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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谜局全文阅读

作者:可乐和鱼     禁域谜局txt下载     禁域谜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入冬

    毕竟入了冬,偶尔上升的空气也不能让人舒服,客厅里静得出奇,似乎有事情即将发生,可是,又似乎平静如常。

    这份平静逼人透不过气,首先是费。他在房顶上爬来爬去,无聊地看下头客厅里每个人的反应。冯藤卓一直坐在他的位置里看书,他好象正准备签署新契约,桌子上有锦绳绑着的洋皮书卷。

    郭源从银行回来,走得急,没看见沙发上坐着人。过会他狂风一般从房间里冲出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一把沙发里的范篱抱起来,高兴地说:“小子你知道回来啦?想死我们了。你的脸是怎么了?要不是我太熟悉你们这几个家伙的身形,我还以为你是出土文物呢。”

    “好久不见。”范篱尴尬地笑,郭源抱得他快散架了。

    “什么好久,是很久很久。”郭源大嗓门地笑。

    没过多久,吉莫极也从外头回来,见到范篱更是乐不可支,问长问短,小嘴没一刻时间停的。紧接着阿克鲁也让费一个八百里加急的电话叫回来,他路上就知道范篱回来的消息,赶火车似得赶,一跑进来就嚷嚷着见范篱,见他一身的伤痕,直骂是谁干得,非找到对方的帐户密码,把那家伙所有积蓄捐慈善机构。

    大伙围着范篱好一阵热闹,客厅里立刻充满喜庆欢快的气氛。冯藤卓依旧看着他的书,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和想法。

    “老大?你怎么不笑?”费从墙壁爬下来,把脑袋搁冯藤卓肩膀上,见他正看一本介绍造纸的古籍。

    冯藤卓指自己胸口,表示自己是乐在心里。

    “我说呢,我的判断怎么会错。”费复又爬到天花板上,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继续看下面热闹的场面。

    时钟敲过五点以后,郭娉、博克明也从外头回来。郭娉看见范篱自然高兴万分,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又关心他的伤势,最近的状况,告诉他自己有特制的药物,保证不会让他留任何疤痕。博克明的反应保持了一贯的冷漠态度,他对范篱微微点头,就表示打过招呼了,也欢迎他回来。

    “今天动物园去得如何?”冯藤卓问正从厨房出来的博克明。

    “只有鸟干。”博克明示意手里的袋子。

    “看来他们还没有到从36区带出活鸟的技术。这鸟干倒正合我意。”冯藤卓点头:“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是出去吃还是在这儿吃?”

    “楼下新开了一家川菜馆,我们把东西叫上来吃如何?”费在天花板上说。

    “可以。”冯藤卓让费和郭娉下去点菜,其他人则忙着张罗桌椅碗筷。

    范篱蹒跚着走到冯藤卓的面前,低着头说:“对不起老大。”

    冯藤卓放下书,看着他,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没有人会怪你。事情发生总会有缘由,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深究了。记住,我们是一个团体,彼此之间更多的应该是信任。”

    “我明白。”

    “范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包括这里的那里的,”冯藤卓低头不语的范篱:“至少让自己不要继续难过,这是我对你回来唯一的要求,能做到吗?”

    “能。”

    饭厅里大伙已把东西预备齐全,郭娉和费把菜都叫上来,半个小时以后菜色一一上齐,大伙围着桌子,好不热闹吃了一顿。的确有很长的日子没有吃过如此热闹的团圆饭,现如今缺的人也回来了,他们又成了一个整体,自然每个人都满心欢喜,吃起东西来也更加香甜。

    饭毕,费、郭源、郭娉、范篱、四个人围着桌子打牌,吉莫极和阿克鲁观战,据点又恢复到从前的热闹景象。

    “看来上次去沈府的时候没有看走眼,的确是范篱。”博克明喝着热咖啡,和冯藤卓下围棋。上一次去沈府做保护任务的时候,他就认出司机是范篱,只是当时任务在身,不便揭穿。“他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是不是马德干得好事?回头我干掉他。”

    “别冲动。”冯藤卓下黑子微笑说:“范篱心里一直惦记着马德,事事希望马德好,不论这个人是不是他父亲,在范篱心理自然是认定了,只要马德对我们组织不构成威胁,就算我们送一个认情,不要与他计较。”

    “便宜马德了。”博克明一用力,白子成了粉末。

    “算了。”冯藤卓看一眼半盒白子,这也不知道是博克明捏碎的第几颗子。“对了,今天去动物园阿锣鸟好找吗?”

    “还好。”博克明点头,没听出冯藤卓话里的意思。“动物园里有很多36区的物种,你说奇怪不奇怪?”博克明想起动物园,就觉得奇怪。

    “有多少?”

    “上百种。”

    “上百种?”冯藤卓想了想:“他们是怎么把这些物种弄出36区的?”

    “不清楚。但是都有合格批准令,也就是说,他们是从36区正规途径到s城的,走得绝非黑道。”

    “这倒挺有意思,s城改规矩了?”冯藤卓摇头也想不通:“如果真改了规矩,可便宜了36区,苦了s城一众民众。”

    “不用管这许多,反正不影响我们的契约,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说到契约,我正考虑着要不要签一份契约。”冯藤卓示意桌子上的羊皮卷:“契约人想找一本叫做紫檀木之书的古代文献,酬劳是黑暗之光。”

    “黑暗之光?”博克明想了想奇怪问:“据说是代替真眼珠的一种黑色结晶体,得到它找高超的医师安装,可以让失去光明的眼睛恢复视线。你眼睛好好的,要它作什么?”

    如果告诉博克明范篱瞎了一只眼睛,他会不会立刻出去把马德干掉?冯藤卓可太了解自己手下的脾气,他微微一笑说:“因为值钱,听说世间只有两颗,千年难觅。”

    “真是奇怪的酬劳。”博克明依旧不明白一颗眼珠有什么收藏价值,但老大想要,自然得替他搞到。“既然喜欢就把契约签下来,我们替你把那书找到就是了。”

    冯藤卓招牌地微笑:“行,就等这句话呢。”博克明哪里知道,冯藤卓为着是让范篱恢复光明,才签这份契约。原来冯藤卓是准备与人签署另外一分更大的契约,现在只能先搁置一边,全力把这一份契约完成,还范篱一个光明世界。

    我告诉我的朋友我喜欢你,我告诉笼子里的小鸟我喜欢你,我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可是,我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所以我必须继续享受这孤独的自由。你知道孤独有多么可怕吗?郭娉依窗而立,看着窗外飞过的小鸟,脸上布满惆怅。她是使毒的高手,却无法调治排解愁苦的良药。

    “不冷吗?”冯藤卓从外面回来,把一份新签的契约放在茶几上,看郭娉一脸心事,已猜出十有**。

    “不冷,早饭准备好了,现在吃吗?”郭娉脸上挂上笑问。

    “外头吃过了。”冯藤卓把衣服挂到架子上:“他们还没有起来?”

    “郭源早晨去了银行,其他人都睡着。”

    冯藤卓点头:“他们都没有起来,不用一大早起来给他们做早饭。”

    “没事,我习惯早起。”

    “昨天动物园有意思吗?博克明说有很多36区的物种被拿到动物园做展览。”

    郭娉勉强笑说:“的确有很多36区的物种,他们都拍用数码相机拍了照,应该有上百种之多。昨天应该同您去做事的,我一时贪玩……”

    “没有关系,事情已经得到妥善处理。”冯藤卓微笑安慰他。

    郭娉见冯藤卓不怪自己,更加内疚,又不知说什么好。

    “对了,我今天买了些好茶叶,我们先尝尝。”冯藤卓拿着茶叶罐子去厨房,郭娉忙去帮忙。

    两个人喝茶一直喝到中午十二点,房间里的人才陆续出来梳洗,早饭错过了,就直接吃午饭。待吃过饭,冯藤卓聚集大家,把最新签署的契约向大家宣布,他想听听大伙的想法。契约内容是寻找一本叫做紫檀木之书的古书,酬劳是著名的宝石黑暗之光。大伙听了黑暗之光的名字,自然知道冯藤卓这是为范篱的眼睛考虑,这其中只有博克明不知事情原委,众人因了解他的脾气,自然没有人敢提范篱瞎眼的事情。范篱对冯藤卓为自己做的事情,更觉愧疚,自己做的事情一错再错,最后冯藤卓只是一笑带过,还为自己着想,实是感激不尽,更无言以对。

    关于紫檀木之书,网络上没有记录,阿克鲁搜遍了所有相关记录和博物馆资料库也未找到有此名字的书册。既然是古书必然有所记载,为何却一无所获呢?

    “紫檀木之书是书名?还是介绍物种名称的书?”冯藤卓考虑着,既然阿克鲁强大的网络系统也无法让他们探究一二,会不会这本书的名字之间有些差池?可是,契约上写得相当明了,找古书名紫檀木之书,既然是本古书,为何却毫无出处呢?

    “有人在跟踪我们的查询系统。”阿克鲁敲着键盘说:“拷,竟然无法查到具体的跟踪地点,他安装了反搜索系统。”

    “还没动手,就有人要分一杯羹了。”冯藤卓淡淡笑。

    “看来这书还挺值钱。”阿克鲁一边敲键盘,一边说:“让我来做一个虚拟搜索器,引他跟着虚拟指标走,我们好暗度陈仓。”

    “最近博物馆有古书展,正热着呢?”费在房顶上把吊灯灯泡全换上新的说:“咱们查查博物馆展出古书的人物名单,去拜访拜访。”

    “这个注意不错。”冯藤卓接住掉下来的一个灯泡点头:“也许会有收获。阿克鲁,弄得怎么样了?”

    “搞定,他跟着我的虚拟系统走了。”阿克鲁坏笑:“我还在系统里建立一个六层防御系统,每一层都带着病毒,如果他想侵入,就让他带着病毒回家。我再找找他的漏洞,看能不能进入一看究竟。”

    “很好,现在查一下博物馆最近展览的详细数据,它们的持有人和具体参展情况。”

    阿克鲁很快进入博物管的保密系统,次此展览的具体情况,立刻一目了然。“他点入古籍馆,表单显示二十七个人。”

    “详细介绍,看看他们喜欢的收藏癖好。”

    阿克鲁立刻把资料传送到每一个人掌机上,他发现那个跟踪他电脑的家伙突然停止跟踪,阿克鲁皱眉,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被对方察觉,立刻为防御系统加了三层特殊保护。当把所有数据传送完毕,他立刻删除所有有关浏览记录和浏览痕迹,让所有有关数据消失干净,才关掉电脑。“看来对方是个行家,我得想办法摆脱他时不时的突然跟踪。”

    “没关系,反正我们暂时也没有答案。”冯藤卓笑。“我看了这些收藏家的资料,首先剔除了十二个专门收藏单一书目的收藏人员。这些收藏人只针对一种事物进行收藏,和紫檀木之书联系不大,所以被剔除了。”单一收藏书目是指收藏者所收藏的书,是专门针对某一个书目的书,如介绍瓷器、建筑、器乐等等。

    “15个人,我们按照他们的地址每个人拜访两个人应该很快可以完成。范篱有伤,不如先休息一阵子。”

    “我没有事,可以做事。”范篱不想让自己闲着。

    “你的脚?”郭娉关心他的脚。

    “放心皮肉伤而已,不影响关节运动。”

    冯藤卓不想让范篱笆有见外的感觉,点头应允。他看见董先生的名字也在其中,于是说:“董强和张胜由我负责,其他一个人两个作分配,范篱负责马兰,给大家三天时间,够吗?”

    “够。”有了任务,众人自然沸腾,又可以大干一场了。

8、微安之才大剧院

    “谁掠夺了谁的希望?你逼迫哭泣的小丑唱歌,定义他寻找赞美的词藻;你说赞美如果永远枯竭,你也允许用赞扬的词语替代;你看见哭泣的不是泪水,是胸膛跳动的心脏,未干的血迹流入泥土,才能深刻体会冰冷和温暖的差距;你相信肮脏也是美丽而华丽的词语,如果真有肮脏,你愿意被肮脏沐浴;你拒绝听见同情的话语,因为同情和怜悯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把戏;你承认微笑有时发自内心,可惜不过是悲哀的调剂;你嘲笑假装幸福的面容,唱着自己编辑的歌曲,看幸福毁灭的过程。哭泣的小丑,持续歌唱着赞美的歌曲。为什么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和曲调,嘴里的旋律却如此委婉动人?”

    这是微安之才大剧院正在上演的一部叫做《哭泣与微笑》的戏剧中一段唱词。由于前期做足了宣传,剧场三百场演出,票卖得出奇得好,场场座无虚席。微安之才大剧院也算得上s城有名的表演剧场,是仅次于s城大剧院规模的表演之地,很多有名的团体远道而来,都会点名在这个剧场里表演。今天的曲目来自于一个岛国团体,他们的地道发音一度让在场观众大为惊讶。

    表演者说自己的汉语是经过半年学习才有此成效,而剧场贵宾席里的李若融却一眼就看穿这个班子来自于36区。虽然他们脸上涂满油彩,头发也染上各种色彩,解说请得是个外国人,但是李若融却清楚记得,这部剧作,这些身影,在36区残破的小剧场里看过几次。还真是有意思,顶着其他岛屿的名字从36区混入s城,还能堂而徨之进入第二大剧院,难道s城有意和36区合并?

    贵宾服务在她耳边轻轻说几句,李若融不禁皱眉,最后,还是点头应允了。不一会儿,门后走进一个人,是黑色本子的墨智机,他的黑色礼服让李若融觉得刺眼。

    “李小姐也喜欢看戏剧?”墨智机乘下面换幕景的时候说。

    “不喜欢,有人送的票,别浪费了。”

    “《哭泣与微笑》还算不错的剧目。”墨智机侧着身不看下头戏剧,反倒看着李若融:“看来,是他们演得不好,无法博取李小姐的微笑。”说话间,报幕的外国人在后台应声倒地,后台立刻一片混乱。

    “你疯了!”李若融站起来。

    “李小姐不喜欢,还留着他们做什么?”说话间,又有三个人应身倒地,后台更加混乱,前台却全然不知道。“接下来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

    “够了,”李若融惶恐地喝住他:“很好看,我很喜欢。”

    “可我没有看到你的笑。”墨智机诡异阴森的眼神让李若融后退到栏杆旁:“因为……因为还没放到微笑的部分。”

    “原来是这样,是我着急了,继续看。”墨智机拖椅子坐下,看着下面的舞台。“你站着看?”

    “我坐着。”李若融慌忙坐下。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情看戏剧,出口被墨智机封赌,这里毕竟不是36区,如果强行跳下去的话,也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自己冒然逃离,说不定会殃及无辜,无奈只能继续坐着。“你对下头的人做了什么?”

    “毒粉,没什么大不了。”墨智机无所谓说。

    “他们倒下了戏剧要怎么演下去?”李若融估计墨智机手里有解药。

    墨智机挑眉毛,挥手间,下头的人又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倒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希望你喜欢。”墨智机轻薄地微笑,李若融慌忙别过脸,看着下头表演。

    整部戏剧在惶恐和焦虑中度过,当所有观众散场,表演者也全部退出舞台,李若融才从椅子里站起来,朝门口走。

    “我才救了人你不表示感谢吗?”墨智机靠在门上笑。

    “谢你?”李若融眼神表示拒绝。

    “看完戏应该去喝一杯咖啡吧?”他打开门,提嘴角,向着外头走去。

    虽然这里是s城,但是以墨智机的本事,自己想逃走的可能性不大,无奈只能跟他去了二楼的旋转咖啡厅,挑了靠窗的位子坐下。

    “你点。”墨智机把本子递给他。

    “黑咖啡。”李若融随口说。

    墨智机要了卡布奇诺。

    窗外阳光很好,从落地玻璃窗射进来,非常温暖舒适。李若融心不在焉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差点没有哭出来。“怎么那么苦?”

    “黑咖啡自然是苦的,你还不加糖不加奶。”墨智机笑着把自己的卡布奇诺同她换了:“喝它,适合女孩子。”

    李若融看一眼卡布奇诺,原来这杯奶泡咖啡是他为自己点的。“你不是什么也没有加?”

    墨智机放下杯子笑:“因为我不怕苦。”

    李若融撇嘴:“少给我装深沉。”她看一眼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划过,她的目光不由自主随着那个人消失在街道转角,博克明匆匆忙忙到哪去?约会?看电影?植物园?展览馆?她把所有能参观的地方统统想了一遍,才发现墨智机一直盯着自己看,尴尬道:“看什么?”

    墨智机耸肩膀:“看你发呆的样子很喜欢。”

    “神经。”李若融躲开他眼神说:“戏也看了,咖啡也喝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我有车。”李若融立刻拒绝,拿起包,逃也似的离开咖啡厅。

9、相遇

    我在寻找什么?一个人目光的方向如此游移不定。这条商业街道,来往人数众多,谁会在意某个人不经意的路过。李若融紧紧衣服,独自游走于街道之上,那些繁华的商店不足以吸引她注意力,她有点失落,却不知为何而失落。

    s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人们大包小包满载而归,快要过年了,所有的衣服裤子鞋帽进入打折的疯狂时节,这也正是购物的黄金时间。李若融走得不快,街上喧杂的吵闹声完全盖过了她手机的声音,一直到走出商业街,她拿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有电话进入。她有点赌气不想回电话,手机却突然抖个不停,她把电话放到耳边,没好口气说:“干吗?”

    “吃**了?”博克明那头冷冰冰说。

    “刚吃完,谁让你打的不凑巧呢。”一片乌云压在头顶,李若融抬起头,博克明正用眼角不爽地看着自己。“不要拿鼻孔对着我。”

    “我饿了。”博克明突然说。

    李若融退后一步:“吃去。”

    “没带钱包。”

    “啊?”李若融斜眼看他:“你可以吃霸王餐。”

    “饿了,没力气动刀。”

    “打电话找你们家冯藤卓。”

    “太饿了,等他赶过来我就饿扁了。”博克明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看来我还得提供你一顿……”

    “我请你吃饭。”郭娉突然从博克明背后出现,李若融只得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下去。

    博克明眼中没有丝毫表情,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事情都调查好了?”

    郭娉点头。

    “冯藤卓又去干什么缺德事了?”李若融挑挑眉毛笑说。

    “怎么是缺德事,那是帮助大家解决困难,多好的职业。”冯藤卓脸上挂着笑,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集体行动?”李若融扫他一眼,笑:“我就不打扰了。”

    冯藤卓走到她身边,脸上保持着笑容,小声说:“平时爱管闲事的李小姐今天怎么不凑热闹了?”

    “那得看热闹的成份,还得看我的心情。”

    “我最近热衷古籍,李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冯藤卓问。

    “少来,你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李若融捂着嘴笑:“董强丢的古籍是你派人搞走得吧,把老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已经把古籍还给他了。”

    “冯先生如果真有意潜心研究古籍,我可以带你去去个地方看看。”李若融看看手表,才下午两点半:“去不去?”

    冯藤卓想了想,也许可以从李若融那里得到一些信息,于是同意前往。他打发博克明和郭娉先行回去,看见博克明铁青的脸和郭娉高兴的笑容,两个人的表情反差还真是不小。

    接着,冯藤卓随着李若融去了位于s城晒谷街边的一条叫红叶弄的居民区。这是老式里弄,青砖灰瓦,没做过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味道。李若融领着他走入门排为七十二的住户之内。进入大铁门,天井了竖着一块石头屏风,石料相当旧,上头精细得刻着大朵大朵的牡丹纹样。只是天井里放屏风,一不符合民风,二又占地方,实在没什么可取的。绕过屏风,原来后面的房子外围用木头搭了个外壳做了旧,门也不是外头流行大铁门,而是古旧的镂空木门,旧款式,倒有些年月。头顶则悬着一块匾,写着书局二字,书法苍劲有力,颇见功力。李若融推门走进去,也无人阻拦,看来她经常光顾这个地方。其实房子里面的格局和弄堂房子没什么大区别,小过道,房子也不见得大。只是这家的主人似乎非常喜欢古代建筑风格,把每一处屋子都装点的如同进入典型的徽派建筑,倒更让这不大屋子显得局促。

    李若融领着冯藤卓进入右手第二间屋子。屋子里点着淡淡薄荷味的熏香,味道淡雅,却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这间屋子三面安置着书架,架子很高,一直顶到屋顶,架子上放满了书,以线装书居多,也有一些竹简书被搁置在书架的角落里。连门的墙壁上挂着副山水画,下面置着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了两把红木节节高雕刻的椅子。桌子上淘罐里点着熏香,下头的火苗不算大,慢慢熏着。桌子上还有一套青花茶具,一盏小炉子里煮着热水,看来主人很喜欢茶道方面的事情。

    桌边的一张椅子里坐着个女人,年约五十,穿着蓝印花布料做的套装,短发,见有人进来,便放下手里正看的一本书,从椅子里起来。冯藤卓瞥见书封上写着白蛇,原来是本古代神话书。

    “最近有新货吗?”李若融在书架边走了一圈,回身问。

    “有是有些,就不知道小姐喜欢不喜欢。”女人替二人砌好茶去另外的房间取东西。

    “看来这个地方的东西不止古籍一种。”冯藤卓喝着茶四下里打量:“估计这房子是其中的一个部分。”

    “表面上卖古籍,其实所有古董生意都做。”李若融对古书没有任何兴趣,她坐到椅子里,喝下一杯茶:“冯先生那个落单双绚可以问问掌柜的,说不定她知道些许。”

    “有没有李小姐一早就打听清楚了,不用我操心。”冯藤卓淡淡笑:“上回的紫鹦鹉动物园没有卖,让您白白跑一趟,要不待会看中什么东西,我送您。”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李若融淡淡一笑恍过去:“我知道那里压根没有紫鹦鹉,你做了圈,等着我套进去呢。”

    “瞧您话说的,我可是出于百分之百的好心。”冯藤卓替她添水:“人要懂得把握机会,错过机会可不能怨别人。”

    李若融却扯开话题:“冯先生拿走董强的古籍,如果真对古书感兴趣这里挑挑,可比他手里值钱的多,而且全部是可交易货品。”

    冯藤卓笑,摆手:“我对古书可没什么兴趣,我拿董强的书也不过是做比交易而已,如今事情顺利完成,我也没有必要留着人家的东西。”

    “一本古书换一个范篱也算划得来。”李若融看着冯藤卓的眼睛:“不过冯先生可得小心,董强虽然是走正行的,但是他两个儿子可是捞偏门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谁绑了他们的妹妹又威胁他们的老子,你说他们肯不肯花钱给你们找点麻烦?”

    虽然被李若融点破,冯藤卓却不担心。“我想这种消息也只有李小姐能猜透其中的奥秘,他们来找我们麻烦我倒不是很担心,我害怕和李小姐为敌,得罪女孩子可有罪受。”

    说话见,女人提着一只大盒子从外头近来。她把盒子放在地上,把里头的东西一一放到桌子上,堆了整整一桌子。这其中有各个时代的古物,也有说不出年代的奇怪物品。李若融看中一枚白银叶片绕藤戒指,又挑走其中一只翡翠玉如意钩衣扣子和一套青花瓷器,总价超过三百多万。冯藤卓见她挑东西又快有准,心想女孩子买东西真够厉害,十来分钟,三百万就没有了。掌柜的提供的东西种类繁多,其中不乏精品,冯藤卓也挑了一套三百枚的刀匕,花了十来万。

    “马掌柜那东西拿到没有?”李若融戴着戒指把玩,房子里灯光不甚明了,空气很浑。

    “您要的东西太难搞,我才搞到三张票。”马掌柜从袖子里取出三张铁片放到桌子上。铁片范着淡淡白光,上头有镂空也有雕花,还有直排竖排不等的文字。

    “只有三张,我要三十张呢。”李若融拿起铁片不满意。

    马掌柜忙陪笑:“我的大小姐,这三张在黑市都卖空了,我是特地求了好几个朋友,分不同途径给您弄来的。”

    “这是什么?”冯藤卓拿起铁片看,上面的刻字写着霏叶馆海岸展览。霏叶馆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里听到过。

    “是门票,下个月在36区的一场展览,全部私人珍藏,据说这次展览的东西和海岸文化有关系,很火,票好难搞。。”

    冯藤卓看着票,他想起来了,霏叶为什么让他觉得如此熟悉,因为麝月有一个妹妹就叫霏叶,她会和这次的展览有联系吗?“李小姐这展览……”

    “还有两张怎么分配呢?”李若融举着票问,她无法看透冯藤卓,但是她有预感冯藤卓会对票感兴趣的。

    “给我两张。”

    “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带保镖了。”

    冯藤卓放下票子笑:“我绝对可以保证李小姐的人身安全。”

    “好吧,勉为其难给你两张罗。”

    “我先谢谢了。”冯藤卓这时突然想起契约的事情,于是问马掌柜,可否听过关于紫檀木之书的古籍。

    马掌柜想了老半天摇头称不知道:“我的藏品里并没有此类藏书,也从未听说有此名字的古籍,是不是名字里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清楚。”冯藤卓见问不出什么问题,也就不再追问。他和李若融又分别参观了其他一些藏品,这宅子虽然不大,里头藏的好货还真不少,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用屏风挡在门口了,这是为了不让人发觉里头的机密。天快要黑了,冯藤卓建议李若融去他的据点一起吃晚饭,今天晚上郭娉会烧阿锣鸟汤。

10、客厅

    到据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大伙聚在客厅里等着开饭,见冯藤卓带着李若融回来因为本就相熟,也没什么拘束。郭娉让大家把桌子收拾停当,将饭菜一一端上,荤素搭配合理,又有鲜美的阿锣鸟汤喝,滋味自然不错。

    这伙人吃饭本没什么规矩,也无所谓饭后谈事还是饭前谈事了。冯藤卓请大家把三天来调查的情况说一下,他希望可以找出一点关于紫檀木之书的线索。

    郭源吃着一大碗饭,第一个开口:“我调查了两名收藏者,一个是做家具生意的,平时爱好收藏古董,他家什么古董都有,古书也不少,但不是专一收藏古书,我就差没把他家查抄了,可惜他的确没有紫檀木之书的古籍。另外一个收藏者倒是做古董生意的行家,可惜,对他提紫檀木之书五个字,他连反应多没有。”

    “我查的两个人都是专业古董商,但交易往来很大,我查过他们所有的进货出货记录,没有紫檀木之书。”费也是无功而返。

    “同理可证。”吉莫极都懒得说经过。

    郭娉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说:“我调查的收藏者其中一个人是古董商人,还是个有资历的古董商人,他说从来没有听说这个名字的书。另外一个是大学考古的教授,他也说从来没有听说过此类型的书,他说不会不会把名字搞错了。”

    阿克鲁一边听耳机一边吃饭,他拿下耳机耸肩膀:“一无所获,我连他们的日记都刨出来看了,就是没有叫做紫檀木之书的东西。”

    “我调查一个人,也没线索。”范篱一脸抱歉。

    “没有。”博克明冷冷两个字概括。

    冯藤卓笑着直摇头:“我也一样一无所获,一点线索也没搞到。看来,那些人虽然有收藏的嗜好却对紫檀木之书没有丝毫线索可提供,我们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这书的名字出了问题。”

    冯藤卓笑着直摇头:“我也一样一无所获,一点线索也没搞到。看来,那些人虽然有收藏的嗜好却对紫檀木之书没有丝毫线索可提供,我们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这书的名字出了问题。”

    冯藤卓笑着直摇头:“我也一样一无所获,一点线索也没搞到。看来,那些人虽然有收藏的嗜好却对紫檀木之书没有丝毫线索可提供,我们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这书的名字出了问题。”

    “是否可以征询一下契约人?”郭娉提议。

    “问过,她说她只有这一条线索可提供,她也不清楚紫檀木之书是什么书。”冯藤卓无奈道。

    “假设书名出了错呢?”李若融说。

    “假设?”冯藤卓马上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假设书名是错误的。”

    李若融点头。

    “书名如果不叫紫檀木之书,那么它会不会和紫檀木有所联系呢?”冯藤卓陷入思考:“比如用紫檀木盒子装的书、用紫檀木造的纸、用紫檀木毛笔写的书、书的内容是关于写紫檀木的等等。”

    “也许紫檀木只是一种概括,或者只是其中一个部分。”李若融笑。

    “这些人里面是不是有个家具商人?”博克明问。

    “有,我调查的那个人是开家具连锁商店的,名字叫‘舒适得’。”郭源放下碗说:“我们可以再到他那里去调查一番。”

    “家具连锁商店贩卖的家具种类繁多,这其中自然会接触到各种木料、配件。木料中自然包括紫檀木,接触必不可少,我们再对这个人做一番调查,说不定可以从中得到些许线索。”冯藤卓点头,希望今天的判断对明天的调查能起些效果。

    “家具连锁商店贩卖的家具种类繁多,这其中自然会接触到各种木料、配件。木料中自然包括紫檀木,接触必不可少,我们再对这个人做一番调查,说不定可以从中得到些许线索。”冯藤卓点头,希望今天的判断对明天的调查能起些效果。“家具连锁商店贩卖的家具种类繁多,这其中自然会接触到各种木料、配件。木料中自然包括紫檀木,接触必不可少,我们再对这个人做一番调查,说不定可以从中得到些许线索。”冯藤卓点头,希望今天的判断对明天的调查能起些效果。

    吃过晚饭,郭娉正在厨房里洗碗。冯藤卓借故犯困让博克明送一下李小姐,李若融虽不愿意,无奈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去车库。

    博克明走在前面,连背影都是冷冰冰的。李若融心想你是千年冰山吗,每天绷着个脸,跟块**一样。正想着,没察觉博克明已经停了步子,一头扎他后背里,正要发作,才察觉四周有异样的动静。

    周遭的气息很微弱,对方似乎想隐藏自己的行动,如果不仔细感觉,的确很难让人察觉。停车场在地下三层,超大,有人下来停车也无可厚非,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呢?

    博克明把自己的枪塞到李若融手上,自己手里握着飞刀,他感觉气息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对方似乎也知道,如果自己轻易停止,很有可能会遭到博克明飞刀地攻击。

    速度移动得如此之快,应该是盗贼出身,这种步伐倒很象黑色本子顺手一族的步法。顺手是黑色本子中以盗窃为任务的派系,顺手是他们对自己派系的暗语。冯藤卓听着脚步的声音,有时沉闷有时空灵,说明这个人的行走方位是从地面延续到天花板水管然后又回到地面,打着圈子的快速移动。风里有寒气,说明这个人手里持有兵器,寒气波及面比较大,应该是刀剑类的器具。自始自终只有一种声音,看来对方只出动了一个人,但也不排除其他地方还有援兵。

    博克明眯起眼睛,耳朵停在一个点上,突然向着地上射出一把刀,刀刺入水泥地面之内,接着有东西踩了上去,发出曝一声,血溅到地上,留下一只脚印,最后整个墙壁、水管、地面一整个圆圈留下了一排有序的左脚印。显然对方也没有想到,博克明竟然会快自己一步,把刀插入地面中,让自己踩个正着,连刹车也来及。

    此刻,博克明已经完全掌握了对方的动向,只需出手必然击中目标。他拿起飞刀放到眼前,准备发刀,对方见势不秒,再不走,就得玩完。只见一排比直左脚印如一溜烟般直向停车库出口飞速移动,数秒见,已然出了车库。

    此刻,博克明已经完全掌握了对方的动向,只需出手必然击中目标。他拿起飞刀放到眼前,准备发刀,对方见势不秒,再不走,就得玩完。只见一排比直左脚印如一溜烟般直向停车库出口飞速移动,数秒见,已然出了车库。

    如果是刺杀为什么派盗贼来?据点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偷。难道只是起监视目的,黑色本子到底想做什么?博克明想着问题,见李若融正拿着自己的枪,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来,冷冷说:“别碰脏我东西。”

    李若融的手本来就在扳机处,被博克明这么一拉,毫无防备,只听得一声巨响,子弹从博克明冷冷冰冰的脸庞飞过去,镶入天花板内。

    “死女人。”博克明夺过枪骂一句。

    “你自杀也不用借我的手。”李若融没好气说,不讲道理的人见了多了,这个人算不讲道理的人中的异数了。她气着往外头走,这车不坐也罢,万一他往海里开,要她往那里逃?

    博克明把车开到李若融面前,手里拿着刀:“上车。”见李若融没有反映,就直接用刀抵着把她塞到车里。“我开车送你,有什么亏待你的吗?”博克明发动车,直接开往李公馆。

11、家具商店

    对于家具商店老板的调查不需要所有人出动,按照行动要求,冯藤卓只带了范篱一个人前往。冯藤卓挑选范篱和自己一起去家具商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一方面他们此次行动主要以调查为主,范篱不温不火的性格会比较能耐得住性子,另外一方面,冯藤卓也希望带着范篱多行动几次,以消除他和团体之见的隔阂,使他能够尽快溶入到团体之中。

    名字叫做“舒适得”的家具城不是s城最大的一家家具商店,但也颇具规模。它租用了一家废弃的工厂,一工有六层,每一层负责家庭装修的不同部件,有大件也有小点缀,还有部分装修材料,应该是一家产品非常齐全的家具城。每一件物品都贴上了舒适得的标签,说明店方是希望打品牌战,能创造自己的牌子。

    楼层多区域大,对于寻找线索必然造成不小的麻烦。好在电脑系统够发达,每一个楼层的休息区域内都配配备了查询系统,电脑里里面清楚细致得把整个楼层的分布情况和物品作了细致的一一介绍,这其中包括所有大件、小件以及配件。

    舒适得家具城六层分别为地下一层建筑材料层,包括木料、地板、墙纸等等;一层总体优惠区域,这一层比较杂乱,放得都是最近或者当天折扣类产品;二层家具层,包括床、沙发、书柜等等大件;三层小型家具层,包括旋转椅子、凳子等等小家具;四层装饰层,包括家具摆设、花瓶、厨房用品等点缀物品;五层家电层,主要包括电器类产品、台灯、装饰灯、风扇等等;六层样板层,这一层是设计师将事先将装修好的家庭区域作为展示,可以让顾客不费吹灰之力,把家庭装修带回家。

    因为范篱脚上的伤口比较严重,所以两个人走路的速度比较缓慢。他们首先查询了每一个楼层的电脑系统,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他们遍查了所有关于家具城物品的信息,包括所有大件小件,关于紫檀木之书的信息却十分有限。家具城二层是专门负责家具的区域,这一层里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红木家具所占据,于是冯藤卓决定先从这个地方着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

    二层里到处摆放着大小家具,有中式也有欧式,种类繁多,这其中的红木家具区域却是比较有名的。这里的红木家具不但质地有保障,而且绝不会有滥竽充数的产品,全部是经过合格验证才被允许在这里贩卖。冯藤卓经过电脑查询,这里卖红木家具有好几家,其中并不是全部都卖紫檀木,也有卖花梨、鸡翅、酸枝等等红木家具。卖紫檀木只有一个区域,在二层手扶电梯左拐,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营业员负责。

    卖红木家具和普通家具还是有些区别的,因为红木家具价格走向比较昂贵,需要掌握比较多的关于红木家具的具体知识和鉴别能力,否则很难让顾客信服。买红木家具的人为中年人比较居多,年轻人当然比较喜欢一些现代感强的现代家具,自然比较少考虑质地笨重,占地面积大的红木家具。

    冯藤卓带着范篱来到紫檀木**区,也许因为生意相对比较清淡的缘故,两个营业员都过来接待他们。冯藤卓随意编了个理由,说自己的弟弟范篱快要结婚,希望有一间房间里能摆放紫檀木的家具,因为听说“舒适得”的家具很有名,所以慕名而来。

    “来我们这里算挑对地方了。”营业员中年纪稍大的中年女人乐呵呵说:“不过年轻人挑选紫檀木做家具的还真不多。”

    “因为房间比较多,希望呈现不同的风格,所以先来打打样子。”冯藤卓微笑道。

    “原来如此。”营业员中另一个小一点的男人看一眼范篱被纱布蒙着的眼睛还有点替他担心。

    其实范篱脸上的伤疤已经完全消退看不出来,但是眼睛的伤口非常严重,必须一直上药蒙着纱布,以防感染。冯藤卓自然看出了他的疑虑,笑笑说:“他过一个月就办酒席,这眼睛过几天就能拆纱布了。”

    “是呀,结婚蒙着个纱布可不好看。”男人顿时打消疑虑,但还是有个小疑惑又问:“怎么不和新娘子一起来挑呢?”

    “因为他们两个各挑一间房按照自己的想法装修,比比谁的装修好。”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装修房子还比来比去。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

    “好。”冯藤卓点头,拉上范篱看紫檀木家具。场地里的紫檀木卧室整套件,也有客厅整套件,款式相对比较古朴,沉重,却又不乏气势和质感。它们的标价以十万为底价,基本属于比较高档的档次。

    “紫檀木木质很坚硬,而且香气芬芳,可以避毒、又能避邪,买一款回去保证超值。”中年男人一边推荐,一边手指着一套沙发:“节节高,名字又好听,价格也实惠,才十二万。”

    “今天运气还不错,竟然遇上老板了。”冯藤卓小声对范篱说:“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点咨询信息。”

    “明白。”范篱点头,摸摸沙发木料:“好象还可以,但是我觉得花纹比较简单。”

    “花纹简单以后擦拭也方便,你买个一百多万的椅子,光洞眼就擦到你可以翻白眼了。”营业员呵呵地笑:“你们年轻人这一款最合适,我向你推荐绝对不会欺骗你。”

    “看来,你是行家。”范篱笑道:“专门做红木家具?”

    “紫檀木家具只是其中一种,我对家具、木料、装修的熟悉程度绝对不比外头所谓的行家差。”男营业员得意地说:“这整个家具城都是我的,一个紫檀木区域算什么。”

    “原来是老行家了。”范篱又对椅子看了又看,小声对冯藤卓说:“老大怎么看出来他是老板的?”

    “很简单,这里是单件价格最高的区域,其他地方还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而且女营业员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不但注意女营业员的说话口气、表情,也很注意观察我们的反映,还有女营业说话的紧张程度也可以看出,至少有个上级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行动,否则不会有那么紧张的表情。他对紫檀木的了解,再加上阿克鲁的人事调查资料,应该**不离十了。”

    “厉害。”

    “两位还要不要看看其他样式?”老板却不急于让他们拍板:“如果不喜欢简单的,我也有复杂的推荐。”

    “简单的也可以,反正小客厅本来就不是很大。”范篱托着下巴说:“我听说紫檀有很多假货呢。”

    “假的,这么大个店,我敢卖假的吗?”老板笑道:“我做个试验,就可以区分是真是假。”说完,他从柜子里取出酒精和棉花球。“我用酒精棉花擦木料,如果呈紫红颜色,就是紫檀木。”说完,就附注行动。他把棉花球浸上酒精,在椅子任意地方一擦,给二人看颜色,果然是紫红之色。“你再掂量掂量重量,保证是真货,你买回去可以找专家鉴定,如果有假,一赔十。”

    范篱挑眉毛点头:“还不错,要不就这一套?”

    “我看也不错,老板,下定单吧。”冯藤卓点头。

    “好,我这就写单子。”老板取来二联单慢慢填写。

    “这紫檀木好是好,但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做书写的工具?做毛笔秆或者造纸什么的。”范篱靠着桌子随口说。

    老板抬起头,笑“做毛笔倒可以。至于造纸,那么好的木料不浪费呀!”又低头继续写。

    “也对,紫檀木怎么做书呢?”

    “不过你还别说,是有人用紫檀木做过书。”老板写了一半又抬头和两个人唠:“不过做工非常浪费,而且那木料也不好找。”

    “怎么做,说来听听我们长点见识。”

    “据说s城旁边的36区有很多原始森林,具体的地方我不记得了,但是有种紫檀木叫做赤墨紫檀在其中生长。这种紫檀不能做家具,虽然硬度够了,但是花纹不好看,很难驱除木芯里的毒素,而且又生长在36区的原始森林里,就更没有人敢用了。听说有人曾弄到一棵赤墨紫檀,用其中的树芯做纸浆,并且用特别调配的药剂溶入驱毒,方才能出两百页的纸。因为它的工艺太过烦琐、危险,产量不高,卖的价格也不怎么好,所以出了一本书就没有人再干了,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这书叫什么名字?”

    “让我好好想想。”老板呈沉思状:“好象叫废章全册。”

    “废章全册?”

    “应该叫这个名字,因为只做一次试验就放弃了,有废弃不用的意思,所以取废章全册的名字。”

    “这书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是个传说,具体在哪里就不清楚了,传说现在归葛顺所有。”老板写好单子递给范篱:“十二万。”

    冯藤卓把钱付掉,回来补充问:“葛顺的古玩多得很,指不定流入民间呢。”

    “不会。”老板摆摆手:“葛顺这老小子我知道,贪,只进不出,如果真在他那里,他绝对不会出手,除非有好价钱。”

    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冯藤卓点头,告诉老板一个星期以后的送货地点,便带着范篱离开了,其实他给的地点是36区孤儿院。

    范篱的伤口比郭娉想象得要严重很多,脸部由于都是擦伤,所以比较好处理,伤疤也已经完全褪掉。但是身上的伤却不容她乐观,那些由各种武器造成的大小伤口,她一看立刻能辨别是何种武器造成的。郭娉替范篱检查眼睛的时候,她着实被吓了一跳,那些密密麻麻的细口,是尖针类的东西造成的,到底范篱离开的日子里受了何等的罪,这样寻来的亲情有什么意义?

    郭娉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这是人干的吗?你说你怎么就全部忍下来了?”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范篱宽慰地笑,不愿意对自己前一段的生活作评论。

    郭娉抬起头,看见范篱勉强地微笑难过道:“我记得范篱以前也是开朗欢快的,笑容里也是毫无牵挂的,后来谁把你的笑容夺走?他应该把快乐还给你。让范篱失去笑容的人真残忍。”

    “我没关系。”

    “如果让博克明知道的话他非动手不可。”郭娉叹气道:“应该告诉他。”

    “千万不可以,”范篱担忧道:“如果他知道一定会杀马德的,不可以那样做。”

    郭娉看他难过的表情,只能安慰他:“放心,这里没有人敢说。”

    郭娉替他换好纱布,把东西收拾干净,已经将近下午三点五十分。大伙陆续从外头回来,郭娉没敢提眼睛迅速恶化的情况,她很担心范篱的眼睛是否能恢复光明。

    对于紫檀木之书新的解释冯藤卓已经向大家介绍过了,废章全册作为新一轮的调查对象,自然引起人们不少的兴趣。一本用赤墨紫檀制作的书和s城最庞大大的石油集团总裁葛顺之间,会有什么必然联系?

    很显然紫檀木之书只是外行人说的名字,而废章全册才是它真正的名字。按照家具城老板的话,这本书内部并没有详细内容,一本无字书,如何引得契约人非找不可呢?如果它不是古物,只是质地比较特殊,那么收藏人会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而把它卖掉或者丢失?

    冯藤卓对于以上问题无法得到立刻确切的消息,而阿克鲁的网络调查也丝毫没有进展,葛顺的藏品里并没有相关信息。按照葛顺的张扬性格,他应该最喜欢把自己的藏品公诸于世,为什么偏偏没有废章全册?难道他并没有废章全册?或者他跟本不屑一顾于此书,认为它没有价值?

    “真难办,我们得为一个传说忙活。”冯藤卓托着下巴想,突然抬头看天花板上的费:“看来,得你和吉莫极去走一趟了。”

    “没问题,给我一张他那个号称巨大的藏品馆的地图,我今晚行动。”费立刻答应。

    “希望我们能有所收获,否则又得重新开始。”冯藤卓似乎对于传说不是特别信任。

    “为什么契约人提供的消息如此之少?”郭源问。

    “不清楚,也许她的信息来源也比较有限。”冯藤卓耸耸肩膀,他也不理解契约人的真正意图,但是她给的酬劳却是自己非常想要的,所以他必须完成它,不管有什么难度。

    阿克鲁已经开始行动,他需要通过网络在藏馆的监控系统中做手脚,以扰乱安保人员的视线,到时候费和吉莫极能如同入无人之境,可以放心大胆地干。

12、私人藏馆 禾额阿布里的心里

    葛顺的私人藏馆在s城的收藏界是相当有名的,他的藏品向来以品种繁多、时间古远、品质优良出名。因为自己经营着庞大的石油企业,所以葛顺的大部分藏品只做观赏、把玩,很少进行交易。他宁可购买物品,也绝对不喜欢卖出物品。

    黑夜逐渐降临,费和吉莫极像两条蛇一样,悄然滑入藏馆的气窗之内,监视系统已经完全被阿克鲁控制,所以不用担心被发现。按照电子地图显示,藏馆一共有两层,分类非常详细,玉器、花瓶、钱币、古籍、灯、器具等等各有归属绝不会出错。为了节省时间,两个人分别搜索一层,最后在藏馆楼梯口碰头,再做打算。

    费负责搜索第一层,这一层大概有三十间左右的房间,每间房间放着一个种类的物品,搜索起来比较烦琐。所幸阿克鲁的系统够发达,费进入房间不需要一件一件物品查找,只需用系统红外线扫描整个房间,便基本能够立刻搜索到有否遗漏的物品没有上报到电脑系统里。费在房间里快速扫描所有藏品,然后他又小心把房间的角落检查一遍,看有没有暗道机关之类,仔细搜索后,方才离开屋子,到下一间屋子作进一步的搜索。期间也有巡逻的安保作厉行检查,都被他巧妙躲过,一切搜索进行得相当顺利。

    吉莫极负责第二层的搜索工作,这一层有二十见左右的房间,她和费的搜索方式基本相同。期间她特意对存放古籍的房间搜索了三遍,因为既然是书,她认为如果真存在,必然放在专门存放书籍的地方,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搜索进行了将近五个小时,眼看着天快要亮了,但是两个人却一无所获。当搜索完毕最后一间房间,吉莫极失望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记轻微的脚步声立刻引起她的警觉。她翻出楼梯,挂在楼梯护栏外,紧接着一束手电光照在她原来待的地方,脚步声随之在古籍门口停了下来,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声音过后,门被打开了,脚步声也淹没在关门声里,吉莫极分辨出是两个人的声音。她立刻翻上楼,从包里取出隔音听筒放到门的上面。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声音苍老,语气里带着些担忧。只听他说道:“书一定要看好,那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女人年轻的声音立刻接话:“葛先生您放心,很少有人知道书的事情,一本紫檀木做的书,没有太高价值,大家早把它忘记了。更何况这不是锁在保险柜里,是锁在禾额阿布里的心里,谁能取走?”

    “怕就怕那少部分的人,让他们得到,等于完全取走我的性命。你等等,我找本书,我们一起走。”

    禾额阿布里?是什么?吃的?吉莫极听完他们的对话总算这个晚上没有白走一趟,她下楼的时候,摸到扶梯上有粘稠的东西,带着酸酸的味道,不及细想,匆忙下楼去和费集合。

    回到据点,大家正等着他们一晚上没睡。于是,两个人把调查的情况一一详细地报给冯藤卓听,还把门后偷听的事也说了,禾额阿布里便成为所有人急待破解的迷团。

    “书一定在葛顺手里,奇怪的是并不在他的藏品里面,他好象单独放起来了,难道紫檀木之书升值了?”吉莫极想着扶梯上粘稠的酸液,这个味道她好象在哪里闻到过。

    “看来他有。”冯藤卓点头,这此行动还是有些收获的。“禾额阿布里的心里,真是一个奇怪的**。这禾额阿布里是谁?”

    “不会是古尸吧?”吉莫极一说古尸,自己都觉得脊梁发冷。“我下楼的时候还摸到扶梯上有酸味的液体,他们不会是变态藏尸吧?”

    “葛顺收藏古尸?”冯藤卓问阿克鲁。

    “没有记录。”阿克鲁立刻回答:“也没有古尸叫禾额阿布里的。”

    “看来不是。”冯藤卓安慰吉莫极。

    “想起来了。”吉莫极闻自己洗了百遍的手:“这个味道像某种柠檬酸糖的味道,是叫做喜亮的棒棒糖。”

    “阿克鲁查一下喜亮的信息。”冯藤卓奇怪,为什么扶梯上有棒棒糖的味道。阿克鲁已经查到关于喜亮的信息:“喜亮是包百公司的一个产品,公司负责

    人叫做马荔,这家公司位于s城的临区街,非常靠近市边界。该死,又有家伙跟我了,我搞定一下。”阿克鲁增加防御系统的级别,最近一直有人跟踪他,让他非常不爽,他绝对不能让对方占到便宜。

    “原来如此。”冯藤卓点头,猜到些许。

    “禾额阿布里到底什么意思?”费从天花板发声音。

    “分开来读,禾额,阿布里。”

    “禾额的作品,阿布里?”博克明似乎记得临区街是有那么一座造型怪异,据说得过大奖的石雕。

    “应该没有错。看来葛顺和马荔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一定是去过工厂了,才会无意弄到制糖浆液。他们把书藏在禾额的作品阿布里的心里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只有实地考察一下方才能见分晓。”冯藤卓决定去临区街先考察一下:“昨天也累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去休息,养足精神,希望契约可以顺利完成。”

    让众人回房间去休息,冯藤卓还不困,于是决定自己先去看一看。他见博克明还坐在沙发里,知道他一定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于是笑道:“你不累吗?”

    “你觉得一个去人我们不会担心吗?”博克明坐在沙发里冷冰冰问。

    “我只是有点担心。”

    “人人都说禾额心理有疾病,是病态的艺术家,他做的东西有强烈的心理暗示,如果心里有问题的看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这也是为什么阿布里的作品下一直有人自杀的原因。你看我像有自杀倾向的人吗?”

    冯藤卓忍不住笑:“我知道没有,我怕我有。”

    “少来。”

    临区街因为靠近36区而得名,整个街道被一间连着一间的厂房包围,属于s城工业原区中一条比较有名的街道。临区街有名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它逐年持高不下的自杀率,而所有自杀者选择的地方,就是著名雕塑艺术家禾额的作品阿布里。据说很多人就是看见阿布里才有了自杀的念头,但这毕竟是传说,也不科学。禾额有很多有名作品,他的大部分作品让人感觉晦涩、灰色、颓废、难以理解,他所表达的主题也总是和沉沦、堕落、绝望有关系,似乎总无法让人看见希望。禾额作品和他的名气都来自于他对生活的绝望,这其实也是一种病态,只是他上升到一种所谓艺术的高度,就变作了众人景仰的对象。

    阿布里是禾额一件相当有名气的石雕,阿布里被禾额喻为自己的化身。如果真让人理解,这座雕塑作品恐怕普通人是很难理解的。整个雕塑有一条由上而下延伸的曲线构成,上宽下窄,周围还有很多向下伸展蜿蜒曲折的线条,线条上则浮雕着许多器官和简单的身体构图,它被直接插在泥土上,甚至没有使用一个底座。它那巨大由上而下的气势,给人造成了承重的压迫感,在它的巨大阴影里,人类的过错、缺点都无处可逃,仿佛要压到人窒息方才罢休。也许一些人正是走入这些阴影里,才有了轻生的年头。

    冯藤卓在去临区街的时候顺便叫上了李若融,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上她,只是习惯性的想让她参与到自己的行动中来,毕竟酬劳太重要了,他需要黑暗之光,他不能出太多差错,也不能与酬劳擦肩而过。

    当他们到到阿布里石雕的时候,李若融正站在背对他们的地方,阿布里巨大阴影将她包围,从远处看,阿布里的影子像巨大的口,仿佛将要把她吞噬。博克明一见她就来气,走过去,二话不说,顺脚把她踢出阴影的范围。李若融坐到地上,屁股好痛。

    “对不起。”冯藤卓忙把她扶起来,笑说:“他是好心,怕你被阴影吃掉。”

    “阴影?吃掉?”李若融脸色不好地看一眼冯藤卓,没好气说:“他这是人身攻击!”

    博克明却不理会她,抬头看巨大的建筑体,他没有感觉到所谓的压迫感或者其它不适感,他只觉得这建筑做得真高。

    李若融拍掉裤子上的灰一脸委屈:“把脖子扭了你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还装艺术家。”

    博克明收回目光,冷冷看李若融:“又如何?”

    “不如何。”李若融跨进护栏,走在草地上,接近阿布里,并没有人来阻拦。“原来是密石做的雕刻,怪不得外围如此光滑通透。冯先生你看,密石的空隙很小,表面非常光滑,走近有寒冷感,正好传递了阿布里想要表现的绝望、寒冷的信息。”

    “对,是有点冷感。”冯藤卓也走进护拦:“这石头能做心理暗示?”

    “什么心理暗示,是人自己心理在暗示自己。”博克明也跨入护拦,拍一拍石头:“一块石头能暗示什么?如果真的有暗示为什么还把他摆在这里?”

    “震慑作用。”李若融手指旁边的市边界:“你们看,它正对的方向是市边界唯一的出口大门,它是在暗示从36区出来的人们,问他们是否有罪?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很有可能被它暗示到,而产生不好的感觉,继而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也是有可能的。其实把阿布里放在这里,就是为了震慑那些从36区逃逸或者出走到s城的人们。不过,看冯先生出入自如,震慑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嘿嘿,附近的居民又怎么躲避它的暗示呢?”冯藤卓笑问,知道她说的范围也包括博克明。

    “草。”李若融指脚下说:“直接把阿布里置入草内,用一年四季不枯萎的绿草化解建筑物本身存在的戾气,隔离护拦的防卫则正好把寒气波及范围阻隔,至于阴影,绕着走开就可以拉。其实最近几年,已经没有人在这里自杀了,倒是有些人乱穿马路,被车撞到的案件正持续上升。”

    冯藤卓抬头看阿布里,阳光下熠熠生辉。“据说上面有很多人体器官。”

    “对,所有器官都有详细描述。”李若融看着巨大的建筑物:“冯先生想找哪个器官?”

    “心脏。”冯藤卓回答。

    “在顶端凸出的部分。”李若融指最高的地方,那是一块浮雕,心脏的样子被扭曲了,轮廓也不甚明了。“禾额认为人的心被扭曲了,所以才会腻烦,才会想与现存事物判离,心不再健康,也是沉沦和颓废的理由,心脏在这里不只是器官,还代表他的心,他是非常注重心而轻脑的,所以他把脑做的小而简单,他认为一切由心出发,由心决定。”

    禾额,阿布里的心里,难道是直这颗扭曲的心脏?冯藤卓想自己爬上去看看被博克明阻止。只见博克明从突出的浮雕快速移动到雕塑顶端,对着心脏部位就是一拳,大量的石头碎屑掉到草地上,始终没有人前来阻止,看来靠近36区的地方,果然无人愿意打理。

    “他有暴力倾向。”李若融对冯藤卓嘟囔。

    冯藤卓却笑道:“可是他担心你在阴影里出事。”

    “不要替杀手说话,听上去就很假。”

    博克明从心脏里掏出一本绛红色封面的书,回到草地上,交到冯藤卓手里。

    这是一本一百页的绛红色封面,有金色纹样的老式书型,书封上用金字写着:废章全册上。打开书,里头密密麻麻用毛笔竖排写着一些名目,有地名、场所,物品种类繁多而且没有归类,写得非常零碎。名目下面又用小字做了解释,也是牛头不对马嘴,让人看了一头雾水。

    “只有上册?”冯藤卓拿着册子问。

    “空了,就塞了一本书。”博克明回答他。

    “什么书呀?”李若融从冯藤卓手里拿过书看:“石头,知底挨琐尼?晕,这都乱七八糟什么呀?”

    博克明把书从她手里抽走,冷冷说:“不懂就不要看,这是暗语。”

    “就你懂。”李若融嘟囔。

    “比多懂点。”

    冯藤卓见二人又要开战忙做和事老:“李小姐我们找给地方吃晚饭如何?”

    “我正饿着,先谢谢冯先生了。”

13、夜访动物园(上)

    吃饭的地点选在旋转餐厅靠窗的位置里,太阳的光辉撒在桌子上,正好把桌子和上面的物品一分为二,一半在太阳里,一半在阴暗阴影里。冯藤卓点了一杯黑咖啡,他暂时没有胃口吃东西,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让他精神有些涣散。他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里,嘴角挂着一贯的微笑,在没有太阳照耀的角落,这个男人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无法猜透。

    喜欢黑咖啡的人都很奇怪,李若融看着冯藤卓面前的白瓷杯子,想起那天剧院遇到黑色本子的墨智机。

    “博克明要不要喝杯咖啡?”冯藤卓见博克明坐在椅子里不发话,问:“黑咖啡提神。”

    博克明摇头,冷冷看李若融:“你点的什么东西吃?”

    李若融吃着盘子里的美味食物说:“番茄肉香批萨。”

    “我还以为是尸肉。”

    “咳咳咳!”李若融一边咳嗽,一边喝水:“你谋杀吗?不喝水、不吃东西,你坐在餐厅里干吗?”

    “没有想好,怎么叫?”博克明冷冷说,他指李若融的盘子:“按照这块肉的受伤程度,应该是被钝器所伤,凶手的手法很生疏,逆向使刀,所以砍了将近三十刀左右也没有毙命,你看,还在冒血。”

    “这是番茄酱,你吃饭还变态。”李若融夹了块肉举起手:“吃一块,看看被害人有没有挣扎的痕迹,你不会不敢吧?”

    “不敢是你。”博克明张嘴吃下肉,在嘴里咀嚼。这不吃不觉得饿,吃一块肉,反而突然觉得非常饿了。

    “冯先生把书给我看看。”李若融一边吃东西一边说。

    “好。”冯藤卓把书递给她,却让博克明拦截下来翻着看。

    “小气鬼。”李若融咬牙。

    “防小人不防君子。”博克明看着书,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此刻他肚子很饿,于是点了蛋抄饭吃,结果吃了一口,就想把大厨师给干掉。

    “这一家的抄饭出了名的难吃。”冯藤卓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情,他让服务员拿掉盘子,另外换牛肉米饭上来。

    吃过饭,胃才觉得舒服很多。他们各自又点了咖啡和奶茶,才开始说关于废章全册的事情。

    说是废章全册,可书皮上明明写着上册,那么下册又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葛顺还有另外一个藏书的地点?冯藤卓还有问题没有想清楚,他需要借助一些其他人的力量来替自己完成契约。“有上册不知道下册会藏在哪里?阿布里只有一个心脏吗?”

    “一个。”李若融点头:“冯先生最近对古籍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爱古典文学。”冯藤卓说唯心的话。

    李若融笑:“是喜欢古典文学的兑换价值吧?”

    “全部是秘语。”博克明把书丢到桌子上,整本书他已经扫过一遍。

    李若融和冯藤卓也把书过了一遍,里面的文字不但晦涩难懂,而且彼此不能连成句子,粗看就象随便的字组合,毫无意义。

    “你能看懂多少?”冯藤卓问。

    “一点点,而且猜的成分很多。”博克明回答他:“写书的人不知道是做哪个行当的,写的行话很少见,如果这本书属于葛顺,很有可能他专门找人写的,行话也有可能是对方专门编撰的。”

    “为一本书专门编语言还真不多见。”冯藤卓又问:“说说你看懂的部分。”

    博克明翻开书,指一句话说:“跑路聚围,明面作七,册九六止。跑路是36区盗猎的行话,是指动物,聚是聚集,围是围栏,所以这里的意思是动物聚集用围栏围起来,应该是指动物园。明面作七猜不出来,册九六止倒好理解,册手册,九六是书页,止是结束。”

    “看来上册和下册之间有很大的联系。”冯藤卓点头。

    “明面作三是不是指帐目的提成?”李若融说:“明面是洗黑钱组织喜欢用的词,就是指帐面,作三也可以理解为作七成,通常我们做帐目不会把利润写得如此模糊,除非是提成,可以只有个概括。”

    “按照你们两个人的解释,‘跑路聚围,明面作三七,册九六止’,动物园的帐面他们可以拿到七成的提成,很有可能下册96页上有更加详细的记载。”冯藤卓翻开书,首页上也有一句晦涩难懂的话:“废路积,两车载,明马系存亡。”

    “银柜,明面作六,册八七;罗地一,明面左四,册九三。”博克明随便翻书,书的前三分之二全部是此类型的奇怪记录:“这些字虽然不容易理解,不过它基本意图我们已经猜到了。奇怪的是后面三分之一却完全改变了写作风格。路荣迩拔就?卫矿散柳起?”

    “的确奇怪,毫无头绪。”冯藤卓看书笑:“看前面三分之二其中提成大部分在三到五之见,惟独动物园的提成是七,你们说动物园会不会和这册子有些更重要的联系?”

    旋转餐厅的宽屏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动物园园长今天中午十一点被发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遇害,警方初步认为是谋财害命。然后电视里播放了一段闭路电视放的带子,过道里走进约摸三个男人,戴着压舌帽,看不清脸,警方希望认为这三个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希望知情的群众可以主动配合警方破案。

    冯藤卓等人并不认识闭路电视里的三个男人,但在此刻动物园园长突然被害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身份。当下他决定,等天黑以后到发案现场去调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夜晚的动物园可不像白天,白天我们看见的动物无论可爱或者凶悍,至少心里都有个谱,而且动物园里人多势众,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晚上却大不相同,虽然路灯照常开着,可这路灯大多发着昏暗萎靡的光,能见度低,照射范围不过是整个灯柱,其他地方依旧一片漆黑,根本起了任何作用。此刻,白天郁郁葱葱的树林、绿化都作一堆一堆黑色怪异的形状,把整个公园笼罩在一片更深的黑色之中。延伸的小道此刻仿佛也失去了功效,越是弯曲绵延越叫人猜不透里面的情形。

    三个人悄悄潜入黑夜包围的动物园,有些动物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还有些动物喜欢夜行,此起彼伏地嗷叫从各个不同的场馆、人工山林里发出,在动物园上空最后汇集,颇有些鬼哭狼嚎的味道。黑暗的树林里飞过几只夜鸟,嘴里发出咕咕的怪声,却不是毛头鹰。做惯夜活的人胆子也大,虽然这夜晚逛园颇有诸多让人头皮发炸的地方,冯藤卓和博克明却不觉得什么,不过是些动物本能发出的怪音,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倒是李若融的胆子大得有点离谱,经过老虎山的时候,她竟然想爬下去看看老虎晚上睡觉的样子。

    “老虎晚上吃过饭了,不需要你个皮包骨头的。”博克明及时把李若融从栏杆上扯下来。

    李若融挣脱他笑道:“下头那两头可是正宗的搏击虎,他们体格比剑齿虎还要大,是珍贵的品种。因为攻击性太强,所以特意制造了更高更远的虎山,连隔离湖都加宽加深,就是怕它突然跳出来。白天看不清楚,今天正好下去瞧个仔细。”

    博克明没好气道:“看你个头,湖里加了电网,岸道上也有高压电暗线,可见这家伙的攻击性,你到底有没有常识?”

14、夜访动物园(中)

    “没有。”李若融耸肩膀,不看算了,继续跟着冯藤卓往园长被害的办公室走。

    园长办公室在公园腹地,公园除了门口有办公室和休息室外,腹地是最主要的办公场所,公园的心脏地带,电力、电脑等等硬件、软件控制都从这个地方发生。

    三个人走过灵长类动物区的时候惊动了一些正在睡觉的暗斑猴。暗斑猴的皮毛很短,成年的猴子背部毛发脱落的地方会长出大小不同的褐色圆斑,到晚上的时候,这些斑会发出绿色或者橘色不同的荧光色,以此吓唬夜行动物,以免受到袭击。暗斑猴一只一只爬在铁笼子看着三个人从它们面前经过,也许他们也奇怪,今天晚上如何会有人从这条道路上走过。

    经过灵长类动物区,后面的区域就分得比较奇怪。可能是因为这些动物本就处处诡异,又无人对他们有具体研究,也就无从分辨其科目,只能按照他们的特性,随意摆个大概。

    动物园里有一个区域叫水族。这个水族不是平时我们理解的水族馆,而是指水生的一些奇怪动物。这些水族动物没有为他们特别建馆,只是开辟了一条长形通道,两边造了坚固的封顶池子,面对游客的地方则选用特制玻璃,供人们观赏。水族的动物分类主要按照体格由大到小,池子里有些放了水,有些比较干燥,还有些另外加固了铁栅栏,估计是按照动物的攻击级别处理安全防护的内容。为了保持温度,每个池子里都按上了取暖灯,黑夜里绿色的池水和灯光混合在一起,显得深不可测。

    冯藤卓等人入园的时候粗粗看过地图,基本掌握了到达办公室的路线,但是这家动物园实在太过庞大,地理位置比较复杂,地图显示也有偏差的地方,所以他们才会误打误撞走到这里。按照冯藤卓分析,穿过这条通道,应该离办公室就不远了。

    “冯先生,这是什么东西?”李若融被一只池子里白色如蚕的动物吸引。白色蚕的池子里没有完全灌满水,而是另外给它开辟了一只小池,池子里还养了几尾小金鱼,并且在岸边还种了一棵菊花加以点缀。

    “蚀丛虫。这是种害虫,它们喜欢吃新鲜娇嫩的植物,被它们占领的植物,都是一片一片被腐蚀怠尽,所以有了蚀丛虫的名字。”冯藤卓凑近看,蚀丛虫突然张开嘴,喷射出粘稠黄色的液体打在玻璃上,没想到那么一条白色小虫,竟然能喷射出如手掌大小的液体。“看来,提供蚀丛虫的人对它的习性相当了解,应该出自36区才对。你看用池水保持封闭馆里的湿气,以抑制虫子散发水分成长。池子里养着铁皮金鱼,这种金鱼不受腐蚀,喜欢吃虫子排泄和虫卵,而蚀丛虫的虫卵只有在水里才能存活,所以养着可以抑制虫子过多。还有这株兰菊花,它可以改善池子里封闭的空气,保持空气新鲜,虫子不至于憋死。最后他们还在墙壁和玻璃上加了防腐剂,这样它喷洒多少腐蚀液都无济于事。”

    “动物园最新进的动物大部分来自于36区,如此大批量引进,竟没有人怀疑。”李若融指文字牌,上头写着虫子的名字叫白蚕,出自某岛。

    “这样大批量引进动物而不被人怀疑,这个园长的确有很多让人怀疑的地方。”

    他们继续往前走,晚上睡觉的动物警觉性极好,见有人来便立刻游到玻璃窗前,有些有攻击性的动物甚至撞击玻璃墙,随时准备冲出来。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李若融听见从一只池子里发出曼妙的歌声,一只白海豹嘴一张一合,声音便是由它而发。冯藤卓告诉他,这个歌鳞,生活在36区海域,平时以小鱼为食物,没有攻击性,喜欢与人接触。

    通过水族道以后,经过一片小树林,便是大道。大道上有清晰的指示牌,按照上头的指示,比直走,穿过蝴蝶区域,就是总办公地点了,于是三人抓紧往前走。

    在蝴蝶区域里,他们不但见到了色彩斑斓的原始蝴蝶,还见到了各种只有36区原始森林里才有可能生活的野蝴蝶,甚至在快要通过的时候,还看见了耸人听闻的化蛹女。此刻因为进入冬季,化蛹女已经过了繁殖期,她们分散成许多小蝴蝶,以肉为主食,到明年夏天才会交配,此刻与其他蝴蝶无异。博克明看见牌子上写着食肉蝴蝶,心道,这名字倒起得贴切。

    过蝴蝶区域再走无分钟,立刻有一座三层楼的房子树立其中。门上竖牌清楚写着,园林办公地点的名字,三个人悄悄翻了进去。在中间楼层的三楼终于找到那间属于园长办公室的房间。门口还留着警察留下的隔离护拦和封条,三个人小心开门,打着手电钻了进去。

    房间估摸有六十到七十平米大,右手放着一套皮沙发和一张红木茶几,两边是错格状的架子,也是红木质地,冯藤卓戴上手套摸了摸架子,上好的质地,有一些年代。房间左手放着一张大桌子,东西散了一整张桌面,一只红木笔架歪在桌子上,上头挂着好多型号的毛笔。桌子后面是一排巨大的书厨,里面放满了各种关于动物的书籍,此刻也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掉了一地。两边墙壁上原本挂着两副水墨,现也被人扯到地上,露出墙壁上两个鲜艳的挂画样子。

    冯藤卓从地上拣起画看,原来是赝品,怪不得被丢到地上,如此看来,进入办公室的人,对古玩珍品应该是个行家。他回到房子的中央,看地上警察用粉笔画的人形,腿呈弯曲状,没有手,心脏中央有一滩血迹。他可以想象当时园长中袭击,双手抱胸的场面。

    “一刀毙命,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给他。”博克明用手点照着血的地方:“这血呈压迫状,无拖拽痕迹,看来,动手的人是个行家。”

    “还是个懂古董的行家。”冯藤卓把自己看见的说了,博克明也表示同意。

    “这里原来一定放了很多古董,值钱的东西都让他们搬走了。”李若融从地上拣起一块瓷器碎片,她认得出这是官窑:“这些架子里原来一定放了许多古玩珍品,都被他们搬空了,难道如新闻所说劫财杀人?”

    “财杀?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园长有那么多的藏品?他把藏品都放在办公室里,自然不希望别人知道。”冯藤卓看红木架子,原来不是红木的,怪不得遗漏了。

    “也许他的员工出去胡说惹来了祸端。”李若融抬头看吊灯,也是极尽奢华的款式,看来这个院长对于古玩是非常在行的。

    “他是s城的官方动物园,敢在自己的办公室放古玩,可见这间办公室不是接待一般的客人的地方,应该是与他相熟的客人,普通员工肯定不能轻易进入,估计进入的人都是他的轻信。你们看这间房间的门,看上去像普通门,实际上是有暗锁控制的,如果不是因为出了案件,暗锁没有再开启,想进入也得费点周章。”冯藤卓笑一笑说:“亲信通常在你没有倒台之前,总是如同猎狗一样忠诚。”

    李若融也笑了起来:“冯先生这句话说得够经典的。”

    “能轻易进入房间,可见这伙人非等闲。这间屋子有严重的翻动迹象,进入的人不但有时间把所有之前的东西洗劫,还有充裕的时间分析物品真伪,可见他们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相当长,而且非常笃定。”冯藤卓见博克明正在翻书橱问:“有发现吗?”

15、夜访动物园(下)

    “橱里的古籍全部没有了,他们把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弄走了。”博克明示意手里的古籍残片:“做得很干净。”

    “是真打劫,或者想通过打劫掩盖某些事情,这就不得而知了。”冯藤卓让博克明再搜索一下,看有没有暗道或者暗格之类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这事可真奇怪,打劫还带挑挑拣拣的,一个爱古董如命的人,屋子里却不设置任何机关暗道,太不符合常理了。

    “行事风格很奇怪。”博克明踢掉脚下的书走出来,冯藤卓想阻止他破坏案发现场也不太可能了。“无论他们是出于纯粹打劫的目的,或者想掩盖其他目的的目的,拿东西立刻走,到安全的地方再做判断也不迟。他们悠闲不着急,除非是对自己本领极度自信的人,才会这么干。”博克明用手电照墙角的赝品水墨画:“如果是自信的人,不用把画拿下来,一眼就能辨别真伪,看来他们扯画下来也和我们的目的一样,找暗道或者暗格。”

    冯藤卓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新闻里说有三个人涉嫌犯罪,如果找到他们,可能就有切入口。”

    “看,园长的女儿好漂亮。”李若融从桌子上一堆东西里扒出一只镜框。

    “笨女人。”博克明手一扬,飞刀出了手,直指李若融脸颊。眼看着飞刀立刻能要了李若融的小命,飞刀却只是擦着她的耳朵而过,噗嗤穿过一件东西,直接钉入敞开的书架内板之上。博克明一把将李若融从桌子那一边拉到背后,冷冷说:“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内,别给我添麻烦。”

    “熄掉灯。”冯藤卓说,三个人立刻把手电筒里熄灭,退到房角。房间里恢复一片漆黑,借着窗户缝里射入的月光,这屋子安静中透漏着危险。

    博克明知道自己的刀一定穿过对方手臂之类的范围之内,对方受伤倒对他们很有利。房间是密闭空间,他们是如何进入而不被我们发觉呢?适应黑暗的环境,博克明开始观察四下的环境,如果真要找所谓的秘道、暗格,为什么对方连看守的人都不曾设立,等他们查得差不多才出手阻止,难道对方也刚刚到?博克明突然想到没有人看管的门,原来如此,他们会伏墙之术。刚才我们三个人都在搜寻,并没有人注意门,这个人其实是从门直接近来,然后沿着墙壁爬到天花板之上,等待机会袭击。

    耳朵里传来滴水的声音,房间里有地方渗水,滴在地上的纸张和杂物上,声音沉闷,在黑暗中却异乎寻常得清晰。冯藤卓想起那展奢华的大吊灯,圆形,上面漂亮的红木雕刻和镶嵌的宝石被人拿掉了,这盏灯像不像一只碗?碗破了就要漏水。水有如此浓烈的味道吗?冯藤卓闻到一股浓烈的汽油味,然后他看见一枚艳红的火柴划过空气,掉向灯下面的位置。“麻烦了!”

    火柴在半空中徒然失去火光,一把飞刀的光亮再次刺入橱柜,接着另外六把刀也飞了出去,三把打飞,两把没了声音。博克明知道还有两把一定打中目标了。

    借着先前微弱的光,冯藤卓已经看清楚地上的汽油已经完全蔓延开来,承纵横状流向房子的各个角落,原来他们找不到东西就回来想把整件屋子烧掉。想来当时不做是为了回去等命令。“”

    从门走需要一些时间,对方不一定肯给这样的机会,而且这样很冒险,如果门被反锁,再折返,很有可能被困其中。冯藤卓发现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就是窗户,如果从红木椅子上走过去,可以节约几步路,就算烧起来,也没那么快把红木椅子烧掉。当下,他把信息悄悄传给二人。

    三个人悄悄站到椅子上向前面挪动,博克明手里捏着刀,他知道对方的眼力一定非常好,不怕他看见他们的行动,怕他突然袭击,只要他敢靠近,他就出刀。三个人最后完全移动到椅子尽头,冯藤卓看窗户,开了一点缝隙,木制,刚才在外面看的时候没有看见铁网之类的护拦,从这里出去完全可以。黑暗中的眼睛一定盯着他们的举动,冯藤卓也不多想了,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窗口,用肘把窗子击碎,果然没有护拦。

    大束月光从外面放射进来,他们的行为完全暴露,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冯藤卓知道他就躲在灯里。他示意另外两个人快些过来,首先帮着李若融跳出窗口,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响亮,整个灯完全掉下来,一只点燃的打火机一并掉进汽油里,冯藤卓和博克明二人不及细想,纵身跳出窗外,一股火舌紧接着窜出窗口,却无半点爆炸之声。

    站在楼下,只见屋子里火光冲天,却无半点烟雾,此地又是动物园腹地,等到发现估计东西也烧得差不多了。“无烟汽油只有36区才有,看来,这事和36区颇有些关系。”

    “那家伙的身手也不像s城里有的。”博克明说。

    “园长这里我们找不到什么有力证据了,走吧。”冯藤卓提议,带着大家往外头。

    “有人,漂着。”李若融向后退,正好踩到博克明的脚。

    博克明瞪她一眼,向墙角看去,果然有个人飘在那里。他拔出刀,向那个人走过去。待他靠近,不禁大吃一惊讶。“是那三个打劫的人。”

    冯藤卓和李若融跑过去,原来墙边有棵大树,那三个人用绳子套着脖子,系数上吊自杀了。在他们脚下,用石头压着一封信。冯藤卓打开看了一遍,大致意思是说,他们三个人财迷心窍杀了园长,偷走了财务,现如今被通缉,无路可逃,所以回到犯案的地方自杀。

    “园长不是他们杀的,”博克明看过尸体后说:“这些人的手光滑老茧较少,无伤痕,平日里应该不太摆弄武器重物之类的。还有上吊的绳子,如此细,还能承重,这材料本身就不是s城所能提供的。他们一定是被勒死以后挂上去的。”

    “的确不是他们,这信漏洞百出,既然逃不掉了,怎么连个藏赃物的地方也不写。”冯藤卓想到说:“看来这三个无辜的人是被他们引到这里故意做替罪羔羊的。”

    博克明瞪她一眼,向墙角看去,果然有个人飘在那里。他拔出刀,向那个人走过去。待他靠近,不禁大吃一惊讶。“是那三个打劫的人。”

    冯藤卓和李若融跑过去,原来墙边有棵大树,那三个人用绳子套着脖子,系数上吊自杀了。在他们脚下,用石头压着一封信。冯藤卓打开看了一遍,大致意思是说,他们三个人财迷心窍杀了园长,偷走了财务,现如今被通缉,无路可逃,所以回到犯案的地方自杀。

    “园长不是他们杀的,”博克明看过尸体后说:“这些人的手光滑老茧较少,无伤痕,平日里应该不太摆弄武器重物之类的。还有上吊的绳子,如此细,还能承重,这材料本身就不是s城所能提供的。他们一定是被勒死以后挂上去的。”

    “的确不是他们,这信漏洞百出,既然逃不掉了,怎么连个藏赃物的地方也不写。”冯藤卓想到说:“看来这三个无辜的人是被他们引到这里故意做替罪羔羊的。”

    “这个人够狠的,园长嘴里套不到东西,就烧房子杀人。”李若融说。

    “我们离开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冯颈卓把信放回原来的地方。三个人一起匆忙离开动物园。

16、批文

    一觉睡到下午方才起来,冯藤卓觉得精神终于完全恢复。动物园园长身上有很多无法让人想通的问题,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冯藤卓吃点东西,昨天离开之前,他请李若融帮忙查些东西,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结果?

    今天是个阴天,冯藤卓见客厅了人不多,于是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才看了五分钟,李若融就发来了伊妹儿信息。李若融的调查速度果然很快,她把冯藤卓要的资料全部传送到阿克鲁的电脑里。

    冯藤卓打开邮件,原来李若融发来的是很多s城的批文,字号和图章都清晰可查,自于s城的各个部门。冯藤卓招呼大家来看,他把电脑内容投射到巨大的墙壁上,文件被放大数十倍后清晰得显现出来。

    “这些文件是我委托李若融帮忙查的审批字号,只有经过这些部门的审批,合格以后,动物园才可以进行展览、买卖、交易动物的行为。你们看,批文里包括市边界、巡街道路监管机构、动物核查部门、卫生部门等等数十个有关部门,他们悉数批准认为动物园有资质展览动物、买卖动物。”冯藤卓指着这些批准文件说:“但是,这些动物的出处都是假冒的,他们是怎么顺利通过审批的?”

    “这些家伙平日里不好好做好审核工作,园长随便报,他们就敢批,玩忽职守。”费在屋顶说。

    “因为这个,动物园园长罪不致死。废章全册里提过,动物园可以提成七,我们不要忘记了,册子是在葛顺处找到的,园长只是其中之一。动物园的经营项目,只有门票和一些小的辅助设施,他和做石油的葛顺之见会有什么必然联系?而且废章的册子里有很多企业代码,到底葛顺和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纠葛?以至于到最后,他要把提成最高的动物园园长处理掉?这些都是有待我们解答的问题。”

    “会不会是因为动物园园长这次引进的非法动物太多,做得太大,所以引起集体恐慌,而希望他消失?”费问。

    “可能不大。引进动物种类多、地区复杂最多属于违规的行为,和做石油的葛顺完全联系不上。要知道,葛顺是石油大王,不是万兽之王。”博克明听见门铃响,去开门。一会儿,把李若融推进来。“有奸细。”

    李若融也懒得和他争。冯藤卓请她坐,又把情况同她说了,想听听她的意见。“连房子都烧了,做得如此不留余地,是绝对不想他活了。不过他们再厉害也不会料到我取了一件物品出来。”

    “什么?”冯藤卓眼睛一亮。

    李若融扬手里照相框:“院长女儿的照片。”

    “你真的很无聊。”博克明冷冷说。

    李若融得意一笑:“照片背后有一段话和一条地址,我登陆看过了,是这个女孩子的博客。”

    众人按图索骥,果然在网络上看见一个叫做漫天雪花的博客,上面有记事也有记人的文章,还有抒发感情的文,想当琐碎,字里行间却透着女孩子的甜美气息。这些琐碎的文字里,反复提到一个叫做由然的动物保护组织。而那些记事的文章里,也有大量保护动物,控诉动物园不道德行为的文章,跟贴的人相当多,可见博客是这个女孩子和动物保护组织联络的手段。

    阿克鲁已经查到由然动物保护组织的地址,他进入该组织的网页,发现主页写着“自由自然”四个字外,其他页面已经全部被关闭。“这个组织已经解散了,在一个星期以前。”

    “把这个组织查出来。”冯藤卓说。

    “她和院长是什么关系?”郭娉问。

    “情人。”李若融的回答让众人吃惊,看上去这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动物园园长都可以做他爸爸了。“是情人,得到公园里人的证实,她就是园长最信任的人,现在已经失踪了,她的名字叫欧阳芊。”

    冯藤卓问:“照片背后写了什么内容?”

    “解读绛红的秘语,被藏在点滴累积的地方,当你吹灭蜡烛的时候,会见到此生追求圆点,虽然渺小,却足以让你兴奋,因为我也与你一起热血沸腾。”李若融读照片:“写给谁的?不是那园长吧?都五十了。”

    “应该不是,这个女孩子博客上和一个叫做兽的人聊得相当投机,言语中还带着暗昧。”郭娉发现博客里,兽几乎页页出现,有贴必回。“找找这个人的资料我们应该会有所发现。”

    “按照昨天的情况看,园长所有古玩被搜刮走,有人干掉他又烧他的办公室,还找替罪羊顶替罪名,我们刚想找点线索他就死了,照情况分析,园长和废章全册的下本一定有所联系。”冯藤卓分析:“他们第一次杀了人,第二次又折返回来烧房子,可见第一次干的不彻底,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所以第二次得了命令,回来把房子彻底烧毁,这样不论房子有什么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我们昨天搜索房子并没有发现暗格或者暗道,我看园长根本没有把东西放在办公室里。”博克明冷冷说,见李若融还在看照片,踢她脚冷冷说:“你不是对女人有兴趣吧?”

    “你才长得像受呢!”李若融反击:“我在看照片背后的话,好象这个女孩子藏了东西在某个地方,这是一段秘语。”

    “女人就是喜欢写无聊的东西让人猜个不停。”博克明嘟囔。

    李若融把话读了出来:“解读绛红的秘语,被藏在点滴累积的地方,当你吹灭蜡烛的时候,会见到此生追求的圆点,虽然渺小,却足以让你兴奋,因为我也与你起热血沸腾。”

    “女人果然喜欢写无聊的东西。”费在屋顶上说:“这个欧阳芊是园长的情人兼助手,是不是她写给园长的?”

    “这年头,十八的都喜欢找四十八的。”吉莫极说:“很明显,盯着一只老甲鱼,怎么可能写的出这样的诗歌?”吉莫极的话引起大家哄笑,她倒是一句话,揭发了社会某个紊乱的层面。

    “风华正貌的女孩子一定不会只有园长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除了事业上能帮助她,其他方面是给不了的。园长这个年龄,有家庭儿女,这女孩子怎么可能愿意守他一辈子。”郭源算完帐,也凑进来。“我看查查那个什么兽的,说不定他们有暗昧关系。”

    “查到了,”阿克鲁拍手高兴道:“原来这个兽原名叫张正,正是由然动物保护组织的发起人。由然网站在一个星期以前关闭,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某些组织的打压和胁迫。由然曾经和一些毛皮商人、动物园打过一个相当长的诉讼官司,他们状告这些组织非法虐待动物,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而败诉,时间大概在一个星期以前。后来该组织的网站就关闭了,人员相继解散。”

    “官司打输了就散伙?”郭娉不理解。

    “我们先把秘语解开,也许就能找到事情的答案。”冯藤卓提议。

    “预言师发挥你的作用吧,不要白喝我们的茶。”博克明对李若融说。

    李若融翻个白眼,干脆不理他。

    “我看至少这首诗歌证明,废章全册的下册被她藏了起来。”冯藤卓笑道:“解读绛红的秘语,这册子封面是绛红色的,诗把它虚化了,秘语自然是难读的语言,废章全册里尽是暗语、道上的话,所以,这本册子应该被她收藏了。”

    “因为她是园长的情人又是得力助手,园长把册子给她保管也不为过。”郭源吃着蛋糕说:“园长万万没有想到,她却写了情诗送给别人,而答案就在自己日夜面对的照片背面,这照片怎么会到园张办公室的呢?”

    “她准备生日那天才拿走的。”李若融笑说:“当你吹灭蜡烛的时候,生日才会吹蜡烛。”

    “她的生日已经过了,就是上个星期一。”阿克鲁对着电脑说,他发现有人又开始跟踪自己的行踪了,他悄悄释放了三个跟踪系统和两个反跟踪系统,接着又把几个病毒往他发现的一个漏洞里灌,让你再跟。

    “不知道她那天有没有把册子给情人?”郭娉问。

    “应该没有,相册她还没有带走,谜语未揭晓,这样的女孩子是不会说答案的。当你吹灭蜡烛的时,会见到此生追求的圆点,虽然渺小,却足以让你兴奋,因为我也与你一起热血沸腾。这句话很明显她准备把东西交给对方,册子一定对她的情人有很大用处。”冯藤卓考虑着最后一句没有破解的话:“被藏在点滴累积的地方,点滴累积会不会是她的住所,家?”

    “把册子藏在家里,会安全吗?”费问。

    “不安全,所以这个女人失踪了。”博克明冷冷道:“既然他们可以杀园长,为什么不可以干掉这个女人。”

    “我们去她家里看看情况,也许就会有答案了。”费屋在顶提议。

17、欧阳芊

    按照阿克鲁提供的地址,冯藤卓带着费和博克明前往欧阳芊的住宅。欧阳芊的宅子不大,老式高楼十二楼,一室一厅近三十平米。由于一个多星期没有人打扫了,地面和家具上积了不少灰尘,虽然时间不长,却房子无人居住的痕迹已经相当太明显。房间和客厅的各个角落摆放了很多主人的生活照和艺术照,其中放在最显眼位置的照片,多为她和一名年轻男子的合影。冯藤卓一眼就认出,照片中的年轻男人正是由然动物保护组织的组织者张正,他们两个人果然是恋人关系。

    “房子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照情况看,并没有人对欧阳芊产生怀疑。”费到处搜索一圈回来得出一个结论。

    “没有认为翻动,很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她和情人的秘密聚会点,连园长也不会知道的地方。”冯藤卓四下里查看,厨房里有一只大蛋糕还没有拆封,桌子上还有没来得及下锅的菜,床上的衣物虽然叠好了,但是还没有整理归类入如橱内,还有拖把靠着卫生间的浴缸,浴缸里还有半瓶洁厕灵,种种迹象能够表明她当时离开得相当匆忙,而且认为自己会很快回来,根本没想到最后会回不来。

    冯藤卓看着沙发旁欧阳芊的照片,对于自己这一次签署的契约突然有些疑虑,如果找到下册会有什么样结果呢?我的不安突然非常强烈。

    “这屋子里没有秘道,也没有暗格。”博克明和费搜索完毕回到客厅的位置:“屋子太久没打扫,一股味。”

    “东西应该在屋子里,她的秘语在这里一一实现,而且这里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迹象,我想东西应该还在屋子里。”冯藤卓说:“生日都没过,东西一定还没有送出去。”

    “屋子收拾得真干净。”费在房顶上说:“可惜现在没有人来打扫。”

    解读绛红的秘语,被藏在点滴累积的地方,当你吹灭蜡烛的时候,会见到此生追求的圆点,虽然渺小,却足以让你兴奋,因为我也与你一起热血沸腾。冯藤卓回忆照片后面的话,这里一定能找到藏匿的东西,究竟会藏到哪呢?“我知道书在哪里了。”冯藤卓眼睛一亮,一个细节提醒了他,他快速跑入厨房,费和博克明随后跟了进去。冯藤卓在厨房里拿了一把刀,拆开桌子上没有来得及拆分的蛋糕,蛋糕是双层的,放满了各种色彩漂亮的水果和巧克力,中间用糖浆写着,张正生日快乐几个字。冯藤卓用刀切开蛋糕,从分开的蛋糕之间扒出一个油纸包。他扬扬手里的油纸包笑:“下册找到了。”他三下五除二揭开纸包,一本绛红色的书赫然呈现于众人眼前,果然是废章的下册。“当你吹灭蜡烛的时候,会见到此生追求的圆点,原来她是希望男友切蛋糕的时候有惊喜。”

    “女人真麻烦。”博克明冷不丁说:“污染一只好蛋糕,现在放了一个星期,蛋糕都发臭了。”

    冯藤卓笑,打开书通看一遍,无奈道:“躲着绕着,还是碰上照面了。算了,快把书交出去闪人才好。”他立刻播同雇主通电话,把找到紫檀木之书的事情说了,然而对方给的回答却让他吃惊不小。

    电话那头契约女人说:“冯先生再仔细找找,我不稀罕书,既然你找得到书,冯先生就应该找得到我更希望得到的东西,我的契约内容是紫檀木之书及其附属,要一整套都符合,才付酬劳。”

    冯藤卓看一眼茶几上的照片明白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找到人以后我会你的。”挂上电话,他对另两个人说:“契约人真正的目的不是书,而是想通过找紫檀木之书找照片里的欧阳芊,现在看来欧阳芊和我的契约人长的还真挺像。”

    “这女的死了。”博克明突然说。

    “哪?”费在屋顶四下里张望。

    “厨房放蛋糕的桌子下面,你们不觉得很臭吗?”博克明继续说:“厨房地板上灰蒙蒙的也不是灰尘,而是没有清理干净的石灰,我们只要打开橱门便知一二。”

    听了博克明的话,当下三个人再次回到厨房内,果然有股怪异味充斥着厨房,过期蛋糕绝对散发不了如此怪异的味道。费拉开橱门,只见里面已经完全被水泥填满,是一个密闭空间,而异味正是从水泥之中发出。为了弄清事实真相,他们找来榔头等工具一阵敲打,水泥很快出现缺口,裂开的水泥内部立刻散发发出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从缺口继续往下敲打,随着大块水泥掉落,内部情形逐渐明朗化,发丝、腐烂的一节皮肉一一被揭露出来,最后水泥被彻底敲碎,里面露出一个抱膝团坐的女人躯体。

    “怪不得找不到人了,原来她已经被害,因为被砌入水泥之中,所以才能把味道暂时封住。”费捂着鼻子说。

    “她是在屋子里遇害,然后被人用石灰埋入厨房内,房间里没有任何翻动痕迹,甚至对方还有时间打扫暗发现场,作案时间相当充裕。这所宅子除了她和男友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杀她的人一定是张正。”博克明走到客厅里,仔细观察地板,他指一处地板说:“看,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地板上有很多凹陷的痕迹,当时一定是用重物击打被害人脑部才导致被害人死亡的,因为被害人奋力挣扎,所以有些攻击都到砸到地板上,才会留下如此多的打击凹痕。”

    “果然。”费看地板。

    “我们进来的时候都觉得房间怪,是因为房间太整齐了,而物品的位置又太固定,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不符合有人在里面住的常理。他一定是想搬动家具,掩盖血迹,又想做得好象主人一直在使用房子,而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博克明到处找,果然在沙发上发现一些血滴,墙壁上也有几滴,它们都呈现出一种撞击的飞溅状,是典型的溅血,这就更能证明发暗现场正是在这间客厅里。

    “找到她还不算契约完成了,必须有证据证明张正的罪名。”冯藤卓看地板上的痕迹和血:“你说是什么东西砸的?”

    “重物,有角。”博克明冷静回答。

    “它!”费直指沙发边小桌上一盏古典熏香灯,它的下方造型呈现火状,有很多小凹槽,和地板的凹痕非常吻合,但是综观灯表面,非常干净,没有丝毫碰到过血的痕迹。“估计灯也被他清理过了。”

    “不会。”博克明用袋子装起灯:“凹槽里的血迹是无法轻易洗干净的。而且它火的形状本就很容易割破手,张正如此大力打击被害人头部,被害人还垂死挣扎,他的手一定不止一个伤口,凹槽里也必然有他的血迹,两者比对,不怕他逃跑。”

    “老大,我们还要抓张正吗?”费问冯藤卓。

    “不用。”冯藤卓打了通电话给阿克鲁,他让阿克鲁查询到张正的身份证号码,并通过他的身份证件查访出入禁、火车、船、飞机、长途都没有他的行动记录。阿克鲁很快给了他答案,没有任何记录,看来张正依旧留还在s城之内。“人找到了,我们只要把证据交给契约人,任务就算全部完成了。”

    把他们到过的痕迹清理干净,拿上证据,三个人悄然离开欧阳芊的屋子。临离开大楼的时候,冯藤卓还拨打了报警电话,通知了警方,这个在厨柜里躺了一个多星期的女孩终于被人发现,不用再屈就于狭小的橱柜之内。她的亲人也终于能知道她的所在而不用日夜担忧,虽然这样的见面方式很残忍,也很可怜。

18、夺书(上)

    回到据点,与契约人做好最后的联系,明天他们将在市边界做最后的完结契约程序,届时将用证物换取黑暗之光。到这个时间为止,一切都在平静之中进行,冯藤卓希望事情早些了结才好,若拖延得太久,也是一幢另人头痛的事情。

    晚上去酒吧喝点酒,在酒吧里正遇到s城做车辆买卖的刘叔。老头一脸高兴,不知道有什么喜事。只见他拿着杯啤酒坐到冯腾卓等人的置里,嚷嚷着要请客。

    “刘叔有喜事?”冯藤卓替刘叔又叫了一杯啤酒。

    刘叔摆手:“喝不动了,今天喝多了,你们的都算我的。”

    “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冯藤卓若不是看在你上次没有接谋杀契约的面子上,我是懒得告诉你的,不过你迟早也会知道。”刘叔说了半天废话才入正题:“最近,s城监督机构已经勒令各个基层机关整顿改组,该查处的查处,该抓的抓,s城最近委靡混乱的现象将大大改关,你们看着吧,s城开始有大动作了。”

    “陈森逃过追杀了?”冯藤卓问。

    “陈森命大,身边又有专员保护,没人能伤得了他,等到整顿改组成功,他的危机必然会全数解除,无人再能威胁到他。”刘叔见他还有些疑惑继续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一定知道最近36区往s城运送了很多动、植物吧?通过这些动物的皮毛销售、动物食用品、以及中草药等等一条龙销售网络,能够获取可观的利润。这样的买卖本来就是明令静止的,审批尺度也很窄,却有人可以大批量的输入输出,这便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万没想到的是,此案中还有案。竟然有些奸商,表面从事皮毛、草药、动物等交易,实际上却通过动、植物交易,从中夹带非法物品走私,其中军火、毒品占了很重的比例。与其说是开通了动、植物贸易往来,还不如说是直接打通了36去和s城之间的非法交易线路。一旦全线开放,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s城的有关部门已经开始案件进行审查、核实,已经搜集到了大量的证据,随时准备将那些不法分子捉拿归案。”

    “还以为你屁颠屁颠乐什么呢,搞半天是乐别人的事情。”博克明冷冷讽刺,见李若融正准备喝啤酒,一把夺过:“今天是忧愁了还是伤感了,没事抱着酒瓶很好看?喝可乐。”

    “我乐是因为我们总算遇到了廉正的好官。”刘叔高兴说:“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这桌我请。”

    “多谢。”冯藤卓微笑感谢。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自己拿到废章全册而无人知晓了,原来葛顺的心思完全用来应付陈森的调查了。为了不让人怀疑,他自信的把废章全册藏在禾额阿布里的心里,所以就算别人拿到下册,也无法从数据中找到相关答案。照此说来,动物园园长一定是他派人杀害的,他一定也想杀害欧阳芊,但是因为欧阳芊已经被张正杀死,而他又不知道秘密居所,所以,始终无法找到欧阳芊的行踪。如今事情查得紧,葛顺应该对废章全册的事情开始注意了,怕他再去禾额作品前,会吓一大跳。

    “可乐不喝,我要吃冰淇淋。”李若融推掉可乐,同时也把冯藤卓的思路打断:“雪原棕林听上去名子好听,味道应该也不错。服务员,一个雪原棕林。”

    “雪原棕林足够六个人一起吃,你吃得下吗?”博克明冷道。

    “怎么可能,我很能吃的。”李若融对自己的胃非常自信。可是,雪原棕林冰淇淋上来以后,李若融就后悔了,这个冰淇淋的个头大如洗脸盆,别说六个人,十个人都够吃。

    “早提醒你不要叫了。”博克明看着面前的小冰山,寒气逼人地说:“快吃吧。”

    “能不能替我吃掉点。”李若融自然不可能吃掉一座冰山,于是向冯藤卓求助。

    冯藤卓笑说:“我们三个人吃,还是不错的。”说完,立刻用勺子挖了块放到嘴里,够凉的。“博克明也吃点?”

    博克明一脸冷漠,完全拒绝冬天食用冰淇淋,他喝着一杯热饮料,看冯藤卓和李若融吃冰淇淋的怪异表情,颇为得意。最后,吃的连人都快要变成冰棍了,也才消灭了三分之的冰淇淋,两人把勺子一丢,也不吃了。

    博克明看他们受冷后的表情,喝着自己的热饮料,不跟着他们瞎吃是明智之举。他突然想起刘叔的一番话,说:“照刘叔的说法,36区通道将被再次禁止,关部门这一次是铁了心整顿了。”

    “肯定,事做得太招摇,出事是早晚的事情。”冯藤卓点头说。

    “看葛顺该如何在这场事件中收场。”

    冯藤卓笑:“两本重要册子都在我们手上,不把他急死才怪。那不但是重要的名册,也是身家性命,救命稻草,没有它,如何控制诸多领域和事态发展?”

    博克明冷冷看杯沿:“都让钱闹得,石油赚得不够多吗?”

    冯藤卓笑而不答,答案自然明了。

    酒喝到十二点一刻不觉有些困顿,于是冯藤卓让博克明送李若融回家,自己先走一步。博克明不乐意送李若融,但是晚上已经很难叫到出租车,只得开车送她回家。到达沈府的时候,李若融已经完全靠着窗玻璃睡着了,博克明点根烟,没叫她。

    一辆卡车从车边擦过,李若融醒过来,还是困得厉害。“几点了?”

    “两点。”博克明见她推门下车,拉住她。

    “还有事吗?”李若融睡眼惺忪问。

    “我送你回家,难道你不应该表示感谢吗?”博克明冷冰冰说。

    “怎么谢?”李若融没睡醒,半张着眼睛。

    “回家睡觉去。”博克明一把把她推下车,拉上车门。

    李若融从地上爬起来,拍驾驶室的窗户:“你混蛋!”

    博克明冷漠地看着他,缓缓放下车窗,突然一把拉住她衣服领子,把她半个身体扯进车子里,李若融的半个身体就这样挤进了驾驶座,而手和另半个身体被卡在外面。她的脸和博克明的距离只有几毫米,博克明冷漠的口气撞在她鼻子上:“再说一遍。”

    李若融除了头和半个身体在车里,其他都在车外面。见博克明脸色不好看,也不能硬碰硬,当下笑道:“大混蛋。”

    博克明却不多语,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他的舌头受到激烈的反抗,这让他更有进攻的意识,直吻得李若融几乎窒息,方才松口。“当酬劳吧。”博克明亲吻她额头,又一把将她推出窗外,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只留着李若融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

    交易地点设在市边界的旁边,契约人如约而至,她看上去面容憔悴,亲人离别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承受。冯藤卓把证物交给她,并把事情经过和证物取得经过一一告知。女人听了以后竟泣不成声,情绪一度失控。

    “女孩子走错了路是很难回头的。”契约人抽泣说:“这些年她在外闯荡,我们都知道她的营生,劝也没有用。物质的确上去了,可人格呢?尊严呢?都统统到哪里去了?”

    “您节哀。”冯藤卓安慰。

    “一定要让警方抓到凶手,告慰她的灵魂。”契约人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冯先生您替我做了件好事,把这孩子找到了,我做阿姨也对得起她的父母。这是酬劳,您拿好。”契约人将一只黑色的盒子放到冯藤卓手里。

    “紫檀木之书……”

    “我要书做什么?只是听这孩子每次打电话给我都说,如果她失踪就找紫檀木之书,定然能把她找到,所以我才认为紫檀木之书是找到她的重要线索,这书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不需要。”契约人把证物抱在怀里,悲伤地离开。

    目送契约人憔悴的身影,冯藤卓慢慢沿着市边界走,紫檀木之书对他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留着也只能带来无尽的麻烦。当他快要到达36区出入口的时候,看着右边的市边和左边的36区巨大铁门,突然脑中闪过一系列念头,他终于明白了“废路积,两车载,明马系存亡”的含义。

    市边界边有很多小吃的摊位,冯藤卓找了张干净桌子坐下,点了茶和点心慢慢吃喝。不一会,博克明便也从不远处赶过来,冯藤卓招呼他坐下。

    “市边界的口子快要关闭了。”冯藤卓看一眼市边界出入口依旧繁华的景象:“以后还会延续只入不出的老规矩,这样也好,把危险隔离于安全之外,对控制是有很大帮助的。”

19、夺书(下)

    “他们偷运动物的行迹迟早会被发现。”博克明看市边界:“这些日子运出这许多动物,把环境都破坏了,搞不好有动物会灭绝。”

    “没有办法,利益熏心,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冯藤卓笑道:“你看那些车压得如此之低,油箱又比普通车大数倍,里面一定还有其它货色。”

    博克明皱眉:“毒品、违禁品、武器,这些的利润可比卖动物高很多。”

    冯藤卓点头:“他们就是通过贩卖动、植物达到携带毒品、违禁品、武器的目的。幕后黑手正是石油大王葛顺,我终于明白‘废路积,两车载,明马系存亡’的意思了。废指废章全册,路和积故意写错,应该是录取的‘录’和‘记’的记,两车载,写作两册载。至于明马系存亡中的明马,应为名码,也就是上册的名字,下策对应号码,这些号码一定和银行帐号有牵连。如此大规模的记录册子,自然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

    “你的意思是说,不但葛顺做非法买卖,连他帐册中如此众多的人都在做这中非法勾当,也包括动物园园长。”

    冯藤卓点头:“动物园园长应该是另一个幕后黑手,他遇害很可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动物伤害事件徒增,s城开始清查事件,怕他捅娄子,所以,为避免出事,而把他干掉。”

    博克明也想到一条线索:“路荣迩拔就,卫矿散柳起。难道说不但有大批商人和葛顺一起做非法买卖,而且葛顺已经腐蚀了一批官员,所以他们才能够毫无顾虑的,大行其道的进行走私、贩卖军火毒品的买卖?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运输车辆能轻易通过市边界、路上也没有人查、还能进行各种动物展览,得到一切合格审批证书,原来葛顺已经将这一切关节打通。路荣迩拔就,路指巡街道路监管机构,荣指容盛银行,迩拔就是289,下册里有他的相关帐号。卫矿散柳起,卫指卫生部门,矿是矿业银行,散柳起就是367。”

    冯藤卓笑道:“葛顺张开一张大网,吸引利益熏心的官员落入网内,协助他做非法的走私、毒品、军火交易。他们轻易得到出行特批证、机密物品携带证、各项展览证明等等相关手续。市边界管理处处长、巡街道路监管机构、动物核查部门、卫生部门、特别展览批准局、动物园园长、植物院院长等等三十余个部门负责人向他大开红灯,放他出行。为了尽一步控制这些人,他做了废章全册上下两本,两本书合并,就能清楚查到所有在s城贪污受贿的证据记录和确切帐号。就算取消原账号,也没有办法取消原始记录里的进出帐目记录。”

    “怪不得写明马系存亡,这些数字一定不小,足可以掉脑袋的。”博克明倒热茶:“这书交给谁?s城监管机构?葛顺?”

    “葛顺不行,他连市边界监督委员会局长物资交流局局长都敢杀,交给他等于告诉他我们都知道了,和他绕上没大意义。s城监管机构也不行,不等于和整个36区为敌。”冯藤卓手机响了起来,是阿克鲁打来的。

    阿克鲁在电话那头说:“头,我知道谁在跟踪我们的电脑系统了,是黑色本子的人。不过他们跟错了对象,把我给的病毒全吃了下去,现在应该正忙着清理电脑和服务器上每一秒就产生八亿个复制体的病毒。”

    “他们跟着我们和葛顺有联系吗?”冯藤卓问。

    “没有,我吊看过他们最近的合作安排,没有和葛顺有关的纪录。他们跟上我们的系统,只是碰巧在我们调查废章全册的时候。”阿克鲁回答他:“不过,葛顺可能和36区另外的组织有联系,我看见他支出过许多笔钱到几个账号,这些账号都是一些杀手组织的,所以,你们一定小心些,有消息说,葛顺已经发现废章全册不见了,正到处找,很有可能派人针对你。”

    “好,我知道了。”冯藤卓挂上电话笑:“废章全册还真不好脱手。”

    “接下去怎么做?”博克明看见远远三个人正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个人的手包着纱布,他突然想到动物园里被自己刺伤的刺客,立刻加倍警觉。

    “有人会替我们做的。”冯藤卓笑。

    “冯藤卓?”为首戴墨镜的人发话。

    “正是。”冯藤卓微笑点头。

    “知道我们找你什么事情吧?”墨镜恶狠狠说。

    “知道。”冯藤卓点头。

    “那就把东西交出来。”

    “当然可以。”冯藤卓拿出两本书,递给对方。墨镜虽然心理怀疑有鬼,但还是接了手,当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书的时候,突然手背被人轻轻一拍,书犹如装了弹簧一样,高高弹起,越过围墙,掉入左边的36区之内。“哎呀,你怎么把书丢进去了?”冯藤卓大声说,立刻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有阴谋!”

    “我哪来阴谋?”墨镜怪叫。

    随着墨镜的怪叫,墙壁里也传来一声一声怪叫:“书,我拿到废章全册了……这些日子,我查、找,用尽所有手段,到头来……到头来怎么会是一本白纸?那个老家伙竟然什么东西也没有写,没有做任何记录。”墙壁里的人嘶扯着嗓子吼叫,叫声中伴随着纸张的撕碎声,大片的纸屑被抛洒到空中,还有墙壁下那个人的悲鸣:“我害怕、恐慌那么多的日子,到头来不过是一堆白纸,我图得究竟是什么?”

    撕叫声中警车滚滚而来,冯藤卓看着市边界的大门慢慢关闭,看守也被一批新人立刻更换,想必监管机构终于行动了,以后s城和36区又将恢复原有的秩序。书撕碎了也好,至少保住了一批人的脑袋。园长心理倒明白得很,真写了,那是多少人掉脑袋的事情,所以他才什么也没有写,留着一本空书,由人们自己去想。葛顺则太过贪婪,金钱财富权利的诱惑使他完全蒙蔽双眼,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其实,园长手里的下册丢失,已经让葛顺惶惶恐恐不可终日,而最后上册的丢失,则让他基本进入崩溃边缘,最后,葛顺巧合的得到丢入围墙的废章全册,发现下册完全是空白,自己一直被动物园园长欺骗,而此刻高度绷紧的神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而终于彻底崩溃,陷入癫狂状态。眼看着葛顺被架着拖出了36区,他带着手铐,神志已经模糊不清,嘴里念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

    “冯藤卓算你狠。”墨镜也把着一幕看在眼里,恶狠狠低吼。

    “你们都该感谢我,他疯了,书撕了,你们的脑袋保住了。”冯藤卓话毕之时,正式墨镜毙命之日,墨镜吼管冒血坐在椅子里,背后看上去就像在吃面。“你的等级还没有到和我说话的地步,所以你丧了命。”

    阳光近来都很好,尤其是中午时分,十分暖和。冯藤卓按照他平日里的习惯看报纸,有两条消息吸引了他。欧阳芊的谋杀案破了,警方找到凶器,那盏古灯,比对凹槽里的两种血液物质,正是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张正的,他们已经在s城某小旅馆抓住了躲藏于此的张正。此案经过初步审理,犯罪嫌疑人交代,是因为发现被害人与上司有染,对自己不忠,才与被害人发生语言冲突,最后失手杀死被害人。为逃避法律责任,张正结束自己经营的保护组织,藏入小旅馆躲避。他之所以不离开s城,是因为一方面没有余积蓄可以在其它地方生活,另外他更相信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怜欧阳芊之所以帮他拿废章全册,是希望他凭借这个证据,扳道那些大企业,把官司打赢,从而使得动物保护组织可以继续运行,继续保护那些无助的动物,结果没有被紫檀木之书所累,反被所爱之人所杀,实为可怜可惜。

    另外一条新闻整整占据三版,是s城政府监督部门发的文,首先向s城居民表示道歉,由于监管不利,导致最近动物伤人事件频发,现各部门已经进行调整,一切不符合规定的动物都将查处,遣送回原籍。看情况,各部门已经重新分配人员,将开始新一论的组织结构。文的另外一部分是针对个阶层官员的,责令他们必须把自己如何玩忽职守、违规举动等向s城政府监督部门以书面和口头形式一一交代清楚,待事情查明后,也将会给s城居民一个交代。人疯了,册子没了,但是想查还是可以查到线索的。这文是给那些贪官污吏们看的,是要提醒他们有问题进快交代,坦白从宽,等上头查出来,就不是这么简单能馄过去的。应该已经有很多人积极主动投案了。

    冯藤卓合上报纸,晒着自己喜欢的阳光。当时市边界墨镜来的正好,他把书叫给墨镜,也就等于把事情的责任和矛头丢给了墨镜,书是从墨镜手里丢到36区的,责任也得由墨镜来负。没有了书的墨镜也就没有了保障,可能被任何和册子有关的人员干掉,所以,对于他的死,任何人都有可能,也就无人会再去怀疑是谁动的手。冯藤卓喝一口热茶,舒一口气,事情总算两头不沾的混过去了,所有责任推卸清楚,两边都怪不到他。哎,做人真是麻烦,有时候还就得对着现实低低头,还好结局不算太坏,至少于我没有损害。

1、黑暗之星

    该如何判断方向,迷失暗夜的森林。野兽的眼睛随时盯着猎物,谁会愿意在自然环境中落败。生存等于杀戮,别说同情的话,因为你的手和我一样,沾满血腥。

    时间被推算到将近年底,十二月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了,36区忽然下起大雪,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36区完全覆盖于一片白色之中。白雪皑皑里,荒凉孤寂的36区里不知又会发生多少事故?

    客厅里的空调开到三十度,所以外面的空气并不能对房间里产生任何效果。房间里安静得出奇,费趴在房顶上看漫画,看得正起劲的时候,手没抓牢,书就从上屋顶直直掉到下头范篱的头上,发出一记闷哼。范篱正在睡觉,被书吓了一跳,抬头看天花板,费正乐呵呵挥手向他要书,范篱把书抛给费,还给他丢了只苹果,接着坐回沙发里,继续睡。

    郭源给冯藤卓的茶壶里添水,小声说:“老大,你有没有觉得范篱比以前更怪了?”

    冯藤卓看一眼已经睡着的范篱微微点头:“有点。”

    “除了完成契约他所有的时间都在睡觉,有时候连饭也懒得吃,他是不是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

    郭源说的正是冯藤卓担心的事情,范篱人是回来了,对待契约也和以前一样有很高的办事效率,但是他的个性却向着更远而孤寂的方向行驶。他始终处于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工作也好,睡眠也好,只是一种麻痹自己的方法而已,用这样的方法减少自己去想难过的事情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听说肺叶街有家眼科诊所技术很高明,我想明天带他去看看,能不能利用黑暗之光让他的眼睛恢复光明。”

    “最好了,范篱够可怜了,如果让他这样继续沉沦,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郭源突然想到一个人,他说道:“不如我再去找董芮?”

    “董芮帮不了范篱,只会让范篱觉得更难过。”冯藤卓见郭娉从外头回来,脸色很不好看地走进自己的房间。这即将岁末的冬天,每个人的烦恼还滞留在原地,无法消散吗?世界真小,连个收藏烦恼的地方也没有。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其他人才陆续从外头回来,交了一叠完成的契约给冯藤卓,看来今年生意上是个大丰年。见最近一年收获颇丰,冯藤卓决定放两个月大假,让所有人有足够休息的时间,等过完年以后,再开始做契约的生意。

    吃过晚饭,博克明去厨房抽烟,冯藤卓进去的时候,见他正非常不爽的把自己的手机狠狠丢进垃圾筒里。冯藤卓看他一副气得不成样子的表情笑道:“手机哪得罪你了?”

    “按错键了。”博克明一边抽烟一边说。

    “所有人的联系号码我这里都有,你可以来问我呀,丢手机不是恢复系统的最佳方法。”冯藤卓忍着笑说。

    “你怎么知道按的是删除键?”博克明冷冷看他一眼,脸上更不爽。

    “我推测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智慧。”冯藤卓招牌一样地微笑:“上回你把李若融手机里所有号码格式化,所以我估计这次你有可能是误删。”

    博克明冷冷看他一眼没吭声。

    “你说都让你删了,怎么给你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博克明冷冷问:“你不知道我最讨厌手机吗?”

    “我知道,我知道。”冯藤卓忍不住想笑,拿了茶叶还不忘记提醒博克明:“垃圾筒里的估计已经粉身碎骨,你再买一个,我把所有信息都输给你,包括我们这里所有人的。”

    第二天一大早,冯藤卓便带着范篱去36区的明光眼科医院看眼睛。这件事情除了博克明之外,大家都心里有数,希望黑暗之光能对范篱的眼睛恢复光明有所帮,就算不能完全恢复视力,能恢复个七八分,甚至五六分,或者更低也比完全盲眼要好。

    明光眼科医院坐落于36区腹地,医院设备齐全,临床经验丰富,在眼科方面有着自己一套独特的治疗方法和手段,另外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他拥有很多超越医疗之外的方法治疗眼疾,这也是为什么明光在36区如此有名的重要原因。冯藤卓和范篱早晨八点就到达眼科医院,挂完号,直奔专家门诊。如若在普通医院,此刻定然人满为患,只是36区的人倒无此习性,下午时刻才是医院最忙碌的时间。此时尚早,走廊里空无一人,两个人不用排队,直接进入专家诊疗室。

    专家诊疗室里大夫已入花甲之年,姓刘,在眼科方面奋斗了三十年,救人无数,在36区里相当有名,也算一代名医。他听冯藤卓把范篱的眼病大致说了一遍,又对范篱的盲眼仔细检查,不禁摇头狐疑道:“你确定他是因为骑自行车摔倒而误撞铁钉?我看有些不像。”

    “您看像什么?”冯藤卓笑问,他看见范篱眼睛里的光芒渐渐黯淡。

    刘医生也笑:“您不要误会,并非我想揭人**,只是我们做医生的,不把症状查明,就无法对症下药,对待病患是没有好处的。依我在36区做眼科医生,大大小小的伤眼看过无数,我想也许这不是一根钉子所能造成的伤口,粗细和数量也有些出入,我想数量可能更多一些,并且撞上的时候还有些搅动的迹象,所以才会造成如此之多的小细孔,您说是吗?”刘医生这话其实说得很婉转,36区生存,有的时候很讲技巧。有些事情是不能明着说的,你说得越模糊可能离真相就越近。

    冯藤卓往范篱的左眼里看进去,开始泛灰的眼球上密密麻麻凹点是细针的杰作,其实何指黑眼球的部分,针眼完全是向四周呈扩散状的,眼球以外白色的部分,深红干裂的血点随处,如此一个狭小的氛围,红点几乎占据百分之七十,马德怎么下得去手?“也许是一些细小的像钉子的针,可能我的表述有一些偏差。”

    “我还能看见吗?”范篱问地很平静,好像是在问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刘医生检查完毕,基本已经了解整个眼球的受伤过程,他回答得非常坦率:“说实话,如果针不是刺穿整个眼球,哪怕刺一半,我都有办法让你眼睛恢复至少一半的光明。可惜,你的眼球体不但整个被刺穿,而且还进行了严重的搅动,使得整个眼球的组织、神经完全被破坏,恢复光明的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哦。”范篱点头,淡淡应了声,他的表情上却没有任何表现。

    冯藤卓却心理一沉,他不希望范篱的眼睛如此被终结,于是不甘心问道:“我听说明光的眼科技术发达,所以才会来求诊,以您三十年以上的经验,一点点光明也不能让他恢复吗?我还可以提供黑暗之光以做辅助。”

    刘医生抱歉一笑:“黑暗之光虽是稀有之物,只是传说能恢复光明,实际上毫无效果,这在我们临床上已经研究过了。”

    冯藤卓又问:“如果用活人的眼睛呢?”

    “他的眼球已经完全坏色,神经断的断、坏的坏,就算你拿来活人的眼球也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不光是只换视网膜的问题,而是整个眼球组织已经死了。”刘医生解释:“这只左眼伤得太严重,光明肯定恢复不了。如果你有黑暗之光的话,我倒可以利用黑暗之光给他的眼球润色和做一个永久贴面,让他的伤口尽快愈合,其他的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请详解。”

    “黑暗之光是一种有很多成分组成的物质,它之所以得此明,是因为经过提炼的黑暗之光,可以产生一种粉状物和膜状物,它们经过加工可以成为眼球的贴面,起到提亮眼睛,增加眼黑部分的功效,说白了就是让眼睛黑而且亮的美容作用。用黑暗之光提炼的粉状物配以药物涂抹于眼球受伤部位,可以通过部分未完全坏死的组织渗透,起到染色眼珠灰部、消毒、治疗伤口的作用。而膜状物则可按照需要做整一个眼球贴面,因为它有遮瑕疵的作用,覆盖于盲眼之外,和正常的眼球一样,凹凸都会不见,外人就看不出眼睛受过伤了。”

    “这样的治疗需要多少时间?”冯藤卓知道恢复光明的希望已经落空,不免失望,而范篱平静异常的表情,更让他担心。

    “有黑暗之光的话,三天便可。”刘医生说:“让这位患者在我这里住院三天,我先替他把伤口感染部分彻底治疗一下,然后用黑暗之光制作相应医用赔件,最后进行手术即可。”

    冯藤卓当既决定让范篱立刻接受治疗,能有多少补充就补充多少,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范篱的表情始终如一,没有高兴也没有失望,冯藤卓知他心思,却不点穿,让他也不要回去了,今天就住院接受治疗。

2、驻足 夜牡丹

    “黑暗之光是一种有很多成分组成的物质,它之所以得此明,是因为经过提炼的黑暗之光,可以产生一种粉状物和膜状物,它们经过加工可以成为眼球的贴面,起到提亮眼睛,增加眼黑部分的功效,说白了就是让眼睛黑而且亮的美容作用。用黑暗之光提炼的粉状物配以药物涂抹于眼球受伤部位,可以通过部分未完全坏死的组织渗透,起到染色眼珠灰部、消毒、治疗伤口的作用。而膜状物则可按照需要做整一个眼球贴面,因为它有遮瑕疵的作用,覆盖于盲眼之外,和正常的眼球一样,凹凸都会不见,外人就看不出眼睛受过伤了。”

    “这样的治疗需要多少时间?”冯藤卓知道恢复光明的希望已经落空,不免失望,而范篱平静异常的表情,更让他担心。

    “有黑暗之光的话,三天便可。”刘医生说:“让这位患者在我这里住院三天,我先替他把伤口感染部分彻底治疗一下,然后用黑暗之光制作相应医用赔件,最后进行手术即可。”

    冯藤卓当既决定让范篱立刻接受治疗,能有多少补充就补充多少,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范篱的表情始终如一,没有高兴也没有失望,冯藤卓知他心思,却不点穿,让他也不要回去了,今天就住院接受治疗。

    冯藤卓把范篱留在医院接受治疗,把一切安排妥当以后方才离开。36区已经过了街道改换的时间,头顶压着一大片乌云,大雪未过又开始进入雨季了。街道的围墙,被大批广告宣传和斑斑血迹替代。萧条寂寥的街道少有人行走,即使这里离医院还很接近,因为受伤便接近灭亡,这是36区的规则和警告。

    天空飘过几滴小雨,后来就一直乌云密布,黑沉沉压在头顶,压在心里。冯藤卓经过一面倒塌的墙壁,大半堵墙壁已经在风雨里毁坏,还有小半段墙怕也过不了今天晚上。快要经过墙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步子,伸手扶起墙壁上垂落的一张已然斑驳的宣传海报。纸上画着大朵大朵刺目的红色叶片,虽然纸张已经被风吹雨淋得残旧不堪,但是霏叶馆三个字,依旧深深扎进冯藤卓的眼里和心里。他这才想起李若融之前送给他的两张霏叶馆的门票,他看一眼海报的日期,一月一日元旦,还有三天,地点被安排在六角城第一百层。

    冯藤卓行走的方向,恰好路过一片别墅区,明光眼科医院其实也是为着这一片别墅区的人而建立的。别墅区相当安静,马路宽敞,路两边种着名贵的香樟树,树与树之间还设立了欧式风格的路灯,别墅区和别墅区之见还用一条小河和一座小桥作分割。因为桥两边的别墅区并不属于一个开发商,他们各自为营,房子的款式和销售方式也不相同。冯藤卓走过第三座桥,路上一直很安静,少有车辆和行人。这一片房子建设的比较早,与后期建造的房子外观上很容易辨别出来。新建设的房子喜欢先建一圈围墙,然后设立几个出口,最后将房子按照格局、大小等进行安排建设。而这一片旧房,格局整齐,呈两条平行线排列,它没有大的外围高墙,是一个整体完全敞开式的住宅区,只能从款式上辨别这是一片相同区域。这些二层楼的小楼都有自家的围栏区域,横向里一排用的是大块的石料堆砌,足有三米左右高,一排围墙则用的是竹篱笆,次序井然,常整齐又好看。一些生长快速的植物从围墙里伸展开来,还一些滕蔓绕着竹篱笆攀爬而上,都显得相当生活化。

    冯藤卓只是淡淡看一眼第二排篱笆围墙里的一户住户,一个中年女人正忙着打扫庭院,接着门户里传来呼唤母亲的声音,女人便笑着走了进去。门后面应该有更深的幸福,却是范篱总也无法得到的。他的母亲回来了,他的母亲只想把他从记忆里删除。连我也不得不可怜他,世界真残酷,是不是魔鬼的娱乐场?杀手如果看见会怎么做?灭掉这些人?他们虽然是范篱悲哀的根源,却并不能因为他们消失而结束他的悲哀,这才是最残忍的。

    走过八片别墅区,下到最后一座桥下,满目创痍的便开始进入36区的平民区。桥是分割线,区分了一个区域两个世界。不过这里只是平民区而不是贫民去,此处离36区腹地的贫民区还有很长的距离。因为这里比较靠近市边界,犯罪率都有大幅度下降,属于36区还算太平的区域。这里的墙壁上也到处贴着霏叶馆三天以后的展览宣传,公告栏里也贴满了,看来霏叶馆是准备开个大型派对,如此到处大肆宣传,无非是想搞大自己的名气,顺带把36区各个角落里大主顾吸引出来,霏叶馆的海岸展览真是让人越来越期待了。

    回到据点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外头的雨下下停停,天色暗得更加怕人。冯藤卓说让范篱去办点事情,三天以后回来,自然各人心理有数,范篱去了哪里。吃过晚饭,冯藤卓一直在喝茶,今天的菜有点咸,郭娉这几日的厨房能力有失水准,他自然知道为了什么,不能点穿,暗示无用,也颇为叫人烦恼。郭娉收拾完碗筷独自去了实验室,这几日她都在那里度过,显然也是想用工作排除自身的烦恼。

    “我好渴呀。”费从厨房爬到客厅的天花板上,这已经是他第六次去喝水了。

    冯藤卓抬头看天花板笑:“不会超重掉下来吧?”

    “放心,我去过厕所了。”费乐呵呵说:“头,你听说过一副叫做《直通大道》的画吗?最近36区很流行的。”

    “你指展未工作室的作品?”

    “头,你真是什么都知道。”费眼中放出光彩:“最近36区流行一个游戏和《直通大道》有关系。展未工作室出了一道题目,把《直通大道》藏在一只保险箱里,谁找到画,就可以合理的不出一分钱的得到它。”

    冯藤卓笑:“副画值不了几个钱,只因为这个工作室比较出名,所以画也就跟着出名。如果你想玩的话,我可以陪你。”

    “嘿嘿,我已经偷到啦,一张普通的画而已。”费笑得跟开花了一样:“但是出了一个小故障,画被我掉浴缸里去了。”

    冯藤卓挑眉毛:“虽然不是极品,也值点钱,怎么掉浴缸里了?”

    “机关太容易破,有点掉以轻心了。”费依旧一副高兴样子:“原来画里面藏了东西呢。”

    “藏了什么东西?”

    “和外面一样的画,只有巴掌大小,是画在塑料膜上面的。”费把一张塑料膜飞给冯藤卓。

    “原画呢?”冯藤卓看画,的确很普通,一条平坦无比的道路,地上干净而整洁,没有石头也没有杂草,更没有风的迹象,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画背面有展未工作室余曙的签名。

    “原画掉浴缸里都湿透了,捞出来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直接把残渣丢进马桶里冲掉了。”

    汗。冯藤卓拿费没辙,笑问:“你已经偷到画了,还要我替你解什么谜?”

    “不要。”费摆手:“我只是看你的茶杯垫子坏了,觉得正好用它做垫子,样子古朴,和桌子很配。”

    冯藤卓点头笑,真还把它当茶杯垫子用了。“我谢谢你了。接着你可以告诉我,你把我什么东西给毁了?”

    费爬近几格,呵呵笑:“你的夜牡丹让我不小心倒了杯开水,翘掉了。”

    “夜牡丹枯萎了?”冯藤卓并无生气之意,释然道:“枯萎就枯萎吧,都过去那么久了,生长速度却原封不动,也许你的行动就是对我最好地阻止。”冯藤卓喝着茶笑,夜牡丹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稀有,在我眼睛里也不过如此,如今倒不用一直调用黄金浇灌,枯萎也不失为好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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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谜局介绍:
预言师说:踏入他不容冒犯的禁域,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他的寒冷,但你却只能在另一个男人的宠溺里沉沦, 36区无爱之地,城市之外的异世界,一切黑暗都成了可以放上桌面谈判的价码。 职业契约人冯藤卓,笑容无害而温暖的男人,却是最富心机,只为利益而存在的首领。 当“落单”和“双绚”问世,他离那座终极秘岛还有几步之遥? 当旅途里遭遇能看透人心的预言师,角逐游戏才算开始。 输赢的标准——谁先动了心,用了情,谁就输! ——————————————————————————————————— 本书每卷一个故事,可以拆开看,可以组合看,可以跳着看,可以随便看^_^||| 没有读者群,送上QQ一枚:59875800禁域谜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禁域谜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禁域谜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