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紫罗兰的记号
赤色的三角形石头,将会牵引出什么样的结果?接替契约的时候,是不是太过专注个人的喜好?冯腾卓看着手里的石头发呆,这块平凡无奇的石头,把一些贪婪的心牵引至此,一块石头,会有思想和阴谋吗?陨落街能承受多少罪恶?
郭源把一个残缺的故事说得如同一本精彩绝伦的小说,听得费等人张大眼睛不够,还要把嘴也完全张大。其实他们并不是为故事而惊讶,他们的惊讶在于,人人争夺的升腾之星竟然被一个平民所拥有过,虽然那只是刹那,却促成今天虚幻的永恒。
把一个锁打开,后面的问题会比较好解决。冯腾卓忆起预言诗的第二句话:“消失在街道转口的建筑,载着紫罗兰的记号。”
“没有想到竟然让一个普通人拿到‘升腾之星’,”郭娉的话打断冯藤卓的思路:“我不明白,当时她是怎么得到的?”
“按照预言诗。”冯腾卓暂时放下诗歌,淡定地回答:“预言诗按照物件存在地点而产生,发起人无从考证,但是很明显,这个女孩子相当聪明,否则,她不可能破解预言诗。只可惜,破解之时,也是她丧命之时。”
“可怜她一心为弟弟,结果一场空。”郭娉摇头无奈:“她弟弟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当时有‘升腾之星’。”
“不知道好,徒增伤心又何必呢。”
“今天我们得到石头,想必全陨落街的人都传遍了,我们要加倍小心了。”郭源和阿克鲁一边玩牌一片说。
“危险分子到处存在,靠近十米就杀掉。”博克明玩着一把刀冷冷说。他话音才落,四周立刻传来轻微逃散的脚步声。
“迫不得已他们还不会动手,现在才出现一颗石头而已。”冯藤卓并不担心:“他们会用抢的,难道我非要用合理手段得到吗?”冯藤卓的话,立刻得到在场所有人的响应。
“头,对下一句预言有什么看法?”费吊在天花板上问。
冯藤卓微笑:“我想以第一句为延伸,那么第二句说的是第一句接下来的事情。女人死了,接下来是抢劫的人得到它。所以,这句话很有可能描写了抢劫的人所经历的事情。既然他能够找到女人,那么别人肯定也会收到风声,既然如此,追逐是不可避免的过程。‘消失在街道转口的建筑,载着紫罗兰的记号。’也许这是逃跑路线。”
“紫罗兰记号的建筑物可不少。”阿克鲁望着电脑上的紫色标记:“600多处。”
“以出事地点为起点,向四周散开的路线,看看有没有关于紫罗兰记号的建筑物?”冯藤卓问。
“有三个地点。盛行科技城、方舟银行、风行广场。”
“旧版地图显示还是新版地图显示?”
“这三个地方都是大企业发家的地方,风水宝地,从来没挪过地。”
“既然如此,按照原来的人员分配,明天去看看。我、阿克鲁、郭源去风行广场,费、吉莫极去盛行科技城,博克明、郭娉去方舟银行。”冯藤卓说:“有发现随时联系。”
“没问题。”
“我有点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冯藤卓从椅子里起来:“晚饭好象没有吃饱。”
“头是想乘机喝酒。”吉莫极一边打电动揭冯藤卓的短,她是最没有心机的人,她只附注行动,向来少参与脑力体操。
“我带你去吃快餐,一起去。”冯藤卓笑。
“晚上吃的东西没有消化,先欠着好了。”吉莫极摆手,懒得从沙发里起来。
“喝酒吃饭,没有人和我一起去吗?”冯藤卓站在门口笑。
“老大,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你丢了,我们会哭死的。”郭源起身,这个危险的街道上,把首领一个人丢到外头可不是好事。
“我也去,老大可不要舍不得花钱。”郭娉起身拉上博克明:“一起去,你晚上吃得也很少。”
“去哪?”博克明不情愿起身:“这里的东西是人吃的吗?”
15、保镖契约
旅馆餐厅里的饭菜不合大家的胃口,但是酒吧里的酒,却是极品佳酿。一种名字叫做南都的酒很适合女孩子喝,因为它有酒的味道,却不容易醉。
一个人喝酒会不会孤单?或者一个人喝酒是为了用孤单做掩饰,想着另外的阴谋?
重要的预言诗被臭名昭彰的团伙破解,接下来这伙人会不会乘风破浪继续前行?除了冯藤卓还有令人生畏的人员介入,相近的力量碰撞,会发生如何另人恐惧的结果?
每一首预言诗应该都能解吗?李若融独自一杯接一杯喝酒,她放松警惕,连身边有人坐下也不知道。
“你也来喝酒?”
随着声音,李若融首先看到冯藤卓,然后她看见博克明、郭娉、郭源依次坐下。
“为什么这个讨厌的女人会在陨落街?”博克明冷冷问。‘
“我记得上一次的预言是:你会失去重要的朋友,会前往一个向往已久的地方,但是你去不是为了怀旧、不是为了庆祝重逢,而是去与对方决裂。这一次,你会永远失去家人的疼爱,与尊敬的人反目。准吗?”李若融冷冷笑:“平角山是预言兑现的地方,契约完成的时候,你是怎么和你父母说的?”
多余的话等于浪费时间,飞刀已经脱手,不远的椅子上,钉着三把刀。博克明眼睛里透着一层寒冷的光,他想在这个地方动手。
“一个人少说一句。”冯藤卓试图阻止两个人莽撞的行为。
“想听听我最新的预言诗吗?”李若融笑里藏着刀,她嘲笑的口气更加让博克明下定决心杀掉她。“你会和伙伴有暂时的分别,你的疼痛不会减少,反而会增加。被限制的行动不但无法施展,反而会增加更多羁绊。”
“好了,都不要吵了。”郭娉也能感觉到博克明随时可能发出的攻击,她不希望在这地方,做无谓的打斗。
“冯先生现在还进行契约的交易吗?”李若融似笑非笑地问。
“有。”冯藤卓微笑。
“那么和我签署一个契约如何?”
“内容?”
“让博克明做我的保镖,酬劳就用落单好了。”李若融直视着冯藤卓的眼睛,那是一双平静的眼睛,她看不出对方的情绪。
博克明的火已经窜到房顶,他没有直接行动,因为郭娉和郭源极力拉着他。“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李若融点点头,她和冯藤卓说话,却是在刺激博克
明。“你害怕博克明被我害死吧?也对,像他这样卤莽性格的家伙,自然会为很多行动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李小姐不是特别为了预言诗而来吧?”冯藤卓并不准备答应她的契约,他现在可以很清楚地判断,李若融一定没有忘记一些让她耻辱的事情,她有阴谋,而且直接针对博克明。
“答应她的契约。”博克明却不做无谓的考量:“如果没有落单就杀了她。”
“你说呢,冯先生?”李若融洋洋得意的表情倒让冯藤卓犯难。
答应契约的话也许会有落单,但是,博克明就会失去必要的保障。明明知道这个女孩子耍花样,却无法识破她。思前想后,冯藤卓还是没法答应下契约,于是他问:“你哪会有落单?”
李若融闪过他的疑问笑:“我就是有,而且肯定有。”
冯藤卓看一眼博克明,知道博克明已经被她激怒,就算他不答应,博克明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心思:“保护你多久?有什么附加条件?”
李若融想了想:“我看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附加条件当然是保证我的安全。如果我的事情办完,可以不到一个月算契约结束,但是你不能单方面解除契约,否则就拿博克明的命来换。”
“真够不平等的。”郭源插口。
“找安保该比找‘落单’容易得多。”
“和她签,如果她没有落单,就杀了她。”博克明冷冷地说。
冯藤卓见博克明心意已决,取出笔书写契约。“契约内容即日起,一个月的时间以内保证你的人生安全,你可以不到一个月算结束契约,但是我方不能单方面解除契约,否则就拿我的命来换。”冯藤卓写完签署上自己的名字。
“这是做什么?”博克明皱眉不快。
“‘落单’是我的个人爱好,算是我连累了大家,就由我来做担保人,作为补偿好了。”
“有冯先生这样的首领,属下真有福气。”李若融签下名字,各自收藏一张。“抽走你一员大将,对你的工作可能会造成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您的团伙有名呢。”
“李小姐得罪了哪个组织?连‘绝’都不够保护你。”
李若融笑,耸肩膀:“很有名很有名的组织不多,冯先生数的过来。”
“你这招够绝的,把我们也拖下水。”
“我这先说对不起了。”李若融笑着离开酒吧,她的布署总算没有白费,按照计划签署了重要的契约,接下来的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16、风行广场
雾逐渐散去,清晨的时候开始飘起细小的雨。爬满玻璃窗户的雨,像不知疲惫的虫子,向着不可能穿越的玻璃冲刺,最后留下一条长长的水痕,让自己陨落。
失去重要的将领,冯藤卓做了一个小小的调动,他让郭源和郭娉一起前往方舟银行,自己则和阿克鲁前往风行广场勘察。
风行广场的名字因它坐落的位置而来。这个特殊的广场后面有一座巨大的山,名风行,当风吹过,被山所阻挡,风被反弹回广场,因此上而得名。风行广场是陨落街重要的商业中心,也是最鱼龙混杂的区域。
有紫罗兰标记的地点,正是风行广场的标志性建筑物风行标。广场中央立着巨大的石刻雕塑,它造型奇异,顶部有一架紫色的活动风行标,标尾则焊接一枚紫罗兰的记号。风行标的尖头在巨大的风力作用下始终指着北的方向,由于长期缺少护理,风行标微摆中发出一中异于风声的铁片摩擦声,听来尤其刺耳。
冯藤卓绕着风向标走动,他仔细搜索每一个可能藏匿升腾之星的地方。整个建筑由石头堆砌而成,除了最顶端的风行标是铁制,其他部位都是石头。从出事地点往这里逃跑,需要十分钟时间,广场四通八达而且人又那么多,他会有时间藏匿石头?
“应该不是这里。”冯藤卓冷静思考:“消失在街道转口的建筑,这里附近并没有直接的街道。只有走出广场区,才能看见街道。”冯藤卓看一眼风行标,它正对着北方发出怪音。虽然这里是商务中心,但北面靠海,南面有陡峭无法攀岩的大山,穿过偌大的广场是私人别墅区,如果是逃跑,应该往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逃跑,这里显然不太符合条件。
“老大,那风行标换过,三天以前换了个新的。”阿克鲁合上掌上电脑说:“原来的风行标太老了,掉到地上,所以换了个新的,因为这里时常起雾,把个新标折腾得跟旧得似的。”
“怪不得声音如此奇怪。”冯藤卓看看表:“还有时间,不知道其他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听说你已经找到一颗‘升腾之星’了。”风里传来陌生的声音。
冯藤卓认识此而人,正是餐厅里一老一少。“传闻而已。”冯藤卓平静地说。
“骗老人可不好。”年纪大的老婆婆笑得异常诡异。
冯藤卓礼貌地微笑:“婆婆年纪大了,这里风大,别着凉。”
“我磨机婆婆不怕风大,怕别人骗我。”磨机婆婆笑得更加诡异。
磨机婆婆的名字冯藤卓和阿克鲁并未听说过,36区是否有此名号人物,就不得而知了。冯藤卓倒不在意她是何许人也,礼貌地微笑始终挂在嘴角,心里却有另外一番盘算。“有空定当和婆婆详聊,不过今天我有急事,所以先行一步。”说完,带着阿克鲁往方舟银行的方向走去。
“想走?”磨机婆婆阻挡二人前行,他身后长相阴险的年轻人也盯上了目标,随时准备动手:“把东西交出来。”
冯藤卓却不理她,自顾自朝前走去。
“卫胜利,看住他两。”磨机婆婆话音才落,这个看上去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却身轻如燕般飞了起来,一根长鞭直刺冯藤卓。冯藤卓侧身让过一鞭,跳到婆婆另外一头,继续往前行进。磨机婆婆的鞭子很快又攻击而上,这一次,直刺其后脑。冯藤卓又一个闪身躲过,跳到了磨机婆婆的身后。那老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鞭子如同长了眼睛,直接冲追着冯藤卓而来。冯藤卓却只是躲闪,不作回应。三十个来回下来,磨机婆婆始终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另外一方面,卫胜利也把阿克鲁牢牢看住。如果此刻能把阿克鲁当作人质,自然能逼迫冯藤卓就犯。卫胜利使的是弩,他上箭的手法相当快速,几乎是瞬间完成。箭尖淬着巨毒,碰到皮肉立刻发作,只有他的毒门结药方可解毒。卫胜利的箭将阿克鲁团团围住,阿克鲁左躲右闪倒也未曾被伤害分毫。
广场上时钟敲过十点,阿克鲁和冯藤卓背靠背而立,卫胜利和磨机婆婆各持武器对应之。阿克鲁枪已上膛,如果卫胜利有进犯,他立刻回击。冯藤卓手里还没有武器,他始终不用武器,主要是想看看磨机婆婆到底处于36区哪块区域,哪个组织?
卫胜利再次进犯,他的箭直刺阿克鲁眉心。这一次阿克鲁绝不躲闪,他聚起枪瞄准箭射击而出。子弹和箭来了个大碰撞,金属声不绝于耳,眼见子弹和箭掉落地上,阿克鲁发现卫胜利嘴角提起,一阵阴笑。撞击过后的空气里飘散一片绿烟,卫胜利竟然在箭上放毒粉。接着,阿克鲁觉得被人提起,跳得非常高,最后,离开卫胜利二人五十米开外处双脚着地。
“使毒有害环保。”冯藤卓有点讨厌这个爱好使毒的家伙:“到此为止吧。”
磨机婆婆嘿嘿笑,出了那么多招,竟然还没逼冯藤卓出手:“你猜到我从哪里来吗?”
“没有。”
“下次该猜到的。”磨机婆婆收起鞭子,笑的越发诡异:“今天玩到这里了。”话音才落,她已和卫胜利消失于人群之中。
冯藤卓把手插入口袋,嘴角提笑,他似乎能确认这两个人的身份了。冯藤卓扫一眼风行广场,他们的打斗并没有引起人们注意,这里的人冷漠惯了,没有特别的事情,是无法吸引他们注意力的。
突然,人群之中有一张熟悉的脸印入冯藤卓眼帘,但是当他仔细看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冯藤卓往前走几步,一无所获不免有些失落。是自己看错了,亦或是没有看错?
迷惑中,手机响起熟悉的音乐,冯藤卓把手机放到耳边:“如何?”
“老大,经过缜密的侦察,我们可以很确定,盛行科技城没有陨落之星的存在。因为盛行科技城的紫罗兰标记三天以前换做绿色树叶标记了。”费在电话那头说。
“是吗?”冯藤卓想了一下:“这样,无论有没有结果,我们到方舟银行门口集合,再作商议。
“收到。”
17、方舟银行
方舟银行现属私立银行,有300年的历史,是36区第三大银行。它有着先进的软硬件设施,配备最好的人员和安保系统,所以处于陨落街之中,未曾收到过任何伤害。
“消失在街道转口的建筑,载着紫罗兰的记号。”冯藤卓念着预言诗歌,在银行对马路勘察。方舟银行f打头的字母在太阳下闪着白光,紫罗兰代表着浪漫,却用做银行标志色,真是一个奇特的创意。
郭娉早已经把银行调查清楚,她把望远镜递给冯腾卓,说道:“老大,那个f的一横色彩特别暗,里有个空隙,估计是藏‘升腾之星’的地方。”
冯藤卓从望远镜观察f字,果然有一条特别深的长条,可能是内部石头发光,导致外围起了反作用。“费去看看。”
方舟银行的地理位置靠街,正对一条街出口,所以转弯很符合消失在街道转口的建筑这句话,另外紫罗兰的公司标志也对应的上。方舟银行应该就是犯罪分子逃跑的路线,他从这里转弯又会去到哪里呢?
远远看去,费像只灵巧的猴子,他在紫罗兰的标记上上下翻腾。折腾了半天,倒挂在标志上不动了。
立刻,冯藤卓的手机响起了。“怎样?”
“老大,里头空了,还闪着紫色的光。”
“是吗?光是记忆体的表现,有人捷足先登了,你先下来。”冯藤卓挂上电话,对大家说:“紫石被拿走了。”
“什么!”
“不用担心,”冯藤卓淡淡笑:“只要我们得到足够多的石头,自然会吸引拿紫石的人来寻找。如果他不来找,我们也可以通过‘升腾之星’之间的互动性而找到线索。”
“那么接下来我们做什么?”郭娉问。
“下一步的石头,应该归我们。”冯藤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重要的事物应该寻找信任的场所,随意丢弃,会带来不必要地困扰。如果觉得重要的东西,你们会放到哪里去呢?”
“银行保险柜!方舟银行的保险柜!”
“我们没有卡、没有钥匙,也没有通行密码。”郭源说。
“钥匙费可以搞定,卡阿克鲁也可以伪造,至于密码,就在我们脚下。”冯藤卓让郭源到对马路银行垃圾桶旁地上看看,是否能看到什么东西。
郭源转了一圈回来,说:“垃圾桶下是快水门汀,上头写着x256-3656789526。”
“密码有了。”
“什么意思?”
“根据电脑数据显示,这一带没有进行过大变故,所以地点的改变不会有很大变化。随意丢弃,会带来不必要地困扰,很可能是当时劫匪路过垃圾桶的位置,想把石头藏进去,但是想想不安全,在万分危机的时候,躲如戒备森严的银行,正好借此机会,把‘升腾之星’藏进去,密码用的正是垃圾桶下地砖的编号。至于银行监视系统,我也可以搞定,你们放心进去取东西吧。”
“老大,我迫不及待想进去取东西了。”
“我和费进去就够了。”冯腾卓接过阿克鲁模仿方舟银行的卡:“如何使用?”
“我已经把这张卡的磁场调节到和银行要求的一样。你直接走入重要区域,右拐是密码箱区,直接刷卡进入就可以,没有人会来管你。至于开启的钥匙,费会帮你搞定。”
冯藤卓点头,和费两个人穿过马路,直奔方舟银行之内。
走过方舟银行颇居气魄的大厅,人来人往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经过重要区域,右拐就可直接看到密码箱区四个字,用阿克鲁的卡可以直接进入,而毫无阻拦。
他们在整排密码箱之见穿梭,最后停在x区256号箱前。费看一眼四下里无人,他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插入锁空扭动,门子咯一声打开。从门里取出一只小铁箱子,费换了一把小钥匙插入,扭动,小铁箱应声而开。小铁箱里还有一个铁箱,上头有三排按钮。冯藤卓输入密码:3656789526,小铁箱最后的防线被攻破,一快六角形的绿石赫然印入眼帘。冯藤卓收起石头,放入锦囊之中,和费匆匆离开。
18、谈话
天空坠落的泪,滴落在眼睛里,最后一次地拥抱,没有察觉眼角的光。你温暖的气息,你温柔的声音,你无力的双臂,什么时候开始不属于我了?你爱我,我知道,我爱我,你不知道。广场上你笑着走来,我却在梦最美的时候醒来,又开始起雾,什么时候睡着的?
冯藤卓接过郭娉递上的咖啡,微笑感谢。
“老大,不应该和李若融签署契约,少了人保护你,我们都不放心。”郭娉坐进沙发。
“不要紧。”冯藤卓笑:“而且他们就住我们对面的房间,照应也方便。”
“如果你真脆弱的如同干枯的树枝,一碰就会断掉,就找百来人保护你。”门口传来博克明无法抑制的愤怒。
“我不是树枝也肯定不干枯,如果你没有本事做安保的工作,可以叫冯藤卓和我谈,取消契约。”李若融说话却笃定得很。
“出什么事了?”郭娉打开门,就见博克明和李若融剑拔弩张。
“还能有什么事,一个要出去到处逛,一个不乐意。”罗屹一边说风凉话。
“你们不拦着?”郭娉没好气说。
“小姐,你也不看看这哪位,你们博大人出面,我们谁敢呀?”陈文儿冷冷回敬:“保护人和被保护人吵架,还真不太听说。”
“如果你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会安全很多。”博克明冷冷说:“仇家那么多,就不要到处乱跑。”
李若融冷笑:“一个小房间待着就能待出个安全来?”
“至少比你到处乱跑安全。”
“如果我不到处乱跑,何必找其他保镖,绝的人绰绰有余。”
“李小姐这一担生意做的亏,受气呢。”冯藤卓淡淡发话。
李若融看见冯藤卓倒挺高兴:“冯先生您回来得还挺早,才五点。”
“进来说话。”冯藤卓把李若融让进房间,郭娉也把博克明拉进房,关上门。
李若融显得很疲劳,可见一天的确在外头晃悠。
“李小姐觉得银行的特殊储户使用权,以及无利息贷款八亿如何?”冯藤卓让郭娉送上咖啡。
“紫石的兑换条件,”李若融果然聪明:“是下一个目标,还是已经到手?”
“有人先一步取走了。”
“你怀疑我?”李若融眨眨眼:“博克明一直跟着我,我哪有出手的机会。”
“你不出手,也会有人替你出手。”博克明冷冷说。
“理论上可以,问题是我要有什么用呢?我爸爸有三家银行,为什么还要向其他银行贷款?”李若融轻轻一笑:“更何况冯先生有什么确凿证据呢?”
冯藤卓摇头,只是笑。
“看来冯先生对于猜谜语的游戏乐此不疲。”李若融喝着咖啡:“您已经解了三句预言,对于‘这一次的赌注是幸福,压对了是赚,压错了则会倾家荡产’有什么看法?”
“我正不解,倒想听听李小姐的看法。”
李若融挑眉毛,心知冯藤卓钓她用意,只笑笑回答:“既然提到赌博,直接去赌场看看。”
“有赌幸福的场所吗?”
“如果把所有的钱赌输了,如果借了很多高利贷而无法归还,如果需要用妻子、房产、汽车所有一切资产作为赌债抵押,如果因为赌博而失去家庭、亲人、工作,这算不算输了幸福?”
“但是陨落街大小赌场无数,又如何判断呢?”
“去进元宝瞧瞧,它是陨落街非常有名气的赌场,据说有陨落街出现的一刻,它也出现了。”博克明在一边说。
“‘进元宝’虽然有名,赌品可不好。”吉莫极在另外一张沙发里说:“通吃是他们惯玩的把戏,进元宝里想赢钱,那是做梦。”
冯藤卓点头,心想明天可以去看看。“李小姐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可以吗?”李若融笑道:“冯先生是想限制我的行动吧?”
“绝无此意。”
“好,你说个时间,明天我来找你。”
“下午两点如何?”
“没有问题。”
“麻烦的女人。”博克明恨恨道。
“难道你不想尽快完成契约吗?”李若融笑着起身。
“怕你有不良企图。”博克明回敬。
“我真的有不良企图,要小心,否则让我摆一道,会很没面子的。”
“你试试看。”
“我的确在尝试。”
两个人争论着离开冯藤卓的房间。
“把他们放在一起好吗?”郭娉关上门担心。
“不好,但是没有办法。”郭源笑着说风凉话:“李若融即抓住了博克明冲动的弱点,也抓住了老大想要‘落单’和‘双绚’的弱点。”
希望我的嗜好不要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冯藤卓也从沙发里起身,看着外头逐渐降下的天色,他想到风行广场上的两个刺客:“黑色本子的人,也到陨落街来了。”
他的话立刻引起震动。
“黑色本子!”郭源首先从沙发里跳起来:“他们怎么会来?”
对于黑色本子,凡是36区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在36区排名第三的庞大组织。不论是经济实力、组织势力、以及人员结构,都可用恐怖和庞大来形容。黑色本子有心参与这次的升腾之星角逐战,实在为契约完成增添不小的麻烦。
“自然为‘升腾之星’而来。”冯藤卓慢悠悠地说。
“你可以肯定吗?”
“今天白天在风行广场上交过手,按照他们出手的招数,以及使毒的方法,十有**不会错。”
“什么!你遇到了袭击?”
冯藤卓的话又引起众人震动,他自己到没表现得怎么紧张,依旧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
“刚才博克明来的时候怎么不提?”郭娉不无紧张地说:“干脆把和李若融的契约取消,让博克明回来保护你。”
“大可不必。”冯藤卓淡淡一笑:“黑色本子也好,排名第三也好,都无所谓,反正只要阻挡我们契约完成的家伙,都把他消灭就好。”他的话说得相当嚣张,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对于冯藤卓而言,排名算什么东西,契约完成才是最重要的存在方式,阻挡的东西都应该被清理。
19、进元宝(1)
进元宝主站,地处风行街往南半小时车程,坐落在商业区和经济区交接之处,是唯一一个没有明确分界线的场所。陨落街上它是最古老,下属分店最多的赌馆。
进元宝是两层楼建筑,内部格局相当老式,没有豪华的装修和所谓的各种包厢,走廊。从大门走进入就可以直接参赌,整个赌馆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几百张桌子按照次序分列两边,各自排开。下午两点时分,赌馆里人头攒动,一片繁华热闹景象。一些人甚至赤膊上阵,吆喝、漫骂、吵架各种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热气在赌馆上空流动,空调仿佛失去效应,每个人都满脸通红,汗水涟涟。
这一次,冯藤卓带了费和吉莫极来,另外他委派郭源、郭娉、阿克鲁去调查关于电影的一些事务。他们随意在赌桌之间走动,最后在押大小的桌子旁停下,颇有兴趣地看一些人玩押大小。押大、押小随人意愿,底价是100元。
吉莫极丢了一千买大,悄悄对冯藤卓说:“这张押大小的桌子是进元宝的老古董,在上头输钱的人,无数。”
开!小。庄家打开锺盖,里头点数小的可怜。桌子周遍爆发一串哀叹。庄家把大部分的钱收走,给出的只是少部分赢家的钱。
哪一个赌场里会赢钱,赢了这一桌,输在另一桌,今天赢,明天输,牌桌上永远无长胜将军。冯藤卓望着大部分人输掉钱,心里好笑,明明谁到知道的道理,却还有人前仆后继。
冯藤卓四下里随意搜索,每一张桌子都围满了人。突然,人群里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和风行广场里的脸极其相似,冯藤卓心一紧,定睛瞬间,丢了她的踪影。冯藤卓离开押大小的桌子四下里寻找,虽然他知道就算找到也不过是瞬间的接触,可是这样的瞬间也让他等待得太久远了。
走遍整个赌场,冯藤卓一无所获,无可奈何的他,只得把失落暂时放到一边。他回到押大小的桌子边,吉莫极已经把所有牌子输了个精光。
“到时候,你不要哭湿几条被单,挂在下巴下面,滴滴答哒,很恶心。”博克明冷冰冰的声音,淹没在人们过度兴奋的欢呼声之中。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哭。”李若融手里拿着一叠牌子,在桌子与桌子之间穿梭,最后也停在押大小的桌子旁边。
“赢了?”冯藤卓指她手里的牌子。
“那是她第六次换牌子了。”博克明揭穿她。
“赌钱的时候要说恭喜发财。”李若融撇撇嘴说:“这张桌子赌什么?”
“大小。”冯藤卓回答她。
“大。”这位小姐已经押注了。
“小。”博克明随口说。
开锺。小。
“大。”李若融并不甘心,把筹码押下去。
“小。”博克明四下里环顾,一直觉得有人跟着他们。
开锺。小。
“又输拉。这次还是大。”李若融手里握着筹码,异常兴奋,哪里还记得来做什么事情的。
“小。”博克明靠近李若融,他可以确定,有人跟踪他们。
“又输!大……”
“小。”博克明把李若融升向押大的筹码,轻轻一推,全掉到小的里面。
李若融瞪着他,没好气说:“最后的钱了。”
开锺。小。
“正因为是最后的钱,输了,难道走回去?”博克明望着她的眼睛冷冰冰说。
“大?小?”
“不知道。”
“李小姐也喜欢赌钱?”冯藤卓笑。
李若融收起牌子,笑:“一点点。”
“简直是赌鬼。”博克明说得却不客气。
“找你呢。”吉莫极也从人群里钻出来,看见博克名挺高兴:“大?小?”
博克明拍一记吉莫极脑袋,没好气说:“成赌鬼了?”
吉莫极摸着自己脑袋,嘟囔:“怕什么,又不是用我的钱袋。”
“不许赌,你也不管她。”又怪起冯藤卓。
冯藤卓笑:“玩一下没什么。”
此时,一直没有出现的费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捏着东西。“搞定。”他使眼色。
“找到了?”李若融还准备看个究竟,却被博克明拉向门口。
“怕我抢石头吗?”李若融甩开他的手说:“放心,我没兴趣。”
“我们出去。”博克明从怀了摸出刀,不容质疑,冷僻地说。
李若融看一眼他铁青的脸色,四周异样的气氛让她稍有警觉。刚才自己太专注下注,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个场子已经被另外一伙人渗入。今天罗屹带陈文儿去医院拆纱布了,所以能够保护她的也只有博克明了。
20、进元宝(2)
赌馆里持续着高温和兴奋的状态,几个不名身份的高大男子,向李若融靠拢。博克明拉起李若融的袼褙在人群里拥挤,眼见快要到门口了,一把箭横里穿了过来,他们只能向里一跳,箭直直刺入了木柱里,门口立刻被两个高大的男人挡了去路。
“跟着我们很久了。”博克明眯起眼睛,这家赌场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冲着李若融的刺客。
“我还没有被人这样追过呢。”李若融嘴角挂着笑环顾四周,赌场里的人并未发觉即将发生的战斗,依旧赌兴高涨。
从唯一的大门出去是不太可能了,因为加派看守的人已经增加到三十人以上。
博克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机器放到耳边:“什么事情?”
“怎么突然走了?是不是有追兵?”冯藤卓问。
“不要跟着我们,这个女人不知道得罪了哪个组织,别因为她而牵连我们的人。”
“我过……”手机突然收到了严重的干扰,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了。
“该死。”博克明挂掉电话,人头攒动的赌场里,到处危机四伏。他看一眼建筑结构,是两层楼的建筑,一楼有六个出入口,现在全部被封锁了。二楼是喝茶、休息的场所,有很多窗户用来采光和通风,如果可以从二楼出去,到了外头,四通八达,怎么说也比窝在这个固定格局里好。“上二楼。”
博克明带着李若融从旋转楼梯上到二楼。他们在长长的过道上往一个窗户快速移动,从上面往下看,这个赌馆大得惊人,人流像水流一样,向着各个方向涌动。六个楼梯的方向已经被封赌,还有一些身份可疑的家伙试图通过楼梯往二楼跑。
经过一张漂亮的几案,博克明挑中一扇靠中间双门雕花窗。他们只需要快速跑到窗户口,从窗户跳到街上就可以了。
现在,时间是第一位的,看谁能先到窗口便是胜利。博克明拉起李若融往窗口的方向跑,有些人已经冲上楼梯,也冲着他们跑过来,还有人甚至不走楼梯直接从立柱往上攀爬。有一个拿着手枪的大胡子首先爬上二楼,他举起枪朝李若融发射,未等他扣动扳机,博克明的刀已经末入他颅脑,大胡子仰天倒地。
朝他们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博克明飞出一排刀,拉着李若融纵身从他们头顶跃过去。李若融顺手丢出一颗暗红色的弹珠,珠子掉到地上,升起一团烟雾,直刺得几个大汉流泪、咳嗽,鼻血不断。
他们朝窗口的方向更近了一步,横里突然插出一手持双耳蛇矛的女子,不由分说,朝着李若融砍去。女子用双耳蛇矛少之又少,李若融迟疑间,双耳蛇矛抹过脖子直要把她的头颅砍下,李若融这才慌忙仰脸,躲过一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持双耳蛇矛的女子并不罢休,下一轮攻击紧跟而至。女子以护拦为起点,脚登护拦,斜里刺向对手,手里的双耳蛇矛已然变做一把轻盈锃亮的宝剑,变化之快,眼睛实无法捕捉。李若融才刚刚躲过双耳蛇矛的攻击,人未站定,剑已送到,眼见是躲不过了,冯藤卓的飞刀重重打在女子剑尖,剑吃了重力,严重偏离轨道,直接刺入木柱之中,拔不出来。
21、进元宝(3)
“发什么呆。”博克明拉起李若融直奔窗口。
女子丢弃宝剑,飞上护栏,朝他们扑来。“想跑,没那么容易。”
此刻,博克明和李若融已经先一步到达窗口,他击碎窗户,把李若融推了出去。
一点寒光闪过,博克明推的手瞬间变作拉势,李若融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赌场二楼走廊,三枚六角镖一字在窗框排开,还有三枚末入博克明的手臂之中。
现在两个人左右受敌,窗户外也有敌人,背后是隔离拦,跳下去同样会落入敌人的包围。博克明看一眼窗户,不远出有点点冷光,他知道对方正候着他们,出去必然成为靶子。
博克明掏出枪塞到李若融手里:“拿着。”
“你呢?”
博克明飞出刀,冷冷说:“飞刀。”他们面前倒下三名大汉。
“让他们掉下去,制造混乱。”李若融说。
“把东西交出来姓李的。”女子手里提着一把刀大声呵斥:“否则今天休想出进元宝。”
“太晚了,你们的规矩我晓得。”李若融轻笑:“偷也偷了,卖也卖了,该怎办就怎么办吧。”
“哼,我们老大下了命令,如果你交出东西,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你硬是不肯交出来,他说东西算了,把你人头拿回去交差。”
“小炼,怕你交不了差。”李若融口气里尽是嘲笑。
“试试看。”名小炼的女子挥刀朝她砍来,其他人也蜂拥而上。
博克明紧握飞刀的手没有朝小炼飞去,而是朝着第一个扑过来的大汉脚裸扎去。大汉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招,吃痛抱脚,博克明越上栏杆,翻身跳到他头顶,对着他脑袋一阵猛踢,最后把他踢得翻出了栏杆,掉到下方一张赌桌之上,楼下一阵喧哗。
李若融的枪也在同一个时间发射,她瞄准小炼眉心而去,小炼却相当轻巧,左躲右闪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原以为是李若融枪法不准,这才发现,其实她要打的是身后的手下。一旦有人中枪,博克明立刻飞身把他踢下去,如法炮制,已经有八个人掉到二楼丧命。小炼怒而抽刀朝着李若融一阵猛砍,直砍得护栏木屑横飞,李若融节节后退。
楼上不断掉下去八个人,栏杆也纷纷从上头掉落,立刻引起楼下一片恐慌,赌场管理人员立刻注意到二楼一片混乱的打斗,立刻准备介入。
如果不够混乱,下头是不会轻易疏散群众的。博克明继续把人往楼下踢,他手捏飞刀,跳入攻击的人群,大凡和他飞刀接触的脖子,全部像喷泉,雪撒得连下头的人也溅到。李若融知道自己一直退不是办法,她躲过一刀,立刻跳出护栏,看着下面一片热闹非凡,一笑,从衣服里掏出一些小弹珠丢到空中,用枪对着弹珠一阵狂扫,烟雾立刻引发楼下一片地区恐慌,续而引起连锁反映,整个会场因为一拨人流涌动更加混乱不堪。
催泪烟雾搞得人心惶惶,人们为了争取清洁的空气,纷纷向六个安全出口涌动。由于被守门的大汉阻拦,场面越加混乱不堪,竟还有人哭闹起来。连赌场保安和负责人也没了主意,直嚷嚷着叫那些人快些开门,放大家出去。
小炼的刀砍得猛烈异常,竟然把一根立柱砍断了,这个女人的臂力实在恐怖。李若融绕着栏杆躲避,它看见一片屋檐掉到楼下,一片恐慌声传上来。她把几颗更大的弹竹打碎,下头得恐慌更加严重了,烟雾弥漫中,人们和看门的大汉起了冲突。
博克明踢掉一部分人,纵身从内部装饰屋檐上飞身而过,护在李若融身前。杀手身上被血浸透,小炼才发现已经死了三十多名手下。
“冯藤卓的手下果然厉害。”小炼咬牙切齿:“今天是我们低估了你们的能力。”
博克明冷冷扫她一眼,并不答话。
“你可知道她得罪了谁?帮他会牵连到你们的组织。”小炼威胁道。
“我得罪人多了。”李若融把最后的几十颗弹珠丢到人群里,场面更是混乱不堪。她又把袋子里残留的粉末撒到半空中,粉末和空气里残留的物质混合,把下头的空气弄得更加浑浊,难受,人群更加骚动不安,大汉快要看不住大门了。
小炼看下面咬牙道:“李若融,今天非要你小命不可。”
“机会来了。”李若融却不加理睬,她发现有一扇大门已经完全被赌徒们彻底拉开,人群如同洪水一样朝着门口涌动。她和博克明跳下护拦,踩着人群的肩膀消失在门口,楼下的手下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便让两个人逃跑了。
22、雨夜(1)
外头天空渐渐降下帷幕,灰蒙蒙的世界映衬着远方即将隐去的夕阳,有一种失落的美。任何美的东西,都逃不过毁灭这一环,也许美本身就是一种缺陷,一种距离,一种虚拟。
夕阳余辉的桌子上,八颗被敲碎的色子凌乱不堪。刚才它们的职位是色子,显示数字,现在他们成了废品。“进元宝”混乱的时候,费用事先准备好的色子换了押大小桌子上的色子。八颗色子里有一颗包藏着升腾之星,一颗橙色的八角石,如今被冯藤卓收入锦囊之中。
冯藤卓玩着破碎的色子向大家解释:“既然提到赌注,自然和赌场有关系。至于为什么他会选择赌场,估计他当时等钱用,可能是和婚礼之类的有关,又无法找到正确途径兑换升腾之星,所以他去赌馆想赢点钱,结果把和石头等价的钱输了个尽光。押大小是最简单直白的赌法,他也想用最简单直白的办法赢钱,结果落了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前车之鉴,不能赌博。”费是对吉莫极说。
吉莫极吐舌头:“都说了,是别人的钱袋。如果没有混乱,说不定就赢回来了。”
“说到混乱,到底则怎么回事?我们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楚,我怎么看那人像博克明。”费纳闷,光顾着换色子,没怎么注意老远二楼的动劲。
郭娉从外头进来:“头,绝的人说他们还没有回来。”
“告诉他们快出去找找,有人正追杀李小姐。”冯藤卓捏碎色子:“真不应该随着他的性子签契约,刚才护拦上正是他二人,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们要出手吗?”费问。
“让绝的人先找找,估计现在他们不会有危险。”冯藤卓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郭源,你和阿克鲁同绝的人一起去找,如果找到,立刻把他二人带回来,严加看护。”
“是。”郭源和阿克鲁立刻去对面房间找绝的人。
“头,到底李小姐得罪什么人了?”费不解。
“现在还不清楚,估计是大组织。”冯藤卓看一眼完全黑下来的天色。
郭娉替他换了新茶,无奈:“真不该让他任性接契约。”
入夜以后开始下起雨来,整个陨落街被笼罩在一片迷离之中。原以逃离进元宝可以暂时躲避追捕,没想到外头的守兵比里面还要多,好不容易突出重围,这伙人竟然把所有回旅店的路全部封赌了。
雨下得更加凌厉,寒冷逐渐把夜晚占据。在一条破旧的弄堂废弃物后,博克明和李若融已经在那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追兵还没有完全撤离,他们还持续着搜索的工作,如果现在出去,一定会发生正面冲突。
丢掉最后一枚皮肉里的飞镖,博克明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黑暗里,他的眼睛被寒冷包围,刀从不曾离开掌心。
“手机还没有信号吗?”李若融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淋透,她冷得直打哆嗦。屋檐上的水不停滴到她头顶和后颈里,还有没完没了的雨,让她周身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进水了,哪还有信号。”博克明翻开机盖,根本没有任何显示。“现在怕了吧?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派几百个人杀你。”
“不清楚,可能我比较容易树敌。”李若融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如此自己保护自己。”
“可你不要忘记我们是有契约的。”李若融收紧衣服,她快冷到不行:“如果单方面取消契约,不但得不到落单,而且还会搭上冯藤卓的性命。”
“你想威胁我?”博克明的刀冷漠地抵着她的脖子:“我可以直接解决委托人。”
“你不会,落单在我的手里。”李若融推开他的手:“失去耐性会更加速落单地消失。”
博克明眯起眼睛,雨水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他的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忍耐是他最大的敌人。雨下得更加大了,不远处还有凌乱嘈杂的脚步声,搜索正在进行之中。很多次,他想把这个女人解决掉,但是每一次,她总是有理由让自己无法把她处理。“看来,搜索不到早晨是不会停止了。”
“我听见围墙里钟才敲过十二点。”李若融冷得直哆嗦:“希望雨可以停一会儿。”
“很冷吗?”
李若融嘴里吐出热气:“淋了几个钟头了,怎么会不冷?”
“到处惹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我不冷,我才不冷。”
“是吗?”博克明升手摸到李若融的脸庞,冰冷冰冷。
“别碰我。”李若融触电一样靠着墙壁,甩开他的手。
“你害怕?”博克明残忍地说。
23、雨夜(2)
一些刻意忘记的回忆被强行从大脑中提取,不知道是冷还是其他原因李若融颤抖得更加厉害。
博克明却不准备放过她,这是对付她少之又少的机会,就算无法撤消契约,羞辱她也未尝不可。“很害怕?”博克明贴近她,将她双臂反剪于身后。
记忆被彻底唤醒,车里的事件在眼前一遍一遍重新演出,博克明听见李若融声音里带着沙哑。“别碰我。”
博克明收起刀,一只手伸入她衣服里,也是冰冷的。“你可以大声叫,看能把谁吸引过来。”
李若融张大眼睛,试图在黑暗之中找到依托,但是强大的雨水灌入她眼底,她如何痛苦挣扎,也无法逃脱。
“我讨厌你。”博克明托起她的脸,黑暗中杀手的眼睛如同冷兵器一样寒光四射。他吻上她冰冷的嘴唇,强行撬开她的嘴,把舌头伸了进去。拒绝等于徒劳,博克明的舌头如同一条灵巧的蛇,搜索他的势力范围,每一次都能把李若融拒绝的态势,顶回去。
雨在头顶更猖獗地下着。
博克明从嘴唇一路吻到耳根,他咬着李若融的耳垂,全然不顾她地颤抖和反抗。他的手再次伸入她衣服里,向上摸索,一直摸到起伏的山峰,他的的吻配合着一路走到颈项,在雨水的冲刷下,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松开李若融被钳制的双手,腾出手拦腰将她抱住。
“把手拿出来!”李若融身体紧紧和他的一只手以及身体贴在一起,这让她越发觉得难堪。她试图推开这个男人的攻击,但是博克明的力气大的惊人,始终把她控制在墙壁上。
“不可能。”博克明的舌头再次回到她嘴里,他严重堵塞了李若融的呼吸,当他松口的时候,李若融却只有大口喘息的份。
“去死!”李若融眼睛里写满愤恨,没有看管的手里,一把刀直刺博克明心脏。
竟然忘记看管自己的刀,博克明松手让开,刀结结实实扎进肩膀里。“你……”博克明话没说完,反而拉起她,躲入废墟更深处,一连穿手电光齐刷刷照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凌乱的脚步声渐渐消散在弄堂尽头。
“把手拿出来。”李若融握着刀的手不曾放松,反而向着下放继续切割。
博克明从她衣服里拿出手,冷冷地说:“一点热气也没有。”他一把推开李若融的手,刀从肩膀上被拔出来,血溅到他脸上。
“不许靠近我。”李若融握着另外一把刀,威胁道。
博克明耸耸肩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随你。”
接下去的三个小时,李若融一直和博克明保持着固定距离。雨一直没有停止过,搜索也从未间断。弄堂四通八达,黑暗中无法找到正确的逃离路线,他们必须等到天亮,外头撤消搜索才可以离开。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更像煎熬。由于淋了几个小时的雨,气温急剧下降,在湿冷衣服的长期包围之下,李若融的身体彻底被击垮。她开始逐渐出现发烧的症状。混身刺痛很快演变为头晕目旋,站立困难,体温随即直线上升。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张床可以躺下来睡,她的脚无论如何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她重重坐到地上,靠着墙壁,任由雨继续打湿她的衣服。
博克明见她坐下觉得很奇怪,虽然冷,但是直接坐在水门汀的地上企不是更加容易受冷。“喂,起来。”他踢一脚李若融。
“别碰我。”李若融的刀在空中胡乱划过。
“不冷吗?”博克明轻易夺过自己的刀,他清楚地感觉到李若融指间传来的和气温相反的温度。博克明从地上相当粗暴的把他拉起来,一摸额头,滚烫。“把你丢在这里自身自灭也不错。”
“随便你。”李若融神志还算清醒。
“把自己搞成这样有什么意思?”博克明想起那天在仓库里,她也算救过自己,今天算还你的人情。他把李若融抱进怀里,替她支撑体重。
“别碰我。”李若融连推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不乱动的话我不会有其他想法。”博克明把两只木头箱子叠起来,抱她坐到箱子上,揽她入怀。“再熬一会儿,快天亮了。”李若融靠着他胸口,她听见他的心脏跳动声,不觉昏昏入睡。
24、旅馆
回到旅馆已经是早晨八点的事情。博克明和李若融两个人浑身湿透,极其疲惫地从楼梯口走上来,结果到了房门口,罗屹、陈文儿出去找他们还没有回来,根本没有人开门。
“开门。”李若融拍着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发泄情绪。
“你们回来了?”敲门声把郭娉惊动,她打开门,看见两个人的狼狈样子惊呼:“把我们急得够呛。他们出去找你们还没有回来,到我们这里来洗个澡,换一身干衣服。”
“我到楼下去拿钥匙。”博克明却不领情,去服务台问老板娘拿钥匙。
“真是让人担心。”郭娉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她发现李若融脸色苍白,忙蹲下身,用手一测,高烧。“你烧的不清,你们怎么了?”
“我很难受。”李若融低着声,喉咙沙哑。
“到我那里去吧。”郭娉扶起她,博克明已经从楼下上来。
“她有自己的房间。”博克明打开房门,把李若融拖进去。
“博克明她高烧,你不要胡来。”郭娉拍着房门大声说。
“你说什么?”博克明把门大开冷冷说:“你看我现在像很有**的样子吗?”
“我……你也受伤了?”郭娉发现博克明受伤的地方正在流血。
“你会照顾女人吧?”博克明冷冷问。
“我去买点药,你们都把湿衣服换掉。”郭娉去房间取钱包。
“去洗热水澡。”博克明把李若融拖进浴室,她却一动也不想动。“要我帮你脱吗?”
“你混蛋。”李若融有气无力爬进浴缸:“我自己会洗,关门!”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李若融费了很大气力从厕所走出来。她头重得抬不起来,胡乱挑了张沙发躺下,才少许觉得舒服些许。
“你不要再欺负她了。”郭娉把一锅粥放到茶几上,从房间里拿来被子,替她盖好。又倒了水,取药让她服下。“坐下,替你包扎。”郭娉把博克明按到一张单人沙发里。
博克明也已洗过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他寒冷地扫过沙发上的李若融问:“她怎么样?”
“吃了退烧药,会好的。”郭娉替他把伤口一一包扎:“你看看你,旧伤口快好了,新伤口又出来,你能不能爱惜自己?”
“我一直都很爱惜自己。”
“还好意思说,都伤成这样了。新伤口已经波及到旧伤口,又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雨,可能以后会更痛。”
“老大搜索升腾之星进展如何?”
“正查老电影的资料,结果你们失踪,哪还能继续下去?”
“他人呢?”
“不放心,也出去找你们了。已经通知他你们回来了,他正赶回来。”郭娉看一眼李若融:“昨天晚上……”
“说过很多遍,淋雨。”
混乱、嘈杂、任人摆布是今天梦的主要内容。挣扎、无奈、哭喊都无济于事。记忆里总有无法抹去的地方,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一种叫做遗忘的药物?“不要碰我!”是不是唯一能够表达拒绝的话?为什么如此无力?好难过,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李若融从混沌之中张开眼睛,清晨的阳光射到她眼睛里,异常刺痛。她从沙发里爬起来,看见罗屹、陈文儿在沙发里熟睡。她穿上鞋,蹒跚着往厨房走。
“醒了。”博克明冰冷的声音如利剑要把人刺穿。
李若融被吓了一跳,转身朝后跨了一步。
“你睡了三天。”博克明若无其事说:“把他们两个人吓坏了。”
“我饿了。”李若融摸摸肚子,空空如也。
“老大说你醒了,去对过喝粥。”博克明站在厨房门口说。
“冯藤卓吗?”李若融还有些站不稳,她扶着厨房桌子说:“八成是想从我嘴里套消息。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疑问。”她走的小心翼翼,由于体力不支,还是摔到地上。
“你淋傻了?”博克明扶她。
“不……不要。”李若融恐慌地后退,扶着墙壁自己爬起来:“你走前面,我跟着。”
“扶你?”博克明伸出一只手。
李若融犹豫了会儿,自己实在没法子独立完成步行,最后还是扶着他手臂去见冯腾卓。
冯腾卓那里的粥似乎三天来就是为着李若融准备的,整整一大锅子。李若融吃了一大碗,才觉得肚子不那么空了,力气也恢复一些,便有精神想其他事情。
“如果李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帮着一起解下面的签语。”冯藤卓笑道。
李若融笑:“冯先生是看我被人追杀,相信我这次不为着升腾之星而来,才有心让我一起解预言诗吧?”
“倘若您这么理解未尝不可。”
“冯先生解到哪句?”
“清晨的阳光不温暖,窗口背影的残象分不清到底是虚幻亦或真实。”
李若融想一会问:“有头绪吗?”
“到目前为止,我认为这可能和电影院有关系?我曾经委派手下调查过一些老电影的资料,你看看。”冯藤卓把一叠资料递给她。
“老电影,为什么会想到老电影?”李若融翻看手里的资料,资料上显示了近三十年来畅销电影以及颇有好评的电影。
冯藤卓倒不忌讳,他把前面的推论一一详细叙述,他说之所以想到老电影是因为他觉得‘窗口背影的残象分不清到底是虚幻亦或真实’这句话很梦幻,像电影。而且一个人输掉了自己的幸福,在街上闲逛,可能会路过电影院看电影排遣,或者怀旧。
“挺有道理。”李若融听了冯藤卓的话点头:“除了这一厚叠资料,还有其他信息吗?”
“陨落街有八家老电影院,从赌馆出来的路上有五家,其中三家现在已经变为餐厅、澡堂、厕所,所以,只有两家电影院有可能。一家是七通道八百号的大进电影院,一家是九十三号的盛荣电影院。两家电影院我都去坐过,并未有发现。”
“真奇怪,如果和电影院有关系,黑漆漆的电影院怎么可能看见阳光?”李若融想了想:“除非它有窗口可以射入阳光。”
“有窗口,盛荣电影院顶端有一个小窗口,正对着街口。”阿克鲁拿出电脑给大家看:“这是盛荣电影院的设计图,因为当时影院比较狭小,按照老式设计,有六个窗口用来通风,后来扩建,五个被封堵。”
“大进电影院如何?”
“没有。它前不久扩建过,完全现代化设施,不存在窗口。”
“冯先生咱们去盛荣电影院看看。”李若融提议。
“你爬过去?那些人到处追捕,你到街上做活靶子吗?要不是罗屹买通老板保密你的信息,你还想安稳睡到现在?”博克明冷冷讽刺。
“如果那么轻易就可以做个保镖什么的,我何必要签署麻烦的契约?”李若融横一眼他嘴角挂笑:“难不成博克明先生想撕毁契约?”
“你想到哪里我奉陪,怕你玩不起。”
“试试看好了,到底谁比较惨痛。”
眼看又要爆发战争,冯藤卓及时阻止。“李小姐身体还没有恢复,就不要去了,我去看看,有消息手机联系。”
“你这样出去,罗屹他们又要担心了。”郭娉也劝说。
李若融想自己连走都成问题,如果贸然出去又涂增烦恼,点头应允:“想到什么我告诉您。冯先生去的时候可要小心,有些尾巴一直跟着不放可没有好处,而且人家势头正猛别坏了关系。”
“黑色本子应该拿我没辙。”冯藤卓感谢她的提醒。
“未必。听说他们老大墨智机快要到陨落街来了。”李若融提供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墨智机是黑色本子的老大,他亲自来到陨落街可见对方对于升腾之星的渴望。墨智机来一方面会带来大量随从和手下,另一方面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升腾之星,这样会给冯藤卓的行动带来前所未有的麻烦。
“这地方不能待了。”冯藤卓话随如此,却并未有离开的打算。
“来一个灭一个,冯先生可以通过灭掉黑色本子上位,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李若融笑。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吃饱没事做,只会惹事。”博克明冷冷说:“墨智机出行随从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你可以让绝的人试试看。”
“又如何?”李若融笑笑:“不过是个人而已。”
冯藤卓看出李若融眼里的轻蔑,他想这个女孩子胆子太大,又喜欢惹事,真不好对付。但是她智慧过人,虽然和博克明水火不容,至少现在还没有成为自己的敌人,应该好好利用。“这不是还没有达到嘛。我们抓紧时间找剩余的升腾之星就是了。费、吉莫极和我一起去趟影院,其他人留守。”
25、突袭
矛盾随时会出现,如何克制,将要毁灭的思想?这样做不对,这样做一定会后悔?为什么还去做,让自己无法后退的事情?有点疲惫,一个人撑着门面,不断向后退步,依然不能让你舒服。人能掌控的范围,不过是自己的思维,人群里不过是无人问津的角落。范篱握着色彩为蓝色的升腾之星心理却无法平静,他知道自己正和冯藤卓争夺资源。
“干得不错,你已经找到两颗石头。”马德拍拍范篱的肩膀,他忙完公司事务赶来陨落街,得到不错的消息,心情也为之大好。
马德每拍一次他肩膀,范篱的心情就更加沉重。范篱强笑道:“我尽量。”
“赤石已经没有了,红石还不知去向,你怎么尽力?”马义不爽说。
“红石大家都有机会争取的。”范篱低着头说,心理的难过每天递增着,他的心越来越不安。
“那么赤石呢?”
“我……”
“算了。”马德难得开明,拍拍他肩膀:“让你去骗,去抢,都没有可能信,何况他们对你已经失去信任。现在,我们只能看看能不能通过经济途径解决剩余的两颗石头。”
“谢谢马先生。”
“笨蛋!”马义骂。
“马义不要再骂他了,他伤还没有好帮我们找到两颗‘升腾之星’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马德坐到沙发里。
“爸你看看,石头。”马义白一眼范篱,把一只锦盒递给马德。
马德打开盒子,里头放着三角形的蓝石和多边形紫石,他满意地点头:“干得好,这可是两大比财富。”
“有另外两颗更加好。”
“算了,不能太贪心。”马德得了石头倒也知足:“范篱先替我把客厅的行李搬进房,后面的事情从长计议。”
“是。”范篱去客厅搬行李。
不寻常的气息引起范篱职业的警觉,可惜,他反应慢了半拍。侵入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来,一瞬间范篱的手臂被夹在门和门框之间,一股血喷射到他脸上,被老虎咬开的伤口,彻底撕裂。“快走!”范篱举枪射击,他的报警被关在门外,门里一片死寂,他的心一沉。
客厅里同时也一片死寂,危险的气息完全被掩盖,范篱手里握着枪,右手的血流得如同水龙头,地上留下一整排血迹。范篱,没有察觉,枪口从一副油画里对准他,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密集,起码有十副以上的油画向他发射子弹。他身手再矫捷,也无法逃脱所有子弹的射击。他试图朝油画开枪,但是子弹无法打穿墙壁。
范篱的血最后把整个地板铺满,在他倒下前一刻,一把巨大的宝剑向他劈过来。他的枪被一劈为二,幸好他躲避及时没有被砍到。范篱喘着粗气,防备着眼前拿着巨大宝剑的入侵者。
“很灵活。”
入侵者范篱应该认识,是黑色本子的人罗杰。范篱跳过凌厉地攻击,用一架坐地灯做武器和对方撕杀。灯架被砍成六段,范篱便用椅子抵挡。
罗杰虽然使用巨大的宝剑,却不见他有任何吃力的迹象,反而越打越有劲头。宝剑被罗杰舞得虎虎生风,剑风产生的凌厉效果更是惊人,他竟然单凭剑产生的风就可以把对方砍伤,范篱的手背,手腕,身上,大腿,到处出现皮开肉绽的伤口,血更不吝惜从身体里流失。
最后,范篱再也无法躲避宝剑,他看着宝剑从自己的胸口刺入身体,他听着刀割开皮肉、摩擦骨头,最后从背后突围的声音,终于体力耗尽,但是他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当罗杰从他身体里拔出宝剑,一脚踢断他的腿骨,他才重重摔到地上,这次怎么也爬不起来。
“真可怜,都伤成这样,还想保护谁?你有这能力吗?”罗杰的话里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他们怎么样,我……求你告诉我?”范篱看着罗杰滴血的剑尖问,他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能有什么事呢?”罗杰有点可怜他,“他们哪里对你存有感激?刚才他们射杀你的子弹也不比我这一把巨剑砍得少,如果你身上没中弹,或许还能多喘几口气,或许可以逃走。”
范篱苦笑,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客厅的门被打开,马德和马义安然无恙走出来,他们居高临下走到他身边,眼睛里只有厌恶和鄙视。
马义踢一脚范篱,像踢一口牲畜。“这小子差不多了。”
马德脸上早没有了刚才的和气,他冷着脸蹲下身子,直视范篱。
“为……为什么?我只拿到两颗石头?”范篱不明白,他不甘心,他背叛了朋友,离开了自己喜欢的组织,到最后,连个称呼也没有得到,而对方只想利用他,只想取他的命。世界真残酷,是不是魔鬼的娱乐场?
“因为你是那个女人羞辱我生的杂种!”马德冷酷无情地说:“你是畜生,**养的畜生。以为替我做几件事情我就会承认你,你做梦!做梦!我有眼无珠娶了那**,**!杂种!”马德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把针,全数扎入范篱的右眼里,血溅满他笔挺的西装。
范篱的世界突然失去一半光明,他张大剩余的左眼,竟无法出声。惊讶,接着是无法抵挡的悲哀。眼泪躲在血液里悄悄坠落,连同最后一次被拒绝的想要的幸福一起无声无息地消失。他终于绝望地相信,幸福,是奢侈的。
马德起身,重重揣他一脚,唾一口:“杂种!”
范篱趴在地上,他低着头,眼泪和血滴在自己的手上,满怀得伤心不能控制,他皱紧眉头,疼啊,肉和灵魂。连一点点同情也不能给吗?你真残忍,是你,不是别人,是你想杀我。世界真残酷,是不是魔鬼的娱乐场?
“恨吗?要恨恨你妈去。”
范篱摇着头,讥讽地笑,眼泪混杂于鲜血之中。“不,我怎么可以恨你。我们……我们算两清了。”
“你说什么?”马德皱眉。
范篱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根铁丝,绕上马义脖子,向着房间拖去。他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他身手之敏捷,连罗杰也不得不佩服。
“你!”马德暴怒。
“放心,我不会杀他。”范篱并不忍心杀马义:“让我离开。”他把马义拖进房间,关上了门。
等到马德和罗杰冲进房间,范篱早已跳窗逃走,窗口和地上到处流淌着新鲜的血液。马义摸着自己的脖子,还未恢复惊恐。
“没干掉他。”马德有点不乐意。
罗杰比较想的开:“至少他也帮你弄到两颗石头,想干掉他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何况我们老大快到了。”
马德点头:“且先放他,但他绝不放过他。”
26、盛荣电影院
盛荣电影院此刻正在播放一部爱情大片,满坐率为百分之八十。处于电影低潮期内的电影院,为了满足自身经营的问题,通常会采用一些类似宣传手段的方法促进影院运营。盛荣电影院虽然是老电影院,但是在d版充斥市场的情况下,不得不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保持自己的地位。
按照阿克鲁地图显示的方位,冯藤卓、费、吉莫极很快找到位于3号厅的影区,靠着街道的墙壁上,果然有一扇不大的透气窗户。冯藤卓用一只笔测量了窗子在阳光照射下可能照射到的位置,然后吉莫极很容易搞到了票子,他们三个人并排坐下,看电影。
早晨六点到下午一点是三场连映的时间,3号厅全部上演爱情片。太阳缓缓从窗口照耀进来,其实只是一点点斜阳,所以的确如文中所说不温暖。冯藤卓坐在位置里,他的目的和爱情片无关联。他和手下仔细观察、摸索座位周围的情况,甚至不放过阳光照射的角落,但是都一无所获。
第一部影片快要结束,剧场里哭声一片。冯藤卓看一眼屏幕,笑容里写满讽刺,不过是虚构的故事,怎么就把你们的情感欺骗,眼泪是过期的水,才会被身体抛弃。
他的手机震动得厉害,冯藤卓打开手机,是李若融发过来的短信息。“冯先生,让他们播放一部叫《纱窗》的限制级爱情片,预言诗后半段写得不就是纱窗后面朦胧的景象吗?”
冯藤卓回信息:“为什么不是其他影片呢?”
“因为按照你对前面的预言诗解释,在这一个时间段以内,我再也找不到一部影片和预言诗如此相似了。”
冯藤卓悄悄给费下了一个命令,继续回短信:“谢,好在这一次你不是我的敌人。”
“嘿嘿,冯先生也不是等闲之辈。”
第一部影片开始放字幕,休息了十分钟以后,费坐回位置里,荧屏上打出一排字:由于胶片受损,所以原《路》改播《纱窗》,此为限制级影片,请十八岁以下青少年儿童离席。如有观众不喜欢以下播放,我们将把后两场票费如实退还,有不便处望大家原谅。
影院里一片骚动,门口有人陆续出去,最后,剩下三分之一的客人留在场子里,影片开始播放。
费笑嘻嘻说:“老大,放片子的说是限制级,听说很刺激。”
冯藤卓笑道:“你想和吉莫极一起看?”
费从位置里跳起来,拉着吉莫极往外头走:“吉莫极我们出去转转。”
“啊?”吉莫极指电影:“快开始了我也想看。”
“不好看,是你最讨厌的政治题材。”费拉着她快速离开。
“政治题材?没意思。”
冯藤卓望着两个人离开影院,笑。他给费发了一条命令式的短信息,开始看电影。《纱窗》说的内容其实和爱情也有点关系,只是它的演绎手法、镜头表现叫人感官无法接受,充斥荧屏的除了性还是性,似乎只有性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那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
影片优劣冯藤卓无所谓,他所关注的是阳光照射的地方。当影片放到第五十分钟的时候,窗口的阳光和屏幕的光交替到一起,冯藤卓发现前方椅背的数字26发散着红色奇异的光,他将手轻轻抹上椅背,他感觉到明显的凸起,并且数字正在往外面移动。当数字26散发着暗红的光从椅背里完全脱落出来的时候,正好掉到冯藤卓手心里,红石到手。
黑暗的影院里,三只暗箭直射冯藤卓心脏,一根鞭子从空中扫过,把中箭的冯藤卓和椅子一劈为二。剧场里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吓,人们呼喊着跑出剧院。电影还在播放,剧场里的灯全部亮起来,断裂的椅子倒在两边,却没有人。
冯藤卓倒挂在二层栏杆上,看着下头气急败坏的卫胜利和磨机婆婆,冷笑。
磨机婆婆首先发现冯藤卓,她的鞭子直刺二层栏杆,原来她的鞭子可长可短,还可以任意搜索。鞭子如同长了眼睛,追着冯藤卓攻击,而卫胜利的箭也密集地朝着冯藤卓射击。
“二对一,你跑不了。”磨机婆婆边攻击,边叫嚣。
冯藤卓从二楼窜到一楼,在影院位置之间闪躲,箭和鞭子每每将要涉及到他,都会让他轻巧地躲过。他嘴角挂着笑,对磨机婆婆说:“婆婆,黑色本子的确叫人听了不舒服,但是,阻碍我完成契约的人更不可原谅。”
话音才落,冯藤卓已然站在卫胜利身后,他的手只轻轻扫过卫胜利脖子,卫胜利连呼喊的机会也没有得到,就身首异处了。
磨机婆婆大惊:“你好大胆子,连黑色本子也敢得罪。”她突然发现,剧场里没有冯藤卓的声音,背集一阵阵发冷。
“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做了。”冯藤卓的声音来自于磨机婆婆背后,当他声音结束的时候,也是磨机婆婆倒地毙命之时。冯藤卓丢掉手里卫胜利的箭,眼里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我不怕黑色本子,我怕无法完成契约。”
27、锻带搏击训练基地
离开电影院,冯藤卓没有回旅店,他的下一个目标地点是一家叫做锻带的搏击训练基地。
开始下起雨,很突然。
去锻带搏击训练基地是预先就安排好的。任何地方都会出现矛盾体,无可避免,矛盾无处不在。矛盾的前提下,还要继续去坚持,也许需要刻苦训练的基地能够实现预言诗的内容。
难道说,当初抢夺升腾之星的男人看完电影以后,去了搏击场发泄?亦或是他本也是其中一员?
雨下得更加大了。
冯藤卓叫车直接前往锻带搏击训练基地,当他下车的时候,费和吉莫极已经等他很久了。
锻带搏击训练基地处于陨落街边缘地带,训练基地借用在一所搬迁的学校内,进入基地可以进行训练也可做参观。冯藤卓、费和吉莫极毫无阻拦地进入训练基地。首先,印入眼帘的操场和大楼正上放的巨大标语,分别写着:坚持、胜利,四个字。
矛盾体经常会有,但不要忘记坚持等候的原则。冯藤卓回忆着预言诗,他看着标语后面正对着两个窗口,带着大家走上三楼的训练房。
沿着绿色墙壁上楼,耳际可以清晰听见队员在训练时发出的怒吼,挥洒汗水是愉快的过程。三楼只有两间训练教室,左右对开。冯藤卓在靠着操场的训练室门口停下脚步。
“头?”费向里探脑袋,他正等待命令。
“挡住光线的四个窗户是被外头四架标语所阻挡,你们分别去摸索一下,看有没有石头?我帮你们吸引注意力。”
“没问题。”说话间,费和吉莫极已然消失。
冯藤卓推门走入训练教室。原来里面很大,吊着很多训练用的沙袋,到处放着各种器械,中央还有一个拳击专用台。他的进入,自然引发所有人的注意。
“这里是专业比较训练基地,初学者在一楼。”拳台旁边白头发老者发话,口气非常不客气。
“我还以为这里都是初学者。”冯藤卓关上门,淡笑道。
“年轻人,看你像读书人,可别在这里惹了祸。”老者保持原来的口气说。
冯藤卓尽量把所有人目光吸引:“惹祸?36区害怕惹祸吗?”
老者站直了,对冯藤卓说:“我再警告一次,这里是专业训练区,学员在一楼。”
“又如何?”冯藤卓观察着向自己围拢的人群。
“哼,再不走,就打断你的腿。”老者恨恨说。
看着费和吉莫极快速从墙壁划下,隐没在一排屏风之后,冯藤卓淡笑:“你想试试吗?我怎么打断你的腿。”
“好大的胆子!你是来砸场的!”老者跳起来,他的学徒也一并把冯藤卓团团围住。
“打断他的腿!”
“撕烂他!”人群怒吼着。
冯藤卓淡淡微笑,我喜欢有暴力的地方,解决问题通常很快。他一挥手,只一拳便把一个彪形大汉打飞出去,大汉摔到墙壁上,立刻晕过去,他的行为更加把人群激怒。
人们拥上来,挥舞着拳头,砸向冯藤卓。冯藤卓蜻蜓点水一般从他们头顶跳过,他靠着拳击台,嘴角挂笑。一名大汉首先冲向他,他抬脚直踢在对方胸口上,大汉倒腿数十步,仰面倒地。冯藤卓跳上拳击台,他看见不远处屏风后面人头攒动,但是这些人丝毫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冯藤卓站在拳击台上,对着下面说:“可以上台和我搏击,但是,那会赌上性命。”
“上!”又一名大汉准备爬上拳击台,却被老者拉下。
“我们这里不赌钱、不赌命。”老者冷冷跨上拳击台。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冯藤卓望着老者,他发现老者脖子上有一块刺青,外观圆形,里头绘着奇怪的图案。“原来老人家是有名的武术家孙亮,您怎么混到陨落街来了?”
“你能认得我的刺青。”孙亮冷冷一笑:“很少有人认识它了,我们家族的标志。为了发扬我们家族的技艺,我到这里开了锻带搏击。敢问年轻人,你是哪位?”
“我是谁没有意义,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什么问题?”孙亮似乎能猜出眼前年轻人身份的一、二。
“最后下落的地点人人有机会参与,不必担心回忆无法预期到达,他直接表示的内容?”冯藤卓发现屏风后面少了一个人。
“为什么问我?这不是预言诗的内容吗?”
“因为曾经一名学员告诉过你一些让你震惊的内容。”冯藤卓手指一名大汉:“如果您说不知道,他就拿性命来抵。如何?”
“你凭什么说他会把重要内容告诉我?”
冯藤卓看着屏风后面ok的手势,笑:“因为他做的事情让他良心无法安,而您又以好老师著称,想必这个人无处发泄他的心情,一定会对您坦白。如果不是信任到极点的老师,不会在最后的时刻还到您这里照常训练,并且把重要的器物放在自己信任的场所。”
孙亮惊讶这个年轻人的分析,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微笑:“你拿我的学院威胁我,我自然必须回答你问题。但是,你是个聪明人,直接告诉你,你肯定也会觉得没有意思,所以我给你提示好了。你想想看,回忆的地方是不是我们思想起萌的地方?”
“原来如此,他是来向您告别的。”冯藤卓提嘴角,屏风后面早已无人。
“人太贪婪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只能回到最初的地方。”老者对着门口冯藤卓的背影说:“冯先生最是明白人了。”
“也许。”
回到旅店的时候,外头的雨下得更加大了。吃过晚饭,大家再次聚集到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锻带搏击训练基地得到的青石,冯藤卓把它放入锦囊之中。还有三块石头,凑到一起便可兑换升腾之星。两块石头有可能得到,但是紫石会到哪里去呢?如果对方只需要紫石该怎么办?
“阿克鲁,查一下遇害人弟弟工厂里所有人名单,以及锻带所有学员的名单,他们之间有没有交集?”冯藤卓喝着咖啡说。
“头,你不知道他是孙亮的学员吗?”吉莫极不解:“你说的时候,像认识那个人一样。”
“互相欺骗的结果是较量谁更像骗子。”冯藤卓笑:“孙亮以为我认识他的学员,便等于我赢了。”
“你们还真坏。”
“36区里欺骗是必要的生存手段。”冯藤卓微笑:“孙亮给了我们重要的提示。阿克鲁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做‘萌’的地方。”
“有。36区郊县处,小地方,没有名气。”阿克鲁快速回答。
“明天我们去陨落街火车站。”冯藤卓破解了最后一句预言诗。
“去萌?”郭娉问,
“不,石头一定在火车站里面。”
“怎么解释?”郭源也不明白。
“很简单,最后下落的地点人人有机会参与,下落也可以看做是达到一个地方,那么这个地方一定是车站、港口或者飞机场,自然买票就可乘坐。不必担心回忆无法预期到达,也很好解释。孙亮提示过‘回忆的地方是不是我们思想起萌的地方?’,按照当事人一系列的行动,他失去几乎八颗石头,向自己尊敬的老师告别,定然是要回到自己思想起萌的地方,也许是家乡。正好有一个地方正叫做‘萌’。”
“好复杂。”费吐舌头。
“阿克鲁查一下,明天有没有去萌的票卖?”
“有,早晨八点到八点半,九号售票处。”
“明天我和阿克鲁、郭源一起去火车站,其他人留守。”冯藤卓下命令。
“是。既然预言诗已经全部解完,那么最后一块白石如何得到呢?”郭娉不明白。
“等我们把所有石头全部拿到手,答案自然会揭晓。”冯藤卓神秘一笑,众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28、火车站
“买错了一份报纸,可以重新购买;走错了路,可以掉头重走,做错的事情又如何挽回?我已经被打回原点,我被我自己毁灭。可怜我走不近亲人世界,可怜我离开你们已经遥远,断了线就要随风而去。我陷入一片恐慌,原来幸福是个假象,只是装模做样。”
“买错了一份报纸,可以重新购买;走错了路,可以掉头重走,做错的事情又如何挽回?我已经被打回原点,我被我自己毁灭。可怜我走不近亲人世界,可怜我离开你们已经遥远,断了线就要随风而去。我陷入一片恐慌,原来幸福是个假象,只是装模做样。”
谁在耳边罗嗦,声音却如此熟悉,博克明张开眼睛,眼里透出寒光,范篱进来过。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李若融裹着毯子睡得正香,电视里正播放新闻。博克明以为自己是做梦了,起身,有东西掉到地上。他捡起来,竟是紫石和蓝石,范篱真的来过!他也来到陨落街了?他怎么会有石头?有太多疑问无法解释。
博克明去对面找冯藤卓,才知道他们早晨七点已经去陨落街火车站。他回到房间里,准备等他们回来,把石头给他们。
“罗屹和陈文儿呢?”李若融裹在被子里问。
“去换药,待会回来。”博克明把石头塞到口袋里。
李若融眼尖,已经看见石头:“谁来过了?”
“不管你的事情。”
“昨天冯藤卓也找到两颗石头。”李若融说。
“你怎么知道?”
“去吃饭的时候,郭娉告诉我的。照这样算来,七颗石头全部到手,预言诗完成解说了。”
博克明皱眉:“他手上两颗,老大手上有五颗,还去火车站找什么石头。”
“打手机让他们回来。”李若融提醒。
博克明立刻打他们的电话,但是没有一个通的。“不通。”
“他拿了六颗石头,却少受攻击。要么是对方打不过他,要么就是等着一次性抢完。”李若融懒洋洋说:“可能受到攻击了,说不定是黑色本子的人。”
博克命皱眉,穿上外套准备出去,他看一眼李若融:“跟我一起去火车站。”
“你不怕我想抢吗?”
博克命从沙发里把她拽起,“他们两个人下午才回来,你如果给仇家宰了,我到哪里去要‘落单’?”
昨天晚上的雨一直没有停止的意图,湿漉漉的空气,充满水的味道。陨落街火车站异常热闹,这里每天的人流量在千万以上,也是36区最大火车站。它的线路遍布36区各个角落,其他地区不能到达的线路,都能在陨落街火车站找到。
后客室坐满了等待火车的人们。售票亭门口也排满长队,巨大的电子屏幕交替显示着各个班次和售票情况。
冯藤卓和阿克鲁、郭源三个人在人群里拥挤,他们好不容易挤到九号窗口下,才发现这里的队伍也已经排成了z字形,场面相当壮观。冯藤卓观察着九号窗台周遍的环境。此刻,小电子排上显示,九号台售票的目的地是萌小镇。
“没想到去小镇也有那么多人买票。”阿克鲁对于队伍的弯曲程度赞叹不已。
冯藤卓抬头看售票口上方一口大钟,正显示八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就停止售票了。“他们排队应该不是为了去萌,而是为了下一个站台,平县。”
“怪不得,原来是想先占位置。”阿克鲁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我总觉得怪怪的。”郭源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哪里不对劲?”阿克鲁也被说得紧张起来。
“手机没有信号了。”郭源举起手机说。
阿克鲁无奈道:“火车站里有系统干扰,自然不好。你瞎紧张啥。”
“安全第一!”郭源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他不明白冯藤卓站着半天而不动为的是什么。
“这个人最后想去的地方是记忆的出发点,那么,他也一定不会想把代表自己犯罪的东西带走。既然如此,这个火车站必然是他最后终结物品的地方,我想,东西应该在时钟里。钟代表着时间的起和停,正符合他的意思。”
“钟很老了,说不定是古董。”郭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算盘珠,对着钟的下放弹出算盘。原来钟的安装方式竟然是老式的钉子加钩子,被算盘珠一弹,自然脱落掉了下来,阿克鲁及时接住。他们的行为自然引起人们注意,郭源却很老练,他拍着钟说:“早叫你们来修理了,今天才来,看,零件都不好使了。”一边说,一边抱着钟离开人群,竟无人阻拦。
到了角落里,郭源把钟交给冯藤卓。冯藤卓打开机芯盖,搜索每一个零件,又仔细检查钟面的位置,最后一个奇特形状的凹槽吸引了他。他把其他零件拿掉,果然钟里齿轮下方留了一个放升腾之星的地方,但是东西已经被人事先拿走。冯藤卓摇头,无奈道:“看样子,得多做一、两比交易了。”
话音才落,角落出口处,已经被三圈人包围得水泄不通。这伙人服装各异样,手中兵器也不尽相同,只那面容表情却如出一辙,一般的凶恶。
为首包头的男人大声吼:“把升腾之星交出来,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商量什么?”冯藤卓微笑问。
“你可知道得罪了谁?”
“黑色本子、白色本子?”冯藤卓继续讽刺。
“只要把石头交出来,你杀黑色本子的人的事情,也可以从宽处理。”
“动手吧,别罗嗦了。”冯藤卓淡淡一笑,挥手间,为首之人已身手异处。
“头,今天不讲大道理了。”阿克鲁笑道,也加入撕杀之中。
“你还不了解头的想法,契约第一的原则。”郭源快速解决掉三个人大声说。
三个人在人群之中起伏,所到之处,必然血溅五步,尸首横飞。他们打得好不热闹,那些乘客却并不害怕,只是走到稍微远些的地方,以免被血弄脏了衣服。打斗他们看惯了,没什么可奇怪的,甚至他们都没有兴趣知道输赢的最后归向。
三个人很快解决了三股人潮,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但是对方似乎铁了心逮他们,增援的人一波高过一波,怎么也打不完。
罗杰便是第三批增援中冲进来的,他直接冲着冯藤卓而来,巨剑直劈冯藤卓。冯藤卓从剑背之上翻身而过,淡淡一笑,他的手已经向罗杰心脏攻击。罗杰也非等闲,他虽然持巨剑,却不影响自身步伐动作,躲避攻击相当灵活。两个人便在攻击防守攻击之中不相上下,谁也讨不到便宜。
突然,阿克鲁掌机发出青蛙一样奇怪的鸣叫,他大喜,招呼同伴:“得手了。”
他的话立刻鼓舞了同伴的士气,大家干掉几个人又聚集到一起,此刻,还有增援的人进入火车站。
“时间耗得差不多,可以闪人了。”郭源笑得相当诡异。
“各自找出路回家。”阿克鲁笑。
“走之前,也不能让人家白白损失了。”冯藤卓突然跳高,从天花板倒挂而下。他突然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具,竟然是费:“罗杰,白混了你,连爷你都没认出来,兄弟们闪人。”
他的话和他们的行动一样如同闪电,费朝人堆里丢了几个催泪瓦斯,不过数秒钟,刚才还在保卫中央的三个人在烟雾的遮蔽之下,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罗杰从烟雾中脱围,恼羞成怒地说:“冯藤卓你和黑色本子的梁子算结大了,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