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君子之争
古月琅拔出酒塞,一口酒下肚冷声道:“我不是为了你!说实话,我不喜欢你,因为你夺走了我从小到大最宝贵的东西!”
“那你为何救我?如今,又为何放过我?”
宫翎知道,以古月琅现在的能力,杀了他编造一点谎言,苏凝萱一定不会怀疑。
毕竟,古月琅陪苏凝萱度过了整个童年,她不会轻易的怀疑他。
“因为,萱妹妹是我最珍惜的人,我只想她快乐、幸福!我知道,你若出了事,她一定会心痛难过!”
“可我的存在,是你们之间的障碍!”
“你若因我而死,那才是真正的障碍!我相信,在遇到你之前,萱妹妹的心里是有我的!你只不过在我不在的几年里,霸占了属于我的地位而已!所以,我要光明正大的夺回属于我的位置!”
古月琅犀利的眼神看着宫翎,仿佛是战场上下战帖一般,那沉稳的目光,让人顿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架势。
宫翎大概猜到了古月琅的意图,内心对古月琅不免产生钦佩之情。
“昨晚,你故意久久不入洞房,是在等我抢亲?”
古月琅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即知萱妹妹心中无我,我又怎么会强行霸占于她。”
“那你为何还要娶她?”
古月琅可不是那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谷规,而成亲的人。
“我要与你公平竞争!只有成了亲才算公平!”
古月琅又下一口烈酒,眉头微皱。
平日倒也不觉得,怎的今日,这酒如此浓烈。
每饮一口,心头都烧得火辣辣的疼。
宫翎不解,古月琅缓了缓道:“如今,你我都与萱妹妹有了婚约,并且拜堂成亲!从今日起,你我公平竞争。若三年之后,我还未曾走进萱妹妹的心里,我就放手成全你们!”
三年?他与苏凝萱才相识一年多!
“这似乎并不怎么公平!自萱儿嫁入西夏也才一年之久!”
事关苏凝萱,宫翎不得不仔细考恒、分析。
古月琅也毫不退步,斤斤计较。
“我救你一命、外加如今你要吃住在我蝶花谷,难道还不低两年的时光?”
宫翎想想,似乎也对。
如今,他手里果真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筹码。
三年,虽然他相信萱儿对她的感情,但古月琅的温柔深情、深明大义、包容宠溺,他早有见识,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看着宫翎犹豫不决,古月琅有丝不耐烦:“宫翎,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宫翎苦笑,的确,他还什么选择的权利。
他庆幸,古月琅是如此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
但亦畏惧他的品格,如此男子,有几个女子可以抵挡的了诱惑。
宫翎举起酒壶,两人举杯同饮,三年之约,正式成立。
咯吱,竹门被慌张的推开,苏凝萱气喘吁吁的跑来。
她还是担心两人会打起来,所以再三思索,打算过来看看情形。
原本,偌大的院落寂静的让人心生恐惧,她这才慌张的跑了进来。
却看到,两人对饮的场面。
“你们?”
苏凝萱诧异的看着二人,一团迷雾在心中盛开。
两人相视而笑,古月琅轻声道:“萱妹妹,要不要过来同饮一番啊?
苏凝萱如一根顶梁柱一般,支撑着仿佛被震惊过度而开始飘摇的竹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两个人竟然达成了一个三年之约。
看他们此刻脸上的表情,似乎真的没了任何的芥蒂,敞开心扉,互吐不快。
这幅场景,是那么的难得可贵。
苏凝萱看看看着,内心纠结的巨石终于落下,脸上笑开了花,流出了泪。
古月琅,她最爱的琅哥哥,果然在任何情况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琅哥哥,谢谢你。”
苏凝萱眼角含泪,是喜悦、感动、温暖的泪,一滴滴的滴湿在衣襟之上。
如出笼之鸟一般的欢跃,苏凝萱终于抛开心事,专心体会蝶花谷的美好风景。
她搬回幻蝶居和默默继续生活在一起,正式开始了他们三人的三年之约。
在这三年里,苏凝萱不能提前决定同任何一个人生活,当然,更不能与任何一个人有过分亲密的举动。
这个,是宫翎和古月琅异口同声提出来的。
估计,都是害怕自己的夫人被人占了便宜。
一切,都那么顺利的进行着,只可惜,三年之约的第二日,古月琅的爹娘就回来了。
好些年没有见到师父和师娘了,苏凝萱的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小忐忑。
他们如此着急回来,一定是听说了蝶花谷的事情。
古月琅带着苏凝萱和谷中弟子,一大早便在谷口迎接。
远远地,一亮白色的马车缓缓驶来。
白色的骏马,白色的轿厢,白色的垂帘,以及白色的马夫。
古月琅的爹爹古旭坤身穿白色长袍,腰配翠玉腰带,一抹白色丝带将头发高高束于头顶,他小心翼翼的驾着马车匆匆而来。
乍眼看,分明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哪里像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
马车停稳,古旭坤掀起垂帘,古夫人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
古夫人也一袭白纱长裙,朴素简约,用白丝带挽的飞天髻,无风自扬,夹带着阵阵香风。
苏凝萱开心的笑着,师娘还是如此的少女情怀,还是如此偏爱飞天髻,怪不得几年不见,仿佛年轻了几岁。
现在,连师父也无当年谷主的威严,反而更和蔼可亲。
“娘,你怎么这般装扮?”
古月琅看着眼前的母亲,面带尴尬之色。
虽然母亲保养的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皮肤水嫩白皙,连最容易暴露年龄的眼角都没有一丝鱼尾纹。
但即便如此,那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如今却梳着少女鬓,古月琅终究有些别扭。
古夫人被古旭坤搀扶着下了马车,两人如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神仙眷侣一般,衣袂飘飘、秀发自扬。
待古夫人双脚踏上地面,画风却突变。
“臭小子,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娘,你眼里还有没有娘了!”
古夫人双手叉腰,怒骂着古月琅。
“夫人,姿态、气质!”
古旭坤轻咳一声,提醒着夫人。
古夫人觉察自己失态,面带尴尬笑了笑,将手重新放好,温柔的看着苏凝萱和古月琅。
“月琅,你跟娘过来!”
古夫人微微一笑,翩翩而行。
古月琅似笑非笑无奈跟随在娘亲身后。
古旭坤对众人道:“好了,都散了吧!凝萱,你跟为师回家!”
苏凝萱忐忑的跟在古旭坤身后,她知道师父师娘肯定有话要对她说的。
毕竟,她作为一个已嫁之人,竟然又再嫁给琅哥哥,实在不合常理。
古月琅跟着娘亲近了他们的住处昕辉居,古夫人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寝室。
古旭坤则带着苏凝萱进了大厅,等待她们娘俩。
一进寝室,古夫人便把房门哐当一下关闭,什么气质?什么姿态?通通抛至脑后。
她气呼呼的靠近古月琅,用力的拧着古月琅的耳朵,疼的他哇哇直叫!
“娘,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嘛?”
“好好说?你成亲都不告诉娘,让娘怎么跟你好好说?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啊?”
古夫人越想越气愤,恨不得将他的耳朵拧下来。
古月琅疼的垫着脚尖,连连求饶:“娘,我错了,你先松开好不好?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谷主,让他们看见我这番模样,哪里还有威严?”
“哼,臭小子,你才当谷主几天,就给我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再说,你爹当谷主的时候,也没少受我欺负!”
古夫人越说越来劲,拧着耳朵往上一提,怒声道:“说,要不是我们听到这个消息赶过来,你还打算瞒我们多久!”
“娘,我哪敢瞒你们!只是你们闲云野鹤居无定所,我上哪里告诉你我成亲的消息?”
“我看你是打定主意先斩后奏,现在却还说的冠冕堂皇!”
古夫人再加把力,古月琅立马脚尖站立,再也不敢乱说话。
“娘,我知道错了,求你高台贵手,饶了我吧!你再这么拧下去,儿子的耳朵就掉了!再说,生气容易变老,你看你出去这大半年好不容易养成的水嫩光滑的皮肤,别被我气成黄脸老太婆了。”
听到古月琅说到自己水嫩的肌肤,古夫人立刻松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庞,还好,依旧光滑水嫩。
女人爱美是人之本性,但像古夫人如此爱美的,恐是少之又少。
她本身就生的花容月貌,加上频繁、密集、无所不至的保养,倒也称得上是位美人。
可她那个动如脱兔的性格,实在让人又爱又恨!
古夫人长叹一声坐了下来:“月朗,你是不是怕爹娘不同意你娶凝萱,所以不告诉爹娘,你成亲的事?”
古月琅揉着耳根,心怀愧疚的说着:“我知道什么都瞒不了娘,但是,娘,我真的很喜欢萱妹妹!”
“既然你瞒着爹娘,便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蝶花谷自创谷至今,一直与世无争,如今你不仅得罪了最强国沧溟,还与他们交恶、交战!那冷天羿岂是好惹之人?”
古夫人面带愁容,脸上怒意渐起,眼神也犀利逼人。
“可那是萱妹妹,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但如今,恐怕冷天羿正在养兵蓄锐,意图攻打蝶花谷。沧溟与蝶花谷难免一场生死之战,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古夫人忽的变得怒火中烧,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或许是想到近百年的蝶花谷将要毁于一旦而心痛,亦或许是痛恨儿子没有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儿毁了蝶花谷而伤神。
总之,她的眼神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那怒火之中,仿佛又夹杂了一些期许,一些兴奋,一些。。。
难以看透的情绪,仿佛是压抑已久,即将破土而出的激动。
第七十七章 不愧是娘的好儿子!
古月琅看到母亲严肃的表情,自己也变得不拘言笑信誓旦旦的回答。
“为了萱妹妹,儿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是儿子,凝萱她已经嫁过人了,并非是处子之身,你也不嫌弃?不怕天下人耻笑?”
“我古月琅喜欢的女人,谁敢说三道四!再说,儿子岂是那种在乎世俗眼光的人?”
古夫人脸色凝结在那里,许久没有回答。
“哈。。。”
古夫人忽然大笑起身,用力拍了拍古月琅的肩膀赞许道:“好,不愧是娘的好儿子,有你爹当年的气魄!”
古月琅被古夫人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娘,你没事吧?”
她难道不应该是大骂自己一顿,亦或者痛扁自己一顿吗?
如今,是什么状况?
古夫人拉着古月琅的手坐下,满脸的崇拜之情:“儿子,娘当然没事!娘是没有想到所谓青出一蓝而胜于蓝,你的痴情可比你爹当年还要深啊!”
古夫人第一千零一次讲起她与古旭坤的情史,生动形象、手舞足蹈。
当年,古夫人也算的汉江的第一美人,追求者不计其数。
怎奈,她的父亲是杀猪的屠夫,地位低下无权无势。
于是,一些仗势欺人的财主,便要强下聘礼,强抢她入门。
古夫人宁死不从,激烈的抵抗之中,误杀了当地一名有头有脸的财主。
于是,她被冠以刻意杀人的罪名,流放边境军营,贬做官妓。
幸运的是,途中她被官兵酒后欺负之时,被古旭坤所救,并带回了蝶花谷。
两人一见钟情,却遭到老谷主的反对,他的儿子取的必定是门当户对的闺秀。
岂能是一个杀了人,被贬做官妓的女人。
但古旭坤从见古夫人第一眼起,便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夫人,于是跟老谷主一直反抗了十几年。
二人顶住压力,无畏困难,无畏流言,无视父母的逼迫。
偷偷的,离开了蝶花谷,直至古月琅一周岁,老谷主去世,才得以回谷管理蝶花谷。
这么说来,他们也是被蝶花谷谷规伤害过的人。
古月琅看着娘意犹未尽的讲述自己的爱情,无奈的捂起耳朵求饶:“娘,你和爹的爱情,我都倒背如流了。如今说的,是我与萱妹妹的事!”
古夫人从当年美好的记忆里抽离,但脸上依旧挂着幸福的微笑。
“好好,说说你与凝萱的事!凝萱,可以说是在我们蝶花谷长大的,她的脾气秉性娘最清楚了,的确是一个好孩子。你们的事,娘不反对!”
看到娘爽快的样子,古月琅感激的拥着她:“娘,谢谢你!不过爹那边。。。”
古夫人拍着胸脯笑道:“你放心,这么多年,只要娘决定的事情,你爹反对过吗?其实,娘早就恨透了那些所谓的谷规,什么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世外桃源,我看简直是害人匪浅
古月琅深有同感的频频点头,古夫人看到说的更加的起劲。
“一个人,若果真的没有**、没有追求、没有好胜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儿子,你知道这一年,我跟你爹去了哪些地方吗?看了多少的山水风景?出去这一趟,娘才知道,什么是天大地大,什么是坐井观天!”
古夫人的眼睛再次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古月琅知道,她又要讲述自己的爱情的了。
古月琅赶忙打断,岔开她兴奋的话题:“谢谢娘,只不过,现在儿子还没有真正得到萱妹妹呢?”
趁着爹娘刚回来,还没有听说昨夜的事,还是先招供了好。
不然,等别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他的下场只会更加的惨。
果然,古夫人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都已经成亲了吗?”
“娘,我跟萱妹妹成亲,纯属是做给外人看的。萱妹妹的心里,如今已经没有我了,所以,我要和宫翎公平竞争?”
“什么?”
古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弄半天,你还没搞定凝萱呢?”
“娘请放心,我早晚会搞定!”
古月琅信誓旦旦的保证。
“算了吧,这种事情,还得靠为娘才行!”
“娘,我与宫翎说好公平竞争,不用您帮忙!”
“什么公平竞争?她的心不在你这里,本来就已经不公平了!你若再不用些手段,还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凝萱扑在那宫翎的怀里!”
古夫人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无奈的苦笑。
相比于古夫人和古月琅文武双全的谈话,古旭坤和苏凝萱这里就显得过于安静。
除了几句简单的问候,两个人就面对面的坐着,一语不发。
师父本身就不善言辞,平日里相处除了把脉练武,几乎没什么交流。
或许正因为师父的性格太过安静,虽才爱上了思维跳跃、活泼好动的师娘吧。
两个人一动一静,刚好互补,所以才异常的甜蜜恩爱。
现在尴尬的气氛,仿佛可以将整个房间结冰。
终于,在苏凝萱内心千呼万唤之下,古月琅和古夫人缓缓而来。
“师娘。”
苏凝萱终于可以起身,兴奋的跑过去拉起她的手臂。
“师娘,几年没见,您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古夫人脸色荡着桃花:“就你的小嘴甜,说话都说到师娘的心窝去了。”
“凝萱说的是实话嘛!”
苏凝萱本来与古夫人的感情就深厚,几年不见显得愈发亲切。
古夫人拉起苏凝萱的小手温和的说道:“师娘最爱听凝萱说话了。不过,凝萱,既已和月朗成亲,是不是该对师娘换个称呼了!”
古夫人满怀期待的看着苏凝萱,苏凝萱不知所措的看着古月琅。
而古月琅一个劲的冲她挤眉弄眼,苏凝萱心想,应该是琅哥哥没来得及亦或是没有机会跟师娘说清楚。
琅哥哥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她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呢。
古夫人见苏凝萱久久未曾开口,便笑着打趣道:“怎么,凝萱害羞了?还是,还在生月朗的气呢?”
古夫人如此一说,苏凝萱反而更加糊涂了。
只见古夫人轻笑拉着苏凝萱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完全无视古旭坤的存在笑道:“月朗都跟我说了,昨夜因为一点小事,大婚之日你们发生了口角,你还搬回幻蝶居了!师娘已经痛斥过月朗了,一会让月朗带你回鹤鸣轩。”
说着,古夫人从手上将那个晶莹剔透的白色玉镯,将她戴在苏凝萱的手上。
“师娘来的急,没顾上给你准备礼物,这个玉镯是师娘成亲之时,你师父送的,如今师娘把它交给你,希望你和月朗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生活下去!”
苏凝萱惊慌,试图把玉镯拿下了:“师娘,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凝萱不能要!”
这是师父、师娘爱情的象征,她怎能接受。
古夫人用力按住苏凝萱的手,半怒半笑道:“若你不接受,师娘便认为你是嫌弃师娘的礼物了!”
“师娘。。。”
苏凝萱面露难色看着古月琅,古月琅却开口道:“萱妹妹,既然娘给了,你就收下吧!”
古月琅给了苏凝萱一个眼色,苏凝萱知道古月琅肯定是怕暴露他们的关系,于是只有默许收下了。
古夫人大喜:“这就对了嘛,师娘知道一时让你改口,你必会有些害羞。师娘也不逼你,不过,明日师娘可要喝媳妇敬的早茶。”
古夫人说罢,才顾得上古旭坤,冲他笑道:“坤哥,今日赶路我有些乏累,扶我回去休息可好?”
古旭坤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她必须先要和古旭坤达成一致,她的计划方可成功。
古旭坤对夫人的宠爱,几十年如一日,甚至说已经宠爱到言听计从地步。
这不,夫人才说乏累,古旭坤便扶着她回屋休息去了。
看着爹娘远走的背影,古月琅长松了口气:“终于走了,对不起萱妹妹,我还没有跟娘说我们的事情。”
古月琅对苏凝萱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她哪里还敢有所抱怨。
“琅哥哥,凝萱怎么会怪你呢?你为凝萱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古月琅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爹娘刚刚回来,本来琅哥哥破坏谷规已经够让他们生气的了,所以,琅哥哥不想火上浇油。”
“我明白的!”
“萱妹妹,你放心,爹娘说了他们这次回来,最多也就住十天半月,接着便又去云游四海了,所以在他们走之前,你可不可以帮我演一场戏!”
古月琅似乎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说出了口。
或许,娘说的是对的!
在公平竞争之前,苏凝萱的心里便有了宫翎。
这对他来说,就已经产生了不公平。
所以,只要不过分,他愿意尝试用些小手段来拉近和苏凝萱的距离。
苏凝萱趁着搬家的功夫,偷偷去见宫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讲了讲。
宫翎自然是极不愿意的,但苏凝萱说的句句在理,他又没有办法反驳。
更甚,苏凝萱根本就没有给他反驳的时间,说完之后,便匆匆的走了。
宫翎无奈的苦笑,自三年之约成立之后,苏凝萱的地位可是大大的提高。
现在都敢与他用命令的口吻说话了,但他却食髓知味、乐在其中。
这样的苏凝萱,又是另外一种风情,让人欲罢不能。
苏凝萱和古月琅一起,将自己的东西有统统搬回了鹤鸣轩。
刚刚收拾完毕,古旭坤夫妇跟随从也大包小包的提包而来。
“你们把这些东西放到西偏房吧。”
“是,夫人。”
随行的丫头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往西偏房,古夫人喜形于色拉着古旭坤的往大厅走去。
第七十八章 天公作美!
古月琅带着苏凝萱匆匆而来,一脸诧异看着她们二人。
这又是演的哪出?为什么搬到自己的寝室里来了。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干什么?娘还没问你呢!娘出去这大半年,你是不是从没派人给娘打扫过房间?一屋子的霉臭味,你让娘怎么住啊?”
古月琅透过古夫人微动的眉梢,在看看爹爹一脸的不情愿,便猜透,是娘拉着爹来帮忙的吧。
“娘,是孩儿疏忽了,孩儿立马让人给您打扫!只是,孩儿这鹤鸣轩只有两间房,你们来住实在不便吧!”
古月琅自十岁起便独居鹤鸣轩了,如今爹娘要住进来,反而觉得有些别扭尴尬。
身处同样境地的古旭坤连忙赞同的插话:“夫人,月朗说得对。即便房间发霉了,我们也可去别的地方住,他们新婚燕尔的,我们住这着实不方便?”
“新婚燕尔怎么了?新婚燕尔就要让公婆无家可归啊?再说,这鹤鸣轩有两件寝室,他们难不成一人睡一间啊?”
古夫人说着,眼眶渐渐泛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世人都说儿子就是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没想到,月朗你也是这么的狠心!”
“娘。”
古月琅无奈的看着古夫人,示意戏演过了,让他很为难。
苏凝萱眼看着母子二人争吵,连忙过去拉着古夫人的手安慰道:“师娘,你说什么呢?这偌大的蝶花谷,哪里不是你跟师父的家?师娘若是喜欢,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便是。琅哥哥,肯定更是觉得西偏房太过简陋,委屈了师娘。”
古夫人欣慰的看着苏凝萱,轻轻抹掉眼角的泪水:“还是我的凝萱好!哪像那个白眼狼,一心想赶我走!”
苏凝萱轻笑:“师娘放心,有凝萱在,琅哥哥不敢反对!”
两人说笑着步入大厅,古月琅和古旭坤无奈的跟在后面相视一笑以表无奈。
原本还打算分房睡的古月琅,在娘的助攻之下,只好搬到了东厢房,与苏凝萱共睡一屋。
孤男孤女共处一室,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和别扭。
即便那个人,已经和那你非常熟悉,也会觉得不自在。
古月琅铺着地铺满心愧疚道:“对不起啊,萱妹妹,让你陪着我受苦了。”
苏凝萱将枕头放在古月琅铺好的地铺之上笑道:“琅哥哥说什么呢?睡地铺的又不是我!”
“琅哥哥是说。。。”
“琅哥哥,”苏凝萱打断古月琅的话道:“若不是你,哪有凝萱的今日!琅哥哥为凝萱做了这么多,以后无论凝萱做什么,琅哥哥都不要说谢字!”
苏凝萱又将被子铺好继续道:“更何况,琅哥哥这么做亦是为了凝萱,凝萱心里只有满满的感激和感动。”
苏凝萱凝视着古月琅,眼神里是暖暖的感动。
而另一边,冷天羿大败回宫之后,将蝶花谷一战视为人生的耻辱。
他宣告天下,招纳能人异士,誓言一定要破解蝶花谷外的歃血阵。
黄天不服苦心人,他终于找到一位能够破解歃血阵的高人。
此人,与蝶花谷创谷谷主同出一脉名曰炫龙,他对蝶花谷的阵法了若指掌。
他原本是古旭坤的师哥,对阵法颇具造诣,那时古旭坤与一女子私奔,谷主大发雷霆。
曾一气之下,扬言将谷主之位传给他。
却不曾想,即便是老谷主死了,还是将谷主的位置传给了古旭坤。
炫龙一气之下,离开了蝶花谷闯荡江湖,凭借非凡的身手和对五行八卦熟练的运用,倒也成为江湖上一个可圈可点的能人异士。
如今,听闻冷天羿要招纳人才,埋藏多年的怒气终于爆发,誓言一定要夺回蝶花谷。
冷天羿如获至宝,亲封为国师,享正一品待遇。
“先生,可真有办法破解歃血阵?”
冷天羿看着炫龙操练士兵,内心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那歃血阵的威力,他是见过的。
炫龙躬身一笑:“皇上请放心,那歃血阵老夫已经熟记在心,皇上又给了老夫如此的精兵强将,何愁攻不破区区蝶花谷?”
冷天羿满意的点头:“国师需要多久?”
“快则半载慢则一年,老夫定能让他们顺利进入蝶花谷。”
炫龙自信满满的笑着,一切胸有成竹,只待这批精英训练结束,他的仇终究可报了。
冷天羿眼角散发着阵阵寒意,古月琅,既然你敢坏朕好事,朕就敢踏平你们蝶花谷。
到时新仇旧账一起算,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另一边鹤鸣轩内,天微微亮,苏凝萱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身,小心翼翼的穿好衣裙。
古月琅揉着眼睛坐起身问到:萱妹妹,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师娘不是要喝早茶吗,我记得师娘最爱和露水泡的毛竹尖,我去收集点露水。”
苏凝萱说的古月琅心里暖暖的,他立刻神采奕奕的起身:“走,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拿着采集露水用的玉壶,说说笑笑的走往莲花湖。
这个莲花湖是古月琅为了收集露水为苏凝萱熬药所建,所以莲藕种的非常讲究。
行竖之间交相辉映,如看上去错综复杂实际上又紧紧有条的梯田。
每行莲藕之间皆留有一叶轻舟能够穿梭的水路,既可以赏荷花又可以方便的接露水一举两得。
两人踏上一叶轻舟,古月琅划着船,苏凝萱拿着玉壶准备接露水。
七月的荷花开的最旺,刚好也是露水最多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撒在盛开的莲花湖上,微风徐徐而来,吹动荷花荷叶,空气里是醉人的清香。
苏凝萱将玉壶放在一片荷叶之下,手掌轻轻晃动荷叶,几滴晶莹透彻的露水,顺着荷叶低落到玉壶之中。
古月琅看着眼前的美景,美不胜收。
“萱妹妹,平日琅哥哥来看莲花,总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更美的风景,但今日与你一比,竟觉得莲花顿时色彩。”
“莲花顿时色彩,是因为太阳还没有出来,跟凝萱可没什么关系?”
苏凝萱说笑着,继续接着露水。
“谁说的!闭月羞花说的可不就是就是萱妹妹。”
“许久未见,琅哥哥何时变得这般甜言蜜语,竟让凝萱觉得不太适应。”
两人说笑打闹着,在莲花湖里徐徐前进着,伴随着微微浮动的莲花,忽然让人觉得流连忘返,沉浸其中。
原来,接露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大片荷叶上,才能接到一点点的露水,连煮一壶茶都不够,想到古月琅曾经接够一日三次的煮药用的露水,内心又是一阵感动。
“琅哥哥,以前给我熬药的时候,你什么时辰就得起床接露水?”
“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了?”
古月琅站在船头,轻轻划着桨,一道微风而过,衣袂飘飘,恍若人间仙子。
“凝萱只是觉得,琅哥哥那时一定接的很辛苦。”
太阳一出,露水就会蒸发,所以要赶在太阳初升之前够露水,那一定要起的很早很早。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琅哥哥白天精神的确不好,有段时间,自己的病重,每日要喝四五次药,结果琅哥哥便在课堂上睡着了。
后来,教书先生告诉了师父,琅哥哥因为被打了屁股,还罚写抄送弟子规。
古月琅淡然一笑,眉梢眼角皆是宠溺的微笑:“可那也是琅哥哥,过得最有意义的时光!”
苏凝萱忽然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借机避开古月琅的眼睛,继续接着露水。
两人一边采集露水,一边回想着当年的点点滴滴,时间一点点流逝,而玉壶也终于满载而归。
两人刚刚上岸,天色突变,原本快要露头的太阳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厚重的乌云和一声轰隆隆的雷声。
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猝不及防。
古月琅快速的摘了几朵大大的荷叶,将它举到苏凝萱的头顶,替她遮挡着大雨。
“萱妹妹,我们快点回去吧。”
古月琅一手拥着苏凝萱,用自己的衣角挡着一边的雨,手里还拿着几朵大大的荷叶,替她遮挡上面的雨水。
两个人相拥疾步而行,等回到鹤鸣轩的时候,古月琅的身上已经湿透了。
而苏凝萱,在他的保护之下,仅仅湿了一层外衣,秀发也完好无损。
苏凝萱心疼的看着古月琅:“琅哥哥,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赶紧冲洗一下,免得着凉。”
苏凝萱说罢,赶紧去忙着烧水,准备衣服。
虽然身上湿了,但古月琅的心里却是暖暖的,他坐在苏凝萱准备的热水里,忽然开始感谢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泡了好一会,古月琅才恋恋不舍的从充满爱意的热水里出来,但走到屏风之外,他却呆在那里。
苏凝萱为他准备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衣架上光秃秃的,甚至连他的脏衣服都被拿走了。
放眼望去,这间房里,已然没有任何一件可以遮挡自己的衣服或者东西。
怎么会这样?衣服到底去哪里了?
古月琅坐立难安,依旧不肯死心光着身子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苏凝萱早已重新梳洗完毕,又等了一会,依旧未见古月琅。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古月琅洗澡的房间,轻轻敲了一下房门:“琅哥哥,你洗好了吗?”
第七十九章 衣服,娘给你洗了。
古月琅听到苏凝萱的声音,立刻慌张的跑回屏风后面的浴桶里,脸色红的像灯笼,紧张的结结巴巴:“萱。。妹妹,我。。还没洗好。”
“琅哥哥,现在水早就凉了,你赶快出来吧,我们要给师娘敬茶去了。”
苏凝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催促古月琅。
又过了一会,古月琅依旧不肯从浴桶里出来,害得苏凝萱要破门而入才慌张的说到:“萱妹妹,你给我拿的衣服。。。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苏凝萱一怔,随即大笑,她甚至可以想到古月琅此刻窘迫的样子。
苏凝萱重新拿了一件衣服,轻轻的推开房门,逼着眼睛一步步的摸索到衣架旁:“琅哥哥,衣服我给你放好了。”
古月琅尴尬窘迫的皱着眉,双手护在自己胸前,宛如一个害羞的小媳妇一般。
即便,苏凝萱没有看到自己的**,但他依旧有中被看光的感觉。
此生,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他觉得羞愧难为情的了。
古月琅终于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苏凝萱已经备好了早茶,两个人一起去往大厅里敬茶。
古旭坤夫妇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两个人走来,古夫人眼角尽是得意的微笑。
苏凝萱端着茶,步履沉稳的走到古旭坤夫妇面前,她双膝跪地,将茶水举于头顶:“请公婆用茶!”
古旭坤夫妇接过茶水闻了闻,满意的点头。
古夫人开心点赞许:“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凝萱,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记得师娘最爱的味道。”
“师娘自幼带凝萱如女儿一般,恩情深厚,凝萱自然不会忘却师娘最爱的味道。”
古夫人含笑喝茶,之后两人将茶杯重新放于苏凝萱的茶托之上。
敬茶礼正式完毕,古夫人起身拉起苏凝萱,古月琅将苏凝萱手里的茶托接过放在一边。
“来,让娘好好看看娘的好儿媳。”
古夫人拉着苏凝萱,亲切的说笑。
“爹娘,凝萱做了几道小菜,我们边吃边聊。”
“好。”
古夫人拉着苏凝萱去用餐,父子二人紧随其后。
饭后,古旭坤要为苏凝萱在把把脉,看看她最近的身体情况。
古夫人拉着古月琅到一旁,神秘的笑道:“月琅,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娘啊?”
古月琅以为娘说的是他们住进鹤鸣轩的事,冷静的说到:“娘,虽然儿子不太习惯和你们住在一起,但这次儿子真的谢谢娘了!”
“还有呢?”
古夫人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还有什么?
古月琅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古夫人满怀期待,古月琅却糊里糊涂,她急得提醒道:“你的衣服娘帮你拿去洗了。”
洗衣服?
难不成,是娘在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拿走了衣服。
怪不得,他一直想是谁敢这么大胆,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着他的衣服。
古月琅气愤的拉着她走远了一步:“娘,以后不许你这么做!你知道刚才儿子有多尴尬吗?”
古夫人笑着打趣:“月朗,你知道什么,娘这是在拉近你与凝萱的距离!”
“娘,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你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了,我自有我的主意。”
古月琅恼羞成怒的说罢,气愤的转身离开。
古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傻儿子,老娘不帮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凝萱!”
古月琅刚刚离去,宫翎却匆匆而来。
古夫人故意将宫翎拦在了前厅里,随后让丫头把古月琅叫来。
两人会面,古夫人才离去,说是找苏凝萱去采荷花。
宫翎一眼便看穿了古夫人的伎俩,他随便坐在一个椅子上,不满的看着古月琅。
“古月琅,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古月琅亦装傻:“你说什么呢?”
“别以为朕看不住来,古夫人是故意支开我与萱儿。”
“哦,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你是萱儿的前夫,再与萱儿见面的确有些不妥!”
古月琅风轻云淡理所当然的说着,气的宫翎火冒三丈拍案而立。
“古月琅,你说清楚了,什么是前夫?别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
“我自然不会忘记,但我娘可不知道什么三年之约的事情。在她的心里,萱妹妹就是她的儿媳妇,当然会避免一些流言蜚语。”
看着宫翎拍案而立,古月琅反倒平静的做了下来。
“我想萱妹妹已经跟你说过,她只不过是陪着我演戏而已!如果你因为这个就生气的话,未免太小肚鸡肠了吧?”
宫翎见古月琅平静无奇的说着,自己这么大火气,反倒真的显得自己小气一般。
可回头想想,这种事情,哪里大气的了。
无奈,宫翎又重新做回椅子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古月琅,你不觉得,现在有些不公平吗?”
“宫翎,我都说过了,这只是在给我爹娘演戏而已!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去找萱妹妹吧!如果你再无其它事情的话,我要去忙了。”
古月琅最近,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首先,便是要加固歃血阵,冷天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还是要多做一些防御。
古月琅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
宫翎起身拉住他,其实他今日来不全是为了苏凝萱的事情。
宫翎从怀里拿出歃血玉龙,将它递给古月琅:“把这个东西给朕换成钱吧!”
他答应苏凝萱要重建西夏、统一天下,自然是不会食言的。
古月琅早就猜到,这个东西早晚回到自己的手里。
毕竟能够出得起价钱的,没有几个人。
“你是要卖给我呢,还是拜托我卖给别人?”
“随便,只要能换成钱就行!”
“出价多少?”
“你看着办吧,朕知道越是宝贵的东西,能够承担的人越少。如此乱世之秋,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吧!朕,相信那你不会欺骗朕!”
古月琅听后淡笑:“你倒是相信我!好吧,我试试看。”
古月琅将歃血玉龙塞进怀里,潇洒离去。
宫翎之所以如此信任古月琅,除了苏凝萱那一层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他什么样的人。
光明磊落、风高亮节、大义凌然。
如此品行的人,是不会欺骗他的。
苏凝萱和古夫人二人拿着花几朵娇艳的荷花,说说说笑笑的走来。
古夫人看着古月琅在等苏凝萱,便知道古月琅有事要说,便笑嘻嘻的走向西偏房。
“琅哥哥,看我手里的荷花漂亮吗?我与婆婆找了大半天,才发现这么漂亮的荷花!”
苏凝萱兴奋的将手里的荷花递给古月琅看,古月琅笑道:“的确很漂亮!”
两人进屋,苏凝萱找了个精美的青花瓷瓶,将荷花放了进去。
古月琅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将花瓶放在最容易看到的窗前,待苏凝萱坐在自己身旁才开口。
“萱妹妹,宫翎今早来找过我。”
“哦?”苏凝萱抬头,好奇的看着古月琅:“他来找你做什么?”
古月琅从怀里将歃血玉龙拿了出来:“宫翎让我帮他把这个卖掉。”
苏凝萱会心一笑:“看来,他真的想明白了!只不过,这歃血玉龙太过宝贵,有能力拥有它的人,并不多!”
古月琅点头:“没错,这正是我为难的地方。如今爹娘刚刚回谷,我此时出谷肯定是不合适的。但我又不放心把他交给别人去办,所以只好让宫翎等待两天了。”
苏凝萱安慰道:“琅哥哥,你不必为难。复国不是一两日便可做成的事情,你如此费心,宫翎应该感激你才是。”
“萱妹妹如此想,琅哥哥也就放心了。”
古月琅将歃血玉龙重新放进怀里:“走,琅哥哥带你去见宫翎。”
他有些事必须要好好跟宫翎谈谈,正好宫翎也想见苏凝萱,而他又可以借口跟着,一举两得。
不一会,三人便围坐在宫翎寝室的竹桌之上,宫翎的眼睛像长在苏凝萱身上一般。
这才一日未见,仿佛时间隔了几个春秋。
古月琅故意打断宫翎,开口道:“宫翎,今日我过来,是要与你谈谈你复国的问题。你现在确定要复国了吗?”
“当然!”
宫翎眼睛依旧直直的看着苏凝萱,嘴上斩钉截铁的说着。
“那你可有打算,可想到将要遇到的重重困难!可有决心和毅力坚持下去!”
苏凝萱看宫翎这幅痴看自己的模样,无奈的摇头,双手将他的脑袋拧过去,让他看着古月琅。
宫翎冲苏凝萱傻笑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专注于古月琅的谈话。
一瞬间,霸气与威严重新归位,此刻仿佛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帝王。
“古公子,这些你敬请放心。我宫翎决定的事情,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都无法阻止我的脚步。”
古月琅赞许的点头:“那你可有想好拿到金钱后的计划,我蝶花谷外人是进不来的。”
古月琅是在暗示他,蝶花谷这个地方,他进来已经触犯谷规了,虽宫翎招纳的贤士,他蝶花谷是不欢迎的。
宫翎也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古公子不必担心,蝶花谷的规矩朕自然不会忘记。待朕找到精兵强将,自然会重新寻找栖身之所。”
“如果你信得过,我倒是有一处可以起栖身的地方。”
说罢,古月琅神秘的笑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望向苏凝萱。
第八十章 三哥,苏锋裕。
风幽谷,虽然不如蝶花谷的风景俊美,但它地势高峻、山高水险,是一个绝佳的养兵蓄锐的地方。
两案高山,直冲云天,就如一把把竖直的利剑,将天分别。
更重要的是,这里与蝶花谷仅一山之隔,既可以相互辉映又可以相互帮助。
而宫翎,也可以在蝶花谷与风幽谷之间自由穿梭,来回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三人立于风幽谷的最高处,俯视着山下的一切,临水处的空地可操练士兵,山涧处草坪可安营扎寨,一举两得。
宫翎感激的看着古月琅:“古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适合朕了。”
宫翎此时,仿佛真的把古月琅当成了兄弟,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与默契,正一点点的积累。
“只要你满意就好,这里与蝶花谷仅一山之隔,你可以自由进入蝶花谷,但那些你的士兵本谷主可就不放行了。还有,我们在这里设立一个烽火台,不管是蝶花谷,还是风幽谷,只要一方出事立即点火报讯相互支援。”
古月琅说罢,苏凝萱开心的拉着古月琅的说感谢道:“琅哥哥,谢谢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周到了。”
宫翎虽然内心感谢古月琅,但看到苏凝萱这么亲近古月琅,心里还是有些醋意。
“苏凝萱,注意你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难道你不应该感谢琅哥哥吗?”
苏凝萱调皮的笑着,故意与宫翎打嘴仗。
古月琅也随之而笑:“好了,办正事要紧。”
古月琅一挥手,身后的随从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蒙着一层红布。
红布揭开,下面是金晃晃的金子。
“宫翎,一时之间,我实在无法将歃血玉龙脱手。这些就当我借与你的,待卖了你的歃血玉龙,你在还与我便是。”
苏凝萱吃惊的看着金灿灿的黄金,粗略一算,也有上百两。
这些足以解决宫翎目前招兵的资费问题了,古月琅在苏凝萱的心里,高大威猛的形象一时之间已经无法代替。
累了一天的苏凝萱,简单的吃过饭,也准备休息了。
她侧卧在床上,看着古月琅自己铺着地铺,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琅哥哥,对不起啊,今日我实在是太累了。”
这风幽谷险峻的高山,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翻越的。
一路上,琅哥哥和宫翎已经很照顾她了,但她的腿现在还酸的要命。
古月琅宠溺的笑着:“琅哥哥早跟你说过,那风幽谷可不是容易攀爬的,你非要去现在腿酸了吧。”
“我在蝶花谷憋坏了嘛!”
古月琅收拾完毕,挪步到苏凝萱的床边,坐在一角轻轻揉着苏凝萱已经僵硬的小腿。
“琅哥哥知道你的性子,不如,明日我们一同陪宫翎出谷如何?”
听到出谷,苏凝萱的眼睛都直了,她兴奋的坐起身激动的看着古月琅:“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出谷吗?”
古月琅微微点头,苏凝萱开心的不得了:“谢谢琅哥哥,听到这个消息,我忽然觉得脚不酸了。琅哥哥你快回去休息吧!”
苏凝萱推着古月琅的胳膊,示意他回去睡觉,古月琅眼角夹着笑意,慢慢的起身准备离开。
忽然,他的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滑滑的东西,腿顿时没了重心,整个身子朝着苏凝萱扑去。
他真的是无心的,甚至有些惶恐。
眼看着他的身子一点点的扑向苏凝萱,而苏凝萱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更加想想不到的是,他的嘴巴好巧不巧的贴在苏凝萱的嘴巴上。
没有了薄纱的遮挡,真真切切的吻在她柔软的嘴唇。
两人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看着彼此放大的瞳孔,和紧张到快要窒息的呼吸。
出乎意料、猝不及防的吻,让两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苏凝萱回过神来,手慌脚乱的推开古月琅。
而同样慌乱的古月琅企图起身,无奈脚下太滑,折腾了好几次才终于起身。
两个人脸庞红的像苹果,古月琅紧张的结结巴巴:“萱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她信不信,他真的没有到会发生这件事情。
苏凝萱红着脸,眉目低垂,长长的睫毛不停的忽闪着,不敢抬头望着古月琅。
古月琅觉得屋内的气氛暧昧极了,看着苏凝萱娇羞的模样,他忽然想起刚才那个不经意的吻。
如此香甜、如此柔软、如此让人流连忘返。
不行,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萱妹妹,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不用等我了。”
说罢,古月琅忽的觉得这一句也过于暧昧,但也不便再解释,免得愈发的欲盖弥彰。
他皱着眉头,慌乱的冲出门外。
对着皎洁的夜空,连续多次深呼吸,他激动跳跃的内心,才算安定下来。
他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而且刚才他脚下的触感,绝对不是普通的地面。
细细想来,那感觉,仿佛是踩到了青苔上,亦像是踩到了油上。
但青苔太过于显眼,他一定不会忽略,这样想来,那必定是油了。
古月琅想着,眼睛的里突然冒起怒火,转身往西偏房走去。
砰砰砰的敲门声,古夫人笑嘻嘻的走来开门。
“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古月琅往屋内瞅了瞅,爹在泡着脚,而且看他的神情,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古月琅拉着古夫人的手,便走到一处寂静的角落,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娘,你告诉我,我寝室里的油,是不是你故意撒的?”
“什么油?你说什么呢?”
古夫人疑惑的看着古月琅,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脸上计谋得逞的笑容却出卖了她。
古月琅指着她得意的微笑不满的说:“装,你再装!娘,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与萱妹妹的事,不用你插手!”
被识破,古夫人也不再掩饰,反而好奇的问道:“娘这不是都为了你吗!怎么样?是你滑倒了,还是凝萱滑倒了?”
想到刚才的场景,古月琅忽然脸色潮红,他用自己的愤怒掩饰着内心的一点点羞涩:“娘,我再说一便,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你就不要给我帮倒忙了好不好?”
古夫人看着古月琅欲盖弥彰的愤怒,和那一抹抹不去的潮红笑道:“月朗,和娘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在娘的助攻下,有了更亲密的状态?”
“娘。”
古月琅气愤的看着她,真是越讲越讲不清楚。
“娘,明日我要与萱妹妹出谷,这谷中防御的重建,就交给你和爹爹了。”
古月琅说罢,便转身离开。
古夫人跟在后面不满的嘟囔着:“出谷?这个时候你出谷干嘛,娘还有好些办法没用上呢?月朗,你等等娘。。。”
由于那个不经意的吻,害的古月琅都没敢回寝室睡觉。
第二日一早,古月琅带着苏凝萱和宫翎、傅勇一起出了谷。
刚出谷,古月琅便发现了好几条尾巴,他们神神秘秘的跟在几人的身后,看来是要打探他们的动向。
不用多想,这些应该是冷天羿的留下的眼线。
早就知道冷天羿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仅仅在谷口就发现了这么多的眼睛。
而且这些人,步伐矫健、身手敏捷,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几人装作若无其事的在街上闲逛着,这里毕竟是蝶花谷的地盘,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宫翎,前面便是小巷交错的弄堂,一会你我一人带一人,甩掉那些尾巴。”
宫翎肯定的点头,他知道以苏凝萱和傅勇的功力,想要甩掉那些尾巴还是有些困难的。
几人走到弄堂里面,这里是小镇上比较出名的街道了,因为里面交错的巷子里尽是一些店户,买的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而这里平时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想要在这种人多的地方甩人,要容易许多。
宫翎和古月琅一个眼神交汇,宫翎拉着傅勇、古月琅拉着苏凝萱,以凌波微步般的速度,在人来人往的巷子里自由穿梭着。
经过几个连续的拐角,古月琅确定甩掉了尾巴,才停下了脚步。
“终于甩掉那些尾巴了。”
古月琅长叹一声,要是不担心打草惊蛇,古月琅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们了。
就在大家放松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那可未必。”
古月琅手里的折扇打开,他面带杀气的回身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眼看便是一场恶战。
可当苏凝萱看到那个陌生男子之时,却眉开眼笑、兴奋不已,尖叫着扑到陌生男子的怀里。
“三哥。”
苏凝萱紧紧抱着来人,笑着笑着,眼里尽是激动的泪水。
他,不会旁人,正是苏凝萱最爱的三哥苏锋裕,也是宫里除了父皇、母妃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苏锋裕温柔的笑着,手轻轻的抚摸着苏凝萱的秀发:“丫头,你可让三哥担心死了!”
看到是自己人,古月琅收起折扇,礼貌的笑着。
久别重逢,苏凝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对苏锋裕说。
两人抛开众人,独自来到镇上最好的酒楼,要了一桌子上好的菜肴,边吃边聊。
而宫翎和古月琅也可以专心的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三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最爱的三哥,苏凝萱似乎摒弃了最爱的美食,满桌子色香味俱全饭菜,都无法转移她呆呆望着哥哥的目光。
而苏锋裕似乎是同样的兴奋,看到妹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有了着落,心情也大好。
“哥哥当然是来找你的!”
苏锋裕看着苏凝萱有些消瘦的脸庞,内心忍不住一阵心疼和辛酸。
第八十一章 现在谁是我妹夫?
“找我?”
苏凝萱没想到,事到如今还会有人记挂着她。
苏锋裕怜惜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妹子,满脸的担忧:“自西夏灭亡,哥哥就一直在找寻你的消息。后来,听说你在蝶花谷,我便日夜兼程赶过来,只是蝶花谷戒备森严、阵法变化多端无法擅入,谷中又无人进出,便等了些日子。”
“三哥,你来了许久了吧?”
苏凝萱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但转,发酸的鼻头让泪水忍不住的滴落下来。
苏锋裕暖心一笑:“如今看到你,等多久都值得了。”
苏凝萱再次扑进苏锋裕的怀里愧疚道:“对不起,凝萱让你但心了。”
“担心你的,可不只是我!”
苏锋裕说着,从怀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苏凝萱看着苏锋裕暖暖的微笑,和桌上厚厚的银票,心里五味杂陈。
三哥是没多少积蓄的,他不爱权利、不重金钱、无求地位,所以在勾心斗角的众皇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正因为如此志同道合的两个人,才能比一母同胞的兄妹还要亲。
既然,不是三哥的,那现在还能这么无私对她的,应该只有母亲了吧。
苏凝萱用微颤的手拿起厚厚的银票,声音有些哽咽:“三哥,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吗?”
苏锋裕既点头又摇头,看着苏凝萱疑惑的眼神笑道:“这里有一半是我和良妃娘娘的全部积蓄,还有一半,是父皇要我带给你的!”
“父皇?他不恨我吗?”
当时,为了宫翎,她与父皇大吵一架,还偷偷的跑出了皇宫。
苏锋裕长叹一声:“父皇平日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在你和亲的事情上,他有愧于你,如今又怎么会怪罪与你。”
“得知你在蝶花谷,父皇怕你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受欺负,所以才命我前来给你送些银子。”
“是父皇你让来的?”
“我本身就想过来看那你的,父皇的命令正和我心意。”
苏凝萱的内心,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思乡感,思念宫里的父皇和母亲。
自她和亲西夏,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上次回诏月事情紧急,她都未曾去看过母亲。
如今想想,她真是一个不孝之女。
“三哥,我母亲可还安好?”
越想,心里的内疚越重,恨不得飞回皇宫看她老人家一眼。
苏锋裕安慰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其实,自你和亲西夏起,良妃娘娘就一直郁郁寡欢。后来,听后西夏亡了,终日以泪洗面。幸好我这次前来,说要带回你的消息,这才安心了不少。”
苏锋裕并没有说谎来安慰苏凝萱,他知道苏凝萱的性格,他说的越是好听,她越会怀疑,越会往坏的地方想。
这样,倒不如如实相告,她反而能安心一些。
苏锋裕说罢,苏凝萱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三哥,我是不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儿!一次次的让母亲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如今,更是隔阔相思、难以会面。”
“不,凝萱,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为了国家,你不顾危险远赴西夏和亲。后西夏灭亡,又对夫君不离不弃!天底下,哪里还有比你好更的女子。”
对于苏凝萱的赞美,苏锋裕是发自肺腑之言。
她的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他由衷佩服。
苏凝萱自嘲:“不说这些了,如果有机会,凝萱一定会回去看望父皇和母亲。”
苏凝萱不愿再提及过往的事,如果当初知道自己仅是父皇的一枚棋子,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或许直接嫁给琅哥哥,过着闲云野鹤、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那,也就不会遇到宫翎,不会有这么惊心动魄的爱情。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一切,有谁说的了是对还是错呢?
“三哥,诏月那边怎么样了?”
提起诏月,苏锋裕脸色变得沉重,一脸的怨言。
“别提了,冷天羿要诏月年年上供,而且数量惊人。更可气的是,父皇竟然答应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急于离开皇宫的原因,诏月的天下,现如今已经不是父皇的了。
西夏灭亡,诏月成了冷天羿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夹缝求生,父皇能忍则忍。
如今,连每年上供都答应了,诏月岂不就成了沧溟的子国一般?
苏凝萱早就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父皇当初不肯听她的。
沧溟的狼子野心,又岂是一个西夏能够满足的。
“凝萱早就劝过父皇,唇亡齿寒,如今没了西夏的支援,诏月便如案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苏锋裕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到底,都是皇后娘娘挑唆的,从让凝蕊嫁给冷天羿开始,这步棋已经一步步的走入死局了!只可怜了父皇,如今忍气吞声、忍辱负重。”
“三哥,你可有提醒父皇加强军事力量,巩固城防?”
“我提议过多次,可父皇担心让冷天羿误会他有造反之心,一直不肯采纳。”
“父皇这般前怕狼后怕虎,既不提高军事能力,又不加强城防,一旦沧溟攻打诏月,那边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
两个人为诏月的未来担忧,忽然,苏锋裕想到路上的告示,急忙提醒着苏凝萱。
“对了,凝萱,我在来的路上发现了许多冷天羿发的告示。好像是悬赏招纳能人异士,主攻太极八卦、五行阵法之术,三哥担心那是用来对付蝶花谷的。”
苏凝萱早就想到冷天羿不会善罢甘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蝶花谷与沧溟恐怕真的难免一场死战了。
说道蝶花谷,苏锋裕突然笑问道:“凝萱,现在到底哪个是我妹夫?”
来的路上,他可都听说了,古月琅为了娶苏凝萱违反了谷规,这才惹怒了冷天羿。
对啊,现在到底谁是她的夫君呢?
苏凝萱夹了块鱼肉放进苏锋裕的碗里:“三哥,现在谁是你的妹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年之后,谁是你的夫君!”
苏凝萱笑着,讲述了他们三人之间的三年之约。
苏锋裕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事情,既新鲜又感动。
“看来,他们二人都是真心待你,不然也不会有这三年之约了。”
苏凝萱默许的点头,的确,这两个人对她都是用情至深。
看着妹妹娇羞的模样,苏锋裕欣慰的笑着:“这样一来,哥哥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说笑着,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傍晚。
待宫翎和古月琅来寻她回谷,两人才发现屋外竟挂起了月亮。
两人相视一笑,幸亏他们两个人是兄妹,不然宫翎和古月琅还不得把醋坛子打翻了。
“傅勇呢?”
苏凝萱起身看着风尘仆仆的二人,怎么傅勇未曾回来。
“朕命傅勇去征召士兵了,他有些兄弟散落在外,能征善战各个是打仗的能手!”
一听闻宫翎要征召士兵光复西夏,傅勇就兴奋难耐的请缨去寻他的兄弟们了。
还有展晋和郝银,当初守护城墙的时候走散了,后来宫翎成了阶下囚,自然没有机会寻找他们的下落。
此番派傅勇前去,刚好可以暗地里探一探,看看能否见到两人。
苏凝萱点头:“的确,这件事,交给傅勇最为合适不过了。”
几人小心谨慎的避开冷天羿的眼线,成功进入蝶花谷。
鹤鸣轩内,古旭坤夫妇已经搬回自己的昕晖居,毕竟那房子发霉的借口已经用了好久,继续用下去也不合适。
更何况看,古月琅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再不走,恐怕古月琅就要替他们搬行李了。
古月琅为了讨好未来的大舅哥,把最好的凝香楼,整栋都给他空出来了。
凝香楼坐落在蝶花谷的紫薰湖旁,依山傍水、鸟语花香,在凝香楼的三层,推开窗户便可以看到整个蝶花谷的风景。
那沁人心扉的清香,和醉人的风景如画,让苏锋裕一间屋,便深深爱上了这里。
他双手撑着窗棂,眺望着一望无际的花海,深深的沉醉其中。
“凝萱,这里实在是太美了!”
“那是自然,三哥,这凝香楼可是蝶花谷观景最好的房子,平日里都不舍得让人住呢?”
苏凝萱也没想到古月琅会把凝香楼让给三哥住,她一脸炫耀的表情。
苏锋裕满意的点头笑道:“不错,所谓爱屋及乌!月朗,三哥看好你!”
苏锋裕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古月琅刻意用来讨好他的。
反正看着苏凝萱幸福的小脸庞,他也不推辞,静静享受着这如画的美景。
第二日一早,苏锋裕还未曾起床,凝香楼外边多了一个小脑袋,在楼下探来探去。
莎朵儿听闻苏凝萱的哥哥来了,古月琅还把最好的凝香楼给了他,便想来看看这个苏锋裕是何许人也。
古月琅和苏凝萱成了亲,她挡也挡不住,为此还闭门痛哭了好几天。
如今,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她也就死了这份心。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怨气!
如果,她能够把苏锋裕搞定,自己成为苏凝萱的嫂嫂。。。
那以后的生活,一定很美、很惊艳、很有趣。
第八十二章 苏凝蕊来了?
莎朵儿抬头,此刻已是日上三竿,而凝香楼内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难不成,昨夜太过狂欢,以至于今早起不了床。
幻想到苏凝萱、古月琅和苏锋裕把酒言欢的场景,莎朵儿气愤的撅着小嘴,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的扔向三楼的窗户。
可能是内心的愤怒之火无形的给了她力量,她竟然准确无误的砸中了三楼的窗户。
哐当一声,石头砸中以后从三楼落下,差点误伤了自己。
屋内响起一声:“谁呀!”
那声音很好听,充满磁性又很温柔,听上去像是宿醉未醒懒洋洋的,像是有许多的小蚂蚁在莎朵儿的心上逛。
但听着声音,莎朵儿竟然脸红起来,她趁窗户未曾打开,赶紧拍怕胸脯让自己冷静下来。
吱呦一声,窗户被打开,苏锋裕的半个身子探了出来。
当莎朵儿看到苏锋裕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像是春风沐浴,眼睛里开满了桃花。
她惊叹于苏锋裕的外貌,那像是被鬼斧神工雕刻一般的五官,乌黑的青丝,在微风的吹拂之中摇摆,遮住了他微微愤怒的眼睛。
他像是一个自由洒脱、放荡不羁的仙子一般,白衣飘飘从天而降进入莎朵儿的心里。
苏锋裕早上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小脑袋在凝香楼下探来探去找东找西。
若不是莎朵儿扔石头砸他的窗户,他或许还在观察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吧。
莎朵儿的心狂跳,仿佛一张嘴便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这个感觉,她从来没有过。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莎朵儿,竟然慌了手脚。
“那个。。。你就是。。。苏凝萱的哥哥,苏。。。苏锋裕。”
莎朵儿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气愤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
但奇怪的是,莎朵儿就是无法掌控自己,无法不激动,无法移开自己花痴的目光。
苏锋裕被莎朵儿的样子逗笑,微微点头:“正是在下,不知姑娘砸苏某的窗户,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
本来是想着挑逗一下苏锋裕,做几天苏凝萱的嫂子,折磨一下她而已。
却不成想,戏未开锣,自己就已经入戏,无法自拔。
莎朵儿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扯着谎:“我是看有只鸟儿在窗前唧唧乱叫,怕打扰公子休息,本想吓唬鸟儿,不却不小心误中了公子的窗户,实在抱歉。”
苏锋裕饶有兴趣的看着莎朵儿,很明显她在说谎。
刚刚看她愤怒的小眼神,可不像那么好心替自己打鸟。
苏锋裕双手撑着窗,好奇的看着她:“是吗?鸟叫声苏某没有听到,姑娘砸窗户声,可是如雷贯耳!”
莎朵儿被苏锋裕说的脸色通红,紧张的手脚都无处安放,两只手使劲扯着衣角。
但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飘向苏锋裕。
他那张脸有毒,看了一眼,便上了瘾。
苏锋裕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也不再继续打趣她:“不过,姑娘一片好意,苏某心领了。”
莎朵儿眉梢眼角都是开心的微笑:“我叫莎朵儿,以后不要喊我姑娘了。”
莎朵儿说罢,捂着娇羞的脸庞,如风一般飞速离去。
苏锋裕笑了笑,继续欣赏着花香鸟语,沉醉于如画的美景之中。
半月已过,一切看似已经步入正轨。
蝶花谷的防御正在如火如荼的加固中,而宫翎也已经买到了粮食,古月琅派了些人帮他安营扎寨,一切准备就绪。
最令苏凝萱激动的是,默默要回来了。
默默入蝶花谷不久,跟喜娘变得亲密无间,天天围着她转。
喜娘回老家办点事,默默便非要缠着去,苏凝萱无奈只好派百叶跟随。
如今,喜娘的事情办妥,终于要回来了。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傅勇提前回来了,带回来一批的士兵,里面有一些老熟人。
郝银、展晋、凌伟,还有一个人,她万万没有想到。
苏凝蕊,竟然跟着傅勇来到了蝶花谷。
她堂堂的沧溟皇后,为什么会来蝶花谷?
傅勇说苏凝蕊是逃出皇宫,被冷天羿的人追捕,半路被他所救。
但苏凝萱才不相信这些,冷天羿为何要追捕苏凝蕊?
她与苏锋裕把苏凝蕊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此事必须要查清楚,在此特殊时期,绝对不能出岔子。
苏凝蕊没了往日一国之母的霸气风光,她身穿粗布麻衣,头无发饰,简单朴素,仿佛真如农家妇人一般。
见到苏凝萱和苏锋裕,苏凝蕊破涕大哭。
“妹妹、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苏凝萱与苏凝蕊的感情,一直是貌合神离,而苏凝蕊与苏锋裕平日里,除了家宴也无其他交集。
但无论如何,苏凝蕊终究是自己的手足。
苏锋裕安抚着苏凝蕊:“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苏凝蕊奔波数日、颠沛流离,如今见到亲人,内心无限的感动。
她拉着苏锋裕的手哭诉道:“三哥,冷天羿他不是人!”
原来,冷天羿在蝶花谷吃了败仗,丢了苏凝萱。
都回到皇宫之后,便把怒气全部撒到了苏凝蕊的身上。
不仅对她百般刁难,稍有不顺心,便对她拳打脚踢。
实在熬不住的苏凝蕊,买通了送菜的太监,自己扮成一个想要出宫办事的小宫女,躲在菜筐里逃出皇宫。
不料事情败露,冷天羿派兵追捕,后来遇到了傅勇、郝银他们。
他们知道,苏凝蕊是苏凝萱的姐姐,不能见死不救,就把她带了回了蝶花谷。
苏凝萱半信半疑的看着苏凝蕊,据她了解,冷天羿不至于如此挤兑一个女人。
“苏凝蕊,冷天羿好歹是一个皇上,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皇后?”
苏凝蕊闻言,流泪的眼中,带着淡淡的怒气。
“冷天羿喜欢的是你,百般疼爱的人亦是你,你自然不会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说着,哭的越发的凄惨。
毕竟是手足兄妹,苏锋裕看到苏凝蕊哭的如此悲伤,内心免不了有些心疼。
“凝萱,不管怎么说,凝蕊都是你的姐姐。我们手足兄妹,血浓于水,这是事实。”
苏锋裕知道苏凝萱对苏凝蕊的成见,亦知道姐妹两人之间的那些纠葛。
但此时,面对落魄的苏凝蕊,他们又怎能撒手不管。
“三哥。”
苏凝萱拉着苏锋裕走到一边,避开苏凝蕊冷静道:“三哥,不是我不顾及姐妹情分,但现在是蝶花谷和风幽谷的关键时刻,凝蕊来的也太巧了吧!”
蝶花谷正在加固防御,而风幽谷那边,也刚开始集结训练。
此时,若凝蕊心存异心,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冷天羿。
那对蝶花谷和风幽谷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的灾难。
“你是怀疑凝蕊是冷天羿的奸细?”
苏锋裕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凝萱,怎么可能?
“三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关蝶花谷的存亡,一切不得不防。”
“三哥还是不信,她怎么可能帮助冷天羿伤害自己的手足?”
“权利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亲情?更何况,我们本身感情就不怎么好?”
苏凝萱拉着苏锋裕再次回到苏凝蕊的面前,面露难色。
“姐姐,毕竟妹妹是借住在蝶花谷,已经给蝶花谷谷主带来很多不便了,妹妹会派人把姐姐送到安全的地方。”
“安全?现在哪里还安全?就怕连诏月,都尽是冷天羿的眼线!妹妹,姐姐知道以前是姐姐对不住你,但我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你不能放任姐姐不管不顾啊!”
苏凝蕊拉着苏凝萱的手哀求着,见苏凝萱无动于衷,于是转身去求苏锋裕。
苏锋裕实在看不了,于是冷声道:“凝萱,三哥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凝蕊是你的姐姐,我的妹妹,我是不会不管她的。这样,先样凝蕊住到凝香楼,月朗那边我去说。”
虽然,她明白苏凝萱的顾虑,但是也不因为怀疑就如此的不近人情。
既然怀疑,慢慢调查就是了,总不能拒她千里之外吧。
更何况,苏凝蕊说的也没错,现在的天下哪里还没有冷天羿的眼线。
如今,苏凝蕊皇宫是不能回去了,不然,就是给了冷天羿攻打的诏月的借口。
暂时,真的没有比蝶花谷更好的容身之处了。
苏凝萱看三哥有些气愤,他知道三个是个重感情的人,硬要赶走苏凝蕊也不太可能。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凝萱紧急把古月琅、宫翎叫到一起,想听听他们二人的意见。
结果两个人对苏凝蕊的事情上,意见一致,都同意先留下苏凝蕊,然后暗地里派人查查苏凝蕊说的真假。
若是真的,那她住在这里也并无不妥,若是假的,那边立刻赶走她、囚禁她,都为时不晚。
其实,苏凝萱知道,两人这么做,还是顾及她的感受。
三哥现在执意要将苏凝蕊留在谷里,若他们强迫苏凝蕊离开,那他们兄妹两人必定会心生嫌隙。
苏凝萱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看紧苏凝蕊了。
苏凝萱带了自己一些换洗的衣服,独自来到凝香楼。
苏锋裕把苏凝蕊安排到了一楼,苏凝萱到时,三哥正安慰哭哭啼啼的苏凝蕊。
看到她来了,苏锋裕像是解放了一般,兴奋道:“凝萱来了,刚好你劝劝凝蕊,哭了半天了。”
苏凝萱将衣服放在桌子上,眼睛偷偷扫视着苏凝蕊,她身上的戾气好像真的没有了。
没有了傲慢、没有了刁蛮,此时柔软的像只小绵羊。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第八十三章 秘密通道?
苏凝萱坐下,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姐姐,我给你送来了一些换洗的衣服,过几日喜娘回来了,就让她带裁缝来给你定做几件。”
苏凝蕊抽泣着,红肿的双眼看着苏凝萱:“妹妹,谢谢你还愿意照顾我!”
“我们毕竟是姐妹,只要你真心待我,我又怎么会虚情假意!”
苏凝萱的眼神里,似是一半安慰一半警告。
苏凝蕊停止抽泣,欣慰的看着苏凝萱,满眼的感激。
姐妹正说着话,莎朵儿蹦蹦跳跳的跑来,没头没脑的便冲进了凝香楼。
看到苏凝萱和苏凝萱,赶忙把手里的紫薇花放到身后。
“莎朵儿?”
苏凝萱最近忙着帮古月琅和宫翎的忙,有好久没有见到莎朵儿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手里还拿着花?
莎朵儿未曾想到苏凝萱会在,一时有些局促和羞涩。
“苏。。。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莎朵儿竟然称呼自己为苏姐姐,记得她们最后一次见面,还因为她与琅哥哥的婚事而争执。
如今,她竟然不与自己争吵,还羞涩的喊她苏姐姐?
苏凝萱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看到莎朵儿一直躲藏的紫薇花,还她脸上娇羞的表情。
嫣然一副恋爱的幸福模样,难不成她和三哥。。。
苏凝萱兴奋的看向苏锋裕,苏锋裕刻意的回避她的眼神。
苏凝萱立刻会意,拉起苏凝蕊笑道:“姐姐,你初入蝶花谷,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苏凝萱拉着一头雾水的苏凝蕊走远,莎朵儿才从身后把紫薇花拿了出来。
“苏哥哥,这是我专门为你采的紫薇花,你可喜欢?”
苏锋裕被苏凝萱临走那一个看好戏的表情,搞得有些尴尬。
也不知怎的,自那日相遇之后,这莎朵儿便天天往他的凝香楼里跑,赶也赶不走。
还苏哥哥长、苏哥哥短的叫着,像个小尾巴,天天围着自己转。
苏锋裕并没有接花,而是冷静的说:“这凝香楼,推开窗户便是满眼的繁花,你不必麻烦!”
莎朵儿并没有气馁,而是自顾自的找了个青花瓷瓶插了起来:“这哪能一样呢!这紫薇花可是我专门为苏哥哥采的,你看这里有粉色、白色、紫色,搭配在一起是不是特别好看。”
莎朵儿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开心的寻找放花瓶的位置。
这束花,一定要在苏锋裕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能看到,这样的话,也只能放在三楼了。
刚好,她想看看苏锋裕的寝室里都有什么。
莎朵儿调皮的笑着,装作不经意的往楼梯口挪动。
“这么好看的花瓶,要放在那里呢?”
莎朵儿忽然加快速度上楼,便走边笑:“当然要放在苏哥哥的寝室里了。”
待苏锋裕反应过来,莎朵儿已经跑上了三楼。
推开房门,苏锋裕的寝室映入眼帘。
这里,没有她想象的干净整齐,一眼望去有些杂乱。
不穿的衣服随意的丢在椅子上,多余的鞋子也摆放的乱七八糟。
记得,琅哥哥的房间,永远都是超级整洁的,相比之下,苏锋裕的寝室才更像男人住的。
不过细想也对,苏锋裕来之前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子,生活上这种琐事,他哪里会碰。
苏锋裕快速的跑来,一切已晚,什么都被莎朵儿看了去。
莎朵儿依旧兴奋无比,似乎终于找到了待在苏锋裕身边的理由。
她兴奋的将花瓶拜访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开心的看着苏锋裕。
“苏哥哥,男人身边没有一个女人真的不行!你看你的房间,多乱啊!”
被一个小姑娘闯入了寝室,现在是苏锋裕有些坐立难安了。
他企图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却被莎朵儿抢了去:“苏哥哥,这收拾房间,还是得靠女人。你坐下休息,这里交给我。”
莎朵儿将苏锋裕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哼着小曲帮他整理寝室。
看着莎朵儿忙活的不亦乐乎的身影,苏锋裕的嘴角一抹神秘的微笑。
另一边,为了给莎朵儿机会,苏凝萱拉着苏凝蕊在蝶花谷里乱逛。
苏凝蕊知道,现在苏凝萱的心里,对自己还是有些怀疑的。
苏凝蕊拉起苏凝萱的手真诚道:“凝萱,姐姐知道之前的确是姐姐不对,但姐姐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国破家难安,姐姐在皇宫里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说着,苏凝蕊满眼含泪,四下看了看并无旁人,才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片片血迹斑斑的伤痕。
“这,都是冷天羿打的,如果不是姐姐忍不住了,是不会冒死逃出皇宫的。”
苏凝蕊说着,掀起裙角,小腿之上,亦是青红一片。
苏凝萱震惊的看着这些伤口,从伤痕上来看,并不是一日造成的。
而是经过日复一日的折磨,才会出现深浅不一的伤疤。
心中怒火顿时在苏凝萱的心中燃烧,看到这些伤痕,她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一个弱女子,更何况这女人身上,和她流着一样的血脉。
“没想到,冷天羿竟是这般禽兽不如!”
苏凝萱轻轻抚摸着苏凝蕊手臂上的伤痕,心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姐姐,看到姐姐此番下场,她怎能不动容。
“姐姐,你安心的住在这里,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说到底,苏凝蕊也是国家的牺牲品,就如同自己一般,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苏凝萱拉着苏凝蕊来到自己的住处,烧了热水给姐姐洗漱。
看着姐姐身上如蛇一般蔓延全身的伤痕,她彻底放下戒备、放下怀疑,对苏凝蕊只有深深的怜惜。
放下心结与防备,苏凝萱开始带着苏凝蕊参观蝶花谷,并与自己一起担任他们的后方工作。
两人抬着一箱子的饭菜,来给在蝶花谷前加固防御的古旭坤夫妇和古月琅等人送午膳。
苏凝萱已经把苏凝蕊的遭遇都告诉了他们,如今他们也诚心实意的接纳苏凝蕊,笑着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公公婆婆、琅哥哥,你们辛苦了,快点过来用午膳吧。”
苏凝萱将饭菜备好,一一送到他们面前。
“凝萱辛苦了,大老远让你们送饭菜过来。”
古夫人笑着接过饭菜,欣慰的说着。
“婆婆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凝萱应该做的。”
如果不是她,就不会得罪冷天羿,也就不会争分夺秒的加固防御,以免冷天羿突袭了。
“婆婆,忙活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吧?”
苏凝萱实在看不住这阵法有何变化,但既然公婆以及古月琅忙活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
古旭坤脸色平静,难得的淡淡出口:“再有一两日便差不多了,倒时我便可以安心离开蝶花谷了。”
“爹娘,你们又要走啊?”
古月琅不舍的看着爹娘,这才刚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
古夫人轻笑:“要不是因为你,爹娘现在还在外面云游呢!现在蝶花谷的阵法已经炉火纯青、天衣无缝,即便是冷天羿倾国之力,都是无法破解的!”
看着大家轻松的笑,苏凝萱的心也轻松了许多。
而另一边,宫翎已经招纳了千人,其中尽是武艺高强或是能征善战的勇士,也开始了有规律的训练和作息。
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宫翎打算把这一千人训练成以一当百的精英,在特殊时期,发挥特殊作用。
而他训练的方法,除了自己善用的格斗对垒,还引用了古月琅奇特方法。
每日手脚负重爬山,在规定的时间内,来回往返。
这样,既增强了士兵的体力、毅力,又可以锻炼他们的行军速度和身手。
宫翎每日都会去蝶花谷看望苏凝萱,苏凝萱也会抽空去风幽谷帮忙做做饭。
半月之后,苏凝蕊已经完全融入蝶花谷的生活,和大家打得一片火热。仿佛真的放下了头上的光环和身上的重任,倾心于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
莎朵儿有了借口,去苏锋裕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从以前几日一去,到前不久每日一去,再到现在每日好几次去,不亦乐乎。
苏锋裕好像也不轰赶莎朵儿走了,看着莎朵儿忙碌的身影,他的内心竟然暖意渐起。
趁着苏锋裕去风幽谷去帮忙练兵的时候,莎朵儿又回到苏锋裕的寝室,帮他打扫屋子,更换花朵。
苏凝蕊笑着靠近她:“莎朵儿,三哥能遇到你这么心灵手巧、温柔贤惠的姑娘,真是他的福气。”
听到苏凝蕊的夸奖,莎朵儿兴奋的不得了。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有这么好吗?”
“当然,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嫂嫂了。”
“真的吗?”
莎朵儿脸颊通红,激动的握着苏凝蕊的手:“凝蕊,我也觉得我跟你很投缘,比跟凝萱还要亲!”
“那还是自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谢谢凝蕊!”
莎朵儿感激涕零的摇着苏凝蕊的手臂撒娇,得到一个家人的认可,是多么让人兴奋。
苏凝蕊帮莎朵儿一起打扫卫生,两个人无事闲聊着。
“莎朵儿,你们一年四季都带着谷里,难道不憋得慌吗?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啊?爹说,谷外的人都阴险狡诈,不见为好。而且,我觉得蝶花谷挺好的啊,一年四季,有不同的美景,美不胜收!”
“那你们吃用的所有东西,都是你们自己做的?”
“大部分都是,但也有一些事从谷外买的。”
莎朵儿悄悄的靠近苏凝蕊神秘兮兮的说:“其实,我们每个月都会秘密派人出去采买,因为走的是秘密通道,所以鲜少有人知道!”
第八十四章 狐狸尾巴
苏凝蕊的眼睛一亮,散发着兴奋的光芒:“秘密通道?”
莎朵儿赶紧捂住苏凝蕊的嘴巴,小声道:“你小点声,这件事绝对不要说出去,不然蝶花谷就危险了。”
苏凝萱慎重的点头,然后故意岔开话题,继续闲聊起来。
喜娘回来了,意味着默默和百叶也回来了。
苏凝蕊看到几人,激动的就差掉眼泪了。
默默也极其乖巧,看到苏凝蕊便扑倒了她的怀里,使劲抱着她:“姐姐,默默好想你。”
“姐姐也想默默,来让姐姐看看。”
苏凝萱蹲下身了,仔细的看着默默。
都说小孩子长得快,这才一月未见,他竟然长高了许多,也胖了许多。
苏凝萱满意的点头,轻轻的摸着他的脑袋:“不错嘛,长高了,也长壮了。”
百叶跟在默默身后,不满苏凝萱对她的忽视,满眼都是默默。
“娘娘,您难道就不想百叶吗?”
苏凝萱笑着松开默默,将百叶拉入怀中,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想,怎能不想?你们舟车劳顿,先去休息一下,晚饭好了在出来。”
“恩,谢谢娘娘。”
这一路马车颠簸,的确有些腰酸背痛,百叶也就不再推辞,带着默默先去休息
苏凝萱这次看着喜娘感激道:“喜娘,谢谢您对默默的照顾。”
“夫人,你太客气了。我与那孩子有缘,他喜欢跟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喜娘说着,慢慢的靠近苏凝萱,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我进谷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谷外,转来转去好像在找什么?”
“可能是冷天羿的眼线吧。”
他们出去的时候,不是也看你到了冷天羿的眼线吗。
现在蝶花谷的防御已经做完,她也不用太担心冷天羿闯谷,便也没把喜娘的话放在心上。
但是她没有想到,喜娘所说的那些人,并不是自己和古月琅看到的那些人。
正因为她的疏忽,最后导致了整个蝶花谷的覆灭。
苏凝萱拉着喜娘来苏凝蕊的住处,打算给苏凝蕊量身定做几件衣服。
进入凝香楼,却发现苏凝蕊仿佛在找什么,翻来覆去徘徊。
“姐姐,你干嘛呢?”
苏凝萱笑嘻嘻的进屋,苏凝蕊看都苏凝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随即转化为温和的微笑。
“没什么,姐姐的耳环掉了一只,想看看落在什么地方。”
“哦,要不我帮姐姐找吧?”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珍贵的耳环,掉了就掉了吧,妹妹来有何要事?”
苏凝萱拉着喜娘笑道:“姐姐,这个就是喜娘,刚刚从谷外回来,我让她找了个裁缝,帮姐姐量身定做几件衣服。”
苏凝蕊也笑嘻嘻的走过来,拉起苏凝萱的手感激道:“多谢妹妹了。”
裁缝量完尺寸,便和喜娘离开了。
苏凝蕊觉得有些发闷,苏凝萱便带着她爬到蝶花谷和风幽谷中间的烽火台出,纵观两地的风光。
苏凝蕊好奇的看着四周,这里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视线开阔、风景优美。
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宫翎正在训练士兵,阵法变化、格斗厮杀、应急策略。
“妹妹,这个地方可真好。”
苏凝萱自豪的笑道:“当然,这个可是蝶花谷和风幽谷的眼睛。”
“眼睛?”
苏凝蕊不解,扫着这附近一切。
“风幽谷和蝶花谷,无论哪边出事,只要在下面点起烽火,那么这个地方便会同样的燃起烽火,那是另一边便会迅速的赶来支援。”
苏凝萱毫无防备的说着,却未曾注意苏凝蕊眼底深处那抹隐忍的怒火。
莎朵儿和苏锋裕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说起莎朵儿苏锋裕的眼神之中,已经充满溺爱和欣喜。
这或许是他来蝶花谷最大的收获了吧,本来只想小住一段时间,待确定苏凝萱安全幸福便要离去的他,第一次萌生了常驻的念头。
而莎朵儿和苏凝蕊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毕竟她是苏锋裕的妹妹,讨好她总没有错。
一日,苏凝蕊闷闷不乐,莎朵儿几经询问才得知,自苏凝蕊入谷以来,便一直未曾出谷。
有些贴身的女人用的东西,蝶花谷里毕竟数量、款式有限,她又不好意思交代采买的人,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苏凝蕊始终将就着用。
但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憋闷。
莎朵儿为了讨好苏凝蕊,竟趁着天黑悄悄的带着她从密道出了谷。
谷里的密道,只有在特殊时期才会开启,知晓的人不过三五人。
由于莎朵儿的爹爹石长老一直深的古旭坤的重用,自然是不会瞒他,而他酒后不小心,便将这事告诉了莎朵儿。
这也是莎朵儿第一次出谷,密道的出口是在镇上的一间茶楼里,茶楼的所有的伙计,都是蝶花谷外派的弟子。
面对未知的世界,莎朵儿充满了兴奋,如果不是想成全苏凝蕊,恐怕她今生都不会想到偷偷出谷。
打开密道的暗门,正对掌柜的卧室,开门声虽小,但已经惊动掌柜徐朗逸。
他匆匆而来,警觉的看着她们:“你们是谁?”
她们并不是经常采购的人,所以徐朗逸有些怀疑。
莎朵儿立刻从怀里掏出偷的爹的令牌,义正言辞道:“我是受谷主夫人之命,出来买些东西。”
看着令牌,徐朗逸的心稍微放松一下,但依旧半信半疑:“平日里,可不是你们采买。”
莎朵儿故意装的有些不耐烦:“你不知道我们谷主成亲了吗?有些女人用的私密东西,岂可交付给那些粗人。”
徐朗逸细想也是,况且莎朵儿手里拿着谷主的令牌,应该没问题。
“好,得罪了,你们快去快回吧。”
徐朗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莎朵儿带着苏凝蕊大摇大摆的出了茶楼。
两个人兴奋的逛着,不愧是最繁华的街道,虽然夜色已晚,但街道依旧灯火通明,各个店铺的人流不觉。
这对莎朵儿来说,一切都是极为新鲜的,兴奋的跑来跑去。
“莎朵儿,我看前面有家醉红颜,应该是卖女子用品的地方,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啊。”
苏凝蕊拉着莎朵儿进了店,果然里面尽是女子用的胭脂粉黛、肚兜、裹裤,应有尽有。
“莎朵儿,快来看看,这个肚兜真漂亮。”
苏凝蕊看着一个上好的大红锦缎绣的粉色鸳鸯,针脚严密、栩栩如生。
莎朵儿轻轻的摸了一下,好舒服。
“莎朵儿,我进去试试,你随便看看。”
“恩。”
莎朵儿天真的答应着,苏凝蕊转身进去一件封闭的小木屋,那里是试衣服的地方。
莎朵儿兴奋的看着,每一件都爱不释手。
苏凝蕊推开木门,木门里面还有一个暗门,苏凝蕊轻巧三下木板,暗门自动升起。
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一个非常宽敞的房间,里面的装修典雅精美,里面背对着她坐着一个人,金色长袍加身、束发而冠,虽然看不清样貌,但但看背影就已经觉得身材修长风度翩翩。
听到脚步身,那人缓缓开口:“皇后,你让朕等了好久!”
他缓缓回过身,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
他不是旁人,正是沧溟的皇帝冷天羿。
他满城贴的皇榜,所谓招纳贤士,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最多是备用的棋子而已。
真正的棋子,不是旁人,就是苏凝萱的姐姐苏凝蕊。
而这个主意,还是来自于苏凝蕊的启发,也是苏凝蕊自告奋勇要来执行卧底任务。
苏凝蕊眉梢眼角立即呈现出无尽的妩媚,她扭着身子婀娜多姿的来到冷天羿身边,一脸的委屈。
“皇上,臣妾刚到蝶花谷之时,他们并不信任臣妾,又怎么会给臣妾可用的信息呢?更何况,越珍贵的信息,越是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不是吗?”
苏凝蕊委曲求全几十天,终于得来这个可贵的信息,内心自然有了底气。
冷天羿满意的笑着,作为眼线,苏凝蕊的确无可厚非。
不仅自己提议用苦肉计,还想出来这么多的环节。
他轻轻的拉起她的手,让她坐于自己身旁笑道:“看来,皇后是有宝贵的信息了?”
苏凝蕊知道冷天羿的性子,知道要见好就好,不然胃口吊大了,怒火也就上来了。
“皇上,蝶花谷门前的阵法,已经重新加固封印,若是硬闯恐将损失惨重。还有,里面的防御也是节节相扣,更与宫翎新招纳的兵士相互照应,若一方有难,那另一方毕竟相救。他们熟悉地形、善于用阵,若让她们做好准备,恐难以击败。”
“皇后珍贵的消息,不会仅此而已吧。”
“当然不是,臣妾找到了一条密道,从镇上的清韵茶楼便可直接进入蝶花谷。而且密道的机关不多,知道的人也不多,亦密道口的防守甚少。”
“当真?”
冷天羿兴奋的看着苏凝蕊,若她说的消息属实,那覆灭蝶花谷便指日可待。
看着苏凝蕊得益的目光,冷天羿兴奋的将苏凝蕊用在怀里:“皇后辛苦了,若能取得蝶花谷,朕必有重谢!”
第八十五章 一触即发
莎朵儿晕乎乎的跟随苏凝蕊返回了蝶花谷,很奇怪,她本来看着胭脂水粉,但看着看着,她竟然睡着了。
莎朵儿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脑袋,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凝蕊姐姐,我的脑袋怎么蒙蒙的?”
苏凝蕊扶着莎朵儿笑道:“你呀,或许是对胭脂水粉过敏吧,竟然还能睡着了,幸亏你是跟姐姐一起,不然遇见坏人怎办?”
“过敏?”
“对呀,有好些人都对胭脂水粉过敏的,没想到妹妹你也如此。”
莎朵儿恍然大悟的点头:“怪不得我脑袋蒙蒙的疼呢,以后我再也不用那些东西了。”
苏凝蕊眼角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嘲笑,随即继续拉着莎朵儿小心翼翼的走出密道。
七日之后,便是莎朵儿十七岁的生辰,古月琅要为她举办庆生宴。
就让这一天成为蝶花谷的祭日吧,这一天,这里的所有人都将不复存在。
苏凝萱,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方能解她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双重痛苦。
为了莎朵儿的庆生宴,苏锋裕早早备好了礼物,苏凝萱更是用心的置办一切。
一切,都如约而至。
庆生宴被苏凝萱和古月琅准备的喜庆十足、有声有色。
莎朵儿自幼在蝶花谷长大,是大家看大的孩子,又是德高望重的石长老的女儿,连谷主和夫人都帮忙筹办庆生宴,谷中无人不参加。
莎朵儿穿着喜庆的红色小礼服,礼服上绣着她最爱的紫薇花,发簪是古月琅和苏凝萱一起送的,镶金戴玉的紫薇花簪。
苏凝萱开心的拿起两个酒杯,走到莎朵儿面漆笑道:“莎朵儿,生辰快乐。”
“谢谢苏姐姐。”
莎朵儿接过酒杯,回以同样的微笑。
“看来,你现在的确不记恨姐姐了?”
莎朵儿有些愧疚,对于苏凝萱,因为琅哥哥的存在,她一直有意的敌对她。
可当她遇到苏锋裕才发现,自己对古月琅的依恋,就像妹妹不想宠爱自己的哥哥,忽然对另一个女人爱超过了自己。
她想要霸占,想要重新争取那个百分百的宠爱。
但那并不是爱情!
她对苏锋裕是一见钟情,她很确定,自见到苏锋裕以后,她的心里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也开始理解琅哥哥对苏凝蕊的感觉,顿时觉得有愧于琅哥哥和苏凝萱。
莎朵儿笑着:“苏姐姐,我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对吧?虽然我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但看在我还小的份上,就让我们一笑免恩仇吧!”
看来,她真的想开了
“我们之间有恩仇吗?最多算是有些小拌嘴,现在和好如初了。”
“恩。”
两人开心的笑着,石长老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莎朵儿,爹知道你在爹身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爹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快快乐乐的。”
自苏锋裕来了,他这个当爹的便知道,什么是女大不中留了。
莎朵儿也不反驳,娇羞的笑着。
对了苏锋裕去哪里了?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时刻,他都不在。
“苏姐姐,爹爹我去那边看看。”
苏凝萱打趣的笑着:“是要去找我三哥吧?而且,我听说有人在莲花湖畔等你!”
原来他在莲花湖,莎朵儿高兴的连话都没回,便蹦蹦跳跳的跑了。
石长老无奈的摇头:“女大不中留哦!古夫人,不要管她我们去喝酒吧。”
苏凝萱点头,两人说笑着离开。
莎朵儿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来到莲花湖,却看到满湖的莲花灯。
忽然,她的脑袋有些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事情正一点点浮现。
已经好几天了,她总能想起一丝模糊的记忆,仿佛是什么很重的的事情,但她又偏偏记不起来,画面总是模糊的难以辨认。
莎朵儿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苏哥哥还等着自己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分心。
当莎朵儿跑到的时候,苏锋裕正坐在一旁的小亭子里,静静的等着她。
“苏哥哥。”
莎朵儿跑到他身边,用力的摇着他的手臂,兴奋的高呼:“好漂亮啊,苏哥哥,这是你为我做的吗?”
苏锋裕眉毛轻佻温柔一笑:“可还喜欢?”
莎朵儿使劲点头:“喜欢,非常喜欢,无比喜欢,简直是太幸福了。”
莎朵儿收起放肆的微笑,有些羞涩的看着他:“苏哥哥,你这是接受我了吗?”
“我想,我是甩不掉你这条小尾巴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安心接受。”
莎朵儿难以置信,苏哥哥真的接受自己了。
她兴奋的难以自制,激动的扑进苏锋裕的怀里:“谢谢苏哥哥,既然接受了,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苏锋裕温柔的抱紧莎朵儿,宠溺的笑着。
虽然,莎朵儿有时候大大咧咧的,做事情又不管不顾。
但她就是走进了苏锋裕的心里,让他冰冷依旧的心,忽然有了温度。
或许是太过激动,莎朵儿的脑袋有开始痛了起来,模糊的画面再一次出现。
只不过,此次的画面好像变得有些清晰,依稀之间,她好像可看到了苏凝蕊。
没错,就是苏凝蕊,而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身着金色长袍,眼神凌厉。
“七日之后,莎朵儿的生辰,就是蝶花谷的灭亡之日。”
终于,一切的事情清晰的浮现于脑海。
出谷那日,她是被迷晕的,但中间有几次她是有意识的醒过。
看到的,就是苏凝蕊和冷天羿接头的场面,因为**的副作用,所以她的脑海里一直昏沉沉的。
直到刚才,由于太过激动,一时之间才会想起那日的画面。
七日之后,她的生辰,蝶花谷的灭亡?
莎朵儿忽的楞在哪里,仿佛是被闪电击过一般,从头到脚是入骨的冷。
她知道自己闯祸了,而且是可能让蝶花谷覆灭的弥天大祸。
察觉到莎朵儿的异样,苏锋裕关心问道:“怎么了?”
“苏哥哥,我好像闯了一个弥天大祸!”
说着,莎朵儿便疯了似得冲向密道的入口处。
密道的入口就在凝香楼的二楼,二楼之上,有一个粗大的顶梁柱,看似是一般的顶梁柱,实在是一个暗门,里面可以通向谷外的密道。
那日,苏凝蕊探到密道的入口在凝香楼,便在一楼仔细查找,不巧别苏凝萱看到,差点露馅。
由于凝香楼藏有密道的入口,所以一般才不会让人居住。
苏锋裕疑惑的跟在后面,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莎朵儿惊恐的表情,便知道此事一定不小。
等莎朵儿靠近凝香楼的时候,便看到有几人神神秘秘的从凝香楼往外走,而且,看他们的举止,后面应该还有不少的人呢。
莎朵儿的心彻底粉碎,她终究酿成了大祸。
苏锋裕也看到了这一幕,很显然那些人应该是敌人。
莎朵儿偷偷的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蝶花谷出事。
苏锋裕一把拉住莎朵儿,强行拖到一个拐角之处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莎朵儿满眼忏悔的泪水:“苏哥哥,我是蝶花谷的罪人,我把敌人招来了。”
苏锋裕震惊的看着莎朵儿:“到底什么回事?”
“苏凝蕊是冷天羿的奸细,我把密道的秘密告诉了苏凝蕊,而她告诉了冷天羿。”
苏锋裕难以置信,自己的妹妹竟然是冷天羿的奸细。
“我对不起琅哥哥,对不起蝶花谷,我这就去跟他们拼了。”
莎朵儿哭着便往外冲,苏锋裕紧紧抓住了她:“听着,现在不是莽撞的时候。既然错误已经铸成,我们要把伤害减到最低!现在即便我们两个都冲过去,也不能阻止他们分毫,而是白白牺牲而已。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通知月朗,让他速做准备。”
说着,苏锋裕拉着莎朵儿快速撤离。
而古月琅这边,大家酒意正浓,欢歌笑语不亦乐乎。
莎朵儿痛哭着跑来,一下子跪在古月琅和爹爹面前。
“莎朵儿,你怎么了?”
古月琅疑惑的问道,随即看了看苏锋裕,还以为是苏锋裕欺负了莎朵儿。
莎朵儿崩溃大哭:“琅哥哥,爹,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蝶花谷。现在冷天羿的人正从密道而来,你们要速做准备。”
听到莎朵儿的话,石长老手里的酒杯顿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说什么?冷天羿怎么会知道密道?”
“爹,苏凝蕊是奸细,我把密道的事情告诉了她,还带她从密道出了谷,让她把消息传给了冷天羿!爹,我是蝶花谷的罪人,你杀了我吧!”
石长老气的脸色发紫,他怎么也想不到,蝶花谷会毁在自己女儿的手上。
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打的莎朵儿嘴角鲜血直流:“你是该死!这密道是何等的机密,你竟然告诉一个相识不久的外人!如今,就算你我父女二人剥皮削骨都难辞其咎。”
苏锋裕赶紧将莎朵儿藏于身后,替她辩解道:“月朗,石长老,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要赶紧想想对策。”
古月琅点头,大声疾呼:“谷中弟子听令,冷天羿兵马从密道来犯,速速准备迎战。”
第八十六章 生死对决
别说谷中中弟子,就连古月琅心中都起了慌乱。
毕竟,蝶花谷之所以能够百年之间无人能够撼动,主要是因为蝶花谷外的歃血阵无人能破。
如今,这歃血阵成了摆设,他心中明了,早已不是冷天羿的对手。
“石长老,赶快令人去点燃烽火,通知宫翎前来营救。”
“是。”
石长老转身交代了一名弟子,便紧紧的跟在古月琅身边。
女儿大错铸就,他拼死也要保护好古月琅,不然怎么跟云游的老谷主交代。
“凝萱,你带着谷中的老弱妇孺去风幽谷找宫翎。”
“不行,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呢?”
苏凝萱紧紧握着古月琅的手,她能够察觉到一向冷静的琅哥哥,手心里竟然冒出细细的汗水。
由此可见此次情形的凶险,她怎能弃他于不顾。
“三哥,你带着莎朵儿和谷中老弱妇孺去找宫翎,琅哥哥,我们凝香楼阻击敌人。”
“还是你带着老弱妇孺撤,我和月朗一起去应敌。”
“不行,你们都别争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而且,相信我,绝对可以给你们撤离争取时间。”
苏凝萱说罢,从谷中弟子手里夺过一把长剑,拉着古月琅便走。
“琅哥哥,这个时候,不容我们犹豫,此事终究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袖手旁观?”
古月琅思量片刻,也不在反驳苏凝萱,而是跟着她的步伐,快速的冲向凝香楼。
毕竟,谷内老弱妇孺需要时间撤离,而苏凝萱则可以帮着拖延时间,他又可以贴身保护稍稍放心。
凝香楼外的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群黑衣人,而领头的正是苏凝蕊。
她在宴会一开始,便借口离开,一直在凝香楼守着,等待着冷天羿的到来。
趁着冷天羿还未曾进来,苏凝蕊赶紧发号施令。
毕竟,万一冷天羿来了,她的话可就不好使了。
“都给我听着,今晚凡是蝶花谷中之人,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都挺明白了吗?”
“是,皇后娘娘。”
这些黑衣人齐声应着,看着苏凝蕊一个手势,便剑拔弩张,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苏凝萱和古月琅等人,闻风而至,刚好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苏凝蕊,你这个奸诈阴险的卑鄙小人,我如此真心待你,你却要加害于我!煮豆燃豆萁,你竟然可以完全不顾手足之情!”
苏凝萱愤怒的喊着,恨只恨她当时为何心软,为何要收留这个祸害。
苏凝蕊眼角竟是不屑的微笑,什么手足之情,在利益权利面前,淡薄如水。
更何况,苏凝萱是她最痛恨的人。
她之所以不顾身体上的疼痛,使用着苦肉计,一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后之位,二则是要借机除掉苏凝萱。
她知道,只要苏凝萱活着,冷天羿的心,便永远不会在她的身上,而她的皇后头衔,亦是风雨飘摇。
“苏凝萱,你抢了我男人的爱,还跟我谈什么姐妹情分?今夜,我就要你们一个个的死在我的面前。来人啊,给我杀,一个不留!”
苏凝蕊一挥手,黑衣人蜂拥而上,一时间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古月琅、苏凝萱并肩而战,他们的人数有限,而凝香楼内的黑衣人,陆续往外走。
此刻凝香楼顿如蚁窝一般,那黑衣人如蝼蚁,看不到尽头。
“琅哥哥,我们这么打不是个办法。”
苏凝萱一剑刺穿一个黑衣人的胸膛,喷射的血渍溅到她雪白的脸上,赫然醒目。
“把他们引入无归林!”
古月琅边打边往后撤,引领敌人往无归林撤退。
眼见谷中弟子寡不敌众,一个个负伤倒下,古月琅心急如焚。
即便是石长老能够点燃烽火,那宫翎赶来最快也要两个时辰,这也意味着,他无论如何也要撑过这两个时辰,才能确保凝萱的安全。
苏凝蕊眉梢一挑,早就看透了他们的伎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把他们的去路,给本宫斩断。”
“是。”
从凝香楼里走出来的黑衣人,立刻将古月琅和苏凝萱的去路围住。
“苏凝蕊,杀我,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冷天羿的意思?”
苏凝萱手握滴血长剑,冷笑着看着她。
她现在要争取时间,给老弱妇孺争取时间。
苏凝蕊的脸色突变,眼神凌厉逼人:“这有何区别?反正你都死在这里!”
“如何区别,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相必冷天羿并不知情吧?”
“哼,”苏凝蕊嘲讽的笑着:“苏凝萱,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以为,你二嫁古月琅,皇上对你还会有所念想吗?你现在,难不成还想三嫁皇上?那也要看皇上要不要你!”
“皇上要不要是他的意思,可妹妹有没有机会,却是你能决定的!”
“死人,是没有机会的!”苏凝蕊的无情的目光看向苏凝萱,那目光仿佛一道匕首,寒光毕露。
苏凝萱回以自信的微笑:“你确定你能在冷天羿来临之前杀了我吗?若杀不成,到时妹妹毕竟倾尽所有,哪怕是被万夫所指,也要抱今日灭谷之仇!”
“杀不杀的成,总要试一试!”
“错,姐姐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妹妹可以成全姐姐,只要姐姐放了古月琅和蝶花谷中之人。”
苏凝蕊神色微动:“如何成全?”
“刺杀冷天羿!姐姐大可借侍卫的手杀了妹妹。”
苏凝萱走的是一步死棋,明知道结局是死,但为了古月琅和蝶花谷众人,她甘之如饴。
“不可。”
古月琅收起折扇,一把把苏凝萱拉倒身前怒斥:“你这个傻瓜说什么呢?琅哥哥自然有能力保护你!”
古月琅折扇轻开,手腕轻轻扭动,在空中划出一副太极八卦图。
而他,如翩翩仙子从地而升,在八卦图的正中央停顿。
“众弟子听令,仙剑阵。”
蝶花谷众弟子听令后,立刻进入相应的位置,挥动手里的长剑,不停的运转真气。
一时间,数十把长剑凭空而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球,散发着夺目的金光。
有些个不怕死的黑衣人企图闯阵,结果当他的兵器触碰到那个剑球,那剑球自带的反弹功能,便把对方的武器打到自己身上。
由于出其不意,又反弹力之大根本无法阻止,鲜少有人能避的开。
黑衣人各个面面相觑,僵持在那里。
而另一边,苏锋裕带着莎朵儿和石长老去烽火台点燃烽火。
他们知道,这个烽火台苏凝蕊也是知晓的,恐怕此时已经被敌人占领,上面的人也不复存。
所以,他们必须抢回烽火台,点燃烽火通知宫翎速来救人。
待接近烽火台的位置,他们躲藏在一片高耸的草丛之中,静静的看着高高的烽火台。
那烽火台下,果然已经是冷天羿的黑衣人。
他们来回的徘徊,似乎知道他们要来,正严阵以待。
“爹,现在我们怎么办?”
莎朵儿带着哭音问着爹爹。
自知道莎朵儿闯祸以后,石长老的脸始终是铁青的,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会在酒后告诉她这个密道的事情。
他恨恨的看着莎朵儿,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怎么办?我们给蝶花谷带来如此灾难,就算是拼死,也要点燃烽火。”
“恩,爹你让我去吧!我想要恕罪!”
莎朵儿隐忍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此刻的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浑身颤抖着。
石长老一声长叹:“苏公子,如今就算我们几人去,也未必能够夺回烽火台,点燃烽火。但,事是莎朵儿闯的,就算明知是死,我们也要拼死一试!可苏公子不同,您不是蝶花谷中之人,又是苏凝蕊的哥哥,他不会为难你的。你赶紧离开,去找苏凝蕊吧。”
说起苏凝蕊,苏锋裕的眼角一抹浓浓的愤怒的光:“石长老,以后不要跟我提她!自此,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都怪他,当初苏凝萱怀疑苏凝蕊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替她说话。
没想到,他看苏凝蕊身陷泥潭,想要救她一名。
而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将自己拽入泥潭,踏着他的尸体求生。
“苏哥哥,此事因为而起,我死是应该的,但我不希望你有事!你赶紧走吧!”
莎朵儿今日报了必死的准备,但她舍不得让苏锋裕有危险。
苏锋裕温柔的拉起她的手:“既然我已经接受了你,就不会抛弃你不管!今日,生则同生,死则共死!”
“苏哥哥。”
莎朵儿感动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这算不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怪她三番五次破坏琅哥哥和苏凝萱的感情,所以才会在她获得真爱的时候,以为可以幸福下去的时候,给以毁灭性的打击。
石长老满意的看着苏锋裕,莎朵儿没有选错人。
他的确是一个有担当,有胸怀,有大义的男人。
他们分头行头,偷偷杀死了几个放哨的黑衣人,本想尽可能偷偷夺回阵地,却不小心打草惊蛇,一群黑衣人从各个地方窜出,乌泱泱的将他们包围。
为首的,正是他们的虎威将军廖峰。
看到苏锋裕,廖峰笑了笑:“这位,就是皇后娘娘的哥哥苏皇子吧!”
“看来,苏凝蕊跟你打过招呼!”
“没错,皇后娘娘说了,若你倒戈投降,娘娘既往不咎。若一心作对,格杀勿论。”
廖峰云淡风轻的说着,就像是在宣布一个不重要的命令一般。
从他的态度,苏锋裕便已知晓,苏凝蕊哪里是要放过自己,她一心要自己死!
不过也对,做了如此狠毒、卑鄙的事情,她又怎么会让别人知晓她的手段。
第八十七章 古月琅惨死!
“格杀勿论?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锋裕冷笑一声,长剑出鞘,剑指廖峰。
廖峰也不闪躲,而是用大刀挑开了苏锋裕的剑,眼神凌厉语气霸道:“既然,苏皇子一心抵抗,廖某也只能听令斩草除根了!”
一个动作,所有的黑人都拔出了各自的兵器,与石长老和莎朵儿等人厮杀起来。
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喷溅的鲜血染红了白菊牡丹,尸体渐渐将土地掩盖。
石长老和莎朵儿,都不同程度的负了伤,而与廖峰对阵的苏锋裕,也渐渐的体力不支。
毕竟,虎威将军的威名,可不是凭空而来。
试问,世间能有几人是虎威将军的对手?
“莎朵儿,你跟苏公子赶紧撤离。”
石长老眼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一一倒下,而莎朵儿和苏锋裕也危在旦夕,若想点燃烽火已经是奢望了。
他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在他的面前,即便她犯了弥天大祸,即便他恨不得杀了她。
“不,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
莎朵儿自知罪孽深重,又怎能轻易离开。
石长老边打边望向苏锋裕:“苏公子,老夫想到了可以点燃烽火的办法,你速带莎朵儿离开。”
“石长老,你有什么办法?”
“你不要问了,快带莎朵儿离开,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莎朵儿已经挺不住了,难道你愿意看到莎朵儿死在你面前吗?”
石长老急迫的吼着,苏锋裕看着莎朵儿节节败退,胳膊和后背有负了伤,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你还在楞什么,快带她走!”
石长老怒吼之际,后背又被人重重划一剑,鲜血直流。
他拼死飞身到廖峰的面前,自己挡住廖峰的进攻。
苏锋裕不再犹豫,飞身到莎朵儿面前,替她杀死了几个黑衣人,便拉着她后退。
“不,我不能让爹爹一个人在这里。”
莎朵儿用力扯开苏锋裕的手,企图往爹的方向跑。
却看到,不知何时爹爹浑身上下已经燃气熊熊烈火,他一边忍受烈火焚烧之痛,一边与廖峰打斗者。
廖峰显然没有想到,石长老会以焚烧自己的方式给宫翎报信。
“快,杀了他!”
廖峰必须尽快扑掉石长老身上的烈火,不然让宫翎的人看到了,就会破坏皇上的一切计划。
几名黑衣人同时围向石长老,一剑剑的刺向他的身体。
而莎朵儿眼睁睁的看着爹爹,惨死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如剜心一般的疼。
“苏哥哥,认识你我很高兴,希望下辈子,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莎朵儿冷静的说着,忽然用力,将正在震惊毫无防备的苏锋裕,推下了山崖。
她知道从山崖滚落会受伤,但不会死。
她不能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爹爹死去,亦不能忍受自己这么懦弱的活下去。
眼看着,爹爹尸体上的烈火就要被扑灭,莎朵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爹爹身上,将他身上的烈火引到自己身上,然后继续厮杀。
身上的烈火焚烧,都不及她的悔恨和心痛,失去爹爹的痛苦,失去苏锋裕的痛苦,和出卖蝶花谷的痛苦。
渐渐的,她已经活动不了,没有了力气,倒在爹爹的旁边。
爹,路上慢走,女儿来陪你了。。。
而另一边,古月琅的仙剑阵,与黑衣人厮杀了将近一个时辰,虽然黑衣人死伤无数,但他们的内力也逐渐消耗殆尽。
眼看着,古月琅舞动折扇的手,开始微微发颤,脸色开始苍白,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虚汗。
而地下的弟子更甚,有的剑都握不住了,有的干脆内力耗尽倒在地上。
忽然,一道白色的闪光,如闪电一般击向那个剑球,剑球应光而碎,众人倒在地上,剑如暴雨散落在地。
古月琅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内力,而闪躲不及,,伤到了自己。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古月琅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一声熟悉的笑声传来,冷天羿身着金色缎袍从凝香楼走了出来。
“看来,朕来的正是时候。”
苏凝萱立刻奔赴到古月琅身边,轻轻的擦掉他嘴角的鲜血,担忧的看着他:“琅哥哥,你怎样?”
古月琅用力摇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冷天羿不屑的看着古月琅和已经倒地不起的弟子:“古月琅,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是,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
“比起你这种尽用下九流之术的人,我的确自愧不如!”
古月朗同样嘲讽的微笑回击这冷天羿。
“能够取胜的方法,便是上上之法!历史是胜利者记载的,有谁会去注意细节!”
“靠一个女人赢了蝶花谷算什么本事,你可敢与我正面交战一次?”
冷天羿不语,嘴角依旧是轻蔑的微笑。
古月琅故意激怒他:“怎么了,沧溟皇被我的歃血阵吓破胆了吧,所以才不敢正面进攻!”
“兵法有云,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朕只是聪明者而已!”
冷天羿冷笑着扭头看着苏凝萱,几月不见,姿色未减。
“苏苏,可有想朕啊!”
“呸。”
苏凝萱愤怒的看着冷天羿:“冷天羿,你个伪君子。”
冷天羿不以为然:“苏苏,这个办法可都是你亲姐姐想出来的!朕,也只是同意了而已!”
苏凝萱听罢,愤怒到难以自制的表情看和苏凝蕊,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冷天羿得益的看着四周:“看来,朕出来的的确正是时候!”
他早就知道,苏凝蕊是想要除掉苏凝萱。
但他也知道,古月琅一定会拼尽全力救苏凝萱。
所以,他便在凝香楼里等着,等着苏凝蕊和古月琅两败俱伤,才出来助阵。
这样,反倒省了他和古月琅的打斗。
刚才看古月琅正是虚弱之际,又毫无防备,所以他的出奇一击,才会让古月琅内力受损、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冷天羿慢慢的走向古月琅,一步步的踏着黑衣人的尸体前行。
途中,看到蝶花谷弟子,虽然倒地不起,但仍有一口气在。
于是,他大手一挥:“朕不想看到有其他的活口。”
其他,自然是古月琅和苏凝萱排除在外,因为这两个人,他要亲自动手。
之见黑衣人手起刀落,在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蝶花谷弟子身上,逐个刺下致命一件。
“不要。”
古月琅和苏凝萱同时心痛的惊呼出声,苏凝萱企图起身阻止冷天羿,他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苏苏是想要替谁求情?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弟子?还是对你极为重要的古月琅?”
苏凝萱听后,内心一怔恐惧,她扑在古月朗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冷天羿。
“冷天羿,我求你,不要杀琅哥哥。”
苏凝萱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不想琅哥哥有事。
“苏苏,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求我?”
冷天羿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拔出剑桥,将它仍与一边,邪恶的看着苏凝萱。
苏凝萱内心更加恐惧,她死死的守在古月琅的面前,哀求着冷天羿:“冷天羿,我求你,放了琅哥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苏苏,你觉得,朕还会相信你吗?朕最恨的,就是欺骗朕,与朕作对的人!而你,深深的欺骗了朕,伤害了朕!而他,就是那个让你欺骗朕,伤害朕的罪魁祸首,你认为,朕会放了他吗、”
冷天羿绝情的说着,用力的拉起苏凝萱的一只手,将她用力的仍在一边,在她彷徨之时,那锋利的匕首,深深的刺进了古月琅的胸膛。
“不要。”
苏凝萱怒吼着,连滚带爬的冲回到古月琅的身边,手足无措、惊恐万分的看着那个深深的伤口,鲜血直冒。
古月朗嘴角流出鲜血,但却温柔的笑着:“萱妹妹,莫怕,琅哥哥没事。”
“还说没事,好多血啊!”
苏凝萱似疯似傻,一直擦拭着古月琅兄控的血迹。
而冷天羿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冷冰冰的看着她们。
苏凝萱的心仿佛被挖走一半,大脑也一片空白,满脑子就一个念头,琅哥哥不能死!
古月琅沉重的抬起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脸庞,最后一次宠溺的笑着。
“萱妹妹,琅哥哥照顾不了你了,以后,一切得全靠你自己了!下辈子,我一定要早早认识你,早早看牢你,早早迎娶。。。你。。。”
语音未尽,古月琅的手重重的搭在地上,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琅哥哥,不要啊!”
苏凝萱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眼看着他没了气息,身体变得冰冷。
她回头怒视着冷天羿,如失控的野兽一般怒吼:“冷天羿,我恨你!我恨你!”
说着,苏凝萱从地上捡起一把剑,边用力的刺向冷天羿。
冷天羿灵巧一躲,顺势将她的剑打落在地,然后一手控制着她的双手,一手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
“找死啊?朕,可不会成全你!朕说过,朕即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凌虐你的身体!”
冷天羿看着那张苍白的笑脸,脸上没有了以前宠溺和温柔。
现在他的内心,对她唯有恨!
她是第一个让他如此交心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让他如此伤心的女人!更是第一个让他杀不得、爱不得的女人!
第八十八章 沧溟诏月交战
忽然,一枚利剑从黑暗处冲着冷天羿射来,冷天羿警觉的推开苏凝萱,自己身体后撤避开了暗箭。
接着,宫翎从黑暗处出冲来,身后跟着的是他几月训练而成的千余将士。
又是一场厮杀,宫翎飞身到苏凝萱身边,苏凝萱紧紧的拥着宫翎,悲痛的看着古月琅的尸体。
冷天羿疑惑的看着宫翎,他怎么来的如此之快。
即便是石长老莎朵儿**报信,那宫翎得到消息再赶往这里,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而现在,自莎朵儿**,也不过半个时辰。
“宫翎,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冷天羿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并未有丝毫的恐惧亦或者不安。
这样也好,今日就一起灭了他们以绝后患。
宫翎看着惨死的古月琅,内心悲痛万分,古月琅对他有恩,他还未曾报答,就以天人永隔。
“冷天羿,今日,就让我们好好做一个了断!”
此时,傅勇和展晋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他回头对傅勇道:“照顾好皇后!”
随即,与展晋一起,加入对抗冷天羿的的队伍之中。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宫翎这几个月紧锣密鼓的训练他的将士,从阵法到武艺到格斗拼杀,更难得是古月琅和苏锋裕也将自己所学,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的将士。
今日,就让他来验收一下成果吧。
宫翎手持长矛,高喊一声:“将士们,你们现在面对的,就是我们的仇人!如今,让他们开开眼,什么才是精兵强将、以一当千!布,天罗地网!”
宫翎说罢,手下的将士大喊一声:“是,皇上。”
便各自从各自怀中掏出一根四五丈长的铜绳,那铜绳是特殊炼造的,又细又长又结实,而绳子的一段拴着一个拳头大小带刺的钢珠,舞动铜绳,钢珠如流星一般在空中挥舞。
他们各自对应各自的位置,如流星一般的铜绳无形的将冷天羿等人,圈在了他们的阵法里。
宫翎一声令下,他们将各自的铜绳抛出,与对面的人成形包围,三五个亦或是七八个黑衣人,瞬间被铜绳绑住。
黑衣人企图挣破铜绳,却不曾想铜绳上已经抹了剧毒,此毒见血封吼顷刻毙命。
而当他们强迫挣脱铜绳,必会勒出一段血痕,毒液顺着血液入骨,转眼便已倒地不起!
“铜绳有毒!”
黑衣人发觉,便不敢擅自挣脱,而是企图用手中的剑隔断铜绳。
但当他们稍稍用力,宫翎的将士便用力的拉扯铜绳,铜绳亦没入皮肤,无力回天。
一时间,只要被铜绳缠住的黑衣人除了投降,便唯有一死,才能摆脱铜绳。
黑衣人见状,不免有些慌了手脚,而宫翎的将士,却士气高涨,挥舞的铜绳越发的密集。
眼见着黑衣人一个个倒下,活着的自然不敢在往前冲,步步后退。
转眼间,冷天羿连同黑衣人已经撤进凝香楼的院子里。
“皇上,我们撤吧!”
陵越一边护着冷天羿,一边小心的后退着。
冷天羿不语,眼见着,他就要消灭宫翎,抓到苏凝萱了。
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宫翎竟学学会了如此诡异的阵法,而他竟然毫无防备、束手无策。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忽略了宫翎这些将士的威力,再打下去不是两败俱伤,而是我们危在旦夕!”
陵越着急的看着犹豫不决的冷天羿,在气势上,他们已经输了。
冷天羿望了一眼已经仅存不多的黑衣人,和被傅勇保护好好的苏凝萱,长叹一声。
“撤。”
是他低估了宫翎赶到的速度,是他小瞧了宫翎练兵的速度,是他轻敌了!
但,他会回来的!
等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将宫翎一伙斩草除根。
冷天羿仓皇逃窜,宫翎终于取得了胜利。
苏凝萱看着被冷天羿遗弃的苏凝蕊,恨不得一剑杀了刺穿她的胸膛。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琅哥哥死了,蝶花谷全军覆灭。
啪啪,苏凝萱给了苏凝蕊两个响亮的耳光,气的咬牙切齿。
“苏凝蕊,这就是你背叛大家投靠的人,在生死关头,他可曾有想过你?”
苏凝蕊的目光如冰,心如死灰。
其实,她早就看明白了,自冷天羿出凝香楼,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着苏凝萱的身上,未曾撇过她一眼。
偶尔那一抹,还是为了提醒苏凝萱,她才是整件事情的策划者。
苏凝蕊冷笑几声,自暴自弃:“那又如何!我依旧是她的皇后,谁也撼动不了!”
“你就如此想要做他的皇后?”
“当然,没有人会不想做一国之母!”
苏凝萱此刻已经不想再与她浪费口舌,她只想杀了她,为琅哥哥和死去的众弟子报仇。
苏凝萱手拿长剑搭在苏凝蕊的肩头:“你已无可救药!为了这么多白白冤死的性命,我不得不杀了你!”
苏凝蕊早已知道自己的下场,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你可以告诉我,宫翎为何来的这么快吗?也让我死的明明白白。”
她始终想不透,她早就确认好宫翎今日不会来蝶花谷,而且按照宫翎到达的速度,应该是她们一入蝶花谷,宫翎便已经知晓了。
否则,他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到,也就救不了苏凝萱的。
苏凝萱看着一旁因为古月琅去世而心痛的宫翎,冷静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吗?”
苏凝萱也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与宫翎的互动,最后竟救了自己的性命。
宫翎、苏凝萱,每日睡前都会通一封书信,而传达书信的便是一只叫‘念我’的鸽子。
听到冷天羿来犯的消息,知道苏凝蕊便是奸细,她就已经想到,烽火台恐怕用不了了。
情急之下,她撕下一片一角,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唤了‘念我’让它传给了宫翎。
所以,自接到‘念我’传来的血书那一刻,宫翎已经集结队伍赶往蝶花谷救急了。
但苏凝萱,并没有打算把这个告诉苏凝蕊,她现在看到苏凝蕊,便是一股杀她千次的冲动。
“我会让你带着这个疑问,去见阎王的!”
苏凝萱说着,忍痛挥起长剑,正在这时,一个***扔到苏凝蕊身旁,接着苏凝萱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
待烟雾散去,苏凝蕊已经没了踪影。
“苏凝蕊,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杀了你,替琅哥哥报仇!”
苏凝萱气愤的扔掉长剑,痛哭出声。。。
三年后,宫翎已经接手了蝶花谷,而他手下的将士从原来的一千,涨到了数万人。
他打通了蝶花谷和风幽谷,将所有的将士安札在那里,每日风雨无阻的练兵。
冷天羿来打过几次,但密道他们已经改掉了,歃血阵吞没了数万人的性命。
最终,冷天羿暂时放弃了攻打蝶花谷,因为他有了新的目标。
诏月,一个他早该收拾的国家。
本来,找不到进攻的理由,没想到苏澈在给他进贡的东西里掺了假,还以次充好。
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侵犯的理由,虽然理由有些弱,但依旧不减冷天羿攻打的决心。
如同西夏一样,半个月,冷天羿攻下了诏月大半个国家。
苏凝萱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出奇的平静。
这一天,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现在的宫翎,缺的就是一个契机。
“让我去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他不会怀疑我的!”
苏锋裕坐在苏凝萱面前,一脸的担忧和不安。
“三哥去的确很好,但凝萱想,我们两个一同去,说服力会更大!”
苏锋裕沉默的点头:“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苏凝萱轻轻摇头:“现在还不会最好的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是好的时机?诏月的一半城池都没了!”
在怎么说,诏月就是他的国家,苏澈就是他的父皇,他此时怎能不着急。
苏凝萱沉稳的看着苏锋裕:“等父皇再丢两座城池!”
“什么?”
苏锋裕大为不解:“是不是宫翎不肯出兵?凝萱,你可是父皇的女儿!”
“三哥,你没看出来吗?父皇到现在还没有对抗沧溟的决心,不然哪会这么快丢了几十座城池!只有让他彻底意识到危险和恐慌,才能让他明白联盟的意义!”
这是她和宫翎商议的结果,宫翎是要出手的,但利刃出鞘,剑要用在刀刃上。
很快,诏月又丢掉了两座城池,而苏凝萱和苏锋裕也赶到了皇宫。
苏澈苍老了许多,几乎是满头的白发,胡须也未曾修理,一副沧桑颓废的模样。
看到苏凝萱和苏锋裕,苏澈老泪纵横,既欣喜又激动。
“老三,凝萱,你们还愿意来看爹?”
当初,冷天羿攻打蝶花谷,他是知情的,但害怕得罪冷天羿,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眼睁睁的看着冷天羿一次次的攻打蝶花谷。
没想到,在自己危难的关头,苏凝萱和苏锋裕竟然还会来看望自己。
“父皇,凝萱是您的女儿,身上流着的是您的血液,这是怎么也磨灭不掉的!女儿怎能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父皇有难,诏月覆灭!所以,女儿就算拼死,也会护的诏月安全!”
苏凝萱跪在苏澈面前,泪如雨下,但声音却又铿锵有力。
第八十九章 一战成名
苏锋裕亦跪在苏澈面前,男儿有泪不轻弹,自莎朵儿死后,他便更没了泪水。
“爹,现在诏月唯一的出路,便是与西夏结盟,让我们一起共同抗击沧溟。”
“西夏?”
苏澈疑惑的看着二人,他知道宫翎未死,藏身于蝶花谷之中。
也听闻宫翎身边有精兵强将数千人,但这点人马,怎能称之为国家?
“凝萱、锋裕,不是父皇看不起宫翎,他那寥寥数千人,怎可称之为国?即便是国,又怎能与沧溟抗衡?”
“爹!”
苏凝萱着急劝道:“诏月与西夏就是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凝萱早就与您讲过。现在的西夏的将士,各个是能以一当千的勇士,精英。再说,除了西夏,父皇,您可还有外援,除了西夏,您还能抱希望于何人?”
“父皇曾如此对待宫翎,他可还愿意助我?父皇现在手里的将士不足十万人!如何与沧溟抗衡!”
说起诏月的处境,苏澈忧心忡忡,眼前一片漆黑,毫无希望可言。
若有一丝希望,他还是期盼女儿苏凝蕊能够说服冷天羿,给他一条生路,就此罢兵。
但他没有想到苏凝萱在冷天羿的心中,地位连宫女都不及!
“牧野之战,姜尚、周武王不足10万对敌军17万,敌军全军覆没。柏举之战,孙伍、伍员、磕闾仅3万人对敌军20万千里破楚,五战入郢。井陉之战,韩信3万人对敌军20万人灭赵,俘赵王歇。前秦灭前燕之战,王猛6万人对敌军30万人歼敌近20万。历史之上以少胜多的战役数不胜数。更何况,沧溟长期欺压诏月,诏月将士心中早已憋着一股怒火,若不是父皇胆小怕事,让将士们失去了信心,诏月岂会如此溃败。只要父皇重拾细心,与西夏结盟,一心共抗沧溟,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苏凝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着苏澈,苏澈眼神之中,终于开始闪烁兴奋的光芒。
苏锋裕也加把火说道:“父皇,事到如今,就不要寄希望于冷天羿会放了诏月了,他的狼子野心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想要诏月生,我们只有破釜沉舟,生死在此一举。”
苏澈的眼珠不停的闪动着,这是他下达的,最艰难的决定。
或许,他早就应该听苏凝萱的,当时就不应该听皇后的劝告,毁掉和西夏的婚约。
如果他们两国齐心协力共同抗击沧溟,或许真的是另外一番景象。
希望,这一切都还来的及。
“好,父皇为了诏月的生存,委屈求全,忍辱偷生了一辈子,如今,就让父皇彻底的霸气一会!破釜沉舟,非生即死!”
苏澈感动的拉起苏凝萱和苏锋裕两兄妹,庆幸,他还有儿女,可以如他共抗外敌。
而当初那个一直劝说自己巴结沧溟的女人,此刻却躲在宫中,如缩头乌龟一般。
苏澈不仅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他之前过得是如何的荒谬。
黄洲,是诏月最重要的一个城市,可是说是诏月的最后一道防护大门。
这里依山傍水,地势凶险,易守难攻,只有在这里打一场胜利的翻身仗来鼓舞士气,才有可以彻底扭转目前的局面。
宫翎带着所有的将士倾巢而出,古旭坤夫妇亦前来助阵。
冷天羿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这笔账是一定更要讨回来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肝颤寸断,如果不是宫翎和苏凝萱认了他们为爹娘,这三年无微不至的关心着他们,恐此刻他们也走不出失去儿子的阴影。
黑色将至,黄洲的城门紧闭,城门外便是虎威将军率领的大军。
乌泱泱的一大片看不到尽头,光是这幅场景,足以让城内的诏月将士感到恐惧和慌乱。
“城内的将士听着,我们沧溟皇仁慈,对于缴械投降者,一律优待。对于持续顽抗者,格杀勿论。本将军劝你们,乖乖的打开城门,本将军,方可饶你们一命!不然,待本将军冲破城门,本将军必定血洗黄洲,一个不留!”
虎威将军廖峰趾高气扬的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古铜色铠甲穿于身上,手持宝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城门之上的将士,各个交头接耳,手里的旗帜亦摇晃不定。
这种情形和之前无异,他们大都不会打开城门,但也不会负隅顽抗。
他们只需轻轻一击,那些懦夫便丢盔卸甲跪地求饶。
廖峰满意的看着城门之上那些将士的表现,喊得越发的卖力。
“你们听着,本将军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若想投降,便打开城门饶你等不死!若想抵抗,本将军便送你们去见阎王!”
廖峰说罢,一个小士兵拿来一炷香点燃,廖峰轻蔑的看着城上之人。
或许是这一路太顺利了,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廖峰的警戒之心越发的减少。
眼看着半柱香的时间已到,城门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廖峰一挥手,手下的将士便准备进攻。
忽然,吱呦一声,城门打开。
一名官兵带着几名士兵用力的推开了城门,俯首称臣。
“下官黄思明,恭请虎威将军进城!”
“哈哈哈哈。”
廖凡满意的看着黄思明:“不错,孺子可教也!”
于是,便带领着士兵,浩浩荡荡的走进城内。
只是,当他们的人进入到一半的时候,城门忽然紧闭,将另一半的士兵关在了门外。
城楼上的士兵,立刻将藏在城楼上木桶内的热油从墙上浇下,随即丢下熊熊的火把。
一时间,城外的士兵,根本无法接近城墙,只能后退等待时机。
就在这时,城楼上的官兵万箭齐发,冲着城外的士兵射了过去。
由于事出突然毫无防备,廖峰城外士的士兵死伤无数,都只能落荒而逃。
就在城门紧闭的一瞬间,廖峰便知道自己轻敌上当了。
但他依旧没有过分的紧张,因为他认为这些将士只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而已。
但当他看到真正的首领,廖峰原本镇静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和心虚。
宫翎,他可是攻打了数次未曾打败过的人。
“虎威将军,好久不见啊!”
“宫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宫翎利剑出鞘,眼神犀利无情,流露着浓浓的恨意。
“今日,朕就要了你的性命,来给那些枉死的人陪葬。”
宫翎说罢,大手一挥,身后的数千将士立刻现身。
而他们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廖峰等人闻风丧胆的铜绳。
“天罗地网!”
宫翎一声令下,三年前的一幕重新上演,只不过这次的将士比之前的更加身手敏捷、训练有素。
流星雨再次画满整个天空,当那些细细的铜绳将手下的将士一个个捆绑之后,廖峰终于有些手足无措。
廖峰,宫翎要亲手解决,为石长老、莎朵儿报仇。
宫翎手握长剑刺向廖峰,廖峰从马背一跃而起,避开了宫翎的长剑。
一个回身,廖峰手软轻转,手里的长矛刺向宫翎。
一寸长一寸强,在兵器上,宫翎是属于劣势的。
但气势上,宫翎绝对盖过廖峰。
两个人从地上打到马背上,从马背上打到房瓦之上。
满眼都是兵器碰撞而散发的金光,听到的都是乒乒乓乓的兵器接触之声。
就在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之时,古旭坤匆匆而来。
“翎儿,对付这种人,让爹爹来。”
说着,古旭坤手持长剑飞身而上,挡在宫翎面前,与廖峰厮杀起来。
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早就将宫翎当做了自己的孩子,看到有人威胁到宫翎,甚至那个人是害死儿子的人,古旭坤哪里忍得住。
廖峰自然不是古旭坤的对手,不足二十招,廖峰便死在了古旭坤的剑下。
古夫人姗姗来迟,紧张的看着宫翎:“怎么样?儿子,你没事吧!”
宫翎温柔一笑:“娘,你放心,儿子没事。”
“那就好,以后这样的恶人,就交给你爹,千万不要自己上啊!”
宫翎和苏凝萱现在是古夫人的希望,她怎么舍得让宫翎犯险。
“缴械不杀!”
廖峰一死,沧溟军大乱,闻言立刻扔下兵器投降。
宫翎,黄洲一站成名。
不仅鼓舞了诏月士兵的士气,更杀死了冷天羿的左膀右臂,另沧溟士气大搓。
听闻廖峰惨死,冷天羿怒发冲冠,发誓一定要将宫翎碎尸万段,以慰藉廖峰的在天之灵。
他亲自挂帅,从沧溟处发,直至黄洲。
而宫翎亦明白,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
因为之前,他门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廖峰没有想到他会在,所以大意轻敌,他们才能轻松获胜。
而此次,冷天羿前来,必定做足了准备,而他则要另想策略了。
冷天羿此番前来,还带了苏凝蕊。
当初,是廖峰不顾自己的劝阻,私自救了她。
如今,他就要用苏凝蕊来祭奠廖峰。
苏凝蕊端了一碗燕窝粥来到冷天羿的面前,轻轻的将粥放在桌上,静静的看着他。
“皇上,这么多年,您可有一丝爱过臣妾?”
即便冷天羿不说,苏凝蕊也猜到了冷天羿的企图。
苏凝蕊内心虽早已万念俱灰,但心中仍免不了有一丝丝的期盼,他可曾爱过她一丝一毫。
若有,那也不枉费这么多年,她不顾一切的付出了。
第九十章 火烧长公主
冷天羿连看一眼那碗燕窝的心情都没有,他抬头看着苏凝蕊,依旧如第一次见面那般从头到脚的审视着、观察着。
“爱?朕今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只可惜,她却伤透了朕的心!”
冷天羿的眼神有些灰暗,心里似乎有太多压抑的情绪没有爆发。
“那臣妾在皇上眼中,到底是什么?”
泪,终究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心,酸痛的难以忍受。
苏凝蕊泪眼汪汪的看着冷天羿,悲痛的双手开始颤抖,隔着衣衫都清晰可见。
冷天羿不屑的冷笑:“你?若你长得多像萱儿一分,朕或许会留恋你的样貌,亦或者多恨你一点。但是可惜啊,你的身上,连一丁点萱儿的影子都没有。”
“皇上是说,臣妾在您的心中,只是一枚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的棋子?”
天大的讽刺,她还希望能够在冷天羿的心里扎下根,还为此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
冷天羿起身,慢慢的靠近苏凝蕊,右手轻轻勾起她尖尖的下巴笑道:“你这幅漂亮的皮囊,对朕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可以发泄**的工具!”
轰隆一声,如五雷轰顶一般,让苏凝蕊从头炸到脚。
皮肤仿佛被刺刀一刀刀的割下,而冷天羿竟含笑吃着她的皮肉。
苏凝蕊绝望的冷笑着,她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悲催的笑话。
冷天羿并没有在乎苏凝蕊是什么表情,而是粗暴的扛起她,往自己的龙床走去。
重重的,将她仍在床上,自己俯身而下,床幔重重落下。
一夜,苏凝蕊第一次感觉到是如此的绝望,如此的悔恨,如此的生不如死!
宫翎和苏凝蕊等人,在黄洲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准备,只等着一场恶战的发生。
可半月已过,依旧没有发下任何冷天羿的踪迹。
按说,这么多天过去了,冷天羿早就应该过来了。
“三哥,你去查查,冷天羿现在到哪里了?”
苏凝萱实在觉得奇怪,便让通行无障碍的三哥苏锋裕去探查冷天羿的下落。
结果,半日之后,苏锋裕慌慌张张的冲进作战室
“不好了,夏皇、妹妹,冷天羿绕道黄洲,直接进攻兰陵了!”
“什么?”
宫翎立刻在版图上寻找兰陵的位置,兰陵在黄洲的反方向,冷天羿必定是知道了他在黄洲备下了天罗地网,所以绕道去了兰陵。
“三哥,兰陵现在由谁驻守?”
“太子鸿嵘,而且我听说冷天羿此番进攻,带了苏凝蕊。”
言罢,苏锋裕和苏凝萱的脸色同时沉重起来。
苏鸿嵘与苏凝蕊一母同胞,而且自幼感情深厚,若冷天羿拿苏凝蕊要挟苏鸿嵘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皇上,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兰陵,太子恐怕守不住。”
宫翎亦担心苏鸿嵘感情用事,受冷天羿要挟而坏了整个大局。
“三哥,黄洲就交给你了,朕率人立刻赶往兰陵支援。”
他们一刻也不能等,唯恐兰陵生变。
而另一边,旧事重演,只不过此番被绑在马车的十字架上的,不是苏凝萱而是苏凝蕊。
她被冷天羿牢牢的绑在十字架上,马车列于最前端,可以让苏鸿嵘看的最清楚的位置。
苏鸿嵘看着被绑着的姐姐,内心翻江倒海,既担心姐姐的生命,又不想将城池拱手让于他人。
冷天羿冷声道:“鸿嵘,朕的好弟弟,你可考虑好了,到底是要疼爱你的的姐姐,还是要冷冰冰的城池。”
苏鸿嵘气的怒骂:“冷天羿,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放了我姐姐。”
“放?怎么可能?你姐姐现在可是朕谈判的砝码。朕问你一次,是要你姐姐,还是要城池?”
冷天羿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温暖。
上次用苏凝萱做交易时,冷天羿的心里、眼里都是无法忽视的宠爱,而对苏凝蕊,冷天羿的眼神只有入骨的寒冷。
哪怕冷天羿有对苏凝萱千分之一的好,苏凝蕊也就知足了,或许还会因此感动的帮助冷天羿夺取弟弟的城池。
但此刻,她对冷天羿只有恨,唯有恨!
又怎么会帮助他,为难自己的弟弟。
苏凝蕊冲着城墙之上的弟弟声嘶力竭的喊道:“弟弟,莫听冷天羿的话,不要放弃城池!姐姐已经错了,弟弟不可再错!”
“姐姐,弟弟一定会救你的!弟弟不会让冷天羿伤害你的!”
苏鸿嵘悲痛大喊,自幼姐姐对他最好,无论他做什么错事,姐姐都护着他。
如今,他看着姐姐有危险,却无法护她周全。
“弟弟,不要傻了,冷天羿是不会放过姐姐的!他更不会放过诏月的任何一个人!不要管姐姐,不要放弃城池,姐姐已经是诏月的罪人到了,姐姐不希望弟弟也变成诏月的罪人。即便是死,弟弟也要与城池共存亡!姐姐要弟弟做诏月的英雄,不要管姐姐。”
苏凝蕊早已是生不如死,如此羞辱悔恨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利索。
冷天羿飞身踏上马车,啪啪打了苏凝蕊两个耳光,声音响亮,苏凝蕊的嘴角立刻流出鲜血。
“朕,可不是让你来鼓舞他的士气!劝他投降吧,朕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苏凝蕊仇视这冷天羿,一口鲜血吐在他的脸上。
“呸,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伪君子!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吗?放了鸿嵘?你能放了诏月的每一个人吗?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当初,他不就是义正言辞的说对她好,说不对诏月开战,父皇才会让苏凝萱代嫁到了西夏。
这才几年光景,一切早已是面目全非。
冷天羿的心,本就如冰石,人没有感情,才会没有缺点。
父皇自幼便这么告诉他,他也是真的这么做的。
直到遇到苏凝萱,他的心才开始慢慢破冰,慢慢的向往那个遥不可及的爱情。
可偏偏,苏凝萱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伤痕累累,父皇的话果真是对的。
人就不可有感情,有了感情便有了缺陷,便会变得不堪一击、一败涂地。
冷天羿努力让自己回到那个认识苏凝萱以前的帝王,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七情六欲,只有权力**。
“什么诺言,都是建立在利益至上的!朕要的,就是统一天下,为此,朕不择手段。”
冷天羿冷冷的说罢,冲城楼上的苏鸿嵘用力喊道:“朕最后问你一次,要你姐姐,还是要城池?”
冷天羿一个眼神,跟前已有一位士兵拿着油桶走了过来,他将油全都倒在马车之上,另一个士兵手拿着火把靠近。
苏凝蕊知道,冷天羿下定了决心要拿下兰陵。
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为难,怎么能让诏月毁在他们姐弟二人的手上。
“弟弟,记住姐姐的话,不要放弃城池,要为姐姐报仇!”
苏凝蕊说着,用力咬下自己的舌头自尽而亡。
冷天羿没有想到,一向娇贵软弱的苏凝蕊,竟然会用如此壮烈的手段,支持自己的弟弟。
而苏鸿嵘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咬舌自尽,内新悲痛欲绝。
“姐姐,不要啊!冷天羿,我要杀了你为姐姐报仇。”
冷天羿眉头紧皱,本想减少损失,没想到功亏一篑。
“既然你想要壮烈,朕就成全你。”
冷天羿接过士兵手里的火把仍与马车之上,顿时凶焰四起,将苏凝蕊吞噬在火海里。
“姐姐。”
城楼上的苏鸿嵘悲痛欲绝,但却不能耐冷天羿分毫。
姐姐不能白死,他即便是死,也要牢牢的守住城池。
忍下内心的剧痛,苏鸿嵘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如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夺目的寒光。
“誓死保卫兰陵!为长公主报仇!”
苏鸿嵘举臂高呼,引得城内士兵壮志激扬。
冷天羿焚烧尸体,本想让苏鸿嵘气的失去理智冲去城外,亦或悲痛欲绝无法应敌。
但没想到,这恰恰激怒了胆小的苏鸿嵘,给了他激发斗志的机会。
再一次失算,冷天羿的计划落空,此刻也只好强攻。
冷天羿一挥手,第一纵队进攻城楼。
长公主的惨死,无形之中给诏月士兵的内心点燃了一把怒火,他们个个倾尽全力拼死一战。
热油、火把、弓箭、滚石、檑木,只要能够阻挡敌人攻城的工具,他们马不停蹄的搬运着。
如同上了发条一般,不知劳累、不辞辛苦。
冷天羿没想到诏月的士兵竟如此顽强,数十次的打退了他们的进攻。
“给朕一起上。”
冷天羿已经等不及了,大手一挥,身后的数不清的将士黑压压的全都涌了上去。
踩着自己兄弟的尸体,艰难的往前挺近。
冷天羿的兵马,是苏鸿嵘的数十倍,虽然他们士气倍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力气一点点的散去。
而城下的敌人,依旧看不到尽头,如蚂蚁一般往上涌。
眼见着,已有一两个沧溟士兵冲上了城楼,开始了厮杀。
苏鸿嵘知道,一切已经有了结局,只要有敌人冲上城楼,就意味着,城池将要丢失。
就在他绝望的厮杀的时候,宫翎等人率兵而来,一起奋力厮杀,终将城楼上的敌军杀退回去。
苏鸿嵘,仿佛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