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回京之后
苏妙婧回了京城后,京中百姓纷纷议论,越王妃不辞辛苦,研制解药,救了城外百姓的命。苏妙婧因此名声在外。
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府中求药,城中的药铺,百姓都不在愿意去买药了。
苏妙婧眼见如此情形,感觉不妙。
沈云泓一回府,就命人装好了千年灵芝和熊掌,来了越王府。
由于苏妙婧怀有身孕,他大多数都在府中,没有去军营,军营的事务全让他的副将齐铭和孟苇负责,若是有何紧急事务,必须由他才能处理,就来告诉景翼一声,让景翼告诉自己,他才会去处理。
这天沈云泓来了越王府后,沈云澈接待了他。
沈云澈见到沈云泓,语气还是孤傲清冷,“三哥今日怎会到本王府上来呢?”
沈云泓坐到一边,丫环上了茶,他轻轻啜了一口,由衷的赞扬,“五弟府上的茶真不错,芳香四溢,喝了后,唇齿留香。”
这时,在后院的苏妙婧听到沈云泓来了,她高兴地出来了。
苏妙婧望了一眼沈云泓,高兴地问,“三哥,你是来送药的,对吗?”
沈云泓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纯真笑容,他心情也没来由的好,只见他点点头。
沈云泓吩咐,“柳临。”
接着,柳临拿出一个盒子,他打开了盒子,苏妙婧见到里面除了一颗千年灵芝,还有一只熊掌。
只听沈云泓满脸感激的声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送一颗千年灵芝,我觉得不够诚意,就把府中我珍藏多年的一只熊掌一同送给你,能喜欢吗?”
苏妙婧欢喜地点头,“喜欢,简直太喜欢了!多谢三哥的美意!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苏妙婧接过了盒子,交给了紫烟。
这时旁边被忽视的沈云澈满脸不悦,,见苏妙婧朝沈云泓有说有笑,心情极其不好。
沈云泓见沈云澈一言不发,脸色黑沉的模样,心中无奈叹息,这五弟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一个醋坛子,但凡对苏妙婧有一点好意的,他都会生气,或者教训对方。
沈云泓笑了笑,“五弟妹不必客气,送你这些是应当的,我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 。你身子不便,就不必相送了。”见她要亲自送自己,他劝阻道。
苏妙婧点头,“好,那三哥慢走!”
于是沈云泓离开了越王府。
苏妙婧喜悦的表情,满脸笑容,朝紫烟说,“紫烟,这两样可都是好东西,你替我收好了。”紫烟点头。
当紫烟望见越王殿下的脸后,心中腹语,小姐,你还笑得那么灿烂,没看见殿下黑了的脸吗?
苏妙婧无意之间,瞟到了沈云澈,见他脸色不好,明白他是又吃醋了。这家伙动不动就吃醋,苏妙婧表示自己很无奈。
苏妙婧走到他的身边,笑着问,“怎么?又吃醋了!”
沈云澈没有说话。
苏妙婧见他沉默不语,若是以前,他绝对会反驳自己,怎么可能,本王怎么可能会吃醋?现在他连反驳的话都懒得说了。
苏妙婧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环住了他的颈,笑意浓浓,魅惑的眼神望着他,“好了,别生气了!”她故意挑逗他,说着,还当众朝他的侧脸亲了一口。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纷纷震惊,害羞的低下了头。
特别是沈云澈,脸上完全一副惊呆的表情,因为苏妙婧从未如此主动亲过他。
紫烟心中再说,小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这么多人在呢?
景翼心中惊诧,王妃,这么多人在场,你这行为,还有动作也太没脸没皮了。
可当景翼见到他家殿下似乎满脸震惊,震惊过后,是满脸享受的笑意,看来他家主子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沈云澈见苏妙婧满脸娇媚的笑容,无奈的语气,“婧儿,不许你对别人这样,也不许你对别人这样笑!”
苏妙婧转了一下眼珠,故意说,“那看我心情!”
沈云澈耍赖的表情,“那可不行,不许你对别人这样笑。”
沈云澈抱住她,坚决的语气。
苏妙婧看他这模样,勉为其难的语气,“好吧!看你这么好笑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苏妙婧真心觉得沈云澈耍赖的样子好好笑。
这时,王府又来了一个人。
沈云灏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走进了王府。
沈云灏大声喊道,“五哥,五嫂!”
沈云灏进来后,看到他们腻歪在一起的样子,带着几丝羡慕,“五哥,五嫂,我来看你们了!”
当他知道疯女人,还有五哥跑出城外,去给百姓治病,他也想出城,就去求父皇,可是父皇不许,自己根本出不了城。所以今天听说他们回来了,就来府上看看他们。
苏妙婧望了沈云灏一眼,戏弄的声音,“我送你的玉刻,你可喜欢?”
沈云灏听到这话,没来由的气愤,“五嫂,你还好意思说呢?那玉刻倒是雕的栩栩如生,像极了一只飞翔的大雁,可是你为了戏弄我,竟然在下面装了机关,当我拿出玉刻时,机关启动,害得我被喷了满身的面粉。”
沈云灏想到这个就来气,从来就只有自己整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整自己的份,这冤枉气,让他快被疯女人气死了。
苏妙婧见他气的脸色发白,她从沈云澈的怀里起来,笑靥如花的安慰,“好了!好了!别气了,我只是想逗逗你嘛!谁叫你总是气我来着。”
沈云灏听到这话,就不服气了,“我气你,我哪有,你不气我就不错了!”
苏妙婧朝他吐了吐舌头,“就是故意要气你,我看你能把我咋滴?”
沈云灏满脸气急,“你……”指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云澈满脸护犊的表情,“六弟,婧儿是你五嫂,不得无礼!”
沈云灏听到他五哥保护她的样子,小声嘀咕,“哼!五哥,明明是五嫂的错!”像个孩子一样不满,却又不敢再沈云澈面前叫嚣,只能小声低语了。
接着,沈云澈开始赶人,“沈云灏,你是不是太闲了,还不走!看来本王得给你安排个事做做。”
沈云灏听到这话,立马起来,“五哥,你也太心狠了吧!哼!我走就是了!”
他可不想做五哥安排的事,不然自己铁定累的个半死不活。
沈云灏风一般的速度,跑出了越王府。
第五十章 戎疆国使者的到来
沈云泓自从经过一次鬼门关后,想明白了很多事,也看清了许多人。他一直在城外医病,自己府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看自己,连自己的母妃都没有来看过自己。虽然他知道自己得的是会传染的鼠疫,可是自己在那种情况下,真的很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自己的身边,鼓励自己。最后,没想到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一直讨厌的五弟妹。
他不是真的讨厌五弟妹,只是反感五弟而已,从小到大,他都有父皇的疼爱,还有他母后无条件的宠爱,可是自己却没有。虽然自己也是父皇的亲身儿子,可是父皇一直对自己很冷淡,小时候几乎都不管自己。虽然自己还有母后,可是母后从小就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不要让她失望,一定要成为太子,登上皇位。所以,一定不要让自己的父皇失望。
可是那些都不是自己真的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一位自己爱的人,她也爱自己,两人幸福快乐的生活。
虽然自己一直在说,爱情都是假的,那东西伤人伤己,可是自己内心真的最渴望的还是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感情,只是自己一直未曾遇到罢了。
连续四个月未下雨,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这一天,终于迎来了四个月以来第一场秋雨。
苏妙婧坐在窗前,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心情没来由的多了几丝畅快。
毕竟已经几个多月未见一滴雨,现在心情自然愉悦。
这时,刚刚下朝的沈云澈走了进来,拿下了屏风上的披风,给她系好。
“下雨天,天气比较凉,况且这会儿还刚入秋不久,也不知道多穿点,这么大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沈云澈带着几丝责备,给她系好了披风,顺带用责怪的眼神斜视了一下。
苏妙婧由衷地说,“阿澈,老天终于下雨了,看来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了甘霖。”
听着她欢快的话,他点点头。
心中在想,连续四个月没有下雨,好多地方的农作物都已经干死了,估计今年成国的收成不到去年的三分之一。那些干旱的地方,百姓流离失所,死了很多人,唉!留下来的那群人如何安置,这件事让父皇头都大了,可今日朝堂上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有用的意见。
那群人若是不妥善安置,到时出了叛乱就不好办了。
苏妙婧见他脸色不好,似乎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问,“阿澈,今日朝堂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苏妙婧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沈云澈点头。
“今日朝堂上,父皇提出,如何安排那些应干旱流离失所的百姓,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有用的意见!气的父皇当场震怒,把我们通通骂了一道!”沈云澈带着烦躁的声音,述说着今早朝堂之事。
他没有朝婧儿抱怨或者发脾气的意思,只事觉得心中很烦躁,又感觉无力,想和她谈谈心而已!
苏妙婧猜想,他应该提出了什么意见,只是皇上没有同意。
苏妙婧问,“你是不是提过意见?”
沈云澈点头,“我的确说了,只不过父皇没有采纳,说这是大事,需要好好斟酌斟酌。”
他边说边将苏妙婧拉着走到了书桌旁,他坐在椅子上,让苏妙婧坐到他的怀里。
苏妙婧疑惑地问,“你提的意见是什么?为何父皇不同意?”她不明白,皇上为何不同意他的意见。
沈云澈将脸埋进了苏妙婧的颈,轻轻嗅着她身体的体香,几丝淡淡的药草香,还有几丝幽兰花的清香,顿时,让他烦闷无力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沈云澈觉得今日朝堂上,父皇之所以不采用他的意见,估计是怕他的声望太高,高到都快没有他的威望了。
本来经过这次婧儿治鼠疫的事件,暗中就有人在搞鬼,想捧杀婧儿,还好自己全部都压下去了,将造谣生事,蛊惑人心的人通通杀了。
沈云澈回答,“我提出,将那些身强力壮的青壮年集中起来,修建水渠,反正常和县没有水渠,修了后,以后方便当地百姓灌溉。官府给他们提供吃住,赡养他们的家人。”
听完沈云澈所说,她的想法与沈云澈不谋而合,皇上应该是忌惮他在朝中的声望了。
这边的红霞院内,齐绾自从被沈云澈下了禁足令后,就一直未出过红霞院,哪怕她的姐姐被斩首示众,沈云澈也没有同意她出府去,让她回府行丧。
齐绾满脸恨意,望着窗外,雨声让她本就愤恨烦躁的思绪,更加深了。
她在心中怒骂,苏妙婧,你个贱女人,害死了我姐姐,我要让你不得好死,给我等着瞧!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若不是苏妙婧机警聪慧,估计早被她姐姐害死了,况且下旨处死她姐姐的人是皇上,果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云澈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开始意乱情迷。
以前自己的控制力极好,不管那些女人如何勾引或者魅惑自己,他都无动于衷。可是自己自从遇到婧儿后,只要面对她,自己的控制力就会变差,忍不住笑、动怒、发脾气。他一开始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了,看着她对自己的冷淡,他就心烦气闷,看着她对别人笑,他就怒火攻心,恨不得一掌结果了她。
苏妙婧听着他呼吸加重,明白他不对劲,出声严厉警告,“沈云澈,我警告你,你若敢碰我,我会杀了你的。”
苏妙婧想起那晚的事,她心底就不舒服,恨不得杀了他,若是他再敢不经过我同意,碰自己,她绝对杀了他。
沈云澈听着她冷声严峻的警告,知道她不是开玩笑,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放心,婧儿,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会碰你。
我只是想要抱着你,这样才感觉你还在我身边。”他其实很害怕,怕那天她会消失在自己面前。
苏妙婧感觉到他在轻颤,知道他是真的惧怕,明白他心中极其不安。
沈云澈说话算话,果然只是那样抱着她,心中的不安似乎也少了一些。
过了几天,皇帝接到戎疆国的国书,说戎疆国将来成国,想和成国建立友好,听说本次出使成国的使者是戎疆国最年轻,最智计无双的丞相,叶羿。
他是戎疆国的传奇人物,今年才二十八岁,就已经做了戎疆国八年的丞相。五年前,他辅佐幼帝登基,已铁血手段杀了当朝权倾朝野的定北王,幼帝的十三皇叔。然后,不辞辛劳的治理戎疆国,将戎疆周边的几个小部落全部灭了,成为了戎疆国的领地。
此次前来成国,是真的想要和成国建立友好关系,还是另有图谋,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过了将近一个月,戎疆国使者一路浩浩荡荡进了宜宁城,惹得两边的百姓尽数出来看热闹,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由京兆府尹派兵将两边百姓隔开,戎疆国使者团才能慢慢的进城。
第五十一章 争锋相对
使者进城后,宜宁城百姓为了亲眼目睹传说中被称为智圣的戎疆国丞相叶羿,将街道两边围的水泄不通。
此时正被人围观的叶羿,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平静无波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深邃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似在看街道两边的百姓,又似在思考,没有人能猜到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今日他穿了一件褐色的长袍,袍子的衣领边嵌着鬃鬃狐毛,上面绣着不知名的小花。头上有许多的发辫,用一个银色的发冠将它们系在了发冠里,整个人看着高大威猛,英气逼人。
此刻的越王府,苏妙婧正准备去给左丘旭和看病。她叫上了紫烟,还有玄竹,以及其他两个护卫,坐上了马车,来到了上邪王府。
他们正好撞到了往皇宫去的叶羿一行人。
只听叶羿的手下带着几丝傲慢之意,举剑指着马上的玄竹,“大胆,竟敢拦戎疆使者的去路,还不让开!”
里面的苏妙婧本来正在打瞌睡,被这一声吼,全吓没了,而某人最烦的就是别人打扰她睡觉,加上最近几个月怀孕,让她时不时就犯困,心情也时好时坏,某人撞到了她的枪杆子底下,绝对没好果子吃。
只听她不起波澜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从车里传来,“这是打哪来的野狗,随随便便在这里乱吠!”说着只见她揭开帘子,走了出来。
众百姓看着车上面的那两个篆体的大字,越王。纷纷明白坐在里面的应该是越王妃,因为只有越王妃才会这么不顾礼教,狂妄不羁。
这时坐在马上的叶羿听到她说的那句,不知不觉,竟然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却瞬间隐去,似乎从未有过这种表情。谁也没有看到他那抹浅浅的笑容。
苏妙婧被紫烟扶着走了下来,来到了那个指着玄竹的戎疆国护卫面前。
脸上带着温和柔软的微笑,似乎刚刚那句指桑骂槐的话不是出自于她的口中。
“你知道我苏妙婧平生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她问了一句跟刚刚护卫冒犯她,毫不相干的话。
让那戎疆国护卫满脸懵圈,脸上全是疑惑不解。
苏妙婧见他脸带疑色,就轻轻开口,给他解惑,“平生我最讨厌的就是无故打扰我睡觉的人,而你刚好范了这一点,你说我该如何罚你呢?”
见他还是不明白自己说什么的样子,苏妙婧一脸无可救药的啧啧啧了几声。
接着,她柔和的语调,傲世的姿态,慢慢从她口中吐出,“玄竹,给我打,只要不死就行!”
玄竹二话没说,就捉住了那个人,准备拉下去打。
这时的叶羿见此,终于下了马,走到了苏妙婧的面前,疏离的语气,客气的态度,双手交叉,放到胸前行礼,“戎疆使者叶羿,拜见越王妃,都是使臣的属下无礼,冲撞了越王妃,还请越王妃恕罪!看在使臣的面儿上,还请越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回!”
苏妙婧听到此话,不由得冷笑一声,“哼!真是好笑,我为何要给你面子,你算老几!”语气没有丝毫尊敬,且狂傲之极。
苏妙婧心中在想,就算是沈云澈,我都没给过面子这回事,凭什么给你?
这边叶羿旁边站着的另一个使者,也就是副使,满脸不悦,语气带着几丝不敬,“哼!休的无礼,我等是奉戎疆国陛下的昭命前来,带着诚意,面见成国皇上的。
今日你如此无礼,这就是堂堂成国的待客之道吗?”
苏妙婧直接白了他一眼,语气更加傲娇,“哼!笑话,待客,那也得看看我有没有把你们当做客人对待!”
苏妙婧没有丝毫尊敬的话,落入了叶羿的耳朵。
叶羿听到此话,面上毫无表情,心中却不由得好笑,这丫头够狂,够傲,不愧是我的亲妹妹!若是在此前,我还有所怀疑,现在我敢肯定,面前孤傲绝世的女子一定是他的亲妹妹,毫无疑问,因为跟自己太像了!
叶羿听完他说的话,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语气还是冷谈疏离,“越王妃训的对,那请问越王妃想如何处置使臣的属下?”
百姓以为叶羿见越王妃如此傲慢无礼的态度,应该会发怒,却没想到他是问如何处置自己人?态度没有丝毫发怒,脸上全然看不出他想发火的样子,是他掩盖的太好,还是城府太深?
玄竹望着面前波澜不惊的男子,心中同样有此疑惑?玄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因为他的脸上真的是平静如水面,无丝毫波动。
若是寻常人遇到此事,早已怒火冲天,就算没有发火,表情也会有丝丝松动,可是他却面无表情,不惊不惧。这样的人,要么是城府极深,要么就是一个掩饰的高手!不管是哪一种人,都不是轻易能撼动的了的。
苏妙婧听他如此说,她当然乐意至极。
只听她温柔的声音,“玄竹,还不拉下去,给我打!”
这时的叶羿双眼冰冷的望着自己的那个属下,心中坚定地腹语了一句,妹妹,只要是你想做的,哥哥都会帮你解决!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表现出来。
众人见他看着那个人,以为他是在怜悯对方,实则不然。
那个护卫苦苦哀求着叶羿救他,可叶羿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
当玄竹把对方拉下去,命人打完了后,将人交给了对方。
只见他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副使满脸气怒,敢怒不敢言,望了一眼叶羿,只见叶羿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他心中气结,脸上全是带着不甘心。
苏妙婧见他脸上全是不甘心,语气冷漠的警告,“不甘心也得给我忍着,要想找我算账,越王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还有,警告你,这是成国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戎疆国前来撒野。
下次,在扰我清梦,我就把你们通通拖下去,打一遍!”
她说我就转身,毫无顾忌的上了马车,轻轻启口,“出发!”
叶羿率先让开了道,他的人见他们的丞相都让道了,他们也只好灰溜溜的让开。
叶羿望着远去的车子,脸上的表情没有分毫松动,只有旁边的副使满脸气怒不甘的表情,“大人,他们欺人太甚,要不要给她一个教训!”
叶羿听到此话,双眼瞟了他一眼,顿时吓得副使不敢在开口,身子还瑟瑟发抖,“属下多嘴!还请大人恕罪!”
叶羿冷漠的语气,“走!”他说了一个字,率先上了马,离开了。
第五十二章 国宴之前
苏妙婧来了上邪王府后,左丘旭和知道她今天要来给自己看病,所以早就在门前等她。
苏妙婧见他气色不错,脸上还有几丝真心的笑意,她笑着说,“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嗯!就是要每天保持好心情,这样才利于你的健康。”
“好了,我们进去吧!”接着,她淡笑的说了一句。
左丘旭和欣喜的样子,笑着说,“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我最近几天好像都没有发作过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现象!”
苏妙婧边走边说,“这我不敢保证,你先说说具体的情况,我才好判定。”
“走,我们进去说!”她用眼神示意对方。
左丘旭和明白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病况,对他名誉不好,不过,自己倒不在乎,反正自己的声誉已经没了,他们爱咋说就咋说。
接着,她替他看了看,没有再用催眠术,比较那个用多了也不好,到时用多了会让人丧失心智。
苏妙婧给他重新开了一种安定心神的药物,并且嘱咐,“这个是我针对你的病情,给你开的药,这个药只能在你感觉要发作的时候才能吃。
记住,一次一颗,不能多吃,否则伤你的大脑神经系统,到时有可能真的变成一个疯子哦!若是你变成了疯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苏妙婧用心的嘱托,还顺带吓吓他。
左丘旭和点头,听着她吓自己的话,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丫头,还故意吓我!看我不治治你,让你吓我!”说着伸出双手。
只见他将双手伸出,朝她腋窝而去,准备挠她痒痒!
这时,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于锦堂今天不在,被左丘旭和派他去做事了。
苏妙婧见他要来挠自己,她立马跑了,两人围着桌子跑了几圈,苏妙婧看情况不妙,左丘旭和离自己只有两步之遥,她就准备往外面跑。
左丘旭和见她想跑出去,故意去吓她,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准备抓住她。其实,左丘旭和怎么会真的抓她呢?只是和她闹着玩,否则,苏妙婧早被抓了,何况她还挺着大肚子。
苏妙婧刚准备跑,却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身体很重,脚一个没站稳,前脚磕到后脚,让她身子一倾,朝后面仰去。
左丘旭和见此,吓得立马伸出手,一步奔到了她的身边,右手扶住了她的腰。
苏妙婧被这一幕吓得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在左丘旭和的怀中。
左丘旭和看她被吓蒙了的样子,见她双眼清澈透明,直直的望着自己,他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他忍不住开始低头,想要去吻她。
只见左丘旭和慢慢低头,吻了一下她水润剔透的唇角,就似蜻蜓点水一样。
苏妙婧终于有了反应,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她站稳,一下子推开了对方。
苏妙婧带着几丝尴尬,气的说了一个字“你……”苏妙婧想怪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警告了他一句,“算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否则我揍你!”说着,还做出要揍他的样子。
虽然他刚刚的样子,很诱人。你可以自己脑补,一个长相妖孽,极美的男人满脸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眼中全是你的影子,你觉得诱不诱惑。
苏妙婧心想,幸好自己只是一个颜值控,不是一个看到帅哥就想睡他的人,否则,谁能抵挡的住他的魅力。
左丘旭和脸上有几分尴尬,还有掩饰自己的心虚,他知道刚刚自己的心思全被她看到了。
苏妙婧恢复了淡然自若的笑意,“好了,我先走了,等过几天再来看你!”她说完就准备打开房门。
左丘旭和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深情的呼喊着她的名字,“阿婧,别走,再陪我一会儿,求你,就一会儿,好不好?
你每次来了,看完病就走,而我每次都看着你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多么无助吗?我恨不得拉住你的手,不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所以,阿婧,我求求你,再陪我一会儿,陪我说会儿话,好吗?”
左丘旭和将她抱得很紧,似乎害怕一松开,她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了一般。
苏妙婧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因为他的身体在打颤,这种情况不利于他的病。
苏妙婧没有答应他,而是直接拒绝,“左丘旭和,我就算答应你,留下来陪你,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况且你的心思根本不在于我陪不陪你,而是想要我和你在一起!”况且他想我留下来,也不是真的想要我留下来陪他说话,他的心思应该是想让我和他在一起,所以,不能给他这种希望。
她说完之后,就伸出双手,把他腰间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搬开,因为他实在抱得太紧了。
左丘旭和见她拒绝了自己,脸上带着悲痛,语气痛苦,“阿婧,你是唯一一个不求回报,真心对我的人,我想要给你最好的,可是你却拒我与千里之外。”
左丘旭和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很痛,痛得似乎要裂开一样。就像快疯了似的,不停地敲自己的头,脸上青筋暴起,惊惧万分的样子。
口中还不停地自言自语,“滚!不要碰我!滚!……”
只见他双手按住自己的头,还敲打自己的头顶,苏妙婧见此,感觉不妙。
苏妙婧抓住了他的双手,急切的劝慰,“左丘旭和,你要冷静,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不要怕,不要难过,我陪你,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你情绪不能太波动,你冷静下来,我求你了,左丘旭和。”苏妙婧明白,一定是自己刚刚的话刺激到了他,让他情绪失控。
苏妙婧抓不住他,只好用力抱住了他,防止他打自己的头。
左丘旭和听着她的哀求和劝说,还有她独特的声音,他似乎见到了一片湛蓝广阔的天空,心中有了几丝安定。
苏妙婧将他弄到了小榻上,然后,望着他,“冷静,一定要冷静,你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多想一点开心的事。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冷静点。
我留下来陪你,所以,不要情绪激动,否则你的病又要发作了。”
左丘旭和听着她的声音,慢慢冷静了下来。
苏妙婧给他吃了那个安定的药,见他双眼明亮,脸色不在苍白,终于安心了。
左丘旭和望着她,“阿婧,谢谢你!不然我又发疯了!”
苏妙婧摇头,“不用,刚刚你差点发作,都怪我,对不起!”她朝他诚恳的致歉。
左丘旭和摇头,“不怪你,都是我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
还有,阿婧,不管你以后对我做了什么?都不要向我道歉,好吗?”
苏妙婧犹豫了一下,只好点头。
苏妙婧又怕自己刺激到他,所以只好答应了。
左丘旭和望着苏妙婧眼中的愧疚,“阿婧,你别怪自己,是我自己不好,开心点,你适合笑。”说着,就伸手轻轻去捏她的小脸。
他放开之后,苏妙婧剜了他一眼,“不许捏我脸!”
左丘旭和见她终于不是一副愧疚的样子,开心点笑了。
过了不久,苏妙婧打了一声招呼,就告辞了。
毕竟今晚上有宴会,而且是国宴,她必须回去准备准备。
第五十三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傍晚之前,苏妙婧穿戴整齐,就和沈云澈一起进宫了。
当他们进去后,在石子小路边遇到了沈云泽,自从太子妃被处决后,他都是一个人进宫参加宴会。因为成国皇室规定,只有正妻才能陪同皇子进宫,或者参加不同场合的宴会。
沈云泽看到苏妙婧后,本来忧伤的脸色立马有了几分喜色。
只见他带着谦和有礼的态度问,“五弟妹,你们到了。”
沈云澈态度冷淡,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望着怀中的苏妙婧,才会有柔和的目光。
苏妙婧听见他的声音,朝他微笑的点点头。
苏妙婧关切的问,“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要注意休息,不要太过焦虑,否则会影响你的病情。”
她明白最近几个月发生了许多事情,先是他的母后被赐死,接着发生太子妃害我,被处决的事,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心中郁结,忧思成疾。
可是这样对他的病情没有一丝好处,我好不容易让他的病情得到了最大缓解,都快要医好了,若是他心中有忧思,不能解开,他的病可能反复。
沈云澈听着她关心的话,心中有点吃味,不过他还是一副冷傲漠视的高姿态,望了一眼沈云泽,眼中含着丝丝敌意,还有几丝凉意。
沈云泽见他对自己敌视的样子,还是那副谦让的模样,朝他笑了笑。
沈云泽接下来望向苏妙婧,回答她的话,“好,我一定注意。”
苏妙婧见他答应了,又说,“过几天我会来府上在帮你看看。
你心情愉快,对你的病才有好处,知道吗?”苏妙婧就像在现代劝那些让人不放心的病人一样,语气关怀备至。
沈云泽点点头。
接着他们一同来了庆阳宫。
在庆阳宫门口,苏妙婧听到了沈云灏的声音,他好像在和他面前的人争论什么?
走近了之后,她听到沈云灏说了一句,“你说什么?有种你在说一遍!”他脸色都气的发白了,指着面前穿着栗色长袍的男子。
苏妙婧猜测,估计是对方说了什么话,激怒了沈云灏,本来沈云灏那脾气就是一点就着的**桶,不顾后果,说炸就炸。
苏妙婧走上前去,听到对方面露淡漠的表情,微勾唇角,带着些许轻蔑,“你娶了一个不入流的王妃,本王到觉得跟你挺搭的。”对方正好戳中了沈云灏的痛点。
沈云灏娶齐纤是被逼无奈,本就不喜,加上她害五嫂,让他对齐纤更是厌恶之极,现在他这样,用半轻蔑,半讽刺的口气说话,他不气炸才怪!
苏妙婧望着对方,他身上那股狠戾阴凉之气似曾相识,还有那双阴暗沉重的眼眸,让人看着就如坠冰渊,凉的彻底。
沈云澈的冷是那种冰冷霸道的高姿态,而他的冷是一种狠辣阴戾之气。
当对方的眼睛对上了苏妙婧,他双眼竟然轻轻的眨了一下。
苏妙婧望了沈云澈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是谁?
沈云澈望着苏妙婧,漠然的声音,“沈云涵。”吐出了三个字。
苏妙婧听到这个名字,倒不陌生,他就是流落他国十载的七皇子沈云涵,现在的南沧王。
听说沧州被分为南北,北面的地界属于北沧王,沈云洵。他身体娇弱多病,鲜少出门,就算是遇到今日这种国宴,他都不会出席。
沈云灏被他再次说的话,气的脸都红了,“你……”指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沈云涵直接无视沈云灏,转而望着苏妙婧,寒凉的声音,“想必这就是百姓口中常说的仁爱慈悲的良医,越王妃吧!”声音带着丝丝嘲弄。
苏妙婧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本就不喜,现在他还用如此口气嘲讽自己,更加不悦。
只见苏妙婧轻勾唇角,驳斥的语气,讥讽的笑容,“对,我就是那被百姓称颂的仁爱慈悲的良医,越王妃,你当如何?
总比有些人好,像那无知的村妇,见着谁就说谁?喜欢呈口舌之争,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真叫人汗颜!”某人不仅帮自己怼了回去,还顺带帮沈云灏怼了。
沈云灏听到这话,激动的拍起了掌,大声笑道,“说得好!”沈云灏太高兴了,自己说不过他,五嫂说得太好了,他简直太佩服五嫂了。
沈云涵听着他埋汰自己,讥讽自己的话,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的情绪,望着苏妙婧没有在开口。
沈云涵心中带着几分趣味的冷笑,有点意思!
不知他还记得自己吗?我可是还记得一清二楚呢?那晚的事,应该没那么容易让她忘记吧!嗯哼!
只见沈云涵轻眯了一下眼睛,走近苏妙婧。当他朝苏妙婧走来,沈云澈脸带冰寒的气息,盯着他。
当他每走近一步,苏妙婧对他身上那熟悉的股狠厉之气更加深刻,让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惧色。
沈云澈明显看出她对他有些许害怕,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婧儿感到惧怕,难道她认识他,可是不可能,他一直在西荻国做质子,不会有机会遇到,除非……
沈云澈想到那种可能,他心中一惊,若是那样,看来他这十年未见的七弟真是深藏不露啊!
沈云涵走到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看着沈云澈拉开了苏妙婧,将她扯到了他的背后,满脸保护的姿态,双眼微眯,露出丝丝的杀意。
苏妙婧看着沈云澈将自己拉到了他的身后,她心中多了几分感动。
她觉得自己很熟悉那股气息,可是就是不知道在哪儿见过,她就是想不起来。
沈云涵达到了目的,然后微勾嘴角,大步流星的进了庆阳宫。
沈云澈见他走了,然后满脸担忧的望着苏妙婧,“婧儿,有我在,别怕!”说着,将她抱紧,抱入怀中。
沈云灏拉着沈云泽也进了庆阳宫。
第五十四章 怒打沈云湄
苏妙婧和沈云澈同时进了庆阳宫,这时宴会还未开始,还有半个时辰才举行,很多人都在庆阳宫殿外散步或者闲聊。
这时,沈云澈带着苏妙婧来了一个小亭子,名叫集贤亭。
亭子里正坐着几位官家女子,见沈云澈进来了,纷纷面带羞怯,低着头,用不经意的眼神望他。当她们看到对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只是满脸柔情蜜意的望着怀中的女子,她们又纷纷嫉妒愤恨的望着苏妙婧,恨不得杀了她。
沈云澈一个眼神扫过去,顿时吓得她们不敢在看自己,还有苏妙婧。
只听他绝情的语调,“出去!”朝她们说。
几个人带着气愤和不甘起身,只好移步,离开了小亭子。
苏妙婧倒没有阻止他,因为那几个女人竟然敢忌恨的看自己,活该!
不远处的沈云灏和沈云泽见到亭中的两人,他们慢慢走了过来。
这边的沈云澈温柔体贴的问,“婧儿,冷吗?”边问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她披上。
苏妙婧摇头,“不冷,不用了,你自己披吧!”
沈云澈没有依她的,还是将披风给她披在了身上。
沈云澈先进来,看到这一幕,带着几丝钦羡,“五嫂,五哥从来没有对人这么体贴,这么温柔过,还是五嫂厉害,让五哥这么心甘情愿的对你无微不至。”他边羡慕,边夸奖自己的五哥。
苏妙婧朝他笑了笑,反问,“他不对我温柔体贴,难道还对你吗?”
这话让沈云灏无言以对,的确如此,不让五哥对五嫂好,除了五嫂,估计也就没人能让五哥心甘情愿的对别人好了!
沈云泽也进来了,坐到了木凳上。
在这时,沈云泽的亲妹妹突然出现,她来了后,妒恨的双眼,望着苏妙婧。她想要恨沈云澈,却看到沈云澈全身冰寒凛凛的气息,让她不敢那么做。
只听她充满恨意的语气,“你就是一个到处勾引别人的狐狸精,害死大皇嫂的毒妇,你怎么没去死!”沈云湄越说越气愤。
听到此话的沈云澈立马满脸杀气腾腾,准备聚内力一掌结果了她。
沈云泽听到她骂的话,同样怒目而视,还伸出手一巴掌呼过去。
气的大骂,“休得胡言乱语,面前的是你的五皇嫂,你还有没有作为一位公主的修养和内涵,你学的女德,还有女戒呢?简直不成体统,马上给本宫滚回寝宫,抄一百遍女德,还有女戒,不抄完,今晚不许睡觉!”
沈云泽这一巴掌很及时,不然沈云湄就不是被打一巴掌,抄女德和女戒那么简单了。沈云澈那一掌下去,估计会直接要了沈云湄一条命,就算侥幸不死,估计也只有半条命了。
沈云泽是在救她,同时也是真的被她骂的话气狠了。他那么爱妙儿,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如此辱骂她,就算是自己亲妹妹也不行,但是,他又不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妹妹在自己面前被自己的兄弟杀了,所以只好先一步教训她。
沈云湄满脸不甘,死死地望了苏妙婧,又接着不情不愿的说,“大皇兄,怎么连你也帮着她,她就是……”沈云湄又准备骂的时候,还没骂出口,就又被沈云泽打了一巴掌。
只听他大怒,脸色都变了,“马上滚回你的寝宫,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然后,他黑沉阴暗的脸,望了她的贴身宫女一眼,“马上将公主带回去,若是敢让她踏出依兰殿半步,让本宫知道了,本宫杀了你,还有依兰殿所有人!”
沈云泽刚刚不打她那一巴掌,估计现在她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他虽然猜不到五弟的心性,但是有一点他还是知道,那就是他要想杀的人,他一丝机会都不会给,绝对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宫女第一次见太子殿下发如此大的火,吓得战战兢兢,使劲拉着沈云湄,旁边的另一个宫女同样如此,第一次见沈云泽暴怒的样子,吓得赶紧帮忙。
忽然苏妙婧起身,声音细腻甜美,“等等!”
沈云泽脸上怒气冲冲,带着几分笑意,几分疑惑望着苏妙婧。
只见她慢慢走到了沈云湄的面前,动作干净利落。
她狠狠地朝沈云湄的脸上呼了两巴掌,打的沈云湄的嘴角都出了血。
沈云澈刚刚的两巴掌很有分寸,只是让她的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现在她的脸已经彻底被打肿了,嘴角都出血了。
沈云湄被打得偏过了头,似乎还有几丝震惊,不敢相信她竟然敢打自己。
只听苏妙婧满脸甜美动听的声音,“沈云湄,我给你脸,你既然不要,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说的话却气势逼人。
沈云湄气得准备朝她扇回去,却不想苏妙婧先一步出声,脸上不带丝毫情绪,表情冷漠,“适可而止,否则……”说到此处,她故意停顿,双眼轻眯。
这一幕让气势汹汹的沈云湄立刻焉了。
只见苏妙婧全身散发盛气凌人的气息,接着说,“我让你生不如死!不信你试试!
你应该听过我的医术,不想让我不知不觉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你尽管打一个试试!”
沈云湄吓得手都在抖,她的确害怕了,伸出的那只右手渐渐无力的垂下。
苏妙婧双眼凌冽,语气冰冷,“沈云湄,你给我记住,下次见了我,给我绕道而行,否则我不仅要毁了你的这张脸,还要打得你以后永远都站不起来,如若不信,你倒可以试一试!”
接着,她满脸温柔甜美的笑容,望着她的贴身宫女,“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可以把你家公主带走了!”语气柔软。
此时的她和刚刚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一个气势十足,一个亲切温柔。
宫女满脸不知所措,听到她说的,她懵圈的问,“啊?是!”宫女被苏妙婧刚刚的逼人气势给惊到了。
她竟然吓得依照她所说,拉着沈云湄离开了。
沈云湄满脸气怒,却不得不憋着的样子,让苏妙婧心情大好。
沈云泽亲眼看到苏妙婧的嚣张气焰,没有生气,反倒有几丝笑意。反正他觉得自己那个妹妹的确应该被人教训一顿,而且经过这次事之后,她估计也不敢在再妙儿面前那么嚣张跋扈。这样对她也好,就当买个教训,让她记住,公主就应该有个公主的样儿。
第五十五章 暴怒的‘狮子’
沈云澈全身散发着寒如冰窖的低气压,刚刚沈云湄骂苏妙婧的话,让他忽然忆起了从前,那些他想要忘记却永远也忘不掉的过去。那个时候,他的母妃(淑妃)最受父皇宠爱,可以说是宠冠后宫,无人能及,因为父皇最爱的女人就是母妃,可是也正因如此,遭到了后宫皇后,还有其他嫔妃的忌恨。
他们竟然趁父皇外出打仗,将母妃抓了,不断地折磨母妃,最后母妃被活活折磨致死。
当父皇在战场上听到这个消息,急得立马从战场回来,却只看到了母妃冰冷的尸体。
父皇大怒,将母妃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守卫全部杖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授意的,却不能将她依法惩办,只是传旨,禁闭于她的寝宫一年,罚奉三年而已!
当时的自己贪玩,没有在皇宫,在自己舅舅家,当自己回宫听到这个消息,愤恨之极,冲到了皇后的宫里,准备杀了皇后,可是父皇却阻止了这一切,并且下令,将自己禁闭寝殿一个月。
从那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去给他请安过。直到十五岁,出宫立府,自己还是没有进宫给他请过安,问过好,每天除了上朝,绝不会在皇宫出现。
至于后宫,除了每年母妃的祭日,自己会亲自去一趟,其他时间绝不会出现。
自己是极其怨恨父皇的,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害她殒命,还不能找对方报仇,每天还要笑脸相迎,对待自己的敌人。
他可不是父皇,谁若敢伤害婧儿分毫,他让对方不得好死。
他想起以前那些女人在背后骂母妃的话,狐狸精、贱人、专门勾引别人的骚狐狸,在想到刚刚沈云湄骂婧儿的话,他就恨不得杀了沈云湄。
若不是婧儿不喜欢自己在她面前杀人,他刚刚就已经一招结果了沈云湄。在加上沈云泽和婧儿都教训了她,他才没有一怒之下杀人。
沈云澈双眼微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只见他大手一挥,掌风凌厉的劈向了亭子外最近的那棵小槐树,只见小槐树一瞬间像断了线的风筝,应声倒地。
那棵槐树虽然没有人大腿粗,但是也在这庆阳宫里长了**年了,差不多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小腿般粗,却被沈云澈一个暴怒,击的断成了两节。
只见它倒地之时,扫起了层层灰土。
这边的沈云澈不以为然,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无辜被破坏,站着也躺枪的小槐树。只听他口中冰寒刺骨的音调,“本王警告你们,若以后再让本王听到有人胆敢辱骂婧儿半个字,或者有人敢伤害她,本王不管他(她)是谁?都会让他像此树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他说着,将苏妙婧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接着,他冷声吩咐,“来人啊!”
这时,守在门口的禁军统领,听到这句冷寒地让人心惊的话,他都不由得感到恐惧,只见他带着敬畏,走了进来,抱拳跪下,“末将拜见太子殿下,越王殿下、越王妃,靖王殿下!”
刚刚发生的事,他在外面也听到了,今日是接待国外使者的宴会,所以皇上亲自命我前来坚守庆阳宫,守卫非常严密谨慎,生怕有宵小进来,自己职位不保是小,命也因此丢了是大啊!
可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那个无脑又嚣张的公主,竟然敢去招惹越王妃,这京城谁不知道越王殿下在乎越王妃,比自己都在乎自己。她还敢去惹越王妃,看着旁边倒在地上的那棵,因为进入秋季,叶子枯黄的小槐树,默默地为它默哀了一下下,他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还有心思替一棵树默哀,自己都快要被越王殿下身上那股低气压冷的喘不过气了。
虽然越王殿下一直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也没有见过他在别人面前发如此大的火啊!看来越王殿下真的爱惨了王妃,这句话放到以前,有人这么说,他也许还会怀疑,现在打死自己,他都不会再怀疑了。毕竟那棵无辜倒地的树还在那里,由不得自己不信。
绕是见过宫中那么多大场面的禁军统领,庞博也不由自主地畏惧,只听他语气敬重畏惧地问,“越王殿下请吩咐!”
沈云澈冷语,满脸阴沉,“立刻把这棵树给本王抬下去,烧了!”
庞博明白了,抱拳回答,“是!”然后起身,出去吩咐人将树抬了出去。
众人明白,这是越王殿下给世人的一个严重警告,谁以后若是再敢辱骂越王妃,或者伤害越王妃,就像那棵树一般,化为灰烬。
众人心中胆寒,没有骂过苏妙婧的人心中无比庆幸,骂过她的人,心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惊惧,生怕越王殿下知道她们骂过越王妃。
沈云泽也惊了,因为他是第一次见到沈云澈动怒至此,以前他不管经历什么事,都一副寒冷高傲的姿态,喜怒不形于色,自从有了妙儿后,他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还是那副冷漠绝情的样子,脸上却多了几分人才有的气息。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面对妙儿才会有其他情绪,可是这也不能抹杀他的改变。
今日的沈云澈,他头一次见到,传言他绝情狠厉,阴狠狡诈,无心无情,特别是对待挨近自己的女人,狠辣无情到了极点。不过,自己却也从没见过。
只是听说五年前,当时的五弟还没有受伤,有一位官家千金,当众给沈云澈表白,她说完后,就准备去拉他的手,可是离他还有一尺的距离,那位官家小姐就被五弟一掌打飞了,倒地吐血而亡。
当时那位官家小姐的父亲进宫,找父皇讨说法,可是父皇却给那位死了的大臣小姐安了个“枉顾礼教,以下犯上”的罪名,将那位大臣打发了,连带着那位大臣也受到了牵连,后来他也因在殿前失仪,这一无伤大雅的罪名被父皇罢了官,并且永世不得录用。
从此以后,世人皆言,越王殿下心狠手辣,特别是对女子,毫不留情。
从那以后,凡是京中的女子再也不敢靠近五弟,虽然偶尔还是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靠他一尺的距离,可最后都会被五弟给打飞。
就算当时他狠辣的杀了人,可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暴怒,简直就像一头怒火中烧的狮子,恨不得吃人,看来还是只有妙儿的事才会激发他波动的情绪。
沈云泽想到刚刚幸好自己提前打了沈云湄两巴掌,加上妙儿也教训了她,压制住了他想发怒杀人的冲动,不然以他的脾气,现在的二皇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沈云泽想到此,就后怕,虽然他也不喜欢自己那个飞扬跋扈的亲妹妹,可现在她是自己唯一一个血肉至亲,好歹一母同胞,总不能见死不救。虽然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可是他们却不是一母同胞,和自己还是有些距离。
沈云泽想到此,心中不由自主地有几丝悲凉,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却被母后以前宠得无法无天,无脑愚昧,哎!
苏妙婧见沈云澈如此暴躁狂怒的面容,本来他俊美无涛,倾城绝世的脸上面无表情,可现在他满脸狂怒,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样的沈云澈,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以前也看到他发过怒,可也不似这次,那么狂躁,暴怒,似乎想要杀人的眼神。
苏妙婧不喜欢这样怒火冲天的沈云澈,虽然他是为了我。她觉得沈云澈就似出尘绝世的谪仙,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变得狂躁易怒,哪怕是因为我,也不行。
苏妙婧见他眼中带着几丝冰凉、心痛、愤恨,还有一抹辛酸和浓浓的恨意,似乎让他想起了某些不愿想起的过往。
苏妙婧抱住了他,沈云澈惊得浑身一震,这是婧儿第一次主动抱他。
只听苏妙婧温言细语,轻声安慰,“别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她边说,边轻轻拍打他颤抖的背。
沈云澈想到以前,自己悲愤、怨恨,还有几丝害怕,当时的自己还不到十岁,独自闯进了皇后的寝宫,想找她拼命,若是说不怕,那是假的。怀里瘦弱的傻女人,她都需要被人保护,却安慰自己不要担心,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他的心中就似一缕久违的阳光,照进了他一直黑暗沉寂的心房,那么温暖。这样的婧儿,让她如何不爱。
沈云澈听到了苏妙婧的话,让他浑身戒备狂躁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苏妙婧猜想,他估计是想到以前自己母妃所经历的那些惨痛往事,加上自己的事,才会让他狂怒。
沈云澈没想到婧儿心思如此玲珑剔透,她似乎猜到自己如此怒不可遏的原因。他的婧儿就是太机敏聪慧了,所以才招惹了那么多的人,不顾一切的爱上了她。
沈云泽听到苏妙婧这句话,心中百味杂陈,他一直以为妙儿对五弟没有男女之情,妙儿只是无奈之下嫁给了五弟,这样自己还有几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刚刚那句话却彻底打破了自己的所有幻想,原来她对五弟并不是无心,只是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沈云泽想想,也对,五弟那么睿智精明,长相也绝世无双,妙儿怎么可能不动心。
沈云泽心想,罢了罢了!以后把妙儿只当做五弟妹就好,这样对自己,对妙儿都好。可是自己真的放的下吗?他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句。
旁边的沈云灏心中满脸羡慕,若是自己能得到喜欢的人,如此对待,他死也无惧。不管五哥对五嫂,还是五嫂对五哥。
他一直以为五嫂对五哥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今日却不这么想了,五嫂对五哥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说出刚刚那番暖心的话。
第五十六章 阴谋拉开序幕
这时,参加宴会的众人都差不多到齐,他们都望着亭中相拥的两人。
今日的沈云澈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上面绣着云纹。苏妙婧则穿着梨花白的拖地长裙,上面绣着朵朵梨花。他们都穿着白色的衣服,给人一种天造地设的感觉,让他们更加耀眼。
特别是那些大臣的女儿,他们看越王殿下如此疼爱王妃,越看越气。如果她们嫉妒、愤恨的眼神能杀人,估计现在苏妙婧已经千疮百孔了。
此时,后面的几个官家的小姐,就像没听到沈云澈刚刚警告过的话,她们低头在一旁小声议论,只听一个穿着绿荷色衣裙的女人,长得还算清秀,不满地语气,忌妒地小声嘀咕,“一个悍妇而已!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吗?真不知道越王殿下怎么会看上她的!”明显酸溜溜的语调。
这话让旁边的那个女人听到了,不停地给她使眼色,可是她却没看见,因为她眼睛一直望着亭子里的沈云澈。
武功高强的沈云澈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放开了苏妙婧,忽然似一阵风一吹,就出现在了那个女人面前,动作快如迅雷,一挥手就将她扔出了几米开外,直接撞到了庆阳宫宫门上,她一瞬间倒地吐血,痛得那个女人不停地大喊大叫。
沈云澈慢慢踱步,往前走。
那个女人似不敢相信,睁大双眼,脸上痛苦万分,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倾城绝美的男子,如此杀气肆意,阴狠绝情,她口角带血,苦苦哀求,挣扎着,“殿,越,越王……”她想说,我错了,不要杀我,可是身体的伤太痛了,让她说不出来。比这更痛的是,她的心,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竟把自己打成重伤,还想要杀了自己,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出气,嗬嗬!
这边人群中有人说,那不是斐大人的女儿吗?斐雯。听说她可是一直爱慕越王殿下,现在被自己所爱的人打成这样,估计她活不了了。
正在此时,人群中出现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臣,忽然跑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爱怜心痛地喊了一声,“雯儿!”
只见他朝沈云澈跪下,满脸哀痛,却请求道,“臣参加越王殿下,都是小女的错,不该胡言乱语,辱骂越王妃娘娘,毁娘娘声誉,还请越王殿下恕罪!饶过小女这一次!”
他说着就不停地磕头,边磕头边谢罪!
此时的人群中有人说,哎!斐大人的女儿完了,被越王殿下盯上的人通常都是非死即伤。
咱们这位越王殿下可是下手最狠辣,最绝情的,这斐大人虽然也在朝为官十几年了,算得上劳苦功高,可是咱们越王殿下可不会因为你对朝廷有功就轻轻松松的放过你。
沈云澈俊美的脸庞,带着噬血的冰冷笑容,“饶?”吐出一个字。
他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冷魅邪肆的一笑,“本王凭什么饶她?”
只见他不在望着斐大人,而且用冰凉的口气吩咐,“景翼,给本王带下去,立刻割了她的舌头,挖了她的双眼,挑了她的手筋、脚筋,给本王扔到峦山喂狼!”
接着,他望着斐大人,斐成章,“斐大人,你说本王该怎么处罚你呢?自己教女无方,女儿以下犯上,毁本王王妃声誉,就算死也不为过!”
“来人啊!给本王将斐大人带下去,乱棍打死!”他说着杀人的话,就像在说吃饭一样简单。让人从心底生出恐惧。
这几句话,让众人心中胆寒心惊,有的人庆幸,自己心中虽然和斐雯一样,记恨苏妙婧,却没有说出刚刚斐雯同样的话,不然此刻的下场就是自己。
此刻没有一个人敢上去为斐雯求情,都怕殃及池鱼。
斐大人明白,求越王殿下是行不通的,越王殿下最听越王妃的,他准备求苏妙婧。一直不说话的苏妙婧终于说话了,声音柔软细腻,“慢着!”
只见她走到了景翼的面前,眼睛却是望着沈云澈,阻止道,“放了她吧!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沈云澈脸色极其不好,心中怒意难平,可他还是尽量用平和温顺的口气和她说话,“婧儿,她骂你,死了都不为过,你还要替她求情,你怎么这么傻啊!”
苏妙婧望了斐雯父亲一眼,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他的父亲也同样会不顾安危帮自己求情。
苏妙婧淡然亲和的声音,“你错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我不是替她求情,我只是将心比心,替斐大人求情而已!我不想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斐雯纵然有过错,也罪不致死,况且斐大人是朝中大臣,有功于社稷,她的女儿范了错,应该交由大理寺,依照成国律法处置,至于斐大人是朝中大臣,如何处置,应由父皇定夺!”
苏妙婧心想,沈云澈这么做,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皇帝纵使在宠他,在由着他性子,也不能纵容他损害帝王威仪的事。
若是今日她不劝他停手,让他放了斐大人,她敢肯定,父皇不会迁怒他,但是这把怒火一定会朝自己发,因为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父皇肯定认为自己恃宠而骄,专横跋扈,不把他放在眼里,故意挑唆沈云澈乱杀朝臣,背上骂名!若是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估计父皇不仅仅会怀疑自己的父亲有不臣之心,认为父亲想要依仗沈云澈对我的专宠,利用我来拥兵自重,扰乱朝纲,叛逆谋反,而且会认为我是一个红颜祸水,祸国媚主的人,到时就真的全完了。
她不知道斐雯是因为真的没有看到刚刚沈云澈警告的话,还是被人唆使,才会这么说。
若斐雯真的是被人教唆,那么她只是这一场戏的闹事者,那么真正的幕后黑手又是谁呢?
这个幕后黑手的心思真够歹毒,不仅仅想要置我于死地,他的目的是想要让父皇猜疑整个苏家,进而将整个苏家拉进他早已布好的陷进,一网打尽。
他很了解沈云澈,也知道沈云澈很爱我,所以他故意找个女人在沈云澈面前说出骂我的话,沈云澈定然怒不可遏,将骂我的女人给杀了。
今日来此宴会的人都是皇族子弟,还有一些三品以上的大臣及家眷,一旦沈云澈处罚那个女人,那么对方的家人定会出来求情,试想一下,这些女人的家人一定是朝中某位权贵,到时沈云澈不顾皇上颜面,不顾成国律法,处置了骂我的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家人,父皇不会把沈云澈怎样,但是苏家就危险了。
她敢肯定,到时那个人一定会在城中乱传谣言,说沈云澈乱杀朝臣,让他背上骂名,还会传我苏妙婧仰仗苏家,肆意妄为,妒恨成性,让我苏家受到皇帝的猜疑。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走到了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朝他摇头。
这时沈云澈只好收手,挥手示意景翼放了斐雯。
苏妙婧望着面前的那些人,似乎一眼就可能将他们看穿,只见他们纷纷低下了额头。
她特别望了刚刚斐雯旁边站的那几个女子一眼,那一眼让面前的几个女人心惊胆战。
沈云澈终于冷静了下来, 也感觉这次事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自己才刚刚警告了大家,就有人不怕死的范在了自己手上,看来这次事情不简单。
正在这时,太监大声宣布,“宴会即将开始!进场!” 尾音拖长,嗓音尖锐。
沈云澈眯眼,不管是谁?都别想伤害婧儿半根头发,若是敢伤她,本王定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众人一一进场。
第五十七章 宴会风波 一
众人进入大殿,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接着,皇帝招手,示意太监宣布宴会开始,只见旁边他的贴身太监站到前面,尖着嗓音道,“宴会开始!奏乐!”
随着悠扬的敲击乐响起,舞女也纷纷进场。
坐于皇帝右手边的叶羿站起身,语气清冷淡漠,脸上寂静无波,“臣使感谢陛下地热情款待,臣使先干为敬!陛下随意!”旁边的副使见此,也站了起来,同时敬酒。
皇帝庄重严肃的态度,声音洪亮,“这是成国的基本待客之道,使者不必客气!”他说完也一饮而尽。
苏妙婧看着这无聊的舞蹈,还有他们之间虚伪的寒暄,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哈欠。
一直盯着她看的几人,见到她犯困,还有那无聊的眼神,带着几丝宠溺的笑容。
沈云澈虽然知道她自从怀孕后,就一直倦怠慵懒,没想到今日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这丫头也不知道装一下,就这么明显的表示自己很无聊,不想参加宴会。
他挽着她的纤腰,低声细语,宠溺的话传进她的耳朵,“婧儿,若是困了,就躺在我怀里睡吧!”
坐在皇帝左侧的太子沈云泽,看着她如此模样,心中是满满地宠溺,脸上也是欢喜的表情。心中腹诽,妙儿,你就算觉得这宴会无聊死了,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显眼啊!
看着她被自己的五弟拥进怀中,心里有几丝不是滋味。
坐在皇帝右边的左丘旭和,见到她的娇俏模样,也感到喜悦。看着她被越王抱入怀中,心中很吃味。
宇文槿楦看着自己的表妹如此可爱,心情就莫名地好,连自己这几天在朝中受的气都烟消云散了。只不过见她被越王抱在怀里,就不舒服。
苏妙婧白了一眼沈云澈,语气不悦,“怎么?你当我是猪啊?成天就知道睡!”
苏妙婧说完就推开了他,然后离开了他的怀抱。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这宴会太无聊了,我出去散散步!”
虽然她压低了声音说话,可还是让旁边的几个人听到了。当然远处会武功的人,用内力也听到了她的话。心中在想,这话她还真敢说。
苏父和他的两位兄长见此,溺爱的笑了笑,见到越王如此呵护备至,满脸欣悦。
沈云澈怀里忽然空了,还有几分不适应,语气尽量平和,“婧儿,宴会还没结束,是不能随便离场的,况且今日是接待外使的国宴,父皇看到了又会说你不懂礼数了。”脸上带着担忧,还瞄了一眼上面坐着的皇帝。
苏妙婧勾唇,满脸不在意的口气,“哎呀!我不就是想一个人出去转转,没事的。”
苏妙婧说完就起身准备悄悄离开。
这时的皇帝眼尖的看到了她,“越王妃,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皇帝眼神微眯,语气不善。
下面坐着的几个人满脸忧心地望着脸色不悦的皇帝,还有他们担心的人。
苏妙婧转身朝上面的皇帝傻笑了笑,“嘿嘿!父皇,你眼睛咋这么尖呢?臣媳就是感觉宴会有点无聊,让我犯困,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这话一出口,吓得担心她的几人更加忧恐。
苏父心中惶恐不安,妙儿,这宴会不管你感觉多无聊,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啊!这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啊!
苏父双眼不安的望着坐在上面的皇帝,却见皇帝一言不发,满脸威风凛凛的盯着他的女儿。
苏妙婧见皇帝不发一言,勾勾嘴角,不满的抱怨,“本来就是嘛!每次宴会都一样,看得让人昏昏欲睡。”
皇帝听到此话,盛怒道,“放肆!今日宴会重地,岂容你在此胡言。来人啊!给朕把她拉下去,丢出宫门,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在进宫。”若不是看在她怀孕的份儿上,朕定不轻饶。
沈云泽心想,若是真的发生此事,估计正如婧儿所想,反倒成全了她。
沈云澈听到此话,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立马跪下,给皇帝行礼,“父皇息怒!婧儿无心冒犯父皇,还请父皇息怒!”若是父皇这样做,到时市井传言,婧儿不仅会被人说不懂礼数,不配为越王妃,并且说她冒犯天颜,触怒皇上,父皇可就真的不会管自己的心意,让自己休妻了,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沈云澈拉着她跪下,给他请罪。
苏妙婧嘟嘴,“切!有什么了不起吗?赶出去就赶出去,不进宫就不进宫。你以为我愿意进宫啊?”
苏妙婧说着说着,也不管冒不冒犯皇帝,由于怀孕,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语气更叫懒散,更加不在意,还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整天看你们虚伪至极的脸,表面谈笑风生,实际互相恭维。
假,简直太假了,假的我都忍不住吐了。哇呜!”说着她还做了一个想吐的表情。
“鬼才愿意待在这儿,哦!不对,估计连鬼都不愿意待。”她继续拿话语抨击,口气讥讽。
苏妙婧不怕死的说完后,皇帝的脸色黑的比那锅底还要黑了,怒火攻心,气得他不由得咳了几下。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皇帝,皇帝缓过来后,气得咬牙切齿,顿时改了旨意,“大胆,堂堂越王王妃,如此不知礼教,口无遮拦,无视尊卑,冒犯天威,罪同欺君,朕若是不加以严惩,还如何治理好这万千成国百姓。
来人啊!给朕把越王妃带下去,然后让她给朕跪在北门宫门口五个时辰,以儆效尤!”
这时的庞博统领进来,“臣参加皇上!”
接着来到了苏妙婧的身边,“越王妃,得罪了!”旁边的沈云澈拉她到自己身后,语气冰冷坚定,“有我在,本王看谁敢动她!”
皇帝冷漠傲世的口气,“朕敢!难道你还想对付朕?”
苏妙婧明白,自己只要好好请罪,就能不把事情闹大,可是她有她的原则,这种被人赶出去的事,不仅仅丢人,更重要的是会被人拿来说三道四,不过她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自己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绝不会求饶请罪。何况自己又没有说错,凭什么让自己先道歉,给他请罪。
她说了这话,可是将这大殿里所有的人都骂了,纵然这是真的,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估计这次皇帝不会轻饶她,叶羿心中想着。
沈云澈看着自己父皇黑沉沉的脸色,顿觉不妙。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沈云泽满脸忧虑,妙儿,这话怎可说出来,你这不是想讨打吗?看着父皇如此暴怒的火气,明白妙儿是彻底惹怒了父皇 。
苏父见此不妙,立刻跪到皇帝面前,请罪,“皇上息怒!小女口无遮拦,还请皇上看在小女怀有身孕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沈云澈同样跪了下来,“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婧儿怀有身孕,这样跪上几个时辰,会对她肚中的孩子不利,还请父皇息怒!从轻发落!”
皇帝气得挥手,“谁也不许求情,否则同罪论处!”
“给朕带下去!”他冷漠的吩咐。
皇帝这时望着她,又说了一句,“你若是跪下,给朕请罪,朕就放了你。”这是皇帝给她的台阶。他也挺喜欢这丫头的,若不是她今日如此胆大妄为,朕也不想处罚她,毕竟她怀了澈儿的子嗣,这可是澈儿的第一个孩子,只要她收收她那倔强的脾气,服个软,说几句好话,朕就放了她。
第五十八章 宴会风波 二
苏妙婧听到此话,忽然放肆大笑,众人见此,以为她是吓得疯了,却没想到她大声的说,“放开,我自己会走!”庞博放开了她。
语气没有丝毫慌乱,只见她望着上面的皇帝,口气嚣张狂妄,“皇帝老儿,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怕你,我宁死也不会向你求情!”
她说完之后,也不管气得皇帝煞白的脸色,转身离开。
庞博看了一眼气怒交加的皇帝,心中不由地对苏妙婧有了几丝佩服,她还真敢说,若是其他人早被皇帝的盛怒,吓得魂不附体,活着都吓晕了。估计也只有她,才会作了这些事后,还如此从容自若,悠闲自得。
看她满脸毫不在意,转身往前走,那么随性淡然。丝毫没有惧意的脸色,让庞博钦服,估计自己说了那些话,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做到如此不卑不亢,安定从容。
其实这处罚算是轻的了,估计皇上是真怕罚重了,对她肚中的孩子不利,所以才让她跪在北门口,一是警告,灭灭她胆大嚣张的气焰,二是真的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散失,不然就不是跪上几个时辰那么简单了。皇上还看在越王殿下的份儿上,才会轻饶,不然以她冒犯的话,赐死都不为过,庞博心里想。
其他人也明白皇上已经轻饶了,只不过这小妮子才犟了,若是她服个软,给自己和皇上一个台阶下,她连跪都不需要跪。
沈云澈明白自己阻止不了父皇的旨意,也劝服不了婧儿给父皇求情,只好坚定不移的说,“父皇,儿臣愿意同跪!”说完,他也不管皇帝同不同意,就起身离开了。
他跟上了走到殿门口苏妙婧,拉着她的手,满脸温柔体贴,“我跟你一起跪!别怕!”
众人看着如此的越王殿下,纷纷震惊,没想到越王殿下如此深爱越王妃。
场上那些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女人,听到此话,多少女子羡慕嫉妒不已,恨不得现在去跪的人是自己。
特别是跟着他的父亲苏正文,来了大殿的苏青凝,满脸嫉恨,恨不得杀了苏妙婧的眼神。
他的父亲见此,立即拉了一下她,让她注意自己的样子,还有行为。
左丘旭和见沈云澈对待阿婧如此体贴,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阿婧在府里不会受到不公,忧的是沈云澈对她如此情深,他还有何机会与他相争。
沈云泽同样心里不好受,看着她被押下去,心中是满满地无力。
苏妙婧看着这样的沈云澈,心中百感交集,一面她很感动,一面她又不想连累他,更不想欠他。
于是苏妙婧拿开了沈云澈挽在自己手腕的手,语气漠然坚决,“不必了,多谢殿下对自己的爱护,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扛!”
沈云澈看着如此犟劲的婧儿,无可奈何,他明白,她是不想连累自己,也不想欠自己。可是,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夫君,为何非要和自己划的如此清楚,他想保护她,都不行吗?她就这么讨厌自己。
沈云澈满心悲凉,背影萧索,就像失去了灵魂。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振作精神,跟了上去,“婧儿,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陪你一起跪。”他语气决绝。
苏妙婧听到这话,她淡漠的说了一句,“那随你吧!”
于是他们一同来到了宫门口,跪在了宫门口的里面,面朝上朝的大殿。
此刻的苏妙婧跪在哪里,一动不动,身旁是同跪的沈云澈。
沈云澈望着苏妙婧,满脸深情的目光。
站在城墙门口的庞博,无奈的叹息。
虽然现在是深秋,但是此刻太阳还没下山,还是有几丝晒,身子弱的还容易中暑。
沈云澈见她跪的笔直,心中腹语,婧儿,你为何如此倔啊!只要服软,就不用跪,可是你偏要选择最不好走的那条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日落西山,给整个红墙青瓦的皇宫披上了一层金色,仿佛置身于佛光之中。
这边的宴会结束后,皇帝回到了御书房。
沈云泽虽然担忧苏妙婧,但是他知道,有五弟在,妙儿绝不会有事。可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就是祭拜自己的母后,因为今天是她母亲的第七个头七,她母后已经离开自己四十九天了,和他同路的还有沈云潇。
此刻的天空忽然打了一击响雷,接着,又扯了一道闪电。
沈云澈见此,口里不由怒骂,“该死!不会下雨吧!”
他正说着,就好似验证他的话,忽然一滴雨,滴在了他的脸上。
沈云澈望着苏妙婧,担忧之极,“婧儿,下雨了,你把我的衣服披上吧!”
苏妙婧摇了摇头,“不用了!”她的声音有几丝低沉疲累,脸色带着几丝憔悴。
沈云澈明白,她定是跪累了,而且还怀有身孕,会让她更累。可是这丫头这么倔,唉!他不由地叹气。
沈云澈望着庞博,“庞统领,你去回禀父皇一下,就说要下雨了,再这么跪下去,越王妃身子吃不消,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有散失。”
沈云澈满脸焦急。
庞博抱拳,“是,臣明白!”
庞博也不想在这里守着,况且她觉得越王妃虽然说的话胆大包天,但是却是事实,他很敬佩她,敢说敢做,还不服输。
于是他去找皇帝了。
这时的苏妙婧已经跪的极其疲惫,她却倔强的不肯倒下。
她的身体开始摇晃,眼前昏昏沉沉,就像要昏过去了一样 。
沈云澈将她的身子放到了自己的肩上,扶着她。
可是她不肯让他扶,推开了他。还说了一句,“不用!”
苏妙婧身子疲软无力,手上也没有力气,未能撼动他半分。
她在推他之时,眼前一暗,身子虚浮无力,声音弱小如蚊蝇。一下子她倒了过去,幸好沈云澈一下子扶住了她。
沈云澈看到她昏了过去,吓坏了,“婧儿,婧儿……”
这时,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越来越大,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他不顾一切的抱起了她,就转身往宫外走。
旁边的禁卫军拦住了他,沈云澈语气寒如冰,带着渗人的阴狠,“挡本王者,死!”脸上黑沉阴冷。
雨水打在沈云澈那张俊美如仙的脸上,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更给他添加了几丝狂野邪肆的美。
看着如此俊美如涛的越王殿下,几个禁卫军小将都不由地看痴了。
那些禁卫军听到他如此凉薄的声音,连忙反应过来,吓得跪下,“小将不敢!”身子吓得发抖。
他们知道越王殿下绝情狠辣,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发起火来,如此吓人。
沈云澈抱着苏妙婧离开了皇宫,坐上了马车,朝王府驶去。
苏妙婧的父亲,还有他的两个哥哥见此,骑马跟随。
第五十九章 动了胎气
自从皇后被赐死后,后宫陷入混乱,都为了能登上后位,陷入了你争我夺,相互陷害的境地。可是皇帝却由着她们闹,就是不下旨册立谁为皇后。
宴会刚刚结束,沈云泽就往凤临宫走,见到面前有两个女人,正在争吵。本来沈云潇也要和他一起去祭拜母后,可是他府上临时有事,府中的下人禀报他的王妃怀孕了,不过胎象不稳,叫他回去陪着。所以他只好回去了,不能去祭奠他的母后,只好他自己去了。
沈云泽猜测,这两人应该是父皇的某个妃子。这还是青天白日,竟然在御花园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只听左边的哪一位穿着桃粉色宫装的女人,大声斥骂自己面前的女人,“皇上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封你个贱人为后,你别做梦了!”
只听右边的那个穿着淡蓝色宫装的女人满脸怒火,大声反驳,“皇上就算不会封臣妾为后,但也不会封你为后的。哼!成天只知道勾引人的骚狐狸,贱货,还想当皇后,做梦!”说着她还推了对方一下,将面前的女人推了几个趔趄。
沈云泽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厌恶之极,本想上去劝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心中怒骂,一群无脑,愚蠢至极的女人。父皇封谁为后,那是他才能决定的事,竟然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妄谈封后之事,看来她们是在找死。他其实很想杀了那两个蠢货,只是她们是父皇的妃子,他没有那个权力,否则,敢觊觎皇后之位,还大谈封后之事,其罪当斩。况且自己的母后才去世一个多月,这些女人竟然就想当皇后,简直死不足惜。
他转身离开,找另外的路去凤临宫。
这边的苏妙婧被沈云澈抱上了车后,只听他急忙吩咐了一句,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回府!”
接着,他冷声嘱咐景翼,“马上去请刘太医过来!”景翼抱歉领命,然后骑马离开了宫门口。
沈云澈一边担心她的身体,一边又忧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由于上次因为太子治病的事被人劫持,导致她身子虚寒体弱,虽然治好了寒症,但是寒气侵蚀太久,留下了病根,所以现在她一到冬天就感到极其怕冷。加上怀有身孕,让她身子更加弱不禁风,沈云澈心里一边想,一边自责。
沈云澈看着她本就白皙如凝脂的俏丽脸庞,现在因为跪的太久,加上淋了一点雨,更显娇弱苍白,但是却没有影响她的倾国容颜,反倒给她添了几丝病美人的弱不禁风。此刻的她没有了平时温和暖心的笑容,没有了平时对人的冷淡疏离,没有了平时对人的强硬态度,只是安详平静的躺在自己怀中。
沈云澈心中腹语,若是可以,他多想这一刻永远定格,这样她就不会对自己时而疏远淡漠,时而亲和温暖。
过了半个时辰,到了王府大门口,沈云澈立马抱起苏妙婧下了马车,急急忙忙的将她带到了自己沐浴的温泉处。
只见他抱着苏妙婧走进了一座名为玉露苑的小院落,他一贯冷冰冰的声音命令着院中的丫环,“马上去婧慕阁拿一些王妃日常穿的衣物。”
这玉露苑是沈云澈专人沐浴之地,没有人进来过,不过沈云澈吩咐过,若是王妃想要进玉露苑,不必阻拦,所以苏妙婧偶尔也会来玉露苑沐浴。这玉露苑的温泉水虽然比不上玉溪山庄的温泉水,但是也是极温暖的,毕竟是他自己吩咐人建造的池子,虽然是人工温泉,但是也是极好的,毕竟池中的水也是引自玉泉山。
沈云澈将她放进了池中,然后命人将她的衣物脱了,伺候她沐浴,而自己则一直守在门外。
温泉水能驱寒,对她的双膝也极好,她刚刚淋了雨,身体有寒气,而且跪了那么久,还怀着孩子,让她的双膝承受着比平常人更重的压力。
过了一会儿,丫环拿来了衣服,进去给她换好,沈云澈才进去。
自从他强迫要了她之后,自己就后悔,愧疚之极,可是看着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他心中却又很欢喜。
自从那次事情后,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最后不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估计她永远都不会在和自己说一句话,所以他很开心,也很兴奋,还有浓烈的期待,毕竟自己第一次做父亲,而且还是自己心爱女人怀的孩子,他就更加喜不自胜。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她对自己时好时坏,不过我明白,那件事对她伤害太大,她能选择原谅,估计也是看在自己是孩子父亲的份儿上。
不过这对自己来说就足够了,只要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他也不奢求她能爱上自己。自从她有了身孕,就再也没有提过让自己休妻的事了,他觉得婧儿就算不爱自己,但是对自己绝不是完全无情的,否则依她的个性,可不会管怀没怀自己的孩子,也会彻底和自己划清界限。
沈云澈看着她昏睡的美颜,心中已经想了很多。她睡着的样子是那么安静柔和,他的目光满是深情,低头轻轻偷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沈云澈抱着她离开了玉露苑,来了自己的水云轩。
刘太医这时早已等候在前厅,见到沈云澈,恭敬的行礼,“微臣拜见越王殿下!”
沈云澈冷冷的轻嗯了一下。
接着,他抱着怀中的苏妙婧来了自己的寝房。
他将苏妙婧轻轻放到了床上,然后盖好被子,拿下了帘子,不过,他将她的一只手放到了外面,方便刘太医诊治。
丫环拿来了凳子,刘太医坐到了凳子上,将一个把脉的极小枕头拿了出来,还有一条丝帕,接着把她的手放到了小枕头上,将丝帕放到了她的手腕上,开始认真把脉。
刘太医把完脉之后,站起身,给坐在旁边的沈云澈回禀她的病情。
只听他声音谦恭有礼,“回禀殿下,王妃本就因为怀有身孕,体虚娇弱,现在又淋了一点雨,还跪了那么久,让她体力不支,才会昏迷,王妃的身子没有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即可。
只不过王妃……”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沈云澈见他欲言又止,急切的脸色,深寒的语调,就像是若他敢说一句假话,就杀了他。
“只不过怎样?”他凉薄的声音逼问着面前的刘太医。
刘太医不敢说假话,他满脸诚惶诚恐,“王妃本来就身娇体弱,胎象不稳,不过经过王妃自己的调理,胎象已经趋于稳定。
只不过今日王妃跪了太久,加上又淋了一点雨,动了很严重的胎气,若是再有任何散失,估计王妃的孩子再也保不住了。”
刘太医说完此话,早已吓得满头大汗,感觉连自己背上都已经冷汗淋淋。
刘太医怎能不怕,这可是越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加上这还是越王妃所怀,以越王殿下对越王妃的情深,孩子若是有任何散失,估计整个太医署都会受到牵连,自己也就别想活了,还会连累家人。
第六十章 十皇子之死
此刻的外面下着小雨,将地下的石青小路浸湿了,屋檐慢慢滴落着雨滴。
沈云澈听到他说婧儿无碍,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可是听到他又换气说了一句“只不过”,心里又惶恐不安起来,听到他说婧儿动了胎气,满脸忧心忡忡,“那该如何救治?”
刘太医满脸尊敬有礼,“回禀殿下,微臣会写下药方,只需派人去抓药即可!”
沈云澈急躁的催促,“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写!”他低吼道。
刘太医被这声吼吓得怔愣了一下,他反应过来,连忙说,“是,是,微臣马上去写。”
下人将笔墨纸砚放到了桌子上,刘太医马上写好了药方,交给了沈云澈。
沈云澈将药方交给了景翼,还顺带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你亲自按照上面的方子去抓药,抓好后,回来亲自煎药,中途不得离开半步,煎好之后,立刻端过来。”若是其他人,他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沈云澈谁都不放心,毕竟若是有人要害婧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算千防万防,还是会有人专空子的。只有景翼亲自前去抓药,亲自守着煎药,亲自端来,他才放心。
不过从这件事来看,沈云澈当真很信任景翼,毕竟这种事,关系着苏妙婧的性命,还有他的子嗣。
可是他千防万防,还是让人专了空子,差点害得苏妙婧孩子不保,幸好苏妙婧嫌药苦,趁机将药倒了。除了昨天晚上喝了一些,其他的药,都让苏妙婧给倒了,她就吃了自己做的安胎药,她自己做的安胎药是那种小药丸的形状,这样就没有那么苦。
景翼那能不明白主子的担忧,想害王妃的又何止一人。他感激殿下对自己的信任,同时,他也希望王妃能快点好起来,否则痛苦的还是主子。当然,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可千万不能有任何散失,这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是越王府的小世子或者小郡主。
此刻的天已经黑了,雨却没有停,天空偶尔会听到几声打雷闪电的声音,还有秋风将棵棵大树吹的沙沙作响,吹落枯叶,残卷着落叶四处肆虐的声音。
此刻的皇宫,沈云泽祭拜完他的母后,就准备离开凤临宫。
只见他的贴身侍卫,玄幽打开了他手中的那把油纸伞,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连自己身后的衣服全被打湿了,也混不在意。
当他走进了御花园之时,看到前方凉亭处,栏杆上立着一个人,看身影还是一位孩童,只不过背对着他,看不清是谁?
他满心疑惑,心中在想,这么大的雨,还这么晚了,宴会也早结束了,这御花园应该没人才对,怎么有人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一动不动。
后面跟着的玄幽也满脸好奇,那是谁?这个雨天还站在栏栅上,一动不动。
沈云澈走进了凉亭,来到了那个身影旁边,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满脸惊惧,因为面前的人正是他的十皇弟,沈云澄。
只见他满脸煞白,毫无生机,顿觉不妙,他伸出手,刚碰到他的肩膀,人就像风筝断了线一样,瞬间身子一偏,往栏杆上倒,身子又倾斜,落到了凉亭的水下。
这一幕正好被经过廊道的宫女看见,吓得她不停地惊叫,“死人了,死人了,杀人了……”她边叫边恐惧的跑了。
这时的玄幽满脸怒火,就去追那个宫女,沈云泽淡漠的说了一句,“不要追了!”
沈云泽吩咐,让玄幽把沈云澄的尸体捞了起来。
沈云泽从刚刚看到十皇弟的脸之后,他就感觉不妙,当他碰了一下他的身体,却没有丝毫暖意,就像人死后,那么冰凉冷寒。
他立即明白,这恐怕是有人给自己设的计策,专让自己跳进陷进。
这幕后之人,心肠可真是歹毒,不仅仅可以陷害我这个太子,还能除掉一位竞争对手,想必此事绝对是自己其中一位兄弟干的,不过这后宫的女人应该也有所牵连,毕竟十皇弟的母妃纪意蕴,极其受父皇宠爱,前段时间更是从昭容升为贵妃,只比皇后差一点。
这成国共有四妃,贵妃、淑妃、贤妃、惠妃。淑妃十几年前就死了,自那以后,宫中就只剩下了贤妃和惠妃,以及母后,母后一死,众人以为父皇会从贤妃和惠妃当中选出皇后,可是却在一个月以前,父皇忽然下旨,将昭容娘娘,纪意蕴封为贵妃,于是宫中就多了一位贵妃。
淑妃生前,父皇就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立誓,此生绝不会在封任何一个人为淑妃,就算淑妃薨逝,也绝不会封其他人为这个名号。因为在父皇眼中,淑妃这个称号只属于五弟的母妃,其他人都不配。
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不是不明白,可是十皇弟还这么小,才六岁,就被人这么害死了。
他发誓,绝不会让奸人奸计得逞,绝对会替十皇弟讨回公道。
此刻被吓得六神无主,惊惧乱叫的宫女,慌慌张张的跑去了御书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皇帝。
她竟然大声哭泣,边哭边说,“奴婢亲眼看到太子殿下,将十殿下从凉亭中推了下去,落到了荷花池中。”语气肯定,就像真的亲眼所见。
沈烨坐在龙椅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满脸深沉冷傲,双眼如鹰般锐利,直直的盯着宫女,浑身散发着凌冽逼人的气势,似乎在判定她话的真假。
宫女见皇帝一言不发,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子瑟瑟发抖。
皇帝忽然说了一句,“将她给朕带下去,严加看管!”
接着,那个宫女被人带了下去。
接着,他语气冷静,“韦顺,去把太子给朕找来,朕要当面问问!”似乎听到自己的儿子死了,没有丝毫心痛。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几丝哀痛的色彩,不过他没有轻易显露。
这时的纪意蕴听到消息,万分悲痛,当即淋着小雨,来到了凉亭。看到凉亭的地下,一个小小的身子,上面盖着一件披风,那是沈云泽临走前,给他盖在身上的。见到地下冰凉的尸身,纪意蕴悲从心起,满脸泪水,声音似这秋雨一般凄凉,“澄儿,你醒醒,是母后,澄儿……”悲哀、惨痛、冰冷的哀呼,如这秋雨,让人听着凄楚。
由于这是皇家大案,刑部和大理寺虽然有刑罚和处决的权力,不过那是针对普通百姓,若是牵扯到皇家子弟之死,必须三司推事,也就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同来解决此事。所以,此时的凉亭站了大理寺少卿,齐钧,刑部尚书,佟鹄,御史台御史大夫,汤安平。
齐钧还是那身大理寺少卿的墨黑色官服,整个人神采奕奕,目光如炬,浑身正气,他的贴身侍卫在后面给它打着一把油纸伞。他满脸凝重,似乎在想面前的十皇子是否如传言那样,是太子殿下所杀。
当沈云澄死了的消息一传开,立马在皇宫大院发酵,连宫外都已经听到这个消息了,时间才刚好两个时辰。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皇上严密封锁了消息,可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对方有更大的阴谋。
他不由自主地望了一下天空,叹息了一下,不知是在叹老天下雨,还是叹息小小年纪的十皇子就这么死了,为他鸣不平。
刑部尚书,佟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神半眯,脸色深沉,盯着地下的尸身,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他同样有人给他撑着伞,只不过是一位老汉。
御史台御史大夫,汤安平,满脸沉重的目光,一脸的忧思,正在冥思苦想,此次案件的来龙去脉。侧面是给他打雨伞的仆人,看年龄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样子。
纪意蕴痛彻心扉,身子虚软无力,说着说着就昏倒在地。
这时的沈云泽不在凉亭,已经去了御书房,他知道父皇一定会来召见他,所以,提前来了御书房。
第六十一章 暗黑的夜
此时的天早已黑了,只剩下了雨打风吹的声音。
这时的沈云澈望着床上脸色煞白,没有血色的小脸,他顿时满脸心疼,想到她跪了几个时辰,自己却无能为力,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他伸手朝自己俊美的脸上呼了几下,那力道大极了。只见被他打得地方,已经肿了,连他的嘴角都有了血丝,足以看出他使了多大的力。
沈云澈边打边还懊恼自责的说,“婧儿,你快醒醒,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你快点醒过来,骂我,打我,说我没出息,连你都保护不好,快点醒醒,好吗?”说到最后,他近乎哀求。
沈云澈自从爱上面前的这个女人,就一次又一次违背自己的原则,还有丧失自己的尊严。可是她对自己还是不冷不热,他开始的时候很气愤,因为他都将自己的尊严放下了,她还是无动于衷。
可是每次看着她受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心就似被人撕裂了一道有一道的口子,那么血淋淋,痛彻心扉。
他觉得,面前的女子就像一碗最烈毒的毒药,越靠近就会中毒越深,可是自己却不能逃离,因为自己已经中毒太深,若是离开她,自己终将无药可治。
苏妙婧睁开了她那双似星辰般耀眼的双眼,眼中含着几丝水雾。她惺忪疲惫的眼睛一睁开,就看到沈云澈呼自己巴掌的一幕。
她看到他满脸自责、懊悔、担忧、无措的样子,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怕自己醒不过来。
沈云澈见到她悠悠转醒,满脸狂喜,“婧儿,你醒了,你快吓死我了!”他说着说着,就马上抱住了她。
苏妙婧此时已经半躺在床上,由他抱着自己。
不过她心忧的问了一下,“孩子还好吧!”她说着说着,就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沈云澈看着苏妙婧,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语气宽和,“婧儿,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动了一下胎气,不过有惊无险,现在没事了。”
他说完又不放心的叮嘱,“婧儿,以后别那么犟,父皇是一国之君,和他对着干,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大殿,你和父皇顶嘴,还大声斥责他,照他以往的脾气,早就将你拉出去砍了。
今天父皇若不是看在你怀有身孕,加上父皇是真的喜欢你,不然就不仅仅是跪几个时辰那么简单了。”
苏妙婧哪能不明白他所说的话,只不过她绝不会向别人低头,哪怕自己会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服输。
沈云澈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景翼这时进来了,手中端了一碗汤药,交给了沈云澈,沈云澈接过。
只见他声音轻柔体贴,“婧儿,这是安胎药,喝了吧!”他说着还轻轻吹了几下,将热气吹了吹。
苏妙婧见他如此细心,心中很安心,也很感动。特别是他今天在大殿之上的举动,让她明白,面前的男人的的确确爱惨了自己。他不惜颜面,不惜尊严,不顾身份和地位,不顾别人的眼光,同自己跪在宫门口,这在现代,那些男人都不一定做得到,更遑论对于一个古代的男人来说,这得需要多大勇气。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还有在朝中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那是轻而易举,可是他却偏偏对自己如此深情,对自己如此好。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自己仅仅对他有过心动,她怕喜欢上面前的男人,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怕自己情根深种之后,又像在现代那样,爱情无疾而终。虽然他对自己好得无可挑剔,但是经过那件事之后,她对他连心动也没有了。
况且自己不愿意爱上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最大的原因是苏家。皇帝对苏家手中的二十万兵权最为忌惮,这也是当初皇帝要自己嫁给沈云澈的最大原因。皇帝不过是借着自己嫁给沈云澈,来试探苏家的忠心。当初自己若是不嫁过来,我敢肯定,皇帝绝对会拿苏家第一个开刀,将苏家手中的兵权给夺回来。
这时的皇宫御书房,皇帝询问了一遍后,沈云泽依照自己的所见,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皇帝。
此时的皇帝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满脸深沉的目光,浑身散发着凛凛的威慑力,他不发一言,似乎在考虑他说话的真实性,又像在威吓他,试探他,看看他是否会害怕,若是害怕了,说明他刚刚说得话都是假话,若是没有,那么就另当别论。
沈云泽满脸从容自如,淡定自若,似乎不受一丁点儿影响。
沈烨见他如此态度,还是无法判断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毕竟是他一人之言。
皇帝沉稳厚重的声腔,朝他开口,“今日之事,朕已经派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推查(三司共同协作查办),案件没有查清之前,你是最大嫌疑人。
虽然你是太子,但是朕不能枉顾国法,从今日开始,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太子府半步。
等案件查的水落石出,朕会将你放出。你可明白?”他最后还冷冷的问了一句。
哎哎哎!你是皇帝,他纵然在不服气,还能怎样?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沈云泽无话可说,就算自己不满又怎样,又不能反对,因为反对也没用。
沈云泽双手抱拳,敬畏尊重的回禀,“儿臣明白,儿臣谨遵父皇旨意!”态度恭敬,语气不卑不亢。
皇帝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接着他说了一句,“儿臣告退!”就出去了。
这边的凉亭,沈云澄的尸身被抬到了刑部的停尸房,由专人看管负责,不得出现任何散失。刑部仵作和大理寺仵作共同查找线索。
刑部仵作名叫潘远,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高高瘦瘦,脸型一般,但是他有一双发亮的眼睛,倒也给他的脸上添加了几丝英气。此次大理寺仵作,还是凌觅月,他们共同查找沈云澄的真正死因。
当他们查完之后,就来到了大堂,准备回禀查验结果。
此刻的雨已经慢慢停了,没有了打雷闪电,让整个天空都笼罩着一层暗黑的色彩。空气中只闻到了雨水的味道,还有地下那湿润的土壤气息。
今日的凌觅月还是穿着一件紧袖的墨蓝色长衫,她的如墨秀发,被自己用一个发冠全部挽在头顶,只是额头的两边留下了几缕发丝。由于她说话,太阳穴带动了两边的发丝,轻轻摇动。
凌觅月和潘远一前一后走进大堂,接着,凌觅月先开口回禀,“回禀三位大人,经过属下和潘远的仔细查验,十皇子殿下死于今天下午未时三刻,溺水身亡。”
这时旁边的潘远接过话,语气淡然自信的回答,“十皇子的确是溺水而亡,不过不是死在御花园的荷花池?至于十皇子身亡何地?还有待查证。”
凌觅月刚刚也发现了这一点,现在却被他说了,而且他那个样子,对自己的态度极其不屑,似乎很瞧不起自己。凌觅月也不恼,她明白潘远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所以不屑于和自己合作。就在刚刚,自己和他验尸,他竟然在屋里的说,“一个女人,不安安分分在家相夫教子,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简直不成体统。”
这种话她以前就听过,不过都没放在心上。刚刚自己就顶了回去,“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做仵作吗?成国那条律法规定女人就不能做仵作,不要小瞧女人,哼!”当时气得潘远面红耳赤。
越王府。
沈云澈非要亲自给她喂药,苏妙婧只好由着他。
她喝完药后,就睡了。
沈云澈脱了鞋子和衣服,然后上床,将苏妙婧抱在了怀里,也安心的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这边的刑部大堂,他们谈完了案件后,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越王府的东北角,玉霞院。
脸色苍白的齐绾,声音软弱无力的问身旁的丫环铃儿,“铃儿,你去打听打听,看看王妃喝药了吗?记住,不要走漏风声,惹人怀疑。”
这铃儿也是齐绾从齐国公府带进王府的,青桃死后,她就成了她的贴身丫环。
铃儿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一双大大的杏眼,小巧的嘴巴,脸上肉嘟嘟的,很可爱。虽然没有青桃的秀气,却比青桃娇俏可爱。
齐绾满脸愤恨的眼神,恨不得将那厌恨的女人给千刀万剐。
面前的丫环看着如此妒恨的小姐,她是满心满眼的心疼。心中在想,若是殿下对自家小姐像对王妃那样有一丝情意,也不至于让小姐如此怒恨王妃。若是自己处于小姐的境地,估计会更恨王妃,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拆骨。
铃儿领命,然后离开了玉霞院,找人打听事情去了。
此刻的鸿胪寺(接待外国使臣的地方)内。
今日参加完宴会的叶羿,梳洗完毕后,换了一件简单的月白色长衫,站在窗前,望着天空,心中低声呢喃,妹妹,你还记得三皇兄,翌夜哥哥吗?满脸期盼的目光。
叶羿想到自己十七年前,还是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子,可是一夜之间,国破家亡。当时的自己才不过十一岁,亲眼见到叛军攻入皇宫,掠杀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整个皇宫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这样想着,他心中的期盼慢慢转为了仇恨的目光。
当时的自己,若不是母妃提前将自己藏在了一间密室,估计自己也会成为叛军的刀下亡魂。
他亲眼从密室的一个小孔里看到叛军闯进母妃的寝宫,一刀杀了母妃,随后赶来的父皇,和叛军打了起来。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最后父皇被他们抓了。
叛军将父皇抓了后,威胁父皇的手下投降,那些人看着父皇都已经被抓了,一个个的都放弃了抵抗,最后父皇还是死在了叛军的刀下。
此刻的叶羿想起了当时的惨况,心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恨意,他恨不得马上冲进皇宫,将成国皇帝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却不足以灭掉自己心中积压多年的仇恨。
只见他脸色黑沉可怖,满脸杀意四起,双手握拳,捏的青筋暴起,自己的手指掐的手掌心都出了血,似乎还不能舒缓心中那股强烈的仇恨。
他心中暗暗发誓,“父皇,母妃,倘若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孩儿,手刃仇人,灭掉成国。”
他身边跟着他最信任的手下,也是自己的贴身侍卫。
他是师父的儿子,当年师父将我救出后,就离开了兴朝(如今成国的领土),去了戎疆国。
师父是父皇的人,乃暗卫首领,当时奉父皇旨意,必须将我带出皇宫,抚养长大,并且还叮嘱师父,让我放下仇恨,不让自己复仇。可是国仇家恨,是自己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叫自己如何放下,如何心安理得的活着。
这十七年,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若不是自己心中有仇恨,恐怕早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早就自尽,下去陪父皇母妃了。
第六十二章 暴打宵小之人
第二天,这会儿刚过了午时,由于是深秋的天气,天也不算太热,有几丝微暖的阳光,这时候的苏妙婧觉得天气适合晒太阳,就坐在水云轩的院子里,一副慵懒的姿态,晒着日光浴。
当凌觅月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幅样子,心中带着几丝钦羡,京中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还能如此悠闲。难道她不知道太子殿下被人陷害的事吗?
自从凌觅月和苏妙婧成了好友,凌觅月有时会来王府看看她,和她聊聊天,整个王府的人都没有敢拦着她的,因为王妃亲自吩咐过,若是凌小姐来找她,不用通传,直接让她进来就好。她们两人都是会医术的人,所以志趣相投,聊的天通常也是医药方面的东西。
苏妙婧的确不知道沈云泽被人陷害的事,不然以她袒护自己病人的护短样,绝对马上去帮忙找凶手去了。正是因为如此,沈云澈才没有告诉他,虽然他也是昨晚听自己的贴身侍卫景翼禀报才知道的。可是怕她担心,加上她怀有身孕,胎位又不稳,就没有告诉她。
凌觅月走进了水云轩,今日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头上的秀发被她用一根簪子固定,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的长靴,整个人带着七分男子的英气,三分女子的娇柔。若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她是一位女子。
苏妙婧早已望见门口的身影,不过她却满脸懒散的样子,口气也极其懒洋洋的,“怎的今儿有时间来找我了,你不是说,你很忙吗?”
这家伙,自从自己怀孕了,想找她来陪自己解解闷,可是她每天忙着跟死人打交道,根本没时间来府上和自己闹闹磕。其实是沈云澈吩咐过,不许来打扰她,影响她休息,安胎。
凌觅月今天来找她,其实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的案子,她的心思,还有查验的手段,以及医术都比自己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今天来找她是让她来帮忙的。
凌觅月听到她怨怼的话,讪笑了几下,“嗬嗬!这个你不是本事大吗?你来猜猜,我来干嘛?”某人想要逗逗她。
不过某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轻易逗弄的,朝她翻了一下白眼,语气直接又讽刺,“玄竹,这里有只大蚊子,你替我好好收拾收拾,将她给我打出去,并且告诉她,以后若是有事不说,那就永远都别说了。”玄竹回答了一句是,然后看着凌觅月,准备按苏妙婧所说,似乎要将她暴打一顿,丢出去似的。
凌觅月满脸幽怨,小声嘀咕,哼!就知道欺负我没有武功,打不过他。我不来看你,又不能怪我,谁叫你们家那位警告我,说你怀孕了,需要好好安胎休养,不许来叨扰你,可是这话她却不敢实说,毕竟那越王殿下狠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以前自己挪揶她,她都会对玄竹这么说,简直就是**裸的威胁,而自己还无能为力。
毕竟自己就是一个小仵作,她想要暴打她一顿,可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她可不仅仅有玄竹这一棵木头保护着,还有那权势滔天的越王殿下护着,自己可不想没了小命,自己还没活够呢?
只见凌觅月带着几丝幽怨,满脸狗腿的样子,“哎呀!别,我开个玩笑。况且今天我来这里,确实是找你有急事。”
虽然她知道这女人是在朝自己开玩笑,故意吓自己,可是自己还是不喜欢她拐着弯挪揶自己。
可她却没那个胆子把她当玩笑,毕竟玄竹站在那里,一副我只听王妃吩咐的样子,若是他真把自己扔出去,那得多丢人。况且这事若是被那极其护短的越王知道了,自己铁定没命活着。
苏妙婧见她如此态度,心中在想,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苏妙婧坐在那里,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语气淡淡的问,“何事?说吧!”
凌觅月见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苏妙婧听完后,心中难掩悲痛,那孩子才六岁,六岁啊!在现代社会,还是一个刚读一年级的小学生,可是在这古代,出生在了皇家,却成了别人勾心斗角,算计利用的对象,死的何其凄惨?何其无辜?
苏妙婧心中不由得痛呼,老天,你何其残忍,让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成了别人的棋子,哎!
苏妙婧明白她来找自己,是想自己来帮忙。
苏妙婧望了一眼凌觅月,心中哀痛,说了一句,“走吧!”
苏妙婧朝水云轩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若是王爷回来了,就告诉他,我去刑部了。”
守着的侍卫点头,抱拳恭敬回答,“是!”
苏妙婧坐上了王府的马车,同凌觅月来到了刑部的停尸房。
由于沈云澄身份尊贵,他的尸身放在了独立的停尸房,其他的人通常都是几人或十几人一间。
这时的停尸房内,潘远正在查看尸身是否留下了别的线索。
他看见进来的凌觅月,脸上带着不屑,特别是看到她身旁还有一位大腹便便的女人,眼中更加不屑一顾。
苏妙婧看见了他眼中对自己的瞧不起,不过,她不需要别人看得起自己,她只需要用能力征服对方就行。
潘远言语带着讥讽,“怎么?知道自己无知愚蠢,去找个更加愚蠢无知的怀孕妇人来帮你。我看你就是一个蠢货,要找人帮忙,也找个看着靠谱点的,却找个怀孕的妇人来,真是丢你们大理寺少卿的脸!”口中句句讽刺,句句带刺。
这话不仅仅说凌觅月无知愚蠢,还顺便骂了苏妙婧。
这话却让苏妙婧听的使劲皱眉,凌觅月见她脸色不好看,明白她是发火了,而某人要倒霉了。
苏妙婧浑身散发着冷意,二话没说,上去就给了对方左右两巴掌。
似乎还没有打够,于是某人顺带一脚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潘远踹了,将他踹倒在地,脚随后踩在他的背上,另一只脚还踩在他的左手上,使力碾压,痛的潘远哭爹喊娘。
苏妙婧还顺带说,“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嚣张,因为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她说着说着,又踹了他一脚,这一脚直接将他踹出了一米远。
正在此时,刑部尚书佟鹄才听说越王妃来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来,准备献殷勤,可是殷勤还没献到,就看到越王妃满脸愤怒的在教训自家的手下。
这佟鹄在朝中支持沈云澈,所以才会这么献媚,毕竟讨好了面前的这位主子,到时自己在越王殿下面前,地位绝对是直线上升。
苏妙婧看着面前一脸谄媚的佟鹄,没有说话,由于昨日伤了身子,脸色略显苍白。
佟鹄看着如此娇柔美艳,倾国绝伦的苏妙婧,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越王妃如此清丽脱俗,倾国倾城的长相,也难怪殿下对越王妃深情似海。
只听他谄媚的姿态,“下官拜见越王妃娘娘!不知王妃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说着就朝她抱拳弯身行礼,那腰弯的都快要挨地了。
苏妙婧非常不喜欢这种人,不知道沈云澈手下怎么会有如此讨人嫌的家伙。
此刻被打的昏昏沉沉,头晕眼花的潘远,准备起身找苏妙婧算账,可是他不会武功,就准备去找佟鹄告状,刚起来就听到了自家主人喊面前的孕妇为越王妃娘娘,吓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竟然是那京中传言,狠毒的悍妇,苏妙婧,当朝越王殿下的王妃。
这一下自己绝对没命了,得罪了越王妃,相当于得罪了越王殿下,以越王殿下对越王妃的爱意,那不得活剐了自己。
他想到此处,准备做个隐形人离开,可是还是被面前早就看他不爽的凌觅月拦住了。
凌觅月见他满脸怂包,恐惧的样子,冷冷的嗤笑,“啧啧!怎么?害怕了,想跑?可是晚了。”
凌觅月明白潘远此时心中所想,毕竟面前的是越王妃,那可是越王殿下心间上的人。可他却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无礼的讽刺当朝王妃,态度不敬,这不仅仅是以下犯上,还是蔑视越王殿下,杀了他,他都不冤。
苏妙婧望着佟鹄,语气不咸不淡,声音却平静淡然,似乎刚刚那个暴力的女人不是她一样,“佟大人,你的手下如此无礼,不仅仅冒犯了我,还骂我无知愚蠢,我是沈云澈的王妃,这不是等于在骂沈云澈,打沈云澈的脸吗?你说沈云澈听到了这话,他会怎么做?”
这话明摆着是**裸的威胁。
佟鹄毕竟官场待了这么多年,若是承认了这话,他敢肯定,自己乌纱帽不保还是小事,铁定今日之后,在这京城,再也没有佟鹄这个人。
佟鹄满脸诚惶诚恐的跪下,磕头认错,“还请王妃息怒,手下不知王妃身份,无意冒犯王妃,还请王妃恕罪!”他既没有承认错误,也没有说自己对。
苏妙婧心中在想,果然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不过想跟我斗,你还不够格。
苏妙婧勾唇冷笑一声,“哦!佟大人的意思是,这得罪人,是否饶恕,还得看身份的高低,是吗?”
苏妙婧说道最后两个字‘是吗’明显声音压低,含着深深的威胁。
这话若是承认,就表明自己为官不正,到时自己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佟鹄满脸诚惶恐不安,跪着磕头,“下官不敢!”心中低语,这越王妃没想到跟那越王殿下一样难缠,一样不好对付。
佟鹄看着自己的手下,潘远那满脸浮肿,口角带血,还有手上被狠踩的伤口,以及背上的脚印,还有他胸前的脚印,明白越王妃刚刚是下了多重的狠手,若不是她怀有身孕,估计现在的潘远已经被打的昏迷不醒。
第六十三章 护短
苏妙婧抬手让他起来,佟鹄就客气献媚的说了一句,“多谢王妃!”
苏妙婧见他如此模样,懒得与他多话,望着玄竹,直接问,“玄竹,冒犯当朝王妃,对当朝王妃无礼,辱骂当朝王妃,该当何罪?”
站在身后的玄竹满脸敬重,声音极其洪亮的回答,“回王妃,冒犯当朝王妃,对当朝王妃无礼或者辱骂,乃以下犯上,死罪!”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又冷漠的声音,杀意的眼神,望了潘远一眼,“况且王妃身份尊贵,乃皇室中人,这以下犯上,等同冒犯天家威严,罪同欺君罔上,该处以极刑,凌迟也!”
这话吓得潘远心肝儿直颤,想到凌迟处死,那刀一刀一刀剐在身上,他还不如早死了好。
潘远满脸恐愕惊惧,吓得他浑身颤抖,“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饶了小人这一条贱命!求求王妃,饶了小人,求……”说着不停磕头认错。
刚刚的潘远以为有佟鹄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刑部尚书佟鹄大人是越王殿下的人。虽然很害怕,可是对苏妙婧还是有点不屑一顾,现在听到这话,他那还敢态度不好。
苏妙婧见到不停给自己磕头认错的潘远,声音柔和软糯,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可是只有凌觅月明白,苏妙婧越是这样,表明那个人越惨。
苏妙婧望着潘远,声音轻柔腻糯,听着这声音,让人不由地心痒难耐,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凌觅月听着她腻歪的声音,软和的语调,明白面前的潘远绝对惨了。
她越生气,越想整人,声音就越软糯轻柔,越好听,让听的人不由得酥到骨子里。
此刻的玄竹听到主子如此娇柔腻糯,酥麻到骨子里的声音,不由地心中难耐不已,一种痒麻的感觉袭变全身。
玄竹绝对没想到自己只是听到了王妃如此娇媚的声音,就已经心猿意马,身体起了反应,若是王爷听到王妃如此说话,那得起多大反应。
玄竹虽然对苏妙婧有不明情愫,但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绝不会逾越雷池半步,他只会用尽一切,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潘远听到王妃这媚骨软糯的声音,都不由地看痴了。
苏妙婧看着潘远如此眼神,立即不悦的微眯双眼,声音冰寒刺骨,“潘远以下犯上,冒犯当朝王妃,罪同欺君罔上,拖下去,给我拔了他的舌头,重大二百大板!”就他那样,估计一百板子都受不了。
这招够狠,先拔了他的舌头,打板子时,打的在重,也吼不出来,让他痛也得憋着。
若是他只是得罪了自己,她心情好,还能放过他,可是她不仅得罪了自己,还有自己最好的朋友,阿觅,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
苏妙婧的原则就是,碰自己的人,她也许不会让你死,碰自己身边的人,还是自己在乎的人,那自己会让他生不如死。
凌觅月第一次听见她如此狠辣的对一个人,以前她不管在生气,都不会做得这么绝。
苏妙婧望了她一眼,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她满脸笑颜如花,“阿觅,我知道你在想,我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点,可是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得罪了我,我心情好,饶了他一条小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前诋毁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骂你的人,我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凌觅月看着如此护着自己的苏妙婧,心中满是感动。
她以前说过,阿觅,我们不仅仅是最好的朋友,还是最好的姐妹,你以后做我姐姐,好不好?
她以为她当时是在开玩笑,毕竟她和她的身份差距太大,可是今日自己才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把自己当做最好的朋友,还有最亲的姐姐。
苏妙婧在现代社会,就有两个好闺蜜,只不过她们做的事不一样罢了!她们三人从小玩到大,我的愿望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长大后也真的做了一名优秀的医生。
其他两个,一个是体育大学毕业,她的愿望是成为国家著名的优秀运动员,为国争光,经过她多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成了国家一级射箭远动员,她的名字叫宋怡然。另一个叫方宁,由于他的父亲是警察厅的厅长,所以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惩奸除恶,弘扬正气,保一方安宁,这是她名字的由来。
苏妙婧望着被押的潘远,声音极其动听悦耳,语气却极度不善,“潘远,你若是死了,不要怪阿觅,要想报仇,就来找我,因为是我命令人打死你的。”
接着,她望着玄竹,“玄竹,你去守着,给我监督,若是他们敢少打一下,你就将他们通通抓了,给我暴打一顿,只要不死就好!”
这话明显是对那两个押解潘远下去受罚的人说的。
这话吓得那两人心中胆战心惊,他们想要放水的心都被吓得没有了。
玄竹领命。
处罚完了潘远,该是佟鹄,苏妙婧冷冷的望着佟鹄,“佟大人,你手下冒犯了本王妃,你也有失察之罪,只不过我没有权力处罚你,你自己去沈云澈面前请罪,看他如何责罚?”
佟鹄一听这话,吓得又跪下,不停磕头认错,“王妃恕罪!王妃饶命!还请王妃饶了下官!”佟鹄心中暗想,若是越王殿下知道了此事,自己绝对是死路一条。
苏妙婧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懒得和他多嘴。
“不必多言,就这么决定了!”她一句话拍板,决定了此事。
佟鹄满脸快死了的表情,正在这时,齐钧也来了刑部。
看着此刻满脸生无可恋,死气沉沉的佟鹄,顿时明白这一定是越王妃搞出来的。不然,能让当朝二品刑部尚书佟大人恐惧至此也只有越王殿下了,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越王妃。
齐钧把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明白佟鹄那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对他表示了几秒钟同情,然后是满脸幸灾乐祸。谁叫这家伙仗着官职比自己高,对自己态度不尊敬,活该,现在得罪了越王妃,估计越王殿下不会轻易放过他。
还有王妃,这招不动声色,就将敌人踩在脚下,让对方输的彻底,让这佟鹄要死要活,简直太厉害了。
难怪自己那心思单纯的纤妹妹会被人利用,成为前太子妃的利剑,来对付王妃,不过以自己纤妹妹的能力,绝不是王妃的对手,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
这时,随后跟来的御史台大人汤安平,看到了这样一幕,他满脸不悦。
心中暗自在想,作为堂堂越王王妃,如此大闹刑部,而且还不顾礼教,抛头露面,简直有失王妃风范。
汤安平是一个迂腐的人,见不得女子抛头露面,特别是身为有夫之妇,况且还是皇家媳妇,更要以身作则,知礼教,懂礼法。
他虽然不满,但是该有的礼节他还得行。汤安平抱拳弯腰,恭敬客气的行礼,“下官拜见越王妃娘娘!”
苏妙婧当然看出了他眼中对自己的不满,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抬手让他起来。
苏妙婧还没有说话,汤安平就一副训诫的口气,对苏妙婧道,“王妃,你身为皇家子媳,就应该规行矩步,如此抛头露面,还来刑部大闹,简直有失王妃风范,也丢尽皇家颜面,还请王妃速速离开刑部,回王府!”他的声音义正言辞。
苏妙婧无语之极,一个腐朽,迂腐的老家伙,还来教训我,笑话。
汤安平是御史台御史大夫,身为一名监督朝臣,监督皇上的官,所以他总习惯去训诫他人 。
苏妙婧听完他说的话,声音温婉可人,心中却极度不快,“哦!是吗?我丢人也是丢我自己的脸,与我身份何关?与皇家颜面何关?”
她说完,汤安平准备说什么,却被她抢先一步,“倒是汤大人,你作为监督皇上和朝臣的御史大夫,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给人罗织罪名,你说说看,你又该当何罪?”
苏妙婧虽然不喜欢朝中的你争我斗,但是她还是了解朝中有那些人的,她差不多记得朝中三分之二的官员,其余的那些都是一些小喽,她没有特意去记。
汤安平态度不恭,毕竟他认为苏妙婧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若不是她有越王妃的身份撑腰,她连让自己行礼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苏妙婧知道她心中所想,铁定要骂他以大欺小,以官压人。还有她最恨的就是男人瞧不起女人,若是让他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会让他没好日子过。
汤安平语气不敬,“身为王妃,行为不端,不懂礼数,擅闯刑部,这些都足以让王妃回去自省,罚抄《女诫》一百遍。”
正在这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语调极度深寒,“谁敢?”声音响彻这个小院。
沈云澈一听暗卫回禀的消息,就从皇宫急急忙忙赶回来了。
沈云澈走到了苏妙婧的身边,脸上带着几丝责备,语气却仍旧体贴温和,“婧儿,你身子还没好,昨日还动了胎气,怎能如此劳累,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要管也是由我来,以后不许再如此胡来了。”说是这么说,但是自己也拦不住她。
苏妙婧没有说话。
汤安平、齐钧、此刻还跪在那里的佟鹄,满脸诚惶诚恐,朝沈云澈跪下行礼,“臣拜见越王殿下!”
沈云澈没有说话,也没有示意他们起来,只是满脸柔情似水的望着苏妙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