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蓄意暗杀
私铸金银案的爆发,让皇后一党措手不及,这时,却不想皇宫又出现了一件大案,皇子中毒案。
皇帝最小的儿子,十皇子,今年才满六岁,乃当朝昭容娘娘,俞意蕴所生之子,小皇子名叫沈云澄。
纪意蕴,是当朝太师的小女儿,皇帝对她到极其宠爱,因为她不似其它妃子那样争名夺利,也不似其它妃子那样争宠善妒,她很好动,最喜欢的就是玩。本来以她的个性,不适合住在皇宫那种黑暗的地方,是当初皇帝微服私访,去了太师府,看到当时正爬到假山上去捡风筝的少女,满脸纯粹无邪的笑容,顿时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皇帝过后打听到她是太师最小的女儿,皇帝喜欢上了那个有着明媚笑容的少女,就在几天后,给太师下旨,要纳她的女儿为妃,太师不敢抗旨,就接受了旨意。当时的纪意蕴不愿嫁,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无奈答应了,不过,她提了一个要求,当她嫁进皇宫后,皇帝不得强求自己做那些不愿意的事情,并且自己不想按照宫规来生活。
皇帝答应了她,只要她愿意进宫,她绝不逼她做不愿意的事,并且不用按宫规来行事,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果然,她嫁进皇宫后,皇帝依照自己答应的,不逼她去每日向皇后请安,也不逼她朝自己行礼,皇宫任何地方,她可以任意来去。
皇子中毒案由大理寺接手,大理寺卿齐钧带着凌觅月,还有自己的贴身护卫,进了皇宫。
皇帝下旨,让苏妙婧进宫。因为她会医术,所以想要让她给十皇子看看。
此时的沈云澈,自从发生此事后,态度冷冷淡淡,似乎那个中毒的人与他毫不相干。直到他接到旨意,让苏妙婧进宫,他才有了反应,于是他和苏妙婧一同进宫。
苏妙婧进宫后,来到了暖风阁。
沈云澈跟着她,苏妙婧一路上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当她进去后,依次行礼,“臣媳(儿臣)拜见父皇!拜见太皇太后!拜见皇后娘娘!贤妃娘娘!昭容娘娘!”旁边的沈云澈同样朝面前的几人行礼。
此刻的昭容满脸悲戚的目光,坐在床边,皇帝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安慰她。皇帝则坐在一上好的张楠木椅边,旁边坐着皇后,皇后见皇帝满脸心疼的看着纪意蕴,心中嫉妒之极,目光带着几丝恶毒,只不过她掩饰的很好。
皇帝见苏妙婧来了,立即带着几分希望,他说,“妙丫头,快,看看,澄儿怎样了?”
想到宫中太医都已经束手无策,他就恨不得杀了整个太医署的太医。
苏妙婧问了一下,“父皇,太医来看过后,他们说是什么症状?有说中了何毒?”
皇帝想到那些太医,脸色带着几丝气怒,“那些蠢货,澄儿上吐下泻,朕让他们仔细诊治,却都说澄儿只是吃坏了肚子,没有中毒。”
苏妙婧听到此话,然后给躺在床上的小男孩把脉,苏妙婧见他捂着肚子,不停地叫嚷着,疼,母妃,孩儿好疼!眼中泪眼汪汪。
苏妙婧右手把脉,左手轻轻地抚摸小男孩嫩滑的小脸,轻声轻语的安慰,“澄儿,别怕,有姐姐在,姐姐一定想办法,让澄儿不疼,所以澄儿要乖哦!
澄儿可是小男子汉,最听话了,所以,不要哭哦!”
苏妙婧的话,给了面前小男孩最好的鼓励,似乎鼓舞着他,让他渐渐地放下了恐惧。
沈云澄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虽然还是疼的他有几丝扭曲,但是却没有了哭泣以及惧怕的模样。
苏妙婧撩开了他的上衣,轻轻按压他的腹部,脸上带着几丝严谨,“这儿疼吗?”他摇了摇头。
她又换了一个地方按压,同样说了一句,“这儿呢?”他还是摇了摇头。
苏妙婧再次换了一个地方按压,同时问,“这儿疼不疼?”小男孩立即疼的脸扭曲在了一起,不停地点头。
“疼,好疼!”他痛的急呼。
苏妙婧给她吃了一颗止疼的药后,就看向了几意蕴。
苏妙婧松开了手,脸上带着几丝平静,望着纪意蕴,“昭容娘娘,他最近两天吃了些什么东西?不管吃的,还是喝的,都拿来让我瞧瞧。”
于是她吩咐宫女去拿了这两天他吃过的东西,还有喝过的东西。
苏妙婧一一查看过后,里面没有她想到的东西,于是她又问,“就这些吗?”
纪意蕴点头,她的贴身宫女(珍儿)立即急切的对她说,“娘娘,今早小殿下不是玩累了,就喝了尚膳局做好的杏仁粥吗?”
听到此话,苏妙婧轻语,“麻烦这位小姐姐去把小殿下吃过的那只碗拿来,若是还有剩余的杏仁粥,也一同拿来,让我看看。”
见她如此客气有礼,珍儿顿时觉得越王妃为人好温和,对她一个小宫女都如此礼貌。
于是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那只碗,走了进来,另外,她端了一碗昨日剩下的杏仁粥,放到了另一只碗里。
苏妙婧拿过有粥的碗,嗅了嗅,发觉没有清香的味道,然后,她用食指黏了一点,尝了尝,也没有凉意。她猜测,看来是直接下到了他喝粥的碗中。
于是她端起了空碗,嗅了嗅,果然发觉碗中有股异样的清香,由于是皇子中毒,所以皇帝下令,凡是他这几天用过的东西都不得移动,更不能碰,所以这个碗还保持着吃完粥,没有洗的状态。
苏妙婧沾了一点米粒在指上,然后搓了搓手指,发觉有几丝异样的凉意。
接着,她放下了碗,这时的皇帝望着苏妙婧,知道她已经查出来了,“如何?”
苏妙婧望着皇帝,如实回答,“父皇,澄儿不是中毒。虽然不是中毒,却也是有人蓄意谋害。”
她见皇帝带着几丝疑惑,真诚的目光,回答他的疑问,“父皇,澄儿今早玩累了,喝的杏仁粥中有冰片,哦!也就是龙脑香。
本来龙脑香是治寻常的清热止痛的,倒也无妨,可是澄儿体质偏寒,加上澄儿的胃也偏寒,这种情况下,吃了不成加工的龙脑香,会严重刺激胃部,导致上吐下泻,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严重的话,会致人死亡。”
苏妙婧说完之后,皇帝问,“可有解决之法?”
苏妙婧淡然的回复,“这个简单,我写一个方子,派人去抓药就好!”
然后,苏妙婧走向了旁边的书桌,写下药方,交给了皇帝。
皇帝看了后,准备派人去抓药,苏妙婧拿过了药方,柔和的目光,轻软的声音,“父皇,还是我去抓药吧!这样我比较放心些!”
皇帝点点头,也却如她所言,由她去最合适。
第三十五章 狠狠怼人
苏妙婧亲自抓药,亲自煎药,然后端了药,来了暖风阁。
苏妙婧捧着一个盘子,一只碗里是药,一只碗里是蜜饯。
这时,苏妙婧本打算亲自来喂,纪意蕴带着亲切的笑容,接过了药碗。
“越王妃,谢谢!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她说完后,满脸慈爱的笑容,望着自己的孩子。
苏妙婧见她如此慈母的目光,想到自己肚中的孩子,本来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目光也重新柔软温和了。
苏妙婧把盘子放到了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出去了。
此时房间里除了纪意蕴,就只有皇帝,还有她的贴身宫女珍儿。
苏妙婧出去了,望见门外等着自己的沈云澈,看他满脸歉疚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也许自己该原谅他,可是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自己无论如何又做不到原谅。那种事不是一句原谅与不原谅就能解决的,所以自己只有态度冷绝无情的对待他。
苏妙婧不在看他一眼,走到他旁边之时,直接越过他。
沈云澈见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没有再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哪怕她听到自己怀了孩子,她也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也没有和自己说过。
若是以往自己威胁她,她绝对会和自己大吵大闹,可是那天,自己用全府上下的人命来威胁她,她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若是可以,他倒希望她和我大闹,这样表明她还有可能会原谅我。可是她没有,直到我转身离开了,她也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在我离开后,近乎疯狂的大笑。
这时,后面跟着沈云澈的景翼,满脸心疼的望着他家殿下孤寂落寞的背影,又望了望前方走着的王妃,见王妃不愿和殿下多说一个字,他是满脸的无可奈何。
他想劝他家殿下,既然王妃如此绝决,不肯原谅,那就放手,可是想到他家殿下对王妃的感情,估计殿下是不会放手的。
他其实觉得不全是殿下的错,毕竟王妃已经嫁给了殿下,殿下对王妃做出那种事,也没有错。可是以王妃的立场来看,殿下又的的确确做错了,毕竟是殿下强迫王妃行那夫妻之事的。所以,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殿下做错了,还是王妃太绝情了。
沈云澈走到了苏妙婧的身边,准备去拉她的手,苏妙婧立马闪躲。
沈云澈见他如此态度,脸色有几丝尴尬,特别是在皇宫,毕竟来来往往这么多人。
“婧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满脸苦求的语气,望着她。
苏妙婧冷淡的态度,不说一句话。
沈云澈抓着她的肩,痛苦的表情,“婧儿,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对我,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哪怕一句话,一个字也行。
就是别这样冷冷地看着我,却不和我说一个字。”沈云澈语气艰涩。
苏妙婧还是那样望着他,就是不说话,似乎面前的人和她是陌生人一样。
沈云澈看她如此淡漠的模样,还是不愿和自己说一个字,他满脸悲凉,语气哀绝,“婧儿,你倒是说话,好不好?和我说一个字也行啊!婧儿,我的婧儿,就当我求你了,好吗?”他抱着她。
这边刚看完沈云澄的沈云泓,还有沈云潇,以及沈云泽走了过来。
沈云泓见到这一幕,顿时满脸讥讽的口气说,“五弟,没想到啊!还有你求人的时候,三哥今日可是大大开了眼界了。”
沈云澈看到他讥诮的笑容,讽刺的语气,没有搭理他。
旁边的沈云泽带着几丝疑问,他早就发觉五弟最近一直不对劲,好像自从去了战场,回来后,就一直一副压抑的表情,冰冷的目光。
他以为是在战场上杀敌作战,让他还没有放松下来。今日他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妙儿。
沈云潇见一个满脸哀求的目光,一个满脸寒冷的目光。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心中猜测。
沈云泽望着沈云澈,带着疑惑,“五弟,你和五弟妹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云潇经过上次的事之后,他觉得沈云澈会爱上面前的这个女人,也不是没有道理,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还有她的机智勇敢。
沈云潇望着自己面前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眼中那抹异样的情愫,不知是该替他担忧,还是该替他哀痛。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是要痛苦一辈子的。他想到此,心中不由地叹息,唉!情之一字弄人,情之一字伤人,情之一字害人啊!
沈云泓看到如此有趣的一幕,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打算。
于是,他讥讽的笑容,望着面前的沈云澈,然后,看了一眼苏妙婧,“五弟妹,还是你有本事。
能让一个从未求过任何人的人,苦苦的求你,你可真有本事。”
苏妙婧听着这话,靠!你讽刺沈云澈,也就算了,还带上我,连我一块儿讥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让你难堪。
苏妙婧甩开了沈云澈的手,冷冷地望着沈云泓。
沈云泓见她冷寒的目光,不知为何?有几丝背脊发凉的感觉。
苏妙婧声音冰冷,带着讥笑的目光,望着他,“沈云泓,你是不是吃饱了,整天没事干!撑的。
若是真没事可干,就去找点可做的事,不要整天像只苍蝇一样,盯着别人。
也对,像你这样无事可干的人,也只有盯着别人,才算有事可做。 ”字字珠玑,讥讽。
气的沈云泓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又被她抢先了。
“可就算如此,你不觉得你太无聊了吗?管的事太宽了吗?我和沈云澈就算闹不愉快,那也是我们的事,好像跟你没有丝毫关系。”她话说的极快,就是不打算让他开口。
沈云泓见她没有再说,满脸怒火攻心,他从未被人如此数落过。
他说了一个字,“你……”却不知道该说啥?
苏妙婧抢着说,“还有,记住,下次见面,不要喊我五弟妹,因为你不配,而我听着恶心!”
说完之后,她二话没说,掉头就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对方。
旁边的沈云澈见沈云泓满脸怒不可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妙婧,恨不得杀了对方一样。沈云澈侧了一下身子,挡住了他那抹视线,满脸寡情薄意的声音,“沈云泓,听清楚了吗?下次见面,记得不要喊错了!”
沈云澈想到刚刚婧儿字字句句呛人的话,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后面跟着的景翼见此,没来由的替他家殿下高兴,毕竟这是殿下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如此开怀大笑。
这时的沈云泓脸色极其黑沉可怕,恨不得要吃人的目光,甩袖离开。
沈云潇看到刚刚她骂人的一幕,不由地兴奋,拍起了掌,口中赞赏,“厉害,太厉害了!损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逼的对方哑口无言。”
然后,他望着沈云泽,“大哥,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损人不带一个脏话。”
沈云泽同样满脸喜悦,毕竟第一次听到有人损沈云泓,被对方损的一文不值,还吃了个瘪,简直让人大快人心。
他想到此处,同样喜上眉梢。
不由自主地赞美,“是啊!那丫头。”说到这里,他发觉自己喊的不对劲。
沈云潇听着他那声丫头,那能不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不过他只能权当听错了。
他立即换了个喊法,“五弟妹着实厉害,几句话就让对方无言以对。不过,本宫担心,经过这次事之后,估计沈云泓不会善罢甘休,恐怕会对五弟妹不利。”他想到此,又不由地担心起来。
沈云潇也有此忧心,不过他想到有五弟,自然会好好保护她,而且我想,沈云泓不至于那么小气,被她刺激了几句,就去报复吧!况且这次还是他先挑事的。
第三十六章 获得原谅
朝堂上,因为私铸金银案,皇后一党,以及越王一党闹得不可开交,至于太子一党,如此都被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皇后,对国舅从轻发落,一派同意严惩国舅,不可姑息。
不过太子一党,不管是同意对国舅从轻发落,还是严惩不贷,都是为了太子考虑,毕竟太子才是他们要效力的主。
认为对国舅应该从轻发落的太子一党,他们觉得若是这次真的不顾一切,让他陷入绝境,不仅仅伤了皇后的心,也伤了那些暗中支持太子的人。因为皇后一党中有太子的人,所以这件事不好办?若是一不小心,连暗中支持自己的那些人也会受到连累。
沈云泽觉得只有静观其变,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到时再做打算。
皇宫御书房。
皇帝望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不看也知道是什么?一半是让他严惩国舅,一半是让他从轻处置国舅。因为这几天的奏折全是这个事。
他想到此处,头就不由地疼,他使力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旁边的公公满脸堆笑,苦苦相劝,“皇上,你已经看了几个时辰的奏折了,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皇帝看了看刻漏,已经快到子时了。
然后,他放下了毛笔。
旁边的公公顺和的笑容,“陛下,今晚去哪歇啊!”
皇帝听到这话,眼神一冷,“朕要做什么?还需向你回禀吗?”冷冷质问。
吓得他立即跪下,身子瑟瑟发抖,“老奴知错,还请陛下宽恕!” 他吓得跪着求饶。
沈烨语气警告,“下不为例!起来吧!”
皇帝顺带说了一句,“去暖风阁吧!”
皇帝转身离开,公公紧随其后。
他的近身侍卫,同意跟随上他的步伐。
这边的越王府,自从苏妙婧去皇宫给沈云澄治病,每天都差不多傍晚才回府。
沈云澈不放心,就多派了几个护卫保护他。
苏妙婧之所以搞得那么晚,主要是沈云澄他太黏人了,每天都要和她打闹,苏妙婧在孩子面前,又比较心软,只好和他玩闹。
所以整天像疯了一样,和他玩捉迷藏,或者就是玩桃木剑,打来打去。
纪意蕴想劝都劝不住,这天,苏妙婧不小心被沈云澄给推倒了,吓得纪意蕴立马跑了过去。
纪意蕴连忙扶起了她,转而脸色不悦的望着沈云澄,怒斥,“逆子,你做什么?你五嫂才怀了孩子没多久,被你这样一推,若是孩子有何闪失,我看你怎么跟你五哥交代?向你五嫂道歉!快点!”
沈云澄满脸委屈,望着苏妙婧,低声说了一句,“五嫂,对不起!”
苏妙婧见他要哭的样子,心软的不得了,立马拦住了纪意蕴,“好了,好了,别怪他了,我不是没事吗?
你看,你都吓到他了,刚刚不能怪他,得怪我自己,是我不小心踩歪了,才会跌倒的。”
纪意蕴满脸歉意的目光,“你不用为他开脱,我看的很清楚,是他推了你一下,你才会踩歪,跌倒的。”
“好了,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别怪孩子了!”她没有丝毫怨气,笑容真诚。
苏妙婧眼见天色已晚,走到了沈云澄的身边,满面笑容,“澄儿,嫂嫂先走了。
别哭了,记得嫂嫂说过的话吗?你是小男子汉,而男子汉是不会轻易流眼泪的。”
沈云澄满脸内疚的望着她,“五嫂,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输了,就推五嫂。”
她见他自责的向自己道歉,笑了笑,“嗯!知道错了就好!咱们澄儿真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妙婧摸了摸他的头。
苏妙婧说完之后,就朝他们做拜拜,然后转身走了。
当她回到了王府后,沈云澈在婧慕阁等着她。
苏妙婧刚回到院子,就见到沈云澈,看他又在哪里等着自己,她没有理他。
苏妙婧进了房间,吩咐后面跟着自己的紫烟,“紫烟,我饿了!开饭吧!”
苏妙婧坐到了桌子旁边,丫环摆上了饭菜。
苏妙婧拿起筷子,准备吃晚饭。
她望见旁边的沈云澈坐了下来,她立马冷声吩咐,“紫烟,把饭菜撤了!”
以往他来了,都只会坐到旁边的小榻上,和自己说话,虽然自己同样从未搭理过。
这吩咐让紫烟无所适从,她可不是小姐,敢得罪殿下。
紫烟站在那里没有动,苏妙婧见此,气的起身,“好,你不敢动手,我来行了吧!”
苏妙婧准备收拾东西,沈云澈只好无奈起来身。
景翼见此,实在看不过去了,殿下什么时候受过此等屈辱。
他大声地斥责苏妙婧,“王妃,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位通情达理的人,没想到王妃竟然如此无理取闹。
殿下纵然有错,可他身份尊贵,王妃如此态度,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这边的玄竹听到责问苏妙婧的话,他立刻冷语,“景翼,马上收起你的话,不管王妃做了什么?她都是我们的主子,还轮不到你来指责!”只见他伸出手,手中握着他的贴身宝剑,冷冷地指着他。
苏妙婧被他们吵的头疼,于是大声吼了一句,“都给我闭嘴!”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摇了一下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沈云澈看她好像很难受,脸色顿时不悦,阴寒的望了景翼一眼,同时盯了玄竹一眼。
沈云澈想去扶她,可是想到她如此厌烦自己,又没有勇气。
苏妙婧坐在桌子旁边,自己明白她和沈云澈不能在这样下去,拖拖拉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苏妙婧望着沈云澈,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开口和他说了话。
只听她冷淡的声音,“我们谈谈吧!”
这话说完,沈云澈竟然高兴的语无伦次,“你说话了!你终于说话了!我太高兴了,婧儿。”他的话不对,应该是你和我说话了!她那句话变成了她一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
紫烟,还有景翼和玄竹走了出去,紫烟关上了房门。
苏妙婧淡漠的语气,“沈云澈,你有无条件相信过我吗?”
沈云澈点头,“婧儿,我当然无条件相信你。”
苏妙婧勾唇苦笑了一下,“是吗?我看未必吧!你说你无条件相信我,可是你又真正的做到吗?
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是为了我考虑,却不顾我的感受,逼着我去做我不愿意的事,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甚至还强要了我,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如果是这样,你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敢要。”
沈云澈看她如此哭笑不得的样子,脸上全是心疼,“婧儿,你说,你说出来,我哪儿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苏妙婧心中满是苦涩,眼泪在眼中打转。
外面的紫烟,自从刚刚景翼说了那番话后,紫烟就一副狠不得吃了景翼的样子,对他怒目而视。
紫烟气骂,“景翼,你个混蛋,王八羔子,你凭什么怪小姐。
当初要不是殿下用苏府的人逼小姐嫁给他,小姐会嫁吗?
小姐本以为治好了殿下的病,他就不会在逼她嫁进王府了。
可是殿下做了什么?跑到大将军府,不顾一切,威胁小姐。
小姐想给人治病,可是殿下呢?他不管不顾,利用自己的权利,关了小姐最爱的医馆,那对小姐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若不是小姐最后妥协,当然殿下也退了一步。
我最了解自家小姐,若是不让她出去,给人看病,整天呆在她的深闺大院,她迟早有一天会郁郁而终。
这些还不是殿下最过分的,殿下做的最过分的是,他不顾小姐的反抗,强行要了她,让小姐对他彻彻底底寒心。
以往的小姐都可以不追究,但是这件事小姐绝不可能轻易原谅。
小姐一直以为殿下在新婚之夜,没有强迫自己,认为殿下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是小姐想错了。
小姐无法原谅的不仅仅是强要她,而是殿下根本就没有尊重过她。
似问,一个连最起码得互相尊重都没有的人,是你,你会原谅他吗?或者会爱上他吗? ”
这些话,小姐从未同其他人讲过,只是偶尔和自己聊聊!
景翼被紫烟字字句句问的哑口无言。
里面的苏妙婧把刚刚紫烟说的话,全部同沈云澈讲了,沈云澈低着头,没有说话,脸上除了自责,就是满满的愧疚。
沈云澈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在大人面前低头认错。
苏妙婧见他这样,还是淡淡的声音,“沈云澈,你把头抬起来,我要得不是道歉,而是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以后绝不会在做那些事!”
沈云澈抬起了头,坚定的目光,“婧儿,我错了,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在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
苏妙婧呼了一口气,“沈云澈,希望你说到做到。若是以后再发生那种事,就别怪我到时不顾一切,哪怕我消失在这世上,也决计要离开越王府。
这次我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暂时原谅你,你若以后再不尊重我,就别怪我了,到时不管你怎么求,我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其实,苏妙婧若真心想要侮辱他,可以在他求自己时,逼他给自己下跪,跪着求自己原谅,可是她没有。
苏妙婧觉得沈云澈的气质就不适合给人下跪,他那种妗贵高傲的样子,若是被自己破坏了,到那时,可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第三十七章 皇子被害真相
门外的紫烟,还满脸愤怒的指责景翼,“景翼,小姐若是真心想要侮辱殿下,她有的是手段,可是她没有。”
这时,打开房门的苏妙婧,望着沈云澈,淡淡的笑容,“沈云澈,请你遵守你的承诺,往后我要出府行医,不要再拦着我,若是你实在不放心,怕我出什么事,你可以多派几个护卫守着我,但是绝不能暗中跟着我。”
沈云澈点头,他明白,这是婧儿最大的让步。
苏妙婧坐到了桌子旁边,亲和的吩咐,“紫烟,从新拿一些吃的饭菜过来,这些都冷了,让人都拿下去吧!”
这时,景翼明白自己错了,他朝苏妙婧跪了下来,“王妃,属下错了,还请王妃责罚!”他诚恳的请罪。
苏妙婧本来就因为怀孕不久,孕吐的厉害,加上身体有点虚弱,现在她根本没有任何心思责怪别人。
苏妙婧冷淡的语气,“你起来吧!不是你的错,你只不过忠心于沈云澈罢了!”
苏妙婧说完,胃中就感觉有几丝难受,紫烟明白,立马走了上去,扶着她,“小姐,你是不是又想吐了!”
沈云澈想要扶她,可是她对他还有几丝防备,就将他推开了。
她对紫烟说,“紫烟,我胃难受的紧,你去那些酸的东西过来。”
紫烟点头。
紫烟扶着她坐下,望了一眼沈云澈,嘱咐一句,“殿下,你看着点小姐,我去去就来。”
沈云澈望着苏妙婧如此难受,就极其心疼,“婧儿,你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苏妙婧听到这话,想笑,却又想不出来,只能说了一句,“你别忘了,我就是大夫。”
然后,怕他真的去找什么太医,就多说了几句,“放心吧!我没事!这是怀孕时的正常现象。”
紫烟来了,将酸梅递给了苏妙婧,“小姐,你吃几颗吧!”
苏妙婧拿了一颗,喂到了嘴里,过了会儿,苏妙婧的胃好像真的好了许多。
这时,丫环重新将饭菜摆到了桌上,苏妙婧冷淡的说了一句,“你留下来一同吃吧!”
沈云澈听到这话,开心的像个小孩,他满脸欣喜,“婧儿,我太开心了!今天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苏妙婧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筷子,慢慢吃起了饭菜。
紫烟特意吩咐,让厨房弄得清淡些,因为小姐自从怀了孕,就一直胃口不好。
时间慢慢过去了,盛夏到了。
本该连着下几场暴雨的盛夏,可是却一连两个月都没有下雨,连一滴雨水都没有。
在此期间,太师查清国舅私铸金银一案,大理寺查清皇子被害一案。
皇帝下旨,将国舅一家主谋全部斩杀,其余人等发配边疆,至于皇后,被皇帝直接打入冷宫。
皇子被害一案,是皇后撺掇尚膳局的掌膳姑姑一起,本意是杀了十皇子,却没想到十皇子被苏妙婧给救了。
本来此事可天衣无缝,绝不可能被人发现,因为皇后料定绝不会有人发现龙脑香会让人致死,那可是清热解毒的良药。却没想到被苏妙婧给查出来了,大理寺卿,齐钧以此为线索,查到了掌膳姑姑的手上。
那个掌膳姑姑被皇后用家人做要挟,无奈下只好下药。
事后皇后要杀了掌膳姑姑,却被齐钧给救了。于是她和盘托出事实。
国舅私铸金银一案,在沈云澈助推之下,将国舅一家送入大牢,皇后一党就此分崩离析,加之皇后派人谋害十皇子,皇后彻底失势,打入冷宫后,皇帝赐下毒酒,让他引鸩而死。
不过,皇帝对外宣称,皇后突发疾病而亡。
这时的越王府,沈云澈的书房,大门紧闭,他将所有人遣了出去,只留下了景翼。
他带着几丝心烦气躁,还有几分疲累,望着景翼,语气疲惫,“景翼,若是婧儿知道十弟被害一案,与我有关,她会不会怪我,说我太过残忍。”
当初是自己抓了那个掌膳姑姑的家人,以此要挟她,必须将此事引到皇后身上,若是她能促成此事,他必定善待她的家人。掌膳姑姑迫于无奈,为了家人,只能答应。果然,有了掌膳姑姑的亲自指认,加上物证,皇后白口莫辩。本来皇后因为国舅一案,被打入冷宫,现在加上皇子被杀一案,沈云澈料定皇后将罪当必诛,死无葬身之地。
沈云澈想到婧儿好不容易原谅自己,若是她知道,十弟粥中的龙脑香是自己派人所下,然后,故意引起父皇知晓此事,将此事嫁祸给皇后,那么皇后经过国舅一案,还有皇子被害一案,必死无疑。他知道,父皇肯定会找婧儿进宫给十弟诊治,至于诊不诊得出,他无法算到,但是他相信婧儿的医术,只不过婧儿若是没有查到粥中有问题,那么十弟就必死无疑。
若是婧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该如何面对我,面对一个为了复仇,不惜残害手足兄弟的我呢?
景翼看着沈云澈如此纠结自责,又无阻彷徨的样子,知道他现在很难受。
景翼劝慰着,“殿下,你不要自责,王妃就算知道了,也会理解殿下的。”
沈云澈淡漠的说了一句,“但愿吧!”他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却永远无法看清婧儿的心。
沈云澈疲倦的说了一句,“你退下吧!”景翼抱拳,退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 凶险万分的远行
连续两个月,滴雨未下,农田和耕地没有雨水的灌溉,农作物逐渐干死。
皇上下旨,将每处干旱的地方,修有最近的水渠,立马派人将水引至农田,可是还是杯水车薪。
这边离皇城最近的冀州又突发鼠疫,简直给这场大天灾来了一个火上浇油。
皇帝眼见鼠疫严重,若稍有不慎,将波及皇城。
由于冀州离皇城只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乘车都只需要三天的路程,若是让鼠疫不断传染,到时有可能会威胁皇城。
一个月之前,一直在西荻为质的七皇子,沈云涵回国。
皇帝为了弥补对他的亏欠,下旨将他封为南沧王,赐封地与南沧州。
沧州有一条河,名叫沧河,将沧州分为南北,北面属于九皇子,所以九皇子沈云洵的封号叫北沧王。
眼见灾情越来越严重,为了安抚冀州百姓,皇帝下旨,让沈云泓前往冀州,查看灾情。
接着,他又下旨,派了沈云澈前往常和县查看灾况,而常和县是旱灾最严重的地区。
这天沈云澈回到了王府,见到苏妙婧挺着个大肚子,坐在院子里休息。
看着阳光撒在她明媚艳丽的小脸上,他的心情就莫名的好。
自从上个月,她就没有再去医馆坐诊,因为她肚子越来越大,她觉得不方便,就请了长假,在府中待产。
当时他听到她的决定,他很高兴,毕竟她一开始,并不愿意要这个孩子,还是自己威胁她,她才肯留下的。他没想到她竟然愿意为了孩子,会做出如此大的决定,毕竟治病救人是她最喜欢的事!让她能够放弃几个月,那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其实沈云澈根本不了解苏妙婧,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既然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就得对孩子负责,作为一个母亲,绝不会让他出现任何闪失。因为她不仅仅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希望。所以纵然她再爱医术,也抵不过自己的孩子重要。
沈云澈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给她挡住了那刺目的光线,他温柔的望着苏妙婧,“婧儿,今日感觉如何?”
沈云澈看着她早已凸显的肚子,心中是满满的爱意,他爱面前的这个女子,也爱她腹中的孩子,因为那是她心爱的女人和自己之间拥有的孩子。
苏妙婧柔美的目光,望了他一眼,满脸慈爱的笑容,“小家伙刚刚踢了我一下,真是一刻都不消停。”顺带嗔语了一句。
沈云澈蹲了下来,挨近她的肚子,竟然听到里面有响动,他满脸喜悦,“婧儿,他动了,他竟然动了。”脸上是满满的惊喜。
苏妙婧看着初为人父的沈云澈,那种无法言语的狂喜目光,她想,自己把他生下来,他应该会好好爱他吧!
沈云澈想到明日就要启程去常和县,自己就舍不得离开,他现在只想和婧儿待在一起,等着她肚中的孩子慢慢降生,可是这是父皇的旨意,他根本没有违抗的权利。
沈云澈满脸不舍的目光,“婧儿,明日我要启程去常和县,你一个人在府中,千万要当心,若是想出府走走,就多派几个护卫跟着自己,知道吗?”他满脸不放心的嘱咐。
苏妙婧听到他要离开,眼中终于有了几丝担忧,“嗯!知道了!你放心走吧!路上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来,你还有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呢?”
这边的卫王府,沈云泓同样收拾着行装,准备前往冀州。
沈云泓虽然不想去,但是却不能违背旨意,只好硬着头皮上。
那可是鼠疫啊!一不小心染上,会直接送命的。
这边的苏妙婧听说沈云澈要去常和县,自己怀了孕,又不能舟车劳顿,否则倒可以一同陪他去。
不过,她连夜写了一个救灾方案,方案中她介绍,灾情过后,最重要的是防控瘟疫的发生。她将要发生的事写好了交给了沈云澈,让他在路上看。
当沈云澈一行人带着皇帝下拨的赈灾粮,行了半个月后,终于到了常和县。
常和县比奏报上的灾情更为严重,加上当地的官商勾结,让常和县百姓死伤无数,还有一些选择出逃。
沈云澈到了后,先安抚当地百姓,然后召集当地县官和附近的几个乡绅,一同前来商讨治灾情况。
县令认为天高皇帝远,自己做的事一旦暴露,必死无疑,他得先下手为强。
县官和当地的商贾怕自己私吞官粮的事败露,就密谋想要杀害沈云澈。
县令当晚就派了人,通知和他一起狼狈为奸的商人蔡钟,请了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去了驿站刺杀沈云澈。
这边的沈云澈早有所觉,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县令派的人前来杀他,他好一网打尽。
沈云澈从一开始就知道,来常和县一路必定凶险万分。
他刚离开宜宁城,就有人刺杀自己,一路上共遭到三次刺杀,两次下毒。
第一次刺杀,自己刚离开宜宁城,就遇到一伙不明身份之人的追杀。
第二次被追杀,是皇后一党的余孽贼心不死,派人追杀,不过全被自己给杀了。
第三次追杀,是沈云泓派人来杀自己,他想要在路上将自己弄死,然后将罪名推给太子沈云泽。
这次若是算是,就是第四次刺杀了。
至于两次的下毒事件,尚有待查明。
此刻在驿站休息,正在房间里等着刺客到来的沈云澈,只见他正襟危坐,不慌不燥的吩咐,“景翼,倒酒!”
景翼立马从他身后走了过来,将酒壶拿起,倒满小酒杯。
沈云澈小酌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准备挑菜。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房门外出现了一批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他们手中拿着长剑,纷纷出狠招,朝沈云澈攻来。
景翼拔出长剑,挡在沈云澈的面前,忽然空中出现了十几个同样蒙着面的黑衣人,只见他们一同立于沈云澈的身侧,呈保护姿态,这些人是一路保护着他的暗卫。
只见刺客和他的暗卫激战,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这时,只听沈云澈脸上极其冷静,语气极度寡情薄凉,寒如腊月,“一个不留!”
沈云澈边说,边拿起酒壶,亲自倒满酒,喝了一口。
只见他轻轻松松就将杯子捏成碎渣,然后,轻使内力,将手中碎了的杯子朝杀手轻轻一甩,几个杀手通通中招,碎片直接插入刺客的脖子,以及刺客的眼睛,那些人立即倒地不起,鲜血不断涌出,死状惨不忍睹。
过了一会儿,刺客全部毙命,沈云澈清寒的目光,寡淡的声音吩咐,“收拾干净!本王明早起来,希望不会看到一滴血。”
然后,就踏着他们的尸身,走出了房外,去了另外的房间休息。
第三十九章 沈云灏的生辰 一
身处冀州的沈云泓,到了后,就把当地的大夫召集在一起,询问鼠疫的情况。
然后,他将城中感染了鼠疫的患者,按照感染的深浅,分别将他们安置在一起。
沈云泓嘱咐大夫每天都要在城中熏上艾草,早晚各一次。
他来了后,也算尽职尽责,不遗余力的做事,当地百姓因此对他有了颇多的信任。
这边的沈云澈,第二天就将常和县的县令给抓了,都没有上报给朝廷,就直接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将贪官县令给斩首示众,这其中还包括奸商蔡钟。
百姓看到常和县两个为非作歹的恶人死了,纷纷雀跃不已,大赞越王。
常和县没有了这两个家伙的搅和,沈云澈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变革和整治。
此刻远在京城之内的苏妙婧,除了每天休息外,都会隔三天去上邪王府,给左丘旭和治疗。当然,也包括太子沈云泽,只不过他的病快好了,她每隔十天才会去看一次。
再过几天,就是沈云灏的生辰,上次自己的生日,他送了自己一棵千年人参,这次他的生日,自己也要送一件别致的礼物给他。
当时,那家伙送礼时,他满脸笑容,说他知道自己喜欢医术,那么肯定也喜欢药材,所以就送了自己府上曾经得到的一棵千年人参。
那家伙到有几分了解自己,当时得到那棵人参,自己高兴了好久。
苏妙婧这几天一直在苦恼,该送他什么才合适。他不缺钱,不缺吃,也不缺玩乐的东西。
这天午时,苏妙婧望着天空,满脸苦恼,“紫烟,过几天就是沈云灏的生辰,你觉得我该送点什么礼物才好?”
紫烟摇头,“小姐,你和靖王殿下玩得那么要好,都不知道该送什么?紫烟就更不知道了。”
她听到紫烟这么说,将头又望向玄竹,满脸希望的眼神,“玄竹,你是男人,应该比较了解,你说说看,我应该送他什么礼物?”
玄竹带着几丝建议的口气,“王妃,依属下看,殿下什么都不缺?只要是王妃的心意,属下觉得殿下都会很高兴的。”
苏妙婧听完这话,等于没说。
她白了一眼玄竹,“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还是要选一样他比较喜欢的才行。”心中抱怨了一句,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
口中不自觉地呢喃,“算了,问了你也是白问。”
玄竹见她带着无奈的目光看着自己,口中怨念的话,他只好讪笑了几下,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某女不在问他,而是边拿起一个雪梨,边啃边想。
五天之后,沈云灏生日当天,他的靖王府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虽然天灾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但是老百姓的日子还是照常如一,没有什么不同。
沈云灏这次生日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请了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和亲人前来祝贺,毕竟这一个月以来,旱灾和鼠疫闹得人极其不愉快。加上沈云灏怕自己的父皇知道在这么个闹心的时间里,他过个生日还极尽奢华,估计会被他训斥的狗血淋头。
虽然如此,但是该有的东西,该有的场面,还是有的,所以也算热闹。
只是没有像当初沈云潇生辰时,搞得那么隆重,一连三天,宾客络绎不绝。
这天傍晚,苏妙婧坐着马车,马车前后各有两个骑着马,手中拿剑的护卫,保护着马车上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玄竹,同样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拿着自己的佩剑。
只听他大喊一句,“停!”
接着车夫拉了一下马缰绳,马停了下来。
只听车夫谦恭的话,“王妃,到了!”他顺手将车后面的拿个小木梯拿了过来。
苏妙婧慢慢下了马车。
这时的玄竹同样下了马,走在她的身后,双目有神,脸色肃重,另外一边是扶着她的紫烟。
苏妙婧看到迎面而来的沈云灏,将玄竹手中的那个盒子拿了过来。
只听她满脸恭贺的笑容,“沈云灏,恭喜你!生日快乐!这是礼物!”
沈云灏接过了盒子,带着几丝疑色,感觉她送的礼会不安好心。
苏妙婧见他那个眼神,顿时不满,“怎么?不喜欢,那还给我!”
沈云灏立马阻止她抢东西的手,“哎!你都已经送给我了,怎么还能要回去呢?”
苏妙婧白了他一眼,“怎么?不放心我送给你的东西,怕吓到自己!
哎!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胆小鬼哦!”
某人激将的话,立马引起他的反驳,“我怎么胆小了?还不是因为你,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没有安过好心。”某人抱怨的口气,望着她说。
苏妙婧目光中带着笑意,“放心,这次的礼物绝对让你意想不到,铁定让你大吃一惊。”
沈云灏半信半疑,望了一下盒子,勾唇无奈的样子,“但愿吧!”
他们边说边来到了宴会大堂,映月堂。
苏妙婧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沈云潇朝她笑着点头,算是给她打招呼了。
苏妙婧同样笑着给他点头打招呼,接着低头,望了一眼对面的那个老头,疑惑的问,“沈云潇,那个老头是谁?”
沈云潇低声说,“那是京城第一首富,江鸿。
也是当今贤妃的亲身父亲,六弟的亲外公。”
苏妙婧了然的点头。
苏妙婧果然猜对了,当初皇帝娶贤妃,估计就是想要利用江家的财力,才选择娶她。
至于江鸿同意她的女儿嫁进皇家,不过是想要攀上皇帝这条线,到时对他的生意百利而无一害。
果然,从那以后,他江家的产业慢慢涉及全国。
苏妙婧正准备拿起一块糕点吃,却听到上面坐着的靖王妃,齐纤满脸柔顺的目光望着她,“五嫂,今日能光临寒舍,弟妹在此谢过!弟妹先干为敬!你随意!”当她掩面喝酒时,想起沈云灏对她的态度,还有她的亲妹妹在越王府中的日子,她的眼神中带着几丝记恨一闪而过。
苏妙婧歉意的回复,“多谢!不过我怀有身孕,不能喝酒,不如我就以茶代酒,如何?”
齐纤笑意盈盈的点头。
苏妙婧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第四十章 沈云灏的生辰 二
苏妙婧喝完茶后,放下了茶杯,带着几丝疑问,朝沈云潇低语,“不对啊!若杜府是第一首富,那玉府又算怎么回事?”
苏妙婧心想,太子的侧妃玉芙蓉不是京城第一首富的女儿吗?怎么又变成杜府了?
沈云潇带着谦和的笑容回答,“玉府的确是京中第一首富,可是却不是全国第一首富,杜府的第一首富,意思是成国第一首富,杜家产业已经遍及全国。”苏妙婧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苏妙婧感觉有点儿犯困,她打了几个哈欠,带着歉然的目光,朝沈云潇说,“四哥,宴会结束后,叫我一声,我有点困,想睡一会儿。”说着就打了几个哈欠。
这时,坐在上面的沈云灏,见她那睡意朦胧的样子,无语之极。心中腹诽,疯女人,明知道怀孕了,会犯困,还来!
沈云潇点点头。
接着,她躺在了自己手臂上开始睡觉。
两个时辰之后,苏妙婧醒了过来,宴会也到了尾声。
只见她惺忪的眼眸,朝旁边的沈云潇微微一笑,带着温顺的目光,“谢谢!”
她谢他喊自己醒过来。
苏妙婧顺带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沈云潇带着几丝笑意,“两个时辰!”
某女一听,心中一惊,靠!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竟然睡了这么久。
坐在上面的沈云灏宣布,宴会到此结束。
苏妙婧准备起身,却不想身子极软,感觉头也昏昏沉沉的,她以为是刚刚睡醒的缘故。
于是她又使力起身,可是还是感觉身体无力,头也越来越沉。
这时她眼前的事物,突然晃来晃去,出现了几个影子。
她的耳中,还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说,小浓,你在哪?小浓,你快回来……
她竟然看到了在现代的父母,满脸哀伤,不停地祈求自己快回来。
接着,她眼前一黑,一瞬间昏了过去。
坐在上面的沈云灏见此,以为疯女人又在开玩笑。
这一幕,直接惊到了旁边的沈云潇,只见他满脸惊诧,“弟妹,你怎么了?”他带着担忧,伸手摇了摇她。
沈云潇见她毫无反应,急了。
只听他大喊,“六弟,不好了,五弟妹昏倒了,快,找人去请太医,马上!”
沈云灏听到自己四哥的话,明白刚刚的一幕不是疯女人在玩,而是真的。
外面的玄竹早已听到了里面的事,他立马抱起了苏妙婧,沈云灏急切的说,“快,将五嫂抱到别院。”
接着,玄竹将苏妙婧抱到了沈云灏的客房,西厢阁。
刘太医被人风风火火的又请了过来。
只见他看到是苏妙婧,心中有几丝无语,怎么每次自己来给越王妃诊病,都是被人不明缘由就拉了过来。
刘太医放下了医箱,然后,拿出白色手帕,放到了苏妙婧的手腕,仔细把脉。
刘太医诊完之后,立即给苏妙婧吃了一颗解药。
只见他带着几丝诧异回禀,“靖王殿下,越王妃刚刚可有吃什么?或者喝了什么?能否拿来让下官瞧瞧?”
沈云灏吩咐人,立即将她刚刚喝过茶的杯子拿给了他。
刘太医拿出银针,检验了一下,发觉没有他想到的东西。
只听他谦卑的声音,“请问殿下,越王妃只是喝了茶吗?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沈云灏焦急的语调,“对,她只是喝了一杯茶,然后就睡着了!期间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
刘太医听到这话,感觉很奇怪,那凶手是如何让王妃昏迷,并且中了曼陀罗花毒呢?
只听他如实禀报,“殿下,王妃之所以会昏迷,是中了曼陀罗花的毒,若是在晚一刻钟,估计王妃肚中的胎儿也会受到影响。”
太医心想,幸好王妃不是吃了曼陀罗花研制的毒,若是那样,估计华佗在世,她肚中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
沈云灏听到这话,极度愤怒,谁敢在自己宴会上做出如此残忍之事,竟然想要杀害五哥的孩子。
沈云灏立刻下令,“来人啊!马上将此事告知大理寺,让他们务必找出凶手,告诉他们,本王只给他们五天时间,若是查不到凶手,就提头来见本王!”
从来没有人见过沈云灏如此气怒,简直怒不可遏,气的想要将凶手剥皮拆骨一样。
只见他气的脸色都红了,语气冷酷,“今日本王生辰,竟然有人敢在本王生辰之日下毒,本王若是查到是谁?不管他身份如何?本王定将他碎尸万段!”
接着,他吩咐,“来人啊!立马将映月堂封锁,无关人等不得入内,等待大理寺的调查。”
于是,家丁去请了大理寺少卿齐钧,跟着他来的还有仵作,凌觅月,以及他的贴身护卫,封慊。
自从吃了刘太医的解药后,苏妙婧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
当它醒过来后,只见床边是凌觅月,带着讶异,“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刻的苏妙婧看了一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于是疑惑地望着她。
凌觅月带着几丝担忧,“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
接着,她又说,“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快吓死我了!”
苏妙婧听到这话,糊里糊涂,“昏迷?我怎么会昏迷呢?发生什么事了?”
凌觅月就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苏妙婧听完,心中极其气怒,靠!谁啊!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竟然害我肚中的孩子,我绝不会放过他。
第四十一章 勘察现场
苏妙婧一醒过来,沈云灏就急急忙忙赶到了越王府。
只见他风风火火,满脸慌乱,一进门,就大声说,“五嫂,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快吓死我了,若是五嫂和肚中孩子出了什么事,就算杀了我,我也无法向五哥交代。”
苏妙婧见他如此忧急,脸色带着几丝愤怒,只听他说,“五嫂,你放心,我已经命大理寺全权处理此案,给他们五天时间,若是抓不住凶手,本王绝不轻饶他们。”
苏妙婧看他如此担心自己,心中再说,看来自己没白交他这个朋友。
只听她平顺温柔的声音,望着他,“好了,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沈云灏听到这话,立即不同意,“怎么没事?你知不知道,若是再晚半刻钟,不仅你会出事,连你肚里的孩子也会受到影响。”
他想到前晚上发生的事,自己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自己一定要抓到那个凶手,竟然敢害疯女人,害我最好的朋友,我抓到他,绝对让他不好过。
这时,大理寺少卿齐钧走上前来,恭顺谦和的态度问,“微臣拜见越王妃娘娘!微臣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王妃,还请王妃给微臣一点时间。”
苏妙婧点头。
接着,苏妙婧挥手,示意府中的丫环和守卫出去了,只留下了齐钧、沈云灏、凌觅月三人。
苏妙婧刚醒不久,声音还有几丝娇柔,慵懒,“齐大人,问吧!”
齐钧态度恭敬,“请问王妃,昨晚宴会开始时,在喝茶之前,可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
苏妙婧想了想,认真的回复,“到没有什么不适?自从怀了孕后,身子一直感觉到很累,所以总犯困。”
齐钧又问,“那王妃喝完那杯茶后,有何感觉?”
苏妙婧亲切的笑容,软绵的声音,“其他感觉到没有,只是比没喝茶之前,更觉得犯困,所以,我当时倒头就睡了。”
齐钧再问,“那王妃睡着以后,醒过吗?”
苏妙婧摇头,心中有几丝疑虑,她提了出来,“有一点很奇怪,以往我在犯困,也不会没到睡觉的点,就睡上两个时辰,中途却没有半点要醒的样子。 ”
凌觅月听到此话,带着疑色,“小婧,那你当时在喝茶时,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
苏妙婧仔细想了想,当时自己要喝茶时,无意间抬头看了一下沈云灏身边的齐纤,却见她掩袖喝酒时,对自己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丝莫名其妙的阴冷,当时就让自己背脊有几丝发凉的感觉。
苏妙婧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到有几丝奇怪。当时,她先给自己敬酒,却不先朝沈云灏的外公以及贤妃娘家人敬酒,这一点想来着实奇怪。
苏妙婧摇摇头,表示没有不妥之处。
苏妙婧想,这事先让自己调查一下,先不要让沈云灏以及齐钧知道,毕竟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哥哥。
凌觅月见她心中有事,却不愿意说的样子,明白她心中一定有所顾虑,也就没有再问了。
苏妙婧望着齐钧,不容反驳的语气,“齐大人,此事我要亲自彻查,我绝不会放过那个要伤害我肚中孩子的人。”见她眼神坚定,语气决绝,一副绝不容许反对的样子,齐钧点点头。
齐钧明白,此事关于皇室子孙,若有半分差池,自己不仅仅头上这顶乌纱帽保不住了,连齐国公府也会因此受到连累。
齐钧必须将凶手缉拿归案,不然整个大理寺不保,还会让齐国公府遭受大难。
这边的沈云澈,收到暗卫发来的密信,知道苏妙婧中毒一事后,他将常和县的事急急忙忙安顿好后,就马不停蹄赶回了宜宁城。
苏妙婧来了靖王府的映月堂,仔细勘察现场。
只见她将自己喝过的茶杯,用银针验了验。
这时,旁边的凌觅月遗憾的口气,“茶杯我已经验过了,什么也没发现?”
苏妙婧又将其他人用的茶杯验了验,同时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发觉有何不妥?
接着,她望着沈云灏,严谨的态度问,“沈云灏,我问你,你这府中的酒是何人准备的?”
沈云灏惊喜的目光,“怎么?你有发现。”
苏妙婧摇头,“那倒不是,只是问问。”
沈云灏实话实说的样子,“这些酒都是齐纤准备的。”
苏妙婧淡淡地‘哦’了一声。
接着,她将所有的酒杯也查看了一番,还是没有发觉有何不妥?
苏妙婧望着映月堂,目光如炬,眼神中带着流光溢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光彩照人。
苏妙婧眼神微眯,指着那个熏炉,“那个炉子里,通常用什么熏香?”
沈云灏想了想,“府中的熏炉一直用的都是上等的檀木香。”
苏妙婧走到了熏炉旁边,揭开了盖子,用手指沾了一点烧完后的灰,仔细问了问,发觉熏香中有不同寻常的一股味道。
她把手伸到了凌觅月的鼻子前,“你闻闻,是不是带着一股异香?不像檀香的味道。”
凌觅月也算是医者,所以一闻,就闻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她点头。
当时他们搜查映月堂之时,怎么没想到这小小的熏炉有古怪呢?看来我们还是大意了。
苏妙婧将四个角落里的熏炉都查看了一番,发现几个熏炉里都有同样的异香。
沈云灏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有所发现,“怎么?发现了什么?”
苏妙婧冷静的说,“熏炉中有古怪。你说你府中都是用的檀木香,可是我却发现这熏炉里,有一股除了檀木香之外的香气。”
这时的齐钧疑惑,“若是熏炉中有古怪,那整个映月堂的人都应该会中毒才对,可是却只有王妃你一人中毒,这是为何?”
这也是苏妙婧疑惑的地方。
沈云灏也觉得奇怪,他们应该都吸了熏炉中的熏香,可是都没事,唯独疯女人出了事,这是为何?
苏妙婧在想,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一个人中毒,却没有祸及他人呢?
苏妙婧将熏炉中的灰,用银针查验了一下,银针慢慢变成黑色,发觉果然有问题。于是她带了一点回去,准备仔细研究研究。
凌觅月这几天都待在越王府,一直陪着她。
第四十二章 凶手耍阴招
苏妙婧研究了一天,发觉灰中的确含有少许曼陀罗花的毒,估计凶手是一个不安药理的人。
这时,她找到凌觅月,望着她,笑了笑,“小觅,这个凶手,我估计他是一个不懂药理的人。
他下毒,竟然不知道曼陀罗花虽然有毒,毒性最大的却是他的果实。
曼陀罗花会产生强烈的致幻作用,可是直接致人死亡的还是它的果实。
凶手不安药理,却不想救了我和孩子一命。”
凌觅月见她还消的出来,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凌觅月气愤的望着她,“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对方若不是不安药理,你现在就死定了。”
苏妙婧拉着她的手,撒娇的样子,“哎呀!这叫苦中作乐吗?难道让我整天苦着脸,和你说话吗?”
凌觅月想,估计也只有这丫头现在想得出来,苦中作乐这回事。我猜测,越王殿下现在知道了她的情况,估计急得快发疯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苏妙婧拉着凌觅月,来了靖王府。
她又查看了一下现场,可是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这天晚上,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大衣,低着头,将脸遮住,看不清长相,已及身材的人,走进了一家酒馆。
只见他来到了一间雅间,雅间里背对着一个同样穿着斗篷的人,只不过对方穿着一件红色斗篷。
只听红斗篷人带着几丝不耐的声音说,“有何事,要急着找我,不是说过,我们这几天暂时不要见面吗?”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
只听黑斗篷人同样带着怨气,语气不善,“此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休想脱干系。
若我出了什么事?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这话让红斗篷人极其不悦,却不得不压住怒气,带着几丝平和,“好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就不要内斗了!说吧!找我何事?”
只听黑斗篷人焦灼气怒的声音,口中还骂骂咧咧,“那个贱女人查到我在熏炉中下毒的事了!怎么办?若是照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发现是我下毒的。”
只听红斗篷人劝导的语气,安慰她,“别担心,她没有那么容易就查到你的。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你就放心吧!”
黑斗篷人半信半疑,“是吗?你打算怎么做?”
只听她笑了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红斗篷人语气自信,“好了,你快走吧!不然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黑斗篷人低着头,转身来到了门口,她伸出手,开门之时,头轻轻抬了一下,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这不就是靖王妃,齐纤吗?
只见她打开了房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酒馆。
这时暗中跟着她的人,一路跟着她回了靖王府。
第二天,沈云澈回来了。
沈云澈连王府都没回,就来了靖王府,见她。
这时的靖王府,由于昨晚一场无名大火,将映月堂烧了,此刻里面的所以证物都化为了灰烬。
站在映月堂门前的沈云灏极度暴怒,口中愤恨的怒骂,“该死的,是谁?胆敢烧了映月堂,毁灭证据,本王要活刮了他!要将他碎尸万段!”气的拔出自己的佩剑,朝守着映月堂的那些护卫乱砍。
还是旁边的苏妙婧比较冷静,她望着他,剜了他一眼,“沈云灏,你别在这里发疯!给我冷静点。”
她说着就不怕死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把剑放下!”
那些护卫被沈云灏暴怒的目光吓着了,纷纷跪下求饶,“殿下饶命!是属下等看护不力,还请殿下责罚!”只听王府护卫队的队长,跪下请罪。
苏妙婧走到了那个护卫队长的身边,“这不怪你,是凶手太过阴狠狡诈,你起来吧!”说着就扶他起来。
护卫队长见沈云灏没有反对,就惊惧的站了起来。护卫队长从未见过靖王殿下发过如此大的火,这次凶手是真的惹到殿下了!竟敢堂而皇之的进府烧掉映月堂,这不是打殿下的脸吗?也难怪殿下如此怒火攻心。
苏妙婧毫不担忧,泰然自若的模样。沈云灏带着歉意,“五嫂,对不起!现在证据全毁了,该怎么办?这下该怎么查凶手啊?”
苏妙婧笑了笑,淡然的目光,“谁说证据全毁了,就查不到凶手了!”
凌觅月听她如此说,惊异的问,“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苏妙婧一副掌控全局的面容,平静的说,“凶手一把火烧了映月堂,不恰好证明我们这几日的推断是正确的吗?看来凶手已经狗急跳墙了,过不了几日,案件必定会水落石出。”
正在这时,沈云澈到了。
只见他不顾一切,跑到了苏妙婧的身边,抱住了她。
脸上全是担忧,口中不停地说,“婧儿,我听到你中毒了,都快吓死我了!你怎么样?没事吧!还有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请个太医给你瞧瞧!”他越说,抱得越紧。
苏妙婧被他抱得太紧,都快不能呼吸了。
苏妙婧呼吸不畅的说,“你,你先放开我再说,你抱得太紧了,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沈云澈听到此话,才舍得放开她。
苏妙婧白了他一眼,“我这好好的,看什么太医?好了!好了!若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帮我一起查案呢?”
凌觅月看越王殿下对小婧如此爱护,心中不由得安心不少。虽然听说越王殿下对她极其溺宠,可是百闻不如一见吗?今日亲眼目睹,殿下果然很爱小婧。
苏妙婧甩开了沈云澈的手,顺带说了一句,“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苏妙婧走进了被烧毁的映月堂,望着一片废墟的映月堂,满脸自信的目光,带着含义深刻的笑容。
第四十三章 水落石出 一
这天晚上,苏妙婧留玄竹一个人在房间里,连紫烟都被她喊出去了。她倒不是不信任那个丫头,只是不想让她被此事牵连罢了!若是真相一旦揭开,这事关乎皇家丑闻,她不想让她被连累。
紫烟只要一直陪着自己,就好,就算她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自己保护她就好!
估计女主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紫烟根本就不似她表面表现的那样,心思单纯,天真无邪。不过,虽然如此,她却是站在苏妙婧一边的,苏妙婧的生命安全倒不会出任何差池。
这时,紫烟对旁边值夜的丫环,满脸纯真的笑容,“小圆,你仔细守夜啊!我有点饿了,先去厨房拿点吃的,过会儿就回来!”
那个叫小圆的小女孩,人如其名,脸圆嘟嘟的,脸上带着几丝婴儿肥,可爱极了。
只听她纯净的笑容,“好,不过你回来时,记得给我拿点,我也有点饿了!”
紫烟点点头。
接着,紫烟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将一只鸽子放飞了。
然后,她转道去了厨房,拿了一些点心。
本来厨房里的一切食物,都只能王府主人食用,其他人不得食用,府中下人要用食物,就得去膳房的偏房去做东西,然后,拿到下人住的地方吃。由于苏妙婧对底下的下人极好,就改变了这个规矩,所有的下人,只要不犯大错,就可以在膳房做东西吃,也可以拿膳房的点心或者食物吃。
府中的人比较爱戴她,因为她对人极其友好,从不轻易苛责他们,加上沈云澈如此爱她,众人都看在眼里,所以苏妙婧做什么?府中的人不会有任何异议。
这边的苏妙婧坐在房间里,柔和的表情,“玄竹,如何?”
玄竹敬仰的目光,“王妃,却如你所料,昨晚我一路跟着靖王妃,见她偷偷去了一家酒馆,见了一个人。”
他说到此处,苏妙婧口气笃定的回答,“那个人是太子妃!”
玄竹点头。
昨晚他跟着靖王妃,另外一个护卫跟着太子妃。
玄竹见她家王妃如此神机妙算,不由得敬佩。他虽然知道王妃不似那些普通女子,却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头脑。
玄竹满脸钦佩的问,“王妃,既然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为何不抓他们!”
苏妙婧望了他一眼,“玄竹,若是没有确凿证据,就去抓当朝身份高贵的太子妃,还有堂堂靖王妃,你说皇上会相信吗?”
苏妙婧要的不是打草惊蛇,而是一招制敌。让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
苏妙婧心中在想,上次自己被两伙人追杀,其中有一伙人就是太子妃派的人,只不过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罢了!现在正是时候,将她们一网打尽,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这天早上,苏妙婧在御书房外等皇帝下朝。
这时,她看到玄竹的身影,柔顺的笑意,“父皇下朝了吗?”
玄竹点头。
苏妙婧淡然的问,“那你请沈云澈、沈云灏、沈云泽,还有齐钧一家人来了吗?就说我今日要公布害我和我孩子的人!”
这时的玄竹问,“王妃,紫烟呢?”
苏妙婧神秘的笑了笑,“我对她另有安排。”
“玄竹,你准备好了吗?今日可能是一场恶战!怕吗?”她望着玄竹,眼神坚定而强烈。
玄竹摇头,“属下不怕,有属下在,属下必定誓死保护王妃,还有王妃肚中的孩子!”
苏妙婧满脸感激,“谢谢!”
正在此时,皇帝踏步而来。
只见他走进了御书房。
沈烨见她态度不慌不燥,谦和有礼,“臣媳拜见父皇,还请父皇为臣媳和肚中的孩子做主!
臣媳要状告当今太子妃,派人追杀臣媳,并且伙同当今靖王妃,蓄意谋害臣媳以及臣媳肚中的孩子,这是罪状,还请父皇过目。”苏妙婧满脸谨慎严肃的模样。
沈烨对此事到有所耳闻,他一副王者姿态,语气威严,“先起吧!朕先听听案情,朕必定秉公处理!”他没有一口答应。
正在这时,门外的几个人到了。
他们听到里面的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只见沈云澈急忙跑了进来,满脸不可思议,“婧儿,你说的可当真?上次追杀你的那伙人当中有太子妃?”
苏妙婧点头,“你觉得我会拿这么大的事来开玩笑吗?”
沈云泽满脸惊呆的望着她,上次的追杀,他们都派人查过,却没有丝毫线索,原来是她暗中调查,所以他们才查不到任何线索。
接着,她望着站在一旁的玄竹,“玄竹,把证人带上来。”
接着,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被越王府的侍卫押了上来。
只见此人被粗绳捆绑,护卫将他按着跪下。
苏妙婧不管众人惊诧的目光,而是认真的态度,望着皇帝说,“父皇,自从我被人抓了后,我就让我哥哥暗中调查。
这个人是当日追杀我时,受了重伤的杀手。我一直让哥哥保护着他,才不至于被人灭口。 ”
皇帝满脸居高临下,反问,“你如何断定,追杀你的人是太子妃派来的呢?”
苏妙婧望了一眼玄竹,“玄竹,把玉佩拿出来。”
“父皇可认得此玉佩?”
太监将玉佩拿给了皇帝。
皇帝仔细瞧了瞧,“认得,凡是嫁到皇家的女子,朕都会赐下一枚玉佩,以此象征对方的身份!”
皇帝只见玉佩上刻有三个篆体大字,太子妃!
正在此刻,听闻此事的太子妃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只见她跪在皇帝面前,“臣媳拜见父皇!”皇帝抬手示意她起来。
然后,转头满脸气怒的呵责,“苏妙婧,你血口喷人,你竟敢污蔑堂堂太子妃!”
这时的太子还是不敢置信,虽然他和宇文如锦相敬如宾了快七年,可是她一直对人都温和有礼,端庄大方,怎会做出如此恶行。
苏妙婧冷艳高贵的气质,态度谦逊有礼,“别急!我还有证据!”
这时,被叫去办事的紫烟回来了。
只见她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看着房中一屋子身份尊贵的人,她很害怕,“奴婢参见皇上!”
皇帝淡漠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苏妙婧安抚着紫烟,“紫烟,别怕!把东西给我,我来说!”
接着,苏妙婧接过了紫烟手中的东西。
苏妙婧淡然的声音,“父皇,这是太子妃写给杀手的密信,还请父皇过目。”
太监接过密信,交给了皇帝,皇帝看完后,不由得勃然大怒。
皇帝气的使劲一掌拍再桌面上,大怒地呵斥,“大胆太子妃,还不从实招来?朕还可网开一面,如若不然,你和定远侯府,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帝的恐吓,虽然吓得宇文如锦身子瑟瑟发抖,她跪在了皇帝的面前,哭着喊冤,“父皇,臣媳冤枉,臣媳绝对没有派人追杀过越王妃!”
苏妙婧冷漠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是吗?当真没有?”
宇文如锦一脸笃定,朝苏妙婧大骂,“越王妃,本太子妃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竟然如此构陷与我?”
苏妙婧见她死不悔改,望了皇帝一眼,“父皇,请父皇马上派人包围定远侯府,她给杀手写的密信还被杀手保留着。”
这时,皇帝立马派了自己的禁军统领,准备包围定远侯府。
庞博,当朝皇宫禁军统领,正三品武官,他乃当朝光禄大夫之子。
只见他穿着铠甲,高大威猛,跪着接过旨意,“微臣遵旨!”
果然在定远侯府的看家护院的护卫长房间里搜到了密信。
接着,庞博带着几封密信回了皇宫。
第四十四章 水落石出 二
庞博回到皇宫后,将密信交给了皇帝。
庞博顺便封了定远侯府,然后押解定远侯一家前往皇宫。
这时皇帝看完密信后,愤怒之极,“还不从实招来?”说着就将密信,气的一扔,密信顿时四散开来。
太子拿起了密信,将信件看了看,看不后,脸色极其不好。
沈云泽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宇文如锦。然后,又带着几丝愧疚的目光,望着苏妙婧。
他震惊的问,“这信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派定远侯府上的人,去刺杀五弟妹的?”
宇文如锦怨恨的望着沈云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眼中带着强烈的嫉恨,“对,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让她不得好死。凭什么她能得到你的心,还能怀上他的孩子。”说着就指了沈云澈一下。
“我好恨,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五马分尸!”她脸上除了极度的嫉妒,还有痛恨。
说到那句‘她能得到你的心’,让在场众人惊惧,不由得看向了上面的皇帝。
皇帝满脸深不可测,看不出喜怒。
沈云泽听到她的话,立马呵斥,“休得胡言!你这是陷我和五弟妹与不忠不义的境地。”
虽然在场的某些人知道此事,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因为此事一旦揭晓,皇帝必然将此人除去。皇帝绝不可能让一个兄弟失和,妖媚祸水的女人活着。
坐在上面的皇帝深沉的目光,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苏妙婧,还有沈云泽,以及沈云澈。
这时,苏妙婧淡漠的继续说,“父皇,这次我中毒,也是太子妃伙同靖王妃谋害我的。”
沈云灏惊异的问,“疯。”他发觉喊的不对。
立马换了一个叫法,“五嫂,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映月堂的证据不是都已经全毁了吗?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正在此刻,闻讯赶来的靖王妃,还有齐国公一家。
只见他们恭敬的跪在皇帝的面前,“臣媳参见父皇!
微臣(臣妇)参见皇上!”皇帝让他们起来。
只听齐纤言辞凿凿的反驳,“越王妃,你这是诬陷?说本王妃伙同太子妃谋害你,还有孩子,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随意构陷,是要杀头的。”
这时,站在一侧的齐钧见越王妃满脸自信,绝不像诬陷。
只听苏妙婧淡淡地声音,“别急嘛!你要证据,是吧?”
苏妙婧冷漠的口气,“父皇,现在派人马上搜查靖王妃的寝阁,臣媳敢断定,一定能搜到她和太子妃勾结的罪证。 ”苏妙婧之所以如此笃定,那是因为以齐纤的性子,她根本就不信任太子妃,一定会把她和宇文如锦往来的某些东西留下,以便往后作为证据自保。
接着,庞博又跑了一趟,果然从她的房间,搜到了几封信函,还有一小包药粉。
庞博走进御书房后,带着几丝钦服,望了一眼苏妙婧,传言当今越王妃是一个善妒、凶悍的女人,可今日做的事却如此滴水不漏,让对方毫无反击之力。
虽然以前也看到过她,却没有今日给人如此震撼人心的行为。
以前见到她,只感觉她长得极美,没曾想今日,她如此让人惊奇。
庞博将密信,还有药粉交给了皇帝,“皇上,这是微臣从靖王妃房间的暗格里搜到的密信和药粉。
微臣已经派人查验过药粉,确实是毒药,曼陀罗花。”
皇帝连信都不接了,毕竟这是从她寝阁里搜出来的,绝不会错。
齐纤满脸不相信,“不可能,不会的。我没有下毒,我没有!”齐纤已经疯魔,眼神涣散,口里不停地说不可能。
苏妙婧笑了笑,没有丝毫慌乱,“不可能吗?我这还有证据!”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你当天派人将毒药,曼陀罗下到了熏炉中。
你知道曼陀罗一旦和熏炉中的檀木熏香一同燃烧,那么映月堂所有人都有可能会中毒。
曼陀罗花一旦燃烧,会使人产生强烈的幻觉,严重的话会让人死亡。对于我这种怀有身孕的人来说,更加容易中毒,产生幻觉,在昏迷中死去,死时可能毫无知觉,让此案成为一桩悬案。
你为了不让其他人中毒,你这时派人将解药放到了酒水中,映月堂的人一旦喝下酒,那么他们就不会中毒。
你当时故意朝我敬酒,就是算准了,我会为了肚中的孩子,不会喝杯中的酒,只会喝茶。
当时我就在疑惑,你为何不是先朝靖王的长辈敬酒,反而先给我敬酒,这不是很奇怪吗?”她细细述说着案情,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你肯定想问,就算映月堂的那些客人喝了酒,解了毒,可是那些伺候的丫环和仆人怎么没有中毒。
那是因为你也提前让他们吃了解药,你当时故意召集全府的下人,当众送给他们一坛好酒,还送给他们一些吃食,让他们喝了,吃了,那时酒中就有解药。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侍候宾客的下人没有中毒的原因。想必那时,那些下人对你是感激涕零,都说你是一个好主子,体恤下人。”
沈云灏知道此事,当时自己就觉得奇怪,晚上宴会就要开始了,她竟然还那么有闲心,将全府的人召集在一起,请他们吃东西,还请他们喝酒。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目的在这里。
沈云灏满脸气怒,指着她大骂,“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如此恶毒,不仅想杀五嫂,还想害死五嫂肚中的孩子。”
接着,他跪了下来,语气带着敬畏,“父皇,五嫂说的句句属实。
当日,齐纤的确将府中人召集在了一起,让他们吃吃喝喝。
父皇,儿臣要休妻,如此恶毒的女人怎可为儿臣的王妃!还请父皇定夺!”
沈烨挥手让他起来,“好!此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烨满脸高深莫测的望着苏妙婧,看她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在想,看来以前朕小瞧面前的女子了!他何止传言般那样,凶悍、善妒、还睿智机警,果敢聪慧。
今日她将朝中不易撼动的两大家族,定远侯宇文家族,齐国公齐氏家族,通通踩到了脚底下,而且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这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干出来的事吗?这是一个普通女子能想得到的吗?
此事如此棘手,她倒想知道她该如何处理。
沈烨将如何处置宇文一族和齐府一家的难题抛给了她。
只听他威严的目光,“丫头,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你说说看,该怎么处理?毕竟你才是受害者。”
正在此刻,她的母亲知道了此事,满脸不敢置信,来到御书房后,同苏正武站在一起。
只见他小声的嘀咕,“老爷,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苏父点了点头。
苏母见他点头,还是不敢相信,宇文家为何如此歹毒,要害我的女儿,那也算是他们的亲侄女啊!怎么下得去手。
苏妙婧心中腹语,皇帝老儿,你竟然如此奸诈,把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抛给我处理,你可真行。
这时,房间跪着宇文家族所有人,还有齐国公府所有人,全都在听苏妙婧如何处置,皇帝如何定夺。
苏妙婧淡漠的目光,望着跪在地下的那些人,然后,跪下,语气诚恳,“父皇,此事与宇文如锦家人无关,请父皇放过他们!至于宇文如锦,她几次三番陷害与我,请父皇下旨,撤其她的太子妃封号,赐她三尺白绫,让她自尽吧!”
“还有靖王妃,她遭受太子妃的蛊惑,才会选择合谋杀害我,还请父皇从轻发落!让她剃度出家,去皇陵守墓吧!至于齐国公府的人,他们全然蒙在鼓里,也放过他们吧!”苏妙婧诚心诚意的恳求。
沈云澈听到苏妙婧的恳求,心中说,傻丫头,你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他们以后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傻丫头,你太心善了!
只见沈云澈跪下,满脸坚决,“父皇,儿臣作为婧儿的夫君,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屡次陷入险境,儿臣已经追悔莫及快恨死自己了。
若不能为婧儿讨一个公道,儿臣妄为婧儿的夫君。
所以,请求父皇按照成国律法,处置宇文府和齐府。”
皇帝望着苏妙婧,询问她的意见,“你的意思呢?”
苏妙婧见他这么说,温和的目光,“父皇,臣媳刚刚已经说完了!”轻柔的声音。
皇帝心中在想,看来她还是太心善了,若是其他人,不将齐国公府,还有定远侯府的人全部按律处置,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这是整垮两个朝中大员的好机会。
苏妙婧只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错的是宇文如锦和齐纤,跟她们的家人无关。在加上她生活在现代,可从未亲手杀过人。虽然自己会常常面临死亡,但是那些都是不治身亡的病人。
今日自己已经破例亲口说出,让宇文如锦被赐死的话,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因为宇文如锦实在是太可恨了,杀她不够,还想害自己的孩子,她绝不会轻饶。
若是放到现代,她铁定也是一个死。
第四十五章 皇帝的裁决
苏妙婧说完了自己的处置意见后,皇帝开始下令,“传朕旨意,太子妃不顾身份,嫉恨善妒,陷害兄妹,谋害皇家子孙,着即刻撤去太子妃封号,贬为庶人,赐鸩酒,以自裁!
宇文家应以此为戒,定远侯身为太子妃之父,教导不善,随褫夺定远侯位,贬为庶人。
其余人等罚奉三年,若有再犯者,立斩不赦!
来人啊!给朕带下去!”说着,庞博将宇文如锦,还有宇文家其他人押了下去。
这时,皇帝望着跪在地下的齐家人,声音冷酷,“齐纤,不尊礼教,构陷兄妹,谋杀皇家子嗣,即撤去靖王妃封号,现押解刑部受审,三日后,斩首示众!”
皇帝的旨意和苏妙婧不一样,让齐国公一惊,只听齐国公跪着不停求饶,“皇上恕罪,老臣自知小女谋害皇家子嗣,故意杀害越王妃,罪该万死,但请皇上看在老臣为成国鞠躬尽瘁的份儿上,请饶过小女,老臣求皇上了。”
皇帝怎么可能放过一个杀害皇家子孙的罪人,只听他大怒,拍案而起,“齐国公!若不是越王妃心善,为你齐家求饶,朕岂会轻易放过谋害皇家子嗣的罪人。
无需多言,若在敢替她求饶,朕就活剐了她。
齐国公听旨,齐国公教女不善,解官回家,颐养天年,其余人等,罚奉一年,以观后效!”
接着,他们被庞博的手下押了下去。
皇帝不可能轻易放过宇文和齐氏,为公,宇文家,还有齐家,在朝势力影响极大,正好借此机会减少他们在朝中的影响力;为私,蓄意谋害兄妹,皇家子孙,罪大恶极,况且皇帝还要给她的儿子,沈云澈一个交代。
然后,皇帝望着苏妙婧,“丫头,你这次受委屈了,说吧!想要什么?朕赐给你!”
苏妙婧想了想,“父皇,听说尚药局有许多名贵药材,能不能请父皇赐一些给臣媳。鹿茸、阿胶、藏红花、百年何首乌等各赏臣媳一点,行吗?”
皇帝点头,“朕会给尚药局说一声,你明日去拿吧!”
苏妙婧听到这话,高兴坏了,“多谢父皇!”苏妙婧本来打算说让她能够随意进出尚药局拿药材,可是,那是皇宫里的东西,估计皇帝不可能同意。不过能要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也不错了。
接着,他们一一告退。
出来后,沈云灏有一事不明,望着苏妙婧,“五嫂,刚刚若是庞统领,去齐纤的房间没有搜到那些罪证,五嫂该怎么办?”
他真的好奇,若是没有搜出证据,五嫂就会变成诬陷,到时就不好办了。
苏妙婧勾唇,带着自信满满,“就算没有那些证据,我也能让她认罪!”
沈云灏疑惑,“五嫂会怎么让她认罪呢?”他真的太好奇了。
这时,旁边的沈云澈,笃信的语调,“婧儿,映月堂里那些罪证,是不是一早就被你给换了。”
苏妙婧听到他这么说,点点头。
沈云灏一听这话,大惊,什么?难怪当天她看到映月堂被火烧,没有丝毫震惊,相反还带着满脸的自信。
沈云灏这才明白,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到时直接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沈云灏心中赞赏,好一招以退为进,步步为营。让对方防不胜防,一招制敌,并且连一丝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沈云泽同样惊憾,今日的妙儿显得极为聪慧机敏,睿智果敢。
沈云澈心中却有几丝奇怪的感觉,婧儿做这些事,自己一点儿也不清楚,她根本就没和自己说过。从这点看来,婧儿根本就从未信我。
苏妙婧见沈云澈低头,似乎在深思。
苏妙婧猜到他在想什么?
苏妙婧边走边给他说,“沈云澈,你是不是生气了。
气我什么事都不给你说,瞒着你。”
沈云澈没有说话。
苏妙婧轻软温暖的语调,“沈云澈,你想想,若是此事让你知道了,你会怎么办?我敢肯定,你不会管真相如何?就去找太子妃还有靖王妃算账,直接杀了她们,替我和孩子报仇!
可是我要的不仅仅是报仇,我要的是给那些有心害我之人一个严重警告,不要随意招惹我。
我苏妙婧虽然不想害人,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随意被人欺负。
沈云澈,你记住,我苏妙婧要做就做天空的雄鹰,绝不做一个无用的花瓶。
我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就会和你共同承担一路上的风和雨,我嫁给你,不是让你来保护我的,也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之下生存的。
我苏妙婧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只需要做好一点,那就是我不管做什么?你都能再背后支持我,这便是你对我最大的保护。”
苏妙婧说完之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沈云澈,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
沈云澈听着她刚刚对自己说的话,除了惊喜,还有意外,特别是她那句‘我选择跟你在一起’,他心中是真的倍感欢喜。
沈云灏听着她说的话,同样震撼,毕竟她总是吵着要让五哥休了她,今日能说出这番话,能不惊讶吗?
除了惊诧,还有一种振奋,他希望自己的妻子,以后也能像五嫂一样,勇敢坚强,永不服输的气势。
沈云泽听到她的话,心中不是滋味,百感交集,面对自己所爱之人,却不能去爱,因为她是自己的弟妹。可是心中却放不下,丢不掉,挣不开这无形的枷锁,逼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
这边被押下去的宇文如锦,一个大太监拿着旨意,其余两个小太监,一人端着托盘,里面放有鸩酒,一人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条白绫和匕首。
一般这种情况下,匕首上都有毒药,见血封喉的那种。
宇文如锦满脸绝望,语气悲愤,“苏妙婧,本宫诅咒你,永远不能爱己所爱,永远不会得到幸福!”说完,她拿过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她吐血倒地而亡。
外面的宇文槿楦,听着自己妹妹悲愤之极的诅咒,他心中痛彻心扉。可是自己却不能怪妙婧表妹,因为是自己妹妹有错再先,所以,一切只能怪自己,是自己没有提前发现妹妹的恶行,所以才让她一错再错,最后丢了命。
宇文槿楦想到那个带着纯粹真诚的笑容的女子,他的心就忍不住砰砰直跳。他还记得,那个落日余晖的傍晚,她不顾自己,飞身救下孩童,对孩子笑的是那么灿烂,那么纯净。当时的她就像一位刚误落凡间的九天仙女,踩着彩云缓缓而来。
宇文槿楦第一次感到如此落寞孤寂,以前虽然偶尔也会有此感觉,却没有今日来的如此强烈。他好像妙婧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哪怕和自己说说话也好 。可是自己明白,经过此事后,宇文家和苏家已经是走到底了,成为了死敌。
这时的齐纤则被押往刑部,刑部尚书受理后,依照旨意,三日后,处决。
刑部尚书非常重视此案,一是因为此案是皇上的圣旨,必须办好,否则自己人头不保;二是因为此案牵扯到越王妃,以越王殿下的为人,若是自己不办好此事,估计自己死定了。
齐铭以及齐钧前来看望齐纤,而在越王府的齐绾想要出府,去看她的大姐,可是沈云澈没有同意让她出自己的院子,所以她根本没法去看。
这时,在牢房外,端着成吃食的齐母,满脸泪水,哭着说,“纤儿,我的傻女儿,你吃点吧!娘求你了!你就吃点东西吧!”
齐纤大声叫嚣,“滚!我不吃,不吃,什么都不吃!”一看就是在家里被人宠坏了,恃宠而骄。
齐铭看齐纤把怒火撒在了自己母亲身上,齐铭大怒,“齐纤,你自己犯了错,还有脸发脾气,母亲,走,不要管她。”说着就拉齐母,准备离开。
齐母不走,“铭儿,那是你亲妹妹,你怎可说出如此话来?”气的齐母不停地咳嗽起来。
齐铭见此,只好相劝,“母亲,我错了,孩儿错了,你别生气。”说着,轻轻拍打她的背,帮她顺气。
齐铭望着自己牢中的妹妹,没有丝毫悔改之意,难怪皇上没有听取越王妃的意思,放过纤妹,估计皇上猜到,若是纤妹不死,那么她还会找机会谋害越王妃。
躺在里面的齐纤,满脸怨恨,口中全是狠毒的话,“苏妙婧,你会不得好死,我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个贱人……”
这时,坐在院子里,啃着雪梨,忽然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口中抱怨,“肯定又是谁再背后骂我!”
坐在另外一边的沈云澈听到她的喷嚏声,立马惊吓的起来,担忧的询问,“婧儿,你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回房休息休息。”
苏妙婧眼见天色已晚,点了点头。沈云澈拉着她走进了房间。
第四十六章 鼠疫袭来 一
沈云泓在冀州安顿好了百姓,准备回京,却不想病来如山倒。
当请来当地最好的大夫诊断后,竟发觉是得了鼠疫。
沈云泓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呼吸急促,只见旁边的一位半百的老汉,正在给他把脉,当他把完脉后,满脸惊恐万状,马上远离他,遮住口鼻,故意回避着沈云泓。
只听他恐惧的脸色,“不好了,卫王殿下感染了鼠疫,必须将他马上隔离。”
沈云泓的贴身侍卫,柳临不可置信的揪住他的衣领,大声斥问,“你说什么?殿下怎么了?你敢胡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大夫吓得跪在地下,“小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还请大人明查!”满脸恐慌的样子。
柳临见他怕成这样,不像在说谎,柳临也急了,抓住他的衣袖,“你是大夫,还不为我家殿下治病,快!”
大夫跪在地下,害怕的恳求,“大人,殿下得的可是鼠疫,小民治不了,只能尽力拖延时间。”
柳临听到这话,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毕竟若是能治好鼠疫,这冀州也不会死这么多百姓,还有很多百姓通通逃出了冀州。
柳临严重的警告,“不管治不治得好,你给我好好治,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到了晚上,沈云泓醒了过来,他告诉柳临,“柳临,我不能再这里等死,我要回京,也许太医署的太医会有办法治鼠疫!”
柳临听到这话,点点头。
于是沈云泓坐上了马车,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一路上都有百姓朝还没有传染的京城,宜宁城迁移。
暗中收到消息的沈烨,知晓沈云泓感染了鼠疫,还有冀州逃出来的百姓正往宜宁城移动,他立马下令,关闭城门。
这时的京城人心惶惶,都在害怕鼠疫传播到京城来。
皇帝为了安抚京中百姓,下令京中每日都要熏上艾草,各家各户不得随意外出,并派出左卫营和右卫营的将士将京城围的水泄不通。
当然,他还下令在城外建立收容所,搭建了上百座帐篷,供百姓居住,并提供食物和药。他还派了太医署的太医,前往城外给他们治病。
这时,听到消息的苏妙婧自动请愿,前去城外治病。
当时的沈云澈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
苏妙婧立与御书房,双目有神,不容置喙的声音,“沈云澈,我是一名大夫,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沈烨坐在上面,也有几丝担忧,“丫头,你当真要出城给人看病?”
苏妙婧再次坚定的点头,“是,我要去,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将鼠疫控制住,但是身为一名大夫,治病救人乃我的职责,还请父皇成全。”说着,她拖着身子跪了下来。
沈烨见她如此固执,只好点头。
旁边的沈云澈无奈的声音,“婧儿,你当真要去。”苏妙婧还是点头。
沈云澈只好妥协却坚决的说了一句,“好,那我陪你!”
沈云澈明白自己拦不住她,只好跟她一起去了。
苏妙婧听到此话,除了震惊和意外,就是感动,她点了点头。
露出了这几个月以来,最灿烂,最温暖,最美好的笑容,轻声说了一个字,“好!”
苏妙婧之所以震惊和一意外,那是因为她终于从我的身上考虑问题,不在一味强求自己。
接着,苏妙婧将府中的药材,还有皇帝下旨,将宫中的药材也赐予了一部分,她一同带出了城。
这边的沈云泓,当他到了城外三十里后,就有百姓议论,京城的城门都关闭了,还派了将士守着,皇上这是打算让我们在城外自生自灭吗?
另一个穿得破烂不堪的百姓摇头不同意的说,不是啊!皇上下旨,请了皇宫里的最好的太医为我们治病啊!
坐在马车上的沈云泓听到城门关闭,还有将士守着,父皇竟然如此狠心,连自己还在外面都不顾了,我好歹是他的亲生儿子。
沈云泓没来由的多了几丝悲凉,他苦笑了一下,对柳临道,“柳临,看来我们是进不了城了,就再此处扎营吧!”
柳临点头。
当苏妙婧出了城后,来到了城外三十里的一片平地,那里草木茂盛,看到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帐篷。
苏妙婧叫停了马车,来到了太医所住的地方,一路上都是满脸痛苦,绝望的百姓,他们哭着,哀痛的撕喊着。
苏妙婧此时穿着一身消过毒的防护衣裙,还带着绵制口罩,手上带着绵制手套。
她走到一个小孩的身边,旁边是重病缠身的一个老汉,只听她温柔体贴的话传入小男孩的耳中,“小弟弟,你那儿不舒服?姐姐是一名大夫,告诉姐姐,姐姐给你看看,好吗?”
她温暖的声音,让小男孩恐惧的脸上,有了几丝松懈,“姐姐,我头好痛,身上还很烧。”
苏妙婧给他把脉,发觉他是刚传染的鼠疫,比较轻。
然后,她笑着问,“小弟弟,这是谁啊?”
她指着旁边的老人问。
小男孩满脸难过,“姐姐,这是我爷爷,能不能也请姐姐替我爷爷看看!”
苏妙婧点了点头。
她给那个老人把了把脉,查了一下他的体温,还有他的舌苔。发觉他已经很严重了,鼠疫已经引起了他五脏衰竭,特别是肺部严重发炎,看来得先控制他的病情,才能行下一步治疗方法。
苏妙婧望着身后的沈云澈,轻柔的说,“阿澈,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快点!”
沈云澈还没动,景翼先一步跑到车的后面,拿来了药箱。
苏妙婧叫他打开药箱,接下来,她拿出了可以消炎退烧的药,给老汉打了一针,也给小男孩打了一针。
她知道这都只是暂时的,若没有治疗鼠疫的特效药,根本就治不了他们的病,这消炎退烧药也只能让他们不那么难受罢了!
这时,早已收到消息的几位太医,立马前来恭迎苏妙婧和沈云澈。
沈云澈见到为首的是刘光,刘太医。
只听他们跪下参礼,“下官拜见越王殿下,越王妃娘娘!”
沈云澈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这时的百姓听到面前的竟然是越王殿下和越王妃,他们心中高兴,看来皇上没有不管他们,还派越王殿下和越王妃亲自前来看望他们,并给他们看病。
这时的小男孩不敢相信面前温柔善良的姐姐竟然是堂堂越王妃。
这时的百姓通通跪下行礼,包括小男孩,苏妙婧扶起了小男孩。
苏妙婧笑了笑,“小弟弟,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吧!以后见了我,还是叫我姐姐就好,知道吗?
来,给姐姐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亲昵地说,“姐姐,我叫田平,姐姐可以叫我小平就好!”
苏妙婧笑着说,“好,小平乖,姐姐这里有糖,给你,拿去吃吧!”
他高兴地接了过来,“谢谢姐姐!”
接着,苏妙婧来了太医住的帐篷,拿出皇帝给的圣旨,只听景翼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一月以来,天灾频频降临,祸及百姓,今派越王妃前往城外,督导太医,全力医治百姓,望卿等竭办此事,钦此!
只见他们跪在地下,刘光等人敬重的回答,“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起身。
景翼将旨意交给了刘光,刘光双手接过。
然后,苏妙婧开始分配任务,“刘太医,你后面的那位太医叫什么?”
只听他钦服的回复,“回越王妃娘娘,他叫万里。”
万里是吧!从即刻开始,你带着你的人,把所有感染鼠疫的患者,按照轻重缓急隔离,并且每天早中晚都要用艾草熏染整个收容所五里外所有的区域。若让我发觉你没做,或者偷奸耍滑,就别怪我心狠,把你扔进河里喂鲨鱼!”
只见那个太医又跪下,“是,下官领命!”
接着,她望着刘光,“刘太医,你的任务是,带着你的人,每天给患病的百姓看病,还有抓药。”
苏妙婧说完后,将一副药方给了刘太医,“刘太医,这是我亲自写的药方,你按照此方去研制。
这方子虽然不能解决鼠疫,但是能让得病的患者减轻痛苦。切记,按方配药。”
刘太医接了过来。
他满脸敬重,“是,下官遵命!”刘光现在很钦佩她,毕竟她一位官家小姐,还是身份高贵的越王妃,竟然不怕传染,亲临此地,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识。如果是自己处于她的身份和地位,自己估计都做不到。
刘光看了看药方,更加敬佩,这药方比自己的药方不知好了多少倍。虽然不能治好鼠疫,但是能最大限度的控制病情。
苏妙婧柔和的语气,“这几日我会研制能够治疗鼠疫的特效药,没有大事,不要打扰我。”
这时的刘光似想起了什么?只听他恭敬地说,“回禀越王妃,下官有一事禀告,昨日卫王殿下从冀州回来了。
可是现下城门已关,没有皇上手令,不得进城。况且卫王殿下也患了鼠疫,实在不适合进城。娘娘,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苏妙婧思考了一下,望着他说,“他在哪?带我去看看!”
于是,他们一同来了沈云泓的帐篷。
第四十七章 鼠疫袭来 二
苏妙婧到了沈云泓帐篷后,只见帘外守着的护卫满脸惊讶,竟然是越王和越王妃,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虽然心中疑虑,但是没有忘记行礼,“拜见越王殿下,越王妃娘娘!”
沈云澈抬手,声音清绝冷傲,“都起吧!”
这时里面的沈云泓听到外面的响动,柳临出来了。
柳临出来后,见到是他们,虽然同样惊诧,但是还是恭敬客气的跪下行礼,“拜见越王殿下,越王妃娘娘!”
沈云泓同样冷清的声音说了一句,“起吧!”他起来了。
苏妙婧望着柳临,“你是沈云泓的贴身侍卫吧!”
柳临点头。
“你好像叫柳临吧!”苏妙婧带着几丝不确定的问。
柳临点头。
她软和的声音,“你带我进去给沈云泓看看病,把把脉,行吗?”
苏妙婧之所以询问他,那是因为若是自己冒然进去,沈云泓可能根本就不让自己看,毕竟他和沈云澈之间有矛盾。
柳临有几丝诧异,没想到她会询问自己的意见。
只听他客气的说,“等等!我进去问问殿下!”
于是他进去了,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又出来了。
接着,他用客气恭敬地语气,做出请的姿势,“请进!越王妃娘娘!”
苏妙婧进去了。
沈云澈也想跟着进去,可是被柳临拦住了。
苏妙婧转头望着他,“你就再外面等我吧!好吗?”
沈云澈见她这么说,也只好如此。
沈云澈凛冽的盯了柳临一眼。
柳临感觉自己背上传来了几丝冷飕飕的寒意。
柳临跟着苏妙婧一同进去了。
苏妙婧看到他浑身没劲的躺在床榻上,嘴皮都已经开始干裂,眼睛带着几丝苦痛,脸上全是细细碎碎的汗珠,还有几丝泛红。苏妙婧猜测他应该在发高烧。
苏妙婧放下了医药箱,拿出了自己自制的听诊器,一个木管样式的听诊器。
柳临和沈云泓都没有见过此物,全是疑惑。
柳临惊疑地问,“越王妃娘娘,这是何物?”
苏妙婧望了他一眼,回答他的话,“这啊!听诊器啊!”
柳临听到她说的名字后,更不明白了。
沈云泓虚弱的语气,“听诊器为何?”
苏妙婧懒得和他们解释,直接动手示范。
苏妙婧望着他,“这个很难解释,我示范给你看吧!”
苏妙婧将听诊器的一头塞到了耳朵里,另外一边放到了他的胸前。
看她如此大胆放肆的行为,让两人一惊。
苏妙婧听了听,发觉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变慢了,肺部好像也有点发炎了,似乎变得有点严重了。
苏妙婧听完后,见他们满脸惊悚的表情。
她朝他们笑了笑,解释了一下,“别误会,我刚刚在给你做检查,看看你的心脏如何?”
她看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怎么,不信,好吧!你自己听听!”苏妙婧无奈的声音。
苏妙婧将听诊器的耳塞放到了他的耳中。
当沈云泓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顿时如吓到了一样,满脸惊骇的望着她,并且拿出了耳中的听诊器。
柳临见他主子满脸惊恐的表情,以前从未有过,斥问,“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殿下,你怎么了?”他不放心的将苏妙婧推了一下,去扶着沈云泓问。
苏妙婧被她推的不小心落到了床下。
沈云泓愠怒的声音呵斥他,“放肆,不得无礼!五弟妹,你没事吧!”说着,就抓住了她。
苏妙婧幸好按住了床沿,加上沈云泓抓住了她的衣袖,才不至于跌倒。
苏妙婧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苏妙婧望着柳临,柔糯的声音,诚挚的语气,“放心,我不会对你殿下做什么?刚刚我只是给他检查了一下而已!”
“不信,你问你家主子,我说的对不对?”她扁头对沈云泓说。
沈云泓点了点头。
柳临满脸请罪的表情,“还请越王妃恕罪!属下刚刚多有冒犯!”他脸色歉疚。
苏妙婧摇了摇头,“没事,不知者不怪嘛!”
接着,苏妙婧拿出了退烧消炎的针管,吸了一个小瓶子里的药,将针管上的针插进小瓶子里,吸完里面白色的液体。
苏妙婧给他解释,“这是消炎退烧药,我现在给你打一针,这可以减轻你的病痛。”
接着,她又吸了一个小瓶子里的药,“这是安神剂,用了后,你可以安心睡一觉。”
她把药注射进他身体后,轻声细语的劝慰,“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不适?就叫柳临来太医住所找我,我现在得去研制治疗鼠疫的特效药。”
沈云泓点了点头,带着几丝感谢,“谢谢!”
苏妙婧摇头,“不必客气!”
接着他嘱咐柳临,“柳临,你家主子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若是期间发生什么事了,你就来找,记得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我先走了!”
沈云泓吩咐,“柳临,好好送送五弟妹!”
沈云泓看着她离开的娇丽背影,心中有几丝愧疚,毕竟自己以前总是因为五弟损她,没想到今日她还会尽心尽责的给自己医病,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病,是会传染的鼠疫,人人都怕的鼠疫。
他想到自己的王妃,还有府中的那些姬妾,无奈的叹息,替自己感到悲哀,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前来看看自己,都是一些贪慕虚荣的女人。
苏妙婧回了太医住的帐篷后,就一直研究治疗鼠疫的特效药。
她在现代的时候,听过这类讲座,要想彻底根治鼠疫的办法是用链霉素和四环素,这两种抗菌素结合,一定能治好鼠疫。
苏妙婧认为难的是这两种抗菌素,要通过提炼才行。
链霉素通常是用发了霉的东西提炼出来的,四环素通常是从有蛋白质物质中提炼的。
若是要提炼,得需要一些提炼工具,可是她的工具不全。
这在现代用的玻璃器皿倒可以用木制器皿代替,可是显微镜该怎么办?这个可是观察提炼的抗菌素是否成功的关键所在。
苏妙婧先不管那么多,先提炼看看,如果成功了,就试试,如果失败了,那也没办法。
若是自己不试一试,哪能知道成不成功呢?况且没有根治鼠疫的药,百姓也是死,自己若是将抗菌素提炼出来了,还能救许多的百姓呢?这也是大功一件。
苏妙婧在帐篷里潜心专研,每天除了吃饭的时间会出来外,其余时间都在里面研究抗菌素。
当然,她每天早上都会去给那些病的很重的百姓治疗,以求减轻他们的病痛。回到自己的帐篷后,用艾草洗澡,并换掉身上所有的衣物,穿上另外一件防护衣裙,之所以具有防护的效果,那是因为衣裙上浸了艾草,包括她用的绵制手套和口罩,全部用艾草浸了后,才用的。
她吩咐那些太医都得穿上浸了艾草的衣服,绵制手套和口罩。
第四十八章 特效药
苏妙婧研究了一个星期,终于有了成果。
苏妙婧将研究好的抗菌素装在了木制的器皿里,然后,给那些太医商量。
苏妙婧坐在上面,旁边坐着沈云澈。
只见她亲切的望着大家,“各位,治疗鼠疫的特效药我已经研制出来了,可是此药还没有人用过,不知道能不能治鼠疫,若是出了差池,失去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刘太医站了起来回禀,“娘娘,此次鼠疫来势汹汹,我等只能尽全力救治百姓,方不辜负陛下的嘱托。
娘娘既以研制出了解药,不管药效如何?下官都觉得应当勉力一试。”
苏妙婧望着其他人,见他们都点头同意刘光的意见。
苏妙婧不敢轻易试药,那是因为此药没有通过显微镜观察过,若是药物有异,该如何是好?若是此药里面掺杂了其他不利成分该怎么办?
刘光站了起来,“娘娘,不如这样,先把此药给那些患鼠疫最重的病人试试,若是成了,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成,他们也是等死,娘娘觉得如何?”
苏妙婧立即摇头,“不行,他们虽然得了严重的鼠疫,可能治不好了,但也不能拿他们来试药啊?”
苏妙婧忘了,若是没有她那些药,他们也只有一死,这是古代,不是现代。若是现代社会,只要到医院去,医生开抗菌素给人输液,几天就好了。平常还要防控,打疫苗,得此病的几率要小多了。
沈云澈到同意刘光的意见,毕竟他们在不治疗,通通都得死。
沈云澈亲和的声音,“婧儿,他们等不及了,在不治疗,只有死去。我觉得刘太医的法子可行!”
苏妙婧见他也这么劝自己,稍作思考,然后点点头。
若是在现代,自己用显微镜观察就好,不必让人来试药,可是这是古代,根本就没有显微镜,只能让人试试,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于是,她来了得鼠疫最严重的几座帐篷,见到里面的人都浑身高烧不退,还上吐下泻,呼吸困难。
她来到了大家的面前,站在中央,面目可亲的问,“今日,我来是想告诉大家,药我虽然研制好了但是还没有人用过,我不敢随意给大家用药。
在此,谁敢亲自试药,我苏妙婧答应他,若是他出了任何事,他的家人我来照顾,我苏妙婧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这时,下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苏妙婧对过去的方向,一个侧躺着的中年妇人移动了身子,微微开口,“王妃,民妇愿意试药。反正因为这次鼠疫,自己的夫君,孩子,爹娘都已经死了,我已经了无牵挂,王妃让我试试吧!”
苏妙婧来到了她的身边,认真的问,“大娘,当真!”
她点了点头。
苏妙婧望着她,“谢谢!我替所有百姓谢谢你!”旁边的那些百姓同样满脸感激不尽的表情,朝她道谢。
于是,苏妙婧把药给她用了,当打完针后,苏妙婧绵软柔和的声音,“大娘,今日我会将你隔离,亲自观察,看看你用了药后的实际情况!”她明白的点头。
过了一天一夜,苏妙婧见她退了烧,呼吸也好了很多,炎症也慢慢消散,身子逐渐恢复。
众人满脸惊喜交加,刘太医恭贺的声音,“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成功了!”
苏妙婧同样又惊又喜,“刘太医,这还得多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
苏妙婧看着大家眼中欢喜的表情,她心情也很愉快。
接着,苏妙婧来了沈云泓的帐篷, 见他比自己来时看到的样子,好多了,至少脸没那么泛红了。
苏妙婧给他把了把脉,然后,拿出自己研制好的药,用针管吸进去后,将药注入他的体内。
沈云澈已经适应了她与众不同的治疗方法,不在追问,因为他相信她,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苏妙婧望着他,柔顺的表情,温柔的声音,“现在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给其他人治病了。”
她扁头望了柳临一眼,“柳临,好好照顾他,我先走了!”她轻声嘱咐。
柳临点了点头。
柳临满脸感激不尽,跪下磕头,“属下多谢越王妃!”
沈云泓同样感谢地说,“五弟妹,这几日谢谢你不辞辛劳的为我诊治,多谢!”
苏妙婧望着他们,她先将柳临扶了起来。
然后望着沈云泓,起了逗弄的笑意,“真的谢我?”
沈云泓点头。
苏妙婧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听到这么无厘头的话,让沈云泓和柳临通通震住,满脸呆愣。
苏妙婧见他们真被自己吓到了,立即哈哈大笑,捂住肚子,哈哈哈……
沈云泓见她如此开怀大笑,这才明白自己被人调戏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妹。
苏妙婧笑完后,恢复了暖和的笑容,“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若是真的要感谢我,我听说你府上有颗千年灵芝,到时回府后,不如把它送给我,怎么样?”她询问的语气。
沈云泓点头,“这有何不可?到时我亲自送到你府上!”
苏妙婧欣喜的表情,“那就多谢了!”
苏妙婧早听说他府上有颗千年灵芝,可是一直没机会见过,没想到现在经过此事后,那颗千年灵芝将变成我的了。
于是苏妙婧转身离开了帐篷。
这时,沈云泓好像有点明白他那不苟言笑,寡情冷酷的五弟,会爱上她这古灵精怪,聪慧可人的五弟妹,不是没有原因的。
沈云泓由衷的赞赏,“不愧是五弟爱上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我真得好好谢谢她,如此不计前嫌。”
此次她不计前嫌,不怕传染,治好了自己的病,他真得好好谢谢她,若是没有她,估计自己已经死了。
柳临同样点头,“是啊!不过以属下的猜测,越王妃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虚礼。该拿什么来谢她呢?殿下!你说呢?”
沈云泓见她刚刚要了自己府上的千年灵芝,抬头问,“柳临,问你,府中除了千年灵芝这颗药之外,还有那些名贵的药材?”
柳临想了想,惊喜的表情,“殿下,你不是珍藏过一盒熊掌吗?不如把那送给越王妃,以表谢意!”柳临认为,只是送一颗千年灵芝,不足以表示诚意,沈云泓也这么认为。
沈云泓点头。
沈云泓记得,那盒熊掌好像是自己十八岁时,去秋猎,自己射杀的一头大灰熊,然后,自己命人把它的几个脚掌给砍了,洗干净后,装在了四盒子里。
当时,自己一盒送给了父皇,一个送给你太皇太后,一盒送给了母妃,还留了一盒在自己府中。
所有患了鼠疫的百姓,用了特效药后,他们逐渐恢复,然后,按照皇帝的旨意,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些路费,让他们回冀州。
苏妙婧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就打算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