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虚惊三场
郑晓文只知道乔翔的文才和办事能力,她根本就没有和乔翔静静地坐下来谈过心,他们两人就没有真正的感情沟通过,更谈不上心灵沟通,她怎么会了解到乔翔的内心深处啊!
不过,乔翔对郑晓文好,郑晓文心里明白得很,在她心中那一处朋友的位置里,乔翔和苏晨一样,都占着主要位置。要掂量轻重,乔翔在她心中也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乔翔和郑晓文之间,要说都有九年时间的友情了,郑晓文对乔翔的感情,怎么就没有变成爱情呢?
郑晓文看见杨依林只是看了一眼,怎么忽地一下就生出了她说不清楚的情感东西来?这是为什么?这也太玄乎了吧?
其实,这个问题不但不玄乎,要说起来还很简单。
郑晓文看乔翔,她是看到了乔翔的外表。郑晓文看杨依林,她也是看到了杨依林的外表。只是,外表和外表大不相同,两者给她发出的信息和感受,那可是有天壤之别的啊!
郑晓文看见杨依林,顷刻之间就能产生出似是爱情的东西来,那是因为杨依林的外在长相、说话表情,有吸引她的信息。这信息似雨露一样,一下就传送到了她的爱情果核种子库,使她的爱情种子瞬时得到了滋润,那种子刹那间就发出了爱芽!
产生爱情的过程,这事儿要说复杂,分步骤细说是有点复杂,这事儿要说简单,就是这么一看形象、 二对眼,同时两人的信息、感受、表情、眼神,不自觉地相互一传递,嗨?成了!就这么简单。
此刻,郑晓文再看一眼不说话的乔翔,她怕冷场才找话说:“乔翔,咱们有半年多时间没见面了吧?”
乔翔的思想已经回到了现实的现场,他说:“是啊,因为前段时间我工作太忙,没有顾上找你……”他正说着,心里忽地一下又想起了那封没有回音的信,这使他没有把后面的话利索说出来。
乔翔正为自己在郑晓文跟前说话不利索而心烦,郑妈妈买菜回来了。郑妈妈和乔翔、郑晓文一起也进了院子。
郑妈妈看见乔翔心想:哎?这怎么又来个小美男啊?
郑晓文接过妈妈手中的菜篮说:“妈妈,这是乔翔,是我大学同学,苏晨我们三个是同学又是好朋友。”
“好,好,你们说话吧,我这就择菜去。”郑妈妈笑呵呵地对乔翔说着话,从女儿手中接过菜篮到东厢房去了。
乔翔自己心烦的事还没有理顺,他又看见了郑妈妈,心里慌乱得只对郑妈妈不好意思地微笑笑,郑妈妈都转了身,他也没有说出该说的话来,他心里烦得只想对着墙壁捶几拳。
郑晓文和乔翔进来东园,郑晓文见杨依林在摘石榴,她没有多想就叫了一声:“依林,你看又来了一个帮忙的。”
杨依林转身往这边一看,心里猛地沉了一下:这么文静帅气的大男孩是她什么人?咳,管他是谁呢!赶紧应声:“好啊,郑老师,刚才你说这里的花不用浇,我看土都干了,就自作主张全浇过了。”
郑晓文回话说:“刚才我是想让你歇一会儿,才说不用浇的,全都浇了就更好。”
乔翔进来东园,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满园的花卉,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冷峻美男,他的思想一下紧张起来。
乔翔虽然是第一次进郑家东园,第一次看到郑晓文家的花园这么大,这么美彩,可那个冷峻美面孔让他再也无心观看园中景色,心中七上八下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
乔翔再想想那句‘郑老师’,感觉心中有了缓和宽松的余地,紧张的思想这才慢慢轻松安静下来,心里说:既然他称呼老师,两人之间还是有距离的,是这样就好。
郑晓文对杨依林笑笑招一下手说:“来,我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她对乔翔说:“乔翔,这是我们局里的同事杨依林,他也在塑料厂上班呢。依林,这是我的大学同学乔翔,你们两个认识一下吧。”
杨依林、乔翔握过手,两人就商量着准备摘石榴。
杨依林说:“我不恐高,我摘上面稍上的,你和郑老师摘下面的。”他说完,拿着竹篮先上了高大合梯。
乔翔拿了一个塑料袋摘着树下面的石榴。
叮咚……门铃响了。
“是梓曦来了,我去开门。”郑晓文说着往西宅去了。
郑晓文刚过来月亮门儿到西宅,秦梓曦就进了院子。
秦梓曦对郑晓文说:“我很多年没往这边来了,再一看这条街,真的是好古美啊!刚才我在这条街上走了走,还观赏了一会儿呢。”
郑晓文说:“这条街是很古美,要不然,第一次来到这条街上的人,都要观赏观赏,夸赞夸赞,惊叹惊叹呢。”两人说着话朝东园走着。
刚才,郑妈妈听到门铃响,开开大门看见秦梓曦,心里不觉又是一愣:看这个男孩子也是高个子,长得一表人才,口中直叫阿姨,说是来摘石榴的……
迷得如在雾中的郑妈妈心想:要不来,一个也没有,这一来,一下来三个。长相还都好,个头还都差不多一样高,年龄也差不多相仿,这到底哪个是妮妮的男朋友啊?
这个妮子,平时对爸爸、妈妈一个字也不露,这会儿是让妈妈猜呀!猜不着,别想了,这三个男孩子当中,一定有我家妮妮的一个!
秦梓曦踏进月亮门儿,看到东园花卉,他就惊喜地说:“哟!这是你家的大花园吧?哇,这么美啊!”
他的话刚刚落音,转眼就看见了乔翔,眼光往乔翔身上一聚,心里猛
地咯噔了一下:他是谁!他是……
秦梓曦心里禁不住自语起来:秦梓曦呀秦梓曦,你也太自信了,你总觉得局里、塑料厂里,只有你一个人配得上晓文,你看看你眼前,这世界上的好男儿多着呢!
秦梓曦心里想着,又听见郑晓文叫着乔翔,还乔翔、乔翔的叫得那么亲切,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秦梓曦听见郑晓文说:“梓曦,那边还有一个人你不认识呢,走,咱们过去我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
乔翔看到郑晓文带着秦梓曦向他走过来时,他心里又是一阵紧张,他见郑晓文带着满脸的微笑,嘴上还甜甜地叫着梓曦、梓曦的,心里就说:呀,这下可是全完了!自大一新生入校到现在,这九年的苦熬可是真的要付诸东流了啊,天啊,谁来帮帮我啊!
乔翔一听介绍,哦,是同事呀,没事,没事,他痛苦的心这才又轻松下来。
等郑晓文介绍完毕,秦梓曦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扑腾着连说:哦,是同学就好,是同学就好,一下吓得我虚惊一场!
秦梓曦看这园中的石榴树、枣树,可不是一棵两棵,伸几下手就能摘完,这可是得一会儿摘呢!
秦梓曦朝那几个人说:“我建议分组摘,分组摘得快,依林和晓文一组,我和乔翔一组,咱们赶快分开摘吧。”
秦梓曦说完,搬着小合梯,提了竹篮,拿着带钩子的竹杆儿,又对乔翔说:“走,咱们两个到那边摘去,你摘下面的。”他两人朝临街方向去了。
秦梓曦这样分组,是有他的想法的,一是,他从来没有发现过,杨依林对郑晓文有过什么暗示,或是眉目传情的迹象,杨依林还总是称呼郑晓文为郑老师,所以,他对杨依林不存戒心,他忌讳的是乔翔。
二是,秦梓曦他自己不好意思和郑晓文一组,他也不想让乔翔和郑晓文一组。如果郑晓文和乔翔一组,他看着心里会难受。他心里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就只管管眼皮底下这一天也行。
乔翔心里也有想法,是那句‘郑老师’让他放了心,他不再计较杨依林。这会儿,他盯的就是秦梓曦,这个分工他很满意。
郑晓文以为秦梓曦想和乔翔熟识交朋友,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别的。她朝着走远的乔翔说:“乔翔,篮子装满了送到东屋里间啊。”
乔翔应着:“知道了。”
乔翔、秦梓曦摘着石榴聊着天,他们聊到工作、聊到学习、还聊到了业余爱好。
秦梓曦问:“你业余时间都到哪里玩,玩什么?”
“我不太爱出门,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弹弹吉他唱唱歌,就这些。”乔翔说完,问道,“你呢?”
“我呀,跟你差不多,现在很多人都会弹吉他,我不会,我只会唱歌。不过,我吹长笛吹得还可以。”秦梓曦说。
“会吹长笛也很好啊,找个时间咱们几个人在一起玩玩。” 乔翔露出笑容说。
“那好啊。”秦梓曦也高兴了,他说,“只是你休息星期日,我们三个休息星期六。每星期只休息这一天,咱们四个人还碰不到一起,真是让人没劲!”
“那没关系,咱们可以约到晚上玩嘛。”乔翔说。
秦梓曦递下来一篮石榴说:“行,等干完活和他们两个商量商量,到时候咱们在一起玩个痛快!”
这两人越说话越投机,刚才那种针尖对麦芒的心理,虽然没有完全撤销干净,但总算是缓和了。
第十七章 离那两个远点
这边的杨依林,他是生怕累着郑晓文,总是半篮半篮地往下递着,他摘过一棵石榴树,赶快搬合梯去摘另一棵树上的石榴。
杨依林干活这么下身份,他还怕累着郑晓文,这些,郑晓文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郑晓文还感觉到:乔翔一直注意着杨依林递下来的石榴篮子,只要杨依林一往下递篮子,乔翔就会赶忙跑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就快步往西宅送。这件事,她也感动在心里、记在心里了。
郑晓文再看看秦梓曦,她见秦梓曦谁也不看只管摘石榴。秦梓曦就是说话,他也是找着树上的石榴,双手一直没有闲着,她心里也在感激他……
四个人忙了近两个小时,东园的石榴总算摘完了,杨依林问:“那院的石榴摘不摘?”
“现在不摘。”郑晓文说。
“趁着人多还不一下摘完?” 秦梓曦问郑晓文。
“那院的石榴要再长一段时间才摘呢。你们赶快去洗手洗脸,都到亭子里歇歇吧。”郑晓文说完去了西宅。
郑晓文到西宅东厢房里间,挑了几个她认为长得最好的石榴,切好,放到两个大盘子里,两手端着来了东园。
正在花房边水管上洗脸的杨依林,从竹子叶空里看到郑晓文端着两大盘石榴过来了月亮门儿,他赶快擦擦脸,甩着手上的水跑过来接住盘子,放到了凉亭里的石桌上。他又赶忙去摘了一捧红枣在水管上洗过,进来凉亭放到了盘子里。
杨依林心里畅快,对正吃石榴的秦梓曦、乔翔说:“咱们吃完新鲜石榴,吃新鲜红枣,咱们真是好有口福,好有幸福,口福幸福多多啊,嘿嘿!”
杨依林感觉自己是真的玩得、吃得很幸福,他才禁不住说了这话。秦梓曦、乔翔两人,这会儿并没多想,都跟着杨依林嘿嘿笑了几声。
这四个人在凉亭里吃着石榴、红枣闲聊着,郑晓文说:“你们的手也真是快,往年我们摘石榴,树那么高,够不着,都要摘一天呢。”
秦梓曦笑了说:“你都没看看,我们这一个个,可都是特棒的棒劳力啊!”
乔翔笑着也说了一句:“就是嘛!”
杨依林已经注意到秦梓曦、乔翔说话时候的和谐氛围了,就他所了解知道的,一个人的脾性再好,如果遇到了爱情竞争对手,一般都不会出现他眼前这种气氛,除非是超大气量、或是超多心计、隐而不露的人才会做到。
杨依林还一直注意着乔翔,凭他的眼力看人,乔翔与郑晓文之间并非单纯的同学关系,就乔翔不定那一会儿看郑晓文的那种眼神,他就断定:乔翔、秦梓曦和他一样,都是郑晓文的追求者!
杨依林转念一思索:嗯?不对呀,乔翔、秦梓曦都带着想法认识晓文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这八字怎么都还没有写出一撇来呢?看来男女双方都有问题,关键在晓文这儿!这下就好了,上天给我留下了这么大的追爱空间,那你们就看我的吧!
杨依林说:“郑老师,今天这么多人在家里吃饭,阿姨肯定忙不过来了,走,咱们看看去。”说着起了身。
“你别去了,饭快做好了,你们三个玩吧,我去看看。”郑晓文说着话起身往西宅走了。
杨依林在郑晓文身后走着叫着:“郑老师,等等我!”
杨依林叫着下来凉亭,又回头对乔翔、秦梓曦做个调皮的笑脸,捂着半个嘴小声说,“你们两个等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一会儿过来给你们两个汇报!”他说完,回过头往西宅追郑晓文去了。
东厢房和西厢房的内部建筑结构一样。进门左边靠前墙是炉灶、菜案;屋里有橱柜、冰箱;迎门是一溜儿矮柜;进来屋门右边是水龙头刷碗池,再往里,是里间的门,刚才他们四个人摘下来的石榴,就是放到这个南边里间屋里了。
屋里的东北角,有一个大圆桌,四周合着高背椅子。矮柜前有一张小方桌,四面合着四把小椅子。
郑晓文进来东厢房的门一看电饭锅:“哦,米饭蒸好了,小方桌上放的几盘凉菜也是调好的。依林,一会儿咱们就开饭。”
郑妈妈看见杨依林,笑呵呵地说:“你们摘了一上午石榴,都累了吧?”
“阿姨,我们不累。”杨依林忙接话说,“您做这么多人的饭,我过来就是帮您做饭呢。”
杨依林看菜案上放着辣子鸡丁、鱼香肉丝、菊花豆腐……“这菜不是都配好盘了嘛,一会儿让我炒。”
“占着火呢,再有两分钟,把排骨虫草冬瓜汤、清蒸鱼端下来,那几个菜一炒咱们就吃饭。”郑妈妈温和地说。
杨依林哪会闲着,他帮郑晓文把围着大圆桌的椅子拉开,把大圆桌上的东西放到迎门矮柜上,随即又把很干净的大圆桌抹了一遍。
杨依林听郑妈妈说汤好了,他赶紧到炉灶前把排骨汤、清蒸鱼端下来,端着炒菜锅就往火上放,还对身边的郑妈妈说:“阿姨,您歇着,这几个菜让我来炒。”
郑晓文看着杨依林干活利索的样子,她只觉得可笑,连忙帮杨依林系围裙。
趁系围裙这个机会,杨依林悄声对郑晓文说:“我地方生,我炒菜,你放盐,放佐料。”
郑晓文会意,两人炒菜配合得顺手默契。六个热菜,四个凉菜,两个汤全摆在了大圆桌上。
郑妈妈看杨依林这么勤快,心里想着:这孩子要是妮妮的男朋友,那该多好啊,唉!谁知道呢,东院还有两个呢……
杨依林到东园叫那两人吃饭,他见那两人提着竹篮在树下正找
着漏摘的石榴。
只听乔翔说:“哎,这儿有一个!”
秦梓曦说:“这儿也有一个!”
杨依林朝那两人叫着:“喂,吃饭了!”
东厢房里,杨依林把郑妈妈让到餐桌前的上位坐下,这四个人也都围着桌子坐下了。
郑妈妈拿起筷子看看眼前的三个帅美男孩,再看看坐在自己左边的漂亮女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她朝大家扬扬拿筷子的手说:“孩子们,都吃吧,吃吧。”
郑晓文用眼睛和点头示意的动作,让那三个人吃饭,她看着他们,又拿筷子朝菜上点点示意一下,自己先吃起来。
郑妈妈右边坐的秦梓曦,夹一块清蒸鲶鱼放到郑妈妈的碗里说:“阿姨,您吃鱼,这鱼营养又好吃。”
“好,好。” 郑妈妈回着话心里说:这个孩子也不错啊。
杨依林夹一块干烧鲤鱼,微转身看着右边的郑晓文:“郑老师,你喜欢吃鱼,给你。”
杨依林把鱼块放到了郑晓文的碗里,郑晓文对他笑笑没有说话。
在杨依林、秦梓曦之间坐着的乔翔,他抬眼看看郑晓文,他很想往郑晓文的碗里加点菜,可是,他们两个坐的距离有点远,他努努力也没有做出动作来,只默默地吃着饭。
这三个大男孩的举动、神色,郑晓文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想着:他们的性格不同,表现自然也就不同了。他们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这友谊要珍惜。
郑妈妈吃着饭,不时看看这三个男孩,她看看秦梓曦,心里说:这个孩子一脸英气,甚是阳光,再配上这一头时尚寸发,更显精神。多好的孩子,妮妮要是找了他,也满不错的啊!他叫什么名字?哎呀,这一忙一慌可想不起来了,咳,心里有记号,他是最后来家的那个:英俊小生!
郑妈妈又看乔翔:这个孩子长得细皮嫩肉,白面光洁,一头松软黑发,发式时尚流行。这孩子的双眼皮儿也长得十分细致好看。猛一看他,他文气潇洒,细看看他,他沉稳端正,青春时尚。
这个孩子的气质,给人一种清、雅、儒、贵的感觉,这感觉要是在姑娘们眼里,那准是一骑白马的王子了。他叫什么名字?唉,又把名字给忘了,好像是乔……想不起来!哦,对,对,他是第二个进大门的:潇洒儒生!
郑妈妈再看杨依林:这个孩子长得五官端正,官官好看,他有英气,有武气,有文气,有俊气,从他脸上还能看出来一股正气,总的一句话,美男子!他的名字叫……咳,没记住,他是第一个来家的:文武全才!
嗯,这个文武全才孩子对妮妮不错,只是他长得太帅,太出众。他来家里帮忙,还拿些水果,还又干这又干那的,连饭都做了,我看着他,这心里边总是感觉,他的内在好像有些复杂、精明。
我家妮妮虽然读书很聪明,可妮妮在很多方面都太实诚。妮妮要是找了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美男子,那能靠得住?不行!不行!
潇洒儒生长得很好,看着就是个很好的孩子,可他的年龄,像是小了一点。妮妮早就说过,不找比自己年龄小的女婿,看来妮妮不会找他。
英俊小生虽说长得也很出众,可这个孩子给我的印象踏实、实在,让人看着,他没有那么多心眼儿,像是个过日子的人。
对,还是这个英俊小生合适!晚上就给妮妮敲警钟,让她离那两个远点。
郑妈妈吃着饭心里还想着:我这当妈妈的这样想也就对了,学校老师、对门李嫂、西邻弟妹,都不止一次地说过,说选女婿可得慎重,看着不行就是不行,决不能犹豫选错了。
第十八章 华宅香园天女图
三个人在郑家午饭罢,杨依林手疾收拾着碗盘,乔翔赶快端着碗盘放到了门右边的水池里,伸手就去刷。
秦梓曦赶忙过来说:“乔翔,你歇会儿,让我刷。”
郑晓文过来说:“你们三个是我家的帮忙客人,我是主人,这活得我干。”说着把他们两人拨到了一边,自己刷起碗盘来。
秦梓曦看杨依林在抹桌子,乔翔又去扫地了,他一边伸手刷着碗,一边对着郑晓文的耳朵小声说:“我干那一点活算什么,根本就不累,这么多盘子碗,你洗手歇着,让我刷。”
郑晓文说:“那你刷,我往碗柜里放。”
这四个人,你干这,我干那,一会儿功夫,这两大间厨房已是干干净净恢复了原样。
郑妈妈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心里又有了想法:今天看着这眼前……英俊小生抢着去刷碗不让妮妮刷,这就显示出他对妮妮很好啊,看妮妮那表情,还是挺高兴的。
文武全才帮妮妮做饭,显得出他对妮妮那是更好,我看着妮妮的表情,也是挺高兴的。
这个潇洒儒生也很勤快,看着也是个很好的孩子,妮妮看着他,也一样是显出了一脸的高兴。这……
这三个男孩子里面,如果其中一个是自己的闺女女婿,两个是自己的儿子,每天都要像今天这样,家里热热闹闹的,那该多好啊!
咳,你这个老太太,你是住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心里感觉太清净了,才净想些热闹的事!这些孩子们要是都成了你的儿子,人家的母亲该怎么办啊!
郑妈妈正在想象中,忽然听到女儿说:“妈妈,我们去东园了。”
郑妈妈赶紧笑呵呵地朝这几个人扬扬手说:“去吧,去吧。”自己想着心事,起身去了上房。
郑晓文、杨依林、乔翔、秦梓曦四个人来到东园中,杨依林指指枣树说:“这枣用不了两个小时就敲打完了。”
“现在先别说摘枣的事儿,”郑晓文往东院上房一指,“走,咱们去我的英语辅导室歇歇再说。”
四个人一踏进东院上房门槛,迎面的一副画幅很大的国画,还有国画两边的对联,吸引了外来这三个人的眼睛。他们都不再往辅导室里走,都停下脚步站在门槛内观赏起字画来。
三个人见国画上有‘华宅香园图’字样。国画两边的对联是:
上联:清蓝秀绿西宅景,
下联:姹紫嫣红东院春。
秦梓曦指着国画说:“你们看这画上,有古式四合房院落,有古式小街,挨近院落是个大花园,插画在其间的棵棵树木春意盎然。哎?花间还有一只小犬呢!”
秦梓曦再往画上看看又说:“你们看,尽管画上用的是水墨淡彩,可也把这四合房院落烘托得古朴优雅、安逸乐居,把住宅旁边的花园景色也渲染得果实累累、繁花似锦。
“我看着这幅画,感觉这个画家墨法独特,意趣深远,真是让我禁不住叫绝称美!”他说着激动得拍了一下手。
乔翔指着对联说:“你们再看看画两边的字,这字写得气势磅礴、外雄内秀,这种不落俗套的深邃的书法艺术风格,是哪位大家的手笔啊?”
乔翔看没人搭话,他看着国画思想一阵,竟然咏出一首五言绝句来:
《画》
葡萄垂紫串,家犬站花间。
曲径通亭下,流泉落翠山。
他这边刚吟咏完,那三人就高兴得一齐拍手夸赞着:“好诗!好诗!”
秦梓曦拍一下乔翔的肩说:“你真是乔秘书啊!一幅画只看了几眼,一首好诗就出来了,我要是跟着你学都学不会,你也真是让人佩服!”
杨依林指着国画说:“梓曦,乔翔,你们两个使劲看,咳,干脆告诉你们吧,欲知此景为何处,细看对联脚下寻。”
杨依林早上花了那么长时间对这片宅院、小街,看了个仔细,自个还在东园待了一段时间,他当然会看出画上画的是哪里了。
秦梓曦说:“我只顾欣赏字画了,对,对,这画上就是这里的宅院和花园。”
乔翔听着这话,他赶快转身迈过门槛,走到院中向周围看看,心里说:是啊,画上还有月亮门儿呢!早上来到这个花园,只顾看他那张冷峻美脸,就算他叫了郑老师,也烦得我一上午心里不是滋味,连这么美的花园都没有顾上观赏,这个人真是碍眼!
还有那个姓秦的,虽说和他说话还可以,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两个人啊,有就有呗,干么在我的眼前晃?干么在晓文的眼前晃?这都是谁把他们叫到这里来的呀!
乔翔想到这里,他使劲朝地上踢了一脚。
乔翔这一脚踢得,顷刻之间就把烦杨依林、烦秦梓曦的事儿忘到了一边,这会儿他心里只想着这片宅院的景致,想着花苑的园景,想着国画的画面,便大步走过来跨进了门槛。
乔翔说:“一上午我眼里全是石榴,别的什么都没有在意。刚才看画的时候,脑子里直往外涌诗句。晓文,你说这幅画是谁画的?是你吗?还有这字,是谁写的啊?”
乔翔正在兴致上,这会儿说话利索得让郑晓文直愣愣地多看了他几眼。
郑晓文回话说:“告诉你们三个,这字也是我爸爸写的,这画儿是我画的。就因为画的是我们郑家景物,又是挂在自己家里的,字画上才没有题字盖印章。
“刚才你们议论我没有说话,是我已经听习惯了,凡是第一次来我家的客人,尤其是我爸爸的客人,几乎每个人都要问问这画是谁画的,这字是谁写的,不就是一幅字画嘛,看把你们稀罕的,格格格格!”
秦梓曦又接了话:“这字画引人注目嘛,叔叔的客人一定都是些精通文墨能写善画的人,遇上这样的好画好字谁能不问问。”
几个人又观赏起客厅的摆设来:见迎门是一张紫檀木八仙桌,里边靠后墙是一张条几。条几上面摆着瓷器、玉器等古玩。八仙桌两旁,是一对连带扶手的雕花圈椅。
西墙边有一张双层高腿儿茶几。西边门后有个雕花盆架。
客厅里这些古式家具,均为葡萄黑紫红色,色泽很光亮。
这三个人的目光扫着客厅,他们的脚步都聚到东边门后的古式镜架前了。
三人见一把雕花靠背椅在镜架底部合着,心里都在想:这些带着历史的古色古香的家具,不定哪天就会毁掉绝迹,现在已经很难看到了,还何况以后呢!这得仔细看看老时候的能工巧匠们,在这个镜架上留下的花纹图案和木雕工艺!
特别是杨依林,他仔细看着镜架抽屉面上的花纹、铜吊环上的花纹,说:“啊,这上面的做工,可全是十分精制细巧的啊!”
杨依林再看镜架上最精彩、最有故事的部分:是自后面慢慢从两边再向前,半包围着镜座的、约有八十厘米高、五个相连的透空木雕屏扇。最靠后那个中间的屏扇较高,两边的四个屏扇成半圆形向前一扇比一扇稍低。
杨依林往前站站,又仔细看着镜架上,靠后面中间的那个最高的屏扇上,上方透空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身子向她的左侧稍有倾斜,正在散花的天女。
天女瓜子脸形,小口耸鼻,眉眼清晰。她头绾仙女发髻,身材修长,衣裙绣带飘飘,如行空中一般。
天女两眼稍向下看,双臂稍向前伸,双手捧着装满花朵连带枝叶的花篮,花篮稍有倾斜,里面的花朵连同枝叶正在徐徐向下飘落,落满了五个屏扇。
五个屏扇上,约有筷子粗的蜿蜒灵活的花枝上,长着漂亮的叶子、美丽的花朵和含苞微放的花蕾。花瓣与花瓣之间的纹路、花蕊,叶子上的叶脉,都雕刻得非常精细清晰。其枝、叶、花、花蕾的疏密布局也十分恰当精巧。这么古雅的精雕镜架,观赏者无不被它的艺美惊叹!
杨依林看完天女散花,他见镜架上放着一个大圆铜镜,问:“郑老师,这铜镜,这镜架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
“我不太清楚,听我爷爷说,这是他奶奶娘家陪送的嫁妆。”郑晓文说。
郑晓文刚说完,她忽地想起了她小时候的事……
郑晓文几岁时候,这个镜架上的散花天女,曾经带着她飞天玩过,现在她还有一点点记忆。这会儿她也只是想了想,感觉把这事儿说出来,这三个人都不会相信,反而会成为笑话,她才没有说。
忽然,郑晓文看到镜架上的天女成彩色的了,而且还动了一下向她微笑着说着话:“晓文,我在这儿呢,我还会跟你一起玩,格格!”
郑晓文只眨了一下眼睛,再定睛细看,刚才的彩色画面没有了,镜架又成了原样。
郑晓文赶紧看看那三个人,见那三人仍然在观赏镜架。嗯?刚才自己是做梦了?不会吧,我看着就是真的,怎么会是梦呢?她再想想,已经分辨不出是梦是真了。
这三个人看完客厅摆设,进来西里间,他们看辅导室里摆着十几套米黄色单人课桌桌椅,讲台上支着一块黑板,大玻璃窗很亮。
秦梓曦说:“呵,你这个辅导室还挺像回事的!”
乔翔说:“这个学习环境清静舒适,真是不错!”
杨依林说:“室外是花园,室内是学堂,流香清幽,记忆超佳,真是美极!”
郑晓文说:“我去西宅提壶茶水,你们把桌子对一下,一会儿咱们喝着茶说着话,玩了也休息了。”
郑晓文提茶水过来,从客厅拿来茶碗,四个人围着摆对好的桌子坐下,秦梓曦说:“我有个建议,咱们玩分兰怎么样?”
这三人一起说:“好!”
秦梓曦又说,“那咱们得按照分兰老规矩,谁的名字写到空号上,谁得唱首歌,或是朗诵一首诗,你们同意不同意?”
这三个人立马拍手喊着:“同意!”
郑晓文从讲桌抽屉里拿来纸、笔递给秦梓曦,秦梓曦在纸上刷刷几下,四片叶子的兰草就画成了。
他又另拿一张纸片,在上面写了:左起第一叶为零。
他把纸片往桌子上一扣,把画着兰草的纸往桌子中间一推说:“把你们的姓,写到兰草叶尖上,剩下那个叶子是我的。都仔细选择啊,可别写到空号上,开始吧。”
第十九章 唱给她听
郑晓文先拿起画着兰草的纸一看,对秦梓曦说:“呀,就这四片长细条叶子,你还画得这么好看,你这辈子不当画家呀,亏了!”
秦梓曦朝郑晓文使劲痴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梓曦的这一个看,杨依林没有看见,倒是被乔翔看见了。乔翔心里烦得只想起身照着秦梓曦拳打脚踢一顿,心里才会痛快!
郑晓文说完再细看兰草:见一个叶子向左弯,三个叶子向右弯,这,这哪个叶子上是空号啊?咳,随意写吧,不就是唱首歌,写首诗嘛,就别再研究了!
郑晓文在向右弯的左边第一个叶尖上,写了个郑字。
乔翔接过纸,他仔细看看,想选向右弯的中间那个叶子。他犹豫了一下,在向右弯的第三个叶尖上,写了他的乔字。
轮到杨依林了,他仔细研究着这四片叶子:向左弯的那个叶子没人选;向右弯的那三个叶子,中间的那个叶子没人选。现在是左边剩一叶,右边剩一叶。
我杨依林现在呀,我不想去右边站到中间隔离你们郑、乔两人,就让你们两个中间的那片叶子,隔离你们两个一辈子吧!
杨依林在向左弯的那个叶尖上,写了杨字。
秦梓曦眼看着杨依林选了空号,等杨依林的杨字一上纸,他哈哈大笑着,伸手把他跟前的纸片一翻说:“依林选了空号,哈哈哈哈!”
那两人也跟着笑起来喊起来:“杨依林唱歌,诗朗诵,快点!快点!”
杨依林一想:这唱什么呢?哦,有了,早上晓文喂大黑时候,我看着那一幕,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美妙想法,那会儿现编的词儿还记着呢,现在就现配曲唱给晓文听听吧!
他忙打手势:“别喊,别喊,我给大家唱一首好听的歌,歌名叫《情痴》,都仔细听了啊。”他起身唱道:
花丛中有一位唱歌姑娘,她婷婷玉立美貌无双。
有一只黄犬抬头向她望,她呼唤着来到爱犬身旁。
她和那爱犬柔音细商量,我享受了这一幕幸福时光。
心爱的人啊,美丽的姑娘,
你的清澈双眼那么明亮,此刻快快打开你的心窗。
你应该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为你着迷,我为你痴狂,
我……”
杨依林唱到这里,心想:呀,后面的词儿没编好,再往下唱会露馅的,不能再唱了!
他抱歉地说:“真是对不起,这首歌,我很长时间没唱了,忘词儿了。”
“既然你这样说了,你唱得又这么好听,就让你过关了吧。”郑晓文鼓掌说。
那两人也认了,让杨依林过了关。
杨依林看郑晓文并没有听出来这首歌的意思,他垂一下眼皮,摇一下头,耸了耸肩坐下了。
要说,郑晓文没有听出来意思,那也在情理之中。杨依林都说很长时间没唱了,况且,他们两个只是心里有了似是爱情的想法,两人又没谈恋爱,这个环境里,谁会想那么细呀。
四个人又玩分兰,这一次乔翔写到了空号上。秦梓曦说乔翔会唱歌,这三人又欢呼着让乔翔唱歌。
郑晓文说:“要说唱歌,你们可是难为不住乔翔,他特别会唱。乔翔,把你的拿手好歌唱给他们听听。”
乔翔心想:八个月时间没见你了,我就唱一首大学时期写你的歌曲,这首歌你没听过,也让你听听想想,我看你会不会想起来那时候的那个画面!
乔翔坐着,端起弹吉他的姿势,他报过歌名《心田百合》,唱道:
(一)大学里的空气清又爽,大学里的校园好风光。
大学里的同学俊美模样,大学里有个我深爱的姑娘。
(二)钢琴边站着沉静的姑娘,她举止优雅身材修长。
她花样年纪清纯模样,却给了我深思表情忧郁目光。
她文静里长着惊艳貌相,我一眼看去就再也不能忘。
(三)抚琴的女孩,可爱的姑娘,
你冰衣雪肤似那百合绽放,还不时向我飘来淡淡芳香。
你纤纤十指随着音符荡漾,你心儿是否随着旋律飞翔?
(四)抚琴的女孩,可爱的姑娘,
你的淡雅引得我心艇,你的冷漠让我的忍耐发狂。
我有千般柔爱慰藉你的惆怅,你清澈双眼就不要再迷茫。
(五)抚琴的女孩,可爱的姑娘,
你是一朵百合在我心田开放,我要为你沐浴暖春的阳光。
我要彻底消除你莫名的感伤,我要你心情愉悦快乐歌唱!
这首《心田百合》,是乔翔大四上学期期末时候写的。
那时候,郑晓文就想到,尽管自己的学习成绩非常好,为了陪伴父母,毕业以后不能再继续求学了,学习心劲还是松下来吧!
这件事虽然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是,她爱读书,爱学习,一想到不上学了,心里仍然有些苦闷,就会在音乐教室里发一会儿呆。
乔翔看到了郑晓文发呆、弹琴的样子场面,他就把这幅场景画面记录下来写成了这首歌。
此刻,乔翔唱完《心田百合》,他看看郑晓文,见郑晓文正和那两人一起,带着满脸高兴,正在给他鼓掌叫好呢!
乔翔看郑晓文脸上并没有他想要的那种表情,他显出了一脸的无奈。他心里一急,只想上前拉住郑晓文的手,跑出这个深宅大院,到街上兜风去!
可是,乔翔非常明白这会儿不是他想干吗就干吗的时候。
现在,郑晓文要是去思想乔翔唱的这首歌,她只会想到乔翔的那个初恋女生,别的,她感觉与她没有关系。
第三轮分兰开始了,秦梓曦有些胆怯,心里喊着:青天啊,黄地啊,那两个人要是写不到空号上,就是让晓文写到空号上,那也行啊,因为她会唱,难为不住她!
前几天还听宋奕说,林静、温洁梅她们三个,都跟着晓文学习写诗了,这诗朗诵的事儿,更是难为不住晓文,那就千万别把那个空号留给我秦梓曦啊!谢谢天地了!
秦梓曦心里祷告完毕,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三人往兰草叶尖写着他们的姓,等到那个‘杨’字一上纸,他哈哈笑着,啪啪啪鼓起掌来,同时说着:“杨依林就是帅,两次揭掉招亲皇榜不待含糊!哈哈,空号,好样的!”
他这话让那三个人也哈哈格格大笑起来。
秦梓曦说完笑完,他一看杨依林准备的诗句写成了,他随即拿过来一看说:“哟,你写了一首五言律诗,下面还带着歌词啊!
“依林,你刚看过外面客厅里的国画,你这诗句、歌词就全出来了,佩服!你们三个呀,都让我佩服!”
杨依林说:“我怕写到空号上,就事先准备了,刚才我就想,干脆把诗和歌词连在一起,以后谱上曲,就能当歌唱了。现在我就朗诵给大家听,等咱们聚会时候,再唱给大家听。”
秦梓曦说:“不让你朗诵了,这一轮,我想着你是替我写到了空号上,不让我写诗句,我已经很感谢了,就由我来朗诵给大家听吧。”他朗诵道:
《国画》
古巷华楼绚,深宅素瓦蓝。
泼红妍翠处,洒紫美苍间。
菊韵环石凳,竹情绕玉山。
房亭迎贵客,榴枣笑香园。”
水墨淡彩把房园渲染,幽雅盛景尽容三尺间。
这青堂瓦舍谁的宅第?这姹紫嫣红谁的花园?
这大家风范谁的手笔?这精品墨宝出自哪一年?
啊,
这是中华式中华人的宅第,这是中华式中华人的花园,
这是国画,中华人的手笔,这是华夏文明千秋万代流传。
秦梓曦朗诵完,乔翔夸赞说:“依林这首诗写得有深度,五律句句对仗,词句极美,真是不错,歌词配得也很好!”
郑晓文这也算是知道了杨依林的文才,她听完诗句、歌词,想起了早上杨依林看西宅,还说了她窗外竹子的话,她觉得杨依林很有才情,随即也跟着夸赞了几句。
秦梓曦不想再玩分兰,他怕再玩下去他玩到空号上,他说:“不玩分兰了,还是说说以后咱们怎么玩吧。既然你们都会写歌、唱歌,那咱们何不找个时间聚一聚,在一起唱唱玩玩呢?”
乔翔心想:要真能在这里聚会,那可就好了,就能经常见到晓文了,想拉着晓文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多方便啊!
乔翔随即接话说:“你说得对,咱们下次再聚,我建议还在这里聚,看这里的环境,清静加优美,就是聚会的好地方。”
秦梓曦也赶快附和:“乔翔说得对,这个地方很适合咱们聚会,屋子大,又有桌椅,如果是晚上聚会,这里的灯光又好,无论咱们选择哪一天聚会,只要不占用晓文辅导学生学习的时间就行,晓文,你说呢?”
郑晓文听着这话先是一愣,可又一想,人难得有几个朋友,既然他们这么愿意来家里玩,就让他们来玩嘛,她说:“好啊,我举双手赞成,而且热烈欢迎!”
杨依林接话说:“按说工作之余,咱们大家聚在一起玩玩是件很愉快的事,只是,今天是来帮忙的,以后这么多人要是到家里来,乱哄哄的,会不会惊扰到叔叔、阿姨啊?”
“怎么会呢,我爸爸、我妈妈都喜欢热闹,再说,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都会受到我家人欢迎的。”郑晓文笑了说。
这三个人一听能定下来在这里聚会了,一个个心里高兴得美滋滋的,又听到‘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这句话,个个心里都在琢磨:原来我们三个人和她之间的距离是一样的远近,是一样的好朋友关系啊……
第二十章 一来就来三个?
秦梓曦听了郑晓文这句话,他又一想:不,不,我和晓文的关系能和他们两个一样?不可能一样!就照晓文说的,乔翔是她的同学好朋友,平时我和她在一起,她怎么从来就没有提起过乔翔呢?
还有这个杨依林,他才认识晓文多长时间?他也能算是晓文的朋友?还是我和晓文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多,他们两个能和我一样?不可能,晓文只不过是在应酬而已!
杨依林心里对那两个人,他经过这几个小时的察言观色、心理猜度,又听郑晓文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就更加明白了,他的脸上、心里霎时间有点笑眯眯地爽美。不过,他很会掩盖,那三个人都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郑晓文就是再聪明,就像这一会儿,别人心里想的事儿,又没人对她暗示,她哪能会知道啊。
杨依林接过郑晓文的话说:“要是这样,那可是太好了,我想,既然咱们是聚会,总少不了娱乐。咱们在工作上紧张忙碌一段时间之后,聚在一起玩玩,轻松一下也好。”
“哎,乔翔,你那里有什么歌?你会什么乐器?”杨依林问。
“我也是随意写,随意唱,我会弹吉他、贝司,”乔翔说。
“梓曦,你呢?”杨依林又问秦梓曦。
“我?别看我曾经是学校文艺队的,其实我只会吹长笛,会打架子鼓。我会的这些,咱们在这里聚会唱歌也都用不上。还有,我也不会写歌。”秦梓曦感觉自己没学过吉他,不会写歌,心情有点低落。
秦梓曦想想,他忽然问杨依林,“哎?你只问别人,你呢?你都会什么?”
“我还不如你呢,我只会弹吉他,写歌水平也不高,别的,都不会。”杨依林笑了说。
秦梓曦向郑晓文示意着:“晓文,给大家说说你的。”
“我呀,会的比你们多了一点。”她一想,现在还不能把自己会的全说完,“我会钢琴、古筝、吉他,也算会写歌、会唱歌吧。”郑晓文微微一笑说。
杨依林、秦梓曦听了郑晓文这话,两人心里都吃惊不小。
杨依林还算见过郑家钢琴,还算和郑晓文说了两句弹钢琴的话。
秦梓曦是什么都不了解,都不知道,他听了郑晓文会这么多乐器的自我介绍,他那个惊楞的眼睛和嘴巴,比杨依林睁得有力度、张得有幅度。
片刻之后,秦梓曦、杨依林收回惊楞,都高兴得直喊:“好啊!好啊!你会这么多乐器,那简直是太棒了,咱们聚会唱歌,这一下可有伴奏的人了!”
乔翔是直咬着嘴唇微笑,没有说话。因为郑晓文的才华都在他的了解之中,都和他的爱情一起在他的心底叠压着。
尽管杨依林、秦梓曦高兴得夸赞着郑晓文,可郑晓文显得仍然很从容,她笑了说:“相比之下,我会的是不少,可都不专业,我也是闲暇无事了,才会玩一会儿。”
杨依林接话说:“郑老师也别谦虚了,咱们不管谁会的多少,都算有各自的才能。我提个建议啊,咱们要是聚会,我看时间放到星期六晚上七点比较合适。”
“这个时间我赞成,星期六白天还忙家务呢,晚上就是玩的好时候。”郑晓文高兴地说。
“行,究竟什么时候聚会,到时候临时通知也可以。”秦梓曦说。
“今天咱们回去,只要着手准备好个人的拿手好戏,到时候唱歌、诗歌朗诵,都行,我想咱们的聚会内容一定是丰富多彩的。”杨依林又说。
郑晓文听了这话,这些都是她的业余爱好,她心里自然更加高兴,说:“明天我就通知林静、洁梅、宋奕,叫她们都做好准备,到时候咱们的聚会一定会很热闹的。”
“我忽然有个想法。”杨依林说,“咱们既然是以休闲娱乐的形式聚会,这歌曲、诗词,我看最好是自己编写。写的水平高低,总算是出自咱们自己之心、之手,你们说行吗?”
秦梓曦听到这话就急了,说:“我从来就不会作诗呀、作词呀什么的。”你这一说,接着再一规定,这下不就难为住我了,不行,我不同意!”
郑晓文接话了:“梓曦,我觉得依林说得不错,你就练练笔,好吧。”
“你要这样说,那也行,听你的。”秦梓曦有点不情愿地说完,他又对杨依林说,“我同意了啊。”
“你同意就对了。”杨依林说,“你注意看看,周围素材多得很。咱们自己写歌唱歌,是写是唱咱们自己心里的一种心境,一一种情感,你说是不是?
“还有,咱们的歌词不拘字数,一件事的情节多,就写长些,情节少咱们就写短些,唱的时间长短也不受限制,只要歌词内容健康,能说明一种意思,能表达得让人听着明白就行。
“当然,你写的东西能感动到听众更好,那说明你写的歌词、诗词、你的唱功,你的朗诵能力,达到了更高层次。”
秦梓曦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忿儿,他说:“你要是这样说,那,有些外语歌曲,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唱了什么,可我听着也是非常好听。”
杨依林笑了说:“单独一种乐器演奏的音乐,还能让人陶醉其中呢,你听外语歌曲,那是你在欣赏音乐和歌声,如果你会外语能听懂歌词意思,岂不是更有味道了?”
杨依林见秦梓曦在点头,他又看看乔翔、郑晓文,说:“我也不懂唱歌的声音怎么描述,咱们唱歌,不管你用高音低音、粗音细音、沙沙亮亮的音、哑哑柔柔的音、清清脆脆的音、混混厚厚的音,或者是其它的美妙音色,都行,就是有一样,必须得保证口齿伶俐、吐字清晰。”
杨依林见那三人都在点头,他又说:“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的’字,唱歌时候在歌词里的发音。”
郑晓文接过话说:“这个事儿我知道,我会给林静她们几个说的。”
“依林,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是自己写歌词,按你提的要求唱。”乔翔赞成地点点头说。
秦梓曦感觉这事太难为自己了,他低着头抬五指往他的寸发里抓了几下说:“你们都写,都唱,我看呢,我是逃避不过去了,我也得写,我也得唱,行了,就算我再难为我自己,我生挤也得挤出一首歌词出来!”
这三人看着秦梓曦的下决心样子,都笑了。
准备摘枣了。
杨依林、秦梓曦到花房边拿长竹竿儿去了,郑晓文让乔翔跟她到西宅拿塑料布。
两人走过月亮门儿,郑晓文看着乔翔的脸,很关心地轻声说:“乔翔,你累不累?我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去书房休息的,你别和他们两个比。”
乔翔听着郑晓文关心的话,又看着郑晓文关心的眼神,他心里很感动,他想说:咱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呢,你想我吗?
乔翔心里这话还没有说出来,他就想起了那封没有回音的信,就不由自己地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过,乔翔还是利索地说话了:“哦,不用,不用,我不累,快把塑料布拿过去吧,别让他们两个等急了。”
乔翔在郑晓文心里、眼里,就是这么一个文书生模样。今天他来到郑家又是摘石榴,又是跑着往东厢房送石榴,现在又要摘枣了,郑晓文是生怕累着他,才对他搞特殊待遇的。
这会儿,郑晓文一听乔翔说不累,她又一想:是啊,那两个人都在忙着摘枣,他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去休息呢,她和乔翔到东厢房拿着塑料布去了东园。
几个人把塑料布铺在枣树下,都拿着长竹竿在枣树上有技术地敲起来……
东园里呼啦扑嗵了一个多小时,枣子总算打完了,他们提到东厢房一竹篮,其余的枣子全凉到了凉亭里。
晚饭时,郑妈妈有意和三个男孩分别拉了几句家常,听他们简单说了各自的家里情况。
当郑妈妈听到,杨依林说他家是中阳县杨家沟的时候,郑妈妈是真的疑惑了:看这个孩子长得,听他说话,哪有一丁点乡……
哦,要说也是,现在的男孩、女孩,上高中就到了县城,大学都是在城市里上的,说话也都是普通话,当然分不出来城里人乡里人了。
三个大男孩在郑家吃过晚饭,郑妈妈指指小方桌上放的三个袋子说:“孩子们,这袋子里装的是酒枣、鲜枣和石榴,带回去让你们的爸爸、妈妈和家里人都尝尝吧。”
乔翔和秦梓曦都说不带,郑妈妈有些生气地说,“这都装好了,谁不带也不行!”
杨依林赶快接过话:“阿姨,我就不用带了吧,我家的人都不在华元,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啊。”
“看你这孩子,你叔叔不是在华元嘛。”郑妈妈说。
杨依林心想:阿姨说的也是,我从到塑料厂之后,一直忙到现在,还没去看过三叔呢,趁着这个新鲜礼物,我得赶快去三叔家一趟。
三个大男孩都带着石榴、枣子,怀着各自的心事,出了郑家的大门。
郑晓文和妈妈看着他们三个人骑车走远了,才转身上了台阶。
郑妈妈边关大门边说:“你爸爸不在家,今天要不是这三个孩子,咱两个还不知摘到什么时候呢。”
“人一辈子有几个朋友就是好。”郑晓文说。
郑妈妈想逗逗女儿,也想知道一些情况,问:“妮妮,你的朋友怎么都是些男孩子呀?”
“看我妈说的,我的女朋友比男朋友多,只是你不知道,回头我给你带来几个你看看,她们还都是些很有才气的漂亮女孩子呢。”郑晓文看着妈妈笑了说。
郑妈妈带笑看看女儿:“对妈妈说说,平时怎么一个不来,这一来就来三个?”
郑晓文听了妈妈这话,心里只觉好笑又想急,说:“哎呀妈,杨依林、秦梓曦是听说咱们家摘石榴,两人都要来帮忙,正好家里缺人手,我就答应了。
“再说,苏晨、乔翔我们三个是同学加好朋友,乔翔一听是给我帮忙,他当然跑得快了!”
郑妈妈忽然想起了心事,说:“走,到你屋里和你说会儿话。”两人去了西厢房。
第二十一章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西厢房里,郑妈妈在窗下的单人沙发上坐着,郑晓文在长沙发上坐着。
郑妈妈也不想绕弯了,直接问道:“那三个男孩子都结婚了吗?”
“他们好像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呢。”郑晓文看看母亲回话说。她一想不对,“妈妈,你怎么学会管闲事了,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关咱们什么事儿。”
郑妈妈带笑伸食指朝女儿点点说:“郑妮妮呀,我的傻闺女,我看你还能傻到哪份儿上!”
“我才不傻呢,我什么都懂,妈妈的意思我全明白。”郑晓文笑笑,又认真地说,“现在我就告诉妈妈,他们都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别的,没有,妈妈,您老人家知道了吧!”
郑妈妈又点点女儿说:“看看,我说你傻你还不服,咱华元有句老话叫:人无利息,不可早起!你都没有看看这三个男孩子一个个的表现?”
“妈妈是说他们一个个那么下身份帮忙,是心有所图?这话虽然有些道理,可也不尽然,如果我的朋友需要帮助,我也会毫不犹豫,伸出援助之手的。”郑晓文说。
“你说的那种单纯友情,妈妈明白得很。”郑妈妈说,“可在今天这事儿上,闺女呀,你开开窍吧,妈妈的眼力错不了,这三个男孩子都喜欢你,尤其是我看着不顺眼的那一个!”
郑晓文有点蒙了,赶紧问:“妈妈,你看他们哪个人不顺眼了?他怎么啦?”
“他们谁也没有怎么。”郑妈妈说,“妈妈是说找男朋友得找个踏踏实实的人,能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才行。
“你这么实诚,你找个机灵鬼儿可是不行啊,他模样长得再好也不行!你记住,华元人常说:个大心实,不实则奸。这类人不适合你!”
郑晓文是真的听迷糊了,她忽然一想:嗯?妈妈这是说杨依林的?杨依林内里是比那两个机灵点,可也没有妈妈说的那么过分吧?
郑晓文问:“妈妈,你是不是说杨……”
郑妈妈手一推:“别说名字,今天我脑子轰轰地记不住,我提醒你,中午吃饭时候,坐在我右边,往我碗里夹鱼块的那个英俊小生不错,那个孩子长得真是英俊阳光,又懂得孝敬……”
郑晓文早听到格格笑起来,她说:“他的乳名叫光,名字叫曦,他当然阳光啦,格格格格!”
郑妈妈接着说:
“妮妮,就这个英俊阳光小生,妈妈看着真的不错,那个潇洒儒生,他的年龄可能会比你小,做个一般朋友也可以,你记住,帮你做饭的那个文武全才,以后呀,你离他远点!
“妮妮,你都没有仔细想想?一个冷面孔、机灵心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你要是不听妈妈的话和他来往,到时候攥到他手里过日子斗心眼儿,可有亏让你吃的!再说,找个家是农村的女婿,过日子是要受拉扯的!”
郑晓文已经听得哭笑不得了,说:“哎呀妈妈,我跟他们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说过你说的那方面的话,你别操闲心了好不好?”
郑晓文心里说:就算杨依林对我不错,可认识他时间这么短,八字还没下笔写呢,更别说有一撇了,这连影的事都没有,我也没法对妈妈说啊。
郑晓文看见妈妈皱起眉头显得一脸的忧愁,她赶快高兴地说,“妈妈,你猜猜这会儿我在想什么呢?”
“我哪会猜着啊。”郑妈妈想起女儿的婚事心里发愁,她有气无力地说。
“我呀,心里有个秘密,现在说给你听,那就是短时间内为爸爸、为您老人家找一个乘龙佳婿!格格格格,怎么样!”郑晓文歪着头带着笑容朝妈妈说。
郑妈妈没有笑,问:“妮妮,你做那个特大彩亮星的梦,你忘了没有?”
郑晓文说:“没忘,妈妈问这事儿干吗呀?”
郑妈妈一挥手:“不要想那个梦了,你只说说今天来这几个男孩子,你先认识谁?”
“当然是我的同学乔翔了。”郑晓文说,“就是你说的潇洒儒生,格格格格!我认识他都九年了。”
郑妈妈抬手朝郑晓文点着:“你接着说,按顺序,第二个,第三个。”
“第二个是英俊小生秦梓曦,我认识他半年多了。第三个是文武全才杨依林,我认识他就算是十天了吧。”
郑晓文说着这话很想笑,她忍着笑说,“妈妈,我说的名字你都记住,别再给人家起名字了。你起这些名字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想让他们笑翻天呀!”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格格笑起来。
郑妈妈点点头说:“好好,你说的遍数多了,我自然就记住了。照你这样说,那个文武全才是你最后认识的?”
郑晓文说:
“妈妈,你一定得记住他们的名字,我最后认识的那个,他叫杨依林。
“你说他长得冷面孔,不对,他的长相表现出来的那叫酷,那叫坚毅,有个性。现在的女孩子们,都喜欢有这种自然表情的男孩子。”
“你要这样说,妈妈也算是懂了。”郑妈妈说。
郑晓文猛然想起一件事,说:
“哎?妈妈,也算是奇怪,杨依林报到上班那天早上,他去厂里去得早了,我也是去得早了,全厂那么多人,他第一个碰面说话的就是我。
“妈妈,杨依林对我特别好,当然,乔翔、秦梓曦和他一样,他们两个对我也是非常好,我们这几个人已经算是最好的好朋友了。你看,我认识杨依林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来咱家帮忙了不是?”
郑妈妈突然醒悟似的说:“哦,原来是这样啊……你那个梦……”
郑妈妈心里在说:真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啊……
“妮妮,今天来家里这三个男孩子都不错。”郑妈妈接着说,“妈妈对那个杨,哦,是叫杨依林,妈妈对杨依林有看法,那是刚才的看法,现在妈妈不那么看了,说不定这个孩子还真如妈妈所说,是个文武全才,最好的孩子呢。”
郑妈妈想想又说:“以后你和这几个男孩子交朋友来往,妈妈都不反对,不过,妈妈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一个女孩子家,时时都应该懂得自尊自爱才是。”
郑晓文赶紧接话:“妈妈说的话,妮妮一直都知道,妈妈你就放宽心吧。”
郑晓文心里有些想笑:妈妈想起那个梦,她老人家这一迷信,倒把不顺眼的人转变成最顺眼的人了,这也不嫌人家是农村的了,真是有意思,格格格格!她不觉笑出了声。
郑妈妈出门时候又回头朝女儿说:“你这个小妮子呀,说不定还是个特有福气之人呢!”
晚上,郑晓文躺在床上想着爸爸不在家,石榴、枣子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干净利落摘完了,心里轻松又高兴。
她高兴过后,她那三个异性朋友的影像在她脑际飘来飘去,清晰模糊,模糊清晰,最后只剩下她有丝丝感觉的杨依林。
接着她又想到,自己的年龄都这么大了,还从没有真正体味过初恋的味道。自己这块爱情土地上,一根草花儿都没有,真真是空空如也!可惜呀!可怜啊!
她想着自己花哨自己的玩笑话,格格笑着,又一想:嗯?世界上熙熙攘攘这么多人,总有一个是自己的那个人吧?总会尝试一次爱情的味道吧?
她翻了个身,又想:那,要是遇到一个能让自己产生初恋的人,自己会有什么想法?会怎样对待?
突然,杨依林的影像在她的脑际闪了一下,她的灵感随之来了,脑际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文字思路,她慌忙起身到写字台前,拿出日记本在上面写起来:
《人之初恋》
(一)喜欢你,才让你在我的脑海里游,
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人之初。
这点情虽然还没有铭心刻骨,可是我准备踏上朝向你的路。
我想前,我虑后,我的那个他呀,非我的你这个人之初莫属!
(二)喜欢你,我的那个人之初,
喜欢你,我才决心向你迈出脚步。
我想好的事心思很清楚,决不会再向他人左右旁顾。
无论你的生活有多么苦,无论你的工作有多么忙碌。
无论你在城市高楼洋房住,无论你是蜗居村房的租户。
无论你有贫穷的家在背后,无论你有富贵的家在高处。
无论你是地球上的那种色肤,无论你是属于哪个国土。
无论你是花花世间哪个民族,无论你是信天信佛还是信主。
无论你是固定职业哪里都不能走,无论你在山川草原常年游牧。
这一切都阻碍不了我对你的爱慕,
这一切都挡不住我决心向你迈出的脚步!
(三)喜欢你,才让你在我的脑海里游,
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人之初。
这辈子,我不会嫌弃你的贫穷无助,
这辈子,我更不会贪图你的荣贵财富。
我愿意跟你一起天涯海角走,我愿意跟你一起受累吃苦。
我愿意和你一起创造幸福,我愿意随你百年时光一起过度。
(四)啊,我的人之初,你可有所悟?
这里有个女孩在想你,这里有个女孩一直在守候,
这里有个女孩她愿意,她愿意随你在百年时光里一起过度!
郑晓文写完这些字,她再看看,很想笑:“哟,想不到你郑晓文的爱情体无论撞到谁,都真的这么无私,这么伟大呀!
“为了爱情,你郑妮妮连陪伴父母的思想都抛到一边不顾了,还跟人家去浪迹天涯呢,格格格格!”
她笑着,上下眼睑打着架,赶快上床做美梦去了。
在郑家忙了一天的那三个大男孩,他们也和郑晓文一样,都是躺在床上一时没有睡着,都在思思想想他们的心事。
乔翔心里想着:自己这么长时间没见晓文了,想不到她家的石榴帮了大忙,现在又定下了聚会时间,以后就能时常和她在一起了,这就有了和她说心里话的好机会,今天这个日子,一定是个祥瑞的开始!
秦梓曦上班,每天都能见着郑晓文,他现在还没有到爱之苦那种境地,他不会像乔翔那样倾心思恋。
现在,秦梓曦心里只想着聚会的事,想着必须得写出一首歌词来。他还想着聚会通知,盼望再进郑家大门,再到郑家和郑晓文一起玩。
杨依林躺在床上,他和往常一样,睡着之前都会想到郑晓文,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十二章 妖眼神箭啊
这两天,乔翔一直想着约郑晓文出来看电影的事。他心里自问着:你不是说只管到她家去,只管约她出来,只管和她亲密来往吗?去,到她家去,让她出来和你一起去看电影!
哦,听晓文说过,星期六她要忙家务,这一天我最好少去她家打搅她。可是,她星期天要上班,我在家里休息着也没法找她。
这星期三晚上吧,她还要辅导那些孩子们的英语学习,还是没法儿找她。干脆,一星期之内,只要能找她玩一两次也行,找个机会把信的事儿说透了,那可就云开雾散了,行,就这样想定了!
星期二傍晚,乔翔在私塾胡同西口旁边,等着郑晓文下班回来。他看见郑晓文骑车往私塾胡同里去了,就赶快骑车追了上去,说:“晓文,你这是刚下班吧?”
“乔翔?你怎么在这儿啊?”郑晓文回头一看见是乔翔,她说着话下了车。
“我到这边办点事儿,事办完了,刚走到这里,看见你我就赶快过来了。”乔翔没好意思直说,他也下来车。
“是这样啊,走吧,到我家坐会儿再走。”郑晓文客气地说着话,和乔翔一起往家门口走着。
“我今天晚上没事儿,你这不是也下班了,咱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玩了,要不,你回家对叔叔、阿姨说一声,咱们两个去看电影,怎么样?”
乔翔直看着郑晓文,带着渴求的目光和表情说着这话。
郑晓文心想:看他那表情,像是很想让我和他一起去看电影的。
看就看吧,自己长了个这样的容貌,人人都艳羡得不得了,自己也乐得不能行,可晚上自己从来不敢一个人出门,还有个爱窝在家里看书学习的习惯。
虽然自己每天上班、下班、看书学习心情很快乐,可就是没有出去疯玩过,这生活按说总算是欠缺点情趣吧?
乔翔他就是再不爱说话,再腼腆,他总是个比女孩子有威慑力的男孩子。现在有乔翔保驾,去看场电影也是件很快乐的事啊。
想到这里,她说:“好吧。你既然来到家门口了,就在我家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出去玩,看电影也行。”
“我是打算和你一起去,龙凤电影院旁边那个华影饭店吃饭的,咱们还是去饭店吃比较省事儿,你回家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你。”乔翔说着停了脚步。
“那好。”郑晓文对乔翔摇摇手微笑笑,骑上车回家了。
不一会儿,郑晓文从家里出来,骑车过来对乔翔说:“我给我爸、我妈说过了,走吧。”
两人并排骑着车说着话,郑晓文应着话心里想着:
他不找他那个初恋女生去看电影,这在路上碰到我了,看他那样子,像是真心想和我去看电影的……
咳,你郑妮妮想得也太多了,同学加好朋友嘛,出门做个玩伴,这多正常啊!
她正思想着,走到了一条小街路口。
“乔翔,走小街近,咱们走大街,走小街?”郑晓文问。
刚才乔翔面上说着话,他心里也在想:我要早知道找她出来这么容易,我半年前就应该找她了,竟拖了这么长时间没和她见过面,真是……
乔翔正想着,忽然间想起了那封没有回音的信,他猛地一阵脸热,这脸热把他的思绪打断了,还让他没有接上郑晓文的话。
郑晓文并没有注意到乔翔的情绪,她看乔翔没有往小街拐弯的意思,她也只管朝前骑着,仍然说着话:
“咱们要是定下来哪天聚会了,你是准备写新歌呀,还是唱你写的老歌?”
“那天咱们不是说好了,我一定会写新歌,唱新歌。”
乔翔说完,心里又说:我苦苦爱了你这么多年,我的新歌词多着呢,只要有机会唱,我都会把它写出来,唱出来让你听!
他心里还说:刚才一想到那封信,这脸上禁不住就会发热,以后,我在你面前,就只当没有写过那封信,就只管和你一起玩,你现在不懂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一定会懂我的!
“我想过了,你要是唱歌呀,肯定比我那群朋友唱得都好,你就等着我的朋友们给你叫好吧。”郑晓文高兴地说。
“我还等着你给我叫好喝彩呢,嘿嘿!”乔翔说。
乔翔这一下决心不再想那封信了,他心里立时轻松了,说话也精神了,随着说话,笑得也舒畅自然。
“晓文,总快该聚会了,你准备了什么歌曲?”乔翔问。
“我呀,我家有花园,我想写一首关于花儿的歌曲。”郑晓文想了想说。
乔翔心里说: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听你唱过一句爱情歌曲,也没有听说你谈过恋爱。就这,我每次见你,你那样子还总是显得快快乐乐的,你心里到底都想些什么呀,不明白!
他说:“现在流行爱情歌曲,有些爱情歌曲,词、曲、唱并美,听着让人陶醉。
“你那么会写,干脆你写一首爱情歌曲,放到咱们的聚会上唱唱,我想,一定会很好听,我还等着欣赏呢。”
“那也行,只是写歌词得有灵感,才会写出来好歌词来。我写东西,一不小心就写成顺口溜了,格格!”
“你就别谦虚了,我还不了解你的文学功底,系里的美……”他差点说出美女,赶快改口,“系里的每一个人,谁不夸你的学习成绩优秀。”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只说工作,把工作做好心里就舒畅了。”郑晓文不想说上学的事,她才拐到了工作上。
两人骑车闲聊着,不觉来到了龙凤电影院售票处。他们见牌子上写着:今日电影,《青春年华》。
郑晓文高兴地说:“这个电影我没看过,肯定是积极向上的那种内容,我也喜欢看这样的电影。”
乔翔说:“我也是,咱们两个的爱好一样。”两人买过票,说着话去了华影饭店。
华影饭店大厅里的餐桌,是长方形四个座位的。
乔翔和郑晓文刚吃上饭,他们旁边就坐下了两个男青年,这两人大约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那两个青年吃着饭,还不时看看郑晓文,听听郑晓文和乔翔都说了什么话。
挨着乔翔坐的男青年,他听到乔翔、郑晓文是同学,心里就高兴得不行不行的,心里自对自说:
我到处找就是找不到理想的女朋友,我就在人场里碰,哎?今天总算是碰到理想的了,真是天赐给我美人啊!我有个富爹,我长得还帅,我的条件配得上她!
乔翔看着这两个同桌吃饭的人,见他们不时在看郑晓文,眼前这情景,他心里很不耐烦、不是滋味。
女生服务员们也早看到了郑晓文,心里也都在羡慕欣赏郑晓文不同一般的美貌。
郑晓文看到服务员在看她,心里说:这人要是长得丑了,也有人很想仔细看看,可看着又嫌恶心,恶心还想再看看。
这人要是长得美了,更是有人想看。看就看呗,也该有点素质,别盯着不滚眼珠呀,不嫌累啊!
郑晓文感觉同桌坐的那两个人也在看她,她试着朝他们一看,哇,他们那眼神就像一支支飞箭一样,直往人的脸上身上穿,射得人没处躲!心里直发慌!妖眼神箭啊!屁孩!
哦,对面坐的那个男孩还算好,眼神还有些羞怯温和。挨着自己坐的这个,他,他,他想干吗啊,呀,他揽住腰了,虽说他揽得很轻,很轻,那也不行!
乔翔隔着餐桌,他只看到他对面那个男青年挨着郑晓文坐下了,而且坐得很近,他没有注意到揽腰动作。
郑晓文对面坐的那个富帅男青年,他看到他的同伴也在扭脸使劲看他的心仪女生,他心里很烦!
富帅男青年心里烦着说着:
你这个家伙不守信用,我说我坐她对面看得清楚,才让你坐到她那边的。你的年龄还小,你着急什么呀!是我找女朋友,还是你找女朋友呀,你坐得离她那么近干吗?干吗!
第二十三章 你拉?拧你!
揽腰男青年,已经看到了富帅男青年的斥责目光,他心里在求饶:
哥们儿,你别怪我,她,她,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承认,她是我嫂子,我只是稍微揽一下她的腰而已,没有要抢她的意思,哥千万别怪我。
郑晓文从小就有用左手,或是用右手拿筷子吃饭的习惯,今天她的这个功夫算是派上用场了,她悄悄换手拿了筷子。
就在郑晓文心里说‘不行!’之时,郑晓文的手就慢慢向后伸,上去抓住了那个揽腰男青年的小拇指,抓得很紧,同时使劲掰起来……
那个揽腰男青年“哎哟!”一声,呼叫起来:“我的手指头快让她给掰断了!呀!好疼啊!快来人让她松手呀!哎呀,哎呀!”
乔翔在猜测中,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立即绕过去一看,朝那男青年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不解恨,又使劲朝那男青年踹了一脚。
服务员们还没有来得及过来,乔翔拉住郑晓文的手就往门口走。
在郑晓文对面坐的那个富帅男青年,赶紧对乔翔、郑晓文挥手说:“走吧,走吧,我交饭钱。”
他回头对他的同伴揽腰男青年说,“疼了吧?该!不让你吃一次亏,你就不知道锅是铁打的!”
搂腰男青年说:“哥们儿,你才比我大两岁,你怎么什么都懂啊?这下我可是有经历了,领教了美女的扭劲铁钩手,喔,喔,好疼啊!”
搂腰男青年说完,吹着甩着他的那只疼手,又说,“我想,那女孩一定是手下留情了,你想啊,这么细的手指头,她要是真想使劲掰,那不就掰断了?我还真感谢她呢。”
富帅男青年听了这话,他心里笑着想着:我看中的女孩,品德肯定错不了!他想着,就想到了同伴求救喊疼的事儿,他笑得嘿嘿的,笑着朝那个揽腰男青年捶了一拳。
乔翔、郑晓文出来华影饭店,到龙凤电影院门口验票进了场。
电影开始了,银幕上出现了一幕一幕的青年男女们,紧张忙碌积极工作的场面……
故事内容,热烈奔放,富含情趣,很有感染力,看着很爽。
工作了一天的青年们下班了,有一对青年男女进了一个饭店,选了桌子座位,面对面坐下了。服务员先拿过来两瓶饮料,分别放到了这两人面前。
女青年见男青年打开饮料瓶,把饮料倒在了杯子里,然后先喝了一口,接着就和那女青年说起话来……
郑晓文看到这一幕,她觉得银幕影像混混的,那个男青年很像是杨依林,杨依林对面坐的女孩就是她,她不由得说出了声音:“嗯?这个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啊?”
“你说什么?”乔翔扭头看看她,问道。
“哦,没什么,我是说这个画面像是在华元的某个饭店拍的。”郑晓文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了,她赶快应付了一句。
“拍摄电影可能都会选一些实景,让画面更真实,这个电影不错,挺提神的,看吧。”乔翔说。
电影放映完了,乔翔、郑晓文随着人群刚出来电影院验票门,见一个男的在追另一个男的,后面追赶那个男的,一转脸看见了郑晓文。
他看着郑晓文,忘追了,拉一下郑晓文的衣袖说:“妹子,你天仙啊!”
乔翔见那男的拉郑晓文衣袖,他恼怒得咬牙,可他的身份,决定他不能在广众之下挥拳动武。他迅速伸手在那男的身上用足力气拧了一把,拉着郑晓文快步挤在了人群中。
等那男的回过头,他已经看不到乔翔、郑晓文了。
那男的可能是太疼了,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可他只小声:“哎哟,哎哟……”他摸摸疼处,朝周围看看,见灯光下的人们都带着疑问看着他,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他忍着没敢大声喊疼。
乔翔回头看着那男的,他不禁自语着:“要不是隔着衣服,你那块肉可就更惨了!
“老子长这么大,从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架,也不想和人打架,这都是你们逼的!你拉?打你太招眼,拧你!”
郑晓文看看乔翔,问:“你说的什么?”
“没说什么,走,去开车锁回家。”乔翔拉着郑晓文往放自行车的地方去了。
刚才,郑晓文只看到乔翔往那人身边去过,她和周围的人一样,没有看到别的。
这会儿,郑晓文和乔翔开着自行车锁,她心中疑惑,又问:“刚才你怎么那个人了?我看他那样子……”
“我没怎么他,我是看他拉你的袖子了,要不是人太多,我真想狠劲揍他一顿!”乔翔说。
“别这样想,你打了别人,不好。别人要是打了你,那怎么办啊。不了解是什么人,还是少招惹是非。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得练功夫,就今天的饭店经历,我非得学会一身好武艺不可,以备防身!
“我本来就有跆拳道基础,稍微一练习,就用上了,上用手打,下用脚踢,招架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郑晓文思想着说。
乔翔随口说:“我少年时候也练过跆拳道,选个时间咱们一起练。”
回家路上,郑晓文和乔翔一直闲聊着,她看看他,心想:
平时晚上不出来不知道,这跟着乔翔出来一次,就惹这么多的麻烦,就算是练武防身,今天这事儿也让人有点后怕,以后晚上再也不敢出来了。
看来这人啊,长得丑了,自卑。别人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受不了到不行。
这长得美了,是很自信,很有自豪感,可惹眼!别人看看也就算了,哎?还招事儿,这是自己受不了到不行!
看来,长个大众形象,才是最理想的!
可现在长成这样了,也没办法了。
嗯?要是以后有个能抵挡百万雄兵的英武老公,那可就什么都不怕了啊,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呵呵,肯定爽完!
乔翔看看她:“你想什么呢,也不说话?看着脸上还美滋滋的?”
“呀,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我在想刚才电影里的可笑画面呢。”
两人都笑了。
他们说着笑着到了私塾胡同。
郑晓文见爸爸、妈妈都在等她回来,她很想问问她白天像是也会做梦的事儿,就随着进了东厢房。
郑晓文看着妈妈、爸爸,她说:“我好像是白天站着、坐着,也会做个梦,只是,一醒就把梦境全忘光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妈妈接过话说:“妮妮小时候,就说她和散花天女姐姐一起玩飞天了什么的,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呀那呀的,老郑,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爸爸说:“我不相信梦,我只相信科学。我这医道技术是祖传的,可我知道,中医凭的是经验,西医凭的是仪器。经验是摸索出来的,仪器是科学制造出来的。以后,无论什么事,都得讲科学。”
妈妈听急了,说:“你具体说说妮妮这样做梦是怎么回事嘛。”
爸爸说:“每个人的身体生理特质都不一样,对一件事的看法、想法、思维活动、思想之路都不一样,像妮妮这样特质身体的人,也不算少见,都属于正常……”
妈妈等不及老伴儿说完就截了话:“哎,我听你说过妮妮的生辰八字,说她的八字里面有华盖,说命宫、胎元像是也有华盖,是不是因为这个,她才会那样做梦的?”
爸爸说:“按中医理论,人体讲究阴阳表里、寒热虚实,一般人做梦,那是人体阴阳二气运行所致,入睡时在虚静之下,产生的一种幻像。
“比如,人体阴气太盛,就会梦见涉水;阳气太盛,就会梦见大火;人体气行于上,梦中向上飞行;气行于下,梦中向下滑落。
“至于像妮妮这样做梦,那是自身体质的事,也属于正常。
“再说,八字有华盖的人,聪明好学有才华,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郑晓文笑了说:“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正常,那做梦就做梦吧,做了梦,我不还是挺好的,记忆力挺强的嘛。”
郑妈妈看老伴儿出去了,赶快问女儿:“妮妮,你不是跟乔翔去看电影了吗,你们两个说话怎么样啊?”
“看我妈说的,什么怎么样啊。”郑晓文有点不解地说。
“你给妈妈装糊涂不是?妈妈问的意思你懂,快说说吧。”母亲看着女儿说。
“我和他就去看了一场电影《青春年华》,然后就回来了,还能怎么样,再平常不过了。”郑晓文有些不情愿地说。
郑晓文不想对妈妈说那两起节外生枝的事儿。不过,她一想起来那个饭店里的事儿,她就忍不住想笑。
第二十四章 情感天地间
星期五晚上,杨依林在家里摆弄着新买的钓鱼竿,他摸摸钓鱼钩,再看看鱼饵,心想,明天一早到晓文家浇完花就和她去钓鱼。
她不是喜欢吃鱼吗,我每次厂休都去钓鱼,钓一次鱼,让她一星期都吃不完。
第二天早晨,天地景物跟着人们一起从月夜的美梦中醒来,尽情地展示着各自的特色与美丽:
东方明亮,天空湛蓝,白云洁净,空气清爽;隐鸟低声啼,微风轻抚物,暗香四围来,秋韵八方美。
这个时刻,华元市的街道上撒满了柔柔亮亮的阳光。
这么适宜的温度与环境,让行道树和行道花卉们有了追梦的想望,都梦想着美翠长驻,可谓是:千树枝叶恋夏景,万花彩瓣思春颜。
艳丽的行道花族们,这即将进入深秋了,还依然妩媚地美翠着、彩亮着。她们从和风中走来,笑过薰风笑金风,时下正蓄养精锐准备着挺进霜寒傲笑朔风的来临。
苍秀的行道树族们,也一样是走过春夏,到了秋令仍然盛景依旧,连绵青绿顺着街道两旁径直向远处的另一端清秀着、延伸着,想着、美着、笑着,直到笑迎霜雪把它们的青绿染彩。
杨依林在洒满晨光的街道上,轻松潇洒地骑着自行车,他骑车走过一条街,又走过一条街,心里一直想着郑晓文:
晓文她现在,在家里干什么呢?刚起床?不会。
哦,肯定是去喂大黑了。
嗯?那天我唱的《情痴》,当时她没有听出意思来,这些天我一直想她,她一定也在想我,那她会想到我唱的那首歌,是唱她的吗?
这个,谁知道呢。不想了,一会儿就到她家了,见到她,能让她跟我一起去郊外钓鱼,我的愿望就算达到了。
哦,来到私塾胡同西口了,别再想她了,做做思想准备吧,马上就要见到你的未来新娘了,你这新郎也得使劲挺挺精神,到她家好帮忙干活啊,嘿嘿!
今天,天蒙蒙亮郑晓文就起了床,凭感觉她知道杨依林还会早早地到她家里来。
正如郑晓文的感觉,她刚吃过早饭刷洗停当,门铃就响了。她快步来到大门口,开开大门一看,果然是阳光灿烂的杨依林。杨依林的光和热,再一次地照到、暖到了她的心里。
她看到杨依林拿的渔具,不由得一愣,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去钓鱼呀!” 杨依林带着一脸的明朗笑容说。
“这渔具这么新啊?”郑晓文问。
“昨天中午才买的,当然新了。”杨依林又回话说。
两人走到院里,杨依林说,“咱们赶快浇花,浇完花就去钓鱼,到野外转转玩玩,观赏田野景色,玩了也有鱼吃了,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你想得真周到,只是花全浇过了,你想浇花呀,那就以后再浇吧。”郑晓文看看杨依林笑着说。
杨依林一愣:“哦,花都浇过了……”他是提着劲起早来帮郑晓文浇花的,结果没有帮上浇花的忙,他有些没帮上忙的松劲。
两人进来东厢房,杨依林见郑妈妈正往两个纸箱里装石榴、枣,他紧走几步说:“阿姨,让我装。”伸手从篮子里拿着石榴,往纸箱里装着和郑妈妈说着话。
郑晓文问:“妈妈,你和姑姑说的几点到她家?”
“没有说准,我想早点去。”郑妈妈说,“到哪儿也有时间和你姑姑说说话。”
郑妈妈出门要带的东西,全都准备齐了。
大门外,杨依林扶郑妈妈坐上出租车,放好装着石榴、枣的箱子,他掏出五十元钱,往没有心理准备的郑妈妈手中一放,对司机说:“路上开慢点啊。”
司机应着:“放心吧。”
郑晓文还没来得及和妈妈说话,车就开走了。
郑晓文跟着杨依林,边上大门台阶边想:这个杨依林,他为朋友也太顾面子,也太大手了吧?这一下他就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下半个月他吃什么啊!
哦,也可能是他看我家的生活水平高了一点,他出手不能太小气。
他要是有这种想法,那可不行,他可不能和我比,我还有个心疼我的舅舅呢,我舅舅的生意做得很大,已经是个大款了,你哪能和我比啊!
其实郑晓文并不要舅舅的钱,那是舅舅心疼外甥女,才给钱的。
杨依林看郑晓文发怔不说话,他便探下身子歪着头,微笑着,看着郑晓文的脸说:“晓文,你在想什么呢?”
正在思索的郑晓文猛地一抬眼,看到杨依林的脸离他那么近,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嗯?”脸向后仰了一下。
郑晓文看杨依林站直了身子,就赶紧回神正色笑了说,“哦,我在想鱼塘里有多少种鱼呢。”
她说完心里又说:问个话就能挨着人家的脸问?你脸上的热浪都滚到人家脸上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挨那么近干什么?
杨依林心里也在说:看你那样子也不像是在想鱼塘,你在想什么呢?呀,可不能是不想和我出去了吧?
他赶快说:“别想了,一会儿你就看到鱼塘了。咱们到了鱼塘,让你放开眼睛看,那鱼塘里的鱼呀,嘿嘿,连美人鱼都有,不信,现在咱们就去看!”
他看郑晓文没有及时回他的话,接着说:“花也浇过了,你又没有别的事,在家里闲着又吃不到新鲜的鱼,像我这个铁杆忠实跟班,你去哪里还能找到啊,走吧,咱们出发钓鱼去!”
郑晓文还从来没有见过鱼塘,连钓鱼竿怎么拿还不知道呢,杨依林又一直在催促,她随即就露出笑容答应着:“走,钓鱼去,今天就跟你去玩个新鲜游戏!”
两人在自行车上带了塑料桶,坐垫,绑好渔具,锁好大门,骑上自行车,出去胡同西口一直正北,过大街穿小巷,拐弯抹角撇开城市的喧嚣,来到了清静的郊外。
常年居住在城市内的郑晓文,猛然间看到这万里晴空,一望无际的田野,她顿感心旷神怡,便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清新爽气,轻声喊着:
“啊,这金秋季节天朗气爽,郊外另具一番景色,真是好美呀,好静呀,好宽阔啊!”
她放好自行车,走到麦田里,站在田埂上伸展双臂,视线擦过不远处,一棵挂着红柿子的大树边缘,静静地望着美丽的彩云,望着从彩云里射出的晨光……
杨依林看看郑晓文,心里说:她也不说话,她在干什么啊?
他心里想着,轻轻地走到郑晓文的背后,站到她身旁小声问:“晓文,你这种伸展双臂的姿势,是要干什么,是要飞翔吗?”
郑晓文没有扭头看杨依林,只小声说:“我在拥抱大自然!我在享受大自然!”
说完,她放下双臂,眼睛仍然巡视着天空,巡视着大地,巡视着远方,巡视着想着:
马上就要聚会了,自己还得写歌呢,这眼前不就是一首歌词吗,对,歌名就叫:《情感天地间》,我现在灵感来了,就把这歌词朗诵出来吧!
她又一想:不,不想让声音划破这清晨美丽的宁静,就在心里默咏吧:
沐浴在清晨旷野,沉醉着果实秋香,
天阔云淡空气鲜爽,我热烈拥抱自然风光。
华美生活人人向往,每日足跟东升朝阳。
锦绣大地广阔茫茫,霓彩太空高远苍苍。
大地爱抚滋养着万物生长,太空伟大创造了世间辉煌;
天地为人们释放爱的能量,人们为天地欢呼高声歌唱!
杨依林仍然在郑晓文的左边站着,他看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像是在看风景,也像是在思考。
他又看着她被微风吹拂的秀发,看着她的脸颊红红的,他知道此刻的她,已经全身心沉浸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了。
他抬起双手,很轻很轻地理顺着她被微风吹起的一缕散发,感觉早晨的风有一点点凉,他爱怜地伸出右手臂向她的右肩搭去。
可他瞬间又把手臂收了回来,禁不住小声自语着:“不能,不能,再心疼也得忍着,那次已经拥抱过了,这次就忍着吧,太早了!”
第二十五章 小草庵子
郑晓文并没有听清杨依林的话,可杨依林在她身边如此说话,还是吓了她一跳,她转身惊讶地问:“你干什么?什么太早了?
杨依林不由一阵脸红:“没什么……我是说咱们出来得太早了,风有些凉。”
他说完,烦着自己:哎呀,今天你这胆子怎么又小了呢?人家追女朋友,胆子都是越练越大,能追得升级到恋爱专家的大牌称号,在女朋友面前耍个花呼哨,那是随手就能来的事儿。
你看看你这,缩手缩脚的,又不是刚踏进恋爱学校的门,还没有找到恋爱对象,处处羞怯小心。你都有目标地追了这么多天了,还,还……哪像个男子汉啊!赶快振作起来,拿出你的上进心,还得和她拥……
“等太阳升高就好了。”郑晓文说,“哎?你说风凉,是你穿得太薄了吧?”
“现在这天气,不薄。”杨依林回话说。
郑晓文心想:杨依林他刚为我花了出租车钱,他买的新渔具,肯定也是先想到我,先让我玩的。一会儿钓到鱼得付款,我能和他推拉争让着去交钱?他为我这样花钱,我总不能拿着钱还他吧?
看这天气是慢慢冷了,我给他织件毛衣不也就还了人情?行,还是这样还人情比较合适。
嗯?女孩子给男孩子织毛衣,总是件不好意思的事吧?咳呀,这个事儿超好解决,把自己的思想放到姐姐位置不就行了?
对,这事儿就这样做!
她随口说:“等回去姐姐给你织件毛衣,两周时间就织成了,往后天气再冷一点,”她朝杨依林指了一下,“正好赶上你穿。”
杨依林听到这话,他心里真是七上八下哭笑不得了,他想笑的是毛衣,他想哭的是‘姐姐’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
他从见到郑晓文,就以追女朋友的心理一直不停地追着,现在猛听到‘姐姐’,他心里也真的有些难受难忍,随之鼻翅一张,呼吸气粗了,嘴唇使劲儿一闭,牙咬着咬着冲口说:“你不是我姐!”
杨依林说这一句话的语气虽然带着愤怒、生气、难听,但是对郑晓文这样一个温和性格,又对杨依林那么有情的人来说,也没有感觉太刺耳,并且还很理解他:对呀,同事嘛,干嘛姐呀妹呀的,不嫌俗啊!
她看着杨依林,微笑着,学着杨依林的表情和语气说:“本来就不是嘛!”她这句话加上她的假怒表情,引得杨依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也笑弯了腰。
两人这一阵畅心的笑,使郑晓文想起了她的朋友们,说:“今天要是让林静、乔翔他们几个都来野外钓鱼秋,那咱们玩得才热闹,才痛快呢!”
杨依林见郑晓文说乔翔,心里一阵不舒服,他没有接这话。
杨依林转念一想:嗯?这么难得的机会,这么难遇的,能在野外和她单独在一起的大好时机,何不和她痛快玩一场呢!
他想到这里,忽然看见了那棵柿树上的红柿子,一转脸,又看到不远处有个小草庵子,心里猛然一阵高兴,好啊,这下可有和她玩的秘密地方了!
杨依林指着那棵柿树,对郑晓文说:“晓文,走,到那边去,我给你摘红柿子吃。”
“还是不去吧,我在菜场买过柿子,说不定那是农民陆续摘着,想卖新鲜柿子呢。”郑晓文摇摇头,没动脚步。
“怎么会呢,我是在乡下长大的,我知道,农民无论是摘柿子,摘枣,那树上都不会摘完。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可能是树太高,够不着摘吧。”
杨依林说着,拉住郑晓文的手就往柿树前走了。
“呀,这柿子长得红红的晶莹透亮,真好看。”郑晓文看着手中的柿子说,“就这两个柿子站在树下能够得着,还让你给摘下来了,我可舍不得吃。
“做个纪念品也很好啊,回家看到这柿子,就会想起这次郊外赏秋的快乐。”她说着,把柿子往挎包里装着。
杨依林赶快上前拿过柿子说:“你把柿子装到挎包里,我看你是想让你的挎包里,成一包红浆糊呀!来,你吃一个,我吃一个。”
杨依林吃着柿子,心里想着:红柿,红事,嗯?在杨家沟,娶媳妇儿就是红事,啊,我吃了这个红柿子,我肯定该有媳妇儿了,我好高兴啊!
杨依林心里高兴着,蹦着,伸手拍打着柿树上的叶子。
郑晓文忽然想起来,杨依林蹦着拍石榴的样子,她格格格格就笑得很爽。
杨依林心想:只想着娶媳妇儿那能行?得先把未来媳妇儿拉到你怀里,让她认了你,那才是你的媳妇儿!
“晓文,你看那边是什么?”杨依林指着小草庵子说。
“不知道啊,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小的草房子呢,看着很好玩的。”
这话让杨依林高兴了:真是天助我也!她这么稀罕这个小草庵子,那我就带她进去玩玩!
杨依林拉着郑晓文的手,往小草庵子走着说着:“天有点早,风也有点凉,我们两个就去小草庵子里避会儿风吧。”
郑晓文哪会想那么多啊,她说:“其实这风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凉,要说是去小草房子里坐一会儿,体会一下当个农民的滋味,那也很好啊。哦,我还想到,那里面肯定是别有洞天,很好玩的,走!”
她说完放开杨依林的手,自个朝着小草庵子跑起来。
郑晓文看草庵里有草席,看着像是农民坐过的,她进去就坐下了。
杨依林随后进去草庵,也坐下了。
郑晓文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草庵里是很避风,也挺好玩,可这和他杨依林一块儿坐在这里,这算什么啊?不行,我得出去!
她又一想:在电影里只会看见,山清水秀,林木苍葱,全是优美的地方,哪见过这么迷人的乡野小草庵子啊?
我就是要坐在这小草庵子里玩一会儿,享受一下在城市里享受不到的村野风光,那又怎样?不行?谁说不行都算白搭,我说行就是行,而且坐稳了!
杨依林心里也在说:朝郊外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和晓文单独坐在这个幽静的小草屋里,现在这里就是一个世界,我们两人的世界,我要和她……
杨依林看郑晓文想和他说话,他抢先说:“晓文,你觉得,这世界上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你看见我,你会有什么想法?”
“世界上都快没有人类了,我一看见你,第一反应肯定会惊喜得高呼着:同类!同类!罕见的同类!我祝福!我欢呼!人类并没有像恐龙那样灭绝!哈哈!太高兴啦!”
郑晓文说这话时候,只是稍有笑容,并没有笑。
杨依林又说:“晓文,你看看我,我是说我们两个啊。”
郑晓文故意说:“一会儿就到鱼塘了,不要说这世界上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那个小鱼塘边也会围一圈人的。你看看你,连想象都不会想象,还给我出难题呢!”她这才格格笑了。
杨依林心里就是再有套路、招数,他想着这会儿也不能使用了,只好说:“咱两个坐在这么清静的,别有风情的环境里,我感觉像神仙似的飘然自在,你给我讲个故事让我听听,那就更有趣味了,怎么样?”
他说完,伸手就想拉郑晓文得手,郑晓文很自然的随着说话,手一抬比划起来。心里说:好,我就给你杨依林云天雾地了一番!
她说:“这一时间,我还真想不起来给你讲什么故事呢,干脆,我就说说我心里想的吧。”她问,“依林,你知道什么叫欺负吗?”
杨依林的聪明、机灵,这会儿不起作用了,这话让他听得找不着北的迷糊,他接不上话,只说:“嗯?你什么意思啊?”
她说:“你也不用回答了,我就说说我自己吧。在我的思想里,男孩子只要是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他拉了我的手,就这个拉手动作,对我来说,这就叫欺负。”
第二十六章 情钓
郑晓文看杨依林在思索没有接话,她接着说:“依林,你猜猜,谁要是敢欺负我,我会让他难受多大一会儿?”
杨依林摇摇头说:“你说嘛,我哪会猜着啊。”他心里说:这个妮子可真不好对付。
郑晓文看看杨依林,她心里很想笑,可又警告着自己:
千万别笑,笑了,就等于不严肃。
在这个环境里,要是不严肃,你想想,你身边坐的这个心思机灵的杨依林……嗯?他,我怎么真的总觉得这会儿,他想干点什么啊,他究竟想干什么?谁知道呢,反正得提防着他这个不好对付的人!
她想到这里,说:“我会让他难受……哎呀,还是不说吧。”
“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杨依林说。
郑晓文想了想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十几岁时候学过跆拳道,到现在我还练习着呢。我想啊,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这跆拳道女孩掌,只要扇到谁的脸上,谁的脸上就算是打上了一个‘女掌绣花印’钢印!
“这个打上钢印的人呢,无论走到那里,别人都会拿他当坏人一样看待!
“依林,我说这话,你听着觉得怎么样?”
杨依林心里说:你那女掌绣花印,一定是为别人准备的。我心里明白得很,你说的那话与我没关系,在我这里不起作用。我说这话谁要是不信,我马上就试试让你们看看。
杨依林起身说:“咱们还是赶快去鱼塘吧,去得早可以占个好位置。”
他说完拉住郑晓文的手,把她拉起来说:“晓文,来,拥抱一下,以此纪念咱们的小草庵子快乐一瞬!”
杨依林拥抱了郑晓文,郑晓文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出来小草庵子,跑着,说着,笑着,朝着他们的自行车去了。
杨依林、郑晓文两人骑上自行车,朝着鱼塘的方向,并肩漫游在参天白杨鼓着老掌夹道欢迎的柏油小道上,说着话还不时看看两旁的田野景色。
郑晓文说:“我家的花园,是彩亮的美,这郊外景色,是广阔的美,一处风景一处特色,我就喜欢游览风景。等有时间,还得出来玩。”
“咱两个的爱好一样,下次咱们还一起出来。”杨依林说。
突然,杨依林高兴地向前一指:“晓文,你看!”
“呀,咱们快到鱼塘啦!”郑晓文说着,露出了一脸的惊喜。
两人来到鱼塘边,郑晓文朝周围看看说:“我心里还想着咱们来得早了呢,你看看,那边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我不是说过咱们早点来嘛。”杨依林说,“你看,还是有人比咱们先来到了吧,你找找地方,看咱们坐在哪里合适?”
郑晓文指了一个地方,两人找好各自的位置,郑晓文说:“今天,呵呵,我得学学姜子牙钓鱼!”
她只是说说,还是拿了带钩的钓鱼竿。
两人都在自带的塑料垫上坐下,郑晓文就试着向前伸鱼竿,这么近距离看大面积的水,她有点头晕,赶快缩回鱼竿起身向后退了两步,说:“啊,这水好吓人啊!”
杨依林赶快过来坐到了郑晓文身边。
郑晓文悄声说:“身边有个人就是不一样,朋友们要是都来,我才不害怕呢。”
杨依林不想听郑晓文再提乔翔,或是再提起秦梓曦,他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着‘嘘’的动作。
郑晓文看到杨依林在向她示意,她不再说话。
郑晓文的钓鱼竿刚伸到水里,她就看到满鱼塘的鱼都在游动着……
哎?这鱼塘里怎么都是游动的鱼而没有水了啊?我就是再怕水,这么多鱼也不能没有水呀!
嗯?是我说了怕水,这水就没有了吗?
不过这样也好,我这鱼钩上没有鱼饵,我既然看得这么清楚,那我得看看,看哪条鱼上钩,是想让我吃它的。
她朝鱼塘里看着,看着,忽然,她看到鱼塘里又充满了水,而且这水迅速向两边退去,中间空出了一条通往很远很远的路,路的尽头好像有宏伟的建筑,那建筑似是宫殿,离的太遥远,她看得不太清楚。
嗯?我看过电影里的龙宫,路尽头那宫殿可能就是龙宫吧?对,可能是。
我刚才来到鱼塘的时候,我看见这鱼塘那边是连着一条小河的,这条小河肯定是连着大河的,那大河也肯定是连着大海的,那远处宫殿不是河神宫殿,就一定是海神宫殿了……
郑晓文正看着、想着那宫殿到底是谁的宫殿,她再看看眼前这个鱼塘,忽然,这个鱼塘又变了样,又变成那么多鱼在没有水的鱼塘里游动着,而且都没有游到中间的路上。
她再看看中间那条通往极远处的长路,再看看远端的宫殿,忽然,她看见从很远的路上,有一条鱼朝这个鱼塘游过来了!
啊,那条鱼摆着尾游得那么快,啊,它游得已经有些近了,啊,更近了,哇,它向我的鱼钩游过来了,呀,它咬住鱼钩了!
就在这时,郑晓文猛地一回神:嗯?我做梦了?怎么会做个这么稀罕的梦啊?她转脸看看杨依林,就这么一转脸一看,她把梦境全忘光了。
郑晓文感觉鱼钩在动还有点沉,她赶快慢慢地向上一掂,一条鲤鱼露出了水面,她惊喜万分:“我钓到鱼啦!我钓到鱼啦!”
她这两声高喊,只听水里哗啦一声,没有上钩的小鱼跑了,脚前的浅水里有几条鱼苗受到惊吓,尾巴一甩,出溜四散了。
杨依林看着桶里游动的三条鲤鱼、一条草鱼,他对郑晓文说:“晓文,你来看看咱们钓的鱼,还都在桶里游着呢!”
郑晓文看看说:“就是,就是,看着游得挺欢的!”说完心想:这要是再钓上来几条,那得花多少钱啊?再说,还得赶时间上街买毛线呢,既然说出口了,就得赶快织!
她说:“依林,咱们快些回去吧,我还有点急事要办呢。”
两人来到收费处,过称的人说:“八斤半,拿二十块钱吧。”
杨依林付过钱,两人骑上自行车说着话,朝着回市内的路上走了。
回家的路上,杨依林快速酝酿了一首歌曲,他对郑晓文说:“晓文,今天我们钓鱼,我忽然想起了一首口语词儿歌曲,歌名好像是《情钓》,曲调很好听,我给你唱唱,你听啊。”他小声唱道:
走过大街穿小巷,和她钓鱼去郊乡。
我们并肩骑车在路上,绕街环城到鱼塘。
钓上鲤鱼八斤半,我心中高兴喜洋洋。
和她说笑多欢畅,她笑脸印在我心房。
到家里我把厨师当,鲜嫩的鱼味香又香。
先盛一碗端到餐桌上,让我心爱的她呀先尝尝!
郑晓文听完歌,说:“这歌词里的鱼,也是八斤半啊?竟有这么巧的事儿?不过,咱们钓的鱼里有一条草鱼。”
“就是因为这钓鱼的事儿、还有这斤数的事儿太巧,我才想起了这首歌。”杨依林说。
“是呀,到郊外钓鱼的城里人肯定很多,未免会有相似之处。这首歌就算是口语词儿,可这曲调让人听着真的很好听,挺流行的。”
郑晓文的心思,没有很往这首歌词上想。
两人骑着车,一路说着话回到私塾胡同大门口,正遇见对门的李大妈出门。
李大妈说:“妮妮,今天早上有两个男孩子在你家门前一直等,等老半天,他们看没人回来,就走了。
“哦,那两个男孩子不是一起来的,第一个来的,等不上人回来,他就走了。随后又来了一个,他也是一直在等,他等不上人回来,他也走了。”
“大妈,你看那两个男孩子有多大年龄?”郑晓文问。
“早来的那一个,可能比他的年龄小一些,后来的那一个,好像,也是比他的年龄小点?”李大妈指指杨依林说。
“大妈,你看他们两个长得有多高?”郑晓文又问。
“那两个男孩子长得都很高,好像跟他的身高差不多。”李大妈又指了指杨依林。
郑晓文心想:和家里来往的年轻人,只有姑姑家的两个哥哥有一米八高,可他们都三十多岁了,而且他们的工作都很忙,还都是休息星期天,这是……
哦,对了,对了,说不定是乔翔、梓曦来了,她随即带笑说:“大妈,没事儿,那两个男孩是我同学。”
李大妈心里说:这段时间我就看见有几个男孩子来妮妮家,还个个长得都是那么好看,这一下,妮妮妈可不再发愁妮妮找不到婆家了。心里想着,向郑晓文挥挥手,往东走了。
第二十七章 情人眼里的西施
这两人进来大门,杨依林提着鱼桶来到院里,问:“晓文,把这鱼放到那里?”
“来,放到东屋吧。”郑晓文说着在前面走,杨依林跟着进了东厢房。
郑晓文从里间拿出来一个大洋铁盆,往盆里放过水,杨依林把鱼往铁盆里一放,四条鱼立时游起来。
杨依林把渔具拿到东厢房说:“晓文,这渔具我不想来回拿了,有时间我们还去钓鱼,你看这放哪里合适?”
“就放到里间门,里边的墙角里吧。”郑晓文往里间门指指说。
杨依林把渔具放到门边的内墙角,出来说:“晓文,这个大盆放在地上,猫会不会把鱼吃了呀?”
“你是说小白呀?它哪会吃那么大的活鱼,那盆里还有那么深的水呢,你想让小白跳进去游泳抓鱼呀!”郑晓文格格笑着说。
她说完看看杨依林的身高:嗯,他和我姑姑家两个哥哥的衣服尺寸,应该是差不多一样。
她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儿,半个小时就回来,你去书房休息吧,想看什么书随意拿。”她到西厢房拿了挎包,推着自行车出大门去了。
杨依林在书房里,走着看着书架上的书,伸手随意抽出一本,一看是《本草纲目》,又放了进去。心想:这一次我闭着眼睛抽,看能抽出一本什么书?
他闭着眼睛摸摸书架抽出一本,睁开眼睛一看是《黄帝内经》,哦,这都是叔叔的树啊,不看不看,得再抽一本!
他想玩儿,这次也是闭着眼睛抽的,他一看,是《周易古经》,咳,前两本是一会儿时间看不完,这一本在大学里已经学过了,还是不看吧,他把书又放回了原来位置。
他看到钢琴,想起了郑晓文,郊外的情景忽地一下浮现在了脑海。他转眼又看见了写字台上的一本稿纸、笔筒里的圆珠笔,心里一琢磨:对,写歌,写爱晓文的歌曲!
他拿了纸拿了笔,在写字台前坐下来,很快就把这首歌词写成了。
他看着歌词朗诵了两遍,心想:既然描写的是郊外,歌名干脆就叫‘郊外’得了!哎?不行,单单一个郊外,那能说明什么?
他再想想:有了,有了,歌词里不是有‘宁静的野外只有我和她’吗?那不就是两人的野外嘛,行,《两人的野外》,这歌名就这样定了!
他在书房里无目的地正转悠着,听见了开大门的声音,又想:现在还不能让晓文看见这首歌词,他慌忙把歌词纸从稿纸上撕下来,快速叠好装进衣袋里出了书房门。
郑晓文把买回来的毛线放到西厢房,出来对院里站着的杨依林说:“都十二点了,我去做午饭,你还回书房,等做好饭,我去叫你。”
“两个人做饭多快啊,我也去做。”杨依林边往东厢房走边说,说着卷着袖子进了东厢房。
“我这会儿闲着,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郑晓文快步跟上来说。
杨依林也不搭话,他拿了菜刀、菜盆,又顺手在小方桌前拿了一把小椅子,往大铁盆跟前一坐,抓了一条鲤鱼就开剥起来。
郑晓文看杨依林执意要做饭,也不再说什么,她说:“剥鱼得注意苦胆。”
“放心,我是既会剥鱼又会做鱼,你就等着吃吧。”杨依林说。
他心里说:因为你喜欢吃鱼,我已经学会了做鱼的多种烹调技术!
杨依林剥好鱼,见郑晓文在挑拣大米,心想:这个活我不能和她争,那么个小盆,我总不能和她顶着头拣米吧?对,等炖上鱼我就去择菜!
饭、菜、鱼全做好了,杨依林先给郑晓文盛了一碗香喷喷的清炖鲤鱼,放到小方桌上说:“晓文,你先吃鱼,我去盛饭。”
“我又不是馋猫,哪有见鱼就吃的道理。再说,客人没吃,我也不能先吃呀,盛上饭咱们一起吃。”郑晓文笑了说。
杨依林没有听郑晓文的话,他拿起筷子夹块鱼就往郑晓文的嘴里放,说:“你尝尝,你先尝尝嘛!”
郑晓文只好在小方桌前坐下吃起鱼来。
这时,杨依林既不去盛饭,也不去端菜,他拉一下小椅子往郑晓文对面一坐,向前探着身子像个小孩子似的,看着郑晓文吃鱼。
平时,杨依林、郑晓文,两个人虽说一两天内就能见上一面,可那也只是见面说话很自然地一看而已,哪会像此时这样,这么近距离地直着眼睛看对方。
今天,就算是在郊外的小草庵子里,两人离得那么近,那也没有机会谁去直愣愣地看谁。
这会儿,杨依林是占了个吃饭的近距离优势位置,吃饭时候说话嘛,他就是带着看人吃饭的微笑看看郑晓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谁知,杨依林还没有准备好,细看郑晓文呢,杨依林的脸离郑晓文那么近,郑晓文可仔细地看起了杨依林:
啊,他长得真是很好看啊!让人猛地一看:酷。这仔细一看:阳刚加帅美。还有他的性格,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总之,他……我喜欢!
郑晓文只顾想她的,她哪里知道,杨依林不只是在看她吃鱼,他也在研究她的长相:
人们常把漂亮女人比作墙上的画儿,我眼前的这幅画在我眼里,那可是美成世界上独一无二了啊!
嗯?这是情人眼里出了西施?那也有可能。
不不,她的长相真的是很美,看她的脸型,这脸型不是长瓜子,也不是圆瓜子,是不长也不圆的那种瓜子型!
看她的鼻梁和鼻子,直直挺挺的,真是太秀美了!
哇,她脸上的皮肤细嫩里放着光华,白洁中透着红润,两颊的红晕向四周四散开来慢慢淡去……啊,桃花!这就是粉面如桃花的皮肤啊!啊,好美啊!美得我再也找不出更适合的词儿形容了!
这时,杨依林见郑晓文忽闪着眼睛看他,他又仔细地去看郑晓文的眼睛,心里说:
有很多女人的眼睛,不是双眼皮道印儿太宽,就是眼睛很大还有点向外鼓胀,看着是双眼皮儿,真的不是很好看。晓文的双眼皮儿,双的道印儿不宽不窄,眼皮儿和睫毛一起睁上去漂亮,垂下来,嘿嘿,美丽!
那是啊,晓文的眼皮儿要是不长成这样,那肯定就不好看了,就得长成这个样子,正好美极!
哎?晓文的上睫毛还有点向上翘呢,这双黑黑大大的眼珠在清澈的眼白里,乌溜溜地看看鱼,还不时地看看我,她是不是知道我在看她啊?咳呀,我表面上不就是在看她吃鱼嘛,没事儿,只管看……
郑晓文咽下一口鱼,朝杨依林笑了笑,杨依林心里随即就说:啊,她的牙齿像珍珠一样亮白!
嗯?她的嘴,晓文这嘴唇长得,既不是性感的厚嘴唇,也不是巧嘴的薄嘴唇,更不是一点红的樱桃唇。她的嘴长得呀,不薄不厚,不大不小,她怎么这么会长啊!她引得我……
杨依林的视线又向下移,他盯住了郑晓文细长白嫩的香颈……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本能地、有些混混惚惚地思想了一下,他慌忙回神,他脸红了,害羞了,赶快把脸转到了一边,定定神,又把脸转了回来。
郑晓文细嚼慢咽吃了两口鱼,杨依林早把‘走神儿’的事忘了,他装着看别人吃东西,他很眼馋的样子,故意看着郑晓文又吃了一口鱼,他赶快吧嗒吧嗒嘴,舔舔自己的嘴唇问:“我做的鱼味道怎么样?”
郑晓文感觉杨依林的表情很好玩,她微笑着左右晃着头说:“味道好极啦!”
杨依林看着郑晓文故意装娇的样子很好玩,他没有忍住,哈哈哈哈笑起来。
郑晓文又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刚从鱼塘里捞出来的鱼和冷冻过的鱼,吃着口感就是不一样,再加上你这个大厨师厨艺高超,这鱼的味道又鲜嫩又筋道又香,真的是好吃极了。”
郑晓文说完站起身去盛饭,杨依林跟着站起身说:“你坐下,让我盛。”
郑晓文哪会真的坐着让杨依林去盛饭啊,就这样,你盛,我端,你吃,我吃,你看着我吃,我看着你吃,东厢房里充满着两人世界里一爱浓,一情重的和谐气氛。
郑晓文平生第一次如此这般地和一个异性在一起吃饭,平生第一次如此这般地观看一个异性的面孔,平生第一次如此这般地享受着一个异性的温暖与呵护,平生第一次如此这般地接受着,一个异性与自己近在咫尺所投来的痴痴目光……
第二十八章 邀古代诗人赏菊
两人午饭罢,郑晓文对杨依林说:“书房里的被褥昨天才晒过,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杨依林去了书房,郑晓文去了西厢房。
杨依林进来书房,他根本没有看里间门一眼,就坐在写字台前看他的《两人的野外》去了。
他看了两遍,感觉词意从始至终,都充满着他的无限的情与爱,便根据歌词的情感节奏,即兴配了一支优美又时尚通俗的曲子。
他看词曲全写好了,就想练弹唱。起身到里间看看,又看看外屋,除了一架钢琴,没有看见其他乐器。
他心里说:没乐器也好,省得弹唱声音大了惊动晓文休息,她跑了一上午,肯定也跑累了,就让她静静地多休息一会儿吧。他打着拍子小声唱起来……
杨依林在郑家书房里,他一是在练唱他的新歌,二也是在等郑晓文休息过后,来书房叫他。
其实,郑晓文在西厢房里并没有躺下休息,她踏进西厢房就往沙发上一坐一靠,长长地虚了一口长气,这口长气把她刚才随饭咽下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羞气、慌气、喜气全呼了出来。
接着,她在想杨依林就隔着一张小方桌,他还探着身子看她吃鱼,那距离该有多近啊,真是羞得人心里直发慌,可吃着鱼呢,那也得硬撑着继续吃啊!
她还想着她吃鱼时候,杨依林像个小孩子似的看着她舔他自己的嘴唇,她知道那是杨依林故意做出来的动作,可她觉得他很可爱,她才说了那句‘味道好极’的话。
她觉得让她真正上心的,是她发现杨依林看她的眼神里,有种不同寻常的东西,这种东西和乔翔、秦梓曦眼神里放出的东西有些相似。只是,杨依林的眼神里多了一种更加热切东西……
吓,你郑晓文就别往下想了!他有这种眼神就让他有嘛,关你什么事!乔翔、秦梓曦不是都有这种眼神吗?他们不是连一个关键词也没对你说过吗?以后别再胡想了!
郑晓文即刻想想自己,又感觉是自己的思想早就有了感情上的问题!
她的思路往这上面一转,一下羞得她埋怨起自己来:呀呀,你也别说人家了,是你自己早就不对头了!
乔翔、秦梓曦用这种眼神看你,你怎么不害羞、不心慌、不惊喜呀,转瞬一躲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他杨依林这样看你,你心里羞什么,慌什么,喜什么?你郑晓文就承认吧,你对他杨依林和对别人就是不一样!
自他到塑料厂报到上班那天早上,你看见他的那一刻起,你就对他产生那种说不清楚感觉了!
你再好好想想,这些天来他对你的行为、语言,你就彻底明白他对你是什么样,你心里感触到了什么,你接受了什么,这样一回顾你就全明白了!
你呀,也许,你已经爱上他了!
郑晓文还回想着这些天里,杨依林几乎是隔上一两天也要和她见上一面,听说她家里摘石榴,他跑得那么快,听说她爱吃鱼,他连渔具都买了。
就像妈妈说的,他这是为的什么呀?嗯,懂。
他和乔翔、秦梓曦就是不太一样,我和他在一起,能感受到从未感受过的那种温情。他独到的思维讲话方式,也给自己带来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
好了,好了,就想到这儿吧,现在得赶快织毛衣,你承当了人家,两星期内你还得织成呢!
郑晓文立即起身,拿出一副粗细合适的毛衣针,拿了刚买的浅豆绿色毛线,坐在沙发上缠成团,起头儿织起了毛衣。
她织着毛衣,不觉又想起了今天吃午饭的情景,她的心绪有些繁乱。和平时一样,只要有心事萦绕,她一到东园,一切心事都会烟消云散。她放下织好边儿的毛衣,到东园去了。
杨依林在书房里小声练唱,歌都快练熟了,他也没听见西厢房有动静。
他来到院里,见西厢房的门关得很严实,心想:晓文她就是睡个午觉,也不能睡这么长时间啊?他拍拍脑门:哦,对,她一定是去东园了,这个憨妮子还以为我真的睡了呢!
他轻抬脚步悄悄走到月亮门儿,朝东园里一看:哇!满园菊花全开放啦!五颜六色的花朵好鲜美,好嫩艳啊!
他见郑晓文在花间小径上来回走着,他不想打扰她,便站在月亮门儿边,借着金银花的藤叶遮掩着身子,没有再往前走。
他听见郑晓文在自语:“白居易的诗里有: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嗯,这是黄色。陆游的:黄花芬芳绝世奇。李清照的:人比黄花瘦。嗯,这也都是黄色。
“苏东坡的:菊黄中之色,香味和正。哦,知道了,看来这菊花压根儿就只有黄色,要不,大诗人们UU小说的菊花怎么都是黄色的啊!”
杨依林在这边一听,他也小声自语起来:“谁说菊花压根儿就只有黄色?李商隐的:暗暗淡淡紫,那菊花不就是紫色的嘛。
“我们杨家沟的山上,到处都有淡淡紫色的野菊花,这野菊花的种子,肯定是从古代传下来的,那古代时候不就已经有紫色菊花了吗?连这都不知道,你个城市里长大的憨妮妮!”
他听到郑晓文仍在自语,赶紧静下心听起来:
“那,要是这么说,唐宋时期的伟大诗人们除了黄色菊花,像这东园中的红、墨、白、绿、紫等颜色的菊花,他们全都没有见过啊!”
郑晓文自语到这儿,不觉心里有种感触,接着又自语起来:
“我崇拜的古代诗人们那么伟大,竟没有领略过像这东园里五彩斑斓、清芬美丽的菊花,那也真是太亏了,太遗憾了!”
郑晓文自语感慨之际,她想弥补古代诗人们的赏菊缺憾,油然生出一种弥补形式,即兴吟出了一首七言绝句:
《邀古诗人东苑赏菊》
宋唐菊咏尽言黄,时下金秋各色香。
今请诗人魂魄聚,同临东苑赏群芳!
她吟完再往园中看看,就好像古代的诗人们真的都聚到了东园似的,她接着又自语起来:
“古代咏菊的诗人们啊,你们就在这里尽情地观赏、尽情地抒发你们胸臆间的情感吧!”
杨依林听了这些话,就知道这首七言绝句是郑晓文的即兴之作,心想:这个小妮子思维特别、思路宽广,气魄也好大啊,真是让人赞美让人爱!
郑晓文观赏秋菊,联想到古代诗人,发完她的万端感慨之后,她再看看身旁,又感觉自己整个身心,全沐浴在这美丽的世界里了。
她看着满园菊花,心里忽然又想起了几句,含有白色菊花的唐诗,随即又自语起来:
“家家菊尽黄,梁园独如霜;满园菊花郁金黄,中有孤丛色如霜。哦,原来古代有白色菊花,只是凤毛麟角珍稀得很,好啊,那我就借先师们的‘霜’字,再来一首好诗!”她点着指头吟咏着:
《白菊》
菊紫蓝红绿墨黄,斑斓多彩散芬芳。
古人尽赋白花贵,今我东园遍地霜!
她吟完这一首即兴之作,又在自语发着感慨:“啊,赏花吟诗太舒心了,一个人畅游陶醉在这花的海洋里、这花的诗文里,那感觉真是无比的轻松,无比的幸福,无比的美妙啊!”
她这一吟诗一陶醉,早把刚才的繁乱心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杨依林在月亮门儿边,悄悄地看着郑晓文,看着她陶醉在她身边的花海里,畅游在她心中的诗文里,他只想走上前去,和她一起观花,和她一起吟诗,和她一起陶醉,和她一起浪漫花一样的美丽时光,和她……
第二十九章 秋景故事
杨依林看郑晓文在花间小径上来回走动着,他觉得她那个美啊,就是自己心中的仙女!
他又见她忽而观花,忽而思索,接着吟诗,他看着看着,只想立即走上前去拥抱她,给她一个最爱恋的一吻!然后,再加劲赞美她的敏捷才思!
杨依林越是和郑晓文在一起,他就越是能发现郑晓文身上有闪不完的光彩,这光彩闪得他对郑晓文越爱越深,现在,已经深到他这一生都走不出这个风景美丽的幽幽长谷了。
其实,郑晓文既不爱观察人,也不会攀附,她就是一个很一般的人。只因为她长得漂亮,学习上聪明,又有才华,乔翔才爱上了她,才一直心无旁顾地追了她这么多年。
秦梓曦、杨依林两人和乔翔一样,也一样是一旦爱上郑晓文,想离开,就不像爱上她那么容易了!这可不是郑晓文的事儿,是乔翔、秦梓曦、杨依林他们爱郑晓文爱得太深,找不到回路的事儿!
此刻,郑晓文在东园作诗、吟诗的余兴刚尽,她忽然又想起苏轼错批菊花诗的故事来。
心想:大文豪苏东坡和当朝宰相王安石,两人像小孩子似的,为了证明菊花开败之后,是花瓣落了,还是花瓣干枯在枝头上不落下的事儿,竟在笔尖上斗起嘴来。
谁知,这私下里的鸡毛蒜皮尘粒事儿,当朝宰相竟然和大文豪打完笔仗打政仗,大官儿可把小官儿整治得不轻。大文豪苏东坡把这个诗仗打得呀,咳呀,他一下败到了黄州!
郑晓文想着这个故事情节,禁不住格格格格就笑了。
杨依林听到笑声,他边向郑晓文跟前走边笑着说:“晓文,赏花吟诗好开心啊,你想起什么了,笑得这么高兴?”
“你知道王安石为了两句菊花诗,把苏东坡贬谪黄州的故事吗?”郑晓文带笑问杨依林。
“我知道苏东坡曾谪居黄州,菊花诗的事儿没听说过。我看你这么可笑,这个故事一定很好玩,快讲讲让我听听。”杨依林说。
郑晓文当真了,说:“那好吧,你仔细听啊。
“一天,王安石写下:‘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这两句诗之后,他感觉瞌睡,就睡觉去了。
“这时,苏东坡来访,他在书房里一边转悠,一边等着王安石。忽然,他的目光扫到了王安石刚写的这两句诗上,他上前一看,只觉得王安石写的诗意错到八百里外了,一下把他别扭的呀,心里烦着自语起来:
“你老王懂个,懂个粪!哪有菊花落瓣的?你这纯粹就是胡编乱造!
“苏东坡这一别扭,他也没有考虑会有什么后果,提笔就在王安石刚写的那两句诗下面接着写下了:‘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苏东坡写完这两句诗,等不上王安石,他就走了。
“王安石睡醒来到书房,见他的诗多了两句,一看是苏轼笔体,再看诗意,气得他一拍桌子,恼怒地说:
“好你个小苏,你孤陋寡闻才疏学浅,连菊花开败之后落瓣的事,你小子都不知道,还敢写诗教训讥讽与我对抗!
“我看呀,我要是不给你苏东坡来个千里推,你小子就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明天就把你小苏推到黄州去,让你好好看看菊花是落瓣还是不落瓣!
“第二天早朝,王安石呈奏章奏明皇上,便将苏东坡降职黄州。
“苏东坡到黄州一看,哇塞!怎么搞的?这里的菊花怎么都落瓣啊!咿呀,还是人家老王说得对,这天下一样的事,不一样的结尾就是这样的!这就叫:不看不知道,一看便明了!
“苏东坡就是看到了黄州的菊花落瓣,他这才恍然大悟被贬的真正原因。”
郑晓文讲到这里,她看看杨依林:“我讲完了。”她停住话没有忍住,格格格格笑起来。
杨依林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一直在偷笑。
郑晓文讲到两次‘小子’,杨依林注意看了郑晓文两下,郑晓文讲完笑了,杨依林跟着也笑了。
杨依林说:“这个故事是谁借题发挥编得这么圆?是看书看来的吧?别信,没有这回事!
“你想啊,王安石是当朝宰相、大政治家、文学家,定有宽广胸怀。
“苏轼呢,一代大文豪、书法家、画家,他哪有那么小的心性?再说,他也未必不知道有些地方的菊花会落瓣。”
郑晓文忍着笑说:“那,王安石爱菊、赋菊花诗是真事,苏东坡咏菊、写菊花诗也是真事,我搞不清的是,那著书人为什么要子虚乌有杜撰这则故事啊?
“哦,我知道了,可能是这样的:王安石、苏东坡都是宋代著名的大人物、大诗人、大词人,而且又都爱菊花。这个著书人呢,他也爱菊花、也爱写菊花诗。
“只是,这个著书人在他的书里写首咏菊诗,怕没人欣赏,他就把自己写的菊花诗,冠以大人物的名字,并且用幽默诙谐的故事体裁,把自己写的菊花诗意表现出来。这样,他的诗作就名扬天下了。
“依林,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郑晓文没等杨依林回话,她又说:“哦,对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著书人想幽王、苏二人一默,为他自己的作品增色呢!”
杨依林见郑晓文说完了在看他,他这才逗她说:“那谁知道呢,咱们就算认识冯梦龙(1),这事儿咱们又没有在场,谁能说得清楚啊!”
(1)冯梦龙:明朝人。《警世通言》作者。该书中有批菊花诗苏轼被贬黄州的故事。
郑晓文一听杨依林说冯梦龙,心里就说:哎呀,逗了他半天,原来他知道这个故事的出处啊!她不由得格格笑起来。
她笑着心里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她问:“依林,你见过菊花开败之后,那花瓣就全落到地上了?”
“没有,没见过。”杨依林摇摇头说。
郑晓文还想再逗逗杨依林,她说:“我也没有见过会落瓣的菊花,要不,咱们就去黄州看看?可是,我不知道苏东坡去的那个黄州在哪儿啊?你懂那么多,你一定知道的。”
郑晓文心里明白,杨依林肯定不会知道历史上的黄州在哪里,她说完自己就先笑起来。
杨依林跟着笑完,他对郑晓文亲昵地说:
“反正咱都不知道历史上的黄州在哪里,咱也就不去看落瓣的菊花了。咱自己的菊花诗也做过了,也咏过了,咱借题发挥的菊花故事也讲过了,我也都听过了,那,现在咱们就看眼前的秋色园景吧。
“你看这满园的秋花开得这么好,还有这么多造型各异的树桩盆景,尤其是这些桩景,我想啊,制作盆景需要有美妙的构思,那也太费神了,摆在眼前这么多现成的造型,这看看不就学会了?
“今天呀,我得细细观赏、好好学习,你得当我的导游,怎么样?”
郑晓文听着心里高兴,她鼓一下掌说:“好啊,我现在就带你游园!你就尽情地观赏,好好学习吧!”
“行,我跟着你游园!我宣布,现在游园开始!”杨依林高兴地说。
郑晓文也就真的带着杨依林,开始在东园观花游园了,她在前面指引,杨依林在她身边跟着观赏,这个两人世界里,又是另一种的惬意、温馨。
两人在园中边走,边观赏,边议论,边赞美,边传递着爱之情……
第三十章 游园
时下正值季秋,秋菊不与百卉争胜衰,当霜寒临身之时,它却绽出了满园娇嫩的红黄白墨紫绿来,以此来装点、来荣盛落叶飘零的深秋。
郑晓文、杨依林在花间小径上走着,她抬手碰碰他说:“依林,走到假山前观赏大悬崖小菊去。”
碰者无心,杨依林闪念之间,一下握住了郑晓文的手。
郑晓文的脸忽地红了,可她还是凭杨依林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假山前。
郑晓文定定神装作看花,轻轻抽着自己的手。
杨依林心想:拥抱她的时候,那只是抱了一下,最多停几秒钟就松开了。可这牵手,像是和她的心灵在通话,挺不好意思的。
杨依林心里想着,他有点激动,手也有点抖。
郑晓文是越抽自己的手,杨依林握她的手就握得越紧。
郑晓文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牵手,便急中生智:“依林,我的脚,哎呀,我的脚!”
杨依林不觉把手松开了,他赶快弯下腰看郑晓文揉脚并着急地问:“你的脚怎么了?让我看看!”
郑晓文直起腰跺跺刚揉的那只脚说:“可能是抽筋儿了,现在没事了,看花吧。”
杨依林看着郑晓文的神情,他才恍然大悟:你小妮子用的是金蝉脱壳计啊,不过脚没事就好。
杨依林站在碧潭边,用心观看起悬崖小菊来:
假山峭壁上长的这棵分枝约有八十厘米宽,枝条长约四米多,花朵密集而盛开的白色悬崖小菊,它如飞瀑一般直下,倾泻于山脚下的碧潭之中了。
小菊梢端含苞微放的洁白花蕾,浮在碧潭里露出水面的大卵石上,很像飞瀑落潭溅起的水花。
这似瀑布一样的白色小菊,整体看着,十分壮观。
杨依林赞叹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壮观的小白菊景致呢!”
郑晓文接过话说:“美菊花多着呢,你来看看这三盆小菊。告诉你,在菊花盆景艺术中,小菊盆景要数其中一绝呢,你就好好观赏吧!
她又说:“你知道吗,一棵小菊嫩苗经模仿自然风姿构景,能把它培养塑造成万种情态。你要是不信,你来这儿看看。”
两人走到院中央,郑晓文指指三个花坛边上,放着的三盆都是八十厘米高,主干直径都是约有六厘米粗,造型不同、花色不同的小菊盆景说:“你看吧。”
杨依林先看黄色小菊:
他见这盆金黄色小菊的主干,霜皮古朴、苍劲雄浑,整棵树上分布着五层枝叶,花开约三千余朵,金灿灿撒满枝头。
他不禁说道:“我感觉这株金黄色小菊很像身材高挑、气质优雅、头戴皇冠的贵族女性。不过,我看它的温和高雅像是已经遮住了它的威严。”
他数了一枝,“哟,这一枝上就开了四百朵花!”
郑晓文说:“你才知道呀,小菊的花小、花密、花多只是它的绝妙之一,你来看看这盆红色小菊。”
杨依林一看到红色小菊盆景,他先就惊叹了一声:“哇呀!”
他见这株红色小菊张扬醒目,色艳姿丽,主干向上弯弯曲曲到三十厘米处,顺势向花盆右侧半卧仰视。
红色小菊的主干上方,主枝均匀分布,热情奔放;主干下方的枝条向下生长错落有致,娇柔婀娜;上下左右满树花朵你拥我挤,红彤彤似五月榴颊,个个含情微笑。
杨依林再看挨近红色小菊主干的红花绿枝叶,他见枝枝垂翠托红,掩隐着艺美主干。这一道景致的增添,让人看着,它又像舞台上浓妆素裹、裙带飘动正在舞蹈中的媚女。
杨依林说:“这盆红色小菊的浓妆和它的素衣相配,更显得它在素雅之中又呈现着娇艳妖娆。如此柔姿美韵,真的是直叫人动情赞叹!好神韵啊,美哉,妙哉!”
郑晓文听得心里高兴,这一会儿,如果她不是太害羞,她很想再牵住杨依林的手。她朝杨依林笑笑,抬手一指:“依林,你再去看看那盆绿色小菊!”
杨依林又看绿色小菊:
他看这株淡绿色小菊,根悬露曲,干挺透秀;枝条疏密自然,清新流畅;整体看它,它既无娇娆之态,更无媚俗之意。
又见它云裳翠饰,淡柔玉立,飘在枝端的几千朵淡绿色小花,清馨贞素、幽雅娴静,它幽雅娴静得就好像能使一个正在暴跳如雷的莽男子,瞬间就能变得平和温顺起来。
杨依林不禁说道:“这盆绿色小菊属于淑女型。它洁净如玉,清雅素美,它呀,太让君子们爱了!”
杨依林说完心里想着:红色小菊有一点点像晓文,黄色小菊像得稍多了一点点,这绿色小菊,它最像晓文!
郑晓文接话说:“依林,你真会比喻,我也是这样看这盆绿色小菊的。”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听到了声音花美的小鸟叫声,都想着:哎?这园中有画眉飞进来了?
两人抬头看看树上,见两只小鸟在树上、在花间,一会儿飞到这里,一会儿又飞到那里,飞着叫着动听地声音,飞着,叫着,飞走了。
杨依林说:“这两只小鸟看咱们两个游园,它们羡慕,是来凑热闹的。”
“我看它们是来看你的,其中一个说:‘这个人叫依林?以前没见他来过东园,他是从那里来的呀?’另一个说:‘他是晓文的朋友,这你都不知道呀,笨!’”
杨依林听了郑晓文这话,他一下笑得哈哈的。他环顾一下花苑,说:
“晓文,这园中的树桩盆景这么多,造型都不一样,还都这么艺美好看,哪盆是你创作的?也让我欣赏欣赏。”
“好啊,再过十来天有的盆景就该入花房了,花房里的花一盆挨着一盆,你就不能全方位观赏了。趁现在还没有搬进花房,你就好好看看吧。”郑晓文接话说。
杨依林一听盆景该往花房搬了,赶快说:“这盆景哪天入花房,记住对我说一声,我来搬。”
“我只是随口说说,哪能老麻烦你呀。”郑晓文说。
杨依林认真又诙谐地说:“好朋友之间,怎么能这么见外说麻烦二字呢?见外!见外!你对我也太客气见外了!”
郑晓文听着这话,看着杨依林的表情,她笑得格格笑的。
她指指葡萄架前花台上的罗汉松、紫薇说:“那两盆,我觉得是我的最佳之作,你看吧。只是紫薇现在没有花了,可它的韵致尚存,你仍然可以观赏。等明年花开之时,你再仔细观赏它。”
杨依林一看到罗汉松桩景:“呀,这不就是影壁墙上画的那棵罗汉松嘛,原来这是你的真材杰作啊!那天是看画,今天游园,这得仔细看看实景!”
郑晓文笑了说:“看吧,你就尽情观赏。”
杨依林见这盆罗汉松桩景的造型是天然大树形,树高一米,根蔸很大,主干较粗。苍老的主干在树高三十厘米处向右铺开了一片小枝,此小枝散开的枝叶极富美韵。
罗汉松的主干继续向上长到七十厘米高时,杈开向左分了一小股,这个小股向左下方倾斜生长,形成了很自然的一大斜飘枝,此斜枝在半空中展示着英姿、飘洒着舞美。
那大股主干向上又长了几厘米,便散开枝叶生长,长成了荣盛蓬勃而完美的苍翠树冠。
杨依林感觉这盆罗汉松,就这么简单地生长着大小长短几片绿云,结合着它遒劲的根,挺拔的干,古朴的皮,整体观赏,它气势雄伟、景象壮观,俨然千年古树风姿!
杨依林又见罗汉松和花盆里的山峰石,连在一起所构成的画面,一眼望去,直觉自己经置身于名山风光之中了……
杨依林观赏完这盆罗汉松,他看着郑晓文说:“你竟然独创新意造出了如此绝妙的盆景作品,实在是令人惊叹啊!佩服!这可不是一般的佩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郑晓文格格笑了说:“谢谢夸奖。其实呀,盆景制作和作诗、绘画一个道理,灵感一来笔头生花,手下出巧,那独到的精妙彩美就全出来了。”
杨依林听着郑晓文的悦耳语音,想着郑晓文说的美妙话意,不禁点头自语着:“美也晓文妮妮,妙也晓文妮妮,啊,我好舒心啊!”
郑晓文看看他:“你嘟囔的什么呀?”
杨依林赶快回神:“哦,我在赞美盆景呢。”
郑晓文看杨依林有着如此观赏盆景艺术的水平,心想:啊,遇到知音了,从未有过的:精神爽!
郑晓文心里高兴,她像个小孩子似的看着杨依林高兴地说:“依林,你是真的懂盆景艺术啊,等有时间,我把这棵罗汉松,还有那棵紫薇的初始创作构思,一一讲给你听!”
杨依林心想:我发现,我与她的情趣、爱好越是相近,她就越是高兴。我要是越能看懂她,她肯定是越爱我了!这样就太好了,她呀,她就是我杨依林身边的人,我是娶定她了!
我杨依林要是在事业上再做出优异成绩,到那时候,没有任何疑虑,她一定就是我的了!呵呵,高兴!
杨依林想到这里,他为自己的信心、愿望,使劲加了一声油:“好!”这个‘好’字,是他高兴得喊出来的。
郑晓文听了,以为是杨依林在回她的话,她心里说:看把他激动高兴的,回个话还喊得差点蹦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