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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谜局全文阅读

作者:可乐和鱼     禁域谜局txt下载     禁域谜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9、什么意思(1)

    冯清清回到据点时候,冯藤卓等人正在客厅里商量事。见到冯清清大家都挺高兴,纷纷祝福她一路顺风。

    看一眼时钟,已经将近一点半,冯清清得去火车站了。于是冯藤卓和麝月便打算一同送她去火车站,冯清清推脱了一下,也就不再客气,欣然应允了。

    离开前,冯清清对于这一段的居住经历向大家表示感谢,同时也收到了大家的一致祝福和每一个人送的小礼物,这让她颇为感动。甚至连冷漠的博克明也给她送了一件小礼物,这让她即意外又惊喜。

    冯清清有点难过,她真想把先前的经历告诉博克明,告诉他若线,告诉他也许若线是可以破解的,他和李若融是有希望的。但是,她也清楚的记得,李若融送自己出门的时候轻轻说出“只字不吐”几个字。她不能理解李若融的考量,但是李若融告诉她“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冯清清也必须什么也不说。”想到这里,冯清清不由一阵心绞痛,默默忍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匆匆离开。

    坐在车子里,冯清清的心情是沉重而难受的,她对这里有点喜欢,有点留恋,她对所见的那份不能得的爱情有点可惜,有点惋惜,更多的则是替双方的不甘心。

    “怎么了,有心事?”冯藤卓看一眼后视镜:“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再来,等我们从海港回来,我们再找你玩。”

    “好。”冯清清勉强微笑,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她大概是想着博克明吧。”麝月坐在冯清清一边说:“千万别迷恋那块冰,简直浪费时间。”

    冯清清不好意思笑:“哪有?我对他没意思。”

    “没意思?”麝月挑挑眉:“长那么帅,有几个对他没意思的?”

    冯清清尴尬一笑,她心里的确是早对博克明没了念想,她是个明白人,看得明白,想的也明白,所以没有深套,感觉走了,人也就平静了。

    “别介意,麝月开玩笑的。”冯藤卓打圆场。

    “没关系,古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现代帅哥招人喜爱也没啥好稀奇的。”冯清清开玩笑说:“只可惜,这位帅哥的好逑不可得,我倒是为此有些惋惜。”

    冯藤卓看一眼后视镜,从上车冯清清似乎就有点忧郁,现在又把话题挪到了博克明身上,要知道,从前她是避开谈博克明的,现在却反而会去讲关于博克明的事,这本身就不是很正常。

    麝月也跟着可惜:“也许没若线他们还有一线希望,现在有个若线外加个墨智机,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冯藤卓依旧没说话,乘着等红灯的时间,从后视镜观察冯清清,当麝月说到“若线”两个字的时候,冯清清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冯藤卓立刻想到,或许她知道什么。

    冯清清缓缓地说:“虽然说若线是无人知晓的隐线,但或许找到那个写若线的人便能知道其中内文,或许就有了破解的方法。”

    “原来的那句若线是庄颂松写的,应该问他要来才能放他出36区。”麝月说。

    “也许他已经不具备对若线的控制权,所以我才会感觉到博克明的若线加重了。”冯清清继续暗示。

    麝月何等聪明,三言两语就听出这话里有话。她看一眼冯清清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博克明的若线怎么会加重了?谁给加重的?”

    麝月看一眼后视镜里冯藤卓的眼睛,他也正在关注。

    但是,冯藤卓发动车子,并没有说话。他心里已经有了谱,他在思考是否有继续追问的必要。就在这时,冯藤卓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李若融的名字。

    他接起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李若融的声音,很轻,似乎很疲累。“你听好,无论冯清清说什么,也不可能改变任何事情,与其纠结过去,不如安心做更有意义的事。”

    “怎么了?”冯藤卓问。

    李若融却只说:“你是明白人,我对你说了我的立场,你应该会明白。”

    “了然。”冯藤卓不再多纠结,爽快地回答,那头就挂掉了电话。“东西都收拾完毕了吗?”冯藤卓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冯清清问。

    “诶?”冯清清被突然转换的话题没反应过来。

    “快到了,“冯藤卓又说。

    冯清清似乎明白什么,她淡然说道:“情敌总是很可怕。”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果然是墨智机,冯藤卓微微皱眉,从冯清清最后透露的信息一切都已经非常明白清楚了。最后一根若线是墨智机设定的,所以博克明的若线会加重得异常沉重,所以博克明看见李若融会不能控制地想要攻击。另外,如果冯清清都知道若线是墨智机设定的,李若融铁定也已经知道了。那么她的选择是什么呢?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这件事被博克明知道,他又会作何想法?

    冯藤卓继续开着车,期间和冯清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快就到了火车站。一路把冯清清送进火车站,期间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若线的事。

    三人愉快地高别,约定等海港的事情了解,冯清清可以再来36区玩耍,他们将非常欢迎。

    走出火车站,麝月终于忍不住说:“她刚才的提示很明显了,你打算怎么办?”冯藤卓无奈笑笑:“其实她不必那样做的,以李小姐的性格脾气,自有

    她自己的主张和主意,没必要多此一举给彼此添堵。在情感里,没有谁能替谁做主,这才是最难的部分。”

    麝月听完撇撇嘴:“男人有时候就是脑回路有问题,才要女人替他们操心。”

    冯藤卓笑到:“应该也有特别的吧?比如我。”

    麝月:“呵呵……”

    从诊室里出来,李若融的双手缠着新纱布,气色看上去还行,只是面色略显疲倦。

    医院的过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李若融心想你丫的还真走了,你丫的就这样不管不顾了?这可是郊县,很偏僻的,叫不到车的!正想的眉头紧锁,想开骂的时候,潘折从拐角的地方突然走进她视线,迎着她快步走了过来。

    “诶?”李若融有点吃惊,潘折怎么也来了?

    “没事吧?”潘折小心地问。

    李若融苦笑:“没事,还行。”心想,看来今天肯定见不到墨智机了,也好,碰面免得尴尬,他不在,我也好找酒喝。

    电梯太拥挤,何况他们只是二楼,于是走楼梯下来。穿过一条短过道,就能看见医院大楼的旋转门。此刻,墨智机正匆匆从外面进来。双方正好迎面会和。

    “好了?”不过墨智机的口气似乎也没怎么好。

    “嗯。”李若融应一声。

    “那走吧。”墨智机扶起她。

    三人于是去停车场取车离开。

    上了车,两个人几乎还是冷战的状态,面色都不好看,像是憋着一肚子的火,随时准备喷射。这种时候,最尴尬的就是旁观者,比如,潘折。他心里叫苦连连,心道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气氛那么奇怪?能提前离开吗?

    “开车。”墨智机后面冷冷一句命令,吓的潘折差点拿刹车当油门。

    火速开车,潘折只能麻醉自己是个司机,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你凶人家有意思吗?”李若融有点不快。

    “比你有意思。”墨智机撇撇嘴不痛快地说。

    李若融回嘴说:“是,你比我有意思,你心思多手段多,我玩不过你。”

    “什么意思?”墨智机冷冷问。

250、什么意思(2)

    “你说什么意思?”李若融靠着车门,昂着头反问。

    墨智机更为不快地说:“我写我的若线和你有关吗?你如果有本事就搞定庄颂松,让他交出若线,而不是得不到了来和我发脾气。”

    “你厉害,36区你说了算,你想要什么拿不到?只有你能搞定庄颂松,他怕你,你狠,你是36区的角色,36区的人物。”李若融冷嘲热讽。

    墨智机狠狠地看着她说:“没你厉害,一次又一次挑衅我,一次又一次。你去问问,有哪个人敢这样跟我说话?有哪个人敢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我挑战你什么了?”李若融气不打一处来:“你和庄颂松做的交易,你写的第二根若线,现在反过来跟说我挑衅你。我挑衅你什么了?我是调查了你的行踪?还是改了你的若线?还是又破坏了你什么好事?”

    墨智机吼道:“不用现在,你已经迫不及待寻找破解若线的方法,你走不出来,你从来就没有走出来!”

    李若融冷笑,心里痛得一阵一阵抽痛:“对啊,我就是走不出来了,怎么了?看来我们的墨智机先生也不是万能的,也有办不到的时候。”

    墨智机冷笑道:“终于说出心声了,那天晚上问我‘你为什么要在哪里’,是和博克明碰了面后不能忘怀,又激起你心中的幻想了是吗?告诉你,就算他在那里也和你没未来、没结果。李若融,既然我能把若线写出来,就有更多的办法让你们不得见、不能见、不可见!”

    “见、你、妹。”李若融翻个白眼:“既然你那么多‘不见’,现在就再见吧。停车!”

    潘折一惊,心里哭道:你们这是闹分手呀,能不把我扯进来吗?我是无辜的啊!

    墨智机冷冷说:“继续开。”

    李若融叫到:“停车!”

    “两位……要不商量个折衷的法子。”潘折压着声说。

    “我是你老大。”墨智机赌气说。

    “我跳车。”李若融说完就真去拉车门,啪一声,车门就开了。

    “md,”墨智机低吼一声,一把将李若融从门的位置拉回来,顺便把已经打开一条缝的车门关上:“不想活了?”

    “停车,我们两个没必要在一辆车上,浪费空气。”李若融倔强地说。

    墨智机恨恨看她一眼,冷冷说:“停车。”

    潘折看一眼后视镜,两个人的表情都是难看到了极点:“这里?很荒僻的,你们谁下车也叫不到车回去的。”

    “停车。”墨智机下命令。

    “是。”潘折无奈,缓缓靠路边停下车子。

    “送她回自己家,别让我再看见她。”墨智机忿忿下车,狠狠关上车门,一个人朝前走去。

    潘折:“……”

    李若融:“……”

    几秒后,潘折回过神,一脸尴尬地说:“你们两个……这是要干嘛呢?”

    李若融翻白眼拒绝回答。

    潘折快速问:“你就不能说一句你不会调查若线,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你在意的是现在?”

    “我纠结过去。”李若融嘴硬。

    “你们这闹的……”潘折看一眼街道转角,墨智机一闪身就不见了。他心里想,老大,咱们不这样谈恋爱成吗?不那么孩子气成吗?唉~无奈一咬牙,一跺脚,开门下车去追墨智机。回头还不忘记提醒李若融:“你……你别动哈,我给你把他劝回来。”

    李若融一头黑线。

    “你们……你们……家家酒呢?待会我带他回来,不许再气他,听见没?”潘折也找不到词,又嘱咐了几句,才关好车门去追墨智机。

    “到底谁气谁?”李若融不服,无奈潘折早已经跑远了。

    潘折跑得飞快,一溜烟就转过了街角,就看见墨智机一个人在空旷的街道上闲逛。

    “老大……老大……”潘折一边跑一边叫他,墨智机总算是听见停了下来。潘折跑到墨智机身边,喘口气说:“老大……属下不该管您的私事,只是耳朵没记得堵起来,听见不该听的。脑子不该运转,可能要说些得罪您的话,望您谅解、谅解。”

    墨智机冷冷看着他:“你废话还真多。到底要说什么?”

    潘折立刻问:“我问您,李若融是不是在是雨夜玫瑰湾遇袭的那天对您说过‘你在为什么那里’这句话?”

    “是。”墨智机想起来就来气。

    “对啦,”潘折双手击掌,高兴地说:“她都把她的选择给您了,您怎么没接茬呢?”

    “什么选择?”墨智机眨眨眼。

    “恕在下冒昧,也许您对于写下若线和坐实若线这件事可能太过执着,总觉得这是不能让李若融知道的事,一旦知道你们就得分手。所以,若线这件事成了您一个小小的羁绊。”潘折说。

    墨智机挑眉,不快道:“你意思我心虚?”

    “对不起首领,在下冒昧了。”潘折赶紧赔礼。

    “说重点。”墨智机快速说。

    潘折叹口气说:“您想想,大雨天,遇袭以后,就算若线再厉害,能挡住两个有感情的人?她回来了,没去别的地方,没回家,没找冯藤卓,她去哪了?她去找您了。‘你为什么在那里’说的不是博克明,说的是您呀!”

    墨智机微微皱眉:“……你胡说吧。”

    潘折说:“李小姐当时说的还不明白?‘你为什么在哪里?’因为你在那里了,在她心里了,所以她已经没办法离开了。博克明的确是她心里的痛,但您是现在,是当下,她爱上您了,您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正因如此,她才会对您说‘你为什么在哪里?’这句话。她是在对您说,不是对别人!”

    “我本来就知道她爱上我啦。”墨智机嘴硬。

    潘折心里吐槽,老大,咱们谈恋爱的时候能成熟点行吗?接着,他就看见墨智机又继续往前走,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老大……老大……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去呀。”墨智机一边走一边回答。

    “车在后面。”潘折心里叫苦不迭。

    墨智机轻描淡写地说:“她不是不乐意跟我坐一辆车嘛,我自己回去。”

    潘折内心苦苦哀求,老大,咱谈个成年人的恋爱好吗,咱不任性行吗?嘴上却说:“其实不能完全怪李小姐,她还没表态,您脾气就上来了,她顶你也是她一贯的脾气,您不……早习惯了。”

    “……”墨智机狠狠瞪一眼潘折,吓得潘折一低头,都没敢正视。“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我自己回去,大家都能冷静冷静。”

    “这条街附近都没出租,也叫不到车,偏得很,要不我让项师傅来接您?”潘折找了个折衷的办法:“您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这就打电话。”

    “不用,这里有车。”墨智机抬抬下巴指一侧,一间租车公司赫然在目。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进去,十分钟后,架着辆轿车开出来,一溜烟开走了。

    “……”潘折彻底无语,心道,你可真的是……咱的老大!无奈,回头重新回到停着的车里。好在李若融还坐在老位子里,正玩着手机。

    “老大先回去了……”潘折发动车子:“李小姐我把您送过去吧。”

    “我回我自己家。”李若融玩着手机随口说。

    潘折回头,笑笑说:“我已经告诉老大‘你在那里’的你是指他了。”

    李若融停下手里的游戏,抬头微微皱眉:“你改行当老娘舅了?”

    潘折看她似乎已经不那么生气了,赶紧说:“李小姐,你们的误会无非是一根若线。说白天了,是第一根存在还是第二根存在有什么意义呢?我知道你气他妒心强,多此一举;气他不信你,做错一步。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你已经爱上他了,否则,不会在仅有的和博克明接触的机会里,放任你们无法下次再见。”

    李若融垂目,也的确是没什么好反驳的。

    潘折继续说:“其实李小姐,仔细想想,首领拿到若线,改了若线倒是一件又巧又好的事。”

    “怎么说?”李若融歪着头听。

    “若首领不拿若线,便只有庄颂松知道,在庄颂松的手上,便真的是没有第二人能知晓若线的行踪了。但是,若线到了老大的手上,他在你身边,便能让你察觉。加之众多因素集合,你又有预言师的本事,便得知了其中的字句。”潘折看着李若融的眼睛皎洁一笑:“其实,你知道了所有语句,想要破解若线,并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把若线给冯藤卓,那博克明的若线也就基本离解开不远了。”

    “你提出这个方法,就不担心我们旧情复燃?”李若融挑挑眉。

    潘折笑笑,突然说:“我看您挺喜欢我们老大,不像会分手的样子。”

    李若融:“……”

    “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谁没有前男友前女友。”潘折眨眨眼:“博克明也是明事理的人,他应该也能看出你的心意,我个人觉得,你们之间的纠缠不会因为若线继续,反会因为若线消失而成为彼此难忘的过去和故事。”

    李若融垂目,潘折说的话如此真实,又如此无力辩驳。她爱上了墨智机,因为“他”在那里,所以博克明成了带着痛的过去,墨智机成了回不了过去的今天。

    潘折再次发动车子,笑问:“我开车咯,您需要我送你去哪里?”

    李若融看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轻叹口气:“你看着办吧。”

251、准备启程

    是我忘记告诉你我的心动?还是你也忘记回应同样的不安?

    也许,我们都太过在意掩饰心动的瞬间,才想要努力假装都不在意。

    也许,我们都太害怕失落的一刻,才想要努力假装都不在意。

    天空中挂起的明月,隐隐约约在云层后,就像那飘忽不定的爱情,就像那无法准确拿捏的心情。

    虽然事事总是飘忽不定,却在此刻,你做了最重要的决定。你回到这里,给了最明确的答案,打消所有疑虑和不安,确定彼此期待已久的回答。

    黑暗里,低低的喘息,交叠起伏的人影,侵略性的步步贴合,耳畔的低音,有问无答的呓语……交织成一张意味深长的网,将两人包裹、融合、编织到一起,不及细想,不及思考。

    终于,一切平静下来,万籁寂静中找不到一丝声响。

    “手还痛吗?”黑暗里,墨智机低低的声音。

    “疼。”李若融哑着喉咙说。

    “你就不能叫出来吗?”墨智机抚着她背后滑嫩的肌肤说。

    李若融辩解道:“我说手痛,是手。”

    “下次先考虑一下自己,再去逞英雄就不会又伤到自己了。”墨智机贴近她嘴唇想要吻下去。

    “怪我咯。”李若融脑袋稍稍后仰躲开了。

    墨智机扑了个空,略感不爽,他再次靠近李若融的脸,比上次贴的更近:“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告诉冯藤卓,第二道附加补充语?”

    “你觉得什么时候?”李若融伸舌头点了一下墨智机鼻尖,然后顽皮地逃开了。

    墨智机把她圈回来,因为她的半个身体已经挂在床外了:“为什么要给他?”

    “如果你还有担心就留着收藏吧。”李若融不想多作争辩,好不容易不吵了,再起头吵架她觉得自己体力快搭不够了。

    墨智机轻描淡写地说:“我才不管,我相信你给冯藤卓无非是想减除若线对他手下的伤害,毕竟若线需要强效抑制剂来控制,强效抑制剂又是极伤身体的东西,能停止使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李若融笑着嘲笑道:“哎呦,墨智机先生今天是开窍了吗?”

    墨智机却突然翻身再次压到李若融身上:“再说了,你都在我手上身下了,我还要那句废话干嘛?”

    “你下来,你好重。”李若融挣扎了一下,没成功。

    “下来可以,你得让我进去。”黑暗里,墨智机坏坏一下,低头深深吻了上去……

    “唔。”李若融微微皱眉,心里吐槽,干嘛突然进来。

    墨智机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边吻得她呼吸不畅,一边低低地说:“叫出来,我喜欢听。”

    不知何时外头又下起细密的雨,也不是很大,也不算很小,就这样淅淅沥沥得下着。

    据点里,冯藤卓对前往海港做了最后一次安排。

    明天所有人将一同前往海港,根据麝月的带路,他们应该是先坐火车离开s城,然后搭载远程长途,再转一列火车,到到一座叫做海鸟礁的地方。全部行程约莫三天,期间除了必要的休息,基本不做任何停留。

    本次前往海港的目的是归还前行之杖,启动海港运行机制。本次行动只一个原则:速战速决。整个行动过程,尽可能保持与海港居民的和平共处,手杖归还海港运作系统后即刻离开,不多作停留。

    行动期间,如果遇到妄布之徒横加阻隔或者有意陷害,绝不姑息,可杀无赦,不留余地。

    关于现在的据点,今天使用完毕以后就再不启用了,从海港回来后再另行安排。究竟是继续合作团队,还是稍作分散调整,都等海港回来以后再另行讨论。

    把行动安排布置完毕后,众人纷纷表示没有意见,只等明日行动开始,速战速决,尽快了了海港之事。

    会后,各人各自收拾行囊,乘早休息,明天9点准时出发。

    冯藤卓回到房间里,麝月正坐在床上玩手机游戏。

    “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冯藤卓说。

    麝月抬头,眨眨眼:“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冯藤卓在床沿坐下,等她问。

    麝月放下手机,笑:“你觉得我们回去有用吗?”

    “你担心海港再也不能运行了?”冯藤卓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万一呢?”麝月脸上露出少许担忧之色。

    冯藤卓安慰她说:“还记得王保加说的吗,半机械半自然的海港,已经融合在一起,非人力所能改变。所以,我们上岛,归还前行之杖到原有的位置,启动它,后面的事就看缘分了。”

    麝月听了点点头。“对了,那次袭击后,王保加如何了?”

    冯藤卓回答说:“受伤比较重,还中了点毒,预估得在床上起码躺两个月。”

    麝月眨眼笑:“他也总算是把命保住了。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个状态吗?”

    冯藤卓忍不住笑:“听说他和个姑娘关键部位黏连在一起,医生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他们分开,应该对他的将来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听说他出了这样一桩丑闻,他的两个老相好已经和他彻底分手了,好像花了一百多万才没把事情闹大。”

    “一百万买个太平,对他来说是一桩好事。”麝月看着冯藤卓:“你说,王保加和老相好中毒和被害,会和郭娉有关系吗?”

    冯藤卓微微点头:“应该是她出的手,王保加在接受医院治疗的时候,曾对来调查的人员说过,他在和聂嘉佳‘办事’的时候闻到一股轻香,看见两个模模糊糊女人的身影。模糊中,听见其中一个女人说了一句‘郭小姐,别给他们机会哈’。”

    “郭娉不是已经和庄颂松闹翻了,怎么还要替妄布做事?”麝月不解释问。

    冯藤卓看的倒是透彻:“他们的确是之前就闹翻了,但是离开妄布的人应该是庄颂松,而郭娉还在为妄布效力,所以才会有王保加遇袭之事。”

    麝月说:“不知道郭娉现在在哪里?”

    冯藤卓心里是有疑虑的,他不曾想到,郭娉竟然会变得如此阴毒狠辣。但是,他还是觉得郭娉是个好姑娘,还是希望她过上崭新的生活。于是他说:“不是很清楚,但愿她离开这是非地,过起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麝月点点头:“但愿吧……希望她好。”

    “好了,挺晚了,早点睡。”冯藤卓看看沙发上的背包:“东西都准备好了?”

    麝月回答:“好了。”

    “睡吧。”冯藤卓亲吻麝月额头。

    “冯藤卓……”麝月突然拉住他手臂,她眼神有些闪动:“只是完成一个任务,不是久留海港。”

    冯藤卓露出宽慰的笑容,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我不会再把你留在那个地方,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

    然后下一秒,麝月就突然起身,抱住了他的脖子:“说话算数,这次不许再犯错。”

    冯藤卓也紧紧抱着她,笑着说:“不会,我知道千辛万苦的苦字怎么写。”

    下一秒,他们相视而笑,在这一刻把一些话讲得透明而不掺杂任何杂质。

    冯藤卓再没有多余的话想讲,他只是低头吻上去,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回应。他们的心和唇一样,紧紧的贴合到一起,相拥相爱,越吻越深,越吻越不能自拔。鼻息同步,心跳同步,勾绕吞吐,情不自禁,不能自控。

    挑暗床头的灯,褪去多余的负累,冯藤卓看着身下脸色绯红的麝月,微微笑道:“我爱你!”

    麝月的眼神中弥漫着淡淡的光彩,她轻轻地回应着:“我爱你。”话语一出,即获得冯藤卓动情地热吻。她突然感觉他顺势进入,她抱着他肩头,呓语着说:“我爱你,我是你的。”

    “麝月……”冯藤卓的脸埋没在她肩膀上,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身体彼此交融,互动着,不能自己,不能自控,直到到达最高的巅峰。

    爱是什么?爱就是我爱你,刚好你也在那里。

252、蔚蓝海港(1)

    第二天一早九点,一行人拿好行囊准时出发,向着目标蔚蓝海港前行。

    他们先去了s城火车站,坐了一列开往g市的火车,车程7个小时,预计下午五点可达g市。

    上车以后,范篱给大家买了早点,各自慢慢吃喝。

    “首领你没睡好啊?一直没说话。”费喝着豆浆问。

    冯藤卓微笑,淡然道:“我睡得很好,很香。”接着就被麝月在桌子下踢了一脚。

    “我们今天是要住g城吗?”阿克鲁问。

    郭源替冯藤卓回答说:“g城住一晚,明天一早6点的长途。房间都预定好了,就在g城市中心酒店。”

    “g市治安如何?”博克明问。

    郭源说:“好得很,大家可以放心休息一个晚上。”

    此时,火车缓缓启动,周遭事物向后移动着,很快火车便开出站头,向着g城急速前进。

    众人都起得较早,晚上睡得却不早,加之吵吵闹闹了一个早上,各自暂时安静下来。闭幕养神的闭幕养神,打游戏的打游戏,聊天的聊天,各干各的喜好。

    火车一路疾驰马不停蹄,穿过田野、大桥、小镇……像是对于过往的一种告别,又像是向着新希望的一种憧憬,飞奔着向前而去。

    麝月靠着冯藤卓肩膀沉沉睡着,冯藤卓拿了件外套搭在她身上,以防她着凉。冯藤卓看一眼窗外的景色,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远处连绵的山峦,让人想起几次惊心动魄的契约行动都与山有关联。他还想起那次解救李若融,她被郭娉陷害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后来她也没有对郭娉做过过多的责备。李若融的隐忍没有让郭娉醒悟,也没有阻止她那已经陷入莫名状态的复仇之路。直到今天,李若融和博克明已经完全不可能了,郭娉却还没有走出一步,这可真是个让人无可奈何的残局。

    冯藤卓又看一眼博克明,他还是那样冰山一般冷漠而无情。他看着手机屏幕,翻阅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页面,冷得几乎能把页面冻僵。冯藤卓知道,博克明依旧深爱李若融,却无法挽回已成事实的擦肩而过。他觉得无比可惜,却又对帮不了他们而感到无奈。

    麝月动了动,又昏昏睡去。冯藤卓拿手机发消息,给李若融,冯清清发消息说李若融为了救自己受伤,不关心问一句实在是说不过去。“李小姐,手没事吧?可安好?”

    半天,李若融回答:“痛,习惯了,哈。”

    冯藤卓回:“昨天本该来关心一下,无奈收拾东西正要去海港,耽误了,抱歉。”

    李若融:“(⊙o⊙)啊!已经去海港了吗?”

    冯藤卓回:“是啊,定的今天,已经在火车上了。”

    李若融:“开森,开森,可以出去玩。”

    冯藤卓无奈笑:“把手杖还回去就回来了,到时候麝月会找你去更好的地方玩。”

    李若融:“讲好了,回来让她找我玩,我要玩!!!”

    冯藤卓忍不住笑她心大:“手没什么了吗?”

    李若融:“没什么了,安。对了,预计几天回来?”

    冯藤卓:“来回需六天,如果上岛顺利,那七八天就够了,如果不顺利就再多待几天。不会超过半个月。”

    李若融:“好,等你们回来找我玩。”

    冯藤卓正打着字,就看到消息跳出一个人的名字,接着是一条带着醋味的消息。

    墨智机:“别跟我女人没完没了地聊。”冯藤卓正要回复,又跳出一条消息:“离开36区都不消停。她手受伤了,还裹着纱布,你还没完没了让她打字,安的什么心?”冯藤卓又要回复,那头又跳出一条消息:“一句也也别回了,打个‘再见’还要6个拼音呢,免了。”

    “……”冯藤卓无奈笑,关掉对话框。

    火车继续行驶着,天色从明亮缓缓转入黑暗,最后终于完全黑了下来。一行人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多。

    走出车站,直接打车去酒店。坐7个小时的火车也是够疲劳的,各自入房洗漱、吃晚饭、休息。

    第二天一早6点准时退房,酒店门口叫车,去g城长途客运站,搭前往得芸县的远程长途。一路又颠簸了8个小时,坐着更难受的长途大巴,屁股都快麻了,终于又在晚上五点多,到达目的地。

    下了长途大巴,所有人都是一脸颓色。说实在的,这长途的位置挤,颠簸大,在其中耗上七八个小时,真是让人感觉如坐针毡,坐立不安,所以终于可以彻底下车的时候,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几乎都出处于欢呼的状态。

    得芸县是个小县城,唯一的好酒店在县城中心。一行人叫了五辆三轮小车,坐着木板座位,浩浩荡荡开到了县中心。

    到了所谓的酒店门口,众人都有点懵。与其叫它酒店不如叫它招待所,门面老旧,头顶的招牌都有点歪斜,感觉可能会掉下点木渣。

    虽然不想进入,但也无奈,这已经是最好的一间招待所了,再找,可能还没有这间的质量。几个人也不多作计较,反正也就是住一个晚上的事,于是进店,定好房间,各自休息,明天继续行程。

    对于居住质量,大家也没什么太多异议,反正也是一个凑合着住。但是对于安全,众人还是很上心的。在g城治安好的地方,大家还都是警惕着,每隔几个小时都有一个人不睡,一直注意着冯藤卓和麝月房间周围的安全。现在到了这个破旅店,就更加不能太放松了。于是,不等冯藤卓同意否,几个人便分为三人一组,分上半夜和下半夜巡夜,持续关注首领安全。

    这小旅店不仅门牌陈旧,整个三层小楼都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大概的确是这里最好的一间旅店,入住率几乎是百分之九十,始终能感觉到一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感觉。

    但是这毕竟是酒店,这样热闹并不合理啊。尤其是晚上十二点以后,走廊里还有小孩嬉闹,情人左拥右抱的情景,就似乎太不安静,太不像旅店了。

    上半夜是范篱、费、阿克鲁值班,对于这种过于热闹的情景他们也是无比好奇。向服务员打听才知道,现在是冬季赏冬枫的季节,周围经常有人来这里旅游,很多都选择了这间得芸县中心酒店。白天赏枫叶,晚上便要品尝枫叶萃酒。这种特色酒品味甘甜,男女都爱。这些前来旅行的客人,便会点上一瓶配着时令菜色慢慢吃喝,因为酒味太过甜美,便会不知不觉喝多,于是时过十一二点,还有人不尽兴的喝着酒聊着情话或者家常。而一些孩子则乘着大人们喝醉的当口继续嬉闹玩耍,抓紧难得的假期时光。

    听了服务员的解释,众人仿佛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枫叶萃酒之香,无奈此行是办事为主,不能休闲把酒言欢,于是只能把馋虫吞下,凭着嗅觉感受这得芸县城的一大特色。

    值夜到晚上三点,三人与博克明和郭源换班。

    此刻夜色寂静,先前的喧闹早已趋于平静。所有人都已进入梦香,连最吵闹的孩子也已沉沉睡去。

    博克明和郭源开着房门,他们斜对面就能看见冯藤卓的房间,任何人进出走动或者想要靠近,都不可能躲避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每隔半小时,两人还会轮班到楼上楼下及楼外转悠,以防止有人入侵。

    博克明话少,郭源也不是话唠,两人值夜对话不多,相对较为安静枯燥。不过各自性格都不吵闹,这样平平静静就到了早上7点,所有人都起来了。

    这两日都极为安静,即便在这偏远小县城一行人也没有发现任何跟踪或者有加害意图的尾巴出现。看来妄布是真的退出历史舞台了,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他们没有任何行动的不作为,恰恰也说明了在36区他们所遭受的“打击”并不小,很可能已经伤了他们的元气和根本。

253、蔚蓝海港(2)

    吃过早饭,退房,一行人再次打了小三轮,浩浩荡荡开到县城边的火车站,一个很小的站台,买了7张前往海鸟礁的车票。

    一个小时以后登上火车,又是一路颠簸,好在只有3个小时的车程,小眯一会,12点多,就到站了。

    出了车站,仿佛能听见隐隐约约的海浪声,连空气里都有一股子咸咸的海盐味道。果然,这里离海港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这次他们预定了一辆小面的,上车后司机就开始热情的介绍起海鸟礁这个地方。海鸟礁在信行城以东三十公里的地方,隶属于半岛信行城,也是这座小城非常知名的旅游景点。海鸟礁属于亚热带气候,冬天温暖夏季炎热,四季分明,而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海岛边隔海便能望见的礁石群海鸟礁,那里停歇着不计其数的各类海鸟,吸引着更为不计其数的游客登岛观望。

    面的穿过城市道路,一路行驶到岛岸附近,终于在一片椰树林前把众人放下。付了钱后,冯藤卓还给了司机一笔小费,让司机高兴得合不拢嘴。司机离开前告诉他们,这里最好的酒店是椰树林尽头左拐的“海鸟礁”客栈,能欣赏到海岸最美的一面,其它的都没法和它家比。如果想定,就报他的车牌号,可以拿到折扣外,还能拿到最好的那间房。

    谢过司机,众人便前往“海鸟礁”客栈。原来客寨并不在平地上,而是在椰树林后面的山上。一行人爬了约莫二十分钟的山路,终于见到一间极富海岛特色的酒店。奇特的建筑形态,极具异域风情的装饰物,为这间酒店平添了些许独特的氛围

    几人进入酒店,很快便预定了一套可以远观海港全局的三层海景别墅。

    这间别墅的建筑是地中海简约风格,共有六间卧房,装饰的也是极富异域风情。别墅前私人泳池,茶室,观赏平台等配套一应俱全,完全从360度为客人打造一种休闲舒适的度假意境。

    众人把行李扔进房间,便都走到外头的私人休闲区。此刻,阳光有些浓烈,全景观茶座的丝质纱幔被海风吹着,轻轻得飘扬着,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水果和娇艳欲滴的鲜花,空气里海盐的咸味和水果的清香交叠在一起,给人一种片刻宁静的感觉。

    绕过泳池,麝月走上平台,向外远眺。海港就在山下,大海碧蓝,浪涛依依,飞翔的鸟儿依稀可见,远处海鸟礁则如明珠般点缀着大海。不过这些美景麝月都无心去看,她的目光循着海岸线游走,穿过海滩,丛林,居住密集区,终于在一座小山处停了下来。那座小山比他们待的山还要矮一些,靠着海岸,遮挡着一片金黄沙滩。

    “海港就在那里。”麝月指远方山后。

    “哪里?”冯藤卓看着山丘,他并没有看见什么。不过他相信麝月的眼睛,她来自于海港,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对于海港的辨识力。如果这次没有麝月带路,那么他们很可能要像上次一样,先要找到指道图画地图,然后一路摸索,才能确定海港的明确方位。

    “海港在哪?”费和其他人也凑上来看,依旧什么也没有看到。

    麝月回身笑笑说:“记得上一次去海港你们碰到了什么?”

    冯藤卓想了想:“对了,是黑尊石,它们以水为屏障让人不能辨识,便也长存于海港之外。”

    麝月点头道:“不错,其实那里就黑尊石的屏蔽,它们投射了海港沙滩的样貌,所以从这里看就像什么也没有。不过如果细看,还是能看到些许水痕。”

    众人又看了看,实在还是没看出来,这一招他们估计是学不会了。

    麝月指着远方说:“那座山虽然不高,却极为陡峭嶙峋,而且周围又有群山阻隔,应该是这里较为偏的地方,少有人迹,所以蔚蓝海港才会在那里待一段时间。”

    费突然一拍大腿说:“哎呀,这次进入海港什么也没准备,没有落单双绚如何入内?”

    “不需要,有我就可以啦。”麝月神秘一笑。

    “什么时候去?”博克明问。

    麝月眺望着远方说:“现在是下午两点,到海港估计需要两个小时左右,那个时候已经天黑也不好行动。不如明天9点开始行动,如果够快,我们当天就能离开海港。如果不够快……”

    “不够快就让他们加快。”博克明站在后方冷冷说。

    此时时间已将近下午两点,一早出来前吃的早饭早已经消耗殆尽,此刻大家才感觉腹中空空倍感饥饿,于是也无需有人提议,便结伴前往餐厅吃点东西解决温饱。

    到了餐厅,点了一些特色饭菜,饱饱吃了一顿,困乏之感瞬间就上来了。于是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把缺的觉补一补,充实一下体力,为明天做足准备。

    时间很快转到傍晚五点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空气有些湿冷。

    冯藤卓从酒店外面回到房间,穿过客厅,直接去了外头平台花园。清风徐徐,海味更为浓郁,泳池里的水蓝得通透,荡漾着波纹,一层一层向一侧扩散开来。

    一侧的茶桌上摆了一些装饰蜡烛,都点着,晕着那套五色冰裂茶具散发着淡淡温暖的光。纱幔依旧随风飘扬着,迎风招展,愉快而欢腾。此时此刻,麝月坐在一侧的靠椅里,长发披肩,面色淡然,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慵懒,在这起风的夜晚,摇曳的烛光里,顷刻间便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油画。

    “你是在发呆吗?”麝月定定望着烛光问。

    “是的。”冯藤卓也不隐瞒,欣然承认。他走上茶座,在麝月身边坐下。

    “你要喝普洱吗?”麝月一边开口问,一边拿了冰裂杯斟了一杯推到冯藤卓面前。

    “好。”冯藤卓接过茶杯,看着深色的茶汤,浅浅喝了一口,苦涩过后带着淡淡甘甜。

    微风轻拂,两个人就静静坐在那里喝茶,也不说话,只感受海风和难得的片刻宁静。

    时间一瞬即过,很快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那些风中摇曳烛光伴随着两个安静的声音轻轻摇曳,时间在一片宁静中缓缓徜徉。

    蔚蓝海港就在眼前,亦在远方。对于它,或许有出生地的情怀,有生长地的回忆,但同样也没有缺少尔虞我诈的现实。也许,有机会,在完成这一次任务之后,还会有回去瞧瞧的冲动,但是大部分可能则是完成身份的责任,与之告别,再见。将来若有机会再遇,也只能看时间越不愿意,情境同不同意。

    “你说,这次能帮到海港吗?”麝月续满水壶里的水问。

    冯藤卓笑笑,不置可否。

    “觉得有意义吗?”麝月又问。

    冯藤卓依旧只是笑笑:“你觉得有意义,我就觉得有意义。”

    “能像个首领吗?”麝月撇他一眼,不客气说。

    冯藤卓却只是好脾气的拍拍她肩膀,在她耳边轻轻说:“你需要一个发号施令的首领吗?”

    “切~”麝月撇撇嘴,扭头看着冯藤卓的眼睛:“少给我玩文字游戏。”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冯藤卓说。

    “什么?”麝月眨眼睛。

    “我们一路走来速度很快,未受任何阻挠。”冯藤卓看着杯子里的茶:“但是现在已经如此接近海港,我们就能这样毫无阻隔的直达海港?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难道海港还像从前那般平静,不知外面世界的变化。”

254、蔚蓝海港(3)

    麝月提嘴角笑:“远的地方不动手是因为的确勾不到,这里已经是海港能监控的范围,不动?不如说是伺机动手吧。”话音才落,麝月手中的茶杯就抛了出去,砸进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哼。

    紧跟着,数道白光飞射入茶座之内,在桌子上留下一排弹痕。而此刻,麝月和冯藤卓已经不在座位之内,不知所踪。

    室外一片寂静,偶尔有海浪拍打的声响,也依稀有些模糊。

    一条黑色身影窜入茶座之内,眯起眼睛颇有些被两人快速反应惊到了。他检查着茶座,没有任何线索。

    “谁派你来的?海港?妄布?”黑暗里传来冷冷地发问,是个冷酷异常的男人。

    黑衣人迅速转身,身后无人。

    耳畔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想回,就不要回了。”紧跟着锐利的刀锋向他脖颈切割而下。黑衣人大惊讶失色,不曾料到对手如此恐怖,毫不留生机。就在他觉得要被抹脖子的当口,衣领被人狠狠向后拉扯,刀片只浅浅割开他的皮肉,未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麝月,你不该来海港。”黑衣人身后走出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一米九的个头,目光如炬,轮廓分明。

    “轮不到你管,老力。”麝月在黑暗里冷冷说。

    “你的朋友有点过了。”老力挡着身后的年轻人说。

    “你的子弹客气吗?”麝月继续反问。

    老力说:“这是铅弹,只是警告,你很清楚,海港附近范围都会有守卫,这是合理保护。你看,咱们的枪瞄准的本来就是桌子。你的朋友可是要见血封喉下狠手了。”

    “他们是什么人?”老力身后的年轻人紧张地发问。

    “前族长。”老力回答。

    “你最好别惹他,他从不会浪费刀子。”麝月在茶座不远处站定,身边站着冯藤卓,但是不见博克明的身影:“我这位朋友脾气不好,我可不保证他的刀长眼睛。”

    “回来做什么?”老力低吼一声,同时他发现冯藤卓是个熟脸,颇为惊讶地问:“你不就是被他害得丢了族长的位置,怎么还和他在一起?”

    麝月傲慢地说:“要你管,我现在给你一分钟时间离开,否则,我就让那位用刀的朋友动手,虽然尸体处理起来有点麻烦,不过这里是私人承包的地方,花点钱和时间应该也不难处理。”

    “麝月,你已经安全离开,何苦再回来闹事?”老力大声质问。

    麝月依旧一副傲慢的样子,根本懒得回答他:“滚。”

    “你这脾气还真是到哪里都不改!”老力发一句牢骚。

    “你可以回去和你的新主子妄布汇报,不过你得抓紧了,我可没什么耐心。”麝月说。

    老力有点吃惊:“你知道妄布?”

    麝月心想,你们这智商过多久都没长进,一骗就招供。她提嘴角皮笑肉不笑:“不就是亚兰深钢,有什么好隐瞒的,赶紧滚。”

    老力不再多言,一咬牙,带着年轻人火速离开。

    “这就暴露了?”屋顶上传来费的身影:“拖一会我还没动手呢。”

    麝月看着屋顶:“别乱来,这里可不是海港的势力范围,出现一具尸体处理起来很麻烦,挖坑、搬运、掩埋等等都是麻烦事。不如攒点体力,去海港再花。”

    费无奈:“好吧。”

    “好了,大家都休息吧,今天没人敢来了。”麝月对着四周说话:“如果真的再有麻烦,你们也不用太客气。”

    众人心领神会,各自散去,回房间休息。

    果然,这一次无关痛痒的袭击产生了出奇好的效果。一夜太平,不再有人胆敢靠近这间酒店寸步。

    一直到太阳升起,吃过丰盛的早餐,都没有人来打扰。

    10点左右退房,顺便租了一辆商务车,一路向着海岸线前进。原来这酒店一侧有一条通往山路的私家车道,从这里开到山下只要半个小时,紧跟着顺着大路一直前行,看到路牌转弯便能开到那片海域前的山边。海域就在山的另外一侧,翻阅过去离蔚蓝海港的距离可谓咫尺之近了。

    “继续开,我们不在这里过去。”麝月坐在第二排,瞥一眼高高的山丘说。

    “不是这一侧的山后吗?”开车的范篱不解。

    “是啊。”麝月不以为然。

    “或者这里停车,我们可以想办法翻过去,这山也不是很高。”

    费在副驾驶探出脑袋看一侧的山峰,的确不是很高,并非那种险峻的石崖峭壁。而且他似乎还隐隐看见山间有村民行走,似乎是有小道上山的。

    麝月眨眨眼,偏头看一边冯藤卓手中的地图:“不从正侧入口进去,昨天都暴露行踪了,海港的人一定都守在正门口,里面锁着,外头就是知道开门的办法也没有用啊。”

    “昨天就该干掉那两人。”博克明在后排冷冷说。

    “干掉那两个人,我们就只能一路杀进去了,那还怎么平静地启动海港。”麝月点着地图:“范篱笔直开,这座山再过去两座山,然后左转到一条山间公路。接着笔直开10公里,再右转开3公里,差不多这辆车就用不上了。”

    “走侧门?”冯藤卓轻笑问。

    “算是。”麝月神秘一笑。

    于是,范篱就按照麝月的要求,开过三座大山,右转驶入一条山间公路,往前行驶10公里左右,车子右打方向盘,转入一条较小的两车道山间路。最后,又行驶了5公里的路。两侧群上的石崖倾泻而下,道路有些昏黑,给人一种不言而喻的压迫感。

    随着石壁的倾斜度越来越大,整条路上的光限度也跟着逐渐暗了西区。除了光线,路况也让人堪忧。这条小路只有前面200米有柏油马路铺路,后面开始就是石子路,再多开几分钟,就彻底变成泥泞路了。由于没有路灯等设备照明,车子开了1公里,范篱就不得不打开车灯,帮助照明了。

    这条路可能也不是什么主路,一路行来连一辆往来车辆都没有,唯独冯藤卓等人的这辆车孤零零在小道上颠簸。车子上的人倒是很轻松,有说有笑的,并不介意这种相对较为压抑的环境。

    一路吵吵闹闹又开了近5公里的路,亮光大面积的照了进来,山间路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不消片刻,左侧的山体就不见了,一大片海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到了,开到沙滩上吧。”麝月指前方的海域,示意范篱把车往沙滩上开。

    范篱打一把方向,车子缓缓从坡度向着沙滩继续行驶。一侧的山壁越来越远,金色的沙滩越来越近,众人不由得有些兴奋,不知道蔚蓝海港会如何“迎接”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终于,又开了十来分钟,麝月示意范篱停车。众人纷纷下车,郭源在确定不会再使用车子后,把一台接收器打开,连同钥匙一起放在座椅上,然后关门,车体自动锁住。过一会租车公司会派人来取车,租赁费用和各项人工费用会以电子账单的形式寄送给他们。

    “这就要进去了?”阿克鲁背着书包,向着大海跑去,他得在进入海港前感受一下大海的滋味。

    “别……”麝月没来得及阻止,阿克鲁已经重重撞在什么东西上,捂着鼻子哼哈。

    麝月看着表情痛苦的阿克鲁说:“这里就是黑尊石的范围,我们已经在海港外面了,这是镜像而已。”

    阿克鲁此时真是欲哭无泪。

    “竟然如此逼真。”范篱伸手触摸,果然摸到一开冷硬的石头,不知高度不知宽度,而且这石壁没有因为触摸发生丝毫反应,通过肉眼根本看不出端倪。

    “这得怎么找入口?”费好奇地说。

255、蔚蓝海港(4)

    麝月一边摸着石壁一边说:“原来打算从正门入,只要找到指纹识别的地方,按下手印就可以了。”

    “你都不做族长了,他们还能留你的手印?”费更为好奇了。

    麝月笑笑说:“因为黑尊石可以记忆指纹,但是,无法抹杀指纹,这是任过族长的特殊待遇,也是海港的一个大漏洞。”

    “族人怎么进去?”费又问。

    麝月挑眉笑:“出示证件,就有人开门让你进出啦。”

    费:“……”

    “你在找什么?”冯藤卓看麝月摸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

    “哦,我从前设置的门的位置。”麝月笑笑继续摸着:“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附近。”

    “这就是你所谓的边门?”博克明冷冷问。

    麝月点点头:“这是另一个漏洞,只有族长才知道的一个关于海港的秘密。”

    众人好奇,听她讲下去。

    “是这样的,族长可以设置一个关于海港的秘密,独一无二的。”麝月神秘一笑:“当时我觉得海港通往陆地只有一道正门真是太不方便了,于是我申请了在石壁一侧靠近陆地连接范围的地方另外开一扇门。完成门的开凿以后,工匠们服用了一种特殊的药丸,就彻底把这段记忆抹杀掉了。所以,现在知道这扇门的就只有我了。”

    “你确定是这里?”阿克鲁捂着鼻子问。

    “对啊,石头发光啦。”麝月摊开手,掌心里有一枚六角形的黑色石头,散发着淡淡的光。

    “你还有这一招。”阿克鲁真是欲哭无泪:“早说。”

    “你又没问,而且本来想走正门,这样就可以留个小秘密傍身啦。”麝月吐舌头,继续摸索。

    众人:“……”

    麝月的手贴着石壁慢慢得摸索,大约向前摸了五六米的距离,她的手已经遮挡不住手心里石头的光芒。突然,她说了一句:“就是这里!”紧跟着手中的石头在原本凸出的石面上一个咯噔,啪一声被按入一个凹槽之内。“这里,”麝月示意众人过去。

    一伙人聚到麝月站的地方,只见那块黑色的六角形石头如同腾空一样悬在半空之中,兀自散发着刺目的光。约莫亮了有三十多秒,石头突然明灭了几下,最后彻底没了光亮。紧跟着黑色的石头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淡,最后和石壁融为一体,彻底消失不见了。眼前还是一片大海和金色的沙滩,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麝月伸手推向石壁,就像推门一般,那石壁便向一侧打开,缓缓的从一条细缝移动成为一扇打开的大门,一片群山峻岭印入眼帘,此刻如同是在海滩上开了一扇任意门,叫人惊奇不已。

    “走了。”麝月第一个闪身进入,冯藤卓紧跟着进去。其他人也鱼贯而入,一一进入海港。当所有人都进入门后,那石门滋呀一声再次合拢,与周围黑色的石壁融为一体,再也找不到那扇门的位置。麝月头也不回地说:“这门只有一次进出的机会,再想出去只能走正门或者从海边行船离开。”

    “走起,要开始干活了!”众人一阵兴奋的欢呼,根本不不在意离开的道路。

    进入海港以后,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海港西侧的群山,一处较为偏远的密林。众人商议后决定,不去海港见其他村民,而是直达海港的控制室,把手杖装回去,完成任务,直接走人。尽可能不和岛上的居民起冲突,把伤害减低到最小。

    海港的控制室在靠近西北方向偏海港的某座山体之内,手杖的操控位也在其中。于是,一行人沿着石壁下方往控制室前行,这样离出口越来越远,离开危险和冲突也会相对更远一些。

    七个人走走停停,一侧是漆黑的石壁,一侧是群山峻岭,空气潮湿清新,路途有些泥泞,但不能阻止他们的步伐。在行走过程中,他们不停的看见“妄布”巨大标志,那只怒目圆睁的怪鸟。它们被雕刻在石壁上,打磨成雕塑设置于山体和石壁之中,它们无处不在的渗透,预示着妄布与蔚蓝海港千丝万缕的联系,和不能隔断的关联。

    一路行了有两个多小时,果然岛民还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人入侵,一路未受任何阻隔。最后,一行人终于在一座山间道路前停了下来,这条道路幽深昏暗,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往何方。

    “这里穿过去就能到达控制室,是最近的距离。”麝月看着道路说:“不过大家要小心,指不定会有埋伏。”

    “我来打头阵。”博克明打开一盏手电,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郭源、冯藤卓、麝月、阿克鲁、费、范篱垫底。

    走进这条小路,光线瞬间变得异常昏暗。巨大的树叶屏蔽了大部分的光线,只零零星星撒了一点点光线。好在他们进入海港之后,太阳便冉冉升起,今天是个有太阳的日子。加之两座山之间也有一段距离,且不是倒挂式的山壁,所以还能漏一些光线下来,总要完全黑暗的环境强很多。

    几盏手电光警惕地四下照射着,小路上只有脚踩着树叶和植被的沙沙声,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高度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一路往里走了十来分钟,身后的小道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只有层次分明的树林和说不尽的安静。

    突然,某个方向传来沙沙声,非常细微,却没有逃过博克明的耳朵。紧跟着,他捕捉到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心里一惊,回身大声说道:“散开,小心躲避,有石头下来,能上树的上树。”

    紧跟着滚滚石浪就从两侧山体之上发了疯一样滚落下来,骨碌碌滚动咆哮着,带起滚滚灰尘和枯萎的植被向山下的人群冲来。

    山道上的人先是一惊,紧跟着就镇定下来。他们四散开来,各自瞅准方向,寻找着躲避的机会。博克明的身形极快,三五下便窜到了冯藤卓和麝月身边,指指一侧两棵极为粗壮的大树,快速将他们推到树下。麝月和冯藤卓立刻心领神会,各自火速攀上树干,三下五除二便到了树顶。博克明见他们已然安全,身形一转,躲开一块巨石,借力它下行之势跳了上去,又蹬着它攀到另一块石头上,闪电般直往山顶而去。

    与此同时,郭源和阿克鲁觅到一块凸出的石壁,两人躲于石壁之下,滚滚石浪便从他们头顶纷纷滚落,除了灰尘多点,倒也未受伤害。另一边,范篱寻觅的树木过于纤细,在巨石之中,几欲折断。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头顶突然落下一段绳索,一声“抓住”不及他细想,便伸手牢牢抓上上去。紧跟真借力荡漾,加之绳索上升的力度,接着山势地形左躲右闪,很快他便攀到了一根巨大的树枝之上,翻身坐上去。低头,只见脚下滚滚巨石而过,原先那棵纤弱的小树早已经折断,淹没在石海之中。

    “谢谢。”范篱看一眼不远处正在收拾绳索的费以示感激。

    就在他们正想稍稍调整之际,树林里嗖嗖嗖嗖冷箭齐发,无数萃了剧毒的暗箭从各个方向向着众人齐齐射来。

    与毒箭最近的自然是博克明了,只见三枚毒箭齐刷刷朝着他的眉心而来,博克明反应极快,火速拔出飞刀平行里朝着三枚毒箭飞去,只听当一声,毒箭被打了回去,紧跟着飞镖直飞过去,牢牢钉在一个释放毒箭的岛民一侧的树干之中,没入一寸,惊得那岛民差点丢掉了手中的毒箭。

256、蔚蓝海港(5)

    “毒箭后面就是子弹了,”博克明微微皱眉,似乎已经能看到对方手枪上膛。他身形一动,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山顶。

    另外被困于山下的众人,刚挨过石浪,又见毒箭如雨,正自应接不暇之际,只听见震耳之声响彻山谷,**味充斥山间,对方开始用枪了。

    无奈只能各自找地方躲避三重攻击,等待机会上到山顶,再决个胜负。

    巨石依旧滚滚而来,但渐渐地,巨石势若,飞箭变少,就在众人觉得大概是前两轮的存量用完之际,子弹也变得瞬间消失了。此刻山里灰尘、烟雾、硫磺味弥漫,烟尘滚滚无法辨别人形。一切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突然,山顶一声爆喊打破平静:“你们继续往前。”那是博克明的声音。

    “他控制局面了。”冯藤卓看着山顶。

    “他应该是控制一个大人物了。”麝月跳下树,对着山顶问:“你逮到谁了?”

    “族长。”博克明大声回答。

    众人一阵惊喜,不想竟然博克明竟然把族长给逮到了,这下可是好事一桩,有了这个王牌,什么事都能顺利推进了。

    “厉害。”费对着山顶大声说。

    博克明在山顶回复:“是他们太蠢,这种突袭还带着族长,蠢透了。”

    众人:“……”

    博克明在山顶继续发话:“去控制室,我马上带着族长过来。”

    众人大喜,立刻拍掉身上的灰尘,一路快速朝着控制室前行。接下来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走的就极为顺利,因为族长被困,根本没人敢动手,一路疾行,便到了有控制室的那座山前。

    可能这岛的确是够私人领地的,对于一些关键地方的设定还是有些太过于随心了。岛屿主控制室就设立于山体之内,一座巨大的山门此刻正自敞开着,门前也就十来个守卫,显得极为稀松。

    “都被‘妄布’控制了。”麝月看着山门前两座怪鸟石雕微微皱眉,还有平地上的雕刻,也是妄布的标志就让她更为厌恶了。

    “你们什么人?”几个守卫看见麝月立刻警惕起来,但很快就认出了这位前族长:“你来干什么?”

    “我有特赦令,一年里有我有三个月可以上岛。”麝月冷冷说,心想,山道里那么大的动静你们都是聋的?

    “族长呢?”守卫不问特赦令,反问族长,显然对于袭击他是知道的,但就是不是特别上心。

    “这里。”突然,博克明提着一个年轻男孩从一侧山道走了出来,那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袭击他们的年轻人。

    “别伤了族长。”昨晚的老力则紧紧跟在后面一脸紧张无奈。

    昨天要是伤了新族长,今天就得血拼;昨天如果抓住新族长,今天就不用那么辛苦过来了。麝月心里暗自吐槽,嘴上却说:“怎么称呼,这位新任族长大人?”

    “卫新。”年轻男孩整整衣领,扭动身子试图从博克明手里挣脱。“麝月,你不该来这里,你已经被逐出海港了。”

    麝月挑眉笑笑:“的确,我不是族长了,但是我有特赦令,可以一年回到这里三个月。这是大长老的特赦文件。”说完便把一份赦免文件丢给老力。

    老力接过特赦文件,皱眉研究了半天,终于很无奈地点点头,对族长说:“是大长老批示的。”

    麝月心里想笑,那是她特地让费去伪造的,连族长印都是假的,结果他们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可见,他们也没怎么真正接触过长老印。见卫新面露难色,麝月继续说:“不信你可以找大长老来对峙。”其实麝月心里清楚,以大长老的年纪根本什么都记不清了,到时候就算对峙,也是随她怎么说了。她只要让卫新相信,这份赦免协议是真的就可以了。

    “有赦免令又如何?”卫新果然上当:“如果你来度假,我们欢迎,如果你是来闹事,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说完,他就感觉脖子上的刀片一紧,几乎贴近他皮肉之中。

    “你到底想来干什么?”老力心惊肉跳,大声问。

    麝月不回答,只问:“上一任族长呢?应该还没有到任期。”

    老力快速回答:“自动辞职,离开海港了。”

    麝月心想:看来,也是不听话的,被挤走了。

    “说你的目的。”老力大声继续问。

    麝月指身后的山门:“我要进去!”

    卫新刚想不同意,脖子上的刀片就又深了一些,淡淡的血丝显示出来,吓得老力大声说:“放他们进去!”

    “老力!”卫新不甘心地看着老力。

    “您的安全是第一的,再说控制室里没有东西可取!”老力示意手下让路,放麝月等人进去。

    众人无奈,只能让开道,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进山门。

    穿过山门,印入眼前的是一大片空旷的山洞。山洞里摆满了妄布的石雕,石壁上也有各种大小的妄布雕刻,整个山洞如同一个妄布雕刻展,让人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穿过这座山洞,很快就出现了另一处较小的山洞,四周依旧是妄布的雕刻,但没有雕塑,似乎是个过渡空间。原来这两处山洞都不是操控室,怪不得外头的人如此不在意了。

    前方洞口泛着白光,一行人快步走了出去,出了山洞,才惊讶地发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洞外竟然是一处大院子,曲径通幽,小桥流水,四角小亭,飞瀑景观,植物鲜花一应俱全。再仔细看,原来众人正处于几座山体中间的位置。

    这座立于山体中间的院落废了极大大工程才完成。岛上的工作人员先将地势凿空铺平,使其成为一个正圆。紧接着,依据圆形的边缘,沿着周边石壁开凿,使整个空间立体,成为一个近乎圆筒的环境。同时,打磨四周围石壁使其平坦光滑,清理所有植物,让光线直射而下,充分享受。

    “嘿,有点意思。”郭源看看周围,笑:“不过,就算造的再好也是个操作室,造成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人?”突然,另一侧山洞里冲出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很快,从不同方向围过来更多的持械人员。瞬间让人感觉,整个控制室的安保等级提高了数倍。

    “让开。”老力大声命令。这次,对方没有回应,依旧端着枪警惕地看着现场情况。

    看这些人的服装,应该不是岛上的人,那肯定是妄布的人了。冯藤卓淡淡一笑说:“看来,族长大人的威信还未来得及建立和普及。”

    卫新脸上有点挂不住,对那些人说:“蔚蓝海港的地盘,都想滚出去吗?”说完,人群中卫新的手下便把枪齐刷刷对准了那些持械的人。双方瞬间进入剑拔弩张的时刻。

    “还不让开!”老力低吼一声,对方见寡不敌众,只得放下枪,让开道,让这些人进入控制室。

    于是,在瞩目之下,冯藤卓等人再次跨入另一侧的山洞。

    这一侧的山洞更为深远,依旧是妄布的石雕大展。穿过这个山洞,第二个山洞较小,是个过渡山洞,角落里放这些杂物,应该是看守留下的。通过这个山洞,他们感觉已经在山体很内部了,不知还要过几个山洞才能进入主题。结果下一秒,他们就进入了主控室的山洞,真是,来的太突然,毫无准备。

    才踏入控制室,就感觉一阵彻骨阴冷,瞬间热感顿消。这座山洞比前面最大山洞足足大了两倍不止。只见洞中间有一处高台,盖着一块灰色的防灰尘布,一看便只那里变是主控制台。

    循着主控制台往后看,黑暗角落中影影绰绰出现一座100平米的大池子,那便是一侧是传说中选举用的‘贤鸟池’。

257、蔚蓝海港(6)

    此时此刻,冯藤卓等人是真正到了蔚蓝海港的主控制室,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卫新大声问。

    麝月缓步向着控制台走去,嘴里淡淡说:“让海港重新运转起来,它静止得太久了。”

    “你要启动海港!”卫新张大眼睛:“你找到前行之杖了!”

    麝月走上控制台,伸手拉开防尘罩:“是的,没错。”

    防尘罩在空中转过一个漂亮的弧度,灰尘飞扬在半空之中,操作台赫然在目。人群里发来一阵惊呼,麝月定睛一看,心里大骇。原来,控制台早已被毁坏,一堆废铜烂铁堆在地上,早就分不出哪里是哪里。

    “控制台怎么了!”卫新也大惊,从博克明手中挣脱,跑上来,痛苦的抓起一些毁坏的零件,满眼惊异。“谁干的!”他向人群嘶吼。

    麝月却很冷静,她问:“我们才来,你也不会有意破坏,还会有谁呢?显然,这事外人干的好事。”

    卫新眼中一凌,心中划过一个名字。

    “海港不需要你,由不得你胡来。”一侧山壁阴影处,忽然走出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正是那次绑架袭击案之后逃走的黑衣人。

    “主谋出来了。”麝月笑笑,看着冯藤卓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

    “为什么破坏操作台?”卫新起身,质疑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用了变声器,声线很怪:“我和蔚蓝海港合作,可不是和冯藤卓合作,谁知道他们带来了什么,会给海港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他们有前行之杖。”卫新大声说:“海港能运行了!”

    “谁知真假,又有谁知道。”黑衣人反驳。

    “你和我们争夺了那么久前行之杖,真假你不知?”麝月冷笑:“你是怕海港真正行驶了,你无利可图,便先行破坏了吧?”

    黑衣人呵呵发出怪笑:“我可是投资了海港,你觉得我不希望它好吗?”

    冯藤卓看一眼黑衣人:“的确,你肯定不希望它好。”

    “你什么意思?”卫新看向冯藤卓等人,他也开始迟疑了。

    “别听他胡扯,他最拿手这一招。”黑衣人提醒卫新:“手杖都消失那么多年了,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拿到。”

    冯藤卓淡淡一笑:“当然不是轻易拿到,我们可是经历了‘金红美目源罗杯’、城王之战、遇饶吟指明针等一些列事件,才把手杖拼接完毕,怎么能说轻易呢,简直是艰辛万苦得来的。”

    黑衣人眼中射出怒火,他也是千辛万苦想拿到前行之杖而不可得,心中郁闷不能舒。

    “你们到底谁不想海港运行?”卫新开始更加疑惑了。

    “是他们。”黑衣人大声指责。

    “你连控制台都破坏了,这不是明摆的。”麝月嗤之以鼻。

    卫新质疑地看一眼黑衣人,似乎欲言又止。

    “别犹豫了,我来替他回答为什么他会不希望海港运行。”冯藤卓终于要解开谜底了。“因为他希望海岛黄金化,他想拥有数不完的金子。别说这种想法很暴发户,但是一座岛大小的金子,任谁都不可能不动心的。”

    黑衣人再次冷笑:“你又开始胡扯了。”

    冯藤卓笑笑不以为然,继续说:“我们曾经问过一些漂浮之岛的权威,想探求岛屿前行与停止的秘密。就在我们此行之前的两个小时,他电话给我们,因为他查到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或者说信息。按照他查阅的漂浮岛典籍,关于蔚蓝海港的描述有一句是‘停,金化’。”

    卫新目不转睛地看着冯藤卓。

    “他让学生仔细查了相关资料,发现这句话很好解释,‘岛停,则将变作一座金岛’,一座纯金的岛屿,财富价值将不计其数,谁不会不动心?”冯藤卓看黑衣人还不服气,继续说:“为什么岛停就会变作金山呢?原来根源来自于建设之初。”

    冯藤卓继续说:“百年前,这座岛屿被建造出来,它一半自然一半机械,依靠前行之杖的精妙设计,启动机械装置,让其漂浮于海洋,也偶尔停靠于陆地汲取养分。当时,为了让机械和自然部分完美融合,建造者动用了一种古老的泥土混金法则,即用相当比例的特配泥土混合高纯度黄金,使其成为岛屿的土壤系统。这样,黄金的成分助力器械部分,泥土的成分则助力生物繁衍。如此建造,通过百年,黄金部分和自然部分已经彻底融合,成为一体,只要岛屿运行,它们将一直混合、融合、运行不断,让岛屿生生不息。”

    “如果停止呢?”卫新试探性地问。

    冯藤卓说:“机械停止即黄金部分停止,结束融合工作,自然部分会从黄金中剥离出来。但这不是全部,会有部分有效成分无法彻底析出而化为乌有。由于岛上生物已经适应这种特殊生存环境,单一自然物质与岛上生物群将会产生严重不溶性,从而阻止生物生存。为了减缓这种不溶性,岛屿原来的排毒系统会参与到这种岛屿停止后的排异中,尽可能排除这种析出中产生的毒化物质,随着时间推移,排毒持续运转不见好转,即开始恶性循环,这就是为什么海港周围的海水黑了好多年都不见清澈的原因,因为它已经来不及排毒了。”

    卫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冯藤朱严肃地指出:“一旦排毒系统奔溃,那么海港将陷入黄金化的走势,析出的黄金物质将因为没有自然部分抑制而疯狂扩张,它会侵蚀土地及其之上的所有植物,直到每一寸土地和植被都成为黄金成分,直到整片海港的黄金饱和,蔚蓝海港也就彻底黄金化了。”

    “接着呢?”卫新担忧地说。

    “它将成为颓败的荒岛,人不能在上面生存,植物不能,动物不能,就连漂浮也会变得越来越困难重重。届时,这里将无法生存,只适合开采黄金的队伍入驻,将它彻底挖空。最终,所有人将从这里迁移,蔚蓝海港将逐渐瓦解,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最后不复存在。”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让海港运行的原因,他想阻止海港重新运行,恢复到黄金与自然不融合的状态,让岛停,金化。这是详细的调查报告,不信你可以去找权威复核。”麝月从包里拿出牛皮文件袋,丢给老力。

    卫新没有去关心文件,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黑衣人,他是彻底相信麝月他们的话了。

    “你……别信……”黑衣人自己说的都有点心虚。

    卫新一脸痛苦难过地说:“我可是非常信任您要建设海港,才会让妄布进入,才会让你们成为这里最尊贵的客人,可是你……你……”

    黑衣人退后两步,转而愤怒地看向冯藤卓和麝月。

    麝月挑挑眉,叹口气说:“爷爷,别戴面罩了,你不觉得热?”

    黑衣人一惊,未曾想到身份竟然被揭穿了。

    “不难猜的,”麝月耸耸肩:“全海港谁最想回来?是您。谁最不甘心无法继续连任海港?是您。谁最想控制海港?是您。谁又能如此熟悉海港,让大家如此信任?这不还是您。”

    “你早知道了?”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灰白的头发和胡子,眼神矍铄,果然是麝月的爷爷。

    麝月回答说:“一直怀疑着,但没有实际证据。不过看刚才卫新的表情,基本就是您没错了。”

    “老族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卫新不明白。

    老族长冷笑一声说:“麝月说的很明白了,就是不甘心当不了族长,就是不甘心被放逐,就是贪心那些黄金。”

258、蔚蓝海港(7)

    卫新摇头,表情颓然:“你们出过岛的人都太可怕了。”

    “麝月,你很厉害。”老族长看着麝月:“还有你冯藤卓,处处与我为敌,竟然能搞垮我一手创办的亚兰深钢,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冯藤卓淡淡一笑,没说话。

    “如果当时手杖没有碎,或许也没今天这些麻烦。”麝月说。

    老族长呵呵笑道:“你可知道这手杖是怎么碎的?”

    所有人再次将目光聚焦到老族长的脸上。

    “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老族长讽刺地说:“一切无非为了更好的生活。”

    众人继续听他叙述。

    “三十年前,手杖就已经破碎了,断成了三截。由于不完整,宝石也散落了一地,无法安装上去。那是一次海港定期检测,手杖被取出了操作台。当时族长夫人还在海岛,也就是你的奶奶,定期检测的时候她也在场。当时,她提出了离岛的要求。”老族长顿了顿继续说:“她出过两次岛,非常向往岛屿之外的生活。希望在我卸任以后,能够离开蔚蓝海港去岛外生活。当时我严厉拒绝了她,表示不愿意离开海港。那个时候大家都很激动,争执中桌子上的前行之杖被碰到地上,摔坏了。当时我们都很慌张,好在海港正在靠岸补给阶段,于是我立刻捡起所有宝石和碎屑,火速赶到36区,找到张兵诚,再有他寻来陈向风,终于将手杖修复。他们的手艺真的非常好,几乎让手杖如同原来一样崭新。怀揣着忐忑不安,我们将手杖重新放回原来的操作台内,结果,海港再次运行起来,于是我们心中的石头便落下了。这一切从没有人发现,只是最近才被你们查到。”

    麝月暗想,原来手杖是这样摔坏的,那么那次海港释毒,应该也是和手杖离开过久有关。只是当时及时放回手杖,海港没有损伤,但是这一次就不一定了。

    “可惜,好景不长,你的奶奶依旧向往着岛外的生活,最后终于按耐不住这种向往,离我而去,去岛外过上了她所向往的生活。”老族长颇有点无奈:“我曾去找过她,她变得世俗、傲慢,她认为海港的生活太清贫,她向往富足、优雅的生活,而当下的生活刚好满足了她的一切需求。切!什么富足、优雅,就是虚荣而已。”

    “后来你们没再见?”麝月问。

    老族长摇头:“没有。”

    “您可真淡定。”麝月撇撇嘴。

    “怎么办呢,那个时候我还是族长,要对族人负责。我还想连任,我希望海港好。”老族长回忆起过往,颇有些得意,可是想到现实他又忿忿不平:“可是,我对海港掏心掏肺,海港却对我并不友好。它有着那么不近人情的规定,无论族长做的多么成功,都必须在最有作为的年纪让位给毫无经验的小破孩。”

    麝月说:“您还是没走出来。你还放出了假消息,说要让海港扩大,其实都是假的。你起了贪心,想独吞金山。”

    老族长叹口气,并不否定,只继续说:“在我任族长的时候,是有机会翻阅很多只有大长老才能看的特殊文件。有一份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本简版的岛志,非常古老。岛志详细介绍了海港的由来,组成成分,融合规律等。并且,还说蔚蓝海港整个运行,就是一个耗损的过程。机械有老化的一天,一旦老化即进入颓败状态,岛屿可能就再也漂浮不起来。如果岛屿停止的话,它也并非完全无用。深藏在它本质之内的秘密便会逐渐凸显,人们可以在它身上获得一笔崭新的财富,从而开始新的生活。岛停,金化,它将会变成一座浮动的金岛,将蕴藏的最后一笔可观的财富奉献给岛民。”

    “那次上海岛,孙桐也跟了去,就是为了找黄金吧?”冯藤卓突然忆起第一次登岛。

    老族长点头:“他们听错了传闻,以为岛上有宝藏,其实,非也。自然空手而归。”

    “就算它变金山也需经历很长时间,而且没有实际论证,仅仅凭一本日志,你便行动了?”麝月颇为不理解。“就算它变金山也需经历很长时间,而且没有实际论证,仅仅凭一本日志,你便行动了?”麝月颇为不理解。不理解。

    “没办法,族长任期是有限的。”老族长耸耸肩膀:“当时为了让你离开族长位,还陷害了你和冯藤卓,为的是让什么也不懂的小族长上位,便于控制他,也好让亚兰深钢彻底控制岛屿,为今后的行动部署制造机会。”

    “您犹豫过吗?”麝月问:“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乡,您犹豫过吗?”

    老族长愣了愣,发出一声苦笑。

    麝月缓缓说:“市面上有一本叫做《恋物十书》,它的前言写着‘恰到好处,亦如黑色眼球上点一点高光,有神采,也就有了故事’,传说是以为来自于海港的老者赠与的。它有一项深层的意思,即‘点睛之笔’,它在暗示前行之杖还有下半截的部分,才算完整。您就是那位来自海港的老者吧?”

    老族长干笑两声:“不错,只是一时感伤,胡乱写了几笔。竟然不小心给了你们提示,让你们一直对前行之杖不放弃,算是一场失误。”

    “你差不多就要成功了,海港再这样无目的地乱运动,用不了多久就开始黄金化了,光看排毒系统几年都在黑化就很明显了。”冯藤卓看着老族长:“你预计几年能黄金化?”

    老族长笑道:“按照岛志的论调,排毒系统奔溃后三年内就能完全黄金化。现在蔚蓝海港的排毒系统最多撑两年。”

    “你疯了!”卫新终于痛骂道:“枉全岛还这样信任你。”

    老族长不以为意说:“会分你金子的。”

    卫新骂道:“谁要金子!”

    “不好意思,这座海港一时半刻还不能停止运行。”冯藤卓淡淡开口。

    老族长皱眉,看一眼破坏殆尽的操作台,不知道他们还能使出什么花样。

    冯藤卓笑笑说:“其实,一切都很明朗了,就算这是一座机械与自然融合的岛屿,土地依旧是它的根本。建造者其实早就考虑到了一切,比如人们不的不甘心漂泊、比如对财富的贪婪,所以,他根本只是把操作台当做人性的试金石。”

    老族长皱眉,突然意识到什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冯藤卓退后一步,脚下出现一小片空地,那是一块松软的泥土地,一直如此,只是没人注意。他大声说道:“就是现在,启动海港吧!”

    麝月不知何时已经握着前行之杖,她二话不说,将手杖深深地嵌入泥土之中。突然,深入泥土的前行之杖发出刺目的光芒,紧跟着手杖中心位置的光芒向四处扩散,很快形成波及周围一百多平米的范围。在地上,在半空中,在头顶布满了被切割成无数块菱形图案的光圈,闪闪发着白光。在每一块团案范围内,则显示出无数奇怪的数据,洋洋洒洒填满了每一块菱形图案。

    接着,手杖散发出极高的光芒,波及周围的菱形光圈,同时向着上方直射。突然,地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地下发出闷闷地“咯啦啦啦”的机械转动声和马达轰鸣声,随着海港几次剧烈地颤抖,一声类似汽笛鸣叫的声音发起,海港缓缓启动,再次运行起来了。

259、蔚蓝海港(8)

    随着海港运行,手杖及其四周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最终趋于平静。泥土中的手杖慢慢下沉,直到与泥土平行。一块移动铁板瞬间划过,将前行之杖牢牢锁在地面之中,瞬间,铁板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原来泥土的地面。

    冯藤卓看着地面说:“这是触发了前行之杖的隐藏机制,再也不能人为操控海港了。”

    麝月笑道:“还记得那位教授说的吗?‘像这样的大型海港,随它自由运行就好了,建造的人的初衷也是让它像自然海港一样,存在于大海之上。它已经是自然的一部分了。”

    “现在真的自然了。”冯藤卓笑。

    “功亏一篑都怪你们!”老族长大吼一声:“海港一定要停,藏起来也没用。”说完,他就朝着一侧黑暗之中跑去,顷刻间便不知所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声巨响,山摇地动,无数碎石从头顶掉了下来。

    “他引爆**了。”老族长的手下惊呼着想向外逃,无奈对方的人都守在门口,更本走不了,只能跺脚干着急。

    郭源吐槽:“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这一手,真是想钱想疯了还特别缺德。”

    “他要得逞了!”老族长手下还在吼,感觉整个洞就要炸开了,可是半天又没动静了,十几个人竟然一时半会儿还不适应了。

    “别叫了,洞快被你们叫塌了。”范篱从外头进来,都没人发现他离开。他顺手把一堆***丢在那几个手下面前:“行了,炸不起来了,都在这里了。”

    那十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颓然坐到地上。

    “没想到他下手如此狠辣,竟然还要害人性命。”卫新皱眉难过地说。

    麝月倒是很看得开:“一座黄金山从眼前就那么飘过去了,能不甘心嘛,想开点吧。”

    “麝月,这么多年都对不起你了,你别走,回来吧,我把族长的位置还给你。”卫新诚恳地说。

    麝月尴尬道:“不要,我对海港没兴趣。你也看到了,他……”努努嘴指冯藤卓:“懂了吧?”

    卫新呵呵点头,心领神会。然而还是有些不甘心和不舍得,于是说:“你让海港又运行了,你是大工程,住几天再走!”

    “你们说呢?”麝月看向冯藤卓。

    冯藤卓耸耸肩:“我不介意。”

    卫新赶紧说:“那就住几天,我好好看待你们,太感谢你们了。”

    海港运行了,一切都趋于正常,冯藤卓等人也不急于离开,于是受族长邀请,便在海港多待几日再行离开。

    这几日里,妄布所有的成员全部被清除出岛,从此再不得踏入蔚蓝海港的土地。这其中也包括了老族长,他的特赦令被作废,终身禁止入岛。同时,妄布所有的雕刻和石壁都将被清理,还海港一个清净。

    趁着好机会,麝月问卫新要了张真的卫冕证书。当得知那份是假的时候,老力表示此份文书造假过于逼真,连他这个元老也没看出来,真是佩服佩服。

    几个人在海港疯玩了一个星期,差不多海港已经完全离开海鸟礁,漂入公海区域,一行人才意犹未尽地告辞离开。卫新特地派了一搜最好的游轮护送众人回36区。临行前,麝月去访问了大长老,那位年事已高的长老已经思维不那么清晰,但是却能叫出麝月的名字,这让她很安慰。离开前,卫新把新的邀请书送给麝月,他告诉麝月,她没有犯任何错误,不适用赦免书,而应该使用荣誉邀请。麝月并不推脱,欣然接受。

    一行人上船,继续游轮,大海,阳光的享受生活。船上装满了美食和美酒,还有最好的服务,让这回到36区的五天旅程显得格外有趣。

    两天后的某个午后,麝月拿着一瓶好酒,一些肉类、面包和水果走进游艇最下方的船舱。那是一个狭小的地方,堆着无用的杂物和渔具。麝月走进去,把酒和食物放在一侧的木箱上,对着黑暗的角落说:“真是的,让你们走,你也没走掉?还是……因为你想连着同伴一起炸死,所以被同伴抛弃了?”

    黑暗里依旧没有声音。麝月耸耸肩膀,觉得自己猜的**不离十。她不想多加责备,海港没事,阴谋被破坏已经够老族长难受一阵了。

    麝月拍拍箱子:“这些够吃三天的,游轮靠岸就想办法离开吧。去36区找老陈,海螺街1329号,他会帮你离开36区。如果他说‘小小区域’,你回答,‘有钱就好’,这就是对接暗号,到时候他会帮你的。钱方面我不知道你够不够,这张卡里有1300万,应该够你以后生活了。密码是你生日。一路顺风。”

    放下卡,麝月转身离开船舱,快速关上舱门。一回身,却看见冯藤卓正笑看着自己。“看什么?”麝月挑眉。

    冯藤卓的笑容融进阳光里,无害而温柔:“找你钓鱼。”

    “走吧,”麝月拉着冯藤卓的手快速离开。

    此刻船舱的黑暗里,一个身影正在狼吞虎咽的喝酒吃肉。

    说是行驶五天就到,结果走走停停又走了十来天才终于到达36区。一行人下船,与船员挥手告别。

    新的据点已经安排妥当,在36区偏西北方向的飞落山附近的飞落山公寓。这间公寓是大平层的结构,规划有6个房间,三间客厅,整体装修风格偏简约,与之前中式风浓郁的据点稍有区别。

    从海港出来,驱车两个小时终于到达公寓。个人各自选择房间,收拾东西,然后洗漱,休息。去海港未见疲态,倒是一路回来玩的有点疯,此刻,竟然都感觉有些疲累。于是各自找了喜欢的角度和位置,各自发呆,打瞌睡。

    公寓带着三个阳台,有一处270度的阳台正对不远处的飞落山。冯藤卓喝过一杯茶,独自走到阳台上,远眺飞落山。这座山的海拔高度只有81米,徒步20分钟就能登顶。它之所以在36区出名是因为西北区域偏平地,少有高山峻岭,所以这座小山的耸立便显得尤为珍贵。登高望远不仅能看见葱绿俊美的飞落山,还能看见山前一处水潭,名曰“接飞瀑”。有此名字是因为大雨过后,飞落山会有六处瀑布倾泻而下,正好落在这翠绿的水潭之中,因此而得名。

    今天天气不错,最近也未下雨,所以山上没有瀑布下来,潭水也是一片宁静。冯藤卓看了会风景,找了一侧靠椅坐下,微风轻拂甚是舒服。

    手机突然响了响,似乎有消息。冯藤卓拿起手机,发现自己被拉进一个群里,除了自己还有麝月和李若融。此时此刻,那两个姑娘已经开启八卦聊天模式。

    麝月:“是啊,吃得好住得好玩得也好,可惜你没来。”完全忘记过程的辛苦。

    李若融:“怪不得呢,那哪是三五天,这是大半个月消失。”

    麝月:“明天出来玩?”

    李若融:“\(^o^)/~好的呀呀呀!我要出来玩!”

    冯藤卓:“去s城玩吧,选择比较多。”

    李若融:“你们知道飞落山公园吗?呀呀呀,新开的,听说很好玩。”

    麝月:“我们现在就住飞落山附近……这里还有公园?”

    李若融:“(⊙o⊙)!”

    冯藤卓:“要来吗?我安排。”

    李若融:“……不要……尴尬。”

    麝月:“担心墨智机不高兴吗?”

    李若融:“担心生命安全。”

    冯藤卓:“去飞落山公园,我和麝月去公园那边等你,其他人不知道的。”

    李若融:“……考虑一下。”

    麝月:“别带墨智机,他比冯藤卓更无趣。”

    冯藤卓:……

260、孙花骅

    李若融:“对了这个给你们,‘是理想太缥缈,由不得假意描摹;是现实太诚实,由不得刻意改变’。”

    冯藤卓看一眼手机,微微皱眉,如果没猜错,这是另一句附加补充语。

    麝月:“这个是?”

    李若融:“我不知道是什么,别多问我。”

    麝月:“是希望。”

    李若融:“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捡到的,没什么用,送给你们。”

    冯藤卓看着屏幕笑笑,也是无奈。

    李若融:“……我们还是聊公园吧?到底去哪里玩?”

    麝月:“飞落山公园我想去啊。要不我们搬远点,你再过来找我玩。”

    冯藤卓:“两位,我们只是住的可以看见飞落山,不是飞落山隔壁,不要那么紧张。”

    麝月:“然后咧?”

    冯藤卓无奈打上几个字:“说好时间,去公园玩,没事的。”

    麝月:“李若融,时间。”

    李若融:“……你定。”

    麝月:“你定。”

    冯藤卓:“我来定,后天,早上10点,公园门口见。公园里有一间叫‘只做饭’的饭馆,里面的三文鱼拌饭超级好吃。”

    麝月:“……”

    李若融:“……”

    冯藤卓:“就这样定了哈。你们去玩,我给你们当眼线,不让危险人物靠近。”

    李若融:“好。”

    麝月:“\(^o^)/ノ。”

    冯藤卓无奈摇摇头,翻阅着手机通讯录,找到孙花骅的电话,拨了过去。

    孙花骅依旧是一副老顽童的口气:“嗨,冯先生,怎么想到我了?是找到若线了吗?”

    冯藤卓笑笑:“你知道若线?”

    孙花骅奇怪道:“诶?那个冷冰冰的小子没有告诉你我的酬劳是他身上的那句附加补充语?”

    冯藤卓笑笑:“不知道,不过关系不大,你不但可以拿到,而且可以拿到两句。”

    孙花骅口气略有点兴奋:“两句?有人加重过了?很少有人敢加重两重啊。”

    冯藤卓继续说:“事情有点复杂,我就不详细说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办法破解吗?”

    孙花骅却在那头还没过兴奋劲:“附加补充语说了什么?快说来听听?”

    冯藤卓说:“第一句是‘适应和控制的法则。无休止的自我永远战胜着理性的自我,杀戮的情绪因你的身影而起。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僵持,或许,已经彼此做了不同的抉择。’”

    冯藤卓说:“第一句是‘适应和控制的法则。无休止的自我永远战胜着理性的自我,杀戮的情绪因你的身影而起。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僵持,或许,已经彼此做了不同的抉择。’”

    “第一句的意思是‘相爱不能爱,相爱必相杀’,写这句话的人真是有够毒辣的。”孙伊着急地问:“第二句,第二句是什么?”

    “第一句是因为博克明答应告诉你的,我已经替他履行了答应你的事,”冯藤卓笑笑淡淡问:“现在,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嘛?你有办法解除附加补充语吗?”

    孙花骅哈哈大笑:“你太坏了,抓我们对话的漏洞。好吧,我也坦白对你说,如果知道了附加补充语,并不是没有办法去除。只不过博克明的问题比较复杂一些。”

    “请详细说。”冯藤卓微微皱眉。

    孙花骅解释说:“是这样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博克明的若线应该是去除过一次的。那个拍摄若线的人曾经把若线销毁过,因为我感受到若线有一点点消损。但似乎这个若线非常厉害,已经完全渗透,加之当时你们应该没有获得第一根若线,所以,去除失败了,是不是?”

    冯藤卓不隐瞒:“是。”

    孙花骅继续说:“如果当时能获得第一根若线,配合消除法,博克明所中的若线是有可能去除的。当然这是一句废话,已经没什么意义。现在我们要说的是第二根若线,也就是第二句附加补充语。这句话,加重了博克明的若线,比第一根更渗入身体和灵魂,想要去除已经根深蒂固的东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孙花骅继续说:“如果当时能获得第一根若线,配合消除法,博克明所中的若线是有可能去除的。当然这是一句废话,已经没什么意义。现在我们要说的是第二根若线,也就是第二句附加补充语。这句话,加重了博克明的若线,比第一根更渗入身体和灵魂,想要去除已经根深蒂固的东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冯藤卓说:“然后呢?”

    孙花骅顿了顿说:“但是,既然是另外写进去的,自然也有擦除的方式,但是……可能过程和结局都非常残酷。”

    冯藤卓微微皱眉。

    孙花骅那头颇有些无奈地说:“您应该知道,痛苦最好的消除方式是忘记。”

    “你是说……让博克明忘记李若融?”冯藤卓心里一惊,有些两难。

    “哦?原来他的若线是用另一个人衍生的,”孙花骅问:“他们是恋人?”

    冯藤卓回答:“曾经是。”

    孙花骅说:“用一个人抑制另一个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招数,你考虑一下,这条若线去除的话,博克明肯定是不可能记住那个叫做李若融的女生了。”

    冯藤卓的眉头紧蹙:“是吗?”

    孙花骅说:“肯定记不住。”

    “哦。”冯藤卓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有消息我通知你。”

    孙花骅回答:“我等你消息。”

    挂掉电话冯藤卓仔细思考一番,对于现在的博克明而言,是记得李若融好还是不记得好呢?以现在的情况看,似乎还是不记得好。至少不记得可以忘记伤痛,不记得可以忘记思念。

    好吧,冯藤卓再次拿起手机,拨通孙花骅的电话。

    孙花骅似乎没有料到对方决定得这样快,颇为惊讶道:“想好了?”

    冯藤卓点点头:“决定了,把若线擦掉。”

    孙花骅补问一句:“博克明的决定?”

    冯藤卓直接说:“别管谁的决定,若线这样东西存在,对身体的负荷只会越来越重。于情于理都该去除了。”

    “好,既然冯先生这样说,我也就不多作解释了。”孙花骅在那头干脆的说:“由我来负责为博克明去除若线。”

    冯藤卓问:“您想要什么酬劳?”

    孙花骅嘿嘿笑:“把博克明真正存在的那根若线给我就是最好的酬劳,你知道去除若线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比任何酬劳都足够吸引人。”

    冯藤卓有点担忧地问:“需要我准备点什么东西吗?”

    孙花骅回答:“不需要,去除若线的材料和工具我都有,就是没有**的让我完成这件事。”

    冯藤卓:“……您……去除过几次若线?”

    孙花骅回答:“没有。博克明是第一个。”

    冯藤卓:“……”

    孙花骅安慰道:“你别紧张,我不会害他性命的。去除若线中附加补充也不仅仅只有理论依据,从前也有人成功去过若线的,是有临床记录的。我只是把已经有的理论和实践再操作一次,放心,失败的话,顶多就是比从前再暴躁一点点。”

    冯藤卓更加担心了:“失败的话,我倒是担心他会立刻干掉你,而我可能来不及救你。”

    “哈哈哈哈哈哈,”孙花骅大笑:“冯先生放心吧,我说了亲自替他去除若线,自然是有把握的。这个时候,赌得是个气魄,如果成功了,博克明也就解脱了。”

    但愿他能解脱,冯藤卓暗暗想,嘴上说:“那么拜托了。”

    孙花骅回答:“你三天后把他带到我这里。”

    冯藤卓点头:“好。”

261、公园现尸(1)

    飞落山公园位于飞落镇偏南方边缘地带,因此地山为稀有自然景观而声名远播,又因“接飞瀑”水潭就在山下,倒映出青山绵延绿意葱葱,景色颇为别致,成为附近人最喜欢前往的休闲之地。

    星期三李若融和麝月相约来这里玩耍,不带一个男人,哈。

    在36区麝月逛街、出游、八卦、下午茶最喜欢找的除了李若融还真就没有其他人了。她高冷不可近的个性,以及说话不留余地的冲劲,也的确是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偏偏,她就是和同样嘴不饶人的李若融处得好,她们一个清冷傲慢,一个古怪刁钻,恰好组成刺头姐妹二人组,叫男人们望而却步。(开玩笑,笑。)

    门票120,也是够贵的。好在园子够大,人流分散,越往里走越清净,绝不存在人挤人,看头看头的现象。

    约莫十点半左右,李若融和麝月进入公园。一人端着杯提神咖啡,一杯焦糖玛奇朵、一杯榛果拿铁,都是半糖,去冰。

    穿过硕大的购票大厅,扫描门票入内,走几步眼前便豁然开朗。正前方摆着无数巨大的青花瓷水缸,水缸内种植着各色睡莲,一朵一朵盛开,煞是好看。左侧规划一排绿色斜坡,种着植被和一些豆状小植物,一些白色的飞鸟零零散散闲庭信步其中,正自啄食。右侧设计阶梯形的盆栽展览,品种层层递进,色彩层层递进,即养眼又赏心悦目。

    两人欣赏了一会莲花,觉得真是颇为好看,忍不住拿出手机好好拍下几张存档。此时,公园里太阳不大,空气清新自然,一阵阵微风扑面而来,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看完荷花,两人继续前行。正前方是一座小湖泊,里面的睡莲更多,满满当当种满了三分之一的水域。两人沿着河堤慢慢走,向着公园的深处而行,目标便是那座飞落山。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聊得起劲,不知不觉便偏离了主路,走到了一处葡萄藤蔓编织的隧道口。隧道大约有500米的长度,用铁架一层一层做成圆形,向前方缓慢伸展开来,形成一条硕长的葡萄藤隧道。此时非果实季节,铁架上没有葡萄,只有缠满的葡萄藤,绿叶遮蔽,没了阳光直射,里头显得极为阴凉。

    这隧道虽然被绿叶包裹,但也不是完全密闭,除了头顶叶脉间透光,两侧也开了很多透光的间隔,所以隧道里的光线非常好,不存在摸黑走路的问题。

    麝月和李若融的咖啡早已经喝完,此刻才11点,两个人却已经肚子空空想着去找三文鱼盖饭吃。但是她们两个方向感都不怎么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缓缓朝着目标前进。

    此时除了她们两人走在葡萄藤隧道里,前方50米处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独自一人在行路。那女孩手里拿着一根烟,不时抬手猛抽几口,顷刻烟雾就从她头的位置飘扬出来,感觉有那么点舞台效果。三个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缓行于隧道之间,谁也不想急速,谁也不想超越。

    大约各自又走了200米左右的距离,已经差不多要到隧道的中间位置了,那个抽烟的女孩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葡萄藤的上方。

    李若融和麝月并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行径。就在她们走出五六步的时候,突然一条黑影从葡萄藤上窜下来,几乎是贴着抽烟女孩的面门,重重砸到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靠!”抽烟女孩反射性弹开,下一秒她发疯般那袖子擦自己的鼻子,那玩意掉下来的时候,似乎是刮倒了她的鼻子。只见地上,面朝下躺着一具男性尸体,一动不动。

    “靠!”抽烟女孩一脸惊恐地退到很远,对于今天的遭遇,可能她终生难玩。

    麝月和李若融清楚目睹了整个过程,她们快步上前查看。地上尸体没有完全趴大地上,而是朝着一侧斜躺着。那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他圆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鼻孔流血,嘴唇已经不复存在,牙齿也尽数消失,只见黑乎乎的嘴洞里,一些蛆虫正里里外外忙碌着。

    那抽烟的女孩子在不远处又“靠”了一声,然后就跑到一边狂吐不止起来。

    “什么情况?”麝月看着地上的男人,除了嘴唇没了,牙齿没了,衣服穿着都是完好的,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痕迹。

    “看上去像心梗发作,”李若融看着尸体说:“手捂胸口直到死亡,接着很长时间没有被人动过,尸体僵硬,处理尸体的人似乎也不在意,就按照他死亡时候的样子搬运到这葡萄架上。”

    “那嘴呢?”麝月看着尸体,又看看头顶的葡萄架,那里有一个窟窿,几根细细的线垂了下来,有明显扯断的痕迹。

    “花言巧语,惹祸之话都是从人的嘴里出来,凶手减掉他的唇应该是非常讨厌他这张嘴巴?”李若融看着尸体:“连牙齿也没给他留,少一颗牙说话漏风,没了牙说话含糊,凶手这是要他有口难辩呀。”

    “多大的仇?”麝月不明白。

    李若融耸耸肩膀:“不清楚,不过答案应该已经过来了。”

    麝月顺着她目光远远望去,只见不远处两个女孩子和五六个公园安保人员匆匆向这里跑过来。那两个姑娘还没接近尸体就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踉踉跄跄得跑过来,扑到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啥情况?”两个保安一看地上的尸体,都忍不住一阵反胃,好在心里素质上还算过硬,都忍住了。

    “特么你们怎么看园子的?尸体就从葡萄架上直直掉下来。”抽烟女孩吐完了,狠狠骂道。

    此时,那两个女孩已经哭得快背过气去,也不管尸臭味,哭得伤心欲绝,几乎要昏厥过去。

    李若融看着两个姑娘问:“两位是……”

    “他女朋友。”两个女孩同时说,互瞪对方一眼,像是就要吵架。但想到人都不在了,还吵什么,于是鼻子一酸,再次一同嚎啕大哭起来。

    花言巧语,凭一张嘴就够了。李若融看着尸体暗暗想。她看那两个姑娘还得哭一会,于是对保安说:“别愣着了,多叫点人来处理,别让人这样躺在地上了。”

    “是是。”两个保安立刻用步话机通报了这里的突发情况。

    “走吧。”李若融叫上麝月离开,那个抽烟的女孩一边擦着嘴,一边也加快步子火速离开。

    三个人走出葡萄藤隧道,各自左右分开,继续前行。

    经过这个突发情况,两个人心里都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好的秋游,差点就要变成推理探案。对于这件案子,谁都不想讨论,于是都不再提。

    此时,路上行人更少了,天色有些暗,似乎是要下雨了。

    两人顺着右拐的小路一路前行,找到路牌,发现他们离飞落山倒是不远了。于是加快步子前行,五分钟后,找到了上山的入口,于是二话不说,直接爬起山来。

    飞落山不过80米的海拔高度,上山并不困难,两人一口气,二十分钟,就爬到了山顶。从山顶平台向下俯瞰,只有一处瀑布向外冒着水,其它五处不知所踪。而那座名为“接飞瀑”的水潭就在脚下,一汪碧蓝潭水,如同一颗宝石,点缀着山下,散发着奕奕光彩。

    “去下面看看。”麝月指下面。山崖四周靠水面的地方,一圈水上走廊优雅漂浮,真是欣赏瀑布的绝佳地点。

    “好。”李若融点头,两人下山。

262、公园现尸(2)

    就在她们快速下山走到三分之一处,突然狂风大作,天色瞬间暗了下来,星星雨点落下来,似乎一场更大的大雨正自袭来。

    “去亭子避一下。”李若融感觉到雨势就快来到,此刻下山必然被淋个落汤鸡,于是指一侧景观小亭避雨。

    两人快速躲到凉亭之内,不消几秒,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四周漆黑一片。随着噼啪几滴清晰的雨声,雨势瞬间倾盆而下,变为哗啦啦的的撞击之声。

    “唉,还好没有下山。”麝月从凉亭一侧向山崖下张望,前方一片云雾迷蒙,根本连一棵近距离的树叶也看不见了。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等吧。”李若融坐在长椅上,给麝月递了快饼干。

    麝月接过饼干,一边拆一边问:“你说,如果现在遇袭,我们能不能脱险。”

    李若融笑:“不知道,我们合力应该能顶一段时间。”

    “你说刚才那个男人还是怎么被弄到这里的?”麝月闲得无聊,又开始说刚才的案子。

    “应该是被搬过来,时间不会很久,这是公共公园,如果很早搬过来,尸臭就足够引人注意了。”李若融说:“按照这个男人的腐烂程度看,死亡时间应该在3-5天,凶手可以通过行李箱或者一些较大的设备将他载入公园之内,按照游客原则,基本不会有人阻止。”

    “然后咧?”麝月眨眼睛。

    “现在是十二点,9点开园,不过过去3个小时。”李若融看着手表说:“现在是工作日又是淡季,游园人数极少,葡萄隧道位置偏远,很少有人会特意前往。凶手应该就是在这3个小时的时间内将尸体运到那里,让后绑到葡萄隧道之上。”

    麝月想了想说:“尸体是绑于钢架之下,而不是钢架之上,绑尸体的绳子也很细,扯断的可能性很高,看来凶手是故意要这尸体掉到隧道里。”

    李若融同意麝月的说法:“这个男人身高有1.8米左右,体重估计150斤,单独靠一个人弄上去的可能性不大。预判作案的人起码有四个以上,一个在隧道钢架上拉尸体,一个在下面接应,两个望风。”

    麝月突然想到:“做完这些火速离开……这样说来,他们还得预估那两个女朋友今天到来,一切才不算白干。”

    “应该是,”李若融点点头:“刚才那两个女友和保安是非常有目的的向着尸体的方向跑过去,还没走到就大哭不止,说明她们对结果是知晓的,她们就是来收尸的。”

    麝月说:“尸体的这个设定应该不是随意为之。”

    李若融挑挑眉,似乎是看到一点点凶手的企图。“虽然现在没果实,但是他依旧是葡萄的本质不会更改。想一想,一串葡萄那么多,是不是有点硕果累累的意思。这个男人此刻就有两个女友,或许不止,这或许就是他的硕果累累。然后进一步分析,他凭什么可以获得如此多的女性青睐?凶手给出了答案,他的嘴,嘴唇一碰,牙齿一撞,花言巧语随即就来了,姑娘被迷得晕头转向,听之任之。”

    “哇~,你可真能引申~”麝月有点佩服地说。

    李若融笑笑:“随便说的,呵呵。”

    两人闲聊间,雨势逐渐减弱,天色也渐渐明朗起来。十分钟后,雨势彻底停住,雨雾散去,天色也变得更为纯净起来。

    两人走出凉亭,一路有说有笑向着山下的水潭走去。

    雨后路面略有湿滑,两人下山花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达半山腰一侧。从一条下行的螺旋楼梯下行,很快便来到水潭之上的圆形浮桥。

    此刻,从山脚下往山上仰望,被雨水清洗后的大山显得更为清澈起来,翠绿的植被,偶尔露出的青色山崖,为这雨后的天气平添几分山气。经过一场大雨,五条高低错落的瀑布也全线启动,雪白的水化从山崖之上倾泻而下,哗哗的落到接飞瀑水潭之中,气势也是颇为壮观耐看。

    蓝色的水潭之中,各色锦鲤欢腾穿越,偶尔窜出水面吃食,也会引得围观的人群一阵欢呼。两人一路踏着浮桥慢慢行走,欣赏着两侧美丽山水,不自觉中就沿着浮桥绕着山内侧转了一圈。这近水的地方空气格外透亮,水分子饱和的漂浮于空中,让人有一种沐浴蒙蒙细雨之中的微微小感。

    赏完景色,从一处穿行的隧道离开浮桥。天然隧道中钟乳岩倒挂于头顶,在斑斓的灯光映射下,展示着大自然非凡的鬼斧神工。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看到众多别具特色的自然石雕,目不转睛,颇为欣赏。

    十来分钟后走出隧道,已是立于大山之外。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阳光暖暖照射着,天气又变好了。循着一阵淡淡的香味,两人一路摸索着前行,钻入一处小路,终于在小路尽头一侧,见到那家叫做“只做饭”的饭馆。

    饭馆的规模不大,外形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进门见饭堂,满满当当摆了十来张桌子,已经有五六桌被人坐着,都在欢快地吃着饭。正对门的是收银台和点菜台,头顶一块巨大的餐牌板横竖摆了有三十多种饭类品种,有常规的如鱼香肉丝、牛肉拌饭、素菜盖浇饭等,也有如三文鱼拌饭、鳗鱼饭、海藻饭、芝士金针菇饭等等味道较特别的饭。两人看着餐牌,果然都只有饭,没有其它炒菜之类,连汤也是搭配着饭的例汤,今天是冬瓜咸肉汤。

    两人看了一下餐盘,依旧执着地点了两份三文鱼拌饭加两瓶可乐,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等着吃。

    很快,三文鱼拌饭就一一端了上来,一份米饭,周围围满了肥硕的三文鱼肉,中间则是一只生鸡蛋。两人迫不及待地品尝,将米饭、三文鱼、鸡蛋拌匀了,然后夹起一块裹着米饭的三文鱼送进嘴里。三文鱼入口即化,米饭被酱料包裹着q弹劲道,鱼香和米香在唇齿间反复出现,交织成一层厚重绵绵的味觉快乐。两人不再聊天,就着一瓶玻璃瓶可乐,欢天喜地的把一碗三文鱼拌饭吃得干干净净。最后,再将那份冬瓜咸肉汤一饮而尽,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得打开,半晌都沉静在回忆之中。

    吃过饭,两人离开饭馆,继续游园。后半程的游园多是些水生植物、名贵花卉和一些风景宜人的小景。不知不觉闲逛闲聊,时间就走到了下午三点多,天色又有些暗淡下来,似乎又要开始下雨了。

    两人朝着出口的地方继续前行,一路依旧是有说有笑。忽然,她们身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螺丝壳状的建筑,门口的led屏幕滚动着字幕,珍惜花卉展,9:00-16:00。既来之则安之,两人不用商量,便晃了进去。

    珍惜花卉展被设计成曲径通幽的格局,暗藏上下两层结构,展览的花卉多是些奇珍异类。两个人有一眼没一眼的逛了一圈,花了有十五六分钟,就在快到出口的时候,李若融发现了一株奇怪的植物。

    那株植物被放在一只玻璃展柜内,一共有两株,半人高,呈好看的紫色。它们各自向着一侧,像两只拉长开口的大袋子,静静不动。在柜子里,一只兔子和一只火鸡各自游走于两只袋子之间,它们各不相认,各自干着各自的事。

    李若融仅仅盯着其中一只在火鸡附近的袋子,那只袋子原先的口子是对着上方玻璃的,此刻却在不知不觉中袋口缓缓向下,且缓缓向着火鸡头顶移去。那只火鸡却浑然不觉,还在低头寻食,而那只远方的小白兔,却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一样,浑身颤抖,躲在一处角落不敢动弹。

263、公园现尸(3)

    “看什么呢?”麝月把脑袋凑过来,“咦”了一声。

    “怎么了?”李若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口袋。

    “怎么另一只口袋没有动?”麝月有点不解。

    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之时,那只倒口的口袋突然向着刚刚抬头的火鸡套了下去,一棵植物竟然动了起来,且以极快的速度将整只火鸡装入口袋,并迅速收紧口袋。只见,鼓鼓囊囊的植物袋子里有着明显挣扎的迹象,鸡头、鸡爪、鸡身拼命撞击着袋子边缘,试图突围而出。此时,远方的兔子已然剧烈地颤抖着,目中显出惊慌失措地无力感。短短几秒过后,口袋的挣扎迹象明显减弱,很快便没了动静。

    “已经被消化液覆盖了。”麝月看着植物缓缓打开袋口,从上往下看似乎能看见里面紫色的液体里一只鸡头正无力地张着嘴,向着袋口的方向。

    “这是什么植物?”李若融找周围的显示牌,终于在一个角落看见它的名字“紫艳娇”。

    “学名叫‘紫艳娇’,通俗叫紫袋子,一种以肉类为食的植物。”麝月有点奇怪:“怎么了,被吓到了?”

    “血腥味。”李若融回头说:“不是刚才的火鸡的,是一个人类的。”

    麝月抬高一侧眉毛,看一眼一直没动的另一株紫艳娇,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她贴近玻璃,尽力往袋子里看,但是那袋子的口开的不大,里面黑洞洞的并看不见什么。麝月嘴上说:“只有消化的时候它才不动,难道……”

    “你是说……”李若融也紧张起来,盯着花袋子里看。

    “麻烦让一让。”突然,门口走进十几名安保和带着大型工具的工作人员,同时还有一个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跟在里面。

    很快,展馆里所有的游客都被客气地请了出去,当然也包括李若融和麝月。不过,她们在出去之前耳朵还是刮到一句,一名安保质疑地说:“这里头怎么会有人?”但是这个人的话很快被人阻止,后来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游园基本结束,两人离开温室继续往出口走。

    麝月一边走一边说:“今天是怎么了?一桩怪案接着一桩。”

    李若融耸耸肩颇为无奈:“不知道。”

    “刚才那个女人不知道和袋子里的人什么关系?”麝月有点好奇。

    “这花竟然吃人?”李若融也是一脸不解。

    “吃人它是吃不下的,肯定是这个人被害后塞进去的。”麝月解释说:“这花罩在玻璃罩里,如果要动手塞一个人进去,也只能晚上营业结束以后进行。如此说来,这人已经在消化液里头泡了十几个小时,估计也只能剩点骨头渣渣了。”

    李若融回忆着刚才的气味:“怪不得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麝月说:“不过丢在紫艳娇里,可能和一些暗昧不清撇不清关系。”

    李若融很同意她的看法:“紫代表浪漫,也有**意味;艳、娇两字本来就很艳俗,如果凶手有所表达,那么把被害人被扔进紫艳娇的消化袋里倒是可以解释通了。这个被害人可能平时很喜欢高暗昧。”

    麝月突然想到:“你看,安保和刚才的女人,也是有备而来。很明显,凶手也通知了那个女人,而且有明确的地点提示,难道说,凶手不是要毁尸灭迹,是要告知大众?”

    李若融点头:“可能。”

    两人继续一路前行,聊案件一直聊到了出口,都到了停车场还意犹未尽。直到有一台车按了喇叭,两人才如梦初醒。

    麝月找冯藤卓回据点,李若融则往不远处墨智机车子的方向走,两人作别,相约下一次继续找个地方玩。

    李若融很快上了墨智机的车,坐了上去。

    “玩的开心吗?”墨智机坐在车里看着手机屏幕问。

    “你问话的时候很心不在焉!”李若融抗议,爬到车后面找东西吃。

    墨智机还是看着屏幕,对后座的李若融说:“昨天潘折开这辆车去s城接一个客户,那个客户一上车就说闻到一股孜然的味道,然后一路都说有自然香,逼着潘折开他去烧烤摊撸串。”

    “嗯。”李若融还在后座翻找吃的。

    “接完客户,潘折就驾车去洗车,结果从这辆车里翻出五包薯片、两袋吃了一半的果冻、一大包瓜子和半包瓜子壳、数罐饮料和糖果若干。

    “诶?”李若融停下翻找,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吃不到零食了,她试探性地问:“后来呢?你把零食都扔啦?”

    “否则咧?”墨智机反问。

    “切~~”李若融颓然地停止寻找:“不就是在车上吃东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喜欢在车上吃东西,你干嘛扔我零食。”

    墨智机说:“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你也不怕吃了拉肚子。过来,我买了一包新的。”

    李若融撇撇嘴:“有新的还让我爬到后面去乱找。”

    “我都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已经爬到后面去了。”墨智机把一包薯片塞给她。

    李若融重新坐下,看了眼包装,颇为不满地说:“啊?蜂蜜味哒?”

    “蜂蜜味是我的,你吃这个。”墨智机顺手又塞了一包薯片给李若融。

    “蜂蜜?”李若融嫌弃地地扫一眼墨智机的侧脸。

    “是蜂蜜味,不是蜂蜜,你别想多了。”墨智机还在翻看手机。

    “看什么呢?”李若融一边拆薯片一边凑上去,刚拿出一片薯片,就啪一下掉在墨智机的手机屏幕上。

    “你……”墨智机抬头,一脸嫌弃加要骂人的表情,然后咬牙扯了张餐巾纸,把那片薯片弹开。

    “我又没吃过。”李若融咔嚓咔嚓吃着薯片不以为然。“你到底在看什么呀?”

    “人命案。”墨智机说,关上屏幕:“黑色本子下属有个年轻男人被杀了,死的时候泡在香槟浴缸里,胸口被人打开,心脏从身体里升起,腾空在香槟浴缸之上。”

    “擦,”李若融嚼着薯片:“你故意的。”

    墨智机发动车子:“你好奇心那么重,我不告诉你,你还不是自己会回去探究。”

    “香槟池,升起的心脏,凶手是要表现极度兴奋后的愉悦吗?”李若融眨眨眼睛:“香槟和快乐欢笑关联着,具有诱惑和浪漫的色彩,喝一杯香槟,在醇美神秘的气氛里不能自拔,赴汤蹈火,快乐到极致。”

    “如果我不认识你,我会以为你就是杀手。”墨智机真后悔给她讲这件事,引起她的探知**。

    “我有目击证人啊,你就算一个。”李若融撇撇嘴:“不过,今天真的挺奇怪的。我们今天在公园里也碰到两桩谋杀案。”

    “谋杀案?两桩?公园里?”墨智机微微皱眉。

    “呵呵,是啊,有点恐怖。”李若融尴尬一笑。

    墨智机无奈道:“这样你们还能玩到这个点再出来?你们两个不害怕吗?”

    “害怕的,”李若融快速说,墨智机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听我说!”李若融扭头看着墨智机:“很诡异。你听我说。”

    墨智机:“……我听着,你说归谁,别把薯片喷我身上,把头扭过去。”

    “切~”李若融不爽地转过脸,翻个白眼:“你听我说吗?”

    “说呀。”墨智机压着火。

    李若融继续说:“事情是这样的,你要认真听我说。”

    墨智机低吼一声:“你说。”

    “凶得来~”李若融撇撇嘴,就把今天如何碰到葡萄架凶杀案、如何碰到紫艳娇谋杀案,一字不落地说了个清清楚楚。

    听完她的描述,墨智机挑挑眉道:“的确是有够怪的,一天里同时出了三起谋杀案,尸体都被特殊处理过,难道是同一伙人干的?”

    “要不去调查一下。”李若融眨眼睛。

    墨智机坚决地说:“警告你,都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时候,你绝对不允许搅合到事件当中去,听见没有?”

    “你以为我很闲吗?”李若融看着前方吃着薯片:“很明显,这是一个变态加变态加变态的凶手,我不会去招惹的。”

    “这样最好。”墨智机加一把油门,开到了大马路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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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谜局介绍:
预言师说:踏入他不容冒犯的禁域,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他的寒冷,但你却只能在另一个男人的宠溺里沉沦, 36区无爱之地,城市之外的异世界,一切黑暗都成了可以放上桌面谈判的价码。 职业契约人冯藤卓,笑容无害而温暖的男人,却是最富心机,只为利益而存在的首领。 当“落单”和“双绚”问世,他离那座终极秘岛还有几步之遥? 当旅途里遭遇能看透人心的预言师,角逐游戏才算开始。 输赢的标准——谁先动了心,用了情,谁就输! ——————————————————————————————————— 本书每卷一个故事,可以拆开看,可以组合看,可以跳着看,可以随便看^_^||| 没有读者群,送上QQ一枚:59875800禁域谜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禁域谜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禁域谜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