼大厅,不见合欢帮的人,索xìng上了电梯,直到八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走廊里有十来个合欢帮的人正在来回走动,见李易上来了,其中一个过来道:“你找谁?”
李易哑着嗓子道:“我找冯大龙。”
那人不耐烦的道:“八楼没这人,快走。”
李易道:“那不对呀,有这人哪,我朋友,就说在八楼往。”
那人道:“八楼没这人,你走不走?找打是吧?”
李易故意急道:“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横呢?”
那人举拳要打,忽然门一开,李金名从一间病房里走了出来,叫住这人,叫他别动手,过来向这人使了个眼sè,示意他别惹事,过来对李易道:“你找谁?”
李易一看是李金名,便道:“找冯大龙啊,是我一个朋友,说是骨折了,送到这来了,我正好从广宁路过,所以过来看看。”
李金名见李易手里什么水果也没拿,就有些起疑,不过想李易是路过广宁,说不定跟这个什么冯大龙也没什么交情,是以没拿水果鲜花什么的。
李金名道:“这里没有什么冯大龙,咱们八楼这装修,我们是装修队的,八楼现在没有患者,都移到那边的老楼去了。你去那边看看吧。”
李易哦了一声,道:“咳,原来这里住的是装修队的。那我走错了,我再出去看看吧。”
李易心想万蜂肯定是住在这没错了,斜眼看了一下上次万蜂住过的病房房门,心想硬往里闯是肯定不行的了。先偷听一下这王八蛋背后是怎么说的吧。
李易假装四下打量,手里却早就把信号接收器除下来了,乘李金名不注意,轻轻一弹,便把信号接收器弹到了余对面万蜂病房的门角上。
李易转身进电梯。便要下去,李金名却忽然对李易有些起疑,回想刚才李易的神情似乎古里古怪的,忙伸手一格,把电梯门挡住,迈步进来,道:“我也下去。”伸手按了一楼。
李易就知道李金名对自己起疑了,不过知道李金名远不是自己对手。而且又伤了手指。想对付他很容易,只是需要注意一下他的迷药。
李易屏住呼吸,一声不出,李金名忽然一转身,冲李易一笑,道:“哥们。你是哪个地盘混饭吃的?”
李易装傻充愣,道:“什么地盘?”
李金名哼了一声。伸左手来抓李易的肩头,李易装作不会武功。毛手毛脚的一格,道:“你这人干什么,有毛病吗?”
李金名看李易装傻越来越假,冷笑两声,下面就是一脚,李易向后一退,后背嘭的撞在墙上,李金名这一脚便即踢空。
电梯里才多大的地方,李易却能把这一脚不差分毫的躲开,显然不是巧合。
李金名右手虽伤,左手却没事,在腰间一摸,已经把拳套戴上了,对着李易就是一拳。
李易冷笑一声,向旁一闪,这一拳轰的一声,打在了电梯侧板上,登时打出一个大坑,李易眼见电梯就要到一楼了,忽然身子向前一扑,投到李金名的怀里。
李易双手上下翻飞,里窝外格,上架下打,瞬间便打了李金名十多掌,李金名一掌也躲开。
到后来,李金名被李易顶在电梯侧壁上,拳打脚踢,虽然没下重手,但是也把他打的不轻。
李金名十分彪悍,左手一拳又打了过来,李易心说你今天就废在这吧,当即双手一合,抓住他左手,一个十字叉花扭,就把五指拗断,又是一捏一扭,李金名左手指掌的骨头全都稀烂,一只手已经不chéng rén形,李金名痛的喊都喊不出来,双眼一翻,坐倒在地。
只听叮的一声,一楼到了,李易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李金名的脚向里一拨,便站在了电梯门口。
唰的一下,电梯门打开,外面却站着两个合欢帮的人,正叼着烟哼着小曲,两人抬着一看,不由得轻呼一声。
李易看都不看,伸手抓住两人的头,相互一撞,将两人登时撞晕,李易把两人往电梯里一拖,走了出去。
身后电梯门上,正好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走了过来,李易冲他温柔的一笑,那小护士就感觉chūn天来了,也对李易报以一笑。
李易快步走出医院,只听后面小护士啊的一声尖叫,显然是发现了电梯里三个晕倒的人。
李易没出医院大门,而是一转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面没有人,李易打开手机的监听,调整了一下频率,只听一个声音道:“在哪发现的?那个人呢?”听起来正是严正清。
另一个声音道:“人,人不见了,有一个护士说看他好像出去了。”
严正清道:“赶紧把人都散开,四处去找,另外快点把大夫叫来,给金名接骨。妈的,这是谁干的?没准又是李易。”
这时只听万蜂的声音道:“正清,是不是李易来了?”
李易听这声音比较闷,估计是离的稍远的缘故,忙又调了调频率,这才听清。
只听严正清道:“肯定就是他,如果不是他,金名也不会伤那么重。”
万蜂的声音很弱,不过仍能听出他一帮之主的风范,只听万蜂道:“这小子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吧?怎么还没结果?”
李易心里一动,暗道:“果然是你派的人。”
只听严正清道:“李易这小子鬼机灵,那小娘们哪是他的对手,我看没戏。”
这一下就更对上榫头了,严正清嘴里所说的小娘们,一定是那个狙击手。
只听万蜂道:“你别小瞧这个丫头,他杀人向来干净利索,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严正清道:“唉,金名的功夫算是废了,十根指头断了八根,也不知好不好的了。李易这小子,功夫就这么厉害?竟然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听另一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李易仍能猜的出来,这人除了杜阔海不能是别人。
万蜂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咱们合欢帮自保就已经很困难了,听说上边下来了调查组,我看不出一个月,广宁就得大换血,到时候,咱们的rì子也不好过了。。。)
600阴险和虚伪
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今天的成绩,难道我想重组八部会竟然是错了?唉,如果我不这么做,或许也不会有今天。”
严正清道:“大哥,你也别灰心,咱们可以从头再来。”
万蜂似乎很萧索,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还怎么从头再来?我有个打算。”
他说到这便不再说,严正清道:“什么打算?”
万蜂道:“你先把门关上。”
严正清答应一声,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易这边的声音效果便差了很多,忙又调了一下频率,总算好了一些。
只听万蜂道:“正清,阔海,屋里没有别人。我有邪想跟你们说。”
这两人齐道:“大哥你说。”
万蜂清了清嗓子,道:“咱们合欢帮是大帮,这两年兴旺发达,手底下的生意可不少,不过之所以能赚大钱,那是因为有广宁市里各部门罩着,现在,嘿嘿,大势已,一切都不再乐观了。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道无毒不丈夫,做大事可不能婆婆妈妈,妇人之仁,你们明白我要说什么,事到如今,咱们可得自己顾自己了。”
李易、严正清和杜阔海三人心里同时哦了一声,明白了万蜂的意思。
只听万蜂续道:“我仔细算了一下,咱们合欢帮的总资产,要是全加在一起嘛,能有一个亿左右。
不过大部分是房产,其中一个青马大厦,三家酒楼,七家酒吧,三个洗浴中心,这锌立虽然写的都是我的名字,但是现在情况不妙,风声太紧,如果我变卖房产的话。恐怕交易不能完成。
别说变卖房产,现在就连我的安危也不好说,这一次得罪了皇家营,现在还有一个李易,广宁市zhèng fǔ又不再是咱们一方的了。说不定明天法院的传票就下来。
所以我现在有个打算。那就是拿着咱们能拿到手里的钱,大家分了,然后……,跑。”
万蜂一字一顿的说着。严正清和杜阔海都听的手心发热。
万蜂道:“我已经跟马市长联系过了,他说他这次也危险,他犯的事太多太大,上面下来查他,他跑不了。
所以马市长跟我已经达成了协议。咱们一起逃。筠舒死了,我也再没有什么牵挂了。她居然为了李易那个小王八蛋,挨了一枪,我真是想不明白。
不过也罢,女人就像是鞋,穿破了就扔了,再换一双,只要有钱,什么女人没有?
本来咱们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不过马市长和华夏人民银行的江行长已经打好了招呼,咱们这几天就可以把钱取出来,大家分了,再立刻出国躲起来。到国外过zì yóu自在的rì子。”
这番话说的严正清和杜阔海怦然心动,严正清咳嗽了两声道:“大哥。我……,嘿嘿,我想问一下,一共有多少钱?”
万蜂道:“他们那边做一做手脚。全部能提出来的,一共有六千多万。不过咱们得给马市长和江行长一些好处,每人五百万,所以咱们就有五千多万,但是再加上那幅鬼窥妖图,就又能有六千多万,将近七千万。
另外,我答应郑国亮,帮他做了程康,叫他继任西江帮帮主,这事记在咱们名头上,或者咱们偷偷的做,郑国亮就不用担着这个罪名,他答应用一千万作为报酬。程康一死,郑国亮就把现金立刻给咱们。
现在八部会合盟已经成了泡影,郑国亮当不当这个帮主,我已经不往心里了,咱们能多得些好处,就得些好处。
还有,大头九原来有一千多万,是许给鹰眼的,他被李易弄死以后,这钱就冻结了,不过曾文远不知用什么方法把钱又提了出来。
我已经从曾文远的房间里找到了这笔钱。这些钱加在一起,前前后后的一算,正是一个亿左右。”
任谁听到这个数字,都会呼吸急促。病房里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严正清还是沉不住气,道:“郑国亮这小子滑头滑脑的,不会有问题吧?万一放咱们鸽子怎么办?另外那画到了国外能卖吗?”
万蜂道:“郑国亮没这个胆量,我谅他不敢。至于这幅画,在国外的黑市上,好像比国内要值钱。”
严正清忽道:“大哥,那你为什么又要请人杀李易?这不是多……,这个,有些……”
万蜂道:“这是我故意的,在广宁的这些对头当中,只有李易最不安稳,他总是来坏我的事,所以找人做了他,一是解恨,我这个蜂字可不是白叫的,二是叫他无暇来烦我,以免横生变故。”
严正清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大哥妙计,那……,金名他……”
万蜂冷冷的道:“他伤的太重,一时半会儿离不开,咱们把医已给他提前垫付了,这也算对的起他。不过如果你想讲江湖义气,你就把你的那份分给他吧。”
严正清嘻嘻一笑,道:“我还是有些舍不得。”
万蜂忽然叹了口气,道:“咱们帮里几百名弟兄,跟着我出生入死,受伤甚至丧命,可是事到临头,也管不了他们了。”
严正清附和道:“那是,那是。”
万蜂道:“我现在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好,这些事得你们帮我办办,我已经跟马市长和江行长说过了,你们是我的心腹,办好以后,大家一起走。”
万蜂说这邪的时候,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李易听了之后也是怦然心动。
巨款,出国,享福,国内的事一了百了,不用再顾虑。这恐怕是很多人追求的。
李易晃了晃脑袋,甩掉这种感觉,心说万蜂这人,携巨款潜逃,放着手下的弟兄不管,不讲江湖道义,我非得把这事给你揭发出来不可,我看你走不走的了。
你妈的,你都要跑了。居然还敢请人来杀我,你不这么还好一些,我也不想管你的破事,可是你画蛇添足,非要多此一举。那你个垃圾货就等着瞧吧。
正这时。忽然有人敲门,万蜂提高了声音,道:“进来。”
哎呀一声,一个人推门轻手轻脚的进来了。
万蜂道:“哦。是国亮啊,有什么事吗?”
只听郑国亮的声音道:“万大哥,我,我来找你有件事。”
听他的语气,显然是不想叫严正清和杜阔海听见。
万蜂道:“正清。阔海,你们出看看,李易那小子是不是还在厦里,他功夫高,别跟他硬碰硬,他就是来找晦气的,叫他别再进来烦我就是了。”
这几句说的轻描淡写,很显大家风范,不过这风范的背后却是yīn险和虚伪。
严正清和杜阔海出了。郑国亮轻轻把门带上,先是笑了两声,这才道:“万大哥,你身体怎么样?”
万蜂道:“还好,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是失血不多,及时的止住了。”
郑国亮嘿嘿一笑,道:“那可真好。”
万蜂就知道郑国亮是为了杀程康的事来的,便道:“国亮。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之间早就已经把话说开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郑国亮道:“还是万哥爽快,我大哥,他就要回西江了,帮里的人都想回,要不是我死劝,他们也不会留下来。但是现在留不住了。”
万蜂道:“好,正好我也有走的打算,咱们明天就动手,你把程康诱出来,我派阔海。”
郑国亮似乎有些为难,道:“万大哥,我还是不能出面,要不然帮里人该怀疑我了。”
万蜂道:“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你们住在哪,然后我再派人,不过你得先借口出来,不在现场才行。”
郑国亮大喜,道:“好,这样更安全。等程康一死,我就接任帮主,然后立刻把钱拿过来。”
万蜂一笑,道:“钱的问题好说。”
郑国亮忽道:“对了,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万蜂道:“什么主意?”
郑国亮道:“我跟李易的身材差不多,到时候我扮成李易的样子出现,万大哥你再派人把程康做了,最好把我们帮里的那几个老东西都做了,这样就没有人反对我了。”
万蜂笑道:“这个也可以,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不过这价钱嘛……”
郑国亮道:“你放心,你放心,只要这几个老东西死了,价钱咱们变成两倍。”
万蜂道:“好,一言为定。”
郑国亮喜道:“不错,一言为定。”
李易听后暗骂:“一言为你nǎinǎi个腚,我cāo你大爷的,郑国亮你个sāo狗,自己搞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想陷害给我?现在叫我听到了,我难道还能不管?你妈了个东北风的,我要不玩死你,我就不姓李。”
万蜂问起程康他们的地址,郑国亮道:“现在住在国宾街国宾旅馆,程康就在二零二房间,那几个老东西在二零三和二零四。”
万蜂道:“好,事不宜迟,这件事明晚做,事成之后,你尽快把钱准备好。不过国亮,咱们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动歪心眼儿,那咱们就走着瞧。”
郑国亮忙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我以诚信为本。”
李易一听,不由得呸了一声。
两人没再说什么,郑国亮先出办事了。
李易在卫生间里站了这么久,合欢帮的人居然没有查到这,不禁微感奇怪。
李易听万蜂的房里传来鼾声,原来万蜂睡着了。
李易心想还是离开吧,现在有两件事要做,一是西江帮那边,可不能叫郑国亮扮成自己的模样出现,二是万蜂这边,绝对不能叫他跑成功。
李易收好手机,正要转身出,却见门外进来一个女的。
这女的长什么样,李易一时根本没留心看,他头脑当中的第一个反应是,靠,大哥走错女厕所了。
那女人也是一愣,两个人都下意识的抬头朝门口的男女标识看了一眼,果然,上面画了一个穿裙子的女xìng标志。
李易除了喝酒。脸从来没红过,这一次是不行了,太他娘的丢人,居然走错女厕所。
不过李易戴着面膜,那女的并没有发觉李易脸红。
李易定了定神。尴尬一笑。道:“我,我,我可能是走错了,我说怎么没有……。就是……,那个,嘿嘿。”
那女的似乎也想说点什么,可是却没想好,最后道:“你。你是不是还打算再呆一会儿?要不,要不然我出等你?”
这女人的声音清脆好听,李易这时才发现,原来是个漂亮女孩,比自己能小上一两岁,长的娇小可爱,留着一头短发,两眼明亮有神,隐隐似有光华。鼻小而挺,齿白唇红,左脸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只是右耳少了一块,用一个耳环挂着。作为掩饰,右脸颊也有一道擦痕,似乎当初受过伤似的。
但是这道浅浅的伤痕,并不影响这女孩的美丽。
不知怎地。李易一看到这女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兰花。只觉这女孩有一股立花之美,静夜而开,幽幽淡淡,典雅清新,超凡脱俗。
李易在广宁净遇到美女了,各有一段经历,也各不相同,眼前这女孩也是一样,跟李易见过的所有类型都不一样。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碰她,她就能弹开一样。
这女孩穿着紧身衣,双峰挺立,身材苗条瘦弱,看样子就很灵巧,双手十指尖尖,没有涂指甲,也没有留长指甲,但是手指的线条却极是好看。
这双手叫人感觉只和两样职业相关,一是裁缝,一是魔术师,真是应了那句心灵手巧的话。
只见这女孩背后背着一个十分小巧的背包,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心生好感,又或许在这种尴尬的场合下见面,能叫人对彼此产生好感。
李易想说点什么,却不再能说的出来,只是向这女孩一笑,那女孩似乎很调皮的样子,也掩嘴一笑,登时笑面如花,李易感觉这卫生间里都要开出兰花来了。
女孩向卫生间里一指,意思是自己要进,李易错身让开,那女孩脚步轻盈的进了卫生间。
李易不住的回头看着,那女孩拉开一道门,见李易还傻呆呆的看着她,便笑道:“傻子,你看什么呢?还不出。”
李易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出了卫生间,在门口墙上一靠,心里怦怦直跳。
李易心说自己什么女人没见过,又不是雏儿,怎么一见这女孩就觉得受到了感染似的,变成了一个纯情小伙子,心跳不能自已。
李易苦笑着摇摇头,忽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感觉一种恐怖的意识袭上心头,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什么,到底是什么?李易边向外走边想,一定是自己看到了什么情景,这才会感到害怕,可是自己又看到了什么呢?
李易迎面就是男卫生间,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见那男人的头像正在抽烟斗,烟斗冒出一缕烟雾,忽然一下子由烟雾想到了枪,由枪想到了狙击枪,再由狙击枪想到了那个叫什么兰的狙击手。
李易只觉得后背的汗如水般涌出,似乎都能听到汗水向外淌的声音。
不错,刚才这个女孩脸上有一道伤痕,一定就是上次被黑豹用狙击枪打伤的。而她背后背着的就是折叠起来的狙击枪。
一想到这里,李易似乎双腿都迈不动了,真没想到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年轻女孩。
那种天真活泼,调皮清纯,种种美女的气质叠加在一起,居然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狙击手所拥有的。
可是这种气质又是装不来的,只有天生如此。难道这女孩的演技十分高明,把自己给骗了?还是自己想的太多,这女孩根本不是那个狙击手?
李易正在想着,忽然身后有人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吓的李易啊的一声跳了起来,转头一看正是刚才在卫生间门口碰到的女孩。
李易哑着嗓子啊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忽然想到这女孩擅长狙击,近身功夫一定不好,李国柱他们也说,要想对付这种狙击手,只有一条路,就是靠近她。
李易想到这,脸上肌肉一阵牵动,右手五指一并,就要出手。
那女孩满脸带笑,见李易吓了一跳,觉得李易憨傻憨傻的,更感好玩,正要说话,却见李易脸上闪过一丝杀机,便是一愣。
女孩道:“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尿裤子吧?那可真抱歉,我刚才只是拍了你一下,你怎么不到男卫生间啊?哦,哈哈,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不到女厕所就尿不出来?哈哈哈,太好玩了。”
这女孩笑的声音清朗,叫人听了十分舒服,而且看起来,这女孩为人也很随和,不拘小节。
李易右手一紧,立刻控制住了,笑道:“没,我,我上过厕所了。”
那女孩笑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总走错女厕所?”
李易道:“那倒没有。我,我这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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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你这人真逗
女孩忽道:“哇,你的眉毛好短,咦,睫毛也好短。”
李易见她眼光倒是挺锐利的,看来还是跟她的职业有关。
这时两人聊了几句,李易渐渐放松了jǐng惕,说笑也自然起来,道:“你来医院看病人?”
那女孩道:“不是,不是,我才没有朋友可看的呢,我是路过的。你呢,你家里有谁住院了?”
李易随口道:“哦,我侄子住院了,八楼,骨折,腿上又化脓,总之是快死了。”
那女孩笑道:“你肯定跟你侄子关系不好,要不然为什么不难过,反而幸灾乐祸的?”
李易喃喃的道:“是呀,是呀。”
那女孩看了看时间,向李易一摆手,道:“拜拜啦,我还有事,我得先走啦,下回记着别走错女厕所啦。”
女孩正要离开,忽然有人喝道:“喂,那边的,你们在说什么?站住别走。”
李易回头一看,见是合欢帮的一名帮众,估计是听到自己这边说话声音太大,所以过来喝问。
那女孩闻声站住,却不害怕,李易上前几步,道:“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那人上下打量李易一番,道:“我好像刚才见过你似的。你是不是从八楼下来的?”
李易向卫生间一指,道:“不是,我是过路的,我来上厕所。”
那女孩奇道:“咦,你不是有侄子住在八楼吗?他不是骨折了吗?”
李易心里一声苦笑,心说这丫头也太单纯了。
合欢帮那人知道八楼只住着万蜂一个人,那李易肯定大有问题,当下一声大喝,抓住李易的胸口衣领,道:“跟我上。”
那女孩道:“你干嘛抓人,把人放了。”
那人回身来抓,道:“你个小娘们也跟我们走。”
这人的大手刚要碰到那女孩的胸口,便觉手上一麻。半边身子委软,再也动弹不了。
这时合欢帮的人从二楼冲了下来,原来他们巡楼,刚好走到这里,见有人出手打人。立刻围了上来。
有人见那女孩长的漂亮。便先冲这漂亮女孩抓了过来,伸手便抓她胸部。这女孩眉头一皱,胡乱拔了两下,李易人眼一看。她果然不会功夫。
李易忙抢步过来,在这人手背上一抓,一拉一推,便将这人摔到一边,伸手一拉这女孩的手腕。道:“别理他们,跟我走。”
李易一抓她手腕,只觉她皮肤柔嫩,一只小手光光滑滑的,几乎抓拿不住,李易便顺势揽住这女孩的腰,向外便冲。
这女孩似乎很过瘾,欢快的笑了几声,跟李易冲出了大门。
女孩索xìng一跳。趴在李易的背上,笑道:“广宁人都这么横,我看一定是帮会的,你身手不错啊,你带我走。”
李易这时心里的滋味极为复杂。又怕又爱,又爽又惧,这女孩一句“你带我走”,虽然只是说当前的事。但是李易感觉,这句话说的像是要跟自己私奔一样。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道:“好,我带你走。”不过终于还是忍住没说。
李易听身后有人已经到了,更不回头,左腿回腿一踢,将那人踢飞,又向前一甩,身子斗然前纵丈余,顺势反手一搂,勾住女孩的腿窝,忽然无意中碰到了她浑圆紧致的屁股,那女孩笑嘻嘻的在李易头上一敲,道:“讨厌鬼,这么下流。”
李易心神yù醉,快步跑了出来,本想上车,但是车上坐不下五个人,再说也不能叫这女孩进。
李易反手将女孩横抱在怀里,一俯身绕开车向前跑,经过车身时,微微冲着车里点了点头,向李国柱他们示意。
李易虽然背着一人,但是后面合欢帮的人仍没能追上来。
跑了一阵,到了一处比较隐避的地方,那女孩道:“行啦,别再跑了,他们都是什么人哪,这么横?居然敢打我,等我有了机会,我就……,哼哼。”
李易心道:“这些人可没有你横。你身手不行,一有机会就要一枪一个的把他们解决掉,看来万蜂雇你的时候,只是电话联系,所以你并不知道万蜂正在这里住院,也不认识合欢帮的人,这可真是佃农打了地主了。”
李易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女孩的背包,却装做不经意的样子,道:“他们一看就是流氓混混,不用理他们。”
李易假装好奇,伸手抓这女孩的背包,道:“你的包太沉了,装的是什么呀?”
忽然那女孩脸上罩上了一层严霜,笑脸像是突然飞走了一样,反手一勾,将背包抱住,身子一侧,厉声道:“别动!”
李易本想把她的枪下了,但是这女孩果然守的极严,不过李易心道:“你身手太差,就算枪放在你身上,近距离我也不怕,先稳住你再说。”
他心里想着,却暗中把手机的录音模式打开了,叫李国柱他们听。
李易一笑,收回了手,道:“我又不是想占你便宜,你这么紧张干嘛?”
那女孩又咯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占的便宜还少啦。”
说到这忽然脸一红,李易见这杀人魔头居然也会脸红,不禁奇怪,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故意装假,心想这女孩不到二十岁,虽然是个杀手,但是毕竟正值青chūn年华,仍然免不掉天xìng。
李易看着这女孩的脸,微微发愣,那女孩抿嘴笑着,看李易表情淡淡的,还在发傻,便觉得李易十分有趣,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便冲李易一挥手,道:“你在这发傻吧,我得走了。”
女孩转身要走,李易忍不住一把拉住女孩的手,道:“喂,我救了你,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女孩也不把手抽回,侧着头想了想,道:“我呀,我叫秦兰。”
李易道:“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幽雅如兰。芳香馥郁,你多大了?”
女孩道:“你这人真逗,你平时也这样吗?”
李易笑道:“我分人,跟你这样的就逗,跟别人就板着脸。”
说罢把脸扭到一边。故意板起来。但是眼中却蕴藏笑意,像是要忍却忍不住,忍不住又强行忍住的感觉。
秦兰是女孩天xìng,哪里憋的住劲。咯笑的直不起腰来。
忽然秦兰身上嘀嘀作响,秦兰随手摸出一样东西来,约莫大拇指大小,像是老式bp机样的东西,声音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秦兰迅速收起笑容。转过身避开李易,拿着那东西看了几眼,把声音关了,收回腰间,向李易道:“我有事,咱们得再见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可能再也不回广宁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可不好。大家萍水相逢,交个朋友吧,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
李易见秦兰要走。不知她是干什么,一想到李国柱说的话,心想还是离她近一些好,有什么变动随时都可以控制。
秦兰见李易又在发愣,不知他在想什么。便道:“好吧,好吧,不说算了,反正我告诉你的也不是真名。今天谢谢你了。我得走了。”
秦兰转身走开,李易不自觉的跟在她后面。走出一段,秦兰在一条小胡同找到一辆摩托车,这车小巧玲珑,大红sè,造型很美,跟秦兰的气质倒是一样。
秦兰拿出钥匙开了车,骑了上,见李易在后面跟着,便笑道:“你这人真逗,总跟着我干嘛?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易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忽然轻轻一纵,跳到摩托车后座,顺势搂住了秦兰的腰,柔声道:“你不是说要交个朋友吗?这才说了几句话,我想跟你多说几句。”
秦兰只觉腰间发痒,心里忽的涌起一股甜蜜,扭动了一下身体,道:“你可真是的,现在不行,我真的有事,不是骗你,我可不能带你。
嗯……,你真想跟我做朋友的话,那就……,哎呀,还是不行,我没准很快就走了,不会在广宁长呆。
那……,我看不如这样吧,半年……,不,两个……,那就一个月吧,一个月之后,我还来广宁,在……,就在医院一楼等你,你可得准时到。”
这时秦兰的背包仍然背在背上,李易搂着她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太过紧张这个包,或许是心里甜蜜,柔情骤增,竟将这事给忘了。
李易这时要是点了她穴道,把包抢了,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是李易有心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这个秦兰到底是什么来历,要干什么,便没动她的包。
李易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秦兰看了看时间,道:“我是很想知道,不过,就等你下次再告诉我吧,我也好有个盼头,要不然这一个多月可真难熬。”
李易听她说的情意绵绵,忽然一下子醒悟,难怪这秦兰身上有一种魅力,叫人不能自已,原来这是一种初恋的感觉。
李易第一次有这种冲动,当然是跟林子珊在一起,可是感觉却和眼前大不相同。
眼前是生命危险和柔情蜜意杂揉在一起,既惊险刺激,又是一派chūn风丽rì,阳光雨露的景象,叫人难以自制,心脏不由自主的说快就快,说慢就慢。
秦兰见李易还是不说话,忽然摩托向前一冲,车头一抬,竟将李易甩下车来。
以李易的身手,要是平时,别说是从摩托车上,就算是从汽车上,也未必摔的到。
可是李易现在失魂落魄的,这一下竟然结结实实的摔了个跟斗。
李易双腿一弹,又再站起。
秦兰开出一段,回头笑道:“叫你发傻,我走啦。”
说罢把头盔戴上,又冲着李易一笑,将面罩向下一扣,呼呼声响,摩托绝尘而。
李易的信号接收器一共有三个,现在一个在刘平安的一条裤子上,另一个在万蜂的病房门上,这时还剩一个。
李易眼见秦兰骑着摩托车走了,忽然心念一动,将信号接收器迅速的摘下来,急速前纵,顺势伸手一弹,这小圆片激shè而出,正中秦兰的后腰。
李易缓缓向前跑了两步。这才慢慢停住,见秦兰的背影越来越小,不禁心中若有所失。
过了一会儿,冯伦开着车到了胡同外面,打电话叫李易过来。
李易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车边。这时保时捷正堵在胡同口。两边没有高大建筑,李易只要矮身上车,狙击手是打不到的。
可是李易却直着身子茫然若失的开了车门,缓缓上车。
李国柱一把拉住李易的袖子。将他扯的矮了下来。
李易却微微一摆手,叹了一口气道:“没事的,她走了。”
那三人都是一愣,虽然知道李易所指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却不知李易为什么这么失落。
冯伦了解李易。再说这秦兰也确实有魅力,这时眼见李易生死都不好说,没准随时都能没命,却还对一个初次相识的女孩动了情,不禁心里偷笑。
李易坐着发了一会儿呆,这才道:“刚才那个女孩就是那个女狙击手,她叫秦兰。”
三人都是一惊,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刚才在医院李易抱着秦兰出来时。冯伦已经对这一段录了像,当时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叫人心胆俱裂的狙击手。
这时把录像调出来,冯伦又把图像放大,李国柱仔细一看,道:“长的有些像。不过上次我看到她时,她满脸是血,这些年一过,样子肯定也变了不少。看她脸上的那道伤痕,还有耳朵上的伤。应该就是她了。
对呀,她的背包里一定是狙击枪,不过体积可太小了,就算是拆装的狙击枪,也嫌小,那一定是自制的。难怪,难怪他那天跑那么快。”
黑豹盯着秦兰的手指,喃喃的道:“这种手就是为了狙击枪而生的。”
李易把刚才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没提别的,不过既然李国柱他们听到了录音,想必也能猜到一二。
冯伦把监控屏打开,出现了信号接收器的坐标位置,正在沿着平安路开,只能听到摩托车的发动机的声音,别的什么也听不见。
李易叫冯伦开车跟过,冯伦沿着云飞路开着,这两条路并行,只隔一条街。
很快冯伦便追上了秦兰的进度,过了没多久,秦兰的车到了工人文化宫,信号显示,摩托车停住了。
听声音,秦兰已经下了车,只听她脚步轻盈,托托声响,似乎是在爬梯子。
因为没有视频,李易又急于想知道秦兰在干什么,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推开车门下了车。
李国柱十分担心,想要跟着,李易道:“不碍事,她在明,咱们在暗,她不会什么武功,我一个人对付的了。”
李易打开手机上的监听和信号位置显示屏,横穿过街,一拐过拐角,抬头便见到了工人文化宫。
工人文化宫是个电影院,李易四下找了找,忽然见文化宫侧面似乎有一个灰sè的人影,这人影隐在夜sè中,不仔细看看不清楚。
但是李易一看这人的身形,就知道这人一定是秦兰,只见秦兰仍然背着那个小包,手脚并用,正在文化宫侧面的扶手上攀爬。
那扶手八成是给维修工人用的,最下面一级离地两米多,上之后再要攀爬就容易一些,不过在这样的建筑物外面徒手攀爬,又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还是叫人感觉吃惊。
李易耳朵里放着微型耳机,那边联通车里,只听李国柱道:“队长,这女的爬这么高是为了找一个制高点shè击,就是不知道目标是谁。不过,这一次肯定不是咱们,她既然在计算时间,那多半是有车要从附近经过。她要是shè车里的人。”
李易道:“我明白,我过看看。”
李易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穿过街道,向文化宫下面走。
这时时间已经很晚了,路上车很少,李易迅速的穿了过,抬头见秦兰已经爬到了楼顶,李易不见别处有可供攀爬的地方,只好也循着这婿手上。
以李易现在的身手,爬这些东西,跟玩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楼上多了这么一个美女魔头,李易得加倍小心些才是。
李易轻轻一纵,抓住扶手,借力一拔,身子倏忽而起,手脚并用,很便到了楼顶。
李易放慢动作,怕上面的秦兰听到声音,听信号接收器传过来的声音,秦兰刚刚把背包放在楼顶,唰啦一声把拉锁拉开。
只听一阵流畅的声音传来,噼啪、咯嗒、哗啦,一听就是在组装枪械。
李国柱叹道:“一听声音就知道,她的动作太流畅了,就跟呼吸一样自然,没有一点动作是多余的,也没有一个环节是滞涩迟疑的。”
李国柱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能由衷对秦兰发出这样的评价和叹息,那显然秦兰绝对在狙击技能上,是个超一流的高手。
这时,只听唰的一声轻响,似乎是秦兰爬在了地上。
李易大着胆子,慢慢把头探出,只见楼顶上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哪里有人。
李易把手机拿出来,用红外扫描一扫,只见楼顶西侧趴着一个人,正是秦兰,她头向着西侧,西侧正是广宁的二经街,看来点子是从经街上经过,不知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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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秦兰的枪口
李易见秦兰一动不动的趴着,就像是一块石头,丝毫不见先前的活泼。
李易收起手机,凝神看,这时便也能看的见,只是不大清楚。
二经街上车辆往来,不过车流很稀,一分钟也过不了几辆车。
李易见微风吹拂着秦兰的短发,心里生出一股柔情,明知道不该,却还是翻身上了屋顶。
李易手脚很轻,上来之后,立刻蹲下,见秦兰没动,显然没有察觉,李易慢慢的靠过,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时候,忽然秦兰似乎有种第六感,觉得楼顶上有人,猛的转过头来,李易便如箭在弦上,倏忽而出。
秦兰趴在地上,手里握着狙击枪,双肘支地,很不得劲,这时感到有人袭来,忙挥枪来shè,可是动作却慢了。
李易早已窜到她跟前,左手一格将她的狙击枪格开,右手疾出,噗的一声,已经点中了秦兰的穴道。
秦兰左臂发麻,不能动弹,心里吃惊,低声喝道:“什么人?”
李易嘻嘻一笑,道:“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同时关掉了声音传送功能。
秦兰听到李易的声音,又惊又喜,又有孝怒,道:“你怎么上来了?我就感觉你不是一般人,你到底是谁?”
李易也趴在地上,发现地上原来有张毯子,李易向毯子上一躺,笑嘻嘻的反手拍了拍秦兰紧致的跷臀,道:“我是双刀镇八方,一指定乾坤,八卦迷踪步,千手多臂将,寸劲裂金刚,江湖上朋友都知道我的名号,你不知道吗?”
秦兰知道李易在胡扯,不过却很喜欢听他胡扯,虽然被李易制住。却笑道:“你太讨厌了,你是怎么弄的,我胳膊不能动了。”
李易翻过身来,跟秦兰并排趴着,伸手一搂她的腰。把信号接收器收了回来。同时又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道:“这叫点穴,是上乘武功,想学吗?我先教你足阳明胃经诸穴。”
原来足阳明胃经循行过。李易这是故意在调戏秦兰了。
秦兰又羞又怒,又有一丝甜意,道:“你手老实些,呸,什么点穴。都是骗人的。”
李易又伸手点了她另几处穴道,这一下秦兰全身都不能动了。
李易俯过身,见黑暗中的秦兰,果然艳若兰花,禁不住在她唇上吻了吻。
秦兰嗯的一声,闭上了眼睛,随即又睁开了,向李易吐了一口,李易就知道她要吐人。也是一口气吹过,竟把这口吐沫又弹了回,粘在了秦兰嘴上。
秦兰大怒,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李易道:“我信,我当然信。你这么厉害,拿着狙击枪,身手灵活,枪法jīng准。我又不是钢铁侠,能哪挡的住你的子弹?不过我给你道歉也就是了。我给你擦擦。”
李易说是给她擦擦。却是用嘴擦,借机大占便宜。
秦兰一开始不住的扭头抗拒,到后来却渐渐的闭起了眼睛,和李易热吻起来。
两人舌来齿往,忽然秦兰咬住了李易的舌头,李易吃痛,忙一掐秦兰的两腮,这才将舌头抽了出来,可是嘴里泛咸,已经出血了。
秦兰很是得意,微微的喘着气,道:“看你还敢不敢。”
李易将鲜血咽掉,轻轻分开秦兰的头发,对这张脸越看越喜欢。
秦兰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哎呀,时间要到了。你坏了我的大事。”
李易知道她指是的埋伏狙击,便道:“那人什么时候过来?”
秦兰脸sè微变,道:“你怎么知道?看来你很了解我。哼,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偶遇,果然有问题,你是谁派来的?”
李易把秦兰的狙击枪拿在手里,却发觉这枪轻的很,也不过三四斤左右,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秦兰冷冷的道:“把枪放下。”
李易有心逗她,但是见她双眼闪亮,竟也不敢过分,便又把枪放了回。
秦兰道:“你是什么人?”
李易心念一动,道:“跟你一样,我也是清洁工。”
秦兰双眼一亮,随即又显怀疑之sè,道:“你也是?哼,那你是什么意思?想抢生意?这可不合规矩。”
李易道:“这个你放心,我有职业道德,没有抢你生意的意思,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再说,我的风格也跟你不一样,我是近战,这也是咱们这一行里的至高境界。”
秦兰笑道:“吹牛。”
李易又拍他一记屁股,道:“我这么打你,你都不能动,这还不厉害?我哪是吹牛了?”
秦兰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虽然是在夜里,李易却仍然能感受的到。
两人都不说话,忽然秦兰道:“哟,车子来了。你快把我穴道解开。”
李易道:“这回你信点穴了吧?”
秦兰催道:“我信,我信,你比我厉害行了吧?快解开,一会儿点子就开车过了。”
李易把秦兰翻了过来,在她胸口一阵揉搓,秦兰又羞又怒,道:“你干什么?”
李易郑重的道:“解穴啊?你没听说过点穴一rì为师,解穴千rì为师吗?
点穴容易解穴难,我得在你库房,rǔ根这些穴道上揉一揉才行。”
其实李易应该在她肩井穴上推宫过血即可,但是李易趁机大占便宜,在秦兰忽轻忽重的揉搓,只把秦兰羞的耳根子都红了。
李易揉了一阵,在秦兰肩上一拍,道:“成了,动动试试。”
秦兰活动了一下胳膊,果然能动了,忽然扭过了头,心里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来。
李易推了推她,道:“喂,你不用干活啦?车子是不是到了?”
秦兰这才哦的一声,忙扶好狙击枪,把枪口对准了二经街的街道上。
经过李易这一折腾,耽误了不少时间,秦兰刚一准备好,便见从南至北开来一辆豪车。
车子开的很快。秦兰的枪口立刻瞄准了车身,随着车子不住的移动。
李易这时才看清,原来秦兰的这支狙击枪竟然是高级货,枪身上有不少机器零件,样子既好看。看来功能也高级而复杂。
最为拉风的还是狙击镜。秦兰并没有把眼睛都贴到镜筒上,而是露出了一点空隙,李易见这狙击镜的镜片上,花花绿绿的。不少数字字母线条和图形转折来回,就像是一个小尺寸的电脑屏幕,充满了机械感和现代感。
那辆豪车已经开出一段了,秦兰却还没开枪,李易道:“是不是这辆啊。你没看错吧,怎么还不开枪?”
话音未落,秦兰嗤的一声,开了一枪,可是明显那辆车没事,看来子弹打空了。
秦兰立刻起身,把狙击枪拆了,各种零件拼在一起,放回包里。
李易笑道:“露怯了吧?就这两下子?”
秦兰一撅嘴。在李易肩头捶了一下,嗔道:“都怪你,来烦人家,我从来没失过手,这一次不但没打着点子。甚至连车身都碰着。真是扫把星。”
李易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这怎么能怪我?我又没碰你。我刚才可看你双手发抖,你打不准就说打不准,别找客观理由。”
其实刚才秦兰心不在焉。一直在溜号,她根本就没怎么瞄。那怎么能打的准。
秦兰一击不中,点子又离的远了,按这行里的规矩,秦兰就必须收拾东西,离开现场。
秦兰却又把背包拉开,把各种零件摆了摆,然后又把拉锁拉上,似乎不大满意,就再次把包打开,整理枪械零件。
李易笑道:“人家古代的时候,大姑娘不好意思,不是摆弄衣角,就是摆弄辫子,你可倒好,专门摆弄枪。”
秦兰被李易说中心事,忙站起身,把毯子卷好收起,拉起背包就走,她心里发慌,一个没留神,哎哟一声,险些从楼上跌下。
李易忙一把拉住,顺势把人揽入怀里,柔声道:“小心别摔着了。”
秦兰的心就像是冰遇到火一样,立刻就化了,轻轻依偎进李易的怀里,搂住李易的腰,一颗小脑袋不住的擦着。
李易拉着她退后了两步,扳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杀人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兰又把头藏在李易的颈下,漫不经心的道:“杀人跟杀猪杀羊一样,有什么好想的,杀几个人不过是数字上的差别罢了。”
忽又抬起头来,笑咪咪的道:“我真的很漂亮吗?”
李易听她说杀人如同杀猪杀羊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时见她又是一副天真可爱的表情,不由得难以自制,轻轻将她抱起,紧紧搂在怀里,道:“当然,非常漂亮。”
秦兰幽幽的道:“我从七八岁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父母是谁不知道,我只记得后来有一个叔叔从街上把我领走,在一个有很多房子的地方,那里没有市场,没有公园,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枪。”
李易听她在讲述自己的往事,便立刻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先前李把手机的传递录音功能关了,李国柱那边很急,一直在催问李易,但是冯伦说能通过李易的手机,查出李易的血压心率和呼吸,如果李易有危险,这些数据会有极大的变化。
可是却只是轻微有变化,所以冯伦断定李易本人并没出事。李易这时听到秦兰讲自己的故事,便把录音功能又再打开,好叫秦少冰那边查些相关的资料。
只听秦兰接着道:“那个叔叔给我做各种身体检查,有些叫人头晕,有些叫人没力气,有些又叫人眼睛发干。
原本有七个小女孩,后来就只剩两个了,那个叔叔说我们的身体结构和神经功能最适合做狙击手。
我当时不知道什么叫狙击手,后来才知道那是轻轻一动手指就可以叫人没命的行业。
于是我们两个开始了很痛苦的训练,又不让吃的太多,又不让负重,说是力量过大,会影响到手法的灵活和准确。
我们两个一开始关系很要好,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可是她很要强,事事都想超过我,渐渐的。她变的不爱说话,也不再理我,只是一个人苦练枪法。
虽然各种体能训练和神经检测,她的成绩都比我差上一些,但是也相差无几。我们两个如果互相对抗。所差的只是谁先开枪。”
李易听到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秦兰是个孤儿,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而且天赋异禀。只是不知道那个组织是官方的,还是非法的。
这时黑豹忽然道:“李易,这女的可能是托克兰大教会的,千万别跟她卷在一起!”
李易听黑豹语气严厉,可是这时自己心中chūn风化雨。只盼再多抱一会儿,哪肯放开?便只是嗯嗯两声,在秦兰听来,自然是应接她的话,其实是在回复黑豹他们。
只听秦兰又道:“刚才我跟你说我的名字不是真的,其实是真的,不过我从小无父无母,没有真名。
我们这个组织里的所有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兰字,我叫秦兰。她叫林兰。”
李易忽然产生一个念头,道:“你过印尼吗?”
秦兰一愣,道:“过啊,有任务,怎么了?”
李易咽了一口吐沫。道:“你什么时候的?”
秦兰道:“上个月过一次,怎么,你该不会是印尼国籍吧?”
李易道:“你们的狙击枪子弹是不是都铸着一个兰字?”
秦兰道:“好啊,原来你早看过我们的子弹了。是啊,不管男女。都有一个兰字,刀子上也有,子弹上也有,身上……,嘻嘻,身上也有。”
李易大喜,抱住秦兰猛的亲了几口,秦兰骨头都要软没了,懒洋洋的依在李易的怀里,道:“这里没人,你就这样,坏死啦。”
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孩撒娇的可爱情态,叫人骨酥肉麻,不过李易最高兴的是秦兰并不是上次在印尼岛上的那个杀手,至于是不是后来在北非的那个杀手就不清楚了。
李易自打见了秦兰,就控制不住的有一种冲动,可是心里隐隐觉得秦兰杀过李国柱他们那么战友,自己如果跟秦兰好上了,那就很对不起朋友。
现在听说秦兰并没有了印尼,李易心里没了矛盾,自然就喜出望外了。
秦兰感觉到李易的心怦怦乱跳,一股男子气息袭来,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也醉了。
冯伦yīn阳怪气的道:“唉,真是呀,幸好不是敌人,这回老大可以放心的泡妞吊马子了。”
李易叫秦兰接着讲下,秦兰道:“你看,我正要说,你却来捣乱,我没遇到你,一切都好,一遇到你,什么都乱了。”
这话虽然是嗔怪,却叫李易听的心痒痒的,真是比夸奖还要好听。
秦兰想了想,道:“当时我还小,有时候想问,那个叔叔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后来就开始接触真正的狙击枪,说也奇怪,我在各种枪械当中,只有对狙击枪十分有感觉,一看到枪,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
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摆在我面前的枪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需要改进。
很快的,我们就进入了实战练习,我的成绩提高的很快,我感觉枪就是我身上的一部分。
林兰的成绩也很好,但是相比之下,跟我就差了一点点,她总想努力超过我,但是她在进步,我也在进步,这一点点就追不上了。
后来我们训练结束,第一次执行任务,我……,哟,看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有任务还没做呢,我得下了。
嗯,你……,你跟不跟我一起?你不是说你身手很好吗?我叫你看看我的手段。”
李易有心查个究竟,况且对秦兰也产生了兴趣,再说说不定能在她身上查出那个叫林兰的下落,也可以顺便为黑豹和李国柱报仇。
李易笑道:“你的手段我早见识过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秦兰装作有些生气,道:“非得叫你心服口服不可。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是‘独龙’还是‘蜂子’?”
李易道:“我当然是独龙,你看我这么潇洒就知道了。”
秦兰似乎很欢喜,道:“那太好了。”
说到这语气又止住,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秦兰转过话头,道:“好了,好了,没有时间了,咱们接着干活,我干活,你在旁边看着,可不许打扰我,要不然就赚不到钱了。”
秦兰说完拉过李易的手便向扶手处跑,忽然秦兰咦了一声,迅速拉着李易向下一倒,道:“有‘眼子’,快倒下。”
李易自然而然的顺着秦兰的拉扯倒了下来,还没等李易反应过来,便觉离自己后背两尺左右,嗖嗖两声响,知道是子弹躲空。
秦兰的动作极为迅速流畅,向李易身上一推,道:“躲到西南角。”随即滚开。
两人两下里分开,秦兰滚向西北角,李易则滚向西南角。
这两处角落里都有一个突起的小门,小门后面是有一个斜坡的水泥台,这是从楼里向楼上爬的通道,只是从里面锁着。
603开枪的素质
两人一个武功高强,一个受过特训,身法灵便,一溜快速的滚动,便到了小门后面。
李易滚过之后,立刻转身蹲起,向门上一靠,左手搭地,身子俯下,侧耳倾听。
秦兰却比李易要早到两个身位,这时已经斜斜的靠在门,也在侧耳倾听。
李易刚才滚动的时候,就听到远处用狙击枪那敌人,一直在开枪,子弹打在楼顶,不住的发出嗤嗤声响,但是看意思,却是一直冲着秦兰的。
要不是这样,李易滚的稍慢,这个时候恐怕就被打中了。
两人躲好之后,远处那个狙击手,便不再开枪。
李易向秦兰看,道:“喂,这是什么人哪?”
秦兰不答,只是侧头细听,夜风从李易的身边吹过,李易感觉自己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不禁向外微一探身。
秦兰忙道:“缩回,不要命啦!”
没等秦兰喊完,已经有一颗子弹打在了李易脸旁的水泥上,碎屑溅起,李易忙把头缩回,可是脸上已经被打的生疼。
李易夸张的揉了揉,笑道:“这人的枪法可没有你的好。”
秦兰却没有笑,一脸嗔怪的看着李易,又是责怪,又是怜惜。
李易看不清秦兰的表情,却能感觉的到她的意思,心里一阵温暖,一阵荡漾。
这时冯伦的车里已经听到了声音,李国柱道:“队长,是不是出事了?”
李易道:“出事了,另有一个狙击手藏在别的楼上,但是不知道方位。”
秦兰道:“喂,你在跟谁说话?怎么自言自语的?”
李易道:“我在跟我朋友说话,我有先进的对讲机,你没发现吧,哈哈,你可输了我一筹。”
秦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思说笑话。你不是独龙吗?怎么又有同行?”
李易道:“我没有老板,但是有朋友,他们就在附近。”
秦兰忽然语气一变,道:“你朋友?是你的搭档吗?男的女的?”
李易一愣,道:“是三个男的?”
秦兰的语气这才和缓。道:“哼。跟男的有什么可合作的。”
李易这才明白秦兰是什么用意,原来是怕自己有女xìng搭档,那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李易道:“喂,要是我真的有女搭档。你也加入好不好?”
秦兰冷冷的道:“哼,好啊,那我就一枪把她解决了。”
李易不禁打了个寒战,眼前似乎出现了林子珊、苏绿、钟子媚、梁小好、双阳,甚至路小花这些女孩的尸体。如果秦兰真的想动手。除非先把她制住,否则这些女孩没有一个能活着。
先前见到秦兰的时候,她的天真活泼叫李易觉得秦兰,就像是一棵长在没有污染空气新鲜水源干净的环境里的兰花。
可是没想到,一涉及到男女问题,秦兰竟然跟别的女孩子一样,也是这么容易吃醋。
不过有时候想一想,女孩子吃醋也是很可爱的,至少证明她心里有你。
秦兰见李易不说话。知道李易在想什么,哼了一声,道:“怎么了?心疼啦?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跟别的……,哼。”
好半天秦兰都不说话。李易道:“你怎么不说话?”
秦兰仍然不出声,李易眼珠一转,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秦兰忍不住道:“你叹什么气?”
李易道:“其实我刚才腿上中了一枪。疼的我要叹气。”
秦兰一惊,险些从门后面出来。忙道:“你快躺下,用衣服把腿上缠紧,如果是动脉出血就缠伤口上边,如果是静脉就缠下边。你能感觉出来是什么样的出血吗?哎呀,我看不行,还是我过吧。”
李易忙道:“别动,别动,千万别动。”
秦兰忽然一愣,随即想到李易是在骗自己,道:“好啊你,居然骗我,刚才她一直是在向着我开枪,怎么可能伤到你?”
李易笑了笑,道:“我是看看你到底关不关心我。果然,是非常关心的。对了,那个人是什么人?”
秦兰的声音变的很低沉,道:“那还用说?她是林兰。”
李易有些紧张,道:“你怎么知道?”
秦兰道:“我跟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怎么能不知道?
我从小对潜在的危险就有一种特殊的jǐng惕感,危险越大越急越迫近,我就越敏感。更何况我对林兰这么了解?
林兰现在就在对面那家图书城的房顶上,这是她的习惯。咱们现在完全暴露在她的视野当中,根本出不。
她很有耐心,会一直等下,以前最长的一次,她可以从中午等到天黑。可惜那次没能成功。”
李易心念一动,道:“是不是在北非的那一次?”
秦兰咦了一声,道:“你怎么又知道了?看来你对我们了解的不少啊。”
李易道:“喜欢是从了解开始的。”
秦兰啐了一口,心头却甜甜的,她虽然对于李易的来历十分好奇,也略带jǐng惕,却希望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状态能持续下。
秦兰自己也感觉奇怪,却不知这是所有怀chūn少女所共有的情怀。秦兰虽然是个杀手,但是在这方面却跟其他女孩没有什么分别。
又因她从小没有正式的接触过这个社会的主流氛围,一颗心便更加纯粹。这些年来,不是杀人,就是计划杀人,从未谈过恋爱。今天晚上和李易偶遇,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却把一颗心都放在了李易的身上。
秦兰道:“别贫嘴了,咱们现在处境可很危险,出是出不,又不能从楼上跳下,而她又可以一直跟咱们耗着。”
李易道:“我就不信她不上厕所。”
秦兰道:“她想杀我,就算是想上厕所,也会尿在裤子里。”
李易道:“她为什么要杀你?她无非是嫉妒你嘛,都是师姐妹,何必这么极端?”
秦兰叹了口气。道:“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有个毛病,凡是决定了的事,一定要做,如果做不到,就算死缠烂打。缠上你十年。也得把她要做的事做完。”
李易嘻嘻一笑,道:“她才有几个十年,那我看她这辈子是赔了。”
秦兰道:“你就知道嘻皮笑脸的,还不快想点办法?”
李易道:“我也没辙呀。你是专业的。你来说吧。”
秦兰道:“我再说我就给你一枪。”
李易道:“好好好,那就我来诱她开枪,然后你趁机从楼上抓着扶手下。
咱们在西南和西北两个位置,她在西边,扶手在东边。只要身子一沉下,她就打不到了。”
秦兰道:“这个不行,她开枪太快,你刚一露头,就死了,再说从西边往东边跑也有段距离,一样会中枪。”
李易忽然用后背靠了靠,道:“你看,咱们两个真傻。这不是有门吗?从门里下不就得了?”
秦兰道:“我白天查看过了,这门是从里面用铁链锁着的,我的子弹穿透力强,破坏力不行,再说我这次出来只带了十几颗子弹。还得用呢。”
李易双手一甩,两把冥蝶滑出,在黑夜中打了一道立闪。
秦兰道:“这刀好亮。”
李易道:“学着点吧,小丫头。真正的清洁工都是近身作战,这才是上乘境界。”
李易一边吹牛。一边回身,双手交叉,唰唰两下,便在铁门上划了一个大十字。
李易道:“看见没,我的刀就是这么快。”
秦兰道:“好啦,好啦,快划吧。”
李易像切蛋糕一样把铁门切成几段,最后在里面的铁链上一削,当的一声,铁链应声而断。
就在这时,秦兰大声叫道:“别站在那,快跳过来!”
李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感觉从铁门后面躲过来一些微光,这时已经不及细想,忙身子微微拔起,在水泥上一撑,横着把身子甩到了秦兰那边。
就在李易刚刚起身的时候,已经有一颗子弹打在了李易的脚底下,李易在水泥上一撑即走,那着足点也被打上了一颗子弹。
李易着地后,向秦兰滚过,中间的地上也被打上一颗子弹。
李易滚到秦兰的身旁,被秦兰一把抱住,防止他滚出了边界。
然而那个林兰却出手极快,已经预算了李易出界后的位置,对着那个位置又打了一枪。
这四枪虽然是打向李易,每一颗都有可能要了李易的命,但是李易仍然要称赞这个林兰枪法犀利。
开枪快固然是高等素质,但是林兰这四枪却贵在节制。每一个点打出一枪后,一但打空,就不再打第二枪,而极快极准的预算了下一个位置,这才放第二枪。
而不是像那些枪法不高的,急躁毛草的人,用狙击枪就像用冲锋枪一样,对每一个焦点,都不自觉的打上数枪,以求蒙中一枪两枪的。
林兰这四枪打的虽然是四个动作,换了四次焦点,但是整个过程极为流畅,中间毫滞涩感,就像是一个动作放了四枪一样,李易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一气呵成。
秦兰道:“快看看身上,有没有中枪?”
李易感觉了一下,道:“没事,哪都不疼,没中。哎呦。”
秦兰急道:“你怎么啦,打中哪了?”
李易道:“我,我这疼。”
秦兰道:“哪疼,叫我看看。”
李易拉着秦兰的手向自己下身摸,秦兰这才意识到李易是在跟她开玩笑,一摔李易的手,道:“说不定一会儿就没命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玩笑。”
李易笑道:“就是因为可能会没命,所以才要抓紧时间嘛。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秦兰道:“唉,全怪我,明知道有问题,却还让你砍门。我忘啦,这后面的水泥斜坡上,有一扇小窗户,你刚才没感觉有些光亮吗?”
李易道:“有啊,原来有扇小窗户。你是说林兰从对面瞄着这小窗户。然后shè穿了来打我?”
秦兰道:“不错,全怪我,给忘啦。”
李易一直被秦兰抱着,感觉着她双峰的柔软和弹xìng,这时不禁向后靠了靠。道:“那可一定要怪你。我要是死了,你就变成小寡妇了。”
秦兰在李易大腿根儿上一掐,道:“你还说?你还说不说?”
李易忙道:“别掐,别掐。这不能掐。”
秦兰感觉李易下身有什么东西硬了起来,不禁伸手一摸,道:“你带着枪呢?我刚才没摸到啊。”
李易嗯了一声,道:“现在摸摸看。”
秦兰摸了几下,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虽然十了,却从来没见过男人这个状态,忙把手松开,身子向后急靠。
李易转过身来,压在秦兰身上,秦兰呼吸粗重,慢慢闭上了眼睛,嘴里语不成声,胡乱的道:“顶的我。好舒服,我身上很热,你摸摸看。”
李易真是没心没肺,说不定一个闪失,脑袋就开花了。居然还有心思搞这套娱乐生活,还是限制级的。
两人亲吻了一会儿,李易在秦兰身上不住的抚摸。
秦兰的双峰十分娇小可爱,胸罩又很软。李易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葡萄。
这时冯伦道:“老大,别爽啦。国柱哥和黑豹已经出对付那个林兰了。”
李易忙从温柔中抽身出来,道:“他们上了?叫他们小心些。”
冯伦道:“他们现在可听不到我说话,不过两个专业人士,当然会小心。你可千万别再动了。”
秦兰道:“你又在跟你的搭档说话,把耳机给我,我要听听。”
李易从耳朵里把耳机拿出来,道:“小心些,掉了就找不到了。”
秦兰把小圆片塞到耳朵里,冯伦笑道:“嫂子好,我是冯伦,李……,你身边的是我大哥,我祝两位……”
秦兰啐了一声,也不听冯伦往下说,便把耳机拿出来还给李易。
李易的这种耳机,跟那三个信号接收器不大一样,只能在手机几米的范围内才能用,实际上就是无线耳机。
可不像那三个信号接收器,多远的距离都行。
李易笑嘻嘻的把耳机又塞回了耳朵里,道:“我的团队里可都是高人,你一会儿见识见识。”
秦兰道:“我才不见。呀,对了,叫你的朋友离这里远一些,要是叫林兰知道了,没准就会……”
李易拦住她的话头,道:“放心吧,不会的,我的朋友在我的车里,我的车除非用炮轰,否则什么子弹都打不透。
实际上我已经跟那个林兰过过一招了,她的子弹就没能打穿我的车身。”
秦兰奇道:“你怎么会跟林兰……,哦,你是她的猎物。”
李易道:“我想应该是,不离十。我一开始在医院里看见你,还以为你就是我的仇人请来杀我的呢。现在知道不是啦,我很高兴。”
秦兰美滋滋的道:“你知道就好,如果你是我的猎物,哼哼,你早就趴下了。”
李易道:“饶命,饶命,女大王饶命。”
秦兰咯一笑,随即又满脸愁容,李易这时已经适应了黑暗,见秦兰脸带忧虑,便道:“你是不是担心我的朋友收拾不了那个林兰?”
秦兰点了点头,道:“梦林兰选择的位置,一般都很隐秘,你的朋友……,我就怕他们有什么不测。”
李易道:“喂喂喂,你可是杀人不眨眼哪,什么时候担心起别人的朋友来啦?”
秦兰道:“人家关心你,自然就关心你的朋友啦。”
说完这句话,秦兰便把头埋在李易的怀里,又堵住了李易的耳朵,道:“不叫冯伦听。”
李易心道:“我的手机上也能接收声音信号,冯伦早听见啦。”
李易忽然想到一事,道:“对了,既然铁门后面的水泥斜坡上有窗户,林兰为什么不直接开枪,打穿玻璃再打穿铁门?”
秦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这次带来的子弹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这种子弹一但先撞到一样东西,弹头就会失方向,从而斜着飞出,那就打不穿铁门了。开枪只是浪费子弹。
我们的狙击镜上有对聚焦对象的材料分析,一般来说,不太厚的东西,非金属的东西,比如普通的木材,她都可以用特殊的扫描仪透视。
但是咱们现在在水泥墙和铁门后面,那就没事,那扇窗户又不大,子弹打过来的角度受限,她不会冒然开枪的。”
李易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每一个行业当中都有许许多多的知识,是外行人所想象不到的。
李易这时开始担心李国柱和黑豹他们两个,虽然他们是两个人,但是对方也不是易与之辈,一但有个闪失……,李易都不敢想下了。
李易对冯伦道:“小冯,那边情况怎么样?你在车里能扫描到吗?”
冯伦道:“我已经试过了,扫描不到,离的太远。”
李易多少次想探头看看对面,但是都被秦兰拦住了。
忽然李易一拍脑袋,道:“瞧我这笨样子,把手机都给忘了。”
秦兰道:“手机怎么了?”
李易转过身,把手机拿出来,微微斜着向前探出,再打开夜视电子摄像功能,镜头调向对着自己一方,再微微调整方向,使镜头对向前了身后远处的图138看書緒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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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功夫的空虚
秦兰道:“你身上高科技的东西还不少啊。”
李易得意洋洋的道:“那当然,这是我另几个朋友帮着做的,这个手机功能超多,有很多我还没学会,不过也已经够用了。
现在这个就是夜视扫描功能,还可以调长镜头,远焦取景,听说最远的距离是两千米左右,有如近在眼前,不过这功能挺费事,我实在是不会用。”
秦兰道:“我不信。哪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李易道:“不信?不信就叫你看看。”
李易要逞能,便把焦距调的越来越远,果然,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两人身后图138看書緒顶的情况。
因为是夜视功能,所以看的很清楚。
秦兰道:“这跟我的狙击镜功能差不多了,看来你是一个团队。”
李易没意识到她语气中的失落感,随口答应着,又调适了一下方向,忽然,只见图138看書緒顶上有一个人影。
秦兰忙道:“就是她。再调一下,看的清楚些。”
李易又调了调,那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李易把镜头对准她的脸,只是因为离的太远,手颤造成了镜头总是晃动,李易用启动了人脸自动锁定功能。
这一下看的清清楚楚,只见楼顶上蹲着一个女人,看样子跟秦兰年纪差不多,一脸的冷峻,样子也是极美,竟不比秦兰差,只是左脸上多了一个大的伤疤,给她的美貌减了不少的分。
她正一动不动的端着枪,保持同一个姿势,眼睛似乎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前面。
她手里拿的狙击枪跟秦兰的一模一样,估计功能也差不多,呼吸很平稳缓慢,也不知她用这个姿势蹲了多久了,但是看她的样子,估计是能再蹲很长时间。
有时候,人的这种毅力叫人看了总会生出一种恐惧感。一个擅长狙击的狙击手,以如此坚如磐石的决心,等着镜头前出现他的猎物,他只要一勾手指,猎物就会丧命。这种情况叫人一想之下。寒意便会油然而生。
李易盯着屏幕看了一会。也不知是李易没看清,还是怎么的,李易竟然觉得这个林兰一下眼都没眨过。
李易听党天宇说过,眨眼是人的本能。人一天要眨几千几万次眼睛,如果长时间不眨眼,眼睛肯定受不了。
但是这个林兰却似乎没动过,也没眨过眼,这张脸叫人见了便生惧意。
秦兰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林兰,要论毅力,她可比我强多了。
我们教官说,林兰心静,我心活,活就能掌握更多的技巧,而是心静却能使技巧充分发挥,最终还是这样的人更危险。”
李易很想问问她们这个组织的情况,不过这个时候。哪有余暇问及这个,再说也太煞风景,有时间问这些,还不如亲个嘴儿。
李易一想到这,回身啵的一声。在秦兰的脸上又亲了一口。
秦兰一推李易的身子,道:“死鬼。”
李易向后一退,身子便出现在林兰的视野里,这时秦兰也惊觉了。后悔自己刚才用力过大,忙上前一抓李易的胸口衣领。
李易其实是故意后退。有心逗秦兰,可是这一步退了出来,也后悔了,忙向前一扑,跟秦兰撞在一起,嘭的一声,撞在铁门上。
林兰那边却已经开了一枪,李易感觉子弹擦着自己的胳膊shè了出,嗒的一声轻响,斜斜的打在地上。
李易心里也呯呯乱跳,刚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秦兰险修了出来,道:“你可吓死我了,你再要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把我惹急了,我一枪毙了你。”
李易忙搂住她,不住的安慰,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冯伦这时道:“老大,你要吓死人哪,你可别乱动。”
李易道:“阿国他们回来了吗?怎么样了?”
冯伦道:“人还没回来,也不知怎么样了。等等,国柱哥来电话了。我给你把信号转移过。”
很快,耳机里便传来李国柱的声音,只听他道:“队长,不行,我们两个四下里转了半天,也找不到可以上的路径。
她是从外面的扶手上的,不过她在扶手上设了细绳,绳子上安了铃铛,只要有人一碰扶手,稍不小心就会触动铃铛,她在上面就能jǐng觉。
如果从正门破门而入,她也会发觉,再说图书馆里有隔离防火墙,没有店员在打不开,没法通过楼梯上到楼顶。”
李易一听,就知道这个林兰可比秦兰细心多了。她要是憋着劲想害秦兰,还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李易道:“那好,你们千万别冒险,这人耐xìng极强,实在不行,咱们就报jǐng,或者制造混乱,叫她自己跑开。”
李国柱道:“好,那我们就守在楼下,她要是下来,就必死无疑。我们那些战友的仇,不能不报。”
忽然,李国柱嗯了一声,似乎十分痛苦,啪的一声,手机摔在地上。
李易忙道:“怎么啦?”
却没有人回答,只听到李国柱和黑豹不住呼喝的声音,显然正在和人打斗。
李易一听这打斗的声音就知道不妙,对方应该只有一个人,但是身手竟然极为犀利,听声音,掌风沉厚松劲,是受过专门的武术训练的。
李国柱和黑豹两人虽然也擅长格斗,但是在这种武功高手面前,这两人的进攻虽然霸道短脆,但是拳法境界不高,时间一长,必定不是对手。
李易大是着急,对冯伦道:“小冯,快开车帮忙,我一会儿就到。”
冯伦道:“我看到他们了,可是他们在小胡同里,我的车开不进。”
李易这时来不及想的别,道:“不行,我得下。有人跟我的朋友打起来了,这人身手太高,我得下帮忙。”
秦兰一把拉住他,道:“别动。你下不的。”
李易也知道出就是死,忽然灵机一动,道:“你们的狙击镜夜视功能。也是把光信号变成电信号的吧?”
秦兰一愣,道:“是啊,怎么了?”
李易道:“是就好,你看我的,你呆在这别动。不用管我。我有办法下,你快把眼睛闭上。”
秦兰见李易说的郑重,忙把眼睛闭上,却又忍不住睁开来看看。
李易在她脸上亲了亲。把她的眼睛抚的闭上了,看准了东侧扶手的位置,把手机的强光功能调了出来,微微向水泥墙外一送,随即按了键。
哪知这一次送的距离过大。林兰那边嗤的一声,已经开了枪。
子弹正打在手机上,子弹的冲击力该有多大,李易再厉害,又哪里拿的住了?手机呼的一声,被子弹撞的飞了出。
可是就在这时,强光功能也同时被启动了,一束强光照出,这一带似乎到了白天。
林兰正用狙击镜的夜视功能瞄准。刚刚打出一枪,忽然一道无法形容的闪光出现,晃的她双眼立刻看不见东西了。
李易手机被击飞,他的身子也随之纵出,只是手机被击出一段距离。强光把李易也晃的不轻。
但是李易知道这个机会稍纵即逝,如果自己下的晚了,李国柱和黑豹就会有xìng命之忧,到时候除了冯伦。恐怕谁也活不成。
李易闭上眼睛,计算着距离。如箭一般纵出,只听嗤嗤嗤几声响,身后传来子弹打在楼顶的声音。
原来林兰被晃了眼睛,便立刻开枪扫shè,以图打中敌人。
李易左折右绕,总算是没被子弹打中,他和林兰两个人,一个瞎打,一个瞎跑,还真是瞎子打活靶,打不中也不奇怪。
李易计算着到东面扶手的距离,但是他左折右绕的跑着,一加入曲线,这距离哪能算的那么jīng准,更何况眼睛看不到东西,后面又有子弹乱飞,前面又是“悬崖峭壁”,换成是谁,也不能算的那么准。
李易向前跑着,本来计算着还有两步的距离,可是忽然左脚下一虚,竟然跑过了头,左脚和左半边身子已经甩了出。
李易这个时候连出冷汗都没时间出,忙睁开眼睛,同时右脚尖向外一斜,前脚掌用力一扳,想止住身子。
可是他睁开眼睛时,眼前却是一片红的蓝的绿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李易右脚尖向外一扳,身子自然也旋了过来,面对着林兰的方向。李易感觉右脚足跟已经成虚,整个身子只有右脚前半个脚掌撑着。
但是他跑的太快,这时已经收不住了,身子向后便甩,同时感觉脚尖前微微一痛,知道是子弹打中了脚前的地方,要是这子弹的角度再抬高一点点,自己就中弹了。
李易知道林兰正在乱开枪,但是怕的就是乱开枪,李易这时身子后仰,若要反身下跃,那势必离楼的侧壁太远。
这个时候,李易不及细想,当下右脚一松,整个身子登时呼的一声下坠。
李易眼睛看不大清楚,但是凭感觉和记忆,觉得扶手就在眼前。
李易右手向前一探,哪知却抓了个空,可是他下坠之势却是不变,忙双手一分,分向两边抓,只觉右手指尖似乎扫到了什么东西,就在这时,一颗子弹从李易的头顶擦过。
李易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一缩头,双腿成劈叉的姿势,右腿一甩一勾,终于勾住了一根扶手,身子甩了过。
李易双手握住扶手,稳住身形,这才喘了一口气,眼前仍然发花,但是约略能看到一些东西,向前看了看,才发觉已经下坠了四五米,要是右腿再甩的慢一些,这会就成肉饼了。
李易担心李国柱那边的情况,手脚并用向下滑,到后来心急,干脆松手下坠,到了极快的时候,便握住扶手。
如此两三次之后,李易双腿着地。这一落地,李易可踏实多了,他不及捡手机,便要出。
李易刚想跑出胡同,忽然想起林兰还在西侧盯着呢,自己要是冒然跑出胡同,怕是一枪就被放倒。
于是李易叫过冯伦,冯伦开车到了胡同口。打开车门,李易矮着身子钻了进。
林兰那边果然开了枪,可是子弹打在车身上,丝毫没事。
冯伦一踩油门,车子冲出。很快到了图138看書緒下。
这地方对于林兰来说是死角。李易放心的下了车,一下车便听到图138看書緒下的胡同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李易一个空翻从车身上跃过,向里一纵。眼睛虽然看不大清楚,但是仍能分清哪个是李国柱,哪个是黑豹。
只见胡同里三个人打在一起,李国柱和黑豹节节败退,李国柱的左臂已经不能动了。似乎长出来一截,好像是脱臼了。
另有一人中等身材,正以一敌二。李易看不清这人的面目,但是一见这人的身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这人闪展跳跃,灵如猿猴,双手忽伸忽缩,出手如电,可是并不把招式用老。往往点到即止,但是一但粘上对方,寻找到对方的空隙,便会沾连粘随,如附骨之蛆。
这种功夫李易从来没见过。就在李易一愣神的工夫,黑豹一拳打出,使的有些老了。
那人右手成爪,刚好碰到黑豹的手背。按一般的拳理,他这一爪应该五指并拢。抓伤黑豹手背,可是李易却见他忽然张指翻腕,心里便暗叫不好。
因为短促的招数,往往只动用大关节,小关节是放松的,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更加快速,一触即收,不被敌人抓住。
可是这人一碰黑豹手背,却立刻翻腕,那显然是要发功伤人。而他五指张开,显然是布有后势,要连绵进招。
李易叫声不好,黑豹闷哼一声,右手手腕已经脱臼了。
那人一挺肘,又要进一步将黑豹手掌废掉,李易大喝一声,从黑豹头顶跃过,左足点这人头顶心。
这人没料到会有硬手突然出现,顶心百会穴是人身大穴,哪能不防?
这人忙松开抓着黑豹的手,也不抬头,只凭风声,右手向上一架,不过看似架,实则是抓。
李易知道他手爪厉害,哪能叫他抓住,左腿一缩,右腿已经踩向他手腕。
那人一抓不住,咦了一声,向旁一闪,却不踢腿,而转了半个圈子,又是翻手成抓,不等李易落地,就抓李易的下yīn。
李易没料到这人变招也快,而且似乎不会腿上的功夫,忙一个倒翻筋斗,把双腿甩开,落在地上。
这人转过了身,李国柱和黑豹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两人同时出腿,竟将这人踢了个跟斗。
这人哼了一声,向前一扑,到了李易近前,李易出手就是一掌。
那人不以掌相对,也不伸臂格开,竟然五指一张,硬向李易中门击来。
李易心里大怒,心说这人也太横了,摆明了我门前双鬼yīn阳位未破,配合双足四相俱全,而且是初势,至少还有两到三个势可以转变,你居然敢欺负我,硬往我中门突入,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李易冷哼一声,手掌微偏,掌根向前一突,硬碰这人的手指,想把他五指碰断。
哪知这人冷笑一声,道:“没见识,腕后空虚。”
这人手掌不知怎么中途一转,竟然翻了过来,无名指和小指已经搭上了李易的手腕,随即五指全上,将李易手腕抓住。
李易只觉手腕像是被铁箍箍住一样,怎么也想不到这人怎么能看透自己实掌后面,手腕的空虚?
这人一抓即中,心里对李易登时看不起,立刻横着一扭。
李易虽然不明这人的手法,但是知道不能叫他扭转,微一拉扯便知对方力大,抓的太牢,自己一时间扯不开。再说他旋转自己的手臂,把自己的力量旋的偏了,相就的力也就分流变小了。
李易情急之下,下边飞起来就是一腿,这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那人下盘功夫果然不行,啊了一声,只得松手向后一退,却被李国柱和黑豹又踢了一脚。
那人不想再向李易飞,只得向旁一窜,靠到了墙上。
那人这一招chūn秋四连锁,从来没失过手,可以说是百不失一,刚才李国柱的手腕就是这么扭断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忽然出腿,用这种耍流氓的手段,破了自己的绝招,不禁又是气愤,又是惊讶。
四个人各占一位,李易三人将那人围住。
那人向李易看了一眼,忽然打了声口哨,过了一会儿,图138看書緒上也传来一声口哨,显然是那个林兰在回应,看来眼前这人跟林兰可能是一伙的。
忽然传来铃铛的响声,黑豹忽道:“快闪开!”
李易就知道是林兰从楼上下来了,忙向后一退,后背靠在了墙上,李国柱和黑豹也退了开来。
只听啪啪几声响,显然是有子弹打在地上,李易忙贴着墙向旁一滚,又滚到了车边。
冯伦把车门开,李易三人全都闪到了车门后,林兰便没再开枪,她已经见识过这车的厉害两次了,以她的xìng格,知道没有用,就不会再浪费子弹。
李易看,只见林兰是顺着绳子滑下来的,会武功那人在下面护着,却不时的向车这边打枪,显是怕李国柱和黑豹还击。
605合伙欺负我
李易见林兰眼见就要落地,心说我们五个人一台车,难道就拦不住你们?
李易忽然用兜手法打出几枚硬币,这些硬币在墙上一碰,反弹回来,有一枚正中会武功那人的手背。
那人嘿了一声,却没丢枪,反而更加频繁的shè击,李易看他左右手交替,左边的子弹打完了,就单手换弹夹,右手接着开,反之一样。
李易手机没捡,忽然向冯伦道:“开强光,照他们。”
冯伦也暗骂自己愚蠢,忙把强光打开。
他车子的功率可比李易手机的大多了,李易三人忙钻进车里,这车子发shè强光的时候,前挡风玻璃有削减光线强度的功能。
只见强光一闪,林兰惊呼一声,忙闭上眼睛转过头。
李易借这个机会迅速的一开车门,闭着眼睛对着林兰就是两块钱,两枚硬币打中了一枚,正打在林兰的手背上。
李易啊了一声,手一松手向下坠来,会武功那人也被晃的睁不开眼,但听到林兰呼叫,立刻对着声音方向冲过来,一把将林兰抱住,他冲的太急,胡同又窄,竟然一下子撞在了墙上。
可是这人为了不叫林兰也撞上,立刻左手撑出,支在墙上。
强光一闪即灭,前后不过两秒,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这地方在图书馆后面,街边的光照不过来。冯伦立刻把光线换成普通光,却见这两人向胡同另一边跑了。
李国柱立刻跟黑豹开门出车,掏出手枪,对着这两人就是两枪。
但是这两人显然也是个中高手,就知道后面八成要开枪,一转一点,脚下一抹,身子一晃,李国柱和黑豹居然没打中。
这两人很快便从胡同的另一边跑了。
冯伦道:“那边是几个小区,他们一定不会往街上跑。多半会藏在小区里。”
李易道:“这两人极度危险,咱们追。”
忽然想起秦兰还在楼上,不知怎么样了,虽然说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是刚才万一要是顾念自己的安危。露出头来。说不定已经被林兰打死了。
李易心道:“国柱和黑豹都受了伤,就算把手腕接上,一时也不能用力气,我要是回看秦兰。放他们自己过,实在是危险,小区里车子进不,对方可以从小区的任何一个门出,就算冯伦绕着这一片小区开也没有用。”
李易微一犹豫。最后还是道:“穷寇莫追,咱们先回看看人吧。”
李易帮李国柱和黑豹把手腕接上,所幸只是脱臼。
四人开车回来,到了文化宫的楼下,李易见秦兰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冯伦开车过,车子横靠在胡同口,李易下了车,走向秦兰。
秦兰手里拿着李易的手机,送到李易的面前。李易见她没事,这才放心,两人轻轻搂在一起。
秦兰道:“刚才可吓死我了,我眼看着你踩空掉下,我一看位置就不对。我那心当时就悬起来了。总算你没事。”
李易拍着秦兰的后背,道:“我没事,我当然没事,我是属十只猫的。”
秦兰道:“什么十只猫?”
李易笑道:“我有九十条命啊。”
秦兰却哭了出来。李易忙哄她道:“怎么还哭了?你一哭,我就要减掉一条命。那你就少哭几句吧。要不然我可就被你哭死了。”
秦兰破啼为笑,捶了李易一拳。
李易道:“刚才图138看書緒下又有一个人,身手不错,不过他们两个已经走了,看来是一伙的。”
秦兰叹了口气,道:“那是哈兰,他是满族人,一直对林兰有意思。不过林兰好像并不喜欢他。”
李易听到哈兰这个名字,有些似曾相识,但好像也没听谁提起过,只觉得头脑当中有些信号抓不住。
秦兰不知李易在想什么,继续道:“我们原来有个教官,就是姓哈的,也是满族人。那是我们会里请来的,只教擒拿手,不过他教的学生必须姓哈,还得是满族。
反正我们也没有真名,姓什么无所谓,但是因为名字往往是两个字,所以这个教官就只能有一个学生了。而这个哈兰就是他的学生。”
李易啊的一声,一下子想起来。
秦兰嗔道:“你乱喊乱叫什么?吓了我一跳。”
原来李易想起卢仲文跟他说过的一句话,说自己还差擒拿手没学了。
擒拿手最好的是果毅门,门里的人都姓哈,还得是满族人,但是人品都不大好。
卢仲文还曾经跟哈氏门人中的高手过过招,最后踢断了对方的膝盖。
是以李易想到,这个哈兰的教官,就是果毅门中的人了。一定没错,就连他们下盘功夫太差这一点,都很相像。
李易把哈氏一门的来历简单的说了,秦兰似乎不大感兴趣,道:“管他是哪个门的,反正是两个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李易道:“谁说的?是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欺负咱们两个。”
秦兰感觉极是幸福,扑在李易怀里,感受着李易身上的温暖。
李易本来想细问秦兰一些事情,但是这时已经是凌晨了,刚才又是一番惊心动魄,李易此刻四肢酸软,再说把李国柱他们扔在车里也不好。
李易道:“秦兰,你跟我朋友见个面吧。”
秦兰竟然有些羞涩,却微微的点了点头。
李易拉着她的手回到车边,打开车门,给双方介绍。
秦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有李易在旁边,总算是还坚持的住。
李易没提李国柱他们在印尼岛上和黑豹在北非的事,现在也不是时候。
双方谈了几句,大家都很客气。
李易见秦兰脸如朝华,心想不能骗她,便道:“秦兰,我跟你说件事。”
秦兰笑道:“什么?”
李易道:“其实我长的不是这个样子。”
秦兰一愣,道:“那是什么样子?”
忽然哈哈一笑,道:“你化妆啦?”
李易伸手在脸上一抹,把面膜除,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道:“这是易容面膜,我为了防止……”
他没说完,秦兰的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李易后半截话就没能说出来。
秦兰盯着李易的脸,打量了好一会儿。忽然哼了一声。转身向回走,找到自己的摩托车,上了车,想向前开走。但是这边是死胡同,秦兰本来先前踩盘子时知道,但是现在心情不平,竟然给忘了,只好调转车头回来。
摩托车到了保时捷的旁边。秦兰把面罩向上一推,冷冷的道:“让开。”
冯伦看向李易,李易也不知秦兰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但是竟然不敢惹她,只得向冯伦挥了挥手。
冯伦把车退开,让出一条缝隙,秦兰把面罩向下一推,骑着摩托绝尘而。
李易望着秦兰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站了好一会儿。李易这才上车,冯伦问李易要哪,李易道:“先……,我也不知道先哪里了。”
李易把面膜撕的粉碎,一赌气。把剩下的面膜也撕碎了,顺手扔出窗外。
李易心道:“女人也真是的,只是张脸而已,这也生气。”
冯伦只好把车开回医院。既然林兰受了伤,那暂时就不会再来。再说冯伦开车很快,他们也跟不上。
一路上,李易把冯伦先前在图书馆旁的胡同里,所录下来的视频调出来看。
这时才看清,那个哈兰是个大饼子脸,相貌很普通,只是眼睛里充满了yīn险毒辣。
到了医院,冯伦依旧留在车里,他现在跟车已经融为一体了,感觉在车里睡觉吃饭,都是很自然的。更何况这车本就设计的十分方便舒适。冯伦只有呆在车里,才有安全感和使命感。
李易三人下了车,进了医院,这时天已经灰蒙蒙的了,周飞正在长椅上打坐,听到有声音,起来一看,见是李易他们回来了,忙过来问话。
李易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周飞也是不住的后怕。听李易说有擒拿高手,周飞道:“这个姓哈的一派我也听说过,不过没有会过他们。确实这一个门派里的人都没有好饼。原来叫你遇上一个。”
李易想起秦兰的事来,心里有些失落,这时朴环手下轮值的小弟过来接班,周飞便跟李易他们到一个大病房住下。
这病房是李易他们送伤号过来的时候就开出来的,当时医院不同意,说医保政策不允许,李易就叫医院按自费患者开,费用全算在他的账上。
几个人进了病房,李易也没洗脸,脱了鞋就上了床。
从楼上掉下来可不是好玩的,消耗的体力太大了。
周飞问起秦兰他们的来历,黑豹道:“这一次可能麻烦大了。他们是托克兰大教会的。”
李易先前听黑豹说起过这个,但是却从没听说过,便问起这个大教会的来历。
黑豹道:“这个说来话长了。托克兰是德语的一种土语,意思是忠诚和勇敢。那还是二战的时候,德军纳粹在战争之外还有很多计划,其中一个计划是筹备暗杀特务组织。当时便起名叫托克兰。
托克兰受希特勒的统领,只对希特勒效忠。初建时还是一个几十人的小队,直接带队的就是盖世太保的二号头子卡那笛。
不过相关的资料不是特别全,据说当时的暗杀行为主要是针对纳粹内部,如果有反叛的军官,则可以在元首的授权下,实施暗杀。
后来这个组织的任务也逐渐扩大,一切反对、阻挠,甚至不支持法西斯主张的人都会被列到黑名单当中。
当时暗杀的手段还是比较原始的,主要是冷兵器和毒杀,用枪的都很少。
二战结束之后,托克兰组织也被关闭了,卡那笛服毒自杀。但是不知是谁带的头,十几年以后,这个组织又浮出水面,而且里面吸收了各个国家的人。
他们当然不敢以暗杀组织的名义,于是用宗教当掩护,称为托克兰大教会。
教会里的组织头脑到各地收养孤儿。观察他们的行为模式和天赋,对于有资质的就进行相关的训练,没有资质的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做了其它的职务,又或许杀了。
他们训练人的方式也是扬长避短,为了提前把人的潜能完全发挥出来。就只教他们一种技能。
看来这个秦兰和林兰。就是在远程狙击方面很有天赋,动作也灵活,确实是做狙击的料子。
而有些人则训练他们的近身格斗能力,往往只求速成。不扎根基。但是因为出手快速而犀利,又是暗杀,所以往往一击而中。”
李易道:“那这个托克兰大教会,现在就是只做培养杀手的工作了?”
黑豹道:“应该是的,那是他们的经济来源。我曾听一名战友提到过这件事。因为他跟这个组织里的一个人认识,但是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托克兰大教会总部设在德国,在德国是合法化的组织。头脑是谁不清楚,规模和结构也不大清楚。听说在华夏国也有分支,为了执行任务方便,所以选的人也大都是华夏国人。
这个组织很隐秘,实际上应该跟赏金猎人的xìng质差不多。上次在东天dì dū有人来行刺,我们心里也曾经怀疑过,但是没有证据。就算是有,意义也不大,主要是得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托克兰大教会很神秘,也很难缠,他们也不只是接任务。有时有需要,也会自行选择要除掉的目标。
我明敌暗,你能防的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况且他们所培养出来的杀手。至少有一项技能是极为厉害的,可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立即能制人于死地。”
李易这才知道为什么黑豹不叫自己卷到里面来,可是李易现在跟这个秦兰却肯定是什么不开的了。
李易道:“那他们这样的组织,一但加入,是不能zì yóu离开的了?”
黑豹道:“这个我不大清楚。但是想必是这样,要不然组织的秘密被人泄露,总是不好。”
李易心里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他是想把秦兰从这个组织里接出来,叫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一来这个组织最好别惹,二来看秦兰现在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原谅自己,再说她根本没法跟其他的几个女人相处。
李易长叹一声,不再多想,闭上眼睛运气调息。
第二天是十二月八号,李易睡到中午才起。
余安过来找李易说事情,余安道:“李老弟,我们要回了。”
李易忙道:“几个兄弟的伤还没好,干嘛着急回?”
余安道:“我已经跟大夫说过了,大夫说伤虽然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打算把人带回。
现在广宁局面已经定型了,万蜂绝不敢再来招惹李老弟,他现在自顾不暇,照我们看,这家伙没准要跑。
不过狗急了跳墙,老弟还是尽快回海州的好。以免受到伤害。这人死到临头,还想蹦嗒蹦嗒,可不能叫他伤着咱们,实在是犯不上。”
李易没法过分的挽留,便道:“那好,我送你们。”
余安哈哈一笑,道:“李老弟,千万别客气,风吹来,风送走,叫我们也走个潇洒的。”
余安早就准备好了,当下带着人离开了医院,李易也怕出了医院会被林兰狙击,总不成躲在车里送人,一直不出来,所以也就没送。
庄子期的人走后,黑豹也过来道:“李易,我的人也得走了,不过我留下,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报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有机会了,我可不能放过。我叫弟兄们先回,我留下来。”
李易这个时候要是再挽留,好像要这些人保护自己,壮声势似的,李易骨头硬,当然不能叫人误会,再说人多也没有用,对方隔着老远,一枪就要了你的命,人再多十倍,也帮不了你。
黑豹的人也都走了,这时,医院里便只剩下李易自己、周飞、李国柱、黑豹、江大同、冯伦和陈铁山。江大同的那些小弟兄们,除了伤重的那几个,其余的已经被遣散,叫他们到小旅馆住了。
除了冯伦呆在车里,其余的人搬到同一间屋子里,李易道:“现在看来,那个林兰一定是万蜂派来的了。说不定大家的脸她都认识,可惜那些面膜叫我不小……,嗯,不小心撕坏了。
要不然大家换上面膜,就可出医院,以后再做打算,现在就只好暂时呆在这了,这事不算完,早晚得把这个林兰干掉。出了这口恶气。
医院病房的窗户外面很空旷,没有高大建筑,所以大家在病房里可以随便走动,不会出事。
但是到走廊里时就要小心些,说不定这娘们通过玻璃也能开枪伤人。”
吃过晚饭,天sè渐黑,李易忽然想起郑国亮的事来。
上次监听万蜂病房里的声音,万蜂答应郑国亮,今天晚上就杀了程康,郑国亮还会把事情嫁祸到自己头上。
本来李易不想管这事,程康死与不死,与自己无关,但是一来事情关己,二来郑国亮要是当上了西江帮帮主,rì后必定来找自己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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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动上手再说
李易把这事跟周飞、李国柱和黑豹他们说了,李国柱道:“可惜,现在出不方便,要不然这事一定要阻止。”
李易道:“这个林兰真是可恨,实在不行,以后就把万蜂这段录音发给西江帮的人,叫他们知道郑国亮的嘴脸。
唉,不过也不行,要是郑国亮当上了帮主,又铲除了异己,那就算是他的丑事曝光,他的手下也没有人敢把赶下来了。”
李易调出万蜂病房那边的监听录音,发现万蜂这一个白天都在叫严正清和杜阔海办理提款的事。现金也一笔笔的送来。
除了这些,就没什么其它内容了,万蜂什么都不说,好像在养jīng蓄锐似的。跳过几段空白区,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钟的时间点,才听到万蜂叫杜阔海出做事,那自然是跟郑国亮的事有关了。
听万蜂的意思,杜阔海做活的时间晚一些比较好,最好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杜阔海答应了,先下准备。
李易看看时间,这时已经是八点多了,看来离杜阔海下手的时间还早。
忽然冯伦来电话道:“老大,有人在后面跟着我,骑着摩托,不过不是秦兰,一共有两个人,好像是那个林兰和哈兰。”
李易知道冯伦住在车里,如果要出来上厕所,就得开车跑出,估莫着把林兰他们甩掉了,这才变换车的颜sè和号牌,停在不起眼的地方,然后上厕所,再出来上车。
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安全,如果林兰在医院附近的楼顶趴着,那么必定没有那么快的速度下楼骑摩托,再追上冯伦。
可是如果林兰就守在医院旁边,冯伦刚一开车走,她说不定就会跟上,好看个究竟。
现在既然林兰两人追冯伦。那医院这边就不用防了。外面必定没有狙击手。
李易对冯伦道:“小冯,你先带着他们绕圈,绕一两个小时再说,最后再把他们甩了。车窗跟昨天一样,始终是单一对外的。叫他们从外面看不见。”
冯伦答应一声。这个任务简直是初学者的任务,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只是人有三急,冯伦只好在车里解决了,这车里有内置卫生器具。只是平时冯伦不习惯用,这时没办法,也只好前卫一次了。
冯伦心里好笑,引木兰他们的车辆紧跟着自己,再若即若离。忽分忽合,最后再撒手不管,将之抛弃,这个过程倒有些像谈恋爱。
李易等人下了楼,先躲在医院大门的旁边,李易问李国柱林兰如果还在,那应该在什么地方埋伏。
李国柱道:“我们昨晚第一次出来时,就一直在分析四周的楼群。这医院东侧有一个点,南侧有三个点。北边是铁道线,再向外是空地,不会有点,离的最近的高大建筑也有七八百米。”
李易看了看这些点,又把手机拿出来开始调长焦镜头摄像。他这手机身经数战。不知被打了多少次了,不过真是很结实,一点事也没有。
这时把这几个点都看了看,楼顶上、楼间的胡同里、楼的两侧。都没有什么异常。
李易这才放心,叫周飞、江大同和陈铁山在医院里等着。跟李国柱和黑豹出了医院。
周飞本想跟着一起,但是李易说医院里也得留个硬手,要不然万蜂派人来了,只留下江大同他们几个就不大容易对付。周飞只好答应。
出了医院大门,李易本想先看看程康那边怎么样了,忽然童心大起,想出了一个坏点子,跟李国柱和黑豹说了,这两人虽然觉得有些儿戏玩笑,但是也只好依着李易的来。
李易到五金商店买来几只大的鼠夹,想了想,又到超市买来几大盒强力胶,分别爬到这四个点。
李易按着李国柱和黑豹两人所指点的狙击手习惯选择的最佳位置,布置下了这些鼠夹,又在鼠夹的底部涂满了强力胶,使它固定在原有的位置上。
李易模拟了一下林兰踩到鼠夹时的动作,料想她势必要坐下,再用双手掰。
当下李易把强力胶全挤出来,放在大塑料袋里,轻轻拍扁,又前前后后的扎了不少的窟窿,然后把装着强力胶的扁平塑料袋,粘在鼠夹的两片金属锯齿板和鼠夹的底子上,在屁股可能会坐下来的位置上也放了一袋。
随后,李易在这些东西上面胡乱的铺上报纸,又在旁边丢了一些脏东西,做为掩饰。一切布置好之后,李易心满意足,这才下了楼顶,跟李国柱和黑豹两人打了车,直奔国宾宾馆。
国宾宾馆在广宁西城区的边上,已经是四环左右的位置了,比较偏僻,这个时段里,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
三人下了车,李易抬头看向那宾馆,见也不过是个四层楼的小旅馆,想是西江帮程康等人不想引人注意,才会住到这种地方。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三人贴着楼根下面走近国宾旅馆,以一处角落里隐住身形。
李易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不知道杜阔海是不是已经过来了。
又等到了一会儿,忽然黑豹向前一指,小声道:“那边有人。”
李易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然有个人从街边经过,看身形不像是杜阔海,这人脚步虚浮,不像会什么上乘武功的样子。
等这人走的近了,三人不禁轻轻咦了一声,原来这人长的跟李易一模一样。
不过三人立刻恍然大悟,尤其是李易,不用问,这人必定是郑国亮,这小子,果然易容成自己的样子,想把事情嫁祸到自己头上。
等郑国亮走的又近了一些,刚好走到九五三路车的公交站牌下,便站定脚步,四下张望。
这个时候,早就没有公交车了,站牌下就孤零零的站着郑国亮一个人,显得极是突兀。
又过了一会儿,从东边过来一辆出租车,从车上下来一人,看样貌并不认识。
这下了出租车先向四下看看。这才朝站牌走,对着郑国亮晃了晃手臂,又打了个响指。郑国亮则拇指朝天,向来人拜了拜。
李易见后来这人脚步沉稳,手臂挥动有力。腰背挺直。虽然看脸面并不认识,但是八成就是杜阔海。想必是戴了面膜。
看来两人约好在站牌下见面,杜阔海没有开车来,估计也是怕被西江帮的人看见。认出了车子。
李易把手机拿出来,戴上耳机,把镜头对着他们两人,调出长焦一看,只见两人正小声的说着什么。李易把口型模拟语音功能打开,用计算机分析两人说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这两人不再说话,杜阔海转身奔旅馆而来,郑国亮则留在原地。
这时,李易的手机也已经分析好了,这项功能原来是要通过秦少冰那边来分析的,后来秦少冰把快捷方式设在李易的手机上,就方便多了。
李易听他们见面时的称呼。果然,就是郑国亮和杜阔海。又郑国亮说,这事要想叫人怀疑是李易做的,就不能太露骨,过犹不及。自己不能太过明显的出现在西江帮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更何况他跟李易的身高胖瘦并不一样,只是脸变的一样,还不足以完全把别人骗了。
所以要想达到最佳的诱导效果。他自己必须若隐若现的出现几次,天刚黑的时候。他已经故意偷偷摸摸的在旅馆附近现身了,装成是踩盘子的模样,西江帮几个元老中就有人看到了他。
等一会儿杜阔海干完活儿,离开以后,郑国亮便打算再以李易的面貌不经意的出现一次,叫人把这个误会加重。
在这种情况下,西江帮的人肯定要怀疑到李易头上。
李易听到这的时候,牙都要咬断了,心说郑国亮你等着我的,我要是不把你折磨死,我真就跟了你的姓。
这时杜阔海已经到了旅馆楼下,他没从大门进,而是在楼下先看了看,然后绕到了旅馆后面,看来是想从窗户爬上。
李易道:“阿国,你跟我来,咱们对付杜阔海,黑豹,你制住郑国亮,你小心些,他会催眠,别看他的眼睛,别听他说话。”
黑豹在部队受过专门的训练,对一般的击打和药物催眠、心理催眠都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点了点头,绕开来,向郑国亮逼了过。
李易则向李国柱一招手,两人悄没声的向杜阔海移了过。
这时杜阔海已然到了楼后,爬到了一楼的铁栅栏上,只见他双手一扳二楼的窗台,身子拔起,横卧在二楼窗台上。
李易心说等他动上了手再说,这时先不急动他。
只见杜阔海先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人跟踪,这才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来,也不知是什么,在窗户上扭了扭,转了转,一推,便将窗户推开了。
李易以前见过暗青子他们三个劫走姜丰年的时候,也是用这个方法,想必是他们合欢帮里自制的入室盗窃的工具。
杜阔海开窗进,并没有关窗,李易叫李国柱先在角落里等着,等自己上了再跟进。
李易长身便窜了出来,忽然杜阔海又从窗户里探头出来,向外查看,李易忙向前又是一纵,贴在了墙根底下。
过了一会儿,不见杜阔海那边有什么动静,李易心说好险,看来自己江湖经验还是不足,人家一直在留心身后是不是有人跟踪,而且对时间差掌握的非常好,就在自己刚一跳出来的时候从窗口探头查看。如果不是自己见机快,纵跃迅速,恐怕就被杜阔海发现了。
李国柱在对面角落里,杜阔海看不到他,李易向李国柱看,只见李国柱向李易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杜阔海已经缩身回了。
李易点点头,转过身来,轻轻纵起,抓住铁栅栏,向上爬,到了二楼窗台下的时候,回头又看向李国柱,李国柱打了个手势,示意窗口没人。
李易这才翻身上,见二楼走廊里确实没有人。当下从窗口轻轻跳进,矮身向四下看看,见自己附近是二零七房间,按着数字的排序看,二零二应该在右手边。
李易起身回头看。李国柱已经上来了。李易伸手一搭,李国柱也翻身进来。
两人向右边走,到了二零五时有一处拐角。
李易两人靠向墙壁,只听拐角后面有轻微的声音。李易把手机拿出来,把摄像头探出,手机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杜阔海。
只见杜阔海正站在二零二房门口,手里用小巧的工具正在撬门,这些合欢帮的人也真厉害。撬门的声音极小,如果屋里正在熟睡,怕是听不见。
很快的,杜阔海便打开了房门,他动作极快,推开门就要向里跳。
李易哪能叫他得手,一个转身外加一个斜纵,已经到了杜阔海身后,轻伸右臂。五指搭到了杜阔海的背心。
杜阔海虽然一直在jǐng惕着,但是万没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是硬手,本想反手勾,可是他正向前纵跃。其势无法回力,只得尽力俯身低头,向前一扑。
李易抓的就是他这个状态,掌心吐力。正中杜阔海背心,将杜阔海击到屋里。
这一下声音哪还小的了。门被急速撞开,碰到墙壁上,发出轰的一声。
屋里正是程康,程康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八部会合盟的事因为甄小聪被抓而告吹,看来万蜂也没有能力再号召一次了。
但是万蜂的势力却没变,程康很顾虑这一点,程康不知道万蜂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自身尚且难保。
程康就怕万蜂事后再找他麻烦。像万蜂这种人,报复心极强,如果不立刻报复你,那说不定就是在设计长期的计划。现在万蜂野心暴露无疑,可是事情又破败了,难保万蜂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来。
程康耳朵根子软,又优柔寡断,再加上郑国亮这几天一直在他耳边吹风,程康便留在广宁没走。
郑国亮说他一直在找机会探试万蜂的想法,如果西江帮真的安全,到时候再回也不迟。
今天程康很晚才睡,晚上帮里几个元老跟他说李易在楼下出现了几次,不知道想干什么。
程康想到郑国亮曾经得罪过李易,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李易来报复,但是又拿不准备。
郑国亮这时已经抽空变回了原来的面貌,回到旅馆里。程康跟他说了李易的事,郑国亮便假装有豪气,说这事是由他而起,便该由他来解决,先出查看查看再说。
程康心想郑国亮鬼点子多,就由他好了,只是郑国亮出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回个电话。
程康本来就睡不着,躺在床上正在想心事,忽然门开了,程康心里一惊,刚要喝问,杜阔海便撞了进来。
程康大声道:“什么人?”
杜阔海一跟李易接手,就知道身后这人是李易,杜阔海对李易的身手太熟悉了。
李易一招得手,立刻进步跟身,对着杜阔海的尾闾就是一脚。
杜阔海不及拿桩,只得又向前一步,左手在地上一抹,斜身躲开。
李易跳到屋里,身子坐盘,转了一个圈,反手撩杜阔海的软肋,杜阔海这时才得以左手一格,两人手臂一振,各自退开一步。
这时程康已经点亮了灯,一见李易不禁大惊失sè,失声道:“你是李易!”
李易一笑,向杜阔海一指,道:“这个家伙要来杀你。”
程康一直怕李易来找麻烦,这时对李易的话根本听不进,高声叫人。
西江帮的人闻声而起,闯了过来,却被李国柱摔出两人,往门口一站,一时没有人敢过来。
杜阔海一看行藏还没被揭破,先把程康杀了再说,想到这反手对着程康就是一掌。
程康胡乱的用手一防,咯的一声,手臂早断,杜阔海跟着又是一掌,李易却斜身过来,反手一碰,两人掌力对掌力,又各自弹开。
杜阔海心道:“这个李易不知是吃了什么药,怎么才几天不见,力气又大了不少。”
先前杜阔海两次在李易手里栽了跟头,早就有心报复,但是今天有任务要做,没时间跟李易缠斗,当下伸手入怀把迷药掏了出来。
杜阔海刚一进门的时候,就想掏迷药,这是他们合欢帮的手段,暗青子绑走姜丰年就是这么做的。
可是杜阔海平时当万蜂的保镖,主要是动拳脚,这已经习惯成自然,掏迷药时未免慢了一些,这才被李易抢了先。
这时杜阔海伸手摸向腰间,李易一见不好,扬手就是两块钱。
杜阔海不及掏迷药,向左一躲,闪开一枚,另一枚却没闪开,只得双手一合,将硬币接住了,他不会用暗器,便将硬币随手一丢。
李易却早就抢了上来,杜阔海只得出手,两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
要论真实功夫,李易还逊着一筹,可是杜阔海急于脱身,不由得有信不开手脚。
又拆了二十几招,李易渐渐的些支撑不住,忽然杜阔海一招神鬼惊现,左手刚一打出,右手却从左手下面划了出来,到了中途一个圈转,已经将李易的右手手腕抓住。
607阴沟里翻船
李易微微一惊,按武学惯例,李易只需左手斜着向上一撩,切杜阔海的手腕即可,这一招还不算输,仍然可以重新打过。
可是李易头脑当中却突然出现了哈兰的一招,李易不知这一招叫什么名字,但是对这一招的用法却想了一晚上。
这时自己右手手腕被抓,杜阔海无非是拉扯、扭转和回推三种手法。
李易当此之际,却忽然手腕一转,轻巧巧的从杜阔海里滑了出来,随即反手将杜阔海的手腕抓住。
这一下可是大出杜阔海的意料之外,不等他变招,李易手腕早转,咯的一声脆响,杜阔海右手手腕已经脱臼,疼的他闷哼一声,向后便退。
华夏功夫讲究的是寻隙而入,以弱胜强,分毫之差,可能就是生死之差。
李易这个时候如果再行进招,杜阔海必死无疑,可是这一下李易是出奇制胜,心里觉得胜之不武,如果杜阔海对这一手有防备,也不一定会输。
再说这种情况下,总不能随手伤人,是李易左手已经印在了杜阔海的胸口,却凝力不发,而五指一拢,将杜阔海的身子抓住,大拇指已经点中了杜阔海的rǔ根穴。
李易松手放脱,任杜阔海倒在地上,转身向四周环视一圈。
程康显然十分害怕,道:“你,你想怎么样?”
这时黑豹早已经拎着郑国亮到了门口,跟李国柱各自用枪逼住了走廊里西江帮的帮众,要不然刚才李易和杜阔海放对之时,这些人焉有不进来之理。
李易笑道:“程大哥,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不是要害你的。要害你的是万蜂,你先看看这人是谁。”
李易俯身把杜阔海头上的头套一把抓掉,露出了杜阔海的光头,又把他脸上的面膜一把撕。
程康一看。失声叫道:“杜,杜阔海!怎么会是你?”
杜阔海又怒又痛,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李易拉起杜阔海的手臂,啪的一声。把他手腕接上。笑嘻嘻的道:“老杜,这次我不杀你,虽然赢了你,但是我料你心里不服。以后有机会再打。”
李易对程康道:“程大哥,你知道这事有什么内情吗?我看你不大知道。这事其实是郑国亮一手做的,他跟万蜂勾结,请万蜂派人把你和帮里的几个元老做掉,便由郑国亮来当这个帮主。他给万蜂的价钱是两千万。”
程康兀自不信,道:“这,这怎么可能?”
李易不理他,问李国柱黑豹上来没有,李国柱道:“就是外面。”
李易叫黑豹进来,黑豹拎着郑国亮从外面走进来,把郑国亮往地上一扔。
黑豹不会点穴,但他把郑国亮的两条胳膊打的脱了臼,这一下跌在地上。只疼的郑国亮大声呼痛。
李易看郑国亮的脸,见又变了一张,这是李易从来没见过的脸型,想是郑国亮痛苦之时,无法运功改变肌肉。那必定是他真正的本来面目了。
这时李国柱也进了房间,西江帮的人跟在后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是西江帮的元老,一见郑国亮的衣服。不禁高声道:“呀,今天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原来是你。”
郑国亮脸可以变。但是衣服却没来的及换。
李易把手机打开,想把万蜂和郑国亮对话播出来,忽然心念一动,俯身点了杜阔海的天突穴。
天突穴是足阳明胃经的大穴,一经点中,气血上行受阻,人便即昏睡过。
李易暂时不想杀杜阔海,如果放他回,万蜂势必知道病房里有窃听器。
李易把手机里录下来的音频放给众人听,程康等人一听,不由得又惊又怒,程康内心的顾虑却又比别人多了一层,显见这人胆小怕事。
李易这才解了杜阔海的昏睡穴。杜阔海不知刚才这些人都干了些什么,不过想来就是跟今天行刺的事有关。
郑国亮头上的汗却一滴一滴的向下流,脸上都花了,李易把郑国亮的两条胳膊接上,笑着问他:“怎么,为什么出汗哪?是疼的,还是怕的,还心里有愧,觉得不讲义气?”
郑国亮还真有几分骨气,咬着牙道:“李易,你可真行,哪哪都有你,事事都有你,你总是到处搞破坏,我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是怎么着。”
李易哈哈大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感情债,你上辈子欠我的情太多。哈哈哈。”
郑国亮知道跑不了了,把头一低不再说话。
程康指着郑国亮道:“国亮,你自己说,我对你怎么样?在帮里你经常惹事,是不是我护着你?你,你居然串通外人要来害我,你可真是没良心,你自己说,你叫我怎么处置你?”
郑国亮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西江帮里除了程康,还有不少元老,这些人先前就对郑国亮有各种不满,这时郑国亮做出这种事来,谁还能饶他?
几乎所有人都说要帮规处置,三刀六洞。
程康还真是心软,想了想,道:“国亮,大伙要这么处置你,你怎么说?”
郑国亮听程康话里似乎有放自己一条生路的意思,立刻道:“大哥,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我求大伙放我一条生路,我这就走,再也不回西江了。”
大伙不依,郑国亮爬向程康,抓住程康的脚,道:“大哥,你念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命吧,我保证……,我,我这就把杜阔海杀了。”
大家都心里好笑,心说你把杜阔海杀了算什么本事,真要是想杀人,还用你动手?
郑国亮抓着程康的腿不放,苦苦救饶。
程康叹了口气,向帮里几个元老道:“我看,叫国亮走吧。”
一个老头儿道:“阿康,别信这小子的,这小子又jiān又滑,不是个好东西,就凭他还想当帮主?除恶必尽。先把他带回西江,三刀六洞,废了他,再把他赶出,叫他自生自灭。”
忽然郑国亮从腰间摸出一把刀来。跳起来一把抓住程康的脖子。转到程康身后,把刀顶到了程康的脖子下边,喝道:“都给我闪开!再不闪开,我就把程康杀了!”
这一手谁也没有料到。虽然常在电视剧里看到,但是现实版的却没遇到过。
李易又好气又好笑,心说没想到yīn沟里翻船,这小子居然还成了事了。
李易上前一步就想动手,郑国亮把刀一紧。道:“躲开!”他手一勒,在程康的脖子上划了一刀,鲜血登时涌出。
程康失声呼痛,忙道:“李老弟,别过来,别过来。”
李易暗骂程康是个废物,虽然郑国亮手上有刀,可是李易离他只有三四步之遥,只要上前一抓。郑国亮还不是手到擒来?
刀子毕竟不同于手枪,就算郑国亮当时下手,也不至于要了程康的命。
可是程康呼七叫八的,不让李易上前,李易只好站住不动。心道:“真他娘的是个孬蛋,不管你,反正也不是我的事,你们帮里的事自己解决。”
西江帮的人大声呼喝。叫郑国亮放开程康,郑国亮哪里肯听。忽然想起一事,知道自己一个人想跑出难度极大,便道:“李易,你大爷的,把杜阔海穴道解了,叫他跟我一起走。”
李易冷笑两声,看了看程康。
程康忙道:“李老弟,听他的,把杜阔海放了吧。”
李易随手拎起杜阔海,解了他穴道,掌力一吐,把杜阔海推到郑国亮身边。
杜阔海身子刚一能活动,扬起左手对着郑国亮就是两巴掌,喝道:“你刚才想杀了我是吧?”
郑国亮哭丧着脸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这就是个计策,快走吧。”
杜阔海哼了一声,自行把右手手腕骨臼接上,向李国柱和黑豹道:“都让开!”
李国柱和黑豹向两旁一闪,西江帮的人也都让开,杜阔海昂首走在前面,郑国亮架着程康紧紧的跟着。
一路出来,到了旅馆门口,郑国亮眼见逃脱能成,不由得又得意起来,回头对李易道:“李易,怎么样?还是叫我跑了吧?你在海州等着我,早晚我要来找你,非得把这场子找回来不可。”
李易道:“行啦,快把程帮主放了吧。”
郑国亮得意洋洋的道:“李易,你小子也不过如此而已,仗着会两下子,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郑国亮说到得意处,脸上肌肉一动,忽然又变成了李易的模样,道:“李易,你看看,爷又变成你的模样了,以后专门坑蒙拐骗,强jiān偷窃,叫你名声臭翻了天。”
李易气的直咬牙,右手微微一动,把冥蝶滑了出来,藏在手心。
郑国亮高声喝道:“老康,你把车开来。”
老康是西江帮的元老,平时郑国亮称之为师叔,但是现在却叫起了老康。
康老头儿气愤愤的把车子开过来,道:“给你,上车吧,小子,早晚废了你,快把人放了!”
郑国亮道:“放人?你想的美。放了人我们还能跑的了?叫程康陪我一起走吧。
哼,想废了我,你没那个机会了,我要跟万帮主到国外,你们在西江啃窝头吧。”
郑国亮平时很jīng明的一个人,也不知怎么搞的,最近嘴不严。杜阔海朝郑国亮狠狠的瞪了一眼,心说这件事十分机密,这小子居然偷听到了,真该死。
杜阔海开门上车。郑国亮则慢慢的向后退,也要上车,可是他刚把一条腿迈上,李易右手的冥蝶就已经出手了。
一道寒光正中郑国亮右手手肘,直没至柄,郑国亮啊的一声,松手脱刀。
程康感觉脖子上一松,自然向前一扑。
杜阔海本就不想带着郑国亮走,这时一看,哪还能再等他,开车就走了。
郑国亮一只脚在车上,被车子一带,一交摔倒。
郑国亮想伸手拔刀,李易早就扑上来了,一脚踩在郑国亮背上,道:“别动!动一动。踩断你脊骨。”
西江帮的人冲上来,把程康扶住,程康手臂早就骨折了,这时一经冲撞,更是疼的要命。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
那老康道:“先送医院。先送医院。”
程康向李易等人点头示意,向郑国亮指了指,却不知说什么好。
老康派了十几个人送程康到最近的医院接骨,又叫人把郑国亮绑上。
李易过来把冥蝶拔下来。在郑国亮面前一立,这刀子不沾血,鲜血成珠,顺着刀尖向下流。
李易拍拍郑国亮的脸,道:“你不是很得意吗?这会怎么样?还跑的了吗?”
郑国亮疼的面部扭曲。却还保持着李易的脸型,道:“快杀了我吧。你下的手吗?你敢杀你自己吗?”
还真别说,李易盯着郑国亮的脸,还真是有点下不手,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学现象。
李易哼了一声,道:“不用我动手,有西江帮的朋友整治你。”
程康了医院,老康暂时代理,叫帮众把郑国亮押到里面。
他们在这小旅馆里折腾。旅馆的经理自然早就知道了,可是不敢声张,更不敢报jǐng。这时见事情告一段落,才略略放心,只是不知这帮瘟神什么时候走。
回到旅馆里。老康拉住李易道:“李老弟,我叫康得来,你叫我康大哥就行。郑国亮这小子鬼头鬼脑,平时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只是帮主老护着他。今天你帮我们揭穿了他的yīn谋,我可多多谢谢你呀。”
李易道:“康大哥太客气了。江湖同道救急,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总不能看着郑国亮要对程帮主不利,而不伸手帮忙吧。”
康得来呵呵笑道:“上次郑国亮跟鹰眼和滚天雷他们串通,要对付你,后来他们自找苦吃,我虽然不满郑国亮这小子的举动,但是心里却有另一个想法。
我就想,李易也不过是个年轻人,能有多大的本事,还不是毛嫩?居然能以一敌三。又有人把你的本事吹嘘的极大,我心里就不信也不服。
可是现在一看,我服啦,你确实年轻有为,见机又快,我赌你以后绝对能成大器。”
说罢哈哈大笑。
李易也报以一笑,道:“康大哥,你太看的起我了,我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凑巧罢了。”
康得来眯起眼睛,竖起大指,道:“嗯,好,好,有本事还这么谦虚,难得,难得。”
两人又客气几句,康得来叫人把郑国亮押了上来,郑国亮右手手肘被刀刺伤,也没人给他包扎。这时出血渐止,不过郑国亮已经没了jīng神。
康得来喝道:“郑国亮,你别装死人,等帮主的骨头接上了,咱们就回西江,你也别跟着万蜂国外了。我看就算是你肯,人家也不肯带你。”
郑国亮却只是向李易不住的瞪视,李易过道:“郑国亮,你把脸给我变回来,少装成我的样子。”
郑国亮咬着牙不说话,忽然骂道:“我入你妈的逼。”随即嗬的一口吐沫,直喷李易。
李易离他只有一步,听他骂人,就想动手打他,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吐吐沫。眼见吐沫来了,李易也有些意外,忙向旁一闪,可是仍然有几点吐沫星子溅到了脸上。
李易大怒,右手食中二指疾出,直奔郑国亮胸口大穴,可是一看郑国亮的脸,却又下不手,手指凝在中途不发,忽然想到一事,手腕一偏,在郑国亮的足太yīn脾经和足厥yīn肚经上各点了七八处穴道。
李易用的是重手法,又夹杂了内平旋的劲力,这一下把郑国亮这两条经脉上的经气全都打散,却又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
人体中,肝主筋,脾主肉。
中医所说的筋,一般是指筋膜、肌腱、肌肉的张力属xìng,还有血管和内脏中的平滑肌。
而脾主肉,则主要是指脂肪和骨骼肌的容积,和一般的肌力属xìng。
郑国亮的缓术易容,就是靠意念调整肌肉的张力和脂肪的排布来完成的,骨头等组织是不能变的。
而李易泄了他这两条经脉中的经气,郑国亮以后就再也不能易容变化了,而且还会肌肉渐渐无力,四肢瘫痪,甚至呼吸肌瘫痪,活活的憋死。
李易点了他这几点穴道之后,也有些后悔,心想肌肉无力,活活憋死,这个惩罚对郑国亮而言,似乎有些太重了,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不算是大jiān大恶之人。
可是李易用的是重手法,既已出手,也没再收回。
不过郑国亮的脸型却并没有变,李易也不明白这里的原理,心想或许以后会慢慢的变回吧。
郑国亮站不稳,一交摔倒,以头顶地,慢慢的又站了起来,不住的喘气。
李易不再碰他,退了回。
康得来道:“郑国亮,你先下好好想想吧。”说罢叫人把郑国亮带下。
李易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道:“康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了,广宁不太平,等程大哥接好了胳膊,你们就赶紧回西江吧。”
康得来道:“我明白,我们明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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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从来不还手
李易三人从国宾旅馆出来,想要打车,可是四周却没有出租车,只好给冯伦打电话。
冯伦接通电话道:“老大,木兰他们叫甩掉不知几条街,你们现在在哪?”
李易道:“我们在国宾街,你过来接我们吧。”
三人在街上等了一会儿,冯伦便开车到了,三人上了车,冯伦开车回医院。
路上李易问起经过,冯伦道:“一开始我在zhōng yāng大街逗他们玩,他们也真有耐心,居然来来回回的跟了七遍。
后来我就绕着广宁乱跑,他们也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等到了小河沿没人的地方,我把车停下来,他们也到了车跟前。
那个叫哈兰的扑过来,要开我的车门,我呆在车里一动不动,这小子拉了半天拉不开,就想开枪。
可是那个林兰把他拦住了,她知道我这车用枪打没用。于是就想打我的车胎。
打车胎我可不能不躲,我就又开车出,不过这女的枪法太准,左后胎还是中了一枪。
但是咱们的车胎有迅速补洞的功能,轮子只转了两转,就补好了胎,充好了气,又能正常开了。
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这才加速把他们甩了。后来我又回到医院门口,把车停在院里隐蔽的地方。
然后用夜视扫描仪观察车子四周一百米左右的范围。扫描仪的摄像头有好几个,我都分散在医院门口四周了。每个摄像头的有效范围大概是二十多米,有一百四十多度的广角。
我用上次的录像脸型做为比对标准,对附近来往行人的脸进行分析筛选。等了一段时间,终于发现那个林兰又找回了医院,他刚一摘下头盔,我车上的电脑就发现了。不过那个哈兰却没看到,不知走到哪了。
后来我一直跟踪林兰的行动轨迹,原来她的狙击地点,就设在医院对面的一个超市的楼顶。楼顶离车太远。我扫不清楚,但是我刚才来接你们之前,她肯定没有从楼上下来。”
李国柱和黑豹相视一笑,李易也笑的直捂肚子,道:“她们要么是在上面长久蹲点。等咱们回。好给咱们致命一枪。
要么就是,就是,哈哈,就是喜欢楼上的风景。下不,下不来啦。”
冯伦看李易笑成这个样子,就知道这里肯定有鬼,不过李易卖关子不说,那就只好等回之后再看看了。
冯伦开车回奔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李易向医院对面的超市楼顶看。
从下面看,那地方一片黑乎乎的,看不出上面有什么,李易也不确定林兰是不是被鼠夹子夹住了。
就算是夹住,如果有哈兰出手相助,也没是什么大问题。
李易有心下车看,却又不敢,心里想到。要是能用卫星看看楼上的情形就好了。
一想到这,李易便顺口说了出来,冯伦一拍脑门道:“有啊,咱们有卫星地图,连车牌号都看的见。不过。那是偷了米国卫星的信号。”
李易急于想知道自己的“劳动成果”,便道:“偷,一定要偷,米国的东西不偷白不偷。”
这种cāo作的链接是秦少冰平时就设计好的。冯伦也会cāo作,当下打开卫星地图。因为要找的目标就在车子附近,所以干脆就直接找到李易这辆保时捷的信号就可以了。
冯伦在屏幕上用手微微的滑动,很快便找到了这辆保时捷。李易以前从没玩过这东西,这时一看,居然连自己的车牌号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禁大为赞叹。
冯伦把手指微微向医院对面的超市移动,很快,超市楼顶的图像便显现了出来。
不过因为那地方路灯照不到,所以看不大清楚,找了半天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是有个人在那,但是却不敢肯定。
谁都想到了,如果能有一束光shè过就好了,但是就算冯伦把车灯的方向调整一个角度,也没有用,毕竟只是从下面shè上的光。
李易忽然想到了反shè,如果能把光反shè到楼顶,哪怕只是些许光亮,也足够了。
四人便开始向附近看,寻找玻璃或者光滑的金属之类的,可以大面积反光的东西,但是找了几处,觉得角度都不合适。
李易的手指无意中一摸手机,想到一个办法,眼见那超市绝莫有三四层楼高,凭李易的手劲,把手机抛上还是可以的,李易便想把手机的强光功能打开,选取持续光亮这一项,再抛到楼顶。
另三人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冯伦把车子开到超市楼下,紧贴着墙壁。
李易把手机调节好,慢慢打开靠外的车门,把手伸了出,不见有子弹打来,李易做好准备,心里默数一二三,一按发光键,手臂一振一勾,呼的一声,手机飞了上。
手机像强力手电筒一样,带着足够亮的光线,翻着筋斗上,啪嗒一声,跌在超市的楼顶。
李易迅速把手缩回来,四人看向屏幕。
这种卫星传输中间会有迟滞xìng,四人等了大概十来秒,忽见屏幕上超市的楼下光线忽强,知道那是刚才李易初一按键的时候。
紧跟着,光亮闪闪烁烁的动了几下便不动了,显然是手机落到了楼顶。
这时借着光亮,四人发现在屏幕上果然有一个人形,看样子就是木兰。
冯伦把尺寸尽量放大,明显见到木兰正坐在地上,一旁放着狙击枪,她正双手掰着什么,动作看不大清,却显然不管怎么用力都没有用。
李易十分兴奋,见计得售,美的跟什么似的,就像是小孩撒尿和泥成功之后的喜悦。
李易见林兰被困,手里又没拿着枪,那肯是双手被沾住了,顿时放了心。
李易大模大样的打开车门,先是咳嗽一声,随即找到超市的后面,攀住缝隙和一些突起的地方,避开林兰设下的铃铛。十分轻松的就上到了楼顶。
这时亲自到了现场,可比在卫星上看到的清楚多了,李易走过,先把其余几个鼠夹的机关触动,又把林兰的狙击枪轻轻踢到一边。这才弯腰把手机捡起来。对着林兰一照,哈哈大笑,道:“小妞,你挺厉害呀。枪法真准,不过你没有了枪,哪里还是我的对手。我看你长的还算是漂亮,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你是杀手。要杀我,我可不能就这么放你走了。”
林兰接了万蜂的任务,记住了李易照片上的样子,便出手杀李易。
在她心里,远程用狙击枪杀人,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万蜂这笔生意,给她五十万。
对于林兰这样的高级杀手而言,五十万算是中等偏上的酬金,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哪知她原以为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不料因为李易无意中低头看手机,这一枪竟然没能打中。
本来一枪不中的事也是有的,可是林兰后来又开了几枪,却被车子挡住了,这才知道李易这辆车的厉害。
以林兰的xìng格而言。如果一击不中,那她下一次一定会穷追不舍,非要把点子置于死地不可,否则就会心里难受。坐卧不安。似乎有些强迫症的意思。
这一次失手,是林兰杀手生涯当中极少见的情况。同时也知道李易不是好惹的。林兰心里暗自发誓,就算这笔酬金赚不到,也要把李易做掉,对她而言,这是一种耻辱。
是以后来林兰盯紧了李易,可是李易机灵,躲在车里就是不出来,而且李易的车太快,司机车技又好,林兰一时也拿李易没有办法。
等到李易和秦兰偶遇,误以为秦兰就是杀手,李易便跟着秦兰到了工人文化宫的楼下。
而林兰这时正在市里到处开着摩托寻找李易的下落。找了半天找不到,便打算用俯视的方法。
他们狙击手都有自己的一套技巧,多是找一处视野开阔,位置又高的地方,向街区里俯视,正所谓站的高看的远。
偏巧,林兰正好到了工人文化宫那一片区域的附近,见文化宫对面的楼位置很合适,便带着枪上楼,打算居高临下,向四周寻找李易的那辆车。
哪知,无意中看到李易就在对面文化宫的楼顶上,不由得喜出望外。
与此同时,林兰也发现秦兰居然也在对面文化宫的楼上,这一下更是又惊又喜。
林兰并不知道秦兰在广宁也接了任务,他们在托克兰大教会中向来是自行其事,上头有什么任务分配,彼此之间都不知道。
林兰本就对秦兰有恨意,这时一见,不由得起了杀心,她不管李易为什么要爬到楼顶,也不管李易跟秦兰是不是认识,对于林兰来说,任务就是全部,杀人才有乐趣。
她这才出手,而且子弹更多的是打向秦兰,对她而言,李易一离开车,那就是枪口下的小白兔,除了死,就是等死,无非是时间长短的差别。
可是秦兰则不同,如果不能一击即毙,一来秦兰还击,自己极有可能不是对手,二来秦兰回到组织以后,没准还会向上头汇报,虽然会里没有明文规定,但是组织内部互相残杀,肯定是不允许的。
当时林兰本以为能一枪即中,可是秦兰的第六感极为敏锐,竟然及时躲开,而李易的身手也不一般,两人居然一个也没死。
这时李国柱和黑豹向她所在楼下潜来,因一时不便,没有上楼,却被赶来的哈兰撞见,见这两人身手敏捷,又yù上楼,那一定是敌人了,便出手伤人。
要不是李易及时赶到,李国柱和黑豹不死也是重伤。当时这两个人本以为以二人之力,对付一个人总不是问题,哪知一时托大,李国柱的手腕先被对方折断。
黑豹几次想找机会掏枪,却都腾不出手来,所幸李易赶来,打破了这个局面。
在托克兰大教会中,这些被培养的杀手,大多没有什么感情,他们神经麻痹,xìng情冷漠,恐怕除了秦兰,所有人都是yīn冷yīn冷的。
秦兰天生活泼。在托克兰大教会中,很多男xìng杀手对秦兰都有意思,不过组织里禁止内部人员发生关系,秦兰又向来是单干,所以这些男xìng杀手也只好忍着不说。没有机会表白。
而林兰跟别的女杀手一样。脸上只有冷漠的表情,往往一年都笑不上几次,就算是笑,也是冷笑。
但是林兰毕竟长的漂亮。漂亮是女人的通行证,哈兰一直以来,都是跟林兰一组,常常一起出任务。他xìng子古怪,对秦兰这种天真活泼型的并不感兴趣。偏偏喜欢林兰这种类型。
可是林兰不知道是内分泌有问题,还是心理上有疾病,对哈兰的明说暗示都不给予回应,而且哈兰对她越好,她心里越反感。
在大教会内部,哈兰还不敢怎样,一但出来做任务,哈兰便表现出对林兰的好来。
林兰向来没有好脸sè,有时被烦的急了。还大大出手,要论打,十个林兰也不是哈兰的对手,可是哈兰居然痴情若斯,从来不还手。你想打我就把脸递过,你想骂我我就听着,反正林兰也不怎么会骂人。
有时林兰下手不知轻重,身边有什么。随手抄起来就打,有一次险些把哈兰的眼睛打瞎。但是哈兰仍然忠情不变。
林兰那次在印尼的岛上,要凭一人之力,把所有特战队员都做掉,可是却被黑豹在她脸上打了一枪。
所幸这一枪打的偏了,没有伤到重要的神经血管,但是却在脸上留下一个疤,从此相貌毁了一小半。
但是哈兰却心思不变,仍然像以前一样对她,甚至更好,只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这么街着,没有好转。
这一次也是一样,接任务出来以后,没能把李易做掉,林兰心情很不好。
像她这种人格不大健全的女人,心情一不好,根本不会安慰自己,不会发泄,不懂调节,又赶上经期,肚子疼的要命。
哈兰一直在她身旁小心照顾,但是说也奇怪,越是照顾,林兰肚子疼的越是厉害,最后林兰心里起急,撇开哈兰,自己一个人出来做任务。
哈兰在后面找她,一开始找不到,后来才在文化宫对面的楼上,发现了林兰的铃铛,这才跟李国柱和黑豹相遇。
哈兰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他不管李国柱和黑豹是干什么的,反正杀了就是了,大不了任务不做了,直接离开广宁,几年之内不再回来也就是了。
那一天,哈兰和林兰离开之后,林兰气不顺,便又把哈兰臭骂了一通,她没提秦兰的事,但是哈兰听她话里有话,也猜个不离十。
今天两人又找上了李易的车,结果被冯伦甩了一溜够,林兰自然大骂哈兰不会办事,骂完之后,又一个人离开。
林兰回到李易那家医院门口,心想我继续在这等着,就不信你不出来。于是爬到了对面超市的楼顶。
这地方她先前已经来过了,于是很自然的来到上次的位置,拿出狙击枪来,向下一蹲。
蹲的时候,左腿自然要向前迈一步,刚好踩到其中一只鼠夹子上,那还哪里躲的开,当时便被夹中了左脚踝。
脚踝是突出的骨头,被夹中之后疼痛难忍,林兰立刻抛下枪,伸手掰,哪知金属夹子上缠着装有强力胶的塑料袋,先前夹子弹起来的时候,强力胶已经挤出来一部分,粘住他的脚踝了,这时她一抓之下,更是挤出了不少的强力胶。
这胶极粘,对皮肤又有亲和力,粘住之后,怎么甩都甩不掉,林兰立刻坐下使劲,哪知屁股下面的报纸下也有胶。
这胶先前被她踩了一脚,但是因为太薄,是以并没引起注意,这时胶水已经浸透了报纸,她再一坐下,屁股便立刻被粘住了。
这一下可好,完全定位,林兰不管怎么使劲都掰不开,她在这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哈兰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她连接都没法接。
这种感觉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没有什么区别。
林兰有些心力憔悴,昏昏沉沉的,忽然感觉身旁有强光,似乎是只手机被抛了上来,林兰大惊,心想必定有人会上来拿手机,要是看到自己,一定会报jǐng。
林兰便再次用力拉扯,可是仍然没用。
这时李易走上了楼顶,林兰不喜欢跟外人说话,她没怎么跟人接触过,不会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见有人上来,便把头扭了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李易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道:“林妹妹,看看我是谁?”
林兰扭头一看,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李易,心里一凉,知道这次完了。
做猎人的,却被点子给摆了一道,林兰有一种猎人掉进狼窝里的感觉。
李易见她粘的牢牢的,便放心的蹲下来,一托林兰的下巴,道:“哇,小模样还挺不错的,咦,脸上怎么有一道疤?难道你是小太妹,常和人火拼?”
林兰从没跟人调笑过,听李易说话怪里怪气的,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609专用的枪械
李易看林兰傻乎乎的,知道这种人没有感情,从小就被训练成杀人机器,看来不大通世务。
李易向林兰脚上一指,道:“哇,这是什么东西?有报纸,报纸也会夹人吗?看来新闻不能信,会伤人的。”
林兰真是不懂李易在说什么,傻愣愣的道:“新闻不是消息吗?怎么伤人?”
李易不禁莞尔,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这时李国柱和黑豹都已经上来了,两人走到林兰的面前,李国柱借着李易手机的光亮仔细看了看,道:“是她,没错,应该就是她。”
林兰这时也仔细向李国柱和黑豹看了看,想起了以前的事,她这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她要做掉的目标,就一定要做掉,否则她心里非常难受,像是心里钻进了一只蟑螂一样。
如果有哪个目标逃了,林兰就非要再次找机会把这人做掉,要不然她心里的那个蟑螂就永远那么爬着,不会从她心里清除出。
林兰的眼睛渐渐立了起来,道:“我认得你们两个。”
她的眼光向黑豹看,道:“我脸上的伤,就是你打的。”
黑豹看着林兰,又看了看她的狙击枪,想起了自己死的那二十多个战友,想起了那两段压抑的时间。
黑豹和李国柱手里的枪慢慢的举了起来,对准了林兰的眉心。
林兰却一点惧意也没有,她不了解生命的意义,自然也就不了解死亡的意义。
李易没拦着,一来这事太大,黑豹和李国柱要报仇,毕竟将近三十条人命,李易没法阻拦。
二来林兰一死,对秦兰而言也是好事,这女的绝对是个威胁。哈兰功夫虽好,李易也不次于他。可是对这个林兰,李易却大伤脑筋,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车里活着。
就在黑豹要开枪的时候,忽然李易眼角见到一丝闪光,就知道另有狙击手。忙向前一扑。把黑豹和李国柱扑倒在地。
黑豹和李国柱都是行家,也看到了闪光,三人都倒在地上,子弹便即打空。在李易的后背上方二尺左右的高度,shè了出。
李易三人立刻分散开来,向着不同的方向滚开。
李国柱滚到了一堆旧物后面,黑豹则滚到了楼顶的边界,身子向下滚落。左手在沿上一勾,挂住了身子。
李易当时灵机一动,心想对方既然向我们开枪,那多半是哈兰了,没想到这小子也会狙击,如果是他的话,那自己要是躲在林兰身前,必定没事。
是以李易斜着滚开,咕噜噜滚到了林兰身前。身子一缩,借林兰挡住了自己。
那人不再开枪,李易三人谁都没动,李国柱道:“人在东边。”
黑豹身在楼外,道:“得叫冯伦查一下。”
李易忙给冯伦打电话。冯伦立刻开查,过了一会儿,道:“老大,人在东边。是在一个五层老楼的楼顶上。不过……”
李易道:“不过什么?”
冯伦道:“我看她怎么特别像那个叫秦兰的。不错,就是她。耳朵上有挂坠。”
李易心里一动,为什么会是她?难道这是个圈套?难道她要杀林兰,并不是瞄准我们?又难道她生了我的气,想杀我?
李易想不明白,抬头看林兰正以一种呆呆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是一笑,道:“你看我干嘛?”
林兰忽然张口咬向李易的鼻子,李易吓了一跳,心说这女的也太生猛了,本能的一拳打出,可是拳面刚一碰到林兰的胸口,却觉打一个不会功夫的女人,有些不大好,李易便立刻把手收住,变拳为掌,向外一撑。
就在这时狙击枪又响了,子弹打在李易和林兰两人的身后,几乎形成了弹雨。
李易没想到秦兰居然会开枪,这一下身边四周子弹一批接着一批,李易如入梦魇,身子缩成一个球,半点也不敢动,虽然林兰已经咬到了自己鼻尖,却也只得忍住疼痛。
子弹打了一通,忽然停了,黑豹叫道:“是五十四发的m五型,她在换子弹,最快要五秒。”
黑豹嘴里叫着,身子已经飞起,从楼外翻到楼内,一咕噜,滚到了李国柱身旁。
李易也在这时,伸腿朝着扔在地上的狙击枪踢,狙击枪贴着楼顶滑出,到了黑豹脚旁,黑豹用脚一勾,便要把枪勾回。
哪知对方却又开了枪,这其间相隔也就三秒多,没想到秦兰换子弹居然这么快。
她几颗子弹打过来,正打在黑豹脚边,黑豹忙把脚收回,眼看着狙击枪就在附近,离自己不到半米,却没法拿。
四周又静下来了,李易手臂上扬,捏住林兰的两颊,迫她把嘴张,自己的鼻子这才解脱。
所幸刚才秦兰乱开一通,林兰也有些紧张,这才没把李易的鼻子咬掉,但饶是如此,却也已经出血了。
李易骂道:“臭娘们,你要死啊。”
林兰俯身又要咬,李易没办法,一拳打出,把林兰打的鼻子口窜血,这会工夫也没法怜香惜玉了。
说也奇怪,一拳打出之后,很长时间秦兰都没开枪。
忽然冯伦道:“老大,秦兰离开了。”
李易道:“你确定?”
冯伦道:“当然,她正在下楼。”
李易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林兰身前站了出来,果然没有人再开枪。
李国柱和黑豹也站了出来,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时黑豹杀林兰之心稍减,道:“先把她带回吧。”
李易蹲下来,看着鼻血长流的林兰,笑道:“谁让你咬我,鼻子出血了吧,你活该。”
李易先点了林兰身上的穴道,随即用冥蝶把鼠夹切断,林兰的左脚踝这才得以解脱。
李易把林兰的裤角卷上一看,见她雪白的脚踝上已经被夹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李易道:“你看看,装什么不行,非得装老鼠。要不然能被夹住吗?下回记着别偷粮食吃。”
林兰这时双手还跟裤子粘在一起,李易只好把她裤腿削一截,双手才跟裤子分开。
可是屁股上却很难办,总不能把她裤子也一起脱,但是如果只把屁股上的那一片布削下来。岂不是成了开裆裤?虽然跟林兰有仇。但是既然暂时不想杀她,倒也不必羞辱她。
李易三人都没什么好办法,忽然从楼边窜上来一条黑影,飞身扑过来。对着李易就是一掌。
李易早躲在一边,可是这人立刻由掌变抓,手臂一挺,竟然又堡一尺半,五指已经搭到了李易的肩上。
李易没想到对方的手臂还能伸长。微微一惊,忙一低头,尽力向右一纵,从林兰头上跃过。可是左肩一凉,肩头的衣服还是叫这人撕了一块。
李国柱和黑豹一挤扑上前,可是那人十指抓来抓,十分犀利,两人也不敢过分上前。
这时三人都已看清,这人就是哈兰。
李易有心斗斗他的擒拿手。跳上前来,一下子攻进里圈,用咏chūn拳的拳理跟这人过招。
可是哈兰就像是疯了一样,武功的威力大增,数招一过。李易双臂上已经被他抓出了几道口子。
李易虽然用短桥寸劲,但是哈兰的近身小擒拿,似乎是专门破解这种贴身短打的招数的,李易抢攻了几次。不但没有成功,相反还险些被哈兰扭断手指。
李易一看咏chūn不行。立刻脚下一变,在哈兰身周不住的游走,一到他背后便倏忽扑近,扬手就是一掌。
哈兰却像拼了命似的,竟也不怎么闪避,硬拼着挨李易一掌,同时反手一勾,已经刁住了李易的手腕。
像他们这种练擒拿的,已经习惯成自然,反应极快,一勾住敌人关节,想都不用想,立刻绕着肢体长轴一扭,用劲奇快脆狠。
也亏得李易反应快,下面早已一脚踢出,正中哈兰膝盖,咯的一声,险些把他膝盖踢的脱了臼,这还是李易脚下留了情的。
哈兰身子一晃,仰面栽倒,却立刻又跳了起来,双手在身前兜了个圈子,以防敌人来攻。
李易手腕兀自疼痛,并没上前抢攻,李易要是用双刀,哈兰的手指早掉了,可是李易自重身份,平辈动手,人家空手,你却用兵刃,那可是太不自重了。
哈兰慢慢向后退,退到林兰身旁,将她护住。
李易听秦兰说起过,哈兰对林兰有意,看他这么不顾自己的护着林兰,李易和李国柱、黑豹他们对视一眼,三人心中都不再忍心下手。
李易道:“哈兰,今天我们放你们走,不过,以后别再来找我们麻烦了,要不然再有第二次,我绝不留情。”
哈兰不会说话,只是张开双臂护着林兰,重复道:“走开,都走开。”
黑豹长叹一声,转身离开,李易和李国柱也不忍再看,把林兰的狙击枪带着,跟在黑豹身后也下了楼。
回到车里,黑豹把这把狙击枪拿起来一看,不禁和李国柱两人不住口的赞叹。
李易不懂,向他们请教。
黑豹道:“这枪材料很轻,却能耐受子弹的高温,看来是航天专用的金属了。
整个枪设计的线形极美,又附和人体解剖结构,不过看来是专门给女人设计的。
弹道的内径可以伸缩变化,以适应不同的子弹,光是这一点设计就难极了。
最牛的还是这个狙击镜,枪身里一定不少的电脑芯片,用来计算距离、风速、目标的动态预测和位置预测、手臂的颤动、呼吸的节律。
还有目标追踪功能、夜视功能、水下应用、动态shè击功能、准星快速微调功能、人脸追踪功能。
最厉害的应该还有智能适应枪主的功能,就是这把枪可以记录枪主的习惯和状态,从而就像是养宠物一样,使这把枪对主人越来越熟悉,使枪成为主人的一部分,各种变化、机能和适应环境的调节速度也会随着对枪主的熟悉而越来越快。”
李易道:“哇,那照这么说,就算是小孩也能成为神枪手了?”
黑豹道:“那倒也不是,这枪真正在shè击的时候,技术上还是很难的。毕竟要以人的shè击能力为基础。”
李易笑道:“这枪留在大教会这些人的手里,那就是个祸害,还是送给你吧。”
黑豹一笑,道:“这枪我用不上,我跟着朴爷。能**行动的时候很少。我看。还是给阿国吧。”
李国柱不要,黑豹却把枪硬塞给了他。
李易见李国柱有了这么一把高级货,也替他高兴。
估计托克兰大教会的人,要想造一把这样的枪。可得花不少力气,要是知道这枪被自己抢走了,不知道会把他们的主教气成什么样子。
冯伦本想在卫星上对秦兰、林兰和哈兰进行跟踪定位,只是这套程序极难编写,秦少冰他们到现在还没编完。也只好放弃了。
林兰既然暂时没有了枪,那她的威胁就暂时解除了。
李易本想先跟李国柱和黑豹回医院休息一晚,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可是黑豹这时却提出要走。
李国柱道:“队长,你怎么就着急走了?”
黑豹一笑道:“这个仇就算是报过了。死人不能复生,也不要太执着了。我离开海州时间不短了,怕朴爷等的心急,这件事就算是了了。如果她以后再作恶,必有天报。
阿国。你好好跟着李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咱们是永远的战友。”
李国柱鼻子一酸,跟黑豹抱在一起,李易和冯伦在一旁看着。眼睛也有些湿润。
黑豹下车走了,也没叫李易开车送他。
等黑豹走的远了,李易这才叫冯伦开车回到医院。
当晚冯伦仍然留在车里,李易他们两个则回到病房。跟周飞打过招呼,倒头睡了。
第二天是十二月九号。李易早早的便起了,打开对万蜂的监听记录,慢慢的听着。
从先前的监听记录来看,在这段时间里,万蜂主要是叫杜阔海和严正清帮着他办理钱的事,跟两人说很快就会离开广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万蜂现在没法把钱存到外国银行,便打算把钱都提出来,变成现金,然后带着现金跟那个马市长和江行长一起偷渡。
但是关于偷渡的具体内情,万蜂却一直没有透露,就算是他一个人在病房里的时候,也没有自言自语的说到这些事。
昨天李易听到了万蜂叫杜阔海晚些杀程康,后来就没再听,现在接着上次的听下,听了好长时间,却没听到什么其它的重要内容。
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严正清才来找万蜂,说又提了一笔钱出来。
这两天,严正清和杜阔海频繁的提取现金,然后送到万蜂的病房里。现金一批批的送过来,李易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数字,已经有四千五百多万了。
郑国亮许下的那两千万当然就没办法了,而那幅还得到了国外才能卖。看来,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万蜂现在断手处已经好了很多了,再加上钱基本到位,所以李易觉得万蜂逃走,也不过是这两天的事。
万蜂叫杜阔海和严正清每次带现金来,都是二三百万左右。李易清楚,这是万蜂怕这两个手下携巨款私自逃了。如果只有二三百万,那就不妨事。
听到后来,就是万蜂叫杜阔海国宾路帮着郑国亮,刺杀程康,这些事都是在李易的意料之中,这时事情都过了,听了也就没什么。
李易听到没有什么意义的地方就快进,很快,录音里的时间,到了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多。
这时杜阔海回病房了,他跟万蜂说明了情况,万蜂得知又是李易坏了他的好事,显得很生气,喃喃的咒骂了一阵。好在万蜂似乎并没怀疑到他身边有窃听器。
骂到后来,万蜂的语气忽然变的很柔和,对杜阔海道:“阔海,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杜阔海似乎一愣,随即道:“我跟大哥三年多了。”
万蜂道:“原来有三年了,三年的时间可不短了。”
杜阔海不知道万蜂是什么意思,只得答了声是。
万蜂呵呵一笑,道:“阔海,在合欢帮里,只有你是我的心腹,唉,正清他们不是。”
李易心里就是一动,就知道万蜂这老小子没安好心,八成是挑拨离间。
杜阔海就只能笑两声,没说什么。
万蜂道:“阔海呀,你的身手这么好,对我又忠心,如果我只能带着一个手下偷渡到国外,我也只带你一个人。”
李易一拍大腿,就知道万蜂要出大招,忙拿好手机细听。
只听万蜂接着道:“阔海,如今我是废人了,只有一只左手,我还能干什么?我一个连基本生活都不方便。所以我身边不能没有心腹。”
杜阔海立即表态,道:“我愿意一辈子追随大哥,保护大哥安全。”
啪的一声,似乎是万蜂拍了一下杜阔海的手背,只听万蜂道:“你有这句话,就没枉了我这么多年重用你。阔海,正清他的才干可不如你,你在帮里的功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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