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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可乐和鱼     禁域谜局txt下载     禁域谜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4、半只葵花(2)

    “不能打女人。”费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潘折推开手里的姜凯茗,诡异地笑:“我不打女人,我只请她们吃补药。”他手里的瓶子,飞出他手心,砸在最当前冲上来的保镖脑壳上,穿透保镖的脑壳,又砸在后面一个人的鼻子上,留下一个凹陷的坑。

    电光石火的时间,潘折用一只瓶子,解决了两名体格彪悍的保镖,其他人一时间无人敢上。

    姜凯茗趴在沙发上捂着脖子咳嗽不止,她的头发散乱得批下来,那条闪得亮眼的钻石项链散了一地。此刻,她的皮肤随着她剧烈的咳嗽和呼吸,显现出一种异常的透白,像初生婴儿般透着无懈可击的粉嫩。

    “我完成了你的愿望,如婴孩般晶莹剔透的皮肤,清澈的眼睛,延后衰老的秘籍。”潘折的口气里充满诡异和威胁,像魔鬼一样蛊惑人类为了私欲而行:“现在,该是你付我报酬的时候,我要价不高,只要半支葵花。”

    姜凯茗用双手支撑着身体起来,她的脸色剔透得几乎弹指可破,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清水,她一直隐隐疼痛的腹部,此刻,也没了感觉。“我说过了,它不在我这里,锁在特别的箱子里,我不知道它在哪里。”姜凯茗大声对保镖吼道:“你们不是保护我的吗?都楞着干什么?”

    保镖这才如梦初醒,向着潘折和费冲了上来。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潘折随手抓过一名身强力壮的保镖,抓住保镖的两条胳臂向左右撕扯。

    姜凯茗只觉得一股热流扑到她脸上,一团血红色东西掉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是一团冒着热气的肠子。“啊!”她尖利地嘶叫,她发现他带来的保镖连滚带爬得往出口狂奔,竟然把她给甩了。

    “我才干洗的西装。”潘折丢掉手里的残肢:“现在可以付我的酬劳了吗?”

    姜凯茗的黑色眼影化作两条滑稽的长形轨道挂在脸上,她止不住浑身颤抖,连两条腿都软得没有办法走路。“你放过我吧,我来…………来36区…………只是想找让皮肤变好的…………变好的药方,我无意冒犯36区任何人。”

    “你的皮肤已经变好啦。”潘折一脸无辜地说:“有个叫桑葵书的人拜托我,让你皮肤变好呢。他说你会给我高额酬劳的。他找我找了一年多,求我求了三个月,我才答应过来帮你的。现在,请付酬劳。”

    姜凯茗哭的更为猛烈:“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葵花在哪里。”

    “葵花要人养的,没了你,它怎么长大?”潘折拿纸巾擦掉手上的血,冷冷地命令:“拿出来,我没功夫和你耗时间。”

    姜凯茗抽泣着,悲愤地看着潘折:“你想要葵花?拿去!”她突然在他们面前撕掉那件漂亮华美的礼服,瞬间,一具漂亮的**立刻展现于潘折和费眼前,凹凸、玲珑、还有完美的肌肤。

    潘折紧紧盯着姜凯茗腹部那支漂亮的葵花,它从肋骨长到腹部,翠绿的枝叶,橙黄的花朵,饱满的花籽,生长在这具漂亮的身体里,生机勃勃,散发着诱人的光彩。

    姜凯茗遮挡着胸口,厌恶地说:“要就拿去吧。”

    “开锁。”潘折对费说。

    “我?”费指自己鼻子。

    “废话,术业有专攻,不是你难道是我?”潘折在沙发上坐下。

    “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费看着那只葵花,花杆上有很多细小的圆形倒刺扣入皮肤内,他知道,那是一种极精细的微锁,专门用于锁住暗藏身体的器物。

    “赶紧,博克明你准备让我请他吃晚饭吗?”潘折威胁说。

    费撇嘴,无奈走到姜凯茗面前,让她躺下,然后检查这些锁。这种微小的锁一边连着器物,一边锁着皮肉,分密码和钥匙两种。这种锁通常要锁住的,是**里的东西,如果强行拆掉的话,锁会因为没有接受到开锁指令而注射一种针对器物的腐蚀性物质入内,到时候就算拿到东西,也是件废品。费检查完毕咋舌道:“78把锁,我都没工具,怎么开?”

    “给你准备了。”潘折不紧不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盒子,递给费。

    费只好接过,从里面拿出两只笔。那笔做的极为精巧,顶端各安了一根头发丝粗细,三厘米长的铁丝,一根硬,一根稍软。费又取出盒子里一副厚镜片的眼镜戴上,那原本才几毫米的肉锁,此刻变得和普通门锁一样的大,清晰异常。费深吸口气,开始动手开锁。

    姜凯茗躺着一动不动,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想,等拿到葵花,潘折会不会杀了她。她有点感慨,她在等一个机会,现在,就让这个潘折给毁掉了。姜凯茗随口问:“桑葵书他好吗?”

    “不知道,看上去气色还不错。”潘折答。

    姜凯茗又问:“是他特地来找你的吗?”

    “也许。”潘折看费的速度很慢,淡淡道:“一个小时搞定,我不想再打架。”

    费抬头,咬牙切齿说:“这个不能硬来的,坏一个就都毁了。”

    “所以我才找你。”潘折大言不惭地说:“如果我手下有能开锁的,我何必兴师动众特别找你,赶紧麻利干活。”

    “黑色本子尽出怪物。”费恨恨低头,继续开锁。

    “等拿到葵花,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姜凯茗问。

    “为什么来这里?就为了寻找让肌肤变年轻的灵药?”潘折反问。

    “它越来越旺盛,身体快要吃不住了,怕熬不到表演开始。”姜凯茗抬起手臂,摸索着新的肌肤:“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潘折笑着说:“唤醒剂,一种能从波卢德乔本花中提取的高精度活肤物质,行业叫她召唤之露。”

    波卢德乔本花?费的手指抖了一下。

    潘折提醒他:“费,小心点。”

    “桑葵书拿什么和你交易?你肯帮他?”姜凯茗又问。

    潘折说:“你身体种植葵花的信息,还有最后一道锁得密码:19931228。”

    姜凯茗苦笑,那是他们初识的日子,桑葵书竟然还记得。

    “就这些,你岂不是亏本了。”费讽刺道。

    “她肚子上的这支葵花叫作美目娘,材料之石来自于奥落山,原来石本无色,打磨的时候,参合了花色染料,才有了今天的样色。你看那株葵花长得多好,黄色花朵饱满健康,绿色花竿翠**滴,整支葵花色泽艳丽,层次分明,那都是这个女人身体血肉养出来的,如果能够拿到,那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费开到这第五十八锁说:“你是贪财咯?”

    “当然,有钱赚,我不会放弃的。”潘折靠着沙发背说。

    “那个姓桑的没要分你一杯羹?”费开锁飞速。

    “他只是不希望葵花吸干了姜小姐的身体,并且还希望她恢复身体健康。”潘折从口袋里拿出另一瓶白色胶囊:“这个每天服一颗,可以止痛,30天后可恢复身体,还能保持美艳。”

    费扫一眼那瓶药说:“药还是少吃为妙,你皮肤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吃了。”

    “桑葵书希望你永远美丽。”潘折只淡淡地说。

    姜凯茗的眼睛忍不住湿润,她想起抛弃桑葵书的那天,下着蒙蒙的细雨,他们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行走,并保证再也不要见面。

    “最后还用密码锁?谁那么缺德呀?”费瞪一眼潘折。

    “19931228”潘折答。

    费点着锁上的数字,那小锁一弹,就开了。费擦把汗,对潘折说:“赶紧拿。”

15、半只葵花(3)

    潘折起身,看着那支漂亮的葵花,伸手,从姜凯茗身体里拿出半支葵花,姜凯茗的身体里留下半只葵花的凹槽,肌肉血液可见,甚为恐怖。

    费看着心颤:“你赶紧拿了,想法子把这凹槽修复了。”他话音才落,那半支葵花的地方的肉质竟兀自长好了,和周围肌肤融合,完全看不出曾经有过伤口。

    “说了那是妙药,是肌肤的救星。”潘折得意道:“把锁恢复吧。”

    “啊?”费不爽地看着潘折。

    “说了只要半支。”潘折找了块沙发垫包好半支葵花:“赶紧把锁关上,否则那半支花会掉出来的。”

    “算你狠,潘折磨!”费只好把剩下的78个锁一个一个重新又扣回去。

    得到既定目标,潘折起身告辞。“姜小姐今天很感谢你的配合,记得,按时吃药。”

    “可是只有一瓶。”姜凯茗看着一整瓶胶囊说。

    “如果你吃的好,可以继续向我购买。”潘折提嘴角笑:“我有的是。”

    “我的事业大概要毁掉了。”姜凯茗若有所思地说:“你拿走了我重要的葵花。”

    “放心不会,你那么漂亮,事业会越走越顺的,告辞。”潘折起身走出客厅。

    穿过漂亮的小花园,阳光洒在身上,费没有觉得一点点温暖的意思,就算后来走到主干道上,他依旧觉得浑身寒冷,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费疾步跟上潘折,别墅隐没在树林中,他才觉得那种不舒服地感觉正逐渐消散。他一边走一边说:“桑葵书和那个姜凯茗什么关系?对她可好,想尽一切办法替她寻找恢复年轻的灵丹妙药?”

    潘折的笑里充满残酷:“你是那种肥皂剧看多了?觉得这就叫‘好’?桑葵书的原话是‘既然那个女人想要一时的灿烂,就给她一时,一分也不要多,一分也不要少’。“

    费试探地问:“什么叫一时?你那个药只能起一时的效果?我就说,波卢德乔本花这种提取毒品的毒花,怎么可能提出什么肌肤唤醒剂。”

    “坚持服用还是可以保持…………大概三个月的时间,说不定比三个月还要更长久些,一切都要看葵花究竟吸走了她多少养料。”潘折毫无同情地说,“她追求的难道不是一时的灿烂吗?”

    “灿烂以后呢?”费停下步子。

    潘折眼里显出诡异的光:“开始腐烂,从身体接触花朵最艳丽的地方开始。”

    费背脊冒着冷汗,他想跑回去警告姜凯茗:“桑葵书这人太坏了!”

    潘折拉住费的领子说:“桑葵书要的不过是这个女人容颜完败的结果,真正让她烂掉的开始,是她答应在她的身体上种植美目娘。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和决定,她清楚后果。她要的灿烂她得到了,她就要接受腐烂的结局。”

    “如果她停药呢?”费问:“没有那什么破药,或许她只是逐渐老去,说不定她可以优雅面对。”

    潘折哈哈大笑,笑里充满了讽刺和不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个药是真的只要一直吃,可以抑制美目娘造成的伤害,最多老的快一点点。但是,费,你不了解女人对于美丽容颜的渴求,最后害死她的,不是美目娘就是她的贪心。让时间来做见证。”

    费骂道:“桑葵书就是个混蛋,你是他的帮凶,这种人,见一次揍一次。”

    “桑葵书用葵花的秘密做酬劳,他即不在乎有没有人执行,也不在乎别人是否接受这个秘密,反正他要留下金黄色葵花的信息目的已经达到,他相信总有人会去执行。然后他就跳楼了。”潘折阴冷地看着费。

    “呃…………”费一时语塞,呆在原地。突然,他想起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博克明,他马上说:“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了,赶紧带我去见博克明。”

    “博克明又不在我手上,怎么交给你?”潘折手插口袋里说。

    “你骗人,我们口头约定的。”费挡住潘折去路说:“你这个不按照契约行事的家伙。”

    “所以我才不和你签署契约呀。”潘折好笑地看着费。

    “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回去告诉姜凯茗,揭穿你的阴谋。”费急道。

    潘折更好笑地说:“姜凯茗被我们前面这么一闹,早就走地道跑了,那些残局会有那些保镖替她收拾的。她不会再让你找到了,你我的脸,都要给她拉到黑名单里去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肚子上那半只葵花,不会再有人找到她了。”

    “你这个混蛋。”费觉得骂他都不解狠。

    潘折安抚道:“好了,别气。酬劳我还是要给的,你口袋里藏了这次的酬劳,看看吧。”

    “酬劳,一块钱呀?”费低头掏口袋,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他抬头,早经没有了潘折的影子。费那叫一个纠结,从口袋里只掏出一张纸,白忙乎一下午,真不知道怎么和首领交代。突然他有想到一件东西,从身后拿出,是刚才潘折用沙发扶手布包裹的半只葵花,人跑了,东西给老子留下!拿在手里有点沉,费觉得手感有点怪,赶紧打开,心里骂一句,半支葵花被换成了铁雕塑。费丢掉布和雕塑,抓乱自己头发,哎呀,到底回家怎么和老大交代呀?救命啊!

    费硬着头皮回到据点。

    客厅里来了两名不速之客,一个穿黑色西装,眼睛细长,笑容里都是诡异的色彩,另一个穿着休闲服,手里一直在摆弄着一架单反相机。

    空气凝固在一个怪异的点上,太阳还没有下山,余辉射进客厅里,在落地窗的不远处,投射出一条倾斜的直线。阳光里,除了漂浮的微尘,还有彼此戒备的情绪。

    费贴着墙壁滑到阳台附近,悄悄问阿克鲁什么情况?阿克鲁责备费怎么突然关机失踪,费嘟囔说,待会再说。接着,阿鲁鲁说了坐在沙发的两个人,一个叫庄颂松,一个叫蔡进安,是来和首领做契约的。他们说,酬劳是博克明。费心里一惊!

    “天气还晴好的时候前来拜访,会不会扫了你的雅兴?”庄颂松看着手表,似乎在等什么:“或者给本来就压抑的空气,增加不必要的重力?”

    “不会。”冯藤卓看着蔡进安的照相机,镜头很漂亮,集体照?单人照?还是,想要用这相机,帮你的心脏拍个写真?

    庄颂松按住蔡进安蠢蠢欲动按拍摄的食指,他可不想契约还没有开始,就让手下丧命。“冯先生,我的契约很简单,我不过是请你替我去36区拿一本重要的文件,不需要伤害任何人,轻松得很。酬劳方面,我可以先预支的。”

    “庄先生如果要取重要的文件,直接派人就可以了,何苦非要和我签契约,绕那么大的弯子。”冯藤卓说。

    “36区也不是我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庄颂松说:“对于那片区域,暂时我还无法涉足。你知道,办理临时入区手续有多么繁琐和麻烦,层层审批,也得个把月。我的文件要得急,就算我能进入36区,可我对那里也不熟悉,我的文件一时半会也拿不回来,所以,只能麻烦冯先生了”

    “看来这份文件藏得很深。”冯藤卓淡然地看着庄颂松。,

    “我对冯先生充满信心,甚至我可以提前预付酬劳。”庄颂松把一本拟定好的契约推到冯藤卓面前:“酬劳是一个小时候以后我把博克明给你送回来,如果他不回来,这份协议自动失效,就当我们没有见过。如何?”

16、半只葵花(4)

    冯藤卓思考着,庄颂松敢这么说,博克明在他那里是必然的了,他究竟怎么控制住博克明的?这个叫庄颂松的人,就是再古迹博物馆和自己对话的黑西装,这个人浑身透着邪气,他的出现像一章序曲,等待着某个篇章开始。

    “跟他签。”麝月靠在单人沙发里说。

    庄颂松听了,提嘴角笑:“还是您了解我。”

    “了解你个头。”麝月没好脾气地说。

    庄颂松没有生气反而挺高兴:“你的脾气还是这样喜怒无常。”

    “去死。”麝月吐出两个字。

    “契约内容给我看看。”冯藤卓扯开话题,他担心麝月可能会动手。

    庄颂松简单介绍道:“我的这份要件在一个叫做方晴倾的女人手里。她是个小明星,她拿了我的重要文件跑到36区某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出现了。我现在急着要这份文件,所以请冯先生替我取回来。”

    “要件。”冯藤卓明白地点头。

    “我的目的就是文件,至于人,我没兴趣。”庄颂松说。

    “看来是很重要的文件。”走道里传来李若融的声音,紧接着,看到阿克鲁带着李若融走进客厅。

    “博克明呢?”李若融问。她今天一天不舒服,哪里都觉得不对,刚才冯藤卓打电话让她来这个s城里的据点,告诉她可能博克明是真的失踪了,她才知道,自己的不舒服有有来头的。当客厅里看到庄颂松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更甚了,还有他旁边带鸭舌帽的年轻人,似乎哪里见过。

    “我会把他还给你的。”庄颂松笑。

    “这不正是你算计好的吗?”李若融看着他细长的眼睛:“你担心冯先生万一不肯签契约,就由我来签。因为我一样可以进入36区,对那里一样熟悉,可以替你完成你所谓的契约。”

    “看来,是我多虑了,冯先生是肯答应签的。”庄颂松抱歉笑说:“我还以为36区的人,都只为单纯的利益存在。冯先生曾经不是收到过一块漂亮的金币吗?如果五天内不能完成契约,就拿它做赔偿吧。”

    李若融拿起契约,看了一遍:“看上去不是很难的事,可是谁又知道里面藏了多少阴险。”

    “总要有人签的。”庄颂松自信满满:“”

    “我来签吧,既然是我的手下,我会负责到底。”冯藤卓拿过李若融手里的契约,把名字签上。

    “爽快。”庄颂松收好契约,又将一些资料推到冯藤卓面前:“这些是她的照片,还有她的社会关系,会对你有用的。记得,时间是五天,包括今天在内,如果过期,我不要博克明,我要你手里那枚金币。”

    “了解。”冯藤卓说。

    “李小姐,昨天没睡好吧?博克明回来,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庄颂松似乎有意要和李若融说话。

    李若融由心底讨厌这个人,这个人的存在让她碰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她没有办法集中精神,作一首完整预言诗。“赶紧把人给我们送回来。”

    “你看上去如此镇静,是和你经常出入36区那样的地区有关联吗?”庄颂松挑眉笑:“其实,人都是判若两人的分裂,人都是假装要拥抱其实要发怒的体格。”

    李若融皱眉头,这句话真奇怪,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她心里又忍不住想,左边的若睡了右边的就会醒来;左边的哭了右边不会假装安慰;左边的迷惘右边也更会迷狂;左边的丢掉的右边俯身没有捡起,人都是假装统一的分裂体格。

    “好了,事情办完了,我就先告辞了。”庄颂松支着膝盖起身,蔡进安也跟着站起来:“一个小时以后我会把博克明给诸位送来。”

    庄颂松和蔡进安走后,客厅里显得有点过分安静,谁都不讲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对了,费你刚才去哪里了?”阿克鲁突然问。

    “我…………我…………”费支支吾吾,把帮潘折拿半支葵花的事情老老实实详细说了一遍。又把那张纸条递给冯藤卓:“首领,我错了,做事没脑子。潘折说这个是酬劳,我看不懂。”

    冯藤卓安慰他道:“算了,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急着救博克明。”他打开那张手写的纸,上面写着一段话:关于很多性格的自己。关于自己和自己的挣扎。渐行渐远,是哪一个自己?思维里自己和自己拔河,彻夜狂欢还是九点就睡?买心仪品牌还是假装不想出门?是往前走还是站在原地?你相信的信任和保护,还有幸福的奥义,最后怎么就变成双手沾满的血腥?“潘折说这是酬劳?”

    费点头。

    冯藤卓把纸给大家递送着看。“今天是怎么了?都在说性格。”

    “前面写了人的自我挣扎,后面怎么写事件了?”麝月看着纸条,皱眉看向李若融:“你怎么看的?”

    “和你看法一致。”李若融从发呆中恢复,尴尬道:“看来那个庄颂松和潘折说不定是一伙的。人都是判若两人的分裂,什么左边右边的,还有潘折纸条上写的,那么多自己。无非是个证明型预言,就是用很多观念证明一个观点,人都是有很多重性格的。只有最后一句的‘变成双手沾满的血腥’也许可能是说事件,但是这个预言大部分是为了做人有多重性格的概念证明,所以,这件所谓血腥事件是否发生了,不得而知。”

    “而且他们都没有说出主角是谁。”冯藤卓感觉今天一天,空气里全是无法破解的疑问。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一个更麻烦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问:“李小姐,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李若融眨眼。

    “你是不是碰到了抑制预?”冯藤卓问。

    冯藤卓说的话让李若融有点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庄颂松说‘人都是判若两人的分裂,人都是假装要拥抱其实要发怒的体格’的时候,你没有答话。我想他是想引你说出后面的话,如果你的话能压过他的话,那么他的预言就会被你破掉。如果你没办法比他说的更精准,而是跟着他继续说下去,就是被他引申预言,相当于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你当时没答话。”

    李若融叹气道:“是啊,碰到抑制预了。我当时想‘左边的若睡了右边的就会醒来;左边的哭了右边不会假装安慰;左边的迷惘右边也更会迷狂;左边的丢掉的右边俯身没有捡起,人都是假装统一的分裂体格。’你说,今天怎么都和性格有关呀?”

    冯藤卓摇头,不置可否。

    “你碰到了可以抑制你预言的预言师?”范篱问。

    “只要这个庄颂松在,我就没办法说出比他更精准厉害的预言。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他的预言压制住。他是有抑制能力的预言师,他有专门对付我的技能。”李若融不甘心道:“我没辙了。”当下,把那天在屋檐下的对话和大家说了一遍。

    “你们的对话真奇怪。”麝月在沙发角落里说:“答非所问,又像在说一件事。”

    李若融耸耸肩膀,表示无奈。“冯藤卓你肯定一个小时候以后他会把博克明送回来吗?”李若融还是有点担心博克明,她感觉不光是因为看到庄颂松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想到博克明的时候,也会有莫名的不安感。

    “他的目的不在博克明,他需要通过我来找那份重要文件。”冯藤卓安慰道。他心里想,在古迹博物馆的时候,如果立刻答应庄颂松的契约要求,或许就不会让博克明陷入这个麻烦中了。庄颂松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控制得了博克明?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紧,看到麝月同样担心的表情。他只好假装走去阳台吹风,悄悄发消息给麝月。

    月亮不知何时爬上天空,阳台上的风有些冷。

    麝月靠着护栏,低声说:“叫我出来干嘛?”

    “还有一个小时,”冯藤卓看着麝月:“我们就可以见到博克明了,他没事吧?”

    麝月避开他眼神,说:“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认识庄颂松?”冯藤卓追问。

    “认识,可是…………”麝月无法掩饰她的担心:“反正他不是好人,我担心博克明处境不好。”

    “会有多不好?”冯藤卓皱起眉头,这是他这两天第二次皱眉头。

    麝月摇头说:“我不清楚,他出了名心狠手辣,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我是不是不该和他签契约?”冯藤卓问。

    麝月眼睛定定看着一个地方说:“一定要和他签。如果他达不到目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先把博克明弄回来吧。”

    “他是海港哪一个方位的人?”冯藤卓又问。

    麝月避开他话题说:“时间差不多了,去看看手机,有没有消息吧。”

17、废弃旧楼

    大家苦等了一个小时,最后庄颂松发来了消息,让他们去一间36区荒废已久的旧楼找博克明。众人只好驱车立刻赶去。

    在36区,这样的废弃小楼到处都有。它们通常孤立一方,四周搭配的也是荒芜和杂乱,没有其它漂亮楼宇点缀,它只是独自守在那里等好心人来收购。这样孤立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更久。

    当冯藤卓看到这幢小楼的时候,他的眉头第三次皱了起来。这座楼他没有入内过,但是,他是认识的。当它还是一幢漂亮小洋房的时候,博克明的父母把它买了下来,原打算作为送给儿子的礼物,后来结果是被冷冷回绝。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他的父母唯一一次想要与博克明和解的心愿,最后也没有达成。

    此刻,小楼孤立的站在那里,黑洞洞的窗口里没有丝毫的人际现象。一些灰色的窗帘落到窗外,在冷风里独自飘零。楼下大铁门早已锈迹斑驳,爬满了藤蔓,倒在两边。别墅内的水池也早已干涸,落满了树叶和杂物。花坛里的花已被枯草代替,在一个冬天里,变作黑色的下一季的养料。

    别墅的门斜依在墙边,借着门口还未用尽的小壁灯,还能辨识它原来的漂亮纹路。

    走进别墅内,阿克鲁很快摸到了电灯开关,但是他开几次,都没成功。“我去找找电表。”阿克鲁拿了手机当手电,绕去配电间。

    “擦的,都答应契约了,干嘛要把博克明关在这破地方。”费骂道,拿手机当手电到处照。手电照到的地方,皆显露出当时装修的用心,甚至在电视边,还找到几套游戏机和几排游戏光碟架。“这是给年轻人住的屋子吧?”费从架子上拿下光碟:“竟然有那么多绝版游戏。”

    “这是想拍摄恐怖片吗?”李若融没留意地上有积水,不小心滑到沙发里,一鼻子的灰。

    “博克明,听到没有?”冯藤卓对着空旷的房子大声叫他的名字。

    大伙分散开,一边呼唤着博克明的名字,一边在房子的各个角落搜索。一楼、二楼、地下室、阳台,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但是,仍然没有博克明的下落。

    “找到没有?”阿克鲁搞定电力系统,落下电闸。

    房子突然进入一种完全光明的状态,每一块瓷砖,每一根立柱,每一件家具,在三年以后,像一场发布会一样公诸于众。

    “这里装修的真够…………温馨的。”范篱从二楼俯瞰整个客厅,那些装修只是旧了或者被偷走了不少,而原始痕迹却没办法磨灭。柔软的沙发、温暖的垫子,茶几上的漂亮果盘、地上的毯子、橱窗里摆放的各种款式游戏机、三排游戏光碟、连排的酒厨…………它们大部分其实都已被偷走,范篱却仿佛能看见他们刚刚装修好的样子。

    “为什么这里有那么多空的相框?”李若融在范篱不远处指着墙上的空镜框,“这个房子里到处是镜框,茶几、柜子、还有墙壁上都有,但是里面却没有照片。”

    “他们只是旧了。”范篱看着墙壁上镜框的痕迹,有大有小。

    “只是旧了,却未必用过。”麝月从另一边楼梯上来。

    “为什么?”李若融皱眉问。

    “你可以摸一下,你是个预言师。”麝月说。

    李若融摸了一下镜框,她读不到信息,自从碰到那个叫做庄颂松的,她的语言能力完全要被他抑制了。

    “抑制预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是心理虚幻的东西,你不害怕,他就拿你没有办法了。”麝月说。

    李若摸着玻璃说:“我现在什么也感受不到,也许,过会就会好了。不过,这些玻璃外面虽然有灰,里面却很干净,一点点油墨或者指纹痕迹都没有,说明照片还有装进去过。”她有随手抓起转角装饰桌上一只旧镜框,打开,也是一样,内部没有任何指纹和油墨。“也许房子装修了,但是,没等他主人来住就被抛弃了。”

    “很可能。”麝月同意她的说法。

    “李小姐,你踩到血了?”范篱指着李若融的脚说。

    “血?”李若融低头,看见自己踩了一地脚印。这不是刚才踩的水嘛?她从上往下观察客厅,刚才就是在沙发那里滑了一下,现在,沙发的位置一目了然,哪来的血。她忽然想到屋顶难道是屋顶滴下来的?她立刻望向屋顶,那里有一张制作简约的吊灯,此刻,吊灯上的装饰纸已经完全被红色浸染,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黑色。

    “去阁楼!”李若融指着吊灯对楼下大声说。

    “这房子没有阁楼,是平顶。”费一边往楼上跑,一边说。

    “屋顶!”李若融随手打开身后一间房间,跑进去,推开窗子,从窗子翻上了屋顶。其它人也陆续翻上了屋顶。

    原来这间别墅之所以要做平顶,是因为楼顶被做成了一个小型篮球场。黑暗里,篮球架孤零零立在哪里,还有一些破落的桌椅,散的到处都是。

    李若融的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口,庄颂松是说要把博克明给冯藤卓,而开始他没有说是死是活。她颤抖地打开手电,慌乱地照射着这片场地,每一个区域都让那她焦虑紧张。当手电的光照到楼顶中央的时候,两条趴着的身影让李若融紧张的心几乎跳出喉咙。

    那两个人间距有两米距离,头向着对方,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博克明。”李若融跑过去,翻开一个人,不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已经断气了。

    范篱在另一个人身边大声说:“李小姐,博克明在这里,还有气。”

    李若融赶紧跑过,只见博克明浑身是血,生死未卜。“快送医院!”

    “我把他背下去。”费焦急地说。

    “赶紧找绳子。”阿克鲁也急了。

    “这里是平台,一定有通道,赶紧找一下。”冯藤卓大声说。

    于是人又四散开,找下去的楼梯。这平台上到处是列缝和杂物,怪不得血会流到吊灯上,楼顶肯定已经开裂了。大伙找了几分钟,很快,郭源发现墙根椅子堆里有个突出的拉手,奋力拉开,原来是下行的楼梯,有两人宽,赶紧招呼大家把博克明抬下去。原来那楼梯通到二楼储物室一间暗格后面,怪不得先前不曾发现。

    大伙七手八脚把博克明抬上车,一路疾驰赶往医院。

    这个晚上刚刚好,办完了所有繁琐的事,让时间暂时按照思维的轨迹缓行,让思维暂时按照心情的轨迹运行。人能按照自己设定的道路行走,是幸福的。但是大部分的人,是按照命运的行径前行,很无奈。

    没有必要拖延,在事情还有挽回的充裕时间段,这样做是不是就是助长?所以你才会这样任性的一次又一次把麻烦放大。

    这个时间段,午夜一点钟,热闹夜市的背景,在夜排档小方桌边稍坐,点一桌便宜饭菜,消磨等待引起的烦恼。

    “我没想到你出手会那么快。”项师傅喝着啤酒,看着桌子上的纸盒子:“这么好的东西,就用纸盒子装?”

    潘折提嘴角嘲笑道:“再好,也不属于我呀。”

    “倒也是,你那个弟弟,真是会惹麻烦。年少气盛,和安咯珊的人斗制作高纯度镇定剂的技法,最后输给人家被扣安咯珊内。”项师傅笑着说过去:“如果当时首领不答应给出‘梦睡’剂的秘方换潘浩云,你会不会怪他?”

18、你弟弟运气真不错

    这个晚上刚刚好,办完了所有繁琐的事,让时间暂时按照思维的轨迹缓行,让思维暂时按照心情的轨迹运行。人能按照自己设定的道路行走,是幸福的。但是大部分的人,是按照命运的行径前行,很无奈。

    没有必要拖延,在事情还有挽回的充裕时间段,这样做是不是就是助长?所以你才会这样任性的一次又一次把麻烦放大。

    这个时间段,午夜一点钟,热闹夜市的背景,在夜排档小方桌边稍坐,点一桌便宜饭菜,消磨等待引起的烦恼。

    “我没想到你出手会那么快。”项师傅喝着啤酒,看着桌子上的纸盒子:“这么好的东西,就用纸盒子装?”

    潘折提嘴角嘲笑道:“再好,也不属于我呀。”

    “倒也是,你那个弟弟,真是会惹麻烦。年少气盛,和安咯珊的人斗制作高纯度镇定剂的技法,最后输给人家被扣安咯珊内。”项师傅笑着说过去:“如果当时首领不答应给出‘梦睡’剂的秘方换潘浩云,你会不会怪他?”

    “不知道。”潘折坦诚道:“大概我会想其它方式搞定,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这次就把上次遗漏的问题补救了吧,早知道事情还有后续麻烦,上次就应该交易完毕后杀了安咯珊的人,也免得今天受制于庄颂松。”

    “这么多年,难道他们还没有破解方子吗?”项师傅托着脑袋说。

    “这张方子的诡异之处在于,上面的药方单个也许大家都认识,合在一起却少有人敢尝试,它对于剂量使用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更怪异的地方在于,其中有一味药叫褐红枣,还只能用奥落山1966年葛村产的,我记得当时他们那里年产也就100斤,他们种这种枣子是用来泡酒治风湿的,100斤的量就算是药酒,一户一瓶,喝都喝得差不多了。”

    项师傅喝一口啤酒说:“1966年葛村产的褐红枣肯定是没有了,所以他们想请首领给一张更好的替代方子,让他们继续能使用梦睡剂。”

    “如果首领知道他们不是用来做什么治风湿的药剂,而是用一个村的人做控制实验,我想他当时可能会考虑立刻放弃潘浩云。”潘折无奈摇头道。

    项师傅带着点羡慕地笑说:“看来,你弟弟的运气真的还不错。”

    “你弟弟的运气好是因为你要他运气好。”庄颂松的到来悄无声息,他坐下,给空杯子里倒啤酒。

    潘折不想透露太多信息给庄颂松,他扯开话题说:“是你在36区开了30亿要冯藤卓的脑袋吧?”

    庄颂松:“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潘折说:“出的价格太高了,别人不感兴趣都不行了。自然会想要调查一下,关于这个敢出30亿的人的身份。”

    “那是很久前的事了,现在没人出30亿了。”庄颂松喝着啤酒说。

    “你知道这是哪吗?”潘折笑问。

    “s城最大的夜排档,很出名。”庄颂松回答。

    “也很乱,你敢独自来,很有胆量。”潘折继续说。

    “没有办法,重要的物件,还是自己出手,最放心。”庄颂松显得颇为

    无奈:“只能赶了那个场子,再来赶这个场子。”

    “我们说正题吧。”潘折拍拍桌子上的纸盒:“要它,就拿过去那份黑

    色本子和安咯珊签署的契约来还。你收购契约的时候知道是哪份吧?以药剂配方换潘浩云自由的契约,内容不用我详细说了吧?”

    “那可是很贵重的物品。”庄颂松看着纸盒。

    “你自己看着办。”潘折笃定地说,现在筹码在他手里,他有耐心。

    “梦睡剂的方子真是我见过上好的控制药物之一,只要涂抹于银针之上,刺入人的颈椎之中,就能达到制人行动的目的。石村受我们控制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错,直到…………”庄颂松眼里闪过不爽,但他很快又调整回来:“依靠外界器物和药物的合力作用达到控制权,这么好的方子就这样放弃了,还真有点可惜。他可是对于治疗风湿…………”

    “石村的金针事件,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潘折打断他的话,冷笑着把盒子推到庄颂松面前:“赶紧换吧,我没有很多耐心扯牛皮。”。

    “这是我们和石村的私人恩怨,看来,黑色本子已经了解得**不离十了。不过无所谓,反正那个村子也已经废弃了。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的确厉害,一天的时间里,把事情做了如此漂亮的了断,墨智机有你替他办事真是幸运。这份就是过去契约的原件,给。”庄颂松把一只锦盒推给潘折。

    两个人互换了盒子,仔细检查完毕,又各自收好盒子保存。

    “我希望市面上不会出现复印件这种无聊的玩意。”潘折拿到契约,心算是基本定下来了。

    “不会,放心,我也不想和黑色本子为敌。”庄颂松笑着起身。“我也希望你能忘记半支葵花的事情。”

    “我和项师傅早不记得了。”潘折也给出承诺。

    庄颂松点头,笑:“不错的结局,我也不必劳烦孙小姐再叨扰墨智机先生了。交易结束,就此告辞了。”

    “不送。”潘折看着庄颂松消失在热闹的街角,终于重重输出一口气。

    “以后不要再和这个人有交集才好。”项师傅淡定喝着啤酒说。

    “什么情况?”潘折还看着街角,他看到一个女孩子骑着自行车快速从人群里穿过,很像吉莫极,她骑车的方向像是要去港口。他心想,这是要抄近路去海港吗?但愿你能从和我弟弟的恋情中走出来,是潘折的错,可我没办法帮你,对不起。

    “亚兰深钢的人。”项师傅注视着啤酒:“在s城进行了不少收购动作,看来是要全力进驻s城了。至于36区方面,有几个组织也似乎蠢蠢欲动,和他们接触频繁,看来很有意思和他们合作。”

    潘折喝掉杯子里的啤酒笑:“想两边通吃?他们对于这两块区域的了解功课做足了吗?”

    项师傅耸耸肩膀:“庄颂松最近好像在等进入36区的批文,等他能够随意出入36区,就要万分小心了。”

    “来势汹汹,不知他意欲何为?”潘折冷笑。望着热闹的街市,他倒是要看看,亚兰深钢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昨天还是个不错的天气,何时开始下气的细雨?半夜里,哪一个不经意的时间?等待原来是这样漫长的过程,那样参杂复杂和害怕的心情,还有焦虑,无来由的的焦虑,在四周弥散开来,不曾消解。

    雨水撞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个四散的点,划过玻璃个轨迹总会被下一滴雨取代。房间里热气,为透明的玻璃掩盖了灰白的窗纸,擦了又来,无法消除。

    刚才,墨智机打来了电话,他的口气里明显压着火,他说,他一名重要的手下在替他办事的时候,死在了博克明父母没有来得及送出的房子里,这个人地心脏上插着一把博克明专用的飞刀。“看来你的手下选错了交易地点。”冯藤卓这样回答。

    墨智机却说:“你大概不知道,那个地方早就是我的领地。他父母的房子早就转卖了。他跑到我的地方干掉我的手下,是想挑战我的忍耐吗?”

    “那里你买下了?什么时候?”冯藤卓有些意外。

    “一年前。”墨智机冷冷说。

    “博克明的父母已经把那所房子卖掉了?”冯藤卓有些不相信:“我还以为那里代表着等待的心情,或许他们的儿子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墨智机却说:“我看他爸爸卖掉房子的表情叫如释重负。所以,现在是你冒犯我在先,我要知道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19、不解(1)

    昨天还是个不错的天气,何时开始下气的细雨?半夜里,哪一个不经意的时间?等待原来是这样漫长的过程,那样参杂复杂和害怕的心情,还有焦虑,无来由的的焦虑,在四周弥散开来,不曾消解。

    雨水撞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个四散的点,划过玻璃个轨迹总会被下一滴雨取代。房间里热气,为透明的玻璃掩盖了灰白的窗纸,擦了又来,无法消除。

    刚才,墨智机打来了电话,他的口气里明显压着火,他说,他一名重要的手下在替他办事的时候,死在了博克明父母没有来得及送出的房子里,这个人地心脏上插着一把博克明专用的飞刀。“看来你的手下选错了交易地点。”冯藤卓这样回答。

    墨智机却说:“你大概不知道,那个地方早就是我的领地。他父母的房子早就转卖了。他跑到我的地方干掉我的手下,是想挑战我的忍耐吗?”

    “那里你买下了?什么时候?”冯藤卓有些意外。

    “一年前。”墨智机冷冷说。

    “博克明的父母已经把那所房子卖掉了?”冯藤卓有些不相信:“我还以为那里代表着等待的心情,或许他们的儿子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墨智机却说:“我看他爸爸卖掉房子的表情叫如释重负。所以,现在是你冒犯我在先,我要知道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在36区互斗,伤亡后果自负。”冯藤卓淡然地说。

    “呵呵,”墨智机那头带着笑:“看来,你是真的对事情不了解。”

    “什么意思?”冯藤卓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我这个手下是个律师,他根本不会武功。他去那个地方,是因为要做一个评测估算,因为我们原来打算拆了那间旧房子,用作他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和博克明打起来,他根本也不会武功。”

    原来如此。冯藤卓看到了一点点转机,他对着话筒说:“你想要我怎么赔偿你的损失呢?”

    “你承认是你的手下误杀了我的人?”墨智机倒有些意外。

    “不管是什么结果,博克明现在也不能给你答复了。我既然是他的首领,他没有做好的事,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你开个价,我尽力补偿你。”冯藤卓说。

    “这不像你的风格。”墨智机有趣地说:“你应该找点理由辩驳一下。”

    “这个时刻,我并不想和黑色本子为敌。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在36区你依旧是最大组织的首领,而我,不过是有点名气的人而已,我们其实不需要有交集。”冯藤卓坦然地说:“而且也不瞒你说,博克明受了重伤,如果你的手下根本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律师,又怎么可能让博克明受重伤,一直抢救到早晨五点呢?”

    “你意思是律师是自残?”墨智机在那头说。

    冯藤卓继续说:“我知道博克明曾经去过你的地盘,否则也不会被潘折拿来作为要挟费的筹码。博克明在你的地盘究竟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从进入你的地盘到我们发现他,都在你的地盘里。你如果一定要和我讲个清楚,这件事还真是可以讲到我们打起来,我可以奉陪到底,问题是,为什么是你的地盘?为什么是我和你?为什么博克明要去你的地盘?这种太过明显的挑衅,我肯定我的手下不会故意那么去做。”

    “有人想玩搅合游戏?”墨智机电话里带点讽刺地笑:“好吧,我就暂且相信这是一次人为事故,责任不在任何人身上。不过这种理由不会用太多次的,以后希望你的手下可以控制好自己的行动,不要到处乱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理解我表示感谢。”冯藤卓客套说完,两人各自挂掉电话。他心里稍作放心,避免一场不必要的纠纷,此刻对于他来说,算是件不错的事情。

    调整好心情,冯藤卓才进病房看博克明,他还没有醒。医生说,博克明身上的刀伤差一点断送他的性命,好在现在他得到了及时治疗。但是有件奇怪的事情,那些刀伤和其它伤口虽然很严重,但是竟然都有被抑制恶化的迹象,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至于博克明手臂上的多处枪伤,至少让他有一段时间不能随便动手了,他需要较长期的治疗。

    此刻,大家都守在病房里,李若融则在床边坐着,她撑着头,在一张纸上胡乱涂鸦,显得焦虑不安。冯藤卓安慰大家博克明不会有生命危险,忙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已经很疲累,赶紧都去吃点早饭,等博克明醒了,再分配人员轮流照顾他。于是,他们先留了郭源守着,然后其他人就去了隔壁茶楼吃早饭。

    此刻是早上七点,茶楼里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几个人开了包间,点了面食和一些点心,坐在里面吃。

    冯藤卓把早上墨智机打电话给自己的事情说了,他觉得大家最近都小心些,那个叫庄颂松的人来历很奇怪,他不希望再有手下出事。同时,他派阿克鲁和范篱调查一下这个叫做庄颂松的人。

    “我们去的旧房子什么来历?”李若融搅着稀粥问:“那里有很多空的相框,似乎是准备装很多照片进去的。我想,设计者的理念是想把这间房子设计成一种类似于纪念相册的纪念屋吧,所以才会放了那么多空镜框在屋子里。等着纪念的镜框,最后,等来了遗弃和变卖?”

    冯藤卓很佩服李若融的观察力,她总是能从细微处,抓住关键的重点。他说:“房子是三年前博克明父母买来准备送他并和他一起住的,但是博克明拒绝了,大概一年前博克明父母将它变卖了,现在是黑色本子的产业。”

    “怪不得这所房子进去的时候,有种怪怪的感觉。”李若融搅着豆浆:“是不喜欢和讨厌的别扭感觉,狠狠的对立情绪。为什么要把他丢在旧屋?因为墨智机的律师在那里?庄颂松想挑起冯先生和黑色本子的对立?”

    “也许挑起对立只是其中之一,我怀疑还有其它问题,但是现在还猜不出来。”冯藤卓想起那个拿照相机的人,然后说:“记得庄颂松来的时候带着的年轻人嘛?手里拿着照相机。”

    “他是记者!”李若融突然想起来了:“他叫蔡进安,前天,他还偷拍过我和博克明的照片,后来,没有成功。”

    “你说他拍到你们了?”冯藤卓皱眉看向麝月。

    “你们让人拍到若线了?”麝月问。

    “什么‘若线’?”李若融不明白。

    “也许有也许没有的一根线,按个人体质不同而显示或不显示。”麝月解释说:“可是,博克明就算被他拍到了,以他的体质,未必有若线的。”

    “你觉得博克明这次受伤是和那个拍照片的家伙有关系?”李若融追问。

    “现在不好说,那台相机是拍若线的却绝对不会有错。这个人几次想出手拍我们都被庄颂松阻止了。”冯藤卓严肃地说:“以后,只要你们看到这个人,在他有动作前一步,毁掉他的相机或者毁掉这个人。”

    “这人是个麻烦。”费说。

    “所以,不管他有没有动作,都把他办掉。”冯藤卓又说:“他拍了博克明的若线,不知动过什么手脚,控制博克明进入36区,继而进入黑色本子地界,最后博克明就出现在了过去的房子里,身边有一个死了的墨智机的律师。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庄颂松事先布置好的局,他一方面要用博克明作为要挟,让我和他签署契约,另一方面,又要让我和墨智机结仇,好让我们斗个你死我活。这个人很危险,不揭开他的皮,怕以后麻烦会越来越多。”

20、不解(2)

    “你要继续进行契约?”麝月问。

    “我会履行契约。”冯藤卓回答:“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有人再受伤害。不过只要你们觉得这份契约往着威胁到你们人身安全的危险方向前行,都要告诉我,我会立刻终止契约。”

    众人答应。

    他们吃了约莫半个小时时间,又给郭源带了早点,才匆匆回到病房。

    过了几个钟头博克明才醒过来,手不能灵活运用让他甚为恼火。他的记忆支离破碎,模糊记得一些,又似乎遗漏不少。他说,前天下午自己一直觉得晕晕乎乎,等稍微清醒的时候,已经在船畅路上,接着就是一场恶斗。这些人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黑色本子的人,想事先嗅到了风声,迅速聚集于船畅路上。在这场恶斗里,最让人恼怒的是身体和手都不能灵活使用,当他的手好不容快要恢复意识的时候,他觉得有人给他使了暗器,导致他当时双手彻底失去知觉,最后被攻击到完全失去意识。等他有点知觉感觉有力气的时候,是在一间装修的甚为亮堂的地下室,但是接着他的手就被人连开了好多枪,又痛到失去知觉。他的视觉一直处于模糊的状态,只看得清人的轮廓,但不能清楚分辨。至于如何到废弃别墅、如何来的医院,他就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在确认博克明醒来,没有生命危险,脾气依旧很臭以后,冯藤卓等人才放心下来。因为昨天的折腾,大家都已筋疲力尽,稍微安排了一下看护博克明的秩序,大家结伴先行回聚点休息,晚上再来。

    “走啦?”博克明看着天花板说,此时他还没办法坐起来,浑身哪里都疼。

    李若融坐到他床边,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心里很疼。他浑身缠着纱布,脸色煞白,一只眼睛因为严重充血变得血红,几条输液管通向他手臂,还有几瓶药水等着注入他身体。他的喉咙也沙哑着,可是,他就是不能控制自己那不讨人喜欢的口气。

    “要走赶紧走。”博克明说。

    李若融用力拍一记床沿,看到博克明吃疼的表情,心疼他,又很不爽地说:“在等司机,你以为我想陪你。”

    博克明不快道:“那还不赶紧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不要在路上耽搁了。”

    “行,我不等司机,我立即去叫出租。”李若融起身往门口走。

    “我要一个人被留在这里了…………我要一个人被留在这里了…………”博克明看着天花板反复说。

    李若融拍一记床沿,看着博克明忍痛的表情坐下来,笑嘻嘻说:“这样是不是很爽?”

    博克明咬牙,又发泄不出来。

    “你真是欠揍,知道吗?很多人都和我有相同的想法。”李若融说。

    “是啊,欠揍,可以了吧,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好了。”博克明气呼呼说。

    “你还真是会给别人扣帽子。”

    “扣了,怎么地?是你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的。”博克明嘴硬。

    “再说一个字,我真不管你了。”李若融威胁他。

    博克明理亏,只好闭嘴。

    “最近都不许回36区了,不安全,在s城好好休养。”李若融说。

    “我的手很快会好的。”博克明突然想到什么,他问:“首领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若融记着冯藤卓和自己说,不要提废弃别墅的事,于是,随便找个36区旧别墅敷衍了,又大概说了事情经过。她替博克明盖好被子,说:“所以,你要听你的首领的话,伤没有好之前,不许再进入36区。”

    “那个抓我的人是用什么方法和首领交易的?”博克明直截了当地问:“我不相信这个人会轻易放过一次上好的交易机会。”

    “一份寻找重要文件的契约。”李若融只好回答他。

    “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会帮忙的,你乖乖在s城待着。”李若融劝慰他,她心里有一种不安一直萦绕,但是,她又似乎找不到问题的源头。

    博克明略感失望地说:“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发呆,还能干什么?”

    “我会来看你的。”李若融摸摸他的头。

    “看看?看几天?看几分钟?看几小时?”

    李若融无奈道:“当然是每天来看你咯,只要没事,都陪着你,好了吧?”

    博克明满足地说:“你这个态度我还能勉强接受,差不多了,总算心里舒服点了,受伤也算有点回报了。”

    李若融算是彻底无语了,这个家伙,真是难伺候。

    回到聚点,各人先回房休息了。这一夜倒并非有多累,只是惊吓得有些体力透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该如何进展还毫无头绪,或许睡一觉,会让混沌的头脑转为清醒。

    冯藤卓去厨房倒水喝,看到郭娉正在收拾厨房。她没有参与寻找博克明的行动,可是她眼里的血丝,透露了她似乎也没有睡好。“博克明还好,受了不少利刃伤,好在都控制了。手臂的情况比较严重,但是等伤口愈合后,配合基健运动,手还是可以恢复运动的,现在主要需要静养。”

    郭娉随口“噢”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放心,但很快又消失了。

    冯藤卓笑笑,取了水回房间。

    下午的阳光被阻挡在窗帘之外,边桌上燃着一点点精油,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冯藤卓把水杯放在麝月手边的床头柜上,然后上床准备睡一会。

    “为什么还要继续契约?”麝月坐在被子里,玩着自己的指甲:“不是已经找到博克明了吗?”

    冯藤卓坦言:“我只是不想弄丢吉莫极给我的礼物。”

    “金币?”麝月回头看着他。

    “嗯。”冯藤卓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枚精光闪闪的硬币。

    麝月拿出硬币,硬币有半个手掌大,纯金打造,正面雕刻着漂亮的牡丹纹样,反面则是亭台楼阁一派繁华景象。“不过是一枚金币而已。”麝月把金币塞回冯藤卓手里。

    冯藤卓收起金币,笑笑,没多辩解。

    麝月把桌子上的水喝了,刚想睡觉,手机却响了。那是一串陌生号码,她有些奇怪,除了李若融、冯藤卓和他的手下,并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她接起电话,冷硬问:“喂,谁?”

    “我。”那头传来庄颂松的声音。

    “你哪来我的号码?”麝月冷冷问,眼角漂到冯藤卓正专心看一本书。

    “我想找你,一个电话号码算什么呢。”庄颂松口气里充满笑意:“刚才在据点看到你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颤动一下,我们真的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又如何?”麝月手按着关机键冷道。

    “你的手指一定按在关机键上,可是为什么不按下去呢?是等我把话继续讲完吗?”庄颂松自信地在那头说:“麝月为什么要和冯藤卓在一起呢?你不要忘记了,蔚蓝海港是被谁害的那么惨。”

    “又如何?”麝月重复先前的话。

    “你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庄颂松显然对麝月充满了耐心:

    “你有没有也一样有点想我?”

    “没有。”麝月冷冷回绝

    “如果想我来找我,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庄颂松嘿嘿笑:“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滚吧你。”麝月显然有点生气了。

    “一点也不感兴趣?”庄颂松问。

    “我…………”麝月刚想说话,手机关机键被冯藤卓按了下去,电话立刻无声。她看着冯藤卓从自己手里拿走手机又关了机,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你这样很不礼貌。”

21、不解(3)

    “没关系,你可以骂我。”冯藤卓笑笑,关掉床头灯。

    “你很讨厌。”麝月赌气躺下。大概过了最困的睡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翻了几次身,看见旁边被窝的冯藤卓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一股无名的火又窜了上来,隔着被子重重踢了一脚冯藤卓,可是他依旧闭着眼睛,动也没动。麝月紧紧看着冯藤卓,估摸着再踢他几脚,看他会不会醒。

    “怎么了,睡不着?”冯藤卓突然睁开眼睛,吓了麝月一跳。“还想踢我哪里?”

    “我就踢你了。”麝月冷着脸说。

    “是不是过睡点了?”冯藤卓问:“要不睡到我这里来,我讲故事给你听。”

    “不要。”麝月裹紧被子,背对冯藤卓。

    “你这样翻来覆去更加睡不着了。”冯藤卓拉她进自己的被子,摸到她一双冰冷的手:“手都是冷的,是不是冻着了?”

    麝月翻身看着他鼻尖说:“不关你事。”

    “明天找人来修空调。”冯藤卓握着她一双手,笑着说。麝月抬脚又想踢他,被冯藤卓另一只手阻止。“别再动了,刚才那一下踢得我很疼,你的目的达到了。”冯藤卓往下挪点,让自己和麝月的脸平行。

    “干什么呀?”

    “看着你睡着”冯藤卓笑道。他看着麝月一双清澈的眼睛,忍不住把唇印了上去。

    麝月想要避开,却被冯藤卓更紧的揽进怀里。她只好一动不动,等冯藤卓自己停息下来。他的怀抱如此温柔,带着温暖把人迷醉。麝月觉得困意来袭,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整,个人的精力都已基本恢复,开始分配照顾博克明的人手,以及着手准备关于新契约的完成。关于新的契约,虽然心里并不想接受,但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要把它完成。昨天晚上范篱被分配去陪的博克明,今天中午,郭源去把他换回来,接下来的几天其他人继续轮换。虽然博克明一再强烈表示不需要他们来看着自己,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他的话被彻底否定了。

    一早冯藤卓就起来看庄颂松给的所谓线索。无非是几张张晴倾的的艺术写真,甚至连个履历表也没提供。冯藤卓看着这些写真,无非是露胸、露腿的套路,大部分都是ps过的,有几张p的估计连她自己都觉得假了,这些照片对他寻找那份所谓的重要文件,根本没有帮助。

    冯藤卓把笔记本搁在腿上,点着网页看资料。网络上关于张晴倾的内容并不多,她参演过几部电视剧,可惜都是配角中的配角,露脸的机会,大概也就是每五六集出现几秒钟。她唯一算是上了戏的,是一部一百多集的苦情大戏,她获得了女配的机会,不过,这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最近关于她唯一的新闻就是关于一部古装大片的选角,总算在一堆角逐者地名字里,挤进了她的姓名。

    这个女人还是演艺本科毕业?智商照理不低,怪不得要摸了庄颂松的东西,往36区跑了。她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跑的进36区?进了36区又有谁可以照应她?想到这,冯藤卓起身,打算前往36区看看能不能有些线索。

    36区的街道,冯藤卓甚至闭着眼睛也能找到,那些可能藏匿的地方,他心里倒还有谱。现在的问题关键在于时间,他们只剩下三天时间,要如何在这个时间段内寻到一个人,这需要详尽的信息资料支持,以及准确的锁定目标技能。因为,他没有太多时间在距离遥远的嫌犯之间来回奔波一一查证,无论这个藏匿张晴倾的地方到达需要多少时间的距离,一天或者几天,他也必须是最正确的距离,他没有时间浪费在任何一分钟上。

    此刻,冯藤卓身处在36区一家废弃剧院内,坐在最后排看前方舞台,冷落的靠椅、破落的帷幕、支离破碎的桁架、半明半灭的顶灯、一地散落的道具,这些过期的东西里,是否能寻找到往日的节目和精彩?

    冯藤卓手里拿着一张过期节目单,那些异类剧目的名字都已斑驳不全,这里曾经是否上演过辉煌没有人知道,唯一可以明确的是,这里曾经也上演过系列表演,成一个体系,有一套班子。

    在椅子里枯坐了十几分钟,冯藤卓起身,椅子发出吱呀声,这是不是感谢,一个陌生人对于过去事物的光顾?沿着长长的过道往舞台行走,越往前走,越发现前方比后方更加破败。观众席的椅子大部分都已散架,只剩下一个椅子轮廓的铁架,过道的水泥地面坑洼不平,碎小的石子搁着脚很不舒服。

    终于走到舞台前方,两边的小楼梯已不复存在,被很多木板和杂物堆出了一条斜坡的样子。冯藤卓直接跨上舞台,印入眼帘的是腐蚀不堪的深色帷幕和布幔,依旧挂在原来的位置,安静的等待着时间降临。伴随舞台地板咯吱的声响,还有脚下踩着酥烂木板的不安全感,好像哪一脚太过用力,就可能踩空,落到舞台下去。

    那些桁架和镁光灯的架子依旧保留着,铁锈斑斑按照预先制定的方位寂静不动。冯藤卓面朝观众席,看着昏黑中的每一张座椅,假装灯光亮起,音乐响起,席位里观众如云,如果他是演员,该表演哪一出剧目呢?他突然抬眼直视看台,那里有个人趴在栏杆上,也正望着他的方向。只一瞬间,那个人就不见了,紧接着,冯藤卓感觉灯架上有细微的碰触声。下一秒,声音变作布幔划过空气的滑动声,利刃逆风之声已在耳际。冯藤卓侧身躲过,一种微凉感从脸庞划过,布幔依旧在那里,丝毫未动,难道是自己出了幻觉,可是,利刃味道他还能辨析。

    舞台上恢复安静,刚才像一场光影秀,随风即逝。冯藤卓往舞台深处走,抬头看头顶挂着的布幔,它们的确是在那里,虽然破败,却保持着光鲜时候的样式。头顶的布幔分布的错综复杂,看不到舞台顶端的样子,但是周围的架子依旧可辨,昏黑里是多么容易藏匿的地点。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一条细线因为距离缩短而挂在他眼前,他伸手触摸,立刻明了,原来下落的不是布幔,只是这一条布幔上的细线。

    下一轮攻击来自于舞台后方的帷幕里,一阵轻微的风从冯藤卓后方逆风而上,在那把利刃就快要接近背脊的时候,冯藤卓突然立地跳起,向后空翻躲开了攻击,当他立定舞台,四周依旧没有任何人。

    四下里安静得落针都能听到,又似乎无处不在有呼吸声。冯藤卓的耳朵捕捉着禁闭空气里可能出现的杂音,他的手把那那张过期的节目单揉成小指宽的螺旋纸条,捏在手里。他向着四方的空气说:“朋友,远道而来多有冒犯,我只是来找个人,无意冒犯贵方首领。”话音刚落,风从右边而至,快如闪电轻如鸿毛,至刺冯藤卓太阳穴。冯藤卓再次侧身让过,纸条挡过自己耳边,听到纸和铁的摩擦声,拇指稍用力外推,打在铁刃面上,感觉对方有点失控地前倾。

    这厢才躲过利刃,脚下地板突然炸开,一条黑影由地板下窜出,意图从下巴将冯藤卓刺穿。冯藤卓右脚脚跟斜踩地面,木屑飞散,乘势向后跳去,又一条黑影握着利刃紧追自己鼻尖,冯藤卓仰脸躲避,黑影从上方窜了过去,落进不远处舞台地板下面。

22、不解(4)

    冯藤卓在地上站定,望着前方的窟窿,终于有东西是确实存在的了。这里有几个人?他扫视四下,耳际清算着不同呼吸的出处,有十一个人将他团团包围。

    冯藤卓食指和无名指夹着纸卷,嘴角提笑,发出最后告知:“朋友,我无意冒犯,如果伤到哪位,只好抱歉了。”话毕,但见地板下窜出两条黑影直击其眉心,身后阴风阵阵目标背心,头顶90度冲刺一人瞄准顶心,另四面八方,也是层层攻击意欲出击。冯藤卓先仰脸让过面部攻击,轻巧的与来人擦身而过,左手拍那人肩膀,让那原本攻击他眉心的剑直接往后面攻击他心脏的人冲了过去,只听得耳际叮当声响,想必是各自为了不伤害对方,借力收势。冯藤卓不理此二人,手中纸卷出手,甩手往自己上方射出,纸过皮肉,但觉顶心的风突然收势,向着上方飞去,又落到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板上,砸出窟窿,一地碎屑。

    第一轮攻击稍纵即逝,第二轮再次发起。几把枪已经时刻瞄准冯藤卓的身形,几支剑处处向着他要害而来。冯藤卓轻巧妙躲过这轮攻击,踩着一人肩膀突然一跃而起,当那几把枪想要设计目标的时候,突然,剧院里没有了冯藤卓的影子。

    四下里又恢复先前的安静,奇怪的分子四散开来。每双眼睛都盯着舞台中央,可那里除了几个窟窿和一派破败,什么也没有。

    冯藤卓如幽灵般划过桁架,站定在一名黑衣人的背后。当那个人反应到背后有人时候,他用最快的速度转身、防御、攻击,可是,他的刀都没来得及送出去,冯藤卓已让他的手转弯,刺入他自己的胸膛。黑衣人吃痛,顺势掉到地上,在地上砸出一个更大的坑,痛苦**。

    冯藤卓下到那人的坑旁,笑道:“是都出来,还是就此结束?”

    黑暗里依旧无人回应。

    “懂了。”冯藤卓脚踩地板,踢起一块长条木板到自己手里。木板折裂顶端的尖口如此触目惊心,他只要给坑里这个人再加一笔,这个人甚至就可以现场埋掉了。

    冯藤卓举起左手,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大叫到:“够了,你住手吧!”

    “只是简单调查,我不会打扰各位很久。”冯藤卓放下手,丢掉手里的木板,拍了拍手上的灰。

    “想问什么?”一名黑衣老者从高处横梁上跳了下来,他穿真黑色的丝绸大褂,头发梳理的尤为整齐,带着一副木质架的镜框,眼神锐利,目光逼人。

    “我在找一个人。”冯藤卓直视他说。

    “什么人?”老者问。

    “一个叫方晴倾的女人呢。”冯藤卓拿出照片给老者。

    老者看了,把照片还给冯藤卓,语气冷硬地说:“不认识。”

    “如果我觉得你认识呢?”冯藤卓瞥一眼坑里的人。

    老者生气地说:“你这样太强人所难了。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难道我这个老头子还要骗你不成。”

    “如果这样,这个人就不要留了。”冯藤卓望着坑里的人:“既然这里的人都帮不了忙,就都不要留了。”

    “你知道这里总共有多少人吗?”老者眼中露出凶光。

    “前后左右不过63个人,这算人多吗?”冯藤卓无所谓地说:“如果这也算人多,那么36区还真是没人了。”

    老者怒道:“你私自闯入《黑松剧院》,来了还想活着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受伤,而没有死?”冯藤卓笑问。

    “为什么?”

    “因为和我签署契约的人很讨厌,所以,没有必要为了讨厌的人波及到其他人。不过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用和平的方式解决,暴力手段未免不是最快最合适的方法。”冯藤卓站在原地淡然地说。

    “冯藤卓,你知道是在和谁说话?”老者更加不快。

    “黑松剧院的宋老。”冯藤卓诡笑道:“你不过是掌握了几家剧院的商人,就算在36区有很多人出于对金钱的向往乐于保护你的安全,你也不过是个商人。你有很多钱,很多产业,很多家眷,很多…………对了,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冯藤卓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透明胶袋,递到宋老的手里。

    透明胶袋的出现像是空气里充满了等待点火的**,让那些黑暗里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和不安,他们保持着攻击的态势,随时等待着命令。

    宋老看着透明袋子,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呼吸。那里面有两只手,一只大人的手纤细柔白,小指带着一枚镶钻的戒指。另一只手很小很小,像刚刚出身婴儿,那么一点点,可爱又玲珑。小手还连着一点点手腕,上面系着红绳,红绳上金灿灿的花生此刻亮的刺眼生疼。那透明胶带冰入骨髓,袋子里挂了一层薄霜,宋老托着袋子,皱眉问道:“你真的这么干了?”

    “你女儿真漂亮。”冯藤卓泰然处之。

    “你知道这个孩子才几岁?”宋老颤抖地低吼。

    “不满一个月,你的孙子还蛮可爱的。至于你小女儿带着这钻石戒指,克拉太小了,你不如给她另一只手重配吧。”冯藤卓气定神闲地问:“现在,我手上的人数没有你现在拥有的人多,大概也就二十来个人,看来,这样和你做买卖不公平。”

    “你想如何?”宋老皱眉问。

    “在36区达不到目的的东西就毁掉。”冯藤卓看着宋老身躯颤抖了一下:“是法则。”

    “你是逼我要为了保二十几个家眷就和你合作吗?”宋老看着冯藤卓说。

    “不是二十几个,是一百二十个,看我这记性,怎么把别的市的人都给忘记了呢。”冯藤卓掰着手指头算:“古代那叫什么?灭族?”

    “够了。”宋老伸手:“把照片给我。”

    “您真是好人。”冯藤卓重新拿出照片,递给宋老。

    宋老一把夺过照片,看了有几分钟,皱眉道:“你想要我替你找这个女人?”

    “36区实在太大,我想请您帮帮忙,找找她。”冯藤卓笑道。

    “36区有那么多组织,你为什么非要来剧院找我?”宋老不明白道,并挥手,让四下里紧张的空气都不要轻举妄动。

    冯藤卓解释道:“她的名字叫方晴倾,是名演员,我找她有重要的事。我觉得作为演员,都会向往舞台,如果可以追求刹那的灿烂,谁又愿意隐蔽在那无人能见的屋子?至于为什么要来麻烦你,因为您是操控36区剧院最多的老板,我希望能在对短的时间里找到她,所以来找您。”

    “你确定他躲在我的剧院里?”宋老问。

    冯藤卓耸肩膀:“不知道,只是希望在您这里得到一些确实的信息。”

    宋老抬头,对铁护栏上的某人人说:“我们剧院最近有招募新演员吗?”

    “宋老,最近没有新进的员工。”头顶的人立刻回答:“我们这个月都在做人员调制,没有打算过新招演员。”

    宋老把手里的照片摔上头顶:“你们这些剧院负责人都给我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冯藤卓心道,宋老头子臂力还真是惊人,如此一张绵软的照片竟然可以像抛石头一样抛到头顶,果然厉害。今天运气真不错,竟然可以碰上剧院负责人齐聚,说不定方晴倾找到的机会很多大。

    头顶一阵低低的商议声,似乎是讨论又像是争论。

    宋老冷漠地看着冯藤卓,他心里有很多担心,他的家人现在被制于冯藤卓手中,他们处境堪忧。他还担心她失去一只手的女儿和孙儿,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还有他的小孙子,一个孩子没有了一只手,更有巨大的生命危险。

    冯藤卓仔细辩听着护栏上的讨论,因为很多声音的叠加,重点不甚分明。但似乎他们的确是不知道方晴倾的下落,因为除了聊了她的八卦消息之外,就是互相对问,有没有到过你那里?

    过了好一会,上面给了答复。

    一个中年人对宋老说:“没有,没见过。最近刚点过员,没有新进的。”

    “会不会藏匿在某家剧院里?”冯藤卓问。

    宋老冷笑:“这家剧院都废弃那么久了,你进来的时候,觉得这里没有一个人,可是,其实这里到处是眼睛。如果有人敢擅闯我的剧院,我会不知道?”

    难道是不起眼的小剧院?冯藤卓心想,如果她窝在很小剧院里,这样找法可没有底。剩余百分之十的剧院倒也并不多,关键问题是间隔的距离都很大,全部找一遍,也要十天半个月。得想办法,让这个老狐狸帮我们找。“如果不是您管辖范围的剧院,您难道就让它们失控下去吗?”

    宋老万分不舒服地说:“那剩下的百分之十虽然不在我的控制内,却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他们有什么新动态,比如新剧目、新演员,怎么可能逃过我的眼线。你说的那个女人还是个小演员,虽然不起眼,也算有点亮光,如果真的进入36区剧院,我不可能不知道。”

    “您的意思是说,她不在剧院内?”冯藤卓点头明了。

    “不在。”宋老很肯定:“你到底是收到哪里的风确定她在剧院里的。”

    冯藤卓回答:“并未有哪里的风,只是推测她的身份近而推出她的可能藏身之处。另外一个星期后的古装选角是她出人投地的大好机会,如果失去,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获得这样的机会,我觉得她不会轻易放弃。由此我才推测她很可能躲在剧院,乘夜晚无人偷偷排练。否则这样日日荒废,缺失了舞台经验,也难在大赛中脱颖而出。”

    “你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我的剧院的确未有收留她的痕迹,你还是做些其它尝试才好。”宋老突然想到一个事,为了避免以后被冯藤卓回头找麻烦干脆一并告诉于他:“36区大部分的剧院,无论有无使用基本都有人掌管,但是还是会有那么百分之零点一的漏网。这些不在控制范围内的剧院大多处于难于发展现的地段,废弃时间超过三十年以上,比这里破败百倍,有些说不定已经被移为平地,早已不复存在。无论过去在这些剧院里上演过何种剧目,现在不会再有人关注它,更不要提料理它、振兴它。它只能在原来的地点,等着人们将它变为它用,所以这种废弃、有些已经不存在的剧院行业里叫《岁月影声》。”

    “《岁月影声》?也就是也许在也许不在的地方。”冯藤卓思索道。

    宋老点头:“不错,如果按照你的推测,方晴倾是在所谓的剧院里,那么,在人为控制范围内没有的话,就有可能是去了《岁月影声》。如果你想找岁月影声,就必须有一块敲门砖,也就是它的指导方向语岁月之声。只有巡着岁月的痕迹方可能找到,这里面有很多运气的陈分在。”

    冯藤卓问:“你认为方晴倾藏在这家?”

    “你只有尝试一下了。”宋老说。

    冯藤卓问:“岁月之声又哪里可寻?”

    “若有若无之物,只有随缘了。”宋老淡然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若再逼问,也不可能有多余之音了。”

    冯藤卓心知若再问也是多余,谢过宋老就要告辞离开剧院。

    “你现在可以放了我的家眷了吧?”宋老看着冯藤卓背影说。

    “我说的只是构思,看宋老如此配合,就不叨扰您家人了。”冯藤卓没回身,笑着说。

    “你还砍了我女儿和孙子的手!这账怎么算?”宋老吼到。

    冯藤卓笑道:“我说过了签署契约的家伙很讨厌,所以又为何要为讨厌的人伤及无辜呢。至于这两只手是请一个道具朋友特制的,塑料袋也做了类似冰袋的处理,所以看上去像是冷冻过又有冰冷感。多有得罪,抱歉了!”

    “你说什么?全部是假的!”宋老震怒道:“冯藤卓你太过分了!”

    此刻,冯藤卓早已淹没于走廊的黑暗中,无声无息,仿若未曾来过。

    宋老紧喔双拳对空中吼道:“冯藤卓,我绝不轻饶你!”

23、宇师傅

    天气一天比一天温暖,虽然时有阴冷,但是,向着温暖前行是不争的事实。上一次在河边喝咖啡是几月几号,第几分第几秒?还依稀记得那个时候咖啡是暖手的,现在,只觉得有点烫手。

    河面上无人泛舟,阳光照得湖面波光粼粼,闪烁着银色的美妙光芒。河边,一些植物开始发芽,展示着鲜绿的色泽,还有很多野花,别致地开着,它们或许不需要名姓,只要这天地间一刻的灿烂。

    风都是暖的,包裹着春天的气息,让人写意悠然。长椅被哄晒的暖暖的,倘若再过些时段,怕是要滚烫的不能入座了。

    在长椅里坐定,冯藤卓把咖啡放在旁边,望着湖面一片光,思考着所谓的“岁月影声”、“岁月之声”。昨天从剧院回来,他把调查的情况和大家说了,又分配了每个人调查的方向,希望从各种线索里找到点“岁月之声”的头绪。他让阿克鲁想办法收集关于方晴倾的所有有效资料,让费去方晴倾的居住地做有效调查,又让范篱查查关于36区过去剧院的资料内容,尽可能收集整合有可疑迹象的剧院。虽然做了不少功夫,可是冯藤卓对于自己决定专攻剧院的想法依旧没有太大信心,一切都只是推测,却并非实质证据。

    午后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冯藤卓喝完咖啡,他等的人才来。

    “不好意思,晚了。”李若融将一只大包丢在长椅上,又把一杯咖啡放在冯藤卓手边:“给你带了咖啡。”

    冯藤卓笑道:“刚喝完一杯。”

    “早知道给你买柠檬汁喝了。”李若融捧着手里的柠檬汁笑嘻嘻说:“怎么样,联系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过去?你觉得会有效果嘛?”

    “过一会,他现在正在招待已经预约的客人。”冯藤卓答道。

    “哦。那么就好,”李若融面露担忧:“万一没有效果怎么办?”

    “不会的,放心吧。”冯藤卓笑着打包票。“这两天博克明的情绪不是特别好,老是闹着要出院,你替我压着他点。”

    “好呀。”李若融笑着答应。她想起关于那份契约:“你的契约都过去将近2天了,有头绪吗?”

    “我怀疑她很可能躲在36区的某家过期剧院里,问题是,我无法确定是哪家。”冯藤卓笑说:“万一完成不了契约,就只好交出金币了。”

    “你的金币是无价之宝?”李若融笑。

    “是吉莫极最后送我的礼物,所以我想保留。”冯藤卓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说。

    “你没有再去找过她?”李若融问。

    “算了,她想要安静的生活,就给她安静的生活吧。”冯藤卓叹口气说:“我每个月都让郭源往她的账号里打款,但钱似乎都没有人动过。我相信她能过好,只要她好好的,无所谓见与不见了。”

    李若融点头,同意。

    冯藤卓抬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于是两人沿着河边往前方继续前行,午后太阳温暖和煦,若再过几天,可能就要变得晒热难耐了。风拂身边,倒有几分写意,走了大概十来分钟,便到了一处木屋之外。那木屋前用篱笆围了一圈,里面种了各色花草和蔬菜,倒有几分室外田园的味道。篱笆上挂满了藤蔓,因入春不久,还不能看出是哪种花草或蔬菜。

    冯藤卓拉了门口的铃铛,屋里出来个中年人,穿着一身蓝色褂子,笑吟吟来开门。

    “宇先生好久不见了。”冯藤卓笑:“这位是我和您说过的李小姐。”

    “好,好,屋里坐,屋里坐。”宇先生笑着请两人入木屋。

    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茶香,陈设极为现代,真皮沙发、等离子彩电、吧台、酒柜、时髦茶几,以及各种装饰品,角角落落摆得满满当当。头顶的水晶吊灯在微风吹拂中叮当响着,窗台上一盆蓝色妖姬开得正艳丽。

    李若融看着周遭的装修心想:老头子还蛮时髦的。

    “我今年四十,穿的比较老气而已。”宇先生给冯藤卓端来茶,给李若融可乐。

    被看穿了心事李若融只好尴尬笑笑。

    宇先生在两人对面坐好,手里把玩着一只光滑的玉球。那玉球质如凝脂,通透饱满,在光线下更是柔亮的叫人不能移目。

    冯藤卓介绍宇先生:“这位宇先生是圈子里知名的抗抑师,为很多人解过抑制预,所以今生日特别拜访,还望先生多多帮忙。”

    宇先生客气道:“我只是凑巧解除过几次抑制预,冯藤卓你也说的太客气了。我先看看李小姐中的抑制预再做打算。麻烦李小姐拿一下这枚‘通预石球’。”

    李若融接过石球,只觉得阵阵暖意侵入掌心,又觉得那热量是从掌心输入圆球的。不消片刻,只见那通预石球因为有热量的互相输入、输出,开始变色,逐步散发出一种幽幽的紫色光芒,晕着圆球一圈,暗自发光。

    宇先生看着圆球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心里起疑,这紫色的光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这光的说法,李小姐并没有被抑制预言。”

    “没有?”李若融怪道,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准确写预言诗。

    宇师傅接过紫球,那球立刻又恢复到玉色泽的状态,热感也立刻消失了。“‘通预石球’另有一名,唤作‘减加法则’,原来是一个古老民族于婚配之用。用石据说是深湖底的奇石,用处是在新婚当天,主婚人在婚礼时鉴定新人是否心心相印而设计。如果两情相悦石色呈紫色,便可结为夫妻,如果呈白色则代表两人婚后生活并无热情可言,会苍白无味,那么俩人则不得结婚。所以,允许结婚的石色,必须呈紫色方可被允许结合。但是这种方法需要依托一种古老的法则方才能灵验,后来法则失落,也就无法作为婚配之用了。”

    “为什么我单独拿着它的时候会变成紫色?”李若融问。

    “因为它说您的预言能力还在,并没有被抑制。”宇师傅继续解释:“虽然婚配是否合适的古老法则早已经失传,但是,它衍生出另外一种能力,即为加减法则。预言本身是对于未知事物的一种抽象描述,可能有可能无,所以,很难得以鉴别,平时我的主职就是在一方邀请预言师以后,带着这枚‘通预石球’一同前往,当场鉴别预言师是否有预言能力。”宇师傅把玩着手里的通预石球笑道:“当然,这种场合并不多见,多为重要事务才会同时邀请预言师和我同时出场。”

    “你是个特殊行业的鉴别师。”李若融笑说。

    “可以这样说,我副职才是释放被抑制的预能力。”宇师傅笑道:“预言师如果做到上乘,行业竞争会相当激烈。所以,通常会采用抑他人预能力的方法剔除异己,因为一年不好好用预能力,下降的速度相当于3-5年时间,视人而定。

    “差3-5年,再想追就难了。”冯藤卓笑说。

    宇师傅点头笑:“不错,预能力者地竞争通常采用的是抑制对方预能力的手段。但是,预言者本事未必有抑预预能力,所以,他们会找专门的抑制师出手帮忙。其实,预能、抑制预能、破解抑制预,是三份不同的职业。”

    “还真够麻烦的。”李若融吐舌头。

    “刚才用‘通预石球’测试了一下李小姐的预能力,石头呈紫色,所以我判断李小姐的预言能力还在,并没有被抑制预能力。”宇师傅继续说:“当你有预言能力的时候,石头呈紫色;当你是普通人,它是玉色;当你被抑制预能力,它是橙色。”

    “可是我自从碰到了那个抑制师以后,我就没有办法准确预言了。”李若融说:“我说的每句话,都被他的预压制住了。”

    “她或许是碰上了上乘的抑制师,所以才来请宇师傅帮忙的。”冯藤卓笑道。

    宇师傅摩挲着石球,思考片刻说:“上乘的抑制师是有,可是我的石球却从未测算出过错。”

    “或者那个人用了更高明的手段,或者辅助了其它东西?”冯藤卓提醒说。

    宇师傅仔细想了一下笑说:“刚才的球呈的紫色相当漂亮,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李小姐的预言能力并不在我见过的几个高手之下。如果那个人想要抑制李小姐的预能力,光靠使用抑制预未必能压制的住。抑制预的方法无非是他在和你对决预的时候,他的预能力压过你,并在此同时补充一条抑制预诀,这个方法并非每次都会成功,完全视对手能力而定。”

    “他也许当时补充了抑制预诀,但是却没有起到作用。”冯藤卓明白道:“如果李小姐的预能力还在,现在发挥不了预言能力关键,是她心里。”

    “不错,”宇师傅笑道:“李小姐若能直视那个抑制师,或许抑制你的那个预就自动破了。”

    直视?看到就浑身不自在,那么个阴嗖嗖的人。李若融心想,直言道:“直视倒也没什么可怕,就是觉得这人让人看了不舒服,总觉得后背发凉,浑身不自在。”

    “李小姐也无需勉强,至多过一年,抑预自动也会解除,只是功力会减退。像李小姐这样的情况,时间久了,说不定也会自愈。”宇师傅安慰道。

    “那企不是等于我游戏练级练了好久,最后还得重新从头打。”李若融心有不服,斗志就有所上升:“那不行,下次看到他,我要对着他眼睛看,让他把预能力还给我。”

    宇师傅哈哈笑道:“就是要这种气势,就是要这种气势。”

24、小剧院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两天时间就过去了。关于小剧院的推测,虽有其可行性,但碍于36区太过复杂的地形和那些已无实据可考的剧院,调查工作显得举步艰难。后天就是交货的时间,可是关于方晴倾的线索却只是基于那些表面的信息,关于她在36区的所有动向,皆无据可寻。

    下午时分,冯藤卓叫了范篱、阿克鲁、费去喝下午茶。闲散下午,找个地方悠闲度过。对于线索缺失的契约,他倒是想得比较开,如果实在不行也没有必要勉强,忙得大家团团转转,搞乱所有人地心情,也没有必要。

    点了奶茶和点心,一行人各自四仰八叉按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坐在椅子里,样子之难看,语言已不容形容。

    费是条懒鱼,就差把脚翘到桌子上了,不能在天花板趴着,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用三根管子接成一根管子,一头插在奶茶里,一头接到自己嘴边,一边喝奶茶一边还吧唧嘴。“哎~我可是连方晴倾姑妈家都搜查过三遍了,实在是一点点可以的线索也没有找到。虽然她人际关系复杂,可和36区的关系却丝毫么有线索,怎么想也想不出,她怎么就能混入36区呢?”

    “肯定是有人接应的,但是这个人藏得很深,还逃过了我们的眼睛。”范篱说:“郭源也调查过她的账户,出账的记录都是s城市本地可查的账户,并没有和其它不明账户来往的记录。郭源觉得,很可能对方收的定金是现金,或者根本没有收定金就帮她办事了。所以,只有等事情完结了,才有可能在她的账户里显现。”

    “既然是带她入了36区,就不用担心她逃跑,所以,钱完事后再收也不急。”冯藤卓看着对面一样如滩烂泥一样窝在沙发里的阿克鲁笑道:“怎么都萎靡不振的?如果这个契约完成不了,也不用太再在意了,有些事勉强不得,我不想这成为你们的困扰。”

    “这女人的记录肯定有团队给她刷干净了。”阿克鲁不甘心道:“也侵入不到她的私人网络,除了那些标准化信息,这个人几乎无据可查。”

    “她家有电脑,没装网络。”费说:“她的电脑里不是剧本,就是她的各种写真,还有各种行业的负责人联系表。她也不记日记,不写什么博客。电话账单联络的也是圈里的各色人等。说穿了,她就是一门心思想往上爬,没空理别的,这类人太多了。”

    “如果她要在这个圈子里走,为什么又过得有些封闭呢?”冯藤卓有点奇怪:“连博文也不发,又怎么让别人了解她的信息呢?”

    “她在家的时间也不算多,可能各地跑也无暇做这些事了。”费说。

    阿克鲁直接说:“写日记又不能红,她走的是清纯路线,又不能恶意乱炒,说明她还知道要点脸皮。”

    “那些和她有关系的密切人都查过了?”冯藤卓笑问。

    “查过了,但是没有可疑的人出现。”阿克鲁答:“她生活也不算很乱,就是那些人都起不到关键作用。说穿了,就是她很难接触到可以让她红起来的更上层的人物。”

    “看来,庄颂松是一个关键人物了。”冯藤卓似乎看到一点头绪。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有一腿?”费脑子里都是八卦新闻。

    “庄颂松很有可能对方晴倾的事业有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否则,以她这种并不特别突出的性格,怎么会招惹到庄颂松这样的人,而且还要避走36区。”冯藤卓笑说:“要被逼走到36区,那么s城到底有多少庄颂松的眼线呢?”

    “庄颂松和一个叫做庄深刚的人来往甚密。”范篱说。

    “庄深刚?”冯藤卓皱眉。

    “一家叫做亚兰深钢的企业掌舵人,几乎一夜间侵入s城,吃掉了不少企业,大有称霸s城企业的气势。”范篱说着自己的调查报告

    冯藤卓不想听到的名字还是出现了,他问:“庄颂松和庄深刚是亲戚关系?”,

    “不是,只是碰巧同姓。”范篱回答:“现在亚兰深钢很多收购事务都由庄颂松在处理。另外,娱乐事业的项目,也在庄颂松的掌握里。”

    “有没有特别调查过亚兰深钢?”冯藤卓想到找落单之门的时候,那一路诡异的怪鸟,没想到,它们竟然也飞到s城来了。

    范篱对这家企业做过充分调查,立刻回答道:“亚兰深钢在各大城市都有项目经营,他们集团的网状分布说明是想走一个全球路线。关于他们公司的起源,说是一对同甘共苦的夫妻所创,庄深刚和妻子黄亚兰从一家五金商店发家,经历二十年共创这家亚兰深钢集团公司。业务涉足各个行业,并且以不可阻挡的强大态势迅速吞并其它弱势企业,发展壮大。说不定再过几年,某些行业都要看着他家的脸色办事了。”

    “他们进入36区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冯藤卓意味深长地说。

    “这种可能很大,不过他们现在是正规企业,公然涉足36区恐怕不妥。”范篱说。

    “那么就需要庄颂松这样的人替他们去36区交涉。只要在这个区域站稳脚步,让触须涉及到关键的部位,再对36区展开全规模行动,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冯藤卓淡淡地说:“说不定哪天成为又一个大组织也未尝不会。”

    “那是墨智机的问题了。”费脱口而出:“他们那么像,让人多、队伍大的家伙们去苦恼吧。”

    众人哄笑,都说费说的有道理。

    “对了首领,你带李小姐去除抑制预如何了?”范篱突然想到,问了一句。

    “宇先生说李小姐并没有中抑制预,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去除。一切皆是心里作用,只能让时间来冲淡。”冯藤卓说。

    范篱点头了解:“宇先生都说不能解,看来只有靠李小姐自己了。”

    “让博克明给她解。”费说:“博克明多气气她,说不定一秒钟就能冲破那个什么抑制预。”

    “有道理。”阿克鲁表示赞同:“博克明每天都在闹情绪,哪天李若融受不了他了,来个总爆发,抑制预就破解了。”

    “他又在闹脾气了?”冯藤卓笑。

    “脾气那叫一个臭。”费说:“他赶紧好起来,否则,殃及池鱼啊。”

    冯藤卓开玩笑笑道:“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是皮肉之伤,但是也需要做大量复健运动才能恢复,看来,我们的折磨还在后面呢。”

    众人大笑,均表示要做好接受博克明持续坏脾气的准备。

    闲散的下午,就在嘻嘻哈哈的谈笑中消磨着。只要伙伴都在一起,冯藤卓对于金币的事也看开了许多,如果契约的确难于完成,也不必大家跟着他一起太过操劳。

    s城北街有一家很大的花鸟市场,里面除了兜售各色植物外,也供应一些可爱的小动物、两栖爬虫,和各色种植道具、饲养道具。

    下午太阳正好,麝月闲散无聊,打算到花鸟市场闲逛,顺便买些花草回去种植。她本来对种植并无兴趣,只因为看了电视介绍说这里有水果种子兜售,并且果实丰硕饱满,口味香甜,受了电视画面的蛊惑,便兴匆匆跑来买种子了。

    花鸟市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她看到一家铺子里摆了很多花盆,花盆里却只种植一些纺锤体的叶子,甚为奇怪。伸手刚刚碰到叶子,叶子就如同做错事一样样,低了下去,又快速卷起来,缩在泥土上面。“老板,这是什么?”

25、花鸟市场

    s城北街有一家很大的花鸟市场,里面除了兜售各色植物外,也供应一些可爱的小动物、两栖爬虫,和各色种植道具、饲养道具。

    下午太阳正好,麝月闲散无聊,打算到花鸟市场闲逛,顺便买些花草回去种植。她本来对种植并无兴趣,只因为看了电视介绍说这里有水果种子兜售,并且果实丰硕饱满,口味香甜,受了电视画面的蛊惑,便兴匆匆跑来买种子了。

    花鸟市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她看到一家铺子里摆了很多花盆,花盆里却只种植一些纺锤体的叶子,甚为奇怪。伸手刚刚碰到叶子,叶子就如同做错事一样样,低了下去,又快速卷起来,缩在泥土上面。“老板,这是什么?”

    “低头草。”老板回道:“有思想的草。会根据气味选择紧闭叶子,或者低下叶面。”说完,老板也伸手碰草,那草不卷曲,反而合拢起来,不动了。“我的手刚搅过泥,它不喜欢,就把叶子合起来了。”

    “还挺好玩的。”麝月看着有意思,又摸了其它几颗,皆是低头、卷叶,像是手上的香水味起了作用。不过她的主要任务不是低头草,所以玩了会,继续前行,找水果种子。

    麝月一路瞎逛,看到小动物要进去瞅瞅,看到爬虫类要参观一番,最后完全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彻底变做纯玩花鸟市场了。她走到一处卖鱼的店铺门口,看到一个椭圆水盆里放养了很多彩色的鱼。那鱼有十几厘米长,身形饱满,色泽各异,五彩缤纷的养在盆里。只是那盆没有水,只在盆壁上抹了一层油亮的东西。

    “这个挺好玩的,”麝月蹲下看鱼。鼻子闻到一股香油的味道:“老板这盆抹了香油,带回再撒些盐花腌着,准备晚上烤鱼吃吗?”

    “它叫做多色爬鱼,两栖类,是36区北望湖春季最多见的鱼。它的肉质很不好吃,多为观赏用鱼,养在温暖的鱼缸里,晚上还可以看见彩色荧光效果,非常漂亮。不过这鱼能爬,所以需要抹香油防滑,它们也喜食香油,所以,不会跑掉。如果养在自家鱼缸里,缸顶必须封掉,另外设置氧气管入内,否则,都要爬到地上去了。”有人解释道。

    “多少钱?”麝月抬头,脸色突变。她看到庄颂松正看着自己笑。

    老板笑呵呵说:“这个年轻人很了解,全说对了。不贵,10元1条。”

    “我考虑一下。”麝月掉头就往花鸟市场外面走。

    “麝月,你走那么着急干什么?”庄颂松追上来:“你一个人出来的?冯藤卓呢?”

    麝月停下步子:“我见到你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你懂吗?”

    “可是我不能把你当陌生人。”庄颂松笑道,他眼神里没有过去的戾气,还有点好声好气。

    “只是陌生人。”麝月绕过他,走出花鸟市场。

    “你在怪我什么?”庄颂松走在麝月后面笑问:“怪我毁掉你的海港?怪我让你在深幽潭里受苦?怪我让海港无法再正常运行?怪我让你和整个家族对立?这一切都不是我造成的,你到底在怪我什么?”

    麝月却只冷冷地说:“我们只是陌生人。”

    庄颂松快速走上前,挡在麝月的前面,笑着说:“冯藤卓所做的这一切,你都可以原谅吗?”

    “我想我不需要和陌生人废话。”麝月说。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你不起的事,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冷漠?”庄颂松问。

    “你的出现就让我厌恶。”麝月傲慢地说。

    “你还真是直白的可爱。”庄颂松提嘴角笑:“你和你妹妹可真是不同,对于人人想得到的东西,她会加以更大的热情,而你,从来不表现出喜爱的情绪。”

    麝月只是冷脸,不再答话。

    “当我们再次相遇的一刻,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给我展一个笑容,哪怕你的要求过分地无人敢接,我宁可不眠不休也想要替你兑现,而你却从来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庄颂松望着麝月的眼睛叹气道:“看来,我只好毁掉你在意的,才能让你的心空出一块地方来。”

    麝月直视庄颂松的眼睛。

    “每一个我都在和我说毁掉,这样大众的要求,我怎么好回绝。”庄颂松笑:“麝月不想抑制的情绪,难道内容不叫毁灭吗?”

    “你是说那个无聊的漂移之岛?”麝月冷笑:“它和我的关系除了是出生地之外,我不认为它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为它复仇。它如果真的毁灭了,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你那么喜欢,就收购它好了。”

    “你可真冷漠。”

    “难道我应该对着你哭诉?说有多么忧伤?你是在梦里头还是昨天没有睡醒?”麝月藐视地看着庄颂松:“你想斗就尽管放马过来?我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这个掌控之岛的岛主厉害,还是36区的冯藤卓更胜一筹。或者你可以考虑挑衅更多的角色,这样或许我会看到更精彩的内容。”

    “你是要我去挑战墨智机吗?或者那个叫做‘暗’的组织?”庄颂松笑问,他眼睛里始终没有那种戾气,对于麝月的耐心,他并不亚于冯藤卓。“如果你想看,也未尝不可,你如果提出我愿意奉陪。”

    “可是我连你都不想看到。”麝月冷漠地说:“这就是我的愿望。”

    庄颂松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笑容融化在阳光:“麝月你是想一直和冯藤卓在一起?或者他现在只是你的暂时避难所?你们拉手的时候,你的心有没有温暖的感觉?你们亲吻的时候,有没有久未谋面的冲动?”

    “我想私人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你的。”麝月冷着脸,傲慢不可侵。

    “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冯藤卓的影子,所以我相信,或许我能在你心里找到位置。”庄颂松伸手,将麝月凌乱的头发撸到她耳后:“他不仅是过去,还不怎么美好。我至少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伤害?你又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呢?你是在对我发泄你对另一个人的不满吗?”

    麝月推开他的手,挑眉毛笑:“我对于别人是该充满敌意还是保持友好,我有我的打算。至于冯藤卓对我的价值,也无须对任何人解释。你的那些华丽丽没一句实际的废话,可以换个能听进你废话的角色去说,大可不必对我浪费时间。我有我的判断,不管是对海港的事,还是对冯藤卓,就算要惩罚他,也该是由我出手,你,连个配角都不算数,就不要来这里凑数?”

    “说的好。”庄颂松拍手笑:“像你的脾气,那么就让我当个旁观者看看麝月你是如何惩罚那个让海港停止运行的人吧。”

    麝月却冷冷走过,不再搭话,消失在出口的人群里。

    庄颂松定定看着麝月消失的背影,眼神里的戾气再次聚集。他想起曾经牵过麝月的手,和她孤傲地性格一样,也是冰冷的没有温度。他吻过这个叫麝月的女子,也是没有感情没有回应的敷衍。他以为这是作为海港族长的尊严,后来他发现,是他走不进这个她的心理,因为心温暖不起来,所以言行举止都会冷漠淡然。那个叫做冯藤卓的家伙,却可以让她冰冷的言行里多了很多温暖的笑容,那个叫冯藤卓的家伙,却可以让她放弃作为海港族长的权利,那个叫冯藤卓的家伙,就应该把他毁掉,留着,就是个后患。

26、突如其来(1)

    昨天还风和日丽,今天就突然阴云密布,温度直降,本已脱去的厚外套,不得不重新再穿起来。空气里都是湿冷的分子,雨水哗哗的落下,像一场等待许久的盛宴。

    一早,李若融就带着熬了一个晚上的粥赶往医院陪博克明。这几天博克明的情绪都不稳定,关于手的暂时不能行动,让他恼怒不已。李若融提着热粥进病房的时候,博克明已经醒了一个多小时,枯坐在床上,望着电视机发呆。

    “给你带了点粥喝。”李若融一边说,一边把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一边找了碗盛粥。

    “你煮的?”博克明目光定在电视机屏幕上问。

    “管家煮的。”李若融不好意思地说。

    “不想吃。”博克明像泄气的皮球,无聊又无奈。

    “熬了很久了。”李若融盛好粥,舀一勺递到他嘴边。

    博克明赌气说;“我又不是幼稚园大班小朋友,我有手的。”

    “你不是幼稚园大班小朋友,你是幼稚园小班小朋友。”李若融笑嘻嘻说:“乖,吃一口。”

    “我、不、要、吃。”博克明侧过脸,拒绝进食。

    “我问过医生了,这个星期过了就能回聚所了,康复训练可以安排时间到就近的医院做。就再等几天又何妨?”李若融安慰道。

    “已经三天了,闷~”博克明皱着眉头,是无聊到极点了。

    “再忍忍就好了。”李若融好脾气地说:“吃点吧。”

    “不想吃。”博克明还是拒绝进食,忽然又问:“你今天待几分钟走?”

    “我这几天不是都陪着你,就昨天有点急事离开了,你不是记仇吧?”李若融笑说。

    “什么破事,你竟然抛弃我,去幽会了吧?”博克明真是没事找茬。

    李若融不好跟跟他讲抑制预的事,扯开话题说:“是公司里的一些事,已经处理完了。”

    “这几天首领接过契约吗?”博克明突然问。

    “没有接过契约吧,我看冯先生还挺清闲的。”李若融打马虎眼。

    “是吗?那阿克鲁怎么有空就抱着个电脑查东查西地?”博克明不相信说。

    李若融记着冯藤卓说不要让博克明知道契约的事,以免他不安心养伤,于是继续打马虎眼:“哎呀,人家年轻人喜欢泡网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管得还真宽。”

    博克明还想问,正好费拿着件干净衣服进来,打断了他的问话。

    “你来啦,正好,替他换下衣服。”费扬手里的干净衣服:“这个家伙真洁癖,每天都要换干净衣服,没有片刻消停的。”

    “你可以选择无视我。”博克明冷说。

    “我可不敢,怕你报复。”费笑嘻嘻把衣服递给李若融:“李小姐今天不走吧?”

    “嗯。”李若融点头

    “太好了。我有点事,离开一会,替我看着这个不消停的。”费说。

    “好呀。”李若融知他定然是替冯藤卓办要紧的事,立刻点头答应。

    “那我过几个小时就回来,先走了。”费挥手,出了病房。

    “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更无聊了。”博克明面露不快。

    “换衣服吧,洁癖大王。”李若融知他就是在闹脾气,双手受制,让他无从发挥。李若融替博克明解开扣子,他就把个脑袋搁在李若融的肩膀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这样我怎么替你换衣服呀?”

    “我想出去散步。”博克明口气里都是百无聊赖。

    “下雨了呀,否则就带你出去晒太阳了。”李若融好不容易换下他的衣服,又小心替他换上干净衣服。“伤口还疼吗?”

    “什么伤口?你指哪个?心里的?”博克明抬起头问,眼睛看着窗外。

    “躺好。”李若融拿他没辙:“我们玩大富翁吧,这样你就不无聊了。”

    “哦。”博克明敷衍地说,眼神依旧看着窗口的位置。

    “我去拿,忘记在车里了。”李若融说。

    “别走。”博克明抬手想拉李若融,手肘一阵剧痛。

    李若融安慰道:“你小心,别乱动,我马上就回来。”

    “不玩大富翁了,你哪里都不要去。”博克明下床,依旧看着窗口,外面大雨滂沱,雨势更猛了。“打电话给费,让他立刻回来,或者打给其它人也可以。”

    “怎么了?”李若融显然也感觉事态有些不对。

    “如果我保护不了你,你就自己跑出去。”博克明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他的手肘动一下就巨痛无比,根本无力拿任何东西。

    李若融立刻拨打费的电话,但是根本打不出去,手机在房间里显示没有信号。她突然发现,外头还蛮热闹的走廊,不知何时变得无声无息,她悄悄摸到桌上切水果的刀,看来,他们被迫进入备战状态了。

    除了磅礴的大雨声,还有细微的脚步声,那是为进攻准备的布局。博克明听得很清楚,门口窗外都已设置重重埋伏,这场进攻随时都会开始。

    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李若融想去把它关上,还没到窗口,被博克明一把拉下,坐到地上。紧随着砰砰砰数声,对面的门上留下一排子弹印记。

    博克明的双臂痛到让人窒息,如果待会有大幅度的战斗,那么其他伤口可能会一齐要他好看。他忍着痛说:“门是唯一的出口,我想办法送你离开。”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李若融坐在窗口下,拿着水果刀:“你这个样子叫我离开,你说可能吗?”

    “外头都是高手,你打不过他们的。”博克明说。

    “打不过他们,就把你丢在这里?”李若融皱眉道:“这可不是我做人的原则。”她话音才落,但觉头顶几道冷风,门上又多了一排子弹印记,同时还夹杂着一排银针。

    李若融瞥一眼头顶窗口,除了大雨并无人迹,这医院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她心想,难道是庄颂松出尔反尔了?可是,冯藤卓还没有完成契约,如果现在过早动手,岂不是明说那份契约不想要了。他费了那么多心计,无非是要那枚金币,都还有一天就要达到目的了,现在出手伤人,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博克明看着门上的银针,说:“在36区没有见过这种暗器,这些人很可能是从别的地方找来的。在房间里只能受制于人,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

    李若融看到博克明右手腕的纱布渗出血来,担心道:“你…………你的手很痛吧?”

    “没事的。”博克明摇头。

    李若融心里还是担心,可没有办法,现在只有想法子先离开才行。她抬眼看头顶窗户:“从门出去是唯一出路,但是要避开窗户外的埋伏。”话音才落,砰砰数声枪响在门上又留下一排子弹印记。

    博克明皱眉道:“再打几枪,这门就直接开了。伏击的人一定在对面屋顶把这里看得一清二楚,除了我们现在坐的位置,都在他的功击范围之内。要出门,得先避开他。”

    “这个简单。”李若融迅速摸到床头柜,刚想伸手开抽屉,一排子弹打在抽屉上,留下倾斜印记。李若融骂道:“有本事打准一点。”说完,咬牙推动柜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和博克明合力将柜子推到。接着,她将柜子拖到安全角落,拖出抽屉,从一堆杂物里摸出一只遥控器,按下关闭按钮。头顶的窗子立刻启动装置,自动关闭了起来,卷叶窗也一并落了下来。耳机听得一串连续的闷响,想是子弹打在了玻璃上。俩人起身,李若融一头汗说:“冯滕卓这个家伙想得可真周到,当初选有防弹玻璃的房间果然英明。”

27、突如其来(2)

    但是他们还没高兴2秒,问题又来了。

    “有毒!”博克明皱眉看头顶通风管道,一阵白烟正缓慢入内,有类似迷香的味道,很快就要到达他们面前,必须离开房间!

    两人立刻捂住口鼻,事不遗迟,李若融立刻拿过一只枕头开门扔了出去。只听一阵梭子声,枕头被打得粉碎。

    “左右都有埋伏。”博克明说:“分别在左两点、左五点、右七点、右九点、右十二点方向…………。”

    “了解,”未等博克明说完,李若融已飞身出门,如一道闪电直接扑向几点方向。外头立刻子弹横飞一阵混乱,但只持续了一分钟,就没了声响。那些埋伏的伏击者,几乎都未看清李若融的脸,只觉身体某个部位突然具疼,浑身发麻,立刻就昏了过去。

    瞬间解决埋伏,李若融回到房间,拉着博克明迅速离开房间。

    两个人快步走在冗长的过道里,灯光忽明忽暗,昏暗一段,黑暗一段。四下里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这座36区医院虽然不大,但是也一直有受伤的病患前来医治,怎么突然就一个人影子都没有了呢?

    “十点方向还有个家伙呢。”李若融一边走一边说。

    “我还没说完,你就冲出去了。”博克明耳朵里捕捉着不寻常的动静:“你怎么搞定那几个人地。”

    “口袋里有半盒麻药药丸,上次忘记拿出来了,今天正好派上用处,现在还剩2颗。”李若融转过弯,看到前方有光亮,像是要到出口了。

    “你看到他们的枪了吗?”博克明问。

    “没有看到…………枪!”李若融皱眉停下步子,因为光亮的地方被一个巨大的身形挡住了。而且她想起来,她到过其中一人身边,但是那个人的手里没有枪,这个人是怎么瞬间把枪给藏起来的?

    “真正的出击才刚开始。”博克明冷静地说,他手臂上的血又渗出不少,他像是没看见。

    “什么?”李若融皱眉,看着前方遮挡黑暗的大块头。

    楼道里有人在诡异地笑,像在身后,又像在头顶,也许还在你左右。“这个人身手轻巧敏捷,所以才能在极短的瞬间拿走那些人的手枪。”博克明竖着耳朵听,那轻微的声响无处不在,这个家伙一定是在寻找最好的出击方位。他试着转动自己的手臂,不仅是疼痛,还有不能灵活运用的恼怒。

    顺着空气流动的方向,一条极轻微迅速的声响开始了第一波的冲击。那是一种贴着空气流速的技能,寒光闪烁,已在眼前。李若融直觉得冷光已经点到了自己的鼻尖,衣领却被人后扯,那寒光贴面而过,四下里依旧无声无息。她看远处的黑暗,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李若融摸着喉咙,被衣领箍得喉咙发毛,轻咳几声,才觉舒服。“是什么东西?”

    “不熟悉的味道。”博克明看头顶天花板说:“有很多只,别离我太远,我不想他们碰到你。”

    李若融摸出剩下的两颗***丸,她不清楚攻击的方向在哪边,自从碰到了抑制预,她的感官都没有过去灵敏了。

    “右上方!”博克明突然说。几枚星光向他们飞来,他迅速将李若融护到身后保护,飞起一脚,踹掉一个靠近自己的黑影。与此同时,李若融手里的一枚***丸也已出手右上方,只听得对方一声闷哼,但没有人落下。地上一排飞镖触目惊心,私下里的袭击浮动更加猖獗了。

    一条黑影突然从博克明和李若融之间撞了过去,李若融直觉得肩头被顶向逆方向,博克明的手就在眼前,但是没来得及拉住她,两个人立刻就分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只在瞬间。

    李若融手里还有一颗***丸,她的感官被迫在此刻完全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他看着远处昏暗光线里的博克明,她担心他的手还不能完全行动,她要想办法冲过去帮他。

    把两个人分开,就没必要都藏匿在黑暗里,有一部分早已经迫不及待要跑出来对决个高下。

    手枪的子弹早已充足准备,成为第一波攻击要件。子弹连连出击,在水泥地面上留下无数排斜线,要不是两个人都躲闪的敏捷,早就被打成了筛子。不过,子弹的作用也显现出来,让李若融和博克明的距离更加遥远。

    “走开!”李若融闪过直刺心脏的刀,又遇上紧追不舍的短刀。避开短刀,直觉得背后冷风不减,闪过后背攻击,左边紧随而来,右边也毫不停留。躲过重重攻击,李若融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见,她心知这样闪避不是办法,不伤他一批断难结束。她瞄一眼门口的大块头,那个人一动不动,只是观战。她又看博克明的方向,他虽然双手受制,好在身手敏捷,腿力不减,那些人倒拿他暂时也无办法。

    李若融收起唯一的***丸,那是最后的武器,她现在还不能用。躲过又一波强势攻击,看着又一把长剑直刺自己双目,李若融一咬牙,向那把剑直面而来。当长剑将要刺入其右目中,她突然稍一偏头,几乎擦着剑面瞬间到那挥剑之人面前。“原来你也是人。”李若融突然说,伸手扯下那人面罩。拿剑之人大惊于色,面罩揭去瞬间慌忙用衣袖挡脸,竟未料到,手中之剑被李若融一把夺过,但见剑锋一转,从自己挡脸的手臂斜切而下,虽然已及时后退,手臂还是被切开皮肉,血流如注。

    手握长剑,李若融的气焰不知何时高涨,她傲视周围,冷笑道:“不就是穿了黑衣服带了黑面罩吗,有本事不要隐没在黑暗里,到我面前与我决斗。”

    “好嚣张的女人。”有人不服,飞扑而来,一双玉手飞扬,两排飞镖夺命而来。

    “这双手漂亮的都可以当暗器了。”李若融突然窜到天花板上,那一排飞镖落在原来的位置,她的剑却不是指向那一双玉手的主人,而是向着天花板角落另一人而去。她身形不但敏捷,而且也是诡异异常,待那二分发现,剑尖已经挑过其中一人肩膀横里切开,鲜血撒到落在地上飞镖上,那人受伤吃痛,重重摔在地上。

    李若融挂在天花板上,剑指黑暗:“黑暗掩盖不了你们的影子。”长剑一挥,再次混入乱战。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博克明对于不断闪避攻击早已经厌烦,杀戮的思绪在他脑海里旋转不停。踢开一把快刀,他的情绪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的手早痛到麻木的地步,伤口早已被他忘记在脑后。当一把黑色的长刀向他迎面劈来的时候,终于点燃他暴怒的情绪。博克明闪身擦着长刀而来,飞脚踢在握刀之人地手上,长刀脱手落地,握刀之人的手还保持着握的姿势,那种钻心的痛竟然让他愣在原地,没有躲避。

    “快闪开!”当握刀之人的同伴大声呼唤的时候。地上的刀已经被博克明挑了起来,飞脚踢进了那人的心脏,穿透整个身体,落在远处。这个过程只有十几秒的时间,瞬间把整个局面扭转。

    李若融身在远处,加之防御和进攻,看的不甚清楚,当刀落地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很不舒服地紧了一下,她以为是担心,但是又似乎掺杂了其它怪异的情绪。

    博克明冷漠地看着地上抽搐的人,走过他身边,脚踩着不远处那把长刀。他已经不在乎进攻会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脚下的刀和水泥地摩擦着,发出让人胆寒的呲呀声。他眼神望着斜前方一团黑暗,他的腿突然发力,刀飞速的射了出去,钉在天花板上,落下三个人,一个抹了脖子、一个断了腿经、一个挂着半条手臂。

28、突如其来(3)

    这和预期的并不同,没有想到失去手臂力的博克明竟然还是那么厉害。黑暗中的埋伏者人人自危,但是,任务是不能拒绝的项目,出击才会换来机会。一条黑影窜出,另一条黑影紧跟着窜出,接着是四面八方几条黑影分不同时段和不同方向向着博克明反扑。就算你博克明再能打,又如何逃得过车轮战的攻击。短兵器、长兵器、暗器齐齐向他攻击而来,博克明侧身从一个伏击者的背上翻过去,倒踢一脚,那人扑倒几个攻击者,可是又有更多人攻击上来。博克明看一眼李若融的方向,她也被团团围住,不知状况。他担心李若融撑不过车轮战,这里却又无法立刻脱身。

    闪过一场双剑的完美攻击,博克明才站定,肩膀上已经钉下三枚飞镖。拔掉飞镖,正自恼怒手臂依旧无力,一条长鞭在背后留下狠辣的印记。他也不想去看使鞭之人地身形,踩着地上一把长剑后踢而去,剑未有落地声,只有人倒地的闷哼声。不能用手真是麻烦的事,博克明暗骂一句,望向出口,不禁一惊,因为出口的高个子不见了。那个家伙才是真正的麻烦,他一直防着高个子出击,却未曾料到,高个子竟然兀自消失了。

    “你无非就是个子高而已!”博克明听见李若融远处的骂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遮挡了李若融的身影,那人竟然直接去攻击李若融了,她可不是那个大汉的对手。博克明想冲过去,却被无数刀剑阻隔,只能看着李若融被那大汉攻击的连连后退,躲闪不及。

    李若融的冷汗早已经湿透衣襟,这个一直没有行动的男人身形如同鬼魅,她甚至都没有察觉,他就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面目也是蒙面不可见,但眼露一股凶光却是无法遮挡的,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手里的2尺长的巨剑挥得虎虎生风,连连攻击李若融的要害,让她根本无力抵抗。

    “你名字里该有个字叫‘鼎’。”李若融一边闪避一边说,除了这巨剑,她还要小心四周突然发起的攻击。

    “陈严鼎。”那人竟然敢直报姓名。

    “医院的人呢?”李若融悄悄摸出那颗***丸,躲避着剑袭和其它的攻击,她发现自己就快要被逼到走廊尽头了,必须立刻出手。可是,那巨剑灵巧如蛇,封锁了所有向着前方的出入口,她除了后退,根本没有什么有效方法可以应付。

    陈严鼎一边攻击,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收了钱,院长带着所有人去新医院了。36区,有安全的地方吗?”

    “哼,没医德。”李若融冷笑,寻找着最恰当的机会,突然一把短刀横过眼前,她立刻抓住机会,捏住那把握短刀的手,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人甩向陈严鼎。短刀之人突然见巨剑向她劈来,连呼喊的勇气顷刻消散,张大嘴,只觉刀面贴着脸皮而过,竟毫发未伤。与此同时,李若融最后的***丸也已经出手,直点陈严鼎眉心。

    眼看药丸就要入陈严鼎眉心,她危机瞬间可解,陈严鼎却只扬手一挥,那药丸遍入他掌心,捏碎的粉末反洒向李若融。

    一阵迷雾而来,遮挡李若融所有视线。她只能手掩口鼻,挥散药丸,只2秒的时间,那把巨剑竟已劈开迷雾,从她头顶切了下来。她再要躲避,背后已贴到墙壁,一阵冷意背袭而来,她心道玩完了!

    巨剑的冷风停在半空中,没有下落的趋势。李若融睁开紧闭的双眼,发现自己前面挡着一个人,握着三把合并的刀,硬生生将那巨剑挡在了半空中。

    “博克明!”李若融唤道。

    但是博克明却没有理会他,双臂用力,将那巨剑顶了开去。他浑身的冷漠再次升腾到了不可入侵的地步,他的双臂绷带已被鲜血浸染,半垂下来。“继续出招吧。”博克明抬手臂,用刀指着前方的陈严鼎。

    陈严鼎望着博克明的手臂:“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冲破手臂受伤的制控,还能挡下我的刀,你是个值得比试的对手。”

    博克明冷冷看着那长剑,将手里的三把刀其中两把给了李若融。“剩余的人你可以对付吧?”

    “没…………没问题。”李若融说。

    博克明提着剩下的一把刀,挥刀向陈严鼎攻击。他的臂力惊人,攻势凌厉,完全不像是一个双臂受重伤,需要康复训练的病人。陈严鼎挡开几刀,还是节节后退,他知自己巨刀对付李若融并不难,对付博克明却会显得过于笨重和施展不开。只见他按下刀柄开关,长剑突然飞射而出,他向后跨一步,一把二分之的内剑已然握于手中,原来剑里还藏了剑。见博克明快速躲过外剑,陈严鼎手握内剑冲了上去。第一剑直刺咽喉,当被博克明的长刀抵挡开来,他的内剑竟然入蛇般盘绕而上,原来这是一把软剑。博克明未曾料到此剑会突然如蛇般绕脖,他用刀挡剑内侧封锁脖子要害,向左后疾扫划过内剑剑面,竟然以螺旋形将其从脖子上又绕了出去。

    陈严鼎长剑一抖,再次绕像博克明腰际,但剑未到,博克明的刀已经拍了下来,砸在软剑上,原以为软可破钢,不想那刀力十足,拍在接近刀柄的位置,震陈严鼎得虎口生疼,差一点剑就要脱手。陈严鼎无奈退剑,连退数步,方才出了博克明的攻击范围,脚下突觉踩到一块滑腻的东西,低头一看,不觉翻出一阵恶心。那是一颗新鲜心脏,除了这一颗,还有好几颗散落在四周。此刻,他才发现,带来的蒙面手下,有半数都落在地上没了声息,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如此一致,手捂胸口,表情痛苦。借着光亮,陈严鼎望向博克明的方向,他看见一双杀红的眼睛,和一身血色的博克明,还有空气里冷到极点的温度。

    博克明的眼睛因为充血早已经胀得血红,他直视着陈严鼎,冷酷地说:“从来生存就是杀戮。”话毕,挥刀攻了过来。

    陈严鼎挡开了攻击而来的刀,每一次刀落的重力都让他手臂麻木,几欲脱剑。他感觉到和先前完全不同的博克明,那种杀机是在博克明抵挡自己长剑时候开始的。现在,他的软剑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它根本没办法近博克明的身,反而每次攻击,都被博克明反攻而来。随着陈严鼎的节节败退,博克明却没有停止的意图,他的刀已经砍的铁片横飞,刀刃已如锯齿,可是,他的攻击确是凌厉快速,陈严鼎就算现在想退出也是来不及了。期间,有人试图替他拖住博克明的步伐,却被他一手就甩了出去,或者折了脖子,或者上了胳臂大腿,博克明是彻底爆发了。

    陈严鼎的长剑再一次被博克明的刀拍到,刀面挑着剑柄直刺手腕,剧痛中,陈严鼎最后的武器飞出了他掌心,他想后撤,喉咙却突然收紧,呼吸中断,咯吱一声,陈严鼎的脑袋歪了下去。博克明收紧的左手里,陈严鼎的脖子已经完全折断,他丢掉陈严鼎的尸体和钝刀,向李若融的方向走去。

    那些攻击的人被一股杀气震慑,速度快的人立刻火速退避到黑暗里,反应慢的,被博克明的拳掌击碎脑壳的不在少数。当博克明走到李若融面前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李若融看着空空走廊,一地残肢,她终于发现,参入感官不适的情绪是什么杀戮,见血封喉的无情。她竟有些害怕的退了几步,心里的复杂无从说起。

    “走吧。”博克明拉起她的手:“你没受伤吧?”

    “没有。”李若融摇头,看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臂:“你的手…………”

    “可以动了,不需要什么复健训练了。”博克明淡漠地说,他的口气像是在议论别人,与己毫无关系。

    “我电话给冯先生,让他再安排一家医院给你治疗。”李若融看手机,信号又恢复了。她立刻电话了冯藤卓和费,简短说了事情经过,又约了碰头的医院。

    当两个人走出走了冗长的走廊,进入冷雨里,燥热的头脑才得以清醒,望着身后的长过道,都深深吐了一口气,百感杂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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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谜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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