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罗胖子邀功请赏
李悠然今晚没有露面，但一直关注着私房菜馆的动静。直到唐主任一行人离开，服务员来向他汇报情况的时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这拨客人和包子铺的寻常顾客不一样，从服务到环境和味道，对各个方面要求都很高，可没那么好伺候。
私房菜馆不负众望首战告捷，还是很让人高兴的，刘师傅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这意味着一个崭新的市场大门将缓缓打开。
正在想着事，罗胖子门也不敲就闯进来。他是在出了石鼓巷路口后找了个借口下车，偷偷溜回来的。
罗胖子脱下羽绒服，往椅子上一撂，一屁股坐到床上，并顺势躺下。床板发出负重的咯吱声。
“嗨，轻点儿，这又不是捕熊的钢筋笼子。”李悠然皱皱眉头说道。
“靠，我给你帮了这么大忙，累得够呛，你小子还敢损我。”罗胖子双手交叉，托住后脑，惬意地仰躺着，还带着一身酒气。
“然子，今天你是没看到，那几个家伙的吃相，啧啧，和非洲难民差不多。也就两个老的还像点样。快说，怎么谢谢我？”
“啪。”一个牛皮纸信封抛到胖子胸口。里面装了两千块钱。
罗胖子用手捏了捏，然后呵呵一笑，把信封放到一边。
“这下好了，下个月薇薇过生日，我可以给她买件像样的礼物了。然子，你说送什么东西能让薇薇以后对我死心塌地的？”
李悠然感到背上直起鸡皮疙瘩，这厮，整天薇薇长、薇薇短的，也不嫌TM肉麻。
“五克拉以上的钻戒，其他的都是白搭，送了也白送。”李悠然不客气地说道。
“我知道，你小子这是嫉妒，呵呵。算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胖诸葛自有妙计。”罗胖子不以为然地笑道。
“对了，还有你上次答应我的鱼呢？”胖子忽然又想起了这档事。
“什么鱼？”
“哈，你像耍赖怎么着，就是上次你答应让我挑五条鱼带走。”
“你这厮，又想蒙事儿，上回说的是四条。”李悠然想起来了。
“呵呵，我怎么记得是五条，你和地主老财似的，算得那么精。得了，四条就四条吧，说好了啊，就从一楼那鱼缸里挑，别的鱼我可不要。”胖子又露出一幅恍然的笑容。
李悠然给胖子倒了杯水，让他散散酒气。
“你这厮的工作可真爽啊，没事儿就陪领导喝酒吃大餐，酒足饭饱后还有回扣拿，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吃皇粮呢。”
“你小子这是看人挑担不吃力，我们这些小字辈在机关单位的辛苦你哪里见得着？就拿今天这顿饭来说，要是弄砸了，我得担多大干系。”罗胖子见李悠然故意歪曲贬低他的革命工作，马上不满地反驳。
“好好，你的工作辛苦，意义非凡。哎，过去一直陪着别人骂公款吃喝，骂**，没想到现在自己也在搞**宴了。”李悠然叹了口气，感慨地说。
“然子，你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别想岔了，让我来开导开导你，别把公款吃喝看得太严重，目前正闹经济危机，这也是拉动内需、增长鸡地皮的一种有效方式啊，整条吃喝产业链能制造多少就业机会，你知道吗？另外，无论怎么吃，肉还是烂在锅里，转不出这个圈子。当然，我是坚决反对公大款出国消费的，那才是便宜了外国人，属于卖国行为。”罗胖子摆出了砖家讲课的架势。
李悠然听着罗胖子似是而非的理论，琢磨了一下，不敢苟同，但也想不大明白，最后还是摇摇脑袋放弃了。
罗胖子又歇了一阵儿，便嚷嚷着要捞鱼回家。李悠然无奈，带着他来到一楼南库房，扔过一把抄子，让他自己开工。
罗胖子瞪起小眼睛，攥着抄子就往个头大的鱼身上招呼，鱼群自见到他进来就知道这个大胖家伙没安好心，早已严阵以待，看到对方动手，一个个立即施展看家本领，和胖子展开游击战。一场激烈的战斗下来，罗胖子宣告败北，他扔下抄子，找了个圆凳坐下，大口喘着粗气，头上热汗直冒，茫然地看着鱼群快乐地摇着尾巴。
“我不行了，不行了，这些家伙都成鱼精了。”
罗胖子一边说，一边把希冀幽怨的目光投向袖手轻松观战的李悠然。
李悠然受不了这胖家伙变态般的眼神，只好从地上捡起抄子，走近鱼缸。
刷！李悠然出手了，抄子闪电般地插入水中，又被迅速提起。
啪啪，一条胖乎乎的鲤鱼在抄子里猛烈跳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罗胖子看呆了，这速度，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也毫不过分。然子什么时候有了这等身手？
“你……你，鱼成精，这人也成精了。”罗胖子有些口不择言。
“别瞎说，我天天坚持锻炼，手都磨秃了皮，哪像你吃饱了就睡。”
李悠然把鲤鱼装进准备好的塑料袋，又连续出手，另外三条鱼也乖乖就擒，前后总共不过半分钟。
罗胖子情绪高涨，非要李悠然教他这手绝活儿。后者懒得理他，让他回家自己拿个苍蝇拍追打苍蝇，什么时候练到一拍一个了，再来拜师学艺。至于现在苍蝇还没到出世的时候，那就等天暖和了再说吧。
李悠然把满载而归的罗胖子送走，然后又回到南库房，关上门，先把鱼喂了，又取出底柜中的塑料软管，备好塑料桶，把软管一头插进鱼缸底部，另一头用力一吸，鱼缸底部的脏水带着鱼粪便哗哗地流进塑料桶中。
他把鱼缸底部的塑料软管不停移动，直到吸干净为止，尽管安装了过滤泵等装置，但技术不是万能的，这种事情还得人工来完成。
这时水面下降了五分之一左右，李悠然又花了十几分钟补充两个鱼缸的空间溪水。
本来这些活儿平时是由齐叔管的，今天下午齐叔有事请假走了，李悠然暂时还不想让新员工接触这些东西，所以只好自己动手。
干完了活儿，他坐在凳子上，观赏这些吃饱了肚子，欢快游动挥洒过剩精力的小家伙。
私房菜馆以后的生意慢慢会多起来，到时这两缸鱼肯定不够用。怎么办呢？买更多的鱼缸？不行，这太麻烦，而且当初这缸子也只是做实验用的。
新店的后院很大，要不在那儿弄个小鱼塘？天暖和的时候倒没问题，冬天呢？也许还要做个玻璃采光罩子，还有取暖设备和潜水排污泵什么的，另外防水防渗也是个麻烦事，这得找个专业公司好好设计一下。
李悠然和缸中的鱼群大眼瞪小眼，渐渐陷入沉思。
第四十七章 凌宛如的到来
上午十点左右，李悠然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似乎见过又暂时想不起来了。
按下接听键，李悠然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哪位？”
“李老板真是忙着发财啊，我的电话号都没时间存一下吗？”一个清甜悦耳、略带不满的女声传出来。
凌宛如，是她！李悠然感觉一个大大的“冏”字爬到脑门上。
自从上回天海大学门口的巧遇之后，自己整天忙着为生计奔波，也就把这事儿慢慢给搁下了，也没有把那张名片上的号码存到手机上。这下可怎么解释？
“对，对不起，我，刚换了手机……”李悠然结结巴巴的说道。
电话里传来“扑哧”的一声轻笑。
“行了，小李老板，别解释了。忘了就忘了，我又没责怪你。再说，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了。”
“能，能管……”说了这句，李悠然恨不得给脑袋上来一巴掌，自己这是瞎扯什么啊。
凌宛如开心地格格笑起来。
“李悠然，你还真有意思。好了，我可是有事找你，中午我要带两个朋友去你店里吃饭，你给安排个座位吧。听你的粉丝团说，包子铺的座位可是紧俏得很啊。”
“好好，没问题。”李悠然连忙答应，又不知再说什么。
通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好，那就这样吧，中午见。”凌宛如说完就挂机了。
李悠然握着手机，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心跳加速。
凌宛如要过来了，自己见了她说什么好呢？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啊。
李悠然发了一阵呆，这才想起离中午已经很近了，得赶紧给餐厅那边打电话，算了，还是自己去安排吧，他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这时，包子铺新店大厅的人已经很多，空座位更是半个也无。连刚刚开业时松快点的外卖处也再次排起了长龙。
包子铺原先的顾客群主要是三类：安华路老顾客、石鼓巷居民、天海大学和师范学院的学生。但后来随着名声渐渐传开，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连安泰路西部金融商业区的部分小白领都有被吸引过来的，所以造成了目前这个局面。
李悠然下了楼，从后院拐进新店，远远看到身穿浅咖啡色新制服的孙晓莹，站在走廊南边，正绷着小脸对两个新来的服务员进行训话。
这小丫头，也象模似样的当起小领导了，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李悠然不禁哑然失笑，既然领导在忙，就不去打扰她了。
李悠然走进大厅，找到了赵翠花，说有朋友中午要过来，要她安排个靠窗的座位。赵翠花点点头，开始关注窗边的一溜餐桌。
李悠然也在看，心想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干脆到私房菜馆那边去对付一下，反正现在生意也清淡。
过了一会儿，南边两桌客人起身离开，赵翠花快步走过去，把一块写着“已预订”的牌子放到靠窗的那张四人餐桌面上。
正在领餐口排队等座位的顾客见状大为不满，质询怎么会事儿？赵翠花陪着笑脸，好说歹说才糊弄过去。
新店和老店的用餐管理方式不一样，参考了其他快餐连锁店的做法。就是客人须先到柜台交钱开票，然后凭票去领餐口取餐盘，再自行找座位就餐。人多的时候，领餐口就放慢速度，等待空位出现。
问题解决，李悠然也离开大厅，从后院南边入口上到二楼阳光房。这间屋子面积有二十多平米，只摆放了几张桌椅，暂时作为休息室使用。
他负手站到落地玻璃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石鼓巷街北入口。
李悠然心情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不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毛头小子的状态。
正午时分，一辆红色马自达三终于出现，它灵巧地驶进路口，先开到包子铺老店门口，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在新店门口减缓了速度，却找不到车位。
得到李悠然指示的赵翠花从店里跑出来，将马自达三引导进新店南端的小巷，在包子铺旁边的小停车场停下。
车门打开，身着一件深红色呢子大衣的凌宛如率先下车，依旧是那乌黑莹润的披肩秀发，白皙细腻的脸庞，灵秀晶亮的双眸，顾盼之际，一股清灵之气油然而生。
陪着她的两位女伴也陆续下车，驾驶座上下来的那个长着大眼睛圆脸，显得很可爱；另一位戴着黑边框眼镜，有几分知性美，年龄看上去稍稍大些。
赵翠花上前说了几句，带着她们转回新店大门。
一行人进店时，吸引了众多顾客的眼光，尤其是年轻人，这也难怪，当今社会上“美女”这个称谓虽然早已泛滥，几乎成了女人的代用词。但实际上真正让人看了赏心悦目的美丽女性仍然是极为稀有的，如果拿珠宝来比拟的话，其珍稀度和玻璃种高绿翡翠差不多。
凌宛如对众人的这种目光早有免疫力，她神态淡然地随着赵翠花来到预留的餐桌旁，放下手袋，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姿态优雅地就座。其他两个女伴也分别坐下。
身穿淡紫色毛衣的凌宛如单手托腮，好奇地打量着大厅的环境，显然，这里的规模和受欢迎程度超出了她原先的想像。
“这儿人太多了，还不如去露西卡餐厅呢。”戴眼镜的女伴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就餐环境并不满意。
“晓曼，人多才代表东西好吃啊，要不是宛如认识这儿的老板，我们排队都要等半天呢，你就知足吧。”圆脸少女说道。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预订座位。刚才还纳闷，原来是小李老板的朋友。”邻桌一位中年妇女对三人有些好奇，便搭上了话。
“阿姨，你也认识小李老板吗？”凌宛如微笑着说道。
“嗨，这条街上谁不认识小李老板。自打包子铺老店开张头一天，我就只买这里的包子了，别的，没法吃。”
“要说这漂亮姑娘啊，就是有优势，我们刚才排队等座位都排了四十分钟呢。哪像你们早早就给安排好了。”邻桌另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妈也加入话题。
凌宛如笑笑，不置可否。那个叫晓曼的女伴似乎对这种谈话并不感兴趣，把头转向窗户一边，看外面的街景。
正在这时，身穿一件浅灰夹克衫的李悠然出现了，店内不用穿制服，这也是老板才有的特权。身后跟着赵秀儿和另一名女服务员，手上各自托着一个长方形餐盘，餐盘中放着包子、豆浆，还有几盘小菜。
“宛如，你来啦。”李悠然深吸一口气，让心情尽量平静一些。然后走到近前招呼道。
“小李老板，你这生意可做大了啊，真是让我吃惊呢。”凌宛如莞尔一笑，望向李悠然。
“哪里，哪里，呵呵。”面对醉人的笑容，李悠然脑袋有点发蒙，他也只能做此回答。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方晓曼和苏瑶。这是小李老板，李悠然。”凌宛如站起来介绍道。
“小李老板，我知道，你在我们学校很有名啊，还有一个学生粉丝团呢。以后我们常来，你可要多关照啊。”苏瑶伸出小手和李悠然握了一下。方晓曼不情愿地站起身，冲对方点点头。
“一定，一定。”李悠然连忙答应道。然后移开身体，赵秀儿两人上前把食物依次摆到餐桌上。
“呦，小李老板亲自出马啊，服务可真周到。”邻桌的中年妇女打趣到。
“也难怪，听说小李老板还是单身呢，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刚才那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也笑着说。周围不少人都感兴趣地把目光转向这里，还小声议论着什么美女就是受优待，连队都不用排之类话题。
李悠然闹了个大红脸，他再也呆不下去了。说了句你们慢用，然后赶紧开溜。
“小李老板好像很喜欢你呢，你看他脸都红了，嘻嘻。”苏遥笑着对凌宛如说。
“去，吃东西，下午还有事呢。”凌宛如脸色微微泛红，但很快恢复如常，还瞪了苏遥一眼。
那边方晓曼并没有参与话题，她用挑剔地目光看着盘中的包子，慢条斯理地用筷子掰开一只，夹起一小块放入嘴中。眼睛随即睁大，满是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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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莹站在柜台旁边，小嘴撅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悠然哥竟然在美女面前大献殷
勤，哼，一定是跟那个臭胖子学坏了。
刚才两个受训的服务员远远离开，孙经理情绪明显不好，现在可别招惹她。
第四十八章 桃花开
夜里，李悠然带着把修枝剪进入空间，想给桃树、枣树苗整整枝条。昂昂迎过来，高兴地连声叫唤。
“今天这么高兴啊，昂昂。”李悠然笑着摸摸昂昂的龙头，感觉它的情绪很兴奋。
昂昂又叫了两声，向小溪边跑去。
李悠然抬头一望，惊喜地发现那一排桃树开花了。
只有两米多高的桃树苗，却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一簇簇粉色的桃花，挂满技头，微风拂过，桃花轻轻摇曳，清新雅致的芬芳随风荡漾。
李悠然慢慢走到小溪边，清清的溪水，姿态各异的艳丽桃花，四溢的花香，这就是传说中的桃源仙境吗？
如果再配上一壶酒，一把竹背躺椅，那——
唐寅那首《桃花庵歌》随即涌上心头：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呵呵呵，李悠然笑起来，采菊东篱，醉卧桃花，人生淡然的境界，似乎和自己的岁数并不相符啊。
他晃了晃脑袋，拿着修枝剪开始干活儿。桃花可是好东西，在老家那些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每到春天，就喜欢采摘桃花，然后捣成汁，涂抹于面部，据说可以滋养容颜。
按照过往经验，空间中桃花的药性肯定比外面的效果要好，再过几天进行疏花，可以把收集起来的桃花制成美容护肤霜膏一类，这可是纯天然不添加任何化学药剂的。对了，回头可以让晓莹和顾薇薇先试试。
还有，凌宛如？
“人面桃花相映红”，心里面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眼前娇艳的桃花似乎又幻化成凌宛如灿烂的笑颜。
李悠然呆了半晌，才醒过神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快变成酸秀才了？他自嘲了几句，收敛心神，继续修剪桃枝。
昂昂也显得特别快活，沿着小溪边跳过来跳过去的，还不是在桃树干上轻轻蹭蹭，空间一片生意盎然，繁花似锦，这小家伙看来也乐在其中。
空间里这么多植物都开花了，但似乎还缺点什么？对了，蜜蜂。这些勤劳的小东西，不光能给作物授粉，还能酿制优质的天然营养品——蜂蜜。
想到蜂蜜的滋味，李悠然不由咽了口口水，以前在李家沟的时候，因为嘴馋，也买不起糖，于是他带着弟弟李方成，去后山找野蜂窝，找到后用树枝点火熏，趁着野蜂们被熏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把上衣脱下来蒙住脑袋，腰间别把镰刀。爬上树割下一大块蜂巢，扔进备好的桶中，然后拎着赶紧跑。为此不知被蛰过多少回，还被二婶斥骂，但那香甜醇厚的滋味，总是让小哥俩忘了蜂针的威胁，一次次下手，这也就是所谓疼并快乐着吧。
好在李悠然那时就懂得涸泽而渔这个词，这也是镇小学校里那个杨老师教的。所以每次都只割一块蜂巢，好让野蜂们不至于愤怒到齐家移民的地步，在伤心之余还能进行家园重建，在这些建筑大师的辛勤工作下，蜂窝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这也是李悠然童年的快乐记忆之一了。进城后，也曾尝过那些商店超市卖的蜂蜜，和山里的野蜂蜜相比完全就是两回事儿，味道仔细品尝之下，会发现在发腻的甜味之中，还掺杂着淡淡的苦涩味和酸味，至于天然蜂蜜应具备的花香味更是半点也无。
后来才了解到，市场上多数所谓蜂蜜实际上就是商贩用白糖加水，再兑入少量硫酸进行熬制，熬的时间越长颜色越深，看起来和蜂蜜的颜色有几分相像，最后再加点香精，这样李鬼就变成李逵粉墨登场了。
高级点的产品是用天然蜂蜜兑入白糖水、糖浆之类，这在当今社会上就算是良心大大的好，够资格接受道德模范勋章了。
至于真正的天然蜂蜜，在市场上基本属于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恐怕只能找养蜂人直接购买，还不一定十足可靠。
管理机构越来越多，事情反而越来越没人管。这也算是个怪圈吧，李悠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想多了也没用，还是琢磨一下自己从哪儿能搞到蜜蜂吧。
春天还没有到来，野蜂可不好找。看来只能问问专业养蜂人，弄一箱正在室内过冬的家蜂可能还行得通。
修剪了枝条，又去藤架那里梳理一番。李悠然把空间边缘卷放着的竹席和棕垫提到小溪边，找了个地方铺开躺下，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昂昂见李悠然休息，也不玩了，跑过来挨着趴下。
伴着潺潺的流水，清幽的花香，他放松心情，慢慢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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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悠然找来冯大牛，要他去打听养蜂人的事情。
“老板，这个我以前没接触过，我马上发动老乡去打听一下。”身穿灰色制服的冯大牛
说道。他如今也升官了，后勤主管，听上去也挺像回事儿，还管着两个手下，为此受到不少同乡们的羡慕呢。
“这个事情要抓紧办，不光找老乡，还可以上网去查查，我是要蜂箱和蜜蜂一起买。还有相关的配套工具什么的，这些和养蜂人请教一下就行了。”李悠然点点头，每次让冯大牛买东西，他从来都不打听具体用途，这是个很好的习惯。
李悠然想了想，接着说道：
“对了，大牛，现在摊子铺大了，需要采购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看来你们后勤部需要配个面包车了，你去驾校报个名，学个本子吧。我回头和财务说一声。”
冯大牛一听这话，高兴得连连点头，他早就想玩方向盘了，一直没有机会，这下可是如愿以偿。
冯大牛走后，李悠然忽然想起，不光后勤部，自己似乎也该买个车了，现在外出还是骑着那辆老二八自行车，店里效益相当不错，也用不着太省，该考虑换个交通工具了。就是学车有些麻烦，时间太长，不行就去学个自动档的车本，听说学时将近少一半，也容易上手。而且以现在城市交通的拥堵程度来说，开手动挡车很是有些遭罪。
第四十九章 一些琐事
李悠然给罗胖子打电话，问他学车的事情，罗胖子连声赞同。
“早就该买车了，你小子那么有钱，还像个土老财一样吝啬，出门骑自行车，成何体统？弄得我都没面子。”
“靠，我买不买车跟你的面子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的领导。”李悠然恼怒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我周末想和薇薇一起去郊游，都没个车用，搞得我在薇薇朋友面前好没面子，去年学的车本也成了摆设。”罗胖子一幅理直气壮的口气。
“靠，我没听错吧，闹半天我买车是给你装X用啊？”
“你买个车我们一起用不是很好吗？我可是国家干部，人民的公仆，那点工资怎么可能买车？最近正在进行加强廉政建设教育，鼓励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你想让我犯错误吗？还是想让我一辈子打光棍儿？”
李悠然顿时无语，这家伙P大个干部，还老当回事儿。
罗胖子见李悠然没声了，语气缓和下来说：
“我对你的要求也不高，宝马X5之类的稍微有点贵，但起码也得买个三十万以上的四驱越野吧。薇薇那个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可是开悍马的，开在路上那叫一个炫，你也不能差得太多吧。我可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啊。好了，我马上有重要会议要开。好好努力吧，小伙子。”罗胖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悠然愣了半晌，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拖了罗胖子的后腿，罗胖子如果娶不上老婆，自己该负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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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决定还是先学车，本子到手后再考虑具体车型。他给冯大牛打个电话，让他去驾
校报名时把自己也带上，报个自动档贵宾班之类的，据说这种班就是价格高一些，但学时短，考试轻松，实为成功人士偷懒拿车本之最佳选择。
办完这些事，他下楼来到南库房，看看鱼的情况。
推开房门，只见齐叔正在屋里收拾东西，见他进来了，笑着说道：
“然子，这鱼长得可真快，大的都超过两斤了。”
李悠然和鱼缸保持点距离，仔细观看。这些小家伙经常热情过度，见人来了就兴奋，把跳水杂技当成了娱乐。
鱼的长势很不错，健美的身姿和鳞片的光泽都表明了它们的健康状态。那两条黑鱼崽子也长大了两圈，有十五公分左右了，体型圆长，大嘴利齿的特征也开始显露，身体黝黑，夹着黑白相间的花纹，一对突出的小眼眼，虽然老老实实地趴在鱼缸底部，但还是看得出它凶猛的本性。好在个头还不算大，不至于对其他鱼造成威胁，暂时一块养着吧。
另一个没有黑鱼的鱼缸底部还有部分河虾在悠闲地游动，细细的虾足像木桨一样频频整齐地向后划水，有时受到鱼类惊吓，就弓起身子，腹部敏捷地屈伸，连续向后跃动着，速度十分快捷。这些河虾大多已经长到七八公分长了，也是私房菜的主要菜式之一。
李悠然对这些水族的状况很满意，根据经验，它们在空间溪水中生活的时间越长，味道就越鲜美。
这时他又看到这个缸里面好像多了七八条半大鲫鱼，与平时见到的不同，这些鲫鱼头部都有小点点的黄斑。
“齐叔，这些鲫鱼是怎么回事儿？”他问道。
“哦，这是昨天大牛刚弄来的，是旁边宁沙县的特产，黄头鲫瓜子，这玩意做汤可鲜了，有一种特别的甜味。”齐叔笑着说道。
“对了，刚才你齐婶说，早上那个方老爷子来吃饭的时候，他那个保姆小张找到你齐婶，说你上次送给老爷子的蔬菜很不错，想向你再买一些。你齐婶看厨房里还有，就拿了几斤送给她了，也没收钱。”齐叔想起刚才的事情。
“很好，齐叔，你过两天找个机会给方老爷子拿几条鱼，别在店里，等他们出门再送。”李悠然点点头，继续交代道。
齐叔答应下来，又把地面清理一遍。
看着鱼缸，李悠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掏出手机，给齐婶拨了个电话，齐婶此时正在新店那边，李悠然让她过来一趟。
李悠然告诉齐叔自己去楼梯口的北库房那里，让他等齐婶来了后一起过来，有事情交代。
说完后李悠然先行来到北库房，这是一间十来平米的杂物间。他观察着房间的布置，心里想着现在店里的人比以前多了，人多眼就杂，自己从空间弄水、弄蔬菜也开始变得不太方便，需要找个地方集中处理。而且这间屋里还有个自来水龙头，可以给空间水的来源勉强找个出处，别人也许会认为自己有特别的水处理技术。
三分钟后，齐婶两口子一起来到北库房。
李悠然和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这间屋子以后就作为店里的核心库房，所有重要的水、新品种蔬菜都存放在这里，每天用量由齐婶统一安排，房门上锁，钥匙三个人每人掌握一把，其他人未经允许不得擅自进入。至于账目，水就不用了，蔬菜之类以当时市场价的两倍左右价格向财务报账。
齐婶两口子都明白这些东西属于店铺的核心机密，一起表示会严格保密，加强管理。齐叔说一会儿就找人把库房清理出来，然后把厨房的大水缸转移到这里。
交代完这些事情，李悠然从楼梯口走出后门，现在新店老店的院子已经被打通，供内部人员使用。
新店后院很大，有一百多平米，水泥砖的地面，已经有些凹凸不平和破损了，铁皮院门表面的油漆也变得斑驳，用手轻轻一扣就下来一块，靠墙还堆着一些盖着油毡的破木板、砖头什么的，看上去有些杂乱无章。这些和店里面的光鲜形成鲜明对比，接手后只顾着忙着店里的事了，还没有来得及把这里好好清理规整一下。
李悠然打算在北墙边砌个小鱼池，以后食用鱼需求数量上来后，那两个一米五的玻璃鱼缸肯定不够用。
空间溪水已经证明了它的能力，经它滋养过的鱼肉质变得细嫩鲜美，经受了住了高端客户的检验。据服务员反馈，那天开张第一桌，有客人说他以前在别的高级餐厅吃过不少的名贵鱼种，像什么鲥鱼、刀鱼、石斑鱼，还有养殖的长江中华鲟鱼等，都不及私房菜馆的这些普通品种野鱼的味道。
这个信息也让李悠然信心大增，决定扩大养殖规模。但从小鱼苗开始养太费时间，还是让冯大牛多去收购一些半大鱼崽子，这样还省时省力。
李悠然选好鱼池大致位置后，就回到房间，上网去查询相关庭院池塘设计施工专业公司信息。现在生活水平高了，买别墅的有钱人大多要在花园里弄个池塘，养养观赏鱼、种点莲花什么的，这块的市场也不小。
第五十章 小蜜蜂，嗡嗡嗡
第二天，受李悠然之邀，一家专业做庭院池塘、泳池的施工队派人过来，负责勘查现场和洽谈合同。来人在全面查看了新店后院各类管井、管线的分布以及土质特性后，画了草图，并列出设备材料清单，和李悠然商定了鱼池方案。
鱼池采用地上式，长方形，主池十二平米，旁边修个小过滤池。池壁池底做防水、贴瓷砖，配备潜污泵、过滤设备、给排水设备等水循环系统以及加热设备、照明装置，池上安装玻璃采光罩，可以封闭加锁，这样冬天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阳光取暖。
施工队来人报价七万元，经讨价还价，最后定为六万全包，三天后开始进场施工。李悠然和他签订了合同，并支付一万预付款。
送走了施工队来人后，私房菜馆的服务员过来告诉李悠然，他们接到了第二单生意，是首批客人中的那个戴金边眼镜的张科长打电话预订的，时间定在明天晚上。
听到这个消息，李悠然很高兴，私房菜开始起航了，这可是个好兆头。他找到刘森江，和他交流了私房菜馆的相关事宜，并说明要全面放权，让刘森江发挥出最大的能力，刘大厨也踌躇满志，决心干出一番事业来。
预订时间到了，张科长按标准凑齐了一共男女八个人，开着三辆车前来。
刘大厨保持了稳定的烹饪水平，手下杂工和服务员也打起精神，尽心尽力，让一桌食客吃得是酣畅淋漓，连呼过瘾。其中有人说，一直以为自己多年来走南闯北，已经尝遍各地美食，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了，原来竟不知天外有天啊，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一帮人还吹捧张科长品味出众，境界非凡，搞得张科长是得意洋洋，如飘云端。
和上回不同，最后结帐的是一位外地商人，这时服务员才知道这桌饭菜真正的请客主角。按李悠然的要求，私房菜馆的服务人员应在不露痕迹的情况下，尽量获取顾客的个人资料，并整理备案，这对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食客们走的时候，个个脸带笑容、红光满面（这是文雅说法，通俗说法叫红得像猴X股），也难怪，自带的泸州老窖都消灭了三瓶。服务员给他们每人一张订餐名片，在询问过是否需要联系代驾服务得到否定回答后，恭恭敬敬送客出门。
李悠然不得不承认罗胖子说的话是对的，这年头，有钱人的财富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据服务员汇报，那位外地商人结帐的时候，脸色平静，云淡风清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波动，就好像随手买包烟的感觉。
MD，这些阔佬、官员的钱不赚白不赚，反正大多也不是好来的，自己不去挣，他们也不会花到什么正经地方去。李悠然暗暗想道，心中原先的一丝歉疚也烟消云散。
看来私房菜馆的口碑正在慢慢传开，回头客将成为消费主力，自己也不用再担心了，保持菜品的品质就足矣。
冯大牛的工作非常努力，他很快给李悠然带来了好消息，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郊区找到了一位养蜂人，那人答应出售一只蜂箱，包括里面正在过冬的蜜蜂，只是比市场价高一些。冯大牛知道李悠然要得急，也就没再计较，答应下来。还在养蜂人的指点下，购置了配套的起刮刀、手套、面网、白毛蜂刷、割蜜刀，甚至还买了一个白铁皮制成的简易圆筒摇蜜机。
蜂箱是用一辆租的面包车拉来的，是松木板制成的，有六十多公分长，高度约三十公分，成色不太新，是标准的十框蜂箱，据养蜂人讲，蜜蜂品种是中华蜜蜂，简称中蜂。
李悠然顺着通风孔往里看，隐隐看到结成团状的蜜蜂群，振动翅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这是蜂群过冬的手段，以蜂王为中心，其他工蜂一层层裹在一起形成蜂团，互相取暖，使内部热量得以保持。工蜂们每隔一段时间还会交换位置，让外层的蜜蜂进到里面来暖和一下，不至于冻死，这样也保证了整个族群的顺利越冬。
蜂箱以及配套工具被抬进了北库房里，李悠然打发其他人离开，关上房门，找了块纱布，蘸上稀释的消毒水，在蜂箱外表面擦拭了一番。然后用右手按住顶盖，意念一动，将整只蜂箱收进空间。
夜里的时候，李悠然进入空间查看，昂昂见来了新东西，好奇心大起，围着蜂箱不停的转，还不时用鼻子去嗅。
“昂昂，这可是蜜蜂，有点脾气的，你可别招惹。”李悠然笑着拍拍昂昂的脑袋，昂昂轻叫了几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空间的气候温暖，这使得蜜蜂们以为春天到了，蜂团已经散开，饥肠辘辘的它们焦躁地在蜂箱内爬来爬去，想找个路口出去找寻食物。
“别急别急，有你们忙的。”李悠然抬起蜂箱，走到小溪上游的位置，把蜂箱安置在一个位置稍高的平台处。昂昂也甩着尾巴紧跟在后面，想看看这个古怪的大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悠然弯下腰，轻轻拉起蜂箱的两块闸板，侧面细长的巢门口显露出来。很快，十几只黄褐色的工蜂率先钻出，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探查一番，发出解除警报信号，然后一个个舒展有些僵硬的翅膀，高频振动起来，蜂足轻轻一弹，起飞。
桃花的芬芳呼唤着这些敏锐的侦查蜂，它们飞到桃树林，又迅速返回。在蜂巢上跳起了“圆舞”，这是蜜蜂的特有语言，告诉兄弟们美味的花粉就在附近不远处，大家快去啊。
大批的工蜂顿时兴奋起来，纷纷晃动着触角，急不可耐地涌出巢门，向桃花蜜源飞去。顿时空中嗡嗡声响成一片。
蜂箱表面爬满了蜜蜂，据说一个蜜蜂家族的成员数量能达到三、四万，当然，谁也没法数清楚。
几只冒失的蜜蜂甚至撞倒昂昂的鼻尖上，把这个好奇宝宝吓得连连后退，不停地甩脑袋。
忙碌的蜂群，盛开的桃花，飘落在水中的花瓣顺流而下，这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真正的授粉专家出场，自己总算可以退居二线了。就是不知道空间蜂蜜会是什么滋味呢？希望这些小东西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小蜜蜂，嗡嗡嗡，飞到西，飞到东。
这时，在李悠然心中响起了那首童年的儿歌。
第五十一章 贺副市长的烦恼
天海市市委市政府大楼坐落在市中心偏东位置，是一座巍峨的十六层建筑，粗大的花岗岩石廊柱，精致的汉白玉栏杆，多层的台阶，宽阔整洁的花园草地，无不显示出这座大楼的身份和气派。
大楼十二层朝南向，有一间约三十平米的办公室，花梨木饰的墙面，多级造型的天花板，地面铺装金丝柚木地板以及羊毛地毯，房间配置做工考究的深红木色书柜、办公桌，真皮沙发，吊兰、绿萝等盆栽植物点缀期间，带来点点生机。办公桌背面的墙上挂一副字，上面用行书写着：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名身着灰色西装，四十多岁的国字脸中年男人正坐在真皮高靠背办公椅上，嘴唇紧抿，浓浓的剑眉微蹙，他用右手食指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正被什么烦心事困扰。
碰碰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中年男人放下右手，说道。
实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位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的儒雅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贺副市长，这是昨天的会议纪要。”
“哦，林秘书啊，放这里吧。”中年男人用手指了指宽大办公桌的一角。
林秘书点点头，把文件夹放到办公桌上，然后转身离去，又轻轻关上房门。
中年男人对这份会议纪要似乎并不感兴趣，他站起身，慢慢踱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窗帘拉开了半边，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让人感觉身上暖融融的，但似乎并不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陈市长年中即将调任，而且从省委露出口风，新任市长不从外面调进。这是个大好机会，让自己这个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很有希望再进一步。但竞争也是激烈的，尤其是年富力强的钱副市长，很是棘手。
自己这些年积累的政绩还是没有优势啊，本来寄予厚望的澳洲江氏财团生物制药厂项目，目前也出了麻烦，变数很大。招商局的夏局长目前还在努力争取。
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到位呢？贺副市长陷入深思。
敲门声再次响起。
林秘书推开房门。
“贺副市长，夏局长来了。”
话音未落，一位五十岁左右，面孔清瘦、眼袋明显的男子走进办公室。
“老夏啊，来，坐，坐。”贺副市长微笑着招呼道。
夏局长和贺副市长在真皮沙发上分宾主坐下，林秘书拿出柜子里的粉彩细磁茶具给二人沏茶。
“老夏，先喝茶，再谈工作。”贺副市长抬手示意。
夏局长点点头，托起盖碗茶抿了一口。眉头却令人不宜察觉地轻轻皱了一下。
但这并没有逃过贺副市长敏锐的眼睛。
“怎么？老夏，这可是我这儿最好的碧螺春，不合口味？”
夏局长有点尴尬。
“没有，没有，这茶挺好，不过是前几天见识了比较特别的而已。”
“哦，能得到你老夏的赞扬，一定是相当不错啊。”贺副市长微微有些诧异。
“呵呵，那地方的茶确实不错。”夏局长笑着说了一句，但觉得今天过来不是闲聊的，随即把谈话引入正题。
“贺副市长，我是来汇报澳洲江氏财团的事情的，目前看来情况不太理想。”
“你具体说说。”贺副市长淡淡地说道。
“晨阳市已经派人把考察团的成员接过去转了一圈，还承诺给出最优惠的政策，毕竟是五六十亿的项目啊，谁不眼红。论到基础设施和投资环境，我们和人家差距可不小啊。我了解了一下，考察团里除了江老先生，其他成员似乎都偏向晨阳市。”夏局长说道，脸色有些阴沉。
“江老先生是在宁沙县出生的，难道不能利用这一点打打感情牌？这些离开故土的海外华人，大多对故乡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贺副市长面色也渐渐阴下来。
“这一点我们局早就想到了，江老先生一来就说要去宁沙县看看，我们前些日子就派人送他们去了一趟。可是，唉，宁沙县的前两任县长，光顾着搞经济捞政绩，江老先生小时候住的老村子和山林，早就被推平，都搞房地产了。那旁边的小潮河也被工厂废水污染了，听说江老先生当时很不高兴啊。”夏局长苦着脸说道。
“这些混帐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贺副市长脸带怒意，用力在茶几上拍了一掌，吓了夏局长一跳。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
良久，贺副市长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他往沙发后背靠了靠，继续刚才的话题。
“老夏，你再重点做做江老先生的工作，我们给出最优惠的政策，至于环境问题你告诉他，现在我们市委市政府已经很重视了，会尽快治理改善的，宁沙县将会排在前面。还有，你和他说，宁沙县是个经济落后的县，父老乡亲们生活困苦，要发展离不开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家乡人啊，如果连他们都放弃故乡，那还有谁会重视呢？”
夏局长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会尽力去争取，江老先生在江氏财团还是说话管用的，如果他能坚持，相信他的儿子女儿和其他股东应该不会反对得太激烈。”
说完，夏局长起身告辞，林秘书开门送他出去。
贺副市长微叹了口气，回到办公桌，拿起那份会议纪要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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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天海市最高级的五星级宾馆——天海大酒店二十层一个豪华套房里，一位发须花
白，颧骨微高，眼角布满鱼尾纹的老人，拄着一只花梨木手杖站在窗前，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天海市璀璨的夜景。
多少年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少年的时候就离开了这片土地，又多少次梦回故乡。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老人喃喃地念着这首诗。
可是，宁沙啊，早就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了。老人深深叹了口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位身穿米黄色毛衣，身材曼妙的明眸少女走进来。
“爷爷，你怎么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老爸到时会埋怨我了。”少女抱怨着，从沙发上捡起一件外衣披在老人身上。
“爷爷，你在看什么呢？”少女问道。
“婷婷，从这里看过去，就是宁沙的方向啊。”老人缓缓说道。
“宁沙？咱们前些日子不是去过了吗？那儿有什么好的，到处乱糟糟的，连河水也是臭的，我再也不想去第二回了。”少女撅着嘴不满地说道。
老人摇摇头，不再说话，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的哀伤。
第五十二章 桃花养颜蜜
空间里，李悠然正在忙碌。他手持一把小扫帚，把落在溪水边的桃花扫进簸箕，这些桃花可是好东西，他准备收集起来试制一种新产品——桃花养颜蜜，这是昨天才想的名字，听上去还挺不错的。
自己到用不上，现在的脸已经够白净，这是胖子说的。如果再养颜，就养成小白脸了，甚至，伪娘？这玩意儿现在满流行的，粉丝无数，李悠然对这些年轻人的审美情趣深表遗憾。
北方的空气干燥，许多女性的皮肤都较粗糙，别人管不了，身边的几个还是要照顾照顾，算是一种福利吧。
桃花有了，那蜜呢？李悠然看着空中和花朵上嗡嗡忙碌、不知疲倦的小蜜蜂，这些小东西已经安家好几天了，蜂箱里应该有点货色了吧？
想到这里，李悠然好奇心大起，他向溪水上游的蜂箱走去，昂昂也甩着尾巴跟在后面。走到蜂箱近前，李悠然去过旁边存放的面网和手套，按要求佩戴好，然后凑近蜂箱通气孔，往里面看。
顿时，一些工蜂如临大敌，警惕地观察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还不错，有几个巢框上已经结了半边的蜜脾了，看来有戏，先弄点尝尝。
李悠然不由分说，取过起刮刀打开箱盖和副箱盖，提起一只有大半蜜脾的巢框。
顿时，工蜂们愤怒了，勇敢地冲上来和想夺取他们辛勤劳动果实的无良大家伙战斗，面网上落了好几十只，嗡嗡呐喊着进攻。
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们弄到这么好的地方，让你们享受无忧无虑天堂般的生活，不知感激，反而恩将仇报，不就是弄一点吃的吗，不会把你们的蜂王老东西饿死的，蜂王浆不动不就行了吗。李悠然不满的喃喃说道，一边说一边用白毛蜂刷扫落巢脾上赖着不走的蜜蜂。
昂昂又自告奋勇跳过来帮忙，龙口一张，“噗……”一股水柱喷向李悠然的脸部的面网，把上面正在战斗的蜜蜂们冲得七零八落。
李悠然甩了甩脸上及面网上的水珠，对昂昂说道：
“我真是服你了，你就这么点爱好吗。”
想到昂昂也是好心，李悠然也没有责怪它，还是继续甜蜜的收获才是正经。
他用割蜜刀割去蜜脾上的蜜房盖，然后把清理干净、削去蜜房盖的蜜脾放入摇蜜机的框笼内，转动把手，蜜脾即迅速旋转，蜜汁受离心作用被旋出，再从桶底口流入接蜜器。
完事后，李悠然把蜂箱恢复原状，把接蜜器中的蜂蜜过滤后倒进备好小桶中，不多，估计就二两左右。在蜂群的严正抗议声中离开。
走远点，李悠然脱掉面网和手套，迫不及待地伸出食指在桶底蘸了一点，送入嘴中。没有意外，香甜清纯带着阵阵花香的滋味瞬间满溢，让人陶醉。比他记忆中的野蜂蜜还要强上数倍。
好吃，就是太少了点，李悠然心有不甘地望向蜂箱方向，那里还有不少蜜蜂暂停了采蜜，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算了，过些日子再说吧，这些小气鬼。李悠然把盛桃花的簸箕放到溪水中清洗了一番，然后带着蜂蜜一起离开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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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值午后，由于包子铺的经营管理已经渐渐走向正规化，人员各司其职，李大老板的空遐时间也慢慢多了起来，做个甩手大掌柜可是他的愿望。
所以最近他白天有时也关上房门，进空间料理点事情。但是麻烦的是在空间里手机没有信号，呆时间长了有些不便。
李悠然下楼到厨房拿了一盘包子，端回房间吃，充作午餐。生意越发的兴旺，带来店员们整日的忙碌，他们自身的午餐和晚餐都只能轮流进行，最近有段日子几个主要人员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有的连面都见不到。这也是无奈的事情。
吃过午饭，李悠然兴趣盎然地开始进行桃花蜜加工试验，以前没事儿听李家沟的女人们聊天时说，桃花加蜂蜜，美容效果更好。
为了保密，他反锁上房门，毕竟这个季节外面桃花还没有开，让人看到解释不清楚。
制作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桃花瓣放进食物处理机，加少许空间溪水，打磨成浆，把花浆倒入玻璃杯中，再加入2倍空间溪水稀释过的蜂蜜，用筷子搅拌均匀，淡粉红的桃花蜜就做成了。
桃花的清香和蜂蜜的甜香结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新的醉人的香气。他用食指蘸了一点抹在下巴上，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初步印象还不错，至于具体有多大功效，就要找别人试试了。
再取过几个前两天在“福满园”的小商品市场买的一百毫升圆口玻璃膏霜瓶，灌装，封盖，桃花养颜蜜大功告成。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随心之作，日后轰动业界的名牌美容产品就在这个小房间，简单的工具器皿里正式诞生了。
李悠然吧桌面上铺开一堆的物件收拾好，往兜里塞上两瓶桃花蜜，打开房门，向外面走去。
正好赶上顾薇薇和孙晓莹一起从楼梯口上来，姐妹俩还有说有笑的。
孙晓莹手上还拿着份什么单子，一抬头看到李悠然，皱了皱细细的眉毛，说道：
“悠然哥，你一个上午都关着门睡大觉，真是一条大懒虫。”
顾薇薇抿嘴在一边窃笑。
李悠然一窘，这算什么事儿？身边人都升级小白领了，人模人样的，自己却还要当农民辛辛苦苦地在地里干活儿，干了还不敢让人知道，还被当成懒虫了，心里这叫一个憋屈。
“谁说我睡大觉了，我在策划公司远大的发展纲要，以及市场动态的调研分析工作，很重要，也很费脑细胞的知道不，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李悠然忽悠了两句。
对面两个女人都一起撇嘴，明显的不以为然。
“别说这个了，到我办公室来，有好东西给你们。”李悠然说罢转身进了办公室。
姐妹俩好奇心大起，什么好东西这么郑重其事的？连忙跟了过去。
李悠然在办公椅上坐下，端了一会儿姿势，等姐妹俩有些不耐烦了，才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玻璃瓶。
“喏，这可是好东西，叫做桃花养颜蜜，养颜护肤佳品，纯天然材料制成，现在送给你们，作为这段时间工作辛苦的奖励。”李悠然一边说，一边把两个瓶子放到桌面上。
“李大老板出手可真大方啊，我们小小的辛苦，竟然奖励这么贵重的东西，真是受之有愧呀。”顾薇薇微笑着说道，走上前拿起一瓶。
“你们别不当回事儿，告诉你们，这东西是新产品，只有我这里有，外面买都买不到，注意保守秘密啊。”李悠然故作神秘地说道。
“呦，怎么连商标、生产厂家都没有，这是典型的三无产品啊，我们女孩子皮肤很娇嫩的，怎么敢随便乱用啊。”顾薇薇仔细端详了玻璃瓶后，向李大老板提出质疑。
第五十三章 绯闻八卦
李悠然很生气，这可是自己从种植桃树苗、养蜜蜂、收集桃花和蜂蜜，辛辛苦苦地一套流程下来的劳动结晶，居然被人说成是三无产品了，这还算客气的，再进一步就是假冒伪劣了。
“哼，我老李拿得出手的东西，会很差劲吗？这可是纯天然上等蜂蜜加桃花汁液用失传古法秘制，小批量纯手工限量版，当然不会有商标。另外，别以为我不懂，你们女人用新护肤品如果怕过敏，可以先抹点儿在手腕上试试啊。你们要不要，可就这一次机会，不要我就收回送别人了啊。”李悠然大言不惭的忽悠道。
“怎么听上去像卖大力丸的，既然是失传古法，那怎么又出现的呢？嘻嘻。”顾薇薇一边笑着说一边拧开盖子闻闻，一股子令人陶醉的甜香扑鼻而来，嗯，气味还真不错。
“要，干吗不要！要不然他就拿去讨好大美女了。”孙晓莹也上前把桃花蜜攥在手里，然后揭这个坏哥哥的短。
“啊，哪个大美女？什么时候？”顾薇薇赶紧问道。
“哼，上星期新店那边来了一个吃饭的大美女，悠然哥跑前跑后的可殷勤了，还亲自端盘子呢，脸蛋兴奋得通红，两只眼睛都冒光呢。”孙晓莹噘着小嘴把那天的事情描绘了一遍。
李依然立即感到那个金光灿灿的大大的“冏”字又爬上了脑门。
“那啥，我当时的形象真有那么糗吗？”
孙晓莹看了他一眼，然后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个，人家是来用餐的客人，我早就教育过你们，对待顾客要像春天般的温暖，让他们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正所谓宾至如归就是这个意思。我这是以身作则，给你们当榜样呢，你们要好好学习啊，不能因为生意好了，就怠慢顾客，听见没？”李悠然拉长了声音对两个属下进行教育，思想工作很重要，一刻也不能放松。
遗憾的是孙晓莹明显没那么好糊弄，她冲对面这个不老实还摆架子的家伙直撇嘴。
“哟，李大老板还有这一出呢，能让李大老板这么上心的，一定非同一般啊。”顾薇薇好奇心大起，连忙拉过孙晓莹，问是哪个大美女啊，以前见过没有？长得什么样子，梳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啊？等等女人最喜爱的八卦问题。
李悠然是一个头两个大，当面议论领导的私生活，如此藐视领导的威望，这样下去还得了，啪，他一拍桌子，吓了两个正在津津有味传绯闻的女人一跳。
“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许谈论这些私人的问题。你，顾总监，鱼池的工程进度款核算清楚没有？施工队都派人催两天了，怎么搞的？还有你，孙经理，你的工作岗位是在大厅，不是在这里闲聊，马上回去维持秩序。”李悠然拿出老板的派头，手指一伸命令道。
哼！姐妹俩就像约好似的，一齐给李大老板抛了个大白眼，然后同时甩头转身走了，每人手里还攥着一瓶桃花养颜蜜。
剩下李大老板独自一人低头用巴掌撑住前额，唉，真没面子。
算了，不和这些不尊敬领导的女人计较了。既然东西已经送出去，就先等看看使用效果再说吧。
话说那蜂蜜真叫一个香甜，拿来做护肤品还真有些舍不得呢，可惜自己不能和蜜蜂对话，否则可以命令它们鼓足干劲，加快生产，为人类的美好生活而奋斗。
李大老板背着手，从老店走到新店巡视了一番，路上遇到的店员纷纷向他问好，还不错，至少其他人对自己还是蛮尊重的嘛，李大老板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他又到后院看看鱼池的施工进度和质量，鱼池的基础已经起来了，看上去还不错，这家施工队干活还算认真。李悠然和施工队的负责人聊了几句，了解一些情况。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冯大牛敲门进来，递过一份驾校的报名表和一本交通规则。
“喔，驾校手续办妥了？”
“是啊，给老板你报了驾校最好的贵宾班，一对一的专职教练，可以随时约上车时间，听说这个班管得很松，如果没时间的话，去两回走走过场就行了，考试时百分之百能过关。”冯大牛高兴地说道，他也报了名，大货车班。
李悠然拿起报名表看了看，说道：
“算了，还是要好好学学车，太糊弄事儿不就成马路杀手了吗？”他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经常有新闻报道新手驾车出事，估计都是这么来的。
“老板，驾校先考交通规则，你先把这本书背一下，下周就考试。”
“嗯。”李悠然点点头，让冯大牛去忙自己的事。
冯大牛走后，李悠然拿着交规书回到卧室。
又要考试了啊，他感到有些新鲜，离开学校这么久，似乎都有些陌生了。
想起孙晓莹说他大白天睡懒觉，李悠然有些不忿，不能凭空蒙受这不白之冤，干脆进空间先背会儿书，然后睡大觉。
想到这里，他反锁上房门，拉好窗帘，往桌上的电水壶中注入空间溪水，接通电源。往一个大玻璃瓶中投了一撮西湖龙井，这原先是个水果罐头瓶，李悠然很懒，觉得用茶壶小茶杯什么的饮茶虽然有品位，但实在太麻烦，也就是招待客人用用，平时自己喝还是拿个大玻璃瓶冲上一杯省事，用他的话说，这就叫懒汉茶。
水开了，沏入杯中，拧紧盖子，然后他躺在床上进入空间。
空间里的空气清新怡人，是个学习背书的绝佳去处。李悠然拎着茶缸子来到小溪边，铺好棕垫和竹席，枕着空心竹枕躺下，桃花、溪水、昂昂都陪伴在左右，再拧开杯盖喝上一口，溪水泡制的西湖龙井是那么的沁人心脾，这小日子，实在是惬意无比啊，这也才叫悠然啊。
他打开交规课本，像过去念外语书一样吟诵，居然没有感到枯燥，别说，这里的环境对人记忆力的影响还真不小，不一会儿工夫轻轻松松就背了半本。
想起当年背外语单词那叫一个苦不堪言，那时要能有这么个空间就好了，李悠然感慨地想到。
人太舒服了也有副作用，就是容易犯困，这不，这位偷懒的学生没多久就和周公见面去了，交规书呈“人”字搭在脸上。昂昂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他卧在李悠然身旁，懒洋洋的甩着尾巴，半眯着眼睛养神，头上的桃花从中，蜜蜂们不知疲倦地穿梭忙碌着。
第五十四章 貔貅出水
李悠然醒来的时候，看看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话说手机进入空间后，也就只剩下这个记时功能，要是能躺在这里上上网什么的该有多爽。他从席子上爬起来，伸个长长的懒腰，这一觉睡得还真舒坦。
该干点儿活了，他取过田边的砍刀，下到地里砍下十几颗大白菜，又拔出二十几根红白萝卜，甩掉根上的泥土，直接撂在原地，这些东西只要根离开土地，他到外面就可以用意念自由取出了。
李悠然叫了一声昂昂，然后用手一指钟乳洞方向，昂昂点点龙头，呜呜叫了两声表示明白，用嘴叼起空间边缘的一只空水桶，轻快地朝钟乳洞跑去。不多时，它衔着装得满满钟乳水的另一只水桶返回原位，稳稳地搁下，甚至连水花也没溅出多少。
李悠然很满意，拍拍昂昂的脑袋，和它暂时告别，一闪之下离开空间。
外面的天色还很亮，他收拾了一下衣着，拧开门把手走出去，楼道里空无一人，看来都在忙。下楼来到一层北库房，库房门锁着，现在这里属于整个饭馆的核心地区，只有三个人持有钥匙，其他员工没有允许不得擅自进入。
李悠然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进门后又反锁上。
货架上的原料已经剩得不多了，两个店加起来每天的消耗量可不是一个小数。
李悠然从空间取出刚才准备好的白菜萝卜和钟乳水，依次码放到货架上。再四处看看，四口装空间溪水的大水缸里存货也所剩无几。
他感到有点头疼，从空间里取别的东西还好说，就是取水太麻烦，又消耗精力又费时间，就凭这几口大水缸的容量，如果一次性装满，能把他累得够呛。
能不能让翡翠貔貅自己放水呢？就像清理鱼缸时的塑料管利用虹吸原理那样，李悠然灵机一动，如果成功，那以后可就省事多了，别忘了，外面院子里还有个大鱼池等着呢，那容量，哈，想想脑袋都大一圈。
说干就干，他从胸口的内衣兜里掏出带着体温的翡翠貔貅，这玩意儿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鲜绿欲滴，晶莹剔透。
李悠然右手握住貔貅把件，悬在水缸上空，闭目集中精力，用意念把空间小溪直接往外引导。一连试了七八次，终于，气息贯通，貔貅的嘴出水了，一根两指宽的水带像小瀑布一样哗哗泄进水缸中。
水越流越急，比以前用手指的时候大多了，李悠然赶紧用精神力把水流控制在一个适中的范围，然后慢慢把貔貅把件放入水缸中。
空间溪水变换了流向位置，开始向泉眼一样汩汩往外冒出，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呼，李悠然轻呼了一口气，这下子自己可就轻松了，以后需要大量水的时候就这么干，只要在旁边守着就行了，看来空间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探索啊。
四十分钟左右，四口大水缸蓄满，李悠然捞出貔貅把件，用精神力把水流关住，就像关水龙头那样。然后用毛巾擦干，揣回怀里。
真爽，简直是个全自动泉眼啊，收放自如，还没有滴水、密封不严等问题，质量超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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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老店大厅里，虽然还没到正常的晚餐时间，但照样座无虚席。
“哎，你们知道吗？南面新店二楼私房菜馆最近开了几桌了。”一位着油光满面的胖老头说道。
“啊，那么贵的价格也有人来吃啊？”旁边一位没几根毛的老头儿很惊讶。
“少见多怪，一万块一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听说天海大酒店贵宾餐厅的包席比这个价
格还高。”胖老头做出一副见多识广的表情。
“那人家可是五星级酒店啊，这怎么能比？”另外有人也插进话来。
“一万块啊，就吃一顿饭，这也太黑了吧。”一个没几颗牙的干瘦老头儿有些不忿。
另一桌上面皮黝黑的白老头一听这话不愿意了，他瞪了干瘦老头儿一眼。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黑？这又不是生活必需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又没
人逼你去。再说小李老板对咱们这些老头子很照顾，你还说他的坏话。”
“就是，你老小子说话积点德。”
“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奇怪而已。”干瘦老头儿有点尴尬。
“没什么奇怪的，这里包子的味道都这么好，那私房菜肯定更厉害，质优价高嘛，只要有人来吃这个价就正常。现在有钱人多的是，总得给他们找个花销的地方吧。”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
“唉，就是不知道那私房菜是个什么滋味？有钱人就是享福。”首开话题的胖老头遗憾地说道。
“胖老头儿你家挺宽裕的啊，要不你拿大头儿，我们再凑凑，大家吃一顿，不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吗？大伙儿说对不对啊。”白老头打趣道。
一时间气氛热烈起来，老头子们纷纷叫好。
胖老头儿脸憋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们别难为他了，人家老伴儿管得紧，就连吃包子的钱都要报计划呢，要是哪天嘴馋，多吃了一个，回家就得写检查，没有一千字还过不了关呢。”
哈哈哈，引起笑声一片。
胖老头儿怒了，对揭他短的秃老头儿大声说道：
“秃老头儿，你攒了那么多私房钱，怎么不拿出来请大伙儿吃一顿，光顾着你那能糟钱的孙女儿，听说不给买什么苹果四就不管你叫爷爷呢。”
四周笑声更大了。秃老头儿也红脸瞪起了眼睛。
李悠然从北库房出来，路过时听到老头儿们的议论，不由笑了笑，老店这边永远是这么
热闹。
他推开南库房的门，看到齐叔正在喂鱼，见他进来，齐叔笑着打了个招呼。
“晓莹呢，她上次不是说喂鱼她来管吗？”李悠然走到鱼缸前仔细端详。
“呵呵，那个小丫头，没长性，喂了几天觉得腻了就不来了。”齐叔乐呵呵说道。
“对了，齐叔，上次我让你给方老爷子拿几条鱼，他收了吗？”李悠然想起上回的事。
“喔，那天啊，我给他捉了五条个头儿大的，开始老爷子还不要，后来我告诉他这是野
生鱼，味道鲜美无比，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收下。”
“嗯，收下就好。方老爷子可是很懂吃的，等他尝到了滋味，过几天可能还会来找你，到时候按普通市场价再卖给他几条就行了，让老爷子图个心安。”李悠然满意地说道。
鱼的需求在不断增加，看样子鱼池的进度需要加快了。
第五十五章 贺副市长的家宴
天海市市委市政府大楼十二层，贺副市长办公室。
身穿灰色西装的贺副市长坐在真皮沙发上，微蹙着眉头，心不在焉的喝着茶。对面是招商局的夏局长，一脸愁容，眼角的鱼尾纹显得更加明显，面前的盖碗茶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气氛很压抑，两人都在默默思考问题。
良久，贺副市长率先打破沉寂。
“真的没希望了么？”语调虽平静，但还是透出一丝苦涩。
“目前看来确实很小了，”夏局长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道：
“我们局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我本人也找江老先生谈过两次，他的态度实在摸不透。据内部了解到的情况，考察团的绝大部分成员都赞成选择晨阳市，估计即便江老先生倾向于我们，也不能不顾及财团其他股东而一意孤行，何况……唉，宁沙的现状确实伤了老人的心。”
两人又沉默下来。
嘀嘀嘀，夏局长的手机铃声响起，在这间寂静的、隔音良好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突出。
夏局长取出手机，歉意地看了贺副市长一眼，后者轻轻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夏局长站起身，走到窗边按下手机接听键。
“喂，哪位？什么，考察团订了后天的飞机票！”夏局长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嗯，你再给我详细说说……”
贺副市长听到这里，心里一紧，面色阴沉下来。
夏局长一直接了十几分钟的电话，才关掉手机，脸色比贺副市长还难看。
“贺市长，考察团通知我们，他们已经订了后天晚上的机票，准备回国召开董事会议。据内部消息，江老先生已经打算放弃做决定的权力，要让财团董事会所有股东代表进行投票选择方案。这……”
贺副市长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算了，老夏，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贺副市长平静地说道。
夏局长脸上阴霾笼罩，一时无言。
“老夏，考察团既然要走，我们也不能失去礼节，毕竟中国有句老话，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贺副市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样，明天晚上，我以私人的名义请江老先生，不用去酒店了，那显得太正式，就在我家里，设家宴为他送行吧。”
夏局长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贺副市长叫林秘书进来，对他说道：
“小林，你去一趟市政府招待所，让他们派两个手艺好点的厨师，明天到我家里准备一桌晚宴，最好弄点有地方特色的菜。”
夏局长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贺市长，我看不用在家里设宴了，这样吧，我介绍一个很有特色的私房菜馆，地方有点偏，也不大，但私密性很好，不会有什么麻烦。关键是根据我的眼光，那里菜肴的品质，就连天海大酒店贵宾餐厅都比不上。而且气氛很温馨，在那里摆一桌和家宴性质也差不多。”
“喔，有这种地方？”贺副市长有些惊讶，老夏的茶道和美食品味在市里那可是有名的，能得到他的称赞，绝不简单，这倒引起了自己的兴趣。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由夏局长去安排，主要就请江老先生和他孙女，这边让贺副市长夫人也出席，增加私人宴会的气氛，人员少点好联络感情，到时看看具体情况，做一下最后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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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大酒店二十层c豪华套间里，须发花白的江老先生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抚着花梨
木手杖，望着窗外静静地出神。
孙女江月婷正在和一名助理整理文件，收拾物品。过了一会儿，见爷爷这边没有动静，她有些不放心，便走过来看看。
“爷爷，你还想不开吗？毕竟我们不是慈善机构，集团的利益总要放在第一位，这也是您原来教我们的啊，对不对？”江月婷挨着爷爷坐下，轻声细语的劝解道。
江老先生沉默了一会，终于点点头，说道：
“婷婷，你说的没错，我在商场上拼了这么多年，很少感情用事，这次，唉……”
江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
“爷爷，您要是实在放不下宁沙，就以集团的名义捐一笔钱吧，帮他们修修路，建几所小学什么的，也算尽了一番心意。而且，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
江老先生轻轻拍拍孙女的手，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爷爷，刚才招商局夏局长打来电话，明天晚上贺副市长设家宴，邀请爷爷和我过去，您看……”江月婷说道。
“去吧，贺副市长我见过一次，是个很不错的官员，年富力强、能干实事，可惜没有机会同他合作了。明天我们带点礼物过去，向他表示抱歉了。”江老先生遗憾地说道。
江月婷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去和助理商议安排明天赴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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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农庄私房菜馆订餐部接待了一位年轻人，自称是招商局夏局长的助理，要亲自见菜
馆的总负责人，表示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服务员只好打电话通知了李悠然。李悠然在办公室地接待了这位助理，等来人把情况说明时，李大老板被吓了一跳。
什么？副市长及夫人要来设宴，还要请什么澳洲财团的老板。李悠然感到脑袋大了两圈，这些个大菩萨，放着星级酒店不去，怎么会来光顾自己的小庙啊，这要出点问题那还得了？
助理看出了对方的顾虑，他安慰道，就是普通吃个饭而已，不用搞得这么紧张，到时把二楼餐厅清场，服务工作做好就行了。至于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操心，市政府那边自然会有安排。
李悠然也平静下来，看来这事儿推也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他和助理详细聊一会儿，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尤其是得知澳洲财团老板是宁沙本地生人后，心中渐渐有了分寸。
送走了助理，李悠然连忙去找刘大厨，和他商议具体事宜安排，这事儿可半点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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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六点半，李悠然得到服务员的通知，宾客们已经到了。他不敢怠慢，收拾了一下衣着，下楼赶往后院。
第五十六章 一碗鲫鱼汤
李悠然得到消息从后院过来的时候，看到场地上停放着四辆小汽车，看来客人已经入席了。他顺着楼梯上到二楼私房菜馆的服务台，问服务员：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客人已经就座了，贺副市长及夫人、夏局长和江老先生都在里面。还有三位司机，已经安排到包子铺那边就餐去了。”身穿浅灰色制服的女服务员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她对一些关键性问题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李悠然点点头，他吩咐服务员多注意观察，有情况随时汇报。然后离开了二楼，去厨房巡视。
厨房里刘大厨正在炒菜，神情专注，两个帮手也在忙前忙后，李悠然看了一会儿，没有打扰他们，便独自离去。刘师傅是个做事严谨的人，私房菜这块儿全权委托给他无疑是个正确的选择。
二号包房里，一共有八位客人，贺副市长和江老先生坐在靠窗的主位，左手是夏局长和林秘书，右手是江月婷和贺夫人顺序就座，另外还有两个双方各自的助理陪同。
贺副市长事前已经表示，今天属于私人宴请，不谈公事，这才让场面不至于那么尴尬。一桌人客套地攀谈着，谈话内容却像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似乎是仅仅出于礼节式的交流。夏局长连说了几个天海市的趣闻，希望活跃一下气氛。林秘书也拿出了准备好的茅台酒给每人斟上一杯。
房门打开，服务员推着送餐车进来。一道道看似普通材料但制作精美的菜肴被端上台面，在座的客人都觉得好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夏局长却成竹在胸，他充当司仪的角色，先请贺副市长说了一番祝酒词，宾主共饮一杯，然后他又向大家介绍这里菜肴的特色，请大家随意享用。
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桌上各道菜肴竟然非常的鲜美可口，远比前些日子在天海大酒店的两次宴请味道要好，连贺副市长不由惊诧，没想到这个小地方会有如此高超的烹饪技艺。
在座的都是些见多识广、尝遍美食的人，此时也不禁连声赞叹，酒桌上的氛围也比刚才融洽热闹多了。
唯独江老先生似乎心事重重，面对美味佳肴，却没什么胃口。贺副市长心里明白，微叹了口气，并不点破。
“黄头鲫鱼汤。”服务员端上一个青花小汤盆，揭去盖子同时报上菜名。
汤色呈纯粹的奶白色，一股浓郁的鲫鱼鲜香气味随即袅袅溢出。
“哦。”江老先生眼神一凝，注意力被吸引在这个小汤盆上。
“爷爷，你要喝鱼汤吗，我给你舀。”江月婷见爷爷好像很感兴趣，拿过小碗用勺子盛了一碗鱼汤放到爷爷面前。
江老先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拈起碗中的小汤匙，把那一匙冒着热气的鱼汤慢慢送入口中。
咦，这是什么滋味？鲜香醇正，浓得化不开似的，令人陶醉。
熟悉而又陌生，很遥远，似乎又近在咫尺。尘封的记忆，被一股力量揭开，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朦胧中，一个瘦弱的男孩，一个洗得发白的绿帆布书包
“野小子，没爹管的野小子！”半大小子的嘲笑。
“呕，呕！”身边的几个喽啰起哄助威。
怒火！瘦弱男孩向半大小子冲去。
砰！倒地。爬起来。砰，又一次被摔倒在地。
半大小子张狂的笑声。
身上，脸上火辣辣的疼，鼻腔中全是泥土味。可怒火让他忘掉这一切，再来！……
房门打开，忐忑的男孩站在外面，鼻青脸肿，书包破了个大洞，一只脚光着。
穿粗布衣的妇人。
恼怒的眼光，举起的粗糙的手。
男孩闭眼等待着。
巴掌始终没有落下来，意料中的责骂也化为一声叹息……
简陋的柳木饭桌，一个粗瓷碗，冒着热气的乳白色鱼汤。
好浓，好香，带着特别甜味的鲫鱼汤，真好喝，全身都暖和起来啦。
昏暗的灯光下，妇人陪伴在旁边，单手托腮，温和的目光，慈祥的笑容。
“好喝吗？”
“嗯。”
“那就多喝点儿。”微粗的嗓音，透着温暖……
“那就多喝点儿。”
“那就多喝点儿。”……
这个声音不断回荡。
热热的鱼汤味道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浓……
铛啷，小汤匙掉落在桌面。
总算想起来了，多少年魂牵梦萦，原来这就是故乡的味道，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啊。
江老先生再也控制不住，花白胡子持续颤抖起来，一时老泪纵横。
一桌人全慌了，江月婷连忙扶住爷爷，急切地说道：
“爷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走到老先生身边。
“要不要紧？”“用不用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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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回到二楼入口服务台处，听服务员不时传递出包间里的信息。毕竟是副市长和海
外投资商光临，要说不紧张那才是假的。
听到包房里似乎出现异常，李悠然心中一紧，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好在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又过来说，风平浪静了，一桌客人有说有笑开怀畅饮起来，比最初的气氛好多了。李悠然这才放松心情。
晚餐持续了两个半钟头，直到九点才结束。
散场的时候，客人们从包间中走出来，一边交谈着，个个面带轻松的笑容。
路过服务台的时候，服务员向客人们介绍了李悠然，李悠然连忙上前问候。
那个须发花白的老爷子，面色由于激动和酒劲而变得醺红，他握住李悠然的手用力摇了摇。
“请帮我转告今天的厨师，他很了不起，我从他的作品中感受到了厨师的心意，谢谢他，也谢谢你们。”
老爷子说完后在孙女搀扶下转身离去。
脸色微微泛红，神态自若的贺副市长路过服务台，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李悠然几眼，然后伸出右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
“小伙子，不错。”贺副市长淡淡地说道，然后走向出口。
随后林秘书递过一张名片，同时传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以后有事情打这个电话找我。”
客人走了，楼道里一下冷清下来，只剩下服务员在包房收拾碗筷的声音。李悠然低头看看手中的名片，上面只简单写着：
林凡，电话*****号。
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李悠然有些茫然，思索了一阵，把名片郑重地收入怀中。
第五十七章 鱼池竣工
时间进入三月下旬，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肆虐已久的凛冽寒风也变成了微风拂面。街上许多行人都脱去了厚厚的冬装，一件厚点的毛衣即可抵挡早春的微寒。树木也慢慢到了萌芽的临界状态。
在这一段时间里，悠然农庄私房菜馆的生意也逐渐兴隆起来，几乎平均每天都能接到一桌订餐，让人不得不感叹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高端消费者群体的迅速壮大。
由于没有做任何广告，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都是靠口口相传。口碑这东西，远比广告来得厉害，尤其是高端消费群圈子相对较小，名声一旦传开，诸事皆顺，如果相反，那就趁早关门了事。
刘大厨也忙起来了，现在私房菜馆这边除了材料用品需要通过齐婶领取，其他的都由他全权负责，每天一席的工作量看似不多，但属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准备起来还是要大费周章的。幸好两个杂工还比较得力，也慢慢培养成熟起来了，让刘大厨省了不少心。
另外在李悠然的强制要求下，齐叔两口子、孙晓莹、冯大牛、赵翠花这几个管理人员，每周三个晚上去天海大学夜校部举办的企业管理培训班进修学习，每次两个课时。用李悠然的话来讲，现在不是最初的小包子铺，什么都能凑合，饭馆的生意将会越做越大，对管理人员的要求也将越来越高，如果不学习，势必就要遭到淘汰。这些人无奈之下，苦着脸重新踏入了学堂。
好在进了学堂才知道，这里的学员各行各业、各种年龄的都有，文化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比较之下，齐婶他们心态也平和下来，放下顾虑，为自己的将来开始认真读起书来。
李悠然自己也上学了——学车，交规考试满分过关，开始上车学习，不过因为又是贵宾班，又是考自动档c2驾驶证的，总体上还是较为轻松，而且省了新手磨练油离配合的麻烦，学时也不长，眼看用不了多久，拿本在望。至于冯大牛，就让他辛苦点吧，夜校和学车同时进行。
鱼池终于完工了，淡蓝色的瓷砖，闪烁着熠熠光彩的拱形玻璃采光罩，成了后院的一道风景线，引得不少店员路过时都不由驻足观看。
新池子已经放自来水泡了几天，没出现什么问题。经过验收合格，结清了工程款，正式投入使用，当然，施工单位负责为期一年的保修。
时间差不多了，李悠然让齐叔放掉鱼池中的自来水，叫上两个员工仔细清理了池底和内壁，消毒，准备正式注水了。
为了保密，李悠然交代齐叔齐婶，在鱼池注水期间，告知店员们未经允许一律不得靠近，违者扣除当月工资。
齐叔齐婶对李悠然的这些有点古怪的做法早就习以为常，他们也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身上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这与自己有什么相关呢？干好本职工作，随着店铺的发展让自己生活富裕起来就行了。
命令交代下去，李悠然独自一人走进鱼池采光罩，四下里看了看，然后下到池底，拿出用一块毛巾包住的翡翠貔貅，闭目凝神，集中精力引导，空间溪水很快哗哗流出，为了节省时间，这次把出水量调到了最大。但即使这样，将近二十吨水容量的池子恐怕没个一天一夜也灌不满。
李悠然把正在放水的翡翠貔貅连同毛巾一起放倒池底的一个角落里，然后顺台阶回到池沿上。并把接水龙头的胶皮管另一端放进池中做个样子。
他又观察了十几分钟，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于是走出采光罩，锁上罩门。
齐叔很自觉，并没有靠近，站得远远的在后门处等待，见李悠然完事走过来，他连忙迎上去。
“然子，开始放水了？”
李悠然点点头，心里很不放心，关键是那个翡翠貔貅把件太宝贵了，那就是他的全部身家性命，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未曾离身，如果万一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齐叔，今天我们两人其他什么事情不用干，就在这附近守着，提防别人靠近鱼池就行了。”李悠然嘱咐道。
“没问题，我知道了，今天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盯着。”齐叔答应道。
李悠然考虑了一下，走进新店大厅，在柜台处找到了孙晓莹，让她到后面休息室，透过窗户盯着鱼池那边，晚上自己来接班，并说明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大厅这里让赵翠花管着就行了。
孙晓莹见李悠然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知道这件事情非同一般。没有再说什么，她点头表示同意，回到经理室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几袋零食，到休息室值班去了。
李悠然看着孙晓莹离去的背影，心想还是晓莹妹妹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啊，并非不放心齐叔，但多一道保险总是好的。
办完这些事情，李悠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睡大觉，养足精神等晚上接班去。
夜里八点多钟，李悠然醒来，到厨房拿了几个包子，边吃边赶往后院。
齐叔还在后门附近转悠，见李悠然过来了，不等他问就连忙说道：
“然子，没什么问题，这里有我盯着就够了。”
“齐叔，别累坏了身子，让大牛来接班，你去休息吧。”
说完，李悠然走向了新店休息室。
孙晓莹坐在窗台边，手里拿着零食袋，眼睛还不时望着窗外，一脸倦色。从这个方向看过去，鱼池的玻璃罩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银光，很有点神秘感。
别说，晓莹妹妹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很认真的，李悠然心里暗暗赞叹。
他走上前，拍拍孙晓莹的肩膀，让她也去休息，孙晓莹抱怨了几句，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李悠然前往鱼池检查，翡翠貔貅出水正常，池内水位大概涨到了五分之二的位置，看来要等到明天早晨了。
冯大牛也找了过来，李悠然让他去厨房弄点下酒菜和啤酒，端到休息室去。
这一晚上，两个人在喝酒聊天中度过。
早晨七点钟的时候，水池终于灌满，李悠然松了口气，这首次灌水是最累人的，以后补水什么的就轻松多了。
他打开玻璃罩门，拿鱼抄子从水中捞起毛巾包裹的翡翠貔貅把件，关掉水流，用衣角擦拭了一番，揣进内衣兜里。大功告成。
剩下的工作就是让后勤部去采购半大鱼类了。
第五十八章 桃花养颜蜜初露锋芒
李悠然坐在办公椅上，右手肘支住扶手，单手托腮，正在思考问题。现在摊子大了，事情也变得千头万绪，虽然活儿不用亲手去干，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唉，当领导也不容易啊。
砰碰碰，有人敲门。
“请进。”
门开了，一身职业套装的顾薇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孙晓莹。
顾薇薇把一份财务报表拿给李悠然签字。
办完事情后并没有离开，她笑咪咪地说道：
“李总，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可别累坏了。我给你倒杯水啊。”顾薇薇笑咪咪地说道。
李悠然感到头皮有点发麻，无事献殷勤，那个啥，反正不是好事儿。
孙晓莹也配合地取过一个玻璃杯，顾薇薇拿过水壶倒满，双手捧着放到办公桌上。
“是啊是啊，我们还要在悠然哥的指引下前进呢。”孙晓莹也扬起小脸来了这么一句。
“打住，打住。薇薇，我让你指导晓莹工作，你就教她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我这儿又不是衙门口。”李悠然沉下脸说道。
“哼。”孙晓莹见哥哥这么说她，不满地递了个白眼过去。
“说吧，有什么事儿，别兜圈子。”
顾薇薇笑容依旧，她走近了一步，说道：
“那啥，李总，那个什么桃花蜜的还有没有？”
呵呵，总算谈到正题了，原来是为这个东东啊。前两天倒是刚收了一次蜂蜜，又做了几瓶桃花蜜，其他的，自然是饱了李某人的口福。拿溪水稀释制成饮料，话说那叫一个香甜清爽啊，浑身透着舒坦，直到现在口中还留着余味儿呢。可惜就是数量太少了，再多弄点的话估计蜜蜂们要跟他玩命。
见李大老板发起了呆，两个女属下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悠然哥，悠然哥。”孙晓莹叫道。
李悠然猛地从回味中醒过来，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说道：
“那个东西正式名字的叫做桃花养颜蜜，你们俩作为首批用户，说说试用体会吧。”
顾薇薇摸摸脸蛋，指尖带来丝般的触感，心里透着一股喜悦。
“桃花养颜蜜啊，好，这名字我记住了，这个东西真不错，我用了几天，皮肤好象细嫩多了，以前啊，一到冬天皮肤就干，绷得厉害，擦了护肤霜也没用，现在好多了。还有这边上一块小癍颜色也变浅了，估计再擦几回就能消失。”顾薇薇欣慰地说道。
听上去有点象电台广告节目中的医托儿专用台词，如果再加上几句类似“从此恢复了生活的勇气”之类的话就更逼真了。
“嗯，我也是，前两天我下巴这里有个痘痘，抹了桃花蜜以后也没了。”孙晓莹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颚。
喔，李悠然大喜过望，这东西居然还有如此疗效，真是没想到啊，以前只是以为比老家的桃花瓣捣汁好一些而已。如果这样，进一步会不会有更高的医学美容价值呢，比如医治烧伤烫伤、去除疤痕之类，那可是世界级难题，大有可为啊，想想就让人兴奋。只是现在周围没有此类病例，也没法临床实践。
顾薇薇见李悠然又在发愣，以为他不信，便凑近了侧过脸说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就是这儿。”
李悠然上身往后一仰，皱眉说道：
“你站原地说话就行了，别靠太近，胖子会跟我翻脸的。”
格格格，孙晓莹抿嘴窃笑起来。
顾薇薇脸蛋一红，退了回来。
“李总，我们女员工打扮得漂亮一点，对饭馆的形象也有好处，你当老板的面子上也有光啊。”顾薇薇还在兜圈子。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上次给你的那瓶有一百毫升啊，这就用光了？”李悠然有点诧异。
“唉，还说呢，开始我没当回事儿，又担心皮肤过敏，在两个胳膊上都抹了一大片做实验，就……就不够用了。”顾薇薇伤心地说。
李悠然闻言一窘，这个顾总监真够能糟蹋好东西的。
“悠然哥，我没有浪费，连试都没试，直接就往脸上抹了，现在只用了一点点呢。”孙晓莹得意地表功。
李悠然拍拍脑门，顿时无语，这个小丫头也够呛，也不怕小脸蛋过敏。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作为公司的中坚力量，还是要照顾照顾，作为福利，每人再领一瓶。以后工作要更加努力才行啊。”李大老板作出决定。
“啊，才一瓶啊，我还有几个好姐妹，有了好东西总不能一个人独享吧。起码给我来个五六瓶才够分啊。李总你不要那么吝啬嘛。”顾薇薇看来并不满意。
“什么？五六瓶？你以为这是甜面酱呢，要多少有多少。怎么跟胖子说话一个口气，那话怎么说来着，哦，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李悠然感慨道。
“哼，谁和他是一家人啊，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呢。”顾薇薇嗔道。
“好好好，你嫁不嫁给胖子我不管。现在我跟你们说正事，这个桃花养颜蜜原料非常珍贵，制作工艺也很复杂，我是通过特殊渠道得来的，数量极少，如果上市的话，价格肯定不会便宜。你们自己用就行了，至于什么朋友之类，抱歉，现在没法满足。也不要外传，不要让人知道东西是从我手里流出去的。”李悠然表情严肃地说道
顾薇薇和孙晓莹见李大老板不像开玩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李悠然给姐妹俩一人一又拿了一瓶，然后打发她们走人。
北方天气干燥，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人皮肤大多不好，不管年青年老，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虽然现在各种美容护肤产品的电视广告铺天盖地，吹嘘疗效，什么换肤霜、特效祛癍露、光子嫩肤、激光祛癍等等，多如牛毛，进口的、祖传秘方的、尖端科技的，不计其数，价格从低到高，几十的、几百的、几千上万的都有，但真实效果呢？你随便到大街上转一圈就知道了，看看脸上没有粉刺、黄褐斑、雀斑，像广告词说的那样肌肤洁白如玉、白里透红的有几个？就算你去五星酒店、写字楼等高级场所调查统计，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要知道女人爱美是天性，为了这个目的很多人可是不惜代价的。
看来这这种产品非常有前途啊，需要好好合计合计，不能等闲视之。
第五十九章 给冯大牛美容
李悠然上网搜索查看了一番美容护肤产品的市场情况，那叫一个让人眼花缭乱，各种广告把产品吹得是天上少有、地下全无。什么纳米技术、科技之光的；什么慈禧老佛爷宫廷美容秘方，某公公后人无意中发现的；什么人间奇迹，半老徐娘重归花季少女的。看得让人发晕，再过一会儿，由于没有经验，点开了几个陌生网站，网页各种弹窗广告大量出现，各路流氓插件开始发威，关都不不掉。气得李悠然大骂不止，赶紧下了个安全防护软件，折腾了一个钟头才算搞定。
算了，不看了。李悠然关上电脑，决定下楼去巡视巡视，当老板的也不能整天宅在屋里啊。
来到新店后院，看见冯大牛和一个助手正在鱼池那边忙活。李悠然见状走过去，池边摆放了一个白色塑料水箱，里面有大小不等的有几十条半大鱼，冯大牛正在往水箱中加消毒液。
“大牛，新上的鱼啊？”李悠然问道。
“是啊，老板，市场上现成的半大鱼崽子可不好找，我后来出了两倍的价格，让那些鱼贩子帮着去乡下收购，这才多弄了一些。”穿了双橡胶靴子的冯大牛一边干活一边说道。
“不错，泡半个小时就可以入池了，池里的温度也要注意。”李悠然吩咐道，然后走上台阶，拉开玻璃罩门。
鱼池中已经有一些新住户了，正在欢快地游动，兴致来了，还时不时还飙个浪花什么的，看来日子过得很惬意。只是池子由于容量很大，鱼的数量显得稀稀拉拉的。
等那两个玻璃鱼缸中的鱼消耗干净以后，那里面就不再养食用鱼了，也许可以考虑弄点观赏鱼玩玩。李悠然想到。
他又看了一会儿，退出来。冯大牛正把三轮车上的东西收拾好，推到墙边去。他这一侧身，李悠然正好看到冯大牛的脸上耳朵下方有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痕。
“大牛，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李悠然问道。
“喔，这个啊，前天干活儿不小心划的，已经结疤了。”冯大牛憨厚地笑笑，干活儿的人平时刮点蹭点小伤那是平常事，难得老板观察得这么仔细。
“好好，太好了！我正在到处找呢。”李悠然高兴起来，正在想到哪里去试试桃花养颜蜜的消除疤痕疗效，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冯大牛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这点伤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不至于让老板这么高兴啊。
“大牛，给你安排个任务。”李悠然走近两步，从衣兜里掏出一瓶桃花养颜蜜，打开盖子。
“这是特效美容霜，我给你擦点，看看能不能把伤疤去掉。”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蘸了点桃花蜜出来。
“呵呵，老板，我这五大三粗的人，哪用得上这玩意儿，这是女人用的啊。再说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冯大牛连忙推辞。
“站着，别动。让你抹就抹，这是工作。”李悠然瞪了他一眼。把手指上的桃花蜜抹在冯大牛的伤痕上。
“大牛主管，谁让你长这么黑的，这是老板心疼你，帮你弄白一点，以后好找个老婆。哈哈。”旁边的助手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笑着说道。
“你小子找办呢，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冯大牛的黑脸涨得通红，却只能保持姿势，不敢回头。
“好了，就这样，这几天别洗脸，我每天给你擦一回，做个美容。看看能不能把伤疤消掉。”李悠然收回手，把玻璃瓶盖拧紧。
听说几天不能洗脸，冯大牛更是一脸窘像。助手见状更乐了。
“至于娶老婆这个问题嘛，大牛，好好干，用不了一年，大姑娘排着队让你挑。”李悠然拍拍冯大牛的肩膀。要说这冯大牛也不容易，老家太穷，弄得三十岁了还没成家。
李悠然说完转身离开，背后传来冯大主管的呵斥声和助手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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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来到一楼南库房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方老爷子也在这里，正在和齐叔说笑着，身
边是那个姓张的保姆。
“方老爷子，你怎么过来了。”李悠然惊喜地迎上去。
“唉，还不是让你李老板给害的。”方老爷子见到他，故意拉长了脸。
“呵呵，这从何说起啊？”李悠然有点莫名其妙。
小张见状，连忙给李悠然解释。原来方老爷子平时最爱吃鱼，也是他退休生活的一大乐趣，家里每隔个两三天就要在晚餐上做一道鱼菜。自从吃了两回李悠然送的鱼，口味大大提升，现在家里从市场上买来的鱼是怎么做都不对味儿了。
“你呀，可把我老头子害惨了。”方老爷子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李悠然松了口气，这老爷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由暗暗好笑。
“方老爷子，这还不简单，以后想吃鱼就从我这里拿，保证优先供应。”
“对啊，这里的鱼，老爷子你随便挑，不分品种，都是五块钱一斤。”齐叔也在旁边帮腔。
“五块一斤？你小子，还想腐蚀我老头子不成。”方老爷子绷起了脸。
“哪里哪里，其实吧，这些虽然是野生鱼，但我们老家那边河里多得很，捕捞成本加运费实际上也没有多少钱。”李悠然赶紧编瞎话。
“呵呵，小李老板也开始不老实了，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河里野生鱼成群结队的？另外，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在南边二楼开的私房菜馆，用的就是这种鱼，好家伙，一万一桌，大手笔啊。”方老爷子眼含深意，似乎在说你小子还想在我老人家面前忽悠。
李悠然有点窘，这老头儿不好对付啊。
“算了，现在是市场经济，你能卖什么价那是你的本事，人家一个名牌手包卖一两万不是也没人说什么吗。你这里的鱼等级很高，我老头子不能太占你便宜了，说不过去。这样吧，五十块一斤，以后每周给我挑几条。”方老爷子转头看看鱼缸中那些活泼好动的鱼，也放缓了语气。
到了这个程度，李悠然还敢说什么，只能连声答应呗。开头还动了念头请方老爷子去私房菜馆吃一顿，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他亲自动手，拿起抄子网了几条大点的鱼，装进黑塑料袋，让齐叔过秤。
抓鱼过程中一套迅捷的动作还引起了方老爷子的喝彩。
方老爷子走的时候，李悠然意外发现他这次似乎没有拄拐杖，步子也轻快多了。
第六十章 送给凌宛如的礼物
第二天早晨，李悠然吃早餐的时候，电视机播放的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天海电视台最新报道，从本市招商局传来喜讯，由澳洲江氏财团投资的大型生物制药厂项目，日前在市委市政府礼堂签订了初步协议，成为本市近两年招商引资和项目建设的最大亮点。
天海市市委书记沈立方、市长陈东铭、副市长贺云峰以及市直有关部门领导出席签约仪式并表示祝贺。天海市委常委、市委书记沈立方，市长陈东铭和澳洲江氏财团总裁江志远，执行董事江月婷分别在协议书上签字，天海市副市长贺云峰主持签约仪式。本市近两年来最大的招商引资项目……”
李悠然看着电视上面带微笑的贺副市长、江老先生等人，心中很是欣慰，之前他已经大概了解了情况，看来江老先生终于选择留下来了。只是希望市政府能够拿出魄力来办点实事，不要让这些故乡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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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赵翠花给李悠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说上次来的那个凌宛如和她联系，订了
个中午的座位。
李悠然心情很有些激动，他吩咐赵翠花安排最好的位置，好好接待。至于别的顾客说闲话什么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自己这家店又不是国营的，谈不上走后门之类的说法。
中午时分，翘首以盼的李悠然透过窗户，终于看到那辆漂亮的红色马自达三出现在北街口，他顿时觉得这辆车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汽车，那些网上图片中的法拉利啊、兰博基尼什么的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
红色马自达三拐到包子铺新店南边路口，停在那里的小停车场上。这个停车场是私房菜馆专用，平时都用活动围栏拦住。
身穿米色风衣的凌宛如和方晓曼、苏瑶依次下车，赵翠花出来迎接，把她们三人带到了包子铺大厅一个靠窗的餐桌前。
落座后，反而是上次沉默寡言的方晓曼率先说话。
“宛如，你把那个订座电话也给我一个，下次我和别人来的时候就省心了。”她看看排队的人群，微皱了一下眉头，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扶了扶黑框眼镜。
“嘻嘻，你不是小资吗，这里多土啊，去露西卡餐厅又不用预订。”圆脸的苏瑶笑着打趣道。
“去，你个死妮子，谁老在一个地方吃饭，吃也吃腻了。”方晓曼拍了苏瑶一下。
“晓曼姐，你要了订座电话也没用，那是宛如姐专用的，别人一律失灵。是不是？宛如姐。”苏瑶又转头对凌宛如说道。
“去，谁说是我专用的。死丫头。”凌宛如脸色微红，也伸手打了苏瑶一下。
“啊，你们都欺负我，我叫赵翠花过来评理。”苏瑶故作委屈地叫道。
“不许叫。”凌宛如脸更红了，她对苏瑶瞪起了眼睛。
不一会儿，身穿浅灰色制服的赵秀儿和另一个女服务员托着餐盘走到桌边，包子、豆浆、各色小菜依次上桌。
周围的顾客把眼光投向这边，免不了一番低声议论，毕竟这里很少有人能享受如此特殊待遇。
“好香，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开动了。”苏瑶深吸了一口气，食欲大增，开始专心用餐。
方晓曼也和她一样开动，不再说话了。
凌宛如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吃了几口，味道香甜依旧，可是今天的胃口却似乎有些不太好呢。
她不由又用手摸了摸额头上那令人讨厌的几个小突起。
“宛如，你怎么了？”方晓曼觉得有点异样，她抬头对凌宛如说道。
“我这里长了好几个痘痘，又红又痒的，好几天了都消不下去。”凌宛如不开心地把手移开，让方晓曼看。
“哦，粉刺啊，很平常啊，现在天气干燥，很容易长的。过些日子就好了。”方晓曼看了看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看看，宛如姐，你擦点祛痘霜嘛，还有实在不行，你把头发梳下来点，可以遮住的。”苏瑶也提出建议。
“我擦过了，就是最近电视上天天放那种，没用的。广告上倒是吹得天花乱坠的。”凌宛如不满地微翘起了嘴。
“哼，现在的广告，有几个能信得过，电视台那是给钱就上，没有一点信誉。”苏瑶也愤愤地说道。
三人一起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用餐。
等她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身穿夹克衫的李悠然出现了。
“呦，李老板啊，过来关心关心我们啊？”苏瑶笑着说道。
“是啊，顾客就是上帝嘛，希望你们能对我们的服务提出宝贵的意见，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我们尽快改正。”李悠然笑着说道，一脸谦逊的表情。眼睛却看向了凌宛如。
“李老板真让我们感动啊，是不是宛如姐？”苏瑶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凌宛如又拍了她一下。
“呵呵，那个，宛如，你能不能到那边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李悠然有点局促的说道。
“呦，要说悄悄话了啊。嘻嘻。”苏瑶更是兴奋起来。方晓曼也在一旁抿嘴轻笑。
凌宛如脸色泛红，她瞪了苏瑶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随着李悠然走到了走廊的一个角落。
“有什么事情啊，非要单独说。”凌宛如停下脚步，脸上的红晕更甚。
“那个，我看你额头上，长了……这个……”李悠然又结巴起来。
凌宛如不由摸摸脑门，嗔怪地看了对面这个人一眼，眼光中好像是在说你在取笑我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里有个东西，也许能管用。”李悠然生怕对方误会，连忙从口袋中取出一个装着前粉色膏状物的圆口玻璃瓶。
“这是什么？”凌宛如看看这件东西，奇怪地问。
“这叫桃花养颜蜜，新产品，纯天然材料古法秘制，改善皮肤肤质，保持水分，并对粉刺、痤疮、黄褐斑等面部皮肤疾病有很好的疗效。”李悠然吸了一口气，说话终于利索起来。
“呵呵，台词背得真熟，李大老板什么时候变成药品推销员了呢？”凌宛如觉得很有趣，抿嘴笑道。
李悠然一阵子发窘，自己还成药贩子了。
“嘻嘻，不跟你开玩笑了，我看看。”凌宛如看李大老板一脸窘像，没有再取笑他，伸手接过那个粉色小玻璃瓶。
两人的手轻微碰了一下，李悠然感觉就像触电一般，少女的手真是柔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