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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可乐和鱼     禁域谜局txt下载     禁域谜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34、海港往事(1)

    回到据点,天色有些黯淡,大家草草在外头吃了点,纷纷回到了据点,各自在位置里落座。

    对于郭娉的背叛,没有人愿意提及,原先知道的人想要避开,原先不知道的人不想深究,于是,只能内心祝她以后获得快乐和幸福,再无多余之话。

    前行之杖所有元件已经齐备,放在茶几中间,只等最后组装。只是大家都有一个疑问,完整前行之杖后,接下来该如何前行呢?是原地待命,还是继续深究所有真相后的事实?

    此时此刻,冯藤卓给出了答案:“手杖已经完整,我很感谢大家对于这件事的帮助,谢谢。”

    “别客气啊。”众人纷纷表示这根本不算什么事。

    冯藤卓很有诚意地说:“接下来,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旅行什么都可以,我希望你们能愉快地继续在36区生活。”

    “这是要散伙?”博克明挑挑眉毛冷冷问。

    冯藤卓摇头解释说:“当然不是。只是紧张了那么多时间,想给大家放松一段时间,如果有新契约我会继续召集大家,赚钱的事我们也不能耽误。”

    “我觉得现在挺好,没必要再散开,反正据点在哪我就在哪。”阿克鲁说。

    费在屋顶也说:“对啊,我可懒得再找地方搬。”

    范篱也赞同:“同感。”

    “据点当然在,”冯藤卓笑道:“既然大家都觉得现在不错,那就保持现状好了。。”

    “十二万分的同意。”郭源点赞。

    “说完散伙的事,说说你的下一步行动决定吧?”博克明直接说,他心里清楚,冯藤卓让大家自由,是不想让大家涉险,那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要单独心动了。

    冯藤卓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去,于是说:“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我希望由麝月来决定。”

    于是,所有人看向麝月。

    “诶?”麝月眨眨眼,有点来不及接话。

    “手杖完整了,你有什么打算?”冯藤卓问道。

    麝月看一眼桌子上的手杖元件,想了想说:“既然都凑齐了,我可能会去一次海港,至少把手杖还回去,也算是对得起海港。至于以后海港会如何运转,我不会管,由他们的现任族长决定就好了。”

    冯藤卓笑道:“我陪你去。”

    麝月难得对他微笑,点了点头,没拒绝。

    “我也去。”博克明冷冷说:“不能放着这样任性的首领和他更任性的女人去一个还在妄布控制下的海港任性。”

    “很拗口,但是有道理。”费在屋顶说:“我也去。”

    郭源说:“我也去,别说不。”

    阿克鲁和范篱也说:“我们也去。”

    冯藤卓没法拒绝,尴尬笑道:“我只能说谢谢了。”

    “不要再谢了!”众人齐声说,房间里一片欢笑。

    待笑声过后,就是组装手杖了。

    “我开始了,应该很快。”冯藤卓拿起上、下部分手杖,仔细观察了一番,找到了手杖上六个隐秘的长凹口,这应该就是指明针的安放处。首先,他将两截手杖切口位置对准,彼此用力一推,随着啪嗒一声响,两个手杖部分就对上了。他观察了一下,三对长凹口以微微的螺旋状盘旋于裂缝之上。于是,冯藤卓单手拿着接好的手杖,按照又高到底的分布,根据遇、饶、吟的顺,先取来“遇”字指明针,顺着槽口轻轻按了下去。只听啪一声响,钉子牢牢按了进去,再次触摸,钉子已经完全没了进去,完全和手杖表面处在一个平行面之上,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破绽和突破口。加之钉子的眼色和手杖丝毫不差,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觉这里有一根链接钉。

    以此方式,冯藤卓很快按下第二根“饶”字钉和第三根“吟”字指明针,随着啪、啪两声过后,整个手杖终于完整,粘合的部分已经看不到任何缝隙和破绽。触摸着手杖底部,光滑温润,至此,前行之杖终于完整了。

    “它发光了。”费在屋顶突然说。

    只见,前行之杖由原来较为黯淡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通透明亮,很快,从手杖里折射出无数光线,连带着手杖上的七颗宝石也散发出七彩的光芒,璀璨光芒亮到了极致,炫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之后,在几次高频率的闪烁后,光芒缓慢收入手杖之内,逐渐融为手杖通透的质感,最终,一柄质感晶莹剔透,宝石华美七彩的前行之杖出现在众人面前,比之之前更为炫彩夺目,高贵典雅。

    “修复好了。”麝月看着手杖平静地说:“它复活了。”

    众人一阵欢呼,手传手的看了一遍手杖。在众人手中,它质地温润却坚硬如磐石,它晶莹剔透却自持高贵肌理,与其说它是一柄启动杆,不如说它更像是一柄权杖,代表着统领和无尚尊荣。

    传看一圈,大家都啧啧称奇,也为之完整而高兴不已。放下还在微微闪光的手杖,下一个布标,便是开启新的部署,为海港再做一次旅行。结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每个人都充满信心。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海港?”博克明首先发问。

    “一个月左右。”麝月回答,似乎她并不急于离开。

    “需要找指道图吗?”费在屋顶问。

    麝月笑笑摇头:“它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我有个问题,”阿克鲁突然说:“你……”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说道:“你已经离开海港很久了,而且……类似放逐,现在回去,你的族人是不是会不让你进入海港?”

    麝月耸耸肩膀:“这个我不知道,只有进去之后才知道。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冯藤卓,假设当时你没有拿前行之杖,那么你当初去海港到底干什么来着。”

    冯藤卓对着麝月眨眼睛,好像在说我去就是为了泡你呀,他获得麝月一个狠狠的瞪眼。冯藤卓阳光一笑,不以为然,说了当年的事:“其实当年,我是受邀协助古立巨去蔚蓝海港修缮一座叫做‘贤鸟’水池的事宜。只是当时这件事还在谈判阶段,工程浩大不说,材料也极为难找,当时你的爷爷……”冯藤卓看一眼麝月,又获得一个白眼:“要求我们在合约签署之前保密,所以,我就一直没有说。博克明也知道的。”结尾补刀博克明。

    博克明看一眼自己的首领,心道你是有多害怕麝月呀,要在这个时候给我补刀?

    “后来呢?”麝月看向博克明。

    博克明回答道:“后来因为材料、成本、价钱方面海港没有和古立巨谈妥,所以契约就搁置了。首领一直不说,是因为当时答应了你爷爷不说,说到就要做到。”

    麝月继续问:“为什么现在又说了呢?”

    博克明坦然道:“妄布现在操控着海港,我们并没有和妄布签署任何保密条款,现在都已经斗到这个程度了,有什么事还是说说清楚得好,我们没有替妄布保密的义务。更何况它可能就是危害到海港的罪魁祸首,现在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原来如此。”麝月心里的结终于解开了,冯藤卓真的并没有要去故意破坏过海港,也没有拿过前行之杖。

    冯藤卓看麝月脸上消散得不快,试探着问:“如果回岛是不是要找一下你的爷爷?毕竟你继承了他的位置,他又是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对很多海港的细节更为了解。”

    “继承爷爷的族长位置?”麝月看着冯藤卓,忍不住要笑出来。“我爷爷卸任族长位置可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任族长只是最近几年的事,你是不是搞错时间了?”

235、海港往事(2)

    “什么?”冯藤卓和众人一阵疑惑。

    “你们不知道?蔚蓝海港的族长之位并不是世袭制的,是一届一届选出来的,一届十年,如果干的特别好,可以连任一次,总可以担任20年。”麝月看着他们疑惑的表情解释说:“看来你们都被我爷爷骗了,他和你谈合约的时候,早就不是族长了。40岁以后他就不当族长了,而且当时他已经不具备海港族人的身份了,他当时只是被特许回来见家人而已。”

    众人皆为一惊,各个一脸不可置信。

    麝月觉得有必要详细解释一下,于是她说起了蔚蓝海港一段差不多被人遗忘的历史。“首先我想解释一下蔚蓝海港的族长选举制度,从前海岛一直采用的是‘贤鸟’制。具体方式如下,让族里所有满10岁的小孩提供一块圆形,雕刻着孩子名字的石头,然后扔到海港中间一座天然的干池里。第二年,继续将满十岁孩子的石头扔进池子里。第三年如此,直到第十年的12月31日这一天为止。所以在这座干池里,已经填满了10到20岁孩子名字的石头。”

    阿克鲁问:“也就说参与选举的孩子是介于10到20岁?”

    麝月点点头。

    “如果有一位族长连任呢?”费好奇。

    麝月回答:“继续扔10年,再等10年,里面的年龄介于10-30岁之间。”

    “10岁孩子能干什么呀?”郭源不解。

    “也许不合理,但这就是蔚蓝海港的规矩。”麝月淡淡说:“至于打理海岛,不仅有三大长老协助,还有无数前任族长的心得手册,完全按照书里做,基本就能维持海港基本运行。”

    “原来如此。”郭源表示还是有点难消化。

    麝月笑笑,继续说:“接着,大长老会在选举日的中午,用一台大机器,类似挖土机,将整个池子里的石头彻底搅动。然后他将一颗弹珠大小的蓝色选举石丢进石头对中,再次搅拌。最后,放出一只如鹰隼版大小的白鸟,任由其去寻找蓝色弹珠。当白鸟发现弹珠,会用喙将其压碎,然后如同打字机般不停啄食干池中的某一块石头,这块石头被蓝色点状布满,石头的主人就是下一任族长。这就是海港一直沿用的贤鸟制。”

    “万一它啄了好几块石头呢?”阿克鲁好奇。

    麝月耸耸肩膀:“贤鸟是从万千鸟中挑选出来贤者,每年都是做同一件事,训练有素,从来没有发生过错误。”

    阿克鲁抱拳表示只有钦佩了。

    “后来呢?”范篱问。

    麝月继续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贤鸟即将老去,同时海港再也找不到第二只贤鸟了。如此以往,很可能选择族长的方式将不复存在。于是,岛上的三大长老决定,重新启用更古老的‘浮石制’。”

    “如何弄?”博克明也挺好奇。

    麝月说:“依旧按照十年一届的方式,将刻有10岁整孩子名字的石头丢进圆形池内。但是这座池建设于前行之杖的操作室内,距离操作台后方三米远,大概有百平米大小,且注满水,据传永不会干涸。因为它隐没在密闭空间的黑暗之中,所以不熟悉的人进入,因为光线的问题,很容易将之忽略。”

    冯藤卓仔细想想,的确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圆形水池,当然,当时他也没看见前行之杖。

    麝月看看冯藤卓,像读卡器一样读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她撇撇嘴,表示你也有疏忽的地方。接着,麝月继续描述:“这是一座水池,不是干池,里面有一米深的水,中间有个半米的高台,平时平台是完全淹没在水里的,只有选举的时候它才会露出来。之所以将选举池建在这里,是为了选举的时候快速使用前行之杖,再快速将前行之杖归回操作台,如此,就不会太影响海港的运行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感觉像在听故事会。

    麝月也不隐瞒,和盘托出继续说:“选举当天,由大长老入水,将前行之杖插入半米平台中间的卡槽之内,它的三分之一会露在水面外面。五光十色的石头照得水面五彩斑斓甚为好看。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就有一块石头因为手杖的特殊效应从水底浮起,这块石头的主人就是下一届族长,这个选举方式称之为浮石效应,这座水池为了纪念贤鸟,故称之为‘贤鸟池’。选举后,池内的石头会像干池一样全部清理掉,等待着下一届选举到来。”

    “所以,你只是很后期被选中的族长。”郭源直接说。

    麝月点头:“的确如此。”

    博克明突然说:“那么这座贤鸟池应该就是当时你爷爷打算和古立巨签署修缮协议的池子?”

    麝月表示认同:“不会错,就是贤鸟池。当时我在族长任上,贤鸟池已经用了二十几年,其中的水引的是海港一条暗流,成分复杂,对池子长期有腐蚀作用,用了那么多年已经相当破旧不堪,再用几年估计就有漏出的可能。可是因为当时我正在处理海港集会的事,所以就暂时没有管理此事,没想到修理池子都已经走上合同议程了。”

    “你并不知道你爷爷打算修缮贤鸟池的事?”冯藤卓感觉有点奇怪。

    麝月耸肩膀:“不知道,他不应该管理海港的事的。不过,不猜也都很清楚了,当时和古立巨打算签署修缮合约的应该也不是岛上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就是后来的亚兰深钢。再后来手杖莫名失踪,所有疑点都指向你,你又不解释,我受制于深幽潭,下一任族长接任,你们都知道了。”

    冯藤卓解释道:“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古立巨是要和妄布签署协议,也对海港的种种不甚清楚。当时,在知道手杖失踪的第二天,你爷爷就把我们强行请出了海港,我们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只是离开前,你的一个好友小q来告诉我们,你很生气,认为我们取走了海港的手杖,如果没有落单和双绚,就永远不用相见。后来之事我就不详说了。”

    麝月挑挑眉:“小q是我爷爷收买的手下,不过她告诉你落单和双绚应该是心存愧疚吧。如此说来,你们不觉得拿走手杖的人突然就很清晰了?”

    众人心中了然,但没有明点,但麝月这样讲出来,倒一时有点尴尬。

    麝月不以为然道:“没关系,我来说。拿走手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爷爷。我想不出第二个可疑的人,在整个海港里,只有他最希望获得前行之杖,所以他会和妄布合作,会希望卸掉我的族长之位,尽快换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来担任。”

    “为什么?”众人大惑不解。

    麝月回答了他们的疑问:“爷爷一直都想成为蔚蓝海港的王,但是碍于‘贤鸟制’和‘浮石制’,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范篱说:“这是一种执念吧?”

    “大概吧,反正我爷爷就是要做蔚蓝海港的王。”麝月耸肩膀。

    “关于手杖摔坏你有看到过任何记录吗?”冯藤卓突然问。

    麝月摇头:“没有。至少我在任的时候,翻阅的资料和史辑都没有提到过。不过……我记得史册记载,大概三十年前,海港曾经停止运行过三个月,解释是修整。”

    冯藤卓问:“这三个月海港都是停止运行的状态?”

    麝月点点头。

    “有什么特殊事情记载吗?那个时候你好像还没有出生吧。”冯藤卓算了算三十年前麝月的爷爷差不多四十岁不到,离卸任的时间不远了。

236、海港往事(3)

    麝月微微蹙眉,突然想到什么:“三十年前我奶奶好像就是乘着海港靠岸补给的机会悄然离开,从此不再出现。听我父母说,过了很多年奶奶来海港和爷爷解除了夫妻关系,后来去了别的城市,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听说,奶奶当时的理由就是厌弃了岛上清贫的生活,除此没再多作解释。”麝月叹口气有点无奈地说:“别问我爹妈在哪?他们也厌弃了海岛,在某次海港靠岸补给的时候,乘机也溜走去了别的城市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所以说,套路都一样,离开海港,过上幸福的生活。”

    众人:“……”

    麝月却笑了:“不用太在意,我早就习惯他们去了别的地方过上了幸福生活这件事。我也不想找他们,他们也不会想找我,蛮好的,不用见了面浪费眼泪鼻涕,也不用假惺惺说一堆废话。”

    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麝月是真的不觉得什么,反正8岁以后就没见过父母,早就忘记容貌,忘记父母疼爱的感觉了。她已经习惯了不以为然,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可悲的。

    “好了,我继续八。”麝月笑笑,心情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关于我奶奶离开信息量就这点,因为我爷爷这位老族长后来再也没提过,也没见他留下什么纪念品。”

    范篱问:“会不会是因为你奶奶离开,你爷爷郁郁寡欢才会想要成为海港的王?”

    麝月摇头:“不会,他就是铁了心要成为海港的王,这是他毕生的信念,他都写进日志里的,他以前给我瞧过。”

    好吧,众人相信麝月的爷爷就是个执着的老人。

    麝月继续说:“当时我爷爷快要卸任了,碍于制度只能连任一次,后来大长老也实在是对他极为满意,于是,又加了一次连任的机会给他,于是爷爷从20岁做到40岁,终于,还是必须要退出海港的历史舞台了。”

    冯藤卓说:“说明大族长非常器重你的爷爷。”

    麝月点点头,不否认,继续说:“但是这位族长不甘心于现行的选举制度,他想破坏这种他认为不合理的选举和连任方式,哪怕推迟一段卸任的时间也好。于是在选举的前一天晚上,开着一台小型挖掘机,去了海港深处的干池边。把里面的石头砸烂后,又把池子破坏殆尽,之后引入山泉彻底把干池给破坏了。”

    “好深的执念。”郭源说。

    “所以,不只是因为贤鸟老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干池被破坏,用不了了。”博克明反应过来。

    “两个原因都有。”麝月挑挑眉,耸耸肩膀表示无奈。“但是破坏干池那么招摇的事根本掩盖不过去,通过大长老的调查,很快就把所有疑点集中到了族长身上。借车的时间、车辙印、当时几名目击证人亲眼看见族长驾车离开……反正,没什么好狡辩的,爷爷也很快就招认了。”麝月喝口水继续说:“破坏选举干池是大罪,会被切断手脚,永久‘放逐出岛’自生自灭,而且还会从族谱中被剔除。”

    “惩罚有点绝。”费说。

    麝月虽然不支持这种做法,但也不想多作评论,她继续说:“但是,当时的大长老中有一位是我太爷爷的至交好友,他考虑到爷爷在任期间对岛屿尽心尽力,贡献巨大,所以才能连任两届,做足20年。鉴于他是一时冲动,于是这位大长老起头,带着另外三位长老签署了一份赦免证书,放过了爷爷,还给了他一个还能和海港有联系的机会。”

    博克明冷冷说:“这个机会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这个机会是个大帮助,大概大长老也不会料到三十多年后,他还会借此兴风作浪。”麝月摇摇头。

    “赦免书什么内容?”费问。

    麝月说:“赦免文件内容首先是解除现任族长的所有职务,从海港人员民单中解除。但鉴于其对海港巨大之贡献,功过相抵,只驱逐出岛,但名字不从族谱中剔除,并不再进行进一步惩罚。另外,为了让他将功补过,要求其协助重新建设选举池,直到选举池彻底建设完毕,才能出岛。”

    范篱说:“原来贤鸟池建造你爷爷也有参与。”

    麝月回答:“是的,造这座‘贤鸟池’爷爷花了很多精力和力气,用时半年就建造完成了。之后池子开始使用,写有孩子名字的石头再次被丢入新池之内,大约过了三个月,也就是这年的十二月底,重新选举出了一任新族长。”

    “然后你爷爷就离开了海港?”冯藤卓问。

    麝月点点头:“长老对爷爷真的非常关照。鉴于他帮助修葺‘贤鸟池’,还特别签署了一份特赦令,允许他每年不连贯在岛上待足三个月,每次的极限是十二天。同时听说,长老私下赠与他价值连城的几箱珍宝养老,这也就成为他后来介入亚兰深钢和操控妄布的原始资金来源。”

    “拿了那么多钱,还是没放下执念。”冯藤卓淡淡说:“老族长始终是不甘心的,在外面壮大以后依旧试图重新夺回岛屿的王权,他是对蔚蓝海港太过执着了。”

    “你卸任后接替的那位族长是不是很年轻?”博克明突然问。

    麝月回答:“现在大概21岁吧,当时才十五六岁。按照岛规,如果是非自然卸任,贤鸟池里的石头也必须满五年才能选举,空白时间则由大长老接替代理,待一切事物落实后再选举及交给新主张接手。”

    博克明说:“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爷爷要乘机冤枉你和首领一起盗走前行之杖了。当时新的族长接任才1年不到,什么都不知道,你爷爷控制起来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不是还有大长老吗?”费不解。

    博克明回答他:“上一次我们登岛的时候就听到消息说三大长老年事已高,不出席此次的拍卖集市。老人家们都已经不管世间事了,你爷爷一定会借机跳出来搅局,还真让他成功了。”

    麝月叹口气:“这三位大长老已经是爷爷那时候长老的后一届接班人了。我上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九十多岁了,基本不管族里的事务了。原先就准备这三位养老,重新再选一届,没想到当中会发生那么多的变故,他们也就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变得相当明确。当年,借着海港靠岸举行交易会的机会,老族长回到了海港,盗走控制海港运行的前行之杖,嫁祸给麝月和冯藤卓。并在第一时间以麝月怪罪冯藤卓的理由,火速将他们驱逐。紧跟着,他鼓动族民和年事已高的长老判令麝月困于深幽潭中反思。交易会后,没有前行之杖的海港随波逐流,通过告密者,老族长借机再次上岛,游说大长老接受他的建议,以修葺海港之名,快速让亚兰深钢侵入,从而达到海港逐步受其控制的目的。待到下一任族长上任,三大长老已不管理事务,他再次游说年幼毫无经验的族长继续任由亚兰深钢建设岛屿,逐步蚕食岛上权利,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登岛,不再受三个月之控。

    这个时候,其实岛上所有的居民都已经被老族长蒙蔽,认为他是这座停歇海港的大救星,恢复他的族长职务只是时间和改规则的问题。冯藤卓去救麝月的那段时间老族长没有出现,说明他的阴谋还没有完全实现,如今却是不好说了。

    已经完全被收买的蔚蓝海港的族人还沉浸在岛屿恢复的喜悦之中,但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点,失控的海港到处漂流,最后停靠于港口多年不再前行,这对于一座始终处于漂流状态的海港并非好事。如今,妄布铁定已彻底控制了海港,不知如今的海港现况如何?

    “上次去海港找你,我们发现海港周围海水似乎是黑色的。”冯藤卓回忆着:“而且有很多鲨鱼围绕着海港周围某一块区域。”

    麝月说:“岛屿停滞不前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说明它的自我调节机制处于懈怠状态,无法保持生态循环和自然平衡。如果海港周围的某块海水散发着黑色,且有鲨鱼环游,说明它在努力排毒,但是如果那块区域始终是黑色,则说明它的毒排解不完,始终处于一种中毒状态,很有可能自我循环系统正处于崩坏状态。毒在不间断地累计,可能已经蔓延到了周边水域。

    郭源有些着急:“这样说来,海港岂不是很危险。”

    麝月倒是很淡定:“所以海港需要这把前行之杖让它重新启动运行机制,让所有一切归于正常。”

    “你觉得它还在原来的地方吗?”费问。

    麝月回答:“蔚蓝海港的运行模式是依靠吸附其它陆地,获得养分和供给,然后持续漂流、运行于大海之上。它和巴布亚克漂流岛不同,它必须从别的陆地获得养分和能量才能运行,它无法完全自主产生前行的力量。按照时间推算,它待在上次你们进入的地方也挺久了,海港应该不会再吸附于一个快被吸干的陆地。”

    “海港离开了?”郭源问。

    麝月不否认:“海港的自我机制会尽量让它离开没有养分的陆地,促使它寻找新的依附岛屿。不过不用担心,它飘到哪里我都能找到,它是我生长的地方,它所传达的精神气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忘记的感觉。”

    郭源急脾气:“现在情况还蛮紧急的,不需要立刻行动?”

    麝月笑笑淡定地说:“不急,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然后才能登岛。而且我只是把手杖还回去,让海港恢复运行,其他我都不会管,仔细想想也没什特别着急的理由要立刻登岛,也没见它沉下去不是嘛?”

    众人呵呵笑。

    “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冯藤卓问。

    麝月摇头:“我想想怎么弄再告诉你。”

    冯藤卓点头。

    麝月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好了,散会吧,肚子都饿了,一起出去吃点什么吧。”

    众人欣然同意,一帮人便兴高采烈地出去开荤了。

237、读你

    喝着小酒听着歌,惬意又舒适,外面的雨与我何干,外面的纷扰与我何干?把脚翘在茶几上,让遥控器不停从1换到100,再以双数回调,以单数播放,偷得浮生半日闲,就要尽情享受才是。

    看电视看得正欢,酒喝得正热闹,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李若融换个躺姿,提着嗓子叫管家开门。

    “小姐这样一直喝酒伤身。”管家一边去开门,一边提醒李若融。

    李若融抱着酒瓶美滋滋地说:“难得的,难得的。”说完又干掉半杯红酒。

    管家有点无奈,摇摇头,打开大门。

    外头的人和管家对视一秒,都愣了愣,竟一时反应不过来说点什么。

    还是管家先开口,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李若融?”墨智机有点怀疑地问。

    管家高兴地说:“是小姐的朋友吧,请稍等我通报一声。您的姓名?”

    “墨智机。”公寓里还搞个管家,你是有多懒?墨智机不乐意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请稍等。”管家回去通报。

    客厅里。

    “谁啊?不认识。”李若融抱着酒瓶神志不清地否定。其实她就坐在客厅沙发里,离大门很近,门口谁来了,她清楚的很。

    管家没辙,就要出去让墨智机走,回身墨智机就已经站在茶几对面,面露微怒之色。

    管家刚想请墨智机出去,李若融开口说:“认……认识的。”

    李若融看着墨智机那冷血的脸,微微捏着的拳头,她感觉再不相认,他很有可能会把管家杀了。然后想到自己喝酒被抓现行,感觉自己也不会比管家好多少。

    管家已经退下,去厨房备茶。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

    墨智机看着抱着酒瓶的李若融,走过去,从她手心里一点一点抽出酒瓶,摆在茶几上。李若融觉得自己要挨骂了,结果他只是坐在自己身边,欠身深深吻了上来。李若融微微推搡着,嘴却像被吸铁石吸住一样移不开。管家端茶出来又退回厨房,没人注意。

    “啵。”李若融推开墨智机的时候,对方还故意发出一声奇响的声音。

    “我家!”李若融红着脸愤怒地说。

    墨智机只是挑挑眉,得意却不在意。

    “事情办完了?”李若融问,心想要不是你派人围着我房子我走不脱,我早就去凑热闹了好嘛!

    “你指谁的事?”墨智机不爽地问。

    “所、有、事。”李若融一字一句说。

    “哦,我勉强告诉你吧。”墨智机还卖起了关子,把那天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说了,听得李若融哈欠都快打出来,才算完。

    “人救出来了就好。”李若融枕着墨智机的腿,手却往茶几上伸试图拿酒杯。

    墨智机轻轻把酒杯推到更远的地方不快道:“我说的有那么枯燥吗?”

    “哪有现场好玩啊,赶脚现场会很精彩啊。黑衣人是谁?是谁?”李若融爬起来眼冒精光。

    “博克明在现场你也去?”墨智机说完自己就后悔了。

    李若融眼神迅速黯淡下来,走下沙发拿酒杯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心中暗想,好喝。

    “嘴快了。”墨智机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抱歉地说。但是李若融根本没回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是真生气了。墨智机无奈,走过去解释:“一时……”他把李若融扳向自己,当时脸就青了。

    “我喝完啦。”李若融咕嘟咕嘟把新倒的一杯酒干掉,放下空杯子,满足地坐会沙发里。

    墨智机被她气得不轻,半天没找到批评她的词。

    “你把妄布赶出36区了吗?”李若融想赶紧换话题,否则这里的藏酒一瓶也保不住了。

    “妄布?”墨智机愣了愣,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事,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自己喝酒的问题嘛。虽然不爽,不过他还是耐心回答李若融:“项师傅做过调查,胡区的乱局就是妄布搞的鬼。现在妄布在36区是过街老鼠,混不了多久就得滚蛋了,基本36区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李若融说:“虽然妄布很讨厌,但是他们对于你的利益似乎涉猎的不多,应该也是顾及你的势力,你可没对他们手下留情。”

    “固有平衡一旦被打破想恢复是很难的,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墨智机再次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我可不想公务缠身没时间和你……”墨智机突然眼神一凛,立刻沉下脸来,他伸手捏住李若融的下巴不快道:“你在读我?”

    “没有。”李若融狡辩,挣脱他的手坐到沙发另一端。

    墨智机并不相信她的狡辩,起身就走。

    “诶、诶……怎么……怎么不讲道理呀你!”李若融偷瞄一眼厨房,门关着,管家很识相地再也没出来过。她火速开门追到走廊里,墨智机已经快走到电梯那了。李若融跑过去,拉住墨智机的袖子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你想多了吧。”

    墨智机冷笑:“我的下属潘折就是预言师,我知道你们预言师的动机。”

    “没读就是没读。”李若融看着墨智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老担心我读到什么?”

    “你想多了。”墨智机抽回手臂,低头看见她竟然赤着脚就跑出来,暗骂道你是有多不喜欢穿鞋?

    “我现在就读你。”李若融似乎也有点生气了,扬起高傲的头,看着墨智机。

    墨智机微微皱眉,此刻电梯定在21层纹丝不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7楼,等电梯下来估计这个预言师就已经找到一些端倪了。时间不等人,他立刻想到从安全电梯走。

    “不用想安全电梯了,我现在就可以把预言师告诉你。”李若融松开拉着墨智机袖子的手:“‘延绵不能解,经过不能改,最好不提。’你那么希望我读你,满足你,自己回去慢慢研究吧。”说完转身,光着脚丫往家里走。

    墨智机快步走过来,拉住她的胳臂,将她扯近自己:“李若融你怎么不去分析分析,为什么能读到这句话?你那么喜欢刨根问底,别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呀。”

    李若融挑挑眉冷笑道:“只有特别心虚的人才会被预言师读到自己的内心。”说完抽走她的手,回了自己寓所。

    心虚?墨智机皱眉。按照平时,如果李若融读自己,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可是,现在因为那只瓶子被意外发现,反而让自己变得紧张和不安起来,是不是自己这次过于敏感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李若融的所有言行举止并不像自己所担心的那样,她根本没在意过那只瓶子。

    站在走廊上想了会儿,墨智机拨通了潘折电话。

    “老大?”潘折有点意外。

    “有个问题需要你解答。”墨智机直接说。

    潘折那里的语气明显地紧张起来:“您说?”

    墨智机问:“最近见到李若融,你觉得她有什么不同吗?以你曾经是预言师的身份告诉我。”

    潘折沉默了会,然后语气诚恳地说:“没有。”

    “我给你点提示,上次她来我公司,见到了蓝色琉璃瓶。”墨智机说。

    潘折又沉默了会,然后说:“没有呀。昨天去小森林带她出来的时候我没有感到她有任何异常。”

    “确定?”墨智机还是有点不信:“要不我把她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再观察一下?”

    潘折的口气明显是憋着笑,那头都能听见他深深吸了口气。“老大……冒犯您一句,请冷静点。”

    “我不冷静?”墨智机有点不服气。

    潘折回答:“口气上明显不是很高兴,话语里也有点急。你们……是不是又斗气了?我不该问,对不起,对不起。”

    墨智机:“……别废话,有话就说。”

    潘折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您把她带出来,以她的聪明劲,只要一看见我出现在她面前,她十有**就能猜出意图,到时候您不是又不好收拾了吗?”

    墨智机:“……”

    潘折劝慰道:“其实李小姐看到瓶子,不看到瓶子又如何?她有心探究您阻止不了,无心探究您也拿她没辙。事已至此,剩下的都是她的选择,您已经蛮难去改变什么了。”

    “你可知道瓶子销毁的时间已经到了?”墨智机面色沉重地说。

    “您的决定?”潘折问,不敢多说一句。

    “销毁瓶子,按照当时决定的,让加重的话定格。”墨智机不假思索地回答。

    潘折说:“我尊重您的决定。”

    “是不是很残忍?”墨智机反问。

    潘折回答:“任何人都有保护自己爱情的权利,旁人无权指责。”

    墨智机挑挑眉:“也许被她知道就什么都无可挽回了。”

    “等到了她发现的那天再说,也许她永远也不会发现,或者她永远也不想知道。”潘折圆滑地回答。

    “我知道了。”墨智机挂掉电话,看一眼走廊。再次来到李若融家门口,按响门铃。

    开门的还是管家,还是那副略带惊奇的表情。

    “今天怎么来的人那么多。”李若融捧着酒瓶出来看热闹,看到墨智机她第一个反应是想逃跑。

    穿过管家肩膀,墨智机先看见酒瓶,接着看见就是她赤脚踩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面上。墨智机忍不住说:“怎么又不穿鞋?”

    “关你屁事。”李若融撇撇嘴,想到走廊里吵架就不开心。

    墨智机突然说:“我后悔了。”

    李若融愣了愣,斜着眼看他问:“后悔什么?”

    墨智机答:“后悔和你吵架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听了这话李若融忍不住就想笑。

    “楼下有快件我去看看,两位慢聊。”这时候最尴尬的是站在两人当中的管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乘着间隙,赶紧火速开溜,关门。

    “别打赤脚在地上。”墨智机一把抱起李若融扛在肩头走进客厅,然后将她丢进沙发里,自己则在她身边坐下。

    “我又不是沙袋,我要公主抱!”李若融爬起来,蹭到墨智机身边,被他一把抱起放在腿上。

    “公主抱了。”墨智机揽着她腰笑:“不是应该把头搁在我肩膀上吗?”

    “哦。”李若融立刻照办。

    墨智机抱着李若融,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一阵温暖的相拥后,他终于没忍住低头吻了上去,同时也获得了欢喜的回应。他爱着这个女孩,从无奈放弃到真正拥有,时间很长时间又不长。他不想失去她,但是有些问题已经在那里无可挽回,他无奈却无法改变,于是他想,能拥有你多久就多久吧,珍惜当下,珍惜每一分钟。

238、王保加(1)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十天过去了。对于前往海港,麝月只是委托大家简单办了点事,之后就再也没提什么。不过她事事不在乎的性格大家也早已习惯,所以她说什么时候启程就什么时候启程,一切都听她的。

    一早,麝月独自在阳台上发呆。在被劫持的三天里,几乎没有和庄颂松照过面,只有一次他偶尔过来看一下,和自己说了二十多分钟的话。那个时候麝月就已经知道庄颂松对于妄布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当妄布决定启用孙桐和郭娉,庄颂松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撤退大计了。这个人攻于算计,是个投机者,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前提,才会出手办事。当然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无可厚非。

    关于庄颂松这个人,麝月是有些熟悉的。同为漂流之岛的居民,有时候说到漂流之岛的一些内容,他们还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麝月认识庄颂松有十多年的时间,比冯藤卓早得多。这期间庄颂松也追求过自己,无奈实在不来电,所以麝月始终只把他当作一个有点共同语言的邻居。这点庄颂松很清楚,他也不纠结,他不过是个投机者,有机会就追求,没机会撩拨一下也是可以的。

    那天二十多分钟的闲聊里,她们的内容并不丰富,其中还有些空白的时间。庄颂松曾经漫不经心地说,从妄布决定继续沿用孙桐并与郭娉合作开始,他就再也不对妄布报任何希望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撤退了。

    庄颂松认为孙桐和郭娉这两个人,都得罪了36区最大组织的首领,而且结的都是大梁子,两个都伤了李若融,两个都想着魔一样非要和李若融过不去,这种一门心思钻牛角的性格只会惹得黑色本子发怒。一旦黑色本子失去耐心,呵呵,这局也算是彻底没得救了。

    而且庄颂松从来就他不认为妄布在36区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能够撼动黑色本子这个庞大的组织。果然事实正如庄颂松所料,黑色本子出手,妄布瞬间分崩离析,一切都搞砸了。

    “这只狐狸。”麝月回过神,摇摇头,骂一句。

    “哪只狐狸?”冯藤卓从门口走过来,带着阳光一样无害的笑。

    “不告诉你。”麝月被他揉进怀里,获得一枚深情的吻。

    很久,冯藤卓才抬起头,宠溺地看着麝月:“你说的事我已经找最好的工匠

    处理了,预计一个星期内完成,还有什么吩咐吗?”

    麝月摇头“暂时没有。”

    “对了,今天没法陪你去逛街,大家都出去了,我下午要去火车站接冯清清。”冯藤卓说。

    “今天回来?”麝月问,冯清清原是去接她的,结果没接到,冯藤卓担心妄布的人对她不利,想暂时让她置身事外,于是就让冯清清一路玩回来,也好散散心。

    “对,今天。”冯藤卓点头。

    “这次去海港,你打算怎么安排她?”李若融问。

    冯藤卓想了想说:“我打算让她先回落邸,等我们处理完海港的事再说。如果以后她有兴趣可以再来玩,但是这次我不打算让一个无辜的人涉险。”

    麝月同意:“我也这样认为。现在海港被妄布占据,危险程度升级,是不该让她去冒险。那你去接她吧,我下午约李若融喝茶。”

    “好。”冯藤卓点头:“小心点,最近36区也不是特别太平。”

    “放心。”麝月笑笑,踮脚在他脸颊轻轻一吻,冯藤卓就高兴得不行。

    “首领……首领……”门口传来费的“呼唤”声。

    “在阳台上。”冯藤卓对着门口大声说。

    费从门口爬到了阳台屋顶,看见麝月和冯藤卓:“诶?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

    “没有。什么事?”冯藤卓看着费从阳台上挂下来,在两人不远处停住,像只蜘蛛一样。

    “你让查的王保加有消息了,这个是详细资料。”费把一只文件袋递到冯藤卓手里:“他在36区风行广场附近混着,现任风行广场附件一间三流大学做客座教授,教数学。她老婆孩子在别的区居住,一个月见面两三次,都不怎么管他。这个家伙在风行广场有3个情人窝,风流快活得很。”说完这些,费又回到了阳台顶。

    “我去看看。”麝月拿过资料,对着上头的费说:“谢谢哈。”

    “不客气。”费知趣得再次消失。

    “我陪你去吧。”冯藤卓提议。

    “你下午还要接冯清清呢,你处理自己的事去吧。我正好下午就是去风行广场喝咖啡,我去探一探,我会叫上范篱没事的。”麝月把资料背到身后:“一个教数学的没攻击力,放心。”

    “我怕还有其他人会找到他。”冯藤卓提出自己的担心。

    麝月倒是挺不以为然:“虽然庄颂松不是幕后大佬,但是他操控妄布那么多时间,突然他就撂担子走人了,接手的人应该是自顾不暇,没空再兴风作浪。何况现在妄布自身难保,他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减低损失全身而退,暂时不会有人来找我们茬。最重要的一点是……”麝月眨眨眼神秘地说:“没人知道王保加这个人。”

    “没人知道?”冯藤卓张大眼睛奇怪地问。

    麝月偷笑:“王保加这个人是在我任期的时候知道的,他只是一个从外面来岛上玩的朋友偶尔提到过的名字,没人注意过。”

    冯藤卓小惊讶:“你有外岛的朋友?”

    麝月翻白眼撇撇嘴:“蔚蓝海港又不是不能出岛,它只要停靠岸边我们就能上岛玩耍。甚至,只要向族长申请,也是可以离岛一段时间的啊,时限是一个月,再长就要大长老批准了。”

    冯藤卓尴尬笑:“原来如此。”

    “我那个时候是夏天去36区海滨玩的时候认识这个朋友,她是开民宿的,我和朋友们就住她们家开的民宿。”麝月继续说:“那个时候待了二十多天,所以大家就很熟悉了,成了不错的朋友。后来因为回岛,通信无法联系,就没再联系。”

    冯藤卓点点头。

    “后来我还去找过她,不过已经搬走了,也没法联络了。”麝月有点可惜地说。

    冯藤卓点头,同表示会可惜。

    麝月继续说:“我记得那个时候,这个朋友有个叫王保加的同学,经常来找她玩,所以大家就熟悉了。那个时候和他谈过关于我们的海港,他当时按照他所了解的漂浮之岛分析,他认为如果需要操作杆决定海港去留,那么很有可能这座海港是半机械半自然的。”

    “是不是呢?”冯藤卓听了感觉有点意思。

    麝月眨眼睛:“是啊,它就是办自然半机械的。”

    “原来它不是纯自然形成的。”冯藤卓又进一步了解海港了,想到海港需要手杖去执行启动,也应该不会完全是自然形成的。

    麝月耸耸肩肩膀继续道:“蔚蓝海港的族长多担任一年,就能查阅高一层的海岛机密文件。所以,在我担任第二年的时候,我接触到一本岛志,说的是海港的形成,你可以看成一本小岛指南。”

    冯藤卓被指南两个字逗乐了。

    麝月说:“这本指南基本把岛分为南北两头,一侧是山岭,一侧是平地。其中,机械的部分在平地下,涉及山岭五分之一的区域。也就是说,海港北面的地下其实是一座巨大的机械构造的推进器。”

    冯藤卓异常惊讶,如此说来,这座岛屿不仅靠的海浮力,还有机械的推动力,两者综合才能前行。

    “是的。可惜,谁建造的这座漂流之岛已经不得而知。这本指南只简单的介绍岛的形成,原来是由于地壳运动,从陆地剥离下的一块土地。在它还未脱离陆地之前,有人在它的陆地部分下方进行了浩大的工程,将巨大的机械结构深植于土地之中,最后经过数百年的变化,岛屿脱离陆地,真正漂浮于大海之上。”麝月顿了顿继续道:“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是先将机械植入土地之中,通过机械强行将岛屿从陆地之上剥离,让使其成为漂浮岛屿。不过究竟是哪一种并不重要,这座半机械半自然的岛屿已经在大海上漂浮了数百年,它的过去不过是增加研究和述说的价值,对于它的将来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冯藤卓点头,表示认同。岛屿已经形成并一直运行之中,怎么形成远没有如何让它继续运行来的重要。深究没有太大意义,关键是如何继续。于是冯藤卓问:“那么,王保加有什么用?”

    麝月眨眼说:“别看他是教数学的,王保加其实是著名的机械师也是自然学家,他还还是s城自然大学的特聘客座教授,他对于机械型海岛有不少研究。我想请他上岛,看看海岛的近况,同时让他助我们让海岛运行起来。”

    “光靠手杖不行吗?”冯藤卓奇怪道。

    麝月回答他:“手杖失落以后,海岛可以按照它的自然机制继续漂流,这是长久以来海岛已经存在且固定的运行轨迹,受手杖的影响较少。但是,这只是关乎它的漂浮,不代表整座岛屿的运行。”

    冯藤卓明白道:“手杖归为远处,海岛的整体动能才能启动。”

    麝月点头:“对。这包括它的植物生长、岛屿过滤、周边海域监测等等一系列行为事件,只有前行之杖归为原处,蔚蓝海港才能算真正健康地运行。但是你知道,手杖已经离开海港很久了,很多东西都处于半退休状态,再次启动会有什么结果不得而知。所以,我需要带一名专家一起回到海港,由他来帮助海港重新启动,这其中可能会产生很多疑问,有个专家在可能会有现行解决方案或者好的建议。”

    冯藤卓微微颔首,看着麝月的眼睛,忽然问:“你打算海港运行以后就再也不回去了吗?”

    “归回手杖,运行海港,就算作为过气族长对海港最后一次负责。”麝月低低地说,眼神很平静:“然后我就跟你走。”

    “好。”冯藤卓嘴角挂起笑容,忽然将麝月揽入怀中,紧紧的,再也不愿放开。

239、王保加(2)

    最近无雨,天气好得近乎透明,心情跟着也好了起来。

    下午一点多光景,麝月和李若融在逛街疲累之后,挑了风行广场附近新开的一间购物广场喝下午茶。

    奶茶、咖啡、起司蛋糕,女生的最爱。自上次被劫持,两人只是通过电话沟通联络,这次碰面已经时隔十多天的光景。女人的话题本就庞杂反复,从衣服鞋子箱包到手链戒指配饰,这是外在喜好;从电视剧男主角到电影情节年度佳片烂片,这是消遣的添加剂;另外还有谁谁谁的八卦消息,谁谁谁嫁了谁离了谁等等,这是无聊的点缀。反正,女人的话题永远似乎固定,又庞杂跳跃,绝非男人所能理解。

    麝月和李若融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聊到了关于王保加的事情。对于李若融,麝月从来不曾隐瞒,如实将事情一一说明,绝不隐瞒。

    好奇心重视李若融的一贯毛病,就像她喝酒必要喝到酩酊大醉,是戒不掉也治不好的**病。对于王保加,李若融又好奇心起,想要去一探究竟。对于蔚蓝海港,她也好奇,想要去看个透彻,无奈,王保加可找,蔚蓝海港却去不了,原因无外乎同去的有个危险分子,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无奈……唉……没有交集也好,至少疼痛会假装痊愈。

    原来麝月是打算喝完下午茶,叫上范篱和自己一起去找王保加。可如今两人聊得兴起,话题不断涌出,心情也跟着嗨起来。于是,麝月和李若融一起决定,就由他们两个去找王保加,彻底把范篱给忘记了。

    吃了点简单的午餐,按照事先调查,麝月和李若融前往王保加的栖身之地。

    为什么不说是家,而说是栖身之地呢?原来,风行广场这块区域,王保加拥有三个单元的物业,这三个单元的物业平均每套有100多平米,都是公寓楼,设施完备,生活品质有保障,偏偏住的不是自己的老婆孩子,而是老相好。一个老相好还不够,三套单元住了三个老相好。

    这年头有点名气的男人都喜欢养老相好,王保加虽然是个知识分子,但是也不能免俗。他的三个老相好,一个二十一岁,是他的学生,清纯可人是阳光下奔跑早已逝去的青春情怀;一个是公司白领,职业知性,职场上成绩不俗,床地上战绩显赫,是他所期盼拥有的夜夜笙歌;第三个老相好是个风韵犹存的离异少妇,离婚后拥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不用工作还能继续原来的奢雅生活,喜欢从床头滚到床尾,喜欢床笫之外互不相干,是王家宝对本能渴求的最大补偿。

    综上所述,王保加是幸福的,至少在大部分男人看来,他是幸福的,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这些“幸福”的因素里,还有一个关键得因素,他的妻子,同为大学客座教授的王夫人。这位王夫人可不是什么书呆子,她知道所有老相好的存在,她了解如何气定神闲地对待这些野花。其实,说穿了,她只遵循一条原则,那就是王夫人永远不会变。只要王保加不逾越这条原则,他就是外面养100个老相好,王夫人也根本不在意。

    王夫人的原则如此简单,不可撼动的地位,所有有价值的财富都属于妻子,一双儿女由妻子培养,所有公众节日回家。至于其它,她根本不在意。

    王保加为了他的“幸福”一一照办。妻子拥有所有的不动产,包括这些女人现住住的公寓,全部都在妻子的名下;王保加的大额收入,都在她的账户上;节假日王保加准时回家过节,不外出,不接任何无关工作的电话。王保加其实是聪明的,他要的感官享受他都得到了,同时,他用他微薄的对婚姻的诚意为自己将来买了一份保障,他知道他的妻子不会抛弃他,但是他可不能保证老相好们的爱都是真爱。

    所以,在妻子默认,儿女双全的何况下,王保加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基于满足他个人的灵魂和身体需求。当需求被填满,烦腻感油然而生,他便会花一些钱,或者更贵点,一套小房子,价格绝不超过50万,草草将对方打发。

    偶尔会有打着真爱旗号要与其结婚生子的,他都会像个读书人一样严词拒绝,并告知对方一个惊人消息,他早已没有生育能力。为了不耽误对方的幸福,他愿意牺牲这份“爱”,放对方自由,当然他还会给出一定额度的经济补偿,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放弃。此招屡试不爽,他几乎没有失败过。

    王保加并不按时按量去老相好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随机前往。他不也不担心老相好碰面会发生撕逼大战,因为他从不隐瞒另几个女人的存在。如此坦诚,倒也省了不少撒谎的力气。

    王保加并不按时按量去老相好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随机前往。他不也不担心老相好碰面会发生撕逼大战,因为他从不隐瞒另几个女人的存在。如此坦诚,倒也省了不少撒谎的力气。

    关于今天王保加在哪个老相好家,其实谁都不得而知。反正他肯定不在自己家里就是了。只是现在比较麻烦,得一家一家找过去,需费一点时间。好在他老相好与老相好之间的距离都不超过步行距离过半小时,所以,不算太大的工程。

    原来麝月想先用电话联系王保加,然后再决定去不去。无奈,王保加的手机从来就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只能费点力气,花脚力走一朝。

    按照预计行动,三点左右,麝月和李若融已经走进了风行广场凝萃公寓。

    在这个区域,凝萃公寓算是中高端的公寓,楼下门禁和安保这一关并不好过。不过各有个的方法,总有漏洞可寻。前往公寓之前,李若融花了点钱,找个公寓售楼中心的代理,轻轻松松就搞到她们想要去的附近三间寓的门卡和工作卡。

    有了工作卡,安保轻松过,有了门卡,大门轻松进,实在是万事ok,只欠入内了。

    按下电梯上十六楼,在1606门口按门铃,时间是下午四点。这个是时间段,如果家里有人,一般正在为五点半左右的晚餐作准备,外出的可能较少。如果家里没人,一般就会在外面解决一餐晚饭,也没必要着急赶回来再煮晚饭。王保加在不在就看这餐晚饭在哪里吃了。

    反正是找王保加,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于是两人连续按了两次门铃。

    过了有两秒,门就打开了,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她就是王保加的三号老相好,利益少妇刘梅。

    “找谁?”刘梅上下打量两个姑娘,口气有点不耐烦。

    “老黄不是住这里?”李若融突然说。

    “没这人。”刘梅不高兴地嘭一声关上房门。

    “什么情况?”麝月莫名地看向李若融。

    “你给我看过王保家的照片,刚才的房子里面没有他,只有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李若融带头离开,并解释道:“刚才看见客厅里有个侧脸走在沙发里坐着的老男人,穿着大裤衩,肯定是刘梅其它的老相好。既然她有客人在,那王保加铁定不在,就不用再继续调查她这里了。”

    “你眼睛好尖啊,我怎么只看见屏风?”麝月跟着她走出公寓大楼。

    李若融咧嘴笑:“我就是从屏风的缝隙里看见的呀。”

    麝月:“…………………………”

240、王保加(3)

    出了公寓,两人立刻前往三条街外的二号老相好小白领赵妍住的大楼。

    那还是一幢叫做奋进大厦的住宅楼,三十层高,算是风行广场上有点年头的住宅楼。赵妍住七楼,因为工作的公司在附近,为了上下班方便,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半的时间。

    进入奋进大厦实在太容易不过。作为住宅楼,门卫本来就看管的比较松,她们跟着前一位住客进入大厦,甚至连工作卡和门禁卡都没用用上,就轻轻松松进入了大厦。

    两人兴高采烈坐电梯上七楼,期间麝月还接到范篱打来的电话,对方告诉麝月他已经在风行广场雕塑下等了两个小时,怎么麝月还没有到?

    麝月抱歉地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通知你,我自己去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范篱有点担心地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过来找你吧。”

    麝月拒绝道:“不用了,我和李小姐在一起,我们能搞定的,就这样啦,拜拜。”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最好在这里,找到王保加,然后我们去游乐城打游戏。”李若融站在门口,那是一扇老式铁门外带内部木门的老房子,铁门一扭就打开了,李若融抬手准备敲门。

    麝月做胜利手势。

    李若融果断敲下房门。

    等了五分钟,没有人敲门。

    “不在?”麝月看表,已经五点多了,如果不在,那估计就等晚饭后才可能回来了。

    李若融作嘘的手势,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听到什么?”麝月好奇地问,也拿耳朵贴到门上听,然后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哼哈声。

    李若融挑挑眉,从包里摸出一跟根发卡,麝月立刻点头。于是,李若融就把发卡转入锁孔,轻轻扭动,门就开了。

    外头已经夕阳西下,房间里略感昏暗。两个人关门,偷偷摸了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丢弃着鞋子、衬衣、饰品……茶几上还摆着两杯喝了一半的红酒,在昏暗的光线里色泽显得更为黯淡。

    客厅周围有三扇门,一扇半开着,露出小半个马桶。另外两间则完全关着门,应该是两间卧室。

    “嗯~嗯~”突然,一间房门里传了一个女人近乎绝望得呼救。

    两人翻个白眼,心想,特么今天就是一间一间看活s宫来了。

    于是李若融拿发卡,悄悄拧开那扇叫声不断的房门。才打开一条缝隙,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叫就扑了出来,尖锐地刺激着耳膜。

    通过门缝瞄了两妙,外头的两个人一脸尴尬地关上房门。

    “这个男人应该不是王保加吧?”李若融说。

    麝月摇头。

    于是两人只能默默离开。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还能听见那扇卧室里传来得无休止的呼叫声。

    出了住宅楼,也没什么好多话了,直接去最后一个王保加的老相好住所,十分钟路程之外的一间新造的酒店式公寓。

    在王保加的三个老相好里,大概这个叫聂嘉佳的算住的最好的。风行广场新造的楼盘玫瑰湾,均价十一万每平,最小的90平的户型,也高达1000多万。按照前期调查,聂嘉佳住的906室,估计得有180平,房价逼近2000万。果然青春就是资本,聂嘉佳还是个学生,才二十出头,不知道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她是应该得意而笑,还是应该感谢青春的馈赠?

    走进这间热销楼盘,三十米的挑高大堂写尽奢华与浮夸。所有东西都被一层曼妙的灯光覆盖着,闪着高雅、璀璨的光。头顶绚烂的艺术吊灯、昂贵的皮沙发、漂亮的艺术雕塑、精心布置的鲜花……所有一切都只为了匹配均价十一万的身价。

    这是一个只看着装和钱包的社会,精美高昂的服饰可以给对方一种你很有品位的错觉,而阔绰的出手则让对方有一种心之向往的崇拜感。社会现实如此,倒并无可厚非,看颜的社会,颜还需要钱来修补,就不要怪颜太肤浅。

    言归正题,麝月和李若融通过手持的两张卡再次顺利来到九楼楼层。窄长的楼道,为了营造气氛而使用了昏黄的灯管,密不透风的墙壁,两侧紧闭的房门,还有喇叭里播放的萎靡不振的歌声,反正从一开始就让人有一种极度不舒适的压抑感,和楼下那敞亮夸张的大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窄的楼道,果然是按照酒店的布局造的。”李若融吐槽,住宅都是一梯几户的格局,哪有这里那么夸张,全是封闭的房门,透不过气的过道,这完全就是酒店嘛。

    “走吧,前面。”麝月指不远处,刚要走,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她接起来,有点惊讶,是博克明。为了不让李若融尴尬,她只喂了一下。

    “在……咔咔咔咔……在哪?”博克明问,信号似乎不好。

    “在玫瑰湾。”麝月回答,并吐槽:“你信号好差。”

    “哪?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博克明那头全是杂音。

    “喂?”麝月耳朵被咔咔声惹得烦,干脆挂掉电话不快道:“什么破信号。”

    “这么密闭当然没有信号啦。”李若融往906走。

    “啊?是我这里的信号不好呀?”麝月心想,错怪博克明了。

    “不然呢?这么封闭,有信号也挡在外面了。”李若融站在906门口,看着电子指纹锁,摸摸自己的下巴。“要不先按门铃?”

    麝月同意,伸手按下门铃。

    结果……十分钟后,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看着紧闭的电子大门,李若融搔搔头皮:“话说今天是怎么了?都不爱开门,开门还都是活春宫。”

    “可能今天是好日子。”麝月开玩笑。

    “这货的电话有吗?”李若融问。

    麝月摇头无奈:“有,但是始终不接听。”然后她眨眨眼问:“有办法进去吗?”

    “电话问问阿克鲁?”李若融提议。

    “好。”麝月立刻拨通阿克鲁的电话,结果根本拨不出去,楼道里的信号太差了。“我出去打。”

    “等等。”李若融拉住麝月:“现在就算找阿克鲁他也没办法远程操作,等他赶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或者我们先试试。”

    “怎么试?”麝月问。“怎么试?”麝月问。

    “聂嘉佳以前是住这里的吗?”李若融突然问:“她跟了王保加多少时间?”

    “跟了王保加一年不到,住这是近一个星期的事。”麝月回答。

    李若融笑:“既然这是王保加买来给老相好住的……这货也是够抠门的,只是住而已。”李若融忍不住吐槽,然后继续说:“给老相好住,这么高档的房子应该也算是个惊喜。这种密码锁一般是六位制,按三次错误就必须用原始密码启动。按照现在的情况可以试一下聂嘉佳的生日、或者他们认识时间段的时期。不过要小心,可能三次输入错误就会启动报警系统,会引来安保可就……”李若融还没说完麝月就动手试了,她按下951013。

    门滴滴滴就打开了。

    麝月有点懵地看着李若融:“真的是出生年月,真没品位。”

    李若融呵呵笑同吐槽:“真没品,用生日。”

    于是,两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这房间180平的感觉真不算特别很大,大概是因为面积都入了房间的范围,单从客厅看,五十平的面积显得尚算可以。新楼都爱落地玻璃窗,这间房也是,全落地窗玻璃,不设阳台,光线很好的投入房间里,为房子增添了一层温暖的色彩,同时显得房间异常敞亮与明朗。

241、王保加(4)

    李若融笑:“既然这是王保加买来给情人住的……这货也是够抠门的,只是住而已。”李若融忍不住吐槽,然后继续说:“给情人住,这么高档的房子应该也算是个惊喜。这种密码锁一般是六位制,按三次错误就必须用原始密码启动。按照现在的情况可以试一下聂嘉佳的生日、或者他们认识时间段的时期。不过要小心,可能三次输入错误就会启动报警系统,会引来安保可就……”李若融还没说完麝月就动手试了,她按下951013。

    门滴滴滴就打开了。

    麝月有点懵地看着李若融:“真的是出生年月,真没品位。”

    李若融呵呵笑同吐槽:“真没品,用生日。”

    于是,两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这房间180平的感觉真不算特别很大,大概是因为面积都入了房间的范围,单从客厅看,五十平的面积显得尚算可以。新楼都爱落地玻璃窗,这间房也是,全落地窗玻璃,不设阳台,光线很好的投入房间里,为房子增添了一层温暖的色彩,同时显得房间异常敞亮与明朗。

    房间的软装属于北欧简约型,基本以淡色家具为主,干净利落。房间里的陈设一看就是住着一个小女生。无处不在的娃娃,卡通摆件,卡通书,时尚杂志、漂亮衣服等等,各种可爱的器皿和摆件,无不诉说这里住着一颗少女心。

    两个人在客厅里逛了一圈,没见一个人,于是又开始一间房一间房找。这间房是三室两厅的格局,不大,好找。两个人先去了主卧,开门,空无一人。床单整齐的铺设着,上面摆满了毛绒娃娃,有一股甜甜的香水味。接着,两人去隔壁的书房,里面一股子纸墨味,加之拉着窗帘,有股说不出的怪味道。最后,两人去了小房间,是个健身房,一目了然,依然没有人。

    竟然没有人!有点不甘心的两个人最后连两个厕所和大小厨房也搜索了,最后确定没有情人,没有王保家,这才不甘心地回到客厅。

    “看来没人,下次再来吧。”李若融说。

    麝月不服道:“但是我找人调查过,说王保加一般这个时间都会在某一个情人的家里,为什么今天他就特别了?”

    “出去了吧?”李若融说。

    麝月还有点不甘心:“厨房一大锅热汤没有人动过,看上去是要晚上吃的,他应该会回来吧。”

    对了!突然两人一闪,同时叫道:“手机!”

    麝月立刻掏出手机,信号满格,果然信号不好的地方只限于走廊。她立刻打王保加的手机号,然后两人摒息凝神听起来。

    一分钟后,一段闷闷的手机音乐响起,两人循着声音寻找,竟然是在墙壁里。

    “这里。”李若融指主卧外一侧的墙壁,一面玫瑰与蝴蝶舞蹈的艺术背景墙,正中挂着一幅卡通画。在墙角,还着着一只衣架,上头挂着几件衣服,并无任何异常。“手机在墙壁里?”李若融退后两部,抬头看了一眼背景墙上的话,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画推成了四十五度倾斜。

    紧跟着,墙壁发出吱呀一声,裂出了一道门缝。原来这里做了暗格设计。两人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这道暗门背后原来是一间较大的试衣间,紧贴主卧的墙壁上也按着一道暗门,很明显两者是相通的。

    衣帽间与主卧平行于一个方向,用的也是落地玻璃设计,所以白天应该和主卧一样敞亮。因为通风的问题,这里散发着一股衣服布料混合的味道。

    此时,外头天色已经昏暗,衣帽间开着一盏较为混暗的装饰灯,只能依稀勾勒出这里的大致环境。试衣间三面墙全做了衣柜设计,里面摆满了衣服和饰品,聆郎满目叫人看得目不暇接。同时,角落里还摆了几只挂衣架子,上面则精心挂着各种款式新颖、不同季节的飘亮帽子。

    衣帽间的中间偏左侧摆着一面试衣镜,一米七的高度,可以照遍全身。试衣间偏中间摆着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只原型搁脚蹬,用来休息之用。

    天色黑得很快,不消片刻四下里变得更为难以琢磨起来。与此同时,玻璃窗外,城市散发出夜晚迷人的色彩,璀璨的夜景和远处高速公路穿梭的车流,将整座城市点缀的仿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充满谜一样的色泽。

    李若融摸到一侧开关,打开灯,房间里立刻敞亮起来。不想头顶的灯数量众多,瓦数过高,才开了一会儿,就有点感觉要被照出汗来了。

    待眼睛适应光线,两人走到衣帽间沙发附近,刚想去看看外头的城市夜景,却被沙发后面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四十多岁的年龄,面如死灰,没有穿上衣,裤子褪到脚裸的位置,胸口插着一把尖锐的切菜刀,已无呼吸。那把尖刀上血色发黑,没入胸口十寸有余,可见凶手当时的用力程度。另外,尸体他后背地毯上有一滩发黑的血迹,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并没有干涸,显示着这个人死的时间并不长。

    与此同时,死者的身上骑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右臂向后撑在地上,左侧手臂挂着文胸,触及男人的胸口。她下s与地上的男子贴合在一起,呈现一种凝固的状态。她高昂着头,怒目圆睁,在她那张大的嘴里,同样插着一把尖刀,刀锋几乎完全没入咽喉,只留着刀柄在口腔外触目惊心。

    “什么情况?”麝月看着两具尸体:“这人就是王保加,这个女的就是聂嘉佳,谁杀了他们?难道是王保加的老婆?”

    李若融摇头:“王保加的老婆那么有自我保护意识,动产、不动产都在她手里,这么多年她应该早就看透了,怎么可能突然动手杀人?何况按照他们两人的姿态看,事发突然,应该是同时遇袭,凶手应该不止一人。”

    “你看地上的血,那么黑,肯定是中了毒了。”麝月看着尸体说:“遇袭的时候,他们可能就已经毒发了,保持这个形态只是凶手希望他们如此而已,当时很有可能他们已经无法有自控意识,才让凶手有机会乘机加害。”

    “的确如此。”李若融发现尸体上的血色不仅黑的异常,同时两人的眼角、耳朵、鼻子、嘴角都有不同程度的黑色血液渗出,这两个人中毒颇深。

    麝月不解:“谁干的?他其他的情人?”

    “他另外两个情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不是都看到了。”李若融说:“这两个人死了不超过两个小时,凶手应该离开没多久才对,王保加到底得罪谁了,要遭受这样的惩罚?”

    “干嘛摆出这样奇怪的姿势?”麝月看着尸体说:“凶手一定是个变态。”

    李若融看着尸体:“也许凶手是想表达‘极致享受’的意图。”

    “……更变态。”麝月皱眉:“现在怎么办?”

    李若融说:“先离开,再通知这里的安保介入。”

    麝月点头同意。

    “呕……呕……”突然,地上王保加的尸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那失神的眼睛里有了一点点光芒,紧闭的嘴巴也一张一合喘着粗气。他在地上扭动了几秒,又呼吸了一些空气,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周围站着两个陌生的女孩。“还……还没走?”王保加显然以为她们是凶手了。

    “我们刚到这里,到底谁要害你?”李若融大着胆子问。

    “不……不知道。”王保加摇头带着哭腔问:“能叫救护车吗?”

    “立刻叫。”李若融马上播出号码,叫了一台救护车来。

242、王保加(5)

    “你们怎么进来的?”王保加问,看来那一刀似乎不是致命伤。

    “你怎么搞成这样?”李若融反问。

    “不知道,做着做着就失去意识了……呵呵,见笑了。”王保加还能保持轻松微笑,估计是因为伤口已经麻木了。他又提出要求:“能把她移下来吗?”

    “她下来就更有碍观瞻。”李若融耸肩膀。

    王保加点头,表示同意,他就只能继续让聂嘉佳骑着,等救护车来了。“你们是来找我的吗?”王保加得找点话题,让自己的思想不集中在疼痛的伤口上。

    “你知道蔚蓝海港吗?”麝月突然问。

    “听说过,文献上也看到过一些。”王保加如实说,他想动,无奈动不起来。

    麝月笑笑说:“原来想请你去看看海港,也许你能帮忙检查一下海港的机械问题……不过现在……”

    王保加呵呵笑,目光定在刀柄上:“看来一时半会是帮不了你了,你如果不急,等我伤好后再随你去。”

    “差不多就快启程了。”麝月如实说:“不行只能把你抬过去了。”

    王保加觉得这姑娘直爽得可爱,他笑道:“我去了也未必有用。对于这种半机械半自动的海港,制作的时候就是浩大工程,绝非一个人能够完成或者改变它运行的。”

    “你知道它是半机械半自动的。”麝月微微皱眉:“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我是机械专家,自然能接触到各种特别的文献和资料。”王保加不以为然道:“其实,它已经是自然的一部分了,不是吗?”

    “什么?”麝月不明白。

    “低头。”李若融突然大喊一声,拉着麝月蹲下来,“突突突突”一串子弹从她们头顶飞过去,瞬间把衣帽间里的衣服、架子、穿衣镜等等打得木屑、玻璃横飞。

    “凶手没走,在对面看着呢。”李若融大声说:“我们得离开了。”

    王保加脸色微微一变,想说他怎么办,无奈又有读书人的清高脾气,干脆就地躺着,彻底不说话了。

    “想办法拖他去客厅,那里角落多,射击不到他。”李若融二话不说,和麝月两人一人拉一条腿,拼劲全力把王保家往沙发后面拖,暂时先避一避。一排子弹再次从她们头顶飞过,房间里充满了硫磺味道。

    “关灯。”李若融从地上捡起一块木头,挥手向上,瞬间就把衣帽间的灯砸碎,房间里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头顶再次飞过一排子弹,但是谁都没动,任由对方打完一夹子子弹。

    预估着对方是在换**,麝月和李若融心照不宣,火速拉起王保加的一条腿,奋力向门口拖去。耳畔传来王保加痛苦地喊痛声,两人无心理会,用力撞开暗门,加大力把王保加拖了出去,瞬间关上暗门。只听见“突突突突突”声不断,透顶木屑横飞,暗门上出现出牌弹孔。

    待头顶无声,两人突然发现,聂嘉佳还坐在王保加身上,如此拖拽,竟然纹丝不动。

    “他们用了胶水,粘住了。”王保加哭喊着说。

    “别哭了。”李若融低吼一声,然后和麝月把他拖一个子弹袭击不到的角落平放着。

    “怎么办?”王保加带着哭腔问。

    “楼宇玻璃幕墙都击碎了,肯定已经引起安保的注意,加上救护车快到了,你基本已经安全有救了。”

    “呜呜呜呜,痛。”王保加痛得眼泪直流,估计也是动了命脉痛极了。

    “吃下去。”李若融摸出一颗药丸丢入王保加张着的嘴里。

    王保加猝不及防,惊呼道:“什么?”

    “止痛药。”李若融翻个白眼:“别哭了。”

    不消片刻,王保加感觉痛感减弱了很多,他正要感谢,却看见两个姑娘火速闪开,一排子弹射入,在他不远处的对方打得沙发内胆都弹了出来。此时,房子里的灯都已经被打灭了,电线线路也被破坏,整个房间完全处于一种昏黑之中,房子里的人和房子外的袭击者都在寻找机会,等待时机。好在王保加所处的位置是个死角,外头的子弹射不进来,他倒是暂时安全的。

    “凶手始终没有走!”麝月不快道,话音才落,她便侧身让开一股刀锋,顺势踢出一脚,正中那人后背。对方吃痛,跌进沙发后,瞬间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另一名使双刀的袭击者则将李若融团团围住,刀刀冲着李若融要害,铁了心要取她性命。

    本来外面子弹就不好应付,不曾想到这房子内还埋伏了众多刺客,只不过五分钟的功夫,袭击者就从两个人转为七个人,这七个人将李若融和麝月团团围住,车轮战式的轮番攻击。

    “欺负女人算什么事,有种过来!”王保加有点看不下去,躺在地上嘶吼。可惜,没人有空搭理他,或者说人家根本不屑看他。

    此时此刻,麝月对付四个袭击者,李若融对付三个,各自自顾不暇,也无法帮到对方。这些刺客都握有锋利的匕首或者尖刀,更有甚者用了两把武器。他们使用的刀具刀锋极为极利,可轻易割破织物造成皮肉损伤,且创面大,流血急速,易伤经脉,具有极强的杀伤力,中上一刀必有伤亡。

    此时,麝月正与四名此刻交战,他们的功力都相当不错,麝月一敌四未必有赢的胜算。这四人,各站一处方位,从不同要害进攻麝月,她躲过头部攻击可能腿部就会受伤,躲过侧切,可能就要迎来肚子上的一刀,防不胜防,躲无可躲。这五人混战的局面,考验的是速度,谁的速度快对方一秒,就可能离胜利越近。

    另一面,与李若融交战的三个人功力则更为深厚,他们三个人用了六把匕首,分三路进攻李若融。这三个人速度惊人,出手狠辣,不消片刻就已经伤到李若融手臂和大腿各一处。

    “去!”突然,激战中的麝月突然迎着对方刺来的匕首之势,在匕首距离自己一厘米的时候,突然伸手握着对方手臂,竟然硬生生将刺来的匕首回推入对方的咽喉处。那人一惊,脖子已经吃痛,步伐慌乱间,只感觉咽喉处热流如注,呼吸位置困难。此人立刻捂着飙血的脖子层层后退,终因失血过多,仰面倒在了地上。此刻,进攻者们才突然意识到,麝月的格斗能力其实非常强悍,这将是一场苦战。

    “血~热的~”黑暗中,麝月的声音阴冷诡异,房间里弥散开来的血腥气味,似乎唤醒了她的杀戮意识,一丝奇怪的微笑挂上嘴角,她才刚刚开始。

    三个进攻者心理未免一惊,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却不见了麝月的踪影。惊异之间,其中一人突然感觉背后一痛,低头,发现一颗心脏已经在眼前,身体随之应声栽倒。

    剩余的两人大骇,拔出两柄长刀一前一后向麝月劈过去。麝月只剩冷冷一笑迎战而上,就在她抓住其中一人脖子之时,只听见远处李若融大喊:“快闪,小心毒粉!”她只觉得面前一阵烟雾,一股刺鼻的薄荷味弥散开来,瞬间放手,退后,目光已经浑浊,头晕目眩逐渐加剧。

    于此同时,李若融吃力地躲开那三个人的进攻,着急地看一眼李若融的方向,却因这三人而无法前进,只能干着急。同时,其中一人在李若融还未站稳之际,突然拔刀刺向她腹部,李若融侧身让过,顺势丢出两颗圆球,一颗钉入那人衣物之内,一颗被匕首挡开。

243、王保加(6)

    圆球进入那人肌肤,立刻化为毒粉侵入肌肤、血液、骨骼,黑衣人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浑身绞痛,瞬间丧失了战斗力。但是很快,另一名黑衣人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像是封锁了他的血液,那人又再次站起,继续对李若融进攻。

    李若融担心麝月不敌,因为她发现麝月在躲避进攻的时候,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与之前的速度形成巨大落差。李若融想过去帮她,无奈这三人将她团团围住根本离不开。少不留神将,李若融的右臂再次被匕首割开,她感觉血流满了整片手臂。

    眼见两个姑娘的防御能力越来越弱,进攻力也是处处受制,对方就快要得逞之极,突然门外传来,下一秒,门就被人一脚蹬开了。

    紧跟着,一柄黑色的枪管跟了进来,对准进攻麝月的两人额头就是两枪。其中一人瞬间中枪毙命,另一人则侧脸躲过,只是打穿了耳朵。那人吃痛,在地上滚了一圈便来到落地玻璃窗边,此刻落地窗已经完全打穿,巨大的洞口冷风不间断地灌进来,将房间的温度骤降。此人望着窗外不多犹豫,只稍稍屈膝,便头也不回地跳了出去,而下一秒,他的身形从下方升起,原来他背着喷气式背包装备。

    就在众人吃惊竟然此刻还有如此精良装备之际,玻璃窗外的袭击却从未间断过。子弹横飞,一排一排向室内扫射而来,打的房间里硝烟弥漫,更为迷雾腾腾。

    烟雾中,博克明以红木餐桌为掩护,乘乱将麝月拉了进来。就在这个当口,另一名袭击麝月的黑衣人也乘势从窗口逃了出去,驾驶者喷漆设备逃离。

    又一阵扫射过后,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此时此刻,处于较为隐蔽处的李若融还在和三名袭击者苦战。

    麝月吞下一颗解毒剂,瞬间清醒。她焦急地对博克明说:“帮李若融!”

    博克明点头,探身出去,立刻一梭子子弹打了过来,逼他无法出去帮李若融。“md。”博克明微微皱眉,看一眼李若融的方向,估计她快招架不住了。他火速为手枪装满子弹,然后不顾外头连发的子弹,侧身向李若融的方向飞奔而去。

    子弹再次袭来,跟着博克明脚边开花,无奈博克明速度实在惊人,竟然没有一颗子弹能捕捉到他的动态。就在博克明即将进入设计死角之时,一颗特别的子弹对着他的额头袭来,速度惊人,竟然快过了其它先射出的子弹。博克明早已感觉不妙,只见他突然停步,举枪,对着一个方向连发六枪,接着一个加速,躲到了房间角落。空气里传来闷闷的撞击声,七颗子弹壳系数掉到地上,他竟然用六颗子弹对打下了那颗袭击的子弹。

    对方似乎也有点发闷,竟一时没再反应。博克明抓紧时间,冲向李若融与人搏斗的地方。

    “三个打一个有点过吧。”博克明冷冷说,同时放出两枪。一枪毙命一个;一枪射中对方大腿;一枪击穿对方手腕,并顺脚踢开一把已经快刺入李若融肩膀的匕首。紧跟着,博克明一把将李若融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李若融惊了一惊,向一侧走开,却被博克明拉到了身后。

    受伤的两名袭击者拼命往窗口跑,同时他们的步话机里似乎传来“撤退”的命令。两人翻滚着跳出窗口破洞,火速离开。与此同时,为了掩护他们,客厅里又收到一排子弹的攻击,似乎对方并不打算放弃。

    “走了。”博克明对麝月打手势。

    麝月领会,一边滚着圆桌一边向博克明移动。子弹再次袭来,无奈这桌子实在牢固的很,子弹只是嵌入却无法打穿。很快,麝月就到达了房间角落,与博克明会合。

    “走了。”博克明带着两人利用圆桌面迅速去到门口,耳畔子弹声不断。

    “她呢?”麝月指王保加。

    “救护车两分钟前就在下面了,现在应该已经上来了,他安全了。”博克明快速说,带着两人火速离开门口,朝着安全通道跑去。

    就在他们刚刚进入安全通道的当口,救护人员、安保人员纷纷跑入过道,快速涌入906。下一秒,涌入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似乎是被里面惨烈的景象惊到了。

    “有人救他了,我们去下一层坐电梯走。”麝月提议说。

    李若融没敢看博克明,只是默默地跟着下楼。

    “尽快离开这幢大楼。”博克明冷冷说,皱眉走到两人前面带路,快速抵达八楼,刚要打开安全出口的门,却看见一群黑衣人从走廊经过。他迅速合上门,压低声说:“这里也有埋伏,继续下去,别坐电梯了。”博克明回身,正撞上心不在焉的李若融。他刚想骂一句,却发现,李若融浑身是伤,刚才的激战她也是九死一生。

    “你怎么了?”麝月有点担心李若融,无奈这个地方信号极差,根本叫不到外面的救援。

    “没……没事!”李若融话音才落,突然博克明的一把飞刀就擦着自己鼻子飞了过去。

    “你做什么!”麝月大惊。

    “他的若线要发作了。”此时,李若融反而清醒了,她看着博克明的眼睛问道:“你的若线是不是加重了?”

    “有时间问,你不会赶紧下楼?”博克明不搭理她,火速下楼,直奔一楼。对于李若融的出现,博克明非常意外。在下楼的过程里,他快速摸出三只镇醒剂注入手臂之中,他知道自己必须快一点远离李若融,因为那种杀戮的分子正成倍的增长着,已经不是镇醒剂能够压制得住的。

    三人火速赶到一楼,无奈一楼大门已锁。此刻楼上传来追赶声,博克明让大家继续去地下停车库。

    三人一路狂奔跑地下停车库,才走出门几步,就迎面碰上正赶来的范篱。

    “车呢?”博克明问。

    “前面。”范篱指不远处一辆七人座。

    “带着她们快离开。”博克明大声说。

    范篱立刻带着两人跑向自己的车子,坐上车,火速打热发动机。

    麝月紧跟着钻尖车子,刚想回身拉李若融,却突然发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突然出现,粗壮的手臂一把拉住李若融的肩膀,狠狠将她拉起甩向三米开外的地上。李若融只觉得眼前一晃,自己突然腾空而起,下一秒便重重摔到地上,半天也动不了了。而此刻,彪形大汉一拳击在已经启动的车门上,一个巨大的凹陷瞬间出现。

    “坐好。”范篱无奈,火速发动车子,快速倒车,那彪形大汉却是步步紧逼,一副决不放弃的架势。范篱一咬牙,踩下油门,直接向着彪形大汉撞去。只听砰一声,车子生生钉在地面上,竟然是被彪形大汉挡住了,此人臂力竟然如此恐怖!

    “还不快走!”博克明大声提醒。

    范篱瞬间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在大汉正要掀翻车子之际再次倒车,好不容易才脱离了翻车的危险。

    “李若融!”麝月急切地看向车前方不远处的地面,李若融躺在地上没动。“停车!”

    “博克明会保护她的,我负责护送你!”范篱一边倒车一边想办法寻找突破口。此时,彪形大汉还在追赶他们,且速度极快,几次挥拳都打在了汽车保险杠上,震得车子一抖。范篱无奈,一路倒车,终于发现一处丁字路口,借着一侧较为宽阔的地址,车子突然右转,车头朝外,一脚踩下油门,火速开了出去。车后突然一声巨响,似乎是大汉的拳头集中了车尾,竟然差点又要把车掀翻。

    范篱踩足了油门开出停车场,把出口护栏撞得翻滚在远处,才终于冲出了车库。一看后视镜,那彪形大汉竟然以极快的速度还在后面追赶,像是再加把力就要追杀上来。范篱大声对麝月说:“快打电话给首领,叫支援!”说话间,又加了把油门,一路狂奔。

244、王保加(7)

    头顶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突突突突突”的子弹擦着车子而来,后有追兵上有袭击,范篱这车一路打着s往前方漂移:“告诉首领,我们要去s-937隧道。”说完他加大油门,在子弹间穿梭,朝着二十分钟之后的隧道疾驰。

    头顶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突突突突突”的子弹擦着车子而来,后有追兵上有袭击,范篱这车一路打着s往前方漂移:“告诉首领,我们要去s-937隧道。”说完他加大油门,在子弹间穿梭,朝着二十分钟之后的隧道疾驰。

    与此同时,地下停车库,博克明已经击退了二十几个袭击者,无奈从门口涌入的袭击者有增无限,仅凭他一人之力全部打退也是不可能的。

    博克明在踢飞一名黑衣人的同时,火速移动到李若融身边,小心快速地扶起她,他只感觉一阵剧烈地心跳,杀戮意识再次蔓延,他手里的枪甚至想要对准李若融。

    从半昏迷状态醒过来的李若融,只感觉浑身极度酸痛,加之离博克明太过接近,那种极度的不适感让她焦躁不安。但是此刻,谁都无法分心,只有离开地下停车库才能脱险。

    “走!”博克明看着不断涌入的进攻者,对准出头的几个人连发数枪,三人应声倒地,惹得后面的人一声惊呼,连退数步。就在对方游移之际,博克明带着李若融火速向着出口处狂奔。待追兵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跑得快没影了。

    博克明带着李若融向出口一路前行,他越来越感觉自己想要进攻的不是追兵,而是身边的女人。博克明克制着压抑的情绪,就在他正要举枪对准李若融之际,突然横插里跑出一辆轿车,向着两人直接撞了过来。

    博克明二话不说,枪头掉转对准车内近距离连射三枪,子弹彻底打尽,司机额头中枪,方向盘偏移,擦着两人向他们身后的立柱撞去,顷刻间一声巨响,车子爆炸,火光四起,再次把身后的追兵拦住。

    借着一点时间差,博克明带着李若融终于跑出了出口。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但是空气极为舒爽,博克明正要呼吸之际,耳机突然听见机器马达之声,只间不远处一架直升机飞驰而来,紧跟着子弹“突突突突”就扫射过来。

    博克明下意识将李若融揽入怀中,护着她躲避子弹。此刻身后是追兵,头顶是直升机袭击,进退两难。大雨滂沱中,博克明的思维依旧极为敏捷,他想到护栏之外正是一条景观河道。

    为了命中目标,直升机飞得极低,火速驶向两人所处的位置,同时有人探身持枪向他们扫射。大雨中,博克明看准那个伸出身体的狙击手,他带着李若融躲避于一个立柱之后,待直升机就要接近之际,突然向着那人连续飞出数把飞刀,那飞刀以后面击打前面的策略,一路接力,竟然将最前方的一把飞刀撞进了狙击手的枪口之上,狙击手不由一惊,身体下意识向机室里撤退。

    这不过是两秒的时间,博克明已经抱起李若融跳入景观河道之中,待直升机再次追击而上,却只看见水花涟漪,两个人彻底不见了。

    直升机不甘心地在水面上打着灯光搜寻一番,并且对着水面打了一梭子子弹。同时,护栏外的追兵也已感到,在对着河面一阵射击后,有人甚至跳入冰冷的河道内寻找。无奈两人的确是不见了,直升机又向前追踪了几米,也不见人影,最后终于不甘心地放弃,各自散去。

    此时,玫瑰湾大厦的安保已经完全启动,追兵也无法回到原位,于是各自散去,徒留一地残骸。

    一个小时以后,景观河道编号967,大桥编号967569,水域里游来两个人。在一侧景观平台的斜坡处,两人艰难地从冰冷的河中冒出,一声湿透地上岸,正是博克明和李若融两人。先前为了逃避追兵,两人不得不跳入景观河流避开追击,当时博克明已经意识到往前游是宽阔水域,很难抵御直接升机的强力攻击,于是他灵机一动,跳下水后火速沉到深处,带着李若融往左侧游过一道阻拦河道的装饰,接着两侧景观平台下的视觉盲区,顺着河道逆行疾游数百米,穿过一座小小的石桥后,转入一条小支流,再次继续向前游了一段路,直到远离狙击手的视线范围。由于当时非常混乱,追兵没有意识到一侧栅栏下是可以通过的,于是下意识往前方宽阔水域寻找目标,自然是怎么也不可能找到两人的。

    没有了追兵,雨势渐小,两人坐在岸边台阶上稍作休息。大体力消耗之后,谁都不想说话,只是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有了追兵,雨势渐小,两人坐在岸边台阶上稍作休息。大体力消耗之后,谁都不想说话,只是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若融稍稍恢复定了定神,河道边博克明的背影冰冷得让人寒心,让她的心也紧跟着揪了起来。借着路灯,李若融突然发现,博克明左后的衬衣有液体渗出,很快就染红了他左边的袖子,她才意识到博克明中枪了。她忘记他们之间改保持距离,只担心地说:“你的手中枪了,快看看有没有事……”

    李若融话还么有说完,一把飞刀紧紧贴着她的脖子而来,她能感觉那只握着飞刀的手正在纠结是要切下去还是放弃。“你的若线是不是加重了?”李若融再次问。

    飞刀反手,捏进了博克明手心,锋利的刀片,清晰的痛感,让他暂时不被潜意识迷惑。

    “别再伤害自己了,我走开就是了。”李若融感觉脖子上的刀不见了,她低头,再次看见鲜血直流的手心,他是冷的,他的血却是热的。她微微皱眉,眼眶泛红,她知道必须快速离开,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彼此的伤害。想到这里,李若融退后几步,朝着台阶上方走去。

    博克明一言不发,冷冷伸手,将她拉了回来。李若融心理一惊,博克明的吻却迅速地印了上来,重重的,用力的将她吻进自己的怀抱。

    这枚吻是如此熟悉而曾经让人期待,多么久远的记忆,何苦被唤醒,两败俱伤。

    “唔。”李若融挣扎着推开他,重重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发出闷哼。

    “我……”博克明微微皱眉,手里的飞刀再次捏紧,他愤怒地将它丢进河里。“没有若线这件事该有多好?”博克明终于开口。

    “可是他已经在那里了。”李若融哭着说:“若线在那里,他也在那里,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我爱你,也改变不了吗?”博克明皱眉伤感地说。

    夜风吹得李若融瑟瑟发抖,她心里烦乱得没法说出一整句话。

    博克明看着李若融的眼睛问:“如果有一天,若线去除了,也是无望了是不是?”

    李若融闭上眼睛,已是泪流满面。

    博克明走上前,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他越抱越紧,他不想放弃,不想放弃,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

    “他就在那里,他就在那里,他就在那里……”李若融哭着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流个不停,她知道自己深爱着博克明,他们有过美好的回忆,有过耳鬓厮磨,走过最浓烈的时刻,也拥有过最恬淡的日子……但是,他们的未来却不知道何时被弄丢了。

245、定局

    墨智机正在看新闻,门口有人咚咚咚敲门,敲得他都有点冒火了。无奈房子里就他一个人,只能自己去开门。

    “谁啊?”墨智机冷傲地开门,却看见一张大花脸。他眼前的李若融,蓬头垢面,衣服破烂且湿透,关键是她身上一些地方伤口还咕咕冒着血。“怎么了?”墨智机被她惊到,扶住她紧张地问。

    “你为什么要在那里?”李若融突然哭起来,下一秒,她眼前一黑,瞬间昏倒。

    墨智机及时抱住她,却是一脸懵懂。

    两个小时以后。

    墨智机依旧坐在先前看新闻的沙发里,医生和两名护士从楼上下来,在他身边站定。

    医生首先开口:“墨先生,李小姐的伤并无大碍,已经处理完毕了。”

    “有多少伤口?怎么造成的?”墨智机冷冷问。

    医生如实说:“大部分是刀伤,也有小部分的擦伤痕迹。刀伤三十,擦伤就不好计算了。”

    墨智机继续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打了一剂安定,应该要到明早了。”医生回答。

    墨智机点头:“好知道了,谢谢。”

    医生和护士告辞。

    待所有人离开,墨智机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他拿起电话,眉头微蹙,像是见到了一件极为讨厌的事物。最终,他拨通了潘折的电话。

    “首领?”此时已过凌晨一点多钟,潘折的声音却听上去很清醒。

    “你在哪里?”墨智机问。

    “风行广场玫瑰湾大厦附近。”潘折回答。

    墨智机微微皱眉,他记得李若融讲过,今天去风行广场找麝月喝下午茶。于是他问:“在那里干什么?”

    潘折说:“应该是冯藤卓的人和妄布起了冲突。对方启用了不少人,还动用了直升机,差点把玫瑰湾打成了马蜂窝。后来,对方还一路追击到了s-937隧道,两台直升机失控坠毁于隧道口。现在隧道里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枪战。”

    “你在现场?”墨智机问。

    “是啊,听到消息就赶过去了。”潘折回答:“风行广场现在一片混乱。”

    “你现在到我这里来,风行广场不用管了。”墨智机说:“另外替我去取一件东西来,我发消息告诉你。”

    潘折声音顿了顿,然后立刻说:“哦,是我马上来。”

    墨智机挂掉电话,立刻打给冯藤卓。

    “诶?”冯藤卓那头似乎很混乱,枪声打斗声不断。

    “你在干嘛?”墨智机冷冷问。

    “抵御袭击,呵呵。”冯藤卓笑道,似乎很轻松,接着就听见一声枪响。

    墨智机又问:“谁袭击你?”

    “**不离十是妄布的人。”冯藤卓说,接着又是一阵枪响,四下里终于平静下来。电话那头很远处似乎有人喊,都解决了,是郭源的声音。

    “你的手下很厉害,搞掉对方两台价值上亿的直升机。”墨智机讽刺地说。

    “只是干扰了他们的操作系统,没想到就失控了,呵呵。”冯藤卓干笑,接着又传来几声枪响,还有一个男人的求饶声,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再无声息。然后有人在喊,收工,回据点。

    “问你的手下,谁送的李若融?”墨智机冷冷不快地问。

    冯藤卓犹豫了一下,觉得欺骗已无意义,于是直接说:“好像是博克明,他不知道李若融也在,他是去找麝月的。当时事发突然,总是得先考虑脱险。李小姐现在可安好?”

    “受了点轻伤。”墨智机有点责怪的意思:“你的麻烦为什么总要牵扯李若融?你就是这样对待好朋友的?”

    冯藤卓有点尴尬地说:“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判断失误了。”

    其实墨智机知道怪冯藤卓也是没用,何况是突发事件,谁也料不到。可是他就是有股气要撒,没办法,冯藤卓只能让他发发脾气了。“我觉得以后如果两个姑娘要出去玩,还是选择s城比较好,36区毕竟不是太平地方。”

    冯藤卓那头说:“同意。以后……”

    “就这样。”墨智机忿忿地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茶几上。他起身上楼,面色依旧难看到了极点。

    走到主卧,打开房门,里面打着一盏小床头灯。墨智机走到床边,坐在一侧床沿,看着依旧昏睡的李若融。他就这样看着她,她微皱的眉头,紧张的表情,究竟在梦里又遇到了谁?

    墨智机伸手轻抚她额头,顺着她柔软的头发一遍一遍安抚,她的表情才逐渐变得柔软,她的眉头才渐渐舒展。

    “酸死了,放你妹的醋。”李若融突然咕哝了一句,翻身,脸朝着另一侧继续沉睡。

    墨智机:“……”

    楼下似乎传来门铃声,墨智机起身,替李若融掖好被角,超外头走去。

    “下次别放醋了,放可乐也行。”李若融又咕哝一句。

    “别再惦记我的酒。”墨智机摇摇头,关上门,下了楼。

    墨智机开门让潘折进来,随口道:“随便坐,自己去冰箱拿喝的。”

    “不喝了,”潘折走进客厅,一眼看见茶几上那只蓝色的瓶子,心里打鼓,这是要销毁还是要放弃?

    “坐。”墨智机先坐进沙发里,表情孤冷,他看了一眼蓝色瓶子,问道:“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潘折立刻从随行的包里取出一柄黄金打制的小锤子摆在茶几上。

    墨智机拿起锤子,仔细看了,它有点像敲核桃的小锤子,但是纯金质地,是庄颂松特别指定的器具。

    “这是要彻底坐实若线吗?”潘折试探性地问。

    “‘延绵不能解,经过不能改,最好不提。’这句话是那天李若融读到的关于我的信息。”墨智机淡淡说:“事到如今,是骗她还是向她坦诚,都不具备任何意义。”

    “或者可以放弃瓶子。”潘折提议:“若线原来就在那里,这不是您导致的,您只要不把若线加重就可以了。”

    “我对我的决定没有后悔过。”墨智机冷冷说,突然挥手,将金锤子重重砸向蓝色琉璃瓶。

    潘折大骇,眼睁睁看着瓶子在重击之下从瓶口层层碎裂,最后彻底倒塌,碎成一堆蓝色玻璃渣。可奇怪的事,碎裂的玻璃中并没有液体溢出,一滴也没有。“这?”就在潘折奇怪之际,墨智机划过一根火柴丢在了茶几上的玻璃堆。顷刻间,茶几上燃起无数大小火堆,无论远近,都散发着深蓝色的火焰,张牙舞爪向着上方极尽所能地燃烧着。燃烧的过程里,四周无数小火焰如同长脚一般向着中间最大的火堆移动,那堆最大的火焰如同磁铁般,很快将周围的大小零星火焰吸收殆尽。

    看着茶几中间仅剩的火焰堆,墨智机淡淡说:“这就是做实的最后一道工序,用黄金坚定所有执念。印入骨髓、侵入灵魂的最大化若线,即使告诉她若线写了什么,也无从更改任何事物。”他话音才落,桌子上的火焰瞬间燃尽,桌子上恢复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剩下,干净的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潘折心有余悸,他知道这才是老大的脾气和性格,他是墨智机,36区的王。

    与此同时的s-937隧道,冯藤卓和他的伙伴顺利走了出来,他们身后的地上,碎裂的尸块和那些张大血丝的眼神诉说着刚才他们的恐怖遭遇。

    尸横遍地的水泥地上,一个还在奄奄一息的男人伸出仅存的半截手臂,口齿含混地说:“把手臂还给我!”他血染的面容依稀勾勒出那个在城网游戏之中,无所不在,如幽灵一样ak的轮廓。

    ak前方的博克明犹如一座冰山,满不在乎地扔掉一截折断的手臂。ak拖着无腿的身体,艰难地向着手臂爬去,身后使一条长长的血路。

    “再有人冒犯,就和你一样解决。”博克明警告者还在蠢蠢欲动的袭击者,他语气冰冷,表情冷酷,浑身浸血,杀气浓重,是36区人人避之不及的杀手。

    一切已成定局,一切不受掌控。

246、醒来

    那时刚好下过雨,刚好树叶落进水里。夏日街头第一片雪,来自于何方?走在熟悉的街道,一切却又如此陌生,是心有了距离?还是情感本身就容易游移不定?

    一早,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惹人烦忧。烦忧是什么?不能得?不能争?不能又不能?

    摸开玻璃上的雾,依旧无法透过重重雨幕看清远方,远方是什么?不能得?不能争?不能又不能?

    “醒了?”墨智机站在门口,看着穿着睡衣背对自己的李若融,她的头发湿湿的,显然刚洗过澡。

    “嗯。”李若融转身,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昨天怎么了?”墨智机问。

    “如你看到,如你调查到的。”李若融侧身让过他,直接下楼。

    “怎么回来的?玫瑰湾昨天被打成了筛子。”墨智机不紧不满跟着她下楼。

    “打的回来的。”李若融回头,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半夜三更,你知

    道36区的出租有多难叫?我花了三倍的钱,司机才勉强肯把我送到你这里。”说完,继续往厨房走。

    “怎么受伤的?昨天不是和麝月在一起吗,她没事吧?”墨智机跟她进厨房。

    “没事,没我惨。”李若融进厨房,看见佣人正在煮东西,赶忙问:“有吃

    的吗?”

    “皮蛋瘦肉粥可以吗?”佣人问。

    “谢谢,一碗。”李若融眼睛放光地一边说,一边一碗热粥拖到自己眼前,突然她抬头问佣人:“阿姨,有面有吗?”

    “泡面可以吗?”佣人问。

    “泡面不营养吧?”墨智机说。

    “附近有买拉面吗?”李若融问。

    佣人摇摇头:“好像没有。”

    “让司机老张去买。”墨智机说,佣人领命立刻出去找司机买面。“伤口还

    疼吗?”墨智机坐在李若对面问。

    “痛啊,怎么不痛?”李若融喝干粥,去冰箱拿了罐可乐喝。“今天你不出去吗?”李若融打开可乐咕噜咕噜喝了小半罐。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出去?”墨智机看一眼李若融的脸,感觉她气色还不错,只是有点疲倦,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看什么?有话就问,有屁就放。”李若融放下粥碗舔舔嘴唇,向墨智机抬下巴。

    “你也是够粗鲁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你。”墨智机翻个白眼表示不满。

    “沈小姐走了吗?”李若融问,又开始嗑瓜子。

    “走了呀。”墨智机回答。

    “哦。”李若融熟练的丢出瓜子壳,感觉瓜子这种食物真是不能吃第一颗的,真是越吃越上瘾,越吃越香。

    “你要不要给麝月打个电话报平安?”墨智机问。

    “哦。把你手机借我用下。”李若融摊手,上面还粘着一颗瓜子壳。

    “擦手。”墨智机嫌弃的丢一张纸巾给她。

    李若融擦着手不快道:“矫情。”

    墨智机:“……”

    “给我吧。”李若融向墨智机展露自己擦干净的手,立刻获得对方手机。其实她也背不出麝月的手机号,只是找通讯录看见冯藤卓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冯藤卓第一句话就是问李若融昨天的伤重不重。

    “没事,皮坚肉厚。”李若融笑嘻嘻说,顺便还对墨智机眨眼,被墨智机鄙视了两秒。

    冯藤卓解释道:“原先我安排下午茶以后,让范篱陪麝月去找王保加的。没想到她临时改了主意让你一起去,更没想到你们会遇袭……最没料到的是博克明就在附近,他本来想去找麝月的,没想到你也在。”

    李若融不想提博克明,这让她心里咯噔的难受,她轻笑道:“没事啦,也是

    凑巧,我蛮好的。对了,麝月怎么样?昨天半道和她失散了,都没来得及问她情况。”

    冯藤卓那头笑起来,然后压低声说:“其实……昨天那么激烈的战斗她也没受一点伤,结果回来,为了吃一盒过期冰激凌,脑袋磕在冰箱门上,起了个大包,到现在还在生气。”

    “哈哈,这像她。”李若融笑起来,却看见墨智机的眼神示意,聊的差不多好挂了。她撇撇嘴,颇为不满意。

    “你没事就好,待会我去告诉她,说不定她就不那么气了。”冯藤卓还在那头说。

    李若融突然说:“对了,我记得昨天麝月说,知道王保加的人就只有她和你,还有你的下属,但是我感觉昨天那场袭击完全是蓄谋已久的,你们是不是被监视了?所以泄了密。”

    “应该是泄密了,”冯藤卓颇为无奈地说:“不过袭击者身份倒是清晰明了,除了妄布,再无其他可怀疑对象。”

    “我也觉得是妄布。”李若融说:“你现在有什么措施反监视吗?”

    冯藤卓说:“暂时换了新据点看看还有没有监视。对了,等阿克鲁检测完我们的手机,我发消息告诉你具体地址。”

    “你……是怀疑……已经不在团队的人走之前,对你们布置了监视?”李若融说的显然是郭娉。

    冯藤卓说:“希望李小姐能对她过去犯的错误不计前嫌。”

    李若融看一眼墨智机,他正在咖啡机边等咖啡。于是她压低声说:“她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估计妄布也不会用它了,还有什么好和她计较的。你放心,她不招惹我,我绝对不会去见她。”

    “谢谢。“冯藤卓算是放心了。接着,冯藤卓还想和李若融聊一聊他们马上要去海港的事情,然而下一秒,冯藤卓就彻底聊不下去了。

    墨智机冷硬的口气从电话这头传递过去:“我说冯藤卓,你和我的女人聊天聊够了没有?”

    冯藤卓在那头笑,然后说:“黑色本子的首领是吃醋了吗?”

    “胡扯。”墨智机当然不能承认自己等李若融和自己聊天,快等得不耐烦了。

    “呵呵,”冯藤卓还在那头笑:“好了,我挂了,你别干着急了。”

    “切。”墨智机撇撇嘴,一脸不快地挂掉电话。扭头想和李若融说话,却发现她已经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突然,他的心紧张起来,快步跟了出去。

    此时,李若融坐在沙发上,手捂着胸口,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说:“怎么客厅那么闷,闷得我心慌。”

    “……”墨智机看一眼茶几,上面什么也没有,但又似乎残留着昨天他的不

    甘心和不愉快。“下雨天是会有点闷的,而且你真以为被扎那么多刀不影响身体吗?上楼再去睡会儿。”

    “你表情好严肃。”李若融倒进沙发里赖着不动:“你开空调吧,我不想动,

    我想看电视。”

    “拿手机看。”墨智机希望她快点离开茶几,但是他又不能强行把李若融拉出沙发,他只能心里干着急。

    “开电视,你好烦,我不要看手机。”李若融彻底陷入沙发之中,手指电视机。

    墨智机无奈只能打开电视,坐在她身边,顺手把遥控塞进她手里:“自己调频道。”

    李若融按照键盘,挑到动画片,津津有味看起来。

    墨智机对动画片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心神不宁。

    看了会,李若融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体一斜就靠在了墨智机的肩膀上:“你要是有事就走吧,你在这里我看电视都觉得不再在。”

    “我哪让你不自在了?”墨智机不服。

    “哪都不自在。”李若融随口说。

    “让你自在很简单,”墨智机突然拦腰把李若融抱坐到自己腿上,也不等李若融抗议,毫无征兆地吻了下去。李若融只是小小的反抗了一下,就彻底沦陷在他的热吻里。墨智机的舌头勾搭着她的唇齿,吸允,挑拨,探入,搜寻……不消片刻就让自己和李若融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去楼上?”墨智机放开她的唇,在她耳畔撕磨。

    “大白天的,”李若融轻笑,躲开他再次吻上的唇,突然抱住他肩膀讨饶道:“浑身疼,过几天吧。”

    “疼你还来折腾我。”墨智机轻怪她,吻着她的发香,心里感觉片刻的平静。

    “嗯~看来我的安抚有用,你现在很闲定。”李若融拍着墨智机后背说。

    “哼,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安抚我的?”墨智机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你这是安抚吗?你这是求勾搭好吗?”

    “下次不抱你了。”李若融推开他,撇撇嘴,走下沙发,她似乎听见买面的司机回来了。

    “去哪?”墨智机拉着她的手不放。

    “吃拉面。”李若融想挣脱,又没他力气大,只能被他扯着手臂原地不动。

    “我这还没完呢。”墨智机抗议。

    “么么哒,吃完面来陪你。”李若融靠近他,亲吻他脸颊,以示补偿。

    墨智机有点发愣,因为李若融很少会主动向自己示好。“你……怎么了?”

    李若融笑笑:“我要吃拉面,我现在很饿,没兴趣没心思来猜你的心思,没

    兴趣知道这张茶几上过去与未来,我现在就是要吃拉面,吃拉面,我饿了。”

    她感觉到了!墨智机眼神闪烁了一下,表情有点凝结,但是李若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她对一些过往不感兴趣,不想追究,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轻松点?淡然点?

    “走吧,陪我吃面。”李若融把墨智机从沙发里拉出来。

    “其实……”墨智机有点找不到措辞。

    “我要吃面,”李若融突然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墨智机的嘴,并且用舌头挑

    逗墨智机的感官。

    墨智机虽不明所以,却忍不住回应,揽她入怀,深深地吻到了极致。

    过了良久,眼见又要喘粗气有感觉,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李若融舔着嘴唇,先开口说:“这样可以了吗?能吃拉面了吗?”

    墨智机无奈笑,表情有点尴尬,怪自己多虑。其实李若融已经表示的很清晰了,她不想去探究任何事物的真相,也不在意墨智机做过点什么,那么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呢?

    “走,陪你去吃拉面。”墨智机有点释然,拉着李若融的手走进厨房。他不知道李若融会感知到什么,但是至少现在她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既然如此,就珍惜眼前吧,明天自有明天的烦恼,谁也改变不了,不如坦然面对。

247、庄颂松

    时间过得相当快,不等任何人,自己运行着,由着别人在身后呼喊,在身后追悔。

    36区的平静来得很快,自妄布退居36区,原也是想有些作为的,无奈手段过于激进,惹恼了多个大组织,不消多少时日,便被赶尽杀绝。短暂存在几个月,终于还是彻底退出了36区的舞台。

    月底的时候,36区已经完全收不到任何关于妄布的消息了。没人提及,没人在意,瞬息而过,是36区不变的时间定律。

    午后的阳光充满了晒掉一切不快的力量,而且这样平淡恬静的时间,也不适合起太过波澜的冲突。露天咖啡座的位置,刚好能看见远处一片蓝色的湖,粼粼波光里似乎还有掩饰不住的欢歌笑语。

    放下手里的骨瓷杯,庄颂松的表情就如同这天气一样轻松。他远眺湖畔,寻找着视点的某个聚焦,终于,落在假山的一方三角亭上。撇嘴笑,看着几个孩童上上下下的欢闹,似乎想起或许儿时也和弟弟这样疯玩过,只是因为时间太久,记忆太琐碎就都忘记了。

    昨日父亲终于来电,口气依旧是那样威严和不容置疑。父亲问他要不要回来,庄颂松却只是反问,回来做什么?

    是啊,回去做什么?庄颂松如此也反问自己,我又不是你最喜欢的儿子,不是你内心深处岛主的最佳继承人,不是你的得意,不是你的骄傲,不是你的炫耀,不是你的首选接班人……什么都不是,凭什么回去?回去干吗?

    庄闲口气冷硬地说:“你应该知道,颂书还是无法越过你去做岛主的,下一任岛主依然是你,你不必担心什么。”

    “我知道,这是你的无奈。”庄颂松嘴角挂笑,透露出一丝得意。

    “什么时候回来?”父亲再次问。

    “再议。”庄颂松却不想给明确时间。

    “随你。”父亲没再多说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庄颂松并不以为然,他收回远眺的目光和思绪,看着面前的空位置,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才到?有点热了。”

    “久等。”身后传来冯藤卓的声音,紧跟着冯藤卓就在他对面的椅子里落座。

    “你一个人?”庄颂松挑眉。

    “你还想见谁?”冯藤卓笑问。

    “随口一问。”庄颂松轻松地说:“好了,长话短说,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六千万的要价我觉得很合理。”

    “我不还价。”冯藤卓拿出支票推到庄颂松面前。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和你签署契约。”庄颂松接过支票,然后把一片记忆卡推到了冯藤卓的面前,补充道:“只此一片。”

    “成交。”冯藤卓收好记忆卡,然后问:“打算离开36区了?”

    “待着都不好玩了,”庄颂松笑笑。

    “你后来去过蔚蓝海港吗?”冯藤卓又问。

    庄颂松摇头:“没有。我在岛上的时间待得够多了,我没兴趣再去,当然旅行除外。”

    “你能猜到蒙面人是谁吗?”冯藤卓又问。

    “你是在问我幕后**oss是谁,这叫我怎么回答你呢?我只能说我们都是以电话联系,那头还用了变声器,所以……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他是谁。当然,我也从来不想搞清楚他是谁。”庄颂松说:“不过,我并不觉得他有多聪明或者利害。”

    “至少亚兰深钢是他一手扩大的。”冯藤卓说。

    庄颂松挑挑眉:“做企业和做老大不一样,控制的局面用的手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其实,他在决定再次启用孙桐和郭娉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可真是没人可用了。那个时候,我就计划要离开了。”

    冯藤卓倒是蛮相信庄颂松这几句话的:“麝月说过,你对她也算款待有加了。”

    “我知道,在你眼里这是给自己留退路,不过我无所谓,反正目的达到就是了。”庄颂松不以为然。

    “你后来有听说过……郭娉的消息吗?”冯藤卓问。

    “倒是没有。”庄颂松摇头,想了想说:“不过我个人认为郭娉比孙桐更有头脑,更冷静,所以你也大可不必太过担心她。论胆魄、手段和能力,你这位手下非孙桐可比。只可惜,掉在个‘单思’里不能自拔,也是可惜了。”

    冯藤卓淡然道:“她会想通的。”

    庄颂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却并不纠结于此事。

    “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回家吗?”冯藤卓客套一问。

    “回岛?呵呵,还是到处漂泊有意思。”庄颂松轻松回答,似乎是有了想去的地方:“从前是随着岛屿漂流,现在是自己像个岛屿漂流,自由自在,哪里都可以是起始点。”

    冯藤卓点点头。

    “冯先生是打算去蔚蓝海港吗?”庄颂松突然问。

    “应该是。”冯藤卓并不隐瞒。

    “挺好,总归得有个了断的。”庄颂松挑眉:“听说海港状态每况愈下,再过个几年,估计就快漂不动了。对了,麝月也去吗?”

    “去。”冯藤卓点点头。

    “她不是对海港有感情,她只是去旅行前族长的义务。”庄颂松抱歉道:“我多嘴了,别往心里去。”

    冯藤卓并不以为然,心知以庄颂松的心智,自然是能猜出个七八分的,况且他也和麝月熟悉,知道麝月的性格。不过冯藤卓并不纠结于此,他还有一件事需要问个明白。“我再问一件事。”

    庄颂松笑笑:“我以为交易成功我可以走了。”

    冯藤卓说:“并非一定要你讲,但也可能因为这件事我不放过你,如此,你依然走不掉。”

    “是问‘若线’?”庄颂松果然是聪明之人:“开始的那根若线我可以当记忆卡的赠品送给你。”

    “开始的若线?”冯藤卓微微皱眉,心想,冯清清曾经和自己说博克明的若线加重了果然是真的。庄颂松肯毫无保留地给出若线,说明现在的博克明中的若线已经变化了,庄颂松手里的若线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庄颂松直接说道:“开始的若线是‘适应和控制的法则。无休止的自我永远战胜着理性的自我,杀戮的情绪因你的身影而起。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僵持,或许,已经彼此做了不同的抉择。’”庄听完这句话,冯藤卓想到这句话和问闻壁相当接近,只是少了细节,无从破解,只能一声叹息。忽然他想到另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拿着后面那根若线的人是不是墨智机?”庄颂松直接说道:“开始的若线是‘适应和控制的法则。无休止的自我永远战胜着理性的自我,杀戮的情绪因你的身影而起。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僵持,或许,已经彼此做了不同的抉择。’”庄听完这句话,冯藤卓想到这句话和问闻壁相当接近,只是少了细节,无从破解,只能一声叹息。忽然他想到另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拿着后面那根若线的人是不是墨智机?”

    “我知道的若线就只有这一根,您就是现在动手,我也就只知道这一根。”庄颂松笑着起身:“好了,既然交易成功,在下还要赶火车,就此告辞了。”说完,托着身边的旅行箱,走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便匆匆离开。

    一定在墨智机那里,冯藤卓还在思考。

    “冯先生,怪在下多一句嘴,”庄颂松坐在出租车里对冯藤卓说:“木已成舟,不是不爱了,是时间错过了。”

    冯藤卓心中了然,淡淡一笑:“再见。”

248、你该知道

    回到据点,冯藤卓的思考却不曾停止。庄颂松轻易交出若线的速度太快,倒让人有点措手不及。庄颂松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一切都看在有无利益可图这个基本出发点上。现在他轻易说出若线,一是出于自保,二是因为他已在36区失势,拿着若线也无用处,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讲了出来,就有可能帮助博克明去除若线。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简单。

    离开湖边以后,冯藤卓立刻驱车前往一36区西片区,找到一位对特殊事务颇有研究的老教授,这位老教授给出的结果也正如冯藤卓所预料,这的确是若线,但是不是现在博克明身上的那根若线。也就是说,这根若线已经失效。怪不得庄颂松会说“开始的若线”了,果然其中有很深的猫腻。

    更令冯藤卓没有想到的是,老教授告诉他,博克明现在中的这根若线已经坐实,就算拿到,也无破解之法,只能听之任之。

    “可惜了。”冯藤卓坐在沙发上淡淡说,一个小时前他回到了据点。

    “冯先生,你回来啦?”冯清清从房间里拖了行李箱放到走廊过道一侧。

    “大家都出去了,你没去吃饭?”冯藤卓没想到据点里有人,略有惊讶。

    “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这些日子打扰了。”冯清清感谢道。

    “没什么的,你也帮了我很多。”冯藤卓笑:“吃饭了吗?”

    “还早,晚点吃吧。”冯清清看一眼时钟,才四点半。

    冯藤卓点点头。

    “对了,郭姐姐有消息了吗?”冯清清整理着一些出入区域的文件问。

    “没有,应该是差不多要开始新生活了吧。”冯藤卓说。

    “也好,想通了,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冯清清把一些文件放进公文袋内。

    “对了,关于若线加重的事,我似乎这里有点头绪,你要不要听听?”冯藤卓觉得关于若线的事,或许也只有和冯清清能说道说道。

    “你说。”冯清清抬头看着冯藤卓。

    于是,冯藤卓就把自己今天如何找到庄颂松,以及若线的事一一如实说了一遍,连去找老教授落实的事也一并告知。

    听完后冯清清颇为无奈的说:“看来,真的有第二根若线,而且还坐实了,所以我才会感觉博克明的暴虐倾向更为严重了。现在若线的确是加重了,该怎么办?”

    “并无破解之法。”冯藤卓如实说。

    冯清清不满地问:“是谁那么狠毒?”

    冯藤卓颇为无奈地说:“我猜除了墨智机有这个能力让庄颂松交出若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墨智机?”冯清清微微皱眉:“他肯定是不会交出若线的。”

    冯藤卓无奈说:“交出来也晚了,已经坐实,不可更改去除了。”

    “……”冯清清沉默了。

    冯藤卓见她情绪低落赶紧说:“其实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加重你心理负担。我只是希望你能替我留意留意,若有有什么破解之法转告我即可。就算博克明和李小姐不能在一起,我也不希望他一直被一条若有若无的线束缚着,何况这种太过暴虐的加持,对身体负荷也是很不利的。”

    冯清清点点头:“我知道,一定替你留意。”

    “对了,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冯藤卓转开话题。

    “差不多了,明天我去旅行街买点时令特产就可以了。”冯清清露出笑颜。

    “我让郭源陪你去吧。”冯藤卓提议。

    “不用,对这里我已经蛮熟悉的了,自己逛逛没问题。”冯清清笑。

    “好。”冯藤卓点点头又问:“几点的火车?”

    冯清清回答:“下午三点。”

    “我和麝月送你去火车站。”冯藤卓说。

    “这怎么好意思。”冯清清不好意思说。

    “别和我们客气,以后有空可以再来玩,我们随时欢迎。”冯藤卓笑。

    冯清清高兴地点头:“那我就先谢谢了。”

    第二天一早,冯清清便独自前往旅行街置办一些回去的特产礼物。她买了时令的美食、还有一些旅行纪念品,大包小包一堆可谓满载而归。

    回到据点,将东西系数打包装好,也才十一点多。冯清清抽了个空,又匆匆忙忙出去了。

    她外面叫了辆车,一路直抵一处公寓大厦,上到二十一层,狠狠按下门铃。很快,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个陌生的面孔,一身西服,一脸沉稳。

    冯清清愣了愣,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个管家,于是快速说:“我找李若融,我叫冯清清,她认识我的,她在吗?。”

    “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管家说。

    要去通报就是在家了,冯清清突然侧身,擦着管家和门框间快速走了进去,一路大声说:“李若融,你电话打不通,不好意思,我自己来找你了。”

    “冯清清?”李若融睡眼惺忪地从电脑后面探出脑袋:“你怎么找来这里了?”

    冯清清抱歉道:“你的电话打不通,只从小道消息知道你在s城这间公寓居住,所以来碰碰运气。”

    “诶?没电了。”李若融点一下手机home键,屏幕始终无动于衷。她翻箱倒柜的找充电机,终于找来两个颜色完全不搭的数据线和充电头,一一插好,慢慢充电。

    “你坐。”李若融示意管家上茶。

    “有一桩私事跟你聊。”冯清清直接说,此刻时间已接近十二点,还有3个小时就要离开这里回落邸。

    “管家,你今天先回去吧,晚饭我出去吃。”李若融会意,果断支开管家。待管家离开,她才问:“说吧,什么事?”

    冯清清放松下来:“关于若线的事。”

    “若线?”李若融微微皱眉。

    “若线关我们什么事?”墨智机的声音突然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冯清清大惊失色,不曾料到,墨智机竟然在李若融家。

    “您……也在?”冯清清下意识向沙发一侧让了让,没敢正视墨智机的眼睛。

    “你干嘛吓她?”李若融挡在墨智机和冯清清之间,眼神颇为不满。

    墨智机反问道:“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她说‘若线’。”

    “说了‘若线’你也不用这么吓人吧。”李若融撇撇嘴,回身看着冯清清:“我知道若线的事,都过去了,大家都不要再纠结了。”

    “‘适应和控制的法则。无休止的自我永远战胜着理性的自我,杀戮的情绪因你的身影而起。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僵持,或许,已经彼此做了不同的抉择。’这是第一次的若线。”冯清清突然快速说:“还有第二条若线,就在墨智机手上。”

    李若融:“……”

    此刻,墨智机倒是有平静又冷静,他冷冷看着冯清清,他动了杀机。

    冯清清毫不畏惧地对墨智机说:“我发现博克明的若线加重了,当你出现的时候,我发现你给我传递的气和博克明加重若线的气之间刚刚好有一个交接点,所以我更加肯定是你加重了博克明的若线。作为黑色本子的首领,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已经得到李若融了,为什么还要加重博克明的痛苦。你……”

    “听说你今天打算回去,应该也是时间走了。”李若融打断冯清清的话,指门口:“不送。”

    冯清清站在原地,不甘心地说:“如果没有若线,你和博克明是不是……”

    “冯清清,你和郭娉犯了一个同样的问题。”李若融觉得再说下去,冯清清可能会死在这里。于是,冷下脸严肃地告诉冯清清:“你们都介入的太多,与你们无关的事件,与你们起不了关联的事件。你们太过兴趣高昂的;太过欢快地;太过自以为是地介入别人的事情,有意思吗?现在,我请你出去。”

    “你这话是不是太伤人了?”冯清清皱眉不快,她可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才冒险跑来这里说出实情。

    “我知道了,快回去吧。”李若融放缓口气,让冯清清走。

    “他骗了你!”冯清清依旧不解。

    李若融有点不耐烦地说:“那也不管你的事,还不快走。”

    冯清清:“……”

    过了几秒,冯清清终于失望地往门口走去,她不曾料到,李若融的态度,她明明曾经看见过她眼里的不甘心和落寞。

    “既然不想走,就别走了。”突然门口的位置,墨智机冷冷出声,李若融和冯清清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到了门口,挡住了所有人的出路。

    冯清清心里一惊,下意识向后退去,却突然感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利器冲着她心脏直击而来,此刻想要避开已然不及。冯清清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怕是要死在这里,她低头看向胸口,鲜血殷红,李若融的双手正紧紧抓着刀锋,生生把那把刀接了下来。“啊!冯清清大惊失色,失声叫了出来。”

    李若融:“……够了,别在我家动手!”李若融丢掉刀,鲜血顺着手指不断滴落,在地上积起两滩血。空气里都是血腥和杀戮的味道,压抑已久的浓重的抵触情绪。

    “她受伤了!”冯清清失控地大叫道。

    “还不是因为你!”墨智机冷冷说,手里另一把刀被捏得咯咯直响。

    李若融向后退一步,完全挡在冯清清面前,她直视墨智机的眼睛问到:“你是不是不放她走?”

    墨智机冷冷说:“她死定了。”

    李若融无奈,眼神里露出从未流露过的哀伤,她问道:“这事其实和她没多大关系,你自己决定加重的弱线,决定做实的事情,都在那里,就算没人说,你觉得我会不知道?感觉不到?”

    墨智机没搭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李若融叹口气说:“‘是理想太缥缈,由不得假意描摹;是现实太诚实,由不得刻意改变。’是不是第二句若线?”

    墨智机眼神一凛,微微吃惊,这句只有自己知道的话,李若融竟然写出来了?

    李若融说:“原来我并不知道还有一句若现,但是遇袭那次,我感觉到了博克明的弱线加深,在你的房子里,我感觉到了茶几上传递着同样的气息,还有你抽屉里的琉璃瓶子,它也传达了相似的若线信息。所有信息叠加在一起,大概什么情形我应该能猜得到了。”

    李若融的话一出,冯清清已经惊讶地闭不拢嘴,原来自己知道的事人家全知道,只是不说出来而已。那现在自己这样冒失地跑到这里来,那岂不是等于是挑事得。“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

    “让她走吧,她不具备威胁的效果。”李若融打断冯清清,她觉得冯清清这个时候还是什么也不要说的为好。

    “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墨智机纹丝不动。

    “什么?”李若融看着他。

    墨智机残忍地说:“第二根若线就是最后一根若线,深入骨髓,不可逆转。”

    “哦。”李若融表情平淡而不以为意,但是她的心却掉到了深海里,沉的见不到底。“我知道了,可以让她走了吗?”

    墨智机打开身后的房门,冷冷说:“你可以滚了。”

    “走吧。”李若融拉着冯清清走到门口,一直把她安全地送了出去。期间冯清清几次想说话,都被李若融阻止了。

    随着房门嘭一声关上,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种无比难受的境地。

    “医药箱在哪里?”墨智机依旧站在门口的位置,他的脸隐没在黑暗里,阴晴不定。

    “……”李若融根本不搭理他。

    墨智机只好伸手去拉她胳臂想看一眼伤口,也被她不客气地挣脱了。墨智机冷冷说:“去医院包扎一下吧,你的伤口里是不可能找到破解的答案的。”

    “哼。”李若融冷哼一声,瞥一眼墨智机:“虽然说若线不易破解,但也不是没有答案的存在。你可以咨询咨询潘折,同为预言师的他应该很清楚若线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无解。”

    墨智机微微皱眉,眼神却是看着她滴血的双手,血流如注,怕是伤口很深了。“我会问,你先去医院。”墨智机不由分说,开门把李若融拉了出去。

    “黑色本子的首领这样勉强有必要吗?”李若融终于说出让人不快的狠话:“我这样又一次挑衅你的底线……”

    “你给我听好,”墨智机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说:“我知道三天以后冯藤卓要去蔚蓝海港,你是希望我给他找点麻烦,还是希望我让他成不了行?如果想对付冯藤卓这伙人,我会给你面子,亲自出马,到时候好好给你上演一场大戏,给你配一壶酒看个够。”

    李若融:“……”

    墨智机再次拉起她的胳臂,不容易质疑地将她带出了公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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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谜局介绍:
预言师说:踏入他不容冒犯的禁域,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他的寒冷,但你却只能在另一个男人的宠溺里沉沦, 36区无爱之地,城市之外的异世界,一切黑暗都成了可以放上桌面谈判的价码。 职业契约人冯藤卓,笑容无害而温暖的男人,却是最富心机,只为利益而存在的首领。 当“落单”和“双绚”问世,他离那座终极秘岛还有几步之遥? 当旅途里遭遇能看透人心的预言师,角逐游戏才算开始。 输赢的标准——谁先动了心,用了情,谁就输! ——————————————————————————————————— 本书每卷一个故事,可以拆开看,可以组合看,可以跳着看,可以随便看^_^||| 没有读者群,送上QQ一枚:59875800禁域谜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禁域谜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禁域谜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