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标准的小人
w陆亭候道:“你们父子向来是这样,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刘平安道:“我想陆公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把姜师傅送到菲律宾,确实是想孝敬您老。”
陆亭候道:“嗯,然后呢?”
陆亭候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道:“嗯,然后呢?”
刘平安道:“陆公,咱们也是老朋友了,这两年,我在您身上也学到了不少经营之道,还没好好的感谢您老,所以这次我打电话的第一个意思,就是把姜师傅送到你手里,也表达我一点心意。
这第二个意思嘛,嘿嘿,这一批钉枣木在菲律宾停了半个多月了,我知道,商场如战场,不过您老经商这么多年,家大业大,也不差这几千万,我看,不如给小侄一个面子,把菲律宾和印尼这两边的市场让三成给我。
我绝不多要,只要三成,叫我的这批木材有地方出手就行,可别再烂在我手里,要不然小侄可是血本无归啦。”
李易虽然早知道刘家跟陆家在东南亚的市场上明争暗斗,但是对其中的具体生意并不大懂,这时才知道内情,原来刘家是有一批木材,积在菲律宾不能出手,而东南亚的市场全叫陆亭候抢先占领了,刘平安是想用姜丰年换三成的市场。
李易心道:“这小子要逼姜师傅用毒药毒死陆亭候,他当然不能明着提出来,就以用人换市场为由。转移陆亭候的注意力,暗中却是要把陆亭候做掉。”
只听陆亭候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刘平安道:“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
陆亭候哼了一声,道:“就算是你的主意。我看也是家学渊源。”
刘平安尴尬的一笑,道:“我父亲已经把大部分的生意交给我做了,我不想他老人家cāo心太多,所以很多事情并没跟他提起,耳不闻则心不乱,眼不见则心不烦,老人家年纪大了,该歇歇了。”
陆亭候道:“你是在讽刺我吗?”
刘平安忙道:“哦。不敢,不敢,陆公在我心里是亚洲商界巨擘,是最好的商人。没有之一。”
陆亭候道:“这件事我现在还没想好,我得先看到人再说。平安,你是怎么把人从朱长有手里弄走的?我后来听说,姜丰年还到了广宁。”
刘平安叹了口气,道:“天底下的事往往就坏在小人手里。海州现在出了一个人,唯恐天下不乱,他自己没有什么真本事,捣乱的本事可不小。
先前姜师傅在朱老板的手里。后来被这个人劫走了,我的手下查到了这个消息。我当时就猜想,劫走姜师傅的这个人一定是别有用心。
他肯定知道姜师傅对陆公您的价值。妄图以此为要挟,从陆公身上得些暴利,毕竟奇货可居嘛。
吴局长和朱老板对这件事无能为力,后来那件事又事发了,国际上的影响也很不好,他们两人自然就更没有jīng力处理这事了。等他们一被扣押监视起来,姜师傅自然就更没法被救出来了。
所以小侄就亲力亲为,从那人手里把姜师傅救了出来,其间也费了不少的力气,颇是吃了些辛苦的。
这人出身不正,底子不好,只会些旁门左道的本事,另外实话实说,我跟他之间还有些梁子,不过我不愿意跟他计较罢了。
可是树yù静而风不止,我不理他,他却来烦我,这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专会造谣生事,搬弄是非。
我把姜师傅从他那里救走以后,曾经跟他对过话,这人知道我的意图,说要在外面大放谣言,破坏我的目的。
这人胡言乱语,到后来居然胡乱编出一个故事来,说我救走姜师傅的目的,就是想逼姜师傅在你的菜里下毒,这个想法可真是有些天马行空了。这人可以说是小人一个。”
刘平安虽然没提李易的名字,但是狗都能听明白,刘平安嘴里所谓的“这个人”,可不就是指的李易?
李易心里暗道:“你才是标准的小人。”
同时又想到,刘平安果然有心计,他知道逼姜丰年在陆亭候菜里下毒这事已经瞒不住了,可是这个计策又要用,舍此无它,所以干脆就来了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手段。
他故意这么说,反而能叫陆亭候不再怀疑。至于更隐蔽更高明的下毒手法,以及毒死陆亭候之后,如何洗脱掉自己的嫌疑,刘平安自然会再动脑筋去想的。
这一招以退为进,可以说玩的真漂亮。
陆亭候道:“哼,给我下毒?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听刘平安说了半天“这人”“那人”的,不禁又问道:“你说的这人是谁?”
刘平安呵呵一笑,道:“吴局他们关于野生动物那件事就是这个小人从中作梗给弄糟的。”
陆亭候道:“哦?你是说那个叫李易的?”
刘平安没有回答,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陆亭候道:“我曾派人打听这人的底子,不过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吴明宇跟他有利益上的纠纷吗?”
刘平安道:“这个我不大清楚,不过吴局的独子,据传闻,可能就是死在李易的手里。”
陆亭候嗯了一声,道:“这事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姜丰年在菲律宾什么地方?”
刘平安一笑,道:“陆公,咱们还是先谈生意吧。”
陆亭候哼了一声,道:“你要多少市场?”
刘平安道:“我刚才说了,不多,就要三成。”
陆亭候道:“一成半。菲律宾的我可以给你,印尼的我不会放手。”
刘平安道:“那就两成半好了。我可以尝试着向大马那边开通一条路子。”
陆亭候冷冷的道:“东南亚这一带,有哪条路子是你能zì yóu开通的?好吧,就两成,你不用再说了。我这就去菲律宾,你叫你的人准备好。等我到了地头儿再说。”
刘平安道:“陆公,这事我可已经跟很多商界的朋友都说过了,我还想邀这些朋友一起到菲律宾去参加这个世界美食大赛,到时候我给大家引见一下……”
陆亭候冷冷的道:“平安,你不用再绕圈子了,我答应你的说到办到,我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商业上的信用还是讲的,你放心吧。也不用请什么朋友一起去了,我喜欢清静。”
刘平安笑道:“那好,咱们叔侄以后有机会再见。我在菲律宾的手下会代替我全权处理这件事的,您老放心好了。”
刘平安挂了电话,陆亭候半晌没有说话,小九道:“陆公,用不用派人直接把姜丰年抢来?”
陆亭候道:“我怎么会办这种事?刘家人想进印尼的市场。那我就叫他进来。小九,你应该听说过借力打力,引敌深入这一说。”
小九道:“我知道,太极拳的拳经里有这句话。”
陆亭候道:“做生意其实也一样。一个好的商人对市场的运作,并不只是体现在占有份额上。更重要的还有控制。
我yù敌左,敌便左。我yù敌右,敌便右,从心所随,使敌深入我彀中,则死生俱由我掌控,这才是对市场控制的最高境界。”
小九唯唯称是。
陆亭候似乎很得意,又道:“刘平安rǔ臭未干,他好对付,不好对付的是他老爹刘允文,这老家伙在背后cāo纵,他所想的可要比刘平安深远多了。
不过,两人相对,一力降十会,他们在东南亚的根基没有咱们深,所以即使打了进来,也会淹没在我的海里,我要慢慢的引他们进来,再一举收口,叫刘家顾的上头,顾不了尾。
哼哼,天底下最好的计谋,就是将计就计,这一招可以尽去敌人之疑,实则疑也无从而生,又何来怀疑一说?
如果咱们只是把刘家在东南亚的路子逼到死角,那也不过是拒敌于外,他们刘家在海三角一带,也有不少的生意,要是能把他们的资金全引进来,就可以大伤他们的元气。”
李易一听,身上冷汗直流,心想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手段可太多了,幸好自己只是守着海州这一摊,要是锐意进取,如果也遇到了像陆亭候这样的老东西,那我可是要血本无归,埋骨他乡了。
自此之后,陆亭候便不再说相关的话题,只是说如何坐飞机,走什么路线之类的。
李易又把这录音监听的任务交给秦少冰,同时也跟踪陆亭候的位置,这才长出一口气,看向李国柱和周飞。
李国柱道:“我看,咱们这就找黄大哥,从水路到菲律宾去。事不宜迟,越早去越好,也可以提前做些准备。”
李易点头道:“不错,咱们从水路走,已经比他们慢了,得抓紧时间。”
李易立刻联系黄文炳,黄文炳听说李易要从水路走,便道:“那好,我现在已经跟上万胖子的船了,这次行进的很快,海上也没有阻碍,大概还有不到一天就会登陆。
我叫我手下安排船,你们可以这就出海,一切饮食衣用,我手下都会准备好的。”
李易谢过黄文炳,带着李国柱和周飞打车驶向东岭子区,到了黄文炳的地盘,跟他手下人见了面,船只已经安排好。
这船不大,但行进的很快,黄文炳安排了三个人负责李易一行的全程。
李易没有耽误时间,大概不到上午十一点,三人便乘船出海了。
这是李易第三次出海,第一次是祝光达那件案子,第二次是在箱子里,后来还遇到了巴山,第三次就是这次了。
船虽然小,但行进的非常快,到了下午三点多,李易从舱里出来透气的时候,四面已经早都是海水了,再也看不到陆地的影子。
看着船尾激起的水花,李易饱饱的吸了一口海风。也说不出心情是好还是不好。李易觉得自己是劳碌命,一刻不停闲,这次到菲律宾去,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黄文炳的三个手下不大爱说话。一直忙着行船,李易闲来无来,只得又再打坐练气。
他现在的气感越来越明显,练气功这东西,在一开始没有气感的时候,会十分的枯燥,可是一但有了气感,就好了很多。
李易引着真气在跷脉当中任意游走。气畅意酣之时,李易甚至想要大叫几声,一跃而起,跳上几跳才舒服。
有时站在船边看向几米外的懈石。就觉得只要轻轻一纵,就能跳过去,在上面站稳。
又行了不到一天,黄文炳来电话,说万胖子的船已经上了东香岛。在岛上稍事停留之后,现在已经下了岛,很快就要到贡巴不村了,自己则正在后面跟着。
李易心里很急。就想一下子跳到菲律宾去,可是又不是超人。想疯了也没用。
又行了将近一天,黄文炳的手下道:“李老板。前面就是东香岛了,附近海域没有菲律宾的海jǐng,咱们可以放心的过去上岛。”
李易道:“好,那就麻烦几位大哥了。”
船放慢了速度,慢慢向岛靠近。这时天sè已黑,那东香岛就在前面的海面上浮着,黑暗中看起来也不太大,岛上却草木茂盛。
船靠了岸,黄文炳的手下对着岛打了几下手电,很快岛上便有人回应。
黄文炳的手下知道安全,便领着李易三人上了岛,只见岛上已经有了两人,都是黄文炳的人,显然是留在岛上做接应的。
他们做这一行都做的太熟了,业务没有问题,见了李易一行人之后,客气了几句,道:“我们大哥现在就在贡巴不村等着李老板,咱们换了小船,这就过去吧。”
李易答应了,当下由黄文炳的人替三人换上当地人的衣服,又用一种冰冰凉的膏状物给三人擦了擦脸和手,李易点亮手机,调出镜子功能一照,自己已经变成了汹人。
黄文炳的手下笑道:“在菲律宾,把肤sè擦黑一些,也利于咱们行事,这样会方便一些。”
众人换了小船,悄悄的向贡巴不村驶去。
一路上黑漆漆的,李易什么也看不清楚,黄文炳的人却像是能在黑暗中视物一样,小船左折右绕,中间毫无滞涩,显然对这一带海域的情况极熟。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小船便靠了岸,岸上也有黄文炳的其他手下等候接应,众人聚在一起,开着车向村子里驶去。
李易用手机的红外功能一看,这村子似乎很原始,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味道,房屋、树木、花草,都和国外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地方十分炎热,李易从海州过来的时候,天气太冷,外面加了不少衣服,这时却全都脱了,只穿一件衬衫,可是汗水却仍然不住的往下流。
黄文炳的手下道:“咱们的人到了这地方,不太习惯,不过过一阵子就好了。”
村子里没有人,这个时候自然都在睡觉,一路向西,到了村子边上,只见树林边站着几个人,当中一个正是黄文炳。
李易等人跳下车,黄文炳迎了过来,双方见面,互述前情,李易对黄文炳全力帮忙十分感激,黄文炳笑着客气了几句。
双方寒暄一阵,黄文炳道:“万胖子已经把人交给了刘平安的手下,现在已经把人带到西边的一个赫不雅拉的城市去了。
赫不雅拉城离马尼拉不远,从那里也能上巴不尔岛。看来刘平安在菲律宾已经提前安排了不少人。
现在万胖子已经回去了,从另一条路走的。我一直在这等你,派我的手下跟着刘平安的人。我在暗中见到姜师傅了,看样子人没什么事。”
李易道:“那个什么美食大会哪天开?”
黄文炳道:“就在后天,确实是在巴不尔岛。赫不雅拉离巴不尔岛很近,坐船很快就到。”
李易道:“那好,我先到刘平安手下那里踩踩盘子,看看姜师傅的女儿是不是在他们那里,这两个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黄文炳叫自己的手下先回去,身边只留下五六个人,由黄文炳亲自领队。
黄文炳道:“菲律宾人说英语,说他加洛语,我常在这一带,所以大都会说一些。”
李易笑道:“那我到了这真成哑巴了。”
说说笑笑,一路到了赫不雅拉,天光已经放亮。
李易见这城市和国内的三线城市差不多,建设的并不那么现代化,不过虽然看着有些落后,但是这种热带风情,却仍是颇有异域风味。
菲律宾在热带,老百姓普通不高,李易一米八的个子,李国柱更高,两人虽然坐在车里,但是仍然十分显眼。
黄文炳道:“热带国家很适合休闲的,老弟以后闲着没事了,可以过来玩玩,菲律宾的美女也很诱人哪。”
李易向四下看了看,见都是黑皮肤的女人,个子又矮,便笑道:“黄大哥,这种类型的我可吃不消。”
黄文炳道:“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黑sè女人自有她们的好处,你只有体会尝试一下才能知道啊。”
众人哈哈大笑。未完待续。。m
536凉薄的女孩
w车开到市中心,黄文炳带李易等人下了车,这地方有一家小餐饮,是黄文炳的,黄文炳以前经过菲律宾的时候,就时常在这休息,不为赚钱,只是个驿站。)
到了屋里,李易稍觉清凉了一些。
黄文炳立刻联系手下,他手下说刘平安的人都在美rì丽餐馆,姜丰年应该也在那里,只是美rì丽餐馆多半是刘平安的地盘,黄文炳的手下便没进去进一步查看。
黄文炳道:“明天下午,就会有很多人去巴不尔岛参加大会,刘平安的人也一定会去,到时候咱们也一起去,凑个热闹。
华夏国的人也有很多就在菲律宾,也会去参加这次大会,咱们去了也不会太扎眼。今天就先休息一下。”
当下李易三人在黄文炳的小餐馆里住下,洗了个清清凉凉的澡,等到了吃饭的时候,李易却犯了难,他对菲律宾的饮食实在不适应,只得吃了好几个大芒果充饥。李国柱和周飞倒是吃的香。
第二天黄文炳出去查看姜丰年的情况,留李易三人在他的店里,叫他们不要随便走动。
李易看着餐馆里的饭,勉强吃了几口,既不美味也不饱。一直坚持到下午六点多黄文炳回来,李易要求出去吃中餐。
黄文炳便带着李易三人到外面去吃中餐,李国柱和周飞作陪,李易这才吃了个饱。
黄文炳说白天查看了一下刘平安的情况。下午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把姜丰年带出来,看来是想等晚些再过去。
李易吃饱了,问起菲律宾的民俗。
黄文炳道:“菲律宾人很懒,不过很乐观,注重男女平等,家庭观念也很重。你们在菲律宾呆的时候长了,多半就会喜欢上这里。”
李易忽道:“菲律宾男人可以娶几个老婆?”
黄文炳一愣,道:“法律上听说没规定,但是老百姓一直是这么做的,不过菲律宾这地方只许分居。不许离婚,分居后,男人得负担女人的生活压力。”
李易笑道:“还有这种事?那我下辈子就托生成菲律宾女人。”
众人正在说笑,黄文炳的手下来电话。说刘平安的人从美rì丽餐馆出来,好像带着姜丰年上了车,向西去了。
李易道:“不知道刘平安要搞什么鬼,咱们跟上去看看?”
黄文炳点头答应,带着李易三人上车追了上去。
这城不大,车子开出没多远,李易就听到了海浪声。
只见岸边集合了成百上千的菲律宾人,又唱又跳,欢快已极,原来是正在海边举行一次沙滩排球大赛。看来是当地的娱乐节目。
人都是受环境影响的,李易本来心事重重,可是一看到这衅律宾人无忧无虑的生活状态,也被这气氛所感染了。
打沙滩排球的都是女人,李易见这些女人虽然黑了一些,身材却十分苗条,有的长的很美,一跑一跳之时,两只大黑兔也欢蹦跳跃,呼之yù出。不禁大咽口水。
当地举办这盛会时,水果饮料全是免费的,李易等人从车上经过各个摊位,便有美女向车上投掷水果和易拉罐,有时离的近了。还有美女在李易手上摸一把,抓一下。弄的李易心里直痒痒。
又向前开了一段,已经到了沙滩边上,车子没法再向里进了,众人听得下了车,光着脚向里走去。
李易赤脚踩在又细又暖的沙子上,心里一时间都不想再回海州了,真想就在这种地方养老算了。
不时有美女从李易等人身旁经过,有时还拉住人跳上一圈,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十分热情。有美女看起来也就十七岁,见李易生的高大,和菲律宾的男人相比较,也算是十分帅气的了,便在李易脸上不住的亲吻。
黄文炳道:“老弟,怎么样?爽?”
李易一挑大指,道:“真是爽极了。”
沿途吃了几个芒果,又喝了两罐啤酒,李易似乎也跟这些人融在了一起,哼起了火辣热情的舞曲。
这时天已经擦黑,海滩上灯光通明,远处暗蓝sè的大海和天空,近处是美女、啤酒、沙滩,李易心想,等有了机会,一定带林子珊、苏绿、钟子媚还有梁忻她们分别到这来玩玩。
一想到这些女孩以后不知道要怎么相处,李易也有些头疼,可是眼前美景无边,美人无数,李易暂时也就懒的想了。
众人散在海滩上,向前走了很久,黄文炳的人从远迎了过来,走到黄文炳面前道:“大哥,点子把人带到那边的旅馆里了。”
黄文炳对李易道:“那边有家旅馆,是这海滩附近的唯一家旅馆,很简陋,但是大的很,咱们过去看看。”
又走了十来分钟,果然见前面出现一家旅馆,只有一层楼,可是四四方方的,占地面积很大,旅馆是收费的,不过很便宜,黄文炳找了几间空房,带着李易等人暂时先住了进去。
这旅馆里面很旧很破,不过在这种地方,即使是祝滩,也没有问题,住在这种旅馆里,也别有一番风味。
刚刚坐定,黄文炳的手下来又来回报,道:“刘平安的人在d501,兄弟们说,里面好像有女人的声音。”
李易恍然大悟,道:“那一定是姜师傅的女儿左玉容了,原来刘平安把他女儿先藏到了这。我过去看看。”
李易把沙子的那几张面膜又拿了出来,李易一共从沙子身上搜出十来张面膜,用了几张,这时还剩不少,取出一张正要贴上,黄文炳的另一个手下又来回报。道:“大哥。又有人来了。”
黄文炳道:“你慌什么?谁来了?”
那手下道:“刘平安。”
李易、黄文炳、周飞和李国柱彼此之间看了一眼,李易道:“刘平安说他不会来,叫他手下人全权处理,这小子,看来他是不放心,亲自来了。来的好快。”
李易道:“我先一个人过去看看,大家别一起去,目标太大。”
李易贴好面膜,检视了一下,没有问题。这才叼了一支烟,走了出去。
d501在旅馆的西侧,李易晃着鸭子步走过去,刚走到旅馆门口。便见到了刘平安的几个手下。
听见这些人都装作闲着没事聊天,其实是在门口守卫,李易从他们身旁经过,他们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阻拦。
李易走到旅馆西侧,一路上在走廊里见到不少刘平安的人,大都是以前曾经见过的。
等再向里走的时候,刘平安的手下便有谐疑的向李易看来。
李易装的很自然,没理他们,就当自己是旅馆的住客。等经过d501的时候,李易偷偷把手机上剩下的那个信号接收器用弹暗器的手法弹到了门缝下面的一角,刘平安那些人都没留意。
李易走了过去,在前面一处拐角处闪身进去藏好,拿出手机调好音频,偷听刘平安屋里的说话。
只听姜丰年的声音道:“好,我答应你,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你不能伤害我女儿,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显然这话是跟刘平安说的。估计先前刘平安已经对姜丰年说了些什么,逼他就范。
哪知刘平安还没回话,就听一个十分尖细的女孩的声音道:“你省省你,谁是你女儿?瞧你那德xìng。要是叫我那些好姐妹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老爸,还不得笑话死我。”
李易一愣。就知道这个一定是姜丰年的那个女儿左玉容,本以为他们父女见面。会有一番欢喜,哪成想这娘们天xìng凉薄,居然不认亲父,还嫌贫爱富。
姜丰年没有说话,但是听声音却在不住的叹气,显然听左玉容这么说话,十分伤心。
只听刘平安呵呵一笑,道:“姜师傅,你们父女多年未见,今天能重见,也是好事,至于以后如何叙天伦之乐,增进父女关系,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总之,只要你答应了我,你们父女就永远在一起了。这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全看你的想法。左秀就暂时留在我这,等你把事情办完,半个月之后,我再把你女儿交还给你。”
姜丰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如果陆亭候怀疑了可怎么办?”
刘平安yīn险的一笑,道:“像他这种,怀疑别人是肯定的,这不重要,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我已经做好安排,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等毒药进了他的肚子里,怀疑也是没用了。除非他不吃这道菜。”
左玉容忽然道:“那要是老东西的家人事后报复呢?我岂不是也得跟着倒霉?”
刘平安冷冷的道:“老东西没有家人,而且我已经找好了替罪羊。不过,你要是再跟我啰嗦,我就叫你当替罪羊,你想不想试试?”
左玉容一语不发,估计是把嘴捂上了。
姜丰年忽然喃喃自语了几句,声音太小,李易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刘平安也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姜丰年道:“做这菜至少要害两条人命,其中还有一个孩子。我,我当年就是下不去手,才……”
刘平安道:“姜师傅,你先别管几条人命了,弄不好,你和你女儿的命也得搭进去。”
左玉容嚷道:“你听见没有?叫你做菜你就做菜,啰嗦什么?又不是叫你吃人肉,你怕什么?你这么胆小,难怪我妈跟你离婚,你要是不敢杀人,我的小命也没啦。”
李易气的恨不能扬手给左玉容几个巴掌。
姜丰年连声叹气,语声呜咽,显然内心正在做剧烈的斗争。
这时刘平安道:“大盛,一鸣,你们两个带人把姜师傅看好,明天咱们再上岛,我不跟你们在一起。一切就按原计划行事。
你们几个。把左秀带走,她要是敢啰嗦,就把她的嘴堵上。”
左玉容嚷道:“我不走,我要回国,达成呢?他怎么不来见我?蒋达成,你死哪去了?你死哪去了?”
忽然啪啪两声,左玉容立刻哑了,哭哭啼啼的语不成声。
姜丰年忙道:“太子,太子,我照你说的办。我,我做这菜就是了,你别打她。”
刘平安的声音硬的像块石头,道:“左玉容。你在我手里最好老实点,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谁都可以上的婊子,老蒋是我的人,故意引你上钩的,偏生像你这种女人,脑子生的蠢,就算蒋达成不是我的人,难道一个老板会娶你这只鸡?你记住一句话,你们这种人。只能论斤卖。”
紧跟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脚步声响,其中夹着左玉容的声音,显然左玉容被人带了出去。
只听一个十分厚重的声音道:“姜丰年,你最好也老实点儿,你在我们手里,跑的肯定跑不出去的了,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按太子说的去办。要是露出半点马脚,你生的这个婊子,就等着做一辈子。”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大盛,别吓着姜师傅,姜师傅还得鼓舞jīng神。明天跟姓陆的见面。”
尖细声音这人显然就是那个叫一鸣的了。
那大盛道:“娘的,一群妖怪。我倒真想看看这个什么还颜烩,到底做出来是什么样的。听说还得活吃人脑子。”
又是吱呀一声,紧跟着啪的一响,那两人出了房间。
李易只听到姜丰年不住的叹气,忽然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李易见没什么可听的了,便又绕了回来,经过d501门前时,把信号接收器吸了回来。
只见门前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强壮有力,另一个身材矮小,但是双眼有神,一看就十分有心计,想必就是那个大盛和一鸣了。
李易没理他们,从他们中间走过,这两人看了李易一眼,也没在意。
李易回到房里,黄文炳他们都等急了,见李易回来,这才放心。
李易把刚才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李国柱道:“没想到姜师傅的女儿堕落成这样,姜师傅一定很伤心的了。”
周飞道:“这种娘们就是欠教训,要是我女儿敢这样,我两个嘴巴把她下巴打飞,看她还敢不敢?”
李易苦笑道:“姜师傅哪有你大飞哥的本事。”
黄文炳道:“李老弟,我的人已经跟着刘平安下去了,估计刘平安就会在赫不拉雅城里住下,左玉容多半也在他身边。”
李易道:“对,就是这么办,姜师傅为了他女儿,答应做这道菜,不知道刘平安用了什么新的方法,叫姜师傅在菜里下毒,但是不管怎样,这事也得阻止。
一来姜师傅一但下了毒,虽然刘平安说找到了替罪羊,但是rì后也会杀姜师傅灭口,况且陆氏集团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二来姜师傅做了这道菜,必定良心不安,那他下半辈子可就不好过了。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得阻止这件事发生。”
黄文炳心道:“虽说姜丰年是个难得的好厨师,但是李易的酒楼也未必非得需要这么一个人,可见李易还是够朋友,够义气,嗯,这人我交的值了。”
这一晚,李易等人便在这旅馆真正的住下,黄文炳的小弟一直在外面留意刘平安手下的动静。外面的沙滩排球大赛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完,李易也没心去看了。
这一夜天气闷热,可是李易运气功来,一但真气走到yīn维脉上,便身凉如水,十分舒服。
到后来,想出汗就出汗,想止汗就止汗,睡到大概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李易甚至能将呼吸屏酌久,心脏也慢慢的停跳了,一直过了大概五六分钟,这才慢慢的喘了一口气,心跳也快了起来。
早上五点,李易从床上一坐而起,感觉周身舒畅无比,双足轻轻一用力,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就知道自己的功力又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时外面天已经亮了,李易信步出旅馆,呼吸着海滩上的新鲜空气,见很多人晚上其实都是在海滩上睡的,一个个比基尼美女展现着丰胸肥臀,美景延展开来,整个海滩上全是。
黄文炳等人也醒了,他们没有易容,都戴着宽大的草帽,穿着碎花衬衫,擦黑了脸,混在人群里,根本分辨不出来。
黄文炳道:“我的人刚才通知我,今早刘平安已经带着左玉容上了巴不尔岛,躲到他自己的一个贵宾席里。我的人没法靠近。”
李易道:“这更好,所有人都在巴不尔岛上,便于一起解决。”
当下众人租了船,混在船队里下了海。
巴不尔岛离岸边很近,举目一望便是,海面上百船共渡,十分热闹,大部分都是昨天参加沙滩排球赛的人,昨晚玩了一晚,今天又要参加更大的盛会。
黄文炳的手下不停的回报,说刘平安的人坐了三条船,就在黄文炳他们船只的右侧大概二百米的距离。
李易拿手机调了调焦距一看,果然那个大盛和一鸣押着姜丰年坐着一条船,正在不紧不慢的前行。
姜丰年神情委顿,但是换了身新衣服,两眼无神的看着前面,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m
537材料已备好
李易心道:“姜师傅,你再坚持坚持,我得把你和你女儿一起救出来,再叫刘平安和陆亭候斗个两败俱伤,要不然这事就不算完。”
巴不尔岛离的不远,很快,众船便都上了岸。
李易上岸一看,这地方更是热闹,不只是有菲律宾本地的居民,还有不少国家的游客,都是今早赶到的。
在岛的北侧,架起了一个高台,上面挂着各个国家的国旗,据黄文炳说,只是要参加比赛的国家,都可以在上面挂国旗。李易数了数,一共挂了二十多面。
在高台上面,都是些横幅和汽球,还有大的海报画,有的画着美女,有的画着美食,被氢汽球挂着,浮在空中。
在台子的前面,是一条沙路,无数穿着比基尼的赤脚美女站在上面,正在给客人们送上美酒和糕点。
沙路的两边是一排排的凉篷,下面支满了简易的桌子,男男女女散开坐着,有说有笑。
其余没有座位的游客,有的自带了小凳小桌,有的干脆就在沙地上铺上单子,摆满了美食,早就吃喝了起来。
黄文炳向东面一指,道:“我已经查好了,陆亭候一会儿来,就坐在那边那个位置上,在台子的东侧,那是给贵宾准备的席位。”
李易顺着黄文炳所指的方向看去,见那席位的桌椅材料显然比旁人的要上档次,几个肌肉丰满的保镖早就散在四周,估计是陆亭候提前派来安排的手下。
黄文炳等人为了看着方便。又为了不引人注意,便在台子的西侧第二排找了个位置,支起遮阳篷挡住东来的阳光,一群人或站或坐。安顿了下来。
李易戴上墨镜,把脸挡在yīn影下面,喝着果汁,留意观察对面。
黄文炳这时接到手下的通知,道:“姜师傅已经过来了,就在那边,看到了吗?”
李易向那边看去,只见人群中。大盛和一鸣正架着姜丰年在一棵树旁等着,旁边十来个人显然都是他们一起的。
忽然见一鸣对着东南一个方向打了个手势,李易用手机对着他打手势的方向一看,心里便哼了一声。原来东南方人群中,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回了一个手势。
这人正是刘平安,他身后一人正是那个死僵尸木人血。
李易心道:“好小子,你教了老子一个乖。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但是最好幕后cāo作。”
李易向黄文炳他们指明了刘平安的方向,黄文炳道:“不错,就是那儿。刘平安坐席的四周全是他的人,有三四十人。咱们的人过不去。”
李易笑道:“我有少冰给我做的手机在,人不至。神已至,不亚于千里眼和顺风耳。”
正说笑着,忽然天空中传来嗡嗡嗡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东边天空中飞来几个黑点,等飞近了一看,原来是几架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飞到岛子东北方的一面空地上,落了下来,李易用手机看去,只见从飞机里走出很多人来,看气势都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其中最有气势的一个,正是陆亭候。
李易心里一凛,暗道:“来了。”
陆亭候也穿着很随便的碎花衬衫,在众人拥护之下走了过来,那叫小九的就在陆亭候的身后。
在陆亭候身边却多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不过这女人保养的很好,看皮肤也就是二十岁刚出头,长的十分漂亮,雍容华贵,脸带微笑,挽着陆亭候的手臂,一步一扭的走着。
不用问,这一定是陆亭候的“红颜知己”,李易心道:“陆亭候不是不近女sè吗?怎么又带个女人过来?哦,我明白了,这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李易手机一偏,看到了陆亭候队伍里的另几个人,不禁一愣,原来正是那个死胖子司马贵利,他身后正是那个叫鬼子的家伙。**
这伙人怎么也来菲律宾了?不用说,都是饕餮之徒,有这样的美食盛会,他能不来凑热闹?
李易知道司马贵利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野生动物美食协会的成员之一。
他跟着陆亭候一起过来,真到了关键时刻,一定也是站在陆亭候一边,那个鬼子跟那个小九功力差不多,要是两人联手,自己怕是不易对付。
李易想着,这些人已经越走越近。
大会的主办方立刻上去迎接,这些人都是投资方,其中有些人又是评委,当然要好好的客气一番。
李易的手机只有三个信号接收器,一个粘在曾文远身上,另一个则粘在陆亭候的裤子上,这时一接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李易见陆亭候穿着八分短裤,就知道他来菲律宾以后,因为天气热,早已经把裤子换了,这时他身上当然不会有信号接收器了。
李易暗骂自己脑子反应慢,心想还剩下一枚,那就过去给他粘上,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这台子两边的坐席,之间距离大概有二十来米,李易有心弹信号接收器过去,但这东西很轻,二十多米的距离,再加上有风,那肯定是弹不过去的。
李易向自己人打了声招呼,起身从台子后面绕了过去。李易绕到台子的东侧,在台角后面隐住身形,见陆亭候跟主办方的人正在客气,那司马贵利却早已坐了下来,开始吃喝,大声吵嚷着,显得很没分寸。
陆亭候说的是英语,李易虽然不懂英语,但是听他说的也十分流利,吐字发音很有味道,有时又跟对方说几句菲律宾语,李易这两天听到这种语言发音太多,虽然也是听不懂。但是知道陆亭候说的很地道。
双方客气了一阵,主办方的人又回去忙别的了,陆亭候带着人坐下,有人从旁边递上来酒水饮料。陆亭候却没动,他身边那美女少妇给陆亭候点了一只雪茄,陆亭候在她脸上拍了拍,抽了起来。
李易见陆亭候离自己不过四五米远,但是身边的人太多,要是冒然把信号接收器弹过去,怕是不行。
李易眼珠一转,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手指一弹,嗤的一声,石头带着风声正撞在一棵树上。
附近的人本能的循声看去,李易借此机会。手指又是一弹,信号接收器就粘到了陆亭候的半截袖口上。
李易见陆亭候没有察觉,又顺原路回到座位上,调好手机偷听。
一开始陆亭候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说些闲话。
那司马贵利吃了些东西。心里有了底,忽然对陆亭候道:“陆公,这次我能跟着你来参加这样的大会,我可是三生有幸啊。”
李易心道:“这种大会是人就可以来。这算什么三生有幸,我看你是想巴结陆亭候。这死胖子,没文化。话都不会说。”
只听陆亭候淡淡的道:“这没什么,这种美食盛会,在这些东南亚国家里也常常举行。你以后有心情了,就可以自己来看看。”
司马贵利道:“咳,我平时做生意太忙,一直也时间四处走走玩玩。可不像陆公你,一有时间就带着美女周游世界,我很羡慕你啊。”
陆亭候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司马贵利讪讪的笑了两句,忽道:“陆公,咱们上次的好事叫李易那小子给搅了,您老有没有什么打算?”
陆亭候道:“什么打算?”
司马贵利道:“这小子把吴局和老朱都给折腾到号子里去了,又把那么多鲜味给放了,交给了什么野生动物保护组织,这算什么?这是不给谁面子?这是不给您老面子啊?你老可是咱们协会的会长,他这不就是冲你来的吗?”
陆亭候还是那副语气,道:“李易不过是个小角sè,不用理他,我活了这几十年,总不能跟一个没名没号的年轻人斗?”
司马贵利忙道:“那是,那是,还是陆公心胸宽广,要是换了我,非把李易这小子先喂了鲨鱼,再把他的骨头熬汤喝,然后把他的女人都抢到手。”
李易一咬牙,心道:“我干死你司马贵利的妈的妈的妈!!”
只见陆亭候斜了司马贵利一眼,冷冷的道:“司马老弟要是有兴趣,可以试一下,要是成功,就麻烦通知我一声。”
司马贵利正要说话,忽然只见那个大盛和一鸣,从座位上押着姜丰年慢慢走向了陆亭候的坐席。
陆亭候的保镖们立刻迎上去,抬手挡住。
那一鸣说了几句,又见陆亭候对手下摆了摆手,这才放一鸣他们过来。
一鸣等人一走近,李易便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只听一鸣道:“陆公,你老好。”
陆亭候没理他,而是看向了姜丰年,见姜丰年表情有些发呆,便道:“丰年,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姜丰年慢慢抬起头来,看了陆亭候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把头低下了。
一鸣道:“陆公,姜师傅这几天没休息好,这才jīng神不振,不过等到了陆公身边,过不了几天,一定就是生龙活虎的了。”
陆亭候道:“刘平安叫你全权负责这件事吗?”
一鸣道:“是,太子最近很忙,所以派我们兄弟过来办事,陆公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们尽力照做。”
陆亭候道:“我的人会做的,就不劳你们了。好了,辛苦了,这就请回。”
那大盛转身就要走,一鸣却没走,嘻嘻一笑,道:“陆公,我们太子最近很忙,我听说他有一批钉枣木积在菲律宾了,要不然今天就过来了。”
陆亭候道:“你不多绕圈子了,你回去跟刘平安说,我答应他的一定办到,不就是两成的市场吗?好办。等我大事一了,他的钉枣木就能卖的出去了。”
一鸣喜道:“就知道陆公办事爽快,我也方便向太子回复。那好,陆公就请自行处理,我们先回去了。”
陆亭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鸣跟大盛带着人回去了。一鸣等人假意向外走。经过刘平安的身边时,打了个手势,李易估计就是成功的意思。
刘平安微微点头,这两人便带着人离开了会场。
李易又把手机移回陆亭候那里。
只听陆亭候道:“坐,丰年,咱们好久没见,上次匆匆见了一面,你就出了事。一直也没跟你好好的聊上一回。”
姜丰年依言在陆亭候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陆亭候道:“最近怎么样?过的好吗?我听说你被一个叫李易的给劫去了。”
姜丰年点点头。李易知道这是刘平安逼他说的。
陆亭候又道:“你女儿怎么样?朱老板进去以后,我正好投资的项目很忙,也一直没替你打听这事。”
姜丰年道:“她很好,嫁人了。”
李易听姜丰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颤抖,显然伤心已极。
陆亭候道:“那好啊,女孩大了就得嫁人了。嗯,刘平安后来把你救了?”
姜丰年又点点头。
陆亭候道:“刘平安叫你来给我做菜,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姜丰年道:“他什么也没说。只说有我的好处,要是我不答应,就要把我交到jǐng察手里,说我也参与了野生动物那件案子。叫我做几十年牢。”
陆亭候盯着姜丰年的前额,也不知信不信他说的话。忽然哈哈一笑,道:“丰年哪。你见了我怎么也不说些什么?难道当年咱们两个之间的忘年交,就这样算了吗?”
姜丰年抬起头来,嘴唇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忍住没说。
陆亭候拍拍姜丰年的肩,道:“咱们是老朋友了,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我知道你不想做这道菜,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不叫你来动手。材料我现在已经准备齐全,你只要负责做就是了。以前的手艺还都在?用不用温习温习?”
姜丰年摇摇头,道:“年轻时学的手艺,一辈子也忘不了。”
陆亭候高兴的一拍大腿,道:“那就好。”
姜丰年忽道:“你刚才说……,你说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陆亭候压低声音道:“我已经选好了人,大人和孩子都选好了,到时候不用你来动手,你只需要用现成的材料做就可以了,我有人帮忙。”
说着向司马贵利和鬼子指了指。
李易恍然大悟,原来陆亭候把司马贵利和鬼子找来,是叫他们动手杀人取血取脑,那个鬼子十分残忍,有这方面的遗传,看来下的去手。
姜丰年盯着鬼子看了半天,终于把头低下了。
陆亭候呵呵大笑,递给姜丰年一支雪茄,姜丰年顺手接了,却不点着。
小九在一旁站着,给姜丰年点着了雪茄,姜丰年这才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猛然一口气吸的急了,不住的咳嗽起来。
陆亭候一副神充气足的样子,四下环顾,显得十分得意。
这时台前音乐声响起,一个主持人上了台,用英语大声说了几句,台下立刻欢呼起来。陆亭候也一反平时从容镇定的神态,面带笑容,叼着雪茄,鼓起掌来,显见他心中畅快的很。
李易听不懂英语,便问黄文炳。
黄文炳道:“这主持人说大会开始了,有请与会嘉宾。”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美女手捧红丝带来到两边坐席的第一排,给其中七八个人的脖子上戴上了红丝带。
美女伸手一拉,这七八个人笑嘻嘻的站了起来,跟着美女走向台前,陆亭候也是其中一个。
那主持人又说了几句,黄文炳道:“这主持人说,这八个人就是今天的嘉宾,一会儿的美食前三名,还要由这八个评委嘉宾共同选出。”
接着主持人指着这八个人,显然是在逐一介绍,在陆亭候身前介绍的时间最长,黄文炳道:“原来陆亭候同时也是华夏国美食协会的会长,嘿嘿,真讽刺。
那边那几个有一个是华夏国人,是满汉全席协会的会长,有两个是法国人,有一个是rì本人,一个是英国人,一个是美国人,还有一个是菲律宾赫不雅拉城的市长,这巴不尔岛隶属赫不雅拉城。”
等主持人介绍完,这八个评委嘉宾便到台子的两边就座,紧跟着十几个美女便在台上跳起舞来,这舞蹈热情奔放,跳的李易心里直发慌。
舞蹈跳过,大赛正式开始。
等大赛一开始,李易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严谨的美食比赛,而是很多参赛人员都拿出了提前做好的食物,用现成的东西来比赛,有时评委还没吃到,便给下面的观众分食了。
李易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大赛,其实本质上就是个联欢会,大家在一起乐呵乐呵,谁是第一名无所谓,估计也没有什么奖金。
这些选手里,有的其实是拿自己店里的东西来做广告,还有一个大马的小伙子,用自制的蛋糕当场向女友婚,把那个深眼睛的姑娘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虽说大赛并不严谨,但是十分热闹,那主持人也妙语连珠,逗的现场的观众不时的暴发出阵阵笑声,李易尽管听不懂他说什么,黄文炳有时也来不及翻译,但是李易仍然被这气氛感染了。(未完待续。。)
538致命的仁慈
又唱又跳,又吃又喝的过了两个多小时,忽然主办方从一旁抬过来一个柜子,放到了台上,那主持人上了台,说了几句。**
黄文炳道:“那主持人说,接下来有一个十分jīng彩的节目,要考验一下嘉宾评委的舌头。”
只见主持人来到柜子前,轻轻一拍,一侧的盖子啪的一声跌在桌上,原来柜子里是一排排的红酒。
主持人又说了几句,黄文炳道:“主持人说要请陆亭候来品酒,陆亭候可能是非专业品酒师当中舌头最灵的一个了。”
只见陆亭候从容的站起,来到酒架前,随手拿起一个酒瓶,这酒瓶十分普通,这架子里的十几瓶酒都是同样的,只是标签不同,但是标签用胶布盖着,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陆亭候从旁边拿起一个高脚杯放在桌上,把手里的红酒盖起开,李易立刻闻到一股酒香,一开始还以为是酒好,所以才闻到了香气,后来发现身边李国柱他们似乎都没闻到。
李易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五觉要比以前可灵敏多了。
只见陆亭候把酒倒进高脚杯里,那酒水呈深红sè,看上去光泽明亮,十分诱人。
陆亭候把高脚杯拿起来看了看,凑到近前闻了闻,这才慢慢的抿了一小口,闭上眼睛在嘴里回味一下,隔了几秒钟,道:“九零年勃艮第产区。”
他说是英语。黄文炳翻译了。
主持人上去把酒瓶上的标签撕掉。大声的说了一句,下面登时欢声雷动。
黄文炳道:“他猜对了,确实是九零年勃艮第产区的酒。”
陆亭候接连又尝了几瓶,每一瓶的年份和产地都猜对了,下面掌声不断。
这时台下有人不信,想拿自己的酒上来试试。
主持人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便向陆亭候看了一眼,示意询问。
陆亭候向手下一招手,立刻有两人跳到了台上,手里提着小箱子。往桌上一放,便站定不动了,也不知要做什么。
这时陆亭候示意主持人叫下面的人上台送洒,下面立刻有几个人拿着自己的酒上来。
陆亭候的手下却立刻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些试管和小瓶子来。从每一个人的酒里都吸出一滴,然后滴在试管或者瓶子里,再滴入几滴药剂,摇了摇,又用火机烧了烧,向陆亭候点了点头,陆亭候这才一一品尝,竟然全都猜对。
李易心道:“原来老东西是怕有人给他下毒,所以叫人用化学的方法试验这些酒,看看有毒还是没毒。难怪他说有人想给他下毒,恐怕不容易。”
这时陆亭候又把其他人的的酒尝了几种,全都一一猜对,掌声就更热烈了,十几个美女又冲到沙地上跳起了热情的舞蹈。
前前后后一折腾,就到了中午,大会暂时休息,人们有的散去,到岛上的小饭馆吃饭,有的就在原地吃自带的食物。
陆亭候那些评委都是有身份的人。被主办方请去吃饭,姜丰年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
李易远远的见刘平安等人离开座位走了,怕跟他们在岛上相遇,便和黄文炳等人留在原地。黄文炳叫脸生的弟兄出去买些吃的回来,大家胡乱吃了口。便即休息。
这种热带风光十分迷人,玩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就可以休息,李易模仿别人,在两棵树之间拴上树床,借着大树的yīn凉,小睡了一觉。
睡梦中依然在偷听陆亭候的说话,却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再说说的都是外国话,李易又哪里听的懂,到后来便渐渐的睡了。
慵懒的生活节奏和气息叫人长睡不醒,李易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才醒。
可是醒来一看,大会的后半截还没举行,岛上睡满了游客,蔚为奇观。
人都是相互传染的动物,李易一看到大家都在睡,索xìng又睡了过去。
暖风拂体,音乐怡人,李易做了几个甜美的梦,梦见跟比基尼少女在一起打排球,那些少女的胸部都跟排球的一样大,跑起来跳起来时,两颗大球一晃一晃的,李易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忽然听到四周有人惊叫,李易一惊而醒,黄文炳他们也都醒了。
李易道:“这是怎么了?”
众人都是摇头不知,这时有人从远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听声音十分害怕。
黄文炳听了几句道:“糟了,这人说近海出现了鲨鱼群。”
李易道:“鲨鱼?这玩意怎么会跑到这来?”
黄文炳道:“不知道啊,说的也是呢,这一带海域我了解,向来没有鲨鱼,不知是什么东西把鲨鱼引过来了。”
李易道:“咱们在岛上应该没有事?”
黄文炳道:“在岛上当然没事,可是这岛上又没有多少粮食,这么多人总不能饿着。坐船回去也不成,这里大多数的船都是小船,被鱼群一撞就得翻。”
李易道:“那怎么办?”
黄文炳道:“没有办法,只好等鱼群散了,或者赫不雅拉城派大船来接大伙儿了。看来这大会也开不成了。”
果然,过不多时,主办方来向众游客道歉,说大会暂时取消,叫大家在岛上不要乱跑,也不要靠近附近海域,以免受到伤害。
这些菲律宾人立刻报怨起来,一时间小岛上怨声载道。
李易众人也只好原地守着,所幸刚才买的食物还有不少,看来省着些吃,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天sè渐黑,李易忽然听到手机里陆亭候用汉语道:“丰年,你不用怕。咱们有飞机。先在这等一会儿,要是赫不雅拉城里没派大船来接,咱们就坐飞机走。”
姜丰年没有说话,那小九道:“陆公,要不你们现在就走。”
陆亭候道:“这次受到人家热情邀请,一出了点小事就想走,这可不太好,还是先等等。”
顿了一顿,陆亭候又对姜丰年道:“丰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姜丰年便把自己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遍。
陆亭候道:“原来这是样。你那次也是太过心急了,如果你心里不愿意,干嘛不跟我直说,何必躲来躲去的?”
姜丰年不语。李易心道:“越是老流氓越装小正太,你心狠手辣,还是个变态,姜师傅亲身经历,太了解你了,难道不走,等着跟你一起发疯吗?”
陆亭候又道:“丰年哪,我这一生就这一个心愿没了,说实话,你走之后。我又找了几个厨师,可是他们的功力不够,做不出这道菜来,我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姜丰年这时才道:“你说什么?你试过几次?”
陆亭候没有说话,想必是点了点头。
姜丰年道:“你,你,这么说,你又杀了不少人了?”
陆亭候却道:“天底下有谁能不死的?早死一天,晚死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李易暗骂:“无耻!”
姜丰年道:“你,我,陆公,你当真信这东西吗?你害了这么多人命,还这么残忍。你心里安吗?”
陆亭候道:“丰年,那菜谱你也亲自看到了。里面说的句句是真理,你当时也是认同的,现在怎么还会问我这个问题?我当然信,你心里也信,只是你心软,不忍看到孩子和女人受到伤害。
不过没有关系,这一次我答应你了,我叫别人动手,等他把材料准备好了,你直接做就可以了。”
姜丰年道:“可那还是杀人啊?”
陆亭候声音忽然变的低沉,道:“丰年,我可当你是老朋友,才跟你说这些,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人很多时候连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你又何必替不认识的人cāo心。
小孩子刚生下来不久,不知道什么叫痛苦,那个女的我也会给她麻醉了,叫她没有痛苦。这算是仁慈了?”
李易听的差点没呕出来,这种不要脸的话,也亏陆亭候说的出口,还说的那么自然,就好像是真理似的。
姜丰年道:“陆公,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亭候冷冷的道:“你说。”
姜丰年咳嗽一声,道:“陆公,您今天都快八十了,我这句话可能说的不好听,人就算能长命百岁,也只有二十年可活了。又何必杀生太重,伤害人命,这是要遭报应的。”
陆亭候哼了一声,道:“丰年,你不是话有点多了?我只当没听见,你自己留在这好好想想,你先想想我是什么人,再往下想。”
唰的一声响,似乎是开帐篷的声音,脚步声渐远,陆亭候已经走的远了。
李易心道:“这老魔头不除,始终是个祸害。”
忽然岛上叫喊声四起,似乎岛子东面出事了。
李易反正也是闲的无聊,便随着人流向东边拥去。
一路上只听人们在叫喊,却不知叫的是什么。李易跟着众人向前跑,刚一到了岛边,李易便闻到一股血腥气。
只见岸边已经挤满了人,正在大声叫喊,看表情十分担心着急,有人手指着大海,不知在说什么。
李易往海里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海里停着一只船,一个人正在船上打转,船边海里有一些长条的黑黝黝的东西在游动,不住的用后背顶着船底。
这时黄文炳等人也到了,听了一会儿,道:“那是一个孩子害怕,想坐船回去,结果叫鲨鱼群困在那动不了了。”
李易见孩子也不过十五六岁大小,被岛上的灯光一照,脸上的表情显然十分害怕。
李易见没有人下海救人,而那小船东荡西荡的,眼见就要翻了,心里着急,便道:“我得下去救他。”
李易向旁边跑去。周飞伸手一拉没有拉住。便和李国柱随后跟来。
李易跑到岸边,见那里停着很多艘船,随便跳上一只,按着黄文炳cāo作的方法一弄,船便立刻向海里冲去。李易没开过这种船,一开始速度太快,一不留神,险些栽倒在船里。周飞和李国柱也就没跳上船来。
他一出海,岸上的人立刻高声叫了起来。
李易不理这些人的叫喊,不断的调整。终于这船速度慢了下来,李易一转向,朝着那小孩冲去。
李易的船刚冲到近前,一条巨大的鲨鱼便一下子把小男孩的船顶的翻了。
那小男孩惊声尖叫。身子腾空而起,李易也是一股激劲,踩在自己船头上,斜着一纵,正好经过小男孩身旁。
李易左手揽过小男孩的腰,向怀里一带,眼见自己的船正好冲到了右下方,便右腿一甩,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翻下来时。正好落在船里。
李易把小男孩放在一边,调转船头,向岸上冲来。
岸上的人都惊呆了,刚才那一幕十分华彩,又十分惊险,李易也没想到自己能跳那么高,在半空还转折自如,想来都是内力增强的缘故。
李易架着船向回开,还没靠岸,便有两头大鲨鱼从两侧水里跳了出来。对着李易冲来。
李易这时哪有时间再想别的,双手冥蝶滑出,看准鲨鱼来路,嚓嚓两声,将鲨鱼肚腹各划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内脏一齐涌出,洒了李易一身。
李易低对一让。两条鲨鱼依着惯**错而过,扑通扑通掉在海里。
这一下可坏了,血腥气把其余的鲨鱼全都引了来,一时间水面上就像是沸腾了一般,李易忙又调整方向,忽然脚下一震,船身被鲨鱼顶的侧了过来。
李易心里一凉,暗道不妙,看来今天要死在海上。
忽然两条水浪冲了过来,周飞和李柱国一条船,黄文炳一条船,从两侧包抄了过来。
李易忙抱起那小男孩,右脚在船侧一撑,向周飞的船上跃去。
李易身子跃到半空,一条鲨鱼从水里直冲出来,咬向李易的脚。
李易用力一缩,随即在它尖嘴上一蹬,再一借力,便要跳到周飞的船上。
哪知又有一条鲨鱼从侧面冲了上来,李易心里骂娘,忙在这鲨鱼的软肋上踢了一脚,二次借力,终于跃回了周飞的船。这鲨鱼软肋是它最薄弱的地方,经李易一记重脚,这鲨鱼还没到海里,便受了重伤而死。
李易把小男孩放到船底,随手捡起两根尖尖的杆子,力贯双臂,掷了出去,噗噗两声,正中这两条鲨鱼的眼睛,两条鲨鱼一阵剧烈的挣扎,沉向了水底,四周的鲨鱼拥上来,将这死鱼分而食之,很快便是两具白骨。
李国柱调转小船往回开,黄文炳则指挥着行船路线,两条船终于靠了岸,岸上的人欢呼雷动,都想过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英雄救了小男孩。
李易忽然感觉脸上有些异样,心里一惊,知道是面膜沾了水,忙用衣服将脸挡住,带着周飞他们分开众人,快速的离开了。
李易带人跑的远了些这才停住,见没有人再追来好奇的看,便把脸上的上面膜撕了下来,擦干海水,又贴了一张新的上去。
黄文炳道:“刚才真是太险了,这些鲨鱼凶猛的很,要是掉到水里,那是半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李易回想刚才的一幕,也是十分后怕,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想把人先救下来再说,这时双腿已经微微发抖。
黄文炳叫手下人在四外散开,拦住好奇的游客,支起了帐篷,跟李易众人分开住了进去。
李易这一睡下,才觉手脚酸软。
他这一夜耳中听着外面海涛声响,体内真力也像火烧一样。前几天李易运气时,真气都能顺着正常的路径运行,可是经过今晚的劳累,真气却像失去了控制一样,四处乱窜。
李易忙镇定jīng神,深吸一口气,真力流转,立刻又jīng神饱满,可是微一松劲,便气息逆乱,心烦意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一早,李易这才小睡了一会儿,早上黄文炳叫大伙起来,等候有大船来接,可是大船迟迟不来。
黄文炳的手下在附近的停船和备用船也都是小船,大船都在海州,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一天刘平安和陆亭候都没露面,小岛上游客们开始有些混乱,到了晚上,天刚刚黑,便有几百人聚在一起,向那些直升飞机拥去。
李易知道这些人要抢直升飞机,心想他们未必成功,便跟在人群后面去看热闹。
走到直升飞机附近,见那些评委或是富商正在准备登机,却被一群人围住不让走。
这些飞机的主人的手下便出来维持秩序,进行解释,可是游客们却不依,乱哄哄的吵些什么,李易也听不懂。
忽然间看到一群人围着陆亭候等人从树林后面出来,朝直升飞机走去,司马贵利等人都在后面跟着。
立刻有人朝陆亭候扔石头,那小九左拨右挡,将石头一一挡开,护着陆亭候上了直升飞机,接着把姜丰年也押了上去。
那些富豪纷纷上直升飞机,人群中便有人高声叫喊,也不知喊的什么,不过看样子,是不想这些有钱人独自逃走。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忽然海面上枪声大作,枪声一响,立刻有两个富商中枪倒地。(未完待续。。)
539比海盗要凶
小九见有人开枪,忙叫人挡在飞机四周,举枪瞄向海里。访问下载txt小说ww
忽然又是一声枪响,陆亭候的直升飞机驾驶员胳膊上中了一枪,登时惨叫一声,倒在驾驶室里,这一下飞机可开不成了。
这一下岛的游客们都停止住了叫喊声,齐齐向海面上看去,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
李易站在人群后面,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忙绕到一侧,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海面上开来一艘大船,船上站着二三十人,都举着枪,瞄准了岛上。
李易心道:“难道又出了海盗,可是海盗怎么跑到近海来抢劫了?”
黄文炳等人这时也挤了过来,李易问黄文炳道:“黄大哥,那些船是什么来头?是海盗吗?”
黄文炳仔细一看,脸登时就白了,道:“糟了,不是海盗,不过可比海盗要凶。”
周飞和李国柱这时看到了海上的船,见黄文炳又惊恐,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黄文炳道:“这些,这些人是菲律宾的杜巴党。说白了,就是武装势力,看来菲律宾要发生政变,这岛上一定有菲律宾的政要。”
李易道:“他们会怎么做?”
黄文炳缓缓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咱们别去招惹他们,他们来的这批人是正式的军队,武器jīng良,要是招惹了,恐怕活不成。”
李易看向那船。这时船已经离岸很近了。岛上的游客中有很多菲律宾本地人,也都看清了船上的标志,发一声喊,四下奔逃。
黄文炳道:“老弟,这次咱们点子背,快躲起来吧。”
可是还没等李易等人转身,那些游客又从岛的四周被赶了回来,原来杜巴党的人是从四面围过来的,把岛上的游客都赶到了岛子zhōng yāng。
李易等人这个时候也是束手无策了,只得随着人流走向岛子zhōng yāng。
过了约莫二十来分钟。岛上又安静下来,成千上万的游客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李易仗着身子高,向远处看去。只见外面一圈站了不少士兵,全都荷枪实弹,面无表情,枪口对着人群。
大船先后靠岸,从船上下来十几个人,沿着石子路走到人群前面。
李易见那为首的是个四五十岁的jīng壮男子,一脸凶相,戴着一顶草帽,双手扶在腰上,一双虎眼向人群不住的扫视。足足十几秒钟没有说话。
岛上除了鸟叫声和浪涛声。便只听到人们急促的呼吸声。
终于那首领开口说话了,黄文炳在李易耳边小声道:“这人是杜巴党的首领,叫费迪南德.奥古斯汀,不过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叫大鬼,那是从扑克牌里取的名字。菲律宾人起名字很讲究,也常常别出心裁。”
李易道:“那他管自己叫大鬼,意思就是为王了?”
黄文炳道:“或许吧。”
李易听这大鬼说话铿锵有力,十分有军人所迫,虽然料想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点了点头。
李易听不懂大鬼的话。便叫黄文炳小声给他翻译。
黄文炳道:“大鬼正在给岛上的这些游客训话,叫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来岛上只是要搜一个人,他们对菲律宾的臣民和客人都十分尊重。
但是如果有人敢乱动,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开枪杀人,有谁想试试他军队的枪法。可以上前一步。”
这大鬼说了这几句话,手一挥。手下的军队立刻冲了上来,人群中立刻有人大声的叫嚷起来,显得很是害怕。
大鬼忽然把第一排叫的最响亮的一个白人妇女拉了出来,一脚踢倒,迅速的从腰间拔出,接连便三枪,那白人妇女倒在地上,叫都没叫出来,身子扭了几下,就死了。
人群立刻发出声声尖叫,可是大鬼朝天开了几枪之后,便没有人敢再出声。
大鬼又说了几句,黄文炳道:“他说不许人说话,他说的话向来算数,这个女人就是个例子,谁再敢喊叫,就杀了他。”
李易道:“这些人是想本党执政,把当前的党派拉下来吗?”
黄文炳道:“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这些人就是强盗土匪,是恐怖分子,说他们在野,那是好听。”
李易点点头,从这个大鬼的凶悍暴虐当中就看出来了。
忽然一个白人男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扑在那女人身上大哭,估计是他的丈夫或是兄弟,刚才被吓住了没敢跳出来,这时伤心过度,再也不顾死活了。
那大鬼却像没有看到一样,两只虎眼盯着人群,慢慢踱到那白人男子身旁,忽然李易只见白光一闪,噗的一声,大鬼从腰间拔出了尖刀,看也没看,一下子刺入了那白人男子的后背。
那白人男子扑地而死,鲜血流出,被沙子迅速的吸干了。
这时二十几个士兵拥着陆亭候那些有钱人走了过来,陆亭候走在最前,虽然身处险境,却临危不惧。陆亭候不会功夫,年纪又大了,李易对他的胆sè也不禁佩服。
大鬼见自己要搜的人还没搜出来,便转向了陆亭候他们,两只眼睛在这些人身上扫过。
这些有钱人大都怕死,有一个亚洲人忽然走出几步,说了几句rì本话,黄文炳对rì语也懂得一二,道:“这人是rì本商人,来岛上参加大赛,就是这八个评委里的一人。他想求大鬼放他走,他会付重金。”
大鬼身边配有翻译,已经把rì本人的话传达给了大鬼,大鬼这时又缓缓的拔出刀来,慢慢的挑了起来,刀尖抵到了那rì本人的脖子下面,那rì本人面露惊慌之sè。却强行挺住。不敢乱动。
大鬼向翻译说了几句,黄文炳道:“大鬼叫那个翻译问这个rì本人,肯出多少。”
那翻译问了,rì本人比划了一个数,黄文炳道:“rì本人说他肯出五十万美元。”
李易心道:“不到五百万就可以买全命,也值了。”
大鬼的刀子在rì本人的脖子上划了两下,鲜血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大鬼忽然哈哈大笑,惊的树上的小鸟扑扑乱飞。
那rì本人不知是吉是凶。也不敢问,只得闭眼等着。
大鬼笑的似乎很踌,又说了几句,翻译对rì本人说了。那rì本人先是有些犹豫,随便拼命点头答应。
黄文炳道:“大鬼管那rì本人要一百万美元,叫他通知他家里人,两个小时之内就得把钱转到大鬼的账上。”
李易笑道:“看来在数字后面加个零,就可以发大财了。”
这时大鬼叫翻译向这些有钱人一一训话,黄文炳道:“大鬼向这些人每个人都要一百万美元,要不然就杀人。”
李易见那翻译问到了司马贵利的头上,司马贵利虽然有钱,却也没有这么多钱,答应回去就去筹备。
翻译向大鬼说了。大鬼走过去,拍拍司马贵利的肩头,连声大笑,司马贵利也跟着傻笑。
哪知笑了没一会儿和,大鬼忽然收起笑容,拿出了枪,司马贵利脸sè大变,双腿不住的发抖。
李易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在一旁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看着。
大鬼把枪慢慢的移向司马贵利的顶心,司马贵利向陆亭候看了一眼。陆亭候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双眼看着远处。
那鬼子就站在司马贵利的身后,可是他只是被请来的保镖,当着军队,鬼子拳脚再好。也是无能为力。
李易见大鬼脸上肌肉一动,知道他就要开枪。忽然,人群里有人大声叫嚷,正是大鬼手下的士兵。
李易循声看去,见这些士兵正揪着一个菲律宾人,这菲律宾人李易先前见过,正是赫不雅拉城的市长,这次也参加了大会,想是他躲在人群里,却被这些士兵发现了。
大鬼见状一把推开司马贵利,大踏步走过去。
司马贵利委软在地,不住的拍着肥肥的胸口,想哭却又不敢哭,显然吓的不轻,他这一次死里逃生,可以说只差分毫,要是那赫不雅拉城的市长再晚被发现一秒钟,司马贵利的脑门上就得多个洞了。
大鬼冲到人群里,用力分开人群,一把把那市长拎了出来,向地上一摔,叫人看押好。
李易见士兵们还在人群里搜,不知大鬼到底要搜谁。
这时大鬼又回到那些有钱人面前,见司马贵利就倒在脚边,随手用枪对着司马贵利的大腿就是几枪。
司马贵利连声惨叫,满地翻滚,大鬼看也不看,一转弯,走向了陆亭候。
司马贵利上下打量了陆亭候几眼,陆亭候一动不动,以目光相对,脸上似笑非笑,十分的镇定。
大鬼似乎也觉得眼前这老头有些不一般,招手叫那个会说华夏语的翻译过来,说了几句。
黄文炳道:“我听不大清楚他们说什么,不过看样子,大鬼似乎知道有陆亭候这么一号,知道他是东南亚首富,或许是想叫他出更多的钱赎身。”
那翻译对着陆亭候说了几句别别扭扭的国语,只听他道:“你想活命,就得用五百万美元来换。”
陆亭候回头向小九一招手,小九从身上拿出支票来,弯腰以背为桌,叫陆亭候在上面写字。
陆亭候刷刷点点写了几个数字,李易离的远,看不大清,不过一看就是好几个零。
最后支票写好,陆亭候交给大鬼,然后用菲律宾话轻声说了几句。大鬼听了之后竟然微微点头。
陆亭候说话的声音太小,黄文炳听不清楚,道:“陆亭候好像是说那是一千万美元,随时都可到瑞士银行取钱。不过……,好像,好像他们之间真的认识似的。”
那大鬼接过支票看了一眼,李易本以为他会再多要一些,没想到大鬼只是挥挥手。什么也没说。手下士兵便分开一条路,放陆亭候等人走。
陆亭候一指地上的司马贵利,意思是把他也带走。大鬼竟然也没说什么,一把把司马贵利拉起来,向小九怀里一推,鬼子从旁边纵过来,把人接住,跟着陆亭候等人走了。
陆亭候等人虽然被大鬼放了,不过他的直升飞机驾驶员被击伤,只得再打电话叫飞机过来。而他的大多数手下就只能等船了。
陆亭候一行人离开人群,到了岛子东部等着,算是暂时远离了危险。
李易心想,如果刘平安也在人群里。如果他也是这些富商中的一员,他会出多少钱买自己的命?
大鬼的手下散在人群里搜人,过不多久便搜到了李易等人的身边。
两个士兵看了李易等人几眼,没有留意,在李易肩头猛击一拳,想把李易推开,从他身旁过去。
李易忽然心念一动,假装没有站稳,双手在这两个士兵的章门穴上扫了一下,这一下便用上了狗脚技。要叫这两人十几分钟之后就会不舒服,半个小时以后就会肺气衰竭死去。
不过李易的狗脚技始终不过关,对时间的掌握还不大熟练,不过对付这样的人也就不用考虑太细致了。
那两个士兵丝毫没有察觉,推开李易向后搜去,没搜出多远,忽然大喊起来,显然又发现了一个要紧的人物。
众人回头观看,只见两名士兵提着一个菲律宾女人,样子很普通。不知是什么来头。
两名士兵死命的提着她,向人群外便拖,那女人身边有人保护,虽然明知不敌,却也上来阻拦。
其中一名士兵见状。忽的拔出刀来,对着阻拦那几人就是几刀。当中两人中刀,手掌被砍的半断,痛苦的倒在地上。
黄文炳看了一眼,想了一会儿,忽然想了起来,在李易耳边道:“是了,我想起来了,这个女的是菲律宾总统扎西诺,真没想到她居然到了巴不尔岛上。那一定是秘密来玩乐的了。没想到叫杜巴党人知道了秘密,跑来抓她。”
李易奇道:“女人当总统?”
黄文炳点点头,道:“菲律宾可以女人当总统。听说这个扎西诺在政治上还是有些作为的,跟菲律宾其它的政治人物不大一样。
她是菲律宾国民党的,菲律宾zì yóu党目前的领袖是如录文,两人一男一女,是死对头。
菲律宾的政治很有意思,一个政治人物当选成功,就可以自组党派,甚至投到敌对党的怀抱里去。这个扎西诺却很有政治风骨,本来这一次大选人们都认为她会连任,可是今天如果她出事的话,就不好说了。”
两人在下面小声言语,那大鬼从远处见到抓着了正主,高兴的不得了,已经带着人大踏步挤了进来,沿途对着人群又踢又打,叫人们让出一条道路来。
李易等人正在这条路上,见大鬼来了,便随着人群向两分开。
那扎西诺虽然是个女人,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惧sè,只是双唇紧闭,见大鬼离她越来越近,忽然喊了起来。
黄文炳道:“扎西诺说杜巴党一定是跟人有yīn谋,串通一气,抓了她之后,就会把这里的人都杀光。”
李易道:“她还挺有主意的,知道鼓动群众。”
黄文炳脸sè却很难看,道:“这不好说,大鬼以前干过这种事。”
两人正说着,大鬼已经到了跟前,他离的近了,便听了黄文炳正在说话,虽然扎西诺这个目标人物就在眼前,却仍然想显示一下自己说话算话,一转头,拔出枪来,对着黄文炳就要开枪。
李易哪能就这么站着,这时也没什么好想的了,李易身子微弓,向前一冲,正将大鬼的右臂架了起来。
大鬼没想到居然敢有人对自己下手,手指扳动,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向了半空。
李易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子一缩,已经钻到了大鬼怀里,右手向斜下轻探,一下子扣住了大鬼的京门穴。
这大鬼是军人出身,身手也不错,见李易投到他怀里,在外面已经没用,这家伙决断很快,迅速的松手脱枪,双臂环抱,就要将李易摔出去。
可是腰间只刚一扭,便没了力气,双臂软软的垂了下来。
大鬼身后带着两个士兵,见有人动手,上来就要开枪,可是忽然手里一枪,两个人的两把枪忽然不翼而飞,两人刚一愣神的工夫,只听有人道:“菲律宾人会飞吗?出去飞一会儿吧。”
一人将两名士兵举了起来,振臂一抛,将两人丢到人群里。这人正是周飞。
而夺士兵长枪的正是李国柱,李国柱夺下长枪,一只背在背上,身子一闪便站到了李易的身旁,把李易挡在身后。他手里有枪,jīng神便是一振,见又有士兵冲进了人群里,李国柱瞄都没瞄,抬手就是一枪,一名士兵应声而倒,他眉心中弹,只一个小孔,流出了几滴鲜血,双眼睁的大大的,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
李易知道,自己这边的人身手再好,也是白扯,抵不住对方一梭子子弹,为今之计只有擒贼先擒王,抓住大鬼就有活命的机会。
李易叫黄文炳当翻译,押着大鬼慢慢向外走。
押着扎西诺那两名士兵却很机灵,他们以为李易是扎西诺的人,抓住了大鬼,想跟他们换人,便死扣着扎西诺不放,对李易等人大声叫喊。未完待续。。)..)
540凶狠的家伙
黄文炳道:“他们可能把咱们当成是zhèng fǔ的人了,怎么办?”
李易道:“外国鬼子,不骗白不骗,告诉他们,叫他们把总统娘们先放了,要不然我给这大鬼开膛放血。”
黄文炳如实翻译了,那两名士兵却不放。
大鬼手下有副手领队,一见首领被抓,立刻紧张起来,早就把队伍都调了过来,堵在了人群外,不叫李易等人出来,同时喊话,叫李易把大鬼放了。
李易大声骂道:“放你菲律宾的狗臭屁,叫我们放人,你们先放。”
黄文炳却道:“老弟,菲律宾人不这么骂人,狗臭屁我也不会翻译啊。”
李易气的差点笑了,道:“你随便翻译一句就成。”
就这样李易等人慢慢的向人群外面移动,打算绕出去,先奔直升飞机那边跑,再带着大鬼上飞机,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了。
哪知还没等李易等人走出人群,外面枪声已经响了,站在人群外面的人一排排的倒下,人们再也控制不住,尖叫着四下里散开。
那副手指挥着军队朝人群胡乱开枪,李国柱知道其中的厉害,道:“队长,咱们先往东边跑,他们这么开枪,咱们很容易中流弹。东林有树林,能挡一阵。”
李易答应一声,提着大鬼向东便要跑。押着扎西诺的那两名士兵却横着兜到了头里,大声嚷嚷着,叫李易把人放下。
李易心说这两个狗东西怎么还不中招。算算时间,都已经十来分钟了。
忽然左边那个士兵咳嗽了两声,松开抓着扎西诺的手,双手叉着咽喉。似乎有些喘不上来气。右边那士兵先是奇怪,正要出言询问,自己却也觉得不舒服,松开手,蹲了下来。
李易一看是好机会,对周飞一使眼sè,周飞一个箭步冲上去,咚咚两拳。把两人脖子打断,夹起扎西诺,手一招,领头向东跑去。
岛上的人太多。成千上万,李易一行人随着人流向东跑,还真没被子弹打中,可是这片空地上却已经倒下了几十人,有的还没死。正在血泊中翻滚呻吟。
李易等人跑到了东面,这里有一片树林,众人躲到树木后面,这才暂时喘了一口气。
李国柱向外扫视了一眼。道:“队长,他们正慢慢的压过来。”
李易道:“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的。”
李易提着大鬼唰的从树后跳了出来,那副手忙叫手下人停止shè击。几百个枪口却对准了李易。
李易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害怕了,把大鬼提在身前,右手冥蝶甩出,大声道:“我x你们菲律宾杜巴党所有人的妈,你们还想不想大鬼活命了?想的话就退后,要不然我一刀宰了他。”
黄文炳除了第一句没法翻译,其余的意思都照实翻译了。
可是也不知那副手是怎么想的,手一扬,向前一摆,这些士兵就立刻又缓缓的向前移动,速度虽慢,却毫不停留。
李易也是一股狠劲,对着大鬼的右手,嚓的就是一刀,大鬼穴道虽然被点,可是知觉尚在,只觉右手一阵剧痛,啊的一声惨叫,他头颈能动,再低头看时,右手已经被李易削了下来。
桡动脉一断,鲜血喷涌而出,大鬼甚是硬朗,竟然没晕,相反破口大骂。
黄文炳翻译了,不过是说李易是什么垃圾、废物之类。
李易笑道:“看来他们骂人的话没有我们复杂。”
李易又叫黄文炳向那副手喊话,叫他们退后,要不然真的把大鬼一刀杀了。
黄文炳翻译了,这时那副手见李易真的下刀子,也有些犹豫,手一立,队伍停止了前进。
李易转回树手,给大鬼止了血。大鬼仍然没晕,两只眼睛死盯着李易。
李易用刀在他鼻尖上一拖,道:“你再瞪,再瞪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大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这时那女总统扎西诺过来了,拉着李易的手不住的说话。
黄文炳道:“总统是在感谢你救了她,她说叫你放心,zhèng fǔ的队伍很快便会赶来,把大鬼的手下打跑,救咱们回去。”
李易笑道:“那敢情好,就怕来不及。”
忽然那副手高声喊了起来,他手下分别有翻译用华夏语、英语等语言翻译,原来那副手十分狡猾,他见那些有钱人都站在树林后面,便叫这些人把李易和扎西诺抓住。
那副手答应,只要能抓住李易等人,就免了他们刚才的赎金,要不然就立刻叫队伍开过去,排枪扫shè,不留一个活口。
刚才人群散开的时候,这些有钱人当然朝着自己的直升飞机跑过来,全都在树林的里面。这时那副手煽动他们这些人抓住李易,李易便见这些人的眼光中渐渐露出敌意。
李易心里清楚,杜巴党这些人不过是随口一说,一但抓住了自己和扎西诺等人,去除了对峙状态,杜巴党的人又着急离开,说不定就会乱枪扫shè,杀一个是一个了。
忽然李易撇眼一看,见陆亭候一群人十分镇定的远远躲着,跟其余人离的较远,李易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
这时情况紧急,李易也没时间多想。
这时那副手又叫人高声喊话,把刚才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先前的那个rì本商人身边也带着保镖,这rì本人很惜命,一再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心动,心想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听杜巴党的话,把李易这些人抓了再说。
这rì本人向手下最得力的一个保镖使了个眼sè,那保镖便悄悄的绕了过来。
李易正在给大鬼包扎伤口。忽然感到一个yīn影投了过来,与此同时,后背风声响动,李易忙向旁一窜。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大汉对着他打了一拳。
这大汉正是那rì本人的保镖,李易先前见过,这时一见,心里什么都明白了,知道他们受了蛊惑要来抓自己。
那大汉低吼一声,又扑了过来,李易哪能叫他扑中。身子一侧就躲开来进攻,李易随手在他背上一推,那大汉便冲了出去,一头撞在树上。撞的树木直摇。
这时其余几个人的保镖也都受了主人的指使,冲了过来。
李国柱和周飞一看,忙出手阻止,但是这些人不理会他们两个,绕了开来。跑到大鬼旁边,便要抢人。
李易一看,心里暗骂:“这些蠢蛋,脑子都叫狗吃了。对方只几句话,你们就信了。”
李易心里骂着。对方却已经围了上来,黄文炳的手下人也不少。忙上前阻拦,树林后登时乱成一团。
忽然一个人影在树干间来回一撑,以极快的速度到了李易的身边,俯身提起大鬼,向外就跑。
李易一看,这人正是鬼子,心里不由得正气,只是身边有人缠着,腾不出手来,眼见鬼子就要跑出去了,对方也已经冲了上来,李易身子一旋,逼开身边众人,右手一抖,冥蝶脱手而出,一道寒光直奔鬼子背心。
鬼子听到金刃破风之声,知道有暗器打来,忙向旁一闪,冥蝶擦着鬼子的耳朵飞了过去,正刺入一名士兵的脸上,噗的一声,毫无阻碍,刀子直没至柄。鬼子看到这刀,不禁咦了一声,那是他先前见过的刀子。
李易趁这工夫,双手忽出,嘭嘭两声,抓住左右两边各一人,向前便甩,这两人哇哇大叫,冲鬼子飞去。
李易借此机会,身子一纵,在身前一人肩上一点,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已经跃到了鬼子的背后,左手倏忽而出,已经抓住了大鬼的右腿,右掌一立,正拍到鬼子的背上。
鬼子没料到李易能跳的这么远,再要躲时已经来不及了,被李易打的身子一晃,向前扑去,手里的大鬼却被要易抢走了。
李易不及回身,怕背后中枪,立刻反手一抛,将大鬼抛回了树林,随即斜身抢到鬼子背后,在他背上伸腿一撑,身子倒飞回去。
李易双脚尚未落地,忽然觉身后一寒,知道是自己的冥蝶,肯定是鬼子从死人脸上拔出来,shè向自己的,百忙中反手一抄,将冥蝶抄在手中。
就这么一慢的工夫,后面的枪声也已经响了,李易就感觉子弹擦着身子的边飞过,也不禁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所幸没有中弹,落地后着地一滚,左三右七的一绕,又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李易身子倚着树,反手将大鬼提过来,挡在身前,压着大鬼的脑袋在棵上猛撞。只撞了几下,大鬼头上便汩汩出血。
李易道:“叫他们都退后”
黄文炳对着大鬼翻译了,大鬼闭上眼睛不说话。
李易正要点他穴道,那rì本保镖又冲了过来,从身上掏出手枪,枪口对向李易。
李易忙起身在黄文炳的腰上一推,把黄文炳推倒在地,左臂架住那rì本保镖持枪的右手,向怀里一带,那rì本保镖的枪便即打偏,啪的一声枪响,打在了树上。
李易正要把他摔倒,忽然又有两人横着冲了过来,在地上一滚,抱住李易的双腿,向旁便拗。
李易这一下没能站稳,身子从树后露了出来。
那副手一见,立刻叫人开枪。
李易后背尚未着地,便知不妙,杜巴党那些人这个时候不开枪,还等什么?情急之下,李易一拉那rì本保镖,竟然把他身子凌空抓了过来,迅速的挡在了自己的外侧。
啪啪啪几声枪,那rì本保镖惨叫几声,便再也不动了。
李易忙双手打出硬币,正中抱自己双腿那两人的眼睛,硬币打到眼睛里,那两人也是连声惨叫,松开双手,在脸上又抓又摸。
李易迅速的着地一滚,又滚到了树林里面,又是几下枪声响过。地上这两人也中枪死了。可是那些士兵却趁着这个机会快步冲了上来。
这时李国柱摆脱了身边的三四个人,从这些保镖身上拔出手枪来,从地上滚到了李易的身旁,双枪连发。打退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
李易也从地上死了的保镖身上把枪摸出来,对着那些士兵shè击,他枪法不好,不过对方人员密集,李易居然也打倒了两个。
其实这些有钱人的保镖,身上大多都有枪,只是刚才过于着急,竟然都忘了拔枪。否则的话,李易腹背受敌,怕是早中枪了。
这时李易见鬼子正横在双方中间的地上,双手抱头。一动不动,不过显然是没死,但是那些士兵也不理他,只是慢慢的从两边兜过来,看样子这就要冲锋。
忽然周飞哈哈大笑。从树林里冲出来,到了李易的身边,手里还着两人,道:“小易。这两个家伙肯出钱买命。”
李易见是那些有钱人里的两个,显然是周飞打倒了身边那个人。一时心里气愤,便过去把这些保镖的主人随手提了两个过来。
李易道:“这些人出什么价?”
周飞道:“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看他们害怕的样子,肯定是会出高价的。”
李易哈哈一笑,把大鬼提起来,对着外面晃了两下,道:“看见了吗,这人还没死哪,你们再要冲过来,我就把他另一只手也剁下来。”
黄文炳翻译了,那副手这时却不再听话,忽然大声的说了几句,黄文炳忙道:“糟了,他们要冲上来,什么都不顾了。”
李易毫没犹豫,对着大鬼又是一刀,大鬼这次没能忍住,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哪知对方却开了枪,再也不顾及大鬼的死活,李易没想到那副手这么果断,想来是想把大鬼做了,自己再上位。
李易刚想到这,大鬼便已经身中七八枪,脑袋都被打的烂了,脑浆子流了一地。
李易一看守不住了,大鬼也已经成了一堆烂肉,留也没有,便顺手向前一抛。忙叫众人向岸边退。
李易忽然想起手机的强光功能,新手机做出来之后,还没试过,便迅速的拿出手机,道:“阿国,大飞,把眼睛闭上。”对着冲过来的士兵按动了按钮。
这一次的光显然要比那个旧手机的强的多,李易虽然已经扭过头去,可是仍然感觉眼前一花。
李国柱趁着对方士兵停住的工夫,又开枪打死了几人,伸手拉起李易,和周飞向后便跑。
还真别说,虽然是白天,可是这光线十分强烈,照的那些士兵都睁不开眼睛。
众人都向东跑,李易三人垫后,仗着刚才强光晃了这些士兵的眼睛,影响了对方的行动,这一群人便跑出来很长一段。只是刚才在树林里被李国柱和周飞打倒的那十来个人,还有那两个被周飞抓住的富商,却再也没法跟过来了。
李易本想乘这机会在途中把姜丰年在混乱中救出来,可这一段路跑过来,见陆亭候的人把姜丰年看的很紧,情况又紧急,便没动。
众人快步向东,但是再向东就是海边了,海里成群的鲨鱼正在不住的游动,等着岸上的猎物落到水里。
众人加在一起,共有不到二百人,可是也没法硬往海里跳,那肯定是跳一个死一个,毫无悬念。
东边海面上停着杜巴党的一条大船,守住了岛东的去路,船上还有七八个人,忽见一大群人冲了过来,当下便有人开枪,立刻打倒了两上。
这些富豪的保镖这时才想起来拔枪,向船上还击,也打倒了三五个人,再打时对方便躲了起来。
哪知没过多久,对方忽然从船身上支出一杆大型的机枪来,对着下面便是一顿扫shè。
李国柱识货,忙叫道:“不好,大家快躲到两边石头后面。”
李易等人反应较快,早就已经飞身躲了起来,周飞看那个女总统扎西诺还在空地上站着,忙一把把她横抱了过来,躲到一块岩石后面。
扎西诺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周飞撇撇嘴,道:“毕竟是个娘们,还当什么总统,能顶个屁用。”
陆亭候被小九带着,也跟李易他们躲在同一个方向,陆亭候带来的那个女人自然也跟着。李易见这女人这时仍然十分镇定,没有什么表情,虽然脸上吓的已经苍白,但是神情依然较为平稳。
李易他们这些人躲开了,可是有的人却没能躲开,当场便死在地上,有的甚至被机枪打成了几截,这一下登时便打死了二十来人。
司马贵利被手下人扶着,凑到了陆亭候身边,道:“陆公,你,你可得想想办法啊。要不,咱们坐直升飞机离开?”
陆亭候这时正在给人打电话,声音很小,说的又是菲律宾语,李易危急之中也没去偷听他在给谁打电话,估计是在催自己手下快些把飞机开过来。
陆亭候打着电话,眉头皱的老高,显然是很不痛快,刚刚挂了电话,便听司马贵利这样问他,不禁哼了一声,道:“行啊,你司马大老板不怕人家从地面上用枪轰你,你就尽管做。我的飞机让给你了,你再管别人借个飞行员,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飞出二百米。”
541海里的鲨鱼
司马贵利知道人家军队里有重武器,直升飞机刚一起飞就得被击落,可是这次点儿背,就这么死了,司马贵利还真有点不甘心。
陆亭候看了李易一眼,慢慢的移了过来,小九怕他有事,跟在了陆亭候的后面。
陆亭候走到李易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小朋友,你怎么称呼?”
李易先前到树林里的时候,跟陆亭候和司马贵利他们也都碰面了。只是陆亭候以前从没见过李易,而司马贵利也只是以前跟李易匆匆见过一面,更何况李易已经易了容,想来陆亭候还不知道李易的身份。
李易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叫我小朋友就可以了。”
陆亭候一笑,道:“那也好,小朋友,你看今天这事怎么办?”
李易道:“你这么问,我也没办法了。这是人家菲律宾本国的事情,人家总统也在这呢,要不你去问问总统大人吧。”
小九插话道:“小子,这位是东南亚首富陆亭候陆公,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儿。”
陆亭候一摆手,道:“不碍事的,我最喜欢年轻人有冲劲。小朋友,咱们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很快,杜巴党的人就会冲过来,他们现在一点忌讳也没有了。乱军之中,谁都难以活命。
而非律宾zhèng fǔ的军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我看,咱们不如坐小船,先抢到大船旁边。再冲上大船。这就能逃走了。”
李易道:“那你为什么要找我?你手下这么多,什么事办不成?”
陆亭候哈哈一笑,道:“我手下都没有你的身手好,这大船船身不矮,别人跳不上去,我看只有你才行。正好我手里有前端带铁钩的长索,你可以钩住船舷上船,夺了船之后,再用船上的软梯拉我们上去。”
李易道:“唉,原来是这样。”
陆亭候道:“小朋友。只要你帮了大家这个忙,我想所有人都会感谢你,我另许给你一千万,等咱们脱了险。我就立刻兑现。”
这时,李国柱过来道:“队长,他们快要冲过来了。”
陆亭候趁热打铁,道:“怎么样?没时间考虑了。”
李易心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人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种地方,先冲上船去再说。”
当下道:“好,我打头阵。”
李易当下拿了一条带有铁钩的长索,一跃上了小船,向大船冲去。
一到了海里,鲨鱼们立刻游了过来。不住的在船底顶撞。李易心里默念,这次可千万要成功,虽然似乎有点替陆亭候卖命的不良感觉,但是要不这么做,所有人都活不成。
李易的船左倒西歪,忽然一条大鲨鱼一头向小船顶的翻了起来,李易眼见大船就在眼前,抄起长索一荡,双足一撑,已经从小船里跳了出来。
李易脚下水花翻腾。小船已经被顶的翻了,两条鲨鱼从水里跃了出来,咬向李易的足底。
这时李易手中的长索已经勾住了船舷,李易双手交替收缩,身子迅速上移。低头见两条鲨鱼飞腾而出,李易双腿一收。又迅速的在两个鱼头上一点,借力跃起,身子已经上升了一大截。
这时大船上早有人发现了,忙过想砍断长索,也有人冲着李易放枪。
李易左手抓着长索,右手硬币一枚枚打出,打的这些人一时无法靠近,李易忽然左臂一振,身子斗然飞起,翻了一个筋斗,落向船里。
眼见有两人冲了过来,李易两把冥蝶同时出手,两道寒光分shè左右,正刺入那两人的咽喉。
李易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手下留情,双脚刚一落在地上,便双手倏的探出,不等这两人软倒,便从他们脖子上把冥蝶拔了出来。
李易迈开八卦步向旁一绕,立刻绕到右边一人的背后,两把冥蝶左手交叉一划,这人后背肌肉立断,被李易一脚踢飞,死于非命。
李易脚下踩下景生休开四门,能躲便躲,能杀便杀,不一刻便斩倒了四人。
李易从船的左舷向船头杀去,身上已经全是血了,忽见前面转出一人来,手里抬着冲锋枪,一扣扳机,便要向李易shè来。
李易双手冥蝶向前疾shè,几乎同时刺入这人的头顶,与此同时,李易身子拔起,从右边船舱的外侧壁上斜着向前纵出。
那人头顶中刀,立即死了,可是临死前手指勾动,这一梭子闪着火花,擦着李易的左脚shè空。
李易跑过去,正落在这人的身旁,左手在两把冥蝶上一抹一捏,那人身子向后躺倒,这两把刀便自然而然的又回到了李易的手里。
李易见没有人再冲过来,以为船上的人都死了,忙冲到船头,忽见船头上架着一挺粗大的机枪,一人正坐在上面向下扫shè。
想是声音太大,这人又jīng神集中,是以刚才船上有枪响,这人也没注意到。
李易扑过去,冥蝶在他脖上轻轻一带,这人的脑袋立刻咕噜一声滚了下来。
李易一脚把这人踢倒,坐上了他的位置,见前面支着一个十字花形的瞄准镜,向着前面一看,见前面岛边上已经打了起来。
杜巴党的队伍正在向前猛冲,李国柱他们虽然也有枪,但一来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二来火力也不及对方猛,这时正在向后倒退,眼看就要被挤到海里了。
李易哪还能再等,虽然不会用这枪,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现学现卖了。
李易心想还是保守一些比较好,先用力一拉,把枪口向上调了调,两只手一紧。扣动了扳机。
只见一道道火花朝着天上shè去。打的树枝吱树枝纷纷断折落下。对面的军队本以为要成功了,哪知头顶忽然枪响,树枝纷纷落下,便是一愣。
李易一看,这东西太他娘的过瘾了,于是慢慢的压低枪身,一道道金光便向对面的军队shè去。
那些士兵虽然都躲在树后,可是这大型机枪的子弹连树干都穿的透,一下子就打死了十来人。
子弹威力极大,一时间只见断肢四下飞舞。鲜血到处乱溅,人头从平地飞起,挂到树上,又再滚落。
李易打发了xìng。慢慢调整方向,只打的树木断折,横七竖八的把那些士兵都压在了下面。
那副手一直在后面督战,一看大船叫人劫了,自己的军队死伤惨重,忙下领后退,同时叫岛子另外三个方面的三条大船向这边集合。
李易打退了敌人,下面陆亭候叫小九喊话,让李易把海里的鲨鱼除掉。
李易又压低了枪身,一直压到最低。扳机一口,登时在海里掀起了朵朵浪花。
很快便打中了鲨鱼,鲜血从鲨鱼身上涌出来,惹的其它鲨鱼围过来嚼食。
可是机枪威力太大,围过来的鲨鱼立刻意识到危险,死了十几头之后,便四下散开,躲的远远的,虽然这里的海域都是鲜血鱼尸,却也不再有鲨鱼过来。
陆亭候立刻带人乘小船下海。向大船靠来。小船虽多,但是岛子东面的船,不够这一百多人乘坐的,众人只好分批上船,为了争谁先谁后。不少人还打了起来。
李国柱和周飞带着人持枪断后,以防备敌人再次攻上来。两人也不跟其他人争,便打算第二批坐船再离开。
李易过足了瘾,正要去放软梯接人,忽然脑后一股巨风袭来,李易忙向旁一闪。
李易侧头一看,见是一个jīng壮汉子,这人手里提着扳手,刚才显然是要砸死自己,可是一下子砸空了,正砸在机枪的扳机上,机枪立刻shè出几十发子弹。
下面海面上都是小船,这一下正打中其中一艘,船上坐着的正是那个rì本人,和他的五个保镖。
五个保镖当时便被打死了四个,另一个左腿中枪,腿已经被打断了,这rì本人眼见不好,起身就要向海里跳。
哪知船身中弹,其中一颗子弹正中油箱,船立刻爆炸开来,这rì本人刚起身要跳,便被爆炸的冲击力扬了起来,一下又被炸回了海滩上,一头碰在岩石上,脑袋裂成四半。
这rì本人用四分之一的脑子想了想,觉得活命是不大可能的了,一狠心,登时便死了。
李易闪身躲开这人扳手的砸打,左手收回向下一压,压在这人手臂上,正要用力拗断,哪知这人也练过几下,迅速的抽臂回去,反手又是一扳手。
李易不退反进,投身入怀,双臂忽然外撑,将他两条手臂撑开,右手疾探,叉住了这人的喉咙。
这人松开扳手,两条又粗又长的手臂折回来竟然也叉向李易的喉咙。
李易没想到这人还有这一手,忙收回双臂,竖在脖子旁边,架开了这人的双手,同时双手手腕一翻,打算去抓这人的手腕。
忽然李易就觉胸口一热,周身上下有气流流动,所经之处忽凉忽热,竟似周身真气失去了控制,双手登时无力。
那人不知道李易体内的变化,只觉李易两臂突然间像是没有了力气,他不管这些,两只大手向里一合一扣,已经掐住了李易的脖子。
李易心里暗自着急,船上没有人接应下面小船上的人,自己恐怕要被这人掐死。
李易这两天练气,就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可是也没觉察出来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哪知这时突然发作,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了吗。
李易抓着这大汉的双手,用力向外掰扯,可是半点用处也没有,李易只感觉体内的热气不再循着经络行走,而是四处乱窜,所经之处,有的肌肉跳动,有的酸麻胀痛,有的却又沉重异常。
两人不住的扭打,李易被这大汉压在身下,后背顶的那枪身时而上升,时而下降。时而左移。时而右挪,扳机也不时的被李易触动,枪声断断续续,四下乱shè。
李易脸上涨的通红,渐渐的就要失去意识,想要甩出冥蝶割伤对方,却偏偏又甩不出来,手臂竟然不听使。
李易眼前已经发花,这人狰狞的面目在面前直晃,慢慢的变成了四个头。一大堆眼睛。
忽然李易会yīn穴上一痛,紧跟着周身的热气迅速的被吸到了经络里,李易感觉经络里的真气越来越充实,到最后竟然就像是有了实质一样。如水银般在体内流动。
忽然足阳明胃经里的真气一下子从脚下冲上来,将这壮汉的手掌冲开。
这壮汉满以为能把李易捏死,哪知李易的脖子上像是充了电一样,自己掌心一振,双手便不自主的滑开了。
李易呼吸得畅,一下子就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真有两世为人的感觉,见面前这大汉又要扑过来,李易冷笑两声,待他冲到近前。忽然左膝一抬,右手在他腰带上一抓一带,便将这大汉从头顶上抛到了身后。
这时枪身已经抬了起来,那大汉挂在枪口上,李易深吸一口气,双手扣住扳机,道:“滚回你老家去吧,我送你一程。”
说罢扣动了扳机,子弹把这大汉顶到了空中,这大汉被子弹打的不chéng rén形。血肉横飞,像下雨一样散落在海里。
李易这才出了一口恶气,自觉此时呼吸并不如何窘迫,显然是刚才真气归经的好处。
这时远处海面上,另三艘大船围了过来。李易忙跑过去,把大船上的三道软梯都放下去接人。可是只接上来十几个人,那三艘船便开到了附近,不住的向李易的船上shè击。
李易只得又跑回去,再次架起那挺重型机枪,对着三艘船一顿扫视,暂时把对方的势头压了下去。
这时李易才发觉,原来杜巴党开来的这四艘大船上,只有自己这艘船上有重型机枪,这一下还有什么可说的,李易对准了其中一艘,集中点shè。
大不会工夫,就把那艘船的船舱打的不成样子,人也被李易打死了四五个。
对面树林里的军队这时又再冲了过来,李易忙又调过机枪,对着军队shè击,保护李国柱他们的安全,哪知鲨鱼也来凑趣。
这些家伙本来远远的躲着,一开始没敢过来,后来见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再加上刚才那大汉被打的稀碎,不成样子,远远落下去的血肉,被几头鲨鱼张嘴吞食了,不禁又激起了这些鲨鱼的凶xìng。
鲨鱼们心想光靠人家免费送外卖还不行,必须得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不主动上去抢食吃,哪来的小康生活?便又都游了过来。
李易在这船上,便靠着一挺机枪,一会儿对付对付另三艘大船,一会儿对付对付树林里就要冲出来的军队,一会儿又得对付对付海里的鲨鱼,把李易忙的晕头转向。
饶是如此,这些游客里,还是有二十几人死在了海里。
李易正开枪开的兴奋,忽然发现手中的机枪只是嗒嗒嗒的轻响,却再也不向外shè子弹,心里便叫糟糕,原来没子弹了。
李易光顾着过瘾了,竟然没想到天底下什么样的机枪都得用子弹,忙又起身来找,可是他对这船上不熟,不知道子弹匣放在哪,找来找去也找不到。
已经上了船的众人也都帮着四下找了开来,等找到了子弹匣,大家又都手忙脚乱的帮着换子弹,可是换了半天换不上,再一看型号,才知道不是这种机枪的子弹。
这时另三艘船已经把李易的这艘包围了,海面上还有不少人尚且没有上船,对面树林中,那副手也带着军队慢慢的移了过来,李国柱他们眼见守不住了。
李易一看,这次是彻底是完了,忽然听到天上有飞机响动,众人抬头一看,见几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忽然轰的一声,李易右手边的一艘船被飞机上扔下来的炸弹投中,立刻烟火四起。
李易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便听到后面海面上有船开来,众人仔细一看,东面海面上来了不少船只,来船上竖的正是菲律宾国旗,这才知道是zhèng fǔ海军开过来了。
船上船下的人这时已经都zhèng fǔ军过来了,立刻欢呼起来,响声震天。
李易也长出了一口气,知道算是得救了。
海里那些鲨鱼本来要过来自己动手,但是见有大的船队开过来,立刻意识到要文斗不要武斗,便又远远的躲了起来。
只见杜巴党的军队迅速的撤退,另两艘船也打算调转船头,却被菲律宾zhèng fǔ军派小船四面围住,这两艘船只得投降。
zhèng fǔ海军的船队靠岸,士兵从船上下来,上了小岛,展开三面包围,向前兜去。
杜巴党那副手见势不好,本想转回头再去抓一些游客当chéng rén质,可是zhèng fǔ军早已经偷偷的从岛子的东南西三个方向登陆,把他们跟游客们隔了开来。
杜巴党的jīng锐至此全被zhèng fǔ军缴了械,分批押走。
李易等人在船上等了一会儿,便有大船来接。扎西诺等人在别人的护送之下,登上了zhèng fǔ军的大船。余人分几批,也都陆续的下了船。
扎西诺下般之前,跟下属说了几句话,那下属看了看李易,频频点头,等扎西诺还有赫不雅拉城的市长,以及其他的zhèng fǔ工作人员都换了船,便有人过来请李易也一起过去。
542使巧不使力
黄文炳这时已经上了船,就在李易身边,当下替李易做了翻译,原来扎西诺想请李易也一起过去。
李易却想跟着陆亭候他们,等到了有了合适的机会,再把人救出来,便叫黄文炳告诉那名工作人员,说自己还有事情。
那工作人员也没勉强,说叫李易明天到马尼拉去,总统要亲自接见他。
zhèng fǔ军接收了这些船,李易等人便在他们的安排之下换了一条船,李国柱和周飞他们也都被接到了这船上,双方见面,都是感叹不已,这一次好险就是生离死别。还好李国柱和周飞都没有受伤。
陆亭候他们被救之后,却没有留下,很快陆亭候的另一架直升飞机,便过来接走了他们。司马贵利伤重,也跟着一起走了。
最叫李易郁闷的是那个鬼子竟然没有死在乱军之中,也跟在了司马贵利的后面,也不知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陆亭候走前,开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交给李易,道:“小朋友,我说到办到,你不错,有机会咱们坐下来聊一聊,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李易老实不客气的收了。
李易这时要想杀陆亭候,完全可以假借握手就用狗脚技把他除了,可刚刚打了一场硬仗,心情正在激荡之际,这个念头自然就打消了。
李易见姜丰年被几个人死死的看着,真有心过去救他。可是这时不得其便。只好走一步便算一步。
陆亭候偷偷的见李易好几次向姜丰年看去,猜不出李易是什么用意,这时也没有心思多问,便带人走了。
乱了一阵,李易等人又回到了赫不雅拉城,见城里的老百姓跟先前没有什么两样,还在那又唱又跳的,似乎浑不知道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刚刚经历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斗争。
李易心里暗道:“这些没心没肺的菲律宾人。”
这一次意外,自始至终。李易都没见到刘平安的影子,想是他混在普通游客当中,躲过了一劫。这人jiān滑至极,遇到这种事。使巧不使力,必有办法躲过去。
回到黄文炳的住处,李易等人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一解今天的疲劳,李易连晚饭也没吃,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李易刚醒,便有zhèng fǔ工作人员来请,李易和黄文炳等人换了一身衣服,便随着他们去往马尼拉。
赫不雅拉城离马尼拉也不远,其实类似于马尼拉周边的县城。
到了马尼拉。周转来回,路边行人越来越少,又见有zhèng fǔ保安人员在两旁站立巡视,显然已经到了他们的zhèng fǔ办公机构。
黄文炳道:“老弟,这里就是他们的zhèng fǔ所在地,非zhèng fǔ人员轻易不能叫进来,看来咱们可都跟着你沾光了。”
李易笑道:“其实我也没百分百的用心要救她,这只是顺手而已。”
到了zhèng fǔ门前,车子却没停,而是绕到了侧门。车停了,有人接李易等人下车,到里面等候。
进了侧门,到会客厅里坐下,有人给上了当地的饮料和水果。转身也就出去了。
李易等人也没客气,拿起水果就吃。李易吃了几个芒果,站起身来四处乱逛,到屋外看了看,却被外面的守卫拦住,不过也都挺客气。
李易回到屋里,等的心焦,黄文炳劝李易安心等着,zhèng fǔ机构接待外籍人员来,想必手续很复杂。
又等了能有半个小时,这才有人来接李易等人过去。
穿过走廊,到了一间更大的会客厅,李易进门之后,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女总统扎西诺从座位上迎了过来,脸上带笑,走过来跟李易握手。
李易这时脸上的易容面膜还没除去,心想这事也不重要,也就没多想。
扎西诺身边还跟着不少人,看样子是zhèng fǔ机构的要员,身旁还配有翻译,不过说的汉语不大纯正。
扎西诺让李易等人坐下,在旁边相陪,说起了昨天的事。李易这才知道其中的情由。
原来今年大选,扎西诺所属的菲律宾国-民-党,和如录文所属的菲律宾zì yóu党,争斗越来越激烈,看局面形势,扎西诺连任的可能xìng极大。
如录文权力yù望极强,如果扎西诺两度连任,那如录文再要掌权的可能xìng就微乎其微了。
如录文哪能甘心,这家伙铤而走险,竟然暗中和杜巴党勾结,跟大鬼订约,正好得知扎西诺也到巴不尔岛上参加美食大赛,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便由大鬼带队伍,包围了巴不尔岛,想要擒住扎西诺,没想到叫李易破坏了。
因为杜巴党属于**武装,跟恐怖分子差不多,李易这次的行为,也算是为菲律宾平乱了。
现在如录文已经得到了zhèng fǔ各要员的一致反对,官方已经认定他犯了叛国罪和严重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罪,可惜的是如录文已经逃了。不过扎西诺这次是一定连任的了。
昨天在巴不尔岛上,扎西诺跟李易他们在一起,李易和叛军对抗时,扎西诺已经联系了菲律宾的军事大臣,要他们派军队来,只是中间有如录文一党的阻挠,这才来的晚了。
不过幸亏有李易等人的帮忙,拖延了很长时间,要不然如录文这些人的yīn谋恐怕就会得逞。
扎西诺很健谈,当然更是高兴,她因祸得福,是以对李易极为感谢。
双方交谈了一阵,扎西诺提出,要给李易颁发一个菲律宾zhèng fǔ奖,赠李易最勇敢国际友人的称号,称李易是菲律宾人最好的朋友。
扎西诺问起李易的职业,李易只简单的说是做生意的。哪知扎西诺立刻和众官员商量。决定给李易永久优惠,只要是李易和菲律宾人之间有生意往来,有商业行为,在关税等各个方面都会给与照顾,有些税项甚至完全免除。
如果李易跟其他人出现冲突,则李易本人的商业生为,具有优先权,如果李易的货在菲律宾海域内出现损失,菲律宾zhèng fǔ也会给予一定程度的补偿。
这一下李易也没想到,黄文炳喜道:“老弟。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这一下如果你在东南亚做生意,菲律宾这一块的市场可就算是占下了。”
李易虽然没有做过这种“水路”(流动xìng强的)生意,但是也知道其中的利润一定极易诱人。
李易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能不以本来面目示人了。”
李易当下把脸上的面膜几把抹掉,露出了本来面目,扎西诺等人一惊,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赞华夏人头脑聪明,能弄出这些古灵jīng怪的东西来。
下午扎西诺请李易等人吃饭,李易一开始还以为是国宴,哪知也不过是在一间小厅里,由扎西诺和几位官员相陪,不过后来才知道。这些官员的官职都不小,这也是给足了李易的面子了。
席间有位负责zhèng fǔ安保工作的官员向李易请教格斗术的问题,原来扎西诺在巴不尔岛上见到李易飞来跳去,打的又漂亮又厉害,便和旁人说了。
这官员也听到了这件事,只是没有当场看到李易的功夫,很有些心痒难搔,这时趁着大家聊的火热便提了出来,还想叫李易教他的下属几招。
李易也是喝了几杯酒,起身道:“我这两下子实在是不行。那就献丑了。”
李易不知道菲律宾人是不是也像华夏人一样假客气,万一自己客气过头儿了,说不定对方还以为自己真的没有本事呢。是以只说了这一句,也就不再说。
那官员很兴奋,像他一个下属点了点头。他这下属是个一米八高的大汉,在菲律宾的男人中算是极高的了。可见也是选拔上来了。
这大汉职位并不高,但是一直负责安保工作,十分敬业,身手也是不错,系统的学过跆拳道,腿法犀利。
这大汉一直在后边站着,见李易这些华夏人古里古怪的,一张脸也变来变去,又见总统对李易他们十分客气热情,把李易的身手说的神乎其技,心里便有些不服,正好这时上级示意他出手,便正中他下怀。
这大汉一闪而出,和李易在餐床前的空地上面对面站好,双臂微摆。
他们好像并不讲究叫对方先进招,以示自己的大度和礼貌,而是讲究先发至人,当下身子跃起,右腿高抬,横着一扫,腿上带着劲风,扫向了李易的左肩。
也是这大汉见李易是总统的贵客,腿下留情,要不然就会一腿扫向李易的太阳穴。
李易见他腿法凛冽,功力不浅,只是出手不讲究虚实配合,一味的追求力度和速度,不免境界不够高。
李易见腿到了近前,不躲不闪,左手轻轻一扬,使了半招白鹤亮翅,手背正搭在这大汉的脚背上,立即手背微斜,将他一腿的冲力卸到一旁。
那大汉一腿踢出,见李易不躲,也怕把李易踢伤,正要收力,哪知却像是突然踢到了水里一样,脚背上毫不受力,随即身子一晃,重心不稳,右腿不自觉的就沉了下去,上身向前一倾,就要撞在李易身上。
李易微微一笑,双手轻推,把这大汉撑在外面,道:“小心了。”
那大汉听不懂李易说什么,推开李易,上来便是一拳,这一下可没留情。
原来这大汉不只是跆拳道厉害,西洋拳击也学过,这一拳力道沉猛,不可小视。
李易见他仍然是只重上盘,不重下盘,知道西方拳术多是如此,也不奇怪,当下身子一矮,轻轻巧巧的从这大汉身旁绕过,反手在他腰间一推,这大汉立刻向前扑去,总算是反应不慢,立即站住。
李易这两下用的都是巧劲,这大汉并不懂其中的道理,只道自己没有站稳,回转身来,又向李易冲了过来。
李易心想。只是用巧劲。料这人不会服气,当下迈开八卦步,围着这大汉绕起圈来。
这一下这大汉立刻晕了,一拳刚刚打出,便不见了李易的人影,后背却已经中了一掌,一腿刚刚踢出,李易已经绕到他左侧,肩膀又中一拳。
到后来这大汉只觉身子四周全是李易的影子,出手都不知道要打向哪个才好。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易若要伤他早就伤了,只是出手点到即止,给他留足了面子。又转了几圈。李易忽然站定,在这大汉肩膀上一拍,笑道:“我头都晕了。”
下面的众官员和扎西诺一看,都鼓起掌来,不过他们心里却只当李易这种功夫是杂耍。
李易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心想不露一手绝的,这些人不会服气,当下走到餐桌旁坐下,右手端起酒杯,左手却按在了桌角上。
李易潜运内力。啪的一声,已经将一块桌角扳断,右手一扬,喝干了杯里的酒。
这桌子的桌板厚度几近三指,是硬木打造,却被李易一扳而断,众人一看,先是静了片刻,随即暴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这一次可是完全发自内心的佩服了。
那大汉过来摸摸桌角。又摸摸李易的手掌,见李易手掌上连厚茧都没有多少,五指细长,并不粗壮,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这一手的。
那负责安保工作的员官向李易敬了一杯酒。想求李易教他的下属几招实用易学的。
李易心想太极劲讲究功力,而且需要有一定的文化背景才能领会。这个是没法教的,没有功力,只有招式一点用也没有。
八卦步更难,五行yīn阳,生克制化,根本跟他们说不清楚。恐怕记住了步法,记不住手上发招。
点穴是不能教的,不管这些人能不能学的会,都不能教,点穴虽然难学,毕竟里面的关窍只是一层窗户纸,以李易的心思,这种绝学宁可失传,也不能教给外国人。
最后想了半天,李易还是决定教咏chūn。
聚餐过后,那官员把不当值的十几个人叫来,李易往这些人面前一站,心里自然得意。
咏chūn里有一些术语没法翻译成菲律宾语,只好意译。可是这些菲律宾人对咏chūn里用巧不用力的理念仍然不能理解,他们都是争强好勇之人,有力不让使,就十分的别扭。
李易晚上便留在这里,跟他们坐着拆招,等拆了几十遍之后,这些人才渐渐的习惯了,也慢慢的体会到了其中的奥秘。当然,那些jīng微的技巧,李易根本没想教,只教了小念头就算了。
扎西诺忙着处理政事,不能天天陪着李易,李易也乐得轻闲,便跟这些菲律宾安保人员混在一起,菲律宾人很随和,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也有说有笑的十分痛快。
就这样李易等人就留在这里又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李易才忽然想起姜丰年的事来。
那天巴不尔岛政乱,后来陆亭候就带着姜丰年走了,事隔两天,姜丰年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李易打了自己两个巴掌,暗骂自己只顾着跟这些菲律宾人打闹胡混,竟然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李易一想到这,心里便十分不安,立刻向扎西诺提出辞行。
扎西诺还想留李易多住几天,见他执意要走,便问李易有什么要紧事。
李易便说自己有个朋友要救,扎西诺很奇怪,详细问了问是怎么回事。
李易忽然想到说不定可以借助这个女总统的权力,帮自己把人救出来,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扎西诺一听到陆亭候这个名字,脸sè登时凝重起来,李易一问才知原因。
原来陆亭候和菲律宾的生意往来非常密切,不过他和如录文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这次的大选,陆亭候还曾经帮着如录文拉选票,在如录文身上投了不少的钱。
李易一听之下,这才恍然大悟,难道那天在巴不尔岛上,李易见到陆亭候的样子,心里就感觉有些别扭,可是到底哪里别扭,李易却一点也没想明白。
现在一想,立刻就对上榫头了,想必是如录文虽然知道陆亭候也去巴不尔岛上参加大会,但是又临时知道了扎西诺也去了,如录文不肯舍弃这个机会,又忘了及时通知陆亭,便立刻叫杜巴党的大鬼带军队过去抓人。
当然,如录文自己是不方便露面的。大鬼到了岛上,叫那些富豪用钱赎身的时候,见到了陆亭候,他跟陆亭候没打过交道,不过彼此之间都知道有对方这么一号人物。
是以大鬼没有为难陆亭候,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儿,不便透露出两人是一路的,陆亭候开出的支票,大鬼也就暂时收下了。
后来大鬼被李易抓住当了人质,由他的副手带队,陆亭候跟这副手不熟,又是在乱军之中,所以被形势所迫,便跟众人一起躲到了东面的树林里,一直等到后来被救。
扎西诺听李易说了陆亭候的事,想到这人魔鬼的本来面目,便决心站在李易一边,出动zhèng fǔ力量帮着李易救人。
李易大喜,心想有zhèng fǔ武装力量帮忙,这事便容易成的多,只是陆亭候在东南亚十分有势力,人多容易走漏风声,这事还得有个详细的计划。
543别意气用事
李易把大家叫在一起,细听这段音频,除了一些并不重要的对话之外,知道陆亭候现在人正在马来西亚东面苏禄海里的一个小岛上。*
那小岛是陆亭候买下来的个人产业,目前隶属马来西亚,陆亭候平时常到那里居住。
音频中显示陆亭候把姜丰年也带到了那个小岛上,而且就要在那个岛上做那道早就叫李易恶心万分的碧血凝玉还颜烩。
最重要的是,菲律宾zì yóu党的领袖如录文也潜逃到了那里,而且就是陆亭候派人接应他,把他救走的。
而李易先前对陆亭候的分析猜测,也大致符合,果然是如录文临时知道扎西诺上了巴不尔岛,没能及时通知陆亭候,便叫大鬼带人过去。
而后来陆亭候曾打电话联系如录文,可是如录文当时正在阻止zhèng fǔ派兵营救,后来事败,便孤身逃走,所以一直也没接陆亭候的电话。
扎西诺对李易有这样先进的设备十分惊奇,可是大事当前,不是惊奇的时候,扎西诺立刻招来国家安全局的各位议员,众人在一起商量如理这件事。
有人提议立刻派兵过去,可是那小岛是马来西亚的领土,直接派兵过去必定不行;也有人说立刻知会马来西亚zhèng fǔ,要他们交出政治犯,同时允许派武装力量上岛,可是陆亭候跟大马zhèng fǔ关系也很密切,这事并不容易办成。中间必定会耽搁很长时间。一有了时间,陆亭候他们便有机会逃走。
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李易心想,这里还有自己的事,要是通过官方那可麻烦了,不如自己再冒一次险,带人上岛,暗中救人,算是私人行为,只要菲律宾军方在小岛外围派人接应即可。
李易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扎西诺却觉得十分冒险,她不想失去李易这样勇敢的好朋友。
李易心说这外国娘们真是虚伪,在这方面可不比我们华夏人差,你干脆就说怕自己坏事得了。
可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更好的结果,最后只好同意了李易的请求。
李易就感觉这次像是自己带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一想到要到小岛上去对陆亭候,李易便有些轻度的兴奋,可是说实话,也有一些紧张。
因为陆亭候并没有一直穿着那些上衣,所以秦少冰那边所能收到的音频,到了后来便再也没有了。是以目前那小岛上是什么情况,众人都不大清楚,就这么冒然过去确实有些危险。
不过好在李易只是去救人。并不是跟他们正面硬拼,成功的概率或许会大一些。
李国柱对李易是一生死忠,周飞是天不怕地不怕,两人都无一丝惧意。
当下由菲律宾zhèng fǔ提供装备,到了下午的时候,一切都已准备停当。
李国柱身上带了一柄十分轻便的可拆装的狙击枪,短枪六七支,子弹数百,手雷十多个。
周飞不会用枪,也不喜欢用冷兵器。便要了一些保护装备,手上又戴了金属指套,又称指虎,为防止反光,便在金sè的金属外面又涂了一层黑漆。
三人准备完毕。天sè已近黄昏。外面的船只已经准备好,菲律宾军方派了三个小队护送李易三人过去。
临行前。黄文炳拉着李易的手道:“兄弟,万事小心,千万别意气用事。”
李易笑道:“放心吧,我命硬着呢,轻易死不了。”
李易和扎西诺、黄文炳告别,带着李国柱和周飞上了船,船队离岸,折出海湾,便一路向南。
这一路上没有阻碍,小船又行的快,李易坐在船上,放眼四顾,见夕阳斜照下来,映在海面上,闪出道道鳞光,其景瑰丽异常。海风扑面,手中冥蝶隐隐透着寒光,一切一切都叫李易有些醉了。
一路向南,天sè越来越暗,到后来海面上已是一片漆黑。在大海上的黑夜和在陆地上并不一样,这种夜sè叫人暗生一种恐惧感,叫人面对大自然的奇伟,不敢生出一丝一毫的抗拒之心,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船队开了灯,chéng rén字形排开,又行了几个小时,十点刚过,船队队长便来报,说前面就是那小岛了。
这小岛并不太大,马来西来官方地图上标明,这岛叫古帝力岛,说的是当初创世之神降临人间,最初便是在这岛上落的脚。
岛的北面一块大岩石,形状很像一个手执长蛇的神怪,附近海岛的人都传说这就是神的形象。而古帝力的意思就是指神的脚印。
又向前开了一段,那队长道:“再向前就是古帝力岛了,不过咱们的船队不方便靠的太近,只能派一艘船上岛。”
李易道:“好,咱们这就过去。”
三个小队都留在原地不动,只李易三人乘坐的船慢慢驶向前面。
开船的人把灯光放到最小,在微弱的灯光中,李易见一座小岛横卧于前,看起来像个鞋子。
小船在鞋尖部靠了岸,李易三人一跃而上,他们临出来前,扎西诺已经给了李易一份岛上的地形图,只不过并不详细,上面只有树木、岩石的分布,对建筑是一样也没标明。
李易三人蹲伏于地,先用手机的夜视功能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见面前并没有路,对照着地图看了看,知道这里虽然是鞋尖部分,但是前面有一条很长的岩石带,要翻过去才能到岛子里面。
李易一挥手,三人向前奔去。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虫声和浪声,三人跑了一小段,见前面果然出现一处高岩,左右绵延很长。
高岩虽高。却拦不住三人。李易当先,轻轻一纵,便跳起两米多高,左手在岩石上一扳,借力再次跃起,就这样手脚并用,很快便爬了上去。
李易慢慢探出头来,不见四周有人,双腿一撑,爬了上来。回头见周飞和李国柱也先后上来。
李易转身又要向前,忽然李国柱伸手拉住了他,向前面地上指了指,李易凝神一看。暗叫惭愧,原来前面地上有一段铁丝网,还不到膝盖那么高,混在杂草里轻易看不出来,那显然是电网了。
李国柱是特种兵出身,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这次上岛,他心里一直就在留意这些事。
当下三人轻轻跳过,又向前行,比照了一下地图。找到了大路,向岛子西侧奔去。
一路上,李易见这小岛修建的已经很现代化了,可见陆亭候很会享受,同时也花了不少的钱。
走了一段,忽然见有一块巨岩高高耸立,黑暗中显得十分吓人,李易见这岩石像是一个人形,双腿分立,胸高腰细。头大而圆,双手高举,左手握着弯弯曲曲的蛇,右手成拳,估计就是那个什么创世的神了。
三人再向前行。便有铁丝电网拦路,足有三米多高。李易量了量,估计自己加上助跑,可以一个空心筋斗翻过去。
李国柱却摆摆手,向网子里面指了指,李易用手机一照,吓了一跳,原来网里的草地上有不少尖刺,尖都向上,要是冒然跳进去,双脚必定受伤。
李国柱从身上拿出工具来,轻轻把电网剪断,向两边拉大,率先进去,七扭八歪的走了起来,他所走过的地方都没布下尖刺。
李易和周飞跟在李国柱身后,向里走了很长一段,绕过一处巨岩,忽然面前豁然开朗,灯火闪耀,原来已经到了岛子中心,里面有七八座建筑。
当中的一座是三层的小楼,每一层都开着灯,楼前空地上站着一大群人,看样子是陆亭候的手下,有的站着不动,有的则正在四下里走动。
人群正中那人,正是陆亭候。
陆亭候已经换了一身大褂,有些像古人那样的穿戴打扮,他身旁一个黑脸的,正在跟陆亭候大声的说着什么,说的是菲律宾语。
李易来之前,扎西诺给他看过如录文的各种照片,李易知道这个黑脸的就是如录文,他果然跟陆亭候混在一起,只是黄文炳不在,不知两人说的什么,不过听语气,如录文显然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在陆亭候的身后,坐着一人,却是司马贵利,没想到这家伙也跟着一起来了。
李易先前见陆亭候对司马贵利始终十分冷淡,显然骨子里并看不起他。可是在岛上,却又曾帮他求情,叫他捡了一条命回来,也不知为的是什么。
司马贵利在,那鬼子自然也在,就站在司马贵利的身后,李易看他似乎也没受什么伤,神情木然,不知在想什么。
在陆亭候的面前空地上,却架着很多东西,有的像床,有的像锅,有的像灶,却又都不大像,无处不透着稀奇古怪,叫人暗生诡异之感。
李易微一动念,便即明白,看来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做碧血凝玉还颜烩而特制的炊具了。
又过了一会儿,陆亭候看了看时间,道:“来人哪。”声音清亮高越,黑暗中听的很清楚。
立刻有两人走了过来,道:“陆公。”
陆亭候道:“时间快到了,去叫小九,把姜师傅请出来。”
李易心道:“看来他做这道菜是要计算时间的,前两天不是正rì子,所以没做,我可真是侥幸,玩了这两天,总算是没耽误正事。”
那两人领命去了。
陆亭候叫如录文在一旁坐下,又叫过两个人来,道:“你们去把食材准备好。”
那两人也领命下去。
周飞向李易看了一眼,显然不知道所谓食材是什么东西,李易在他耳边道:“就是做菜的材料,肯定是那个妇女和小孩了。”
周飞点点头,脸上显出愤怒的神情。
李国柱捅了捅李易,向陆亭候指了指,示意想用狙击枪。
李易摆了摆手。在他耳边道:“姜师傅还没出来。不急动手,等一会儿把姜师傅和那孩子妇女一起救走,还得把如录文也带走。”
过不多时,从楼里走出几个人来,当先的一个正是姜丰年。
李易一见姜丰年,心里便是一阵难过,本来已经从广宁把人救出来了,没想到又被刘平安把人给劫去,又正是姜丰年生病的时候,李易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
这时借着灯光。见姜丰年气sè还算不错,就是眼神有些呆滞,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姜丰年身后是小九。还有几个打手,陆亭候那天带来的那个中年美妇也一起出来了。
陆亭候见到姜丰年,双手竟然有些颤抖,语音也有些发颤,迎上去道:“丰年,我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叫你亲自动手。取血、取脑和取肉的工作,我交给铁正男去做,你只管加工这些材料就是了。”
李易这才恍然,原来陆亭候虽然看不起司马贵利,可是却一直把他带着,原来是要他的手下鬼子来下手。
可是李易转念一想,似乎又说不通,虽说杀婴儿,取人脑,切人肉是很残忍的事情。陆亭候的手下人里却也未必没有人敢做,为什么巴巴的非要叫鬼子来做?难道这个鬼子有别人没有的手艺?
只见姜丰年抬起头来,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陆亭候转过身来,对着月光,李易正好见到他的正脸。见他脸上满是激动、兴奋、欣喜的神sè。
陆亭候道:“丰年,我研究了几十年。盼了几十年,你离开以后,我又等了十几年,这些年加在一起,还有什么理由叫我不这么做?
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缺了,就只缺这一样。那本菜谱里有些内容我到现在也没告诉你,这道菜的神奇作用,或许并不只是返老还童而已。
哈哈,里面有些话,我甚至也不敢相信,可是古人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写出来了,我为什么不信?这么神奇的作用,不试一下,岂不是可惜?
丰年,你知道吗?咱们正在创造历史,创造庸人和俗人所不能体会到的境界。人要想超脱,就要敢于与众不同,我这几十年在商场上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幻想我自己是个伟人,可是我现在才明白,这并不需要幻想,因为我本身就是个伟人。
你或许体会不到,这道菜如果能够成功,对人类社会将有多么大的影响。
光凭着这些,我们足以名标史策,要想成为不被历史忘记的人,你只有财富是远远不够的,物质不会被人记住,只有jīng神,只有人的jīng神,才会被人永远的记住。”
李易藏在暗处,正看到陆亭候的脸,见他越说越兴奋,一开始时,声音还有些发颤,可是到了后来,竟然沉稳高亢,似乎月光下站着的真的是个伟人。
李易当此情境,听着陆亭候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话,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怦然心动,不自觉被他所感染,隐隐觉得就算杀人取血,开颅取脑,似乎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了。
李易一惊,忙甩甩脑袋,收摄心神,心想这个陆亭候就是个疯子,可不能中了他的毒。可是真没想到,一个疯子居然说话也相当的有诗意。
李易正想着,楼里传来脚步声,凝视望去,只见几个打手架着一个女人从另一座楼里走了出来,那女人双眼呆滞,身上只披一件长披风,隐隐约约可见,衣服里没有穿内衣。
在这群人的后面,一个打手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看样子不到一岁,正嘻嘻作笑,小手张开乱抓,浑不知死到临头。
另有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能看出来里面装的是红sè的液体。
李易猜想可能是那女人的经血,不知是用什么方法能叫这血不凝。
姜丰年一见到这孩子和那女人,周身便是一震。
陆亭候道:“丰年,就要到时辰了,你先避开吧,好好想想菜谱里的那些话,体会话里的境界,等我这边办完之后,我就叫人上去叫你下来。”
姜丰年双眼痛苦的一闭,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进了楼里。
李易小声道:“没时间了,大飞,你现在就去楼里救姜师傅,救走人之后,尽量从楼后离开,我和阿国在这里准备救人。”
说罢从兜里拿出先前从沙子身上搜出来的迷药和解药,道:“今天事情特殊,不能硬拼,该用手段的时候就得用手段,你把解药抹在鼻子底下,再用迷药救人。楼里空气不流通,用这个正好,外面空地就不行了。”
周飞答应一声,接过两个小瓶,他本不愿用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但是今天情况确实特殊,一切只好从权。周飞便从旁边绕开,等距离远了一些的时候,这才起身,向楼后跑去。
李易对李国柱道:“阿国,咱们没时间安排计划了,我估计他们一会儿开始前,还要有些仪式,咱们还有些时间,你绕到那边去,用狙击枪,只要有机会就把如录文先干掉。
咱们不能只顾自己的事,扎西诺的忙也得帮,活的抓不着,就把首恶毙了,也算是对得起这女总统了。这就叫一了百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44凶菜的程序
李国柱道:“那陆亭候呢,杀不杀他?”
李易道:“我本来想杀他,不过有他在,刘平安就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就暂时先留他一命。*以后再杀他,也有的是机会。”
李国柱道:“好,一会儿我先杀如录文,你去救小孩,可是那女的怎么办?”
李易道:“那没办法了,咱们人手不够,只能救一个算一个了。”
这时那女人和小孩已经被带到了陆亭候面前,陆亭候查看了一下,道:“没有问题,咱们等十一点,准时开始。”
陆亭候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样的东西来,李易用手机调出长焦来一看,见是一本旧书,上面弯弯曲曲的,也不知写的是什么,想来就是那本菜谱了。
李易心道:“妈的,一会儿老子先把这鬼东西烧了,我叫你犯神jīng病。”
看看时间,离十一点只剩下一分钟了。
只见陆亭候一挥手,楼前的这些保镖立刻四下散开,围成好大一个圈子。
圈子zhōng yāng便只留下陆亭候、小九、鬼子,以及那女孩及小孩。
这时的月光特别的亮,陆亭叫手下关了灯,楼前面月光洒下来,像是给地上铺上了一层水银。
李国柱向李易打了个手势,选了一个合适的地点,慢慢的爬了下来,把狙击枪拿出来,迅速的装上,从一块岩石后面把乌洞洞的枪口伸出去。对准了如录文。狙击镜并没打开,怕反光之后叫敌人发现。
李易则把冥蝶摸在手里,左手扣了七八枚硬币,慢慢调匀呼吸,看着楼前这些人的方位,计算一会儿出手时该如何救人。
楼前面,陆亭候站在zhōng yāng,小九站在他身后左面,怀里抱着孩子,鬼子则站在陆亭候的右后方。押着那女人。
司马贵利身上有伤,一直在外围躺着,如录文是个政客,似乎不大敢靠近。便也站在外围。
陆亭候那女人当然是一个人站在远处,这女人居然还敢看这个场面,这倒叫李易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月光如洗,四周虫叫叽叽,陆亭候把那本菜谱放在一个小桌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样子十分虔诚。
忽然那小孩哭开了,哇哇直叫,小九抱着他。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李易心道:“一会儿我得先救那孩子,这个叫小九的我没跟他斗过,不过看他跟鬼子动过手,也并不如何厉害,一会儿我出手先用暗器打他腿上穴道,再打他手臂穴道,同时窜出去救小孩。然后迅速斜着从左前方退出去。”
院子里除了孩子在哭,没有一个人说话,陆亭候忽然睁开双眼,抬头看了看月亮。道:“时辰到了,开始!”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阵急促,李易手心出汗,右手冥蝶已经滑出,背到了身后。
陆亭候想必事先已经跟鬼子他们详细的说过了这菜的制作过程。是以他只一挥手,鬼子便把手里那女人横着抱起。走到前面的那个平台上,把这女人放在了桌上。这女人虽然不是昏迷状态,可是听人摆布,显然是给喂了什么迷药。
鬼子脸上显出残忍的神sè来,从旁边的架子上嚓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尖刀,这刀的形状十分特殊,看来是特制的。
鬼子刀交左手,从那女人的胸口衣领处平着插了进去,刀锋一立,向下一带,啪的一声,把那女人的衣服割开。
那女人身子里面果然什么也没穿,衣服向两边一分,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鬼子咧嘴一笑,脸上的麻子像是谷子乱滚,叫人看了又害怕又恶心。
鬼子把刀子放到一边,从架上拿出一个瓶子来,打开盖子,把里面的液体倒在这女人身上。
一股酒香飘来,原来这瓶子里装的是酒。
这女人被酒一激,唔了一声。
鬼子倒完酒,又把这女人横抱起来,放到旁边的一个铁桶里,用一个中间有洞的盖子盖住,拉住那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拉了出来,又把她的头发束在桶边的一根铁柱上。
鬼子从椅子后面翻上来一个铁圈,套在了这个女人的头上,和太阳穴平齐,铁圈上有螺丝,一圈圈的拧紧,这女人的头便被固定住了。
鬼子很得意的样子,就好像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猴子。
鬼子在那女人的前额上弹了弹,从旁边的架子上抄起一把厚背刀来,对着这女人的前额点了点,手一扬,就要砍下去。
忽然那小孩哇的一声大叫,这女人听到孩子的叫声,竟然一下子惊醒了,先是一愣,随即惊声尖叫,身子不住的挣扎,可是又哪能挣的脱?
鬼子哼了一声,不理她的叫嚷,仍旧拿着刀在她的前额上瞄准,瞄了几下,第二次便要下手 。
李易一看立刻急了,他本来只想把孩子先救了,一但自己这边救人成功,叫陆亭候没法做这道菜,那这女人也就可以免去一死。
可是没想到做这道菜的程序竟然是先杀人取脑,那婴儿是留着后杀的,这一下可全乱套了,李易眼见这女人就要被活活的开颅杀死,哪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左手一扬,三枚硬币急速打出。
鬼子生xìng残忍,正要动手杀人,忽然听到背后有风声,正要闪躲,手背上一麻,一枚硬币已经打中了他,当啷一声,厚背刀掉在地上,与此同时右肘少海穴和后脑风池同时中了一枚硬币。
李易硬币打出,人也如箭一般跟着暗器shè了出去,叫道:“动手吧!”
他话音刚落,李国柱那边已经扣动了扳机。
如录文正站在外围看着。忽见有异常情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左胸便中了一枪,这一枪正中心脏,当时便心脏破裂,死于非命,那子弹穿透xìng极强,从他背心shè出去,又打中了后面一个打手,两人同时倒地。
这一下楼前登时大乱,小九反应极快。他的任务就是保护陆亭候,忙把手里的小孩随手向后一抛,合身扑在了陆亭候的身上,左手揽着他。快步向楼里跑去。
李国柱一枪打出,楼前众人便开始迅速乱动,李国柱立刻收了狙击枪,掏出两支手枪来,双手持枪,对着这些打手就是一阵点shè,他的枪上装有消声器,只听嗤嗤声响,响一声,便倒下一个。他用手枪shè击,在短距离之内,竟然没有打空枪的时候。
这时岛上的jǐng报响了,从其余的建筑里似乎有援手正在向这边跑来。
李易那边毫不停留,他打出硬币之后,身子便随着扑出,朝小九扑去。楼前的这些保镖是散开站成一圈的,在李易和李国柱的身前便数人,这些人见有突发情况,立刻转身。
李易扑过来的时候。面前一个打手便刚刚转身过来。李易左脚在他手臂上一踏,把他拿着枪的那只手啪的一声踩断。
在这打手的惨叫声中,李易右脚已经踩到了他的头顶,再次借力纵出,扑向小九。
这时小九已经把小孩甩开。扑过去保护陆亭候,李易见那孩子就要落在地上。忙身子一伏,向前一抢,右手在地上一抹,左手疾探出去,抄在那孩子的腰上。
李易这一下抢着向前纵,身子不稳,接到孩子以后便即摔倒,李易顺势向前一滚,抬头见身前有七八个打手已经举着枪冲了上来。
这时李国柱喊道:“往回来,你后面人少。”
李易想也不想,抱着这孩子,也不转身,左脚尖一点地,向后纵回,同时右手反手打出几枚硬币。
李易一跃落地,这才转身向回纵,见这一面果然人少,原来大部分都已经李国柱用枪击倒。
李易心里一喜,双足用力,向前跳了过去,忽然李国柱喊道:“小心后面!”
李易就知道后面有异,刚要缩身反腿回踢,后面那人来的好快,手臂一探,已经抓住了李易的后背,向回便拉,喝道:“想跑?哪那么容易?咦,是你?”
后面这人正是鬼子。
李易被他硬拉了回去,身子被鬼子抛起,忙在空中一转身,对着鬼子的面门就是一脚。
鬼子闪身避开,叫道:“原来是你小子,我说的嘛,在巴不尔岛上我就……”
李易不等他说完,落在地上,右拳便用力击向鬼子面门,到了中途忽然一变,反掌为抹,啪的一声,正打在鬼子的脸上,鬼子的脸登时就红了。
这一招是李易把自己会的几种拳法揉和在一起,所自创的招式,鬼子正在说话,没留神,便被打中了一巴掌。
鬼子大怒,也不再说话,立刻上来抢攻,两人三条手臂缠斗在一起,一时间不分上下。
鬼子心里大奇,上次在新九大厦,自己发现卫生间里有异,当时先是装模作样,后来突然发难,跟李易闷声打了一场。
那一次其实是李易输了,要不是李易后来突然出刀,鬼子的耳朵根本不可能受伤。
哪知这一次,李易左手抱着小孩,右手只一条手臂跟他拆招,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
鬼子十分焦躁,这一下更是没法取胜。
李易心里也急,这鬼子十分难对付,自己能跟他拆招拆到现在,已经是尽了全力。
李国柱本来想帮忙,可是两人斗在一起,密不能分,没法用枪偷袭鬼子,弄不好就会伤了李易。
两人其实只打了一分多钟,可是在李易的心里就像过去了半个小时一样。
到后来,李易偷眼见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只是同样碍着鬼子跟李易缠斗在一起,他们也没法开枪。想向李国柱冲过,却被李国柱一顿枪给顶了回来。
李易怕时间长了,他们的人从外面包抄,那样一来,李国柱腹背受敌,可就危险了。
李易想到这。不再恋战。就在这时,岛上响起一声长啸,李易一听就知道是周飞,显然是他已经救走了姜丰年,发声相告。
李易忙道:“把他们的楼炸了,咱们走!”
李国柱立刻对着楼门抛出两颗手雷,哪知楼里有人正向外冲,碰巧碰在手雷上,竟然把两颗手雷都顶到了楼前院里。
李易本来已经做好了爬下的准备,可是眼角余光一见手雷又滚了出来。忙一转身,躲开鬼子的一击,脚再一迈步,刚好迈到休门上。
这时鬼子和李易两人右肩斜对着对方的右肩。正在交错开来,李易忽的右手反手一探,这一下出手极快,一下子把鬼子的肩头抓住,向身前一带,双腿微曲,蹲了下来。
就在这时,手雷也炸了,轰轰两声,当场便炸死了附近的两个打手。巨大的气流袭来,李易只觉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推着自己,身不由己的被抛出去数米。
等李易再爬起来时,左手忽然感觉轻了不少,提起来一看,鬼子的头和四肢已经被炸掉了,只剩一具躯壳,鲜血正在汩汩流出。
李易心道:“看来你外号起的不好,你叫鬼子,我就送你去见鬼。滚回你rì本老家去吧。”
李易把鬼子的尸体抛开,看看怀里的孩子,发现这孩子居然睡着了,还不时的咂咂嘴,显然睡的正香。
李易心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干脆就叫你傻蛋得了。”
李易见孩子没事也就放心,向李国柱那边奔去。撇眼见楼前那女人也同时被炸死了。装着她的铁桶被炸的凹了进去,那女人的头也被炸掉了,死的很惨。
李易叹了口气,心想这也没办法,不过好在她死的没有痛苦。
这时岛子上的打手保镖们都已经向这边围了过来,仗着李国柱枪法准,出枪快,这些人一时不敢逼近。
两人向上岛处跑去,李易见周飞还没跟上来,忽然也纵声长啸,声音清亮高越,响彻全岛。
两人足不停步,可是一路上总是能遇到敌人,李国柱的手雷已经扔出去了七八个,仗着火器厉害,两人已经奔到了那个巨岩神像处。
李易看着这石头神像,心道:“神哪神,虽然你不是我们华夏国的神,也不知道你跟太白金星太上老君他们谁大,但是我现在全靠你罩着了,希望你保佑我们这些人顺利离岛,我以后一定多多给你烧香,再给烧好多纸钱,再烧好多别墅、小汽车,还有小三儿,保证个个漂……”
李易正在这胡思乱想,就见南边一片小树林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听声音正是周飞,其中似乎还夹着狗叫声。
李易从石头后面冲出,不住发啸,那边果然是周飞,也以啸声回应,两人越来越近。
李易抬头一看,原来周飞身后跟着几条狗,周飞扛着姜丰年,边打边退,只是狗跑的太快,周飞一时不能甩脱。
李易纵跃向前,几枚硬币打中了两只狗的眼睛,那两只狗洼洼叫着,满地打滚。
李易右手一拉周飞,周飞借力跳了出去,李易左手仍然抱着孩子,右手滑出冥蝶,下手毫不留情,嚓嚓嚓几声响,把这几只狗砍的头开脚断,肚破肠出。
李易反身便走,跟周飞快速跑到岩石后面,和李国柱汇在一处。
李国柱身上带了几百发子弹,他开枪快,换子弹也快,双手不住交替,中间几乎没有停止。
对方的枪法虽然没有李国柱的准,可是人数众多,枪声密集,把这神的石像打的到处是坑。
忽然神像手里的那条蛇被当中打断,掉了下来,李易顺手一抄,接在手中,看也不看,向岩石外面掷了出去,只听噗的一声,接着便是啊的一声惨叫。
李国柱道:“队长,呆在这不是长久这计,他们把大路都堵住了,咱们冲不出去。我看不如我就在这顶着,你跟大飞先走。”
李易道:“那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你,这话别再说了。”
李国柱对军事很懂,一看今天这局面,就知道肯定是不行了,一力劝李易离开,可是李易只是摇头不答应。
忽然对方枪声停了,李易三人便都是一愣。
这些人停止开枪,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只听石板路上脚步声响,显然是有人走了过来。
李易微微探头出去,见人群向两边一分,陆亭候从里面走了过来,但是却不走向最前,小九就在陆亭候的身旁,作出随时保护他的样子来。其余的保镖也都用身体挡着陆亭候。
陆亭候道:“今天上我家来的是哪路的朋友?”
李易没说话,问李国柱有没有瞄准的机会,如果实在不行,就把陆亭候打死,临死前也拉个垫背。
李国柱用手指比了比,摇了摇头。
陆亭候这时又道:“朋友,这里是马来西亚的隶属地,我已经通知了大马zhèng fǔ的海jǐng,他们马上就到,你们是跑不了的,出来吧,咱们谈谈。”
李易高声道:“陆亭候,你少来这套,你这小岛位置这么偏远,大马zhèng fǔ的海jǐng怎么会及时赶来?你伤天害理,天理不容,我不能看着你这么做不管,这孩子我一定要救走。”
李易边说,边向周飞和李国柱示意,叫他们从岩石后面的悬崖慢慢爬下去。
两人不愿意,叫李易先爬,他们两人在这顶着,把李易急的头上便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45争斗的手段
这时陆亭候道:“孩子归你没问题,不过你得把姜师傅还我。高速更新 咦,我听你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李易道:“耳熟吗?那咱们可就是老朋友啦,你不欢迎我到你岛上坐坐?”
陆亭候道:“欢迎,我当然欢迎,那就请出来吧。”
李易道:“嘿,说的好听,我们要是一出去,还不就成筛子了?你叫你的手下都退开,退开二百米。”
陆亭候冷笑两声,道:“在我的地盘上,还从没有人敢支使我办事。”
李易道:“陆亭候,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把姜丰年扔下去,活活摔死,我叫你吃不成什么狗屁还颜烩。”
陆亭候忽然想起那天在巴不尔岛上的事,道:“呀,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在巴不尔岛上的那个小朋友。原来是你呀,难怪那天,你总是盯着姜师傅看,原来你早就心里打主意,要坏我的好事。
小朋友,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是谁指使你来的?我说过,其实我很赏识你,你还记得吗?我那天就跟你说,想跟你交个朋友,这话到现仍然有效,只要你把人还给我,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别的事情一笔勾销。”
李易心念一动,道:“是谁派我来的,你就不用管,总之我这人办事向来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很讲职业道德。”
陆亭候心道:“果然是有人指使。还说什么看不惯我伤天害理。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陆亭候哈哈一笑,道:“小朋友,原来是这样,那就太简单了,钱,我有,这个你应该清楚,我上次给你那一千万你收好了吗?我之所以给你这么多,就是因为我惜命。人最值钱的就是命。”
李易笑道:“是啊,你值这个价钱。”
陆亭候道:“小朋友,你这么好的身手,何必明珠暗投?我看不如到我的门下。你的雇主,我可以替你摆平。”
李易道:“谢啦,我今天没杀了你,已经拿不到全款了。我可不能把命也丢在这岛上。”
陆亭候道:“你信我,我再给你一千万,你把姜师傅留下,我放你走好不好?”
李易笑嘻嘻的道:“那不行,姜师傅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过嘛,钱我也可以收下。”
陆亭候沉声道:“那就是没的商量了?”
李易道:“我这不就是正在跟你商量?”
陆亭候向后一退,隐身在人群里。手一挥,立刻就有几个打手慢慢的从两侧溜了过来。
这几个人刚刚走出一半,李国柱便忽然跳了出去,开枪比常人眨眼还要快,接连几声轻响,右边的那几个人便都倒在地上。
李国柱开完枪,迅速的退到了岩石后面,那些打手们这些才反应过来,枪声大作,当然再也打不着人了。
左边那几个人。李易却故意没动他们,一直和周飞背对着这些人,假装没看见,放他们一直溜过来,手里却用手机跟屏幕同向的摄像头。一直紧盯着这几个人。
等这些人到了近前猛的扑过来的时候,李易和周飞这才忽然转身。三条手臂齐出,把半空的这几个人抓住,抓一个便向后面悬崖下甩一个,两人动作极快,只片刻的工夫,已经抛下去了四个,惨叫声从下面传上来,一声接一声,直到忽然止住。
最后一个人身手还不错,周飞抓向他时,他已经落地,左手一格,向周飞腰间扑来,似乎要把周飞摔倒。
周飞拳头上戴着指虎,猛的一拳击去,正打在这人的脸颊上,咯吧一声,这人颧弓骨折。
周飞用力太大,这一拳竟然把这人打的飞了起来,向一旁的悬崖跌了下去,不过他没有喊叫,因为双脚刚一离地的时候,就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周飞因为用力过度,竟然把指虎上的黑漆打掉了一块,里面的金黄sè表面露了出来,被月光一反,显得极为明亮。
陆亭候见几个手下无一幸免,不禁也有些沉不住气,有心叫手下人围攻过去,可是姜丰年却在他们手里,投鼠忌器,一时也不敢硬攻。
陆亭候心里奇怪,不知道今晚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他为这道碧血凝玉还颜烩费了不知多少心思,没想到第一次姜丰年跑了,第二次姜丰年被劫,第三次眼见就要大功告成,却又有人出来捣乱。
陆亭候越想越怒,却毫无办法,小九悄声道:“陆公,我去。”
陆亭候素知自己这个保镖的本事,点了点头,道:“别伤着姜丰年。”
李易三人躲在石后,见陆亭候的人一时不敢攻过来,暂时松了口气,李易道:“实在不行,一会儿就一起下去,就算他们在上面用石头砸那也没办法了。”
李易这次没戴易容面膜,姜丰年这时已经回过神来,见又是李易来救自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怕说话被外面的人听到,便趴在对方耳边小声说话。
李易道:“姜师傅,你放心,不敢怎么样,咱们也得把你救走。”
姜丰年颤声道:“李老板,你,你这又是何苦?这地方是龙潭虎穴,进来就不能轻易出去。我现在心如木石,就随陆亭候去吧,他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李易道:“姜师傅,快别这么说。我这人做事有始有终,既然咱们遇见,那就是缘份,我不能前功尽弃,一定要把你救出去。你就算是帮陆亭候做了这道菜,最后他也不会饶你,他肯饶你,刘平安也不会饶你。你女儿难道还能活吗?”
姜丰年一凛,道:“是是是。我倒忘了这一点。”
隔了片刻。李易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姜师傅,我偷听过刘平安的话,他说叫你来给陆亭候做那道菜,似乎有新的方法可以下毒。难道陆亭候没有严格的检查你的身上?”
陆亭候苦笑一声,道:“这些人之间争斗的手段招数简直可以说是挖空心思。
那个太子刘平安在我的牙齿里塞了一颗胶囊,这胶囊遇水不化,刷牙时也不掉下来,只有用力叩齿几下才会掉下来,他叫我在做菜的时候。趁人不备把这东西吐到材料里。
这胶囊只要遇到酒就会化开,里面的毒药就会溶在菜里。而我做这道菜恰恰又会用到酒。”
李易一听,心说刘平安还真是会用心思,这种手段都能想的出来。上次巴不尔岛事件之后。刘平安也不知跑到哪去了,这会说不定正得意呢。
李易的头脑中,刘平安似乎就在附近看着自己,嘴角正露出得意的笑,心里不禁暗暗咒骂。
李易正想着,忽然觉得头顶一紧,一只大手竟然把自己的头牢牢抓住,向上便提。
李易一惊,不知是什么情况,忙把怀里的婴儿向周飞一甩。道:“接着!”
李易刚把那婴儿抛出去,双脚早已离地,只觉头上有如铁箍,疼痛非常,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力气。
李易双手冥蝶滑出,交叉向上向后,去刺那人手臂。
那人忽然发力,将李易抛了起来,躲开了李易这两刀,人影一晃。这人已经从巨岩上跳了下来,扑向姜丰年。
李国柱一直在岩石旁监视着外面众人的动静,竟没发现这人是从哪里偷偷溜过来的,也不禁微微一惊,不过李国柱很会分析敌对形势。知道这人虽然身手厉害,李易和周飞两人也必定能对付的了。自己如果慌了神,转身向里,那外面的人就会趁机冲过来,是以一动不动,还向外空打一枪,以示jǐng告。
周飞一直在悬崖边上向下看,寻找可行的路径,忽然听到身后有异响,李易又大叫接着,忙转回身来,那婴儿刚好被抛到自己眼前,周飞立刻伸手接住。
周飞撇眼见一个人影从岩石上跳了下来,扑向姜丰年,低喝一声,左手把婴儿转向外侧,右掌一立,直探向那人影。
那人听周飞掌声猛恶,竟然不回掌迎击,而是向前猛力又一纵,双臂回环,把姜丰年的双腿抱住,将姜丰年扭倒,同时向旁一滚,即抓了人,又躲开了周飞的一掌。
周飞叫一声好,进步跟身,又向前来。
这时李易身子已经被抛的拔起将近两米,心里惊叹这人握力大极的同时,右足在岩石上一撑,斜着扑向偷袭那人。
那人抱住了姜丰年,周飞和李易已经双双攻来,他不及起身,用力将姜丰年向外一甩,姜丰年啊的一声,被凌空抛起。
李易这时已经从上扑下,周飞第二掌也到了,那人刚站起来一半,双掌向前并立,三人掌对掌撞在一起,发出嘭嘭两声。
这时李易看清了这人的面目,原来竟然是小九,没想到这人掌力沉厚,身手也颇敏捷轻盈,偷偷溜到岩石上面向自己偷袭,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这时三人四只手掌碰在一起,小九立刻被撞的倒翻出去,他借势向后连翻,已经滚出了岩石后面。
周飞刚要扑过去再给他一掌,却被李易一把拉回,只听当当两声枪响,都打在周飞面前地上。
李易一看,姜丰年已经被对方的人抓住了,这时自己一边失了势,只能先保自身再说,他当机立断,高声道:“咱们先走!”
说罢在周飞腰上轻轻一推,周飞借势飞身下崖,他只有右手能用,可是仍然抓的极稳。
这时陆亭候已经下令叫手下冲过来,尽量抓活的。
李国柱对着人群又扔出一颗手雷,李易已经探身过来,在他后背上一抓,向后便甩,道:“快走!”
李国柱身子向后一溜滚动,到了悬崖边上,可是他不想李易一个人断后,忙抛开枪,用双手扳住崖边,道:“你先走,我来断后。”
李易眼见敌人已经冲到了近前。哪还有时间跟李国柱多说。冲过来在他手上一掀,按着李国柱的脑袋向下便推,道:“我有办法,别管我。”
李国柱攀爬的军事技能十分过硬,但是没练过轻功,李易在他手上一扳,他再也支持不住,只得向下一滑,手脚并用,爬了下去。
李易听后面脚步声密集。就知道敌人已经冲到了身后,这时不及转身,忽然一个空心筋斗,凌空跃起。一下子翻到了众人之后。
李易落向巨岩的一旁,还差不到两尺,右手倏忽伸出,在突出的石块上一扳,硬生生把身子拉了过去,一颗颗子弹打在李易身前的岩石上,碎石屑溅到李易脸上,打的生疼。
李易现在一口气提在胸腹间,知道在这个要紧的时候片刻都不能停,否则就得没命。当下窜到了巨岩的上面上,忽的双从上面跳下来,落地之后,向左一折,身子一滚,又向右一绕,那些打手保镖的子弹全都落空。
李易专找人多的地方跑,叫这些人不敢乱开枪,有两个人身手灵便,扑了过来。却都被李易一一踢开,这种近身搏击,李易便不怕了。
忽然李易抬头见陆亭候就在人群里,心想擒贼先擒王,今天要是不抓住陆亭候。自己一定没命,就算对方要抓活的。那落到陆亭候的手里,也绝没有好下场。
李易身子本来蹲在地上,猛的脚下一用力,从身前几人头顶跃过,如箭般向陆亭候窜了过去。
陆亭候微微一惊,身子微微向后一仰,身前几个保镖忙把陆亭候保护起来,向后便退。
李易冲到近前,刚好落在这些人身后,喝道:“陆老头儿,先别急着走。”
说话间,李易右手一探,抓住一名保镖的后领,将他提起,顺手一捏,闭了他的大椎穴,反手抛在身后,几枪打来,这保镖当即中枪,叫了两声,扑地死了。
李易几步连追,双手忽出忽收,片刻间便将五六名保镖全都抛在一旁,眼见陆亭候回过身来,面露惊慌神sè,李易笑道:“跟我走吧,到我家里做客。”右手疾向前探。
忽然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迎着李易的手掌撞来,两人对了一掌,李易被震的后退两步,那人却只是一晃,原来是那个小九。
李易知道他掌力雄厚,招数上倒不见得有什么jīng奇之处,心想要是自己被这人缠住,那可糟了,忙深吸一口气,又是一掌打出。
可是小九和李易一对掌这工夫,便已经拉缓了李易的身形,旁边早有人对着李易连开数枪。
李易一掌甫出,眼角余光见有人开枪,只得勉强斜身转势,迈向右后方,可是躲的稍慢,还是有一枪打在了右腰上。
李易身子一震,知道要糟,哪知腰间却只是被子弹的大力撞了一下,并不如何疼痛,同时听到当的一声脆响。
李易立刻恍然,原来这一枪打在了自己的手机上,这手机是钛合金的外壳,子弹打不透,这才救了自己一命。
可是子弹力大,李易本就没有站稳,身子便被撞的倒退数步。
李易正要顺势跃开,小九却已经跟了上来,只用单掌,对着李易胸口打来。
李易没有站桩蓄劲,匆忙间,只得迎了一掌,被小九震的向后连滚几滚,刚翻身站起的时候,小九的手掌又到了。
李易眼珠一动,计上心头,他知道这小九并不jīng于巧妙的招数,当下故意大吼一声,右掌迎着小九的手掌碰了上去。
哪知李易的手掌到了中途,忽然转向,斜着一偏,啪的一声打在了小九的手臂内侧。李易立刻变掌为抓,一把勾住了小九的手腕。
这一下小九可没想到,没想到李易竟然在逆势当中还能变招。小九只觉胳膊一麻,手腕被李易勾住,知道不好,大吼一声,手臂向外一甩,合身向李易扑来,胸腹间门内的要害也全不顾了。
李易倒不想伤他,双掌掌根一并,托在小九胸口,不向外抛,反向前抛,对着陆亭候的后背,道:“老陆,炮弹来了,这是我请你的,别客气,吃吧。”
呼的一声,把小九掷了出去。
小九身子壮健,要是跌在陆亭候身上,陆亭候必定受伤,忙手脚支撑,想要缓一缓去势。
哪知李易进步跟身,在他腰间又是一托,道:“再去。”
这一下小九硬生生撞在陆亭候的身上,陆亭候被撞的闷哼一声,扑地而倒。
李易又想冲过去,忽然左腿一痛,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左腿已经中了一枪,所幸子弹打穿了,要不然怕是连动都不能动。
李易见小九爬起来,把陆亭候横抱起来向前便跑,刚要去追,四面已经被二十几个人围住,枪口都指着自己身上,只得罢了。
李易被这些人用绳子捆住,搜去了身上的东西,推向那几座别墅前。李易见这些人没有立刻杀自己,又用绳子绑住,心里就是一喜,知道逃生还有希望。
到了楼前,见空地上仍然是一片狼籍,很多人正在收拾。鬼子的残尸还没收走,死状极是可怖。
过了一会儿,陆亭候被小九扶着从楼里换了衣服走出来,看样子没有受重伤,他先是看了李易一眼,微觉有些奇怪,当下在椅子上坐了,叫人把那些厨具和那女人先带下去,又叫人把李易推了过来。
546来个大家乐
空地上的死尸都收走了,不过血腥气仍然很重,月光洒下来,眼前的情景显得有些诡异。
陆亭候打量了李易几眼,道:“你原来……,你上次在巴不尔岛上可不是这个样子,我不会记错你的声音的。”
李易道:“这是小意思,我们都擅长易容。”
陆亭候点了点头,道:“难怪。”说着拿起了两个小瓶子,又道:“这两样东西是你的那个同伴掉在我们楼里的,很厉害,把四个人都迷倒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合欢帮的东西吧?”
李易先前就有意扰乱陆亭候的心思,反正这地方只有鬼子认得自己的脸,不过他已经死了,那个司马贵利当初只在新九大厦里匆匆见过自己一面,他未必认的出来,说不定就可以混过去。
李易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必要跟你说。”
陆亭候道:“我向来在东南亚做生意,少到大陆去,不过合欢帮万蜂的名头我也是听过的,我跟他之间素无瓜葛,向来没有打过交道。你老大怎么会找我的麻烦?难道我以前无意中得罪过他?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李易知道,要想骗人,尤其是陆亭候这种人,就不能完全编瞎话,必须得虚虚实实,叫他捉摸不定,像这种jīng明的人,向来自负,很喜欢自己分析,有时总容易把事情分析到偏的路子上去。
当下便道:“我们是混饭吃的,有生意就做。我也只管听命令办事,你跟我大哥有没有梁子,我管不着。”
陆亭候微微点头,道:“原来是有雇主。哼,借刀杀人,是个好手段,不过也得看会不会用。用的不好,说不定就会把自己给陷进来。”
李易道:“这是我没把任务做好。”
陆亭候道:“你们的雇主交给你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先前明明有机会杀了我,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如录文?”
忽然间脑子里想到一事,低声喝道:“你的雇主和菲律宾zhèng fǔ有什么关系?”
李易不答,可是陆亭候却越想越惊。原来他心里推想到,肯定是某个商场上的大对头,为了进军菲律宾的市场,跟扎西诺搞好了关系。这才和如录文以及自己势不两立。
这个对头不杀自己,其实是想一步一步的蚕食自己的资产,用心不可谓不险恶,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当然,这个对头不杀自己。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自己立了追凶基金。
虽然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巴巴的想把姜丰年劫走,但是想来一是为了故弄玄虚,二是为了从姜丰年嘴里把自己吃野生动物的事揭发出来,做个有力的人证。
东南亚这一带的国家。大多有宗教信仰,自己这几十年所吃掉的珍稀野生动物无法计数。更何况这次要用活人取脑取肉,又要取婴儿血的方法。那就更不容于这些有宗教信仰的国家。
自己势大力厚,可是却常常要到大陆吴明宇那里举办宴会,大吃野生动物,这也是原因之一。这些事情非同小可,一但自己的事情被全面的揭发出来,那自己的名声地位就一下子毁了。生意立刻会受到影响。
陆亭候虽然是个jīng明人,想的又深入又合情理,但是这一次却想的左了。
其实李易救了扎西诺,基本上是巧合,其中一多半是为了自救,他要救姜丰年,也只是不想姜丰年出危险,不过是有始有终的意思。
而李易跟陆亭候做对,很大程度上是看不惯陆亭候的变态做法。
可是这些情由都是较私人化的,陆亭候家大业大,在商场风浪当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脑子里想的都是大谋大略,勾心斗角之事,哪能想得到李易的真实想法,是以越想越偏。
可是偏偏陆亭候又是聪明智慧之人,对自己的想法很少否定,这类人就是这样,总是按自己的意念去猜想事情,还越想越能对的上榫头。越是对得上榫头,就越坚信自己的想法。
陆亭候心道:“东南亚的市场在全球都是最有潜力的,我虽然叱咤风云几十年,几无败绩,但是不可小视的敌人仍然很多。
一对一他们或许不是我的对手,但要是联合起来,又跟各国zhèng fǔ勾结,想吞并我的五十多亿个资产,那可是个大难题了。这人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刘平安?可是他已经把姜丰年送了过来,我也答应了他给他两成市场,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楼前院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陆亭候低头沉思,李易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也知道陆亭候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坚定,知道他是被自己暂时骗过去了。
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认识自己的人不少,以后陆亭候再到海州去的时候,没准就会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眼前也只好骗过一时是一时了。
隔了一会儿,陆亭候忽然笑道:“小朋友,我看你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是个人才,在你们帮里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李易把头一扭,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陆亭候道:“你不想说?好,那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把你们雇主是谁告诉我,我立刻放你走,你们杀了我这么多人,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的佣金,我来付。”
李易道:“这恐怕不大合规矩吧?”
陆亭候哈哈笑道:“规矩是人定的,能定就能违反。我在东南亚这几十年,做生意向来不留后路,我的仇人可太多了,不过我一直活到现在,还这么硬朗。谁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只想知道知道是谁这么大胆。”
李易对他们这种极大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张嘴就想把事情推到刘平安身上,但是想了想似乎又不妥。
李易也不知道刘家在东南亚的势力有多大,生意做的有多广。如果他们刘家在东南亚目前只是穷途末路的一个小角sè,那说出来之后,显然是没有分量的,陆亭候不可能不怀疑。
陆亭候见李易脸sè凝重,只当他还在犹豫,便进一步道:“你放心,你说出来之后,你们的雇主是不会知道的。我绝对会保证这个秘密,不向外传,当然,我肯定是要暗中对付这人。我的实力你知道,等把他摆平了,你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李易装做很些动摇的样子,道:“这个……,那好吧。不过我信不过别人,我得跟你一个人说。”
小九怒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陆亭候一摆手,道:“好,你跟我来。”
说着叫小九把李易带到楼里。自己先转身进去了。
小九叫了两个人,用枪顶着李易的后背。在李易的衣领上一拽,道:“小子。你别想搞鬼。”
李易笑道:“你掌力不错,不过武艺不jīng,招数太差,你不是我对手。”
小九转过去,在李易后背上用力一推,道:“哪那么废话,进去!”
李易在这些人的押解下进到了楼里。
一进来李易便觉得这别墅里装饰的十分气派,可以说极尽豪华之能事,相当的富丽堂皇。
上到二楼,进了会客大厅,陆亭候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小九把李易推到桌前,陆亭候示意李易坐下,李易老实不客气的坐下,嘴里哼着曲子,眼睛四下里观看。
陆亭候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易向两边看看,道:“你叫他们出去。”
陆亭候叫几个保镖出去,只留下小九一个人,道:“小九是我的心腹,他不必出去。你说吧。”
李易咳嗽了一声,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陆亭候点点头,道:“不错,你们这一行里讲究这个。那你说说,是哪个人雇你们来找我麻烦的?”
李易心想自己对东南亚生意圈子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一个刘平安,可是如果只提他一个人,似乎又没有什么力度,干脆给陆亭候来个“大家乐”。
李易道:“不是哪个人,是哪些人。”
陆亭候心里一凛,暗道:“果然。”
脸上却不动声sè,淡淡的道:“看来我的仇家还真不少,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你说说,你都知道哪些人?”
李易道:“人名我是不知道的了,我大哥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不过好像有做橡胶生意的。”
陆亭候心道:“最大的橡胶生意,除了我,那就是康巴的印尼农林总公司了。”
李易又道:“还有做香料生意的。”
陆亭候心道:“那是菲律宾富商布鲁兹。”
李易又道:“象牙生意的。”
陆亭候心道:“大马富商董平人。”
李易又道:“咖啡生意。”
陆亭候心道:“马来西亚zhèng fǔ原来也要对付我,这我倒没看出来。”
李易咳嗽一声,又道:“好像还有什么钉枣木,也不是梨木什么的。”
陆亭候心里咬着牙暗骂:“干你妈的刘平安,你跟你爹刘允文都不是个好东西。”
李易胡乱说了一通,便不再说了。
陆亭候的两条眉毛渐渐拧在一起,会客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小九忽道:“陆公,这小子胡说呢吧?”
陆亭候霍的起身,道:“行了,别说了。”
小九头一次见陆亭候当着外人生这么大的气,便不敢多说什么。
陆亭候离开椅子,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忽然拿出电话来。
李易心道:“别别别,千万别给你那些生意上的熟人打电话,要不然我肯定露馅。”
还好,陆亭候手指动了两动,没有按键,他心里清楚,这种事情要是直接问。不会有任何结果,只有暗地里派人打探。
忽然,有陆亭候的手下闯进来,道:“陆公。咱们岛子外面发现有很多快艇,看样子像是菲律宾zhèng fǔ的,就在海上停着,咱们发现以后,他们先撤了。现在怎么办?”
陆亭候吼道:“你进来之前为什么不敲门?!这还用我教你吗?!”
说罢用力扔出一只烟灰缸,那人微微一躲,烟灰缸打在门框上,跌在地下摔的粉碎。那人没敢再多说话,灰溜溜的转身出去了。
陆亭候喘着粗气,对李易道:“那些菲律宾的船队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李易道:“什么船队?我不知道啊?我们自己坐船来的。”心里却道:“这帮菲律宾人,真不够义气。我在这里出生入死,他们却先跑了。”
陆亭候心里很乱,忽道:“不管了,这岛不是菲律宾的领圭,他们轻易不敢过来。吩咐下去。把旧货拿出来,今晚一定要做成。其它的事以后再说,难道我真的能叫这些小丑压制住了?我赢了几十年,难道真的会输?我才不信!”
李易心道:“旧货?什么旧货?”
陆亭候小九把李易带出大厅。跟着他到了楼前,又把那些厨具都拿了出来。
李易心道:“难道这老家伙手里还有小孩和女人?”
可是等陆亭候的手下把东西端出来时。李易却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陆亭候的手上端上来几个玻璃器皿。里面用液体泡着的正是人脑,另一些估计就是人肉了。
李易视之yù呕,才想起陆亭候曾经说过,他以前试验过几次,已经杀了不少人了,这些东西一定是以前留下来的。想必是时间放的长了,不合心意,要用新鲜的。
但是那女人被炸的烂了,小孩又被救走了,于是只好用旧货代替,看来陆亭候有些等不及了,这才急于行事。
过不多时,姜丰年被从楼里带了出来。
陆亭候呼吸有些急促,但声音还尽量保持稳定,道:“丰年,我今天生rì,过了凌晨四点,我就是八十岁的人了,你今天务必要给我把菜做出来。别的事你不用多想,就用这些旧货来做吧。”
姜丰年看向李易,陆亭候道:“丰年,别理别人,只管做菜。那菜谱已经被炸坏了,不过凭借当年你对这菜谱里jīng神的理念和领会,我想你一定能成功。”
姜丰年心想反正这些人脑人肉已经取了,不用另外杀人,迫于形势,便给他做了吧。
当下姜丰年深吸一口气,来到灶前,换上了工作服。
陆亭候叫手下人把各种材料都搬出来,放到姜丰年的身旁。
李易见这些材料大部分都是药材,每一样都制作的十分干净,像工艺品一样摆放在盘子里,任姜丰年选择应用。
姜丰年当年对这道菜的菜谱理解的确实颇深,心里清楚的很,虽然这菜有伤天理,但是其中的一些道理可以说是通天理达人yù,给了他很大的启示。
姜丰年久已不动厨具了,这时渐渐进入状态,手眼配合到位,刀法干净利落,李易看着看着,甚至都忘了姜丰年是在做一道极为变态的菜。
只见姜丰年先叫人把那些药材按他要求的量挑选出来,逐样放到水里浸泡,又用大火急攻,等到水汽沸腾之时,再把蜂蜜、黄酒、阿胶兑入烊化。
水汽蒸腾中,李易隐约见到姜丰年嘴微微一张,把那颗胶囊吐到了药水里。
李易心道:“这样也好,刘平安的事就暂时放在一边吧,我先活命再说。”
姜丰年吐出胶囊,不见有人发现,心里更是轻松,转身拿过一只杀好的小母鸡,斩去头足,肚子剖开,洗去肠腑,又用刀子剃去了不必要的骨头,最后填入了九枚大枣和那一瓶女人的经血。
陆亭候见姜丰年忙碌着,心里渐渐安定,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这道做成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此时一见大功即将告成,心中的欣喜之情无法言说。
李易却慢慢的把大拇指关节轻轻脱掉,只觉手上的绳子一松,立刻缩回拇指,轻轻夹住绳套,以防绳子滑脱,又慢慢的接回了关节。
只见姜丰年动作越来越流畅,就像是跳舞一样,刀起勺落,叮当作响,节奏明快,有如音乐。
姜丰年把那小母鸡轻轻放在砂锅里,倒入清水,微微没过鸡身表面,又在清水里加入黄芪、薏米、灵芝、红参。
姜丰年把盖子盖好,下面开了小火,又用一根细长的竹棒放在火上烧,烧了一会儿,姜丰年拿起竹棒,看了看烧焦的部分,便又把火调的稍微大了些,又用竹棒试验,直到合乎心意。
砂锅里炖着鸡,姜丰年左手已经抄起了一个罐子,伸手进去,却抓出了一把土。
李易大奇,不禁向陆亭候问道:“他用土要干什么,做叫花鸡吗?”
两人虽然是敌对状态,但李易问的是跟这道菜有关的事情,陆亭候难得有知己,虽然明知道李易必定不懂烹饪一道,于这道菜就更是不懂了,但还是乐意回答。
陆亭候道:“这土并不是用来和泥做叫化鸡的,叫化鸡虽然好吃,但是没有药用价值,那层泥土不过是用来均匀传热的。而我这土是用来煮汤用的。”
李易更是奇怪,土居然也能用来煮汤?
547为长生而吃
陆亭候自然知道李易不懂,继续道:“这土是我从大陆东北苦寒之地找来的,那地方有一个小村子,那里的老百姓平均寿命都在九十岁以上。 访问下载txt小说
村子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植物,近些年来环境污染也的很厉害,可是当地的平均寿命还是九十岁以上。
那全是因为当地居民靠打井水地活,并不用自来水,而这井水就是长寿的源头。全是因为当地的土质里有某样东西,渗到了井水里。而这土就是从当地的深井下面挖取出来的。
在我找到的那本菜谱上就有这样的描述,我当年请了不少地质专家,按着菜谱上的说法在东北找了很长时间,这才找到。”
李易心道:“地里埋死人,吃死你个老鬼。”
这时姜丰年已经把土全都倒在了酒里,量好了两者之间的比例关系,这才把酒放在火上烧,过不多时,一股极浓的香气飘了出来。
李易提鼻子闻了闻,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香气,说腻不腻,说雅不雅,似乎有些怪怪的。
陆亭候却喜道:“果然和书里说的一样,书里说这香气颇有俚俗之质,果然,果然。”
姜丰年这时把人肉拿了过来,双手却不禁抖了抖,随即镇定下来,用夹子把人肉夹出来,放在纱布上裹去外面的液体,然后涂抹上一种膏状的东西,直接放在火上烧了起来。
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极香,李易本不想闻烤人肉的味道,可是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陆亭候却微闭双眼,用力的吸着这香气,缓缓而吸,缓缓而呼,好像怕浪费似的。
姜丰年一共烤了五块人肉,每一块烤的时间都不相同,这才把肉放到案板上,切去四边。露出里面的颜sè来。
李易见这五块肉的里面,有的因烤的时间短而呈红sè,有的则烤焦了而呈黑sè。有些似乎是那膏状物渗了进去,从而微微发黄,有的肉以脂肪为主,则发白。最后一块则布满了青筋血管而发青。
陆亭候把这五块肉修整一番,并在一起,每一块上面都厚厚的涂了油,然后放在一个大容器里,在容器里注满水和酒。用大火烧了起来。
陆亭候道:“青赤黄白黑,五行本sè,自然之道,古人诚不欺我。”
李易心里发毛,嗓子发干,后背发凉,听陆亭候掉书袋,更是别扭的难受。心想等你把这东西吃了。我再发难。
姜丰年又拿三个鸡蛋来,打碎之后,取出蛋黄,把三个蛋黄并在一起倒在一只玻璃桶里,又把那婴儿血慢慢的倒在蛋黄上,鲜血慢慢没了过去。姜丰年不停手,直到血用的尽了。几乎要溢出玻璃筒,这才住手。
姜丰年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后,抓起一把像胡椒粉似的东西,以一定的节奏,一小把一小把的抛在了血桶里。
忽然桶里像是炸了似的,鲜血不住的沸腾,隔着玻璃瓶子,李易见那鲜血慢慢变的透明,可以见到三个蛋黄不住的上下起伏。
瓶口不断的有血溢出,三个蛋黄似乎也越来越凝固,终于里面的血大半溅到了外面,里面只剩下少许,全都变的像清水一样的透明。
陆亭候脸上闪光,兴奋之情,无法掩饰,只听他喃喃的道:“和书里写的一样,和书里写的一样,哈哈,也只有丰年能做到这一点,我先前请的那些厨师没有人能掌握好这个节奏,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
李易也被眼前的情景迷惑住了,不知那胡椒末一样的东西倒底是什么化学原料,竟然能把血变成透明如水的东西。
姜丰年左右手上下起落,材料一样接着一样,空气中的香气渐渐消失,只留下淡淡的余香,似乎要缠进人的骨头里,不肯离去。
姜丰年那边终于渐进尾声,关了火,把小母鸡从砂锅里轻轻捞出来,李易见那母鸡已经变成了通体赤红,就像是用朱砂染过的一样。
姜丰年这时把鸡身里没有去除的脊骨等骨头又一一剔掉了,把鸡肉放在一块沉香木做的案板上一刀一刀的切碎,放在一边备用。
又把五块人肉取出放在鲨鱼骨做成的案板上,也是一刀一刀的切碎,这时的五块人肉已经全变成了白sè。
陆亭候嘴里不停,不住的向李易介绍姜丰年用的都是什么材料,这种材料有什么门道,有什么好处,为什么用木的不行用竹的行,为什么用热的不行用凉的行。李易唔唔作声应付着。
这时姜丰年取来一块厚冰,上面涂上琼脂,把鸡肉和人肉放了上去拦在一起,又把那三颗鸡蛋黄也捞出来放了上去。
那鸡蛋黄一碰到冰,忽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里面全是赤红sè的液体,看起来十分粘稠,这些粘液很快的就被两种肉一一吸收,神奇的是,鸡肉自然还是那么红,而人肉却仍然是白sè的。
李易越看越奇,不知这菜最后做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显然,这菜到了这会已经接近尾声,只剩那人脑还没动用了。
姜丰年的动作越来越慢,虽然慢却不滞涩,李易知道上乘武学也很讲究这一点,看来万事万物在道理上是相通的。
陆亭候呼吸急促,脸涨的通红,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想要看看这菜从无到有的诞生过程。
只见姜丰年又取来一只大竹筒,小心翼翼的把红白两种肉放到竹筒里,又铲了些冰进去,放在一边备用。
姜丰年转身看了看先前煮着的那种特殊的土,在锅边闻了闻,看了看,这才关了火,待土汤微微凉了些,这才用竹质的勺子把汤舀出来,倒进大竹筒里面。
姜丰年取过塞子,把竹筒塞紧,放到了炭火里,慢慢的焙着,这才转过身,走到那装人脑的玻璃器皿前面。却不动了。
陆亭候禁不住催道:“丰年,再加把劲,咱们就要大功告成了。再来,再来。不用多想,那只是一块肉罢了,你只当它是一块肉罢了。”
姜丰年终于鼓足了勇气。用漏勺把人脑子取了出来,先放到了冰板,随即关了药材下面的火,取来一只冰制成的大勺子,手上缠了厚布。用这冰勺舀出药水。
药水仍然是热的,这冰勺用了几次之后就化了,便又换了一只,一直换了三只,这才把药水取完。
陆亭候道:“这道菜,不用果蔬,只用药材,而肉类却用丹凰灵。所谓丹就是鸡蛋。滋而不腻,凰就是母鸡,取其至轻至灵,而灵就是人身之血肉。
血肉乃有情之品,最为补养,取之于人身。更是直接,这道菜合乎天道。是至上之品,绝对不会有错。”
这时姜丰年把大竹筒已经从炭火取了出来。放在冰上突然降温。
姜丰年退出灶台,喘了几口气,李易见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姜丰年叫人搬来一张桌子放到陆亭候面前,又在他面前放了一只瓷碗。
陆亭候却道:“要放两个,要放两个。来人哪,把贵利请出来。”
李易心里奇怪,难道陆亭候要跟司马贵利共享这道菜?
过不多时,司马贵利被人从里面抬了出来,他先前趁乱躲到了楼里,没被院子里的手雷炸到,虽然也受了一些伤,却都不重。
在司马贵利身后,却跟着陆亭候的那个女人。
李易不只一次见过这女人了,只是一直都没听她说过话,这时这女人从李易身边经过,李易忽然对她留起了意,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头,却又说不上来,那只是一种感觉。
司马贵利来到陆亭候身边,道:“陆公,你找我?”
陆亭候看了司马贵利一眼,道:“不错,你不是一直想见识一下碧血凝玉还颜烩吗?我答应过你,这就叫你见识一下,咱们俩的八字当中,后三柱完全一样,你又把铁男推荐给我,我这才叫你来我岛上。”
司马贵利忙道:“那是陆公看的起我,我三生有幸。”
陆亭候回头看看那女人,道:“佳慧,你也来了?也好,你也见识一下。”
那叫佳慧的女人没说话,只向陆亭候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坐在他身旁。
司马贵利腿上有伤,只得半卧相陪。
姜丰年把人脑切成两半,分别放在两只瓷碗里。
这瓷碗做的极大,放下半个人脑,四周还有空间。
姜丰年举着那竹筒在一旁等着陆亭候下命令。
陆亭候站起来又坐下,又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再坐下,显得极是激动,李易一直见他从容自若,想是他心里对这道菜特别的在意。
陆亭候颤声对李易道:“小朋友,我也叫你见识见识这些神奇的事物,人生当创造奇迹,而不能流于平庸。今天咱们大家一起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
司马贵利身上有伤,又一直念叨着这道菜,并没仔细看向李易,这时顺陆亭候的眼光向李易看了一眼,觉得有些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李易看到司马贵利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好,心说可别被死胖子认出来,要不然事情就糟了。
司马贵利心里奇怪,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扭头苦苦回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这时陆亭候深吸了一口气,道:“丰年,开始吧。”
姜丰年走到桌前,轻轻打开竹筒的盖子,李易立刻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这股气味叫人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一闻之下,似乎要飞上天,又似乎要沉到海底,一时间心神不定,飘飘忽忽,难以捉摸。
姜丰年微顿了片刻,轻轻对着陆亭候面前的碗倒出了竹筒里的东西。
只见一股红白相间的水液从竹筒里流了出来,浇在人脑上,奇怪的是人脑立刻像是冰遇到了热水一样,竟然融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东西上,所有人的呼吸都变的同步。
竹筒里倒出来的水柱红白相间,绝不相混,将人脑融化之后在碗里盘旋了一会儿,便分成红白两sè,互相抱对,有点像太极图的形状。在碗里慢慢的打转。
那红sè和白sè都是清可见底,实在是神奇。
姜丰年又在司马贵利的碗里也倒入了这种红白相间的液体,跟陆亭候面前没有两样。李易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烩”,其实最后做出来是一碗汤,而不是肉条肉丝之类的。
司马贵利本来一直在想在哪里见过李易,这时被眼前的奇异景象吸引住了。便没再去想,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易一开始也愣了好一会儿,确实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奇景,心里不禁想。这东西或许真的能返老还童,也未可知。
陆亭候向司马贵利看了一眼,道:“贵利,你是我的客人,你先请。”
司马贵利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话。这话怎么。哈哈,呵呵,我,陆公你……”
陆亭候似笑非笑的盯着司马贵利的双眼,道:“怎么,你不想喝?”
司马贵利忙道:“不不不。我,陆公。这,这太折我阳寿了。我原以为,我原,只要陆公喝了,我再,我能,我能喝些残汁,吸吸,这个,这个仙气,仙露,也就足够了。”
陆亭候却把他面前的碗端了起来,递到司马贵利面前,道:“我请你喝,你不喝吗?还是不敢喝?”
司马贵利忙接过来,道:“我敢,我敢,人脑有什么了不起的,猴子脑我都吃过。”
他一激动,双手微微发抖,还泼洒了一些,忙用嘴在手背上吮吸,这些液汁刚一入口,司马贵利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东西,这简直,我……”
李易不禁和姜丰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汤里有毒,要是司马贵利喝完汤死了,那就毒不成陆亭候了。现在两人都处在险境之下,陆亭候一但情绪失控,两人都有生命危险。
李易忽然发现那个叫佳慧的女人神情间似乎也有些紧张,不知是什么缘故,或许她心里也有些害怕吧。
众人都看向司马贵利,司马贵利的表现似乎并不是中毒,而是瞪大双眼,空洞的看着前面。
陆亭候十分关注,道:“有什么感觉?”
司马贵利却不说话,喉间微微有声,脸上似笑非笑,双眼中shè出阵阵光芒,闪烁不定,显得十分诡异。
司马贵利追问道:“你快说呀,这是什么感觉?”
司马贵利啊了两声,像是呻吟又像是爽快,不知是什么意思。
隔了好一会儿,司马贵利才道:“这汤……”
陆亭候关切的问道:“嗯,汤怎样?”
司马贵利喃喃的道:“这汤,不是好喝。”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贵利继续道:“汤并不很好喝,可是……,可是我喝了之后……,我,我得把它全喝了。”
司马贵利自顾自的说话,一仰头,把碗里的汤全喝了。
这碗不小,里面的汤加在一起,也有两斤多,可是司马贵利却一口气全喝掉了。
司马贵利不再说话不再动,两只眼睛睁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一会儿似乎是痛快,一会儿似乎是忧愁,一会儿似乎又是痛苦,过了片刻,又转为极度爽快的样子。
陆亭候在一旁催问了好几遍,司马贵利都不说话,只急着陆亭候脸涨的通红。
司马贵利喉中嗬嗬有声,终于像是疲劳了一场似的,身子堆了下来,脸上带着笑,一边喘着气,一边随着呼吸身子一动一动的。
陆亭候抓住他双肩,不住的摇晃,道:“你到底有什么感觉,快说!”
司马贵利终于说话了,只听他道:“我好像在飞,不停的飞,然后,然后,爽快,爽极了,我说不清楚,全身都爽快,我,我腿上的伤也不疼了。这汤好啊,这汤好啊。”
陆亭候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那叫佳慧的女人忽道:“亭候,你也把汤喝了吧。”
李易头一次听这女人说话,觉得她的声音很亲切,似乎有一种魔力,像是母亲或是姐姐在安慰自己一样,不禁脱口而出道:“好,我喝。”
一言出口,这才知道失言,幸好没有人留意。
哪知陆亭候却不喝汤,而是冷冷的看着司马贵利,道:“贵利,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观察你几天。”
司马贵利一愣,随口道:“观察?”
陆亭候淡淡的道:“是啊,观察看看,来人哪,把贵利先带下去吧。”
李易这时不禁恍然,原来陆亭候心里毕竟没底,兴奋归兴奋,盼望归盼望,但是先前没有人试吃过,谁能知道喝了这汤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估计陆亭候倒不是看出汤里有毒,否则的话,也不会允许姜丰年全程把菜做完。
李易忽见那个佳慧脸上闪一丝失望的神sè,随即掩饰住了,把脸扭向一边。
李易就知道这里一定有鬼,不过这里的事本就又乱又复杂,这个叫佳慧的女人心里想什么,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李易也就不再去想。(未完待续。。)
548给我个交待
陆亭候虽然没有喝下这碗汤,但是看到了这菜的全部制作过程,很多征兆和表象,又跟书上写的一样,今晚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陆亭候叫人把这碗汤封好,小心的拿下去收在保温柜里,一天二十四小时全程看守。
李易心道:“看来刘平安给姜丰年的是一种慢xìng毒药,等司马贵利毒发出事,陆亭候才能发觉不妥,不过他未必会想到是有人下毒。”
这时天光已经微亮,陆亭候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迎着初升的太阳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道:“丰年,再过两天,咱们一起喝。我有好事不会不带着你的。”
姜丰年却摇了摇头。
陆亭候笑道:“你还是胆子太小,对很多事情看的太真,记住,万事皆虚,只有自己才是真的,你不喝那我也没有办法,这可是你自己没有口福了。哈哈哈。”
陆亭候又来到李易面前,道:“小朋友,怎么样?”
李易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确实很神奇。”
陆亭候道:“我多年夙愿一但达成,心头反而有些失落感,唉,人生于世,总得有些苦头,有些盼头,这才能一直向前走,要不然就万事皆休了。”
李易虽然认为陆亭候变态,不过对他所说的话却也大部分认同,知道世上这种人,往往走两个极端,一方面能悟出人生至理。另一方面。可能做的是魔鬼才能做的事情。
陆亭候在李易面前转了转,似乎有些不好处置李易,他自言自语道:“哼,这些人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看来我有一阵子可忙了,我还得到这些国家当中游说,巩固我的地位。”
忽然抬头道:“小朋友,你也是受人所托,我本不想为难你。但是你杀了我这么多人,我总不能就这么放你回去。
那你说说,今天这事应该如何了局?你给我个交待,我就给你个交待。你看怎么样?”
李易嘻嘻笑道:“你不说很欣赏我吗?”
陆亭候哈哈大笑。道:“怎么,你怕了?我是说过我很欣赏你,可是天底下能叫人欣赏的人不少,难道我就差你一个?
反正我现在大事已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别人雇你们来找我麻烦,我要是不除了你,岂不是说明我怕了他们?那他们就会变本加利,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来。
人,这种动物,是需要震慑的。你知道吗?是需要震慑的。我杀了你,把你开膛破肚,挂在远处孤岛的长杆上,叫所有那些想跟我作对的人都知道,他们最后说不定也会是这个下场,这,就叫杀一儆百。”
李易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陆亭候一笑,道:“我今天大功告成,心情很好,我不着急杀你。我先要你一只手。”
陆亭候一招手,立刻上来十几个保镖,举枪对准了李易,小九也一把按在李易的肩上。
陆亭候道:“你既然敢来,就证明你有胆sè。一只手你不会在乎吧?”
李易道:“你想要哪只手?”
陆亭候呵呵一笑,道:“好。很好,我就要你的右手。”
李易忽然把右手伸了出来,笑道:“你是说这只吗?”
陆亭候和小九都是一惊,李易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左臂一个云手,卸开小九的手臂,右手疾出,已经扣到了陆亭候的喉头,顺势向里一带,把陆亭候带到了怀里。
小九大惊,二次伸掌来抢人,李易右手把陆亭候又向后一带,左掌翻出,迎着小九的掌心,喝道:“你当我掌力真的不及你?”
两人手掌相撞,嘭的一声,小九向后倒退数步,李易则被震的倒飞出去,身子尚在半空,便叫道:“确实不及你,不过那又怎样?”
李易没等双脚落地,右手的绳子已经抛了出去,正缠在陆亭候的脖子上,向里一拉,身子借力回落,又落在陆亭候背后,将陆亭紧紧的夹在臂弯里,左手向正要扑过来的小九一指,道:“哎哎哎,别过来,要不然我夹死他。”
李易迅速的后退,后背靠在墙上,身前却已经被三十几十个保镖打手死死围住了。
陆亭候道:“小朋友,我劝你识时务些,你知道挟持我会是什么后果吗?”
李易道:“我哪知道什么后果?不过你就没机会再喝那些恶心东西了,心里是不是很不甘?”
陆亭候道:“你难道敢杀我?”
李易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也是没活路,不如拉你一个垫背的。”
陆亭候沉声道:“你知道吗?我立了五亿追凶基金,谁要是敢杀我,敢伤害我,全世界的杀手都会来找他,这人就会死的苦不堪言。你一个合欢帮的小崽子,配的上这五亿吗?
就算你跑了,那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全世界的杀手集团都会去广宁找你大哥要人,到时候,恐怕合欢帮也会撒下大网,到时候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仔细想想吧。”
李易心道:“难怪刘平安跟陆亭候在生意上闹的这么僵,却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靠姜师傅来除了陆亭候,原来全是这个什么狗屁追凶基金闹的。”
陆亭候见李易不说话,以为李易怕了,便温言道:“小伙子,你还年轻,死了可惜,如果真的能痛痛快快的死了,那也罢了,但是我看不会这么轻松的,你是不是还没尝试过各种酷刑?到时候你可以一样一样的试试。你放开我,咱们之间的事好商量。”
李易心里确实有些犹豫。自己又不是纯粹黑道上的人。出来混,出来打拼,是为了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江湖大佬,适当的拼命没有问题,可是总不能一辈子都过逃亡的生活,自己毕竟不是亡命之徒,要是天天食不甘味,那还有什么意思?
李易正在犹豫,小九已经从一边悄没声的冲了过来,左手一扳陆亭候的身子。右手叉向李易的咽喉。
李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九的手已经到了自己喉头,李易右手向上一架,小九另一只手掌却打了过来。一掌击中李易的肩头。
这小九练的掌力十分雄厚,相较之下,原来铁东的铁砂掌都要逊sè一筹。李易刚才愣神,反应慢了些,一下子没躲开,只觉肩头像是被炮弹击中了一样,松开陆亭候,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去。
小九高声喊道:“快开枪,杀了他!”
那些保镖立刻向李易开起了枪,李易腿上本就中了一枪。刚才用力过度,又撑裂了伤口,这时行动不便,勉强纵跃了几下,忽然腿上又是一痛,知道又中了一枪,脚下一软,跌扑在地。
李易把眼一闭,心道:“罢了罢了,这次死定了。”
忽然院子侧面枪声大作。院子里陆亭候的保镖们纷纷倒地。
李易睁眼一看,原来是李国柱和周飞回来了。
李国柱双手持枪,站在人群后面,接连开枪,每一响都有一人倒下。
众保镖大乱。忙散开找掩体,小九带着向个人拼死护着陆亭候进到了楼里。
李易在地上一滚。躲到了灌木丛的后面,忽然看见那个叫佳慧的女人正脸sè苍白的要向楼里走,她眼神跟李易一对上,不禁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只是他脚上穿着高跟鞋,跑的不快,一不小心,还把脚崴伤了。
李易这时候抓个人就是人质,扑过去把这女人一把抓过来,胳膊架着她的脖子,叫道:“所有人都住手,要不然我扼死她。”
这时小九从楼里跑了出来,见这女人受挟,忙道:“大家都住手。”
小九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跟陆亭候对话,道:“陆公,他们把佳慧姐抓住了。……,好,我知道了。”
小九放下电话,向李易道:“喂,小子,你把人放了,我放你们走。”
周飞叫道:“放屁,放了人质,我们还能出去吗?小……,你快过来,贴着边儿上过来。”
周飞想喊李易“小易”,却不知道他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便及时止住了。
李易慢慢起身,也来不及包扎腿上的伤口,拖着那个叫佳慧的女人,贴着院子的边儿上,慢慢向外走。
姜丰年自李易发难之后,一直缩在院子一角,刚才打的激烈,也没有人来看住他。
李易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便把他也一起带上了。
双方凑在一起,李易道:“小九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
小九哼了一声,叫人取来李易的东西,包成一包抛了过来。
周飞伸手接了,检验没有问题,一把把那女人抓住,把东西交给李易。
李易把手机等物件收回身上,两把冥蝶也全都收好,那个装着鬼窥妖图的人骨盒子也还给了他,李易暗自庆幸对方不识货。
李易一切收拾好了,便跟周飞和李国柱慢慢向外退去。
李易带人一直向后退,周飞道:“我们刚才又发现了一条路,全是平路,直通海滩,咱们从那里下去,有一条船给咱们留着呢。”
李易等人一路后退,到了岛边,果然有一条小路,斜斜的直通到海里,海边上便停着一艘快艇。
李易等人上了快艇,小九道:“喂,小子,把人都放回来吧。”
李易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道:“佳慧大姐长的这么漂亮,我也想请她回去喝杯茶,等我们没了危险,就立刻放人。姜师傅这么会做菜,我大哥还想叫他也做一道碧血晴天魔法滚滚天雷阵阵凝玉碎雪堆冰砌翠返老还童长生不死的大餐呢。”
小九喃喃咒骂,却没有办法。
周飞开了船,快艇划出一道水线,过不多时,那小岛就已经成了一个黑点了。
眼见海面上没有船追来。李易等人这才长出一口气。李易把这个叫佳慧的点了穴道。叫她先睡下,和李国柱跟周飞互述前情。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李国柱和周飞下了悬崖之后,两人都不肯抛下李易一个人在岛上,把那婴儿交给船队之后,便跟菲律宾舰队的队长要求,想请他们上岛帮忙。
可是对方却限于国别之防,不肯上岛,周飞急了,就要破口大骂。李国柱较识大体,忙制止住周飞,从船队队长那里又补充了弹药,要了一条快艇。打算再返回岛上,把李易救出来。
可是岛上的人却都四下里散开,查的很严,两人一直没有机会上岛,只得围着岛子转圈。
这一转就是几个小时,一直眼见天sè要亮,岛上的打手们才先后撤了回去,两人这才上岛。
他们围着岛子转的时候,又发现了一条小路,并不陡峭。便沿着这路一直向里,又找到了陆亭候那座楼的附近,正巧见到李易遇险,便出手相救。如果两人再上来的晚一些,李易的身上就会再多几个窟窿了。
李易也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听的李国柱和周飞惊叹不已。
姜丰年这时甫脱大难,神情有些恍惚,李易知道他劳心劳力,体力肯定不支了,便点了姜丰年的穴道。叫他休息一会儿。
再向前行,便遇到了菲律宾的船队,那队长见三人居然活的逃了出来,还带了两个人,也是万分惊佩。忙把李易等人接到稍大一些的船上。
周飞还在气他们先前不肯帮忙,赌气不换船。被李国柱笑着拉了过去。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暂时就没什么了,李易先前又说又笑,临危不乱,这时却觉四肢酸软,显然体力透支。
船上有军医,给李易包扎了伤口。所幸两处枪伤都没伤到骨头,不过第二枪的子弹却没打穿,等上了岸还得把子弹取出来。
李易在船上想到手机曾经被打了一枪,也不知是不是被打坏了,先前匆匆忙忙的,一直没留心。
李易掏出手机,在机壳上仔细查找,却不见有什么异常,有些小的擦痕用手指一抹就不见了。
忽然发现手机的指示灯亮了,知道这是指手机和信号接收器之间的距离小于五十米的意思,这个距离是当初秦少冰设定的,在这个距离之内,手机对信号接收器的吸引力才会起作用。
李易的三个信号接收器,其中一个在曾文远的身上,另两个都在陆亭候的身上,可是没能及时收回,这时信号闪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两个信号接收器就在附近?
李易忙叫人停了船,调出指示屏,果然屏上也显示两个信号接收器就在附近。
李易心里奇怪,但心想还是先把“法宝”收回来再说,毕竟一个就价值二三十万,钱可不是大风吹来的。
李易按动了吸引的组合键,忽然听到水底下微微有声音传来,这声音很弱,在海涛声中极不明显。
李易正在奇怪,哗啦一声,水面分开,两个小黑点破水而出,李易不等这两个小黑点飞到近前,忙右手一抄,将两样东西抄在手中。
原以为是两只小虾或是贝壳之类的,哪知仔细一看,正是自己的两个信号接收器。
这一下李易是又惊又喜,忙把两个信号接收器擦拭干净,又试验了一下,仍然好用,这才把它们嵌回到手机侧面的卡槽里。
李易微一沉吟也就想明白了,估计是陆亭候换下衣服之后,保姆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这两个小圆片,也没在意,就顺手除了,扔在水里。
而岛上的生活废水是直接倾倒在海里的,两个信号接收器被冲出来之后,就随着海水流动。因为轻薄,所以始终没有沉底。
而李易的船队又恰巧从这附近经过,李易又恰巧拿出手机来查看,要不然这两样四五十万的东西,怕是就此沉没大海,再也找不到了。
行了一段,终于到了马尼拉岸边,扎西诺接到消息,竟然带着大队人马,过来迎接,周飞一看,人家礼节隆重,心里的气也渐渐消了。
李易等人上了岸,扎西诺早已知道如录文被击毙,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脸上却没怎么露出来,忙把李易等人先送到马尼拉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李易在手术台上取出了子弹,手术还算顺利,出来后便住在了医院里。李国柱和周飞身上也有伤,不过都很轻,便没住院。
黄文炳一直没走,原以为李易三人不能活着离开古帝力岛,没想到还带了两个人回来。对李易更是佩服万分。
黄文炳偷偷的告诉李易,这两天,他一直督促手下寻找刘平安的下落,后来才知道,原来刘平安在巴不尔岛上受了些伤,从岛上离开之后就已经离开了,左玉容也被带着。
李易心想,姜丰年虽然被救出来了,但是左玉容是根本,不把她救出来,这事不算完。
只不过一想到这娘们的德xìng,李易就很反感,姜丰年挺好个人,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女儿?
李易暗叹自己是劳碌命,总有事情要做。便给巩兵和丁小秋他们打了电话,叫他们帮着查查刘平安的行踪,和左玉容的下落。
549李易的事迹
扎西诺忙着处理国务,没时间来看李易,便让一个叫帕喜德的官员代表她自己过来。
帕喜德很幽默健谈,估计在zhèng fǔ中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职位,不过李易很喜欢他。
帕喜德说,菲律宾zhèng fǔ正在跟大马zhèng fǔ交涉,要他们交出陆亭候来,已经把陆亭候定xìng为政治犯,只是大马zhèng fǔ方面一直没有给予回应。
李易问起上次的鲨鱼群,帕喜德说那可能跟海底的潜流有关,估计是某股不知名的潜流把成群的鲨鱼带到了巴不尔岛附近。
李易也只好暗叫倒霉,原来大海有时候也这么没溜儿。
而那个小孩看样子像是亚洲人,但是不知道具体的国籍,已经被当地的孤儿院收养了。
李易这时已经解了那个叫佳慧的女人的穴道,放她回去了。姜丰年休息了一晚,体力也恢复的不错。
现在整个菲律宾已经由官方出面,冻结了陆亭候在菲律宾的帐号和一切款项,又扣留了陆亭候所有在菲律宾的货物,也不再跟他继续生意往来。
陆亭候那边没有动静,并没正面回应。
李易一看时间,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二十九号了,明天就是上次万蜂跟镇黄河约好的第二次开香堂的rì子。
李易腿上的伤不算太重,在医院里呆不住,姜丰年一救出来,李易的心就飞到了广宁,不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说救左玉容也是要紧的事。不过刘平安目前还不至于下手对付她。广宁的事涉及到巧手帮那么多人。自己不能不出手帮忙。
李易要求出院,帕喜德不同意,但是李易一再坚持,帕喜德也只好答应了。
下午,李易五人打点好一切,扎西诺太忙,不能出来送行,便由帕喜德全权代表,送李易、黄文炳他们离开。临行前,帕喜德又代表菲律宾zhèng fǔ。把正式的勋章亲手戴在李易胸前,并把答应李易的免税、减税以及各项生意往来的优惠政策全都写成文件,盖了zhèng fǔ的盖,交到了李易手里。
黄文炳虽然走私。但是对正经生意也是懂的,知道李易手里的这份zhèng fǔ文书,其作用可大了,不禁替李易感到高兴。
李易道:“黄大哥,做生意这事我不大懂,以后你要是有正行生意,可以以我的名义在菲律宾出货进货,赚了钱咱们三七开,我三你七。”
黄文炳是江湖人,哪那意思占这个便宜。笑道:“老弟,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我看不如这样,水路生意你一直没做过,我可以先帮你打理,你出本钱办的货,利钱全归你。哥哥我如果有生意,可以借你的路子,凑个数,得了利润。我三你七。”
李易坚决不愿意,非要跟黄文炳七三分成,自己拿三,黄文炳只好同意。不过即使是这样,黄文炳也占了老大的便宜。因为他走私是偷偷摸摸的事,毕竟受到规模限制。一但经营正当生意,那就是有多大的本钱,就有多大的利了。
李易李易、黄文炳、姜丰年、李国柱和周飞乘着菲律宾zhèng fǔ送的快艇,在两个小队的护送之下,离开了马尼拉。黄文炳的弟兄们则各自乘船离开。
这时已经是下午,快艇一路向北,阳光从左侧照过来,海面上又是碎金片片,不过李易的心情却跟上次不一样了,这也算是衣锦还乡,这几天的工夫,李易也算是帮助了国际友人。
出了菲律宾的领海,再往北走,就没有走正规线路,仍然由黄文炳领路,七拐八绕的到了海州登陆,虽然船开的很快,但是到的时候也已经是十二月一号了早上了。
众人上了岸,李易早就跟家里联系了,冯伦、董川和秦少冰他们正在岸上等着,一见李易等人安然无恙,这才真正的放了心。
李易在途中已经把菲律宾的事情跟大家大致说了,众人知道李易又经历了生生死死,都惊叹不已。
大家见面,一时悲喜也说不尽,李易送走黄文炳之后,带着姜丰年跟众人先回到家里。
李易在热带这两天,海州已经下了大雪,海州纬度低,冬天基本上都不冷,今年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下了大雪。
不过海州市民却都很兴奋,毕竟物以稀为贵,几十年都未必下一场雪,老百姓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外面大街上全是人在看雪景。
李易心里惦记着广宁的事,哪有看雪的心思,他老家东古一到冬天冷的咯吧咯吧的,雪早就看够了。
李易回到家,见家里没事,几家场子的生意也都十分平稳。
现在李易名头大,没有人敢惹李易的场子。海州道上的年轻人现在都以能到李易的酒吧喝酒为荣,有些人甚至自称是李易的小弟,出来招摇撞骗。
这些年轻人说起李易的事迹时,都如数家珍。诸如九头帮被挑了,向满也给毙了,吴明宇进号子了,祝光达的邪教也是李易一手摆平的,李义和栾仁美当年也是倒在李易手里,甚至当年李易刚刚出道的时候,斗败韩天林的小破事都被人拿出来说。
现在人们已经把形容海州六个区的顺口溜也给改了,新九区不再乱如麻,新东区也折了一只鹰,开发区油进一人嘴,顺义区只剩一家兴,四个区藏着一条龙,眼看着梅海和东岭。
李易听人说起这些,也只是一笑。
回到家见到了钟子媚和梁小好,却见这两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李易可真佩服梁小好的公关能力,居然能把钟子媚给摆弄成这样。
不过两人合好。总算是减了李易的一块心病。
路小花这小鬼头却把功劳都拉到了自己头上。说自己如何如何两边说和,东劝西劝,要不然这两人必定是水火不容,李易撇撇嘴,心道:“鬼才信你,你不捣乱就不错了。”
李易向秦少冰问起曾文远身上的信号接收器的事,秦少冰道:“我正要跟你说,曾文远昨天穿了那件衣服,我录了他一整天的话。原来昨天他们八部会没有按时开香堂。”
李易奇道:“怎么,有什么意外吗?”
秦少冰道:“镇黄河死了。”
李易和周飞就都是一惊。万没料到镇黄河会死。
李易问起详情,秦少冰道:“听他们说话的意思,镇黄河是被人用铁棍打死的。”
李易心头一凛,知道是苗吉下的手。
秦少冰继续道:“昨天八部会的几个帮派齐集广宁。可是镇黄河却没到,只有他儿子甄小聪到了。
甄小聪说他父亲在来广宁的路上,被杀手偷袭,脖子上中了一根铁棍,就这么死了。”
李易道:“那皇家营的人有没有闹事?”
秦少冰道:“这倒没有,相反,甄小聪还很识大体,虽然皇家营里有很多人认为是合欢帮找人做的,可是甄小聪却力排众议,不许大家闹事。
他安排好镇黄河的后事。明天就会正式接任皇家营大横把的位置。他说一切等他接任了大横把的位置之后再说。看他说话的意思,是想先正式登位,再领导皇家营找合欢帮算账。”
李易心里对这个甄小聪总有一丝别扭,上次在广宁,甄小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斯斯文文,客客气气的,似乎都没说过几句话,真就像是个读书人。
可是李易总觉得这个小子的眼睛里有那么一股子不对劲的地方。
李易问起后面的事,秦少冰道:“明天正午。他们就要二次开香堂,到时候甄小聪接任皇家营大横把,再商量八部会总舵的事。巧手帮并不同意,甄小聪说话也很冷,我听他们说话火药味挺浓的。看来明天说不定要打一架。”
李易就感觉这事并不简单,反正巩兵他们还没查出左玉容的情况。李易便决定先到广宁去再说,便道:“我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广宁,不过家里不能不留人,大飞,跟你大同留下看家,一定要保证姜师傅的安全,我和小冯、阿国去广宁。”
周飞还没野够,很想跟李易一起去,不过姜丰年不能再丢了,家里没个得力的人手不行,只得留了下来。
董川见李易又要出去,很放心不下,道:“八部会内部混乱,我看咱们还是以巧取胜,别硬拼。”
李易点头道:“这个我晓得。我到时候见机行事。”
李易、李国柱和冯伦准备妥当,李国柱身上带了不少枪械,三人各自换上保暖的皮衣,这时已经是中午了,三人也没吃饭,拿了些吃的,便上车直奔广宁。
车子刚刚开到高速公路上,李易便接到丁小秋的电话,说查到了刘平安的消息,刘平安回海州以后家里来了亲戚,不知道是谁,好像是病了,到刘平安家里来看私人医生。
刘平安一直留在家里,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出门,左玉容应该一直留在刘平安家里。
李易心想刘平安押着左玉容,无非是为了威胁姜丰年,现在姜丰年已经照着他所说的做了,至于陆亭候哪一天喝那碗汤,那就得等了。
想来刘平安暂时应该不会对左玉容如何。而姜丰年也应该很安全,自己临出来前,已经一再嘱咐周飞和江大同,叫他们死守着姜丰年,无论如何不能再被人劫走了。
就算是刘平安想杀人灭口,也得等陆亭候的死讯传出来之后才行,可是司马贵利先喝了那碗汤,如果司马贵利死了,陆亭候怎么还会再喝?到时候不管姜丰年父女死不死,以陆亭候的jīng明,都会第一个怀疑到刘平安身上。
李易看着车窗外面的大雪,心cháo起伏,感觉自己就像是正在单刀向前冲,而途中又有无数的高手在拦截,最终能不能shè门成功,还很难说。
外面虽然下着大雪。地上很滑。但是这辆保时捷有适应环境的摩擦系数自动调节装置,开在雪地上和开在水泥路面上是一样的。
车子上了高速,李易和李国柱先好好睡着,养jīng蓄锐。冯伦开车很快,不到两个小时,便到了广宁市里。
这时正是下午,广宁竟然比海州还冷,天上飘着雪花,李易刚从热带回来,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李易叫冯伦先睡一忽。自己开车,调整了车子的颜sè,开向青马大厦。
车轮轧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直响。恍惚间,李易似乎回到了东西,冷不丁想起家里的人,心头暖暖的,又有些微酸,这已经到了年底了,再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也不知家里人都怎么样了。
尤其是……,李易甩了甩脑袋,不愿意多想。虽然自己在外面采遍了香花,但是头脑当中,还是这一朵最香最美,尽管她已经身为人母。
没过多久,李易就开到了青马大厦附近。
从车里看风雪中的青马大厦,李易心里很感慨,上次就是从这楼上摔下来的,要不是有两把冥蝶,自己已经摔成肉馅了,还当什么菲律宾最勇敢的国际友人?
这时远远看去。青马大厦楼后墙壁上的两道刀痕依然还在,八层楼那可是二三十米高,现在从大街上看过去,心里不住的后怕。
青马大厦跟以前一个德xìng,还是看起来死气沉沉的。里面却是一派的骄奢yín逸,糜烂不堪。
李易开车来到青马大厦一旁的停车场。见木板后面停着好多车,显然八部会的成员都在。
李国柱道:“队长,要不要现在上去?”
李易道:“我先跟姜小强联系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李易打通了姜小强的电话,姜小强的声音似乎有些压抑,道:“李哥,你来广宁了?”
李易微感奇怪,道:“是,我刚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小强道:“镇黄河死了。”
李易长出一口气,笑道:“镇黄河又不是你二叔,他死了不是更好?你怎么死气活样的?”
姜小强道:“李哥,你不知道,镇黄河他儿子甄小聪明天就要接位,看他的意思,气势很盛,怀疑他老爹是万蜂找人做掉的,我看明天他们要火拼。嘿嘿,我正好可以隔岸观火。”
李易初时也有些幸灾乐祸,就想看看皇家营跟合欢帮打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冷静下来一想,觉得事情又有些棘手。这个甄小聪一看就是个书呆子,光凭一时之勇,哪能斗的过万蜂这个老江湖?
万蜂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办法制住甄小聪这个毛头小子。最后的结果多半还是万蜂当选,万蜂一当选,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也难怪姜小强语气压抑。
李易目前也没有好办法,只好道:“小强,你跟你师父说,我答应过你们一定帮忙,哪怕最后我站出来捣乱,也不能叫万蜂得逞。”
姜小强虽然随口答应,但是看来并不大信的过李易的话。李易也不怪他,就算自己都没有底气,信不过自己,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李易开着车在楼下转了几圈,又拔通了邓友连的电话。
邓友连一接到李易的电话,又惊又喜,可见他对李易上次出手帮忙,心里仍然存着感激。
李易道:“邓大哥,真对不住,我前一阵子在菲律宾有些事要办,今天才赶回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邓友连本来情绪很激动,可是一听到李易问这个问题,声音便沉了下来,道:“我把四风的事处理完之后,就悄悄的跟我大哥联系了,不过……,我大哥虽然信了我说的话,却还是要站在万蜂一边。
他说已经答应了万蜂,再要反悔,恐怕就得罪了他,那以后的rì子就不好过了。我这一阵子一直苦口婆心的劝他,可他就是不听。到最后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李易心头又是一沉,道:“邓大哥,你在广宁小心些,别叫曾文远的人发现了,我已经到了,我一定找机会阻止万蜂成功。”
李易接连打了这两个电话,心情越来越不好。听了听曾文远那边的信号,却都是杂音,显然今天不是正式场合,曾文远没穿那件衣服。
李易心里很乱,开着车四处乱逛。跟李国柱和冯伦商量了半天,也没拿出一个好主意来,董川不在,像这种出谋划策的事情,李易他们倒并不在行。
虽然李易想到,可以把暗中监听下来的曾文远和暗青子的对话,当着众人的面儿播出来给万蜂听,可是即使是那样,也只是合欢帮内部的争斗,不一定能影响到万蜂统一八部会。
三人商量没有结果,索xìng不再去想,随便找了一家小摊填饱了肚子,把车子开到青马大厦附近的一个隐蔽的地方,关了车灯,在车里睡起觉来。
睡到半夜,李易起身下车小便。抬头看见青马大厦的墙根,心里恨的慌,便径直走过去,对着墙角尿了起来。
刚刚开始,便听到楼里有脚步声传出来,听声音有七八个人。只听一人小声道:“邓友连还在那?”
李易一听立刻jīng神起来,憋住了尿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