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怎么又是你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李易看卓三元人虽老,力气却不小,便道:“老东西不识抬举,也没看看广宁是谁的地盘,早晚把你们几个都抓进去。”
宫佩元、曾文远、蝎子钩这些有心机的人都看出来李易是在挑拨事非,可是现在群情涌动,控制不住,不管怎么喊都没有用。
李易见群殴之势已成,偷偷躲在一边,忽见远处冯伦在向自己招手,忙跑过去上了车。
冯伦道:“老大,秦哥把那些相关的内容都发到了网上,甄小聪跟大山他们对话的音频,仅五个小时就被转了四十万次,现在可火爆了。”
李易道:“其它的准备好了吗?”
冯伦道:“咱们录的那段假音频,秦哥也发上去了,我看照这个速度,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时只听万蜂高声道:“大家都住手,都别打了!”
李易下了车走过去,只风万蜂站在两个帮派中间,硬将双方分开,道:“大家听我说,这件事不管怎么样,由我一力承担到底,我一定把小聪先给保出来,如果这事是我做的,叫我姓万的不得好死,身上生疮,烂透为止。”
卓三元等人一听,这才渐渐消了火。
宫佩元道:“万蜂,现在事情未明,我看你这个总舵主也先别当了,要不然我们被人卖了吞了都不知道。
等小聪出来的,咱们从长计议,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我们皇家营以后到底还加不加入八部会,这还在两说。”
说罢带着人先走了。
万蜂眼见好好的就任仪式。就这么给搅了,杀人的心都有,忽然一脚踢出,把香炉踢翻在地。
这香炉里有些石灰,香炉一倒,石灰洒了一地,随着风头一卷,卷到了万蜂的裤腿里。
万蜂闷哼一声,只觉腿上如针刺刀割,身子一晃。险些栽倒。杜阔海忙把万蜂扶住。
万蜂向众人道:“大家先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我把皇家营的事办好了,咱们再二次举行仪式。”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唉,出不出的来都不好说,二次仪式不知道谁会被抓进去呀。”
四周人多且乱。也不知道这话是谁的。万蜂叹了口气,由杜阔海和陈筠舒扶着,回了青马大厦。
四周那些帮派的人却大都自行走开了,只有郑国亮力劝程康还回青马大厦里住下。
左右也没有人来理李易,李易看今天没什么热闹可瞧了,便叫冯伦开着车回去,会合了李国柱他们,一同回到了宾馆。
众人提前把晚饭吃了,聚在屋里商量事情。
李易道:“等网上的两段音频全都传开了。皇家营的人一定会去找万蜂的麻烦。咱们只等着看戏就好了。”
邓友连道:“万蜂在广宁本地很有势力,皇家营又不是主场,多半会吃亏。”
李易道:“如果陆亭候还是站在合欢帮的对立面上,那万蜂可就不好说了。”
李易把陈筠舒的监听调出来,快进着听了一下,听一开始是陈筠舒照顾万蜂时发出的声音。看来陈筠舒脱了旗袍,又换上了那条裙子。
听他们的对话才知道,原来万蜂踢香炉的时候,把腿上的伤口又给崩开了,后来被石灰一沾,疼的不住呻吟。
私人医生用油把石灰洗掉,再用水冲洗,却说伤口有些溃烂,得送医治疗,大概下午三点多,便把万蜂送到了广宁市最好的医院,广宁医学院附属医院。
外科在八楼,陈筠舒一直在照顾万蜂,中间有一段,万蜂要跟曾文远商量事情,陈筠舒便避开了。
后来曾文远走了,估计是按万蜂的吩咐去办事,陈筠舒则又回到病房里照顾他。
只听万蜂不住的呻吟,道:“筠舒,我这腿怕是不成了。”
陈筠舒道:“别乱说,大夫说没事的。”
万蜂道:“大夫?就是大夫跟我说的,你当时没在。大夫说感染的很厉害,原来的伤本来就没有治好,里面有一处骨质坏损,必须得切掉,可是会碰到重要的神经,我看我这腿是不成了。”
陈筠舒的声音里显得很是关切,道:“你别乱想了,有我照顾你,你还怕什么。”
万蜂叹了口气,道:“唉,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总舵主夫人做做,现在看来八部会合盟的事是不成的了。”
陈筠舒道:“这件事本就难办,你就别再累心了,成则安,不成亦安。”
万蜂苦笑道:“我可没有这种境界啊。”
隔了一会儿又道:“咱们帮里只有文远是个人才,他比我入行早,却也没能当上这个帮主,我要是残废了,唉,我想把帮主这个位置传给他。”
李易心里便是一动,心说这个老东西yīn险狡诈,难道残废之前,良心发现,要传位给别人?没道理啊。可是听他说话语气十分真诚,又不像是假的。
陈筠舒好半天没说话,道:“曾哥是个人才,你想传位给谁你自己来定吧,不管这些事也挺好,少cāo心。”
万蜂又嘀咕了几句,不知说了些什么。
陈筠舒道:“你说什么?”
万蜂忽然哭出声来,这一下李易和陈筠舒都愣住,没想到像万蜂这种人居然也会哭。
但是李易心想他是在自己非常喜欢的女人身边哭,又没有外人,这倒也可以理解。
陈筠舒有些慌了手脚,道:“你干嘛呀?哭什么?”
万蜂不答,仍然不住的哭。
陈筠舒道:“蜂哥,我知道你这次费了不少心血,看开些吧,过去就过去了。”
万蜂哭了一阵便不再哭。呜咽道:“筠舒,我一直没有好好待你。我现在又老又残,可委曲你了。”
陈筠舒想起自己的身世,也不禁心酸,可是一看到万蜂这个样子,也不禁心软,温言道:“蜂哥,我就这么陪着你,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好委曲的,我这样不是很好吗?”
万蜂道:“筠舒,我现在心灰意懒。丝毫没有斗志了。合欢帮的事务我有点管不动了,如果我这条能治好,那就再管几年,如果治不好,我就打算退位让贤。
不过你最好先别叫文远知道。我怕他提前知道了,毕竟不好。帮里人多嘴杂,到时候会有人说闲话。唉,我这两年一直太忙,你这么陪着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陈筠舒道:“我不是向来这样吗,我好静不好动,你就不用太过意不去了。”
万蜂忽道:“筠舒,你来。”
陈筠舒道:“什么?”
只听悉索声响。陈筠舒道:“你这是干什么?”
万蜂道:“你拿着,你拿着,这里是一千万,全是给你的。”
这一下大出李易意料之外,不知道万蜂这一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收买人心?
陈筠舒道:“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万蜂道:“我的钱大部分在生意里。手头的余钱就这么多,你先拿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筠舒说什么也不要,最后万蜂又哭了,边哭边道:“筠舒,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势了,以后风云变幻,到底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楚。你跟我在一起不行的,你拿着钱走吧。”
陈筠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道:“你先睡吧,腿会好的。”
只听门声响动,想来是陈筠舒出了病房。
手机传来回音,听声音,是陈筠舒正在下楼梯,忽然她轻呼一声,道:“哟,怎么又是你?”
只听曾文远的声音道:“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哼,放心吧,这里没有别人。说,老东西都跟你说什么了?”
陈筠舒道:“他没说什么。你干什么?你给我!”
似乎是曾文远抢了陈筠舒什么东西。
只听曾文远道:“哟,这卡里有不少钱吧?他给的?”
陈筠舒没有说话,估计是点了点头。
曾文远又道:“他转xìng了,不再是守财奴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陈筠舒道:“没说什么,这钱我不会要的。”
曾文远道:“你这是怎么了?嫌钱少?”
陈筠舒没有说话,这一次估计是摇了摇头。
只听曾文远道:“哼,拿去吧,这点小钱我还没放在心上。过不了多久,合欢帮就都是我的了,我还在乎这些钱?”
陈筠舒道:“你,你要怎么对付他?”
曾文远道:“你想我怎么对付他?你忘了他是怎么压在你身上的了?”
陈筠舒冷冷的道:“我不想听这些,你别说了。”
曾文远道:“你生气的样子都这么漂亮,真是……,唉,可惜叫这个老东西插了这么久。”
陈筠舒气道:“你怎么这么说话?”
曾文远道:“好好好,我说文明人说的话。筠舒,你别被他骗了,这老东西,死了都不会转xìng的。你现在就是在他身边好好陪着,反正他现在也不能碰你。
八部会合盟的事八成是不行的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我的野心可没有万蜂那么大,我只想当个合欢帮的帮主,这就足够了。”
陈筠舒道:“你想这就动手?你要怎么对他?”
曾文远道:“怎么?你舍不得了?哈,他对你好吗?我看就是这一次吧?别傻啦,他是什么人?狼!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这几年在他手上的人命有多少?光是你知道的恐怕就不下五条吧?”
陈筠舒道:“他都要残废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他还说只要腿好了,就把帮主的位置让给你呢。你不如等他让给你,你名正言顺的接任,也省得再害他,更何况你也没有把握一定成功,这又何必呢?”
曾文远道:“他说要让位给我了?哼,我才不信。”
陈筠舒叹了一口气。道:“他刚才哭的很厉害,我看的出来。他虽然贵为一帮之主,但是这一次劳心劳力,又功亏一匮,想来jīng神上是坚持不住了。”
曾文远道:“原来是这样,哼,这老家伙居然也有哭的时候。当年青马大厦扩建,旁边有一个店铺,那时还没归入合欢帮的场子。
万蜂想低价收入,那老板不卖,他就叫人把那老板的孩子当场倒着吊起来。
那老板跪下来求他。哭的像个泪人似。我也没看万蜂动过眉头,最后终于答应卖了,可是那孩子还是给弄的脑充血,差点没出人命。
哈哈,万蜂啊万蜂。你也有怕的时候,这就叫报应。筠舒,我这几天在他的手底下,受他的气也受够了,你看我怎么对付他,我要叫他生不如死。”
陈筠舒道:“文远,这又何必,他如果不再当帮主了,肯定特别凄惨。你不用赶尽杀绝吧。”
曾文远忽然怒道:“你懂什么?做我们这一行,就得赶尽杀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他说腿残废了就传位给我,别说这话不可信,就算他是发自内心的,他那条烂腿也没准治好了。那我怎么办?
现在他伤重住院。又有外敌,对我来说,正是大好的机会。”
陈筠舒道:“你硬我这么做,我也拦不住你,可是帮里大都是蜂哥的人,你办不成事的,弄不好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曾文远道:“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未思进先思退,当我这个白纸扇是白当的吗?”
忽然语气一转,道:“老东西住在八零六吧,嗯,整个八楼的患者都被赶走了,我今晚就住在八零五,你过来陪我。”
陈筠舒道:“你疯啦,就在他隔壁?杜阔海也在。”
曾文远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这样才最刺激,没有这种刺激,我失去的东西,怎么补回来?”
两人说到这便没再说话,听声音,陈筠舒似乎是坐车回青马大厦了。
李易得知曾文远近期就要动手,不禁又生了看热闹的心思,心说合欢帮越乱越好,省得自己出手。
李易又调出季全的监听录音,越过几段没有意义的,便听到了暗青子跟季全对话的声音,时间正是现在。
只听暗青子道:“我的令牌掉在陆亭候的地方了,听说今天陆亭候拿着令牌去找万蜂的麻烦,万蜂已经怀疑到了我身上。”
季全道:“大哥,别人爱怎么怀疑便怎么怀疑,咱们有一定之规,管他呢。”
听季全这小子说话的语气,看来他又赢得了暗青子的信任。
暗青子道:“这事没这么简单,刘平安、陆亭候还有万蜂,这都是咱们的敌人,任何一个拿出来都不好惹。难道还能一辈子东躲xī zàng的?”
季全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哥你现在是龙盘虎踞,等以后时机来了,龙展虎跃,那又是一片新天地了。”
暗青子笑骂道:“你小子当真会拍马屁,在李易那住了这么久,居然拍马屁的本事提高了。”
季全嘻嘻一笑,道:“李易那个cāo蛋的货,我是不爱搭理他,要不然抢了他的钱,睡了他的妞,切了他的**,他算个屁呀。”
李易不禁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紫花屁。”
只听暗青子道:“李易这小子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烂,这人相当有一套,不只是身手好。你小子,啥本事也没有,就有这一张嘴。”
季全笑道:“骂人也靠这张嘴,夸人也靠这张嘴,吃饭喝酒吹牛逼,样样离不了,要是遇到个sāo娘们,下边痒的厉害,我还得……”
暗青子道:“滚滚滚,你就知道娘们。”
季全道:“对了,大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咱们要是不安全,我看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曾哥那边事情也太多,顾不上咱们。”
暗青子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不过东躲xī zàng的rì子我过够了,我想伸直了腰喘口气。天底下这种事,不是你进就是我退,现在咱们不能躲不能退,就得积极进取。
我去杀陆亭候这事还没来的及跟文远说,等一会儿告诉他。陆亭候不是好惹,刘平安不是好惹的,万蜂不是好惹,但是叫他们互相斗斗,咱们渔翁得利,只需要等待时机。”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暗青子接通电话,道:“哟,是文远哪,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打过来了。……
是,是我做的,白天的事我听说了,也好,叫陆亭候跟万蜂互相斗斗。……
嗯,那倒也是,陆亭候也不是傻子,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真的?……,好,我早就等不及了。在广宁我活的太憋屈了。真要是能把万……,你等等。”
说着暗青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听季全低声咒骂道:“妈的,有大事就瞒着我,不当我自己人,哼,就凭你跟这些人斗,你也配。”
李易知道肯定是曾文远跟暗青子秘密商量事情,暗青子终究是不想叫季全听见,便躲开了。
又隔了一会儿,暗青子从外面打电话回来,对季全道:“大全,这几天你就在酒吧呆着,别出去乱跑。”
季全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81保镖是棒槌
季全连声道:“是是是,知道,明白,这我懂。”
再往后就没有什么有意义的话了。
李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收起手机,出了宾馆。
楼下路旁有几株大树,李易来到树下平复混乱的思绪。
现在广宁这一边各种人物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陆亭候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把姜丰年抢走。
姜丰年现在在自己手里,刘平安知道,但是他暂时不会跟陆亭候说起,可是如果陆亭候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时,自然也会来向自己要人。
先前陆亭候的误会,那只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这个误会随时都会解除。如果陆亭候向自己要人,恐怕就会很难对付。
从陆亭候在广宁的影响来看,他如果把海州的生意关系网也利用上的话,那自己就会相当的吃力。
而刘平安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陆亭候做了。生意场上有一定限制的竞争,对刘平安和陆亭候之间的关系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生意关系早就突破了这个底线,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易对他们之间的生死搏斗倒是很感兴趣。只是最终谁谁输,还不确定。
而万蜂目前想接任八部会总舵主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他的状态很不稳定,李易虽然对他痛哭失声,以及宣称要传位给曾文远的表态,并不是十分相信。但是万蜂现在心灰意懒应该是可能的。
而曾文远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把万蜂干倒,夺下帮主之位。但是看合欢帮里目前的局面,曾文远如果明着做掉万蜂。或是做的不干净,那么合欢帮里的人估计大都不会支持他。
所以曾文远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杀。上次他跟自己想做笔交易,叫自己说服苗吉三次暗杀万蜂。
不过后来,两人的关系搞僵了,这事也就没再提起。再说左玉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刘平安早晚要放了他,又何必非要欠曾文远这个人情。
可是李易又想到,曾文远就算是把万蜂做掉,他又怎么能够毫无争议的当上帮主呢?看来曾文远一定有一个计划,只是这小子藏的很深,别人看不出来。
而暗青子则是依从曾文远办事的。这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可多想的。并不是重要的棋子。
李易从宾馆出来的时候,离天黑还早着呢,等他思考完这些时,再一抬头,才发觉天已经黑了。
李易一声清啸。转回身来,见李国柱他们正在看着自己,显然十分关心,便笑道:“我没事,大家自便吧,我出去走走,小冯,你开车带我。”
冯伦把车开过来,李易上了车。车子随意向前开去。
冯伦问李易去哪,李易想了想,道:“先去青马大厦吧。”
冯伦就知道李易是要去见陈筠舒,心里偷笑,踩了油门。
李易在车上又调出刘平安的监听,但大都听不清楚。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只听到一段刘平安跟木人血的对话。
只听木人血道:“平安,家里怎么说?”
刘平安道:“老爷子说随机应变,不让我有过分的举动,说什么先动则被动,后动则主动,这老爷子,说话越来越深奥了。”
木人血道:“今天陆亭候去找万蜂,也没闹出个什么结果,他现在还留在广宁没走,是不是告诉他姜丰年在李易那?”
刘平安道:“不,一定不要,不管是陆亭候自己发现,还是始终不能发现,咱们都不要出面,就当自己是隐形的。
老爷子说只有这样,才能化被动为主动,虽然我还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要轻举妄动,这是肯定的了。
现在形势不明,如果轻易出手,很容易陷到雾里,所以咱们就只有隔岸观火,等形势明朗之后再说。”
李易一听,不禁对这个刘允明产生了兴趣。
自己跟刘平安打交道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刘允明。这老头儿似乎神秘的很,光是听刘平安这么说就能看出一点半点来。
这时刘平安问木人血,道:“木叔,你伤的怎么样?”
木人血道:“不碍事,要不上次那场比赛受了点伤,还不至于输在李易的手里,这小子,不知是怎么搞的,武功进步这么快。”
李易心道:“原来木人血上次去参加比赛了,不用说,肯定还是黑市拳。也怪,木人血现在年纪这么大了,还是刘家的保镖,连刘平安都得叫他一声叔,为什么还要去打黑市拳?难怪上次在游乐园碰到刘平安,木人血没有跟着,原来是受了伤。”
两人后来便没再说什么,李易刚刚把对话听完,车子便到了青马大厦的附近。
经过白天一闹,这时青马大厦四周当然不再戒严。
李易向楼上看去,见各楼层的窗户中,十个有八没有开灯,心想或许人都调到医院去保护万蜂的安全了。
李易想易容后上楼去看看,但是心想还是先听听陈筠舒在干什么吧,便调出陈筠舒的即时监听频道,却只是听到一丝嗡嗡声。
终于叮的一声响,原来是电梯开了,一个电子音道:“一楼到了,请您慢走。”看来陈筠舒是楼上下来,要到外面去,想来就是去医院了。
李易听到耳机里声音杂踏,貌似不是一个人,向楼门口看去时,只见陈筠舒又穿着那条裙子,从楼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到了楼外,一个保镖去开车,陈筠舒便站在夜风里,裙子随风微摆,看的李易心里恍恍惚惚的,夜风佳人,愁容淡淡。胜过世间任何画卷。
过不多时,车开了过来。陈筠舒上了车,两名保镖也上了车,车子缓缓开出,朝东开下去了。
李易叫冯伦从后面远远跟上,车子开出一段,到了小白楼旁的街上,这地方比较僻静,车辆行人都很少。
忽然从前面胡同里横着窜出一辆车来,正挡在陈筠舒的车前。陈筠舒的车子猛然停住,司机探出头来大骂:“你作死啊。怎么开车的?”
李易却知道大事不妙。暗道:“这个保镖是个棒槌。”
果然横着开出来的那辆车里迅速跳出两个人,扑到陈筠舒的车边,掏出枪来,砸破车窗,对准了车里。
其中一人打开车门。把陈筠舒硬拖了出来,挟在肋下,塞到了自己车里,另一人则用枪托把陈筠舒的两个保镖各砸了一下,也迅速回到车里,他们的车子飞速开出。
李易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只是离的太远,等冯伦加速冲到近前,那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冯伦不待李易吩咐便紧跟其后。冯伦的车快,前面的车刚刚开出去,冯伦便已经追到了,当下用车头对着前面车的车尾轻轻一磕,前面那车登时被冯伦磕歪了。
冯伦把车头一偏,绕到那辆车的左侧。忽然向右一靠,把那辆车靠的横着飘了出去。
这时两辆车相并,李易见车里有三个人,一个是司机,另两个则架着陈筠舒,捂着她的嘴,不叫她动弹。
恍惚间,李易认出是皇家营的人,心里登时明白了,估计是卓三元他们出的主意,想把万蜂的女人绑了,叫万蜂把甄小聪放了。看来他们已经看到了网上的音频。
李易虽然想叫他们之间互相争斗,但是陈筠舒被绑架,他怎么能答应,立刻一手机砸出去,正中陈筠舒左侧那人。
李易手指一勾,手机顺着李易的胳膊弹了回来,落到李易的左手里,李易右手已经翻手成抓,抓住那人的头发,死命的向怀里一拉,那人半截身子登时从车里被拽了出来。
那人伸手要拿枪,冯伦却把车子向左一偏,这人登时全身从车里出来,枪自然也就拿不出来了。
李易随手放脱,冯伦又把车子并了过去。这时陈筠舒也发现是李易来救,拼命向左挣扎,可是被右边那人拉扯住,移不过来。
陈筠舒急于逃命,忽然对着右边那人的手就是一口。那人啊的一声,给了陈筠舒一个嘴巴,右手持枪对准了陈筠舒的太阳穴。
李易急了,虽然明知道九成九这人不敢开枪,但还是怕事有万一,李易一把推开车门,竟然平着一跃,向对方车里冲去。这动作可有些高难度,但是李易仍然一下子钻了进去,直到胸口。
李易胸口以上钻进车里,右手卡住不能动,只得左手向陈筠舒抓去。
陈筠舒右边那人枪口移向李易,李易左手中途忽然变招,横着一抹,去切对方手腕。
那人本来不想真的开枪,可是李易的动作太过狂野,这人一紧张,食指一勾,就是一枪。
李易见他肩膀微动,就知道他要开枪,这当口自己卡在车窗里,一动也不能动,又哪里躲的开,只得左手拼命向外一翻,压住对方手臂。
那人这一枪便即打偏,嗤的一声,子弹擦着李易的头皮打在了前面的座椅上。
哪知这子弹穿透力还挺强,前面那司机啊的一声,后背中枪,登时爬在方向盘上。
这司机把车笛压的嘀嘀直响,车子失去方向,在大街上乱晃起来。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主干的大街上,这个时候,正是车辆最多的时候,可是这车子却绕着S型横冲直撞起来。
早有交jǐng发现了,见两辆车快速开过来,立刻有几辆摩托围了上来。
冯伦本来跟李易的车并着,但是被几辆交jǐng的摩托一截,冯伦总不能开车撞jǐng察,只好停了下来。
街上的人都惊呆了,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一时间弄不清楚,还以为是在拍电影。
那人一枪打空,李易也吃了一惊,忙左手变掌为抓,五指一拢,那人吃痛,手枪跌在车里。
李易左手一缩。把这人向怀里一拉,立即便是一送。咯的一声,这人手肘关切脱臼,痛的仰身靠在椅背上。
至此,陈筠舒才得以解脱。
李易左手扳住背椅,身子向里急挺,忽然陈筠舒叫道:“车子向路边撞去了,你小心外面的腿,有电线杆。”
李易这个姿势下哪能看到车前面有什么,但是陈筠舒说的话他却听明白了,那肯定是车子向路边冲去。距离和电线杆又很近。自己现在只三分之一个身子在车里,要是硬撞过去,怕是要跟二胡一样了。
李易不住的向里钻,陈筠舒也拼命去拉,可是李易裤带卡在车窗框上。一时拉不进来。
猛听陈筠舒一声惊叫,道:“快进来,要撞树上了。”
李易这时才体会到,被卡住是什么滋味,忽然急中生智,身子向右一旋,面对着陈筠舒,左手收回来迅速把车门打开,左手反手一扳车边。车门便开到了直角。
李易的身子挺直,也随着车门竖了过去,跟车身长轴平行。就在这一瞬间,车子猛的一震,前轮跨上了路边的石阶。
几乎是同一时刻,打开的车门外边一条撞在了电线杆上。车门被急速撞回,李易的身子也随着又被带了回去,车头猛的撞在路边的围栏上。
随着巨大的惯xìng,李易的后背险些断了,陈筠舒当然没系安全带,身子向前急冲,李易正面对着他,忙左手一伸,正挡在她胸前,用太极劲里的平荡劲,把陈筠舒抹到了右边那人身上。
那人胳膊脱臼正疼的厉害,被陈筠舒这一压,立刻疼的晕了过去。
这时交jǐng们都到了,来了几个人,把李易从车窗里拉了出来,李易后背的衣服都被划破了,上面鲜血隐隐,所幸陈筠舒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
交jǐng一看车里有人带枪,还有一人中了一枪,这事可大了,忙把李易、陈筠舒还有冯伦全都扣住,向上面汇报。
陈筠舒从包里拿出一张类似名片的东西,递到交jǐng面前,道:“我们是青马大厦的,这几个人想抓我,可能是为了钱吧。我们还有事,不能留在这,这边的事你处理吧。”
那交jǐng见是合欢帮的人,忙道:“原来是陈姐,你慢走,放心,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陈筠舒嫣然一笑,虽然脸sè苍白,但是仍然妩媚动人。
此处不宜多说,三人上了李易的车,先回去接那两个保镖,那两个保镖这时脸都吓白了,他们保护帮主的准夫人,却在中途叫人给劫了,回到万蜂那里还能有好结果?
所幸陈筠舒人没事,又叫李易给救回来了。这两人也认识李易,虽然对他很反感,但是这次却不一样,毕竟是帮了大忙。
李易对陈筠舒道:“他们是皇家营的人,我认出来了。我看一定是因为甄小聪的事。”
陈筠舒道:“是啊,我也是这么猜的,他们想把我抓去当人质。看来还是以为是蜂哥动的手脚。”
李易心道:“这可是你弟弟我做的手脚,只不过现在没必要告诉你。”
陈筠舒道:“我现在要到医院去,你陪我去吧。”
李易正在去医院看看那里情况,有陈筠舒相邀,又有刚才那么一件事,自然就显得合适的多。
李易欣然答应,于是陈筠舒上了李易的车,两辆车一先一后,驶向广宁附属医院。
李易在车子里跟陈筠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顺手把她裙子上的信号接收器收了回来。
一路上,陈筠舒的脸竟然有些发红,似乎是刚才李易左手爽歪歪造成的。
车子到了,李易和陈筠舒下了车,见医院门口站了几个人,也是合欢帮的。
李易笑道:“看来防守很严密啊。”
陈筠舒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李易叫冯伦在楼下等着,跟陈筠舒和另两个保镖走了过去。
门口的保镖见陈筠舒到了,都上前问好,却见李易也在一旁跟着,便都对李易横眉冷对。
陈筠舒叫跟来的两个保镖留下,单独跟李易进了医院大门。
李易道:“这些保镖对你的态度,显然跟对我完全不一样,如果有下辈子,我要投胎做一个美女,这样就可以事半功倍。”
陈筠舒一笑,道:“那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万蜂住在八楼,陈筠舒没有选择乘电梯,而是和李易慢慢的走楼梯。
李易道:“刚才你害怕吗?”
陈筠舒微微点头,道:“我虽然跟着蜂哥,但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有些害怕。”
李易道:“在女人当中,你的状态已经算是很镇定的了。”
陈筠舒道:“是吗?那谢谢夸奖了。在男人当中,你的身手已经算是超一流的了。”
李易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的幽默感还是蛮不错的,美女一般都没有幽默感,你是个例外。”
陈筠舒似乎心事重重,只是一笑,便不再说话。
李易道:“怎么了?是在想今天的事吗?还是在担心万大哥的伤?要不然就是曾……”
李易还没等说全曾文远的名字,便听上一层楼梯上有人道:“听起来像是李兄弟啊,怎么这么有心情到医院来?”
李易忙收声,抬头一看,只见曾文远一步三晃的从上面走了下来。
582忽悠了几下
陈筠舒似乎下意识的向旁挪了挪,跟李易保持了一些距离。李易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向曾文远笑道:“我听说万大哥腿上的伤又犯了,所以过来看望看望,不过没买什么,请别见怪。”
曾文远像是头一次看见李易似的,打量了好一阵,这才道:“李兄弟能过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不用再买什么了,我大哥也无福消受。”
曾文远看向陈筠舒,陈筠舒忙道:“哦,刚才在路上,皇家营的人来绑架我,幸好李兄弟从旁边经过,把我给救,他还差点受重伤。”
其实曾文远已经得到了楼下帮众的消息,这才顺着楼梯走下来,听到了李易和陈筠舒的部分对话,见两个人聊的似乎很开心,心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嫉妒。
曾文远向李易一拱手,yīn阳怪气的道:“李兄弟身手这么棒,当然不会出危险,我素来佩服,今天看来还真是巧啊,那我替我大哥就多谢你了。”
陈筠舒想转开话题,道:“大哥怎么样?我带李兄弟上去看看。”
曾文远向旁一侧身,道:“大哥还没睡,请吧。”
三人走上了八楼,一路上,曾文远故意落在后面,李易偶尔回头,见曾文远的脸sè都是又冷又冰的,只是一见李易回头,便报以一笑,当然肯定是皮笑肉不笑了。
刚上到七楼的时候,楼梯上和走廊里便全是合欢帮的人了。医院像是戒严了一样。到了八楼更是如此,足见合欢帮在广宁的势力之大。
到了八楼,曾文远向八零六房间一指,道:“大哥就在里面,请吧,李兄弟。”
李易侧头一笑,道:“曾哥今天说话好有感觉。”
曾文远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轻轻把门推开,叫两人进去。
李易进来一看。这病房极大,中间停了一张病床,上面躺的正是万蜂。
万蜂脸sè蜡黄,伤腿露在被子外面。腿外面包着厚厚的纱布。
病房里没有别人,只有杜阔海像个雕像一样,坐在一旁的皮沙发上,在屋里也戴着墨镜,一动不动。
万蜂在上面其实已经得到了通知,说李易跟陈筠舒到了,这时一见,忙道:“李兄弟来了,快,坐。”
曾文远搬来两把椅子。叫李易和陈筠舒坐下,他是白纸扇,平时有类似的大小场合,向来是站着的,是以便站在病床旁边。
陈筠舒问了问万蜂的腿伤,万蜂说没有什么变化,两人简单聊了几句,陈筠舒便向李易一指,道:“刚才在街上,皇家营的人把劫持了。幸好李兄弟从旁边经过,把我给救了。刚才特别凶险,李兄弟差点没命。”
万蜂道:“哦哦哦,原来是这样。李兄弟,这可多谢你了。咱们以前有些小过节,事到如今。我看就算了吧,大家交个朋友该有多好。”
李易听万蜂说话柔声细语的,像是xìng情大变的意思,实在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道头脑。
万蜂道:“其实甄小聪的事我也刚了解了一些,那是他们帮里的内务,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人模仿我和文远的声音,做了一段音频发到了网上,叫皇家营的人误会我们,真是可恨。”
李易心里得意,脸上却也显出恨意来,附和道:“是啊,真是可恨。”
曾文远也道:“李兄弟,其实咱们之间大多是误会,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以后多亲多近,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李易当然更会说话,笑道:“我一直拿两位当成是我亲哥,当然是自己人了,那还用说。我就是想我自己太年轻,爱胡闹,有时为了争一口气,做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事,还得请两位多多原谅呢。”
万蜂道:“以前的事就叫他过去,江湖风浪催人老,总提这些,你们老的可快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皇家营的那三个人,万蜂长叹一声,拿出手机来,道:“皇家营的人身上有家伙,进了‘锁子口’(公安局之类的),怕是出不来,这个仇口可是越结越深了。我还是送个人情,叫他们把人给放出来吧。”
万蜂打通了广宁市公安局的电话,跟那边的人聊了半天,意思是叫他们对今天抓来的人从轻处理,最好是无罪释放,他们身上的家伙没收销毁了也就是了,人还是放了的好。
听万蜂打电话这意思,这事还是比较容易办的,对方很快便应承了。
挂了电话,万蜂道:“把他们的人送回去,这个人情其实还远远不够,重要的是怎么把人给捞出来。”
忽然万蜂闷哼了一声,似乎是腿上伤处很疼似的。
陈筠舒忙给万蜂仔细查看,像是妻子一样,显得十分温柔贤淑。
李易知道她跟曾文远的事,这时偷眼看曾文远的表情,却见曾文远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知道这是曾文远城府极深的缘故,他心里指不定有多恨呢。
陈筠舒去找来大夫,那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看过万蜂的腿伤后,又在他伤口四周按了按,问了问,最后才道:“伤口有化脓的倾向,感染还在加重。”
陈筠舒略有些悲痛,低声道:“有什么好办法吗?”
大夫道:“这个……,还好吧,只要按时用药,消炎就好了。”
李易听这大夫说话相当的言不由衷,显然是万蜂的伤很重,治疗没什么希望。
万蜂似乎也听出了大夫话里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神sè来,眼神显得有些发呆。
曾文远脸上也显出关心的表情来。问了大夫几个问题。不过李易看曾文远的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得意。
大夫出去了,曾文远道:“大哥伤还没怎么好,要好好休息了,李兄弟,咱们出去聊吧。”
万蜂忽道:“文远,你把得胜他们叫进来,李兄弟也别走,我有话说。”
曾文远微微一愣,道:“大哥……”
万蜂道:“去吧。”
曾文远只好出去。不多时把关得胜和李金名,还有另几个小头目都叫了进来。
关得胜和李金名刚才并没在走廊里见到李易,这时一进病房,发现李易来了。便都向李易怒目而视。尤其是李金名,他跟李易相斗,断了几根手指。
那严正清并没有一起来,估计是小蛋蛋被打破了,住院养伤呢。
万蜂道:“得胜,李兄弟跟咱们已经和好了,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别再计较以前那些事了。文远,你也坐下吧。”
曾文远也猜不出万蜂是什么意思,便拉把椅子。坐在一旁。
万蜂撑起身子,靠在后面墙上,先喘了一口气,这才道:“其实不用说,我心里也清楚,我的腿伤是好不了,大夫偷偷跟我说过,说可能要截肢。”
关得胜立刻道:“大哥,截什么肢呀,咱不截。要是这医院治不好,咱们去京城治。”
万蜂一摆手,道:“我心灰意懒,截不截肢的先放在一边,我今晚其实不是心血来cháo。而是有些事要跟大家说,这事我想了有一段时间了。今天说出来,叫大家心里也有个准备,正好李兄弟也在,也叫他做个见证。”
李易隐约猜到万蜂要说什么,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就说了?
万蜂叹了口气,道:“我当这个帮主时间并不是特别长,而且对帮里弟兄们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实在是惭愧的很。
这次本来要举大事,结果事情搞砸了,结下皇家营这个仇家先不说,光是那个陆亭候就很不好对付。”
关得胜道:“大哥,那老东西不过是个做生意的,怕他干什么?谁要是再敢帮着老东西说话,我就废了他。”
万蜂道:“得胜,就算是要打要杀,我看我目前的情况也不能再领着你们了。”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曾文远心里一动,料到万蜂要说那件事,不由得心脏剧烈跳动,手心出汗,却又有些患得患失之感。
只听万蜂道:“所以我今天就是要跟你们说一句话,我打算选一个接班人,来替我帮主的位子,等我把皇家营和陆亭候的事处理好之后,如果我的腿伤好不了了,我就自动退位让贤。”
这些人一听,心里都忽悠了几下。
自关得胜以下,每个人心里都有想当帮主的意思,只是一来万蜂当帮主也没几年,合欢帮又被他打理的十分兴旺,就是广宁一霸,没人敢惹,所以也没有人急着要当这个帮主。
二来万蜂为人jīng明jiān滑,关得胜这帮人的智力还真就比不上万蜂,所以服之听之,自然也就没有人想抢他的位子。
当然,这些人里只有曾文远一个人有这种心思。
不过曾文远无论计谋、经验、资历、手段,都不比万蜂差多少,他又是帮里的元老,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但是在帮的时间可不短,再加上在老帮主那里,和帮主接班人的身份失之交臂,未免引为心中遗恨,是以有心夺位。
而目前万蜂确实伤重,又加上眼前大事难成,万蜂说他心灰意懒也不奇怪,这个时候,万蜂想选接班人,那好事说不定就会轮到自己头上。
关得胜这些人进来以后,以为万蜂只是找他们商量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没想到万蜂竟然说了这么一通话,是以本来这些人有的跷着二郎腿,有的双腿大大的分开,有的歪着身子,坐的都十分自在舒服,但是一听完万蜂的这番话,便都一个个的紧张起来,连坐姿都不自然了。
只听万蜂续道:“只不过,我眼前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就留下这么一个大烂摊子,实在是说不过去,等我眼前大事一了,这件事咱们再从头谈起。”
李易这时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万蜂先前跟陈筠舒说自己要退位。把帮主传给曾文远,又不叫陈筠舒走露消息。
而这时当着大家的面儿把选下一任帮主的事情挑明,但是又不提曾文远的名字,这话似乎就是给曾文远听的,好叫曾文远安心的给他卖命,暂时不做出什么动作来。
那照这么说来,万蜂好像早已经知道曾文远有心反他,而自己受伤的时候,又是个绝好的机会,所以才用了缓兵之计。那他的腿伤说不定根本就不重。是他买通了大夫故意这么说的,用以迷惑曾文远。
其实李易想到这些,大多是没有什么根据的,只是凭事情常理乱猜。但是猜完之后,却觉猜的很合情合理。
李易心道:“这些老江湖,玩权谋的本事真是高明,一步一步算计的真jīng准,玩了一招以退为进,不知道凭曾文远的心机,有没有看出来。”
曾文远那边却有些心绪烦乱,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眼神十分不确定,显然心思不定。
万蜂向李易道:“李兄弟。正好你也在这,你不是我们合欢帮的,那就请做个见证。”
李易心说,你们的事用我见证个屁,不过是拿我借路子说话罢了,便笑着点头道:“一定一定,如果以后几位争帮主的位子打了起来,我一定出面调停。”
万蜂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恢复如常,笑道:“我的弟兄们团结的很。不会争的。”
万蜂叫关得胜他们出去,只把曾文远留下,道:“文远,你在帮里时间长,脑子快。有事没事多帮帮弟兄们。”
曾文远道:“一定一定,这是份内的事。”
万蜂把曾文远独自留下。似乎有些暧昧,却又不明着提叫他继任帮主的事,这叫曾文远心里痒痒的,想问又觉得太着痕迹了,只得强行忍住。
万蜂打了个哈欠,道:“我腿上疼的厉害,抱歉,李兄弟,我不能陪你了,得先睡了。”
李易道:“那好,万大哥就先歇着吧。我们出去了。”
李易说着,右手悄悄的把信号接收器抹在了病床的底下,这才跟着众人来到外面。
病房里便只留下杜阔海,这家伙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坐在那像块木头。
李易、曾文远和陈筠舒从房间里出来,曾文远见关得胜他们还在,便道:“金名,你手上有伤,先回大厦歇着吧。得胜,你也回吧,这里有我盯着呢”
李金名和关得胜同时哼了一声,李易笑道:“两位,咱们不打不相识,我在两手底下都吃了亏,以后我再请两位喝酒赔罪。”
关得胜和李金名看也没看李易,带着向个人走了。
曾文远向走廊里的众保镖轻轻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到七楼去,别吵吵,大哥要休息了。”
这些保镖呼呼啦啦都下去了,八楼里立刻变的静悄悄的。
李易知道,曾文远今天有心跟陈筠舒上床,所以才把人都支开,虽然明知道陈筠舒原来就是曾文远的女人,但是李易这个时候哪还能叫曾文远碰她。
曾文远见李易发愣不走,便道:“李兄弟,你还有事?”
李易向陈筠舒看了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得道:“好,我这就走了,明天有时间我再来看万大哥。”
李易不方便再向陈筠舒多看,只得转身,李易正要离开,忽然陈筠舒道:“李兄弟,我也要回青马大厦,不如你送我一程吧。”
曾文远和李易都是一愣,两人都清楚,陈筠舒明知道今晚曾文远已经约了她,她却要叫李易送她回去。
李易料想陈筠舒不愿意留下,不等曾文远说话,便道:“好啊,求之不得,皇家营的人可不好对付,他们一次失手,说不定下次还会再来。”
曾文远道:“嫂子,这未免太麻烦李兄弟了。”
陈筠舒一笑,道:“不麻烦。”
曾文远眉毛立了起来,将身子转到侧面,显然愤怒已极。
李易不管他,一伸手,十分绅士的引陈筠舒走在前面。
陈筠舒似乎有些紧张,但却十分坚定的走了下去。
李易走在陈筠舒的身后,微微回头看向曾文远,见曾文远仍然没转过来,不禁心里冷笑,转身跟了下去。
出了医院,两人上了李易的车,陈筠舒一句话也不说,直到车子开出去了几条街,陈筠舒才道:“李兄弟,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李易道:“小冯是咱们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陈筠舒却有些犹豫。
李易只好点点头,拉开车门,跟陈筠舒一起下了车。
这时街上很静,城市里的夜风似乎都带有一些金属气息,陈筠舒走到一棵大树底下,站定了身子,手抚树干,轻轻摩挲。
李易笑道:“大树啊大树,真是羡慕你,我要你就好了。”
陈筠舒一愣,道:“为什么?”
李易道:“能得佳人一抚,损寿十年亦可。”
陈筠舒掩嘴一笑,道:“低俗。”
李易道:“低俗就低俗,我的人生信条是,能得快活,不得寿。”
陈筠舒放手,脸上显出凄容,李易道:“我记你上次叫我直接管你叫筠舒的。”
陈筠舒点了点头,李易道:“那我可叫了,筠舒。”
583中了美人计
陈筠舒又点了点头,李易见她脸上神情不佳,心里便是一酸,生出一股冲动,似乎陈筠舒叫他帮什么忙都可以。李易这才体会到什么叫甘心情愿。
李易轻轻一扳陈筠的肩头,道:“筠舒,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你尽管说吧。”
陈筠舒在夜sè抬起头来,俏丽的容颜毫不为夜sè所掩,两只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被阳光照耀的宝石,叫人想捧起,又怕再失去。
陈筠舒道:“我件事想请你帮忙,除了你谁也帮不了我。”
李易的骨头登时轻了四两,道:“我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你就说吧。”
陈筠舒犹豫了一下,道:“我想请你故事我救救曾文远。”
李易这次是真的愣住了,脑袋立刻死机,好半天没明白陈筠舒是什么意思。
陈筠舒道:“我知道,这个要求不大容易叫你接受,我也知道,你跟曾文远之间的梁子不小,今天说前事不论,哪有那么容易。”
李易喘了一口气,道:“我还是没明白你为什么要我救他?曾文远有危险吗?”
陈筠舒莲步轻移,向前轻轻靠在李易的肩上,双手扶住李易的身子,在李易的背上前后抚摸。
李易似乎骨头都要化掉了,想要伸手搂住陈筠舒的腰,又觉不大绅士,随即一想,去他妈的绅士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老子不摸白不摸。
李易挺了挺身子,把陈筠舒搂在怀里,在她柔软的后背上轻抚。里面拨弄一下陈筠舒的长发,鼻中闻的是幽幽体香,陈筠舒的双峰触在李易的胸口,又软又弹,跟林子珊、苏绿他们的感觉都不相同。
过了片刻,李易发觉陈筠舒正在哭泣,忙扳过他的双肩,道:“你怎么了?好好好。你叫我帮曾文远,我就帮他,反正他上次杀我,也没杀透。我不算吃亏,他也不算占便宜。”
陈筠舒擦擦眼泪,道:“我知道这样太委曲你了。”
李易看着陈筠舒梨花带雨的脸,忍不住想亲一亲的冲动,调笑道:“你叫我亲亲你的脸。我就不觉得委曲了。”
李易本是开玩笑,哪知陈筠舒却闭上了双眼,脸向上一扬,迎向李易的嘴唇。
李易不禁微微向后一仰。心想这多少也算是乘人之危,未免不大光棍。便道:“那好吧,就先欠着。以后再亲也可以。”
陈筠舒脸一红,低下了头。
李易把她的脸捧了起来,道:“咱们说了半天,你都没说是什么原因,我总得知道知道内情吧。”
陈筠舒道:“你看我,光是哭了,都忘了最关键的。”
顿了一顿,道:“蜂哥要杀曾哥。”
李易这下又愣住了,心道:“万蜂不是刚刚还立这些人为接班呢吗?更何况先前我偷听来的话里,也是这么说的。虽然八成不是真心话,但是为什么又要杀人了?”
陈筠舒猜出李易心里所想,道:“他刚才在病房里那么说,其实是为了稳住曾哥。留着以后好下手。
我记得我跟你讲过,我原来是曾哥的人,他派我到蜂哥身边卧底。不过蜂哥对我还算不错,虽然我对他们两个都没有感情,但是我这些年的衣食住行,我所有的一切,全是来自他们两个。不管是谁有危险,我都不能不管。”
李易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万蜂要杀曾文远的?不是应该曾文远夺位吗?”
陈筠舒道:“曾哥要取代蜂哥的位置,这已经有年头了,对我来说,并不稀奇。我原以为曾哥会用些手段,叫蜂哥退位下台,或是架空他。
但通过这些年的接触,我才知道,根本不存在这种中间状态。曾哥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会做绝,他不会给蜂哥留活路。
所以我一直想等事情到了关键时刻,能凭我的能力,救蜂哥一条命,他当不当这个帮主,我根本没有过多考虑。我只想到时候,能从曾哥手里把蜂哥的命留下,赶他走也就是了。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也清楚,凭曾哥的xìng情,凭我的能力,恐怕根本没有可能办成这件事。
而蜂哥对曾哥一向不疑,帮里的大事小情,大都是曾哥来打理的,曾哥人很干练,蜂哥对他非常倚重,可以说是当成左膀右臂。”
李易插嘴道:“是啊,我看万蜂对曾文远也很器重。”
陈筠舒道:“你不知道的,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
李易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陈筠舒道:“昨天,蜂哥的腿伤犯了,我在他身边照顾他,蜂哥向来yīn狠果决,但是昨天他在我面前失声痛哭。”
李易心道:“你的裙子出卖了你,这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且不挑说,看看你说什么。”
陈筠舒道:“我从没见过他哭,当时也很奇怪,心里其实也有些难受,我劝他不用太往心里去,八部会不能合盟就算了,当合欢帮一帮之主也不错。
蜂哥哭了一会儿,说他心灰意懒,竟然有不想再当这个帮主的意思,他说要传位曾哥。
我当时听了,心想这倒好,如果能顺利传位,不动刀动枪,大家面上子都有个交待,否则要是火拼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李易心道:“你可不知道你那个曾哥是个什么心思,他才不会火拼呢。就他手里那二三十人,就算再加上一个暗青了,又怎么能跟万蜂对着干?我看合欢帮里万蜂对几个头目的掌控做的都很好,真要是火拼,曾文远万不是对手。”
只听陈筠舒接着道:“蜂哥做了这个决定。叫我不要跟曾哥说,不要走露风声,说是帮里人多嘴杂,消息传出去不好。
后来我还是没忍住。跟曾哥说了,曾哥有些不相信,但是也很高兴。
我当时已经知道曾哥有意提前动手,把蜂哥做了,心想如果他听了我所说的话之后,或许就不会太过着急了。这至少能争取几天时间。
我没能守住秘密,跟曾哥说了传位的事,也许正是我心里潜意识在作怪吧?我不想有人出事。
哪知曾哥却似乎有些兴奋。有些按捺不住,他说如果蜂哥的腿伤好了,传位这事不就泡汤了?我看他当时的样子,估计他近期就要动手了。
今天早上我去医保照看蜂哥。大夫说他腿伤可能不会好,没准还要截肢,我一想到他昨天哭成那个样子,心里很可怜他,终于没能忍住。跟他说叫他加倍小心,说不定会有人趁着这个机会来害他。
他却没在意,说医院里都是自己人,有这么多人看着。不会出事,他大风大浪经了不少。不会在yīn沟里翻船。
我当时又没法提曾哥的名字,也不能暗示什么。就怕他怀疑到曾哥头上。所以只有空着急的份儿。”
李易心道:“这段内容我却没听到,估计是你换衣服了。”
李易同时又隐约觉得陈筠舒就像是夹在两人中间的一颗棋子,似乎有被利用的嫌疑,但是又想不太明白曾文远和万蜂的计划。心中不禁微微起疑。
只听陈筠舒道:“我后来又去劝曾哥不要动手,他说不用我管,叫我别多事,又说今晚……,今晚叫我去陪他。
都这个时候了,我哪有这个心思,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碰巧遇到了你,这才……”
李易笑道:“这才叫我来当棒槌,打散你们,破坏你们的好事,那曾文远可要把我恨死了。”
陈筠舒苦笑一下,又道:“我看曾哥的样子,近来就要发难,蜂哥身边的人很多,又很jīng明,帮里的弟兄又都支持他,所以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一但曾哥动起手来,没准他反而会出事,把自己陷进去。就算是他能侥幸成功,也不能顺利当上帮主。
所以我想求你帮帮我,把曾哥带走,也不要再在帮里混了,叫他走远些,就当是人间蒸发,别再回广宁了。
我没有朋友,这种事没法跟任何人说,只有跟你说了,我劝他他是不会听的。只要求你救他了。”
李易听了半天,原来陈筠舒是这个意思,不禁微感踌躇,李易本就不想管他们合欢帮的内务,顶多看个热闹捣个乱。
可是这时要是带曾文远走,一来万蜂会恨上自己,二来曾文远也不会领自己这个情。那又是何苦?
万蜂这老小子,虽然嘴上对曾文远很倚重,心里在想什么那可说不准,他说不定正在设计对付曾文远,自己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陈筠舒见李易犹豫,一下子扑到李易怀里,道:“我跟他们两个都没有感情,只是觉得欠他们的,我做了这次的事,就算是还清了。以后各走各路,不管我跟着谁,也只是穿衣吃饭,再也不欠他们的了。
好兄弟,你帮帮我,我知道我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荒唐,但是你同情同情我,就当是帮姐姐一个忙,你叫我怎么做都可以。我甚至可以跟你走,我不要名份,什么都不要,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就悄悄的带我走,我一辈子隐姓埋名不出来。”
李易听的热血沸腾,捧住陈筠舒的脸不住的亲吻,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李易感觉身上像是火在烧。
不知亲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李易着着陈筠舒微红的脸颊,又禁不住在她的红唇上印了一记,道:“好,我答应你。”
陈筠舒盼的就是这句话,把脸埋在李易的怀里,不住的磨蹭。
李易本想这就剑之履之,但是在外面又不方便,车里又有个冯伦,只得作罢,反正来rì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李易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陈筠舒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越早越好吧,曾哥今晚多半不会动手,我看不如明天。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明天我给你电话。”
李易道:“那好。你明天把曾文远约出来,我在外面见他。”
陈筠舒点头答应,一脸的喜sè。
李易送陈筠舒回到青马大厦,两人挥手告别。
李易路上监听了一下万蜂病房里的情况,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估计是真的睡了。
回到宾馆,李易一夜没有睡好,想到陈筠舒的雍容气质。绝美的脸庞,恨不能快到天亮。
终于天亮了,李易从一早便开始等陈筠舒的电话,可是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陈筠舒也没打来。
这一天风很大,外面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连车都很少,李易不住的在宾馆内外来回的走动,手里拿着电话却总也不响。
李易后悔昨天不该把陈筠舒身上的信号接收器收回来。又后悔没有要陈筠舒的号码,忽然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陈筠舒没给自己也留下电话?
天sè刚黑,陈筠舒终于来了电话。李易一听到是她的声音,都有些沉不住气了。道:“怎么样,事情成了?”
哪知陈筠舒的声音却显得极为急迫。道:“弟弟,不好了,曾哥要提前动手,可能就在今晚。”
李易一愣,没想到曾文远这么沉不住气,便道:“那是为什么?怎么这么急?”
陈筠舒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偷听来的。他不会跟我明说的。”
李易道:“你听到他要怎么动手了?曾文远不会亲自动手吧?他什么都不会,多半是请人动手。”
陈筠舒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道:“我没听清那么多,好像是帮里打听到皇家营的人今晚要到青马大厦去捣乱,杜阔海就带着人回青马大厦了。
所以今晚蜂哥身边没有硬手,另外大夫说蜂哥腿上血管里的栓子已经通了,有可能不截肢。蜂哥很高兴,好像有收回选接班人的意思。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曾哥才要提前出手的。我怕,我怕事情要来不及了。你来医院一趟吧,先把人带走再说,你,你不是会点穴吗?”
李易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但是事在紧急,美人相求,也没时间细想了,只得答应。
陈筠舒又道:“杜阔海一走,今天医院就又加派了人手,你来的时候别声张,要不然容易叫人发现。我在医院后面等你。”
李易挂了电话,忙叫上冯伦,乘车出去,李国柱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李易一天傻呆呆的等电话,这时又要急匆匆的出去,也不及细问,就要跟着。
李易道:“我去办点急事,不能去太多人,以免目标太大。”
天已经完全黑了,风声劲急,路边的大树被吹的树叶乱摇,地上沙土飞扬,天际黑暗处反有一丝光亮,隐隐的,不知是不是天上乌云的缝隙,还是没有shè下来的闪电。
李易的心情也跟这天气一样,很快,车子便到了医院楼下,李易叫冯伦别靠的太近,以免被人发现,打开门刚一下车,身子便被风吹的一歪,险些跌倒,这风比刚才更大了。
李易穿着风衣,把领子立起来,挡住了脸,又戴了一副墨镜,贴着路边走到医院后边,果然见陈筠舒正在墙角处等着。
李易紧走几步过去,一把把陈筠舒搂在怀里,用风衣一卷,两人躲到楼后。
大风从两人身边刮过,吹的李易的风衣猎猎作响。
陈筠舒贴在李易的怀里,把嘴凑到李易的耳朵上,道:“曾哥就在八零五,你快去把他带走吧,要是晚了,可就来不及了。我这有易容的面膜,你快戴上,那样就没有人认识你了。”
李易先前从沙子那里得到了十几张面膜,这东西很好用,李易都用的习惯了,只是身上没剩下几张了。
这时见陈筠舒也有面膜,先是奇怪,随即也就释然,沙子原来是合欢帮的,他身上既然能有这东西,万蜂就更能有了,陈筠舒算是半个帮主夫人,怎么能没有。
只不过这东西,说不定制作麻烦,价格昂贵,是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自己这么大用而特用,那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不过这种面膜只能扮成相貌平平淡淡的人,不能随意变化,刻意模仿,而且如果细心的话,通过眉毛也能看出来破绽,未免美中不足。
李易把面膜接过,可是风太大,噗的一声,面膜竟然被风吹破了。
陈筠舒又拿出一张来,李易把风衣高高提起,遮在头上,把两个人全挡在里面,陈筠舒这才帮忙把面膜贴在了李易的脸上。
陈筠舒用一双纤细的小手在面膜四边按了按,忽然踮起脚尖来,用极富弹xìng的双唇,在李易的眼睛、鼻子和嘴上不住的亲吻的,同时也把这些地方整理好了。
外面暴风猎猎,风衣里虽然没有光亮,却chūn意盎然。
贴好了面膜,陈筠舒又塞给李易两张面膜,和一个小包,在李易耳边道:“一会儿我就给曾哥打电话,叫他到六楼等着,我说我在六楼等他,他一定会一个人下来的。
然后你就上去,在六楼的楼梯拐角等他,等他下来就把他点住,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易了容,换上包里的衣服,再带下楼来,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最好别坐电梯。弟弟,我在楼下等你,你快点回来。”
584擒贼先擒王
她说话时,气息正吹在李易的耳朵里,弄的李易痒痒的,忽然把陈筠舒一下子顶在墙上,又是一阵强烈的亲吻的,两只手忍不住向陈筠的双峰上摸去。
一摸之下,才发觉陈筠舒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隔着外衣,竟明显的摸到了两颗葡萄。
李易从陈筠舒的衣服下摆里把手伸进去,终于摸到了陈筠舒那比例完美的rǔ房,两只白兔入手如绵,两颗葡萄坚挺耸立,一切一切的感觉简直太完全了。
李易像牛一样的顶在陈筠舒身上,左手顺着她的腰带向下一插,便要探试着进入她那神秘的圣地,陈筠舒忙用手抓住,把李易的手抽了出来,道:“这么大的风,等,等事情办完,我,我随你。”
一声“随你”,简直要把李易的骨头酥透了,李易强忍住躁动的心思,替陈筠舒掖好衣服,把风衣一拢,转向医院大门。
外面风大,医院门口没有合欢帮的人守着。
李易推门进到一楼大厅,见大厅里也静悄悄的,只有导诊的护士在打瞌睡,合欢帮的两个人则在走廊一端抽烟。
李易装成是来探望患者的,信步上了楼梯。
楼梯上也没有人,很静,李易几乎是一纵就上半层楼,很快便到了六楼。
李易放轻脚步,见曾文远还没到,便又上了两级台阶,忽听上面有人说话。
只听一人道:“曾哥。”原来曾文远刚到七楼。
曾文远应道:“什么事?”
那人又道:“曾哥。大哥叫你去一趟。”
曾文远哼了一声。道:“大哥不是睡下了吗?”
那人道:“刚刚又醒了,好像是有事叫曾哥商量。”
曾文远嗯了一声,听脚步声,是转身回去了。
李易心道:“看来曾文远当真今晚要干活,他怕惹嫌疑,所以想先躲开,却被万蜂叫回去了,难道万蜂发觉了曾文远的意图?”
李易心里一阵犹豫,要是这个时候冲上七楼,把曾文远抢下来。也一样能逃走,只是这就露出痕迹了。
可要是按兵不动,曾文远上到八楼,被万蜂的人扣住。自己再想冲上去救人,可没戏了。
李易就这么一迟疑的工夫,只听七楼那人道:“曾哥,这可对不住了。”
只听曾文远嗯了一声,接着便是嗬嗬之声,似乎是从喉头间发出的,接下来便没了动静。
李易心里一惊,暗道:“幸好我来的及时,前后就差这一步,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曾文远就被万蜂做了。”
只听七楼那人道:“曾哥,是你先对不起大哥的,我们只能下手了,你到了下边儿可别跟阎老五告我们的状。你闭眼吧。”
李易这时哪还能犹豫,身子向右前斜纵,右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扳,身子早已借力翻了个筋斗,跃到了六七楼之间的后半段楼梯上。
李易双脚刚一落地,便再次跃起,纵上了七楼。
只见七楼也是静悄悄的。只有五六个人,这些人当中架着一个人,背对着李易,看衣服正是曾文远。
李易抢步欺身纵了过去,见一人正用绳子勒着曾文远的脖子。李易不想杀人,抢过去。在这人背后一抓,正抓住他大椎穴。
这人大椎穴受制,双上肢立刻无力,被李易反手一抛,摔到了后面。
另几人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都是一惊,有一人低声喝道:“什么人?!”
李易心想自己易了容,这些人大多认识自己,又听过自己的声音,今天连一声都不能出。
李易并不答话,上去两脚将两人踢倒,将曾文远脖子上的绳子扯到一边,一抓曾文远的后背,便要向曾文远带走。
另有两人还没被打倒,见有强敌出现,这两人松开曾文远,向后退了半步,各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李易就是几下。
李易知道这是迷药,当下屏住呼吸,用风衣将口鼻一捂,松开曾文远,便向旁边一闪,这几下没有喷中。
李易头脑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如果万蜂要结果曾文远,为什么不先用迷药迷倒了他?是了,曾文远身上也有解药,他们这些合欢帮的头目,可能平时常常会把迷药抹在鼻子下面,以防万一。
李易脑子里只是略略想一想,眼见那两人喷迷药没能喷中,身子向前一纵,用右肩将一人斜着撞飞,左手一伸,想点另一个人的穴道,转念一想,此举不妥,自己会点穴的事,道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今天不能露了身份。
当下李易变指为抓,一把抓住那人手腕,用力向回一带,借这人的力道,用他自己的拳头,打中了他的鼻子,登时鲜血长流。
李易回身见曾文远正伏在地上,双手叉着喉咙,不住的喘气咳嗽,显然刚才被勒的不轻。
李易正要过去带他走,这时先前被抛出去那人已经把枪掏了出来,对着李易就是三枪。
李易不等他瞄准,早就在楼梯旁墙壁上一撑,身子斜向左上一纵,滚落在地上。
李易此时所处的地方,已经是七楼走廊里了,前面两边都是病房,走廊里却一个病人也没有,看来七楼的病人也都移走了。
这时李易身后不知从哪又冒出几个人来,手里都拿着枪,对着李易便开。
李易见这些人像是有备而来似的,对方人多枪多,李易只得再向上跃,两个翻转纵跃便到了八楼。
只听身后嗤嗤有声,子弹都打在身后地上。
李易心想这当口想要逃都不容易了。曾文远没救出来。反把自己搭了进去,看来万蜂早有准备,可不是那么容易钻他空子的,他这是要对付曾文远派来的人,这才埋伏下人手,没想到自己也陷进来了。
这时只听后面有人低声道:“糟了,那小子去八楼了,保护大哥要紧。”
这句话倒给李易提了醒,这个时候只有抓住万蜂当人质,才能全身而退。正好杜阔海不在,要不然想抓个人质都难。至于曾文远救不出来,那就救不出来吧,顾自己的命要紧。
李易眼见八零六就在眼前不远处。一个箭步就跳了过去,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七楼八楼都没有人?
上次来的时候,合欢帮的人在七楼和八楼可布置了不少人,难道为了防备皇家营的人,大队人马都走了,只留下不到二十人?
李易这时已经到了八零六门前,伸手一推,打算用寸劲将门锁震开,哪知门竟然没锁。一碰便开了。
病房里没开灯,借着走廊的灯光,隐约见万蜂床边坐着两个保镖,李易闪身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左手一抹,将门锁上。
那两个保镖听到有人进来,都回过头来,李易上去,一只手一个。在他们颈上一砍,将两人砍晕,顺势一推,将两人推到一边。
只见万蜂嗯了一声,身子微动。却没动成,似乎腿上伤重。
李易哪能叫他再动。知道这种人枕头底下都放着枪,身子向左一闪,左脚一点地,身子已经纵到了右边,万蜂似乎在不住的扭动,却没伸出手来。
李易早已到了他身旁,右手一伸,就要到被窝里去抓万蜂的手腕,把他提出来。
就在这时,忽然病房的窗户一响,咯啦一声,被人外面打开了,外面的风声立刻传了进来。
李易忙缩身蹲下,藏在床下,掩住身形,心里万分奇怪,不知为什么会有人从外面爬进来,更主要的是这里是八楼,外面风那么大,谁有这个本事?
李易刚想探出头去看看是谁进来了,却见进来那人早已经翻身进来蹲下了,黑黑的一团缩在窗户下,正反手拉一根绳子,迅速用力一拉,竟从窗口又拉了一个人进来。
后进来那人动作极快,刚一进来便反手将窗户拉上了。先进来那人在后面这人背上一推一送,将这人一下子抛了万蜂床边,他自己却没过来,仍是缩在窗根下。
李易在床边虽然看的不大清楚,却觉先进来那人手臂似乎很长。李易心里的奇怪达到了顶点,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是怪事?
后面进来那人到了床边,却立刻从兜里不知拿了什么出来,细长细长的,对着屋里就喷了开来。
李易立刻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忙用风衣掩住口鼻,忽然脑子里动了个念头,为什么后面的那些合欢帮的打手没有闯到病房里保护万蜂?
只见后进来那人喷了几下,立刻扑到万蜂床边,黑暗中寒光一闪,这人从腰间似乎摸出一把匕首,对着万蜂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李易这时已经猜了出来,眼前这人多半就是暗青子,曾文远派他来刺杀万蜂,可是……,可是……,这一切……
李易是想拿万蜂当人质,如果暗青子这时把万蜂杀了,自己身处险地,一但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那以后可就解释不清了。自己岂不是成了历史上最伟大的炮灰?
李易有心出手阻拦,却也觉得不妥,眼见先进来那人身手极快,看来功夫不差,虽然他古里古怪的缩在窗户下面不动,但若是自己一动手,这人必定出手帮忙。
要是一打起来,缠斗不休,合欢帮的人一闯进来,只怕事情就难办了。
想到这李易再也无法继续躲着,长身起来,黑暗中伸手在那人手腕上一格,立即翻腕一挟,将匕首夺过,转过刀柄撞向那人太阳穴。
匕首带着寒光袭向这人太阳穴,就在这微弱的光线下,李易隐约见这人太阳穴旁有一处模糊的伤闯,面积不小,似乎又有一处纹身,果然便是暗青子。
这时缩在窗下那人见突生奇变,暗青子就要受伤,他虽然早就跟暗青子说好。只负责帮忙背他上楼。绝不出手,但这时形格势禁那也是没有办法了,要是暗青子被打伤,自己也是麻烦。
这人立刻一长身,如箭般扑向李易,李易这一下刚碰到暗青子的皮肤,那人就已经扑到了近前,双掌一并,隔着床已经打向了李易的胸口。
李易见这一招来的太快,掌力又猛。忙松手脱刀,也是双掌一并,硬碰硬迎了上去。
哪知这人掌到中途,只听噼啪声响。黑暗中一道电火花闪过,这人两掌心中间竟然现出两个电火球。
在这瞬间的一闪之中,李易见这人手长腿长,身子极高,李易心里哎呦一声,只得双手微微一振,两把冥蝶出去,直刺了过去。
两人刀掌相撞,那人掌心被李易的冥蝶刺穿,李易的两个拳面也碰到了电火花。只觉两臂一麻,身子向后飞去,嘭的一声撞到了门板上。
那人也闷哼一声,掌心伤重,一交坐倒。
两人心里都是又奇又惊,同时又恨又着,同时道:“原来是你!”
随即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那人在李易出刀的一瞬间才认出李易,他说的是“原来是你,李易!”
李易却在这人刚打出赤火丹的时候就认了出来,他说的是“原来是你。邵荣杰!”
李易心道:“我真蠢,一开始没认出来,除了邵荣杰这种体型的人,又有谁能在这种大风的天气下,徒手带着一个人爬到八楼来?”
两人心里各有心思。又同时问道:“你来这干嘛?”其实这话问的是废话,这当口对方哪能回答?
这时暗青子却已经缓过手来。捡起匕首,对着万蜂就是几刀,万蜂连哼都没哼,看来是死透了。
邵荣杰却哎呦一声,转身便跑,他刚拉开窗户翻出去,便听病房里竟然有人高声喊道:“有杀手,有杀手!快来人哪!”
在这么静的病房里,又是深夜,这人高声一喊,又有谁能听不见?
原来在这病房的挂帘后面,还有一个里间,里面一定事先藏了有人,先前没敢出来,这时见万蜂死了,才高声示jǐng。
就在这同时,只听医院楼外有电子音喊道:“老大快走,万蜂要杀你!这是圈套!”
李易一听就知道是冯伦,原来冯伦的车上有一项新功能,就是扩音功能,声音极大,就算这时外面风大,李易在医院楼里也听的清清楚楚的。
虽然李易不知道冯伦是怎么知道内情的,但是自己中了圈套是真的了。这是冯伦在得到消息之后,向自己示jǐng呢。
圈套?圈套?李易心里忽闪一下,就感觉自己脚下一软,似乎跌进了一个万丈深坑,隐隐感觉这是一个极大的圈套,在这一瞬间,陈筠舒、曾文远、万蜂、暗青子等等等等,这些人的面容,声音纷至踏来,搅的李易头昏脑涨,后背发凉,打心底生出一股大的恐惧感。
李易也想从窗户爬下去,可是自忖没有这个本事,想要转身出去硬拼,但是刚才跟邵荣杰对了两掌,两条胳膊到现在都酥麻不堪。
邵荣杰这赤火丹所附内功极为特殊,属电xìng,就算用深厚内力和他相碰,也一样不能抵消,会被电到。
李易暗叫倒霉,他心里想这些事情,只是一瞬间的事,一听到冯伦叫他离开,说万蜂要杀他,就知道不好,同时身后病房的门已经迅速的被人踢开了,走廊的灯光shè了进来。
同时李易耳中传来极为轻微的机械咯啦声,平时听李国柱给他讲解过,这是手枪开枪之前,扳机扣动时的摩擦声。
李易这个时候哪还有工夫想其它的?立刻死命向前一纵,越过病床,抢到屋子里面,与此同时,几颗子弹擦着自己的发际从耳边shè了过去,李易都能感觉到子弹的温度。
李易不等双脚落地,立刻反手一抓暗青子衣领,把他抛到了外面,挡在自己身后,同时借力又向前跃出一段,就到了窗户下面,左手在地上一抹,身子向右滚去,几颗子弹打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李易左折右闪,瞬间便换了几个落地点,这才定住。心里暗叫“好险”,只要冯伦再喊的慢那么半秒钟,自己说不定已经被打中了。
李易回身观瞧,只见外面闯进来几人,当先一人手里举着枪,枪口还冒着烟,估计刚才就是他先开的枪。
这人也不说话,见李易躲开了,似乎有些吃惊,但见暗青子就在眼前,举枪对着暗青子就要开枪。
暗青子离的近,一看到这人的脸,似乎显得十分吃惊,以手点指,叫道:“你……,你怎么……”
这时李易也看清了,原来领头这人竟然是曾文远!
李易立刻感到了无比的惊奇和恐惧,头脑当中不禁浮现出陈筠舒的脸来。
曾文远不等暗青子说完,对着他的胸口就要开枪。
忽然后面有一人挺着长棍,一棍正戳在曾文远的后背上,同时侧手一旋,将曾文远手臂长断,曾文远哎呦一声痛呼身子前抢,扑在了万蜂的尸体上。
那人长棍一挑,把暗青子挑到一旁摔倒,随即用棍子按住,这人正是关得胜。
有人立刻开了灯,屋子里一片光亮,李易身法再快,也没有地方躲了,不禁一阵紧张。
只听曾文远叫道:“关得胜,你他妈疯啦?你打我干什么?快把点把这两个人干掉,他们来杀大哥。”
585泄露了消息
关得胜冷冷的道:“打的就是你。”
这时便听走廊里有人哈哈大笑,道:“文远,好计谋,我佩服你,你在我身边隐藏的可够深的啊。放心吧,他们杀不了我。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呢吗?”
门外闪出一人,竟然是万蜂
李易的脑袋已经不够用的了,这到底是肿么一回子事啊
只见万蜂身旁站着杜阔海,扶着万蜂向前走了几步,万蜂笑道:“文远,你想当帮主,就跟我说一声,何必出此下策?”
又转向李易,道:“李老弟,把真脸露出来吧,别藏着了。”
李易哼了一声,在脸上一抹,露出了本来面目。
曾文远疼的满头大汗,一看是李易,却奇道:“咦,怎么是你?”
李易心里呸了一声,暗道:“我还想问你呢?怎么是你?”
这时冯伦仍然在外面大喊,万蜂笑道:“李老弟,你的手下真是又有本事又忠心,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看出我的计策来的。好啦,你叫他别再喊啦,这么晚了,又是医院,太扰民了。”
李易拿出手机,见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秦少冰打来的,就知道秦少冰那边一定是监听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想通知自己,可是自己却早已经习惯了开静音。
于是秦少冰只好给李国柱和冯伦他们打电话,叫他们通知我有危险,冯伦可能也是刚刚得到通知。这才利用车上的新功能对我示jǐng,可惜,我还是落到了万蜂他们的手里。
李易打能冯伦的电话,叫冯伦停止喊话。啪的一声,装作把手机关了,其实是对病房里开始同步传送录音,叫冯伦和秦少冰那边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同时手指似乎不经意的按在了一个快捷键上,做好了准备。
外面冯伦不再喊了,病房里先是一静,随即万蜂叹了口气。道:“唉,人都说江湖险,但是也说江湖逍遥,我就不明白了。这江湖到底是什么?
嘿,文远哪,你是不是很奇怪?李老弟,你也一定很奇怪。我现在要是想杀了你们三个,那是太容易了。不过大家的计策都是如此的jīng彩,不说出来未免美中不足。”
万蜂回身叫了一个人过来,这人一进来,李易先是一阵奇怪。随即就恍然了。
原来这人长的跟曾文远一模一样,不用问。这人一定是郑国亮了。
郑国亮十分得意,用手在脸上一抹。四下捏了捏,还原了本来面目,向李易一笑,道:“李老弟,我输给你几次,你也输给我几次,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
曾文远却不知道为什么郑国亮要扮成自己的样子,看了看李易,心里也是一阵糊涂。
万蜂手里拄着文明棍,向床上一指,道:“看看,看看我们四大炮手之一杀的是什么人。”
曾文远就在床边,虽然明知无幸,却也想解开心里这个谜团,当下一咬牙,用左手一把把被子揭开。
李易向床上一看,这人竟然是季全,只见季全胸口有三四处伤口,刀刀刺进心脏,早死多时了。
曾文远失声道:“季全”
暗青子躺在地上,听曾文远说床上的是季全,也是一愣。
听见季全跟里塞着东西,手脚都被绑着,难怪动不了,又见他手腕旁边有个夹子。
关得胜手里提着的是一根铁棍,看来是上次被李易削断了木棍之后,心里气不过,就换了一根又粗又结实的铁棍,如果再跟李易动手,叫李易占不到便宜。
关得胜提着铁棍,松开暗青子,走向前来,用棍端对着夹子一挑,只听啪的一声响,夹子猛然合上,把关得胜的棍子夹的不住颤动,发出金属回音。
李易暗叫侥幸,如果不是邵荣杰他们刚好开窗户闯进来,自己伸手去拉季全,一定会被这铁夹把手夹断。
李易直后怕,后背的汗就流下来了。
关得胜向李易挑衅的看了一眼,把夹子除去,抛在一边。
暗青子却忽然跳了起来,看样子想要逃走,可是刚刚跃起,便被杜阔海啪的一掌又拍了出去,他身子平着撞在墙上,立刻哇的一声,吐了一口气出来,委软在地,不能再动了。
万蜂看了看暗青子,用手点指暗青子,转向曾文远道:“文远,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本想饶你一命,可是你还有脸叫我饶你吗?是你主动承认,还是我一点一点全说出来?”
曾文远这时脸sè苍白,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怕的。听万蜂讥讽他,忽然把脸一板,冷笑道:“万蜂,我没话可话,论计谋,我确实不如你,我棋输一步,今天认栽,你要杀要剐随便,少在这讥讽我,可惜我死的不明不白。”
万蜂哈哈大笑,道:“好,临危不惧,还会用激将法。反正你今天是活不成了。我就给你说个明白。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暗青子之间牵扯不清,只不过我一来没有足够的证据,二来你对本帮效力多年,在帮中也相当的有威望,我也不忍对你用帮规家法。
我总想着睁一眼,闭一眼,差不多过的去也就行了,哪成想你越来越过分,竟然跟暗青子勾结,要对我下毒手。
我又不是佛,哪能什么事都宽容?再宽容下去,只怕连我的老命都宽容没了。
你暗中有什么计划,我哪里知道?所幸季全来找我,我这才知道原来近期就要对我动手。
文远哪,我已经有意立你为接班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又何必cāo之过急?
季全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嘴太油滑。我并不信他的,所以就用他做个实验,叫他先冒充我一下,如果你真的派人来刺杀我。那他就冒个险吧,这也证明了他说的是实话,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再说他背叛暗青子,出卖你们,也应该受到惩罚。他能死在暗青子的手里,嘿嘿,暗青子,也算我对的起你了。”
李易心道:“这人真够毒的。嘴上这么说,其实就是想叫暗青子杀了季全后失望愤怒,叫曾文远吃惊,万蜂就可以从中体会无限的得意。”
只万蜂接着道:“文远。你别怪我动心机,你想想,如果我不抓你个现形,你怎么能承认呢?为了叫弟兄们信服,我只好费尽心力。布下这个局。
我料你会杀暗青子灭口,同时以杀了暗青子为功劳,从而接替我的位置,当上合欢帮的帮主。
这一手玩的真不赖呀。你的那些心腹不一定会跟我说实话。可是国亮却能叫他们说实话。”
李易和曾文远都立刻恍然,一定是郑国亮利用易容术再加上模仿别人的声音。一步步的把消息打探来或是骗来,再告诉了万蜂。
没想到郑国亮最终还是万蜂的人。一开始看他跟曾文远关系不错,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没想到曾文远被万蜂和郑国亮给玩了。
曾文远看向郑国亮,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嘴唇不住的颤抖。
郑国亮嘻嘻一笑,道:“文远,我告诉你也没什么,虽然咱哥俩关系好,但是终究你势小力薄,哪有万哥这么气粗?
所以兄弟就抱歉啦,你可别记恨我。你想想,我以前也帮过你不少的忙,咱哥俩就两清了。
你和暗青子私下里说的那邪,我都录了下来,万哥和其它的帮里兄弟都听到了,你还想赖吗?
本来我们就说直接把你和暗青子一网打尽,但是想你是帮中元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万大哥仁义,就想给你一个机会。
万没想到,真是万没想到,你还是狼子野心,没能忍住,所以下手了。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再说万哥答应我了,扶植我成为西江帮的帮主,你可没许给我这些,我只好待价而沽了,哈哈,哈……”
郑国亮只笑到一半,便见万蜂用极为严厉的眼神瞪着他,郑国亮知道万蜂怪自己多嘴,泄露了消息,忙把下半截笑声咽到了肚子里。
万蜂道:“文远,干咱们这一行的,智谋是一方面,实力更是一方面,你用那张画叫鹰眼派了邵荣杰把暗青子送上八楼,想在病房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给做了。
你们说好了,只负责送人,却不负责杀人,办完事立刻就走,如果出现意外,邵荣杰不会管暗青子,完全可以自行逃走,而那幅画你照样给他。我说的没错吧?
但是我却用更大的利益,叫国亮帮我做了更多的事。两下里一抵消,我还是赢了,如果没有邵荣杰帮暗青子爬进来,我怎么能叫你们现形呢?我又怎么说服兄弟们呢?”
李易这才知道,为什么邵荣杰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一开始并不出手,原来他只负责送人。后来是看情况有变,没办法才出手的。
看来万蜂比曾文远做的事情可深远多了,也高明多了,曾文远的一举一动,万蜂虽不能说全都了解,但对关键的那些,却也清清楚楚。
而曾文远对万蜂心里所想的,却只知道一二。相较之下,曾文远差了何止一筹?
只不过在合欢帮里,除了万蜂,曾文远也算是一等一的人才了,万蜂独木难支,还要利用曾文远打理帮务。这才一直用到曾文远起心发难之前。
只见万蜂转头对暗青子道:“暗青子,你新研究出来的迷药不错呀,气味比以前淡了,失效降解的时间也比以前短多了,只有几秒钟,但是昏迷时间却长,这就既能完成任务,又不留下什么痕迹。
好,好,你身手一般,智谋不行,唯独对迷药的研究很有一套,你能成为我帮里四大炮手之一,当真不是幸至。
这迷药里是不是加了桑白皮的根和百分之二十的丙甲基戊二烷,另外又跟十四个节的长链氨基酸进行了脱水缩合呀?”
暗青子脸sè萎白。有气无力的道:“你都偷听到了还问什么?”转头又对曾文远道:“我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yīn险,利用我上位,我只要不死。你那条命就是我的。”
曾文远哼了一声,道:“你少跟我说这些,你对我就是完全信任的吗?当初你叫我帮沙子混进青马大厦,其实就是不放心我,想叫沙子探听一下大厦里的真实情况。
后来要不是他倒霉,碰上了李易,叫李易给掐死了,说不定rì后还得来查我呢。”
暗青子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
万蜂拄着文明棍,来回晃了两步,道:“唉,当真是撕破脸皮之后。就没有好言语了。”
又扭头看了看李易,笑道:“本来这是帮内的事,就算是清理门户,也轮不着外人观礼,李兄弟却也搅了进来。看来李兄弟还真是喜欢凑热闹,我就怕你不小心把命凑没了。”
李易道:“你们的事我听清楚了,我这边是怎么回事?”
万蜂道:“你猜呢?”
李易心里其实已经想到了答案,但是他不想相信。不敢相信,一直告诉自己。是自己想错了,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上了人家的当了,这个人他很想得到,不只是她的,还有她的灵魂,可是现在却不想了,因为李易一想到这个人,心里就开始阵阵发凉。
那个名字就是陈筠舒。
万蜂知道李易猜出来了,缓缓的道:“筠舒是我的女人,红颜知己,她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就是她的真实经历,她可没有骗你。
不过只有一点是假的,那就是她对曾文远根本没有好感。筠舒跟了我不到一年,就跟我交了实底,说了她跟文远的关系。不过我很喜欢她,我不怪她,我叫她继续在我身边。
文远跟她说的那些,我自然都知道,有时甚至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能知道筠舒是什么意思。
你有一种薄圆片的窃听器,到处乱贴,你当我不知道吗?我床底下的这小东西,就是你的吧?筠舒裙子上的东西,也是你的吧?
文远能发现你有这东西,我就发现不了?不过曾文远发现之后只是跟你挑明,我却是要利用。天底下最好的计谋就是将计就计。
不过我很聪明,我不会对着窃听器说太多的话,言多必失,那样也显得不够自然。不过我哭的那场戏实在是太棒了,我自己都要夸我自己演技高超。”
李易在心里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平时暗自得意,以为有了这喧巧的东西,就可能兴风作浪了。
哪知遇到这种老狐狸,这些手段多半都不管用,还被人利用,利用的还不露声sè,自己入其彀中尚且不知。
李易一时间不免有些消极悲观,觉得自己在江湖上混,还嫩了一些。
万蜂看李易神情低落,不像是假的,心里十分得意,虽然李易只是个初出道的年轻人,但是能用这样的计谋算计了他,心里自然也是有满足感的。
万蜂一挥手,郑国亮从病床底下一摸,把信号接收器摸了下来。
万蜂道:“还给李兄弟吧,这东西我看挺贵的,李兄弟还有用,不能亏待了他。”
郑国亮把小圆片对着李易抛过来,李易用手机一迎,那小圆片在半空中划了几个圈,啪的一声,吸到了李易的手机上。
郑国亮道:“这手机真不错。”
万蜂道:“李兄弟,那个厨师姜丰年还在你手里吧?陆公很想见一见他,当面谈谈喝杯茶,可是海州太远,又不是我的地盘,我想不如请君入瓮,这样就可以变主动为被动。
你可能心里想了,被动可不行,主动才能赢,那是你不懂后发制人的道理啊,年轻人有冲劲,都想主动做事,可是要知道,被动才能看准时机,以最小的力气,赢得最大的利益。
咱们之前没有解不开的梁子,我昨天说过了,前事一笔勾销,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所幸刚才文远没有打伤你,要不然用一个死李易,就不一定能换出活的姜丰年。
万幸万幸,你也万幸,我也万幸,结局还是皆大欢喜的,哈哈哈哈。”
万蜂说到这,终于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
李易沉着脸道:“陈筠舒呢?你叫她出来。”
万蜂道:“筠舒身子不大好,回青马大厦休息去了。你就不要惦记她了。”
李易道:“我要当面向她问个明白。”
万蜂道:“那又何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等把姜师傅换出来之后,我再叫你们见个面。她是你嫂子嘛,呵呵呵呵。
唉,不过文远也真是小心谨慎,对于他想刺杀我的具体行动,却对筠舒保密不说,筠舒跟你说的那些,其实是我得了消息以后告诉她的。
这也要全拜托你,正巧那天晚上,皇家营的人要把筠舒劫走,碰巧被你遇上了,我还得多谢你出手相助呢。
我也正在发愁,到底怎么解决这些事,正好筠舒就给我出了这个主意,一石三岛,一举多得。她也算的上是女中诸葛了。她还赞你有情有义,是难得的好男人呢。哈哈哈哈。”。。
♂♂
586向来没输过
李易咬着牙,又怒又羞,心说指不定陈筠舒和万蜂是怎么看不起自己的呢,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被陈筠舒美sè所诱,一步步走入人家的圈套里。
李易暗骂自己是个蠢蛋,世界超级无敌的大蠢蛋。先前一直以为陈筠舒有可能是被万蜂跟曾文远分别利用的一个棋子,可是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棋子。
这时杜阔海在万蜂耳边说了几句,万蜂缓缓点头,似乎有些迟疑,道:“医院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已经死了一个了,今晚又闹的这么凶,对哈院长也不大好交待,人家这么肯帮忙,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咱们总得给人家一个面子嘛。咱们得回到自己的地盘,再清理门户嘛。”
曾文远忽道:“万蜂,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要不然你做的事明天就会曝光,你在广宁有根基,可不代表在全国也有根基。”
万蜂眯起眼睛来,道:“曾文远,我看你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把我平时做过的事都留了证据是吗?那些视频、音频、文本等等文件,你想通过网络传上去吗?好,我叫你看看,这些东西是怎么上传的。”
万蜂一招手,只听脚步声响,从走廊里被推过来十几个人,李易依稀认得其中几个,知道都是曾文远的心腹。
先前曾文远进来的时候,身后带着几个人,有的是他的心腹。有的不是,曾文远也是为了做样子给别人看。
后来万蜂等人一拥进来,曾文远带来的那几个手下,自然都被控制住了。这时跟外面的十几人混在一起。被人押着,一个人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
万蜂向这些人扫视一眼,道:“有八个字我很喜欢,剪除羽翼,斩草除根。这些兄弟对你忠心,我派人去抓他们的时候,有些的反抗。那就断了一些骨头。
这些人还算是听话的很,我就暂时饶了他们,慢慢再处理。咳咳,你除了这些人。还有什么心腹吗?人不是在医院骨科就是在这里,还有谁替你上传资料?”
杜阔海从一个小弟手里拿过一个小包来,啪的一声打开,李易见里面是几个U盘。
万蜂随手拿出一个来,放在手里掂了掂。道:“小小的这么一个东西,就可以要人掉脑袋。”
说罢把U盘抛给了杜阔海,杜阔海接住了,五指拢。再一张手时,U盘已经碎了。
这一手看似不难。实则不然。
李易心里清楚,这U盘很小。放在手心里一握,实际上是不受力的,杜阔海能有这一手,这是很高明的功夫。
曾文远不禁慢慢的低下了头。
万蜂到了这时,已经意满心足,道:“暗青子,文远,李兄弟,那咱们就先回青马大厦吧,我这腿也没有什么太重的伤,不妨事。”
原来他这腿伤也是假的,不用问,肯定是买通了大夫,伤是有,或许也不轻,但离截肢还远着呢。
李易这时已经毫无反抗余地,别说对方十几枪对着自己,就只那个杜阔海,自己就不是对手。
现在除了乖乖的跟人家走,没有什么选择了。
李易本想用机的强光照shè功能,晃瞎对方的眼睛,可是对方屋里屋外一大群人,自己又不能从楼上跳下去,就算是出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但是如果跟了他们走,总不成真的用姜丰年来换吧。
李易微一犹豫,杜阔海已经冲了上来,左手一伸,直奔李易右肩,道:“小子,你还嫩的很。”
李易本来多多少少有些放弃了反抗的念头,但是杜阔海这一主动伸手,不由得怒火暗升,眼见了这一抓到了,李易双脚微错,右手微伸,向外上一撩,向杜阔海的手臂靠去。
杜阔海一看,李易用前臂外侧靠自己大臂内侧,那正是用他自己最容易使力的位置,来应对自己最不易使力的位置,果然手眼又快又准,确实是上乘心法。
杜阔海道一声来的好,手臂忽的回缩,来扣李易的手腕,同时右手击向李易头顶。
李易立刻收右臂,挺右肘迅速上顶,将杜阔海左臂靠回,同时右臂一展,和杜阔海的右腕撞在一起。
两人手臂硬碰硬相撞,杜阔海手臂被弹回,李易却向后一坐,倒退了半步。
杜阔海冷笑两声,反倒上前一步,右掌又向下落,左手已经翻到了右掌上面,忽的向左一按,将李易右臂碰开,他右掌已经砸了下来。
李易刚才一招后退了半步,这一下失了先机,慢了对方半拍,只好右侧身子后闪,左手上架,两人手掌又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李易被震的又退一步,身子后坐,几成马步。杜阔海的右掌也被弹了起来。
李易一看,有机可乘,杜阔海这时双臂均外展,中门大开,但是李易身子后退,差了一尺,只得双腿一弹,连环腿踢杜阔胸口。
杜阔海被震的身子微微后仰,见李易双腿到了,暗赞李易变招迅速。
其实他此时只需向后轻轻一退便可以将这两腿躲开,但是他占了先机之后,不想失先,同时想只用拆招就把李易赢了,叫李易不敢再狂妄。
当下双臂迅速回收,两手一圈,虚抱成球,想把李易双脚缠住,再甩到一边去。
哪知李易变招迅速,这时身子已经快要落在地上,李易双手在地上一撑一支,腰间使力,双腿一分,竟然左右支开,挂杜阔海的两肘尖。
这一下杜阔海万没料到,没想到李易可以一气三势,虽然第二式没有准头,第三式没有力度。但是这股机灵劲,也已经很难得了。
杜阔海双手刚一圈上,两肘已经被李易踢中,力量倒不大。只是两肘下少海穴中招,两条胳膊不禁一麻。
杜阔海哼了一声,右掌直向前扑,左掌内收护住小腹和软肋,他右掌看似击向李易下yīn,到了中途却一变,反手一掠,嘭的一声。已经将李易的右腿脚踝抓住。
李易见他出手打自己下yīn,满拟用凌空盘的招数,把他右掌夹住,再翻身绞断。哪知杜阔海变招也快,而且十分老练圆滑,不像自己变招虽快,却轻佻浮躁,虽然一气之中多了一势。威力却不大。
杜阔海一抓即中,知道李易下一招一定是收左腿回踢,当下身子向后一坐,让开了头胸和右肩。奋力将李易甩了起来。
李易呼的起身,眼前已经离天花板只有十几厘米了。忙双手向上一托,撑住天花板。右手冥蝶已经滑出,身子向下一落,右手直划下来。
杜阔海一直抬头盯着,一见李易右臂微振,就知道要有料,再一看,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已经到了眼前,他不敢怠慢,忙向后一闪,顺手抄起身旁的一把椅子,迎了上去。
只听嚓的一声响,椅子的两条腿被李易轻松切断,李易刚一落地,便左手横挥,将椅腿拍了出去,直奔杜阔海的面门。
杜阔海忙向旁躲,可是有一条椅腿终还是没躲开,擦着眼角飞过,眼角火辣辣的,眼泪便流出了出来。
杜阔海这一下怒,右臂微缩,立刻吐力,将椅子掷向李易,同时进步跟身,矮身对着李易小腹,就是一招双鬼拍门。
李易打出两条椅腿,仍然是虚招,脚下不实,这两下子打出去,力道不大,这时见杜阔海出掌,招式沉猛缓慢,知道这种慢招,用刀对付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因为对方随时可以变化加快。
而刀法限制住了手形,对手臂的运动方向和虚空位相,也有很大的影响,用以对付这种慢招,便不适合,于是李易收回冥蝶,以咏chūn相迎。
杜阔海看李易只跟他拆了两招,就极为明智的收起了刀子,也不禁暗暗点头,佩服李易资质甚佳。
两人便在病房里斗了起来。
万蜂拄着文明棍在门口看着,不住的点头,他虽然不大会武,但是对杜阔海的身后是很清楚的。
杜阔海自幼练武,功力很深,现在又正当盛年,他跟着万蜂这么多年,向来没输过。
可是李易才二十岁,就能跟杜阔海斗上一斗,万蜂还真就有些欣赏李易的人才,想收李易入帮。
要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帮里那些小弟们,大街上到处都有,不好好上学的学生,打架斗殴的混子,调戏妇女的流氓,蹲过号子的“碰头”(有前科蹲过监狱的人),一找就一大批。
可是像李易这样身手又好,心眼又多的年轻人,却是少而又少,可遇而不可求。
万蜂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他是个很有权谋见识的人,知道那些干练的江湖老人,肯定不能收到门下,这些人都想dú lì拉场子。
而那些办事浮躁的年轻人,却又中看不中用,当然,有些人连中看都算不上。
要不是因为万蜂爱才,他也不会在明知曾文远终有一天要反他的情况下还,还允许他在合欢帮替自己做事。
万蜂心里清楚,合欢帮这种黑社会社团,光靠能打的人是绝对不够的,没有一个好的领导者,社团的路走不长。
现在曾文远肯定已经不能用了,自己这个“蜂”字可不是吃素的,也不是胡乱起的名字,曾文远和暗青子,甚至他们的那些心腹,一个也不能饶了。
而他自己身边的人里,杜阔海只是保镖红棍,并没有什么智慧谋略,四大炮现在剩了三个,关得胜有勇无谋,还常常坏事,严正清自私自利,殊不可靠,李金名悍勇凶猛,并不忠心。
其余的那些小头目,则更差了一等。
眼前便有李易这么一个人,单论才干,远超上述诸人。对于像万蜂这种枭雄而言,是上好的人选,只是xìng子多少有点野,看来还得再锤炼锤炼。
万蜂心里这么想着。李易和杜阔海那边已经出现了变化。
李易用咏chūn拳跟杜阔海的鬼拳拆了三十来招,不禁大感吃力。
杜阔海的这套鬼拳,李易曾听卢仲文提起过,不过卢仲文也不知道这套法里有什么奥秘。只是知道一些招式。
李易和杜阔海拆招,一开始的几招还应付的来,可是一出十招,杜阔海出掌便快慢不定,虚实不定。
本来一招小鬼扑影,杜阔海左手成勾手,扫李易右肩,右手成平手。由左臂下抹出,扫李易肋骨。
按武学惯例,杜阔海的左手自然不能一勾到底,以免跟右手相撞。可是杜阔海这一招只用到三分时,却忽的抽回右臂,左手直向回勾,点李易右侧大包穴。竟然一下子虚实交替,变成了无常索命这一招。
李易刚一迈向坎位。右手外展而抹,去消杜阔海的左手,杜阔海却早将左手收回用极大的力气甩向左后。
可是他的右半边身子却也迅速的突入李易的中门,右手甩出来。右掌印向李易胸口,变成了一招马面投笔。
李易用咏chūn跟人斗。哪被人突破过中线?这一次却是例外,好不容易用太极劲里平圈加搬拦手将这一掌格开。杜阔海又右臂上举,将李易挑了起来。
李易双腿离地,根一断,咏chūn、八卦和太极三样功夫便都不能用了,只得借势后跃,跳出圈外,再行拆招。
就这样李易一直处于被动,勉强拆了三十来招,李易已经不住的后退,手上全都乱了,只顾着脚下迈生休开三门,不住的避让。
两人又拆了七八招,李易终于被杜阔海沉厚的掌力所带动,身子一滞,迈向开门那一步,落地慢了半拍,被杜阔海追上来,一记群鬼投江,在李易背上击了七八掌。把李易打的斜着转了半个圈,后背撞在墙上。
所幸这一招原是虚招,李易又加紧向生门又跃了半步,将数掌的力道卸在一边,但饶是如此,李易仍然眼前一黑,险些要吐血。
李易觉得吃力,杜阔海那边也觉得焦躁不安,以自己的身手,艺成之后就从来没有败过,赢也赢的轻松愉快,可是今天却叫李易跟他拆了四十招出头才赢。
而且最后一招还是仗着手脚快,用一记虚招赢了,不免心意不足。
杜阔海脑子里闪过这一个念头,便要把李易打成重伤,他现在再要向前迈步,用实桩为基去打,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纵跃上来,双掌一并,用阎王关门这一招,直撞李易双肩。如果李易举掌硬架,以他目前的力气,双臂非骨折不可。
万蜂一看,忙叫道:“阔海,别下死手。”
李易一看对方实掌来了,这一下避避不开,格格不动,一咬牙,只得再次出了冥蝶,拼着跟他两败俱伤。
杜阔海听万蜂叫他手下留情,可是此时身在半空,想要收力是不可能的,再说一定会被李易乘虚而入,是以只是掌上减力,下拍之势却不变。
待他双掌要就砸到的时候,忽见李易又把刀子甩了出来,不由得一惊。
杜阔海现在只是一势,脚下没根,若是在平地上,他自然不怕李易的双刀,可是这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杜阔海可不想跟李易两败俱伤,忙左手收回,右手变掌为抓,从李易两把刀之间迅速穿过,忽然回腕一刁,勾住了李易的右手,向右便甩。
李易手腕一被抓,右手立刻松手脱刀,变为虎爪,嘭的一声,也勾住了杜阔海的右手手腕。
两人同时使力,都向右甩,两个身子呼呼两声,左右分开。
杜阔海直撞向窗户,忽的四肢一张,成大字形绷住,碰在玻璃上,玻璃却没碎。
李易则从季全的身上平平飞出,本想翻个筋斗落地,哪知刚翻了半个身,却忽然有一根铁棍伸了过来,一挑李易的后腰,又把李易给翻了回去,随即顺势一压,将李易硬生生顶在地上。
李易就知道是关得胜,他想败中求胜,左手冥蝶立刻背过去一削,只听嚓的一声响,冥蝶把铁棍的棍身削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棍身却没断。
关得胜用力一顶,喝道:“你再狂,你要是再敢动,把你腰顶折。”
到了这个地步,李易是彻底输了,只得打了个哈哈,道:“关二哥,有机会再切磋切磋,你用长棍使八步赶蟾,三环套月的功夫,小弟实在是佩服。我到现在还没想出破解的方法来。”
关得胜冷笑道:“你下辈子再破吧。”
万蜂道:“得胜,对李兄弟客气一些,他毕竟跟这件事关系不大。”
杜阔海过来拗住李易的双手,用绳子绑上了,把李易的双刀也收了去,万蜂在一旁看着却未加阻止,显然也是怕李易跑了。
李易的手机等物事却都没动,显然他们不知道李易手机的威力。
合欢帮的人把季全的尸体一起抬了,装到藏尸袋里,把曾文远和暗青子等人全都押着,出了医院。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87你不懂人情
附属医院的哈院长跟万蜂有交情,当然也有不少不干不净的交易,万蜂答应哈院长的费用已经支付了五分之三,剩下的五分之二便交给了这两个小头目去办。
众人下了楼,一推开医院的大门,外面的大风便直吹进来,将众人的头发和衣服全都撩起。
万蜂等人正要上车,忽然从马路上极速开来一辆车,车速本来就快,在大风当中则更加炫目,路上的落叶被车带动的两下里散开,就像是超人贴着地面飞行一样。
这车开的快,可是到了医院院外大门前,却一下子定住,李易见正是自己那辆保时捷。
先前李易来医院之前,叫冯伦在院外等着,后来冯伦用电子扩音器对李易喊话,李易已经打电话跟冯伦沟通过了。看来冯伦一直在楼下等着,他的威力只有在车里才能发挥出来,是以并没下车。
万蜂没怎么见过李易的这辆车,不过有所耳闻,这时一见这车的风采,心里也不禁喝了声采。
关得胜押着李易,立刻用匕首抵在李易的腰上,道:“别动,动一动给你好瞧的。”
只见车门一开,李国柱竟然从车上下来了,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
李国柱左腿出了车门,右腿却仍留在车里,右手从车里拉过一人,李易一看吃了一惊,原来这人竟然是陈筠舒。
李易微一转念便知。肯定是秦少冰那边通知冯伦的同时。也通知了李国柱他们,李国柱知道了陈筠舒设计骗自己的内情,这才不知从哪把陈筠舒抓了来,当作人质。
李国柱用枪指着陈筠舒的头,一语不发,直勾勾的盯着万蜂。
万蜂冷笑一声,向李易道:“你的人还真是干练,手脚很快呀,这么快就把我的女人抓来当人质了。李兄弟,他肯定是要用你来换人喽。女人只是符号。换谁都是一样,如果你的手下非要一意孤行,那我也只好破釜沉舟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啊?”
其实万蜂心里对陈筠舒可没当成普通女人一样对待,真要是动起真格的来。他必定舍不得,只是在这种诚下,万蜂只能故作镇静。
李易看向陈筠舒,见她被李国柱扯着头发,脸上微显慌张,脸sè微微有些苍白,但是仍然尽量保持着镇定。
李易对陈筠舒的心情极是复杂,又爱又恨,看她形容可怜,有心叫李国柱把她放了。可是人质一失,自己不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说不定连李国柱、江大同他们也都得陷在广宁。
李易这就要叫李国柱带着陈筠舒离开,先留着人质,再作打算,可是刚要说话,却见陈筠舒眼中晶莹有光,充满了忧郁和伤感,还有一丝丝的抱歉,竟然不敢向李易多看。便低下了头,露出一段雪白的粉颈,长发被风吹动,在她脸上乱拂,李易的心也随着碎了。
李易一闭眼。心道:“罢了,罢了。”
李易高声道:“阿国。先带着人走,赶快离开广宁,等安全了,就把人放了。不用管我,我死不了。”
李国柱不说话,微微摇头,李易急道:“你想咱们都陷在这吗?快离开广宁,你不听我话,以后就别再跟我在一起”
李国柱听李易说的严厉,只得叹了口气,恨恨的向万蜂瞪了一眼,把陈筠舒推回到车上,关上车门。
冯伦用扩音器道:“老大,万蜂不是好东西,你放心,他不敢动你,他要是敢乱来,咱们有法治他。”
说罢开车离开,很快便在医院前面消失了。
李易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向万蜂道:“外边风这么大,那就走吧。”
万蜂道:“好,不枉我看重你,咱们先回青马大厦。”
这几十人呼呼啦啦上了车,车队开回青马大厦。
李易被人带到八楼,暂时先关在一间小屋里,并没有给李易松绑,人便出去了。
李易盘腿而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急也没用,李易索xìng打坐练起功来。
约莫着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啪的一声,门开了,有人进来冷冷的道:“李易,别等啦,你该死啦。”
李易知道这人是在吓唬自己,当下一笑,道:“那我就拉你跟我做个伴,大家一起去找阎老五,也能热闹一些。”
那人道:“废什么话?出来”
李易双腿微一用力,便站了起来,双手仍然被绑在背后,跟那人出去了。
一路上了八楼,沿途遇到不少合欢帮的帮众,见李易双手被绑,都出言讥讽,李易毫不畏惧,随口跟他们开个玩笑,众人见李易面无惧sè,谈笑风生,心里也都暗暗佩服。
刚走到八楼大厅,便听里面陆亭候的声音道:“如此说来,万老弟还是为了着想了。”
李易心道:“陆亭候来的好快。”
李易一脚把大厅的门踢开,昂首而入,见大厅里坐着几个人,万蜂居首,坐在正中,身后是杜阔海,旁边关得胜、严正清和李金名坐陪。
在客座上坐着一个没有眉毛的老头儿,正是陆亭候,陆亭候身后是小九。其余合欢帮的人和陆亭候的人则分立两旁。
陆亭候扭头见李易到了,脸上尽显得意之sè,笑吟吟的站起身来,向李易道:“英雄出少年,不但身手好,还有智谋,我陆某走南闯北几十年,跟各个民族,各个国家的人都打过交道,三十岁以后就从没吃过亏,可以说是算无遗策。
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yīn沟里翻船,丢了个大人,李易小朋友,你叫我在进棺材之前,也尝到了什么叫吃亏上当。虽然说咱们俩的事。事有巧合。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着了你的道了。”
李易道:“我现在你个棕子似的被人绑着,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陆亭候道:“李易,你猜猜,万老弟把你交给我之后,我会怎么处置你?”
李易道:“大不了你就把我吃了,老子长这么大,光吃肉了,还从没叫人吃过。这回我也尝试尝试。”
关得胜道:“李易,你还嘴硬”
万蜂呵呵一笑,道:“李兄弟,陆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也不必过分担心。主要是那个叫姜丰年的厨师,你就交给陆公吧,一个厨师,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是什么媳事,厨师有的是,你大可以再找嘛。”
李易道:“姜师傅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他再经历同样的事,这是朋友应有之义,你不会不懂吧?姓陆的。你就是个妖jīng,除非你有本事把姜师傅从我手里抢走,我是肯定不会把人交出来的。”
陆亭候侧着头打量李易半天,道:“我真是想不通,你跟姜丰年才认识几天,居然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就为了保他,这又是为什么?”
李易十分鄙视的看了陆亭候一眼,道:“像你这种老妖怪,是永远不会懂这些人情的。”
小九喝道:“李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竟然敢对陆公无礼”
李易忽然童心大动,想起从刘平安那里监听来的话,立刻道:“jiān夫闭嘴。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李易要骂小九是jiān夫。又一想或许只是骂人的话。也许并没有什么深意。
小九脸上却似乎肌肉不住的抽动,喃喃骂道:“臭小子,找死。”
万蜂扶着桌子慢慢起身,道:“李老弟,我看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也不过是意气用事罢了,今天陆公也在这,合欢帮跟陆公之间的误会也解释清楚了,我看不如我做个和事佬,替你们说和说和。”
转头对陆亭候道:“陆公,李易这酗子不错,jīng明强干,身手又好,又重义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说实话,我很喜欢他。
咱们双方今天也是第一次打交道,我本不该多嘴,但是如此良材美质,要是有些这个……,哈哈,那未免有猩惜了。
我就替他求个情吧,只要他把姜丰年交出来,自此以后,你们之间也两清了。”
陆亭候笑道:“万老弟,你是想把李易收入到你们合欢帮的门下吧?”
万蜂道:“哈哈,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确有此意。”
关得胜他们在一旁听了,都是心里不满,心说李易油头滑脸的,只知道捣乱生事,算什么人才了?
再说李易是合欢帮的敌人,怎么能把这样的人引到帮里来?而且看万蜂的意思,似乎要授与李易高职。关得胜他们这些人可都是硬打硬拼得来了眼前地位,李易捣乱一番,居然就能平步青云,这三人自然心里不平衡。
陆亭候想了想,道:“那也好,李易胡闹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犯不上跟一个后辈晚生纠缠太多。”
万蜂大喜,向杜阔海一使眼sè,杜阔海过来扳过李易的肩膀,双手轻轻一扯绳子,啪的一声,绳子应声而断。
小九在一旁看了,心里佩服,知道自己只是掌上优先,其它的功夫颇不如人。同时想到了自己的yīn私似乎已经被李易识破,不免心头不安。
李易被松了绑,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才血脉渐复。
万蜂示意李易坐下,李易也不客气,大模大样的拉把椅子坐下。
万蜂知道李易鬼点子多,不敢向他靠的太近,仍然坐在原位上,笑道:“李兄弟,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是有一股冲劲,心里想着为了朋友要两肋插发。
可是随着阅历的增长,年轻的增长,我越来越认识到,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又能有谁是值得永远真心相待的呢?
所以年轻人热血一涌,头脑一热,就什么都不顾了,这还是嫩了一些啊。
你跟姜丰年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心里过意不去。其实姜师傅跟陆公去了,又受不了什么苦。
我听说上次已经做完了那道菜了,这一次轻车熟路,除了做菜,别的事又不用他动手,这不算罪过。
李兄弟,人生百年,转眼即过,不要太执着呀,你这么有本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又何必守着一个死理儿?”
李易虽然早就料到万蜂一定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来个充耳不闻,可是没想到这时一听之下,觉得万蜂说的有理,心里不免怦然而动。
万蜂是老江湖了,一看李易的眼神,就知道李易心动了,万蜂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正是一个人要做选择的时候,各种复杂的念头充斥内心。如果过分的追逼,怕是反而惹起李易的反感,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但是旁敲侧击,用二线的语言引李易往自己的目标上走。
于是万蜂道:“对了,老弟,你那个窃听设备,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就那么一个小圆片,就能有这么清晰的效果?
你一共有几个窃听器?你看看。我的人刚才在季全腰带上也找到了一个。这东西果然不错,很不起眼。如果不是我们有过一次经验,那这次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当回事的,说不定就随手扔掉了。”
李易拿出手机。向信号接收器一迎,信号接收器便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嗖的一声被吸了过来,粘在了李易的手机上。
万蜂一拍巴掌,道:“好,果然是好,李兄弟手下能人太多,以后一定能成大器,我今天就把这话拍在这。要是不能成事,我把脑袋切下来。
只不过江湖险恶,兄弟你还年轻,但是也不等于有九条命,自己的事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更何况替别人cāo心劳力。天底下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费了力却不一定能讨着好。”
若是在平时,李易当然能发觉万蜂说话有圈套,但是这时却如身陷雾中,只觉万蜂说话极是有道理,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
陆亭候也是老人jīng了,察颜观sè,就知道李易已经被说服了,心道:“万蜂果然不愧为一帮之主,果然有一套。”
李易却了心,可是内心深处却仍然有一个声音在叫,告诉自己这么想是不对的,只是这个声音很弱罢了。
正这时,李易的手机来电话了,李易的手机向来设为静音,这时拿在手里,自然能知道有电话打过来。
李易这才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出了一身的冷汗,觉得有哪里不妥,一时想不通,便接了电话。
电话是周飞打过来的,原来李易的手机一直开着录音同步传送的功能,他身周的声音,秦少冰那边都能听到。
姜丰年得了李易的说话,心里十分感激,再也坐不住了,非要赶到广宁,把李易换出来。
周飞不让他离开,姜丰年却急了眼,周飞只得给李易打来电话,说明了姜丰年的情况。
周飞刚刚说完,姜丰年便把手机抢了去,道:“李老板,我是姜丰年,你不用再跟他们多说了,我这就去广宁,你不能为了我出危险。”
姜丰年说的斩钉截铁,立刻挂了电话。
李易听了之后,心里也在不断的斗争,从表面上看,只要姜丰年再做一次碧血凝玉还颜烩,以后就一切都结束了,姜丰年可以回来安安心心的给自己当厨师长,而陆亭候也会继续他的事,没准顺手就把刘平安他们家给灭了。
照此看来,这似乎真的是两全其美之策,但是李易一想姜丰年内心的痛苦,就又觉得不能这么做。
旁人都没听李易电话里在说什么,万蜂试探的问道:“李老弟,电话里说什么?谁打来的?”
李易喃喃的道:“姜师傅要来,他想替换我回去。”
万蜂一听,十分高兴,拍着桌子道:“这就是了,姜师傅是深明大义的人。他肯主动来,老弟,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哈哈哈哈。”
陆亭候听说姜丰年要主动过来,也点了点头,又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李易在一旁呆呆的坐着,万蜂和陆亭候则时而说时而笑的聊天,过了一会儿,一个手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在万蜂耳边低语了两句,万蜂听后眉头一皱。
陆亭候道:“万老弟,你有什么帮务要处理的,就请自便,我这就带李易离开。”
万蜂一摆手,道:“陆公,你先不忙走,有一个人你肯定也想见见。”
陆亭候刚要问是什么人,便一下子想到了,道:“你是说去刺杀我的那个暗青子?”
万蜂点点头,道:“咱们之间的误会,有些就是暗青子引出来的,这个人我上次饶过他一次,这次可不能饶了。
刚才我的手下说暗青子要逃走,还迷倒了几个弟兄,要不是我手下人追的快,这小子说不定就逃了。妈的,他身上的迷药不知藏到什么地方了,我叫人搜了几遍,居然还有。”
万蜂叫人把暗青子带上来,过不多时,几个人押着暗青子,推推搡搡的进来了。
暗青子满脸是血,进来后重重的哼一声,把脸扭向一边。
万蜂道:“暗青子,你的迷药瓶子都藏在哪了?怎么搜了一遍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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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8两条狗打架
暗青子道:“你管我,老子身上的机会,能叫你看出来?”
万蜂嘿嘿两声冷笑,道:“我真是佩服你,明知道我一定会清理门户,还敢顶撞我。”
暗青子道:“你少拿死吓唬人,老子就是出生入死过来的,会怕你吓我?”
万蜂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又叫人把曾文远也叫了来,曾文远这时也没有什么豪气了,他可不像暗青子那么自始至终的坚挺。
曾文远双唇微微发颤,双眼中充满了恐惧,嘴唇咬的发白,显见心里怕极了。
万蜂道:“文远,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曾文远道:“我,我没有什么好想的,成王败寇,你想,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万蜂对陆亭候道:“陆公,暗青子名义上不是我们帮里的人,我处理他不能算清理门户,我想送个顺水人情给你,他曾经行刺你,就由你来审吧。”
陆亭候道:“好,那我就谢谢万老弟了。不过,其实也不用审,暗青子本人跟我无冤无仇,他干嘛要来杀我,那一定是有人买凶了。至于是谁要在背后杀我,我当天就想到了,哼,还能有谁。”
万蜂对陆亭候和刘平安之间的事有所耳闻,听陆亭候这么一说,也就了然。
陆亭候向小九使了个眼sè,小九抢过去一把提起暗青子,来到陆亭候面前,重重的一顿。暗青子双腿着地。咯咯两声,两膝关节已经脱臼,疼痛可想而知。
陆亭候道:“暗青子,你我之间没有过节,我不想杀伤太重,有违天道,你说说,刘平安跟你是怎么说的?”
暗青子倒真有骨气,被小九提着,冷笑两声。道:“陆亭候,你说的不错,你我之间当然没有过节,我不过是为了得到酬金。
刘平安被你在东南亚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一点我心里有数,上次他叫我把姜丰年劫来,不也正是为了叫他在你的菜里下毒吗?
全怪我财迷心窍,也是当时手头太紧,想跟他抬龙头,要个高价钱,后来李易也参与进来,就引出了这么多的事。
我跟你和刘平安都没有私人恩怨,刘平安好像是故意没告诉你李易不是合欢帮的人。他就是想把你留在广宁,好叫我下手。
你想想吧,就算我下手不成,这笔账也得算到合欢帮的头上。我心里有数,刘平安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能叫你误会,从而跟万蜂对着干,刘平安是这么想的,我心里也万分愿意。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他给我的酬金不少。我就大着胆子去做了。没想到你个老鬼太狡猾,居然玩七十二疑冢,我杀错了人,险些叫你们抓住。”
陆亭候眯着眼睛听着,这些情由。他猜也能猜个仈jiǔ不离十,只不过听暗青子说了之后。就更确定了。
对于刘平安的做法,陆亭候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什么反感,反倒觉得刘平安心狠手辣,做事当机立断,很合他的脾胃。
反正现在刘家的资金胶结在自己手里,想要脱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自己也不用着急。
这一阵子陆亭候身子一直不大好,五心烦热,心情焦躁,他最心急的事,就是叫姜丰年再给他做一次碧血凝玉还颜烩。
上次做这道菜的情景一直印在陆亭候的脑子里,人各有一好,对陆亭候而言,他活到这个岁数,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都有了,再要追求,那就只有两种东西,一是超脱与虚无,二就是光怪陆离的事物。
陆亭候并没那么超脱的高境界,而这道菜又在他心里胶结了这么久,所谓执一念十年不能,令人心碎胆僵,魂焦鬼结,这个情结叫陆亭候非要用最新鲜靠谱的材料,真真正的吃一次碧血凝玉还颜烩不可。
除了这件事,别的事都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陆亭候听完暗青子所说的,笑道:“刘平安也算是狗急跳墙了,只不过他不知道墙的另一边是更深的深渊。”
万蜂道:“陆公,青马大厦是我的地盘,你想怎么处置他都成。要不然,你把暗青子带回新加坡?”
陆亭候道:“不必那么麻烦了,就在你这吧,我也不想动手,你来吧。”
万蜂却看向曾文远,道:“文远,暗青子已经不是帮里的人了,我杀他不过是一刀一枪的事儿。
可是你呢?咱们合欢帮清理门户的场面你不是没见过吧?我统领一帮,总得给弟兄们一些交待。”
曾文远终于坚持不住了,周身颤抖,再也没有了往rì的风采,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易虽然对曾文远没有好印象,但是见他怕成这样,也不禁替他难受,心想要是一枪把曾文远打死也就算了,但是看万蜂的样子,曾文远必定不会有好结果。
万蜂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个小扁盒来,轻轻打开,里面正是那幅鬼窥妖图,道:“你想用这东西收买巫帮,可惜,邵荣杰帮了你的忙,画却没收到。我虽然不差这一千几百万,但是这画是个彩头,我可不能轻易的就还给鹰眼。
我要跟鹰眼说,只要他们再次同意加入八部会合盟,跟我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不理会皇家营的意见,我才把画给他。”
曾文远惨然道:“我输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忽然暗青子道:“万蜂,我早就想好了,活我肯定是活不成了。不过在我死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万蜂一愣,没想到暗青子这个时候还有要求,便道:“什么事?”
暗青子腿废了。但是手还能动。便向曾文远一指,道:“这个王八蛋平时跟我称兄道弟,没想到是利用我,拿我当梯子,我死之前也不能饶了他。我要给他几刀。”
万蜂忽然笑了,道:“陆公,暗青子这一说,我倒有个好主意。”
陆亭候这时也想到了,笑道:“万老弟的主意一定是好的,不过暗青子两条腿脱臼。这不大公平。”
万蜂向杜阔海一招手,杜阔海立刻上前,一把提起暗青子,平放在桌子上。啪啪两声,将暗青子的双腿接上。
暗青子疼的闷哼一声,头上大汗淋漓,微微活动了一下双腿,忽然从桌子上一跃而起,落在地上,双膝一痛,险些跪倒,忙用手扶住,向曾文远道:“曾文远。我当初从合欢帮离开,后来暗中找你帮忙,我不管你当时存着什么心,你总是帮过我,我承你这个情。
今天我先让你一刀,不过你利用我,骗我,这笔账不能不算,今天咱们两个谁也别想活,但是就看谁先死了。”
李易这时才明白。原来万蜂是想叫两个人自相残杀,他们好在后面看戏,就像古罗马的斗兽场里看人和动物打架一样。
李易不禁皱起眉头,看向万蜂和陆亭候,见这两个人都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似乎对这件事饶有趣味,就像看两条狗打架一样。
李易哼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万蜂道:“李兄弟,怎么,你不忍吗?他们可都害过你,在广宁的这些事,他们大部分都参与了,像咱们这些出来混的,很有可能今天风光,明天就死在街头,所以对人对事一定不要留情,能制一死,不制一服。死人,哼,是永远不会跟你作对的。”
曾文远不会武功,右臂又被关得胜打断了,所以他身上一直没绑着,只是右臂胡乱的用纱布套在脖子上。
曾文远这时虽然明知非死不可,却也并不甘心,听万蜂要叫他和暗青子像野兽一样打斗,虽然心里感觉极是羞辱,而且就算是赢了,也不能活命,但终究是眼前有条路子可走,脸上便显出跃跃yù试的神态来。
大厅里的长桌上次被木人血踩断了,这时当然早已经换了一张新的,曾文远和暗青子各站在一边。
杜阔海从腰间摸出李易的两把冥蝶来,轻轻一抖,铎铎两声,两把刀便插在了桌面上,如入腐土,直没至柄。
万蜂向两把刀一指,道:“李老弟,先借你的刀用一用,你不介意吧?”
李易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万蜂对曾文远和暗青子淡淡的道:“为了叫你们有点盼头,我答应你们,今天谁赢了,谁就可以活着走出大厦。”
其实谁都清楚,万蜂这话不过是说的漂亮罢了,活着走出大厦,不等于饶了那人的xìng命,说不定刚一出大厦的大门,就被在外面给做掉了。
但是人都是心存侥幸的,既然前有一丝生机,曾文远和暗青子都想尝试一下。
暗青子两只眼睛似要瞪出火来,正要扑上去拿刀,陆亭候忽道:“文远右手断了,暗青子的腿却接上了,这样不大公平吧。”
李易一听,暗骂陆亭候畜生,他这明显是要万蜂把暗青子的右臂也打断,叫暗青子临死前再受些苦。这老畜生先前说什么怕杀伤太重,其实生xìng最是无情残忍。
关得胜一听,道:“这个容易,我来!”
他在桌下一摸,立刻摸出那根铁棍来,原来他这根铁棍,竟然是随身带着的,这时放在了长桌下面。
关得胜在曾文远一边,他手挺长棍,一下跃上桌面,对着暗青子就要下手。
李易再也忍不住了,从椅子上忽的纵起,欺身过去,右手一刁棍头,向下便拗,同时喝道:“都要死了,还这么折磨人干什么!”
关得胜心说上次你拗我棍头,我就险些把你手腕挑折,这次居然还敢用这一招,当下前把一抬,后把一压,力挑李易的手腕。
哪知李易却随势而上,两脚尖轻轻一点,身子飘然而起,这一棍便像是把李易当成一条鱼一样钓起来了一样。
李易身子飘起。右手立刻翻腕把棍子握住。手心变虚,轻轻一滑,竟然顺着铁棍滑向了关得胜。
关得胜从没见过这种招数,忙向外横甩,想把李易从棍子上甩掉。
李易毫不使力,借着棍子的势头飘来荡去,关得胜不管是左摆还是右扫,李易都飘忽跟随,同时又向下滑了一段,右脚一挑。已经挑向了关得胜的小腹。
关得胜很不适应李易这种打法,忽然大喝一声,双膀一叫力,转了小半个圈。棍身向地上便砸。
李易被他甩得双脚朝上,头向着桌面撞去,忙腰间打挺,反腿一勾,正中关得胜的后脑。
关得胜仗着有些根底,迅速的松手脱棍,低着头向旁一跃,将这一脚躲开。
哪知李易一气三势,这一腿踢出之后,不等转正身子。右腿已经跟进,脚尖还是在关得胜的肩上踢了一下,只是力度并不太大。
关得胜脸一红,心里不住的咒骂。
其实若论真实武功,关得胜拿着长兵器的时候,李易并不能占上风,可是这时关得胜站在桌上,下三盘空虚,被李易占了先机,这才一直被动。
关得胜兵器失手。感到十分难堪,上来便抓李易的脚踝,忽然一只大手从他身旁掠过,啪的一声,一把抓住李易的脚踝。向旁一甩,李易的身子向着墙壁激shè而出。
李易忙在墙上一抹。身子滑落,虽然并没看清,但是就知道一定是杜阔海出了手。
这人知道自己一气三势之中的后两式只是虚的,并不顶用,是以看准空隙,一抓即中。
李易双脚刚落地,立刻反腿一勾,挑过一张椅子,击向杜阔海。
杜阔海俯身拾起关得胜的铁棍,轻轻一挂,便将椅子磕飞。
李易在墙上一撑,反身跃回,落在桌上,伸手便抓棍头。
杜阔海心道:“你当我跟关得胜是一个档次的吗?你那一招对我根本不管用。”
杜阔海任李易抓住棍头,忽然向前一顶,将李易的手臂顶的后退了一尺半,这才立刻挑棍。
关得胜这时已经跳下了桌子,见杜阔海使棍的手法虽然不大对,但是这一招用的确实jīng妙,先将人顶的手臂后退,就更有合适的角度把对方的手腕挑断。
就算李易再次随棍飘起,身子却依着惯xìng与地面成一定的角度,那时就可以顺势下压,将李易拍在地上。
哪知李易已经算好了这一招,忽然松手放开棍子,棍子贴着李易的耳朵擦了过去,李易却早已扑了过来,投身入怀,对着杜阔海就是一拳。
杜阔海见李易破解了这一招,不禁脸上有些发烧,见李易的拳来了,忙前把收,后把挑,用棍尾迎向李易这一拳。
哪知李易却忽然变拳为掌,反手一摆,正中杜阔海拿着棍子的左手拳面,手指立刻便是一阵剧痛。
杜阔海急了,大喝一声,只是手臂微振,便将棍子平着抛起,随即左手阳右手阳,一抓李易头顶,一打李易胸口,正是鬼拳当中的黑白双煞。
李易眼见无法破解,只得叹了口气,飘身而退。
杜阔海哼一声,将落下来的棍子接住,忽然交到左手,向外一扫,啪的一声,将桌子旁边的暗青子右擘打断。
暗青子见李易出手维护自己,心里十分奇怪,随即又略有感激,哪知李易刚刚退下,杜阔海的长棍已经到了,暗青子躲闪不及,手臂中棍。
他猝不及防,右臂剧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杜阔海见李易又要冲上来,便将手里长棍对着李易的方向一掷,噗的一声,铁棍在李易脚前硬生生戳进了桌子里,直插入大半,下面的棍头当的一声,撞在了桌下的地上,木屑纷飞,棍身不住的颤动。
李易去路被挡,只得退后一步,飘身落地,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曾文远忽然啊的一声,向前一冲,拔起身前的冥蝶,跳上桌子,向暗青子刺去。原来他想趁暗青子刚刚受伤,疼痛难忍之际,先下手为强。
暗青子却不躲,向李易道:“李老弟,你为了我出手,这个人情我记住了,我下辈子报答你吧。”
他话没说完,曾文远已经一刀刺进他右肩,暗青子竟然没躲,原来他是在应先前说过的话,要让曾文远一刀。
曾文远不会武功,这一刀本想刺暗青子的脖子,可是临到手来手发颤,却刺进了肩膀。
暗青子大喝一声,一头撞去,登时将曾文远撞的鼻血长流。
曾文远仰天跌倒,暗青子左手已经将桌上的冥蝶抄起,只是双腿疼痛,不能纵跃,于是俯身向曾文远小腿上刺去。
曾文远胡乱的一踢,却将腿迎上了刀子,他啊的一声惨叫,刀子刺入了三寸多深。
曾文远虽然疼痛无比,但是死前的一瞬,忽然激发出了一股力气,一下子挺腰坐起,左手冥蝶刺向暗青子双眼。
暗青子虽然也不会什么武功,但是身手还是比较灵便的,见刀来了,忙用手里的刀一迎,嚓的一声,将曾文远的手臂格开。
曾文远死死的握住刀柄,回臂又刺,暗青子闪身躲开,忽然双膝一痛,坐倒在地,见旁边正好有把椅子,当下左臂穿在椅背里,反臂甩去。
曾文远刚刚坐起身来,椅子却到了,他躲闪不开,被椅子砸了个筋斗,滚了两滚,偏巧碰在了那根铁棍上。
589不如入我帮
曾文远心想刀子虽然锋利,但是太短,如果用铁棍,说不定能成,当下用刀子在铁棍插入桌面的地方胡乱一划。
这刀子削断如泥,何况是木头,曾文远立刻划了个大洞,那棍子就松动了。
曾文远回头见暗青子已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忍痛上桌,就要冲过来,忙把棍子抓起。
曾文远不会武功,忙乱之际,竟然没扔刀子,而是跟棍子混在一起握在手里,或许是想如果棍子不好用,还是用刀的好,如果把刀子扔了,不一定能再及时抓在手里。
暗青子冲了过来,曾文远左手把棍子提了出来,对着暗青子一抡。
这铁棍又粗又长,十分沉重,曾文远本想用铁棍砸暗青子的头,可是手一沉,棍子却坠了下,砸中了暗青子脚面。
这一招可是无招胜有招了,可以说是变幻莫测,就连曾文远本人也没想到,暗青子就更想不到了。
暗青子脚面被砸,自然疼痛难忍,忽然左手刀向曾文远一抛,空手将棍子抓住,用力回夺。
曾文远见飞刀来了,不知躲闪,只是一缩脖子。暗青子也没取准头,这一刀贴着曾文远的头顶飞过。曾文远只觉头皮一麻,一大绺头发已经飘了下来。
暗青子夺棍,曾文远也用力回夺,他却忘了左手还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一经暗青子用力回抽铁棍。刀棍相错。棍子带动刀子,立刻在曾文远的掌心划了一道。
曾文远啊的一声,一抖手,刀子应声落地,棍子也被暗青子夺了过。
暗青子用力夺棍,手里却没握住,忽然间曾文远松了手,暗青子一个收力不及,棍子已经甩手而出,嘭。哗啦,竟然将一面窗户砸破。
铁棍当的一声,跌回屋里,在地上滚了几滚。在墙角一碰,便不再动。
窗户一破,外面的大风立刻涌了进来,将众人的衣服吹的扑扑直响,同时风声如吼,更甚惊雷。
曾文远和暗青子身上都有伤,被风一吹,站立不稳,这时两人都没了武器,眼光立刻向桌上的刀子看。
先前暗青子飞刀掷出。那刀已经跌在了地上,而曾文远的刀子则正在脚下桌上。
曾文远大喜,俯身捡,哪知暗青子也是一个心思,两人同时俯身捡,头嘭的一声撞在一起,同时跌倒。
曾文远却已经将刀抢在了手里。
暗青子见状,两指插向曾文远双眼。
曾文远忙用刀子胡乱一划,暗青子躲闪不及,左手食中二指立断。
鲜血喷到曾文远的脸上。曾文远便是一愣,暗青子大吼一声,对着曾文远的鼻子就是一拳。
这一拳把曾文远的鼻骨打断了,曾文远一痛,不知哪来的一股激劲。忽然对着暗青子的膝盖一踢,暗青子大声呼痛。
曾文远随即又是一脚。竟将暗青子从桌子上踢了下。
暗青子气极,正好见地上的冥蝶就在眼前,忙一把握在手里,刚一翻身,便见曾文远从桌上爬过来,俯身来刺。
暗青子忙向桌子里一滚,曾文远一刀刺空,身子不稳,从桌上跌到地上,一下子碰到了伤臂,疼的他不住的翻滚。
翻了两翻,滚了两滚,曾文远双眼冒血,竟然钻向了桌子底下,对着暗青子的脚就是一刀。
暗青子左脚中刀,右腿立即蹬出,正踢在曾文远的下巴上,曾文远大叫一声,刀子收回把暗青子的鞋底削断了,露出了暗青子的脚掌。这一刀只要收的稍远,暗青子的这只脚就不在了。
暗青子爬出桌子,来到窗边,伸手够到窗台,扶着窗台站了起来,后面曾文远已经追到。
曾文远头发蓬乱,嘴角吐着涎沫,右臂垂着,断骨处嚓嚓作响,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曾文远扑过来,一刀刺向暗青子的胸口,暗青子向旁一歪,这一刀刺入了墙壁,一时拔不出来。
暗青子没有站稳,一交坐到,顺势把刀刺入了曾文远的小腿,立刻将刀一旋,把曾文远的右腿跟腱切断。
曾文远大声惨叫,他正站在窗口,烈风把他的头发吹的笔直,扯在脑袋一边,他嘴里的血沫子也被风吹的向厅里飞散,样子叫人看了十分不忍。
而万蜂和陆亭候却看的津津有味。
这时,暗青子又是一刀,把曾文远的左腿跟腱也削断了。
曾文远这时自然已经成了废人,他剧痛之余,头脑有需晕,忽然用力拔出冥蝶民,俯身抱住了暗青子的脖子,将暗青子扭倒。
暗青子本就坐在地上,这时被曾文远一扭,立刻倒地。
曾文远神智已乱,斜斜歪歪的压在暗青子身上,左手冥蝶向暗青子胡乱刺,正刺入暗青子的左臂。
哪知与此同时,暗青子也正在举刀上刺,这一刀也斜着刺入了曾文远的左臂。
两人都疼的大喊一声,忽然同时松开刀柄,一个左手向下,一个左手向上,同时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两人周身是血,两条还插着刀的左手互相掐着对方的咽喉,就想把对方先掐死,其状甚惨。
李易把头扭过,不忍再看。
过了片刻,忽听陆亭候笑道:“果然jīng彩。”
李易回头一看,原来暗青子和曾文远都已经一动不动了,两人仍然保持着原来的礀势,掐着对方,手上还带着刀。
李易只能看见暗青子的表情,只见他双眼凸出,舌头也伸了出来,脸sè又青又紫,死状极是恐怖吓人。不用问,曾文远也是一样。
万蜂似乎十分满足。道:“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万蜂叫人把这两的尸体抬出。至于如何处理,他们合欢帮一定是驾轻就熟了。
杜阔海把两把冥蝶也起了出来,见鲜血顺着刀尖不住的向下滴,刀身上却一滴血也不沾,杜阔海对着李易嘿嘿两声冷笑,道:“果然是好刀。”说罢把刀收在身上。
风依然吹着,大厅里的纸张轻物早都被吹的乱七八糟的了。
万蜂道:“这里不能再呆人了,咱们换一间小些的屋子。”
万蜂叫几个小头目先下,带人来把玻璃重新装上,只留下杜阔海他们和另两个舀枪的保镖陪着他。
万蜂在前面领路。引着陆亭候和李易等人到了另一间小屋里。这屋子看来是万蜂平时休息的地方,面积不大,里面装饰的却很温馨。
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窗帘半掩。外面虽然风大,在屋里却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动静。
万蜂叫众人坐下,让手下人给大家上茶,这才道:“陆公,你在东南亚的生意做的那么大,这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你在广宁也有不少‘盘子’。”
他显然指的是上次陆亭候带人来的事了。
陆亭候一笑,道:“做生意,有两种,一种在jīng在专。一种在博在广。我当然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筐里,总有一些生意是用来试水的,而另一些则是用来赚钱的。”
万蜂道:“那陆公有没有意思,跟我们合欢帮合作?我们的生意可也是大的很哪。广宁明年听说有一个河边公园的建设项目,我想舀下来。
那肯定需要不少的建筑材料。素闻陆公经营项目极多,果蔬、木材、香料、象牙,等等等等。那对建筑材料有没有意也参与一下?”
陆亭候道:“哦?这个项目有多大?”
万蜂道:“不大清楚,不过估计在四五个亿以上吧。”
陆亭候道:“那还不错,这样吧,等到了明年再看。我正好明年有一批海沙的生意,我看用的上。”
万蜂大喜,道:“如果能和陆公联手做生意,那真是我的荣幸。”
陆亭候道:“你在广宁有路子,这就是个资本。我也有很多地方还得靠你多多帮忙啊。”
两人一拍即合,万蜂自然是高兴。又转向李易道:“李兄弟,你在海州的生意只是旱路的生意,俗话说,旱路长虫入海龙,飞天遁地显神勇。
这旱路的生意再大,也没有水路生意赚钱赚的过瘾,今天正好陆公心情好,咱们之间的梁子也算是了结了,所以我想李兄弟如果能跟咱们合盟,那可再好不过了。”
李易心里明镜似的,凭自己那几千万的资本,跟万蜂和陆亭候相比,还差的实在太远,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万蜂这么说其实是想收自己入他的帮,这只是借题发挥而已。
李易一笑,道:“我也算是山野村夫了,跟你们两位可比不了,要是叫人家知道我跟你们一起做生意,还不把我笑死?”
万蜂道:“你这就想的太多了,做生意就是这样,谁的钱都是
钱,老弟又何必妄自菲薄?我看中的可是你的人才。”
李易道:“我这是有自知之明,跟你两位相比,我只是个要饭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捧着我的泥饭碗吧。”
陆亭候对万蜂此举并不表态,表情淡淡的,只顾低头喝茶。
万蜂其实也没想跟李易做什么生意,真叫李易猜着了,万蜂就是想收了李易。
这时见李易口风很严,就是不答应,便切入了正题,道:“李老弟,咱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但是大家都是豁达之人,也不用计较太多,这一篇揭过了,以后就谁都不要再提了。
我其实是有这么一个意思,先前我也已经说过,就是不知道老弟是怎么想的。”
李易心道:“来了,来了。”
只听万蜂道:“老弟,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合欢帮在广宁的势力你也亲眼见到了,我就不用多说。
等我把皇家营的事情一处理完。我们八部会说不定又会重提合盟的事。到时候力量就更强了。
老弟如此人才。我不敢说我是伯乐,不敢说我是明眼人,但是我确实是非常欣赏。
我跟其它人不一样,我只重一个人的本事,像老弟这样的人,在咱们这个行当里面,那可真是少而又少。
我姓万的走南闯北时间也不短了,我以前苦过,后来发达过,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我敢说我很会看人。这双眼睛不是白长的。
我看老弟你就是个人才,大大的人才,俗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老弟要是自弃于荒野,那就相当的可惜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老弟肯赏脸,我看,不如到我合欢帮来,只要你肯来,你的财产还是你自己的,前三年可以不向帮里叫会费。
你一来我就叫你直接当帮里的白纸扇,接蘣曾文远的位置。我的兄弟都在这,我这话说出口就不会反悔,一定算数。”
关得胜他们一听,脸上都立刻变sè,不满之情极为明显,只是不敢说话罢了。
李易虽然明知道万蜂这番话,极尽夸张之能,把对自己的欣赏说的这么肉麻,但是听了之后,心里仍然很爽。
万蜂说这番话时。极为诚恳,他以一帮之主的身份,能对李易这个态度,也可以说是很难得的了。
要论李易内心深处的想法,当然是不愿意了。只是这么直载了当的回绝,似乎不大好。李易想找个合适一些的方式拒绝。
李易正想着,忽然有人来报,说皇家营的人来了。
万蜂似乎有些不高兴,道:“来的是什么人?”
手下道:“是皇家三元,带了几名保镖。”
万蜂想了想,道:“唉,反正早晚也要见面,那就先叫他们进来吧,也不用避讳,就在这房里见面吧。”
李易却知道,万蜂是想通过陆亭候对皇家营的人进行一番威慑。
过不多时,皇家三老进来了。
只见卓三元领头,宫佩元和杨开元在后面跟着,看卓三元的样子,并非气势汹汹,倒像来商量什么事似的。
卓三元等人一进屋,便见陆亭候也在屋里坐着,不禁微微一愣,却也并未在意,随即便见到了李易,立刻像是见到了什么敌人似的,对着李易不住的瞪视。
尤其是卓三元,喉间嗬嗬作响,似乎随时就能扑上来一样。
万蜂起身迎接,道:“今天这么大的风,三位就不要动了嘛,这可太辛苦了。”
万蜂只字不提上次陈筠舒被劫之事,显得很大度似的,只是说型套话,引卓三元等人坐下。
坐定后,卓三元先道:“万帮主,我们今天三个全来了,主要也是想跟万帮主你正式的说两声,一是道歉,二是道谢。”
万蜂道:“哦?歉从何来,谢又从何来呀?”
这时宫佩元道:“自打我们帮主被抓了之后,我们一直以为是万帮主背后主使的,后来从网上看到一段录音,就更是坚信这事就是万帮主的计谋。
那个周韵儿不过是个贱货,他跟我们帮主有些不干不净,这事我们其实也早有耳闻,只是这种事说出来有些不好听,实在犯不上为了一个女人,太过声张。
这次帮主失手杀了她,实在只是个意外,如果是在我们的地盘上,杀个把人还算不了什么,可是现在却是在广宁,而且证据确焪,不知道为什么,广宁官面上对这事咬的特别紧,我们几次想见帮主一面,都见不着,这就更以为是万帮主从中做了手脚了。”
万蜂一笑,道:“人在险地而思危,疑虑不定,这也是人之常情了,不怪,不怪。”
隔了一会儿又道:“那你们后来又是怎么发觉不是我做的手脚的呢。”
这一问,卓三元立刻又向李易瞪了一眼。
只听宫佩元道:“上次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把万帮主的红颜知己抓来,逼万帮主出面,先把我们帮主捞出来。
可是事情没能成功,总算是万帮主大仁大义,叫条子把我们的人给放了。他们中有一个还是我们的堂主。
所以我们事后冷静的想了一下,如果这事真是万帮主做的手脚,那么一来不会放了我们的人,二来也不会选在广宁事情尚且未成的这个节骨眼上,把我们帮主弄到号子里。
当然,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更重要的是我们后来又遇到一件事,这才知道原来从中搞鬼的另有其人。陷害万帮主的那段音频,现在看来多半是假的了,十有就是这个人弄的。”
李易坐在旁边一听,心里知道,皇家营的人一定是怀疑到了自己头上,只是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
先前李易在周韵儿尸体的箱子里所留下的音频,主要是甄小聪误杀周韵儿,以及跟陈铁山他们说话的那一段,这些都是给jǐng察看的,是犯罪的直接证据。
后面的那段假音频则是叫甄小聪误以为万蜂在他房间里装了窃听器,就是为了要摆他一道。
所以这两段音频中,并没有把周韵儿所提及的,甄小聪串通外人杀了镇黄河那几句话也算在里面,而是把这一句以及前面的一段全抹了。
因为如果是万蜂要算计甄小聪,他也不会提到这件事。如果把这话也加进了,未免显得有些假,那就有破绽了。
这件事对两人而言,谁也不会提,万蜂提了,对八部会合盟不利,甄小聪要是提了,则更是严重,他请杀手弑父,这事要是传出,不管是黑白两道,都不会有他的活路走。l
590债多了不愁
当然,相对而言,万蜂还是有后路可退的,因为就算是最后撕破脸皮,双方闹僵了,万蜂大不了不要八部会了,他仍然可以有合欢帮,可是甄小聪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所以,今天皇家营的人既然客客气气的来找万蜂,那就说明他们显然还不知道万蜂跟甄小聪暗中勾结,把镇黄河给做了的事。
否则的话,这三个帮中元老肯定是把甄小聪和万蜂都当是门户之敌了,怎么还会过来?
甄小聪跟万蜂密度,买凶做了镇黄河这档子事,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是周韵儿知道,曾文远知道,苗吉知道,自己知道。
前两个人已经死了,苗吉收了钱就不会再来,那么揭穿其中的秘密,就只靠自己了。
李易知道,皇家营的人今天前来,肯定是无意中知道了自己针对甄小聪的事情,又得知自己被合欢帮抓了,所以来要人来了。
照此看来,自己知道甄小聪跟万蜂之间的yīn谋,这已经成了唯一一张护身王牌,可不能丢了。
李易本来略感紧张,但是一想到这个关节,立刻又轻松下来,笑嘻嘻的盯着卓三元,看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感觉十分有趣。
万蜂见卓三元对李易怒视,就知道事里有事,心想李易这小子鬼头鬼脑,有很多鬼点子,难道弄假这事真是李易办的?
万蜂现在收李易入帮的心切。更何况这里还夹着一个陆亭候。所以既然料到了这一点,就不想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便跟卓三元说了几句闲话。
宫佩元看出万蜂有些暗中护着李易的意思,他不知道万蜂心里的想法,感觉有异,但是也没心思深究,眼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把李易要走。
宫佩元咳嗽两声,道:“万帮主,我们今天来有事。”
万蜂只好道:“哦。有事尽管说,咱们八部会八帮合盟,互相帮忙。”
其实八部会合盟的事已经搞砸了一半,这事终究能不能成还不一定。但是宫佩元听万蜂这么说,也没法跟他拉扯这些,只是道:“这件事还得要万帮主成全。”
说罢向李易一指,道:“我们已经查出来,在网上弄假这件事就是李易背后做的手脚。”
万蜂心道:“果然。”
万蜂咳嗽一声,道:“这事从何说起?”
卓三元怒道:“万帮主,这小子从中挑拨,把你和我们都给牵扯进来了,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万蜂只得道:“我没有帮任何人说话的意思,如果李……。李易从暗中搞鬼,那么连我也是深受其扰,我怎么会帮他?这不大合情理。
我只是想说,天下的事情都很复杂,不知道皇家营掌握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宫佩元道:“我们帮主被条子带走以后,我们就开始上下打点,想把人保出来,不过这事惊动太大,我们在广宁又没有什么路子,所以一直很难。
不过我们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律师。现在录音不能做为证据,我们帮主虽然被人摆了一道,但是也未必就栽了跟头。”
说着向李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易回报以一笑,神情满不在乎。
宫佩元轻轻哼了一声。接着道:“我们一边想办法从号子里捞人,另一边就打算查查这事的究竟。
一开始当然还是怀疑万帮主。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冒失,抓万帮主的红颜知己。这事可做的不妥了。”
万蜂微微一笑,道:“不妨事。”
宫佩元接着道:“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查并没有查出什么,但是我们手下的一个小弟,无意中见到一件事,这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万蜂道:“哦?那是什么事?”
宫佩元道:“我们帮主那天失手杀了周韵儿,这事当然是真的,死个女人不算什么。后来他找大山和二胡抛尸,也是真的,这段录音应该不会假。再后来,我们帮主无毒不丈夫,想把大山和二胡做了灭口,这事也极有可能是真的。
照理说,大山和二胡应该已经死了,可是前两天出的交通事故中,只在河里发现了二胡的尸体,大山却不见了。”
万蜂道:“我也听人说起过,或许尸体被河水冲走了,小淮河的水流是很急的,听说在河里还发现了一条裤子,可能就是大山兄弟的吧?”
卓三元大声道:“裤子是,可是人不在。”
宫佩元一摆手,道:“三元,我来说。万帮主,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到现在为止,确实只发现一具尸体,上游也并没发现。
平时帮主常常叫大山开他的车出办事。听说他们是酒后驾车,这才出了事故,交通部门进行检验复核的时候,并没发现车里有什么异常。”
李易心道:“双阳还真有本事。”
宫佩元接着道:“我们当然觉得奇怪,于是派人查,录音里提到了红rì酒吧,我们查的时候,听说当天晚上合欢帮的曾经出现过。”
李金名和严正清互相看了一眼,李金名道:“不错,我跟正清两个曾经过,当时有人把龙少打了,我们是蘣龙少出气,可没看见你们的人。”
宫佩元道:“你们当时跟谁打的?”
李金名道:“那人我也不认识,不过身手很好。”
严正清一伸打着夹板的手,气愤愤的道:“我这手就是他扭断的。”
宫佩元道:“当时是不是还有一个女的?”
严正清道:“是啊,还有一个女的,这事就是从她身上引起来的。”
宫佩元道:“这女人现在在我们手里。”
李易一听便是一惊。宫佩元向李易看看。嘿嘿冷笑。
只听宫佩元道:“这女的跟我们帮主以前认识,她真名不知道叫什么,我们帮主当初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她也在国外,她是赏金猎人,诨号双阳。
我们帮主曾经叫她帮忙做了一些事,不过也是正常钱上的来往,做一次就付一笔钱,两不相欠。
最近这女的回到国内,我们帮主也知道。两人先前可能暗中还有联系。这次做掉大山和二胡,他找的人就是双阳。”
李易这才知道双阳的来历,原来跟苗吉一样,是赏金猎人。
只听宫佩元接着道:“那天在红rì酒吧。我们帮里血手堂一个姓黄的堂主碰巧也了,只不过他到的时候,大山和二胡已经跟着双阳走了,可是后来双阳不知道为什么又返了回来,好像在等什么人。
黄堂主认出了双阳,但是当时没声张,后来你们带着人红rì酒吧找场子,黄堂主就正好看见你们和那个男的之间的冲突。
黄堂主很jīng明,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对头,于是你们在那打着。他就出了酒吧,想给我们帮主打电话,看他打算怎么处理。
哪知出来之后,无意中发现一辆车里坐着一个人,正是大山,而那辆车很显眼,很漂亮,黄堂主不会记错,那就是就是李易的车。”
宫佩元终于说出了李易的名字,李金名和严正清虽然已经隐约猜出这事没准就跟李易有关。却仍然有xìng惊。
严正清把受伤的手向李易挥了挥,没有说话,李易微微冷笑,也不说话。
李金正道:“难怪我觉得你的招数跟那天那人有些像,身材也像。原来是你,那不用说。你脸上是戴了易容的面膜了。”
李易知道隐瞒也是没用,笑道:“你看我身材好吗?”
李金名呸了一声,不住的咬牙。
只听宫佩元道:“黄堂主发现了大山,心里也很吃惊,他当时怕被发现,急忙躲开。黄堂主想不明白这里的事,又怕自己知道的太多受到牵累,也就没给我们帮主打电话。
后来消息传来,说大山和二胡乘车掉到河里摔死了,却只有二胡一个人的尸体,黄堂主自然心里怀疑。
再后来我们帮主被条子抓了,网上的录音也传开了,黄堂主心想这事情有内情,犹豫再三,还是跟我说了。
我们心想,这事多半是这样,大山察觉出我们帮主要杀他们灭口,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既要保命,又想反过来咬一口,干脆叫我们帮主吃官黑。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跟李易勾结在一起,大山他根本就没滚肉丸,而是把尸体交给了李易,叫李易使手段,把尸体放在路边,又把录音放了进。
而李易又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跟双阳勾结在一起。只做了二胡,却把大山的命留下来了。”
卓三元在一旁听着,火气越来越大,指着李易喝道:“李易,你还不承认?”
李易笑道:“你们随便猜,你管我承不承认。”
他虽然是油滑的说法,但是显然已经承认了。
宫佩元嘿嘿冷笑,道:“李易,我们知道这事之后,一直派人查找你和双阳的下落,双阳我们已经捉到了,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有办法叫她开口。
而今天你在附属医院里闹事,我们的人也都看到了。万帮主,抱歉,我一直派弟兄在医院附近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万蜂听了宫佩元的话,知道这事就是李易办的了,心里也不禁有气,想收李易入门的心不由得淡了很多,听宫佩元向他道歉,便摆手道:“这很正常,其实我的手下也早就发现了,但是我想大家以和为贵,便没挑明。您老接着说”
宫佩元心里哼了一声,接着道:“后来李易的那个司机开车带着万帮主的女人往回开,我们的人也就一直从后面跟着。
不过开车那小子的技术还真不错,只跟了两条街,我们的车就跟丢了,总算我们人手多。在各个路口都设了卡子。这才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找到了你们入住的小宾馆。
这一次我亲眼看见大山跟你的那些手下在一起,这还有错吗?李易,我真想不明白,皇家营跟你之间有什么梁子?你为什么这么做?”
李易却道:“我的人呢,在不在你那?”
卓三元抢着道:“他们跑啦,那个大个儿还打伤了我们四个弟兄。”
李易这才放心,闭上了眼睛。
宫佩元道:“李易,你没话说了吧?”
李易闭着眼睛道:“我懒的跟你说。”
宫佩元嘿嘿冷笑,道:“你承认了就好。”
转头对万蜂道:“万帮主。我就全都说了吧,大山在他们手里,那是人证,只要把大山的嘴堵上。我们帮主的这个案子就未必能成。这件事跟咱们都相关,还请万帮主把李易赏给我们。”
万蜂微一沉吟,道:“宫师叔,这事现在不大好办,陆公的事也跟李易有关。”
陆亭候一直眯着眼睛听着,这时道:“宫老弟,你讲的故事真jīng彩,我听了也信了。”
宫佩元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道:“陆公,李易跟你也有关系?”
陆亭候淡淡的道:“我要用他换一个人。”
李易忽的哈哈一笑。道:“今天真是好rì子,我姓李的身价抬高了,居然三个大人物,大帮派都想要我。那就看是谁先得手了。”
房间里一阵沉默,卓三元第一个忍不住,道:“李易,你把大山交给我们,陆公再用你来换人。”
李易道:“大山在我手下人手里,你问问他们肯不肯把人交出来?我这个人向来如此,要么不出手。既然已经帮忙了,我就不会再把大山交给你们。”
李易到了这一步,反正也是债多了不愁,舀出一支烟来,慢悠悠的点上。长长的吐了个烟圈,道:“哎呀。姜丰年,陈筠舒,陈铁山,三个人都在我手里,可是我李易就只有一个,要不然我改姓孙,然后从身上拔下一根寒毛来,一吹,就变成三个李易,叫你们分?
咳,我的人也很快就能从海州赶过来,到时候我以一敌三,虽然一定会输,但是也保不齐自伤十分,同时又伤敌七分。我控制不住我的流氓习xìng,赚一个是一个。他nǎinǎi的。”
众人听他胡说八道,都是各有各的心思。
万蜂心想,如果能籍此而牢牢抓住皇家营,那对重提八部会合盟的事大有帮助,虽然很舍不得陈筠舒,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李易虽然是个人才,但是其心不依附于自己,再强求也是无用,就算硬把李易诱到合欢帮里来,说不定最终也是个祸害,就像是曾文远一样。
有了曾文远的事例在先,万蜂可不想再出现第二个曾文远。一想到这里,万蜂脸上不自觉的显出坚毅果决的神sè来,决定放弃李易。
可是一想到陆亭候这边却很是难办,不由得看向陆亭候。
陆亭候这时也在想这些事,心想自己想要的无非是姜丰年一人,姜丰年又已经决定来换李易,这其间应该并没有什么麻烦事,只要人一到,就可以换人。
这么简单容易的机会,陆亭候怎么能放过?可是眼前皇家营当家的有危险,皇家营全帮都不会轻易放弃,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硬不想放人,皇家营要是找起自己的麻烦来,也很费神。
陆亭候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其实也不是什么极为jīng巧高明的点子,那就是等姜丰年一到,先把李易放了,再叫皇家营的人出手对付,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算不讲信用,皇家营的人又早有准备,李易的手下来有本事,终究还是不占先机。
一想到这,陆亭候的脸上便露出一丝狡诈而得意的神情,不由得看向了宫佩元。
宫佩元自然也在想着这件事,他不知道万蜂为什么一开始要护着李易,明明先前李易一直在青马大厦捣乱。
可是听李易一说陈筠舒的名子,宫佩元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糊涂,明明知道万蜂的女人被李易的手下给抓了,万蜂爱江山更爱美人,当然要顾念陈筠舒了。
如果能把陈筠舒和陆亭候想要的人全都救出来,那这两个人自然会把李易交给皇家营。只不过说着容易办着难,如果有本事救这两个人,那自然也能把陈铁山给抢出来。
宫佩元心道:“李易手里有三张牌,全部关键却都集中他自己一个人身上,陆亭候和万蜂却又各藏心机,这事可得小心处理,别弄不好,一个翻船,把我们皇家营再砸进。”
他刚想到这,眼光忽然在万蜂脸上一转,见万蜂显出坚毅的表情来,心里便是一动,又一看陆亭候,见陆亭候脸上显出yīn险的表情,心里便又是一动。
本来他一直没有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妥善处理这件事,这时一见万蜂和陆亭候两个老油条的眼神跟表情一变,宫佩元这个老狐狸也立刻想明白了大半,暗道:“看来万蜂还是决定以八部会大局为重,一个女人并不重要,而陆亭候么……,哼,他是想先走马换将,然后叫我们在中途横着冲出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李易抢了或是把大山抢了。
看来这一次这两个人都不会出硬手了,这份硬打硬拼的活全移到了我们皇家营的肩上,也罢,做就做,人无头不走,总不能没有帮主领导。”
591早该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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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这三个老狐狸一句话也没说,仅凭眼神交流,就把计策定了下来,这也是时机、状态、感觉、形势等等各方面配合的极佳,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易在一旁看着,却限于阅历,没能明白这三人在想什么,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对自己不利。心里不禁默念道:“这张王牌不能丢,这张王牌可不能丢。”
万蜂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看这样吧,先叫李兄弟下去休息休息,至于怎么处理,咱们再从长计议。”
李易知道万蜂要把自己支开,就明白这里没好事,但是总不能赖在这不走,李易刚一起身,便听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随即有人很急的敲门。
万蜂一皱眉头,关得胜起身开门,见是帮里的一个弟兄,估计是来报信的,低声喝道:“慌什么!什么事这么急?”
那名手下向李易看了一眼,在关得胜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关得胜哼一声,转身对万蜂道:“大哥,李易的人从海州来了,要咱们放人。”
万蜂没想到李易的人能来的这么快,从李易被抓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李易知道自己的人到了,心里又是轻松又是紧张,知道弄不好,双方就要火拼,不用说皇家营在广宁这几十人,就说合欢帮在广宁的帮众就数百,要是硬拼,就算自己逃脱了,自己的手下也必有过多折损。
万蜂犹豫了一下,道:“好吧。咱们先出去看看,那个姜师傅一定来了。”
他只是平平淡淡的这么一说,宫佩元和陆亭候便明白了。当下各自向自己人使眼sè,杜阔海过来守在李易的身边,众人拥着李易向青马大厦一楼走去。
李易身后是杜阔海,左边是小九。右边是关得胜,又见他们三方各有手下手搭在腰上,显然是握着枪,不用问,枪口正对着自己。
李易到了这个时候。想逃是肯定逃不了的,索xìng装临危不惧,双手插在兜里,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在人群当中。
万蜂在前面领路,并没有坐电梯,走楼梯到了二楼,便听一楼传来吵嚷声。李易一听就听出来是周飞的声音。
周飞不知正在跟谁喊。只听他道:“放你娘的屁,就凭你们合欢帮这些猫三狗四的杂种,还敢在我面前说大话?赶紧给我滚一边去,把李易放出来。你们帮主呢?叫万蜂过来说话。”
李易双腿一飘,从楼梯上缓缓跃下,身在半空。便道:“大飞,别跟他们吵了。我在这,没事。”
杜阔海见李易。上身飘忽,下身坚稳,这份轻功显然得过高人传授,也不禁点头,见他飘身而下,怕他跑了,立刻也跃了下去,就像影子一样,几乎是贴着李易的后背,两人一先一后落在一楼大厅里。
李易这时并没想逃,却把手放在兜里,摸着了手机,一下一下的按着键,做好了准备。
宫佩元他们走在后面,听到周飞说话的声音,觉得非常耳熟,等到了一楼一看,认出这人竟然真的是周飞,不禁都愣住了。
他们认出了周飞,没想到周飞原来是李易的手下。
李易向大门口看去,只见青马大厦的门开门,外面狂风呼啸,一楼大厅里也是遍地生风。
一楼靠里面是合欢帮的人,靠外面则是自己人,周飞、李国柱、江大同、陈铁山、姜丰年都来了,自己的车也堵在门口,冯伦还真有本事,竟然把车开到了大厅里来。
再向后看,则是江大同手下的那些弟兄,李国柱混在人群当中,死死拉着陈筠舒,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却明显有一物突了出来,顶着陈筠舒的后腰,显然是手枪。
周飞则手里正提着一个合欢帮的人,大声喝骂,这时见李易出来了,便一把把手里这人抛出去两米多。
双方见面,都是心情激动,周飞高声道:“小易,你没事吧?”
李易笑道:“万帮主对我很好,我没事。”
这时宫佩元上前一步道:“周飞,好久不见了,原来你又投在李易手下了。”
周飞一看是宫佩元,故人相见,心里又是一荡,不过周飞原来在皇家营里也没受到什么礼遇,跟宫佩元这种有心机的人更是没有什么交情。
周飞哼了一声,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
卓三元道:“周飞,你来捣什么乱?”
周飞道:“是你们先把人抓住的,快把李易放了。”
万蜂道:“周老弟,先别喊,此处也不是讲话之所,我这青马大厦还不算太小,要不然请大伙里边坐坐,咱们有话好商量。”
周飞哼了一声,道:“你就是万蜂?今天爷没有心情,你少来之套,这一招我见的多了。”
回头向自己人一指,道:“你自己看看,我今天一共就带来三十八个人,你放人我们转身就走,你要是来横的,咱们就火拼,看谁的人先死光,我不跟你废这么多话,放人!”
江大同也道:“师父,咱们已经跟朋友们都说了,大伙正在调人,很快就赶过来,你放心吧。”
李易知道江大同所说的朋友,要么就是虚张声势,要么就是朴环和庄子期两人的手下,别看李易先前说要火拼,真要是打起来,最终谁赢谁输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不一定会死伤多少人,那样事情就闹大了。
李易不想这些人为自己一个人出事,忙道:“大同,别冲动,咱们有话好说。”
这时姜丰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陆亭候道:“陆公,你不是就要我一个人吗?我就在这,你们把李老板放了,我这就跟你走。”
李易的手机一直开着。秦少冰那边能够监听李易身边人的说话,皇家营的人想要陈铁山,叫他不能当人证。这事自然也听到了。
>这你不能怪我。
李哥对我不错,所以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家营的人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不会出庭当人证。
你们把李哥放了。我保证以后半步也不离开海州。如果我说话不算,叫我身中三刀六洞。”
李国柱一推陈筠舒的肩头,陈筠舒向前走了一步,李国柱不擅言辞,只是把枪从兜里拿了出来,一扳枪后面的撞针,将枪口对准了陈筠舒的后脑。
李国柱一拔枪,合欢帮和皇家营的人也都把枪拿了出来。指向李国柱他们。虽然不是人人配枪,那粗算一下,也有七八支。
李易这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忽然仰天大笑,道:“哎呀。今天真是痛快,三个人里我看只能换一个。到底换谁,你们先商量好了。”
万蜂他们先前已经想好了对策。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万蜂便假意道:“陆公,我是主,你们双方是客,还是你们拿主意吧,我弃权。”
陆亭候一笑,道:“你们都是八部会的,我是个外人,这事我就退一步,那还是让宫老弟先说吧。”
宫佩元一看果然和先前设想的一样,不由得轻轻吐了一口气。
三方当中,皇家营的事最为急迫,宫佩元心说夜长了梦多,还是先把陈铁山要回来再说,同时又想既然万蜂和陆亭候都给自己面子,那自己也不能装糊涂。
于是宫佩元当即表态:“万帮主,这是你的地盘,你和陆公都这么客气,叫我们占先,我一定念你们这个情,你放心,等我们大事一了,我们皇家绝对支持八部会合盟。陆公,你也放心,你找厨师这事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这话正中万蜂下怀,他要的就是这个,当下微笑点头,并没说话。
陆亭候也是一笑,心道:“像姜丰年这样的厨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有些人是绝无仅有的,不过这些境界他们这些俗人是不会懂的,我也不用多说。”
当下向小九一使眼sè,小九会意,双手便慢慢的放在了腰上,握住了两支手枪的柄。
宫佩元来到李易身后,道:“李易,你不用再挑拨了,今天就用你换陈铁山,他在海州我们可不放心,只有在我们手里才行。”
陈铁山热血上涌,上前几步道:“好,你们把李哥放了,我这就回皇家营,随你们处置。”
陈铁山几步抢到近前,已经到了李易等人的面前,李易怕他离的太近,被皇家营的人抢去,这就把两人一起陷进来了。
李易忙伸手在他胸口一搭一送,陈铁山就感觉像是被绳子吊起来一样,平着就滑向后几米,这才双脚踩实站住,只是上身一晃,并未摔倒。
这一手功夫用的全是巧劲,杜阔海和小九都喝了一声采。
李易回头向两人报以一笑,忽然转头对宫佩元小声说了几句,只见宫佩元脸sè渐渐变化,最后显出又惊又怒,又奇又恨,又是不相信的神情来。
双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易和宫佩元身上,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李易向来鬼点子多,可是这时却谁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李易跟宫佩元说了些什么。
卓三元过来问宫佩元道:“李易跟你说什么了?”
宫佩元不是鲁莽的人,听卓三元问他,缓缓摇了摇头,向李易道:“我不相信。”
李易就知道他多半不信,于是把手机拿出来,把音量调到最小,凑向宫佩元的耳朵。
谁也没不知道李易在搞什么玄虚,却见宫佩元脸上的神sè,终于从复杂转向了单一,只剩一种表情,那就是愤怒。
宫佩元听李易手机里的声音,足足听了十来分钟,虽然大家都不耐烦,但是竟然没有人发问,就连卓三元xìng子这么急躁,也在一旁搓手跺脚的看着。
终于。李易把手机关了,又收了起来。
卓三元早就急的不行,问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倒是说呀!”
宫佩元又摇了摇头。忽然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没想到。”
顿了一顿,又道:“真没想到。”
顿了一顿,又补充一句:“其实。也早该想到了。”
这三句话把人们都听傻了,什么想到,什么没想到,真是不知道宫佩元说的是什么。
宫佩元站在那有些发愣,一楼大厅里没有人说话。只听到啾啾啾的风声。
向来刮风,不是呜呜的,就是呼呼的,这次的大风却尖锐已极。
过了一会儿,宫佩元向李易微微点点头,李易一笑,回头向陈铁山道:“大山,先委曲你一下。跟你们宫堂主回去。”
众人又是一愣。明明见到李易已经说的宫佩元心思活动了,虽然不知道李易说的是什么,但也必定是有利于他的。哪知李易却仍叫陈铁山跟宫佩元回去。
陈铁山并没多想,点头好道:“好。”
李易回头向万蜂他们道:“万大哥,陆公,宫堂主。那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我可过去了。”
宫佩元道:“说好了走马换将,我们当然说话算数。这就换人吧。换完人我们就走。”
李易一笑,装模作样的向万蜂他们一拱。整理了一下风衣的领子,向陈铁山一打响指,道:“大山,先委曲你一阵,别担心。”
陈铁山点点头,两人同时迈步便向对面走去。
万蜂却早就心里生疑,不知道李易跟宫佩元他说了些什么,不过看宫佩元偶尔瞟过来的愤怒的眼神,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忽然万蜂头脑中一闪,想到一事,不由得满头大汗,原来他想到,莫非李易知道了自己跟甄小聪之间的事?
他还在想着,李易和陈铁山已经擦肩而过。
陆亭候眼见李易就要走回队伍里,向小九一使眼sè,小九立刻向前一滑,把两把枪从腰间拔了出来,对准了李易的后背,道:“李易,站着别动!姜丰年,走过来!”
周飞大怒,道:“你是王八蛋养的?说话是放屁吗?”
陆亭候的手下个个带枪,只是一开始没有拿出来罢了,这时早都拔枪出来,挡在陆亭候身前,枪口对着李易等人。
这时只听李国柱冷冷的道:“陆亭候,就算咱们双方一起开枪,我也能先把你打死,你躲在人群后面也没有用,你信不信?”
万蜂这时却见宫佩元对着卓三元和杨开元说了几句,卓三元没等听完就怒了,他正要发怒,宫佩元忽然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卓三元对着万蜂呸了一声,向皇家营的人一招手,道:“咱们先站到那边去。”
皇家营的小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当然听大哥的,七八个人便都站到李易手下的那一边。
这一下人们心中更是奇怪,怎么先前双方还互相对立,这会工夫就结成同盟了?
万蜂却已经猜到了,十有仈jiǔ就是自己跟甄小聪之间的那件事,这一下可糟了,不但八部会合盟不成,还立了一个敌人。
果然,卓三元指着万蜂的鼻子骂道:“万蜂,他妈的,原来隐藏最深的人是你,你跟那个畜生合谋,害死了大龙。”
这一下万蜂脸上登时变sè,话说到这个地步,再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了。
万蜂这时心里又恨又慌,自打他着手筹措八部会合盟这件事以来,费尽心力,没想到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
人就是这样,一但自己jīng心所筹措的事情不能成功,在耗费了大量的心血之后,就会尽失从容,要么消极悲观,要么沉不住气,胡乱发泄。
万蜂虽然算是个枭雄,但也是人,一样有这种弱点,这时他已经经受不起挫折了,不禁有些心浮气躁,眼见事已至此,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皇家营的元老今天都在这,甄小聪又进了号子,索xìng把他们全做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万蜂一想到这,杀心登起,哼了一声,向手下人一招手,合欢帮的三十多人立刻扇形排开,把枪口和刀刃对准了李易跟皇家营的人。
宫佩元叹了口气,他本想拦住卓三元,却没能拦住,早知这样,刚才还不如不说。可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来李易对宫佩元说的,就是万蜂和甄小聪合谋,由甄小聪买凶,请来赏金猎人,大逆弑父的事。
宫佩元一开始不信,李易便给他听了手机里所存储的所有相关录音。
其中一小段是周韵儿被甄小聪误杀之前说的话。另一段是李易被曾文远捉住那次,在曾文远的密室里说的话。
当时虽然曾文远把信号接收器给屏蔽了,但是因为信号接收器距离手机很近,所以还是有一些信号传递效果的,后来经秦少冰的处理,已经把这段录音还原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92美人卷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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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甄小聪跟周韵儿之间的风流事,皇家营里除了镇黄河谁都知道一二,只是不说罢了。
所差的,只是没想到甄小聪居然敢弑父,不过前前后后的事情加在一起,奇怪的也就变的不奇怪了。
虽然录音可以做假,但是只能模拟音sè,却不能模拟场景和人物说话的感觉,宫佩元一听就知道这两段录音不是假的,这跟李易故意造假,发到网上的那段可大不一样。
宫佩元今天为了表达诚意,只是带了几个手下来,他知道这个场合下要是跟万蜂翻脸,自己这一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李易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小声叫宫佩元演演戏,先假意走马换将,等双方退出去后,再做商议。
甄小聪既然做出这种事,那捞不捞他也就不急于一时了,没准因为甄小聪罪过太大,被皇家营的人放弃了。所以陈铁山到了皇家营的手里,也没有什么危害,李易自然放心。
哪知宫佩元一个考虑不周,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卓三元。卓三元虽然没有听到录音,但是平时私下里,经常跟宫佩元分析这件事,对这一点也有过猜测,只是两人都没往这方面深说。
这时一听宫佩元亲口告诉他真相,卓三元向来信服宫佩元,是以当时就相信了。只是这老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急躁,竟然当场就跟万蜂撕破了脸,结果导致双方对峙,势成僵局。
合欢帮的人散开,都拔出枪来。陆亭候不知道万蜂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发难,但是这种场合下也不便多问,其实就算问了。万蜂也未必说实话。
不管怎样,双方势力对比,还是自己这一边优胜,真要是火拼起来。也不用过分担心。
李易站在双方队伍当中,面对着周飞、李国柱他们,后背却被小九用两支枪指着,他不知道小九枪法如何,但是这么近的距离。除非是瞎子和帕金森,否则打中自己的概率可不低。
就算自己横着闪开也不行,面前还有自己人呢,自己躲开了,这两枪必定打在自己人身上。
李易于这一瞬间权衡利弊,高声道:“大家都别动,听我说。大飞,你跟阿国先带着人出去。到外面等我。”
周飞急道:“那哪行?万蜂和这老东西既不讲信用。又非得抓你不可,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李易心道:“大厅里站满了人,这一开枪,得死多少人?如果你们出去了,我一个人好躲闪,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都堆在这。死伤必重。
再说,他们也不是想要我本人。只不过是我以为人质罢了。这个时候。我不能全身而退,跟当人质没有什么”
忽然姜丰年走了过来。轻声道:“陆公,放了李老板吧,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再,过则必反,这个道理,咱们以前也曾经在一起讨论过。我跟你走,反正也做过一次了。如果你杀了李老板,我就自断手指,你以后就再也吃不到碧血凝玉还颜烩了。”
陆亭候心里一动,暗道:“丰年说的不错,我只是要他,李易虽然多次坏我好事,但我又何必旁生枝节,想收拾他以后再说,这个时候可能给合欢帮的人当枪使。”
当下一摆手,道:“大家先把枪收起来。丰年,你答应跟我走,再也不逃了?”
姜丰年道:“不了。我给你做完这道菜,再做一次,咱们就两清了。以后你也别再来烦李老板和我了。”
陆亭候点点头,道:“好,一言为定。李易,你怎么说?”
李易有些犹豫不决,这时姜丰年道:“李老板,陆公的为人我了解,他要是不满足了自己的想法,咱们就算是这次能逃了,也没有用,他会死缠不休的,干脆一了百了,叫他遂了心愿吧。”
李易心想反正上次也做过一次,看姜丰年的jīng神状态,似乎也受多大的影响,现在要一切从权,便道:“好,我也是这么说,就一次,你可别多算。”
陆亭候道:“好,丰年你过来,小九,把李易放了。”
姜丰年走上前几步,小九把左手枪收回,一把抓住姜丰年的胳膊,向后一拉,退了两步,右手手枪慢慢收回。
万蜂急道:“陆公,你怎么……”
陆亭候见姜丰年到手,心里就像是落下了一大块石头,手一挥,叫自己人退到一旁,道:“万老弟,我的事已经做完了,现在全看你的了。”
万蜂啊的一声大叫,先前三人以眼神交流,万蜂把这事推给陆亭候,陆亭候又把这事推给宫佩元。
没想到中间陡生奇变,皇家营的倒戈相向,而陆亭候又中途退出,现在居然只剩自己一个人,万蜂不禁又怒又羞,这才大叫一声。
李易霍的转过身来,道:“万蜂,你利yù熏心,急于求成,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么一个后果吧?”
万蜂咬了咬牙,道:“李易,那又怎么样,你今天还想逃出去吗?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今天一个也活不了。”
周飞哈哈大笑,道:“万蜂,你可真是有趣,局面都变成这样了,你还发狠,我就不信你有本事把我们留下来。”
万蜂冷冷的道:“我无所谓,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我当初活到三十岁,还在给别人当狗,谁都可以骑在我头上,可是现在我却有了今天的地位,我什么都吃过了,什么女人都睡过了,我这辈子够本了。”
万蜂从腰里拔出一支jīng巧的手枪来,同时慢慢举起左手,合欢帮的人便又把手里的枪举的高了一些。
李国柱一推陈筠舒,叫她向前走,却始终用左手枪顶着她的后背,两人走到李易旁边,李国柱右手枪对准了万蜂。道:“万蜂,你的女人在这,你开枪试试。”
陈筠舒这时已经没有了往rì的雍容与俏丽。李国柱当然没有打她,但是她毕竟只是女人,这一个多小时里,陈筠舒已经心力憔悴。只盼能找一张床,好好的睡一觉,能找一个肩膀,轻轻的靠上去。
万蜂心里也有些舍不得,可是形格势禁。今天要是不把皇家营和李易的人做掉,以后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自己的青马大厦里有几百个小弟,现在在站在一楼和二楼楼梯上的也有七八十,真要是打起来,从人数上看还是稳cāo胜算的。
这个机会是个转折点,如果不能把握住了,以后的情况就可以完全颠倒过来。万蜂行事果决,心想今天的事情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这时陈筠舒扭头看向李易。李易恰巧也在这时看向她。
陈筠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弟弟,我,是我骗了你。”
李易没有什么表情,道:“我知道。可惜我没看出来。”
陈筠舒道:“我……”
李易一摆手,道:“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陈筠舒脸sè突变。咬了咬嘴唇,两颗眼泪挂在眼角。道:“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李易冷冷的道:“九分真一分假。你以前跟我说的全是真的,那是为了后来更容易骗我吧。”
陈筠舒叹了口气,道:“我,是我的错。”
万蜂很不耐烦,心想夜长了梦多,这时举起的右手已经微微发酸,他的眼睛盯着李易这些人,又盯着陈筠舒,内心不住的斗争,终于心里一发狠,手枪对准李易,左手一落,喝道:“开枪!”
李易本来一直盯着万蜂的一举一动,这时跟陈筠舒说话,虽然冷冷淡淡的,注意力却被吸引过去了。万蜂一喊开枪,李易并没反应过来,不禁一惊。
忽然陈筠舒向李易身前一挡,嗤的一声,这一枪正中陈筠舒胸口正中,子弹穿过胸骨一弹,将升主动脉打断,陈筠舒立刻大量内出血。
陈筠舒身子一软,便要倒地,李易一惊,伸手抱住,却被陈筠舒喷了一脸一身的血。陈筠舒伤势太重,眼见是活不成了。
就在这一瞬间,李国柱也已经开枪,这一枪正打在万蜂的手腕上。
早在万蜂要开枪的时候,李国柱就发觉了。因为常人开枪,往往胸廓向上一提,要吸半口气作为准备,双肩便自然跟着微微一耸。
李国柱是行家,又是全神贯注,哪能发觉不了。只是陈筠舒这时有心拼死保护李易,身子一闪,挡住了李国柱的视线和枪口。
李国柱心里一凉,就怕李易出事,所幸这一枪打中了陈筠舒,李国柱用眼角余光就知道李易没事,立即右手枪打出,正中万腕手腕。
李国柱的左手枪是孙显才送的那支沙漠之鹰,右手枪却是黄文炳从欧洲给他从黑市上买来的“金古力”,这枪shè程不远,但子弹全是炸子,子弹一中万蜂的手腕,立刻炸了开来,万蜂啊的一声,右手尺桡二骨已断,手掌只剩下面一层皮连着,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可是合欢帮的其他帮众也跟着就要开枪,眼见李易这边至少要有五六人受伤,忽然外面一阵急劲的大风刮开,发出叫人心慌的啾啾声,在这大风的吹动这下,青马大厦外的电线竟然全断了,啪的一声,青马大厦瞬间变黑。
外面是狂风大作,楼里是人声混乱,却都是一样的没有光亮。
李易一看,心说老天爷太帮自己了,早不刮断电线,晚不刮断电线,就在这个时候刮断电线。
李易忙用左手把陈筠舒拉到左边,右手用手机对着合欢帮的人一照,按出强光,大厦一楼登时亮如白昼。
合欢帮的人正要开枪,却被黑暗所笼罩,忽然又闪出强光,这些人立刻眼前发花,睁不开眼睛了。
这光是单向照过去的,李易这边的人并没有什么事,李国柱凭借着一瞬间的强光,记住了几个拿枪人的位置,双手枪连开,将四五把枪打落在地上。
李国柱手下留了情。只打枪,不打人,但是混乱之中。还是有两人手上中了一枪,啊啊两声,摔倒在地,伤势如何就不大清楚了。
李易也在这时打出了几枚硬币。打在几个拿枪人的手背上将他们的枪打掉。
这时万蜂躺在地上,手上疼痛无比,声嘶力竭的喊道:“把他们都杀了!把他们都杀了!”
合欢帮的人冒黑冲上来就要动手,二楼过道上那些人也冲了下来。周飞哈哈一笑,斜向前迈了几步。抢到了大厅的正zhōng yāng,叫道:“冲哥哥来。”
噼啪几声,已经将三人撞倒踢飞。
忽然冯伦在车里叫道:“大飞哥,左前方两米有人把枪捡起来了。”
随即一楼大厅里便是一亮。
原来冯伦在车里用红外扫描看的清清楚楚,见周飞左前方有个人弯着腰在地上摸了半天,捡起一把枪来。
他一直没有开车灯,主要是怕一有光亮,双方都看的见。对方人多势众。要是亮了灯,自己这边最终还是要吃亏。
这时见有人要开枪,便忽然闪了一下车灯,好叫周飞看见,其实那人在黑暗中分不清敌我,根本不敢开枪。冯伦也是一时xìng急,这才示jǐng。
周飞借着这一瞬间的亮光。果见左前方有人手里拿着枪。周飞冷哼一声,随手抓起身边一个合欢帮的小弟。对着拿枪那人掷去。
那人一紧张,本来没打算冒失开枪,这时却手指一动,啪的一声,正打在飞过来这人的屁股上。
这人哎呦一声,后背重重的撞在拿枪这人的身上,将他压倒,手枪也滚落在地。
李易知道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正要招呼众人撤退,忽然身子左侧一阵猛恶的风声向自己袭来,听声音应该是棍子,想必就是关得胜。
想是关得胜一开始看不见人,他棍子长,不敢冒然出手,怕伤了自己人,这时借着冯伦的车灯,看清了李易的位置,这才一棍袭来。
现在青马大厦的门开着,风声劲急,这些人刚才说话的时候都得大声的说,要不然别人听不清楚。
可是关得胜这棍声,在巨大的风声之中还能听的见,可见劲力不小。
与此同时,右边有一人一掌击来,不用问,这人就是杜阔海了。
李易以一人之力跟这两人单挑,都十分吃力,更何况是两人齐上。
李易忙把陈筠舒用力向左侧一甩,把她甩到了墙角,以免尸体被人踩踏,凭借着耳力听风辨位,身子一缩,向右一闪,那铁棍一下砸空,正砸在地上,击出了数点火花。
可是杜阔海那一掌却躲不开来,只得双掌一并,硬碰硬迎了上去,忽然感觉手掌边缘一凉,心中暗叫不好,原来杜阔海右掌击来,以掌风相诱,左手却把李易的冥蝶摆在前面偷袭,叫李易先碰到冥蝶,好自行切断手掌。
李易双掌已经击出,就怕掌力不够,这一下用了全力,哪还能收的回来。要是以实击出,两只手掌必定全断。
李易危急之中,连叫都没来的及叫,知道不管是收掌还是换位都来不及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易忽然变掌为指,手掌一平,贴着冥蝶的刀身滑了过去,两者之间毫无空隙。
李易要是慢了一点,两只手掌已经断了。
这一下掌刀交错,李易的指尖已经碰到了杜阔海的掌心,要是碰的实了,也必定十指断折。
李易躲开了刀锋,有了余裕,缓了一缓,这时已经来的及变招,忙十指一蜷,又变掌为拳,嘭的一声,双拳击在杜阔海掌心。
杜阔海是单掌,李易却没有使足力气,这一下势均力敌,各自后退半步。
李易身子刚一后退,立即脚尖一点,向前轻轻扑来,右手向外一挂,又轻轻一勾,位置找的极准,正挂在杜阔海的左手手腕上。
杜阔海左手持刀,李易一勾住他手腕,立刻夹手夺刀。杜阔海忙左手一旋,去削李易的前臂。
李易冷笑一声,道:“使刀我是祖宗,你跟我来这套。”
外面风大,也不知杜阔海有没有听到李易的话,李易却早已在这一句话当中,用旋手法扭翻了杜阔海的腕子,同时一送,随即一抹,已经轻巧巧的将冥蝶夺了下来。
这一下交手,惊险非常,时间却不到两秒。
李易一夺到冥蝶,再不相让,唰唰两刀,直刺杜阔海胸口和腰间。
杜阔海左手刀被夺,心里微微一慌,向后疾退,李易这两刀便没完全躲开,啪啪两声,杜阔海的衣服被李易当中剖开,腰带也断了。
李易一割断他腰带,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杜阔海的腰带上落下来。
李易感觉寒气逼人,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另一把冥蝶,忙俯身轻轻一捞,正抄到刀柄上,将刀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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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所有人都走
李易双刀在手,两刀一并,向左一撩,嚓嚓两声,将棍身荡开,同时在棍身上又扫出了两道刀痕。
杜阔海裤带一断,裤子也掉了,索xìng跳了出来,只穿着内裤,又扑到了李易的近前。如果是在能看得见的情况下打斗,杜阔海穿着内裤跳来击去的样子,一定把李易逗的笑出屎来。
杜阔海上来就是鬼啸山林、夜叉探海和幽冥鬼手三记绝招。李易黑暗中无法拆解,听对方掌风猛烈,又是颇有回劲,那肯定是yīn阳同出的招呼。自己若是双刀刺出,对方一定能躲开,弄不好双刀再叫人夺去,可就不妙了。是以只得退开。
李易刚一退开,关得胜下一棍又到了,贴着地面横扫李易双腿。同时杜阔海的双掌也到了,听声音,似乎是那招水鬼翻江,双掌从下向上撩,打人下yīn和小腹,十分霸道。
李易知道在黑暗中跟这两人打实在是讨不到好去,忙道:“大飞,帮我接下一个来,我一个人撑不住。”
大飞听到声音的位置,扫开身前两人,矮身冲了过来,迎着杜阔海的双掌,击了上去,啪啪两声,两人各自退了半步。
杜阔海咦了一声,心道:“这人想必就是那个叫周飞的,别看他大呼小叫的,功力可真不浅。”
李易虽然走狗屎运,内力骤增,又通了几条经脉,但是周飞是童子身练功。要是单论功力。周飞还是比李易深一些。
李易腾出空来,便轻松了许多,躲开关得胜的这一棍,知道李国柱就在身旁,怕他受到棍击掌击,右手一推李国柱,道:“先到车里去。”
跟着腾身纵起,向后一翻,忽然双足下一碰,在半空中竟然踩到了东西。可是一经踩实,这才知道,原来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车顶。
关得胜这一棍扫空,却正中车头。这车子连子弹都不出痕迹来,他棍子虽粗,又哪能打出什么名堂来?
当的一声,震的关得胜手臂发麻,棍子被弹了回来,险些脱手。
李易在车身上一蹲,这时才破口大骂杜阔海卑鄙。
双方交手,只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这时两下里一分开,只微微一顿的工夫。李易便听到周飞开始大声呼喝,跟杜阔海酣斗在一处,似乎一时没有落下风。
李易知道打的长了,周飞不是杜阔海的对手,但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出事,忙道:“大伙儿慢慢后退,咱们走。大同,你带弟兄们先上车。”
刚才大厦里一片漆黑,双方中间又都有自己的人,所以双方的人手谁也没有开枪。就怕误伤了自己人。
这时李易一喊,江大同和宫佩元他们立刻各自带着自己的人向外退。外面狂风猛恶,这些人站都站不稳,只有互相扶着,凭记忆找到自己的车。开车门纷纷上了车。
一楼大厅里还是一点光亮也没有,周飞跟杜阔海斗的正紧。关得胜却一直守在车边,不住的用铁棍砸打。
李易在车顶上不住的躲闪,关得胜想把车窗打碎,试了几次却又不成。
李易听四周自己人已经退出去了,李国柱也已经上了车,便要跳下去帮周飞的忙。只要他们两人再上了车,那就容易跑了。
忽然只听周飞闷哼一声,显然是受了伤。
冯伦道:“棍子打到大飞哥的腿了。”
原来关得胜打李易不着,忽然心生暗计,回棍去挑周飞,周飞正跟杜阔海打的热闹,没能预想到关得胜会忽然反棍挑来。
周飞自己却没想到,他边打边呼喝,显然是向敌人显示了自己的位置。而对方两人却都闷声不响的,周飞在黑暗中可是吃了亏了。
李易忙在车顶上一点,跳了下来,正好又听见棍声打向自己右边,右边呼喝声响,显然是周飞,李易左手一搭棍头,借着下跃之势一带,将棍头带歪。
李易刚刚滑到中途,关得胜已经将长棍转向,内把下压,外把后翻,竟把李易甩向背后。
李易这一下也是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关得胜棍法当中还有这一招,以前可没见他使过。
李易身在半空,刚刚落下,关得胜又是一棍到了,李易无处借力,只得反刀一架,当的一声,被长棍震到了右侧。
右边正是周飞跟杜阔海交手的地方,周飞这时已经有些吃力了,不再呼喝叫喊,而是全心全意的拆招。
两人谁也看不见谁,拆招的手法却不慢,李易刚巧转到杜阔海的背后,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刀。
杜阔海渐渐占了上风,却没想到奇峰忽起,李易竟然到了自己背后,这时腹背受敌,又能躲到哪去,杜阔海只得死命一侧身,李易的刀子贴着他的后腰刺空,却将他内裤削断了。
李易正要进招,关得胜已经一棍横扫,李易和周飞只好腾身而起。
忽然冯伦叫道:“好机会!”
车声骤响,保时捷已经冲了过来。
原来李易和周飞跳了起来,冯伦见两人跳的不低,便开车冲了过来,想把杜阔海和关得胜撞倒。
杜阔海向前一扑,躲了出去,关得胜却反应较慢,听声音车已经到跟前,只得用铁棍向前一顶,却被车头顶了回来。
这一下铁棍的里端正撞在关得胜的胸口,关得胜哇的一口血喷出来,肋骨断了两根,身子委软在地,铁棍再也拿不动,咕噜噜滚到一边。
李易和周飞双双落到车上,用手一摸,两个后车窗是开着的,便身子一落一钻,进了车里。
冯伦这个时候如果开车在一楼大厅里兜一圈。合欢帮这些人没几个能活的。当然冯伦不能做这就是了,车子在中间空地上来了个漂亮的后旋,车头车尾对调,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冯伦用扩音器道:“成了,所有人都走。”
外面的人正等着呢,一听说成了,立刻发动车子,跟在冯伦后面向远处开去。
这一仗可以说是惊险之至,中间形势数次颠倒,如果李易稍有疏忽。这会可能已经没命了。
外面的风太大,除了冯伦的车子稳稳的抓住地面之外,其余的车子都是东倒西歪,途中有两次。有的车子要翻倒,全靠冯伦从一旁靠过去轻轻撞一下,才没有倒。
一路开出去,一直开到皇家营众人入住的宾馆,这才停了车进了宾馆。
冯伦离不开车,又要在外面监视,便留在车里没动。
李易等人进了宾馆,宫佩元在前面引着,到了他们的房间,可是刚一进房门。皇家营的皇家三老中的杨开元,便啊的一声,扑倒在地。
人们把他扶起来一看,只见他右下腹原来中了一枪,伤口不算大,出的血也不多,但是杨开元脸sè惨白,口唇减sè,显然是内出血过多。
原来杨开元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中了一枪。
李易自打见过他。就没听他说过话,按理说也是老江湖了,可是这老爷子却xìng格内向,这一回更绝,中了一枪都没说。直到这时才发现。
宫佩元刚想打急救电话,杨开元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
卓三元一拍桌子。道:“嘿,今天真是晦气,万蜂这个王八羔子,早晚有一天扒了他的皮。”
宫佩元叫手下人出去,守住外面,皇家营的人里,便只留下他和卓三元两人。
李易这边也叫小弟兄们都出去,只留下周飞、李国柱、江大同和陈铁山。
宫佩元叹了口气,道:“李老弟,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这几个人就交待在那了。我们死了也就算了,皇家营的势力恐怕就要落在万蜂的手里。”
卓三元道:“李易,你把那几段录音叫我听听。”
李易又把手机拿出来,放了一遍录音。
卓三元没等听完就一拍桌子,道:“真是该死,大龙怎么说也是他亲爹,这个小畜生喝了几年洋墨水,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来。哼,就算他不进号子,我们也得按家法处置他。这个帮主就给他免了,他别想干了。”
李易道:“现在咱们仍然在广宁的地盘上,万蜂手虽然受伤了,但是如果死不了,恐怕会对咱们不利。”
宫佩元道:“不错,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以万蜂平时的为人,我想他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这么大的风,他又受了重伤,短时间之内应该没什么事,大家休息一下,再离开广宁。”
李易向周飞和李国柱他们问起前情,周飞道:“你在季全身上留着的信号接收器,监听到了季全去跟万蜂告密的经过,只是他们大多数说的是黑话,所以没能监听到关键词。也就没有启动自动电子报jǐng。
后来还是少冰无意中又听了一遍录音,发现有些话说的很奇怪,就拿来问我,我一听才知道原来季全偷听到了暗青子的计划,知道暗青子今晚就要去医院刺杀万蜂。
这小子或许是觉得跟着暗青子没有什么前途,没准还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也不想再跟着暗青子再偷偷摸摸的在广宁这样混下去了,这才去跟万蜂告密,想立一功,再回合欢帮。
万蜂当时听了以后,却把季全抓住绑上了,又堵住他的嘴,yīn恻恻的说想叫季全代替自己在病床上躺着。
我们这才知道万蜂想把曾文远、暗青子和季全全都做了,一石三鸟,看来这一招也够毒的。
李国柱接着道:“这段录音我当时也听到了,本来这都不关咱们的事,完全可以不管,但是后来又无意中小冯的车子又监听到了那个叫陈筠舒的女人的电话。
原来他把你送上医院之后,就立刻找了个没风的地方打电话跟万蜂联系,说事情已经办妥。
正好那个位置离冯伦的车子不远。冯伦这才监听到了。只是风大太,听不清楚,后来传给少冰,花了些时间滤波调频,这才知道内容。
原来陈筠舒是个骗子,他就是骗你上去,好叫万蜂一举抓了。小冯这才用扩音器喊出来示jǐng。
我当时心想只有先抓个人质再说,这才赶过去想抓住陈筠舒。她其实没离开太远,就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快餐店里等着,小冯一直监视着她一举一动。
我跟小冯过去。到了快餐店就把她抓住了,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大飞和大同他们也是知道了之后坐动车赶过来的,这全靠岳局长帮忙了。”
李易长叹一声,今天又是数历生死之交。实是又刺激又惊险,李易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怎么这么多刺激的事?
李易于是也把自己所见到的事说了一遍,人们听到曾文远和暗青子死的那么惨,都不禁怃然。
李易忽然发现邓友连没跟众人在一起,江大同道:“我们后来偶然遇到了他们左治会的人,那个帮主叫闵虎的硬要邓大哥跟着他们一起回去,邓大哥很为难,最后只好跟着闵虎回去了,叫我帮着向你道歉。”
李易道:“好。这很好,左治会只靠邓大哥一个人支持了,他回去整顿一下,劝劝闵帮主,对以后八部会的事情也有很大的意义。”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宫佩元道:“李老弟,你有什么打算?”
李易一愣,道:“暂时没有,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先退出广宁再说。”
宫佩元道:“李老弟。我刚才也是考虑欠妥,其实我们暂时还不能离开。”
李易道:“哦?还有什么事没办完吗?”
宫佩元道:“最大的一件事还没办完。小聪虽然是大龙的儿子,但是他犯的罪过太大,不能饶了,也不能叫他蹲号子。
我想了想。还是得把他招回来,再清理门户。按帮规处置,这样对大龙也是个交待。所以我想说……”
李易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就不叫铁山再去当证人了。这样也好,对铁山也安全。”
宫佩元大喜,道:“如果没有人证,那最好了,这件案子就容易办不成,我们就能把人先捞出来了。”
卓三元补充到道:“捞出来以后,再对付这个小畜生。”
其实李易明白,宫佩元虽然九成九相信了,但是还不完全信,他要亲自问问甄小聪才能才能最终确定。
但是不管怎么样,目前双方站在同一战线上,总不是坏事,反正甄小聪的事是事实,也不容他不承认。
李易一开始一直有些顾虑,如果宫佩元想叫他说出苗吉的下落,不知当不当说。
苗吉虽然彪悍憨直,但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如果把苗吉的事全说出来,那肯定是对不起朋友,所幸宫佩元一直没提起这件事。
李易心道:“苗吉居无定所,对他的事我又确实知道的不多,如果宫佩元真的张了嘴,我就捡些不疼不痒的告诉他。”
宫佩元扭头看向周飞,道:“周飞,你那些年东投西靠的,现在终于有了好的着落了。”
周飞咧嘴一笑,没说什么,问起镇黄河的事,宫佩元叹道:“大龙刚愎自用,生xìng又多疑,有时连我们的话都不听,没想到到头来,被亲生儿子……,唉,不说也罢。”
忽然李易想起双阳的事,心说这个极品美女可不能出事,便道:“宫堂主,你们抓住的那个双阳呢?我想见见她。她也只是拿钱办事,更何况再局面变了,就把她放了吧。”
宫佩元一笑,道:“二胡死就死了,好,我就把她放了。”
宫佩元虽然不知道双阳跟李易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用屁股也能想明白,至少有一层关系是有意义的,那就是男女关系。
过不多时,双阳被带了进来,李易见她跟上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脸上并没有伤,神情仍然是冷冷的,这才放心。
双阳进屋一见李易,不由得一愣,李易笑道:“咱们又见面啦。”
双阳点点头,没有说话。
宫佩元道:“双阳,咱们之间的事了了,这就把你放了,你想去哪,你就随便吧,要是想跟着李兄弟,也随你,我们不管。”
宫佩元叫人把双阳的东西都还给他,其中包括两个拳套和摩托车钥匙。
双阳伸手接了,抿抿嘴唇,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李易跟了上去,两人走到楼下,李易一把拉住她,道:“哎,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说情叫他们把你放了,你这就走了,也不说留下来陪陪我。”
双阳道:“我不高兴留下来,这就要走,你还有话说吗?”
李易知道她是因为被抓,面子上下不来,便笑道:“我还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呢,谁知道差不太多。”
双阳眉毛一轩,道:“你什么意思?”
李易道:“别的女人都是扭扭捏捏的,像是和软了的面团,不够有弹xìng,我不喜欢,你倒是有弹xìng了,却把人弹的老远,这又何苦?”
双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板的紧紧的,道:“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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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4热血如狂风
双阳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脸一板,道:“要是有一天,有人花钱请我杀你,我一定把你这张嘴留下来。”
李易把嘴一撅,道:“随便,随便,用不用先亲一亲再切?”
双阳自幼父母双全,生活的很幸福,可是后来家道中落,她在国内国外辗转,吃了很多苦,学成本事之后,由人引荐,做了赏金猎人。
是以双阳虽然xìng情冷漠,下手不留情,但是内心深处却有着和平常少女一样的温柔,见李易不但有本事,人又风趣幽默,一颗心早就飘了过去,只是这些年来双阳都不苟言笑,刚才已经笑了两声,这时便又忍住。
看着李易一脸的调皮,双阳不禁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上了摩托车,在大风中开走了。风虽大,却不能将她吹偏吹倒。
李易看着她的背影,心情上下起伏。
他却不知道双阳也是一样,双阳迎着风骑着摩托,眼睛虽然看着前面的路,脑子里却不住的回想着跟李易在一起的一幕一幕。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几个小时,一共也没说几句话,可是对双阳而言,却像是过了一整年一样。
双阳也微微的撅起嘴,轻轻向前亲着,柔声道:“先亲一亲我再切了你的嘴。先亲一亲,对了,先亲一亲。”
李易送走双阳,转身回到楼上,刚进屋没说几句话,忽然冯伦从楼下给李易传信,道:“老大,有情况,大概有十几辆车冲过来了。”
李易向宫佩元苦笑一声,道:“合欢帮不愧是地头蛇,来的好快。”
周飞道:“那就打。”
李易正要说话,冯伦又道:“老大。别担心,是咱们自己人。”
江大同道:“那一定是朴家和庄家的人来了。”
李易先前听他们说有救兵要来,以为是虚张声势。这时才知道原来是真的,忙下去迎接。
外面来了十几辆车,车子停到路边,黑豹头一个从车上跳了下来。其余的人也都下了车,朴家人全都穿着黑sè西服,庄家人则全都穿着灰sè西服,在烈风中衣襟摆动,共有七八十人。显得声势极大。
宾馆一楼大厅的服务员先前见李易他们进来,就已经吓的不轻,这时一看又来了七八十个,跟传说中的黑社会一模一样,不由得脸sè苍白,吓的说不出话来。
李易忙把黑豹他们让到宾馆里来,地方太小,只得叫人们都站在走廊里。
李易把黑豹和庄子期派来的小头目让到屋里。双方坐下。互述前情。
原来周飞他们从海州出来的时候,董川觉得势单力薄,坚持要跟朴环和庄子期联系。
这两人也真够意思,一听之下,二话不说,立刻派人。只不过他们调动人手需要花些时间,便落在了周飞他们后面。
庄子期现在在京城。自从上次没能阻止八部会合盟,从广宁来回一直气不顺。后来庄子期想到一件事,便上京去找孙晓梅。
他不知道李易又回了广宁,等接到董川的电话,一听之下,也十分着急,就怕李易年轻气盛,惹怒了万蜂,出不了广宁,忙打电话回东昌,从东昌现调人手,派小头目余安带着人前来。
广宁在海州的东北方,东昌在广宁的东南方,三市成一三角,距离甚近,彼此之间也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秦少冰就像总机一样,一直指引着双方的车队行进的方向,他随时都能知道李易手机的jīng确位置,这时知道李易在这家宾馆,便引双方的车队前来。
说也巧了,双方车队几乎是同时到的广宁,碰在一起之后,便同路齐来,一齐到了宾馆之外。
也是秦少冰一时疏忽,没能及时通知冯伦和李易,以致众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合欢帮的人。
李易简单的说起了先前在青马大厦的事,庄子期的手下余安道:“我们来之前,庄哥已经跟广宁的官面打过招呼了。他们说今天晚上到明天之间,不会理会这些事,正好广宁起大风,已经发了黄sèjǐng报,外面路上又没有行人。
广宁的人说,只要今天晚上不伤害到无辜,不出人命,其余的事任咱们做。”
李易虽然知道庄子期在海三角一带本事不小,但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心里又是佩服,又是嫉妒。
李易知道这是庄子期几十年的经营,几十年的累积才能有这种力度,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自己如果用心打拼,也一定能行。
正这时,冯伦又道:“老大,又来了人了,这回可不是自己人了。”
冯伦把扫描模拟图发到李易的手机上,只见大街上开来三十多辆车,这时已经到了宾馆附近,有两辆车冲向冯伦的保时捷,却被弹了开来。
李易道:“合欢帮的朋友来了,我先下去看看。”
李易到了下面,只见对方的车队把宾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有几个人已经下了车,正在用铁棍砸冯伦的车窗。
冯伦在扩音器里笑道:“老大,这帮人真有毅力,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玻璃砸坏。”
李易见为首的正是杜阔海,后面关得胜、严正清、李金名都在,合欢帮这次大概来了二百三十多人,不少人都手持铁棍砍刀,粗一看,却没有拿枪的。
关得胜砸了几棍,拖着棍子闯进宾馆,指着李易道:“李易,我大哥的手废了!”
李易一笑,道:“真不幸,那以后摸咪咪,挖鼻屎可就太费事了。”
关得胜向身后一指,道:“看见了吗,我带了二百来人,你本事再大,今天也把你踩成肉酱。”
李易打了个哈哈,忽然双手一拍,黑豹和余安带着人从二楼呼呼啦啦的也下来了,周飞、李国柱、江大同和宫佩元他们也带着人跟了下来。
这宾馆本就不大,李易这一边有一百五六十人,挤在宾馆一楼和楼梯上。声势也是不小,虽然没有对方人多,但是朴环手下可都是军人出身。真要是火拼起来,也不一定输的太惨。
李易向身后一指,道:“看见了吧,我今天也带了人来了。你想打,就跟你打。”
关得胜向黑豹他们看了一眼,见黑豹气派很大,又冷又硬,像是个领头的。心下奇怪,不知李易从哪搬来的救兵,便冲黑豹道:“喂,你是哪的?”
黑豹冷冷一笑,道:“你没资格问。”
关得胜冷笑两声,心说我管你是哪的,乌合之众罢了,向李易道:“李易。强龙不压地头蛇。广宁是万哥的地盘,万哥已经上边打好招呼了,今天只要不出人命,不涉及到旁人,在天亮之前,就随我们便。”
李易拖着长腔道:“哦~~~。原来如此,我们得到的也是这个消息。”
关得胜把手里的棍子一顺。道:“前两次都没分输赢,今天咱们在兵器上见个真章吧?”
李易道:“好啊。大家都不动枪,看看最后谁输谁赢。”
关得胜向身后一招手,道:“大伙冲!”
话音未落,只听啪啪两声枪响,关得胜手中长棍两端各中一枪,震的他身子倒退,站稳之后,怒道:“李易,你的人怎么开枪了?”
李易回头看,正是李国柱和黑豹,只见黑豹向关得胜身后的严正清跟李金名一指,道:“这两个家伙腰里别的是什么?他们不把枪都放下,咱们就不开打。还有那二十几个家伙,身上带着枪,当我们看不出来吗?”
关得胜一抿嘴唇,回头看看严正清和李金名,这两人咬了咬牙,从腰间把枪拔了出来,退出子弹,把枪丢在地上。
黑豹跟李国柱也把枪拔了出来,退出子弹,不过这两人身上的家伙太多,腰里四只枪,怀里两只枪,腿上四只枪,两条手臂内侧还各有一把。
只见他们左一把,右一把,上一把,下一把,里一把,外一把,光是退子弹就是花了不少的工夫。看的众人眼花缭乱,真不知道这两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枪。
两人动作极为流畅,犹如变魔术,拔枪、退膛、拨出子弹、掷枪,子弹像弹珠一样落在地上,叮当作响,四下乱跳,其间还有节奏,就像是音乐一样。
黑豹退完了枪,回身向自己手下的弟兄一招手,沉声道:“退子弹!”
李国柱向合欢帮的人一指,道:“你们呢?”
关得胜也回身道:“把枪都拔出来,退子弹!”
这一下,这小小的宾馆内外就像是在风中下了一场铁雨,噼啪叮当哗啦,退子弹的声音此起彼伏,极为壮观。
李易一看今天的势头,不打那是不行了,一时间热血如狂风般涌上头脑,把什么都抛开了。
这时,双方子弹已经完全退出,不知为什么,各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血丝,呼吸渐促,握紧了拳头或是手里的兵器。
李易忽见不少人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惧,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知道这些人虽然混黑社会,但是面对血腥的火拼,也心里害怕。
李易道:“关得胜,既然今天不能出人命,那除了咱们两个之外,谁都别用家伙,以免刀棍无眼,失手打死人。你看看你的弟兄,有的已经害怕了。”
关得胜回头一看,确实有些人口唇颤抖,微一迟疑,道:“好,咱们就空手斗一斗,不过就算是空手,你们这一百来人也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李易哈哈一笑,道:“我看未必吧。”
回头向众人道:“咱们的人把家伙都扔了。”
关得胜哼了一声,也回头叫人把家伙都扔了,宾馆内外一时间又是金属碰撞之声大作,这一下可好,里里外外不是刀子就是棍子,要么就是手枪子弹。
李易道:“咱们一会儿到外面去打,免得把人家宾馆砸了。”
杜阔海自打来就一直没有说话,他本来话就少,再加上先前李易削断他内裤的事,就更是闭嘴不言。两只眼睛紧盯着李易,好像怕他被大风吹跑了似的。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再说话了,关得胜把长棍一举,李易也举起了双手。大厅内外一时寂无人声,只有风声大作。
静了三秒钟,忽然。关得胜和李易同时把手向下一甩,齐声道:“上吧!”
一声上吧,双方人群啊的一声,冲着对方。
李易站在人群前面。双手一搓,一声清啸,虽然风大声巨,但是却掩不住李易的啸声。
杜阔海早就按捺不住,向李易一指。喝道:“你来!”
李易一跃而出,杜阔海也跳了过来,两人在半空中碰在一起,便在瞬间过了三招。
李易左手直冲,杜阔海一招冤魂缠索,右手挂向李易手腕,李易早已变招,右手从左臂上穿过。左手却从右手下翻出。两指挑向杜阔海双眼。
杜阔海收右臂,左手一展一抹,一招百鬼投胎,格开李易的来击,顺势一裹一挟,右拳早出。
李易沉肩坠肘。右肘早已上翻,在杜阔海来拳的侧面一碰。两人力道便各自化开。
杜阔海后来居上,第二招一过。立刻双掌急收急发,一招鬼门大开,双掌成莲花形,旋转着击向李易当胸。
这时两人几已落地,李易也是双手收回,由下向上翻出,随即变成阳掌,以硬碰硬,跟杜阔海撞了一下。
两人在半空受力,身子立刻随力后退,双脚在地上一滑,各自退出两步。
这三招又快又清晰,倒像是两人早就安排好的,各自退开那两步,又显得极是漂亮。
两人滑开之后,双方的人众已然对冲在一起,噼啪之声大作,叫骂击打,打成了百十来对,人们四散分开,在广场前群殴起来,场面盛大,一时间,似乎风都因此而停止了。
李易和杜阔海一碰而开,又要再打,关得胜却一挺长棍,横着冲了过来,道:“棍子在这呢。”对着李易当胸便点。
李易知道这种正路子招数,如果是初用,必定以虚为主,因为对方很容易格挡或是抓拿。
当下李易身子不动,待这一招即将点到胸口,这才伸手去抓,正中棍头。
关得胜按武学惯例,自然挑棍折李易手腕,虽然明知这一下拗不到,但若是不动,李易立刻就要拉扯,自己再回拉,李易便会借机而进。
是以有一击必有一破,这才能叫敌人始终只能应付眼前,防止敌人寻隙反击。
李易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是以只是以手轻握,待他棍头一挑,李易立刻松手跟前,对着关得胜就是一脚。
关得胜只将棍头挑起不到一尺半,见李易腿来了,立刻里把一碰,撞了上去。
李易脚尖一偏,在他棍的尾端一踩,借力弹开,杜阔海却又从一旁以一招饿鬼扑食击来,这一招由下至上,卷李易小腿。
李易反腰折身,右腿收回,身子一翻,左腿已经横扫而出,正踢杜阔海的手肘。
杜阔海进步跟身,又要再来,周飞却已经从一旁抢步过来,对着杜阔海就是一拳,喝道:“两个打一个吗?”
杜阔海一皱眉,知道这个周飞不可小视,忙让步滑开,格开周飞这一拳,右手已经顺势击出。
像他们这样的武功高手,防守和攻击都是连环相应,已经熟练成自然,不加犹豫和迟疑,是以一但交上手,就很难再拆开,除非分出胜负。
杜阔海被周飞接了过去,李易顿感轻松,见关得胜又是一棍扫来,李易轻轻一跃,左脚踩向他棍子当腰。
关得胜棍子到了中途一停,前把内缩,后把一压,棍头上撩,挑向李易下yīn。
像这种长棍的用法,前把的手位靠前或是靠后,都各有优缺点。如果前把靠前,便可灵活发力,自身的臂力也容易使出,但是缺点是难以借助棍子甩出去时的势。
如果前后靠后,便容易借势,一但抡扫砸挑,那么其速甚快。缺点却是不容易jīng准定位,不容易中途换力变招,非得把这一势打尽不可。
故此,前把的手位需多般变化才行,先用前手位诱敌来去,或是迫敌于一隅,待敌人方位已定,后势未续的时候,再用后手位发大力击打,那么其速既快,其力又大,往往一击而制敌于死地。
关得胜拳脚功夫不行,这套棍法却十分扎实,只因现代社会没有人用长兵器,那会显得十分俗气,所以关得胜平时也少用,只是一个人练。
这次跟李易交上了手,自己最得意的棍法,却不能把李易如何,关得胜现在除了急于伤敌,更有一翻心喜,因为遇上了难得的对手,可以一展自己的棍法。
关得胜资质一般,他这三十六路破风棍法是偶然一个机会,受一位老拳师所教,他苦练之后,已经尽得jīng髓,只是实战较少,从来没遇到过像李易这样的高手,对这棍法的jīng妙之处,发挥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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