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把劲憋足了
只听另一人道:“我刚刚看到的,他就在时代网吧里包宿,这小子不敢住旅馆,跑到网吧包宿,居然还敢离咱们青马大厦这么近,这次看他往哪跑。”
前一人道:“曾哥的意思是……”
后一人道:“那还用说?直接做了他,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留一点痕迹,还是老规矩,把他扔小淮河里淹死。”
这些人相互招呼一声,向外面跑去。
李易赶紧把尿尿完,回到车里,叫醒冯伦和李国柱,把刚才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易当然不能看着邓友连出危险,可是如果开车过去,目标又太大,便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去看看。李国柱不放心,但好在对方人数不多,李易一个完全对付的了。
李易跟两人打过招呼,立刻向那七八个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这时天黑透了,大街上没什么行人,大雪依然在下着,路灯照在雪地上,反shè出黄白的亮光。
李易很快便追上了这伙人,只见他们穿过一条街,来到一家网吧的门前,那网吧便是时代网吧,门脸儿不大,窗户上都结了呵气,里面透出白sè的光。
李易这时看清了,这一伙人一共八个,分成三批,三个在前门守着,三个绕向后门,另两个进了网吧。
李易见四周无人,心说速战速决,犯不上跟这些狗人浪费时间。当下径直冲过去。来到门前的三人面前,二话没说,啪啪三指,将三人定在当地。
李易轻轻推门,进到网吧里,迎面一股暖流拥来。只见网吧里大概有三十几台机器,条件也很差,只有二十几个人正在上网。
李易一扭头就看到先前进来那两个人,正站在一个人的身后,这人戴着帽子。把脸遮的很低,可是李易还是认出来,这人正是邓友连。
邓友连此时正被身后那两个人用刀顶着后前,慢慢的起身。便要随这两个人离开。
李易冷哼一声,快步走过去,在这两人腰上一戳,这两人登时就不动了。
邓友连本以为自己这次完了,却没想到李易突然出现,又惊又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易摆摆手,叫邓友连不要说话,把那两个人按着坐下,拉着邓友连出了网吧大门。
两人穿过一条街。回到李易的车里,李易叫冯伦把车退出两条街,这才和邓友连说话。
邓友连道:“李大哥,你两次救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易微微一笑,道:“这不算什么,快别这么说。邓大哥,你现在很不安全,暂时就在我身边吧,等事情一了。你再回左治会。”
邓友连长叹一声,道:“我大哥也真是的,一点骨气都没有,任凭我说破了嘴,他还是不听。本来我身边有几个弟兄。跟我一起来广宁,却被他叫回去了。”
李易问起八部会的事。邓友连道:“别提了,这一阵子事情可不少。本来万蜂把其余六个帮派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可是镇黄河却后发至上,接连把万道教、点子口,还有我们左治会的事都给摆平了。而且比万蜂做的还漂亮。
我本来把你给我的钻石还给了华国伟,华国伟是当官的,人又在海州,所以他出了这口气之后,根本不想再参与这些事。
本以为这对皇家营和合欢帮而言,就算是他们谁也没办成,算是平手,哪知道镇黄河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竟然把华国伟原来那个情妇又找了回来,送到了我大哥手里。
那个女人从华国伟身边离开以后,一直跟着另一个很有背景的人,镇黄河居然能硬生生把人给撬来,可见花的力气可不小。
我大哥这人向来是谁有nǎi,就管谁叫娘,他以为皇家营这回势大,必定能赢合欢帮,所以中途又投到皇家营一边去了。
我大哥当时就从青马大厦搬了出去,带人北上找到了镇黄河,又跟他混在一起。”
李易三人听了好笑,李易问道:“那万蜂没有为难你大哥?”
邓友连道:“这倒没有,听说还挺大度,大大方方的叫我大哥走了。”
李易心里也很糊涂,不知道为什么万蜂这么沉的住气,又想或许是这老家伙故作镇定。
邓友连又说了点子口和万道教的事,事情大同小异,也都是镇黄河中途使用各种手段,做了更多更大的事,就把这两个小帮派也给挖到手里了。
李易问到西江帮,邓友连道:“程康这人耳朵根子倒是挺软的,他看镇黄河一件事一件事都办的挺妥帖,就动摇了,不过郑国亮一直力劝程康,所以西江帮一直没动。”
李易听邓友连提到郑国亮,不禁又勾起恨意。这个姓郑的小子狡猾无耻,自己在他手里吃过亏,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复报复。
李易又问起巫帮,邓友连道:“鹰眼这一阵子一直住在青马大厦里,不过深居简出,从不表态,大伙心里都清楚,他就等着那幅画呢。真没想到,镇黄河后来居然把画弄到手了。”
李易一惊,道:“什么?他把画弄到手了?”
李易忙把兜里的人骨盒子拿了出来,抹开盒盖,见鬼窥妖图好端端的就在盒子里。
邓友连一看也十分奇怪,道:“咦,画怎么在你这里?”
李易猛的想到栾仁美曾经用假画骗过鹰眼的事,就知道肯定有一幅画是假的,自己不会鉴别真画假画,到底哪一幅才是真的?
邓友连道:“镇黄河拿出来的那幅画跟你这个一模一样,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鹰眼仔细看过了。说就是真的。鹰眼问镇黄河是从哪里得来,镇黄河却不说。”
李易彻底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在海州,自己跟信手他们在一起,明明遇到两批人,一批是万蜂的人,另一批明抢的,就是镇黄河的人,这绝对假不了,怎么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次从菲律宾回海州。李易走的匆忙,没去见王东磊,对赵大海画被偷走之后的情况一无所知,难道是镇黄河从赵大海手里买下来的?似乎没这个可能啊。
李易呆呆的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得慢慢的收回人骨盒子,道:“听说镇黄河死了,后来怎样?”
邓友连道:“这事闹的也挺大。镇黄河后来者居上,办成了这么多的事,按原来订下的规矩,应该是由他出任总舵主,可是他来之前忽然被人用铁棍打死了,人们当然怀疑是万蜂找人干的。万蜂本人自然全盘否认。
但不管怎么说,镇黄河这一死,八部会当中就以万蜂势力最大了。明天甄小聪正式接任皇家营大横把。皇家营的那些元老们早都把劲憋的足足的了,听说甄小聪已经答应大伙,他一位就会跟合欢帮力争这个总舵主。
万蜂是老江湖,肯定不会鹰的。所以凭感觉,甄小聪明天跟合欢帮肯定要有一场火拼。我听说皇家营这次几乎是倾巢出动,把人都带来了。”
李易喘了一口气,道:“他们要打,咱们不参与,最好他们打起来,把事情搅黄了。一了百了。”
当晚邓友连在李易的车里睡了一夜,李易听他睡觉的时候还一直在说梦话。
李易整夜里一直在练气功,第二天一早,李易第一个便醒了,睁眼一看。只见外面雾蒙蒙的,一片yīn暗。叫人心情十分的压抑。
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李易下了车,到外面方便了一下,忽见人影一闪,李易心道:“怎么我每次小便的时候,不是听到有人说话,就是看到人影一闪?”
那人影一闪即过,身形很快,李易再要找时已经不见了。
回到车里,李易正要叫醒大伙,忽然只觉车前出现一片yīn影,一撇之间,见是一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到了车前。
这人穿的严严实实的,戴着大口罩,似乎很怕冷的样子,李易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感觉这人行动有些不寻常,心里便提高了jǐng惕,忙叫道:“大家快醒醒,都小心点,可能不大对头。”
忽然车前那人从怀里抽出一根铁棍来,对着李易的前挡风玻璃就是一棍。
李易虽然明知道这玻璃连子弹都不一定打的破,还是被这气势吓的向旁一闪。与此同时,李易也认出来这人一定是苗吉。
这铁棍咚的一声,碰到前挡风玻璃上,震的车身一晃,当然玻璃本身一点事也没有。
那人不等铁棍弹飞,横着一伸手,已经将铁棍握在手里,来到车子侧面,伸手开门。
冯伦等人也被这一下给震醒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人用力拉门,可是这门他哪里打的开,李易虽然知道他是苗吉,可是气他刚才吓唬自己,偏不给他开门。
这人正是苗吉,见李易不开门,手挥铁棍对着车身就是一通猛砸。
虽然这条街比较偏僻,天sè又昏暗,但现在毕竟是大白天,皇家营的人本就在到处找使铁棍的,苗吉就如此生猛的举着铁棍乱砸,这样很容易露馅。
李易只得把车门打开,可是车里已经坐了四个人,苗吉进不来,便趴在车门处乱看。
李易道:“你脑子叫地沟油炸了?你不知道皇家营的人正在找你吗?”
苗吉却道:“你这车不错呀,多少钱?赶明儿我也弄一辆开开。”
李易知道他说话向来不着调,便道:“这车可是我改装的,买是买不着的。你说你拿着铁棍子砸我车干嘛?”
苗吉道:“我上次躲在远处偷偷看来着,看你这破车子弹都打不穿,所以想试试是不是真的结实。”
李易气道:“有这么试的吗?万一我开的是辆别的车呢?”
苗吉却回头对冯伦和李国柱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俩好。哎?大个儿,是你呀?咱们俩见过面,你还记得不?”
李国柱是跟苗吉见过面,不过对他这种四六不分的至高境界,还不像李易那么适应,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苗吉转回头对李易道:“你这车叫我开两天呗。”
李易道:“不行,我还有事呢。”
苗吉道:“你能有什么事,广宁的事你管不了。现在皇家营跟合欢帮联手了,这事我知道,你不知道。”
李易心里一动。不知苗吉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势不两立,怎么就联手了?
李易本就想问问苗吉到底是谁指使他杀的镇黄河,一听他主动提及。便道:“你快跟我说,是谁雇你去杀镇黄河的?”
苗吉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能跟外人透露金主的名字,再说我也不知道。”
李易道:“胡扯,你跟我也来这套?你刚才还说知道呢。你快说实话。”
苗吉嘻嘻一笑,道:“被你给识破了,看来你脑子转的也挺快的。”
李易心里气的牙都快折了,暗道:“就你这点脑子,是个人都能识破你。”
苗吉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真是有点累了。不想再干这一行了。突然有点想我妹妹,要是她不死该多好,如果我能有你这么一个妹夫,咱俩联手,那肯定是天底下谁都杀。”
李易实在是受不了了,道:“你都说不想干了,怎么又想叫我跟你联手?再说我哪是你妹夫了?”
苗吉一愣,道:“我一个人当然是不想再干了,要是咱们两个人,我就又想干了。这矛盾吗?再说了,你不喜欢小好?切,我才不信,你当我傻啊?”
李易心道:“我是当你傻。你还真猜对了。”
可是跟苗吉这种脑袋大条的人,没法跟他讲理xìng。李易只得又问道:“你快说,是谁派你杀镇黄河的?”
苗吉道:“他儿子甄小聪啊。”
这次轮李易发愣了。道:“甄小聪?什么意思?儿子杀他爹?”邓友连在车后面坐着,听到这话也是一头的雾水。
苗吉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甄小聪叫我杀镇黄河的。至于儿子杀爹好不好,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李易感觉心里的疑团慢慢的就要解开,追问道:“你快详细说说。”
苗吉道:“这还有什么详不详细的?我都说完了。甄小聪找到我们仲介所,他出钱,叫我们出人杀镇黄河。我们堂口就叫我来了。
因为要在适当的时机下手,估计当时甄小聪可能会跟镇黄河距离比较近,所以为了防止误伤到他,就叫我仔细记住甄小聪的样子。
可惜那天下手,被那个竹杆儿给破坏了,妈的,下次非得在这个竹杆身上插几个窟窿不可。”
李易怕他又跳跃xìng思维了,忙道:“先不说这个,后来呢?”
苗吉道:“后来?后来这笔赏金就立刻减少了一半,就因为没成功。我苗吉有几次失过手?真是丢脸。我想一定得把这任务完成,虽然说钱少了一半,但是至少把面子弄回来了。
可是后来镇黄河防备的挺严,我一直没机会下手,拖了这么长时间,最后总算是找着机会了。
嘿嘿,我用铁棍插在了他的脖子里,从左边穿过去,又从右边穿了出来,那他还活的了?当时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高兴啊,终于成功了,哈哈。镇黄河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又不是我们这一行里的,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肉人,死了之后他还厉害个屁。”
李易拦住苗吉的话头儿,道:“你先别急着高兴,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离开广宁?”
苗吉道:“我干嘛要离开?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李易奇道:“还有任务?杀谁?”
苗吉道:“你别老一天总杀这杀那的,我就一定非杀人不可吗?这一次的任务并不是杀人,而假装杀人。”
李易听不明白,脸显迷茫之sè。
苗吉得意的道:“你猜不出来吧?嘿,反正我做完这一笔,我就不大想做了,趁着我休假之前,就多告诉你一点。
这一次雇我的是万蜂,他叫我今天在他们开香堂的时候出现,用铁棍把万蜂打伤,但是要假装,不能真的伤了他,只能轻伤,你听明白了吧?”
李易回头看了看李国柱和冯伦,三人都缓缓的点了点头。
李易心道:“难怪我觉得这个甄小聪总是透着一种古怪,原来他暗中跟万蜂有勾结。说不定是他想上位,但是镇黄河把皇家营的大权控制在手里,这小子有些等不及了。
这才跟万蜂私下里勾结,估计是万蜂许给了这小子不少好处,叫他铤而走险,杀了镇黄河,他就可以以继承人的身份上位了。
他上位之后先假装怀疑是万蜂派杀手杀了镇黄河,扬言要为父报仇,这肯定能得到帮里元老的支持,他就能顺利登位。
等他登了位,苗吉再出现,‘重伤’万蜂。因为苗吉的铁棍十分显眼,他只要再出现一次,别人就不会再怀疑镇黄河是万蜂找人杀的。让人以为万蜂也是受害者,买凶者则另有其人。
于是前面的一切就都是个‘误会’,双方尽释前嫌,甄小聪多半就会支持万蜂,使万蜂成为总舵主。哼,万蜂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还真是难为他了。”
551你捏我干嘛
李易这次来广宁,本来心情就很低落,觉得事情难办,可是一听到苗吉的这番话,立刻有如雾里现月,一片光明。
苗吉伸手在车里四处乱敲,李易拉住他手臂,道:“那你今天还出现不出现?”
苗吉道:“那当然,我们这行的规矩,拿了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家办事。我不能不守信用。”
李易知道,拦着苗吉没用,不过反正也是作戏,那就让苗吉作好了。
李易本来想让苗吉揭穿万蜂和甄小聪之间的yīn谋,但是却明知道没这个可能,自己只得另想办法。
李易问起苗吉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苗吉道:“我这人鼻子特灵,你一在广宁出现,我就闻出来了。”
李知道他在胡扯,肯定是看到了自己的车才跟过来的。
李易又问了问其它的事情,苗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又说了会儿话,苗吉忽道:“我得小个便,你车里有没有车内坐便器?”
李易忙摆手,道:“我这车还没那么先进,你还是出便方便吧。”
苗吉道:“那好,我就不再回来了,等我做完这一票,再来找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国去玩玩。”
苗吉说走就走,关上车门,回身跑进风雪里,晃了几下就不见了。
车里四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冯伦道:“这哥们真生猛。”
李易和李国柱想起当初的事来。心里都是一阵阵感慨。
既然知道了万蜂跟甄小聪的yīn谋。就差如何找到有力的证据了。可是这种事又哪来的证据?苗吉不能出面作证,难道万蜂和甄小聪自己会出来承认?
李易知道自己不受八部会那些人的待见,就算站出来也没用,撑死了有巧手帮和邓友连支持自己,人数还是太少。
难怪万蜂在镇黄河得势的时候,还这么从容,闵虎带人离开青马大厦,他也不拦着,也不生气,更不闹事。
现在可知道了。因为不管别人的想法暂时有什么变化,最终只要镇黄河一死,这些人又都会再回到万蜂的“怀抱”里。
李易和邓友连商议了一下,邓友连觉得虽然知道了合欢帮跟皇家营之间的yīn谋。但是一是没有强有力的明证,二是没有有份量的人士出来镇场子,如果李易和邓友连冒然出现在今天的香堂上,怕是危险至极。搞不好还会被人灭口。
李易看窗外天气仍然yīn霾,不知道今天的大事将会如何收局,但是既然出手,就一定要管到底。左右也是管定了,不如先观察一下,随机应变,总之一个目的。一定要把这事破坏。
李易的车里有简易生活套餐,牙膏、牙刷、香皂和一次xìng纸巾,应有尽有,品种齐全,四人洗漱一番,又出去在路边吃些早点,收拾好一切,这就要奔青马大厦而去。
车子刚刚开出不远,离青马大厦还有半条街的路程,冯伦忽道:“咦。这人怎么倒了?”
李易坐在副驾上,向前一看,果然车前十几米远处,雪地里倒着一个人,看装束像是个老人。不知是犯了急病,还是其它的什么情况。
李易等人有事在身。不愿意多管闲事,本想绕开走,可是见四周行人十分冷淡,对这倒地老人也不管不问,到了附近都匆匆走开,李易等人便心生怜悯。
李易道:“小冯,先把车停一下,我去看看。”
冯伦停了车,李易走下车去,见那老人俯面于地,背心微微起伏,像是还有气的样子。
李易走过去把老人扳正,见他满脸皱纹,脸sè苍白,呼吸微弱,正不住的呻吟。
李易掐了掐他的人中,轻声唤道:“大爷,大爷,你怎么了?你哪难受?”
老头儿嗯了两声,并不说话,李易在他身上翻了翻,没找到什么药瓶,伸手搭了搭他脉搏,却觉得脉搏跳动有力,不像是年老体哀的样子。
忽然,李易发现这老头的手并不苍老,心里便是一动,皱眉想了想,一时拿不定主意。
那老头儿忽道:“我,我心口难受。”
李易道:“你有什么病,身上有药吗?”
老头儿道:“我,我家里有药,身上没带着,小伙子,你,求求你帮我回家拿一趟吧。”
李易身有要事,不想耽误时间,可是又不能见死不救,微一沉吟,便有了主意,道:“大爷,我还有急事,不如先把你送到医院去,我把看病的钱给你垫上,再通知你家人好不好?”
老头儿似乎不大满意,隔了一会儿,道:“那好吧。”
李易看这老头儿可怜,又显出不满的情绪来,心想帮人帮到底,而且这老头儿有那么一丁点古怪,得看看他有什么花样没有。
李易当下把老头儿横抱起来,但是自己车里只有四个座位,没法送他,只好又打了一辆车,自己抱着老头儿坐进去,再叫冯伦开车从后面跟着。
最近的医院就是广宁市中心医院,司机开过两条街就到了,老头儿睁眼看看,却道:“我,我不来这,这地方不好,我上次,跟他们,反正我,我要去广宁附属。”
李易看这医院规模也不算小了,老头儿能说话,神志清醒,应该用不着去更大的医院吧。
李易道:“大爷,我真的有急事,我看不如就在这吧。”
老头儿忽然呻吟起来,声音很大,惹的那司机不住的回头看。
李易心想别节外生枝,便抱着老头儿径自下了车,向冯伦打个手势,叫他在路边一旁允许停车的地方等自己,转身进了中心医院。
这个时候刚过七点。白班的大夫还没上班。李易只得抱着老头儿先到急诊。
急诊大夫刚刚睡醒,睡眼惺忪,老大不耐烦,给老头儿量了量血压,发觉没什么问题,又做了个心电图,也没有问题,皱眉道:“你哪难受?”
老头儿只是呻吟,却不说话,大夫问了四五遍。他才道:“我,我全身都难受。”
李易在一旁看着,见这老头儿胸口皮肤微黑,但是并不苍老。心头疑云大盛,却不动声sè,一言不发的看着。
大夫有些生气,道:“没听说过全身都难受的。你到底哪有病?”
老头儿怒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哪有病,你看不出来?还问我?我要是知道,就不来了。”
那大夫更加生气,对李易道:“我说你们有病吧?大清早上拿我开涮来了?没病瞎闹什么?”
李易知道这老头儿有异,也不生气,淡淡的道:“大夫。你随便开点药试试。”
大夫道:“药是随即吃的吗?真是胡闹,快走吧,我看没事。”
老头儿却呻吟的更加厉害了,李易上前一步,把老头儿横抱在怀里,双臂微微一紧,脸上似笑非笑,道:“大爷,咱们换家医院试试。”
老头儿微微一愣,道:“好。好,就换一家,这家医院的大夫不行,没医德。”
那大夫立刻反唇相讥,李易也不理会。抱着老头儿向外就走。
他左手在老头儿脖子上,右手拖着他腿弯。忽然两指一用力,在老头委中穴上捏了一下。
这老头儿立刻大叫一声,道:“你,你捏我干嘛?”
随即大声叫嚷道:“快来人哪,有人要杀人啦!”
到了这时,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李易就知道怀里这老东西不是普通人,一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当下双臂一紧,那老头儿登时呼吸不畅,再也叫不出来,一张脸涨的通红。
李易顺着他脖子向下看,见他锁骨以上皮肤苍老,锁骨以下似乎皮肤紧致,便笑道:“大爷,我看你可年轻的很哪。”
老头儿道:“你,你想干什么?”
李易抱着他出了大门,立刻一拐,走向医院外面一角,道:“你少给我来这套,说,是谁派你来的?”
老头儿脸现迷茫,道:“我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
李易为了这老头儿耽误了老长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就知道这人是故意来拖延自己的时间的。
李易双臂又是一紧,道:“你不说是吧?那就乖乖的睡一觉吧。”
那老头儿闷哼一声,忽道:“别别别,我,我说,你先把我松开。”
李易劲力微松,道:“说,谁派你来的?”
老头儿道:“你先把我放下。”
李易心想反正你也跑不了,放下就放下,当即把他轻轻放在地上。
老头儿站稳了,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了李易一眼,道:“你来广宁干什么?”
李易哼了一声,心道:“果然没猜错,是道上的点子。”
李易道:“这你别管,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老头儿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不过,我要是跟你说了,我自己也好不了。”
李易道:“我知道,你们可能家法严,但是我帮不了你,你要是不说,我就动手了。”
老头儿向后一退,道:“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只见他慢吞吞的揉了揉胸口,嘴里喃喃的道:“我肋骨差点叫你给勒断了。”
李易喝道:“别磨蹭,快说!”
老头儿道:“说就说,你喊什么?到了广宁还能有你的好儿?嗯,你先看看这个,看过了你就知道我是谁的人了,谅你也不管再多废话,立马就得放我走。”
李易听他嘴里啰嗦,手却在衣襟里摸索,不知在摸些什么,终于似乎摸到了一样东西,从衣襟里的缝里挤出来,立刻握在手里,递到李易面前。
李易听他说的废话一大堆,早就不耐烦了,便自然而然的探头来看,哪知老头手一张,却什么也没有。
李易又气又乐。心说这老东西是不是有毛病?刚想出言喝问。忽然听到嗤的一声轻响,李易立刻jǐng觉,脑子里一道闪电滑过,想起这就是合欢帮的迷香药。
原来老头儿用左手假装摸东西引李易探头来看,右手却从右腿边上的裤缝里摸出细小的迷香药喷雾瓶来,对着李易就是一下。
这一次,李易可是yīn沟里翻船,等李易想到了这一点也晚了。他刚才要喝问这老头儿,自然而然的就要提前吸一口气,却正赶上老头儿把药喷了出来。那还哪里躲的开?
李易只觉一股极香极腻的气味钻到脑子里。立刻就是一晕,忙吐气吸胸,向后一纵,可是已经脚下打晃。身双脚一落地又倒退数步。
仗着李易这一阵子内力提升甚快,又是在露天,是以支撑了片刻没倒,可是那老头儿却立刻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来,对着李易就是一脚。
这一脚正踢在李易的膝盖上,李易本就站立困难,这一下可好,身子倒翻出去,连滚了两个筋斗,俯在雪地里不动了。
冰冷的雪花触在李易脸上。却解不了这迷药的效力,李易试着提力站起,可是四肢不听使唤,如入梦魇。
先前到医院来,冯伦他们只是在街的另一头停车等着,待李易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就独自一人把这老头儿抱到了医院一角,冯伦他们并没有跟过来。
这地方是一条小胡同,别说四周无人,就算是有行人。 看见有人打架,也未必敢过来。更何况合欢帮在广宁势大,老百姓哪个敢惹?
李易暗骂自己不够仔细,竟然着了这老东西的道儿?
那老头儿知道李易还有帮手就在不远处,不想耽误时间。轻轻一打口哨,立刻从胡同里跳出几个人来。
老头儿道:“快把他捆上。捆结实点,这小子可能会缩骨功,上次就让他逃了,把他带走再说。”
立刻有人冲上来,掏出绳子把李易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一次就算是用缩骨功,把整条胳膊都弄的脱了臼也是没用了。
李易有心出声示jǐng,引李国柱过来,可是微一提气,便气血翻腾,勉强哑着嗓子啊啊了两声,便被人家用布堵住了嘴。
李易头上被蒙了罩子,被几个人抬着上了车,车子动起来,不知开向哪里。
过了片刻,李易这才自觉头脑清醒了一些,运气不敢太过用力,只在丹田里一点点的盘旋,慢慢的向四肢渗透。
忽然唰的一下,眼前一亮,头上的罩子被人摘了去。
李易眨了眨眼睛,见眼前正是那个老头儿,自己正坐在一辆面包车里。
那老头儿一脸的得意,轻轻拍了拍李易的脸,道:“你可真行,直接吸进了迷药居然还没晕过去,居然还有意识。嘿嘿,李易,咱们又见面了,不过是我能见到你,而你见不到我。”
李易一听,立刻恍然,心说我早就该想到了,眼前这人不是郑国亮又能是谁?
先前李易看见他头身皮肤苍老的程度不一时,就隐约想到了是郑国亮,但是并没有想的太清楚,这时还有什么可说的了,只有郑国亮才能有这样的易容本领,难怪他除了脸,身上其余的地方皮肤都十分紧致,脉搏又十分有力。
只见郑国亮在脸上轻轻一抹,立刻变成一副中年人的模样,这模样李易上次在广宁见过,他在青马大厦里就是这张脸。
李易微微一哼,道:“原来你的真面目就是长成这个德xìng。”
郑国亮道:“我没有真面目,这张脸不过是我常用的一张脸而已,我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
李易道:“那就是没有自我喽?”
郑国亮脸sè一变,沉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李易道:“我听左眼圈子说,你自小有一种病,骨骼肌麻痹,你怎么没憋死啊?”
郑国亮道:“我大难不死,又练成了缓术神功,这是我的缘法福气,那是勉强不来的。怎么,你嫉妒了?”
李易笑道:“我自己有脸,干嘛要嫉妒你?我又不想变成怪物。”
郑国亮脸上肌肉牵动了一下,道:“你死到临头,还敢跟我废话?”
李易道:“反正也是死,我干嘛不在死之前痛快痛快嘴?嘿,姓郑的,你帮着合欢帮立了这个大功,看来八部会合盟之后,你一定有好处啊。”
郑国亮道:“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就认命吧。你讽刺我也是没用。李易,你说你不在海州好好待着,非要跑广宁来干什么?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李易道:“郑国亮啊郑国亮,你说你不在西江好好待着,非要跑广宁来干什么?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郑国亮冷笑两声道:“你不用跟我油嘴滑舌,总之你记住一点,仅凭你一个人,根本不能成什么大事。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郑国亮说着把李易的身子背过来,把李易的两把冥蝶搜了出去。
郑国亮看看冥蝶,道:“果然是好刀,如果不是这两把刀,上次就摔死你了。李易,说实话,我多多少少,也有些佩服你。”
李易道:“免了,我可多谢你了,不用你这么抬举我。”
郑国亮不理,继续道:“我佩服你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jīng神,向局、滚天雷、大头九,全都死在你一个人的手上,你何德何能啊?
居然一个人力挑了九头帮,那么多次凶险的情况,你居然都没死成。你是不是属猫的啊,难道你有九条命?
552发现了秘密
按理说,你威风够了,也就该差不多了,何必还要再来广宁啰嗦?
你就像蟑螂,不管多少次把你从马桶里冲下去,你都会带着一身的大便,再从下面爬上来。
我看对付你这种人,就得踩个稀烂,再用火烧,最后把你的灰渣子洒到不同的地方,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李易冷冷的道:“说的好,我就打算这么对付你。”
郑国亮哈了一声,道:“你?就凭你?你现在都这个德xìng了,还有心吹牛?哎呀,哎呀,李易呀,我可真是佩服你到了极点了。
如果照我的意思,现在就一刀把你切了,可是文远非要留你一命,说你还有用处。我就不明白了,你能有什么用处?”
李易心道:“曾文远叫郑国亮来抓我,那倒不奇怪,可是为什么又不杀我?”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青马大厦后门,郑国亮又把李易的眼睛蒙上,叫人提着,向里面走去。
李易凭感觉,知道自己是在乘坐电梯,估摸着上了五六楼左右,电梯停了,郑国亮叫人把自己提了出去,外面走廊里似乎很静。
走了几步,郑国亮对一个人道:“文远在吗?我把人带来了。”
那人道:“曾哥一直在里面等着。”
只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接着曾文远的声音道:“老郑,这可辛苦你了,他怎么样?”
郑国亮道:“小意思。我略施小计。这小子江湖经验不足,着了我的道儿,看他还威风不威风。”
曾文远道:“这次多亏你了,先把他送到屋里再说。”
李易便被人提着进到了屋里,只听郑国亮道:“文远,我看干脆把他做了就得了,留着可是个祸害。”
曾文远道:“本来咱们想对付他,谁知道他不知死活,又来广宁捣乱,本来想把他扔到小淮河里。可是现在大事当前,这小子手下的人也不少,轻易还是别出人命的好,等事情一了。再做打算。”
郑国亮又要说什么,曾文远插话道:“好吧,事情就先这样,现在已经八点了,你也回去准备准备,正午十一点,准备开香堂。对了,李易的两把刀是不是在你身上?给我吧。”
郑国亮一愣,答应一声,把刀交出来。转身带着人走开了。
嘭的一声轻响,有人关上了门,屋子里显得静悄悄的,静的叫人压抑。
脚步声慢慢靠近,李易头上的罩子被轻轻拿开。
李易睁眼一看,屋子里没有别人,面前站着一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正是曾文远。
李易见曾文远气sè很好,手里拿着折扇。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打量了李易几眼,道:“李老弟,好久不见了。”
李易一惯的原则就是死了也不能输风度,展颜一笑。道:“是啊,好久不见了。曾兄越发的帅气了。”
曾文远把扇子一收,道:“帅气不敢当,李老弟又来广宁,有什么事要做吗?”
李易道:“广宁是风水宝地,景好人更好,我过来玩玩。”
曾文远微微一笑,道:“大头九死的很惨。”
李易道:“是啊,他不应该玩特技,结果,挂了。”
曾文远道:“九头帮已经没有人了,我就算把你交出去,也没有苦主,要不然我卖你个人情,把你放了?”
李易就知道他说的是反话,道:“那我是求之不得,可要多感谢你了。”
曾文远道:“你昨天好像做过些什么事吧?”
李易知道他指的是邓友连的事,道:“是啊,是我做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总是破坏你们的好事,是不是不大好啊?”
曾文远道:“没有关系,邓友连是个小角sè,他就算活着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李老弟,我倒是对你很感兴趣。”
李易笑道:“可惜,我跟你正好相反。”
曾文远不理他,转过身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忽的定住,道:“我们今天正午,就要准时开香堂。八部会新的历史,就从这一天开始书写。”
李易淡淡的道:“那可恭喜你们了。”
曾文远看向李易,眼神藏的很深,慢慢的道:“李老弟,你也是个人才,能力不次于我,其实我大哥也很欣赏你,他不只一次对我说,如果你能加入我们八部会,那海州可以交给你打理。”
李易道:“你最好把八部会总舵主的位置也交给我,我一定把这八个帮会都打理的好好的。”
曾文远不理李易的玩笑,打开扇子轻轻摇了几下,忽道:“李老弟,本来我今早很忙,有很多事情还要我去打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吗?”
李易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屋子里没有人,曾文远仍然走到李易跟前,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苗吉的人?”
李易心里一凛,脸上却不动声sè,道:“什么?什么吉?”
曾文远盯着李易的眼睛,似乎要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来,李易也不回避,直勾勾又盯回去。
曾文远终于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个金属小盒,轻轻打开,原来是李易的那个信号接收器。
曾文远又把盒盖关上,把盒子轻轻放在李易面前,道:“我和暗青子的事你早就知道了,但你没有跟我大哥说起,我很承你的情。
我今天才发现我衣服上有这么一个东西,幸好我身边有专业人士,他说这是类似窃听器之类的东西,从信号接收的来源上看。就是在海州。而中转服务器竟然只是个手机,机主的号码,就是你的电话。”
李易暗暗叫苦,没想到曾文远发现了这个秘密,看来那个金属小盒是用来屏蔽信号的。
曾文远又道:“你来广宁之后,咱们交换过电话,我原以为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只有皇家营才有能力办的出来,但是一看手机号码,才知道是老弟你。那看来。你对我的私秘,知道的肯定更多了。”
李易笑道:“那看来,你对我的能力,知道的肯定是很少了。”
曾文远苦笑一声。道:“李兄弟,你是人中龙凤,我看好你,我还是那句话,你知道我这么多秘密,却不跟我大哥说,我很承你的情。”
李易道:“上次你又派大卡车轧我,又叫人用乱枪打我,后来又派人去铁路旁杀我,嗯。不错,你确实很承我的情。”
曾文远尴尬的一笑,道:“是啊,那个时候,咱们是敌非友,我的事你都知道了,暗青子也落在了你的手里,我不能不这么做。”
李易眼眉一挑,道:“难道现在就是朋友了?”
曾文远坐在李易身旁,道:“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咱们之间利益相通,那就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郑国亮并非绝佳的人才,他有些小聪明,但是我很不喜欢。我对你却是非常欣赏。像你这样的人才,与其杀。不如用,与其用,不如交。生意场上,往往不是双赢,就是双输,你……,嗯,难道就不想赢?”
曾文远说完,一双眼睛忽然jīng光四shè,眼神中充满热切的期待。
李易一时间还真的有些被感染了,说不出话来。
曾文远道:“上次你来广宁,咱们之间发生了不少的误会,你救走周飞我不怪你,你抓暗青子也算是要他当个人质,我也不怪你。
你杀了沙子,这事虽然到现在我还没完全弄明白,但是想必也是事出无奈,那好,我就当沙子不是你杀的,也不来怪你。
不过,我那次怕你回青马大厦闹事,坏了我们的好事,中途派人去拦截,这你也不能怪我。
后来你带着暗青子躲的远远的,我也就跟你学习,派弟兄们去救,这你也不能怪我。
第二天,大头九和巫帮的人去找你,那可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我可没从中挑拨,这笔账当然更不能算在我头上。”
李易道:“那也就是说,咱们之间扯平了?”
曾文远道:“不错,扯平了。”
两人四只眼睛互相紧紧的盯着,忽然一齐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曾文远止住笑容,道:“老弟,你可真不是一般人,说实话,我一开始只当你是个小混混,没把你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知道,你是个干将。古人有一句话,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你虽然在海州有些势力,但是终究是一个人白手起家打天下,家底微显寒酸。我就有招你入帮的想法。
可是我心里知道,以你的龙xìng,你肯定不会答应,你不想屈居人下。所以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合作,大家一起打天下。”
李易道:“所以,你不杀我,想跟我合作,一来怕我把你跟暗青子的事抖出去,想借此稳住我;
二来你无意中知道我跟苗吉认识,说不定还有本事偷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所以想叫我跟苗吉商量,你要花钱再请他第三次出手,以后在合适的时间里,用同样的手法重伤万蜂,甚至杀了他,做给大家看,但是请赏金猎人却要我出面,以我的名义。这样一来,你就能……,哼哼。
你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很不容易啊,有胆有识,佩服佩服。”
曾文远眼睛微微一眯,虽然他明白,李易一定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但心里还是动,隔了一会儿才道:“你都知道了?你知道多少?”
李易道:“知道的不多,不过也不少。”
曾文远忽然长叹一声,道:“万大哥是个人物,我素来佩服他,不过他坐这把椅子,也坐的够了。也该换换人了。”
李易道:“这是你们合欢帮内部的事。轮不着我来管。”
曾文远道:“哼哼,如果有你的好处,那就可以轮的着你来管了。”
李易心想还是跟他拖延一下时间比较好,便道:“什么好处?”
曾文远道:“大头九有些私人的存款,他许给鹰眼了,可是现在大头九死了,他的钱也就立刻冻结。不过我有办法,从国外的银行把这笔钱取出来,一千多万也许并不算多,不过这也够用了。”
李易笑道:“那未免有些对不住九哥。”
曾文远一笑。道:“不管对的住,还是对不住,他终究是死人了。这笔钱留着也是没用,不如取而化之。哈哈。
另外,八部会几个帮派之中,巧手帮霍二爷是你的至交,左治会的邓友连又欠你太多的人情,如果咱们联手,那就大占胜算。”
李易装作低头沉思,曾文远紧敲边鼓,道:“咱们成功之后,兄弟你在海州就没人敢动你了,你也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易对这个想法本身是并不反感的,只是对曾文远这一类人根本不信任,自己力弱,一但按曾文远所说的去做,rì后一定被他所利用,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可是为今之计只有暂且答应他,先保住命再说,一有机会再翻盘,这种事情又没有合同,曾文远能拿自己怎么样?
李易打定主意。当下道:“好,我就信了你的,如果你以后玩我,你可小心着。”
曾文远大喜,道:“这个自然。出来混就是两个字,一个是信。一个是义,李兄弟对我有义,我自然对李兄弟有信。”
李易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说定了,反正是荣辱与共,同荣同损,可不能混赖。你先把我解开。”
曾文远却是一阵迟疑,道:“这个嘛,老弟,并不是我小人之心,只是我这边大事未成,我看你不如暂时先在这休息休息,等我们开完香堂,我再来亲自给你松绑。”
李易一瞪眼,道:“曾文远,你说什么?你这不是耍我吗?”
曾文远向李易一拱手,道:“对不住,对不住了,兄弟,等事情一成,我一定亲自来给你赔礼道歉,再敬你三杯。”
李易知道没法子,只得道:“那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要大小便怎么办?”
曾文远却向旁一指,道:“这间屋子是特意为老弟准备的,吃喝拉撒,衣用之物,都是全的。”
李易道:“我绑着手怎么上厕所?”
曾文远一笑,拍了拍双手,忽然从屋里的一个小门里走出来一个十仈jiǔ岁的小姑娘,李易的眼睛不禁一亮,小心脏扑通通的剧烈的跳了一下。
只见她一身粉衣,细腰丰胸,柳肩修腿,双眼闪亮,鼻挺口小,齿若编贝,满脸笑容,左边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下面赤着双脚,显得娇小活泼,清纯可爱。
曾文远把她拉过来,道:“这是阿雅,是我的心腹,就由他服侍你好了,阿雅很懂事,很乖巧,特别善解人意,很会服侍人,这小丫头是个孤儿,从小就一直跟着我。
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小丫头就送给老弟了,别看她小,可什么都懂。”
转头对阿雅道:“阿雅,这位就是李易,你叫李哥吧,以后你跟着李哥,什么事都要听他的,你要是不听话,我可不饶你。”
阿雅点点头,道:“好啊,我早听说过他了,我听话就是了。”她一说话,声音清脆,又透着温软之意,叫人听了之后又想听第二句。
曾文远看看时间,道:“兄弟,我还有事要忙,你就在这里歇着,等香堂开过之后,我再来看你。”
说罢不等李易回答,把两把冥蝶揣在兜里,又把李易的手机、面膜等等应用之物都搜了去,一一放到自己身上,那个装有信号接收器的小盒子也收走了。李易淡淡的笑着,一语不发,任他拿走,心里却把曾文远骂了个透膛。
曾文远翻了一阵,忽然翻到了那个人骨盒子,摸起来觉得质地有些不同,微微扳了扳,没能打开,也就没放在心上,胡乱揣了兜里。
曾文远道:“兄弟,我得罪了,那好,你就在这里歇着吧。”
曾文远转身离开,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李易这次仔细听了听,觉得门关上之后,继续又发出噼叭之声,知道这门上有高级的电子锁,看来撬是撬不开的。
窗外依然布满乌云,雾很浓,透过窗户看不出很远,也不知李国柱和冯伦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找自己。李易向四下扫视了一圈,寻找可以逃走的出口。
那阿雅忽然坐在李易面前,双肘支桌,把脑袋回在手上,侧着头向李易打量,可爱已极。
李易又被她的容貌所吸引,心想既然是曾文远的女人,要我肯定是不会要的,不过玩玩倒可以。
李易道:“喂,你姓什么?”
阿雅咯咯一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李易道:“曾哥可说了,你要听我的话才行,要不然收拾你。”
阿雅把脸凑近李易,李易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不是化妆品的香气,应该就是所谓的少女体香了,不知为什么,脸竟然红了。
阿雅道:“你想收拾我?那你怎么收拾?”
553又遇美人计
李易把头微微向后仰了仰,道:“收拾你嘛……,就是把你扒光了衣服,然后打你屁股,再把你……”
李易还想胡说,哪知阿雅却忽然跳了起来,站在地上,双手在胸前一抓,向两侧用力一分,啪的一声,粉sè的上衣被她一下子扒开,扣子一颗颗掉在地上,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李易一下子停止了呼吸,两只眼睛紧盯在阿雅的丰rǔ上,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rǔ房,两只rǔ头呈淡粉sè,像是从未被人触碰过,胸口雪白如凝脂,随着阿雅的呼吸,正在微微起伏。
阿雅嘻嘻笑道:“你是说这样吗?”
李易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阿雅走近李易,两只白兔几乎要碰到李易的鼻子,这才停住,忽的又转过身来,把屁股对着李易,轻轻的褪下了短裙,里面竟然没有穿内衣。
李易看着她微微跷起的丰臀,下半身不自觉的也跷了起来。
阿雅回过身来,低头看了一眼,笑道:“你不是说要打我屁股吗?来呀,看你打不打的着?”
李易还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愣了好半天,这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道:“你,你……”
可是“你”半天,却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
阿雅一笑,穿回了衣裙,可是却又故意不系扣子,胸口时隐时现,搅的李易魂不守舍的。
阿雅从一旁的冰箱里拿出不少吃的。摆满了一桌。先自行吃了一颗果冻,随即又拔了一颗递到李易面前。
李易有这种待遇那是一定要享的,忙张嘴把果冻吞了,哪知嚼了两下,发觉味同嚼蜡,忙吐了出来,一看之下,果然是蜡烛做的。
阿雅伏桌大笑,笑的直不起腰来,忽的又仰面大笑。衣服的前襟不住的随着她的笑声乱摆,里面两只白兔也颤来颤去的。
阿雅笑声渐止,道:“好吃吗?用不用我再喂你一颗?”
李易这时有些恼羞成怒,心说自己被一个小丫头耍。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还往哪搁?
李易哼了一声,扭头不理。
阿雅却坐到李易腿上,两条美腿一缩,轻轻踩在李易的椅子边儿上,右臂一揽,把李易揽在怀里。
李易斜了她一眼,道:“你平时也这么对曾文远吗?”
阿雅道:“怎么,你嫉妒了?她可喜欢我这样?”
李易道:“我又不是他。你先把我放开,我要上厕所。”
阿雅道:“绳子是不能解的。我听曾哥说了,你的功夫很好,我可不能大意。”
李易道:“那我要方便,你怎么帮我?”
阿雅道:“哟,你这个人坏死了,你真的想方便?我看你就是故意想占人家便宜。那也好,来吧,我帮你。”
李易一愣,虽然先前曾文远说的话,就含着这层意思。可是真没想到,真的就要实现了。
阿雅一点也没有羞涩之感,赤着脚跑过去,在卫生间里捧出一个小盆,来到李易面前。把盆轻轻放在地上,伸手来解李易的裤子。
李易忙向旁边一躲。道:“你干什么?”
阿雅咯咯直笑,道:“你说我干什么?我侍候你小便哪?”
李易向盆看了一眼,道:“就往这盆里尿?”
阿雅道:“是啊,难不成往我嘴里?我可不干。”
说罢又来解李易的裤子。
李易在这个阿雅的面前,总感觉像是小了几岁似的,明明自己比她大,可是却处处被她抢先。
李易被绑的很结实,两腿并着,裤子不容易解开,李易趁机道:“你先把我解开吧,我自己来。”
阿雅挑眼皮看了李易一眼,淡淡的道:“你别打这主意了,还是乖乖的捆着吧。”
阿雅从一旁的抽屉里左翻右翻,翻出一把剪子来,笑道:“看,这不是有了,可不比你的两把刀差呢。”
阿雅把剪刀插到李易的皮带里,用力一剪,啪的一声,把他皮带剪断,又把李易的裤子左剪右剪,剪成了一条条的,再用力一撕,嗤啦嗤啦几声响,李易就成了丐帮的了。
阿雅在李易的大腿不住的摩挲,道:“想不到你的皮肤这么白呀。”
忽然又用力的扭了一把,李易本来正在享受她小手的抚摸,哪知她竟会突然下手,这一下毫无准备,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阿雅笑道:“你怎么这么没用?这点疼就受不了了,那要是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剪下来,你说你受不受的了?”
李易道:“你到底多大?”
阿雅一愣,道:“怎么?难道我长的老?我今年十八了,嘻嘻,已经成年了。你呢。”
李易道:“我二十,大你两岁。”
阿雅在李易的大腿上又用力扭了一把,道:“那又怎样?”
李易道:“又怎样?你就应该像个小妹妹似的,单纯可爱一点。我看你长的倒是挺可爱的,可是做起事来却手辣的紧。”
阿雅道:“曾哥喜欢我这样,你不喜欢?哼,不喜欢也得叫你喜欢了。”
忽然语气一厉,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个东西也剪掉了?”
说着剪向李易裆里一递,李易大骇,忙双腿在地上一撑,身子向后,带着椅子翻倒在地上。
哪知阿雅动作也不慢,一下子扑到李易的身上,死死的压住了,右手剪刀却放在下面,微微动着,李易只感觉尖锐的东西正戳着自己的蛋蛋,只要她手劲一大,自己就鸡留蛋打了。
阿雅向李易吹了一口气。也真是吐气如兰。李易竟然微微有些醉了,阿雅侧着头盯着李易的脸,自言自语道:“也并不怎么英俊嘛,一般人,也就一般人。不过还好,我喜欢。”
说罢在李易的脸上啪的亲了一口,紧跟着翻身下地,把李易连椅子扶了起来,蹲在李易身前脚下,双手抓住了李易的内裤。
阿雅道:“你功夫这么厉害。那东西不知道有多大,叫我看看。”
李易刚要出声阻止,阿雅已经把他的内裤用力撕成两片,李易的小鸟扑的飞了出来。
阿雅左看看。右看看,道:“比曾哥的可大多了。”
李易哭笑不得,道:“你把我裤子都撕坏了,我还怎么见人?”
阿雅道:“就是不让你出去见人,这可是我的招数,用的漂亮吧?对了,你不是要小便吗?那就来吧,我看你敢骗我,你要是尿不出来,我就把它剪了。”
说着把李易扶了起来。左手扶着李易的小鸟,右手端起了小盆,对准了,道:“开始吧。”
李易长这么大,真的没遇到过这种大场面,太刺激了,前列腺一肿,哪还尿的出来?
阿雅等了一会儿,只见升旗,不见放水。不由得俏脸一板,佯装发怒道:“你骗我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放下盆子,拿过剪刀,左手把李易的小鸟拉开,剪刀伸过去就剪。
李易哪知她是来真的还是来假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都能剪。就这里不能剪,这方寸之地是自己身上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
李易忙跃起向后,双腿并在一起摆出,踢向阿雅的胸口。
阿雅也不是真要剪,见李易急了,也就松手跃开,这一下便没踢着。
阿雅左脚踏出,踩在李易小腹上,用力不大不小,右手晃着剪刀,道:“你不听我话,我就收拾你,看你怕不怕。”
李易道:“好了,好了,我不再跟你开玩笑了,你快点给我打件衣服,给我穿上。”
阿雅道:“好,你等着。”
阿雅又翻了翻,找出一套粉sè连衣裙来,一把李易的上衣也都撕了,这一下可好,李易全身**,被扒的jīng光。
阿雅把连衣裙套在李易身上,只是两条胳膊不能伸出来,稍嫌美中不足。
李易气的直咬牙,走到一边,不再说话,心想这丫头是个疯子,不用理她,不过桌子上有剪刀,自己先跟她拖延着,就有机会用剪刀把绳子剪断。
阿雅端过小盆,来到李易的身后,蹲下身来,右手把小盆绕到前面,左手扶住李易的小鸟,道:“来嘛,再来一次。”
李易这次倒是真的尿了出来,一个青chūn活泼而又古里古怪的少女亲身服侍,尺度如此之大,这种快感别有一番滋味,李易还真就好好的享受了一次。
完事之后,阿雅跑过去把小盆送回卫生间,回到李易的面前蹲下,抬头向上,脸上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道:“我帮你吸干净。”
李易虽然知道她是在演戏,但是当她的柔嫩双唇真的贴上来时,还是没能控制住,爽的啊了一声。
阿雅来来回回的弄了十几下,每一下都叫李易爽翻了天,忽然李易只觉胯下一痛,忙弓身向后一摔,滚到一边,原来阿雅趁李易不备,在他大腿根上咬了一口。
大腿根部神经最为敏锐,这一下虽然并不太重,李易也受不了,哼哼了两声,怒从心头起,腰间使力,双腿并在一起猛的扫向阿雅肩头。
阿雅早有准备,娇笑声中,早已躲在一旁。
两人相距数米,阿雅伸舌头舔了舔嘴唇,道:“怎么样,爽吗?”
李易道:“爽你大爷。”
阿雅绕到李易背后,提着绳子把他扶了起来,往窗边一靠,不再理会。
阿雅走开,自顾自的冲了杯咖啡,忽然双肩一晃一耸,粉sè的上衣就从身上滑了下来,她又把短裙的裙也解开,腰胯一扭,短裙也就滑脱在地上。
阿雅来到玻璃窗前面,先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在窗台上,叉开双脚,伸开双臂,全身贴在玻璃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
李易看到她的怪样子。心里只有更提高jǐng惕。心想总得找个机会把她撞晕,再用剪刀把绳子割断。
阿雅脸上渐渐露出微笑,睁开了眼睛,来到李易面前,道:“广宁很少下大雪,我真想跟一个人在雪地里**。”
李易嗯了一声,却不说话。
阿雅道:“你喜欢吗?”
李易道:“你有病。”
阿雅也不生气,忽然把李易横着抱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亲,柔声道:“反正我以后也是你的人了。不如今天就开心开心,有了第一次,我保你喜欢第二次。”
说着快步向里间走去,李易见她抱着自己不像有多少费力的样子。看来年纪不大,力气可不小。
到了里间,阿雅把李易放到床上。
这里间并不大,放下一张床之后,就没什么空间了,也没有窗户,四周挂满了粉sè的装饰,看来阿雅平时就住在这里。
李易身上没穿衣服,躺在毛绒绒的床上,感觉十分的舒服。
阿雅取出绳子。先把李易整个绑在床上,再用绳子从李易的两腿中间穿过,把他两只脚踝分别缚好,另一端拉扯下来,缚在床脚上。
然后把李易双脚之间的绳子剪断,把连着两只脚的绳子再逐渐的拉短,终于将李易的双腿拉的分开。
李易心想,这小丫头长的这么清纯可爱,难道也是个花痴?
这时阿雅又把李易的双手一并提起来,系在床头的铁架上。然后咯咯一笑。右腿一跨,骑在了李易的身上。
李易两只眼睛盯着阿雅的胸口,下面又挺了起来。
阿雅回手一摸,道:“我还当你多有定力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李易闷哼一声。挺身向上,用嘴去够阿雅的巨rǔ。阿雅不躲。反而向下一俯,用巨rǔ把李易的脸压住,道:“我看你敢起来。”
李易现在像是被点燃的火药,如果不爆炸开来,就得憋坏,一张嘴,把阿雅的丰rǔ含在嘴里,不住的吮吸。
阿雅痒的咯咯直乐,道:“好好好,你太会吸了。”
李易本来心里想着要脱身出去办事,可是被阿雅点燃了激情,把这些事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阿雅眼神迷离,喉中嗯啊有声,不住的迎合,又频频躲闪,叫李易心痒难搔。
李易手足被缚,无数次想挣脱出来,却都不成,这份感觉难受的不得了,他不住的咒骂,却都无济于事。
阿雅一开始是戏弄,到后来也渐渐进入状态,倒转过身来,俯身含住李易的小鸟,而李易的面前,则出现了一条似乎没有被人开垦过的神秘圣地,那颜sè是如此之淡,还散发着幽幽风sāo香气,叫人不能自已。
两人缠绵良久,阿雅再次调转过来,对准之后,深深的坐了下去,两人同时啊了一声,共同挺身,只是李易胸腰都被勒在床上,不大挺的起来。
一室如chūn,两人毫无顾忌,雌啼雄吼,交相呼应。
到后来频率越来越快,阿雅见李易腰间被缚,不能尽兴,自己也少了很多乐趣,便从一旁拿过剪刀,顺手一插一剪,啪的一声,将李易胸腰上的两根绳子剪断。
李易在**的同时,神志却渐渐清醒,心里暗暗盘算逃脱的法子,只是手足被缚,一时不便其便,便假意热烈,不住的挺身相送,把阿雅颠的上下起伏,仰头大叫。
李易的眼神却不住的盯着阿雅右手的剪刀,几次想把左手上的长绳凑到剪刀的刃口里去割断,但是都差着一两尺伸不过去。
李易知道,自己一但到了极限,阿雅就会从身上离开,那时就再没有办法了,只得咬牙坚持,不叫自己太兴奋而提前喷涌而出。
阿雅似乎以前没享受过这么火热这么坚硬的冲击,双rǔ乱颤,双眼紧闭,上半身俯仰来回,激烈异常。
李易左手用力去够,却又够不着,只得拼命挺腰,把阿雅颠向自己左侧,有两三次剪刀几乎都碰到绳子了,阿雅却又缩了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易渐渐坚持不住了,阿雅也在放声**,李易一看知道没机会了,心里暗道:“罢了,罢了。”
终于一泄如注,长声叫了出来。
哪知阿雅就在这时达到了高氵朝,一时间飘飘yù仙,喉中叫不出声来,紧闭双眼,脸上表情似是痛苦已极,又似是爽快已极,忽的像是失去了骨头,一下子俯下身来,双手向前,不自觉的扶在床上,右手剪刀也顺势下直插了下来。
李易一看,暗叫幸运,左手长绳微微一摆,轻轻一荡,不偏不倚的正落在剪刀的刃口里,而剪此时也插入床里。
李易虽然全身像轻微触电一样,正爽的厉害,但是逃命为先,办事要紧,这时顾不上什么快感了,左手向上一举,绳子迎着刃口勒压了过去。
如果这剪刀换成了冥蝶,自然毫不费力,一触即开,可是剪刀虽锋,却终究比不上快刀,那是要靠剪的才行,是以李易这一下本不能成功。
可是阿雅兴奋之时,周身酸软无力,嘴角微微有白沫流出,全靠双臂支在床上,是以右手剪刀插入床单数寸,李易便得以有借力之处,这一勒一带,已经将绳子割断了一半。
李易大喜,左手一绷,啪的一声轻响,已经将绳子挣脱,立刻左手回曲,拿向阿雅咽喉,满拟这一下擒住她,再逼她剪开自己右手绳子,或是把她甩开,好自己解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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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4手下不留情
哪知阿雅竟然反应极为敏捷,李易的手指刚一触到她咽喉,尚未用力,阿雅便向旁一闪,身子轻巧巧的一滚,滚落在地,腾的跳了起来,右手持着剪刀,向李易怒视。
李易这一下也看了出来,阿雅身法灵便,竟是练过功夫,自己跟她乱七八糟了这么久,居然走了眼没看出来。这丫头刚刚高氵朝就立刻恢复了常态,真不是一般人。
李易心想,早知如此,刚才那一下就直接点了她身上穴道,那时还有机会,何苦还要擒住她,以致错失良机?
阿雅晃着手里的剪刀,一抹嘴角的白沫,笑道:“曾哥说了,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我就好好的侍候你,叫你爽翻了天,你想玩什么花样就玩什么花样。
不过曾哥又说了,如果我看出你心怀不轨,假意逢迎,那就不再跟你合作,宁可杀了你,一了百了,也好过你到香堂上去乱说话。好过你以后瞎捣乱。
果然你这种人全靠不住,鬼心眼还不少,早知如此,曾哥又何必跟你浪费这么多时间?
不过……,你可真勇猛,要我杀你,我倒真不舍得,可是大事重要,李易,反正你也爽够了,也算我对的起你,这就受死吧。”
阿雅跃起,合身扑了过来,右中剪刀尖端向下,她心思缜密,见李易右手已脱,这一下便没刺他上身,对着李易的子孙根就剪了过去。
李易魂都吓飞了。死他倒不怎么怕。可是变成太监那就怕了,做了鬼也不是完整人。
李易忙左手伸下去,虎口一张,夹手去夺剪刀,哪知阿雅变招甚速,手腕一翻,剪刀尖口忽的朝侧,一下子刺入李易掌心。
李易痛的闷哼一声,不顾伤重,五指一拢。向里便夺,阿雅却左手格开李易的左手,右手剪刀拔了出来,对着李易的下身又是一下。
李易此时左手在门外。来不及下压反挑,情急之中,左手忽的向上握住床头铁架,死命向上一拉,身子还真就凭空上移了不到半尺。
这一下当真是差一点就没了命,剪刀紧贴着李易的袋子下面深深刺入了床单,要是再慢一点,这个太监就当成了。
阿雅一刺不成,忽的仰身躺在李易的下身,右臂一展一甩。反手对着李易的咽喉就刺了过来,劲风猛烈,已然是下了死手。
李易左手忙向右格出,将阿雅手腕格开,阿雅手臂一滑,剪刀刺进了李易脖子右侧的,幸好没刺中要害,只是刺破一层皮,那也把李易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易左手刚一格开阿雅手腕,立刻由掌变抓。来拿阿雅的脉门,阿雅再要拔剪刀已经不及,只得松手曲肘,躲开李易这一下抓拿,五指成钩。又反手抓向李易双眼。
李易此时只有左手空闲,见阿雅五指到了眼前。左掌早已翻过,向上向外一格,顺势滑落,手掌一侧,抓向阿雅手腕。
阿雅曲肘下撞,肘尖顶向李易胸口中府穴,中府穴是手太yīn肺经大穴,点中之后,胸口疼痛,呼吸不畅,原来这丫头年纪不大,还是打穴高手,身手竟自不弱。
不过看来她不会点穴,否则一早就点了李易的穴道。
两人一只左手一只右手上下起落,左翻右格,就以这个姿势拆起了招来,阿雅竟然招数娴熟,跟李易拆了七八招都没落下风,相反还击之时,指风凛冽,下手狠辣,隐隐渐占上风。
李易心道:“难怪曾文远叫她看着我,原来不是个弱质女流,身手不错。我要是身无绑缚,不比功力,只是跟她拆招,二三十招之内恐怕拿不下她。”
李易现在能不能活命,全仗自己左手能不能成功,如果叫阿雅腾出空来,左手也跟着齐上,李易就算是完了。
是以李易打点jīng神,把手上八卦和咏chūn结合在一起,暗藏点穴,渐渐扳回了局面。
阿雅左手几次想抽上来助阵,但是右手被李易攻的正紧,实在毫无机会。
又拆了十来招,阿雅力气渐渐不支,心道:“我拼着受他一掌,也翻身下床,再双手跟他斗。”
心念及此,阿雅右臂一缩,护在头顶,头一甩,就要向床下滚落。
李易何尝不知道其中关键,哪能叫她成功脱身,长啸一声,左手随着跟进,趁着阿雅抢机会下床,手上稍慢之时,李易左手倏忽一探,五指拢处,已经将阿雅右手手腕抓住,食指中指紧紧的扣在她脉门之上。
阿雅心里一凉,全身登时无力,又软倒在李易身上。
李易用力将她拖过,本想疾松左手,去点她肩井大穴,但左手不敢松劲,怕她跑了,只得左臂用力,将阿雅推开,叫她滚向自己右侧,压在自己右臂上,右手一抓,打算抓住她的大椎穴,闭了她穴道,这才左手去拔剪刀。
哪知阿雅身子在李易身上一蹭一滚的工夫,忽然左脚一收,正踢在李易的小弟弟上,她脉门被制,这一下力气自然不大,可是那地方政治嗅觉极为敏感,阿雅虽然只是勉强一踢,李易也疼的受不了。
阿雅趁着李易左手劲力微松之机,用力一挣,滑出了李易的掌握,就要闪身向旁跃开。
李易急中生智,右手尽全力一震,竟把阿雅震的腾身离床,向左凌空滚翻过来,俯身趴在了李易的身上,胸口正对着李易的脸。
李易眼见大白兔到了,忙一口叼住,死命咬着,阿雅只觉rǔ头剧痛,再不敢动。李易这才左手内扣,点了她背心穴道,在她rǔ头上舔了几下,才把她推开,道:“老子一会儿找你算账。”
说罢伸左手拔出剪刀。把右手的绳子剪开。翻身坐起,摸摸小鸟,检视一番,见好兄弟安然无恙,这才大大的放心,长出了一口气。
李易剪断脚上绳索,翻身下床,先不穿衣服,而是把阿雅提起来,扬手就要打她一顿嘴巴。阿雅却不躲不闪,挺着脖子上仰,等着李易打他。
李易气愤愤的真想打她一顿出气,可是面对一个青chūn少女。虽然狠了一些,却也下不去手,忽然童心大起,用绳子把阿雅绑了起来,双腿分开,倒着吊在天花板上。
李易把阿雅转了几圈,阿雅道:“李易,你少耍我,要杀就把我杀了。”
李易道:“杀你我可舍不得,老子还没玩够呢。”
阿雅心说或许李易看自己年轻漂亮。床上功夫又好,没准真的看上了自己,可是她却想错了,李易冒起了坏水,把枕巾剪成两半,其中一半拧成条索状,硬给塞进了阿雅的下体,另一半则硬塞到了她的菊花圣地。
阿雅只觉下身像要涨暴了一样,疼的嗯啊呻吟,破口大骂。
李易玩的正高兴。也不理她,抄起一段没用上的绳子,对着她的雪白丰臀,就是一顿鞭子,打的阿雅叫不成声。一开始还硬撑,到后来屁股上全是鞭痕。道道血印,阿雅终究是年轻女孩,再也坚持不住,开口救饶。
李易在她屁股上用力一抹,疼的阿雅长声惨叫。
李易把她转了过来,捧起她的脸,道:“舒服吗?贱货。你当老子是善男信女吗?告诉你,老子也是流氓出身,三教九流,我什么人没接触过?把我惹急了,我手下毫不留情。”
阿雅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道:“李哥,你把我放了,我,我放你走。”
李易呸了一声,道:“老子现在想走,还用你来放?”
阿雅道:“外面客厅的大门上有密码锁,你走不出去的。我知道密码。好哥哥,你别再折磨我了,我告诉你密码放你出去。”
李易听她忽然软语相求,声音楚楚可怜,心里不禁一动。
阿雅腻声道:“好哥哥,你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我长的漂亮吗?”
李易看向她的眼睛,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她眼睛十分明亮,似乎有一道光要吸引住自己一样,心里虽然有个声音在说不能看,不能看,可是却控制不住要看。
阿雅又向李易笑着吹了口气,道:“你刚才尽兴了吗?我又可以了,要不要再来一次,我还有很多方法没试呢,包你爽翻了天。”
李易机械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右手一抬就想解开她的绳子,可是抬到半路,硬生生停住,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大对劲。
阿雅眼角偷偷瞄向李易的眼神,嗲里嗲气的道:“好哥哥,你觉得我胸脯美吗?”
李易张嘴就想说美,可是知道一但说出这个美字,就再了不能自制,而是受到对方的控制了,但是想要摆脱当前的状态,转身离开,却又有些舍不得。
阿雅趁热打铁,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又道:“哥哥,哥哥,你过来。”
李易向前迈了半步。
阿雅忽的一张嘴,把李易的小鸟含了起来,嘴里滋滋有声,李易立刻又“斗志昂扬”,可是右手的剪刀却不松开,只想控制住自己不要兴奋,但是却不舍得抽出来,相反一下又一下的挺进。
阿雅心里清楚,这时要是一口咬下去,只怕刚刚咬断李易下身的嫩皮,李易就会惊醒过来,一剪刀刺自己自己,他也不会伤的太重,是以一直吮吸含弄,并不下口猛咬。
阿雅是合欢帮里的成员,合欢帮在旧时候就是以采花和入室盗窃为主的。
各个堂口里有一个折柳堂,说的就是反采花贼,全是女人,学习各种媚术和控心术,专门控制男人心xìng,功力深者,还可以长程控制,叫男人痴痴迷迷的,一连数月。
最后叫这些有钱的男人心甘情愿的拿出家里的所有银钱,直到最后钱物两空,jīng尽人亡,或是痨病缠身。
这阿雅就是折柳堂中的一员,她确实是孤儿,从小被曾文远收养。见她样貌出众。悟心又好,对自己又忠心,是以把她看成是绝对的心腹,把折柳堂倒采花的本事都教给了她。
两人之间当然不干不净,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讲,两人之间的关系,要远远超过男女私yù,要不然今天曾文远也不会把李易交给阿雅来看管。
只是阿雅学习了媚术之后,见了强壮帅气的男人就会心动,非要尝尝鲜不可。曾文远平时也不管她,任她在外面乱来,没想到今天却给了李易机会,要不是阿雅发chūn。李易想脱缚,还真就很难。
阿雅采阳补yīn,还颜有术,今年已经二十六个,不过看起来却像是十仈jiǔ的样子,她是床上老手,哪是个雏了?
这时阿雅含住李易的命根子,看李易的眼神状态,就知道李易功力不浅,以自己的媚术只能控制一时。还得以柔字门里的功夫慢慢拖延,引李易入瓮才行,要是言语行为太过激烈,以李易的功力必定能立刻反应,那就前功尽弃了。
是以阿雅用极媚术吸jīng之能事,不住的吮吸,要李易再次泄出,趁他jīng力松泄的瞬间,把李易咬成重伤,自己再慢慢的脱缚。
哪知阿雅弄了三十来分钟。李易不但没有一点兴奋的意思,相反眼神渐渐凝集,竟然要恢复过来。
她哪知道李易周身真气被路小花帮忙提引,后来在巴不尔岛上又于匆忙间打通经络,真气凝聚。在奇经八脉里周流不休,只差任督二脉未通。
男子xìng器归多条经络所辖。任脉、冲脉、督脉前支、足少yīn肾经、足厥yīn肝经,其旁又有yīn维yīn跷,和足太yīn脾经。
李易此刻任脉气凝,若是在神志清楚之时,真心与女子交合,自然会泄真气,但是此时李易心里一股静念,要把持而定,不肯泄shè,阿雅又哪里能吸的出来了?
相反李易只觉真气在任脉小腹气门处来回的壮大盘旋,向下经会yīn穴时便即阻塞,不能通于督脉,只觉十分难受。
阿雅到最后满头大汗,已经是力尽jīng穷。她所练媚术专吸男子阳jīng,要是一吸不成,反被制住牵引,任人摆布。
此时阿雅嘴里甜液四溢,流出口外,下面已经将那半条枕巾浸的湿透了。全身yīn津封挡不住,如开闸泄水般向外奔流,jīng力自然也随着这些汗津体液的流失而流失,再要这样下去,行将变成废人。
阿雅虽然不懂气功秘术,但万法相通,她所练的媚术中也讲了这个道理,只是自古以来,这个行当里的女采花贼,很少有能遇到这种高人的,没想到民国时期都过去了,今天在青马大厦的这间密室里,居然叫阿雅遇上了一个,她也算是极幸运的了。
阿雅心知不妙,此时已经无心再伤李易,只想迅速摆脱,但是自己的头发被李易左手揪住,想吐又吐不出来,忽然神志不清,双齿一合,猛的咬了下去。
李易神志本就在渐渐清楚,忽觉下身一痛,积在小腹的一股真气竟然向下攻冲,一下子越过了会yīn穴,在后背正中督脉里直向上窜,瞬间过了尾闾、腰阳关、背心中原至阳大穴、玉枕、百会,再向下经天心、绛宫、气门,再次回到会yīn,立刻分为三歧,走冲脉、督脉,下行至yīn阳双维及双跷,在全身奇经八脉当中游走走来。
这一切的奇景只是在一瞬间,李易神志已经迅速恢复,见阿雅正在用力咬向自己yīn器,此时不及细想,左手早出,掌心吐力把阿雅的身子撞的倒飞出去,随着绳子一荡,又荡了回来。
李易右手剪刀正对着她的脸,李易不想随便杀人,忙把剪刀摆开,身子向后一退,跳到地上,虽然只是轻轻一跃,却觉身法极是灵便,所选落点又准又稳,从床上跳到地上,竟然没多费一丝力气,用力的大小和方位就像是用计算机算出来的一样,刚好合适,多一分少一分都不理想。
李易便只在这一跃之间,就知道自己的功力已经成数倍的提升,但是原因是什么,却想不清楚,只是光着屁股,茫然的看着阿雅随着绳子荡来荡去,下身的两条枕巾像是尾巴一样,也跟着晃来晃去。
过了不知多久,李易这才回过神来,再看阿雅时,阿雅似乎变大了十好几岁,成了一个三十岁的中年女人,样子倒还算是标致,皮肤却起了不少的皱纹,肤sè蜡黄,毫无血sè,双眼无神,呻吟无力,嘴里不住的流着口涎,下身的枕巾也正在向下滴水,似乎滴一滴水,她就老上一分一样,再也不是刚才年轻可爱的样子。
李易不知道其中的道理,怕她有鬼,又点了她几处穴道,剪开绳子,把她放下来,只觉她身若无骨,手脚软弱无力,肌肉松懈,到最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易这时也出了气,把她下身的枕巾轻轻拔了出来,见插在yīn部的那条都湿透了,闻起来却没有什么气味,随手放在一边。
李易用绳子把她捆在床上,道:“你捆老子一次,老子也捆你一次,本想把你杀了,但是你侍候老子还算是舒服,我不杀你,留你一命,你自然跟曾文远交待吧。”
555根本没看清
李易自言自语道:“怎么老成这个样子?”
李易把剪刀拿回外间,到卫生间洗了洗身上,用手纸擦干,出来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到各处翻了翻,却只有女人的衣服,气的李易只好找了一件还算是比较中xìng宽松的,勉强穿在身上,但是衣服的宽窄还能硬撑,长短却不行,肚脐露在外面,裤脚也提上去老大一截,露出了脚踝。
李易也管不了这些了,胡乱穿好,来到厅门前仔细听了听,外面似乎没人,伸手推门,自然推不开。
李易见门旁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有几排按钮,上面是一到九几个数字,显然是输入密码用的。
李易不敢乱碰,怕搅乱了密码,门更打不开了,所幸现在周身jīng力弥漫,拿桩站稳,双掌前推,只推的大门咯吱吱直响,却推不开。
李易转身回到里间,拉起阿雅道:“快说,密码是多少?”
阿雅双眼无神,啊了两声没有说话。
李易摇了摇她,道:“说,密码是多少?”
阿雅勉强凝住眼神,看了李易一眼,用微弱的声音道:“七,三,二,二九,我,我不行了。”
李易不理她,回到外面,输入了七三二二九,可是叮的一声响,门却没开,李易刚要回去再问,微一转念,便输入了七三二九,这一次先是啪的一声,紧跟着噼啪声响。哗啦啦自动锁打开。
李易忙双手一推。大门应手而开,外面走廊里的空气扑面而来,李易深吸一口气,jīng神更是一振。
忽然外面走廊里有人咦了一声,李易顺着声音看去,原来走廊左侧走过来两个人,看面貌依稀记得是曾文远的手下,估计是防止有失,在这里留着看守的。
李易不等这两人喊出声,脚下只微微使力。身子便如箭般shè出。
李易本打算跳到两人近前,再伸手点穴,哪知这一下使力太过,竟然撞到两人身上。
这两人本来在门外守着。闲着没事聊天抽烟,忽然听到这边门声响动,便过来查看,看到一个穿着不伦不类的男人从里面出来,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认出是李易。
两人正要拔枪,哪知眼前一花,李易已经冲了过来,正撞在两人肩上。
这两人只觉肩头像是被火车撞了一下一样,还没等感觉疼痛便晕了。同时身子左右分开倒飞出去。
右边那人倒飞出去,很快便撞到了墙上,咯吧一声,肋骨断了两根,当场晕去。左边那人方向却正对着走廊,这一下飞出去四五米远,这才一交跌倒,又翻了两个跟头,头重重的碰在墙角,发出咕咚一声响。也不知头骨裂没裂。
李易穿着粉sè可爱系的女生服装,站在走廊里,有些发傻,低头看了看双腿,虽然知道自己功力提升。却没想到升到了这种程度,心里一时惊一时喜。一时又有些害怕,足足愣神了五六钟,这才反应过来。
李易心想,不管怎么样,反正不是坏事,现在青马大厦里也不知如何了,我得去看看。
李易见左边那个打手身材跟自己差不多,上去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又把两人的手枪搜了出来往腰上一别,见左面这人还带着一把长长的匕首,也顺手拿了来,揣在里怀。
李易在青马大厦里住了很长时间,知道这里是七楼,见四外无人,一转身跑向七楼通向外面的大门,一推之下发觉锁上了。
李易冷哼一声,双臂用力,轰的一声巨响,竟将门板硬生生推开。这门的门锁是那种老式横插的插销,这时已经被李易的大力撞的扭曲成弯。
外面走廊里也没有人,李易记得能向八楼楼梯的位置,快步跑了过去,刚一转弯便听到有人声,忙向旁一闪,躲在一角。
只见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人道:“咦,明明刚才听到有声音。”
另一人道:“我也听到了,走,过去看看。”
李易见这两人已经走过自己身前,轻轻到了右面那人身后,在他后背一点,那人当即不动。
另一人便即走过了两步,发觉同伴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看,道:“大刘,你傻啦,瞪眼看着我干嘛,走啊,一起过去看看。怎么,你怕啦?没出息的东西,以后别说你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忽然发觉这个“大刘”情状有异,忙过查看,眼角余光却见有人影一闪,到了自己身后。
这人吓了一跳,立刻回过身来,可是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自语道:“娘的,见鬼,这几天老是眼花,估计是干炮干多了,伤肾。”
说罢又回过身来看向“大刘”,却从“大刘”的眼神里发现了一种恐惧之sè。
这人被“大刘”的眼神所感染,心里也打了个突,道:“喂,你小子别吓我啊,我,你,怎么啦,你看到什么啦?我砍刀可什么都不怕,要不然还能跟万哥混?”
“大刘”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可是眼睛却看向“砍刀”的身后,只是他脖子不能zì yóu扭动,神情显得很是别扭。
“砍刀”轻轻给了“大刘”一巴掌,道:“你真傻啦?我,我怎么了?我身后有什么?”
“砍刀”也没敢突然回头,好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便只是慢慢的向左扭头,眼睛也斜向左后,脸上表情紧张,忽然鼓足了勇气,唰的回过头来,可是仍然什么也没有。
“砍刀”长吁了一口气,回身又给了“大刘”一个嘴巴,道:“敢吓我,娘的,你小子没规矩。”
可是“大刘”的表情却越来越痛苦。显然自己身后好像站个什么怪物似的。
“砍刀”咽了口吐沫。忽的又转回身,却只见有一道淡淡的人影一闪而过,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根本没看清。
“砍刀”哥虽然“久历”江湖,这个时候也怕了,又是一下猛的回身,却仍然只是看到一抹人影。
“砍刀”不甘心,不住的回身查看,一忽向左,一忽向右。那人影不即不离,就在他眼角余光处闪来闪去,形如鬼魅。
“砍刀”接连转了十几个身子,渐渐支持不住。只觉人影渐渐增多,似乎自己身周全是鬼影,双腿一软,一口气吐出,失了主心骨,便倒在地上。
这“砍刀”却也有些见识,刚一坐倒,忽然想到一点,这个人影身形虽快,但是毕竟不能隐身。自己如果靠在墙上,那不就能看到他了?
一想到这,“砍刀”jīng神又是一振,向旁一滚,后背贴到了墙上,微微弯腰,双眼向走廊里不住的扫视,道:“谁?谁捉弄老子?滚出来,叫老子看看,我们合欢……”
刚说到这。忽然看到“大刘”神情更是紧张,额上大汗淋漓,正要开口发问,却看到“大刘”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人隐在“大刘”身后。不住的摇动,就像是站在风里。随风摆动一样。
这人头脸被“大刘”挡住,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砍刀”急道:“你,你是什么人?快出来,叫,叫老子看看!”
只听那人喉中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吊死鬼喉咙被卡住而发出的声音,虽然“砍刀”和“大刘”处在青马大厦里,楼里又有几百人在,但是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两人还是汗毛直竖,身上汗出。
“大刘”身后那人忽的向旁移了一步,闪出半个脑袋来,“砍刀”原来一直在叫这人滚出来,这时却忽的怕了,忙道:“你,你别出来,我,我可不想,不想看你。”
那人却不听,仍然慢慢的移了出来,“砍刀”忙闭上眼睛,从怀里抽出匕首来,向前乱刺。
“大刘”自打不能动开始,就始终见到有一个人形,在自己和“砍刀”的身周来回的转,可是大部分时候被“砍刀”挡住,又或是绕到自己身后,只能看到这人的身子,却看不清他的脸。
等这人最后绕到自己身后站定时,“大刘”的尿都化成汗从身上流出来了,先前“砍刀”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到恐惧感,这时两人换了个个儿,自己开始从“砍刀”的脸上看到了无限的恐惧,心里默念道:“这人千万别转过来,别转过来,赶紧走吧,走吧,给自己的心……”
“砍刀”和“大刘”正在胡思乱想,“大刘”身后这人已经飘了出来,绕到了“大刘”面前。
“大刘”向“砍刀”哥学习,这时也闭上了眼睛,却觉面前这人正在向自己吹气,周身不禁颤抖起来。
忽然这人笑道:“就你们这样的阿猫阿狗,也配出来混?真给合欢帮丢脸。睡下吧。”
“大刘”和“砍刀”听这人说话声音并不老,还话里带笑,恐惧之心稍减,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却没等看到这人的面貌,身上一麻,头脑一晕,便即睡去。
装神弄鬼这人正是李易,李易有心试试自己轻功如何,便拿他们两个试验,果然身法随心,自然流畅,心中喜阅无法描述。
李易点倒了这两个人,叫他们两个搂抱在一起,提到墙边,双手一拍,向楼梯跑去,轻轻一纵,身如轻烟般径直上去了,只在楼梯中间一点,已经到了八楼。
李易身在半空之时,只觉周身真气流动,毫无滞涩,不禁大喜。
李易落到八楼平地,见前面又是一道大门,大门紧紧的关着,隐隐听里面人声喧闹嘈杂。
李易走到门边轻轻一推,知道大门是锁着的,心想里面必定都是人,便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道:“是谁?”
李易心念一动,含糊的道:“我是砍刀,开门哪。”
里面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道:“你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呆着。乱跑什么?一没烟抽就跟我们要。自己没赚钱哪?就知道占便宜,请我们抽白沙,却抽我们的中华。”
这人发着牢sāo,轻轻把门打开。门一开,里面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像是有人在争吵的样子。
李易一侧脸,从门缝里挤了进去。里面那人似乎发觉不对,一拉李易的袖子,道:“咦,你……。你不……”
李易头都不用回,听声辨位,右手顺着这人的手臂向后滑去,反手一点。正中这人太乙穴,李易手指迅速向上,噗的一声,点中了他的紫堂穴,这人当即定住,不能说话。
走廊里人很多,看样子哪个帮派的都有,都挤在里面大厅的门口细听里面的情况,李易这一端只有这一个看门的,李易闪身进来。又点了那人的穴道,走廊另一端的人都没有留意。
这正合李易的心意,李易心里暗叫幸运,回身轻轻带上门,扶着看门这人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转身来到了众人身后。
李易身子高,虽然站在后面,但是仍然能看到大厅里的情况。
跟上次不一样,大厅的大门没关,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窗外天气依然yīn霾。大厅里点着灯,给人的感觉倒像是在晚上一样。
厅里各帮派的座位跟上次一样,只是镇黄河的位置上坐着的是甄小聪。
甄小聪穿着一身孝服,胳膊上系着黑带,脸冷冷的板着。坐在那一动不动,脸上新架了一副无框眼镜。显得书卷气更重,但是两只眼睛里却闪着jīng光,时而向众人看上一眼,叫人心里别别扭扭的。
他身旁坐着那个jīng致美女周韵儿,依旧轻佻浮躁,不时的拿出小盒子补妆,两排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乱动。外面虽然温度低,但是这大厅里有些闷热,周韵儿穿着半敞怀的貂皮大衣,胸前酥胸半露,堪称“美景奇观”。
巧手帮仍然在原位坐着,霍老三、都邦和姜小强他们都在。霍老三双眼看向空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其余如西江帮、巫帮、左治会、万道教和点子口的众人也都一如前样。郑国亮也坐在原位,只是背对着李易,不知用的哪一副面容。
首席上坐着万蜂,脸上微微带笑,旁边是那个绝对的气质美女陈筠舒相陪,曾文远仍然在万蜂身边站着,手里摇着扇子,看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似乎有些紧张。
那个光头保镖杜阔海则像一尊铁塔一样站在万蜂身后,双眼慢慢的扫视。李易上次吃过这个杜阔海的亏,这时虽然内力增强,对这人却仍然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畏惧。
这时大厅里正有人在吵嘴,一个是皇家营的人,约莫有六十多岁,头发半黑半白,神情激奋。李易知道这人是谁,他是皇家营的元老之一,似乎论辈份还是镇黄河的师哥。
这人姓卓,叫卓三元,此时正在跟合欢帮一个红脸汉子吵嘴。
合欢帮那红脸汉子李易上次也见过,是合欢帮里四大炮手之一,姓关叫关得胜,名字俗的很,不过因为长了一张红脸,又姓关,所以人们都管他叫关二哥。上次李易还在青马大厦里的时候,这个关得胜就曾经对李易十分的看不起。
这两人此时都站着,隔着桌子互相指责,你来我往,嘴里不饶人,李易一听就知道是在吵关于镇黄河的事。
李易心道:“瞧瞧,瞧瞧,演戏演全套了吧。甄小聪的yīn谋当然不能跟皇家营的内部人说,以子弑父,这可是大罪,他哪敢说,万蜂想来也不会随便跟人提起,估计曾文远都是暗中调查才知道这事的。
所以双方的手下人都不知道内情,那就会情绪逼真,叫旁人不生怀疑,现在是前戏阶段,看来苗吉还没出手,嘿,万蜂啊万蜂,真是老江湖,做事取巧不用蛮,确实是上乘手段,我先不说话,看他们怎么演戏。”
这时只那卓三元道:“事情都是明摆着的,还用着找证据?八部会重新联盟是万蜂的意思,我师弟带人来的第一天,就遭人暗算,幸好荣杰出手快,要不然早就死了。
行里的规矩是什么?可一而不可再。上次你们请赏金猎人,我师弟没受什么大伤,也就罢了,那是我们大度,可是这次呢?你们这帮不要脸的,居然二次下手。”
关得胜道:“老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大哥请赏金猎人来着?你有证据吗就乱说话?我要是请赏金猎人,我第一个把你做了!
挺大岁数,我看你都白活,你这六十多年都活到狗身上了?瞪着眼睛说瞎话。那是镇黄河自己不修,在外面惹了仇家,趁着我大哥办大事的机会,找镇黄河的麻烦,这不过是个巧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卓三元气的头发乱颤,道:“关得胜,你跟我怎么说话呢?你目无尊长!”
关得胜嘿嘿两声,道:“尊长?你算哪路尊长?你都是要退休的人了,还尊长。趁早回家抱孙子去吧。这地方不是这种半截身子入棺材的人来的。”
卓三元气的说不出话来,忽然从腰里拔出手枪。
这一下其余帮派的保镖都立刻站起身来,挡在本帮帮主的身边。
556准备去办事
关得胜却不怕,双手把胸前的衣服一分,啪啪啪几声响,扣子被崩断,掉了一地,露出胸口浓浓的胸毛。
关得胜道:“老东西,你有种往这开枪。”
卓三元手臂刚一扬起,他身旁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伸手把他手腕压住,沉声道:“师哥,别跟这种小角sè一般见识。”
这人李易也认得,是皇家营三老之一,名叫宫佩元,跟卓三元,还有另一边坐着的杨开元,合称皇家三老,也叫皇家三元。宫佩元是老二。
宫佩元笑眯眯的把卓三元的手枪拿到手里,道:“众人位不要紧张,我师哥年纪虽然大了,但是火气却暴,还是当年年轻时候的老样子。
我平时也总劝他,都一把年纪了,就应该在家里过一些平淡如水的生活。如果心思不静,总是想着威风八面,那就会出事的。
人嘛,就要以和为贵,怎么才能和呢?就得静守虚无。虽然说大丈夫不可一rì无权,但是总也有个适可而止的时候。
如果一个人做的太过,就必定会出错。这就是贪yù所致。贪财是贪,贪权也一样是贪。
如果一个人心不清静,只是伤害到自己那也就算了,若是伤害到别人,哼哼,那可有伤阳寿,必定不会有好结果。
有一句话说的好,天若亡之,必先纵之。人过度的放纵,就会犯错,犯了错。不想承认。那就是卑鄙小人的行径了。”
众人听他老气横秋的说了一大通,最终还是在暗指万蜂下手杀了镇黄河。
关得胜瞪了宫佩元一眼,道:“宫师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佩元嘻嘻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其实万老弟也没有必要矢口否认,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一人做事一人当,承认了又有什么的?难道你怕了我们皇家营?”
他这么说竟然是不理关得胜。而是直捣黄龙,向万蜂发难。
关得胜脸一红,道:“宫师伯,你为免有点以老卖老吧?”
宫佩元仍然不理他。向万蜂道:“万老弟,八派合盟,现在来看,也是好事,可是中途出yīn招,伤害我们当家的,这笔账可不大好算。”
关得胜想要发作却又觉得没有合适的机会,宫佩元看都不看他,他连问几次,都被晒到一边。这脸可有点放不下了。
万蜂微微一笑,道:“宫大哥,你老先坐,有事情不怕解释。不错,我承认这事确实我最可疑,但是天底下的事情抬不过一个理字。总不能硬往我身上安一个罪名。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为什么要受这份冤枉?我的仇家不少,甄老弟的仇家也不少,免不了有小人从中作梗。这事我看大可以从长计议。
所幸甄老弟生前已经同意拙见。认同八帮合盟,可以说是非常有见地了。现在小聪接掌皇家营,也可以说是年轻有为,以后必有一番前途。
小聪虽然年轻,但是是有文化的人。跟我们这些在江湖上厮混的大老粗不大一样。皇家营在他手里,我也就替甄老弟放上一万个心了。
关于甄老弟遇害的事。我听了之后也是十分伤心难过,同时更是气恼。我已经派手下人四下打听,到底是什么人害了甄老弟,同时还要叫我蒙上不白之冤。
我暗暗发誓,只要叫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会倾合欢帮全帮之力,给甄老弟报仇。”
李易心里直恶心,心说一个人瞪眼说瞎说,还说的这么熬有介事,把自己说的这么有义气,这份不要脸的功夫看来自己还得再练十年才能跟万蜂有一拼。
万蜂刚刚说完,甄小聪忽然冷冷的道:“万叔,我虽然年轻不懂事,不过也知道江湖上人心险恶,亲眼看见的事情都不一定做的准,更何况是空口白说?
我父亲前一阵子把事情做的非常好,赢得了各位大横把的好评。瞧这意思,按我们上次说好的,我父亲应该就任八部会总舵主。
我们并不是图这个虚名,但是事情闹的这么大,总得有个收场,还得是个合情合理,有意义的收场,要不然就成了万大叔耍这些帮中的弟兄了。
大家出来混江湖,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每天jīng神紧张,可受不了万大叔的这个玩笑。
如果这一切都不算数,我倒可以不在乎,可是明摆着这里坐着这么叔叔大爷,哥哥兄弟,别人可不能不在乎。”
众人一直没怎么听甄小聪说话,原以为他不过就是个书呆子,合不该混到这个圈子里来,看着就不适合,可是没想到这年轻人说话,还挺会挤兑人,言辞犀利,语气中锋芒毕露,众人心里均想,不愧是念过书的。
李易却知道甄小聪正在演戏,演的还挺像,就觉得这人是个难对付的人。
万蜂和甄小聪早有勾结,但这时也得把戏做全,道:“小聪说的不错,我们当初是曾经有过约定。我和甄老弟约好,谁能对大家做的更多更好,有更大的贡献,谁就当这个总舵主。
不过,不是我心胸狭隘,我可是跟甄老弟斗法,并不是跟小聪你斗法。这份约定跟你本人可没有任何关系。
一帮之主是统领一个帮派的关键,小聪你虽然聪明有学问,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顺势把甄老弟的功劳和成绩全加在自己身上。
一会儿你们还要举行接任仪式,这暂时是你们帮内的事情,我管不着,而且跟八部会合盟也没有关系。
咱们一码归一码,八部会的总舵主得看接任人的才干,而不是接任人父亲的才干。大侄子。我这话说的没错吧?”
甄小聪哼了一声。道:“说的果然没错,那也就是说,咱们要比第二次了?”
没等万蜂说话,关得胜起身道:“小聪,这还用比吗?就算你有本事,你又怎么再帮大家伙?事情都让我大哥做完了,你还比什么?如果你也死了,那是不是你儿子也得跟我大哥比一场啊?”
他这话一出口,大厅里大半的人都笑了出来。
甄小聪脸冷得像块冰,霍的起身。道:“三元叔,现在几点了?”
卓三元道:“快十一点了。”
甄小聪道:“好,咱们先把帮内的事情办完了,再跟合欢帮说道说道。”
皇家营众人立刻轻呼一声。人无头不走,这么多人总得有个帮主领头才行,镇黄河虽然死了,但是甄小聪如果能接任帮主之位,大家心里就都有了主心骨。
镇黄河死后,原本帮里对谁能接任帮主之位有些争议,甄小聪从国外刚回来不到一年,镇黄河虽然对这个儿子十分看重,但是平时向来不把帮里大事交给他去办。
有人提议叫皇家三元里宫佩元接任帮主。皇家三老里,杨开元软弱无能。卓三元脾气暴躁,只有佩宫元资历既深,又有心计。
不过宫佩元却看出甄小聪并不是什么书呆子,心里暗道:“我年纪这么大了,要是出来争一时之威风,非要坐在这把椅子上,最后终究还会被甄小聪这小子给推下去,闹个灰头土脸,这又何必?”
所以宫佩元也就乐得送个人情,力挺甄小聪接任。
甄小聪也乘着帮里群情激奋。答应向镇黄河质问,如果实在不行,就跟镇黄河火拼。
为了给合欢帮一个威慑,同时也是做给其它人看,皇家营决定在广宁万蜂这里。举行帮主接任仪式。
今天众人到齐之后,为了镇黄河的死。甄小聪已经带人跟合欢帮言辞激烈的争吵了一会儿了,李易从下面上来的时候,正是争的最热闹的时候。
这时甄小聪看时间就要到了,接任仪式要在十一点二次开香堂之前完成,是以问明时间,这就要带人下去。
万蜂起身道:“小聪,今天外面天气不好,你们不如就在我的青马大厦里吧。”
甄小聪冷着脸道:“不,我们要到外面去。”
万蜂只好答应。
皇家营的人都站起身来,甄小聪领头向外走。李易心想还没到自己站出来的机会,这时被人认出来不好,便一侧身,躲到了一旁。
皇家营接选新帮主是大事,当即所有人都起身相陪,准备出去办事。
忽然外面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万蜂一见眉头一皱,曾文远忙迎了上去,低声喝道:“慌什么!没半点规矩!”
那人道:“曾哥,庄,庄,东昌来人了。”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时所有人都盯着他,他说的话自然都被听到了。
大厅内外凡是有些见识的,心里都跳了一下,知道这人所谓的“东昌来人了”,又是姓庄的,那指的正是庄子期。
庄子期的势力根子就在东昌,不过他的势力范围可是波及到了广宁和海州,跟他直接打过交道的人并不多,但是知道他名字的人可不少。这人今天忽然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征兆。
万蜂也是一愣,他先前曾经请过庄子期来广宁,目的是想叫庄子期帮他坐镇,还送去了不少大礼。后来庄子期借口说有事就不来了,但是给他打过电话,要他照顾李易。李易那次也是因为庄子期的这一个电话,这才保住了xìng命。
万蜂先是一喜,心想庄子期必定是见我这边事成,所以来凑个热闹,要说帮我那倒未必,但是多多少也有些正面的作用。
可是万蜂又是一忧,庄子期平时少到广宁来,他在广宁的生意,自己从不敢招惹,还多加照顾。但是随着自己势力的壮大,合欢帮跟庄子期的小弟之间多多少少也有些矛盾。
庄子期大人大量,比较约束手下,并没计较,可是广宁就这么大一块蛋糕,矛盾终归是矛盾。万蜂心里就是不太摸底。庄子期早不来晚不来。这会儿来是不是找自己晦气来了?
但是这些念头在万蜂的心里也只是一转,立刻道:“来人哪,快下去迎接。”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声音道:“老万,干嘛这么客气。八层楼又不算太高,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程度,还是我自己上来吧。”
众人纷纷扭头向外看去,李易也站在人群后面向走廊尽处的大门投去目光。
只见两扇门早已打开,两个黑衣人各执一门,分站左右。庄子期穿着一身便装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易有一阵子没见庄子期了,见他瘦了不少,不过jīng神却很清健,双眼炯炯有神。脚步沉稳,在一众小弟的保护下走进了走廊。
卢仲文是庄子期的贴身保镖,自然跟在他身后,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孙显才却没跟着一起来。
忽然眼睛一亮,见李国柱也站在人群里,就跟在卢仲文的身后,脸sè铁青,显然因为自己失踪,李国柱自然就怀疑到了合欢帮身上。只是不知为什么会跟庄子期碰见。冯伦人不离车,估计这会正在车里等着呢。
李易暂时不想上去相见,便把头低了低,走廊里人多人杂,庄子期和李国柱等人自然也没留意到李易。
万蜂见庄子期脸上带着微笑,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略略放心,可是随即又有些不痛快。
自己的青马大厦下面几层都安排了人手,今天大厦里有大事,不能节外生枝。可是庄子期却带着人径向上走,都没叫自己手下通报一声,有点硬往里闯的意思。
不过万蜂于一瞬间权衡利弊,对这点小事也就不再多想,装作十分热情的样子。上来握住庄子期的手,道:“庄大哥。你可来啦,我知道你平时很忙,轻易没有时间,这一次来我这里,可是太给我面子了。”
庄子期是场面人,不管心里想着什么,这个面子是要给别人的,当下也一笑,道:“老万,我来的匆忙,也没叫人通知你,就这么上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万蜂心道:“你都明说了,我还能怪你什么?”
当下道:“你看这话说的,这点小事根本不叫事,我哪能胡乱怪你,来来来,请上座。”
庄子期也不客气,坐到了万蜂的位置上,万蜂反而在下首相陪了。
李国柱和卢仲文站在万蜂身后,曾文远一看到李国柱,微微有些发愣,李国柱一句话也不说,冲着曾文远直瞪眼。
巧手帮霍老三和姜小强他们见到李国柱忽然出现,李易却没跟他在一起,心里微感奇怪,但是这种场合下,也不便上前相认,只是和李国柱互相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郑国亮跟李国柱打过交道,更何况今天早上还跟李国柱他们见过。
今早郑国亮本打算在李易的车里把所有人都迷倒,只是李易车里已经坐了三个人,没法再往里塞两个人,这才抱着他打车。
郑国亮当时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不让李易去青马大厦,这是曾文远的嘱咐;二是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抓人。
可是他却没预算到车里没地方这一点,是以只好随机应变,在医院里乱说话,想找机会。
但他一直被李易抱的挺紧,两条手臂不得劲,而装迷药的小瓶子又在他裤缝里,那位置离李易的手很近,实在是不方便去摸。
要不是后来李易把他抱到小胡同里喝问,郑国亮真是没有机会抓住李易。
他抓住李易之后,本想扮成李易的模样再去抓冯伦和李国柱,只是身高差太多,更何况急着把李易送到曾文远那里,对冯伦和李国柱这两个李易的手下,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此时郑国亮一看李国柱到了,心里也突了一下,向庄子期的队伍里看了看,不见有李易的影子,又向曾文远看了一眼,曾文远却看着地板。郑国亮虽然心计颇多,但是此时也没了主意,只得静候其变。
庄子期一到,这些帮派的人也就只好再坐下。
在座的帮会虽然除了皇家营都没有庄子期势力大,但毕竟是道上有号的帮派,万蜂给庄子期一一介绍,庄子期也很客气,笑着跟众人见了面。
这些人中,有的跟庄子期见过面,只是没有什么交情,有的则是第一次见到庄子期,便按江湖礼节客气一番。
大家乱哄哄好一阵,最后才轮到皇家营上来说话,甄小聪辈分最小,是以最后才介绍到他这里。
甄小聪很乖巧,不等万蜂说话,主动上前一步道:“原来是庄叔,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常常跟我提起您老,说南方的成名人物中,您老的名气最大,这几十年一直风光大盛,可以说是一时无两。”
这番话虽然把别的帮派都给压下去了,但是庄子期身份地位确实高,别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庄子期向甄小聪打量了一眼,道:“你是甄小聪?”
甄小聪一愣,道:“是我,我父亲是甄龙。别人胡乱起个外号叫镇黄河。不过前两天我爸……,唉。”
庄子期没跟他握手,反而缓缓坐下,双手交插放在膝前,食指不住的摆弄,眯起眼睛来打量甄小聪。
甄小聪心说你虽然辈分高,又有些势力,但是我们皇家营的势力也不弱于你,咱们一南一北,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跟我面前摆这架子?
557曾文远之计
可是甄小聪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因小失大,见庄子期不跟自己握手,便笑了笑,轻轻坐下。
万蜂跟庄子期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转向了正题,道:“庄大哥,今天我们八部会要结成同盟,先前小弟跟你说过这事,庄大哥事务繁忙,没有时间来,今天来了,小弟实在是高兴的很。”
这番话倒不完全是做作了,万蜂目前的势力逊着庄子期一筹,满拟八部会结盟之后,就可以和庄子期这些人分庭抗理,但是目前还不能显出骄躁的神情,毕竟事情还未成功。
庄子期点点头,道:“老万,咱们也好久没见过面了,我上次知道你们八部会要联盟,我心里也替你高兴。不过我的俗务确实太多,最近我儿子又惹上些事,我得去给他擦擦屁股。所以直到今天才来,你不会怪我吧?”
李易一听,心里一动,暗道:“显才出事了?我最近一直没跟他联系,好像他一直跟林惜文在一起,似乎是出国游玩去了,他为人jīng明,能出什么事?”
这时只听万蜂道:“哪里哪里,庄大哥能来就是天大的面子。怎么?显才出事了?需不需要兄弟帮忙?”
庄子期摆摆手,道:“不必,几条人命而已,在国外,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我已经派人去办了。”
李易心道:“不知这事是真是假,显才怎么会在国外惹上人命的?”
又说了几句。万蜂道:“哦。对了,时间快到了,我们正午要开香堂,现在还差十几分钟。正好皇家营的小聪要接任新帮主,庄大哥你稍坐,我陪他们下去,到外面举行仪式。”
庄子期微微哼了两声,忽道:“我听说甄龙叫人给做了,有这事?”
万蜂心道:“庄子期跟镇黄河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当年还有过一些过节。后来虽然都言归于好了,但是总不是什么好朋友。这当口庄子期突然出现,又这么问,他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找我麻烦来了吧?”
当下道:“唉。别提了,有一个使铁棍的‘地龙’(杀手),两次出手,第一次没能成功,可是就在前不久,这人二次出手,把甄老弟给做了。”
庄子期点点头,道:“三十年前我杀人,三十年后人杀我,咱们这些人。债,是一定要还的,只是时间长短不同罢了。”
庄子期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窗外,道:“金主是谁?”
万蜂道:“就是这个不知道,现在皇家营和我们合欢都在查,因为这次我召集八部会的弟兄们来开香堂,而这个‘地龙’又是在我的地盘上做的活儿,所以小聪他们一直都在怀疑是我干的。我可真是冤枉了。
不过,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相信我最终能查出来这事背后的主谋是谁。再替甄老弟报仇。”
庄子期淡淡的道:“好啊,你们八部会齐心合力,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势力可不了。想查个人总是能查出来。”
忽然向李国柱一指,道:“老万。这个人你认识吗?”
万蜂先前就见到李国柱了,他是多年的老江湖,一看李国柱的神sè就猜出八成不是庄子期的人,这时听庄子期问起,便道:“我眼拙,好像以前没见过。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李国柱哼了一声,道:“你不用认识我,我老板李易你总认识吧?”
李易两个字一出口,大厅里很多人都哦了一声。
上次李易大闹青马大厦,愣是从八楼跳了下去,凭两把快刀滑下去,竟然没摔死。
后来巫帮的人去追杀他,李易命大极了,那么多凶险的情况,居然都熬了过来,巫帮还搭上了大头九的一条命。
是以李易虽然说是寸功未立,但是名气却激增,广宁的老百姓都知道有李易这么一号人物。老百姓知道李易跟万蜂他们作对之后,对李易这个“流氓”都充满了崇拜。
广宁老百姓受合欢帮欺负的太厉害,zhèng fǔ又指望不上,所以心里都有一个侠客情结,希望能出现一个像李易这样的人,惩jiān除恶,把合欢帮一镐头抡死,给当地老百姓出口恶气。
甚至有的老百姓暗想,哪怕叫这个李易来广宁替代合欢帮继续当黑社会,也比合欢帮万蜂他们留下强一万倍。
天底下,善良的老百姓如此喜欢“侠客”“黑社会”的情况只怕不多。没想到李易无心插柳,可是却名声满广宁,就算是这个时候死了,那也足以慰心了。这种情况,几乎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大厅里静了一会儿,万蜂道:“李易我当然认识,大概半个月前,李兄弟还在我这青马大厦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跟大家闹了一些别扭,我当时也是很为难。
不过幸好李兄弟身手好,化险为夷,最后没有出事,我这心也落在地上了。这回二次开香堂,我本来想请李兄弟再来广宁,但是又怕他心里记着上次的事,我也就没好意思张这个嘴。怎么,李兄弟来了?”
李国柱不擅言辞,只是道:“我老板叫你的人给抓了,肯定是你们用迷药抓的,我兄弟冯伦后来也叫你们给抓了,还有左治会的邓友连,我一猜就是。”
李易心里一惊,没想到曾文远居然又把冯伦抓了来。
闵虎正在下面跟美女**,一听李国柱提到邓友连的名字,不禁问道:“哎,大个儿,你说友连叫曾文远给抓了?”
万蜂似乎有些奇怪,半天没说出话来。李易看他表情不像装假,他应该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事。那一定是曾文远瞒着他做的了。
万蜂皱着眉头想了想。慢慢把头移向曾文远。
原来曾文远先前得到手下的报告,说李易又到了广宁,心想上次闹的很不愉快,自己又曾派人去追杀过他。李易这次回来,多半是找场子来了。
同时,曾文远又无意中发现了衣服上的信号接收器,他很jīng明,对这东西产生了怀疑。
正好他手下有一个小弟,原来是大学生,学过电子工程。对这些东西很懂,便先把这东西屏蔽起来,然后用仪器查验了一下信号接收器的联系属xìng,结果发现跟李易的手机号相关。主机又是在海州。
曾文远这才知道李易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不禁更加担心,料想李易一定是知道了更多自己的秘密,要是他来香堂上搅和一通,自己可就危险了。
本来曾文远想把李易做了,可是知道李易不好对付,一但失手,就更是糟糕,同时自己的一个手下回报,说他无意中见到李易跟一个使铁棍的人。很亲切的在车里车外说话。
曾文远听后心里便是一动。他对万蜂跟甄小聪暗中勾结的事知道的不少,虽然万蜂并没有详细的告诉他,可是他自己暗中派人查过,知道杀手是叫苗吉。
这时知道了李易跟那个杀手苗吉关系密切,心想与其杀之,不如用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xìng把万蜂也一并做掉,再把责任推到李易身上,叫李易成为众矢之地。
于是曾文远果断的做了决定。先派郑国亮把李易生擒,再劝诱一番,希望李易可以帮忙。
不过曾文远怕李易心里打鬼主意,对李易并不完全信任,除了叫阿雅盯死李易之外。又派人暗中去抓冯伦和李国柱,同时把邓友连也抓了。
当时冯伦和李国柱见李易很久都没过来。心里便起了急,等把车子开到医院旁边的胡同口时,才发现里面雪地上脚印凌乱,却没有一个人。
这一下两人可急疯了,给李易打了无数次电话,对方就是不接。后来又用车里的设备查李易手机的位置,知道李易在青马大厦里。
这不用说,李易肯定不是自己心甘情愿才去的,否则的话,一定会跟冯伦和李国柱说一声。那就一定是被人抓走了。
李国柱对李易的忠心天下第一,当下就要拿着枪去青马大厦要人,冯伦还算是冷静了一些,心想就这么过去,能不能闯进去先放在一边,关键是进去了,也一定救不出人来。
李国柱并不是鲁莽的人,只是这一次李易被抓,他急的疯了,听冯伦劝他从长计议,心里一急,便自行下了车,要打车去青马大厦。
李国柱一离开保时捷,冯伦便打开车门喊他。哪知忽然偷偷溜过来几个人,用迷药把冯伦迷倒了,开门上车,又制住了邓友连。
李国柱走出二十来步远,忽然听到后面声音有异,等他回身看去时,便见浓雾之中,几个人刚刚钻进保时捷,调了个头,把车开走了。
李国柱这一下更急,就猜想一定是合欢帮的人干的。追了几步又哪能追的上?
他急红了双眼,提着枪就要去青马大厦,还没到青马大厦的时候,便遇到一溜车队,李国柱魂不守舍,差点撞在人家车头上。
哪知这车队正是庄子期的,庄子期一看是李国柱,忙下车询问,李国柱强忍住着急的情态,只是道:“我老板叫合欢帮抓了。”
庄子期这次来另有自己的目的,他对青马大厦里的情况虽说不上了若指掌,但也差不多,他安插了不少探子在里面。
庄子期想在合适的时机再进去,所以一直在青马大附近打转,没想到巧遇李国柱。
庄子期上次虽然没来广宁,但是也派了不少人手,调查这里的情况,李易来青马大厦之后的事,他都大致了解,本来答应李易,要来广宁帮个忙,但是因为家里有事,便给耽搁了。
后来知道李易从八楼跳了下去,却又没摔死,最后好像安全的回到海州,这才放了心。
没想到这次一来,听到的第一个关于李易的消息,竟然是李易被抓。
庄子期叫李国柱上车。等合适的机会再进去。
李国柱心如油烹。就想立刻冲进去,却被庄子期拦住,不住的劝说他,安慰他说李易不会出事,想进去得等合适的时候。李国柱就只好忍着。
庄子期不断的向安插青马大厦里的手下打听大厦里的情况,手下回复说并没有李易的消息,相来是这事做的很保密。
李国柱急于救人,庄子期道:“这事不能cāo之过急,要在合适的时候再过去才行。”
李国柱虽然着急,但知道庄子期是老江湖。他的主意一定是对的,也就只好耐住xìng子等待。
后来直到庄子期得报,说甄小聪就要举行接任仪式,李国柱这才跟着庄子期等人闯进青马大厦。
万蜂并不知道这里的详情。转头看向曾文远。曾文远心道:“庄子期绝不会是单纯因为李易的事,才带着李国柱来质问的。他们多半是偶遇。庄子期一定另有目的。
这事如果承认了,那就得放李易出来,李易这小子鬼滑鬼滑的,这个时候放他出来,没准就会坏我的好事。
可是如果不放他出来,庄子期这一关又熬不过去,李易就在七楼,藏是藏不住的,莫不如把他放了。以后的事再随机应变。”
当下一笑,道:“我跟李兄弟当初就一见如故,怎么会抓他来?再说李兄弟身手这么好,我想抓也没这个本事,他是我请来的。
这次我们二次开香堂,李兄弟也要来看看,可是先前跟巫帮的兄弟们有些冲突,不便露面,因此我把李兄弟安排在我的房间里,好好招待着。可没敢怠慢。”
李国柱哼了一声,道:“冯伦和邓友连呢?”
曾文远假装一愣,道:“哦,你是说李兄弟的司机?他当然也跟着一起来了,还有邓老弟。也是一起来的,我这就叫人去请这三位出来。”
其实曾文远这番话说的破绽百出。只是在场的众人都是装糊涂的好手,就当他说的是真的。
曾文远忙叫来得力的心腹,耳语了几句,叫他好好请李易出来,至于冯伦,那是无所谓的,只要李易那边没话说,冯伦作为手下,自然也不会越位多嘴。
邓友连这人很耿直,但是他既然暂时跟着李易,估计也不会多嘴。
曾文远的手下去了,哪知没过多一会儿,这人就一脸惊慌的回来了,在曾文远耳边低语了几句,曾文远虽然强作镇定,仍是额上汗出。
原来这手下出去一看,“大刘”和“砍刀”搂抱着,一动不动,而另两个守门的则都晕倒了,其中一个肋骨还断了好几条,再向里间一看,阿雅形容枯槁,躺在床上像傻了一样,就是不见李易人影。
李易站在人群里心里好笑,就想看看曾文远发窘的样子,以解心头之恨。
李国柱见曾文远神sè尴尬,心里就是一急,道:“我老板怎么了?”
这时冯伦被人带了上来,看样子倒也没挨打,衣服也很平整,就是脸上悻悻的,表情有些不大好看。邓友连则跟在冯伦的后面。
曾文远打了个哈哈,道:“李兄弟他……,可能……,暂时有事出去了,我想……”
李易一看,是时候站出来了,当下哈哈一笑,从人群后面挤到了前面,向曾文远招手道:“曾哥,我回来啦,刚才在屋里有些气闷,出去抽了支烟,哟,这里人这么多呀。”
众人本来都在看曾文远的笑话,哪知李易突然从身边出现,叫人觉得李易这人神出鬼没的。
曾文远心里也奇怪,原以为李易是打伤了人跑出去了,没想到居然就在大厅外。
李易走进厅来,向庄子期道:“庄叔,原来你也来了,你早跟我说呀,我好去接你。”
庄子期也没料到李易会这样出现,心说这小子鬼头滑脑的,一肚子主意,确实有些斤两。
在这种场合下,大家都以装疯卖傻为先,能装就装,你给了别人面子,叫他不尴尬,你自己也就不尴尬,庄子期当然更深通此道,忙起身道:“阿易,你可真爱跟大家伙开玩笑,大家都在等你,你跑到哪去了?”
李易上前来,跟庄子期握了握手,笑道:“今天天气不好,又yīn又有雾,我在屋里呆不住,就出去转转。”
庄子期就知道这里肯定有鬼,不过不方便问,再说李易既然没事,这些细节也就不用多问,当下拉着李易坐在身边。
李易向李国柱和冯伦使了个眼sè,这两人便也都站在李易身后,什么也没说。
邓友连想跟过来,可是闵虎还在,总得给他面子,但向李易点头示意,站在了闵虎的身后。
李易转头对霍老三道:“二爷,你好啊。”
霍老三心里正在佩服李易,听他问起,便笑道:“好啊,我当然好,就是天气yīn,腿上疼的厉害。”
李易笑眯眯的道:“合欢帮万帮主和皇家营的甄帮主都曾经想找个好的外科大夫,给您老治腿,我看可以试试。”
霍老三呵呵一笑,道:“我是一把老骨头了,这份人情要是接了,那可还不起。
当初如果不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现在还跟着阿信在东昌胡混呢,哪有今天当这个劳什子帮主的风光,你这份人情我还没来的及还,别的我就更顾不上了。”
558说话文绉绉
众人一听,都是心下雪亮,霍老三从一指仙那里夺回帮主之位,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是李易从中出了大力,今天霍老三重提此事,显然是向着合欢帮跟皇家营说的。
巧手帮一直不同意八帮合盟这件事,是以霍老三都不接受手术治疗,宁可自己残废下半生,这时霍老三向李易重提这份人情,其实是在强调,巧手帮绝对不会同意八帮合盟。
李易哪能听不出其中关键,笑道:“二爷太客气了,咱们是同一战线上的,也算是忘年交了,我有什么麻烦,那就是你老的麻烦,你能不出手帮我吗?”
大家一听,心里都哦了一声,都听出来李易的意思也是不同意八帮合盟,虽然李易不是八部会里的一份子,但是终究是一股势力,今天见他跟庄子期还这么熟悉,显然李易这人也不可小视。
李易只说他自己有事,要霍老三出手帮忙,其实另一半没说的意思就是,如果巧手帮有什么事,他李易也一定会出手帮忙。
大厅里的气氛就有些尴尬,有些人咳嗽了两声,却没说话。
李易呵呵一笑,转向了郑国亮,见郑国亮仍然是那张脸,正在向自己瞪视。
李易道:“郑大哥,咱们又见面了,你好啊。想不到你装老头子装的还挺像的,这一手绝活什么时候教教兄弟我?”
郑国亮道:“学我这本事可不容易。得先得种怪病才行。弄不好就得憋死。”
李易夸张的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可得小心着了,有句话说的好,遭劫的在数,在数的难逃,有些病是晚发型的,郑大哥可得小心着些,随身带个氧气囊,要不然一不小心憋死了,那可犯不上了。”
郑国亮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李易不理他,又看邵荣杰。邵荣杰上次手下留情,没杀李易,李易很承他这份情。当下向邵荣杰微微一笑,道:“邵大哥,你现在怎么样,都休息过来了吧?”
邵荣杰不想当着鹰眼的面儿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还好吧,有机会咱俩再打一架,看看我的通臂拳能不能胜过你的八卦掌。”
李易道:“那是一定要奉陪的。”
鹰眼yīn沉沉的道:“李易,你刚才说遭劫的在数,在数的难逃,这句话说的太对了。那次没有烧死你,上次没有炸死你,确实是你命大,不过以后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你也小心着点。”
李易道:“这个你放心,我这人命硬的很,轻易烧不死,如果我烧死了,那幅画不就可惜了吗。”
鹰眼一愣,失声道:“什么画?”
李易嘿嘿一笑。并不回答。
鹰眼的眼神闪烁不定,侧着头想了想,眉头紧皱。
李易向曾文远道:“曾大哥,我寄放在你这的东西该还我了吧?”
曾文远道:“那是自然。”
说罢叫手下人去把李易双刀、手机等物件都拿回来。
李易接过来以后,一一检查一遍。都放回身上。
拿到那个人骨盒子的时候,李易装作不小心一抹。啪的一声轻响,盒盖打开,手一松,人骨盒子跌在桌面上。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了过去,见盒子里是一张水墨画,构图小巧诡异,有些人便认了出来,前不久,皇家营向巫帮展示过这画,说是叫鬼窥妖图,没想到李易这里也有一件。
鹰眼一看到这画,立刻不自主的站起身来,李易却很快的把画又收了起来,揣到了怀里,笑道:“抱歉,抱歉,我不小心把东西跌出来了。”
甄小聪也是一愣,伸手摸了摸左胸,感觉装那幅画的人骨盒子还在,但是心里却很不放心,知道李易认识巧手帮的人,如果霍老三叫人帮李易从自己这里偷画,再换一个假的盒子在自己身上,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当口实在是不方便把画拿出来看。
鹰眼弓着身子,右手已经微微探出,可是李易却把画收了起来,只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次坐下,眯着眼睛看向李易,见李易嘻皮笑脸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那画是真是假。
万蜂自打跟甄小聪暗中听下计谋之后,满拟这个总舵主之位是必定能得到手的了,哪知李易和庄子期又出来闹这么一出,李易倒也还罢了,庄子期可是不好惹的。
现在庄子期什么话也没说,那是他江湖经验老道,知道话要说在节骨眼上,他发言越晚,恐怕事情就越难办。
曾文远心道:“看庄子期的意思,他是不会同意八部会联盟的。八部会势力最大的三个帮派,两个在南,一个在北。合欢帮如果跟巧手帮联起手来,从广宁和海州夹住他东昌的势头,对庄子期当然是不利的。
这人是个枭雄,他自然能看出对他不利的这一点,李易说不定就是他派来的先锋,不过这小子又从哪弄来的这幅画?
哦,是了,上次在海州我们的人跟皇家营的人争抢这幅画,后来信手从中插手,一黑吃二黑,把画给抢走了,那一定是交到李易手里了。这小子!
看来庄子期这个时候来广宁,那是有备而来的了,难道大事就此不成?”
甄小聪刚刚回国,对庄子期的名头虽然听过,但感受不深。再加上皇家营的势力在北方,是以他心里对庄子期并没有什么惧怕,心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但八部会联盟之后,我就会叫万蜂先一步步把你的资本收归到我们名下。
甄小聪咳嗽了两声,起身道:“众位,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我们皇家营还要举行接任仪式。请大家在此稍坐,不劳相陪,我们下去自己行事。”
李易心道:“说话文绉绉的,讨厌。”
甄小聪起身带着人下去,万蜂当然要去陪着,只是庄子期在大厅里坐着,自己就这么走了似乎不好,况且今天已经安排好了局面,苗吉就在外面等着呢。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了,跟苗吉约好的时间早就过了。要是再耽误一会儿,恐怕事情就要有误。
万蜂正要向庄子期说话,庄子期却道:“老万,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万蜂眼见甄小聪已经出了大厅的门。心里着急,可是又不能不理庄子期的问话,只好道:“还好,就是血压有些高,时常头晕,咳,老骨头了。庄大哥,我……”
庄子期却拦住他的话头儿,向身后一拍手,卢仲文拿出一个小盒来。递到庄子期手上,庄子期接了过来,轻轻打开,道:“我最近正在吃一种东西,叫故土芽,是一种希有的中药,对身体很好,我跟你说说具体的用法。”
万蜂心里便是忽悠一下,料到庄子期是故意的,难道……
大厅里众人本来都想跟着万蜂下楼。去看甄小聪接任帮主之位,可是见万蜂在跟庄子期说话没走,他们这些人也就不方便再动。
甄小聪领着帮里的人也没坐电梯,缓缓走向楼下,听身后没有人跟来。脸sè就有些不好看。
卓三元哼了一声,道:“万蜂真是不给面子。居然不来观礼。”
宫佩元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他不清楚甄小聪跟万蜂之间的事,所以也想不大明白。
皇家营的人缓缓下楼,甄小聪心里焦急,事先安排好的戏缺了万蜂这可怎么演?
万蜂陪庄子期聊了几句,见庄子期还在喋喋不休,只得插话道:“庄大哥,小聪今天接任帮主,我们八部会内部的人员应该去观礼,我看,庄大哥先在这里稍坐,我陪大伙下去看看。很快就上来。”
庄子期似笑非笑的看着庄子期,道:“好吧,小聪虽然是年轻人,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我陪你们一起下去。”
转头对李易道:“小易,你跟着我。”
李易答应一声,起身站在庄子期身后。
卢仲文见李易两眼中jīng光隐隐,心里一动,悄声道:“臭小子,你最近常练气吗?”
李易笑道:“是啊,我这功力就是在床上提升的。”
万蜂向庄子期伸手一引,叫他先走。庄子期道:“我是客,你是主,你先请吧。”
万蜂急着下楼,也就不再客气,叫曾文远先下去通知甄小聪,便带着人一起下了楼。
八部会这几百人乱哄哄的都跟着一起走了下去,到了青马大厦外面,见皇家营的人已经站好了队,甄小聪把臂上的黑带摘了下来,刚刚接过宫佩元递上来的香。
万蜂的眼睛不自觉的向大厦四周看了看,这才向甄小聪道:“小聪,大家伙一起来观礼,你们就开始吧。”
李易这时也已经隐约猜出庄子期是来捣乱的,他肯定知道了苗吉的这些事。
李易向四周看看,不见苗吉的影子,只见万蜂站在人群的前面,身后只有两个保镖保护,杜阔海却被他支开,叫他站在了陈筠舒的身后保护她,心道:“这家伙,站的位置还挺好,如果我是苗吉,就一棍穿他个透膛。”
李易又看向陈筠舒,见陈筠舒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双眼看向前方,李易能发觉她的笑容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表情,好像内心十分的暗淡无光,同时偶尔眉头微皱,似乎另有心事。
李易心里奇怪,不知道这个大帮主的红颜知己,在广宁地界上,还能有什么愁事叫他不痛快。
这时虽然已经到了中午,但是外面雾气更浓,十几米之外就看不见人了。
皇家营的人站在青马大厦门口的左侧,中间是皇家三老,右边是甄小聪,那个周韵儿则站在皇家三老的旁边,嘴里嚼着泡泡糖。
宫佩元先向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朋友,各位同道,皇家营里无皇家。江湖同道是一家。守住千叶繁华树,不如枯草芽又发。
我们皇家营先前在我师弟镇黄河甄龙的手里,兴旺发达,前不久,我师弟不幸遇难,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皇家营家大业大,不能一rì无主。
我们三个帮里的老骨头,已经跟帮中兄弟们商量过了。一致推选甄小聪接任皇家营的帮主。谢谢各位前来观礼。
本来接任仪式应该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但是发生意外,只得从权,就借合欢帮宝地一用。”
转回身对甄小聪道:“甄小聪讲说帮中三大帮规。”
甄小聪将手里的香一举。道:“一不得背帮叛主,二不得吃里扒外,三不得以黑入白。”
庄子期忽道:“前两样还算是明白,这第三条是什么意思?”
本来他出言干扰人家接任仪式十分无礼,但是这当口甄小聪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正要开口说话,宫佩元抢着道:“那是说不能以黑道的身份和白道上的人接触。不过时代不同了,环境也不同了,有些规矩得从权。
在地上方如果不跟官面上结交,有些事情就不大容易办。我想各帮各派差不多都是这样吧。庄大哥难道不是?”
庄子期微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宫佩元立刻道:“朝天一柱香。”
甄小聪把手里的香向上一举,香很粗,雾很浓,可是跟大雾混在一起,很快也就分不清了。
宫佩元道:“请新帮主立誓。”
甄小聪举着香道:“誓要带领众兄弟同富贵,誓要清源结账,誓要开长山立大柜,江水万年长流。”
宫佩元忽然语气一变,道:“这第二条清源结帐,就是说有恩的我们要报恩。有仇的我们要报仇。”
甄小聪道:“是。”
人们都知道这话是对着万蜂说的,万蜂早跟甄小聪沟通好了,这时上前几步道:“小聪,宫大哥,这话说的不错。但是我先前已经说过了,这里肯定有误会。我……”
忽然浓雾里人影一闪,从大厦前面的小胡同里窜出一个人来,这人边跑边从腰里抽出一根铁棍。
李易和庄子期心里同时道:“来了。”
万蜂却装作一惊,道:“快拦住他!”万蜂身后的两名保镖立刻冲上前来。
跑过来那人正是苗吉,苗吉先前一直在外面等着,可是过了十来分钟,还不见有人下来,好不容易把人都盼下来了,苗吉立刻跳了出来。
他从腰里抽出铁棍,力贯右臂对着跑过来的保镖就是一棍,这一棍其势如电,嗤的一声shè了过来。
没等冲在前面那保镖掏枪,这铁棍已经从他右胸插了进去,这保镖哼了一声,仰天摔倒。
另一名保镖正在急速前冲,见身旁的同伴倒了,脚下便是微一迟疑,苗吉的第二根铁棍便已经到了,擦着他的左耳朵shè了出去,正撞在甄小聪手里的香火头上。
这香火头的一点红光立即被打断,但是因为速度太快,香身却没断。铁棍擦过甄小聪的身边,带动的甄小聪衣衫直响,咚的一声插在地上的砖里,几乎完全插入。
苗吉快步向前,对着甄小聪就又是一棍。万蜂就在甄小聪身旁,忙上前一推,把甄小聪推倒在地,那铁棍登时打向他身上。
万蜂等的就是这个,忙装作尽力闪躲,可是铁棍最终还是噗的一声从他腿边擦过,万蜂啊的一声惨叫,小腿上登时血肉模糊。
这一切都只是眨两下眼之间的事,等万蜂中棍倒地,很多人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光头保镖杜阔海忙把陈筠舒一揽,向后一甩,平着把她甩到了合欢帮的人群里,身子一晃,已然冲向苗吉。
苗吉双手连珠,对着万蜂又是数棍。但是这时皇家营和合欢帮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向苗吉冲去,苗吉左躲右闪,躲开这些人的进攻,刚才这几棍便没打中万蜂的要害,而是贴着万蜂的身子插到了地里,可以说是惊险万分。
有人掏出手枪就要shè击,曾文远假意喊道:“抓活的,抓活的。别开枪!”这些人忙掏出匕首,冲到苗吉近前。
这时杜阔海已经冲到了跟前,李易看他的步法,显然不擅轻功。
杜阔海双手一分人群,左手一张,已经抄住了两棍铁棍,右手一立,对着苗吉就是一掌。
苗吉听他出掌有风无声,就知道难对付,向旁一闪,竟然没敢硬接,对苗吉这种“张飞型”的虎人来说,遇敌之锋芒而避之的情况,可是李易头一次看到的。
苗吉一看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又有高手出现,反正任务也已完成,忽然从兜里摸出一大把短铁棍来,随手掷出十几棍,伤了几个人,转身便跑,浓雾中很快便不见了踪影。皇家营和合欢帮的人随后便追。
这一下青马大厦门口就乱套了,曾文远忙叫人抬着万蜂快速进楼,皇家营的人也把甄小聪护住,跟着进到楼里。
双方立刻派出大批手下人出去搜人,一时间鸡飞狗跳,乱的不成样子。
李易跟庄子期走在人群的后面,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忙乱了一阵,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没搜到杀手。
曾文远已经找来了大夫给万蜂治伤,同时招呼众人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559划个道出来
曾文远经过李易身旁时,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谁都没说什么,便擦肩而过。
吃过了中饭,庄子期把李易找了去,两人叫旁人先出去,关上了门,这才坐下说话。
庄子期道:“我前一阵子家里有些事没有处理好,你上次在广宁遇到危险,我也没能赶过来帮你,真是过意不去。”
李易忙道:“庄叔,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福大命大,没出事。对了,显才出什么事了?”
庄子期道:“也没什么,他跟一个姓林的姑娘去东南亚玩,我原以为只是旅游玩玩,谁成想他们是去找一个人,说是那个姓林的姑娘当初就是被这个人骗到国外的。”
李易这才恍然,想起孙显才跟自己提起过这事,一个无良的导演,当然可能是个人贩子,把林惜文还有另几个姑娘骗到了国外,最后辗转卖给了刘平安。
黄文炳负责帮刘平安“运货”,结果在董小梅的场子里林惜文跑了。直到后来,孙显才跟林惜文之间又发生不少的事情,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关系也确定了下来。
原来孙显才是想给意中人报仇,带着她去找那个导演的麻烦去了。
只听庄子期又道:“那个人很不好找,后来显才接连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在菲律宾找到他,双方发生了一绣突,出了几条人命,显才叫当地jǐng方扣下了。我前一段时间一直帮他擦这屁股来着。”
李易道:“我前一阵子也在菲律宾。要是早知这样。我就不回来了,在那边帮显才把这事办了。”
庄子期道:“你的事我听说了,听说菲律宾的那个女总统对你很看重,你要是肯出面,事情可能就更容易一些,不过没关系,显才现在没事,已经回东昌了。”
李易听孙显才没事,也即放心,两人接着又说起了今天的事。
李易把自己所知的说了一遍。庄子期点点头,道:“看来我查到的跟事实相差无几,原来那个杀手叫苗吉,那两次在东天dì dū……”
李易心里一动。暗道:“糟了,我忘了这件事了,朴环那边一直不知道我跟苗吉认识,咳,算了,干脆就直说,也省得以后总是躲躲藏藏的。”
于是李易便把自己是怎么认识的苗好,又怎么认识的苗吉,后来苗吉接了任务去刺杀朴环,自己不得已就出手相救。但是又不方便跟朴环说起的事说了一遍。
庄子期听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也不必隐瞒,我跟你朴叔心里也都有过这样的猜想,不过对你本人,我们是并不怀疑的,这事说开了,以后就不那么辛苦了。我去跟你朴叔说说,叫他也知道知道。”
李易一笑,两人就又说回了万蜂跟甄小聪的yīn谋。
庄子期道:“我一知道万蜂有八部会重新联盟的举动之后。就知道这人不安分,一定会兴风作浪,所以一直暗中查他。
后来就知道了他们相互勾结做戏,请了赏金猎人,先杀镇黄河。再装作伤重伤万蜂的计谋。
本来他们八部会里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是实话实说。如果万蜂成了事,对大家都不利。
这人野心很大,八部会联盟之后,他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把各个帮的帮主偷偷做掉,再推选新的帮主,你想想,推选的过程肯定是他来cāo纵,那么不出五六年,八部会就是他万蜂一个人的了。”
李易以前只是想到万蜂野心大,但是在这薪面却并没想太多,庄子期是老江湖,当然想的更透彻一些,李易听了频频点头。
庄子期又道:“万蜂合并了八个帮派之后,还要做的就是扩张势力,广宁、东昌、海州他一个也不会放过,我的势力也在其中。你说,我能不出面干预?
在海三角这一带,黑道势力林立,我的那些老朋友听说万蜂要搞这一套,都坐不住了,所以都来找我,大家一起出力,但是叫我出面,要搞黄这件事。我这不就来了吗。哈哈”
李易听庄子期说话够坦白,也不禁佩服他的直爽。
只听庄子期续道:“我这次来就是想找机会插手,阻止他们合盟成功,目前最关键的,当然是合欢帮跟皇家营两个帮派。
只不过如果我明着干预,似乎不大好,恰巧我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如果把这事抖出来,皇家营里会起内讧,甄小聪弑父可不是小罪。我还听说他跟镇黄河的那个女人有染,那女人好对付,只要大势一去,就能从她嘴里逼出口供来。
而万蜂这边如果事情抖了出来,一来是他声誉必受影响,二来几个大帮都不同意合盟,他这出戏就唱不成了。只是合欢帮势力也不小,想干扰他们八帮合盟容易,想扳倒合欢帮就难了。”
李易忽然想到曾文远的事,便道:“合欢帮也有内讧,想扳倒万蜂或许并不难。”便把曾文远和暗青子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庄子期一听,眼睛就是一亮,道:“真的?那可太好了,小易,你的功劳可不小啊。等这事一成,我回去跟大家伙说说,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李易心道:“这是你们帮派之间的明争暗斗,我本无心参与,但是现在无心插柳,反而对我有好处,那么我也就坦然接受好了,总不能白忙。”
李易这时手机已经要了回来,便跟秦少冰联系,叫秦少冰把先前监听到的曾文远的录音发到了手机上。
庄子期耐心的听完,不住的点头,一拍大腿,道:“这次的事情成了。”
到了下午四点多。曾文远派人叫来大伙儿。又齐集大厅。听说万蜂的那个保镖胸口中棍,造成了气胸,已经送往医院中,也不知能不能脱离生命危险。
李易心道:“万蜂为了演戏演全套,还真是舍的本钱,愣是叫自己的保镖受了这么重的伤。”
众人到了大厅里,只见万蜂腿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鲜血仍然从纱布里渗出来,见众人到了,忙道:“各位。真对不住,我不能站起来了,大家自己坐吧。”
众人位按照原来的座位坐下,万蜂道:“众位。今天的事情太过意外,我腿上伤的不轻,大夫说肌肉受损,有很多肌纤维都被拉断了,唉,也不知道会不会瘸。”
忽然甄小聪道:“万叔,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是我们错怪了你,今天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不过到底谁是幕后凶手,还得麻烦万叔帮忙找出来。”
万蜂哈哈大笑。道:“小聪,你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欣慰的很,唉,天底下的事往往难料。”
曾文远在一旁搭腔,道:“说的是,有时候事情扑朔迷离,容易迷惑人。这背后下手的人,得好好查查他是谁。”
忽然有手下上来禀报,道:“万哥。曾哥,外面有客人到了。”
万蜂一愣,心说又能有谁,哪来这么多的客人?便道:“谁来了?”
那手下道:“是海州的太子,刘平安。”
大厅里众人都是一声轻呼。刘平安出道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在海州四大势力当中。任武刘朴,刘家排在第三,不可小视,当初刘允文在道上威风不小,后来把自己的家底洗白,做起了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这刘平安接他父亲的位置,jīng明强干,名头可不小。
李易却是一愣,从海州出来的时候,丁小秋说刘平安正在家里照顾生病的亲戚,怎么这会儿来广宁了?
万蜂知道暗青子曾经替刘平安干过活,后来抬龙头惹了刘平安不高兴,暗青子就把货带回了广宁。李易第一次来青马大厦,就是为了要人这件事。
可是这时候刘平安又过来干什么?
万蜂只得道:“好,请太子进来。”
那手下下去,过不多时,刘平安带着木人血和五六个保镖进了大厅。
大厅里很多人都没听见过刘平安长什么样子,今天一见,不免都多看了两眼。
刘平安一进大厅,便向众人拱手,道:“各位前辈,各位师兄弟,各位朋友,大家好,打扰了。小弟刘平安。”
又向万蜂道:“万帮主,真是抱歉,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万蜂忙道:“原来是太子来了,我说今天我这青马大厦里有一股喜气,敢情是要来一位贵客。”
刘平安道:“万帮主客气了,我平时太忙,今天才有时间来广宁看望你老,实在是不对。”
万蜂道:“快别这么说,你爸身体挺好的?”
刘平安道:“他身体还不错。”忽然一扭头看到了李易,见李易正对他嘻皮笑脸的,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万蜂道:“太子,快请坐,我腿上有伤,不能起来。”
刘平安拉把椅子坐下,道:“万帮主怎么受了伤了?”
万蜂道:“也没什么,一点小伤。呃,太子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刘平安向四周围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眼光落在了李易的脸上,道:“有点私事。”
大厅里谁都看出刘平安是跟李易对上了,有些人知道在海州,刘平安和李易是对头,只是想不到刘平安会跑到广宁来找李易的晦气。
李易向四周看了看,一指自己的鼻子,笑道:“太子,你难道是来找我?咱们有什么话不能在海州谈,为什么要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今天合欢帮有大事要做,八部会八家合盟,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要不然对主人不大尊敬。”
刘平安心想这事是丑事,在大庭广众下说不好,但是心里实在是气不顺,还是没能忍住,向李易一指,道:“人家在办正经事,咱们别打扰大家,李易,你跟我出来,咱们外面谈。”
李易冷哼一声,道:“外面谈?到哪谈?到菲律宾谈?”
在座的众人大都不知道李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当他是在说笑话。刘平安却一咬牙。
原来他在巴不尔岛上并没认出李易一伙儿人来,当时情况太乱,刘平安只顾着自保。
后来回到海州,又派人去菲律宾打探消息,当时菲律宾zhèng fǔ并没有向公众披露李易的详细身份和事情的细节,刘平安的手下几经打探,才听说原来是李易成了什么菲律宾最勇敢的国际友人。
刘平安又不是傻子,冷静下来一回忆当时岛上的情况,就猜出来,那伙儿人十有就是李易一伙儿。
刘平安本来一直担心自己对付陆亭候的事。会被人干扰破坏掉,一想到李易曾经出现在菲律宾,后来又成了什么最勇敢的国际友人,那不用问。李易上次去菲律宾,肯定是做了不少事,十有是不利于自己的。
虽然这些事还不确定,但是人往往把事情朝着坏的方向去想。是以这一次刘平安打听到李易到了广宁,便随后也跟了来,自己的手下在青马大厦里见李易终于现身了,这才叫刘平安上来。
刘平安这次来是想侧面探探李易的口风,看看他在菲律宾都做了些什么。
同时,刘平安的侄子刘慧羽上次在华龙会所,被李易在下身顶了一下。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后来病情却越来越重,下身肿了老大一块。
刘慧羽不好意思去医院,后来坚持不住了,这才到医院查了一下,原来jīng索内膜肿胀,造成了jīng索闭锁。
刘慧羽跟刘平安叔侄关系非常好,遇到这种事,刘慧羽不好意思找别人,只好去找刘平安。
刘慧羽说了当时在游泳馆里的经过。刘平安一开始并没想到李易头上,还把侄子教训了一通。
可是后来刘平安去华龙会馆调出游泳馆的录相,仔细查看时,便对录相中易容后的李易产生了怀疑。
刘平安派人去跟江大同的那些小兄弟们套辞,终于知道这人就是李易。是以这次来。要这件事为名,跟李易算账。
而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留在陆亭候身边的关系,不久前才向他偷偷汇报,说有合欢帮的人救走了姜丰年,而那道菜做好了之后,陆亭候叫司马贵利先了喝汤,自己却没喝。
刘平安一得到这个消息,心里就是一凉,知道自己的这个计策算是彻底告吹。
所以刘平安此次来的终极目的,主要是向合欢帮要人。上次暗青子私自扣了姜丰年,这次又把姜丰年从陆亭候手里劫走,两笔账要一起算,虽然说姜丰年没有用了,但是必须得杀了灭口才行。
刘平安到此时尚且不知道人是李易救走的,否则得知李易离开了海州,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把姜丰年再次抢出来。
此刻刘平安听李易忽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微微慌乱之余,不由得大怒,却又怒极反笑,道:“李易,咱们海州的事本不应该拿到广宁来说,但是你欺人太甚,我要是咽下这口气,以后还怎么在海州混?”
李易当着这么多人,当然不能示弱,道:“那太子想怎么着?划个道儿出来吧?”
刘平安粗重的喘了几口气,忽然牙一咬,向背后招了招手,木人血就站在他身后,见到了刘平安的手势,立刻从地上窜起,一个纵跃就到了桌子上面,脚尖用力一点,已经李易的面前。
这大厅里的桌子是长条形的,庄子期坐在一端,万蜂在侧座相陪,其余的人分坐两边,而刘平安一伙人则是在另一端。
木人血站在刘平安的身后,这时却突然跃出,只一个点踏便到了李易的面前,动作快的吓人。
李易也没料到刘平安这么嚣张,在万蜂的地盘上居然敢叫手下先动手。
万蜂也没料到刘平安这么不给面子,他身后那光头保镖杜阔海却早已微一闪身,伸右臂挡住了万蜂。左掌微抬,斜斜的对向木人血。
木人血攻向李易,李易吃惊之余,木人血的右手已经抓向了他的衣领,李国柱忙掏出枪来,可是没等开枪,便被木人血的左手扫掉。
李易胸口衣领一紧,身子已然离了座位,被木人血甩了起来。
李易身在空中,左足向前一踢,正中木人血右肩。木人血这一抓是他的绝招,向来百不失一,这一次没想到虽然抓中了,却被敌人还了一招。
木人血右肩中腿,半边身子一麻,便即无事,咦了一声,右手顺势又再下压,拍去李易的左腿,猛的向上一探,抓住了李易的左手腕。
李易知道木人血厉害,先前跟周飞两个人斗他,也没占多少便宜,从实战角度来说,木人血的本事恐怕要比周飞稍高。
这时李易忙中急救,左腿踢中他肩头,却没想到又被对方抓住了左手腕。这在李易格斗的经历当中,是绝少出现的。
李易现在武功并不是极高,但是对一些武学道理的理解却比以前深的多的多的多,李易知道跟高手对战时,对手一但占了先机,就不要跟他在粘滞的肢体部位上过多纠缠,那只会使自己失去更多的反击机会。
因为不管你怎么纠缠,你都是比对方慢了半拍。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放弃纠缠粘滞的肢体,从其它的地方迅速反击,这也许还能扳回一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560我有你没有
好比,对方先出手,抓住了你左腕,你就不能一味的左手用力,总想挣扎出来,好的方法应该是其余三个肢体迅速出招,攻敌之不得不救,那样一来,对方为了躲避,就会自然而然的松开他对你最先控制住的肢体。
是以李易左手腕刚一被抓,右腿立刻踢出,直踢木人血的面门。
木人血万没料到李易反应这么快,满拟一把将李易抓住,再用力摔在桌上,可是右手还没开始发力,对方的腿已经到了。
木人血前势已尽,对方却正是最后一势,没有办法,木人血只得松开右手,脚下一点,向后退开半步。
李易两次还击,才把对方逼开,心里有些发慌,双脚刚一触到地面,立刻打算向后退开。
哪知木人血动作极快,身子一冲,又冲到了李易的身前,左手领李易的面门,右手抓李易的肩头。
李易这时还没站稳,没法借力拨打,只得迅速回曲左臂,向里向下一压,居然后来居上,把木人血的右手腕压了下去,木人血要是不松手,右手腕说不定就断了。
木人血道一声“好”,右手疾缩,又迅速探出,竟又抓住了李易的肩头。
李易此时左手下落,再要划半个圈子翻上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左手回扣,压住了木人血的右手背。
可是李易右手一压回来,也立刻后悔了。大厅里。卢仲文和邵荣杰心里同时一凛,暗道:“糟了,这一招用的不好。”
那杜阔海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冷笑,这时万蜂见没有什么危险,便一摆手,叫杜阔海站回原位。
果然木人血左手已经探了过来,戳向李易的双眼。李易左手在下,右手不能离开,身子右半边和头颈已经全然处于对方的攻击之下。
李易有心松手后退,木人血的右手五指却一拢。抓住了李易的衣服,李易竟是后退不能。
眼见木人血的左手食中二指已经插了下来,李易急中生智,不向后退。反向前冲,木人血二指正戳在李易的脑门上。
木人血武功虽高,但不擅长指力,这一下使力又不妥帖,喀的一声,中指关节险些脱臼。
李易抓住这个机会,忍住额上剧痛,右手顺着木人血右臂向上一抹,已经扫中木人血的咽喉,只是这一下并没准备好。力量不大,但是咽喉部肌肉薄弱,虽然只是被李易指尖扫中,但是仍然疼的不轻。
木人血微微退开半步,心下大怒,向前冲来。
李易后面是椅子,硬向后退,十分不便,一咬牙,只得双掌并起。向木人血击去。
木人血见李易以硬碰硬,心里大喜,心说我一掌就震伤了你,再交给太子处置。
木人血自重身份,见李易用双掌。自己站在桌子上,要是也用双掌。未免叫人说一句以大欺小,便右掌一立,使出铁砂掌,迎向李易的双掌。
三掌相交,居然听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可是却见木人血脸sè微变,脚下咯的一声,竟然把桌面踩出一个深深的足印。
李易那边也是身子一仰,却未摔倒,两人三掌相抵,看形势,李易明显占先。
木人血心里暗自后悔,没想到李易的劲力大增,这一下可托大了。
他哪知道李易走狗屎运,被阿雅咬,都能打通任督二脉,这时的功力已经翻了数倍不止,只是还不大会用。
木人血和李易僵持在一处,大厅里除了两人时快时慢的呼吸之声,没有人说话,都想看看这一场打斗最终谁能赢。
卢仲文是行家,一看李易呼吸站桩的姿势,就知道这小子内力果然大进,心想就算他天天苦练,要想练到这个程度,也不可能啊。
大厅里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李易和木人血的比拼却很快变化了。
只见木人血脸sè红的像要滴血,身子虽不后仰,但是脚下却不住的震颤,红木的桌子已经被他踩的裂了缝。
再看李易那边,脸sè却一片紫青,额上汗水流出,从两颊流下,把衣襟都浸湿了,但是两只手掌却越来越向前,再向前推出一尺四五寸,木人血非中掌受伤不可。
木人血左臂始终垂着,一开始还在坚持,可是到了后来再也坚持不住,本想左掌也上,但是又丢不起这个人。
他的这份自尊心只坚持了不到三秒,就再也不行了,只得闷哼一声,左手也并了上来,两人双掌对双掌。
这一下李易立刻有吃不消,不到十来秒的工夫,李易前襟已经叫汗水湿透了,脸sè青紫,像是血都瘀住了似的,双臂不住的震颤,一寸一寸的后缩。
木人血虽然暗叫惭愧,但是争胜心大盛,就算被人说自己以大欺小,那也讲说不起了,当下双掌不住的催力,向前压去。
李易身后是把椅子,要是一交坐下去,木人血乘势一冲一压,锁骨和肋骨非得断折不可。是以李易强行挺住,深吸了四五口气,但是对方掌力太重,攻势只是略一缓,便又向前冲来。
刘平安不懂武术,不过跟木人血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对这些门道也知道一些,一看木人血跟李易比拼内力,极是吃力,虽然占了上风,却未免不能说是和站的高有关,心里不禁涌出一丝酸意。
刘平安不免跟李易暗中做了番比较,要说两人相貌气质,那是差不太多,只是李易多了一丝油滑气,但是居移体,养移气,时间长了,李易仍能矫正过来。
要说地位,自己是靠了父萌,李易却是白手起家,李易能在泥水里摸爬滚打。生存能力极强。自己在这一点上可就比不上了。
要说手下,李易手下能人太多,各有各的本事,自己虽然也是想招什么人才就能招来什么人才,但都是雇佣关系,并不是交心的朋友。
要说武功,自己是一点也不会,李易却说的上是中等偏上。
虽然男人都重权力、地位这些虚头的东西,但是从人的本xìng上说,一个人的肢体技能是原始yù望。李易有,而刘平安没有,刘平安对这一点不免有些冒酸水,可是知道自己快三十了。从头再学也来不及,更何况也吃不了苦。
李国柱站在李易旁边,想上前帮忙,却苦于不懂关窍,也知道这种场合下,要是多伸一只手帮忙,李易的脸就没地方放了。
卢仲文看出两人的问题所在,知道只要在李易的背心中原大穴上三寸搭一把手,李易就立刻能挺身还击,或是在木人血右肋章门穴上轻点一指。也能叫他气散而自伤,但是这样的手段却用不出来。
邵荣杰是个中高手,一看木人血出手猛烈又有回劲,确实是上乘手法,跟自己相比,要高上一截,而看李易的功力似乎比以往翻了数倍,上次从广宁离开的时候,李易还没这份功力,怎么不到半个月的工夫。功力就变的这么深厚了?
他不知道,李易哪是半个月的工夫才变的,而几分钟的工夫才变的。
大厅里众人各想心事,李易和木人血的比拼已经进入了尾声。
李易终究是逊了一筹,被木人血逼的整身倒仰。眼见就要坐到椅子上,哪知忽然轰的一声响。桌子竟被木人血踩的断了。
木人血正全身贯注的跟李易斗内劲,脚下忽然一虚,他心里一慌,内力立刻回缩,而李易的内劲虽然没有他大,但是正在全力前冲,就像是拉满的弓弦。
这一下两股力合并在一起,沿着木人血的手太yīn肺经直冲入内,木人血只觉胸口一闷,并不疼痛,可是随即咽子一甜,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一口血正喷在李易的脸上,李易只觉脸上像火烧的一样,啊了一声,终于双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咯吧吧几声响,把椅子坐断。
李国柱忙伸手来扶,卢仲文却早已伸出右手来,轻飘飘的在李易背上一搭一抹,李易已经挺身站起。
红木的长桌断成两截,木人血站在断口当中,腰腿上全是木屑,脸sè已经变的萎黄,左手扶着桌子的断口,不住的轻轻颤抖,嘴角挂着血涎,双眼紧盯着李易。
刘平安满以为这次能把李易打成重伤,虽然得罪了万蜂和其它的人,但是报仇心切,也顾不这许多了。
可是万没料到木人血就在要胜的前一秒,桌子忽然塌了,这可真是天意了。
刘平安本来稳稳的坐着,木人血一受伤,刘平安霍的站起,指着李易道:“你……”
李易这时说不出话来,紧运气下压,就怕吐血,向卢仲文使了个眼sè,卢仲文闪身到了木人血近前,在他胸口轻轻揉了揉,道:“老弟,你专练外功,只以内功为辅,年纪大了以后,终究是不讲筋骨为能,以后多练练内家功吧。”
木人血经卢仲文推宫过血之后,胸口略略畅通,向卢仲文点了点头,绕到一边,又回到刘平安身后。
刘平安手下受伤,他却并不显得如何关心,站在原地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卢仲文又回身在李易胸口按了按,李易这才长出一口气,向刘平安道:“太子,你又何苦这样?等广宁的事情一了,咱们回海州再说。”
刘平安当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提有关陆亭候的事,但是就这么了局,面子上又实在下不来,当下道:“李易,你做的好事!”
李易心道:“无非就是姜丰年的事,还能有什么?”
便道:“这事咱们回头再说吧,我还得向太子再要一个人,这人你留着也是没有用了。咱们做笔交易,你把这人交给我,我就保证守口如瓶,不乱说话。”
刘平安知道李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提这件事,便道:“那件事以后再说。李易。我问你,我侄子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李易便是一愣,立刻想到刘平安指的是刘慧羽,可是不知道刘平安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下这么重的手”?自己对刘慧羽又没做什么。
刘平安一力要把话题引到这件事上来,故作气愤的道:“李易,你抢东西那是你的事,可是我侄子跟这事没关,你为什么把他打的这么重?”
李易奇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他了?”
刘平安道:“这才多长时间。你这么快就给忘了?”
甄小聪见先是庄子期出现,然后又是刘平安出现,自己跟万蜂之间的戏还没演完,现在已经下午了。再这么耽误下,难道又要等到晚上?
夜长了梦多,可别再出什么岔子,是以甄小聪忍不住向万蜂使了个眼sè。
万蜂这时也心焦的很,心说你刘平安闲着没事,为了侄子被打这么点小破事,居然跑到广宁来耍威风,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万蜂有心打断刘平安和李易之间的对话,却又一直没得空,刚才木人血跟李易斗了一场。谁输谁赢,万蜂并不感兴趣,可是却把本来设计好的戏给打断了,再要续接上,恐怕就会显得不那么自然。
这时见两人越说越激烈,只得插话道:“两位等等,两位等等。我说太子,我有句话可能说的不好听。你大老远来广宁,又到了我的青马大厦来,难道只是为了找李易的麻烦?”
刘平安斜了万蜂一眼。道:“不,我今天来有两件事,一是跟李易算账,我怕他跑了,所以追了过来。二是向你们合欢帮要人。”
万蜂一愣。道:“要人?什么人?”
刘平安道:“我也不瞒着大家,我先前做过一笔‘摘桃’的生意。请的是你们合欢帮的暗青子,后来暗青子不守规矩,私自抬龙头,想压压我的价。
他把我要的人给送到广宁来了,我后来派人来要,万帮主说这个暗青子已经被逐革离帮。我当时信了你的,敬你是江湖前辈。
可是我最近又得到可靠的消息,合欢帮又有人把我要的货牵走了。虽然是从别人手里牵走的,但是货是我的。
按江湖上的规矩,万帮主既然已经知道了货主,为什么又另派人手去牵货?一货不容二主,一手不摊两家,前不打板,后不开张的道理,难道还用我多说吗?”
万蜂听的眉头直皱,他可不知道这里的事,向曾文远看了一眼,曾文远也闹糊涂了,心说这事怎么又跟我们扯上关系了?难产暗青子又暗中做了活?人不是在李易手里吗?
曾文远不禁又向李易看去,李易心道:“人现在正在海州,看来刘平安对这事还不知道,陆亭候看见大飞丢掉的迷药瓶子,认出了里面的迷药,猜测我是合欢帮的人。
他又听我乱说,我说有很多金主联起手来,顾合欢帮去找他的麻烦,看他当时的表情,还真的信了。
可是这些事刘平安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陆亭候的身边也有卧底?”
大厅里人人面面相觑,见李易他们这些人的眼神互相传递,却不解其中意思,无不在心里乱猜,却没有一个人猜的准的。
万蜂见刘平安闹了这么久,又把桌子震的裂了,心里早就有气,刚才又听刘平安语气不善,很不给自己面子,便有些沉不住气。
万蜂脸一沉,道:“太子,我们在这里还有大事要谈,我看我哪天再到海州去看望你父亲,你跟李易之间的梁子,今天就暂时算了吧,也给我个面子。不过,只要出了青马大厦,便跟我没有关系,我两不相帮。”
李易跟庄子期交谈过,这一次一定要搅的八部会不能联盟,是以以捣乱为先,便道:“不错,万帮主说的不错,这是青马大厦,咱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等这里的大事结束了再说。怎么着,你还要揪我出去吗?你侄子?我能把你侄子怎么着?”
刘平安自己心里有事,不能安稳,根本不想再竖强敌,没必要一离开海州就得罪人,可是听到李易这么嚣张的语气,又哪里忍的住了。
刘平安拍案而起,道:“李易,我还当你敢做敢当,原来做了又不敢承认。”
忽听大厅外面脚步声响,有人道:“是啊,我也当你敢做敢当,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承认。”
众人听到这声音,齐齐向厅口望去,只见呼呼噜噜又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小老头儿,十分jīng神,皮肤紧致有弹xìng,没有眉毛,脸上满是煞气。
李易当然认得,这人不是陆亭候是谁。
李易心说今天可真热闹,人几乎都到齐了,陆亭候这两天应该是观察司马贵利的变化,然后决定是不是喝那碗汤,可是却突然来到广宁,不知要干什么。
李易忽的想到,那肯定是司马贵利中了毒了,陆亭候自然而然的怀疑到了刘平安的身上,这是到广宁找他算账来了。
刘平安一见是陆亭候,心里便是一颤,刘平安虽然自傲,但是天下事,都是一物降一物。
陆亭候做生意,在东南亚是一霸,刘平安在东南亚的几处生意,被陆亭候压的喘不上气来,自然而然的,就打心眼里怕他。
561又找上了门
更何况刘平安在姜丰年那件事上,心里有鬼,他上次在菲律宾巴不尔岛上混乱中受了些轻伤,便带着人回到了海州,又正赶上刘慧羽去找他。【绝对权力】
刘平安当然不会为了侄子的这点小事,就大老远的跑来广宁,就算要找李易算账,也会等李易回到海州的时候再说。
他这次来是想找机会从合欢帮手里把姜丰年劫出来,再杀人灭口,如果能把李易也除了,那就更安全。至于陆亭候怀疑自己,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可是没想到,陆亭候居然前后脚跟着自己就到了,自己来找李易,陆亭候又找上了自己。
万蜂见又有人来,呼吸不免有些急促粗重,不过见眼前这老头十分有气派,也不敢小视了,便道:“这位是……”
陆亭候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腰板笔挺,jīng神饱满,双目四下一扫,尽显霸王之气,听万蜂问自己,却又不站起来,心里微微有气,便道:“这位就是万帮主吧,我早就听说过万帮主的大名。我姓陆,陆亭候。”
大厅里的人又都是一声惊呼,陆亭候虽然不是道上的人,但是却是东南亚首富,名气极大,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没有眉毛的老头儿。
大厅里这些人这一次接二连三见到高人名人,自觉这一次没有白来,同时也预感到今天青马大厦里绝对太平不了了。
陆亭候带了五十多人来,小九也跟在他后面。那个叫佳慧的女人却没有同来。这五十多人往厅门口一站,立刻把其余帮派的人挤到了一边。
万蜂听说眼前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陆亭候,不禁一惊,刚要站起来。腿上却是一痛,忙又坐下,脸上显出吃惊不小的神sè来,道:“哎呀,原来是陆公,怪我,怪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陆公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陆亭候向其余的人扫视了一眼,忽然一眼看到了李易。又看到了李国柱,不禁啊了一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李易,心里不约而同的道:“看来又跟这个李易有关,这李易虽然是后起之秀,但是本事可不小。他居然跟陆亭候也认识。咱们等着看好戏吧。”
李易的椅子被他坐坏了,这时已经另换了一把,陆亭候见厅里这么多人都站着,能坐下来的显然都是有身份的人。他来之前打听了一下,知道今天八部会的人都在。那能够坐着的人想必都是帮主之类的了。
但是没想到李易居然也有座位,上次在自己的小岛上。曾经问过李易的名字和在帮里的地位,李易摇头没说。
今天一看李易肯定是合欢帮里大有身份的人,万蜂是帮主,曾文远是白纸扇,李易这么能打,身手绝佳,想必是帮里的双花红棍了。
李易不知道陆亭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当下也不打招呼,只是微微一笑,跷起二郎腿,晃了起来。
陆亭候一看,心里更加确定,他先前进来的时候,只听到了刘平安的最后一句话,便反问了一句,并没听到前面他们两个的对话,所以还不知道李易的真实身份。
这时才看清大厅里红木的长桌,不知是什么原因,断了一块,但是这种小事,陆亭候当然不屑去问。
大厅里的人知道眼前这小老头儿就是陆亭候,都肃然起敬,陆亭候看到大家的神sè,心里也颇为自得。
万蜂见陆亭候还站着,便叫手下人给陆亭候搬过椅子。
陆亭候身边就是刘平安,刘平安见陆亭候坐下,不知怎地,竟沉不住气,一下子站了起来。
陆亭候道:“太子大人,别紧张啊,坐,请坐。”
刘平安哼了一声,再次坐下。
万蜂道:“陆公,你可真是贵客了,我今天见了这么多贵客,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rì。”
心里却道:“这些大鬼小鬼都来了我的青马大厦,是吉是凶还不好说,算是什么幸运了。”
陆亭候哈哈一笑,道:“万帮主,太客气。我是水路商人,你们是绿林豪杰,咱们不同路,但是同讲一个义字。”
万蜂听他说的是江湖口吻,但是不知指的是什么,便没接嘴,只是微笑听着。
陆亭候忽然转向刘平安,yīn沉沉的道:“万帮主,你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所见过的最yīn险的招数是什么?”
万蜂一愣,见陆亭候盯着刘平安,脸上似笑非笑,却在问自己,忙道:“这个……,其实人心难测,yīn险的招数总是有的。
比如前不久,我的一个得力手下,也就是暗青子,就叛帮背逃,还行刺我,幸好我命大,要不然就死在他手里了。
这人是我帮里的四大炮手之一,身为双花红棍,却犯了帮里的第一条大帮规,yīn险倒说不上有多yīn险,可是下手狠辣,那还是有的。”
万蜂这么说,也是说给刘平安听的,心说暗青子已经不是我帮里的人了,有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任。那个厨子到底是什么角sè?难道他做的菜好吃的不得了?为什么都要抢他?
曾文远心里却暗道:“哼哼,老万,你当初没下死命令杀了暗青子,这就是给你自己留下一个后患,咱们先看眼前,再说以后,早晚有一天有你受的。”
陆亭候听了以后点点头,道:“说的不错,你是被自己兄弟暗算,这可比我惨了。”
万蜂道:“那陆公的意思是……”
陆亭候忽然哈的一笑,道:“太子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平安道:“我说什么?陆公,咱们之间做的是生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不明白。”
陆亭候道:“你想不明白?好。我帮你想。前不久,我的那道碧血凝玉还颜烩终于做成了,这事,你知道吧?”
刘平安只好点点头。
陆亭候又道:“我请一个朋友先品尝了这道菜。哪成想他身子骨不大好,吃了之后,一命呜呼,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其实刘平安早知道司马贵利先于陆亭候喝了那碗汤,也料想司马贵利一定会死,但是陆亭候这么逼问自己,就像审犯人一样。刘平安便生硬的道:“我不知道。”
陆亭候道:“那我就叫你看看。”
陆亭候向小九一扬手,小九从身旁一人的手里拿过一个小包来,打了开来,取出几张东西。
陆亭候把第一张东西往桌子上一拍。道:“这是我的朋友死前的照片,你看看。”
他虽然是叫刘平安看看,但是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把脖子伸长看了过来。
李易凝神看去,只见那是一张极大的照片,上面是司马贵利的脸。脸sè并不显得恐怕,但是鼻子有孝黑,看样子显然是死了。
陆亭候又拿出几张照片拍在桌上,都是司马贵利各个角度的照片。
刘平安有心不看。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陆亭候道:“好看吗?”
刘平安兀自嘴硬,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亭候又把另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往桌上一摔。道:“我给你念念。死者男xìng,四十七岁。血中c反应蛋白及检蛋白超标,尸检明显肾损害。
生化检查检出苯甲基二羟基环己醛,含量为四百七十八毫摩尔每毫升。百分之四十五已降解。
苯甲基二羟基环己醛为工业用脱氨基试剂,有慢xìng剧毒,具有挥发xìng酒jīng气味,一次大量误服,可以致肝损害及肌肉损害。肌肉被破坏后,可导致检蛋白血症,从而引继发xìng肾损害,表现为慢xìng肾衰竭。
微量误服,可缓慢而广泛的破坏人体肌肉组织及肝组织和神经组织。但毒理xìng临床表现并不明显,中毒者常常只感到头晕、肌无力以及肝区隐痛及双肾区隐痛。
如与酒jīng类物质同服,可以加速毒xìng反应,引起急xìng肾衰竭,心衰,药物xìng肝炎,肝xìng脑病,最终迅速导致死亡。
太子大人,我化学学的不好,药理没学过,毒理更没学过,不过,我没念错字吧?”
刘平安头上汗出,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罢甘休。
其余众人也都隐约猜出,一定是刘平安暗中给陆亭候下毒,却叫陆亭候识破了,看来悬狸斗不过老狐狸。
陆亭候见刘平安不说话,又拿出一份资料,道:“我再给你念念,死者详细的尸检报告。
全身肌肉广泛充血,小血管破裂,肌肉组织细胞破坏,显微镜下边界不清,血管内炎xìng细胞聚集。
肝脏小叶结构破坏,门脉内壁增厚,肝内胆汁瘀积,胆囊内胆汁瘀积。
双肾肾小球严重损坏,肾小管内有絮状复合物沉积,最大直径零点五四毫米。肾盂形态遭到破坏。”
陆亭候又要念下去,刘平安忽的拍案而起,道:“别念了,陆公,你不用跟我来这套,你要是有确切的证据,就拿出来,这些东西,都是装神弄鬼的,我不吃这套。”
万蜂见两个人吵了起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道:“这个……,陆公,我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曾文远看时间不早了,再这么耽误下去可不行,也道:“陆公,我们这里正好要举行八部会合盟,这是大事,您老正好赶上了,我们也很想请您参加,我看您老和太子之间的误会留待我们会后再解决,到时候我们万大哥一定会对两位贵客好好招待,我看……,这就请两位旁听,同时给我们指正,好不好?”
曾文远这番话说的已经很到位了,既不伤人,又把自己一方的要求提了出来。
可是陆亭候却转过身来,道:“我今天来广宁是有大事?”
万蜂道:“什么大事?”
陆亭候道:“我这次来有两件事,一是质问太子大人。二是向你们合欢帮要人。”
大厅里哗的一声,人们心里均想:“合欢帮是不是采花采花了眼了?怎么谁都来管他们要人?不知道合欢帮又抓了陆亭候的什么人?”
万蜂心里也有气,心说怎么丢了人都向我们来要?当下淡淡的道:“我们帮里帮众很多,陆公和太子看上了谁。就选谁好了,我绝不拦着。”
陆亭候听说刘平安也来要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哈哈大笑道:“太子,想不到咱们想到一块去了,都来要同一个人。要不要学学古人,把这个人的名字写在手上。然后一齐打开,叫大家看看?”
刘平安人生中头一次这么焦头烂额,再也没有了往rì的潇洒风采,哪还有心情跟陆亭候在这玩闹?当下没好气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亭候看向李易。又看向万蜂道:“这人是个厨师。”
万蜂禁不住哦了一声,心说居然是同一个人,又是这个厨师,这厨师做的菜难道能叫人返老还童?
万蜂一脸的迷茫,不禁又看向曾文远。曾文远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做这种活,摇过头之后,曾文远再次看向李易。
李易心里暗笑。暗道:“人就是在老子那。”
陆亭候见曾文远看向了李易,心道:“果然没错。人可不就是这个小子劫走的吗。”
李易有心捣乱,便道:“陆公。这是青马大厦。”
陆亭候道:“那又怎样?”
万蜂脸一沉,咳嗽了一声,却没说话。
李易道:“陆公,你是想要人吗?”
陆亭候道:“难道我是来送人的?”
李易道:“钱,我收了。”
大家都等着李易往下说,可是李易却只说了这一句话。
陆亭候微一动念,但知道了李易的意思。
钱,李易收了,很显然,货,已经交给了金主。
陆亭候转向刘平安,可是刘平安却没明白李易是什么意思。他在陆亭候身边有内线,心里认准了姜丰年是在合欢帮的手里。
是以见陆亭候跟李易莫名其妙的说了一通,饶是刘平安聪明,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瞪大了眼睛,看着陆亭候,不知说什么好。
陆亭候盯着刘平安,刘平安也瞪着他,足足过了十来秒,两人谁也没说话。
甄小聪心说今天怎么这么乱?东冒出一个李易,西冒出一个庄子期,南冒出一个刘平安,最后又打北边来了个老头儿,叫陆亭候,难道青马大厦要变zì yóu菜市场吗?
甄小聪趁着没有人注意他,紧着向万蜂使眼sè,万蜂也想把这个场面带过去,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陆亭候道:“太子,我向你要人。”
刘平安没好气的道:“我也要人。”
刘平安的意思是,姜丰年在合欢帮手里,可是陆亭候却误以为刘平安是说,他不肯放人,他也想要姜丰年。
陆亭候嘿嘿冷笑两声,道:“好,你有种,不愧是刘允文的儿了。你在菲律宾的市场,我看是要不成了。”
李易知道陆亭候所指的,是菲律宾zhèng fǔ冻结了他的资金,又禁止了陆亭候跟菲律宾官方的生意往来,所以他允诺给刘平安的市场份额,那是肯定实现不了。
可是刘平安目前还不知道这事,他以为陆亭候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yīn谋,所以才收回前言的。
刘平安虽然以生意为重,但是人家不给你,你总不能硬往里闯,这当口只有先避开风头再说。
刘平安当下道:“陆公,这批生意我认栽了,咱们以前的事就算没提过,以后从头开始,那些钉枣木我不卖了。”
陆亭候道:“你父亲怎么说?”
刘平安起身道:“我这就回去跟他商量。从此以后撤出东南亚的市场,只守着海州这一块要饭吃吧。”
刘平安起身要走,陆亭候向小九一使眼sè,小九立刻上前抓住刘平安的手腕。
木人血忙上前阻拦,却被小九一掌推开。木人血受伤太重,这一下没能站稳,一交坐倒。
刘平安的手下立刻拥了上来,纷纷喝道:“你干什么?放开”“你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动我们太子”“再不放手撕碎了你。”
陆亭候的手下也迎了上去,不住的喝骂,双方对峙在一起,大厅门口立刻一片混乱。
万蜂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说这些人怎么这么嚣张,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眼看就要接任八部会的总舵主,要不是借这个机会显显威,以后还了得?
万蜂一拍桌子,喝道:“大家都住手”
大厅里渐渐静了下来,万蜂在陈筠舒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道:“陆公,太子,这里是我的青马大厦,是合欢帮的地盘,你们不管是有家务事,还是有私仇,都请暂时放一放。
如果你们有心观礼,那就请留下,一会儿还要敬各位一杯,如果你们是来闹事的,那我们合欢帮也不是没有规矩的地方,我可要送客了。”
刘平安只想尽快脱离这种尴尬的局面,当下道:“万帮主,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转身对李易道:“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
李易一笑,道:“你想把我带走?我看你没这个本事。咱们之间已经两清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562意见不统一
刘平安恨恨的瞪了李易一眼,挣开小九的手,转身便走。
陆亭候听了李易的话,以为李易的意思是拿了钱交了货,所以两清了,就更肯定姜丰年是在刘平安的手里,虽然一时想不明白,刘平安为什么要带李易走,但是大事当前,也没心思细想这些。他一挥手,小九等人立刻跟在刘平安的后面。
陆亭候向万蜂道:“万帮主,打搅了,咱们改天再见。”
万蜂却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陆亭候急着办自己的事,也不计较,带人跟着刘平安的人出了青马大厦。
大厅里恢复了原来的气氛,可是看着中间断开的桌子,人们又想到刚才的一幕一幕,不由得都长出了一口气。
大厅里静了十来秒,曾文远第一个说话,只听他道:“咳咳,众位,今天虽然有些乱,但是来的都是有名的人物。不过这些事跟咱人眼前的事无关,我看还是说说咱们的事吧。”
甄小聪咳嗽了两声,道:“万叔,我接着我先前的说,经过今天的事,我觉得关于赏金猎人这事,跟错怪万叔你了。今天还多亏万叔救了我一命。
我也跟我们帮里的叔叔大爷商量了这事,虽然目前还不知道金主是谁,不过我想咱们应该齐心合力,把这人揪出来。”
万蜂一拍胸脯,道:“小聪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要是不把背后的金主找出来。我给甄老弟抵命。”
甄小聪一笑,道:“万叔言重了。”
隔了一会儿又道:“咱们上次开香堂,说的就是八部会合盟的事,今天第二次开香堂。就是品评谁做的更好。”
甄小聪说到这便不再说了。
宫佩元这时道:“虽然先前万老弟提起过,说品评谁的功绩最多最好,要以人为准,不能以帮为准。我师弟虽然做的最好最多,但是人已经不在了,似乎小聪不能算数。
但是在我师弟做这些事的时候,小聪其实也是参与了的,出了不少的力。也出了不少的主意。所以如果直接就把小聪给放在一边,这似乎也不大好。”
万蜂只是跟甄小聪私下里勾结,皇家营帮里其余的人,都不知道这事。
这宫佩元是帮中元老。心思也很细,虽然今天万蜂身受“重伤”,似乎说明镇黄河的死跟他无关,但是杀手的样子并没看到,只是凭借一根铁棍就认定是同一个杀手。这还是不大妥帖。
今天万蜂“遇刺”事件发生后,皇家营的人在一起议论,宫佩元就听甄小聪语气当中,透出想让万蜂直接当这个总舵主的意思。
宫佩元心想甄小聪年纪小。如果意气用事,没准就是上了万蜂的大当。可是目前什么证据也没有,万蜂白天的举动。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总得给他一个交待,所以就暂时相信万蜂,免了他杀害镇黄河的“罪名”。
但是对于叫万蜂当这个总舵主,皇家营的人都有些不服气,甄小聪刚接任帮主,也不便强行坚持自己的意见。
是以这时便由宫佩元提出异议。
万蜂也料想到这一点了,便道:“宫大哥说的不错,那就叫小聪说说,他都有什么成绩。”
宫佩元心说,干脆就叫甄小聪把镇黄河做过的事情直接搬到他自己身上,这样更省事。于是便在甄小聪耳边低语了几句。
甄小聪一直在想办法,如何能不动声sè的就叫皇家营的人认同万蜂,可是宫佩元这么坚持,甄小聪只好把镇黄河的事情都说到了自己身上。
李易听他说到鬼窥妖图的时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赵大海手里除了真画,还叫人仿画了一幅,同样用人骨盒子装了起来。
后来那天晚上信手跟合欢帮的人潜到赵大海家里,合欢帮的人不小心触动了jǐng铃,赵大海便提高了jǐng惕,把那份假的拿出来,换到他情妇的内衣里,第二天却把那份真的带到了市局,放到了物证科的物证室里。
合欢帮的人、皇家营的人,还有李易跟信手他们,在华龙会所,三方相斗,最终由信手把那幅画偷到了手里。其实这幅画是假的。
后来镇黄河不死心,又派人四下打听,终于打听到那幅画真正的下落,这才费了好大的力气,到物证科里把画取了出来。
李易心道:“敢情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原来得的是一幅假画,难怪我总觉得这画没什么感觉,看着也没有当初的意境。”
信手在霍老三身后站着,一听是这回事,便有些恼羞成怒,他是小偷习xìng,把这股怒火都投到了赵大海的身上,心说等以后有了机会,非得把赵大海最重要的东西都偷来不可。
甄小聪一一讲完,万蜂冷眼旁观,心说甄小聪这小子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主儿,他把镇黄河的事情都搬到自己头上,那不明摆着拆我的台吗?咱们之间说好的事,难道你小子想中途羊吃狼,把老子反口吞掉?
曾文远听了一会儿,忽道:“哎呀,原来都是小聪一个人想出来的主意,那不知道甄大哥死前都做过什么有建设xìng的事?”
这一下把宫佩元问住了,可不是,如果这些事都是甄小聪做的,那镇黄河就相当于什么也没做,那时候镇黄河还没死呢,是他跟万蜂争位子,要是照这么说,那镇黄河就输了,就算甄小聪很能干,也是第二任帮主了。
万蜂向曾文远微微点头,道:“是啊,也不是我以大欺小,小聪是个聪明孩子,不过他那个时候还不是帮主,就算他有本事,也得下一次选总舵主的时候。再由他来接任,这一次嘛,可就不行了。”
宫佩元也没词了,如果再说这些是镇黄河做的。一是反复无常,二是镇黄河已经死了,那除了他,第二有功绩的就是万蜂了,还是得选万蜂当这个总舵主。
卓三元也不服万蜂当选,但是看宫佩元都没了主意,他自己就更没有主意了。
卓三元忽然想到一点,道:“万老弟。你刚才说总舵主也可以更换,那一届要做多少年?你总不能做一辈子吧?”
万蜂呵呵笑道:“咱们这些道上的人,也学起政客来了,也要分届的。(. 哈哈。
嗯,这确实是个难题,当初并没有仔细的商量这件事,不过按早年间的规矩,一届是三年。三年青龙,三年白虎,三年朱雀,三年玄武。正是十二年一个轮回。我看,不如就三年吧。”
万蜂心道:“三年?不出两年。我就叫你们这几个当家人都驾鹤西游去。”
皇家营的人互相看看,知道这次是栽了。只好低头不语。
郑国亮一直都没说话,一看事情几乎要定下来了,他又来了jīng神,咳嗽两声,站起来道:“那既然是这样,我们西江帮也表个态,我跟我大哥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一致认同由万蜂万大哥当选八部会总舵主。”
李易看向程康时,却见程康苦着一张脸,显然是不大同意,但是郑国亮先替他说了,他也只有默认。
左治会的闵虎也起身道:“这话说的不错,我们也受了万大哥不少的好处,我看……”
邓友连大急,一拉闵虎的衣角,小声道:“大哥,先别说话。”
闵虎虽然跟邓友连意见不统一,但是平素十分倚重邓友连,今天邓友连摆明了被曾文远抓了,而又能活着给放出来,闵虎也就听他的了,嘿嘿讪笑两声,道:“我先听听其它弟兄的意见。”
大厅里静了一会儿,霍老三道:“各位,我们巧手帮从一开始就是不同意八帮合盟的,但是顾念大家之间的师兄弟感情,所以全程陪了下来。
现在西江帮同意了,可是我们巧手帮却不同意,我们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结盟,也不想受任何人管束。”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脸sè都是一变,李易心道:“霍老三真有风骨,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郑国亮虽然有主意,但是有时却总是做一些蠢事,忽道:“二爷,你这话说的不对吧,八部会八部会,要八个在一起才行,你们弃权了,难道叫我们七部会吗?”
霍老三并不理他,双眼看向窗外。
这时时间还不算太晚,但是外面已经昏暗无比了,隐隐便听到外面有风声,眼见外面的树枝乱摇,看来风还不小。
郑国亮见霍老三不说话,又道:“哎,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啦?当初镇黄河可曾经说过,同意八帮合盟,如果你们巧手帮不同意,那我们就八帮合起伙来对付你们。你就不怕到时……”
郑国亮还没说完,李易却哈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鄙视和嘲讽,似乎是在笑话郑国亮大言不惭。
庄子期看向窗外,忽道:“今天风可真大呀,雾已经散了,可是又起了风,自然界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
大厅没有人说话,万蜂看向鹰眼,鹰眼却正在看着甄小聪,显然在想着那幅画的事。
这时,万道教的流水道人站了起来,笑道:“我呀,是个假老道,咱们这一行是靠坑蒙拐骗混饭吃的,那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如果能在别人的领导之下做活,那就好多了。所以我同意让最有本事的师兄当这个总舵主。”
这老小子说完这几句话就坐下了,相当于什么也没说。
点子口的麻生这时也站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道:“我们点子口是小帮派,靠赌博混口饭吃,不过我们的本事不济,不管是赌门还是千门,那些大的帮派都看不起我们。
所以如果能有一个有本事的靠山,那可最好了。人生有时候就是靠运气,要是选总舵主,也能像扔骰子那样靠运气,说不定我也当个总舵主了。”
说完这几句话他也坐下了,把头一低。像死了似的。
万蜂心里暗骂:“这些狗娘养的,一看情况不利,就立刻墙头草随风倒了,净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不过这事也怪我。这些人后来都曾经被镇黄河收买过,我满以为镇黄河一死,他们就会信服我,谁知都在看我的笑话。”
大厅的空气似乎凝住了,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曾文远嘿嘿笑了两声,叫手下人过去开窗,道:“这厅里太热啦。咱们透透气。”
有人过去拉开窗户,可是外面风太大,窗户刚一拉开条小缝,便嗖的一声。吹进来一股劲风,直吹的众人衣服乱抖。大厅里登时凉快了很多。
曾文远看没有人说话,心想还是先从皇家营开始的好,毕竟左治会、万道教和点子口后来都被皇家营给收买了,便咳嗽两声。向甄小聪道:“小聪,大家都不说话,你有什么看法?”
甄小聪也想气氛热烈一些,能有很多人同意由万蜂当选。那么这出戏就算是演完了,可是霍老三一出言反对。左治会和巫帮又不说话,郑国亮虽然说话。但是并不能服众,另一旁李易和庄子期显然是拆台来的,就知道今天这事难成。
这时听曾文远叫他说话,甄小聪心道:“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多说呢?我要是双手高举,赞成万蜂当选总舵主,恐怕我的手下人都会开始怀疑我。这个时候我低调还不及呢,怎么能先说话?”
但是曾文远问到了自己头上,总不能不说话,只好嗯了一声,缓缓的道:“从万叔所做的事来看,确实是有资格当选这个总舵主的。我……,我跟万叔之间的误会又完全解除了。所以……,嗯,所以……,所以我不反对万叔当选总舵主。”
曾文远心道:“这小子,什么叫不反对?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就直接同意不就得了?你没看万道教、点子口、左治会还有巫帮的人都在看着你吗?他们就等你说话哪。”
庄子期这时道:“小聪,你不反对,可不等于同意,是不是你也有要参与的意思?我看你年轻有为,jīng明能干,不次于你爹活着的时候。只是资历还短一些。对了,老万,你们八部会选总舵主,要考虑年龄和资历吗?”
万蜂脸sè已经很不好看了,听庄子期里挑外撅的,心里十分不满。但是又不能不答,便生硬的道:“没这规矩,不限制。”
李易在一旁搭腔,道:“如果要是说品评当家人的才干,我看一是治外,一是治内。如果说治外的话,皇家营做的事情显然要比合欢帮多一些,如果说治内的话,我们就不大知道了。
一般来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们两个帮派内部管理的怎么样,我们是不知道的。是不是团结没有内讧矛盾,我们也是不知道的。”
曾文远忙道:“只有团结才有走的更远,我们合欢帮能有今天的成绩,从原来的一个小帮派发展到今天广宁第一大帮,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弟兄们的团结,我想是办不成的。”
李易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看曾文远,忽道:“哎?曾大哥,我忽然想问你个问题?”
曾文远就知道李易没好话,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道:“什么问题?”
李易嘿嘿一笑,道:“算了算了,不说了。”
曾文远头上见汗,心说这个李易不可交,先前还抱着收买他的想法,现在一看,纯属是异想天开,这小王八蛋,等一有机会一定要把他做了,以绝后患。
李易忽然又向万蜂道:“万帮主,暗青子原来是你们的四大炮手之一啊,那是双花红棍,了不起的角sè了。你说一个帮里,双花红棍跟白纸扇如果关系走的太近,对帮主的地位会不会产生影响?”
人们一开始听李易在那胡说八道,都知道他是在搅局,这时却又听他问起曾文远跟暗青子的事来,就知道要有好戏看了。
曾文远背心已经湿透了,虽然他平时聪明智慧,深谋远虑,但是此时却慌了神,急道:“李易,你胡说什么?你想挑拨离间吗?万大哥怎么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是外人,我们尊敬你,当你是好朋友,你要是再在这捣乱,我就请你出去。”
万蜂这时开口道:“李兄弟,暗青子当年跟文远关系搞的非常不好,这件事我们帮里人都知道,你就不用再多说了。”
李易没想到万蜂会替曾文远说话,但是想到万蜂或许还不知道曾文远跟暗青子之间的秘密,他只是想阻止住胡说。
李易现在的手机里就有暗青子跟曾文远的录音,但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放出来,会不会有好的效果。
李易向庄子期看去,眼神中透出询问的意思,庄子期却好像没看见一样,表情淡然,依旧看向窗外。
这一切却瞒不过万蜂的眼光,万蜂心道:“李易跟庄子期显然是一伙儿的,小王八蛋和老鹰八成要联起手来捣乱。嘿,我就知道,八部会合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过事到如今,难道我姓万就这么前功尽弃不成?”
PS:重新翻看了黑暗骑士崛起,结尾的三分钟真是点睛之笔,蝙蝠侠的最后安排,他的衣钵不是传给一个人,而是创造了一个体系,一个每个人都可以变成蝙蝠侠的体系,真心佩服编剧的深度!
563微妙的手脚
万蜂为了帮各帮各派做事,前前后花了两千多万不止,他自然是心疼的很,更叫他不甘心的,就是这几年所花的心思,如果前功尽弃,恐怕就得大病一场。 . .
曾文远见李易并没有抖露出自己和暗青子之间的关系,暂时放了心,暗想李易那里或许并没有铁定的证据。
他可不知道李易已经录了音,只当是普通的监听设备,没有录音这项功能。
曾文远心想:“如果万蜂八帮合盟这件事不能成功,我的大计也就不能成功,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李易,叫这小子别出面捣乱,等合盟之后,再作打算。”
曾文远一念及此,当下哈哈一笑,向李易一拱手,道:“李兄弟,我刚才失礼,只不过叛帮是大罪,天底下的黑道上都是这个规矩,你这么爱开玩笑,如果万大哥怀疑起我来,虽然说万大哥jīng明明理,但也得费一些手脚,才能知道我是被你冤枉的。
老弟,你这么跟哥哥我闹着玩,可要把我的命玩进去呀。我可跟你玩不起这个游戏。我在合欢帮已经十年,当初万大哥还没当帮主之前,我就已经是帮里的人了。我对合欢帮可是忠心耿耿,老弟,你可别乱说话,一句话说过了头儿,我的命可就没了。”
李易也是哈哈大笑,笑了半天却不说话,他内力较前加深,这一口气笑的足有三十多秒。中间一点也没换气。声音却绝不变小变弱,虽然刚才消耗内力过多,但是仍然显得中气十足。
众人听他笑起来没完,就好像真的有什么高兴事似的,都是莫名其妙。而像邵荣杰这样的高手,又听出来李易确实内力加深,不由得暗暗吃惊。
李易笑声忽止,道:“曾哥,我可真服了你了,有句话说的好。好汉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你不愧是帮里的白纸扇,智谋超人一等,口才更是绝佳。佩服,佩服。”
众人听他说起话来语气平正,但是言辞中似乎暗夹嘲讽,却又不提具体的事情,都是又好笑又奇怪。
曾文远脸上带笑,也不回答,心里却咬上了牙,暗道:“我现在没有工夫理你,等我腾出空来的,我要是不叫你姓李的在我面前爬着学狗叫。我都不叫李文远?哎?我姓什么来着?对了,我都不叫曾文远。娘的,气的我姓什么都给忘了。”
大厅里刚才本来还有人说话,可是李易这么一搅,气氛又僵了下来。
曾文远心道:“宁可今天选不出来总舵主,也不能冷场。”
便道:“各位,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没吃饭,这样吧,同意我大哥万蜂当八部会总舵主的。就请举手。
不同意的,就说一说理由,说一说难处,我大哥如果能帮得上忙,自然还会再出力的。虽然有些兄弟并不同意。心里还有想法,但是八个帮派终是意见不能统一。那就少数服从多数。等选定了总舵主,咱们就喝酒吃饭。”
曾文远举起右手,道:“我们合欢帮自然同意万蜂万大哥当选总舵主,其余的帮派这就举手吧。/\/\../\/\”
忽然李易嘻嘻一笑,向甄小聪道:“小聪哥,你在国外念书?上的什么大学?”
甄小聪早就对李易感到十分反感了,没好气的道:“野鸡大学,没什么名气。”
李易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总是比兄弟我强多了,我只是在海州上一所普通大学。既然小聪哥是堂堂的留学生,那想必书是读的好的,只是读书好,对宝物的鉴赏能力就未必行了。你身上那幅鬼窥妖图,我想你一定看不出真假。”
这话虽然不中听,甄小聪却往心里去了,虽然打探到的消息,确实是赵大海做了一幅赝品,然后把真的放到了海州市公安局的物证科里。
但是这都是打听来的消息,画偷来以后没多久,镇黄河就死了,甄小聪这几天事务太多,又哪有时间找人鉴赏?
这时听李易一说,虽然明知道李易是在搅和,可是心里却还是迟疑了。
鹰眼一直关注的就是这事,虽然这幅画在黑市上拍卖,能卖到一千几百万,钱也算是很多了,但是仅从数字上看,也不足以叫人心为之迷。鹰眼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可是一人有一人的心结,鹰眼虽然是半路出家,但是对古董物事十分痴迷在意,这画妖气太重,又多番易主,鹰眼自然是更加在意。
是以这时一听李易提及此事,便扭头道:“对呀,小聪,这画到底是真是假?”
甄小聪从里怀的兜里把人骨盒子拿了出来,抹开一看,画原封不动的在里面放着。
李易也从身上把画拿出来,向甄小聪凑了过去,道:“这画很邪门,要用人骨盒子封住,并且在亲人身上存放一段时间,才能镇去邪气。
如果不这么做,就会对主人不利,我亲身经历过相关的事,当初海州黑帮城的栾仁美就是被铁东咬死的,他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
后来又有两个人也死在这画上,不过涉及到海州官员,我就不方便多说了。”
李易接着又把这幅画的来历说了一遍,这些话他从党天宇那里听到了不少,这时仍然记得,一一述说之后,更是添油加醋,另加入了不少自己胡乱编出来的想法。
本来这故事就十分有传奇sè彩了,李易这一臭白话,就更显诡异奇幻,光怪陆离。
曾文远他们本身就很反感李易从中捣乱,可是听李易把这个故事娓娓道来,渐渐的也入了迷。
李易讲完画的来历。又把罗志明和张志强的事也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姓名,但是凡是了解一些内情的人,都知道李易说的是谁。
李易说到了故事的末尾,最后道:“所以这画原来就被造过假,你想想,要是我画的画,有谁会去做假?当然是真品才会是这样。所以咱们手里的这两幅画,到底谁真谁假,我看,嘿嘿。也不好说。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没有第三幅假画?”
甄小聪听李易说完,不禁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鹰眼叔是行当中人,他应该有眼力鉴别这画的真假,上次我给鹰眼叔看的时候,他就说这画是真迹。”
鹰眼也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恨不能把两幅都抢过来,在他的眼里,还是觉得甄小聪的那幅是真的。
不过鉴于上次被栾仁美骗了,鹰眼也变的不自信起来,反复的在两幅画上对比,本来十分清楚的事。竟然反而拿不准了。
李易和甄小聪坐隔着长桌坐着,李易说这些话时,是穿过了刚才木人血踩断的裂隙,弯着腰在甄小聪面前讲说。
这时听甄小聪说鹰眼能辨出真假,便顺手拿过甄小聪手里的画,和自己的画并在一起,递到鹰眼面前,道:“那你来看看吧。”
鹰眼顺手接过,忽然啪啪的几声轻响,声音不大。也没在意,继续拿了过来,可是刚把画递到眼前,两个人骨盒子忽然全裂了,连带里面的薄玻璃也裂了。
死人骨头这东西十分脆。一有裂隙,立刻一裂到底。玻璃更是脆,于是哗啦一声,骨屑和玻璃碎片洒了一桌一地,两幅画从扁盒子里飘了出来。
李易大惊,哎呦一声,伸手来抢,邵荣杰也是眼明手快,同时伸手来抢。
那两张画十分薄软,虽然一开始是一左一右的,但是一飘下来,就叠在一起了,李易双手伸手,左右手各持一张,与此同时邵荣杰的右手也到了,抓住了李易右手的那张。
两人都是同样的心思,要把画往怀里夺,心思电闪,出手也快,可是这画却十分薄,两人刚一使力的工夫,李易右手这张画立刻嗤的一声,被扯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这一下众人都是一惊,刚听完李易讲这故事,立刻这画就坏了,有很多人沉不住气,都已经站了起来。
李易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他右手夹画,拇指在上,其余四指在下,这画刚一撕开,李易立刻松手,向回 收臂,可是在松手之前的一瞬间,已经微运指力,食指一抿,那画便横着弹了出去,塞到了邵荣杰的手里。
他食指被画压在下面,拇指又不动,别人根本没看出来,更何况他弹出画之后,立刻收臂,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李易见到画裂开了,不忍心画继续被损坏,于是急忙缩手似的。却不知李易在此之前的一瞬间,已经做了微妙的手脚。
这一下别说旁人被李易身子挡着,看不到李易的手法,就连李易身前这几个人也没注意到。邵荣杰并不长于小巧功夫,只是觉得虎口处受力变化稍有异常,却想不到是李易做了手脚。
在众人中只有霍老三和信手他们从李易的背后,见李易右肘尖动向和动态微微有异,心里清楚李易是做了小动作,不禁相视而笑,当然不能挑破。
从他们荣行的角度来看,如果是松手收臂,那么相当于虎口张开,拇指外展位,而李易却是虎口微闭,拇指内收位,两者所牵动的肌肉不同,从拇指大鱼际和手腕上能够看出来,从背后观察肘尖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李易从没学过偷技,刚才只是尝试xìng的一试,是以右肘的运动也受到了影响,叫霍老三他们从背后看了出来。
李易左手拿着完好的画,忙后退几步,假装失声道:“呀,你是怎么弄的?好好的,抢什么抢?”
邵荣杰并没看出李易用的是什么手法,只当是自己用力过猛,惊的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画放在桌上,只是道:“这……,这……,我……”
鹰眼也站了起来,轻轻把画拿起,就像拿一块豆腐,把断口处又拼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仔细查看。
邵荣杰头上汗出。道:“大哥。我……”
鹰眼不说话,把画放在桌上,又从兜里拿出不少工具来,放大镜,三棱镜等等,一切应有尽有。
众人看着他验画,都不说话,足足过了两分多钟,鹰眼才把手里的家伙都放下,慢慢坐在椅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长吁了一口气,道:“画是假的。”
众人也都吁了一声。
鹰眼向李易一伸手,道:“拿来。”
李易这时开始装傻。把左手一缩,道:“什么?拿什么?”
鹰眼道:“李易,你手里的可能是真画,拿来。”
李易打了个哈哈,道:“你这人真是好笑,明明是我的画,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鹰眼大怒,拍案而起,道:“你小子使诈,刚才把人骨盒子捏裂了。你趁机把真画抢走了,你左手的就是,拿过来!”
李易把左手缩的更是靠后,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咱俩一人从钱包里掉了一张十块钱,一张是真的,一张是假,你捡了假的,我捡了真的,你就说真的是你的。你当我傻啊?还是当我好欺负?”
他这一番话,跟绕口令似的,鹰眼一个劲的拍桌子,道:“我是真的,你是假的!你小子耍诈。你当我看不出来?”
李易道:“你看的出来?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耍诈的?”
鹰眼怒道:“你是……”
忽然语塞,原来他也没看出来李易的手法。只好道:“你用手把盒子给捏碎了,我一拿过来,画就掉出来了,两张混在一起,你就抢了真的那张。”
李易笑道:“你说的轻松,两张混在一起,你能看出哪张是真的,哪张是假的?”
鹰眼一愣,道:“那么短的时间内,我哪看的出来?”
李易又道:“你们巫帮是干什么的?”
鹰眼道:“怎么?关你什么事?”
李易不紧不慢的道:“你们巫帮就是专门靠贩卖古董赚钱,以你的眼力你都看不出来,我一个外行,我能看的出来?那么短的时间里,你都看不出来,我一个外行就能看的出来?”
众人有的哈哈大笑,有的点头称是,有的却认真的低头分析李易话里的玄机。
鹰眼也觉李易说话有理,可是明知道是李易干的,这事却不好指责了。
李易心里十分得意,脸上却做出悻悻的表情,嘟囔道:“真是不讲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我要是有这本事,还开个屁酒吧,直接整几幅画,我就发了。还能天天累死累活的?”
鹰眼气的周身颤抖,指着李易道:“你,你小子,你骗人?”
李易哈哈大笑,道:“你可拉倒吧。你们巫帮才最会骗人哪。从农民家里搜到一样古董,就说是没用的东西,花几块钱从人家手里买下来,一倒手就是几百万。你当我不知道吗?”
这番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鹰眼他们平时最常做的就是这种事,在八部会里,几乎没有人是做正行的,坑蒙拐骗,赌博偷盗,采花出千,打闷棍,套白狼。鹰眼的巫帮自然也不例外。
鹰眼平时向来从容,先前跟李易斗的时候,又曾占过上风,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有失水准,还是李易应付大场面的本事提高了,竟然把鹰眼压在下风。
鹰眼口不择言,道:“小子,你快把画拿来,要不然我一把火把这烧了。”
李易一看鹰眼气糊涂了,立刻抓住他话柄,道:“你说要烧了这?你有种就烧烧看?”
鹰眼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道:“我弄死你,我弄死你,叫你知道知道我们巫帮的家法。”
一旁的蝎子钩见鹰眼几近口不择言,忙轻轻一拉鹰眼的袖子,示意他坐下,起身道:“李老弟,你说你手里的这张原来就是你的?”
李易知道这人yīn险多智,但是心想你有千条妙计,我就有一定之规,我管你问什么,我就死咬画是我的,你能怎么着?
李易把画往里一收,道:“不错,原来我手里的就是这张画。是鹰眼的右手拿着的,掉下来以后,我一直盯着,我手快,左手抓的就是这张。”
蝎子钩道:“话都叫你说了,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呢?”
李易笑嘻嘻的道:“我没有证据,你也没有证据,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这句话,这画是我的。”
蝎子钩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难道明抢吗?”
李易道:“要说抢,刚才你们的人也抢了,难道就许他抢,不许我抢?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反正我看的清清楚楚,这张画就是我原来的那张。”
蝎子钩遇到李易的这种流氓手段,一时也没了主意。
甄小聪见李易神情中夹杂着得意,猜出是李易弄了手脚,可是画已经到了他手上,又没了人骨盒子可以作为凭证,硬要说李易手里的是自己原来身上的那幅,似乎也不足以说服人。
李易左手向回缩,躲开鹰眼的手臂,正要慢慢向后退去,忽然左侧闪过一道风,同时听到卢仲文咦了一声,李易就知道不妙,肯定是有人偷袭,要来抢画。
李易这时还不想把画毁了,左手不敢使太大的力气,忙身子一转,右掌顺势飘过,迎了上去。
564融到了画里
李易一转过身子,才看清,原来攻向自己的是万蜂的光头保镖杜阔海。
李易上次在杜阔海里吃了亏,今天有心争胜,心想自己内力大增,倒要看看到了什么程度,当下也不回避,以硬碰硬,迎着就是一掌。
二人双掌碰在一起,一时间竟然凝住了,毫无声音,随即传来轰的一声闷响,就像是在大厅里打了一个闷雷。
李易先前跟木人血斗力已经花了不少的力气,这时一接杜阔海的掌力,整个右臂连带胸口都没了知觉,一下子激起了他体内真气的流动。
李易以疲对逸,以右对左,双方先是大致持平,随即分出了胜负,就在如雷的掌声响过之后,两人都慢慢的缩回了手掌。
李易双目直视,忽然嘴角溢出鲜血来,向杜阔海看了一眼,慢慢走回原位坐下。杜阔海的左手则微微发抖,半晌提不起来。
这一对掌显然还是李易输了。
李易比较了一下,觉得杜阔海的掌法没有木人血犀利,但是后劲十足,毕竟是年纪比木人血小上十多岁,占了气血盛壮的便宜。
万蜂微微回头看向杜阔海,以眼光询问,杜阔海脸sè发青,微微摇头。
卢仲文见杜阔海出手老辣沉稳,以前却从没听留意过这人,不禁暗暗留上了神。
卢仲文以前也来过广宁,但是他跟庄子期出来办事。一般只是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对外人很少留意,所以也没想到杜阔海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李易这一掌显然吃了亏,不过好在画还在他手里。卢仲文微微移向李易的身后,右手搭在李易的背心,运气助他疗伤。
鹰眼这时稍稍平静了下来,见李易受伤,也不便再向李易要画,只得气呼呼的坐下。忽然拿起面前的假画来,几把撕碎。
李易坐在那胸口滞涩,一时说不出话来。眼见鹰眼撕画,忽然想到这画方主人,现在人骨盒子已被自己潜运内力捏碎,自己一得这画。岂不是成了画的主人?
李易并不迷信,但是亲身经历了那些事之后,还是心头有yīn影,自己刚得了画,就中了一记重掌,说不定也跟这画有关。
李易刚想到这,胸口的一口气已经转了过来,勉强一笑,道:“小聪哥,这画是你的。你再拿回去吧。”
说罢左手轻轻一送,那幅画平贴着桌子向甄小聪滑去,以巧手手劲掷出纸张,是十分难练的手法,李易根本不会,但是他把内力注在画上,便能举轻若重,这才能令画平移而去。
可是李易受伤之后,内力不足,这画到了中途。便扑的落在桌上,杜阔海微微哼了一声,显得嘲讽劲十足。
甄小聪也没想到李易居然还能把画还回来,向鹰眼看了一眼,伸手把画收回。心道:“这当口事情还没了,我要是把画给了巫帮。似乎有向巫帮卖好的嫌疑,万蜂必定怀疑我中途反悔,为了免他怀疑,这画还是先放在我身上。
再说前一阵子为了这画,还付出了不少的心力,花费更是不少,总不能都叫我们劳心劳力,破财担心,而好处全叫万蜂得了去吧?”
甄小聪心里想着,手臂慢慢收回,忽然后背一阵发凉,便即没事。甄小聪也没在意,以为是开着窗户的缘故。
鹰眼见甄小聪又把画放回了兜里,虽然心痒难搔,却也没法再伸手要了,只得把头一低,不再说话。
大厅里又静了下来,曾文远看李易多次捣乱,把好好的一个过程给截的乱七八糟,这时趁着他受伤,可不能再耽搁了,便哈哈一笑,道:“李兄弟是练武的,跟我们老杜切磋了一下,这都是小事,回头我给李兄弟斟酒赔罪。
大家听着了,先前我问到有同意我大哥万蜂当选总舵主的,就请举手,我是自家人,就不好意思,先举手了。”
曾文远先举起了手,紧跟着向郑国亮看了一眼。
郑国亮会意,立刻也举起了手,道:“我们西江帮已经表过态了,我再表一次,我们西江帮同意万蜂万大哥就任八部会总舵主。”
曾文远看向甄小聪,甄小聪咳嗽一声,道:“我们皇家营先前已经跟万叔解除了误会,虽然我也有心竞争这个总舵主,更何况这也是我父亲的遗愿,但是万叔救过我一次,还为此受了重伤,我哪还能再跟万叔争这个位置?
现在既然曾哥问到我头上,那我也代表我们皇家营表个态,支持万叔当选第一任总舵主。不过三年之后,小侄可要再跟万叔竞争了。哈哈。”
万蜂见事情发展的终于有些顺利了,心里也宽了一些,听甄小聪这么说,更是笑逐颜开,呵呵笑道:“可以,可以,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活到三年以后,还说不定呢。到时候,长江后浪催前浪,肯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啦。”
曾文远举的手臂有些累了,又换了一只手,却看向了鹰眼,见鹰眼低头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料想是跟那幅画有关。
曾文远公关能力超强,当下向甄小聪道:“小聪老弟,我冒昧的问一句,镇黄河甄大哥为了得这幅画,都费了多大的力气?”
甄小聪不知道曾文远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便道:“哦,也没什么,找人、请人、计划外加打点,前前后花了五六天,总共有三十来万的花销吧,唉,还伤了两个人,总算是没有折人手,万幸万幸。”
曾文远向万蜂道:“大哥,皇家营的手笔可不小啊,这三十来万,我看咱们得意思一下了。”
万蜂登时领会了。向后面一招手。有人递上来支票本子,万蜂写下一百万的支票,递到甄小聪的手里,道:“大侄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一百万是小意思,给皇家营弟兄们的劳务费,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曾文远把支票接过来,送到甄小聪的手里,笑道:“小聪老弟。我大哥面子薄,不爱直着说话,这画是你们辛辛苦苦得来的,要是叫我们以市场价收购。那是本钱都付不起的。
可是把你们的花销全付了,再多了一点余头,我看,这画就当是送个人情,送给我们吧。全文字..”
甄小聪这时也早明白了,从怀里把画拿了了来,笑道:“这画被李兄弟说的这么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方主人,万叔可小心了。”
万蜂哈哈大笑,道:“小心。我一定小心,不过我命硬,在那个‘地龙’的铁棍下,我都没死,一幅画,嘿嘿,弄不死我的。”
曾文远把支票一推,把画接了过来,忽然感觉身上也是一阵难受,胸口火辣辣的疼。但这不好的感觉一瞬即逝,随即把画递给万蜂。
万蜂对古董字画都不感兴趣,接过来一看,也不觉有什么特殊的。
可是看了一会儿,便觉这画慢慢的变大。自己似乎都融到了画里,正站在门外。附在那鬼的身上,看向那妖怪。
忽然那妖怪转过身来,变成了陈筠舒的模样,万蜂便是一愣,感觉自己像是在画里慢慢的向前走,可是刚一走到陈筠舒的面前,陈筠舒便脸显惊惧神sè,看向自己的身后。
自己忙回身看去,却见那鬼又从自己身上离开了,此时正站在身后。
万蜂身上汗出,忙转回身,想躲在陈筠舒的后面,可是刚一回头,便见陈筠舒双眼流血,嘴里尖牙交错,头上乌发迅速变白,脸上肌肉消减,很快就成了骷髅头形状,向自己伸出两条僵直的手臂。
万蜂大惊失sè,想从画里跳出来,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都使不出力气。
大厅里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万蜂身上,见他接过画之后,脸上一会笑,一会怒,一会喜,一会恐,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禁都面面相觑。
陈筠舒就坐在万蜂身旁,见万蜂形容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画时,却也不觉这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便轻轻推了推万蜂,小声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万蜂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陈筠舒,忽然啊的一声,险些跳了起来。
曾文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杜阔海对视了一眼,忙上前低声道:“大哥,你没事吧?”
万蜂咽了一口吐沫,长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没事,没事,我没事。”
曾文远看出似乎是这画不对,便道:“大哥,这画我替你保存着。”
万蜂点了点头,虽然对这画有些疑虑,但是在这种场合下,总不能当众承认自己害怕,只得硬着头皮,叫曾文远把画收好。
曾文远接过这画,又有些异样的感觉,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把画小心的夹在一个笔记本里,小心的收好。
曾文远这时看向鹰眼,笑眯眯的道:“鹰眼哥,现在已经有三个帮派都同意了,你们的意思呢?”
鹰眼盯向曾文远手里的笔记本,也慢慢举起了手,道:“我们巫帮也觉得由万蜂担任总舵主最合适。”
万蜂一看举手的一共有四个帮派,已经占了一半的胜算,按曾文远的说法,只要再有一个帮派同意,这事就成了。
曾文远见闵虎还在犹豫,脸上却有一股跃跃yù试的神情,可是邓友连却一直在闵虎耳边低语,闵虎脸上的神sè闪烁不定,显然内心深处正在斗急,心想还是先问问别人再说。
曾文远又看向万道教的流水道人,道:“流水大师,你的意思呢?”
流水道人眼见事情已成,再也避免不了,立刻道:“我们自然同意由万大哥来当这个总舵主,不过我们小帮小派的,如果有什么困难,还望合欢帮出手相助。”
万蜂和曾文远同时道:“这个自然。”
点子口的麻生一看事情已成定局。说什么也是没用了。便起身道:“我们也赞同。”说罢便即坐下,倒来了个干脆。举手同意的那几个帮派的成员便发出一阵轻声的哄笑。
曾文远这时又把目光投向闵虎,正要发问,邓友连却站了起来,道:“曾大哥,我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曾文远道:“无事不可对人言,请问吧。”
邓友连道:“既然是八部会合盟,那就应该相亲相爱,有如一家。”
曾文远道:“这个自然。”
邓友连又道:“那如果使用不好的手段,暗中对付帮里的兄弟。排除异己,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当总舵主吗?”
曾文远知道邓友连指的就是自己派人去杀他的事,曾文远这时自然已经知道是李易救走的邓友连,但是李易一直不提。自己也乐得不说。
这时邓友连问了出来,曾文远忙道:“你说的不错,如果一个人这么做,那就没有资格当这个总舵主。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充足的证据,有物证有人证,那我们八部会所有的成员,就都要以这个人为敌。”
大家听他说的慷慨激昂的,可是话里死扣着人证和物证,显然是知道邓友连没有充分明确的证据。
有人心道:“你跟合欢帮对着干。闵虎还是个典型的猪头肉大白痴,万蜂和曾文远他们叫人杀你,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邓友连道:“要说证据我没有,可是推想一下,也不难猜。”
曾文远笑道:“这哪里行?没有十足的证据,单凭猜测,还是夹杂着偏见的,那么,我可以怀疑你,你也可以怀疑我。岂不是天下大乱?”
邓友连本想质问曾文远,可是曾文远耍滑,反倒把邓友连问的哑口无言,邓友连只剩下气愤,想要坐下却又不甘。
李易虽然救过邓友连。可是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站出来替邓友连说放。也是无济于事。
万蜂清了清嗓子,向邓友连道:“邓老弟,你是老实人,容易受到欺骗,我万蜂向来善待自己兄弟,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就算是那个暗青子,当初他反我,还伤了我,我都没有杀他,又怎么会派人去杀你呢?
邓老弟,这些事可以慢慢的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先别急,我问问闵老弟,你有什么看法?你是不是选我当这个总舵主?”
闵虎哪来的主意,见邓友连没有话说,万蜂又问到自己头上,自己身为一帮之主,总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只得站起来道:“我们左治会嘛,当然也是同意的了。”
说罢便坐下,转过了头去,不敢看邓友连的背影。
邓友连长叹一声,颓然坐倒。
现在八个帮派便只剩下巧手帮没有同意了,大厅内外数百只眼睛便都盯到了巧手帮这一边。
霍老三却一直那么坐着,一语不发,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曾文远这时手举的也累了,向霍老三笑道:“二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们巧手帮向来独来独往,对于八帮合盟这件事颇为微词,这也是允许的,我们不能搞一言堂嘛。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大势所趋,难道说二爷眼见着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就要成了,巧手帮却仍然无动于衷吗?
二爷年纪大了,不想有什么太大的动作,难道巧手帮里的小弟兄们也不想有个更好的出路和前途?”
李易心里暗骂:“这狗王八蛋嘴太利害,居然挑拨离间。”
霍老三缓缓的道:“曾老弟,你说的很好,如果我的弟兄们真的有心,那我这个当帮主的也不能挡住了他们的前途。”
霍老三说到这却不再说了,这时姜小强回头向巧手帮的人问道:“大家伙儿都是怎么想的啊?”
只听巧手帮的人齐声道:“我们不同意加入八部会。”
左眼圈子等人都在,他就是姜小强的清风堂里的,带头喊的十分起劲。
曾文远和万蜂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这肯定是巧手帮提前商量好了的,要不然不能喊的这么齐,可是人家的帮众齐声表态,你总不能否认吧?
郑国亮见左眼圈子喊的那么起劲,心头火起,一拍桌子,道:“左眼圈子,你一个小喽啰,在那瞎喊什么?你懂得这里的事儿吗?你就瞎喊?”
左眼圈子上次见识了郑国亮的本事之后,对这个师兄十分敬畏,听他喝问,一时不敢还嘴。
万蜂跟曾文远侧头小声商议,道:“今天有庄子期和李易在这,不能跟霍老三撕破脸,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反对,那也不用理他。”
曾文远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今天先七帮合盟,以后再慢慢的找巧手帮算账。
我听说他们四大长老里的安凤丽,上次因为拥护一指仙,曾经被革去过长老的职位,后来虽然恢复了,但是手底下的两个堂口却没还给她。
另外那个葛凤天是个老不死的没几天可活了,还有一个胡凤光是个草包,这些人都可以利用。
霍老三不过是个残废,就先让他多活几天,总有机会对付他。到时候,巧手帮依旧还不就是咱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