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嚣张的周飞
244嚣张的周飞
李易无语,将赵祥鹰拉到一边,一问才知,原来赵祥鹰去向秦少冰敬酒,谢谢他帮自己的企业维护网络安全,同时答应秦少冰如果有什么特殊的电脑设备买不到,尽管向他开口,他有途径弄到这些东西。
秦少冰也不会说什么客气话,拿过酒就喝了。
赵祥鹰其实明天还有生意要谈,看身旁的邹破虎喝的发了xìng,便劝他少喝些,明天还要做事。
哪知这就冲了周飞的肺管子,周飞问也不问,反手就推向赵祥鹰,两人就这样拆了几招,其实也没太大的动静,像沈雁君和王东磊那边的人都没怎么注意。
李易知道这个周飞极是嚣张,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没去计较。
这包间里杯来盏往,乱成一气,李易和赵祥鹰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周成过来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欣蓉托我向你祝贺,祝你事业成功。”
自打有祝贺这事以来,把贺辞说的最冷最硬,恐怕就得属这位周兄了。
李易听他提起谈欣蓉,本能的就想问问谈欣蓉的近况,可是一是不方便,二是明知问也是白问。
周成走了,赵祥鹰坐了一会儿,说李逸媛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生了,李易听了十分高兴,知道自己要做舅舅了,可是本能的却又联想到了谈欣蓉的孩子,李易心里又有些乱。
过了片刻,赵祥鹰也带着邹破虎走了,邹破虎和周飞的拼酒闹了个平手,不过周飞却不服,囔囔着下次再拼。
沈秋玲在这场合没什么太大意思,跟邹破虎他们打闹说笑时还好,邹破虎一走,沈秋玲对着一桌子的醉鬼和天然呆,实在无聊至极,拎起郑好也走了,就是边走边觉得郑好身上似乎有股羊或者狐狸的激情味道。
李易敬了一圈的酒,又回到沈雁君那一席,一个小眼睛的道:“李老板,你这酒吧刚开张,又是从前人手里接管的,那按照惯例,为了求了个彩头,图个吉利,都得给酒吧起个新名字。李老板是大学生,看看起个什么名字更合适?”
这个问题李易倒没想过,被这小眼睛的一问起,不由得一愣,随即道:“老兄看看个什么名字好?”
小眼睛提了几个名字,别的人却有反对的,于是又有别人起了几个,李易却又觉得不合适。
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易倒不觉得什么,可是一想这个问题,才发现起个名字是那么的难。
王东磊那边的人也都帮着出主意,可是名字起了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合适的。
忽然李易想起谈欣蓉来,她那种高贵忧郁的气质,美艳的容貌,叫李易心里一颤,想起了一个名字,叫紫sè星缘。
紫sè是用来形容谈欣蓉的神秘气质和美感,而星缘就是说两人之间的缘分像流星一样在合适的机会划破天空,但却不长久。
李易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伤感。
众人一听,纷纷拍手叫好。
其实李易给酒吧起什么名字,这些人根本不在意,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当然这个名字起的还是有些意境的,大家倒也不算是违心。
还真别说,名字起好以后,李易真的就从内心深处感觉,要开始一段新的征途了,斗志渐渐旺盛起来。
大家又玩又闹,李易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看李国柱太辛苦,便叫他坐下来吃点东西,李国柱正要坐下来,外面却走来一个服务生,手里托着一个盒子,包装十分jīng美,向李易走来。
李国柱起身迎上去,道:“什么事?”
这服务生道:“刚才有人送到一份礼物,说是送给李老板的,是对李老板的祝贺。”
李易一时之间没想到是谁给自己送贺礼,难道是苏绿?那倒很有可能。
李国柱将盒子拿过来,感觉很轻,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李易接过盒子,撕了包装,见是只小木盒,没上锁,李易以为里面是什么jīng美的礼物,随手打开盒盖向里看去,哪知一见盒子里的东西,李易不由得大怒。
原来这盒子里竟然装着一条沾满血的内裤,还有一条用过的卫生巾,另外还有几张照片,全是青chūn舞带的图片,照片上却画满了大叉、骷髅以及奇形怪状的图案。
这东西显然是对头送过来的,李易一下子想到了刘平安,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刘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这时旁人也都看到了这些东西,有些人不禁破口大骂,骂送这东西来的人太下作,居然作出这种无聊的举动。
董川见李易暗自生气,却不便发作,便走过来看了看,道:“这东西一看就是小儿科的玩意,无聊的人才会这么做,很显然,这人相当的不成熟。
在坐的各位都是海州的成功人士,上流人士,又是咱们的朋友,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旁人附和着:“那当然,这事太荒唐了。”
沈雁君道:“是啊,一定是整天无事可做的人干的。”
心里却想:该不会是黄波做的吧,这个混蛋。
董川见众人附和,心里暗喜,却不动声sè,续道:“所以送这东西的人的年纪应该不太大,自己也没什么作为,而且跟我们老板有私仇,照我看,这人就是……”
大家都支起耳朵听着,可是董川却没往下说,只是将这一摞东西随手扔给服务员,向服务员摆摆手,服务员十分尴尬,忙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扔了。
有人问道:“小董,那你猜这人会是谁?”
董川笑道:“我一时胡猜,现在却觉得猜的不对,还是不说了,不过是个恶作剧,开个玩笑,咱们继续喝酒,不理他。”
慢慢的,有人心里开始反应过来,开始交头接耳。了解李易经历的人都知道,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多半就是朴志兴。
董川心里太清楚了,这种事情你不能过分纠缠,根本不能认真,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这就叫不良信息硬xìng回避。
而自己同时又把答案间接的告诉了大家,估计现在很多人都猜出是朴志兴做的了,了解朴志兴的人都知道这人是个不学无术,无聊透顶的人,而朴环又很反感他儿子做这些没出息的事,那就自然而然的就把整件事当成了没有实际意义的恶作剧,把不良影响降到了最低。
董川在李易耳边道:“小处不破,大处必破,这小子这次没能痛快报复,下一次可能还要生事,咱们得小心着点儿。不过你说跟朴环之间关系还算不错,咱们得给朴叔一点面子。”
李易微微点头,又招呼众人喝酒,呼天喝地,跟这些人畅谈起来,刚才的不愉快竟然一扫而空。
沈雁君这些人大都是明眼人,嘴上不说,心中却道:“看来李易把董川收在麾下是选对人了,这小子,小成本大收益,是块料,用会人,就是不知道以后发展如何。”
这些人各自肝肠,李易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只不过装糊涂是上策,大家称兄道弟,面子上过的去,你给我脸,我不能给你屁股,在这种场合,这就足够了。
王东磊那些人,开始的时候还略带矜持,喝到后来原形毕露,不说是丑态百出,也相差无几,当然,李易招呼也足够殷勤。
时间飞快,眼看十点已过,忽然几个人不轻不重的推开门,却不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向屋里寻找,一看见李易,其中一个道:“李老板,看来玩的很痛快啊,太子知道你今天请客,知道你的酒吧新开张,叫我们给你送贺礼来了。”
这人说的客气,可是语气却又冷又硬,还略带着几分嘲讽,站在那一动不动,嘴角带着一丝鄙视的笑,显得极是傲慢无礼。
李易见是刘平安的人来了,心里就是一阵不痛快,不过以他目前的心境来说,已经不会轻易发火了,李易现在深知言语、智慧、头脑之类的,很多时候要比拳头有意义。
李易上前几步,显得极是热情,董川和李国柱不放心,跟在李易身后,董川在李易耳边小声道:“给足他面子,但别把话说的太实。”
李易走到这些人近前,笑道:“真难为太子这么看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做如此眷顾,我可是有点受宠若惊。
我不过是开了间小酒吧,那是微不足道的生意,不值一提,太子这么忙,还要叫人来,这怎么好意思呢。
前几次和太子之间有些小误会,现在没事了,满天云彩都散了。是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以后得空,我一定登门拜访,负荆请罪,还望太子别跟我计较这些。
我以后在海州的发展,说不定还得靠太子多多提携,没有太子赏脸,恐怕我就得要饭去了。
我本来也打算请太子来着,但是就怕高攀不上,也就没提这事,太子没怪我们吧?
这样,几位,我们也是刚刚开始不长时间,大家快来就座,我叫服务员重开一席,咱们多喝几杯。”
说罢侧身向里一让,心里却等着对方说话,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进来。
那人果然一动不动,只是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道:“我们都很忙,太子叫我们快去快回,没时间。李老板这么多朋友,都是志同道合的,我们就不坐了。
太子叫我们跟李老板说,以后生意好好做,做事要小心谨慎,别生事别闹事,规规矩矩的,做事做人重在守规矩,什么事都得讲个秩序。
我们太子知道李老板本身就是个有才干的人,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不过海州是个大地方,跟东古什么的可不一样,到了大城市就得有大城市的样子,乡下那一套是不管用的。
到了新的地方,不管你是龙还是虫,都得守本地的规矩,这是唯一的出路,也是每个人第一堂课都应该学会的。李老板这么聪明,这么干练,一定能明白这个道理。
好啦,太子祝你的生意红红火火的,有事就去找太子。另外,李老板跟太子之前的事只是告一段落,有些事太子还要再来跟李老板谈谈。”
说罢转身便要走,哪知周飞一个箭步窜过来,道:“哪来的狗屁太子,拍辫子戏呢,装什么大尾巴狼。”
周飞伸手就来抓这人的肩膀。
这些人身手都不错,只是万没料到竟然有人敢动手,况且不认识周飞。
这人听到风声,微微一愣,尽量向旁边一闪,可是周飞的功力能做到一招三势,就是在中途变换三次,一见人闪开,周飞手肘一沉,前臂一转,掌心已经触到这人肩头。
李易也没料到周飞能这样,他要想伸手拦着,早就出手了,不过董川在李易耳边迅速的道:“稍晚点再拦着。”李易便没动。
一直等到周飞手掌压到这人肩头,动劲一捏的时候,李易才出手相格,右手在周飞的神门穴上一碰,随即手腕翻转,将周飞这一掌格开。
以李易的功力,原本不能半招之间就格开周飞这一手,不过一来周飞喝多了,力气虽大,对劲力的运用却差了很多。二来李易出手恰到好处,正好是周飞前力已失,后力未继之时。三来周飞也不想和李易较力,一见李易出手,也就主动松劲。
可饶是如此,那人肩头还是一阵剧痛,他知道在这个场合要是喝出声来那可是太丢人了,强忍着不呼痛,可是周飞这一掌恰巧拍在他肩井穴上,这人终于没忍住,哎哟了一声。
李易忙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大声打了个哈哈,掩盖住了这人的痛呼,同时道:“朋友,你身手不错啊,我这位长头发朋友可是中国功夫的高手,他这一掌能把石头打碎,你竟然以血肉之躯接他的招,还行若无事,这份功夫可真不一般。太子能有你这样的手下,是他的福气。
我这位朋友太过鲁莽了,我替他向你道个歉,不过你也别怪他,他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太子,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太子的。你是太子手下的得力干将,心胸宽广,别跟他一般见识。
几位既然不想留下来喝酒,那就算了,不过我得强调一下,我李易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什么过江龙,什么地头蛇的道理我都不大懂。
好吧,我送送几位。”
那人一摆手,怒冲冲的道:“不必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带着人转身走了。
周飞满身的酒气,道:“管他是谁,这种人不打不知道疼!”
李易笑道:“他们哪受的了你的巴掌。”
这一天直闹到很晚,王东磊和沈雁君这些人都带着司机,各自开车回去了,李易这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李易安排宋chūn雷他们住到东福宾馆,一看时间太晚了,也就没回酒吧,一并住下了。
这一晚李易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兴奋,想到从明天开始,就是自己新姿态的第一天,设想着以后应该如何经营,哪还能睡的着。
二是不可能不想到柳芝士的惨状,这个人渣死就死了,李易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同情和怜悯,只是那些图片太过于血腥,李易虽然神经不弱,猛的见到,却也多少有些无法耐受。
一直到凌晨四五点钟,李易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李易醒的很早,秦少冰和二黑还有些事情要办,便暂时先回去,双方说好,几天后秦少冰就回来,入驻紫sè星缘。
这一天是周六,林子珊不用上课,却因昨天太疲劳,要回去休息,李易叫李国柱送她回去。
林子珊临走前,李易把她拉到一边,笑道:“等过一阵子酒吧赚了钱,你想要什么礼物?”
林子珊笑道:“你创业初期正是用钱的时候,我就不要什么了。”
李易非要林子珊挑一样礼物,林子珊故意的道:“难道你还能送我一千万?”
她本是一句玩笑话,李易却一拍巴掌,道:“好,咱们说定了,就是一千万,我要赚净利润一千万,送给你当生rì礼物。”
林子珊看着李易认真的表情,忽然轻轻扑在李易怀里,喃喃的道:“我不在乎这些,真的,我真的不在乎。”
李易本来要留宋chūn雷他们在海州多玩几天,可是宋chūn雷和于乐却不想再多呆,这就急着赶回海州,他俩来的时候就订好了返程的机票。
李易见挽留无用,只好送两人到机场,而周飞则带着路小花一同去机场送行。
到了机场,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宋chūn雷把李易拉到一边,道:“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路小花是周飞原来一个朋友的女儿,他朋友后来死了,小花就一直跟着周飞。
这孩子上学的问题,你可得上点心,这也是把周飞留下来的一个好手段。周飞xìng子野,目中无人,我还真怕你罩不住他,小花在海州要是能稳定的上学,估计周飞的事就好办了。
至于什么脑后有反骨这一类的说法,我原来是不大相信,不过以前的那些事传的太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还是小心点好。”
245分析大时势
245分析大时势
李易笑道:“放心吧,凡是别人不要的好东西,我都要,我倒要看看是这块反骨硬,还是我的命硬。”
忽然想到路小花行为怪异,便道:“那个小女孩……,好像有点怪。”
宋chūn雷道:“小女孩有些自闭,不过不是问题。哎?等等,靠,你不是对这小丫头也……”
李易想起那天的事情,心里还是怪怪的,听宋chūn雷想的歪了,便道:“少胡扯,对了,你有没有到běi jīng去看看未来的老丈人?”
宋chūn雷道:“我倒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目前还没有计划,于乐她家门槛高,我看我得修整一番。”
李易道:“我看你倒插门算了。”
他本是一句调笑话,哪知宋chūn雷仰天长叹,道:“唉,看我来姓宋的是从一而终的主儿,我这辈子认定她,那就是她了,真要倒插门也行啊。”
李易先是感到好笑,随即又有些感动,很快就又有些伤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想不清楚。
几个人又聊了一阵,宋chūn雷就带着于乐进了机场。
李易靠着车,发了半天的呆,这才带着周飞回去。
李易道:“大飞,小花今天具体是几岁?”
周飞道:“小花今年十岁,该上小学三年级了。”
李易道:“嗯,这样,我这一段时间就去打通打通关系,给她落个户口,到时候找海州最好的小学。
我会找个保姆照顾小花,酒吧这种地方太乱,平时就别叫小孩子去了。
大飞,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保镖,我不会亏待你,如果过一段时间,你认为我跟那些老板没什么区别,你随时都可以走。”
回到酒吧,李易见李国柱正在指挥众人打扫,酒吧里已经焕然一新,颇有一番新气象。
正巧苏绿原来的房子还被没房东租出去,李易就顺便把这房子再租下,给周飞和路小花住。
可是这个小娃娃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着李易,两人之间的距离总是隔了几步远,似乎李易就是一只大灰狼,而小丫头就是一只小白兔。
李易也只好苦笑,只是对这小丫头能感知别人内心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可理解。
可是后来李易开始忙了起来,也就无暇去想这些事了。
董川果然守信,没过几天就来到了酒吧,李易把所有员工都集中起来开了个会,正式任命董川为大堂经理,而李国柱则任命为保安队长。这时酒吧已经办完了手续,把名字正式改成了紫sè星缘。
还别说,这名字一改,立刻增加了酒吧的风雅气息,不再是那种土包子的感觉了,李易本就觉得这酒吧里应该多一些优雅情调,不能只是混乱疯狂,就跟董川商量,增加酒吧的主题。
先前李易曾想过,来个刚柔结合,在酒吧二楼设立一个以清新优雅为主题的项目,董川也觉得一个酒吧如果只是像原来那样,整体格调是上不去的。
董川打电话找来几个业内的朋友,这些人来了之后,又是画图,又是测量,又是设计,最后决定把酒吧这边二楼的大厅改成半开放半封闭式的。
靠外的那面墙拆了,全装上一整块的玻璃,而且颜sè可变,有宝蓝sè、茶sè、翠绿sè和粉红sè三种,可以按不同时间的光线变化来更换,以增加酒吧的情调。
为了配合这种风格,李易请人给这间酒吧中的小酒吧另起了个名字叫酒醉人醒。
李易早就觉二楼的这些老虎机和台球碍眼,于是统统去掉,装修工又将二楼的包厢和这一大块空地隔开,以免风格不统一,又在外面搭了外楼梯,这样一来,凡是喜欢这种浪漫情调的客人都可以不经过一楼,而直接从外面上到二楼。
装修师选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隔音效果很好,另一边ktv的音乐声、一楼的喧闹声还有二楼旁边三十多个包厢的音乐声,都不会传到这边来,而二百多平的空间对于这种情调而言已经足够了。
ktv那边一直没有什么事发生,不像酒吧这边这么乱,也就没什么变动。
至于三楼,李易早就答应秦少冰把柳芝士的办公室打通,他说干就干,叫装修师傅双管齐下,把三楼的几间屋子中间打通,按着秦少冰的设想设计格局,又订购了不少有用的电脑设备,从硬件上来看,秦少冰已经拥有了一家网吧规模的办公室。
李易现在轻度兴奋,白天晚上的不闲着,董川所请来的这些装修队的朋友冲着董川的面子,再加上李易出钱厚,这些活儿干的是又快又好,还相当的有品味。
除了酒吧正式营业的时段不干活,其余的时间分成三队,白天两队,凌晨一队,三队连轴转,不到四月中旬,就已经装修接近尾声。
李易在自己的酒吧里来回的踱步,不住的上楼下楼,那种成就感和对未来的憧憬充满着李易的胸口,这叫李易觉得做为一个男人是件很幸福的事。
三楼的装修完成的最快,因为屋子里不需要太多细节化的修饰,李易正式邀请秦少冰带着大黑小黑进驻三楼。
现在酒吧这边的三楼,除了有一间李易自己的休息室,和原来的通道之外,剩下的几乎全是秦少冰的地盘。
秦少冰虽然心里高兴,脸上却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他遇到什么事基本上都是这样,不过大黑和小黑可是乐坏了。
他们三个人的办公室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和电脑网络相关的设备,另有三间小隔断,是三个人休息的地方,虽然说小了些,可是里面也是“五脏俱全”。
这段时间里,秦少冰三个人帮着李易在网络上进行了极为有力的宣传,紫sè星缘的名字、照片、经营理念、反差极大的主题铺天盖地的到了网上,现在海州没有不知道紫sè星缘,原来离开发区较远的年轻人也都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易才知道大黑叫张欣然,小黑叫张欣雨,不过他们这种人对自己的本名都不大在意,诨号才是最重要的。
大黑小黑看着这样的工作室,对李易自然是极为感谢,小黑这人对其他人,还是狂的可以,可是在秦少冰和李易面前,却是一副乖男形象。
小黑道:“易哥,我跟我哥家都在海州,不过这几月里,我俩一共回了三次家,全在黑王家里住,现在一搬到这来,我看我俩那家一年也不去一次了。”
李易开玩笑道:“不如租出去算了,虽然不差那几个钱,但是好歹也能利用上,尤其是在墙上装个针孔摄像头什么的,再租给女生。”
李易本来是说个笑话,可是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似乎自打认识二黑以来,就没见过这两个人谈过女朋友。
李易道:“我才想起来,怎么你跟你哥都没谈女朋友啊?”
小黑道:“都谈过,不过都分了,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献给网络了,没时间陪女人。我和我哥有个想法,就是要有一个大的成就之后,再谈恋爱。
反正我俩刚刚17,这有什么可急的。我俩既不想考大学,又不想经商,父母现在都在新西兰,所以等事业有了眉目,再想别的也不迟。”
大黑道:“现在跟黑王在一起,那就离我们的目标不远了。黑王想建立中国第一个白客联盟,真正的联盟。他想组织这样一个团队,和那些黑客们对抗。
只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总之随着自己的本xìng做事的,所以黑客的势力必然要比白客的势力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斗争的过程当中,会增加一些趣味。”
李易点头称是,忽然又一下子联想到自己,不禁心生感慨。
秦少冰道:“易,我们这就着手准备,你这家酒吧需要更严密的安保系统,给我们一段时间,你就会感觉这酒吧像是自己的手一样灵活,这就叫得心应手。”
李易先前倒没想到这一点,一听秦少冰这样说,心里也是一动,隐隐的感觉自己的酒吧简直就要成为007的间谍基地。
眼见就快到了四月下旬,这一天董川道:“阿易,咱们自身的调整已经告一段落,这半个多月以来,酒吧进帐四十多万,郑好的那些朋友几乎天天来捧场,二楼虽然装修,但是并不影响收入。
以前我在酒吧的时候,这种收入水平差不多是中等的吧,我原以为刘平安会来找麻烦,影响生意,没想到一直没有动静。”
董川来了以后,李易十分相信他,除了叫董川做大堂经理,连帐目也是由董川掌管的,董川十分感动,做事更加认真,这一段时间里,跑来跑去的,人也瘦了不少。
两人现在虽然是雇佣关系,但是关系相反比以前更近,除了在外人面前,董川仍然叫李易阿易而不是老板。
李易听后心中一喜,道:“照这么说,咱们算是起步顺利了?”
可是立即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果然董川道:“如果有事情发生,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有什么人来生事,别说大事,就连小事也没发生一件,这就有点叫人不安了。
海州的地下秩序很乱,咱们又是刚起步,可是却没有人来找咱们麻烦,按照常理,这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咱们不采取点什么行动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大事发生,那些麻烦一定会找上门来。”
李易也想到了这一点,叹道:“是啊,就像许文强说的,上海滩不能不乱。那你说怎么办,有什么好办法吗?”
董川道:“我看咱们还是按规矩办吧,拜山!”
李易一怔,道:“拜山?”
董川一笑,道:“不错,是拜山,这是黑话了,不过一直也都这么用着。如果说海州是个江湖的话,那么这个江湖里有大大小小的山头,每个山头上都有着一个惹不起的山大王。
这些个山大王都有自己的脾气禀xìng,都有钱有势有权,海州是海三角经济发展的最好的城市之一,肥肉当然谁都想吃。
所以如果有人冲进来想分一杯羹,那那些既得利益者,那些已经站稳脚跟的人,自然会像眼里揉进了沙子一样,要把这沙子揉出去。
虽然以咱们目前的势力还算不上什么,但是这些人可不会等到咱们强大了才来找麻烦,那岂不是晚了?所以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让新生力量做大,扼杀是最好的手段。
如果扼杀不住,那就要收买,叫咱们为他们办事,归入他们麾下。在这些明争暗斗当中,能够一路冲杀出来,站稳脚跟的人少而又少。
争斗就是这样,一方面有人要维护旧有的秩序,另一方面有人要加入这个秩序,同时还有人要破坏这个秩序。
柳芝士当年在海州也是靠别人扶植,这才有了立足之地,后来他的靠山死了,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柳芝士当时已经站稳了脚跟。”
李易一听董川提起柳芝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关于李易从柳芝士手里盘店的事,董川已经知道,后来柳芝士被苗吉杀了的事,李易也跟董川提起过。
现在李易的身边李国柱、秦少冰和董川是李易最为信任的三个人,李易的私密事从来不跟这三个人隐瞒。
董川是一个知大体的人,他知道了柳芝士被杀的事情之后,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虽然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在以后带来一些麻烦,但目前还不能预知。
李易道:“海州这些大佬们现在是不是都在等别人的动静,不肯先出手,如果他们想对付我的话,难道还用观望吗?”
董川道:“这倒不是,如果没有私仇,没有尖锐的利益纷争的话,谁也不会随便就出手,直接出手干预其实是种低级的手段,毕竟建设的意义要大于破坏,如果破坏了别人,自己也什么都得不到了。
况且咱们的势力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说他们在观望没错,但并不是想对付你,想直接对付你的恐怕只有刘平安。
所以这些人其实是在看戏,看其它的势力演戏,而不是看我们,看戏要比演戏舒服多了,他们在等着别人先出手,静待局面变化,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后发制人,渔翁得利。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终究会有忍不住先动手的,这个人……,我想应该就是刘平安了,咱们不急,守株待兔,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对于其他人,咱们就不能这样了,要主动一些,否则他们会以为咱们在装傻,这也是很不尊敬前辈的行为。所以这段时间咱们要去拜山。”
李易听完董川的分析,内心深以能将董川收到队中感到幸运,道:“那咱们从谁开始?”
董川道:“我先说说海州的势力吧,江湖大乱套,但是毕竟还是分黑白两道的。人们都以为黑道比白道乱,其实恰恰相反,白道上的斗争更是惨酷无比。
但是两者之间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轮流坐庄,你今天拥有无上的势力,问题在于别人同时也有,相差无几,没有谁是至高无上的,就算是,这个人也未必能当得同道的一击。
其实华夏国这些形成集团的势力,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它们都和华夏国的企业一样,从本质上说都是家族式的。
这种模式的缺点就是时间不长久,在每个家族的顶尖位置上都有一个老大,就像是帝国的皇帝,集团的兴衰成败都跟这个人有关。
这个人如果是一步步爬上去的,那他就像是开国皇帝一样,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有着强大的内心,有着叫人害怕的智谋,所以他们一般都很英明。
而他们的权力只会传给嫡系,当他们老了,病死,横死之后,这把交椅也不能带到棺材里去,那么这个集团里就会发生三件可能的事情。
一是夺位,有资格上位的人选有两个以上,于是你争我夺,白骨成堆,流血成河。
二是无人继位,于是后继无人,这个集团的势力也立刻崩溃,从极为盛大变成烟消云散。
三是庸人继位,于是这个集团也变的越来越荒唐,丑恶无比,迅速倒塌。”
李易大点其头,道:“那看来第一种情况更多见。”
董川道:“嗯,这种情况是最多见的,不只是古代数子夺嫡,现在也是一样。其实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科学技术进步了,可是这人心还是没什么变化。
唉,所以说这样的集团只能风光几十年,他的内部结构其实是相当不稳定的。当顶尖的人物从椅子上下来之后,这个集团就必然面临着一种震颤。
而这个时期,正是这个集团面临着自己命运的关键时期,弄的好了,还可以再辉煌,弄的不好,就得下庄了。
而这个时候,也恰恰是其它的势力集团最不安的时候,他们不会安守本位,必定要有所作为。”
246其兴也忽焉
246其兴也忽焉
董川续道:“当然,咱们都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我们赶上了权力的稳定期,那就是太平盛世,如果是权力的更换期,那就是乱世。
现在海州的白道应该就算是太平盛世了,当然可能明天就会有某个大佬非自然死亡,然后迅速的进入乱世。
海州是珠三角中经济发展最好的城市之一,是块大肥肉,可是海州的白道大佬,却不是什么海州市长,南方的这几块肥肉虽然挨着大海,但是咬他们的嘴,有几张却是在北方。”
李易忽然想起孙显才曾跟自己提起过什么五大家族,便道:“我曾听人提起过华夏国的五大家族,那么海州是哪一家的势力范围?”
董川道:“五大家族……,唉,这个五大家族……”
李易问起五大家族的事,董川道:“五大家族是李王孙魏刘。其实其中具体的内情我也不大清楚,这些事情你也知道,一向隐秘的很。
我只听人说起过,这五大家族中的李家是势力最大的,不过势力范围不在广省。
广省的巨头人物,一个是五大家族中的王家,一个是五大家族中的刘家,但其内部的具体人物不大清楚,还有一个姓邱,他虽然不是五大家族中的,但是在广省本地隐然就是无形的土皇帝。
而广省的经济核心就在珠三角,珠三角的几座发达城市中,海州又是较为重要的一个。当然,像咱们这样的小事情,他们这些真正的大人物不只是不会管,而是连理睬都不会理睬。
所以咱们要拜山,就根本不可能拜到他们头上去,人家连理都不会理,咱们现在能拜的,就只有海州本土这些黑狼白狼。”
李易道:“我原来听说海州现在有几个虎人,想必就是这些人吧?”
董川道:“应该就是,海州大大小小的势力不少,但是彼此之间往往有连带关系,他们按派系划分,把关系密切的势力称为同门,在同一门中,先进的老一辈就是前辈,后进的小一辈之间就是师兄弟关系。
海州的势力集团明争暗斗,关系复杂,这些年来起起落落的,产生了不少的猛人,也死了一大批,正所谓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焉。
还在几年前,海州道上最猛的就属段恺东了。”
李易一听段恺东的名字,仍然心里一酸,暗道:“真想看看这个姓段的长什么样子,到底有多大的气魄。”
虽然李易的私密事情都跟董川他们三个人说,但是关于谈欣蓉的事情,却没怎么详细提过,关于他对谈欣蓉的那种意思,更是没说,这事对李易而言,始终是心里的一个坎。
只听董川道:“段恺东是海州这十几年来的一个传奇人物,关于他的传闻有很多,听说他娶了一个叫谈欣蓉的女人,这个女人号称南方第一美女。”
李易心里又是一动,也不知道谈欣蓉最近怎么样了。
董川续道:“段恺东人称段三爷,他当初也是白手起家,一开始什么都没有,但是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在海州站稳了脚跟。
后来风生水起的,大大小小的争斗也不知多少,不过一来段恺东结交广泛,朋友太多,二来此人也确实有才干,智勇双全。
只可惜暴雨不终朝,他还是没能激流勇退,而是勇猛jīng进,我个人觉得这就犯了大忌。
一个人能否有成就确实和他的能力极其相关,可是这并不能说明,只靠能力就一定能任由自己的xìng子来。
一切都是由内外因素共同决定的,要不然古人也不会说天时地利人和了。
同一片区域内,势均力敌的势力太多,就算势力相差较远,人家也可以联起手来对付你,斗争是永远的主题,不会停止的。
这就像棋力相差无几的两个人下围棋一样,你要是一味的进攻,气势逼人,最后往往会输。
高层次的争斗就是这样,要以不取胜的心来取胜,一味求胜,太着痕迹,高境界的争斗往往是无相胜有相。
当年段恺东未必没能领悟到这一点,只不过……,听说是因为女人,向上爬的太过急了,触动了别人的利益,抢了别人的风头,这可能是他横死的根本原因。
你想,他都敢用枪指着广省邱家的老爷子说话,这份虎劲可不是一般的小流氓打架,互相说几句狠话能比的了的。
当然,关于段恺东的死,坊间有很多传闻,说法不一,莫衷一是,不过关于刘平安和刘允文的嫌疑最大。
刘允文很工于心计,他向来不主动解释这些,以免显得太着痕迹,这样一来,怀疑就只是怀疑。
段恺东死了以后,他的女人听说去了北方,却不知道具体到哪去了。段恺东一死,他的势力全落到了武荣缘的手里。
武荣缘在海州发家比段恺东要早,段恺东当年起家还是靠着武荣缘的势力。听说两人关系很好,段恺东一死,武荣缘就对他的势力全面接手,不过这些年没听说过有什么动静,一直深居简出。”
李易这才想起来,原来刘保安曾经跟自己提及过这人,原来这人叫武荣缘。
李易道:“那这个姓武的,是不是不够义气,吞了段恺东的势力?他会不会是干掉段恺东的真正幕后黑手?”
董川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们这些人做事向来不做在明面儿上。段恺东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旧部还在,要是查出来这件事是谁主使的,那海州可就要有一番热闹看了。
当然这些事情也都是传闻,做不得准的,我出道也晚,这些事也都是道听途说,我连段恺东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其实咱们是见过这武荣缘的哥哥的?”
李易很傻很天真的道:“有吗?”
董川笑道:“你忘了,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的公交车出了事,跟一个女人开的车撞在一起了,后来来了一个开桑塔纳的中年男人,大清早的就给陆刚陆市长打电话,赶跑了一群记者,还跟我聊了半天。”
李易哦的一声,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邋邋塌塌的中年男人,当时还搞的李易跟董川莫名其妙,敢情这人就是武荣缘的哥哥。
董川道:“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只说他姓武,还给我了电话号码,后来有一次还真的给我打过电话,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武荣缘的大哥武荣禄。
武荣缘近几年很少在外面露面,这个武荣禄咱们可得好好抓住了,我找个机会跟他联系一下,到时候咱们登门拜访。
再说说另一个人吧,这人叫任有德,年纪不大,当年是靠捞偏门起家的,这人听说先是当蛇头,又走私,后来没过几年就开始进军海州的夜场,进军海州的sè情行业。
这人有时靠打杀抢地盘,主要还是靠花钱买,强行收购。他刚出道的时候闹的太凶,不过这人也是结交广泛,白道上很多人保着他,另外他也有很心计,所得罪的人都是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散家,也就一直没出什么大事。
显然这个任有德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而能够被做的,又必须得是实力逊于自己的小势力,所以他实际上是统一了海州的闲散零星势力。
后来势力大了,就有人开始要收他做门徒,听说五大家族里的王家和刘家都曾经挖过他,刘允文也有过这方面的意思,不过他现在不知道是谁门下的,但是既然和刘平安平起平坐,那应该是没能被刘允文挖走。所以这个人,咱们是要拜拜的。”
李易道:“既然这人是江湖出身,那应该好商好量。”
董川道:“差不多吧,虽然任有德现在发家了,居移体养移气,但是人最难改变的就是骨子里的东西,穿上西服也不一定就是文雅人。
除此之外,其他的小势力都算是你的师兄,按江湖规矩打声招呼,礼数到了就行,不必跟他们太过客气。
除了这些,咱们还得拜拜海州的各路白道,像什么市长,党委书记这些人咱们是肯定见不到的了,jǐng察系统那些人,先前也请过了,剩下的就是什么工商税务之类的了。
应对这些白道上的人主要是上些好处,有大用处的人上大好处,小用处的人上小好处,如果给只有小用处的人上的好处太多,他反而不敢要。
等会儿我就拟一份名单,能直接见面的,就请他们喝酒吃饭,然后到海州最大的洗浴中心玩一通,交个露水朋友。给也们发张会员卡,以后来玩可以打折。
见不到面的,往往是有些身份的,到时可以借路子递上一张咱们酒吧的贵宾卡,以后这些人来玩,全都免费。”
李易听完董川的讲述,本来并不清晰的思路也变的清晰起来,深以能请到董川而感到高兴。
这一段时间,酒吧的装修已经差不多了,二楼的新主题已经开始运营,虽然来的人还不太多,但是客人们对这种小资情调的反映都不错。
董川列了个人名单,人数并不太多,却都是必拜不可的人物。李易又做了一系列的贵宾卡会员卡,准备拜山的时候用。
这一天董川道:“我昨天给武荣禄打过电话了,先是聊了聊,然后说了你的事,说今天要登门拜访,对方没有拒绝,我看咱们今天就可以去了。”
李易一听大喜,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两人换过衣服,嘱咐李国柱看好场子,便出了门。
出门时,李易要开那辆保时捷,董川道:“我看还是打车过去吧,这样不大好。”
李易立刻心领神会,两人打车直奔武荣禄家。
像武缘禄这种人物,来看他根本不需要带什么礼物,人家什么也不缺,还用得着你那一张两张贵宾卡?是以两人是空着手来的。
武荣禄没跟弟弟住在一起,他家的宅子在梅海区,这一段路十分僻静,环境优雅,离武荣禄家越来越近的路段上,甚至连一片落叶都找不到。
出租车司机平时很少来这地方,直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正确的路,眼见离武荣禄家的大宅没多远了,宅子的尖顶都在树林背后显现出来了,忽然从一旁直愣愣的就冲出一辆车来。
出租车司机没见过这么开车的,忙向左一打轮,两车交错而过,各自都急踩刹车,车子发出十分刺耳的刹车声,相距七八米都停了下来,情况虽险,所幸都没擦伤。
还没等出租车司机说什么,那辆车的车主就从车上下来了,走到出租车跟前,对着车门猛踢了两脚,喝道:“你怎么开车的!”
天底下不讲理的恐怕就属这位了,明明是自己不好,却恶人先告状,先赖起了别人。
李易一看车主原来是个女的,打扮妖艳入时,见那出租车司机十分窘迫,显然是不想惹事,便想替出租车司机说两句话,却觉得眼前这女人有些眼熟。
董川却早就认出来了,笑道:“哟,是贞姐吧?”
李易心道:“贞姐?贞子的姐姐?难怪这么……”
那女的向董川看了看,爱搭不理的道:“你谁呀?”
董川道:“上次我开公交车,咱们俩撞到一起了,当时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后来武哥赶了过来,还记得吗?”
那女的嘴角一撇,道:“切,你到这来干什么?”
董川下了车,道:“我和武哥约好了,跟我老板过来拜访武哥,武哥在家吗?”
那女的根本没搭腔,也没看李易,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上了自己的车,就这么径直开走了。
出租车司机下了车,见车门上被踢了几道浅印,不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李易给了司机加位的车钱,安慰了几句,和董川走向武宅。
这宪子和东天dì dū相比,规模上差的太多,不过从气势上看却相差无几。
两人到了大门前就进不去了,门口有保安拦着。
董川向保安说明了情况,保安给武荣禄打了电话,这才放两人进去。
李易见这宅子十分干净,设计的也十分有情调,阳光从东边照过来,打在几棵树上,在院子里投下一道道树的斜影。
一个佣人迎上来道:“董先生、李先生,主人在后面游泳,请这边来。”
游戏?这个武荣禄倒是有情趣。
李易想着,跟这个佣人绕到了后院,果然有一个特大的游戏池,几个保镖的佣人正站在四边,泳池里一个人正在来回的游动。
李易对武缘禄的相貌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当初这人胡子拉渣,头发逢乱,叫你很难跟眼前的情景联系在一起。
武缘禄见到有人进来,向两人招了招手,又游向远处,那佣人请两人落坐。
又游了好一会儿,武缘禄才从游泳池里出来,在池边的小暖池又泡了一会儿,这才上来,接过佣人递上来的浴巾擦了擦身子,喝了一杯不知是酒还是什么的淡红sè饮料,信步走到两人面前。
董川向李易暗示了一下,两人笑着起身,董川道:“武哥,游的太好了,头一次来你这,这所宅子气势逼人,真是房如其主啊。”
武缘禄这时留的是短发,胡须已经刮去,只穿着内裤,披了一条大浴巾,见两人站了起来,便用手向下虚按,笑道:“坐,坐,不要客气。小董是头一次来吧?这边是我刚买下来的,我才过来没几个月。
现在海州的空气越来越不好了,这边空气清新些,人还要得注重保养,现在我是人到中年,再不换个好环境,锻炼锻炼身体,怕是到老了就走不动了。”
李易见武缘禄言语随和,却不失大气,心中暗道:“这些气场方面的东西看来我也得学一学,”
董川道:“武哥,我知道你平时很忙,今天主要是给你带来一个朋友。”说罢向李易一指,李易向武缘禄点头微笑。
董川续道:“这位是我的新老板李易,其实上次你们也见过的,就在我开的公交车上。
现在柳芝士把店盘给了他,他找我来店里帮点小忙,这就是我的新老板了。因为老板初到海州,时间也不长,我觉得应该来拜拜山门,所以今天第一个就来你这了。”
武缘禄很随意的听着,笑着向李易打量了一番,就像是前辈打量小辈的样子。
李易欠了欠身,道:“武哥,我们来的冒昧了,我酒吧刚刚开张,生意上一直很忙,直到今天这才抽出时间来看看武哥,以后在海州还得靠武哥多多关照。
我是当小辈的,后进不知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就得靠武哥多多提点。”
武缘禄呵呵一笑,道:“看来你们俩今天是叫我当老师来了,呵呵,这份恭敬我可受之有愧呀。
我呢,对做生意不大懂,小董应该知道,我是借了我弟弟的光,有了点自己的产业,这都不算是什么本事啦。
阿易呀,海州这地方呢说乱也乱,说静也静,人事就是这回事儿,你只要按着纹理走,就不会出什么麻烦,人嘛,再如何也是要讲感情的,只要是人,就没有完全冷血的。
不管他是什么大佬,还是小弟,不管他是白道还是黑道,事情都是由人来做的,道理嘛,可以一点一点的学,人都这样进步的。”
李易点头称是。
247游走于其间
247游走于其间
三人简单的聊了一会儿,显然武缘禄并没有对李易产生什么太浓的兴趣,表情和说话都不咸不淡的。
当然来之前董川也跟李易强调过,今天人家能见自己就是很给面子了,不可能拉上什么关系,套什么近乎。
李易也深知这一点,是以内心深处并没有什么怨气,又聊了一会儿,董川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应该走了,便起身道:“武哥,今天耽误你时间了,我们这就走了。”
李易也道:“武哥,你先忙,我店里还有些杂事要办,以后有时间到我店里坐坐,我将万分荣幸。”
武缘禄起身相送,道:“阿易呀,你今天能来,就说明你知道尊重前辈,这是好事啊,以后好好干,我看你的成绩。”
武缘禄当然没有送到外面,只送到后院门口,便叫佣人替他送二人出去。
两人出了大宅,董川小声道:“别回头看,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要不是董川提醒,李易还真有些忍不住要回头看看,这是一种心理学上的现象,可是董川一提醒,李易忙强行忍住。
两人一路漫步走出,直走到老远,才遇到出租车,上了车,董川道:“我看武缘禄的风格,似乎对人的气质、仪态很在意,咱们离开以后,他说不定会上楼隔着窗户看看,咱们大大方方的走,会显得从容一些,要是你回头一看,那在他眼里,说不定就还是个不成熟的年轻人。”
李易道:“我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大会在意像我这样的小老板。”
董川道:“绝对的看,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咱们刚刚在海州登陆,一切都得谨慎些,实力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变大的,但是一定要保持气度,以免叫人看轻。”
离开武缘禄家的大宅,两人直接回了紫sè星缘,今天是不能再去第二家的了。
按董川的计划,下一步是要去任有德那里,不过路子不好搭,看来只好恭敬的送上拜帖,表达一份心意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次出门,这一次董川道:“今天开车去吧,听说任有德看人下菜碟,咱们不用再低调了。”
两人开着保时捷直奔新九区,董川就早打听好了,任有德这一阵子一直住在情妇那里,他情妇的房子超大,可以说是新九区最大的豪宅。
这样的住宅却偏偏不在安静的区域,相反正在闹市区中间,四周就是新九区最繁华的街区,这大宅子极为突兀的树立在中间,显得既阔气又土气。
车子开到宅子大前门,便有人上来拦截,一个穿黑西服的汉子过来道:“停车!找谁!”
语气极是不善,估计要不是因为看到是辆一二百万的豪车,可能这家伙的语气会更不善。
董川开车,将车窗降下来,也没下车,道:“辛苦辛苦,朋友,我们是来拜山的,这是拜帖。”
有道是见面道辛苦,必是在行人,那汉子一听脸sè登和,却仍是没什么笑意,随手把拜帖接过来看看,道:“跟任爷预约了吗?”
董川道:“咱们跟任爷不熟,只是按江湖规矩过来拜山,还请朋友通知一声,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那汉子道:“李易是吧?在不在帮?”
李易本不爱理这种人,不过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种人你也没必要得罪他,可是一听这汉子问什么在不在帮,立刻就糊涂了。
不过幸好有董川在,董川道:“我们老板在行不在帮,rì后还得求着任爷多多照顾。”
那汉子冷冷的道:“在这等着。”
说罢回身到保安室,李易在车里看不见,不过估计是打电话去了,可是也不知这电话是怎么打的,足足打了将近半个小时。
李易道:“他说在行在帮是什么意思?”
董川道:“在行就是说咱们是这条道上的,比如你在海州做比较大的生意,以后会和道上的人频繁接触,这就已经属于在行了。
而在不在帮是指有没有靠山,说白了,就是问有没有老大,有没有人罩着,有没有势力,有没有集团,有没有背景。
如果咱们已经投了某一派海州的大势力,这就是在帮,他们就会问山门朝哪开,也就是问,咱们是谁的人。
咱们是散户,没人罩咱们,其实这事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起步艰难,没人罩着咱们,就意味着谁都可以来欺负咱们,欺负咱们的人不用考虑任何其他人面子。
好处就是以后自己发达了,就自立山头,自己说了算,名义上不归任何人管,省得背上一个叛师逆门的骂名。”
李易这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些学问,两人正说着,那汉子回来了,董川看他的脸sè就知道没戏,任有德一定不会招两个人进去的。
果然那汉子走到车旁,脸sè极冷,道:“任爷不在家,你们回去吧。”
董川所料不错,但知道这种事不能强求,只好道:“朋友辛苦了,等任爷回来,告诉任爷一声,就说李易和董川来拜山门了,祝任爷常驻东山。”
那汉子鼻子里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董川把车调了头,带着李易开向市区。
李易道:“看来这个任有德好大的架子啊。”
董川道:“也算正常,不过幸好他不是刘平安的人,rì后他知道了刘平安跟咱们做对,说不定可以通过这件事接近和他的关系。
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一切都在变化,重要的是如何游走于其间。”
两人回到酒吧,李易的心情略微有些不快,不过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小小的受挫要是也承不住,那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董川道:“咱们酒吧开了快两个月了,该去拜访拜访那些白道上的大鬼小鬼了。拜访这些人不那么直接,得一个一个的渗透。”
李易道:“骨头一块一块的啃吧,咱们这就行动。”
董川在海州的关系网并不那么大,直费了好几天的劲才联系到了工商税务部门的一些官员,官职自然都不大,但还算是掌握着关键的工作。
这些人对于这种事情,那是不上白不上,不拿白不拿,李易所准备的贵宾卡和会员卡倒是发出去了不少,这一下李易心情大好,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本来跟这些人说定,四月三十号那天请他们吃饭,好好的玩一晚上,乐一晚上,拉近拉近关系。
哪知四月二十九号那天,这些人忽然纷纷打电话来,都找借口说那天来不了,百般推脱,结果所联系的官员一个也没来,这叫李易大为光火,又莫名其妙,明明已经联系好了,其中有几个人还曾经见了一两面,当时又说又笑的,谈的很投缘,谁知事到临头竟然都后退了。
事到如今,傻子也知道这事背后必有古怪。
李易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了刘平安,董川分析了一番,也觉得应该就是刘平安干的。
李易咬牙切齿的道:“妈的,刘平安这个小人,居然跟我来yīn的。”
董川道:“阿易,我看咱们得做好准备好,各个方面都得查一查,别出什么纰漏,我看刘平安静观了将近两个月,这就要慢慢开始行动了。”
李易深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握,道:“我等着他。”
五月份到了,紫sè星缘的生意却一直不错,至今还没有人来捣乱,这种平静既叫人感到轻松,又叫人感到紧张。
李易有时就想:“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阵子,紫sè星缘的装修已经完全结束,二楼的客人也越来越多,生意红火,李易大大的赚了一笔。
这一天,李易正在熟睡,忽然有人打来电话,原来竟是杨光,这个人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
电话里,杨光道:“李易,上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真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幸好你没受什么牵连。
我这里现在有部大戏,是一部有武打成分的都市背景的科幻电影,也是大导演的手笔,他们要找一个身手好的替身。
不过这次这部戏的主演是国内一线的武打名星,他的替身的价钱可不比别人,以小时计费,你现在有没有兴趣再来试试?”
如果说,李易现在生意平稳,既无忧也无外患,以李易爱玩的心态,说不定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生意虽然不错,也步入了正轨,可是还有那么一只叫刘平安的小脏手,就在不远处等着,随时都有可能伸过来插李易的软肋。这就叫李易不得不防。
李易道:“杨大哥,这个就很抱歉了,我现在已经有了一家自己的酒吧,收入也还算不错,我暂时也很忙,就不打算再接这样的活了。”
杨光听后声音有些失望,不过他是场面人,立即道:“原来你已经是老板了,那可太好了,恭喜恭喜。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其实这部戏投资很大,电脑特技的场面也很多,属于目前国内的一流制作,我真希望你能参加进来,这很有可能为你以后的星路铺下一条大道。”
李易一听杨光提到电脑特技,忽然想到了秦少冰,他虽然不懂电脑,却常见到秦少冰他们弄一些视频和图片,能把镜头改的面貌全非,又叫你看不出破绽来,这会不会是一种极高明的特技呢?
李易不想叫秦少冰他们错过这个机会,便道:“杨大哥,我有一个朋友,他是电脑高手,他手底下也有一个团队,我想他们能进行电脑特技方面的工作,能不能给推荐一下,叫他们试试?”
杨光道:“特技工作就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内的了,而且这样一部大片,特技组的人员应该已经早就找到了,他们都是专业的,我想你朋友这边可能就没有什么空间了。”
李易也只这么一问,估计十有**没戏,也就没往心里去,不过杨光倒还挺认真,问了秦少冰的姓名,说可以向朋友问问。
李易也知道这是客气话,但是一线机会也不能放过,于是就说了秦少冰的情况,同时强调,这个秦少冰的网络称呼就是黑王。
挂了电话,李易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到地上。
他这一段时间,没白天没黑夜的在酒吧里盯着,生意刚刚起步,他和董川常常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该当如何。
李易下了楼,直奔紫sè星缘,走到大门口,忽然一个人斜刺里向李易走来,伸手要拍李易的肩头。
李易现在感觉极为敏锐,立刻身子一侧,这人伸手拍空,李易反手一抓,只凭感觉就抓住了这人的手臂。
这人大声呼痛,道:“是我,是我,快放手。”
李易一见,没想到竟然是冯伦,忙把手松开。
冯伦笑道:“大老板,是我,我都在你店门口徘徊好几天了,今天总算见到了。”
李易心里一直惦记着收冯伦给自己当司机,只是他不想勉强别人,这才给了冯伦十来万,叫他跑路,躲开风速那些人,没想到冯伦居然还在海州。
李易道:“你怎么没走啊?咦?你脸怎么了?谁打的?”
冯伦揉揉鼻子,道:“唉,别提了,说来话长。”
李易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知道你的近况呢,来吧,到我店里坐坐。”
进了酒吧,所有的早班员工都起来向李易问好,李易随意的摆了摆手,叫大伙儿继续干活,可是心里却有一股无法抑制的快感。
冯伦原来是游荡小子,常去酒吧,不过李易的酒吧经过一番修饰之后,无论是感觉、品味、格调,都显得比一般的酒吧要更上一个层次,这叫冯伦看了十分羡慕。
李易拉着冯伦坐下,给他开了一瓶酒,道:“你为什么没离开海州?风速他们没找你吗?”
冯伦叹了一口气,道:“唉,自从上次你给我钱之后,我这颗心哪,就乱成一团了,我也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
后来我决定辞了工作来投奔你,哪知大卡很快便找到了我住的地方,我脸上的伤就是他的杰作。
大卡跟我说,风速早就派人盯上我了,他的飞车党也一直在暗中盯梢。
他们看你给我钱,又看我辞职,就知道我要离开海州,于是先下手为强,找到我家里,威胁我说,我要是敢偷偷溜了,就叫我这辈子都开不了车。
你给我那十来万,也叫大卡全都抢走了。我偷听他跟风速打电话,似乎是说要来对付你,给你个下马威,叫你少管闲事。
我听了不放心,就经常到你店附近来看看,因为他们一直在盯着我,不大方便,今天总算是躲开了这些盯梢的,这才能见你一面。”
李易道:“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等我的事忙完了,钱我帮你把钱要回来,大卡这些人对付不了我,这个你放心吧。”
冯伦道:“老大,你可别大意,他们这些人讲打肯定不是你对手,不过……,不过如果运用飞车的话,很多时候你还真是防不胜防。
风速和大卡现在已经盯上我了,五月份就要开始比赛,下赌注的大佬们都手黑心狠,他们要是知道我拒绝参加比赛,估计我是非得变残废不可。
其实比一场车赛本身到是没什么,大不了输了没钱赚,我就是觉得要是比了这场赛,就会又陷进去,再也不能自拔。”
李易深知他这种处境很难,当下诚肯的道:“冯伦,要是你家里没什么可牵挂的,就来跟我吧,你在我身边,风速他们不敢对付你。
海州不是这些飞车党的地盘,他们不敢过分胡来,想玩猛龙过江,只怕就得骨断筋折。
冯伦,你跟着我,给我当专职司机,我这就给你安排。”
冯伦嘻嘻一笑,道:“老板,其实我正有此意,只是不大好意思张嘴。”
李易一笑,道:“你这小心眼儿还是别在我面前用了,我玩这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干嘛呢。放心吧,你在我的地盘里,风速和大卡他们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李易并没有把风速和大卡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却不知道,这两个人即将把他折磨到要发狂的程度。
当天晚上李易给酒吧的人介绍冯伦,冯伦年纪又轻,人又活泼,跟这些人很和的来,只不过冯伦只是在广宁的赛车圈子里名气很大,在海州还真没有什么名气。
不过这倒是不影响什么,因为酒吧的员工对李易佩服,又见李易竭力的请冯伦给自己当司机,足见这个叫冯伦的小伙子必定有过人的一面。
更何况李国柱是亲眼见过冯伦的车技的,心里也替李易感到高兴。
李易感觉自己现在的配置已经上了一个层次,这天晚上,酒吧打烊后,李易把自己的这伙儿朋友都聚在一起喝酒,算是给冯伦接风。
冯伦道:“以后小弟就要跟大伙同坐一条船了,从今天开始大家相亲相爱,为了老板更辉煌的明天一起努力。”
众人大笑,李易道:“我看你是早惦记我那辆车了,你不是说可以改的嘛,怎么改?”
248太子突降临
248太子突降临
冯伦一提到车,连脚趾头都颤抖,兴奋的不得了,道:“改车可是门大学问,不过你的这辆保时捷911在设计上已经几近于完美,我的想法是再增加几项新的xìng能属xìng。
我有一些朋友是专门做这一行的,不过改车要花很多时间,当然,嘿嘿,还要花很多钱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让这钱花的值。
老板你要知道,现在改车不只是要动用机械,还得用电脑来测量运算,用电脑就得请人,请人就得花钱。”
李易笑着向秦少冰和二黑指了指,道:“这个你就得问问他们了,他们对车也许不大懂,不过对电脑的了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冯伦早就见这三个人气质与众不同,看来是身怀绝技的样子,只是秦少冰又冷又淡,大家喝了一通酒,秦少冰几乎没说过一句话,那个小黑倒还算活跃。
冯伦当下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小黑撇着嘴道:“冯伦,你这些计算技术太过时了,照这么算只能算到常量和一次变量,对二次以上的变量就没办法了。
车我是不大懂,不过要是把你想调整的相关参数给我列出来,再给出他们之间的逻辑关系,我们就能把这些数据算到三次变量以上。”
冯伦大喜,挪了个位置凑到小黑近前,问东问西。冯伦这些年来,脑子里对跑车如何改装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限于技术无法实现,今天一听小黑谈电脑技术,一下子给冯伦的设计理念打开了一条可行xìng的路径,冯伦怎么能不高兴。
不过冯伦看那个帅哥秦少冰却一直冷冰冰的,只顾吃菜喝酒,看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道这个帅哥有什么名堂。
这些人正聊着,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引擎的声音,这声音来的好快,由远及近,一瞬间便到了酒吧楼下。
现在虽然是凌晨了,但是开发区这边的街上时不时的开过几辆车那都是正常的,可是凭李易的直觉,这些车来的不怀好意。
冯伦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力,笑道:“你们能听出来这是什么发动机吗?我一听就听的出来,我从小在修车行长大,只用耳朵听就能知……
咦?怎么是v8的跑车?还v3的摩托跑车。遭了!是大卡!”
他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一块石头正砸到酒吧二楼的大玻璃上。
这玻璃是特意设计的,一整块从上到下,外面并没有防护,这一下石头砸个正着,玻璃虽厚,却禁不住用石头砸,哗啦一声,玻璃墙登时被砸了个大洞,碎玻璃里里外外散了一片,凉风从外面吹进来,立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易他们就在二楼这间酒醉人醒的小酒吧里喝酒,紧挨着玻璃,玻璃一碎,众人分散一旁。
周飞一见大怒,冲回玻璃破口处向下叫骂,哪知又有十来块石头同时掷来。
周飞双手连抓,将五六块石头一一拨落,最后双手一张,各自捏住一块石头,可是玻璃却被另几块石头砸出好几个洞,这一下整块玻璃几乎全碎,洞口变大,外面的风猛的吹进来,将周飞的长发吹的乱舞。
周飞大吼一声,左右手先后掷出石块,只听下面立刻传来两声巨响,原来周飞的两块石头,一块砸中了一辆跑车的玻璃,另一块砸中了一辆摩托车的车镜。
李易这个时候就早从外楼梯上下去了,只听引擎声音刺耳,车灯耀眼,酒吧外面聚着七八辆跑车,另有十来辆摩托车,一个壮汉正骑在摩托车上仰头指着周飞对骂,正是大卡。
再看另一辆跑车里,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伸出头来,带着极为得意的笑容,对着李易一摆手,道:“李老板,恭喜呀。”
李易大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哪知这些车就像突然活了一样,呜呜呜几声响,向四面散开。
李易不追别人,直奔风速的车,他这时距离车尾只有两三米,李易知道车子虽快,启动却比人要慢,立刻腾身跃起,扑向车尾。
就在这时,冯伦也从二楼下来了,冲着李易喊道:“老板,向左扑!”
李易一时没能领会冯伦是什么意思,眼见就要扑到车上,哪知这车子果然如冯伦所料,突然甩尾,向左荡去。
李易身子已起,半空中不能转向,这一下竟没扑中,李易放松身体,落在地上,着地一滚,斜刺里冲向大卡的摩托车。
大卡冷哼一声,原地不动,冯伦叫道:“老板躲开!”
李易咬牙上冲,大卡忽然将摩托车后轮抬起,一阵浓烟裹着刺鼻的气味带着烈风向李易脸上撞来。
李易心中暗骂,忙左手在车尾一拨,身子借力弹开,可是左手指面也被迅速摩托车的轮胎擦破了,鲜血流出,李易一时却不知疼痛。
风速在远处见了,哈哈大笑,这些飞车党也都笑了出来,一时间紫sè星缘楼下就像是炸了锅。
李易恼羞成怒,身子一侧,抬腿踢向大卡后腰。
大卡却又将车尾一抬,迎向李易的腿。
李易收腿向左一跨,迈到坤卦景门,大卡万没料到李易会突然出现在这个位置上,忙把摩托车后轮向下一降,摩托车后轮一着地,车子立刻如箭般向前冲出。
可是李易却在这一瞬间,一拳打在大卡的肩上,虽然没能用上全力,却也将大卡打的疼痛异常。
李易正要追出,风速的车子又开了回来,到了李易的附近,急甩车尾,来撞李易。
李易腾身纵起,这一下落到了车上,哪知风速忽然向前冲出,紧跟着又一个急停,李易没能站稳,身子向前一扑,顺势从车前滚落。
李易就知道风速一定会顺势向自己轧来,是以脊背一着地,便拼了全力向左一冲,哪知风速来的也不慢,车头在李易的脊背上擦了一下,李易痛的闷哼一声,被车子顶到了一边。
这时李国柱和周飞他们也都从楼上下来了,董川他们不会打,站在一旁掠阵,李国柱和周飞冲到车群里想要抓人,可是这些车灵活的很,不但没有抓到人,李国柱的身上还被车子擦伤了。
周飞气的暴跳如雷,俯身捡起地上的石头对着这些车呼呼扔出,虽然也砸中了几辆,却没伤到人。
风速看李易十分狼狈,也玩的够了,一声呼哨,将车队集中停在远处,向李易道:“李老板,别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吃饭,冯伦是我的人,这场赛他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冯伦跟着你就像是千里马去耕地,那是浪费呀。李老板,我劝你不要太过自信,如果你敢阻拦我们的好事,我保证天天来sāo扰你这小酒吧,叫你一天不得安生,你信不信?
我就不信能抓到我,我也不信你能天天安排人在酒吧下面守着,上次叫你占了点便宜,不等于总有这种好事。”
李易站在车灯打出的光幕里,此时也怒气渐平,冷冷的道:“风速,你能一辈子躲在车里吗?你信不信我叫再也开不了车?”
风速道:“是吗?你是在威胁我喽?好啊,我奉陪到底。不过,你的这些朋友说不定某一天在路上走的时候就会被车撞了,我真的不敢保证啊。
那你就告诉这些人注意交通安全吧,要听jǐng察叔叔的话哟。冯伦,你别当缩头乌龟,要是李易出了什么事,这可都是你惹的祸。”
冯伦站到前面,道:“风速,这次比赛我参加了,不过我有个要求,这次比赛是最后一次,我参加比赛之后,你不能再来找我老板的麻烦。”
风速道:“哟,这就叫上老板了,很亲切啊,谁给你nǎi喝谁就你娘啦。
冯伦,这场比赛你一定要赢,如果你故意输了,或者不用心跑那就不算。而且赢了之后,那一百万奖金你一分钱也不能拿。”
冯伦道:“好,一言为定。不过上次大卡抢走的十多万块钱你得先还我,我改车还得用。”
风速向大卡一摆手,大卡很不情愿的把钱拿了出来,扔到冯伦怀里,冯伦一看,不过是**万块钱,当下也不计较。
风速向李易看了看,道:“李老板,到时候也请你一起来参加比赛,这样上乘质量的车赛可是十年不遇的。”
李易冷笑一声不答。
风速道:“冯伦,比赛定在五月三十号,在海州外面的鱼肠岭,那的路可不好走,万龙车队的人已经去练过车了,我们也试了很多次,你也抓紧些。
冯伦,你这颗北极星可得亮着点儿,别给龙卷风队丢脸,万龙的头号车神追地龙古旭阳也不是好惹的。”
说罢又打一声呼哨,带着车队离开了。
车队开出一段,大卡对风速道:“小风,你怎么答应那小子就比一次,对他可不能放手。”
风速道:“你放心吧,只要他参加了这一次,我就能叫他再参加第二次,先暂时这么答应着,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办。
冯伦的倚仗就是那个李易,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子,就敢出来给人撑腰,哼,咱们先比赛再说,等比完了再对付这个李易,李易要是废了,冯伦还不是铁定是咱们的人了吗。”
大卡听后哈哈大笑。
车队开走后,李易站在原地半晌不动,冯伦过来道:“老板,对不住,是我惹的麻烦,我会去解决这件事的,叫他们不敢再来捣乱。”
冯伦转身要走,李易却一把拉住了他,道:“冯伦,用我的车,钱我出,你明天就去改车,比赛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也下注,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怎么样。”
冯伦大为感动,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董川出去订货,又购置了玻璃墙装上。
秦少冰则带着二黑跟冯伦一起去改车,李易把车钥匙交给冯伦,道:“这车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等改完了车,咱们就去鱼肠岭试车。”
冯伦走后,李国柱道:“队长,用不用我带人在酒吧附近装些路障,把他们隔远些?”
李易道:“酒吧前面的大广场不是属于咱们的,这得先跟市政部门商量一下,可是上次请他们吃饭,他们一个也没来,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现在不急,咱们既然已经答应了比赛,风速这帮小子短时间之内就不会再来找麻烦。
先等等,等比赛结束的,再叫少冰制作一个感应装置,能感受到这些赛车的频率,然后用这种频率启动路障,也省得把客人的车都给误拦了。”
冯伦出去改车已经有几天了,秦少冰打电话说一切顺利,只是有些部件国内没有,得从香港去买,怕是要耽误一些时间。
李易忽然想到姐夫赵祥鹰,便给赵祥鹰打了个电话,想请他帮忙订购一批汽车部件,价钱照付。
赵祥鹰一听当即和人联系,很快便有了回复,说这批货很快就能运到,价钱不用谈,由赵祥鹰担负了,李易却执意不肯,最后赵祥鹰只好收了一个成本价。
李易把这件事交给小黑,由他和赵祥鹰联系,赵祥鹰对秦少冰和小黑他们一直心存感激,尽管这并不是秦少冰他们本人的事,赵祥鹰却也尽了全力出手相助,那批车零件很快便运到了海州。
这一阵子,酒吧一楼这边的场子已经被董川重新设计过了,将所有的茶几都换成是圆形三层阶梯状的,这样一来,节省了不少的大厅空间,又增大了酒水摆放的空间,同时款式新颖,很多客人都反映这种格局很好。
与此同时,董川又将另一边ktv的一楼也改成了半开放的格局,将原来的超市设计成了环形,在超市的外围设置了一个场子。
有些愿意对外唱歌的客人,可以在这个场子里当众唱歌,价钱以一首歌为单位来计算,引来不少的人围观,也起到了宣传的作用,同时又不会扰民。
本来ktv这边生意一直一般,可是这一改,生意大火,自认为自己唱的好人太多了,他们宁可花大价钱在一楼唱。而且很多时候会有人在一楼包这种大场,为朋友祝贺生rì或是其它主题。
董川一直在尝试引导部分客人的消费理念,由封闭式的自娱自乐,慢慢转变成了半开放式的有表演xìng质的公众娱乐。
当初苏绿离开以后,柳芝士也曾找过另外的驻场歌手,不过那时柳芝士本就意yù跑路,所以找的歌手水准一般。
李易接手酒吧以后,又叫秦少冰在网上发帖,招来了几名驻场歌手,挑选了其中水准还算不错的姑娘留下工作,原来的那些就都辞退了。
这一天,李易闲来无事,坐到二楼酒醉人醒的小吧里一个人喝酒,李国柱正带着保安在楼下工作,董川则去广宁跑业务,联系一些设备的引进,还没回来,李易身边只有周飞和路小花。
路小花上学的问题李易已经帮着解决了,他找王东磊帮忙给路小花办了海州本地的户口,选了开发区一家不错的小学上三年级。
只是这孩子xìng格孤僻,这两年又没好好学习,成绩始终跟不上去,下课了也不跟别的同学在一起玩,老师曾经找过周飞几次,周飞哪里懂这些东西,瞪着眼睛看着老师,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老师看周飞不像什么好人,找了两三次之后就再也不敢找了,对路小花也不像以前那么管了,爱学不学吧。
这些时候,周飞因为要留在李易的身边,不放心路小花一个人在家里,况且这孩子还有点赖人,十次能有八次非要周飞陪着,周飞没有办法只好把小花带在身边。
所幸二楼这种地方格调优雅,不像一楼那么乱,路小花在这呆着也没什么,不怕对孩子影响不好。只不过路小花离李易还是远远的,就像小白兔躲大灰狼。
周飞坐在李易的对面,已经喝了一杯又一杯,看李易在那里不说话,便道:“李易,你想什么呢?酒吧经营这么好,天天赚钱就可以了,还发什么愁?”
他虽然暂时留下来当李易的保镖,可是对李易还是直呼其名,李易从来也不在意这些,听他问起,便道:“唉,人生是闲不下来的,你要上了山就得一步步的爬到峰顶,你要是下了河,就得一个浪一个浪的游到对岸,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这酒吧是上了轨道了,可是隐患不少,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周飞道:“怕什么,不就是个刘平安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刘平安再有势力,难道有三头六臂?”
忽听一个人道:“李易,你这位朋友说话可不大客气。”
李易抬头一看,便是一愣,随即笑道:“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来了,贵客驾临,有失远迎了。”
来人正是刘平安,而他的后面站着几个保镖,其中的一个就是那个僵尸一样的木人血。
李易心里打了个突,可是面上却不动声sè,道:“太子是稀客,请坐。大飞,你坐到我这边来。”
249就是没商量
249就是没商量
周飞斜着眼睛看了刘平安一眼,哼了一声,拉着小花坐到了李易的身后。
李易这段时间以来,一闲下来就想到刘平安,如果刘平安结结实实的跟自己干一场,倒没有事了,可是现在都五月下旬了,这个刘平安却一直没再出现。
李易明知道他不可能放过自己,这才是最叫人心烦的,就像你的碗里有只苍蝇,但是碗太大,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还不如这苍蝇就在表面。
李易叫服务生上了两杯酒,放到自己和刘平安面前,道:“太子,你看我这酒吧怎么样?”
刘平安四外打量了一番,道:“主题不错,看来李老板也是个风雅有情趣的人,人有内涵才有外显,风雅和装风雅就不是一回事,能一下子看出来,所以说,有些时候人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好,不要耍花样,耍花样早晚有一天会叫人看不起的。”
李易一笑,道:“太子这话从何说起呀?哦,看来是我疏忽了,我一直没有到府上去拜山,太子和你家老爷子挑我理了吧。这全怪我,主要是这段时间太忙,改rì我一定到府上拜访,我也早就想见见刘老爷子了。”
刘平安轻轻哼了一声,道:“李老板,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也不和你绕圈子,我今天来绝不是到你这来喝酒的。”
李易道:“那太子今天来是为的什么?”
刘平安向后面打了个响指,一个手下递上来一个夹子。
刘平安把这夹子往桌子上一放,轻轻推到李易的面前。
李易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种类似报告的东西,有火车和飞机的登乘记录,有地方电视台的寻人启事,当然是把柳芝士说成了jīng神病走失,有搜山小队的搜索记录,有刘平安的人在国道上埋伏,静候柳芝士的记录报告。
刘平安估计李易看的差不多了,这才道:“李老板,上次咱们见面,你说柳芝士跑到了湖南,我信你的,叫人去调查他的下落。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谁得罪过我,谁就要接受惩罚,别说柳芝士跑到了湖南,就算他跑到了国外,我要是想要他的脑袋,他也得给我留着。
这一段时间,我的人就是一直在忙这些事,我的人到了湖南以后,详细调查了飞机和火车的记录,果然发现柳芝士确实曾用假的身份证到过湖南。
我的人又通过查那些和他有关的人的行踪,找到了大山里,可是,哼哼,什么都没有。你不用怀疑我们找人的方法是否科学有效,我只想告诉你,除非他化成了灰,否则我一定能找到他。
但,就是没有,不但柳芝士没找到,和他有关的人也没找到,就像消失在了空气里一样。可是我的人却也没查到他出国的痕迹。
李老板,看来你们这出戏演的不错啊,太高明了,我可真是低估你了,你……,嘿嘿,你到底是柳芝士的什么人?你是他的门徒?还是他的子侄?还是……,心腹?
李老板,你在前台演戏,又是盘店,又是请客,又是装修,弄的热火朝天。
而柳芝士就暗中跑路,由你给他打掩护,他成功制造了一些假象然后顺利逃脱,是不是?
你跟柳芝士说一声,天底下不只是他一个人工于心计,我跟他之间一开始不过是些小梁子,拍卖会上的事情你可能已经听说过了,如果他后来能给足我面子,我还是可以让他过的轻松一些的。
但是他不识时务,几次三番的没有给足我面子,我到现在还在恼火。我本来想要酒吧这一半,给柳芝士留下ktv那一半,可是他偏偏不干。
哈哈,他柳芝士的靠山几年前就死了,人一死,格局就立刻发生变化,可是柳芝士却以为自己站稳了脚跟,对我不理不睬,后来叫我逼的没办法了,就把你推到前面来挡包,自己一走了之。
李易呀李易,你知不知道,说不定你也被他柳芝士耍了,这家店恐怕你是实价盘下来的吧?如果他把你当成心腹,为什么不给你折价?
你以为这酒吧就是这么好开的么?这钱就是这么好赚的么?李易,你太天真了!
你现在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生意红火,哈哈,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李易仍然面带微笑,道:“什么话?”
刘平安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猪,要养肥了再杀。”
李易道:“我不懂太子的意思。”
刘平安道:“李老板年轻有为,确实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不是一般的人物,你从东古跑到海州,这酒吧叫你经营的不错,你也算是猛龙过江了。
我们海州的人物没那么狭隘,钱是大家赚的,你好了我们也好,所以没有人会阻止你在这里讨饭吃。
不过,你想没想过,以后的路真的就是那么好走的吗?一个区域里的人和事,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李易再超脱,也超脱不了,你不找麻烦,麻烦会来找你。”
周飞道:“刘平安,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来找麻烦了?”
刘平安的几名手下立刻低声喝斥,木人血一直站在刘平安的身后,见周飞这么嚣张,两只灰蒙蒙的眼睛立刻shè出光来,像刀子一样shè在周飞的身上。
刘平安手一摆,手下人立刻停止了说话,刘平安道:“李老板,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李易也不想周飞太鲁莽,淡淡的道:“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叫周飞,他从北方来,可能不知道太子的名头,刚才多有冒犯。”
刘平安嗯了一声,道:“北兽南移,好啊,看来又有好戏可看了。
咱们还是说咱们的正事吧,李老板,我干脆就直说了吧,你家店开不长。”
李易轻轻一哼,笑道:“这话怎么说,太子会算命?”
刘平安道:“命,不是算出来的,是人为的,环境给你什么样的命,你就得有什么样的命,人力不能抗争。
不错,我是没能抓到柳芝士,他是跑了,可是你还在。柳芝士既然自己躲了起来,而把你推到前面,那么他的这个烂摊子就应该由你来抗。
也就是说我跟他之间的梁子,应该由你来解决,你现在后悔了吧?而且我还要告诉你,跟柳芝士有密切关联,要找他麻烦的人还不只我一个,你要面对的麻烦恐怕还有很多。
趁着你还有斗志,我就想先把咱们之间的事解决了,免得叫别人先下手为强,叫我最后只能面对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李易道:“太子说话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刘平安道:“你不信?”
李易道:“既然命运是人造出来的,那么我就算是不信,太子也可以给我造个命运。可是我这人就是不信命,从小算命的就说我命硬。
太子,我再说一遍,我再明确的跟你说一遍,第一,我不是柳芝士的人,不是他的什么心腹;第二,我不想承担柳芝士留下来的烂摊子,我不会替他背这个黑锅;第三,如果太子真的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那就再花点时间,叫人去查柳芝士的下落,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第四,我做事情从来不后悔。
我来海州时间不长,只是混口饭吃,对各路江湖前辈和同道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也不会影响你们什么。我今天尊重你,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师兄,不好意思,我的店要打烊了,师兄这就请吧。”
刘平安双手微微一摊,道:“这么说就是没的商量了?”
李易道:“这些破事儿都跟我没关,没什么可商量的。”
刘平安看着李易的脸足足三秒,笑道点头道:“好,很好,李易,我赌你一定会焦头烂额的。我改天再来。”
说罢起身走在前面,木人血紧随其后,可是就在木人血转身的一瞬间,李易就觉得木人血的左手一动,心道:“靠,又来上次那套,这次又是什么花样?”
只见木人血左手在桌上一把叉子柄上一按,随即用力一一压一捺,看也不看,便是一叉,这叉子贴着桌面激shè而来。
这一下可把李易吓了一跳,原以为木人血多半会把铁质的叉子或者刀子捏弯示jǐng,哪知道他竟然把叉子当暗器抛了出来。
李易一直想跟卢仲文学暗器,可是那几次卢仲文都不教他,但是相关的一些原理,李易还是知道的,一见叉子来了,听风声虽然不锐,但是看叉子抖动的频率就知道这一下劲道十足。
李易身后就是周飞和路小花,而这时周飞已经离坐抢在李易前面,要跟李易一起向外走,李易要是躲开,叉子必定戳在路小花的身上。
李易这时想也不及多想,左手迎向叉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打算向下拍落,可是仍然来不及了,李易的左手掌不及翻转,掌心已经被这叉子插个正着。
叉子这东西并不是特别尖,钝头直接向肉里戳,疼痛可想而知,李易本来是站着的,可是就这一下,愣是被叉子激的退了一步,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发出吱的一声响。
李易低头再看时,叉子已经穿手而过,鲜血顺着手臂徽向下流,叉子的尖端从李易的手背穿出,离路小花的身子只有不到半尺。
路小花xìng格再孤僻也知道这事危险,她小小年纪的,见李易出手相救,一瞬间心下也是十分感动,只是小脸儿吓的苍白,说不出话来。
叉子插在李易的掌心,所幸没有碰到骨头,从两根掌骨之间穿过,周飞一见就要扑向木人血,李易哪能叫周飞这么鲁莽,连声喝止,周飞也担心路小花,这才气愤愤的回来。
木人血出酒吧前,半回过头向李易和周飞冷哼一声,声音中极是不屑。
李易将叉子拔出来,叫人去自己的休息室拿来纱布,将手包好,微微活动了一下,知道没伤到筋骨,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不免有些后怕。
这个木人血除了忠于主人,就没有其它的感情了,冷的叫人感到可怕。
有时候,一个没有人情味的人站在你面前,反要比一个本就没有人xìng的野兽叫人感到害怕。
李易知道这个木人血体能极强,注重实战,要论武术境界,要是和周飞、周成比,应该颇为不如,就算是和自己比,也是相差仿佛。
李易见路小花小脸儿煞白,周身微颤,知道她吓的不轻,一时间忘了这姑娘的特异,本能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道:“没事吧,小花?叉子有没有碰到你?身上疼吗?疼的话跟叔叔说。”
这孩子实在太小,李易虽然比周飞小着十来岁,而路小花又是周飞的干妹妹,但是在这小孩的面前,李易还是不自主把自己当成了叔叔的级别。
周飞更是关心这个女孩,扶住路小花的双肩,道:“小花,有没有事?有没有碰到?啊?”
路小花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这还是李易第一次留心听她说话,帮她办户口的时候虽然也曾听她说过一个字两个字的,但是都没怎么留意,这时一听,只觉这孩子语音细嫩,十分悦耳。
李易道:“没事就好,刚才那个怪人是个坏蛋,小花不用理他,别害怕,啊。”
李易没有妹妹,这么哄一个小女孩倒不是他的拿手本事。忽然路小花伸手在李易的伤手上轻轻摸了两下,李易又感到有一股说不出的电感,麻酥酥的,却又不太明显。
路小花道:“很疼。”说罢眼睛里有些湿润。
她这话明显不是问句,语气极是肯定,李易也没在意,笑道:“有点疼,小花乖,小花不哭了啊,等以后李叔叔帮你打那个坏人。”
李易本来疼的要命,可是感受着路小花柔软的小手,疼痛感渐渐减轻,路小花向李易的手上慢慢的吹气,李易感觉痒极了。
李易斜斜的正看见路小花粉嫩的脖子,这孩子发育的不
路小花又道:“我知道你很疼。”
周飞怕这孩子吓着,摸摸路小花的脑袋,道:“好了,小花,太晚了,回家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不能天天睡这么晚,走吧听话。”
李易看着周飞留着一头“秀发”,长着一脸的横肉,却要像个幼儿圆阿姨似的哄小孩,真是既温馨又好笑。
周飞送路小花回家,临出门的时候,路小花回头看了看李易,小表情极是可爱,这倒叫李易心里忽闪了一下。
李易忽然冒出个想法来,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是最有力的武器,而且和年龄关系不太大。
李易没告诉李国柱,怕他担心,直接走向三楼自己的休息室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易被左手的疼痛弄醒,只觉得左手胀的明显,心想还是去找烈火哥党大夫看看吧。
李易刚刚翻身下床,杨光来电话道:“阿易,我是杨光,你那个电脑高手朋友的事情,我已经跟导演和制片说了,他们本来没太在意,因为他们有专业的团队。
可是特技制作团队里有几个人竟然认识这个黑王,我看这些人对这个黑王挺崇拜的,他们想叫我再问问你,这个黑王是不是原来创建黑客联盟的那个黑王?”
李易的自信如洪水般涌来,胸脯一挺,道:“那还有假,我之所以要报黑王的绰号,就是觉得这个领域里肯定有人认识他,大名鼎鼎嘛,要不然我有能给你推荐。”
杨光的语气似乎有些兴奋,道:“那能不能叫黑王来剧组一趟,这个特技团队里有一些人,曾经是那个联盟的成员,说黑王洗手不干了以后,这些人就退出联盟了,他们想再跟着黑王做事,而且剧组里也想邀请黑王加入,有他和他的团队的技术在,这电影的特技肯定会提高一个层次。”
李易这个时候不装大尾巴狼,更待何时,清了清嗓子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黑王现在正在帮我做事,很忙,我看……,月末吧,月末我们有些事情结束以后,黑王再过去。”
杨光道:“那也好,我跟剧组说一声,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李易心道:“看来人还得有本事啊,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这话一点也没错。”
李易虽然对电脑一窍不通,但是跟秦少冰和二黑接触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这个领域里的技能其实也很多种,秦少冰的黑客技术高,不代表他做特技的技术高,这是两样本事,不过听小黑说,秦少冰在各种软件应用方面的技能上,也是一流的。
李易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晃着鸭子步,一步三拽的到了一楼,见员工们有的在闲聊,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玩手机游戏,李易也没在意,大白天的,又没有什么客人,何必对员工太苛刻。
李易不知道冯伦那边怎么样了,给了秦少冰和冯伦一张三十万的卡,估计都花光了吧。李易心里好笑,冯伦这小子,爱钱如命,反正现在酒吧的效益也好,就给他涨涨薪水吧。
李易正要出门,忽然两个男子走进了酒吧,这两人显然不是客人,进了酒吧便不怀好意的四处张望,见到李易似乎是认识,两人走过来道:“你就是李老板吗?”
250麻烦找上门
[第三卷 神鬼四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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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现在只凭感觉就知道这两人是来者不善,当下微微一笑,道:“我就是,两位怎么称呼?请坐,请坐。”
这两人却像个杆子似的站在那并不坐下,两人都是一脸的不屑,其中一个黑脸的道:“我姓赵。李老板,我们是胡哥的人,胡哥叫我们来问问你,这家酒原来的老板柳芝士哪去了?”
李易心里一沉,就知道刘平安所说的麻烦来了,他也不知道所谓胡哥是哪路神仙,但是言语中自然不能透露出不知道这个胡哥的意思,以免叫人说自己狂妄,当下道:“哟,这一段时间有很多人来问我柳老板的下落,看来胡哥跟柳老板也是好朋友,柳老板的朋友看来不少啊。
不过很抱歉,我虽然原来在柳老板手下打了一段工,但是和柳老板也不熟,柳老板把店盘给我之后,就一直没再出现过,估计已经跑到国外去了?”
这姓赵的眉毛一立,声音也高了八度,道:“李老板,你这就不光棍了,柳芝士暗中跑路了,可是他留下的烂摊子谁来收拾?”
李易道:“什么烂摊子?”
姓赵的道:“柳芝士和我们胡哥胡金全打麻将,输给我们三十多万,可是他居然说溜就溜了,这笔帐叫胡哥去哪追?”
李易失声笑道:“既然是胡哥和柳老板之间的帐,自然是去找柳老板那里追喽,难道还要向我来要吗?”
另一个黄脸的道:“李易,你少装糊涂,这种伎俩我们见的多了。柳芝士欠债,就把你个小丫挺的推到前台推包。他却暗中溜了,这种手段少在胡哥面前使。
胡哥说了,你叫柳芝士滚出来,别在后面装丫挺的,把钱还了,他还可以继续留在海州开这家酒,要不然。我们就把这店收了,好抵消他欠我们的钱。”
李易脸sè一沉,道:“你又怎么称呼?”
黄脸的道:“我姓陆,怎么着?”
李易冷哼一声,道:“陆老哥,我给胡哥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满嘴放炮,别怪我不客气。”
姓陆的嘿嘿两声冷笑,道:“哟,不客气,我倒要看看怎么不客了?”说罢下意识的看了看李易包扎的那只手。
要是以李易当初的脾气,两巴掌外加一脚一刀就早过去了,可是现在李易自觉身担重负。做任何事情都要冷静,极有可能你一冲动,就给自己惹上许多麻烦。
李易把怒火压了又压,道:“两位,我想胡哥是误会了,我并不是柳芝士的人,现在这店我已经盘下来了,如果你们之间有梁子。那就叫胡哥自己去找柳芝士解决。”
姓陆的上半身向前一挺,似乎就要动手。姓赵的伸手一拦,对李易道:“李老板。话一说就透,不用再重复,柳芝士欠胡哥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胡哥说了,只给柳芝士三天时间,要是不还钱,我们就来收店。”
李易冷冷的道:“好啊,你们来多少人,我就收多少人,到时候他们一个也回不去。”
姓陆的怒道:“你他……”
姓赵的拉了拉他的手,道:“行了,别吵了,回去跟胡哥说,走。”
两人转身出了酒。
李易心想哪冒出来个胡哥,海州这么大,董川只介绍了几个大佬,还没来的及介绍这些次一级的,看来这个所谓的胡哥也是有些势力的。
李易虽然提高了jǐng惕,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心想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海州道上的人既然有高有矮有层次,那就得讲规矩,不是我的担子凭什么叫我来挑,我就不信这个姓胡的有通天彻地的本事。
李易出去吃了些东西,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一楼已经坐定了几个人,看穿着打扮都是正正派派的,不过看气势却知道,一定又是来找麻烦的。
果然,李易手下的一个小伙儿,走上来道:“老板,有人来找你,我们说你不在,他们也不走。”
李易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去做你的事。”
走到这几个人面前,淡淡的道:“几位找我有事吗?我是这酒的老板李易。”
一个jīng瘦的汉子道:“李老板,你刚到海州吗?”
李易道:“不是,怎么?”
那汉子道:“哼,既然不是雏儿,干嘛装糊涂啊?”
以李易以往的xìng子,早就不耐烦了,不过知道创业之初就是这么难,这些人的来路还不清楚,就算不怕他们闹事,也没必要惹下仇人来,和气生财才是真的。
当下道:“我不明白,这位大哥要是有指教,还请明言,我年轻识浅,对海州各种朋友的习惯不大清楚。”
那汉子嘴一撇,道:“哟哟哟,还明言,还指教,看来李老板好学问哪,听说李老板是大学生,难怪,难怪。
哼,那我就指教指教你,你既然开酒搞娱乐项目,这就算是道上的了,可是你在行不在帮,那就得交会费。”
李易道:“什么会费?”
那汉子道:“还装糊涂,那我就跟你说个明白,我们是新南区狂舞热血马老板的人,今天找你来就是说道说道会费的事的。
你是在行不在帮,就是说没人罩着你,像你这样的不只一个,我们马老板也跟你一样。
在海州,凡是不在帮的都算是自动加入联盟会,每五年选一个会长,会里每个老板按实体的个数算,每个实体每年交二十万块钱充当会费。
钱要交到会长手里,由联盟会所选的几位当家人共同支配,当然了,钱都是用在了会里的成员身上,是为了会中成员的利益,为了会中成员办事。可不是私贪了。
你要知道,在海州想开家实体赚钱。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以为啤酒一开,音乐一响,妹子腿一劈,钱就入了你的口袋了吗?
在海州想把生意做的稳当了,得上上下下的打点,黑白两道。水路双程,红白喜事,刀口解仇,哪一样不得花钱?
当初柳老板还在的时候,因为他在帮,所以没交会费。后来他的当家人死了。柳芝士不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交钱吗?”
李易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看这汉子说话的意思,这事儿倒不像是假的,不过一年二十万,就这么往外拿,换谁能不心疼,关键是这钱拿出去之后。你知道这会长和这几个当家人怎么花。
李易道:“照这么说,这一届的会长就是你们狂舞热血的马老板了?”
那汉子得意的道:“不错,就是我们马老板。”
李易道:“兄弟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马老板手底下不过就一家酒,怎么就当上会长了呢?”
那汉子乐了,感觉李易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道:“李易,你行不行啊?什么都不懂!能当上会上的。那都是能跟海州大大小小的人物说的上话的,能给有头有脸的人物递的上礼的。可不是一般人。
我们马老板虽然只有一家酒,但是在新南区那么多家的酒里。只有我们狂舞热血的生意最好,你说这是为什么?
李老板,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是不大懂的,我们来之前,老板强调过,你不但要按规矩交钱,还要交滞纳金,另外柳老板上一次的会费还没有交,也就是说这一次你要一齐交上四十五万。
从此以后,每年关二爷的生辰,以及海州大人物有要事的时候,记得到新南区宝全会馆来开会。”
李易可不想当这个大头,嘻笑道:“朋友,这事我想跟我无关,我的生意刚起步,还没有什么利润,我看还是等等再说。”
那汉子一瞪眼,道:“李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说过你,这几个月闹的挺欢,但这是规矩,谁都得遵守。李全忠再狠,可是又怎么样?一样得交钱。李义那么横又怎么样?就一家烧烤店,他也得交钱。栾仁美又怎么样?那么多家店,但是没人罩着,就也得交钱!
他黑帮城的三个老大都不在例外,更何况是你呀。我们马老板等了一两个月,可是你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说你到底懂不懂规矩,要是不懂规矩,就趁早别在海州混事,这水太深,别呛着你。”
另几个跟这汉子同来的也一起起哄,纷纷道:“就是,马老板看你年纪小,所以不跟你一般见识,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却不识相。”
“姓李的,你在东古当个狗屁富二代,可是别忘了,这是在海州,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还拿自己当少爷呢?狗屁!在我们眼里就是个没长毛的小子。”
“今天是最后期限,把钱交出来没说的,不交钱,以后就砸你的店。”
李易向这些人横扫一眼,这些人不避他目光,目中反而更逞凶光。
李易忽然笑了,道:“哥几个,我虽然不在帮,但是……,我自己罩我自己成不成?要是马老板有什么想招呼我的,尽管放马过来。”
那汉子怒极反笑,道:“哟,厉害呀,初生牛犊不怕虎呀,行,你这也算是小马过河嫌路窄了。你不交钱是?有麻烦找上门,我们可不管。弟兄们,走!”
这些人愣冲冲的撞开李易,走出大门。
一个小伙儿上来道:“老板,原来柳老板在的时候,后来确实是要交会费的,要是不交,咱们怕是要有麻烦。”
李易心里也乱,道:“没事,没事,你们先干活,我自有办法。”
他嘴里说着有办法,可是暂时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下午没什么事,董川在外地还没回来,李国柱和周飞还没上班,冯伦他们也没有消息,李易忽然感觉心里烦乱,就好像一团乱麻扔在油锅里一样,即理不清,又没法下手去捞。
到了晚上七点。酒开始营业,可是今天说也奇怪。客人竟然还没有往常的一半天多。
郑好自然是常来,李易给他算了成本价,不过郑好倒是很讲究,坚决要按实价埋单,说是要给别人做个榜样,李易没心思跟他掰扯这些事,也就随了他了。
郑好坐在李易的身边。环顾四周,见人这么少,便道:“师父,今天是怎么着了?怎么没人来呀?你看这一楼,除了我的人,就没谁了。”
李易嗯了一声。不想说话。
郑好早看见李易手上缚着纱布。知道是木人血做的,道:“唉,搞不好,又是那个王八蛋刘平安搞的鬼。这小子太不仗义了,自己势力那么大,又何必找咱们麻烦。”
晚上营业前,李易到党天宇那里去了一趟。党天宇给他上了些外用药,这时伤口凉凉的,疼痛已经大减,可是李易心里对刘平安的顾虑却多了起来。
别说海州势力这么多,光靠打不成,就算是成,也打不过人家,李易现在脑子里乱的很。没个主意。
李国柱和周飞都坐在李易的身边,路小花也执意要来。不过这丫头来了就是那么呆呆的坐着,在二楼完了作业就跟在李易的身后。小嫩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搭在李易的身上,再也不像刚见李易那样躲躲闪闪了。
李易以为这丫头是感激自己救了她,所以由反感变成了亲切,并产生了一种依赖感才会这样。不过这一阵子自己的事情太多太烦,哪有余暇细想这些事,也就没太在意。
五个人就这么坐着,李易看着这些啤酒妹有一小半就那么闲着,也没什么客人要酒,心里很不是滋味。
郑好一见,就要上前叫自己的同伴们多要酒,李易一把拉住郑好,心道:“我要是靠个徒弟,来给我勉强挣生意,那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李易忽然发现冬雪不在了,这个小丫头一向对自己很有点意思,人有几分姿sè,又sāo又嗲,前凸后翘,最会劝客人买酒,是这些啤酒妹里成绩最好的一个,可是今天却不见她人影。
李易恍惚记得前两天,冬雪跟自己请假,可是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来上班?
李易叫过一个啤酒妹来,道:“冬雪呢?她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来上班?”
那啤酒妹嗲声道:“老板哪,你心里就记着冬雪,冬雪的,她有什么好的呀,她有我们这么忠心嘛?你还不知道呢,她早就跳槽了,被狂舞热血的马占宇马老板给挖去啦。不光是她走了,小梅也一起走啦。”
李易一听立刻火冒三丈,这个马占宇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些,敢情前几天就开始算计自己了,居然来挖我店里的人!
周飞怒道:“哪来的马占宇,妈的,挖人墙角是江湖大忌,他不懂吗?李易,你等着,我去废了他!”
这啤酒妹最怕周飞,见周飞发火,忙转过身去,把嘴一撇,扭着屁股走了。
周飞起身就向外闯,李易一把拉住他,道:“先别急,要打不急于一时,咱们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
周飞一甩李易的胳膊,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路小花却像个小娃娃一样依在李易的身旁,半闭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那样子比芭比娃娃还要可爱上十倍。
李易拍了拍路小花的肩,柔声道:“小花,困了,写完作业就去睡觉,一楼太吵了。”
路小花却摇了摇头,相反把李易的胳膊抱的更紧了。
这四个大男人就这么坐着,周飞一个劲的吹气,郑好则长吁短叹的。
正这时大门一开,进来十几个客人,看意思来者不善。
李国柱在李易耳边道:“队长,这几个人不是好路道。”
李易也看出来了,点点头,不动声sè,道:“静观其变。”
只那这几个人坐下来,要了几瓶啤酒,那几个啤酒妹坐在一旁一个劲的跟这些人调笑。
忽然其中一个胳膊上纹着蜈蚣的中年汉子,啪的一声,给了一个叫阿盈的啤酒妹一个大嘴巴。
这一下大出阿盈的意料之外,本来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喝的好好的,也不知这纹蜈蚣的汉子为什么突然发彪。
李国柱一个箭步冲到近前,见那纹蜈蚣的汉子伸手又要打,便伸手一抓,将这人的胳膊抓个正着。
那纹蜈蚣的汉子用力挣了两挣没挣脱,也就没再动,斜着眼道:“你是谁呀,有你什么事?叫你们老板出来。”
李易就知道这些人是闹事来的,慢慢的走到近前,道:“老哥,我就是老板,你为什么打我们的店员?”
那纹蜈蚣的汉子刚要说话,李易忽然一指他的嘴,笑道:“哎!你说之前先想好了,说话要小心点哟,你要是说的不在理,我可饶不了你。”
那纹蜈蚣的汉子似乎不怕,道:“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像这种货sè也拿出来现,你们的小姐长的都这个德xìng,我们哪有心思买啤酒啊?”
其实阿盈长的还是有几分姿sè的,显然这小子是故意挑刺。李易慢悠悠的道:“看来这位老哥的眼光还是蛮高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妹妹,你说出来,我下次就去请。”
纹蜈蚣的汉子道:“我呀,哼哼,我就喜欢南大的大学生,像什么珊珊哪之类的,既有sè相又有文华,穿的越xìng感我越兴奋,我越兴奋就买的越多。”
李易脸sè慢慢沉了下来,一字一顿的道:“你,再说一遍。”(。。)
251都往死里打
251都往死里打
这一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背后有人撑腰,他们又哪里怕了,纹蜈蚣的汉子霍的一声站起来,道:“李易,我明白的告诉你,哥几个今天是踢场子来了。
你自以为走的是旱路就不理会水路的朋友了吗?你拜山门却不拜码头,明显是不把我们水路上的朋友放在眼里。
我们候老板候盛明说了,你姓李的要是不给我们飞水帮面子,那你这家小破店就开不成。”
李易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旱路水路?以前倒是听说过走旱路是男同xìng恋,不过看这小子说话的意思,似乎又是道上的什么势力,怎么这么多势力,哪来的这么多势力?!
周飞在后面却听的明白,只不过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些说法,一个箭步闪到这汉子近前,在他肩头上一按,道:“我们拜不拜码头关你屁事,毛都没长全就敢过来趟水,你有资格吗?滚去叫你当家的来!”
这人的肩头就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可是居然硬挺住了,咬着牙道:“李,李易,你,你想玩横的,没,没门儿!弟兄们!打东西!”
这伙人哗的一声将啤酒瓶子砸在地上,纷纷出手,将桌椅踢翻,沙发抛翻。
有一个满脸是环的小子冲向酒台,拎起两瓶酒对着酒柜一掷,啪,哗啦数声响,五六瓶酒就这么被砸碎了,大厅里登时酒香四溢,人却也都乱成一团。
郑好一看大怒,对自己的人道:“给我打!”
这伙人冲上前去,双方斗在一处。
纹蜈蚣的汉子趁李易不注意就是一记飞腿,周飞五指一拢,这汉子啊的一声惨叫,锁骨登时就断了。
李易松开他的胳膊,见另一个人冲到近前,手里持一根铁管,铁管前面被锯成了斜形,尖端明明晃晃的,对着李易的腰间戳来。
李易心里烦乱,本不想打架,可是看这些人气势汹汹的,不给他们点教训看来不行,当下看准他来势,轻轻一侧身,左手伸出在他手腕上一抹,这人手腕一麻,铁棍跌在地上。
周飞趁铁棍没落地,抬腿在棍子的尾端一踩,噗的一声,铁棍竟被硬生生踩到地板里。
周飞哈哈大笑,反手就是一掌,李易听他这一掌风声太猛,怕打出人命来,忙挺身上前,往周飞手肘上一格,随即一腿将这小子踢倒在地。
这伙人一共十多个,可是李易这边光是李国柱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周飞,再加上自己,因此没过两三分就把这十来个人全都制服了。
有两个小子还在顽抗,合力举起桌一张小桌就要砸向酒台,这酒台上的酒加在一起二十来万,要是一桌子下去,损失可就大了。
李国柱飞身上前,双手轻提,将这两人的后领抓住,就像提着两个猴子一样,这两个小子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
周飞抢过去,伸手把桌子接住,对着这两人扬手就是两巴掌,打的他们嘴角流血,要不是周飞手下留情,这两人下巴就碎了。
李易拍了拍双手,郑好那边立刻叫停,叫人将这十来个人围在当中,那纹蜈蚣的汉子锁骨了,却还在硬撑,李易倒也佩服他硬气。
李国柱也不觉得累,像拎包一样将这两人转过来,面向李易,李易慢步走到两人近前,看了看两人脸上的伤,笑道:“疼吗?”
这两人还在发横,左边这个道:“疼你大爷!呸!”
对着李易就是一口吐沫。
李易身子微侧,将这口吐沫躲过,周飞扬手就是一巴掌,喝道:“你再吐,你吐一口我打你一下!”
不料这人不信邪,张口又是一下,周飞真讲信用,立时还了一巴掌,那人一口接一口的吐,周飞一下接一下的打,直到打了七八下,这人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不敢再吐。
李易从始至终就在一旁看着,等这人不吐了,这才走到近前,道:“好玩吗?”
右边那个道:“好玩个屁,有种来打老子我!”
周飞哪能叫他们拍住,反手一巴掌,这一下打的可不轻,这人来不及反应,登时将舌头咬破了。
李国柱就这么拎着,这两个人每一个都能有一百三四十斤,可是李国柱双臂平举,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李易道:“大家本来可以做朋友,何必动手动脚,我的酒吧刚刚开业,你们弄了这么多损失,怎么办?谁赔?”
纹蜈蚣的汉子虽然躺在地上,嘴里却硬,道:“李易,少来这套,想杀想打你随便,候老板肯定饶不了你,就你这点家底,候老板一走一过就踏成平地。”
李易示意李国柱将手里的两人放下,李国柱将两人向地上重重一顿,这两人哎哟一声,跌在地上,双足剧痛,一时间站不起来。
李易蹲下身来,对那纹蜈蚣的汉子道:“你们候老板是哪位?”
纹蜈蚣的汉子面显傲sè,道:“我们老板是海州水路当家人候盛明。”
李易还真没听说过海州有这么个人物,看这人的脸sè,这个候盛明肯定不一般。
李易道:“我的酒吧刚刚营业不久,海州还有很多前辈我暂时没去拜访,这是我的问题,不过候老板叫你们来闹事,这可不应该呀。
难道这就合乎道上的规矩了吗?我李易没有对任何人示威的意思,但是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也不能就这么忍 着,你说是不是?
老哥,你很硬气,是条汉子,这就去医院吧,我过些rì子就去拜访候老板。
不过,我有句话,可得说在前面,我的朋友,哼哼,你们不许碰,要是真惹到了我头上,我可不管那么多,我管他什么候老板朱老板马老板杨老板,我叫他们全都做不成老板。”
纹蜈蚣的汉子哼了一声,一脸鄙夷的神sè,显然是对李易的威胁毫不认同。
李易知道跟这些人打的再热闹也是没用的,那就相当于下跳棋横着走,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李易挥挥手,叫这些人离开,纹蜈蚣的汉子向李易他们狠狠瞪了几眼,被手下人扶着出了酒吧。
音乐也关了,酒吧里十分萧条,李易环顾四周,见啤酒洒了一地,洋酒碎了五六瓶,把其它的损失都算上,这一下折了将近一万多,钱虽然不算多,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李易:“……”
店员收拾酒吧,李易叫郑好带着人先走了,今天酒吧提前打烊。
路小花困了,却不肯回家睡,一直抱着李易的胳膊,半眯着眼睛,醒一会儿睡一会儿的。
李易带着人上了二楼,见二楼倒还有几个客人,不过生意也不如前一阵子。
李易在自己最喜欢的位置上坐了,向周飞道:“大飞,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水路?”
周飞道:“咳,你不用理他们,什么狗屁水路,打的他流水儿。”
李易轻轻一摆手,道:“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什么叫水路。”
周飞道:“江湖上三教九流的,我们一向管原地赚钱的行业叫旱路,比如开各种店,各种摊位,山寨强盗,开jì院,医馆。
而管流动xìng强的叫水路,这个种类可太多了,有保镖,漕运,海运,贩卖人口,蛇头,走私,小偷,剪径,流莺,皮条等等。
咱们是开酒吧赚钱的,所以是走旱路的,这个什么狗屁候老板既然是水路的,又这么霸道,又是在海州,那可能就是专门走私或者当蛇头的。
道上都管拜望旱路大佬叫拜山或者拜山门,而管拜水路大佬叫拜码头。”
李易道:“按江湖规矩,咱们是不是真的应该去拜拜码头?”
周飞道:“北边倒是有这个规矩,海州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一般走水路的都没什么太大的势力,水路风险又大,偏门偏的更重,不愿意见风见光,所以你愿意拜就是给他面子,不愿意拜,他又能怎么着?”
李易长叹一声,早知如此,当初就去拜一拜了,反正也是表面功夫,又何必弄到今天这样,可是人家逼上门来,还这么不客气,总不能就这么被压在头上,难道能不反抗?
李易心里矛盾极了,他当然不能怪周飞没跟他说清楚,也不能怪周飞办事不会软处理,这个时候,所有的责任当然要由自己来担。
这一夜李易喝的大醉。
第二天一早,李易还在睡觉,便被店里的员工叫醒了,说是一楼有人来,点名要见他。
李易立刻醒了过来,心想:来吧,都来吧,老子这几天头都大了,一只羊也是牵,两只羊也是赶,老子一勺烩了。
李易从容的下了床,慢悠悠的洗了洗脸,刷完了牙,这才下了一楼,见大厅里站着一个人,一身西服,看样子倒不像是来找麻烦的。
李易走到近前,道:“你好,请问是你找我吗?有什么事吗?”
这人个子很高,见李易来了,微微一笑,道:“麻烦,请问您就是李易李板板吗?”
李易一听他说话挺客气,当下也客客气气的道:“哦,不错,我就是李易,什么老不老板的,一个小店而已。”
这高个子一笑,递上一张名帖,道:“小姓钱,这张是我们老板的拜帖,请过目。”
李易接过名帖,见这帖子印的很jīng致,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宝华集团董事长祝泽凯敬。
李易以前听说过宝华集团的名头,这个祝泽凯的名字倒是头一次听说,当下道:“原来是祝董事长的属下,咱们坐下谈吧。”
李易心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集团的董事长会来给自己送什么拜帖,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个酒吧老板罢了,这个祝泽凯又有什么猫腻?
只听那姓钱的道:“李老板,我来的冒昧了,听说李老板年轻有为,才到海州不久,就有了这家酒吧,在海州以往的传奇当中,都没有人能有这样的成绩。”
要是放在平时,这顶高帽子李易也就轻易戴了,可是这几天事情太多,谁知道眼前这人客气的背后,是不是伴随着什么不客气的事情。
李易淡淡一笑,道:“哦,这没什么,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也不什么经营,倒叫旁人笑话了。”
姓钱的道:“哪里哪里,李老板能这么谦虚,这又是十分难能可贵,现今的社会都很浮躁,李老板大气而沉稳,实是年轻人中少见的人才。”
这人越是这么说,李易越觉得心里别扭,当下道:“钱老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一楼也没什么人,你说话别人听不见,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就请到二楼我的休息室。”
这人哈哈一笑,道:“我没看错,李老板果然爽快。其实呢……,嗯,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祝董事长……,嗯,当初和柳老板是很熟的,海州嘛……,对吧,哈哈……”
李易脸一沉,道:“朋友,你有话就请直说,我不大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
这人脸一红,随即闪过一丝怒sè,但很快便掩饰住了,又是哈哈一笑,道:“那好,我也是奉命而来,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吧。
我们祝董和柳老板当初是好朋友,他们呢,经常在一起这个……,嗯,有些不良嗜好。
干脆我明说了吧,我们祝董曾经从柳老板这里拿过一些东西,一小批货,这些东西呢,不大见的了光。
本来嘛,做生意就是这样,你给我钱,我给你货,风险大家一起担。可是柳芝士这一阵子突然失踪,我们祝董在全国范围内找了一遍,但是只发现柳老板曾经到过湖南,却没见到他人影。
这一次我们已经付了定金,两人之间一向是付百分之五十的定金的,可是这批货却没有到我们手里。
现在既然酒吧换了老板了,哈哈,李老板是柳老板的心腹也好,关系一般也罢,我们祝董既然没处找到柳老板本人,那就只好派我来跟李老板说说这里的事。
钱嘛,我们不在乎,只是柳老板这一失踪,叫人未免……,嘿嘿,不大放心。
李老板既然也是同道中人,这些事情里的利害关系你也清楚,本来是一条线上拴的两只蚂蚱,可是其中的一只飞了,剩下我们祝董一个人,这个嘛……,就叫人有些担心了。
所以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李老板关于柳老板的下落,我们自然会派人去跟柳老板谈。另外,不知道柳老板原来的电脑还在不在,我想里面可能有些东西是应该删除了的。”
李易听到一半就知道这个姓钱的说的是什么了,很显然是柳芝士的毒品买卖。
李易心头无名火起,暗道:“这个死胖子,临到死还给我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我这几天才知道,原来死胖子的屁股根本没擦净,我居然还得先给他擦屁股。
这么多人想找你,娘了个腿儿的,骨头都化成灰了,撒到大山里了,还到哪里去找?”
李易道:“钱老兄,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了。不过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第一呢,我并不是柳老板的心腹,我是花钱从他的手里把这个店盘了下来。
二呢,关于这批货的事情,我想我以前并不大清楚,或许是柳老板做事小心谨慎,十分严密,我们这些人既然不是他心腹,那就自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三呢,柳老板把店盘给我之后,似乎就不见了,我们一直都没联系过,所以他的下落行踪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
柳老板以前的很多朋友这一阵也都曾来找过他,我都是这个答案,并不是我在前面替他挡灾,而是我确实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四呢,我想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关系,或者有什么梁子,我其实是不应该参与其中的,因为,嘿嘿,根本不关我的事。
五呢,我接手酒吧之后,柳老板的旧东西都已经扔掉了,我换了一批新的电脑,他原来的电脑可能被收垃圾的收走了,我也无法提供电脑的去处。
钱朋友,你看我这个答复还叫你满意吗?你就这样去回祝董事长吧,你叫祝董放心,我是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的,我这个人的嘴一向很严。”
姓钱的不动声sè的听着,频频的点头,等李易说完了,姓钱的却不动,只是盯着李易的脸,盯着李易的眼睛,似乎想从李易的身上发现点什么似的。
李易也不回避,面带微笑也盯着这姓钱的,两人四目相对,倒像是有基情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姓钱的才哈哈大笑,道:“李老板很有意思,我想我们祝董也会喜欢和李老板交朋友的。
柳老板呢,是个很有经验的人,我想他不至于就这么消失了,听说他有一个儿子在外国读书,我们祝董在国外也有一些朋友,我想祝董也许会去照顾一下柳老板的孩子。
好吧,我就先回去了,还麻烦李老板再帮我们查查那台电脑的下落,祝董会高价收回的,用……,嘿嘿,高价收回。再见。”
姓钱的说完转身便走,李易直送到大门口。
252一拨又一拨
[第三卷 神鬼四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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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第一次感觉头大如斗,他知道这几批人都和柳芝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暂时把他们赶走了,可是这件事一定没完,肯定还有续集。
李易这才知道出来混是这么不容易,开店才一两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还有后患,一时间李易都想放弃了。
可是这个念头只闪现了一下,李易转念一想,娘希匹,老子凭什么放弃,老子跟你们这帮人卯上了,非跟你们死磕到底不可!
这一天董川回来了,他去外地订购一批音响设备,跟人家谈价钱拉关系,一批货总算是给李易省了几万块钱。
董川回来后听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也替李易为难,海州的规矩太多,董川也不是完全清楚,应该如何去办。
郑好送来消息说,他的朋友打听到,海州的各路神仙,据说都在暗中cāo作,限制了李易酒的客源,难怪李易这一阵子生意大不如前。
郑好又说,近来海州新开业的几家酒和桑拿厅的老板也大致遇到了和李易一样的处境,不过他们虽然不在帮,但是都想破财免灾,所以生意上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
董川道:“阿易,要不然先按规矩办事,咱们太过于特立独行,恐怕叫别人也很难做人。”
李易其实心里也有了这番打算,但是一开始坚持硬挺,这时候忽然软了下来,李易觉得面子上实在下不来台。
这天晚上,李易正在和董川他们商量这些天来发生的事。胡金全的麻将钱肯定不会给他,这事儿太荒唐了。
候盛明的什么飞水帮也不知是什么帮派。董川打算第二天出去查一查。
而马占宇联盟会的那些会费还是先交上为好,毕竟海州道上都遵守这个规矩,周飞就说,大不了以后由李易来当这个会长,再赚回来也就是了;
至于祝泽凯贩毒的事情,这事倒不大好办,那台电脑确实是扔了。李易接手酒以后,秦少冰帮着查过那台电脑,发现硬盘已经换过了,原来那块不知到哪去了,后来李易嫌柳芝士的东西脏,看着心烦。一台电脑也不值几个钱。随手也就扔了。
可是这种事情,祝泽凯那边必然是不放心的,但是柳芝士的死又不能告诉他。
几人正在商量,忽然一楼一阵喧闹,李易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又有人来捣乱,忙下楼查看,可是还没到楼下。就闻到一股奇臭,原来不知是谁,从一楼大门冲进来,顺手向地上扔了一包大便,转身就跑了。
周飞再也压不住火了,破口大骂,从二楼的另一边冲出去找人打架,可是那人早就跑了。又到哪里去找。
李易忙叫人收拾,幸好只有一包。不过四散溅开,很多沙发椅子都溅到了。
大厅里的客人们自然不高兴。纷纷叫老板出来,李易只好上去给人家道歉。
郑好带来的人虽然也不高兴,却不便多说什么,不过看样子,下次人家是再也不会来了。
李易只好给这些客人免单,众人却仍然不依不饶,一直闹到很晚才散。
大厅四面的前后门全打开了,但是臭气仍然有,李易愁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样的事情你根本防不胜防,就算你把人抓住了,暴打一顿,下次人家还可以再派人来。
就算你问出了幕后主使,上门找场子,人家也一定不是一股势力,你又怎么跟人斗。
这一来连店里的保洁员也都发牢sāo了,当初可只是说打扫卫生,可没说扫大便的,董川只好临时给这些保洁员加钱,好言相慰。
周飞道:“我看就是马占宇他们干的,也只有他们才能干这种事来,什么狂舞热血,我一个人就扫平他们。”
郑好道:“幸好这次只是大便,里面没有蚂蚱,要不然四处乱蹦,沾的到处都是,更不好打扫,这大厅里得好几天不能接待客人。”
李易叫大伙不要乱,可是自己心里却乱的很,要是说用更yīn损的手段去报复别人,也不是不行,关键是自己是出来求财的,这么报复来报复去,谁都别想赚钱。
第二天一早,李易的嘴上就起了两个大,李国柱心疼他,去叫了党天宇来,党天宇一看就直摇头,道:“我治的了他的病,治不了他的命,这是心病,吃药没什么用的,就算用大黄泻的起不来床,到时候还会再起虚火,唉。”
这一天酒没营业,一楼的前后门一直开着,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桌椅沙发也都擦干净了,可是心理上还是有yīn影,看来得换一批新的沙发和桌椅,要不然客人必定要挑理。
晚上,李易和这些朋友们在酒门口乘凉,董川白天去调查了一下,那个候盛明确实是飞水帮的帮主,这人是海州黑道上的,整个海州几乎一半的水路非法生意,全是飞水帮的。
候盛明的非法生意主要是走私、当蛇头,听说也曾经贩毒,现在候盛明表面上已经洗白了,有了一家自己的小公司,不过背地里应该还做着这些非法的勾当,另外,这人似乎是任有德的门徒。
柳芝士还在的时候,应该就跟这个候盛明有些内部的勾搭,不过似乎两人之间有些矛盾,柳芝士当时还占了上风,这个候盛明自然恨上了柳芝士,只不过现在这个私人恩怨,竟然落到了李易的身上。
自从大便事件之后,李易就一直没吃饭,胃火太大,根本吃不下去。
几人正在门口坐着,从东面开过来一辆丰田,车子缓缓开来,在酒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为首的那一个是个中年胖子,憨态可掬。看起来十分面善,满头的卷发。看起来应该是自然卷,另两人自然是司机和保镖了。
李易现在已经都麻木了,见有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有人来找自己麻烦,可是在这些朋友面前,在“敌人”面前,李易还是在硬挺。
李易起身道:“几位有事吗?”
他一天没怎么说话了。这时猛一张嘴,忽然发现声音嘶哑,原来嗓子肿了,李易心里自嘲,暗道:“李易呀李易,你不是自以为很牛的吗?怎么刚入道。刚赚了点钱。刚遇到了一点困难,就这个哀样了?”
那个中年胖子走到李易近前,道:“原来你就是李老板,呵呵,果真是年轻有为,你好,我是天盛酒的老板。我姓孙,我叫孙北山。”
李易一听又是个酒老板,就知道没好事,不过这个天盛酒听起来倒是挺耳熟的,一时间想不起来谁跟自己提起过。
李易道:“原来是孙老板,幸会,幸会,孙老板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孙北山向一楼看了看,笑道:“李老板。咱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我来的有些唐突了。今天来是想跟李老板谈谈苏绿的事。”
李易微微一愣,猛然间想起来,原来这个天盛酒是苏绿三个驻场酒之一,青chūn舞带、热血狂舞,还有一个就是天盛了。
当初苏绿辞职的时候,阻力最大的就是柳芝士这里,另两个酒倒没听苏绿提起过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怎么今天这个天盛的老板来找苏绿了?
李易道:“孙老板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苏绿也是我朋友,她似乎早就从天盛辞职了,苏绿并没有在我这里,她现在已经不在海州了,不知道孙老板找苏绿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孙北山呵呵一笑,道:“李老板,咱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离开众人,走到一处僻静处,孙北山道:“我就开门见山,苏绿当初从我这里辞职的时候,因为她嗓子坏了,我就没强留她。
不过,我们酒并没有跟她正式的解除合同,按照合同,她还要在我的店里唱三年,可是她却不打一声招呼中途就走了。
我知道苏绿是李老板的好朋友,李老板又接手了酒成了新的老板,我现在找不到苏绿,她的手机也换了,所以我就来找……”
李易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道:“孙老板,我不大清楚,这些话你跟我说干什么?苏绿一不是我的雇员,二不在我的店里,三不在海州,你来找我是为的什么?”
孙北山一笑,道:“李老板快人快语,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好,我就直说,当初苏绿来海州到各家酒驻唱,可是按照规矩,必须要有保人,因为我们并不了解功绿是什么底细。
当时是柳老板做的保人,合同三年,合同上说要是苏绿中途毁约,就要十倍赔偿,他一个晚上是四百块,一个月是一万二,还有两年,就是两万四,十倍赔偿就是二十四万。
我很讲究,那四万就不要了,我只要二十万,合同上说的明白,如果找不到当事人,或者当事人无力赔偿,就要由保人负责这笔款子,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柳老板失踪了,苏绿又不在海州,我只好来找李老板,你的这家酒还值个几十万,虽然现在换成了你是酒的法人,但这个合同是按照实体为主体签的,可不是按照法人为主体签的,所以我们要拿这酒抵押,也就是说把酒收走。”
李易一听头都大了,只觉得身上的毛一根根直立起来,娘了个大腿的,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无耻的说法,自己盘下了这个店,居然成了欠债人了?什么狗屁实体,什么狗屁法人?
李易想发火,但一来对法律不大懂,二来现在形势不利,一味的发火是没有用的。
董川感觉不妙,过来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董川道:“孙老板,柳老板当初盘店的时候,按理说应该把他担保抵押的风险换算成钱,从我们李老板盘店的总钱数里减去,并且详细告知内情。
可是柳老板并没有这么做,也就是说是柳老板不按法律办事。你要是想告,应该去告柳芝士。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孙北山既然已经说破了脸,也就不再那么“面善”了,道:“柳芝士现在不见了,我的酒没了好的驻场歌手,损失很大,这笔帐谁来负担?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自然要来找这家酒清算。”
董川道:“孙老板。这么做不大合适,首先你的合同本身就未必合法,哪有一个驻场歌手违约,用十倍赔偿的道理?”
孙北山轻哼一声,道:“这个你不用跟我说,去跟法院说。李老板。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不拿出二十万来,就把店抵给我,再见。”
说罢转身上车走了。
董川道:“阿易,用不用给苏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李易摇了摇头,缓缓的道:“没用的,这事根本跟苏绿没有关系。孙北山不过是拿苏绿当个借口,当初苏绿辞职的时候,孙北山就留着这个伏笔呢。
只不过柳芝士本就想跑路,所以就没提醒苏绿,也根本不想认这个保,苏绿只不过是驻场歌手,没有她,还可以请别人。一家酒又不是只靠一个歌手来吸引客人,这显然是孙北山借题发挥。
苏绿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而柳芝士也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是孙北山才出来搞事。显然一直是在暗中观察,等待时机。
刘平安呀刘平安,他说的没错,猪,要等养肥了再杀。看来这些王八蛋龟孙子都想在我身上切一刀啊。”
董川也替李易着急,可是各种事情纷至踏来,每一件都不大好处理,董川也是一筹莫展。
李易坐在酒门口,脸上一片yīn沉神sè。
过了两天,孙显才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赶回了海州,现在正在机场。
李易一听喜出望外,要去机场见他,孙显才道:“我正好要回东天dì dū,你到这里来。”
李易道:“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孙显才道:“那么麻烦干嘛,我听说你那边事情很棘手,这才赶了回来。”
李易出门打车直奔东天dì dū,见孙显才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两人再次见面,虽然间隔时间并不太长,却都像隔了一两年似的感觉。
李易见孙显才似乎瘦了,道:“你怎么了,瘦成这样?”
孙显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其实我妈这一阵子病了。”
李易一惊,道:“阿姨病了?什么病?”
孙显才眼圈一红,道:“大夫说是肾病综合征,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病很重,后来病情渐渐好转,最近稳定了很多。
这事我没敢告诉我爸,这次回海州,也是想跟他好好谈谈,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只能回来当面谈。”
李易也替孙显才难过,他不知道肾病综合征这个病有多严重,但是看来似乎不轻。
两人边说边向里走,冤家路窄,一到了院里,就碰见了朴志兴,这是他的家,在他家的院子里碰到他倒也属正常。
朴志兴见到孙显才虽然不大高兴,但毕竟是多年的朋友,脸上冷一些也就是了,可是一见李易,朴志兴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李易没理他,跟孙显才向里走,朴志兴一步三晃的过来,yīn阳怪气的道:“哟,这不是李老板吗?李老板,那条内裤好看吗?卫生巾好用吗?那可是名牌呀。”
李易一时没听明白朴志兴的话,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上次李易请大伙儿在万国居吃饭的时候,有人冒名送来一个盒子,里面就有内裤和卫生巾,还有酒的照片。
当时虽然董川猜出来是朴志兴做的,但是后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李易这一阵子一直焦头烂额的,对这些小孩子的无聊把戏哪还会往心里去,很轻蔑的冲朴志兴一笑,和孙显才径向里走。
朴志兴没看到“敌人”的愤怒表情,自己心里便愤怒起来,咬着牙道:“姓李的,早晚就你知道我的厉害。”
一路上,李易简单的把情况向孙显才说了一遍,孙显才道:“海州的事情太乱,这样,等我这边的事情完事以后,我再陪你去各家走一遍,我来跟他们说。”
李易一听自然高兴,有孙显才出马,事情恐怕会容易的得多。
两人说着说着便到了朴环的居室,庄子期和卢仲文也在里面,估计也是刚到的海州,文淑贤却不在,黑豹像根铁柱一样站在朴环的身后,面无表情。
而那个鲁雄则正坐在屋子另一边的地上玩电脑,李易一看,果然玩的是连连看,不由得一声苦笑。本来屋子里的情形很正常,可是因为鲁雄的存在,不免叫人觉得有些搞笑。
朴环正在和庄子期说话,见孙显才带着李易进来了,只是点了点头,叫两人坐。
李易向朴环和庄子期问了好,坐在一边。
朴环道:“李易,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很多麻烦,是吗?”
李易点了点头,道:“还好,海州的规矩太多。”
朴环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每个地方都是一样。”
他说完这句话也就不再说了,李易一听就知道,朴环根本没有替他出面压场面的意思。(。。)
253一起拜码头
李易一身的傲骨,别人不肯主动帮忙,自己又何必低声下气的去求人,更何况求了也是十有七八没用。
朴环和李易说了几句套话,就不再说,转过去又和庄子期闲谈。.doulaidu.
卢仲文看了看李易手上包着的纱布,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一副半笑不笑的表情,却只是很安静的坐在庄子期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鲁雄在朴环和庄子期面前不敢造次,见李易来就当没看见,只是把鼠标点的山响。
孙显才显然想找一个合适的场合,再跟庄子期谈孙晓梅生病的事,可是庄子期也是刚来海州,跟朴环谈个没完没了,孙显才很不得便。
李易拉拉孙显才的袖子,两人到了外面,李易道:“这件事还是慢慢的跟庄叔说的好,他去běi jīng不方便,这次可别闹出乱子来。”
孙显才显然也担心这一点,难以想象庄子期直奔běi jīng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两人在院子里漫步闲聊,见地上的方砖已经换过了,不过墙角和树上当初被苗吉用铁棍shè穿的痕迹却仍能看的出来,至今叫人看了,仍是心有余悸。
孙显才道:“不只是朴叔的仇家多,我爸的仇家也不少,他在珠三角这一带还没什么事,要是到了北方,我倒怕他遇到人刺杀他。”
李易道:“不如暗地里走,不叫人知道。”
孙显才道:“我爸这个圈子里的人太多了,消息不可能瞒的住的,虽然有卢叔在。但是也会有风险。”
忽然想起苏绿,孙显才道:“对了。我来的时候顺路去浙江看了看苏绿,她现在不错,已经上了正轨,说是那家唱片公司正在给她录制单曲,又在训练她一些唱歌的技巧,所以周期可能要长一些。”
李易叹道:“希望她能成功。”
这一天,李易住在东天dì dū。和孙显才喝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孙显才道:“今天看来我爸还要跟朴叔聊一阵,听说珠三角道上这一阵子有些变动,可能要有事情发生,所以我爸才来海州跟朴叔商量一些事情。
我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就陪你四处看看。我虽然很少来海州。但是海州的人应该都听说过我。”
两人开孙显才的车,第一站先奔胡金全的店。
李易听董川介绍说,胡金全是海州新南区皇家洗浴中心的老板,当初确实常跟柳芝士在一起打麻将,但是两人之间是不是有债务问题就不知道了。
这个胡金全的姐夫说听就是新南区的公安局局长吴明宇,李易自然知道这个吴明宇,当然第一次进看守所的时候。就是这个吴明宇经的手,王东磊还曾经替自己说过情,可是吴明宇没给面子。
原来这个胡金全竟然是吴明宇的小舅子,看来这事比较难办,不过有孙显才出马,也许应该没有问题。
两人到了皇家洗浴中心,李易向服务生道:“请问胡老板在不在?我是紫sè星缘酒的老板李易,我有事来找他。”
这服务生看着文文弱弱。听李易说要找老板,忙到后面叫来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脸汉子。李易还有印象,正是上次来找自己的那个姓赵的。
李易一笑。道:“原来是赵老哥,我是李易,还记得,我今天来找胡老板聊聊天。”
这姓赵的一看是李易,又见旁边的孙显才气度不一般,心里就猜了个**不离十,冷笑一声,道:“李老板来的真巧,我们胡哥正在上面打麻将,跟我来。”
李易和孙显才对视一眼,跟着这姓赵的上了三楼。
三楼很静,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姓赵的带着两人到了一间大厅门前,向两人打了个嘘声的手势,轻轻拉开了门。
大门刚开了一道缝,就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四条”,敢情里面的人正在打麻将。
大门打开,李易见是一座十分宽大的大厅,正中放着一张桌子,四个人正在打牌,屋子旁边站着几个穿黑衣服的保镖,打牌的四个人每人身旁一个美女,正在往四个人身上乱蹭。
那姓赵的走到一个五十多岁的黑瘦黑瘦的男子身边,俯下身来耳语了几句,这人应该就是胡金全。
只见胡金全微微点了点头,斜着眼睛向李易这边看了一眼,将一张北风重重的掷在桌上,道:“妈的又是北风,怎么又是个风子?好好的一副牌,非要多几张风子牌出来,净是些没本事的东西,还非得充数,北风啊北风,不打你呀,都对不起我的右手。”
李易和孙显才哪个也不傻,自然听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向厅里走去。
姓赵的这时故意大声的道:“胡老板,紫sè星缘的李易来拜山了。”
胡金全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向李易看了一眼,道:“哦,不好意思,原来是李老板,失礼了,失礼了,我光顾着打牌了。小赵,叫李老板和他朋友坐。”
姓赵的把李易两人领到一边坐下,转身出去了。
胡金全根本没理这两个人,还在那自顾自的打牌,嘴里说东道西,说话yīn阳怪气,时不时的挖苦李易两句。
李易和孙显才足足坐了五分钟,胡金全根本连问都没问,就像这两个人是透明的。
孙显才虽然是陪着来的,但是他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气,明知道这就是胡金全在给两人泄威,孙显才可不想受这个,忍无可忍,张嘴就要说话。
李易却轻轻在孙显才手背上一压,忽然笑出声来,道:“哇,这厅子风水可不大好,打麻将不利西风啊,西风不利,金水不生。水不足则财不足,我看这洗浴中心赚不着钱。”
其实李易对yīn阳五行哪里懂了。这都是跟党天宇在一起的时候,胡乱听来的。
胡金全坐的位置就是西边,一听李易拿话呛自己,忍不住道:“李老板对风水也有研究?”
李易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根本没理这话茬儿,转头向孙显才道:“哎,显才。你最近好像是瘦了。”
孙显才知道李易在使坏,配合道:“是啊,打麻将总是输,能不瘦吗?”
李易道:“那看来你的流年也不利,应该找大师给算算。”
孙显才道:“找了几位,可都没什么真本事。”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是在说相声。反倒把胡金全晒到了一边。
胡金全哼了一声,把麻将哗啦一推,道:“今天不打了,改天再说。”
另三人纷纷发牢sāo,道:“三圈还没打完,你这就不打了。”
“就是啊,我这还没回本呢。”
“先把这两个小崽子打发走了。接着打。”
孙显才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
胡金全叼着烟,走到李易和孙显才近前,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很不礼貌的向李易打量一番,道:“你就是李易李老板哪?”
李易今天虽然是来办事的,但是不等于低声下气,便道:“不错。就是我,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个酒老板而已,和胡哥的买**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胡金全听李易说话倒是够场面,便道:“李老板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啊?”
这摆明了是装糊涂,前两天还派手下去酒要钱,这会儿就忘了,骗鬼鬼都不信。
李易微微一笑,道:“胡哥贵人多忘事,上次胡哥派手下人去我酒,说柳老板和你们打麻将,欠了你一些钱,现在柳老板不见了,这笔帐就要算到我的头上。
我仔细想了想,呵呵,这个理说不通啊,跟谁的帐就要跟谁算,怎么能随便移到我的头上呢?所以今天来就是想跟胡哥把话四四六六说清楚,免得以后大家有误会。”
胡金全冷笑一声,道:“李老弟,我看你还是太年轻了,当初柳哥还在海州的时候,我们兄弟之间感情很好,他也不会像你这么办事啊。”
孙显才忽道:“那柳芝士是怎么办事的?”
胡金全向孙显才看了一眼,道:“这位老弟怎么称呼?”
孙显才道:“我姓孙,孙显才。”
胡金全点点头,道:“哦,孙显才。”
胡金全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追问一遍,道:“你……,老弟怎么称呼?”
李易道:“这位是我朋友,他家是běi jīng孙家,他叫孙显才。”
因为孙显才不随他爸的姓,李易介绍的时候就只含糊提到běi jīng孙家。
胡金全连忙站起来,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道:“呀,这事弄的,原来是大公子来了。怪我,怪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前没见过大公子,光听说大公子的名头了。
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海州啊?庄哥也来了吗?我上次见庄哥还是几年前了,庄哥最近身体可好?”
孙显才的脸sè这才缓和下来,淡淡的道:“我刚来,我爸也在海州。”
顿了一顿,又道:“胡老板,李易是我朋友,他刚在海州站住脚,初出茅庐,支撑一家酒很不容易,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你也算是李易的前辈了,何必跟他计较这些。
你跟柳芝士之间的帐,就去找柳芝士慢慢的算,李易以后一定会对尊重长上,孝敬前辈,同时也得靠胡哥多提点提点他才。”
胡金全面显为难之sè,支吾道:“这个……,这个嘛,嘿嘿,事情不急,啊,先不急。钱嘛,都是身外之物,太俗了,咱们不提这个。
大公子,你可是轻易请不到的呀,今天既然来了,我坐东,请两位喝上一杯,也算是我给大公子接风洗尘了。”
孙显才道:“这就不麻烦了,我和李易还有别的事,今天来一是探望前辈,二是给李易说和说和,胡老板给个痛快话,看看这事怎么办?”
哪知胡金全要么左右转移话题。要么支吾不答,对李易的事竟然不吐口。一个劲的跟孙显才打太极。
孙显才到最后烦了,冷冷的道:“胡老板,你不爽快呀,这事到底怎么着了?”
胡金全也把脸沉下来了,道:“大公子,事情都是人办的,而人是要讲规矩讲大小的。我姓胡的并不是那种有前脸没后台的人。
如果我要是单吊,那我一定会给大公子个面子,同时也交下李老板这个朋友,可是有些事情并非我本人一定要找李老板的麻烦。
所以我看这件事大公子还是不要过于cāo心了,等以后我姐夫跟庄哥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再提这事也不迟。”
话说到这份上。再怎么着也听出来,胡金全虽然对孙显才极为客气,不敢正面得罪,但他后面的人不同意这事。
李易听董川说这个胡金全是在帮的,既然他是吴明宇的小舅子,那看来这个当家人就是吴明宇了,看来吴明宇和黑势力也有些勾连。
孙显才今天为了李易破例说破了嘴皮子。发觉自己的力度竟然不够,心里也十分窝火。
胡金全一个劲的留两个人吃饭,两人哪里吃的下去,跟胡金全告辞,离开了皇家洗浴。
回来的路上,孙显才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李易心里清楚,这些大佬们要做的事,并不是孙显才这样不管实事的年轻人能彻底解决的了的。
当然。对于孙显才的仗义援手,李易还是相当感激的。今天连累孙显才也吃了个软钉子,李易心里相当的过意不去。
李易本打算请孙显才去自己酒看看。孙显才却将车一拐,向南开去。
大南边是海州的沿海地区,李易自打来了海州就从来没去过,听说有几座大岛,上面是有居民的。
孙显才道:“咱们去找候盛明,这个人我跟他打过交道,我去跟他说说,叫他别再跟你找麻烦,顺便也相当于拜码头了。”
李易不愿孙显才再受牵累,便道:“这些事我还是自己解决,咱们先回去再说。”
孙显才却执意不肯。
孙显才开了很长时间才开到海边。
这一带沿海全是承包出去的大的渔场,李易一到了海边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海风。
两人下了车,孙显才指着远处道:“阿易,你看见那了吗,那是海州内海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岛,叫金元岛,是隶属于东岭子区的。
岛上面基本没有居民,因为四周是承包出去的渔场,所以承包商大多数时间就在岛上住了,现在这些渔场里有一大半都叫飞水帮承包下了。
那个候盛明就是这个飞水帮的所谓帮主,这人常年在海上,xìng子野,有时候翻脸不认人,不过做生意倒算是挺讲规矩的,这一带的其它渔场虽然都是他罩着的,但不全是他名下的,只要交足了保护费和会费,候盛明就不会找这些渔场主的麻烦。
东岭子区zhèng fǔ对飞水帮这些人有些放任,只要他们交足了各种名目的费用,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不在非法的时间段里打不该打的鱼类,其它的就不怎么严格管理,睁一眼闭一眼。
其实另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当地zhèng fǔ想间接的叫飞水帮管理沿海一带的秩序,所谓渔人治渔,嘿嘿,所以对于岛上的人来说,这也成为他们走私的一个很有助力的条件。
当然,他们的码头规模小,走私的规模也相应受限,但是对于一个小帮派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了。这些年来候盛明赚了不少钱,开始慢慢的洗底,也成立了一家小型的公司,不过我看就是掩人耳目罢了。
我爸当初闯荡珠三角的时候,就曾经跟这个飞鱼帮的候盛明打过交道。虽然候盛明不是我爸手下的人,但他背后的老大跟我爸走的很近,关系还不错,我想他能给我这个面子。”
两人在海边叫了船,向金元岛开去,船工却说只能开出去几海里,不能靠近金元岛,岛上的规矩,只有当地区zhèng fǔ的船和他们三帮派的船才能开到岛的附近。
两人只好叫船工尽量开近,金元岛看起来越来越大,到了近处时,岛边停着的几艘船上忽然闪了几下灯,又有人站在船头向李易他们乘坐的船打旗语,这船立刻停了下来。
只听远处有人喊道:“老苗,你带什么人来了?”
那船工喊道:“王哥,有人要到岛上去见候哥,说是候哥的朋友。”
那人道:“多少人?”
这船工老苗道:“两个。”
对面静了一会儿,过了大概两三分钟,那人又喊道:“呆着别动,我们派船去接。”
过不多时,一艘小船到了近边,小船上站着两个人,都光着上身,肤sè黑黝黝的,下边穿一条短裤,两条腿上全是毛,赤着脚,十个脚趾分开,在船上站的很稳,不过看样子却十分嚣张。
其中一个高个的道:“你们是哪位?是我们候哥的什么人?”
孙显才道:“你去跟候老板说,就说庄子期的儿子带着朋友李易来拜码头。”
这高个一听李易,不由得向李易打量了一番,脸上全是戒备的神sè,他似乎并不熟悉庄子期是谁,当下道:“你们俩有拜帖吗?”(未完待续。。)
254又是笑面虎
254又是笑面虎
李易从兜里把拜帖拿出来,平着一抛,那拜帖轻飘飘的送到这高个的手上。
这高个子顺手接住,深深看了李易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开船回去了。
又等了大概五六分钟,忽然对面开出来七八条船,当中的一条船上站着一人,没等到近前就笑道:“我还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显才呀,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派人去接你?庄哥来了吗?”
孙显才低头向李易小声道:“这人就是候盛明。”
李易抬头看去,只见船上站着一个人,看样子也就一米七的个头,脸sè微微发红,相貌十分普通,穿着一件碎花大布衫,下面是短裤,脚上却穿着一双不大顺眼的破皮鞋。
船开到近前慢慢停了,候盛明一步跳到李易的船上,拉住孙显才的手,满脸笑容,十分热情亲热的道:“你说说你,总也不来海州,上次见你是几年前来着?你看我,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庄哥来了没?”
孙显才道:“他应该没来吧,我自己陪朋友来看看候老板,他顺便也跟着我一起来拜拜码头。”
候盛明向李易看了一眼,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拉着孙显才跳回自己的船,李易也随后跳了上去。
这船上安了不少的马达,看来功率十足,马达全速启动,不大会功夫就到了金元岛。
李易看这岛上建设的蛮不错的,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原始,道上也有水泥路,有花有草有树,甚至还有几辆小汽车在路上开着,要是空投到这地方,乍一看还以为是城市中心呢。
李易心道:“我要是老了,就带着小林子到这地方来养老,四季如chūn,有海有云,这得多好。”
李易正想着,便到了候盛明的公司,所谓公司其实就是一座二层的小楼,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海州渔业股份有限公司。
候盛明笑道:“显才,我这破公司就建在岛上,公司就是我的家,我的家就是公司,这岛虽然不大,但是我在这就像是土皇帝一样,你说爽不爽?”
孙显才道:“那自然是爽了,还是你会享福。”
众人到了公司里面,会客室里开着空调,李易一进来,便一扫闷热的感觉,周身一片清凉。
三人坐下,候盛明叫手下人上了茶便叫他们出去,对孙显才道:“显才,这是我最近从澳大利亚进的一种茶,叫克雷提拉丝,你尝尝,待会走的时候,再带上一包,给庄哥尝尝。”
孙显才道:“澳大利亚也有茶么?”
候盛明哈哈大笑,道:“我管它什么亚不亚的,我说它是茶它就是茶,其实呀,这是一种什么植物的根,不过炮制之后看起来扁扁的,像是茶叶一样,我就管它叫茶喽。
所以说人才是最灵的动物,因为人说了算,你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难怪那些什么猴子啊,蜘蛛啊,狐狸啊,都要修炼chéng rén,不修chéng rén就是功力不够的表现,但是这些妖jīng不知道,既然修chéng rén也得是人中龙凤,就像显才你这样的,要不然,哼哼,一点用没有。”
李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笑嘻嘻的就像什么都没听见,将茶杯轻轻放下,道:“茶不错,清爽之中带着点滑腻,yīn阳相合,确实是好茶。”
孙显才清了清嗓,道:“哈哈,候老板,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说着向李易一指,道:“这位就是紫sè星缘的李易,是我新认识的一位好朋友,我们俩很合的来,你看,就连长的都很像。
我想你们已经打过交道,不过见面恐怕是头一次,李易年纪不大,刚来海州,靠自己的打拼,开了一家酒吧,这是很不容易的,我很为他高兴。
当然了,年轻人做事考虑不周,这也是难免的,李易自己摸不清海州的路数,拜了山门没拜码头,我也觉得对不住候老板,有些不敬。
所以今天我俩一起来,一是想看望看望候老板,二是来拜码头,一切都按江湖规矩办嘛。
候老板大人大量,也不用太计较这些,我看不如给我个面子,以前的事就揭过去算了,以后每逢年节和关二爷的生rì,就叫李易来拜长上,怎么样?”
候盛明刚才还是笑意盈盈的,听孙显才说完,忽的把脸一沉,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屋子里没有旁人,都叫候盛明支出去了,可是孙显才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道:“候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懂。”
候盛明冷冷的道:“显才,你不用太客气,你高兴就叫我一声候叔,不高兴就叫一声候哥也成,老板老板的太客气了。
虽然我比你年纪大了不少,但我江湖辈份比庄哥低,咱们平辈论交我也没的说。
如果你今天来是想跟我叙叙旧我举双手欢迎,如果是想来给这个李易求情,那我看免了。”
孙显才虽然明知道候盛明翻脸不认人,却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变天,不由得暗自发怒,道:“候老板,这件事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万事终有到头时,难道李易一个小小的失误,这也算是梁子吗?我爸一向不是这么认为的。”
候盛明忽道:“显才,你好像一直也不在道上混事吧?”
孙显才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冷的道:“我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
候盛明道:“那是你见识高明,清高出世,我们这些俗人就不一样了。如果是在以前,既然有你大公子出面,那这一篇就揭过去,我也不会跟一个小小的酒吧老板计较。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个李易不但不懂规矩,还大打出手,把我的小弟打伤了,锁骨骨折,好像是那个叫什么周飞的人出的手。他不拜码头的事情我可以不往心里去,可是我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当大哥的如果就这么顺坡下,以后还哪有威信?”
李易道:“候老板,我不拜码头是我的错,这全怪我不懂海州的规矩,但是那天你的小弟去我酒吧闹事,行事十分嚣张,难道我不该出手吗?
如果大家好商好量的,那也就罢了,我第二天就会登门拜访,给候老板陪礼道歉,但是当时事情闹到那种局面,我也只好出手。我的人出手是重了些,但是你的小弟如果不是太过无礼,也不会这样。”
候盛明霍的站起,道:“李易,你放肆!照你这么说,这件事还是我的不对喽?是我的小弟该骨折,是吗?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嚣张。哈哈,你当海州是东古啊?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去喂王八!?”
本来李易初时还要想忍,但是刚才一见孙显才也跟着自己受牵累丢了面子,这口气就没再忍住,此刻见候盛明气势凌人,也不禁站起身来,双目向候盛明不住的瞪视。
大厅嘭的一声打开,外面冲进来十来个候盛明的小弟,虽然手里没拿着家伙,但是个个横眉冷对,显然早有准备。
孙显才一动没动,轻轻敲了敲桌子,道:“候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来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你这么刀兵相向的,是不给谁面子?”
候盛明手一挥,这些手下慢慢的退了出去。
候盛明道:“大公子,我这家公司叫股份有限公司,那就是说是有其它股东的,我就算给你面子,别的人也不一定给面子。
你知道李易打伤的是谁吗?那是我当家人任哥原来的头马,现在跟着我,海蜈蚣宋虎。这两天我没去找李易的麻烦,就是因为知道他和你认识,这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我看还是叫庄哥出面跟任哥谈谈吧。”
李易知道这个所谓的任哥就是任有德,周飞打伤了他的头马,看来事情不好办了。
孙显才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再生气,慢慢的又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阿易,咱们走。”
两人离开金元岛,回奔东天dì dū,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东天dì dū大门口,李易道:“显才,今天很不好意思,这事我自己去办吧,别把你也牵累进来。”
孙显才回头一笑,道:“阿易,你太见外了,咱们是好朋友,我一定帮你。”
两人进了东天dì dū,李易知道孙显才要求他老爸庄子期出面解决问题,李易心里很矛盾,既想找个有力人士帮着自己解决问题,又不愿意孙显才为了自己的事再费心思。
更何况先前李易就看出来了,庄子期根本不打算出面,以李易目前的实力来说,说句不好听的,庄子期压根不觉得值得出面。
再者孙显才的母亲病重,这事还没告诉庄子期,人家家里的事都没解决,自己怎么好意思再叫人家分心帮忙。
因此就在两人走到朴环居室外面时,李易下定决心,一把拉住孙显才的胳膊,道:“显才,我看算了,这事我得自己一步一步的解决,不能再麻烦你了。”
孙显才道:“快别这么说,你创业初期不容易,我不能不帮你。我看……,实在不行,还有一招,就是我入股你的酒吧,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会轻易再找你的麻烦了。”
李易一笑,道:“这样只能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暂时的小麻烦也许会没有,但是可能会给你以及你家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忽然屋里朴环的声音道:“外面是显才吧,怎么不进来?”
两人忙走进屋里,见屋里还是那些人,似乎就没动过,两人出去忙活了大半天,敢情朴环和庄子期吃过了饭又接着聊了。
朴环道:“中午吃饭也不见你们,去哪了?”
李易忙道:“我和显才出去逛了逛,海州这一阵子天气不错。”
庄子期向孙显才看了一眼,心道:“看来这个大钉子碰的可不小,有意思,唉,年轻人哪。”
庄子期道:“显才,你带李易四处看看,你朴叔家这么大,好玩的地方很多,上次李易都没怎么玩。今天你朴叔家吃的是新鲜的白蟮,这个季节在海州这东西轻易吃不到,厨房里还剩下一些,你带李易去吃吧。”
李易和孙显才都是透明人,一听庄子期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句话,就知道他猜出来两人去做什么了,而且也根本不愿意出面。
李易是场面人,哪能粘着不走,当下道:“那好啊,我也去尝尝鲜。”
孙显才无法,只好领着李易向外走。
两人刚到门口,忽然朴环道:“阿易,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李易回头道:“朴叔,什么事?”
朴环道:“上次打的酒吧刚开业,你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叫我小心一些,怀疑可能还有人会来刺杀我。怎么,你了解其中的情况?”
李易心想不能说出自己认识苗吉的事,这个时候再说反而惹嫌疑,不过可以变换一种方式,便道:“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不是做正行的,他似乎听说过有人来行刺你的事情,又知道咱们认识,便跟我说了,我不放心,这才打电话提醒一下。”
朴环点点头,道:“嗯,这件事我也没刻意隐瞒,外面肯定会有人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要是再有人来行刺,我就跟他们斗斗。”
庄子期道:“只是不知道背后的金主是谁,就这么一味的防备,终究是被动。”
朴环道:“我的仇人不少,查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圈定了几个高度叫人觉得可疑的,咱们慢慢的再查,终究会水落石出。”
李易不便多听,跟着孙显才出去了。
他哪有心思吃什么白蟮,便跟孙显才道别,打车回了酒吧。
李易刚回到酒吧,便有手下人上来道:“老板,刘少来了,正在二楼等你。”
李易道:“刘平安?”
那人道:“正是。”
李易现在债多了不愁,爱谁谁,你来了我就陪着,你走了我就送,你说话我就左耳朵听,你说完了我就右耳朵冒。
李易上了二楼,见刘平安正在品一杯红酒,木人血则站在他身后,除了木人血之外,刘平安没带其它的保镖。
李易连招呼都没打,在刘平安身边坐下,打了个响指,立刻有服务生送上来一杯牛nǎi。
李易这段时间什么酒也喝不下去,胃总是疼,一喝牛nǎi胃就舒服些,所以二楼的服务员都知道李易现在的习惯,一见他招呼喝的,就送上来牛nǎi。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谁也不说话,就像根本不认识似的。
刘平安喝完了红酒,把杯子轻轻向旁边一放,笑道:“李老板,怎么不喝酒了?改喝牛nǎi,是不是想当杀手里昂?”
李易慢慢的几口把牛nǎi喝光,道:“牛nǎi比酒内敛,只有在喝的时候才有香气。”
刘平安道:“可是酒在闻的时候和喝的时候都有香气。”
李易道:“酒香是以同时感受不舒服的辛辣为代价的。”
刘平安道:“天底下任何事情都是一样,没有只得利益不付出代价的事情,都要付出那么一点点。
如果你只想喝牛nǎi,那就不能同时得到酒的风光和炫目,也得不到酒的热烈,人生就是这样。”
李易道:“太子好有学问。”
刘平安道:“李老板的学问也不浅。”
两人不再说话,静了片刻,刘平安道:“李老板,其实我很欣赏你,你年轻有为,敢想敢干,有担当有责任感,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没有你这么出sè。
不过,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一处有一处的人情,在海州,在……,我的地盘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才能事业上升,大吉大利。
我这人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不敢说逆我者亡,但是我不喜欢有人挡我的路。只有跟你是例外,你让我想起了一种细腻感,我想跟你一寸一寸的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过程。而我知道,最后,输的那个人还是你。
实话实说,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在海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这不正常,很不正常,我需要一个对手,而你,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面对我的攻击,你的反应就像是一头……,不对不对,像是一只苍蝇,四处乱飞,可是到处碰壁。
我观察你的反应,你要知道,这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像看盒子里的蚂蚁。这段时间,李老板感受如何?是不是有些累了?你别瞎猜,那些破事根本不是我叫人去做的。
虽然这是我的地盘,但是我平素不跟这些小混混混在一起,人和人之间,嘿,是有层次上的差别的。不过他们做些什么,是谁指使的,我当然都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即使跟你说了也没用。”
李易面无表情,道:“你今天来是要跟我说相声的吗?这些事情我会一件一件的处理好,你别cāo心了。”
刘平安道:“好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今天来呢是有一件很娱乐化的事情要跟你说。”
李易不知他搞什么把戏,道:“什么事?”
255小花的异能
255小花的异能
刘平安道:“我听说你最近收了一个车手叫冯伦,又听说他要在月末和人在鱼肠岭比一场车赛。
我本来对这种野蛮的黑车赛并不感兴趣,但是当我知道这个冯伦是你的人的时候,我忽然兴奋了,我下了重注,下在万龙车队身上。
他们的车神追地龙古旭阳在国内的成绩一向不错,我听说李老板似乎也有意在冯伦身上下注,不知道你要下多少?这段时间以来,李老板也累了,我想咱们之间的事情就先告一段落,等看完这场比赛再说。”
李易一皱眉头,心想这个刘平安是跟我卯上了,丫的,跟你死磕到底。
李易道:“太子,黑车赛是不上路数的小孩把戏,不过既然太子感兴趣,我就陪太子玩玩,冯伦的实力我清楚,他一定会赢。”
刘平安道:“那好,我等着你。”
李易道:“好,等你。”
刘平安没再说什么,带着木人血起身便走。
木人血向李易包着纱布的手看了看,道:“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这人长的冷血,说话的声音也一样是冷的,就像是一块铁条在冰块里滑动。
李易本来这几天斗志渐消,可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的了,忽然对着木人血竖起中指,骂了一句国骂,只是光有口型没出声而已。
木人血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总之是没有一点反应,一转身便出去了。
眼见就要到五月三十号了,这一阵子酒吧的生意一直冷冷清清,不过幸好也没有人来捣乱。
这一天,李易和董川他们商量车赛的事,董川道:“阿易,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跟他们比赛?我看这个叫风速的小子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比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冯伦很难抽身。
这些小子胆大妄为,又不好抓,飞来如风的,不大好对付,咱们应该想点积极的办法。”
李易点头道:“不错,我这两天想了想,得跟王东磊联系一下,这种黑车赛是违法的,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措施。”
李易打通了王东磊的电话,电话里王东磊的声音很是疲劳,李易道:“王哥,最近很忙吧?听你说话好像很累的样子。”
王东磊长叹一声,道:“别提了,最近案子太多,我听你的,得先攒些政绩嘛,呵呵,所以就事事亲临,这一阵子可把我累坏了。”
李易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嘛。对了,王哥,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我最近遇到一伙飞车党,他们来找我一个朋友的麻烦,我想了解一下市里对这样的飞车党犯罪有没有察觉?”
王东磊声音提高了八度,道:“什么!那伙人去找你麻烦了?”
李易一听之下就知道这事儿有戏,他现在腹黑技能之高,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当下道:“是啊,这些人既不好抓又不好防,很难对付,听说他们原来是广宁的,才到海州来,所以我想请王哥帮帮忙。”
王东磊道:“兄弟,你可能不太清楚,这帮家伙来海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打他们一来,我这的案件卷宗就成倍的往上翻。
尤其是这一段时间,这伙儿人闹的太凶了,抢劫的案子发生了十来起,其中有数起就是在开发区,上次你请大家吃饭的当天就发生了一起。
现在各个区都有案子发生,尤其以开发区居多,上边儿一个劲的催我查案,可是这伙儿人流窜作案,来去无影,太不好抓了,我接连组织了两次行动,结果全都落空,一个也没抓到。”
李易心中暗喜,道:“王哥,那兄弟可就给你道喜了。”
王东磊一愣,随口道:“怎么?”
李易道:“我这里有关于这伙儿人的详细资料,而且我知道他们就要在本月的三十号在鱼肠岭举行一场黑车赛。”
王东磊一听,心里乐的都要开花了,现在各个区都有案子,谁都应该管,又谁都不想管,市局一看案子不好办,就想在市局里成立一个专案组,王东磊正想把这担子卸掉。
可是一听李易提供了这么好的消息,王东磊又怎能不高兴,如果能在市局成立专案组之前,就凭自己的部署而一举破获此案,那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当下两人商定见面细谈。
李易出了酒吧,刚走了没两步,只听一阵细微而悦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就在李易刚刚扭头的时候,自己那辆保时捷911已经以极为华丽的方式唰的一声停在了自己的身旁。
冯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笑道:“老板,这车以后可以改名叫神车了。”
李易这个月一直都在闹心,冯伦那边也没个准消息,今天总算是看见他们回来了,李易的心里像放下了一块石头。
李易见这车的车型略有改变,可是一看整体感觉就知道这车的内部一定经过较大的变动。
秦少冰和二黑从车上下来,秦少冰轻抚着车身,对李易笑道:“易,改车一共花了二十多万,不过,值。”
冯伦道:“老板,这车从原来的后置后驱变成了双置四驱,而且可控可调配,在后置对置六缸引擎之外,又在前面加了v6的引擎,排气量从3.8变成了4.2。
我想除了007的车能跟这车有一拼之外,其余的都要靠边站,放眼全国,我看也没有谁的车能有这样的xìng能了。
老板,这一段时间我可把我认识的改车的高手全都找遍了,这些人有的是广宁的,有的是香港的,有的是海州的,他们听说我要用这车参赛,都嚷嚷着要来看比赛。”
李易道:“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冯伦,你今天跟我去见一个人,有些事要商量,今晚咱们就去鱼肠岭试车,少冰你们也跟着一起去。”
冯伦开车载着李易向华海分区公安局开去,冯伦道:“老板,咱们去公安局干什么?”
李易道:“我和华海分局的王局认识,我想通过jǐng察的手把风速和大卡这些人抓住,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冯伦一听这才知道李易的计划,他对这两个人也是十分头痛,如果真能通过这个机会将两人抓住,那也算是了一块心病。
到了局里,王东磊在自己办公室接待了李易,屋里只有一个王东磊的下属,看来是他的心腹,李易给王东磊介绍了冯伦,王东磊把门关严,请两人坐下。
王东磊道:“兄弟,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李易便把风速这些人的情况说了一遍,不详细的地方又叫冯伦补充完整。
王东磊边听边叫他那下属记录,听完之后道:“看来这些飞车党也都很有心机,海州沿海,只有北面和东北方有山,这个鱼肠岭路面情况不好,急弯特别多,而且岔路不少,通向四面。
如果我们部署jǐng力的话,一来他们在各个入山口都会设有人员监视,在防止有人有车入山的同时,也把jǐng察阻拦在了外面。
二来这么多的岔路口也实在是不好布置,jǐng力肯定不足,到时候他们一哄而散,基本一辆车也抓不到。”
李易道:“既然不能把他们全抓住,那就擒贼先擒王,抓住了当头的就好办了。”
王东磊想了想,道:“兄弟,我看这样,到时候你还叫小冯去参加比赛,然后我们在远处设卡,叫小冯把风速的车引过去,我们再出动抓人。
这次行动,你们就算是jǐng方的卧底,协作人员,到时我会在报告里体现这一点,不会给你们找上什么麻烦。只要风速落网,再要抓那个大卡就容易多了,这种团伙作案,抓住其中一个,就是案件的突破点。”
冯伦道:“这个风速我了解他,如果我跑在了他的前面,赢了比赛,超出了终点线,他就一定不会再追过来了,这个人容易自暴自弃。我想只有一个办法能叫他来追我。”
李易和王东磊同时道:“什么办法?”
冯伦道:“像这样的黑车赛都有彩金,听说这次是一百万,那是几个牵头的大老板共同支付的,做为车赛的赌金。
根据以往的惯例,这样的彩金都是现金,由双方下注的老板们手下的人共同看管,就放在赛道终点线的远处,哪个队赢了,哪个队的队长或是队员就会直接开车过去拿钱。
风速已经跟我说过,叫我赢了比赛,却不许拿彩金,所以我想如果我能赢了比赛之后,能趁机把钱抢了,再开车跑远,风速和大卡一定会来追。
拿这种彩金有个不成文的规则,就是跑第一的车子冲过终点线后,再冲到放彩金的地方,把车子打个旋,在旋转的过程中,车主伸出手来,把彩金的袋子拎进车里。
我想我当时如果能冲在前几名,就可以借这个机会把彩金抢了,咱们的计划就能成功了。”
王东磊和李易同时叫好,觉得这果然是个好办法。
王东磊对冯伦不大了解,虽然觉得这个方法好,可是对于冯伦能否获胜却是没有信心。
李易道:“王哥你放心吧,以冯伦的车技,再加上我新改过的车,他要是不赢,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王东磊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就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王东磊道:“小冯,如果你跑输了,那也没关系,你仍然可以抢在他们拿奖金之前把钱抢了就跑,你们之间的距离应该不会相差太远吧?”
冯伦虽然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会跑输,但是在王东磊面前也不便表露出不满的情绪,当下道:“赛车虽然有输赢,但是只要实力相差不是太多,前几名之间的距离不会太大,我一定有机会下手。”
李易忽道:“那些下注的老板,你们也抓吗?”
王东磊一愣,随即道:“唉,这些人就抓不住了,他们能来玩这种黑车赛,就不是一般人,我们主要对付飞车党,这些人是没法抓的,我们只会当成没看见。”
李易这么问并不是随口一问,他心里也有个想法,就是叫冯伦一定赢了这场比赛,一是找回自信,二是自己也打算下注,跟刘平安斗斗这口气。
离五月三十号还差几天,李易这天晚上跟着冯伦的车到鱼肠岭上去试路,秦少冰和二黑为了帮冯伦调试车子,也带着电脑设备,乘一辆酒吧原有的破面包车跟着上了山。
周飞不放心李易,把路小花交给李国柱看管,跟着李易一起来了。
冯伦当年曾经在鱼肠岭开过,但是这两年鱼肠上的路线有很多的改动,冯伦必须得重新试试。
众人到了鱼肠岭,李易才知道什么叫道路多分叉,果然这地方的山道就像是鱼肠子一样,乱七八糟,叉路极多。
鱼肠岭的山道上虽然设有路灯,但光线很暗,李易道:“只靠大灯能看清路吗?”
冯伦道:“我们这些人练的就是见招拆招。”
鱼肠岭道路虽乱,但是塞车的主线是固定的,众人先到了主线道的鱼吻石。
鱼吻石是鱼肠岭的一处凸出的大岩石,站在地上看不出来,要是到了空中就能看出这石头正在山道主干线的一端。
冯伦先一个人跑了一遍,回来的时候道:“这山道宽窄不一,有的地方想飘移很难,只能分次甩尾,路面也是水泥和柏油混搭间隔,所以抓地感会有所不同,也不知市政部门是怎么搞的,估计是分期投的钱,另外山道上有的地方低洼有积水,有的地方又有大包,开起来很不舒服。”
李易道:“那能成吗?”
冯伦一笑,道:“我要是不成,古旭阳也一定不成。”
李易拍拍冯伦的肩,道:“我可要在你的身上下重注了。”
冯伦道:“只要万龙车队不是靠订制货改车,我就稳赢,就算他们靠订制货改车,在这样的山道上,谁赢谁输也不是确定的。”
李易道:“什么是订制货?”
冯伦道:“为了适应不同的环境,跑车会选中不同的零件,但是车子不同于衣服,更换很不容易,所以很多时候,靠的是车手的车技来补充车配件的不适合。
但是如果他们就是为了在这山道上比赛,而提前准备了专门适应这山道环境的配件组合,那从硬件上来说,就是最适合的车。
而这种配件是要到专门的小型工厂去订制的,就像给一个人订制最全身的衣服一样。”
李易道:“你看这种可能xìng大吗?”
冯伦双手轻抚车顶,两只眼睛略显空洞,轻轻的道:“大。”
顿了一顿,又道:“老板,你坐到车里来,我带个人试试感觉。”
李易坐进车子里,刚刚系好安全带,还没等反应过来,冯伦一松离合,车子像在水面上滑行一般飘了出去。
李易开这车也很多次了,但是根本感受不到这种感觉,如果闭上眼睛的话,那就像是凌波渡水一样,怕是只有仙子施展法力才能做到。
车灯只照出数十米远,要是不熟悉山道的话,换做普通人必定会开的很慢,可是冯伦却像是从小就生在这座山上一样,车子左滑右抹,十分顺手,没有一处碰路边的东西。
李易头一次感觉什么叫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冯伦再配上这车,简直就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完美。
鱼肠山的主山道也仍然十分曲折,冯伦来来回回的绕了几个大圈子,等到最后跑到终点的时候,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
李易不懂,问道:“这个时间算不算长?”
冯伦静了好半天才道:“我不知道,我还得再试试。”
说罢调头开了回去,叫秦少冰和二黑帮着调试车子的xìng能,调试一遍就试一遍。
李易自顾自抽着烟,时不时的跟周飞切磋两招。
周飞练的是童子功,论硬气功的根底实在是远超李易十数倍,不过周飞在小巧招式上细腻就远不如李易了,不过要是实战的话,最后输的一定是李易。
周飞忽然说起路小花的学习成绩来,这孩子最近上课总是不听讲,老师问什么她总是答非所问,但是班级内部的小考,路小花却又总是能考个很好的成绩。
李易就知道这孩子不正常,想仔细问问周飞,却不知从何问起,支吾了半天才道:“这孩子……,呵呵,有点与众不同。”
周飞道:“孩子太小,跟我的时间也不长,他爸是我的好兄弟,当初跟人家火拼,中了十几刀都不死,哪知道后来得了病了,说是什么未分化肺癌,查出来没出一个月就死了。
唉,一天抽三包烟,抽了二十年,不得肺癌……,唉,我这兄弟对的起我,临终前跟我说,叫我帮他带女儿,我虽然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是他的要求我不能不答应。
从那以后这孩子就跟着我,也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天天就坐在那发呆,学习却不错,但是从来不听讲。
我在北边混的不好,跟哪个老板时间都不长,也没攒下几个钱,这孩子跟着我东奔西走的,唉。
哎,你说她有点与众不同是吧,嘿嘿,我还没来的及跟你说,小花有个特异功能。”
李易登时来了jīng神,道:“什么特异功能?”
256暗中做手脚
256暗中做手脚
周飞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事,后来就发现她跟人不一样,她一用手摸你,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这事奇怪不?
我连试了很多次,她都做到了,我看这小丫头还真是与众不同,本来我想带她去běi jīng,那个什么特异功能研究所来着,但是一想,没那个必要,还得像个小白鼠一样给人当实验品。”
李易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特异功能,难怪路小花能知道周成下一步要出什么招,原来她坐在周成旁边,用手摸着周成的大腿,将下一步的招数告诉周飞。
只是周飞的功底实在太扎实,变招太快,路小花来不及提醒,而且李易曾听党天宇说过,说人的动作反shè如果形成了很稳定的习惯,那么反shè中枢就是在脊柱里,而不是在大脑皮层,如果周成全凭本能拆招的话,路小花必定探测不出来。
两人闲聊着,冯伦那边已经接连开了五个来回,有时开的快,有时开的慢,有时开的流畅,有时开的滞涩。
最后一趟开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冯伦下了车,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在思考一些难题。
冯伦忽道:“老板,如果你是我的敌人,在比赛的时候,你会怎么影响我?”
李易万没料到冯伦会发此一问,不由得一愣。
周飞抢着道:“当然是找人把你做了。”
冯伦摇摇头,道:“这个不算,我是说针对比赛而言。”
李易道:“那就是在你的车上做手脚,叫你比赛的时候出意外。”
冯伦道:“这是常事,不过车手在比赛前,一般会看好自己的车,不认识的人轻易不让碰,而且赛前会仔细的查看,这方面一般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有人想在我的车上做手脚恐怕还不大容易,我一发动车子,就能把车子在短时间内可能出现的故障猜个**不离十。”
李易忽然想起上次在街上的事,便道:“那还有可能把一个无辜的人推到你的车前,你开跑车太快,跟在普通大街上不一样,根本来不及刹车以及做别的动作。
不过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叫郑好多派几个人守住各个路口,尽量不叫他们有机可乘。”
忽然觉得不妥,道:“等等,那如果他们在封山之前就把不知情的人带上了山,然后藏在山里,等比赛的时候再把这人丢出来或是诱出来呢?”
冯伦道:“如果这事是对手干的,可能xìng其实不大,因为成绩好的车子挨的都很近,而且在转弯的时候两车的位置可能发生变化,对方的手下不可能算的那么准,如果冒失的把人推出来,同样也有可能影响到他们自己的车手。
再说一般半空中都有几架直升飞机模型,上面有摄像头,用以传输比赛实况。虽然是晚上,但是在一定范围内还是可以看的比较清楚的。
如果真的用这种手段,很难做到不叫人怀疑,比赛下注的老板很多,如果公然作弊,引起了公愤,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李易忽道:“原来你是更担心刘平安暗中做手脚。”
冯伦一拍方向盘,道:“不错,现在最想对付你的,就是你的那些敌人,诸如刘平安之流。他们想赢钱本身未必是第一位的,更主要的可能是利用这个机会对付咱们。
我说我怎么好像有什么事一直放心不下,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你这一说我才一下子想通,原来我一直担心刘平安。”
李易点点头,道:“嗯,我也有这个担心,刘平安虽然也下了注,但是他既然要对付我,那最重要的并不是赢钱,而是给我难堪。
所以如果他看到你占绝对优势,恐怕就会暗中做手脚,给你找麻烦,至于会不会影响到万龙的车子,这对他根本不是最重要的。
必须放弃的时候就会放弃,刘平安也不缺这几个钱。更何况他名义上所下的注和实质上所下的注,也未必一致。”
冯伦道:“咱们所要面对的不只是万龙车队,不只是风速,还有刘平安这样的人,他才是最难对付的。”
李易道:“这个人不得不防,这几天我就派人守着你的车,再派人到鱼肠岭里来监视。”
小黑笑道:“易哥,车子不用费心看,这车有微电场探测装置,可以调节,黑王编的程序,我找朋友做的装置。
到了晚上的时候,如果有人或动物接近这车方圆内五米,咱们这边的报jǐng器就会响,车子里的jǐng报器也会响。”
李易笑道:“不是吧,这么神的功能?”
小黑道:“那当然,007专用车嘛。”
冯伦仰头吸了口气,见东方已经微亮,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五月三十号终于到了,这一天李易这些人起的都很早,冯伦更是五点起床,到外面跑了一圈,回来又试了试车。
这几天里,酒吧生意一般,不过所幸没有人闹事,王东磊那边的计划已经制定完毕,暗中跟李易和冯伦商量一番,还给了他们和jǐng方通话的对讲器。
王东磊已经将抓捕风速的埋伏点设在了离终点一千多米的将军石的后面,那是两块十分巨大的岩石,相对而立,中间只有一条窄路,王东磊打算在冯伦冲出这块间隙之后,再用路障将出口挡住,所以冯伦必须要和风速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大黑联系做器械的朋友帮着做了几个模型直升飞机,可以悬在半空中,用摄像头拍下面的车赛,李易这些人的手里都有同步监视器,就相当于现场直播。
秦少冰他们是电脑高手,不是器械高手,很多设计jīng巧的电子器械都是大黑找专门做器械的朋友帮的忙,被尺三北视为床头之宝的av神器就是其中最为“伟大”的产品。
中午大家刚吃过饭,忽然大卡骑着摩托车一阵风一样的到了紫sè星缘,这家伙jǐng惕xìng很高,不熄火也不下车,就在店外高喊李易的名字。
李易出来道:“你怎么来了?”
大卡道:“李易,跟我们去鱼肠岭,你去就可以了,冯伦不用跟着。那些下注的老板里有人想见见你,再说车队的当家人也得出来见个面,你不是也要下注吗。”
李易也想提前看看都是些什么角sè,正好摸摸里面的虚实,便答应了,只是保时捷不能用,别再中途出现意外,便叫周飞开着那辆破面包车跟在了大卡的后面。
大卡在前面引路,净选那些道路复杂的小路,左拐右拐,花了很长时间才到了鱼肠岭的山脚下,正是车赛的处,鱼吻石。
李易探头看去,只见远处停着几辆车,站着不少的人,李易一眼就看到了刘平安。
车子到了人群附近,李易下了车,他一下车,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
李易从容自然,向人群中一打量,不禁“哟嗬”了一声,敢情熟人还不少。
刘平安就不用说了,金沙会馆的那个黄波也在,那个一直跟自己作对的周少也在,只是那个被郑好横刀夺爱的蒋小伟却不知道哪去了。
除此之外,最为叫李易注意的是,人群里朴志兴正瞪着两只小眼睛看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吃了。洪志连站在朴志兴一旁,见了自己则微微的点了点头。
李易再向后看去,只见一座山一样的家伙正坐在地上吃东西,这人坐着都比普通人高,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鲁雄那个混蛋。
刘平安见李易来了,向他招了招手,李易走到近前,道:“今天熟人不少啊,原来海州很多人都好这一口。”
刘平安道:“李老板,这次比赛呼声最高的就是万龙和龙卷风两个队,你肯定是押龙卷风车队赢了?”
李易道:“我当然押冯伦赢。”
周少过来道:“李大老板好啊,好久不见,没想到李大老板原来是大才,竟然从一个保安队长一下子升为酒吧的老板。
海州都传开了,有的说柳芝士识英雄重英雄,几万块就把酒吧盘给了李大才子,自己躲起来享福,叫李老板出来挡风挡雨。
也有的说李大才子是个重计谋讲心机的人物,连柳芝士那样的老狐狸都被李大才子算计了,竟然把酒吧骗到了手里。
更有的说,李大老板心狠手辣,暗中叫人把柳芝士骗到湖南,一刀杀了,然后喂了狼,于是顺理成章的把酒吧盘了下来。
江湖传言虽然多半不可靠,但是人言可畏呀,假话说一万次就成真的了。
李老板,给咱们大伙儿透个话儿,到底你是怎么得的这酒吧呀?柳芝士这个胖子现在是死是活呀?”
周少这样yīn阳怪气的一说,四周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朴志兴道:“哼,周少,你还用问,天底下最能装仗义的人就在眼前哪,表面上很讲义气,很能干,实际上很有可能是个野心家,大家都小心着点吧。现在海州风险很大,有条猛龙要过江啊。”
黄波道:“大伙也别这么说,毕竟都是传闻,人家李哥也是真有才干的人,柳芝士才会把店盘给他,你看看人家的酒吧,经营的有声有sè,每天客人都满满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这小子更yīn损,表面上是捧李易,实际上说话皮里阳秋,尽是贬意。
李易怎么会跟这些人一般见识,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当下只是微微一笑,道:“谢谢各位夸奖,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酒吧老板,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来是为了给朋友捧个场,助助兴。”
他忍的住,周飞哪忍的住,只见人影一晃,周飞早从面包车上窜了下来,左右手分开,将朴志兴和周少两的衣领子抓住,就要向上提。
忽然地面颤了几下,一个山一样的人向周飞扑来,正是鲁雄,这家伙本来是坐着吃饭,但是一跃便起,速度极快,并不因躯体肥胖而显得笨重,这一手李易当初便尝试过。
周飞听得风声不对,正要退开,鲁雄的双手已经穿过朴志兴和周少的双腿中间,按到了周飞的胸口。
周飞见机甚快,当下将手中两人向鲁雄一掷,吐气吸胸,向后便退。
鲁雄将两个人接住,向地上一放,腾的一声胖大的身躯飞起直扑周飞。
周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他了,平时也听李易提起过,可是跟鲁雄正面一对敌,也不禁吓了一跳,心想这个世上怎么会这样的巨人。
他长的高大也就罢了,居然动作十分灵活,这就相当的难得。
周飞见鲁雄扑到了近前,忽然身子一缩,竟从鲁雄的双臂中间穿了进去,双掌对着鲁雄的胸口便撞。
鲁雄根本就没想躲,双臂一收,登时将周飞搂住。
周飞知道鲁雄会金钟罩,就是想试试鲁雄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这两掌用上了七八成的力气,可是打在鲁雄胸口,就像是打在了一堵里面是铁外面是橡胶的墙上,不但没能打动,还把自己的掌根震的生疼。
周飞正要俯身从旁边穿出,哪知鲁雄双臂已拢,将他牢牢抱住。
周飞忙运气将双肩一撑,同时急中生智,双手在鲁雄的肋下轻轻的挠了两下。
鲁雄立即哈哈大笑,双臂力气一松,周飞这才从他怀抱中挣脱,长出一口气,心中暗叫饶幸。
鲁雄大怒,又冲了上来,这一下周飞不再被制,绕着鲁雄不住的旋转,鲁雄动作虽快,但是周飞才一米七多,鲁雄得矮着身子才够到,周飞这就占了不少的便宜。
两人没斗几个回合,周飞就打了鲁雄十五掌,外加四脚,可是没一招奏效,周飞想打鲁雄的眼睛和下yīn,鲁雄却防守严密。
这一下周飞也犯了难,这家伙不怕打,要害又打不着,周飞心想干脆我兵行险招罢。
想到这身子一跃,卖了个破绽,鲁雄没经验,一下子将周飞夹在双手中间。
木人血从一旁看了不禁冷哼一声,知道鲁雄上了当。
果然周飞身子忽然向下跌去,就像是鲁雄手滑没抓住一样,只见周飞没等身子落地,双臂忽然上翻,在鲁雄双臂上一挂,双腿飞起,啪啪两声,左腿正踢中鲁雄下巴,右腿却踢在了他的眼眶上。
鲁雄一阵疼痛,退了两步,怒吼一声,又冲了上来。
李易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有过和鲁雄打斗的经验,知道这家伙光靠打是不行,此刻见鲁雄又冲了上来,怕周飞有什么闪失,李易向兑卦一迈,立刻挡在了鲁雄的身前。
鲁雄左眼有些模糊,见有人挡路,再一看原来是李易,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双臂一分冲着李易弯腰就抱。
李易忽然又迈向巽位,鲁雄一下抱空,李易顺着他双臂合拢的势头,左手在鲁雄手肘上一搭,左腿向鲁雄腿上勾去。
就这么一搭一推一勾,鲁雄站立不稳,向前扑倒,扑通一声,就像倒了一面墙,地上立刻尘土四溅。
这声音不比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弱多少,人们听着身上都替他疼的慌,哪知鲁雄一点也不知道疼,一跃而起,又冲向李易。
李易见他发火,就知道事情好办了,当下双手背负,只在鲁雄身击游走,休门、生门、开门、景门,来回往复,鲁雄又哪里抓得到。
李易忽然一扭头,见朴志兴正在站旁边,猛的向朴志兴身旁一凑,鲁雄大吼一声扑了过来,李易将朴志兴一托一送,正巧送到了鲁雄的怀里。
总算是鲁雄反应不慢,没用力抱实,要不然朴志兴的肋骨一根也不能幸免。
朴志兴从鲁雄怀里挣出来,扬手就想打,可是个子太矮,根本够不着,他心里不解恨,对着鲁雄的小腿就是一脚,可是却像是踢在了石头上,疼的朴志兴一屁股坐倒。
李易像没事人似的,招呼周飞跟他一起到旁边去坐,任由朴志兴在那里演闹剧。
这些人有的还没见过李易,虽然听说海州近来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但是也是直到今天才见到本人,见李易态度从容,身手不凡,人们对李易的想法都略有改观。
刘平安看了一会,回头向木人血小声说了几句,木人血的死人脸上没有表情,却带着极为轻蔑的语气小声道:“华而不实,没用的。”
刘平安走到李易的跟前,道:“李老板,我先给你介绍几个前辈。”
说着向旁边轻轻一招手,只见几个中年人聚了过来,每个中年人身后都跟着几个保镖。
李易看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都是老板级的。
刘平安道:“李老板,这次的车赛原本是广宁的几位老板出资举办的。
后来广宁的环境不大适合比赛了,就把赛场搬到了海州,他们这几位大老板一来,海州可就立刻热闹了。”
一个胖子笑道:“太子呀,你可不要随便夸我们这些老东西啦,咱们都是一群老废物了,不好跟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比呀。
太子你是众望所归,谁不知道你是将来广省大当家的接班人,邱爷也是最看好你的呀。我们能来海州玩一玩,乐一乐,也就是一群老头子活动活动筋骨啦。”
257赛车的豪赌
257赛车的豪赌
李易心里哼了一声,早听人说过,所谓广省大当家的就是那个姓邱的老爷子,当年段恺东还曾经用枪指过他的头。哼,叫段恺东用枪指着头说话,等有一天,我也叫你在我的枪口下听我说话。
刘平安听完这胖子的夸奖,脸上只是微微带笑,道:“付老板夸奖了,我只不过是这些年多做了些事,其实要是论起江湖经验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老前辈们学。
几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李易,现在是紫sè星缘的酒吧老板。
他还不到二十岁,就能有这样的成绩,这才是真正的后起之秀。今天参赛的龙卷风车队里有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就是当年的车神北极星冯伦。
现在冯伦是李老板的朋友兼司机,这一次李老板是要支持冯伦的了。
李老板,我再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这位是付老板。”
说着向那个胖子指了一下。
接着道:“这几位分别是柳老板,林老板,两位马老板,郑老板、肖老板,还有三位张老板。
这几位老板可都是广宁大有来头的风云人物,以后李老板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到广宁去找这些前辈们请教一二。
付老板,我看李老板对于比赛的大致规则已经知道了,但是具体规则还不大清楚,正好他也要下注,就请付老板向他解释一下吧。”
那胖子付老板笑咪咪的道:“那好啊。李老板,年轻有为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个小弟,混了好几年才混了上来,你比我们当年可都强多了。”
李易一笑,道:“哪里哪里。”
付老板道:“我就先给李老板介绍一个规则。首先呢,比赛是要有彩头的,也就是彩金。
按历来的规矩,如果是某个车队来请老板们主持比赛,自己想参加比赛以获取奖金,那么主动要求比赛的队伍也是要收取一定的参赛费的。
当然了,这两年主动请求参赛的车队少了,而我们这些老东西又要看个热闹,所以都是我们主动出钱,然后去请车队。
彩金就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出的,每次比赛前根据预期的情况,我们每个人出固定的钱数,累积在一起,就是赢家的彩金。这些出钱的老板们呢,也都有些好处,如果输了就允许少赔一点,赢了呢就多赚一点。
同时呢,还要有人坐庄家,这一次就是我啦。而车队呢,当然至少要有两个,但实际上一般都很多,这一次的车队一共是五个。
然后车队跑他们的赛,谁赢了谁就拿走奖金,输了的就什么都没有,生死伤残,责任自负。
而下注的人呢,谁输了就两手空空,钱就归了庄家,如果赢了,就可以收回自己的钱,并按自己所下注的大小和车队的赔率,从庄家手里再拿走赢得的钱。
其实这跟赌大小是大致相同的规则,所以说我这个坐庄的其实是很不合适的,弄不好就血本无归呀,哈哈。
至于车队的赔率,那就要看车队的名气和实力了,这次比赛的五个车队当中,当然以万龙车队和龙卷风车队的呼声最高,说明这两个队的实力强,赢的机率大,但是这样一来,赔率自然就低,只是一赔一,另三个车队是一赔五到一赔十不等。
这一次广宁和海州的三十几位老板,一起下注,可谓空前绝后了,也不知道我今天坐庄到底会不会赔个倾家荡产。李老板这下应该听懂了吧?不知道李老板要下多大的注啊?”
周飞抢着道:“你们都押了多少?”
付老板道:“我们押的不一样多,我是庄家不用押钱,押的最多的就是太子,一注押了四十万,他押万龙车队赢。其他人都是十万到二十万不等的啦。”
李易一笑,道:“我跟太子了,我也押四十万。”
刘平安哈哈大笑,道:“爽快,爽快。”
刘平安向远处走开,两人交错而过,刘平安道:“你输定了。”
李易哼了一声,道:“走着瞧。”
朴志兴和鲁雄那边也不闹了,只是看着李易直瞪眼,李易不去理他们,和周飞开车回到酒吧。
冯伦正在坐在车里练习手法,见李易回来了,上来询问情况,李易简单说了说,冯伦道:“这个姓付的是个笑面虎,他能在这么多老板当中坐庄,那是肯定不会赔的。
这么多年来,姓付光靠坐庄赌车就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他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坐庄,他和各家车队的队长之间,和个别的老板之间都有猫腻,手段多的是。
比如有时候内场赔钱,外场却大赚。有时候骗那些刚入行的老板,叫他们下大注买没有实力的车队。有时候给呼声高的车队队长好处,叫他们队故意跑输。要是光赔不赚,他怎么会积极的当这个庄家。
而有些时候为了赚钱骗钱,各家车队的队长之间,甚至队员之间,也一些暗地里的举动,不以真正的实力跑,用不正当的手段骗奖金,最后再暗中分了。
当然,一般来说,车队的人都没什么势力,他们也是生活在底层,只是拼了命去赚这些辛苦钱,如果他们暗中作弊,事后叫当家的老板知道了,肯定会找他们的麻烦的,弄不好把命都得丢了,所以大多数情况都是这些资深的老板之间互耍手段。
总之说白了,就是是你骗我,我骗他,他再骗你,乱七八糟,全是为了利益,而每一次的最后能真正得到实际利益的人,仍然只是那些有势力有资本的老板们,这个赚钱的过程其实只是多转了几个圈子。
说句废话,钱这个东西,说来说去,最终还是,只会被能赚到的人赚到。
也不知道刘平安跟这个姓付的之间有没有什么yīn谋。风速看样子是不知情的,并没参与其中,他不敢在姓付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李易道:“小冯,你不用多想,用心开车就是了,输赢都无所谓。咱们这次主要还是协助王局办案,钱的问题你不用多想。”
李国柱忽道:“队长,我才反应过来,如果小冯抢了钱就跑,最后被jǐng察抓,这会不会一下子得罪了海州道上的人?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你和王局关系走的近,但是这样公然帮白道上的人做事,我怕海州的其他人会有想法。”
李易一听也吃了一惊,并不是李易心不细,而是实在是没想到这一点,心里光想着帮王东磊的忙,光想着对付风速了,这可如何是好?
冯伦道:“老板,我看这样,这事就我担下来了,我抢了钱,叫王局抓了风速他们,我再把这事扛下来,把车开回来以后,我就偷偷的跑路。”
李易一摆手,道:“那不行,我不能这么办事,这不是人干的事儿。容我再想想。
……,有了!你比赛的时候尽量拿第一,然后抢了钱就跑,除了风速的人,别人不会怀疑。
等你到了埋伏地点,叫王局把你也一起抓住,演戏给别人看,叫人以为jǐng察是有备而来,另有线人,逮谁抓谁,谁都不放过。
等你被抓到局子里,王局一定会关照你的,过得几天再把你偷偷放出来也就是了。这样一来,你就只担一个抢钱的罪名,并且只是和风速之间的私事。我想风速不许你拿奖金这回事,并不是公开的。”
众人一想,这个主意也不错,也算是一出苦肉计,虽然刘平安可能会怀疑,但是并没有实在的证据。
李易给王东磊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王东磊也觉得可行,反正冯伦以前在海州是没有案底的,想放他很容易。
双方约定,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的很快,天sè将黑,比赛的时间就要到了,冯伦显得十分镇静,将车子反复练了几圈,觉得一无所碍。
秦少冰已经带着二黑和几个其他朋友,提前去了鱼肠岭,设置了几个最为合适的直升飞机的拍摄点。
原本,李易打算叫郑好带着他的小兄弟们,到鱼肠岭里四处撒网,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可是董川却怕郑好的那些小兄弟四处乱说,走露了风声。李易也知郑好办事不牢,更何况山这么大,就算有几十人,撒到山里也什么都找不到了,要是大量的增加人手,就很容易暴露行踪,便只叫董川和李国柱带着郑好到山里策应,见机行事。
时间就要到了,李易叫酒吧的几名副手留守酒店看家,一再嘱咐他们不要惹事,如果有人来闹事,不要硬上,等自己回来再说。
当下李易带着周飞,取了四十万现金便要出发。
可是临走之前,路小花却非要跟着不可,这叫人十分为难,这种车赛弄不好就要出危险,这么一个小姑娘跟着,还得有人分心来照顾她。
李易一再哄她,路小花却不听,拉着李易的胳膊就是不放手。这一阵子这小丫头对李易十分粘缠,有时候睡觉都要李易陪着,不拍睡不着。
现在路小花跟周飞之间都不那么亲了,就和李易好,叫人看了又好笑又可气。
花了近十分钟的劝说和反劝说,最后李易没办法,只好无奈的把路小花也带上,跟冯伦一起开着车直奔鱼肠岭。
到了鱼肠岭,只见四下里全是人,李易心想这样也好,动静弄的越大,jǐng察抓人的时候,就越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一行人开车到了鱼吻石,李易这辆保时捷911改装版一出现,立刻引来了无数的口哨。
刘平安那些人一直在,见李易来了,刘平安道:“李老板,你的车子不错。像你这样身份的大老板,就得开这样的豪华车。”
言下之意,显然是在讥笑李易浮躁,故意买好车装点门面,而自己却没有太大的实力。
李易一笑,道:“等今天我赢了,所赢的钱就足够再买两输的了。”
刘平安冷笑一声,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赢不了。”说罢转身走开。
李易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只是一种自信和挑衅,倒像是胸有成竹,看来先前猜的没错,刘平安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诡计。
龙卷风车队早就到了,风速正在车前车后的查看,不断的做着微调。
大卡见冯伦来了,向风速打了个呼哨。
风速向冯伦一招手,冯伦将车开了过去。
风速绕着保时捷911走了两圈,道:“车确实不错,你改过了?花了不少钱吧?”
冯伦道:“老板花的钱。风速,今天是最后一场赛,我尽量胜出,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搅我。”
风速扒在车窗上,冷冷的道:“你先赢了再说吧,别叫大伙失望,另外,那个李易是个土包子,你不应该跟着他,我希望你归队,等这场比赛结束了,你要是能回来的话,这一百万我给你三分之一。”
冯伦知道多说无益,手一摆,把车开到车道上。
风速将头上的包巾整了整,向冯伦凝视一眼,走回自己的车。
李易下了车,秦少冰、董川都和他用电话联系上了,说他们那边一切顺利,暂时没有特殊情况。
李易走到付老板面前,拿出四十万,付老板见李易真的拿出来四十万,不禁一笑,道:“李老板真是大气呀。”
李易没跟他废话,懒的浪费时间。
付老板开了一张类似收据的东西,交到李易的手里,如果李易赢了,就可以用这张票据拿钱。
付老板心道:“这小子是不知死活,以为自己气盛,却还是毛嫩哪,你这四十万是输定了,傻小子。”
付老板的一个手下拿着扩音器道:“众位,现在下注的总金额已经到了四百三十万!”
四周一片口哨声和欢呼声,其实这些来看热闹的大多数是广宁和海州的小混混或者是和车队有关的人,但是他们都没下注,不管谁赢他们也拿不到一分钱,也不知有什么好兴奋的。
连冯伦的车一并算在内,龙卷风车队共出了五辆车,有的车已经进入赛道,有的还在进行着微调。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人们的欢呼声一下子拔高,就像是什么明星出场了一样。
李易随着众人的目光向远处看去,只见一溜跑车轻快的开到场子中间,沿途的小青年们一分两开,手臂高举,不住的叫道:“万龙!万龙!万龙!”
李易向车队看去,眼睛不禁一亮,只见为首的是一辆大红跑车,没有太多的花哨,车子前尖后宽,像一颗子弹头,车子表面的曲线叫人无端端的产生一种美感。
冯伦表情略显紧张,眼睛紧盯着打头的这辆红车,李易道:“那红车里的就是古旭阳吧?”
冯伦点点头,沉声道:“就是他。”
李易道:“你看他这车是不是用订制货改的?”
冯伦道:“不用看,是用听的,用感觉的,我想他几乎每一个零部件都改过了。”
李易道:“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赢他?”
冯伦半晌不语,右手手指不住的在车身上敲击,忽道:“论车子,在这个赛道上,我是比不上他,稍逊半筹,剩下的就只能靠车技了,不知道他这一段时间有没有进步。”
正说着,那辆大红跑车唰的一声以一个极为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李易的身边,车身刚刚好碰到李易的腿上,却没撞到人,可见分寸拿捏的相当到位。
李易知道他是示威,并不是有意撞自己,俯身向车窗里看了看,只见古旭阳一身的白sè赛车服,头上是白sè的包巾,正当中绣着一条金龙。
这小伙子长的并不十分好看,脸sè发青,但是脸上尽是傲然神sè,斜着眼睛瞟了李易一眼,向冯伦道:“伦子,好久不见。”
说罢开车门下了车。
他一下车,那些年轻人又都欢呼起来,喊着古旭阳的名字,又时不时的改成古旭阳的诨号,显的极有粉丝的感觉。
古旭阳很享受这些欢呼声,风度极佳一副明星做派的向一众人等摆了摆手,走到冯伦的车前,在车身上摸了摸,居高临下的对冯伦道:“车子不错啊,是你老板的?哼哼,今天的戏有看头了,咱俩很久没比过了吧?”
冯伦似乎在气势上被古旭阳压住了似的,道:“将近一年了吧。”
古旭阳道:“我挺想你的,不知道你的技术是不是更进步了。不过我对你以前的很多花哨技巧并不看重,在我眼里,那都是旁门左道,我还是那句话,赛车只是比快,其它的都是胡扯。”
李易在旁边一笑,插话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全是直道,你这句话一定是真理。”
古旭阳打量李易一番,冷笑道:“有人给我报信,说你下了四十万的注,我看我要对不起你了,这钱,哼,你恐怕一分也拿不走。彩金是我的了。”
说罢扭了扭脖子,进到了车里。
李易不以为然的笑道:“小冯,给自己找回自信,技术的发挥,很多时候只有一念之差。”
258可怕的异能
258可怕的异能
冯伦似乎压力很大,李易又道:“你是不是担心钱,别往心里去,这只是个游戏,玩一玩罢,反正那些钱是少冰帮我赚的,本来就不是我的,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不用太珍惜。
另外,刘平安如果用什么yīn损手段的话,买龙卷风车队赢的那些老板,也不能答应,他们也会查的。
好啦,比赛快开始了,加油。”
冯伦重重的点了点头,也进到了赛车里。
这时主持车赛的那个胖子付老板叫人给李易递上一个小尺寸的手持显示器,原来人家也早就准备好了这一类的东西,也有直升飞机模型在鱼肠岭上监视。
李易将这东西交到周飞手里,自己仍拿着秦少冰他们做的显示器。
天sè已经黑了下来,四周点亮了探照灯,将鱼吻石映的有如白昼。
各条叉路的人纷纷向鱼吻石这边汇报,说没有人没有车进山,直升飞机在高空拍下来的图像也表明,目前的主赛道上没有人。
一个穿着露肚脐小吊带和齐b小短裙的小女孩用放音器喊道:“就要到比赛时间了,双方车队请将车子开到。”
五个车队一共二十五辆车,前后分成十多排,每排两辆,缓缓的开到了之后,五个队队长的车自然是排在前面的,冯伦的车子在第五排。
因为主办车赛的付老板等人喜欢刺激,所以要求本队的队员之间不能用联络器,各开各的,这样才过瘾。
不过李易还是偷偷的在冯伦耳朵里安了一个很小的信号传输器,以保证和秦少冰以及自己之间的交流,有什么意外情况好及时通知冯伦。
离比赛还有十分钟,不少车子都已经发动了引擎,一时间鱼吻石这里嗡鸣声四起。
风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回身向冯伦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他尽量跑第一,冯伦也以手势回应,表示一定。
他们之间以往虽然有矛盾,但是此时需要同心协力取得第一名,暂时的也就团结了起来。
李易已经将五个车队的车子外形记了下来,好在观看比赛的时候分出谁是谁。
董川那边一直在详细的查看,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如果刘平安真的要捣鬼的话,真不知道他会采用什么手段。
李易此刻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离刘平安那些人远远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手里摆弄着显示器,忽然想起av神器来。
李易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真想知道尺三北那个老东西正在干嘛,也很想知道家里人都怎么样了,更想知道谈……
忽然一阵尖锐的哨子声响起,场子里立刻静了下来,原来比赛开始了。
只见那个穿着暴露的小姑娘放下放音器,走到赛道zhōng yāng,站在两溜车的中间,右手高高举起,忽的弯腰向下一落,二十五辆车嗡的一声,如箭般开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二十五辆车就从第一弯道处消失不见了,鱼吻石这边立刻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拿出显示器来观看比赛。
李易知道这种比赛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通过显示器见冯伦的车开在中间靠前的位置上,跟的很紧,暂时也没替他着急。
忽然李易发现路小花不见了,刚才来的时候,明明是把路小花交给了周飞,现在周飞站在自己身后抽着烟,可是小丫头却不知哪去了。
李易问周飞,周飞也是一愣,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李易哭笑不得,道:“哪有啊,从下车来就一直跟在你旁边。”
周飞很在意这个干妹妹,心里起急,二话不说,起身回面包车里去找,可是没有找到。
鱼吻石这地方人太多了,一个矮小的小女孩要是藏在哪了,一时间上哪去找。
周飞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扯开嗓子就喊:“小花儿!路小花!”
四周的年轻人心里都骂道:“有病吧。”
可是见周飞一脸的横肉,就没人敢出声,而且很多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周飞就是李易的保镖,跟东天dì dū的鲁雄都过了几招,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李易也在群里四处去找,忽然刘平安手里领着路小花来到李易面前,笑道:“这小女孩说认识你,你怎么也不把孩子看好了,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刚才在我旁边呆了半天,小孩儿挺可爱的。”
李易也心里奇怪,不知道路小花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了刘平安那里去,道:“小花,你怎么乱跑啊,一点都不听话。”
路小花不说话,松开刘平安的手,像个小洋娃娃似的走到李易身边,抱住李易的大腿,把头藏了起来。
刘平安道:“听说冯伦的车技在这个行当里是数一数二的,恭喜李老板找了个好司机,今天说不定会出现奇迹,冯伦也许能开出很好的成绩来。”
李易知道刘平安在跟自己耍嘴,当下道:“谢谢太子夸奖,等冯伦赢了,我回头一定转告他这句话。”
刘平安见附近没人,脸sè渐渐变的平淡,轻声道:“李易,咱们做笔交易,你告诉我柳芝士的下落,今天的比赛我叫你不会输的太惨。”
李易现在最烦的,就是别人一直以为自己是柳芝士的前台“代言人”,明明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却还是纠缠不清。
李易道:“太子,你还要我说几遍?我再说一遍,我跟柳芝士这个死胖子没有半点关系!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去找他,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些了。”
刘平安道:“李易,我真佩服你,哈哈,那好吧,今天咱们就看场好戏。”说罢转身走开。
周飞过来见路小花没事,这才放心,道:“你怎么到处乱路?”
路小花仰头看看李易,拉了拉李易的衣角,李易顺着她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将显示器放到路小花手里,道:“小花乖,咱们一起看比赛。”
秦少冰的这个显示分两屏,一是跟着车流前几名的近景,二是更高的远景。
这时已经过去了几分钟,李易见万龙车队的一辆车子领先,冯伦、风速和古旭阳的三辆车落在稍后,前面这一组车子一共十几辆,已经将后面的十几辆车拉下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李易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车位到了后面会发生极大的变化,暂时还不到着急的时候。
路小花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指着远景屏的一处,道:“这地方有人要泼水。”
李易正在专心看比赛,一时没听清路小花在说什么,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路小花用细嫩的手指头点着一处急转弯,道:“这地方有人要泼水。”
李易道:“你怎么知道?”
路小花把手放在李易的腿上,仰头道:“我摸了刘平安的大腿。”
李易先是没反应过来,忽的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你知道了刘平安心里在想什么?”
路小花点点头,一副极萌的样子。
李易大喜,怪自己怎么把路小花的这个功能给忘了,动情之下,一把抱住路小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你小声跟我说,刘平安心里想什么?”
路小花的脸竟然腾的一下子红了,抿了抿嘴唇,把头靠在李易的怀里。
李易只当她是撒娇,拍了拍路小花的肩头,俯在她耳边道:“你小声跟我说,刘平安有什么诡……,他心里想的什么?”
路小花将嘴唇对准李易的耳朵,小手轻轻把李易的耳廓向后拉了拉,轻声道:“他心里想,在那个弯道上,旁边的草里有人,等车子开近的时候,会在地上泼水。”
李易一听,心想这算什么计谋了,泼水有什么用?便道:“他还想什么了?泼什么样的水?”
路小花道:“一种滑滑的水,特殊的水,大红车的车胎上有涂料,不怕这种滑滑的水,别的车就打滑。这种滑滑的水不长时间就干,后面好几个弯道上都有人。”
李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刘平安果然和姓付的有猫腻,提前和万龙的古旭阳商量好了,先在古旭阳的车胎上涂了防护材料,再安排人埋伏在草里,适时向地上泼一种特制的液体。
这种液体能粘在轮胎上,叫轮胎的一些物理xìng能发生暂时的改变,从而车子打滑或者不能飘移之类的,高手之间的比赛可能就差这一点,就不能取胜。
而这种特殊的液体,过一段时间就会风干或者分解,事后就算有人怀疑,想查也没有充分的证据,只好吃个哑巴亏,姓付的他们就可以坐收巨利。
李易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有问题,但是没想到这个计策竟然几乎没有破绽,向远处刘平安的背影看了看,心道:“看来你刘平安也是个典型的虚伪小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rì子还长着呢。”
李易虽然知道了这个内情,但可惜不知道具体有几处埋伏,也不知道这几个点的具体位置。
李易只好给董川打电话,小声的告诉了他实情。
从一开始,董川就留了个心眼,带着郑好先到了终点附近,然后逆行向处一路搜查。
董川一听到李易说主干线两边草地里有人埋伏,便加紧脚步向前搜索。他们只能沿着主赛道的两边悄悄的查找,尽量不暴露身份,否则反而会惹人怀疑。
李易又向冯伦说明了这个消息,冯伦一听心里暗自做好了准备。
从比赛一开始,冯伦就抢到了头前的好位,像这种比赛,队里都是有分工不同的,按以往的习惯,冯伦在这个时段内并不用负责挡住后面的车,这件事会交由别人去做。
冯伦现在的想法就是盯着古旭阳,准备在弯道的时候超过他。
鱼肠岭的各条山道宽窄不一,从鱼吻石出来,最前面的一段路除了第一个转弯,就几乎是直线,而且十分狭窄,仅容两辆车并行。
十来个跑在前面的人都没有加到全速,保留着实力对付后面的赛程。关键是道路太窄,无法超车。
终于道路渐宽,前面出现了第一个缓弯,只有三十多度,冯伦见风速始终压着古旭阳的车子,两辆车就在自己的左前方,而这个弯向右转,当下一扳方向盘,向右一偏,古旭阳的车子立刻将头压了过来。
冯伦知道,人家也是高手,想超车不是那么容易,当下继续向里挤,古旭阳压的更接近。
风速一看,知道冯伦在给自己制造机会,一踩油门,车子向左微偏,似要从左边赶超。
前面领路的就是万龙车队的车子,听后面声音不对,知道风速要超车,忙将车速微微一减,车尾三十度向右打横,来挡风速的车头。
风速心中冷笑,笑对方用这种下流的手段,猛踩刹车,却忽然松脚,再踩油门,车头向右一靠,竟然也是车尾打横,与前面的车平行着向前滑行。
两辆车一打滑,都向前平移了数米,这才各自将车拉直,这时古旭阳已经从自己的位置上冲了出去,冯伦紧跟其后,刚一冲出便向左一打方向盘,将那辆领头的车压住,风速趁机从右边卡住,将其余的车挡在了后面。
这种配合是两人当年常常做的,可以说是非常默契,虽然久不弹此调,但此刻一经用出来,仍然十分有效,两人心里都不禁生出一丝温暖。
正这时,李易告诉冯伦,前面不远处要有人在地面上泼一些特殊的液体,叫冯伦小心注意。
冯伦一听,很是奇怪,从来没听说过在黑车赛当中会有人用这种手段,而且也不知道这所谓的特殊液体到底是什么。
但是不管怎样,照此看来,古旭阳肯定是和刘平安他们暗中勾结在一起了。
车子又向前开出一段,风速和冯伦两个人的车子始终将其余车队的车子挡在后面。
冯伦和风速前后交替,只是古旭阳一直领先,一连转了三个弯道,古旭阳都飘移的十分成功,而且弯道都不是特别的宽,冯伦接连三次要超车都没行的通。
眼见前面就是李易所说的那个地方了,冯伦略显紧张,不知道这种所谓的特殊液体到底有多厉害。
这时风速的车子排在第二位,冯伦本想提醒他一下,却因没有通讯设备,一点办法也没有。
冯伦刚刚想到这,忽听前面风速的车子所发出的声音微微有些异常,本来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激烈比赛中,车子有微小的声音变化是听不出来的,可是冯伦现在十分敏感,一听之下就觉得风速的车胎在打滑,速度立刻减慢。
冯伦一咬牙,暗道:“看来这东西不一般,要是这样的话,别说飘移,连普通的甩尾都不容易。”
冯伦急中生智,忽然猛踩油门,将车子一送,车头当即抬起,整个车子凌空飞起,直跨过十来米这才落地。
冯伦在半空中将方向盘打到左面,松开离合,又给了一脚油,车子刚刚落地便向左迅速的转了过去,冯伦紧接着一拉手刹,车尾向右一甩,极为潇洒的飘移着过了这处弯道。
与此同时,冯伦也越过了风速,到了古旭阳的后面。
一百来人都在看“现场直播”,一见冯伦耍开了特技,鱼吻石这地方立刻高声尖叫,年轻人对冯伦的崇拜之心如火一般上涨。
刘平安也拿着显示器在看着,付老板在刘平安身旁不住的指点讲解,一见风速的车子沾上了这种特殊的液体,两人相视而笑。
哪成想冯伦竟然玩开了特技,开着飞车直接跨过了这道液体,两人又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疑问和恼怒。
刘平安自然而然的回头向李易那里看去,李易心里清楚,表面上装糊涂,坐在那一动不动的“认真”看着显示器,心里却暗自偷笑,暗道:“刘平安哪刘平安,你要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我也陪着你。你要是跟我玩yīn的,我也陪着你。看看谁笑到最后。”
刘平安向四下扫视一番,见没人注意,小声对付老板道:“怎么回事?你的人透露了消息?”
付老板面沉似水,缓缓的道:“我安排的都是我的心腹,绝不会有人背叛我,会不会是你的人?”
刘平安心中不悦,道:“怎么会是我的人,这件事我根本没跟旁人提起过,难道是我说的?”
两人都想不通,又回头向李易看了一眼,见李易还是像个三好学生一样,搂着那小女孩,认认真真的看着显示器,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冯伦一跃成功,见前面古旭阳离的较远,当下一踩油门,冲了上来。
古旭阳知道其中的内情,见风速的车子必定是出了问题,可是却没想到冯伦竟然跃车跨步,避开了那地方。
别人以为冯伦是在炫技,古旭阳心里清楚,这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冯伦知道了内情。
古旭阳和付老板之间也有通讯设备,当下向付老板询问,付老板哪里猜的出来是路小花干的,只好叫古旭阳认真比赛,其它的事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