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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尘晓月     最后猎人txt下载     最后猎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十二章 风豹兽骑兵(2)

    见俩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罗天雕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本王再好战,也不至于和这些人过不去。”说完,凝眸垂帘,口中念念有词,本来以他的境界,接下来释放的炫光闪无须如此,可距离有点远,为了不暴露踪迹,他只能用超强的感应力和精神力和远处的魔法元素进行沟通。

    片刻后,百丈外的虚空流灿出星星点点的白光,瞬间凝成一个白色的光球,在急速下坠的同时爆烈开来,让人眼前骤然一亮,仿似天地只剩这一片白光。

    这下,风豹兽骑兵的阵势乱了,对于豹系魔兽来说,强光和火焰是它们最讨厌和畏惧的。修斯等人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长啸凌云的扑近身去,混战霎时开始。

    这下,令狐绝反倒不关心了,毕竟,短时间内,这些豹骑兵是很难对爵级强者造成威胁的。凝注着嘶吼遍地的战场,令狐霸雪有些不解地道:“本皇到现在还猜不透你的意思,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令狐绝微微一笑,他自然也清楚,就凭猎鹰这几个人,杀不了多少风豹兽骑兵。但能多杀一个是一个,更何况他的真正用意并不是如此。趁这个间隙,他解释道:“以前在我们部落,流传着一首歌谣,虎猛蛇毒细腰狼,遇见熊牛绕道跑;蝎蛛别惹水中藏,鹰豹最好要动脑。雪祖,可别小看这几句话,那可是祖辈猎手留下来的经验,管用的很。”

    令狐霸雪虽然境界高,但对这些丛林知识却极度缺乏。有些似懂非懂地问道:“什么意思?”

    令狐绝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战场一眼。见没什么变化。还在混乱中厮杀,就轻声道:“虎猛蛇毒是告诉猎手遇到这种魔兽时,要懂得暂避其锋,不要急于下手。细腰狼,是指狼类魔兽的要害在腰部。熊、牛力量大,但速度相对不快,而且横冲直撞,猎杀的时候要绕着圈子跑。蝎子、蜘蛛一类的魔兽。别去惹它,一来是没多少价值,二来这些魔兽大多是群居的,杀一只会冒出一大群,实在避不开就躲进水里。至于最后一句,那是说鹰类魔兽和豹类魔兽速度快,智慧高,遇见了千万别跑,要动脑才能摆脱它们。”

    罗天雕听的是五迷三道,冷不丁的插口道:“小子。这是战场,你以为还在森林里猎魔兽呢?什么动脑。动脑能把这些风豹赶走。”

    “别说话。”令狐霸雪是听出其中的奥妙了,对罗天雕的插口有些不悦,叱了一声后,对令狐绝和颜悦色地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令狐绝正色道:“豹类魔兽速度快,残暴而敏捷,普通人常常被它的表象所迷惑,以为它很凶猛。实际上,它很狡猾,最懂欺软怕硬。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惜命的很。这些风豹虽然是饲养的,但本性不会变,我就是要勾起它们那种本性,让它们不战而溃。”

    罗天雕哼了一声,有些鄙弃地道:“说得简单,本王看那些风豹狂悍的很。”说完,还斜了斜下巴,从他斜下巴的角度望去,刚好看见一只风豹高跃而起,张着血盆大口朝西罗咬去。却被西罗回旋一刀,哀鸣着倒飞出去,一蓬鲜血在浮飘的兽毛中喷溅。

    见西罗的姿势不像先前那么流畅,令狐绝知道是时候了,转脸道:“雪祖,可以了。”

    雪祖虚空轻按,法盘在落入掌心的瞬间迸射出奇光异彩。混乱的战场也在刹那的僵滞后,有接连的怒吼响起:“人呢?他们人呢?”

    “走。”令狐绝看见有几个风豹兽骑兵朝这片林子跃来,在悄声掩后的同时轻声道。按照他的计划,修斯等人在脱离战场后,会在下一个指定地点会和。

    再过去二十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边有密密的芦苇荡,细长的芦苇叶在晨风中簌簌摇晃。躲进芦苇荡的令狐绝仰头望着西方,他知道此刻夏尔应该正在佯攻驻守在那里的轻骑兵师团,虽然是佯攻,但他可以预见伤亡一定非常惨重。因为他推断出,在那个轻骑兵师团内一定有不少强者,虽然不太可能出现王者,但爵级,候级的一定少不了。否则,他们凭什么来牵制拥有鹰马族又数倍于己的明特旗。

    他不是没考虑过直接从那个方向突破,可突破了又能如何?风豹兽骑兵不解决,迟早会被追上,那时候,混战起来,伤亡必定更加惊人。人乏马疲的明特旗根本就挡不住风豹兽骑兵的一轮冲锋。更主要的是,他相信敌方那支轻骑兵师团接到的任务就是缠住他们,不会轻易的发动反击,这也是他现身的一个原因,他相信,敌军元帅知道他出现后,一定会更谨慎。

    这时,有熟悉的呼哨声传来,令狐绝一听,收回思绪,双指含唇也发出同样尖利的呼哨,不知为什么,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心里觉得暖暖的。很久了,已经很久了,他没有和兄弟们这样呼应过。

    片刻后,前方的芦苇开始摇晃,在窸窸窣窣的响声中,修斯等人钻了出来,他们个个身上染血,洋溢着一股血战沙场的肃杀之气。见他们呼吸有些急促,令狐绝柔声道:“没事吧?”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扫向兄弟们。

    西罗裂唇笑了,独眸内的煞气更浓:“老大,你当我们纸捏的,就那些个能伤的了我们?”

    听西罗这样说,令狐绝的脸色反而沉了下来,他有种直觉,随着境界的狂涨,以西罗为代表的有些兄弟滋生了一种狂妄的心态,这对他来说是难以接受的,趁这个机会,他敲打道:“你们很厉害吗?如果没有雪祖的法阵相助,你们能保证一个个完整无好的回来。”

    西罗一下被呛住了,眼眸中的煞气隐退。令狐绝继续用一种少见的严厉语气道:“你们说说。到底杀了多少个风豹兽骑兵啊?”

    西罗是不敢开口了。垂着脸儿不说话。他有些不服。可斥责他的是他最敬仰的老大,他又有什么话好说。

    图苏见没人说话,只能硬着头皮,嬉皮笑脸地道:“老大,那些风豹兽骑兵滑溜的很,我们估算了一下,最多也就百八十个吧。”

    “百八十个?”令狐绝冷笑着,森寒的目光从垂头沮丧的兄弟们脸上扫过。冷硬地道:“十多个爵级强者,这么长时间,才杀了百八十个了?你们还好意思,要不是罗老用魔法相助,我估计你们连二十个都杀不了。”

    兄弟们心里憋屈,可老大说的是实话,也无从辩驳,只能乖乖的听老大斥责,心里不由羡慕起在外警戒的修斯。

    敲打是一方面,令狐绝真正的用意是希望通过方才的一战让兄弟们认识到团结的力量。脸色变缓。语气却依旧严厉地道:“知道为什么吗?看看风豹兽骑兵的阵型布置,反应变化。你们就没有点感触。当年,我们在森林里,遇到强大的魔兽,不就是像他们那样才能活下来的嘛?你们倒好,境界越高,能力越强,反而把以前的东西都忘了。跟风豹比速度,你们傻啊?”

    这些话说的兄弟们汗颜,正如老大所说,随着境界的增长,他们对力量有了一种新的认识,那种宣泄的快感是以前他们在捕猎时无法体会到的。也就是因为如此,很多他们曾经拥有的本能被忽视,被遗忘。

    令狐绝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重,叹了口气道:“好了,等空的时候,你们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现在,快去回复斗气,别像木头一样杵着了。”

    “是,老大。”兄弟们有些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各自找地方去静修去了。体会到西罗心中的失落,体内的玄风传来意念:“西罗,阿绝说的没错,过于看重自己的力量,会让你们走入歧途,你或许不知道阿绝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但我清楚,我相信,如果换了你们中任何一个,一定走不到今天。这不是说你们的天赋和他有多大的差距,而是有一点,你们远不如他,那就是他懂得控制自己,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能清醒的面对自己。”

    西罗在玄风面前,是不会隐藏自己的,在盘腿坐下的同时,他暗叹道:“玄风长老,我们都明白老大的用心,我们只是责怪自己,为什么总不能让老大省心?过去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玄风沉吟了一下道:“我相信将来还会这样,用句不恰当的比喻吧,你们在他眼里永远不会长大。”

    “为什么?”西罗有些不解地道。他知道老大比他们成熟,但也不至于相差那么多。

    玄风陪伴令狐绝走过不少日子,对令狐绝的了解可以说很深,他深刻地道;“因为他对你们的感情太深了,他不想你们经历他遭遇过的苦难,所以对你们的要求会很严格。随着他眼界的开阔,他对你们的担心也会更多,所以这种严格会一直存在,直到这个世上没人能给你们造成威胁。”

    这番话触动了西罗的心扉,他再一次领略到老大对他们的感情,那是一种根植在心田,孕育在血液,挥之不去,割舍不断的感情,和他们单纯的挚爱、拥戴相比,这种感情要丰富的多,也深刻的多。

    于是,他不说话了,波动的情绪在缓缓的呼吸中渐渐的平稳下来,可谁也没发现,在他仅剩的眼眸内,已盛满了泪水,顺着闭合的睫毛,渗了出来。

    “想不到你小子,还挺能训人的。”令狐霸雪走了过来,对仰首望天的令狐绝道,眼眸内有浓浓的欣赏之意。一个人,再强大,也无力撑起一片天,真正的英雄就应该像令狐绝一样,让身边的人一起优秀起来。会当凌绝顶固然可喜,一览众山小却不可取,众山围绕,一峰独秀,才是真正的王道。

    令狐绝自然没想那么多,正如玄风所说,他只希望自己的兄弟们少走弯路,少遇险境。垂下脸,以微笑掩饰自己的无奈。谦和地道:“让你老见笑了。”

    令狐霸雪不悦了。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就压低声音道:“本皇看上去真得很老吗?”

    令狐绝一怔,他是万万没想到雪祖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立刻联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不由浅笑一丝道:“雪祖,是我说错话了,你看上去比我还年轻。”

    “这还差不多。”令狐霸雪很受用的撇撇嘴唇,这几天。一直在罗天雕等人面前端着架子,她还真有点撑不下去了。

    “雪皇,你和这小子聊什么呢?”罗天雕本来是远处坐着的,看俩人聊得欢,就起身凑了过来。

    “要你——”本性暴露的令狐霸雪一下收不住了,等最后一个管字到舌尖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样说有失自己皇者的身份,冷哼了一声,又板起了脸孔。

    自讨没趣的罗天雕讪讪地搓了搓手,把一股羞意发在了令狐绝身上。粗着喉咙道:“小子,这次你准备怎么办啊?”

    令狐绝早想好了对策。刚想回答,在外警戒的修斯发出了一声呼哨,这呼哨声惊动了兄弟们,他们下意识睁开眼,想有所反应时,才想起老大之前的吩咐,知道这次没自己的份,就再度闭上了眼眸。

    而令狐绝则领着二老前移到芦苇荡的前沿,拨开挡在眼前的芦苇枝,可以清晰的看到急跃而来的风豹兽骑兵,和先前相比,他们显得更狂躁了,跃奔的速度也更加快,那随着身影压过来的气势也更显血腥。

    这次,令狐绝没做任何停留,直接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块玉符,那繁琐玄奥的咒语接连吐出。先前,黑夜精灵女皇把墨云给收回去了,可这召唤暗黑骑士的玉符却留给了他。

    罗天雕脸色有些不善,从令狐绝的咒语中,他感受到一股黑暗的气息,这股黑暗的气息很纯净,自然让他这个光明族的魔王不喜。

    黯淡的黄光在芦苇荡前的十丈处闪晃,朦朦胧胧,予人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那宛如来自幽冥的马嘶声中,一匹匹骷髅马虚踏而出,一字排开,留给令狐绝几人一排充满肃杀之气的黑色背影。

    “暗黑骑士。”令狐霸雪和罗天雕几乎异口同声地道。他们的声音包含诧异,在说话的同时,把惊疑的目光投向令狐绝,说实话,他(她)们也是越来越看不清自己这个后辈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你小子,这暗黑骑士是那里找来的?”罗天雕显然是对令狐绝一直瞒着自己很不满意,就算压着喉咙,也压不住那股怒气。

    令狐绝自然知道自己这个祖外公不是真的生气,心想实话实说,可又怕泄露黑夜精灵女皇的隐秘,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令狐霸雪冰雪聪明,一看令狐绝的神色,立刻帮话道:“本皇给的,如何?”

    罗天雕一下没脾气了,他对令狐霸雪总是有那么点的畏惧,而这种畏惧,也不是全部和境界有关。自我解嘲地道:“那没事,本王只是怕这小子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东西。”

    这句话让令狐绝的心弦儿一动,他意识到什么?可没空细想,奔跃而来的风豹兽骑兵看见了排列开来的暗黑骑士,在震耳欲聋的豹吼声中,令狐绝下达了攻击的指令。

    骷髅马随即虚空飞踏,宛如十几道飘渺的鬼影朝风豹兽骑兵扑去。数不清的风刃带着割破空气的尖利长啸连绵不绝的飞来,撞在骷髅马升起的护盾上,暴溅出璀璨的青光。骷髅马空洞眼眶内的灵魂之火亮了,萦绕周身升腾起丝丝的灵魂之气,似影无形般直冲而去。

    这下,风豹兽骑兵的阵型乱了,这些骑士他们也是普通人,对于强者或者他们还不惧,可对这只有传说中才出现的幽冥骷髅马心底自然冒起一股寒气。他们胯下的风豹更加的不堪,好些个已畏缩地不敢上前,低声哀鸣着。

    可毕竟势众,在刹那的慌乱中,惊恐的骑士们强策风豹迎了上来,他们看出骷髅马的速度远在风豹之上,刚才的部署已经行不通了,只能强攻。

    厮杀在双方一接触后就进入了白热化,毫无感情的黑暗骑士如一把利刃深深的刺进了风豹兽骑兵的阵型里,尖利的惨叫怒吼此起彼伏的响起,热血在半空在飞洒,一只只风豹嗷叫着摔翻开来,有些还能一翻身爬起来,而有些只能倒卧在地上苟延残喘。

    令狐绝已经看不清阵型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看见一个个风豹兽骑兵呐喊着,高举着手中的兵刃,前赴后继的扑杀着。

    不得不佩服风豹兽骑兵的悍野,令狐绝心里估算着时间,他可不希望暗黑骑士出现什么伤亡,在估摸着消耗的差不多时,他提早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在下达后,他头也不回的潜回了原地,也不管兄弟们有没有完全恢复,就下令撤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步步为营(1)

    这一撤,又是二十里。令狐绝再度停了下来,让修斯等人先行一步,去和应该已经移动到前方二十里外的烈炎骑兵接洽。而这次,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再没有藏身的地方了。

    “小子,你这一趟、一趟的不累啊,要是风豹兽骑兵正如你所说的可以吓跑,那为什么不干脆一次性解决。”见令狐绝又把烈炎给放了出来,明白他要干嘛的罗天雕终于忍不住了,板着脸埋怨道。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不相信,这看上去训练有素,狂悍异常的风豹兽骑兵会不战而溃。

    令狐绝微一笑道:“罗老,我这样做只有我的道理。”

    罗天雕有些不甘心的刨根问底道:“什么道理?说来让本王听听。”

    令狐绝继续微笑地道:“原因有三,首先,我对这件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轻易冒险。其次,我听鹰马族的舒族长曾说过,饲养的魔兽可以通过服用某种丹药来舒缓情绪,刺激兽性。所以稳妥起见,我想一步步来,如果他们带了这种丹药,又在战势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我想他们现在应该让风豹服下了。最后,还是以前的狩猎经验,叠加的恐惧会给魔兽造成一定的心里阴影,否则,就算它们一下子溃逃了,还是会在短时间内聚集起来,这样,我们会得不偿失。”

    罗天雕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说话了,微哼了声。自找地方坐下。

    这时。一直饶有兴趣仔细端详烈炎的令狐霸雪开口了:“这血龙驹不错。连本皇都有些眼热。”

    烈炎仿似知道令狐霸雪在夸奖它,脖颈一抖,金红色的鬃毛长飘之时,凑近令狐绝的身侧,仿似撒娇般磨蹭着,鼻端喷的不是白气,而是隐约的金光。

    令狐绝爱怜地摸摸烈炎的脑袋,转脸凝注。目光中的慈爱之意一览无遗。他听出了雪祖的话外之意,生怕她出口相讨,就装糊涂的以这种态度来暗示。

    令狐霸雪绝顶聪明,岂会看不出令狐绝这点小心思,瑶鼻轻皱,撇着唇角低声道:“小气。”

    令狐绝装作没听到,在灵台内和烈炎做着交流,自从烈炎晋升王级后,那灵台内的心神联系更加清晰了:“烈炎,接下来应该这么做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主人。”烈炎传来的意念还有些稚嫩的意味,可和以前相比。完整多了。

    令狐霸雪是越看烈炎越喜欢,忍不住也凑上前去摸一把。烈炎恼了,它可不管你是皇者,还是姑奶奶,没有主人的吩咐,就是不行。后蹄一甩,竟朝令狐霸雪踢去。

    令狐霸雪一惊,侧身避过,有些气恼地跺脚道:“好你个畜生,竟然不识好歹,本皇本来还打算给你点好处,现在,哼。”说完后,她甩了甩头,羞恼之下,她顾不上再装了,那娇蛮的模样把一旁的罗天雕是整个看傻了。

    令狐绝先前也是反应不及,灵台内责怪了烈炎一句后,就歉意地道:“雪祖,我替烈炎向你道歉,不过,他可不是畜生,他也是我令狐绝的兄弟。”说最后俩个字的时候,他又摸了摸烈炎油滑的血红鬃毛,眸子内真情流露。

    仿似感受到那股真挚的情意,烈炎低低地轻嘶了一声,挨令狐绝更近了。

    令狐霸雪看着眼前和谐温馨的一幕,微叹一声,目光有些黯然,这么多年,她别说是和兽了,就是和人,也没有这种感情。

    令狐绝的感觉一直是敏锐的,他体会到雪祖心中刹那的落寞,也有些感叹,依雪祖的性格,让她去承受那份修炼中的孤独和寂寞,确实也为难她了。赶紧换个话题道:“雪祖,你刚才不是说给烈炎一点好处吗?”

    令狐霸雪正沉浸在莫名的愁绪中,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后才发现不对,有些泼辣地道:“你小子,还赖上本皇了,本皇刚才明明说是不给了。”

    令狐绝极其难得的有些嬉皮笑脸地道:“雪祖,你大人有大量,怎么能和烈炎计较,也不怕罗老笑话?”

    “他敢。”令狐霸雪冷叱一声,眼光就斜横了过去。见罗天雕忙不迭的垂下头,她才满意地哼了哼,等再回过头来时,心情好似轻松了许多。这一刹,她立刻明白了令狐绝的用意,心中自然也升起一股暖意,暗付:这小子,还挺会来事的。

    令狐绝就是要让雪祖感受这种温暖,让她明白,任何人活着都不会孤独。于是,装出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感叹道:“当日老太君出手可是慷慨的很。”

    “你小子,还真是个无赖。”令狐霸雪笑骂道。她很享受此刻的心情,这种愉悦,这种轻松,是她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带着这种愉悦和轻松,她沉吟了片刻后道:“这样吧,等以后有时间了,本皇想办法让它的血脉变得更纯正一些。”

    令狐绝大喜,急忙道谢。血脉的纯正对烈炎的将来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令狐霸雪又瞅了烈炎一眼,会来事的令狐绝没让她失望,立刻让烈炎凑了过去。烈炎有些勉强,才踏一步,就回过头来,眼眸内还流露着稍许委屈的意味。

    令狐霸雪这下高兴了,左摸摸,又扯扯,要是其他人看见她这副样子,估计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个皇者。

    见令狐霸雪没空搭理令狐绝,心存迷惑的罗天雕暗暗朝令狐绝招了招手,并悄悄的走远了几步。令狐绝跟了上去,罗天雕扭头偷瞧了令狐霸雪一眼,见她正和烈炎耍的开心,没注意这边,他就压低喉咙道:“小子,老实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见罗天雕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令狐绝不解地道:“罗老。你怎么又问起这个来?”

    罗天雕用一种极度怪异的目光凝注着令狐绝。低声道:“小子。你可别看她长得年轻,年纪估计可以当你奶奶了。”

    令狐绝更迷惑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个祖外公现在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天雕看令狐绝一脸茫然,急了,却又不敢大声说话,隐晦地道:“小子,本王可是听说了,有好些个强者就喜欢找你这种小白脸。你可要把持住,让老祖宗知道,那可不得了。”

    令狐绝恍然大悟,心里是哭笑不得,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祖外公荒唐地竟然会朝这个方面想,可细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像罗天雕这等秉性耿直的人,在摸不透自己和雪祖的关系时,有这等想法并不奇怪。毕竟。要不是沾亲带故,那个皇者会闲着没事来凑这份热闹。暗暗看了雪祖一眼。他决定实话实说,摇头苦笑道:“罗老,雪祖和你一样,是我的长辈。”

    “长辈?”罗天雕有些意外,眨着那双虎眸道:“是你令狐家的先祖?”

    令狐绝一脸真挚的点点头。罗天雕这次长舒了口气,也不知为什么,得到这个回答后,他整个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自然不会去想这种感觉因何而来,反正就是觉得舒畅。抬头望了正凝注他的令狐绝一眼,莫名的有些心慌,他现在也察觉到自己刚才说得话有些荒唐,老脸一红,语无伦次地道:“那就,那个好,还有,你——你别跟她说,本——本王刚才跟你说的。”

    他脸上的红晕,语调中的结巴,让令狐绝明锐的察觉到一丝奇特的意味:难道他喜欢上雪祖了?这个意念一浮起,他就回头看了看令狐霸雪,不远处喜笑颜开的令狐霸雪在阳光下还真有几分人比花娇的意韵。等他再回过头来,看见身旁的罗天雕也眼巴巴的望着雪祖,还微张着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痴迷的意味。

    一下童心就起来了,令狐绝凑近些,低声道:“雪祖漂亮吗?”

    沉浸在视线里的罗天雕痴迷地回答道:“漂亮,真漂亮。”这话一出口,他就清醒了,急忙转过视线,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可还是不放心,又结巴上了:“小子,你——你别多想,本王——只是——实——话实说。”

    **裸的欲盖弥彰让令狐绝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这个祖外公表面看上去粗犷,但其实脸薄的很。在唇角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后,扭身走回。

    罗天雕有心再叮嘱几句,可又怕惹令狐霸雪注意,只能微扬着手,尴尬的站在那里。

    背对他的令狐绝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并不反对罗老喜欢雪祖,可也不会去促成,感情的事还轮不上他这个小辈去管,说句难听的,要是以后一个死缠,一个不愿,那头疼的还是他。顺其自然吧!令狐绝心里默念着,把再度深澈的目光投向远处。

    很巧,就在这个时候,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点,但瞬间拉长成一条黑线。“雪祖、罗老他们来了。”令狐绝寒煞地道。

    令狐霸雪和罗天雕迅速的站到了令狐绝的身后,在黑夜中璀璨夺目的法盘在阳光下没有那么醒目了,隐形法阵降落,只剩烈炎独自在阵外。

    得到令狐绝吩咐的烈炎缓蹄踏出,一步步朝前迎了上去。

    片刻后,铁线变得清晰了,风豹狰狞的面目,矫健的身躯在令狐绝的瞳孔内逐渐放大,和先前相比,风豹好似更暴烈了,利牙森森,在阳光下闪射着嗜人的寒光。它们低嗷着,每一 个腾跃在经过短促的停留后,再度扑起的身躯拉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只是这优美充满了兽性和残忍。

    “小子,你估计错了,这风豹比以前好像更生猛了。”罗天雕有些忧虑地道。这语气表示他先前的质疑并不是对令狐绝的嘲讽,而是担心。

    令狐霸雪又叱道:“你傻啊,不是刚才说了可以服用丹药的嘛。”

    罗天雕又不出声了,好似心甘情愿在令狐霸雪面前吃瘪似的,憨憨的笑了。

    令狐绝唇角勾起了一抹深刻的、寒冷的笑意。先前他还有个原因没说。就是这种做法可以让对方做出错误的判断。以为他们是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尽力阻击,为西面大军的突围争取时间。他相信,由于这个错误的判断,风豹兽骑兵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全速前来,而这些办法中,估计也包含了让风豹提早服用丹药。很显然,眼前风豹的变化,和时间上的出入。证明了这一点。

    “烈炎,全力一战。”令狐绝在灵台内向烈炎传出了一道坚定的意念。

    烈炎长嘶一声,浑身的鬃毛飘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在对面一里外的风豹兽骑兵明显的一怔下,它宛如阳光下的一道红色闪电,以目光难以追摄的速度急跃而去,每一蹄落下,那触及的嫩草就化为一道黑烟。

    金铁般铿锵的怒吼远远响起,虽然听不清说些什么,但阵型开始变化了。前突的数百风豹兽骑兵在齐声的豹吼中。一颗颗青色的光球如怒矢般弹射而出,天地的颜色也骤然一变。空气仿似呻吟般低泣着。

    烈炎战意起来了,它又是如龙吟般长嘶一声,那嘶声宛如来自九天,响彻云外,充满了无尽的傲气和威仪。那从鬃毛中渗透出来的略显金色的血光瞬间凝成一个圆球,把它整个身躯完全的罩了进去。

    那数以百计的光球撞在血色护罩上,急速摩擦的尖叫声骤然响起,迸溅,飞散,再撞击,再迸溅,再飞散,烈炎宛如在青光中的血虹在护罩略显黯淡中,冲入了敌阵。

    橘红色的火焰宛如事先铺设好的一般,呈十字形向四周倏射,那凄厉的叫声惨绝人寰的响起。

    敌阵顷刻间混乱,这混乱不仅是因为遍野的火焰,还主要是因为风豹,对魔兽来说,血脉的优劣永远是一道跨不过的坎,感受到王者神兽气息的风豹如果不是因为体内丹药的效力,恐怕早就畏缩了,虽然不至于逃窜,但至少是不敢正面面对烈炎。

    可烈炎并不会因为风豹的畏惧而有一丝的怜悯,它驰骋在整个阵型里,蹄踏地面的瞬间,一道道十字火焰就狂卷而出。它就宛如是火海中的君皇,那么不可一世的飞驰着。

    看着眼前这一幕,罗天雕不由感叹道:“要是多来几只这样的神兽,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要你说。”令狐霸雪又冷叱道,她比罗天雕看得更深刻,别看烈炎看上去轻松,其实第一轮挡住光球已经耗费了小半的魔力。没办法,皇者可以信手捏死一个候级魔法师,这是质的区别,可面对上千上百的魔法师,正面交战的话,也只有败逃一途,那是量的优势。当质和量撞在一起的时候,那就要看是质强,还是量多。她现在已经是深刻明白令狐绝的决策了,让质在量的优势没有体现前,尽量发挥,造成杀伤,然后撤退。以这种看似有点无赖的部署,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她相信,凭令狐绝现在所拥有的底牌,足够把这四千风豹兽骑兵给磨死。

    令狐绝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有足够的时间嘛,没有。这种程度的伤亡对风豹兽骑兵来说,是不会伤筋动骨的,只要有一千兽豹风骑兵正面和明特旗接触,那同样,也是一场屠杀。

    在肆意弑杀了一会后,烈炎撤了回来,依它的速度,风豹是追不上它的。流云般疾驰而近,令狐绝能感受到它身躯在轻微的颤抖,鼻端喷的不再是金光,而是白气。用灵兽手镯收起烈炎,令狐绝几人急跃而退,他们一动,现出的身影自然落在了追击过来的风豹兽骑兵的眼眸内,又掀起怒吼连连。

    令狐绝几人丝毫没有耽搁,全速前跃着,这下,罗天雕反而担心了,他开口道:“小子,会不会把他们打怕了,不再追来啊?”

    “不会。”令狐绝肯定地道。这是军队,一切要听令行事。何况,风豹兽骑兵加起来最多伤亡了五百人,不足以让他们害怕到不敢前进的地步。

    罗天雕有些不信,在他的意识里,碰到这种无赖的战法,早就袍袖一甩离去了。可他不敢反驳,怕又遭令狐霸雪喝斥。

    令狐霸雪的心思此时还不在这里,她在猜测令狐绝最后会用什么方法一举击溃风豹兽骑兵,可她没问,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发生的事应该很有趣。(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步步为营(2)

    二十里外,早有人等候,除了修斯等人外,还有一排排宛如长蛇的烈炎骑兵,他们肃静无哗,挺直腰杆的静坐鞍上,虽然脸上有一股难以掩隐的疲倦之意,但每一双眸子深处,皆流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振奋和欢愉神色。虽然没有人说话,但他们的形态中,已表达了太多的喜悦神韵。

    刚刚落定身影的令狐绝目光亲切而透澈地扫过,随着他滑过的视线,所有的烈炎骑兵持枪的右手前伸,左手抚胸,呈现出一种虔诚肃穆的姿势和神态,就如同一群视死如归的勇士,正在接受君皇的检阅。

    令狐绝微微摆手示意,他知道这是军队中的一种礼仪,表示忠诚。

    前排的几个将领在收势后跃下马来,快走几步,单膝跪地,语声和身上铠甲的金铁交集声一般铿锵有力:“烈炎骑兵营麾下第一大队所属参见师团长。”

    这些都是老人,令狐绝全部认识,在欠身请起的同时,沉声道:“诸位,接下来的任务可都清楚了?”

    “是,师团长。”躬身应答的是一个年过三十的青年,气势沉稳。他叫吕冲,是第一大队的大队长,因屡立战功,被西亚破格提拔,直接从小队长晋升大队长。

    “那好,下去准备吧。”令狐绝知道风豹兽骑兵随时会出现,也顾不上寒暄,冷静地道。

    “是。”第一大队的一干将领躬身领命后,迅速转身,踏蹬上马的同时。吕冲右臂一挥。身后的烈炎骑兵分俩翼散开、疾驰。在绕开一里后。又展开一个雁翅形的冲锋阵型。一个个神情木然,屏息如寂地等待着这溅血夺命的时刻到来。

    “修斯。”令狐绝头也不回的对簇拥在身后的猎鹰兄弟道。

    “什么事,老大。”修斯横移一步,带着那么股煞气地道。

    令狐绝神情不变,冷肃地道:“你立刻带兄弟们前去接应夏尔,如果敌军追击,你们和鹰马族断后,半个时辰内。不能后退一步。”

    “是。”修斯粗犷的脸上流漾着一片壮烈坚毅的神情,不等他说,兄弟们各自解开灵兽袋,跨上了从舒老夫人那里借来的鹰马,扬翼迎风,慷慨飞去,形态磊落而豪迈。

    令狐绝也取出了黑龙枪,光滑且冰冷的枪杆与肌肤相接,有一股寒森森的气息直透心底。

    罗天雕眼眸一亮,立刻明白令狐绝接下来要干什么?也不由生出了几分期待之意。

    把那抹冷意浮在唇后。令狐绝坚定地道:“雪祖,助我。”

    双眸中的光芒闪了闪。令狐霸雪取出法盘,垂眉凝神中,法盘旋舞,奇异的聚气法阵浮现,缓缓罩落,以令狐绝为中心的地面凝成一个五芒星阵,流灿出奇异的光芒。

    令狐绝只感觉整个人仿似在刹那成为一个容器,天地灵气喷涌而入,连带着体内的魔晶、斗丹急速旋转。也幸亏他的体质异常,这种经脉极度扩张带来的痛楚才可以忽略不计。

    这时,修整了一番的风豹兽骑兵再度出现在视线之内,风豹嘶啸,昂烈狂彪,在平原的喘颤中如滚雪般急跃而来。他们显然也看见了排开阵势的烈炎骑兵,倏尔分散开来,远远望去,遍地都是腾跃挪移的风豹。

    感受到那股兽性和狂意,烈炎骑兵的阵型出现了骚动,一些马儿仿似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凄厉的嘶叫着,有些人立而起,有些原地打转,在骑兵们强行地策控下,才勉强保持住阵型。

    脸色平静的令狐绝缓缓举起黑龙枪,黑色长发无风飘洒,身上的白袍仿似也被什么气流牵引,鼓荡着猎猎作响。在胸口剧烈的起伏中,他石破天惊般仰天怒吼:“黑龙现。”

    在这个现字还在空气中波震,一声清晰的龙吟已如闪电般劈落,响彻天地。随着所有人惊恐目光的注视,令狐绝手中的黑龙枪仿似活了,急颤波动中,黑雾冒起,并迅速蔓延开来,浮荡的黑雾中,一个巨大的头颅伸了出来,鹿角虎须,那俩只眼眸宛如俩颗球状的魔晶,闪泛着星辰般璀璨夺的光芒,一股来自蛮荒的苍凉气息瞬间散发出来。

    和令狐绝前几次的召唤相比,这次黑龙明显小了许多,但却更凝实,更有灵性了。它整个身躯隐于黑雾中,巨大的头颅开始是在令狐绝的身后,可轻旋一下,就出现在令狐绝的头顶。

    令狐绝仿似有感应般仰起头来,这样,令所有人都永生不能忘怀的一幕出现了,黑龙和令狐绝对视着,那目光是柔和的,仿似在相互诉说着什么?聆听着什么?龙须轻轻拂动,白袍在黑雾中鼓荡,仿似天地永恒就定格在这瞬间,仿似远故传说就呈现在这刹那。

    轻轻地,极其温柔的,不带一点红尘意味的,令狐绝羸弱地开口了:“去吧。”

    这话音一落,方圆百丈骤然狂风大作,草皮泥屑溅飞,黑龙眼眸的光芒变了,变得冷硬,变得强势,它仰首长吟,一股天下间唯我独尊的霸气就散发出来。整个身躯一引,令人目光都难以摄及的速度出现了,刚刚还在令狐绝的头顶,一晃,便已经出现在九天云外。再度落雷般的一声龙吟,那倏尔膨胀几倍的身躯就仿似一道黑色闪电,出现在了几乎已经惊惧,杂乱成不成阵型的风豹兽骑兵的上空。被气势笼罩的风豹已吓得屎尿全来,瘫痪倒地。而被气势波及的风豹开始了慌不择路,惊恐欲绝的逃窜。

    黑龙又是长吟一声,巨口一张,一股黑色的龙炎就这样俯射下去,惨叫声,痛嘶声就响成一片,有些人体无声无息的化为灰烬,有些人体仿似在遭受凌迟之刑般蹦跳着凄号,有些风豹在惊人毛发的翻滚,有些风豹却在剧烈的抽搐,那惨烈的一幕深深的刺激着远远观望的烈炎骑兵。也激荡着他们体内的血气和战意,在黑龙接连喷出几道龙炎消失后,一个狠辣的嗓门大叫出声:“烈炎骑兵,冲刺。”

    先前看的也是心颤胆惊,热血沸腾的烈炎骑兵立刻杀声震天,有如一只只猛虎出笼,杀气腾腾,一鼓作气的冲出。这时,这些普通马匹的优势体现出来,由于它们没有什么灵智,再加上黑龙的气势并没朝这个方向波及,所以它们受的惊叫最小,在短暂的恐惧后,铁蹄如雷的疾驰冲去。

    那些幸存下来的风豹,连同它们身上的骑士那里还有什么斗志,遍地蔓延的逃窜着,让烈炎骑兵尾随着纵横砍杀,猩红的鲜血四散喷溅,明晃晃的兵刃抛甩弃置。最可怜的是那些吓瘫的风豹,眼睁睁地看着平时它们连正眼都不会瞧的马匹在它们的身躯上踩踏,有些没死的依旧还在瑟瑟发抖。

    “呼。”一直在聚气法阵中恢复魔力和斗气的令狐绝长吁了口气,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点血色。可举步的刹那,身躯还是轻微的晃了晃。罗天雕一把扶住,紧张地道:“怎么样?”

    已恢复了三层魔力的令狐绝浅笑一丝道:“没事。”说完,他向收起法阵的令狐霸雪,真挚地道:“雪祖,谢谢了。”

    令狐霸雪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聚灵法阵相助,令狐绝不会那么轻松的召唤出黑龙,于是也不客套地道:“现在你知道法阵师的强大了吧?”

    令狐绝点点头,通过今天步步为营的一战,他是深刻体会到法阵辅助的效用了,别说皇级法阵师,就算是一个爵级法阵师,能起到的作用也是无比巨大的。

    缓缓地扫射了纷乱的战场一眼,令狐绝收回目光,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烈炎骑兵还不能完胜,那还不如就地解散了。不过,现在他还不到放轻松的时候,敌军的轻骑兵师团就在后面,可相对风豹兽骑兵,他对这支轻骑兵师团就不那么看重了。

    按先前的计划,烈炎骑兵会一路追杀下去,他相信,风豹兽骑的溃兵必定先会和那支轻骑兵师团遭遇,敌军的慌乱是肯定的,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在敌军还没完全摸清情况前,利用这种惊惧慌乱的心态一举胜之。

    于是,他祭出精灵双翼,在双翼挥展的同时道:“雪祖,罗老,我们还有一战。”

    虚空悬浮而起的同时令狐霸雪和煦的一笑道:“本皇知道这贼船好上,下去可就难了。”紧跟而起的罗天雕粗声笑道:“雪皇说的是,这小子尽拿我们当苦力使。”

    令狐霸雪秀眉微蹙,瘪着嘴道:“怎么,你不愿意?”

    罗天雕连说不敢,他那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让身侧的令狐绝暗暗发笑:看来自己这个祖外公真是聊发少年狂了。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得不可理喻,有些人富的流油,有些人穷的要死,这边有人打的热闹,而要塞那边却有人闲得无聊。

    这闲得无聊的人就是马琳娜,自从令狐绝失踪后,除瓦须外,就没人再关注她。这让她有点失落,说实话,在知道令狐绝的身份地位后,她就幻想过自己出现在要塞后的那一幕,不说万众瞩目吧,那也是众星捧月,可现实呢?无人问津。这个差距就有点大了,大的让她很难接受。再加上这几天她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刚才找过令狐绝,可是却被那个叫曼丝的丫头冷冷的挡在门外。

    心情更是不愉,借故摆脱了瓦须后,她一个人上了街,想随便逛逛,散散心,却不知,在她出门下台阶的那一刻起,就有一双眼睛盯上她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情花之毒(1)

    靠近东门的黄市街以前是整个要塞最繁荣的大街,遍布了酒楼、艺院、赌馆。可现在,这些店铺大都关门了,一长溜的紧闭门板、以及寥寥无几的行人让整个大街弥漫着一股萧瑟的意韵。只些零星的茶楼还有些人在进进出出。

    玛琳娜漫无目的地逛着,对偶然间投射过来的惊艳目光视若无睹。就在她百无聊赖之际,突然,一声清朗中略带惊喜的语声在背后响起:“马琳娜小姐。”

    她倏尔转头,眼眸内映入一个玉树临风般的男子身影,那张这些天不时在脑海中浮现的俊朗脸庞上此刻正漾着一抹潇逸的笑意,一瞬不瞬的凝注着她。

    “是你。”玛琳娜惊喜交加地道,这个男子正是在来的路上曾救过她,给她留下美好印象的神秘男子辛月。

    辛月,也就是法思,微笑着移近马琳娜,极度风度的微微躬身道:“好久不见,美丽的马琳娜小姐。”在他直起身的刹那,手中好似魔幻般骤然出现一朵美丽的紫荆花,并递到马琳娜的身前。

    在帕米平原,紫荆花的花语是思念。这让马琳娜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含羞接过,微微闭眸,深嗅了一下,那淡淡的香气让她原本空虚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法思的唇角在马琳娜闭眸的刹那,流露出一丝冷意。自从渤海城的危机解除后,他们死灵宗的人就回来了,大部分的同门去执行新的任务,只留下他和几个境界高的长老留在科特鲁的大营内。这次进城他是自动请缨的。目的就是见一见这个被他种下情花之毒的女子。

    等马琳娜带着一股羞涩的红晕再次睁开眼眸时。他唇角的冷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故人相逢的真挚喜悦。

    “你怎么来了?”马琳娜微垂着脸儿,轻轻柔柔地道。这一刻,她是满足的,这并不奇怪,对任何人来说,尤其是女人,在无聊寂寞的时候骤见自己有所心动的人,都是一件愉悦而温馨的事。

    法思彬彬有礼。却不乏幽默地道:“马琳娜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说吧,我可不想因为你的美丽而被人诅咒。”

    马琳娜“噗嗤”一笑,她也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男子正朝她(他)们指指点点。

    “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安静,马琳娜小姐,这边请。”法思很有礼仪的侧站一步,伸手前引。在去找马琳娜前,他就找好了地方,迷失达山脉出来的人基本都认识他。他不想冒险。

    马琳娜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邀请这个给自己带来惊喜的男子去住的地方,见他这么一说。乐得顺水推舟地微微颌首。

    离黄市街不远,有一幢巨大的建筑物,不高,但占地极为辽阔,在拱形的建筑物四周,有绿荫,有花丛,有小湖。这里以前是最热闹的斗兽场,据说幕后的老板是慕容家族。可自从去年黑狼军团哗变投敌,要塞丢失后,这斗兽场就再没开张。不过这样也好,安静下来的斗兽场反而成了要塞内仅有的风景优美所在,有不少热恋中的男女就在这里花前月下。

    可现在是白天,自然没有什么人来。手捧紫荆花的马琳娜和法思并肩散步在小湖畔,嫩绿的柳条飞扬,倒影在湖中,却有几分幽雅别致的意韵。顺手拨开挡在身前的柳条,法思在闲聊了几句后,开始有意识的把话题往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引:“令狐公子现在可在要塞内,马琳娜小姐,你可是说过帮我引见的?”

    眉宇间的喜色稍淡,马琳娜微叹一声,略有些忧戚地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要塞内,不过确实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据说是被强者带去疗伤了。”

    法思唇角一抿,明知故问的惊讶道:“怎么?令狐公子受伤了?”

    令狐绝发生异变的一幕,城楼上很多士兵看到了。马琳娜自然也清楚,她也去探望过,只是没见到罢了,轻吐一口气,带着一股惆怅的意味道:“是啊,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令狐绝确实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法思心中阴森的暗付。可脸上,却漾起一抹忧虑,劝慰道:“马琳娜小姐,你也不要太担心。令狐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对了,他对你怎么样?”

    马琳娜微怔,一抹伤感自然浮起,可还是强颜一笑道:“还好。”

    法思沉吟了片刻,仿似是在察言观色,最后,他长叹一口气道:“马琳娜小姐,你不必瞒我,我也有所耳闻,说令狐公子身边有好些个红颜知己,其中还有精灵族的公主。”

    换了其他人这么说,马琳娜肯定不悦,可此刻,她反而有种被安慰,被呵护的感觉,在一株柳树下停下脚步,手指缠绕着柳条,目光迷茫的注视着湖面,幽幽道:“我相信他心里还是有我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一痛,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法思,好像生怕他生气一般,目光中略带紧张和无奈。

    法思凝注着眼前这个略带伤感的美丽女子,心弦也微微一颤。可他很快硬下心肠,颇有同感的道:“是啊,对男人来说,最难忘的就是初恋。”

    马琳娜的心房也是霎时一动,情不自禁地道:“那辛月公子,你的初恋呢?”

    法思淡淡然的一笑,一股忧郁的气质散发出来。他甩甩头,已经留长的头发仿似要抛弃着无端的愁绪般飘起,好像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般道:“如果马琳娜小姐想知道令狐公子对你还有没有情,我倒有一个办法。”

    “是嘛?”马琳娜有些急迫地道。她现在最愁的就是不知道令狐绝到底对自己还有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

    银晕微闪,法思摊开的掌心多了一个紫色的瓷瓶,他谨慎地道:“这是从情花中提炼的药粉。服下后能让有情的人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真正爱的人。多服用几次。效果会更好。”他有意把情花的名字说了出来,以防马琳娜会找人检视,可同样,他把情花最大的作用给隐瞒了。

    并没有立刻去取瓷瓶,马琳娜抬起双眸,目光复杂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答案法思早就想好,他落寞的一笑道:“从我见到马琳娜小姐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应该活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而令狐公子可以做到这一点,他可以让整个大陆都见识到你的美丽和善良。”

    法思这番看似无奈的祝福,实实在在的说到了马琳娜的心坎上,说实话,龙龟族那段清贫和寂寞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也过腻了。自从第一眼看到风姿勃发的令狐绝,她原本麻木、死寂的心就开始颤抖了,而且越来越强烈,那个可以无声无息的埋葬她年华的海底,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第一次已经错过了。我不能再错过第二次。马琳娜颤想着,玉齿一咬。接过了瓷瓶。在她垂首端详瓷瓶的时候,法思流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那笑意,很狰狞。

    而此时,在科特鲁帝国大营的一处帐内,脸色苍白到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的蘅皇正朝摆放在跟前桌上的水晶球大发雷霆:“说,为什么不按约定好的行事?”

    水晶球内,黑雾弥散,有一个淡淡的人影隐现,他平静中略带冷漠地道:“蘅皇,稍安勿躁,情况出现了一丝变化,不过我们约定好的不会改变,今晚,你再去,就会得到你要的结果。”

    蘅皇笑了,却是那种带有极其厌恶地笑意,她狠狠地道:“今晚再去,你说得轻巧,本皇的伤势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原。”

    那水晶球内的人影仿似对蘅皇极其的知根知底,淡然地道:“你会有办法的。”

    蘅皇一怔,仿似是在犹豫,在挣扎,良久,才艰涩地道:“你是让本皇再服用堕落泉果?”

    水晶球内的人影轻描淡写地道:“黑暗和光明的交融才是真正的大道,既然你走上了这一步,那又何必再坚持呢?”

    想了想,蘅皇还是妥协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能无奈地道:“那好,本皇希望这次不会再有什么变化?”

    “放心,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了,对了,如果你不想让残月族知道我们之间也有联系,那你最好一个人去。”那水晶球内的人影最后提醒道,随着去字尾韵的寂灭,水晶球内的黑雾飘散,恢复一贯的晶莹和剔透。

    蘅皇沉思着,唇角微微抽搐,这不是伤势引起的,而是她情绪变幻的结果。

    而就在她心绪起伏的时刻,几百里外的战争结束了,在暗黑骑士的辅助下,烈炎骑兵很快击溃了敌军的轻骑兵师团,如令狐绝所料,在这次战争中,起至关重要作用的就是溃逃下来的风豹兽骑兵,逃窜的他们直接冲进了轻骑兵师团的阵型,在轻骑兵师团地还不知怎么回事中,烈炎骑兵就杀到了,结果,可想而知,惊惧的轻骑兵师团在稍做抵挡后,就全面溃败。

    看着遍野奇形怪状的尸首,看着斜立破碎的战旗、铠甲,已收起精灵双翼的令狐绝缓缓长吐了口气,此时,他才完全的放松下来。令狐霸雪和罗天雕这俩个老祖宗,也不知到哪里躲清静去了,在敌军慌乱后撤的号角声响起的刹那,就不见了他(她)们的人影。

    在杂乱的战场上,有几骑远远策来,还未近身,领先的一骑已人立而起,在扬蹄的刹那,一脸汗渍的吕冲就跃下马来,他的左臂有几道深深的爪痕,血还在流,可他仿似未觉,在令狐绝身前单膝跪下后,喘着粗气道:“师团长,敌军已退后十里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指示?”

    追击十里后收兵,是令狐绝先前安排好的,他沉吟了一下道:“派出斥候,密切监视,大军稍做调整,朝西面进发,与后撤过来的夏尔将军会合后,向红月城开拔。”

    站起身的吕冲一听急了,朝红月城开拔,这就意味着这次要塞的决战他们是不能参加了,立刻吞了口唾沫,挚声道:“师团长,还是让夏尔将军先撤回去吧?”

    令狐绝严肃地道:“吕大队长,你老实回答我,你部可还有再战之力?”

    “这?”吕冲面露难色,一时不敢妄言。他了解师团长的性格,一味逞强,反而没什么好果子吃。

    令狐绝这才脸色放缓,右手浮出白色光晕,贴在吕冲伤口处的同时,和煦地道:“这次一战,你部的伤亡也不会小,再加上先前的千里奔袭,兄弟们都累了,回红月城好好休整一下,记住,回去时一定要小心,见到修斯他们,让他们立刻带鹰马大队回要塞。”

    吕冲收回已经止血的手臂,敬仰中略带感激地道:“属下谨遵师团长之命。”说完,拱拱手,转身离去,偏身上马后,疾驰而去。

    令狐绝看着那几个染血的背影,微微一笑,西亚的眼光不错,提拔的人都可以独挡一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祸起萧墙(1)

    打扫完战场,又休息了片刻,烈炎骑兵开拔了。令狐绝站在一处突起的土丘之上,凝注着这列长长的队伍蜿蜒曲折向远处的天幕。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令狐霸雪和罗天雕分立左右,同样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这支队伍的离去。

    “小子,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去了。”罗天雕看着遍野的尸骸,以及被浓厚的血腥气引诱过来,在空中盘旋的几只秃鹫,浓眉微皱地道。

    令狐绝微微摇头,目光依旧远视地道:“现在还不行,等他们走远了再说。”

    “还要等。”罗天雕嘴里咕哝了一句,挑了块干净的草地,盘腿坐了下来。

    令狐霸雪长叹了口气,她明白令狐绝的用意,是怕击溃的敌军再度追袭。也不说话,迎着风,就站在令狐绝身边。这一站,就是俩个时辰。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给惨烈的战场带来了一抹挥之不去的苍凉意味,静静肃立的令狐绝终于开口了,:“雪祖,罗老,我们回去吧。”

    罗天雕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拍着屁股就站起身来,在令狐绝祭出精灵双翼的刹那,令狐霸雪表情凝重地道:“想好该怎么办了?”

    令狐绝微微颌首,刚才的那俩个时辰他可不是干站着,而是在推敲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回去,要塞内的形势就会变得更加复杂。可他不能不回去,这次一战,让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你在算。别人也在算。

    在一声秃鹫凄厉的长唳中。三人虚空掠起。瞬间化为几个黑点,消失在这片血色的疆域里。风萧萧的吹着,拂动着荒草,也拂动着那破碎的战旗,那呜呜的声响,仿似冥冥中鬼魂的哭泣,经久不绝。

    夜幕初临,在多伦城。刚刚调息完毕,还未走出房门的黑夜精灵女皇得到了一个令她惊诧的消息:柳絮儿又来了,而且还是孤身前来。这让她很是迷惑,可念及昨日一战的援手之情,她还是整理了一下仪容,迎了出去。

    客厅,柳絮儿端坐着,一只手按在旁侧茶几上的香茗盖上,手指一动一动,仿似在思索什么。直到黑夜精灵女皇进来。她才停止这个动作,站起身来:“羽皇。”

    黑夜精灵女皇也微微点头。走到主位坐下后,目光扫过再度落座的柳絮儿,淡漠地道:“柳宗主再次造访,可有要事?”

    柳絮儿脸色一正,低沉地道:“黑龙战帝的墓穴在明思帝国帝都附近被发现,这件事想必羽皇也知晓?”

    黑夜精灵女皇一怔,她不明白柳絮儿为什么此刻提起这件事来,有些嘲弄地道:“本皇听说了,好像是矮人族先发现的,你知道本族和矮人族也有些往来,所以不便插手,柳宗主现在提起,是不是你也有兴趣啊?”在百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禁地、墓穴一类的宝窟、都是先发现者先得,虽然这规定对大多数种族来说,起不了什么限制作用,但对于彼此关系良好的种族来说,却是个约束。你想,要是一发现什么好宝物,所谓的朋友都来插一手,这朋友还做的成吗?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种族对黑龙战帝墓穴眼红却不插手的主要原因。如果不是什么逆天的宝物,谁也不想得罪能制炼高品阶魔武的矮人族。

    柳絮儿听出黑夜精灵女皇话里的嘲讽之意,也是,凭流影宗明面上的实力,想在争夺黑龙战帝墓穴的众多种族中脱颖而出,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也不气恼,微微一笑道:“羽皇说笑了,本王就算有心也力不足啊,要是真想的话,恐怕还未看见墓穴,就被各族联手给灭了。”她说得是很多种族不插手的另外一个原因,在众多势力的对峙下,要是有新势力冒然加入,一般都会被联手打击。

    ““那柳宗主是什么意思呢?”黑夜精灵女皇目不斜视地道。

    柳絮儿秀眉微蹙,略有些压低声音地道:“有消息传来,说绝儿曾经进过黑龙战帝的墓穴,现在,各族已派出强者前来要塞,准备强虏绝儿过去?”说完,她一瞬不瞬的凝注黑夜精灵女皇,仿似要在黑夜精灵女皇的神色变化中,寻找出什么?其实,关于令狐绝和黑龙战帝墓穴的关系她在矮人族去流影宗强讨令狐绝后,就有所察觉,可惜矮人族的口风太紧,她的人一直打探不出什么?再加上形势转变的太快,这件事最终在她心里也不了了之。

    黑夜精灵女皇确实不知令狐绝进去过黑龙战帝墓穴这件事,所以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诧:“这消息可靠吗?”

    柳絮儿坚定地点头道:“绝对可靠,各族在知道有人在矮人族之前进过墓穴又活着出来后,合力给矮人族施加了压力,又加上矮人族自己一直解不开封印,所以族内有些人就憋不住了,把消息透露了出来。而且还有一件事,在几个月前,矮人族去过我宗找过绝儿。”

    黑夜精灵女皇是何等的聪慧,一听就明白了矮人族之前打的算盘,之所以后来没找令狐绝的麻烦,可能就是不想太惹人注意,想等其他各族失去耐心后,再慢慢谋划。这一明白,让她对柳絮儿的来意也清楚了,可她还是装糊涂地慢吞吞道:“柳宗主,这件事和本皇有什么关系?”

    柳絮儿也毫不掩饰地直接道:“现在绝儿不在要塞内,本王怕他们不信,朝本王要人,所以想请羽皇在必要的时候做个证。”

    见柳絮儿果然如自己所料,是为以后的麻烦求上门来,她的心更定了,很坦然地道:“必要的时候,本皇会出面,不过管不管用,本皇就不敢保证了。”言外之意就是,该说的我会说。但不会为你和各族闹僵。

    柳絮儿意不在此。自然不会勉强。可还是带着一抹谢意道:“那本王就先谢过羽皇了。”话音未尽,她又皱起眉头道:“昨日,在底特城发生了一场厮杀,死了好些个爵级强者,看来,除你我外,在要塞之内,还有另外一股势力的存在。”

    “呃。竟有此事?”知道是令狐绝所为的黑夜精灵女皇装出一副惊诧的样子道。这惊诧,不浓,不淡,恰如其分,让一直留意她神色变化的柳絮儿看不出一丝的破绽,可她也没多想,因为这些都不是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她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这些事取得黑夜精灵女皇的信任,也为自己的再度造访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俩人正说着,黑夜精灵女皇眉宇一蹙。脸色瞬间阴沉,“唰”的一声站起身来。

    “怎么了?羽皇。”柳絮儿也跟着起身道。此刻,她和真正皇者境界差距体现出来,虽然她的真实战力或许不逊色于真正皇者,可在气息感应上,却略逊色一筹。

    黑夜精灵女皇双眸泛起一股寒芒,仿似喃喃自语般道:“自寻死路。”说完,整个人便隐入虚空之内。柳絮儿这才浮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身影一晃,紧辍着这股因瞬移的空间波动而产生的隐晦气息而去。

    离城十里,黑夜精灵女皇虚空而立,她对面的十丈外,赫然站着一袭白袍的蘅皇,和早上相比,她的脸色好多了,丝毫看不出受过重伤的样子,只是有点不太自然。

    脸阴沉的仿似要滴出水来,黑夜精灵女皇冷傲地道:“能让你恢复到这个地步,你服下的灵药品阶可不低,可惜,浪费了。”

    蘅皇冷飕飕地道:“本皇没空陪你再玩下去,今夜,就让我们一决胜负。”

    黑夜精灵女皇有些诧异,她不知蘅皇的自信从何而来,还以为她可能动用了某件精灵族的高阶魔武,有些鄙弃地道:“鬼鬼祟祟,本皇岂会惧怕于你。”说完,虚空一按,那漆黑如墨、流灿异光的魔杖就落入她的掌心。

    蘅皇也不废话,高举魔杖,就要动手之时,柳絮儿虚空掠来。她顿了顿,寒声道:“想不到堂堂的羽皇竟然也要依多为胜。”

    没等黑夜精灵女皇开口,柳絮儿以一种异常冷漠的语气道:“蘅皇,本王只是旁观而已,绝不插手。”

    蘅皇仿似对柳絮儿的话并不怀疑,目光凝聚的刹那,星星点点的白光透体而出,瞬间凝成一个弧环,激荡开来。

    黑夜精灵女皇也不敢掉以轻心,暗域弥漫的同时,魔杖轻挥,几股黑烟似的浓雾宛如有灵性般纠缠而出,在骤合骤分的刹那,幻出几个狰狞恐怖的鬼头,厉啸着朝蘅皇飞去。

    蘅皇魔杖一点,虚空震荡出点点的白光,合成一个巨大的光剑,倏尔扩张,朝鬼头砍去。鬼头尖啸着想绕过光剑,却被光剑散发出来的白光所阻,再度幻化成黑烟似的浓雾,并迅速消散。

    黑夜精灵女皇双手持杖托举,与光弧僵持不下的暗域开始激荡,暗流涌动般朝光弧席卷过去。

    蘅皇也丝毫不畏惧,脸上带着一抹阴森的冷意,全力施展着自己的光域。

    大凡魔法师相斗,都不会近身,所以就算是皇者相斗,在场面上,除了予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气势外,激烈的程度还不如一些斗气战王近搏。可这只是表面现象,其中的利害估计只有对战的双方才知道。

    蘅皇怕拖久了引来其他的黑夜精灵族人,从一开始就准备速战速决,,双眸一寒,唇儿嗡动中,光域映出一片白光,那么美妙的翻起斜涌,和黑夜精灵女皇蕴含在暗域里的吞噬法则不同,她域内蕴含的法则是圣佑,是种辅助法则,但对付黑暗系的却极为有效。

    轻松而洒脱的,黑夜精灵女皇虚空横移,在抵御圣佑法则的同时,冷冷地道:“你体内的光元素已经不纯了,发挥不了圣佑的真正威力,还是亮出你的底牌,让本皇看看,是什么让你对自己有如此的信心。”

    蘅皇冷冷一哼,弥漫的光域像煞烈阳的毫光骤收倏散,那么狠,那么快得又聚在一起,魔杖顶端的魔晶更亮了,有一股黑弧隐隐萦绕。

    又来这一招。黑夜精灵女皇看着架势,知道蘅皇要施展堕落之光了,虽然表面不屑,但其实还是全神贯注的,她隐隐有种直觉,这次的堕落之光比以前要强大了。

    如星辰般的芒点再度亮起,却不再是银光,而是那种宛如黄昏夕阳的落日余晖,黯淡却充满了深邃的意味。始一摇坠,便带起一道晶莹浑厚的刺眼芒彩,似天河自长空泻落,在一片澎湃浩荡的空气波震中劈向黑夜精灵女皇。光耀闪处,周遭的气流有如潮水般波动回涌,呼噜噜的排挤冲激,那片浑厚的昏黄之光霎时变得强烈与明亮,简直已看不见那展出这片光芒的攻击者,天地之间,似乎一下子全被这片光芒充填了。

    黑夜精灵女皇微微一窒,她没想到蘅皇的堕落气息会再重伤之后猛涨,喉咙里闷哼了一声,魔杖急挥,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啸声,暗域里的一层层黑光随着啸声似波浪般圈圈扩展,劲风回旋里涌向堕落之光。

    可这时,意外发生了,柳絮儿倏尔横空掠出,电掣般一个闪晃,一道深刻而无形的枪弧抛向虚空,她的速度极快,已看不清她的动作,连那道枪弧也是倏现又隐,不知道去向哪里?(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祸起萧墙(2)

    而此时,在流光星转般光芒的溅飞中,黑夜精灵女皇闷哼了一声,斜飞出数丈。她一挺身,再度站稳,双眸流露着带血的煞光,而这煞光又隐含着极度的悲愤和怨毒。她一语不发,只是一瞬不瞬的凝注着柳絮儿。

    任柳絮儿如何的深沉毒辣,在这目光的逼视下,也有一股十分微妙的惶恐与不安,虽然,她尽量控制面部表情来掩饰。

    蘅皇生冷的一笑,低声吟唱的同时魔杖高举,一股白光从天而降,将三人裹了进去。这是高阶禁止魔法,从外面看,只是一片虚无。而里面的人,就算是瞬移也不能出去。

    蒙蒙光华在冷硬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炫映出一股迷离的韵息,黑夜精灵女皇从唇缝中吐出几个字:“你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柳絮儿扯动了一下唇角,淡漠地道:“不错,你一直对本王心存戒备,如果上次出手,未必有今日的效果。”上次,蘅皇说的那句还等什么?其实就是针对她而言,可她敏锐的察觉到在蘅皇说话时,黑夜精灵女皇的气息有刹那的隐敛,思虑再三,又考虑到其他因素,她才改变计划,反而助了黑夜精灵女皇一臂之力。

    徐徐地吐了口气,黑夜精灵女皇双眸中寒光内敛,一股撼人心魄的威悍气势就散发出来,冷冷地道:“你以为就凭你能伤的了本皇?”

    蘅皇一颤,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柳絮儿,目光中的疑问显而易见。是的。如果黑夜精灵女皇只是受了点轻伤。又存心逃离的话。凭她们二人估计是拦不住的。

    柳絮儿唇角喃起一丝冷酷的微笑,平静地道:“别硬撑了,羽皇。惊神蛇矛再加上本王的无情气魄如果还伤不了你的话,本王就自我了断。”说完,鼻腔微微一哼,一杆青色的长矛就出现在她斜垂的右手掌心,枪杆大部分隐于背后,握手处到矛尖有三尺左右。矛尖呈蛇形弯曲,有七寸,流灿着奇异的青芒,尖端有蛇信般的分叉,几点星辰般的光芒闪烁其中。

    蘅皇脸色立刻变缓,有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惊神蛇矛在圣器榜排名第十三,附带的惊神神通能在一定条件下破开皇者之域。此刻,她已经完全相信黑夜精灵女皇是强撑的。

    果然,在柳絮儿亮出惊神蛇矛后,黑夜精灵女皇的气息就萎靡了。心口处缓缓裂开一个整齐的伤口,黑色的雾气蜿蜒淌流。丝丝弥散。脸色也随之变了,仿似中毒般漆黑一片,她原本想强装一下,在对手还摸不清真实状况下,伺机逃离。可现在,用不上了,她漠然地看着柳絮儿,无比艰涩地道:“本皇确实棋错一着,可你们想留住本皇,那是做梦。”

    说完,令人窒息的气势迸发出来,她整个人化为了一团黑光,隐见元素精灵的模样,可崩散的黑雾却瞬间幻化成一个五岳巨山都压不住的黑色魔神幻影。

    “元神遁。”蘅皇惊呼一声,立刻收回禁止魔法,并迅速的朝旁侧横移过去。柳絮儿也是聪明人,稍一犹豫,也侧移出数丈。那黑色魔神幻影仿似找不到攻击的方向,僵住了,在那抹包裹了黑夜精灵女皇元素之体的黑光如流光至永恒而去般隐灭于虚空时,才慢慢的涣散,那股强大的气势也自然消失。

    “怎么回事?”柳絮儿在飘逸的晃移中,包含怒气地问道。

    蘅皇脸上浮起了一抹余悸,颤声道:“本皇也没想到,她竟然修炼了本族最奥妙的神通,元神遁,刚才那是黑暗神的元素之力幻影,如果冒然阻止或攻击,必将受到重创。”

    “那怎么办?”柳絮儿此刻也失去了冷静,但还是强制镇定地道。她是深知黑夜精灵女皇性格的,要是让她恢复过来,那接下来的报复将会是何等的惨烈。

    蘅皇反而没有想象中的紧张,长吐一口气道:“不要紧,根据我族典籍记载,施展元神遁后的族人必将回归神的怀抱,一俩年之内,估计是看不到黑夜精灵女皇了。”

    “什么意思?”柳絮儿也松了口气道,她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大概的意思是懂了。

    蘅皇本不愿回答,可一想,这件事的功亏一篑主要是自己没把情况摸透。于是,低沉地道:“黑夜精灵女皇的元神之躯已回归黑夜精灵族的禁地,沐浴在黑暗神的元素之光下,没有恢复到以前境界,她是出不来的。”

    柳絮儿眉儿舒了又凝,冷声道:“她出不来,总有人进去。”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蘅皇解释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黑夜精灵族的禁地只有族长才可以进去。只要你不说,本皇不说,谁知道黑夜精灵女皇去哪里了?只要他们一天不知,就一天不能选新的族长,退一步讲,就算选了又怎么样?本皇已部署好了下一步计划,黑夜精灵族不久必定落在本皇的手里。”

    柳絮儿略带嘲讽地道:“希望如此。”

    蘅皇不悦了,要不是她方才有点乱了分寸,那轮得到柳絮儿这样连番质问,这倒不是她比柳絮儿强,而是她的身份。冷冷一哼道:“本皇要做的事都已经完成,即将回族,你跟你上面的人说一下,本皇答应的事不会反悔。”说完,身影一晃,直接瞬移。

    柳絮儿也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她也是在令狐绝失踪后才收到这个指令。略沉吟了一下后,朝要塞的方向飞去。她知道,黑夜精灵女皇这一失踪,多伦城必定大乱,也迟早找到她的头上,可她早想好了应对之策,此刻,在整个帕米平原,还有谁可以让她忌惮?

    科特鲁帝国的军营内,村上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凝注着蘅皇,略显激动地道:“黑夜精灵女皇真的陨落了?”

    蘅皇面无表情的微微颌首。她和残月族也是合作关系。自然不会把事情说的太透澈。冷冷地道:“本皇先前的承诺不会改变。只要你们攻入明思帝国境内,本族会鼎力相助。”

    “好、好。”村上碧绿的眼眸泛着激奋的光彩道,对整个残月族而言,这次战役已经取到了大半的成功。虽然铲除的不是先前计划内的精灵女皇,可结果并没什么不同,而且还要更好。俩个精灵女皇一死一囚,为以后残月族的发展除去了巨大的阻力,而且还和精灵族牢牢的绑在一起。

    蘅皇心里冷笑着。可语声却依旧波澜不惊:“那好,本皇就先回族了,没什么事,就不要再联系。”

    村上也是懂事的人,知道此刻精灵族有很多事等着这位大长老去处理,也不挽留道:“蘅皇,剩下的事我们自会处理。”

    蘅皇略带傲气的点点头后,转身。在转过身的一刹,唇角流露出几分鄙弃之意,在她的意识里。残月族未必能对付得了柳絮儿,这要塞之战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可这些已经不关她的事了。她要的,已经全部得到,只要她坐上女皇之位,暗中再操控黑夜精灵族,那将来,就算百族入世,她蘅皇也属于站在塔尖的一类人。

    目注着微微颤晃的帐帘,村上唇角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他相信蘅皇不会在这件事上作假,虽然他到现在为止还猜不透蘅皇是如何办到的?

    略沉吟了会,他冷冷的从齿缝中吐出几个字:“柳絮儿。”

    而此时,回到要塞的柳絮儿也在第一时间和她身后的人取得了联系,以前,这种事都给交给妖王办的,可今日不同,她有很多迷惑需要解答,面对着水晶球内的朦胧人影,她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在球内人影满意的哼声中,她第一次略带恭敬地道:“师尊,我们为什么要和蘅皇合作,她不是和残月族勾结吗?”

    清朗中略带苍凉意味地语声在水晶球内响起:“絮儿,勾结这俩个字用的不好,一切的手段都是为最终利益服务的,不到图穷的时候,真正的匕是看不见的。这个事你就不要去想了,你只要想办法把猎鹰师团掌控在手里,就行了。为师还要提醒你一句,残月族不好对付,必要时也可以妥协。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为师真正担心的还是令狐绝。”

    “他不是死了吗?”柳絮儿有些诧异地道。

    水晶球内的语声再起,这次严肃多了:“本皇刚刚让人用天卦之法推算过,此子并没有死。看来本皇的估算是对的,当年的神龙气运就降于此子身上。你那个大师姐,本皇还是对她太仁慈了。不过这样也好,改命换运,现在正是时候,这也是本皇有所猜测后一直没有对令狐绝下手的原因。”

    柳絮儿修炼的是无情之魄,任何情绪的波动都只在刹那之间,此刻,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在躬身称是,水晶球内的人影涣散后,她开始思索起来,现在,她开始怀疑在底特城袭杀黑暗佣兵的就是令狐绝,同时也清楚如果令狐绝没死,很可能已经知道是她动的手脚,该怎么办呢?

    她蹙眉深思着,渐渐地,一个毒辣的计划在脑海中形成。

    急步踏出,丝毫没有停留的穿过内厅,在掀起外厅珠帘的刹那,一直恭候在外的妖王迎前一步道:“柳宗主,上面怎么说?”

    柳絮儿脸色阴冷似铁,含着那么一抹煞气道:“令狐绝没死。”

    “怎?怎?”妖王脸色变了,退了几步,语无伦次的道,他的涵养可没柳絮儿那么好,整个人在霎时有些慌乱。柳絮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冷冷的目光凝注着妖王。

    妖王心颤了,可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慌乱,颤声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很清楚令狐绝没死的后果,眼看就要煮熟的鸭子估计就要飞了。

    柳絮儿脸色稍缓,语气也平静许多地道:“亡羊补牢,看来我们要先行动手了。”她一边说,一边悄然的掩近妖王。

    妖王对柳絮儿这个举动并没有留意,反而凑近一步,刚想说话,只见眼前一花,一股寒气就透入他的咽喉,并瞬间割断了他喉管内所有的气管,经脉。

    “你。”妖王的脸庞极度扭曲着,双眸凸出,他伸出手想去抓柳絮儿,可哆嗦了一下,却无力垂落,同时倒下的还有他的身躯,这时,鲜血才喷涌出来,溅到廊柱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渍,可很奇怪,柳絮儿并没有躲,而是任由溅上的血迹在她的衣袍上盛开出一朵朵血花。

    根本看都不看死不瞑目的妖王一眼,柳絮儿朝外喊道:“来人,去请西亚将军过来。”

    屋外有脚步声响起,并迅速的远去。直到这时候,柳絮儿才瞄了地上妖王的尸首一眼,毫无怜悯之意地道:“安心去吧,本王会给你记上一功的。”

    说完,就开门离去,在西亚来之前,她先要安抚住另外俩个巫族的王者,说实话,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她也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策略,毕竟,失去一个王者对她所拥有的实力也是种打击。

    而此时,令狐绝几人已到了多伦城外,本来他是想直接回要塞的,可夜魅在途中突然感到一种心悸,提出先到多伦城看看,令狐绝自然不会拒绝,对他来说,先见一见黑夜精灵女皇也是种不错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苦肉之计(1)

    并没有惊扰城楼的守卫,三人悄悄潜井了多伦城。和前几日相比,这城楼上的戒备显然严紧了许多,时不时就传出巡逻士兵相互对口令的声响。

    出于对黑夜精灵女皇的尊重,在临近黑夜精灵族大军所居住的区域时,三人并没有刻意的隐藏气息,很快,一个窈窕的身影虚空掠来,是个女性黑夜精灵王者。她一看到令狐绝背后的精灵双翼,就立刻明白眼前的人是谁,特意多凝注了几眼后,才恭声道:“几位是来求见陛下的吧,请随本王来。”

    令狐绝见她如此客气,也真挚地回礼道:“劳烦卿王了。”这卿王的称呼是体内夜魅告诉他的。

    卿王微微一笑,在临近居所时降下身影。令狐绝几人也紧跟而落。脚尖始一粘地,夜魅就透射出来,脸上带着一抹急切道:“卿姨,母皇在吗?”

    这个卿王显然平时和夜魅的关系不错,葱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慈爱的笑意,轻柔地道:“二公主,本王今晚轮值,陛下有没有出去还真不知道?不过一个多时辰前,流影宗的柳宗主和陛下密谈了一会后,匆匆离去。”她看到过柳絮儿离去时的身影,可黑夜精灵女皇的瞬移在她那个距离内,是无法感应到的。

    夜魅本来是跟着众人缓步而行的,可听到柳絮儿来过,那原先稍有些和缓的神情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急道:“柳絮儿来过?”

    卿王微微颌首,朝旁侧迎过来的几个族人摆手示意。令狐绝一直觉得今夜夜魅的反应有点奇怪,趁这个间隙就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夜魅有种莫名的忧虑。仰起脸。忐忑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整颗心空荡荡的,很乱。”

    令狐绝知道她是在担心黑夜精灵女皇,立刻安慰道:“别多想了,女皇境界如此之高,有什么人能给她造成威胁?”他说是这样说,心中也泛起一股疑窦:柳絮儿来干什么?

    虽然心中认同令狐绝的说法,夜魅还是有些不安地道:“真的。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你也知道,我们元素精灵族孕育后代的方式和一般的种族不同,所以————”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烦郁地摇摇头,很茫然的顺着台阶而上。

    前面引路的卿王也听到夜魅的话,脸色变得凝重,作为元素精灵族的王者,她对这种心神感应知之甚深,可想了想。出于对女皇陛下的绝对信任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反而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转过脸道:“二公主,陛下曾私下吩咐我等,如果有一天陛下突然联系不上了,就让我等听这位令狐公子的安排。”

    什么?这下,令狐绝也惊诧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夜魅。可奇怪的是,夜魅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反而脸色变轻松了,若有所悟地点头道:“看来母皇是提早打算了。”见令狐绝茫然地看着自己,她脸上霎时浮起一抹红晕,她以为母皇是见到令狐绝身边另有皇者后,不用再担心令狐绝的安全,怕自己再待下去反而让令狐绝怀疑她的用心,所以提早做了安排,在合适的时候一走了之来证明她的无私。

    其实她想的也没错,只是把自己的母亲想简单了,黑夜精灵女皇是想离开,但绝对不会是现在,她本来是打算在尘埃落定时来个不告而别,让令狐绝不得不接受她所带领的黑夜精灵族大军,用这种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手段,把令狐绝和她绑在一起。

    夜魅心里恍然了,以为是自己的母皇用了某种手段来表明她的用心良苦,不安的情绪稍缓,因为她也清楚,如果母皇真有什么不测,自己不会只是感到心悸那么简单。心情坦然了,脚步自然放轻松,凑上前去,挽起卿王的胳膊,拉着她快走了几步,在和令狐绝几人拉开一段距离后,窃窃私语着,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反正卿王是频频回头看令狐绝,眼神很是微妙。

    令狐绝是丝毫未觉,他还在揣摩柳絮儿此来的用意,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黑夜精灵女皇,他也是心存戒备的。

    他没察觉,可有人察觉到了,令狐霸雪微微一笑,挨到令狐绝身边,目不斜视地低声道:“看来你是准备做黑夜精灵族的精灵王?”

    令狐绝如梦方醒,刚想否认,一旁的罗天雕也凑趣道:“小子,不错,娶个精灵公主做老婆,也不算弱了我们罗家的名头。”

    这句话令狐霸雪不爱听了,不悦的哼了哼道:“你们罗家很厉害吗?要知道,这小子姓的可是令狐?”

    要是换成别人,罗天雕一定不服气,怎么也得掰扯掰扯?可说话的是令狐霸雪,他又能怎样?只能憨憨地笑着,搔了搔特意梳理过的头发。那副孬意,可惜了他那身狂野彪悍的身板。

    他这一打岔,让令狐绝也没心情再解释了,而且,也到了黑夜精灵女皇所居的那栋楼阁。

    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夜魅里里外外找了,也不见黑夜精灵女皇的踪迹,说起来,这些都是多余的,要是黑夜精灵女皇在,还用的上找?这也怪黑夜精灵女皇平时太小心,她有个习惯,一谈事,身边的侍女就会自动退避,没有得到她的传召,绝对不敢凑近十丈之内。

    令狐绝分别试了试俩个茶杯里的水,都是凉的,刚想说话,在门外询问过侍女的夜魅就进来,神情略显慌张:“柳絮儿飞纵而去后,有侍女来看过,母皇也不在了。她们没进来。”

    “怎么说,要嘛是女皇先出去的,要嘛俩人是一起出去的?”令狐绝分析道,他知道这样的分析其实没什么作用,只是看夜魅慌乱。他也跟着有些不安。

    没等夜魅回答。已自行落座的罗天雕满不在乎地道:“别怪本王说你们。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像女皇这等境界身份的人,来无影去无踪,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令狐霸雪难得的赞同道:“雕王说得有道理,本皇虽然没见过什么柳絮儿,但不管她如何的强悍,未踏皇级,就绝对不是女皇的对手。”

    夜魅也知道平时里母皇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事风格。她的担心多半来自先前刹那的心悸,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地道:“会不会是蘅皇?”

    “不会。”一个清朗镇定的声音响之门外,随着声响,六大黑夜精灵族王者鱼贯走了进来,他们都是被卿王叫来的。说话的是领头的那个男性黑夜精灵族王者,外貌年轻俊秀,有一股寒冷飘逸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太容易说话的人。

    “这是野王,这位是————他(她)们都是母皇最亲近的人。”夜魅赶紧一一介绍道。如果她要想和令狐绝修成正果,取得这些人的好感是必须的。

    “二公主。”这几个以野王为首的黑夜精灵族王者也躬身朝夜魅行礼道。而面对令狐绝的行礼时只是微微颌首。显得有些生疏和冷漠。这让在座的令狐霸雪和罗天雕有些不悦,其中罗天雕还不服气的哼了哼,在他意识里,这几个洪阶王者没什么好拽的。

    夜魅见有几个族中王者的目光已随着冷哼不悦的朝罗天雕注视时,她识趣地转移话题道:“野叔,你刚才为什么这么说?”

    野王冷冷地盯视了罗天雕一眼,和精灵族一样,他们对人族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只是碍于夜魅的面子,才忍受对方在自己等人进门后不起身的无礼之举。

    殊不知,他这一眼把令狐霸雪给惹恼了,她原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脾气也有些火爆,冷冷一哼,属于王者的气势就散发出来。

    这气势一放就收,可野王等人的脸色变了,目光显得有些惊惧,齐齐躬身行礼道:“不知皇者降临,请恕罪。”这一前一后,反差很大,这倒不是说这几个黑夜精灵族皇者势利,而是大陆上强者为尊的道理恒古不变。

    令狐霸雪见好就收,微微嗯了一声,算是回礼。在那几个皇者起身的刹那,她还得意的瞅了罗天雕一眼,撇撇唇角,这让罗天雕稍显尴尬,虽然他的境界要比那几个黑夜精灵族王者高上一筹,但绝对当不起这种尊重,不由心中狠狠想道:老子以后要是不晋级皇者,就不出来了。

    懈怠的情绪退却,野王清冷地道:“昨日一战,蘅皇身受重伤败退。”

    令狐绝双眸寒光一闪,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可他不方便问,只能把目光投向夜魅。夜魅懂他的意思,就立刻问道:“野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野王这次是没架子了,老老实实的把昨日一战的始末说了一遍,当令狐绝听到柳絮儿也插手退敌时,目光更加的深澈,再联想到柳絮儿今夜再度造访,黑夜精灵女皇又不见人影时,隐隐觉得黑夜精灵女皇和柳絮儿之间有什么交易。

    他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可站在他的角度却不能不做这样的推测,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可夜魅的心情好了,柳絮儿相助,蘅皇受伤,仅有俩个能威胁母皇的人排除,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唇角漾起一抹清淡的笑意,她自然的认为自己先前的推测没错,母皇这一走用心良苦。于是,含笑道:“几位叔叔、阿姨,母皇现在不在,有什么事你们可要多帮衬他一点。”说完,把垂脸深思的令狐绝拉了过来,自己依在肩旁,一副小鸟依人的满足模样。

    众王者颌首称是,显得极为配合。这一来是黑夜精灵女皇早有吩咐,这二来嘛,就是因为令狐霸雪和罗天雕二人。不管是什么种族,心态在某种情况下都有共同点,就算明知是狐假虎威,可能和虎站在一起的狐会简单吗?身边一个是皇者,一个是比他们还要高的王者,就算令狐绝是个普通人,也足以令人高看一眼。可令狐绝会是普通人吗?这点他们心里清楚。

    就在野王等人告退出门的时候。要塞内的西亚却刚刚跨进门槛。一进门。他的脸色就变了,地上有一滩血迹,躺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这尸体扭曲的面容,他很熟悉,不就是一直跟在柳絮儿左右的那个巫族妖王吗?

    他怎么死了?心弦颤抖着,西亚抬起头来,发现满脸怒气的柳絮儿衣袍上也沾有血迹。这仿似的宣示就是她亲自动的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和慌乱,西亚小心翼翼地道:“柳宗主,这是怎么回事?”

    冷冷的目光扫过旁侧俩个仿似噤若寒蝉的巫族王者,柳絮儿长叹一口气,苦涩地道:“西亚将军,让你见笑了,是本王用人不当。”说完,指着妖王的尸首道:“就是这个叛逆,在绝儿的身上种下蛊毒,在本王有所察觉准备行动时。又试图逃走,被本王击毙。”

    西亚刹那的思绪是极其复杂的。他来不及思考,只能竭力保持冷静道:“那师团长到底有没有事?”

    柳絮儿一直在留意西亚的神色变化,这对她而言很重要,如果西亚是知道令狐绝没死,而故意惺惺作态的话,那这个人以后也绝不能留。可她没看出什么破绽,反而觉得西亚的回答很微妙:难道他希望令狐绝有事?她暗付着,自然不会傻的把心中的推测直接说出来,装出一副忧戚的表情,沉声道:“这个本王也不知道,据他们俩个说,这叛逆精通一种极为歹毒的蛊虫。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本王已和巫族取得联系,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

    西亚也是人,在这一刹,他已经很难做出判断,柳絮儿所言是真是假,尸体就摆在眼前,那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异族王者。他实在想不出柳絮儿有任何编造的理由,而且这套说辞也没有任何纰漏,于是,他有点信了,是真的有点信了,拱手道:“柳宗主,还是你明察秋毫,否则,有这样一个人,对我们的威胁可太大了。”

    柳絮儿自嘲的一笑,摆摆手,她能体会到西亚说这句话时的真诚,无奈中略带伤感地道:“只是害了绝儿。”

    西亚有些动摇:难道柳絮儿真的只是为阿绝好?为猎鹰师团考虑?为了她的人族复兴大业?他思付着,人的想法一转变,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得出的结论也就不一样,监视可以理解为保护、隐藏可以解释为小心。可动摇归动摇,西亚也不是没有城府之人,在没有完整的结论前,他还是按照预定的计划行事,只是不经意间少了些戒备。蹙眉道:“看来现在的关键是找到师团长。”

    柳絮儿本来接下来就准备侧面打听令狐绝的动向,可西亚这句话算是把她直接堵住了。她看得出,西亚是真不知道令狐绝的去向,那抹焦惶是在这等诱引情况下是很难装出来的。所以,她直接把那个问题省略了,沉吟了片刻后道:“这件事交给本王去办,西亚将军,这猎鹰师团可是交给你了。”

    西亚苦涩的一笑,这个苦涩可是由衷的,刚刚负责后勤的军吏来报,说存粮只够三天之用。心中藏事,他已经无意久待,恭声道:“柳宗主,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末将就先告辞了。”

    “等等。”柳絮儿眉间浮起一抹阴霾,开口阻止后,缓缓地道:“将军身边的那个女侍卫好像换了?”先前,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依令狐绝现在的实力,有几个爵级强者不足为奇,可底特城这一战,让她意识到不管是不是令狐绝动的手,在要塞三城内,必定还有不为她所知的神秘势力存在。于是,她开始审视起来,这一审视发现了诸多问题。而这只是其中一个。

    针对这个问题,西亚早就想好了答案,立刻道:“这是师团长的安排,末将只是奉命行事。”这个回答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一来,这确实是令狐绝的安排,二来,现在令狐绝不在,再想问就无从问起。

    柳絮儿也不意外,微微颌首后,目送西亚的离去。脚步声刚刚隐灭,一直藏身在门外回廊另外一侧被柳絮儿传召过来的老头儿就进来了,他在跨进门槛的那一刹,目光朝西亚背影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很是黯淡。(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苦肉之计(2)

    “宗主。”老头儿在进门后,略有些低声下气的躬身道。柳絮儿脸色铁青,有些怒气地道:“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在得到在底特城的黑暗佣兵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她就让老头儿对一些她平时没有注重的人和事进行了调查。当然,进行这种调查并不只有老头儿一人。

    老头儿仰起脸来,脸上的皱纹是异常深刻的,有着一种极其晦涩的暮气,和以前他的豪气干云呈鲜明的对比,舔着干涩地嘴唇,他缓缓地道:“确实有一些人住进了师团驻地,我怕引起他们的怀疑,没靠太近。而那些人也深藏简出,所以到底有多少人还不是很清楚。”

    柳絮儿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也看得出来老头儿心中的矛盾,冷声道:“刚才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不错,令狐绝没死。不过本王奉劝你,少动点心思,为你的子孙后代多考虑考虑。”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老头儿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予人一种极度苍凉、无奈的痛楚。在老头儿面前,柳絮儿已经不需要再掩饰什么,神色也变得寒酷,含着煞气道:“西亚身边的那个戴面纱的女子你以前没见过?”

    老头儿痛苦的点点头,这种痛苦,在柳絮儿看来也表示一种臣服。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依你对令狐绝的了解,他现在应该躲在哪里?”

    这个问题,老头儿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回答,可幸好。他并不知道。木然地摇头。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柳絮儿也不想把老头儿逼得太紧,她清楚一个身份的转变,一种感情的游移,都需要一个过程,这种转变和游移对多数人来说,都是痛苦的,都是残酷的。不过她也相信,只要给予一定的时间。眼前这个算的上是人族精英的人最终还是会乖乖的受她驱使。想了想,语气变缓道:“这样吧,你还是去盯住那些人,尽快摸清他们的情况。以后,没有特别的事情,本王也不会跟你联系,你安心做事就行。”

    老头儿明白柳絮儿的言外之意,是想让自己做一颗钉子,就钉在堂主身边,苦恼的长叹了口气。欠欠身后,转身离去。他这一走。让柳絮儿的脸色更加阴沉,挥手示意那俩个巫族王者也跟着出去。

    都走了,只剩她一个人,这时,她才仿似自语般冷冷开口道:“出来吧。”

    内厅和外厅相隔的珠帘被掀起,一个矮小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贼眉鼠眼,耸鼻尖下巴,唇上还有俩撇小胡子,看上去样子有点滑稽和猥琐。他一出来,就挤挤眉,唇儿一翻,露出俩颗鼠牙道:“影王,是不是让本王去杀令狐绝那小子啊,没问题。”

    “你知道他在哪里?”柳絮儿略有些嘲讽地道。她倒不是怀疑这个男子的实力,只是对这种大包大揽的态度不喜。

    矮小男子不说话了,裂唇笑着,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被人化的大老鼠。

    柳絮儿眼眸内稍显厌恶,可还是朝矮小男子勾了勾手指。矮小男子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柳絮儿微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矮小男子一边听,一边阴森的笑着,不时还舔舔嘴唇,显得有些龌蹉。等柳絮儿说完最后一个字直起身来时,他一拍胸脯,满不在乎的道:“就这点事,你瞧好吧。”说完,整个人一弓,就宛如一只趴在地上的大老鼠,倏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絮儿这才流露出几分冷冽地笑意,喃喃道:“令狐绝,本王看你这下还能不能藏下去?”

    俗话说,一样的夜色,不一样的景。这个时辰,对要塞这等边陲之地来说,已是万籁俱静。可对明思帝国的帝都来说,却是灯红酒绿的好光景。在皇宫内,一个盛大的庆生酒会才刚刚开始。

    主角是明思帝国最小的公主—科琳,也是现在掌权的太子殿下的亲妹妹,今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参加的人都是帝国贵族的年轻子弟,连本来准备要出席的太子殿下,也被今天的主角以你来了,会破坏气氛的理由给拒之门外。

    公主过生日,气氛就是不同。紫色的天鹅绒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夜色,璀璨的巨型魔晶灯映耀着水晶地面折射出炫目的溢彩,恍若白昼。在殿内沿俩侧排开的一长溜铺有白色锦布的桌上摆放了各式精美糕点,珍稀水果。紫酱色的果酒、咖啡色的烈酒,一应俱全。

    可这些对殿内锦衣玉食的贵族年轻男女来说,算的了什么?除了几个没用过晚膳赶来的人外,其他的人都各自按照家族的势力在朝堂上的划分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着。

    一身青袍的令狐渺本来不想来,可偏偏科琳公主不知那根筋搭错,指名道姓地去府中下请帖。这下好了,他不来,他那个严谨的元帅老爹也不答应。无奈,他只能随便在府中找了点东西充当礼物,准备应付一下就走。

    可事情却远出他的意料,他一进殿,一大半的人都围了上来,其中好些个他认都不认识。这倒不是他眼光高,而是他一直醉心军旅,很少参加这种社交聚会。以往,像这等聚会,都是他二哥代表令狐家族参加的。

    一时间,他有点手忙脚乱、面红耳赤,倒也不是只因为人多,而是聚在他身前的多半是露了大半个酥胸、提着群摆的少女,其中就有慕容家族的慕容漪,这个小丫头,算是长开了,水汪汪的明眸流转之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还好,她穿的还算保守,圆领的黑色晚礼服,只是把小蛮腰束得紧紧的。带着那么股羞涩,她急急道:“三哥,你知不知道令狐绝大哥的消息?”在以前令狐家族和慕容家族走的近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称呼令狐渺的

    “令狐绝大哥。我说慕容大小姐。你还能叫得再亲热点吗?”旁侧一个浓妆艳抹的贵族女孩有些不屑撇着嘴道。大家都是年轻人。规矩自然没有那么多,虽然这个女孩的家族在朝堂上的地位远不如慕容家族,可在这样的聚会上,谁也不会顾及太多。

    “要你管,令狐将军和漪小姐什么关系你知道吗?”另外一个女孩不服了,她的父亲可是慕容家族一系的,平时接触比较多,在这个时候。能不出来挺一把。

    场面一下变得嘈杂,那些个女孩子七嘴八舌的斗着嘴,现在,令狐绝和令狐家族的关系已是一个不公开的秘密,再加上这些贵族青年那知道避讳,恨不得立刻让令狐渺把令狐绝叫过来。

    令狐渺算是明白了,在无奈的避让中唇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这那里是请他,估计连科琳公主也是为了他那个五弟而来。可他也知道,这怪不了谁?要怪只能怪自己那个五弟最近的风头太盛了。猎鹰师团以城换粮,让出克罗城后攻占要塞。和科特鲁帝国对峙沙场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帝都,别说这些屁事不懂的贵族青年了。就连他一些同僚都暗暗的对猎鹰师团竖起了大拇指。

    这没有任何的政治倾向,而是单纯喜恶的对立,毕竟不管怎么说,猎鹰师团能收复失地,血战强敌都是一件值得所有明思帝国人骄傲和自豪的事。

    一群人吵的不可开交,令狐渺正好落个清静,他刚一转身想溜走,却发现又被慕容漪给堵住了,他也知道自己那个五弟和眼前这个女孩有点关系,所以也没太强硬,无奈的一笑道:“小涟,三哥真是不知道。那————”他说不下去了,别人可以无所顾忌,他不行,就算硬装也要装的。

    慕容漪水汪汪的眼眸内泛起一抹落寞,这一年多来,为了能配得上令狐绝,她可是一刻都没放松过修炼,此刻,已有高级魔将的水准,连她的导师慕容凤也惊叹不已。

    “吵什么吵?上次令狐将军进帝都争夺名将头衔,住的就是慕容家族的别院。”一个高亢的语声适时地响起,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挑。双手叉腰的女子,她也是慕容漪的闺蜜,所以也知道不少事情。

    对面的声音一下偃旗息鼓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些暗地打探过不少令狐绝消息的贵族青年心里都清楚。

    “哈哈,奇怪了,令狐绝这个叛逆什么时候成了香兽了,一个个争着抢着要啊?”随着一声轻狂的叫嚣,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领头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的还算端正,可眉宇间却有那么一股子淫邪之气。他口中的香兽是一种低阶的魔兽,样子玲珑可爱,唯一附带的神通就是能采集晨初的露水,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香味。也正因为如此,让它成为帝都贵族圈里炙手可热的宠兽。

    那些聚在一起的贵族少女均流露出些许的厌恶之色,这少年,是南宫家族的第三代子嗣,南宫鹏的儿子,南宫无伤。别看他年纪不大,可那副德性却和他老子一般无二,沾花惹草,横行霸道。说来也奇怪,南宫望洁身自好,极其自律,可下面子孙却一个比一个离谱,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失望透顶,反正也没见他多管管。

    慕容漪不乐意了,提着裙摆上前几步,随着她的行出,她后面的人就簇拥了上去。“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叛逆,令狐大哥是我们明思帝国的英雄。”她的话引起了后面一干少女的附和:“是啊,有本事你去边境和科特鲁帝国干啊。”

    “就知道在这里说大话。”

    众少女面带不屑和厌恶的指责,让南宫无伤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随着南宫家族在朝堂的势力减退,他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索性借机耍泼道:“我说慕容大小姐,我说令狐绝,你着什么急啊,是不是上过他的床啊?”

    他的话引起了后面跟随的一些青年哄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那些跟随慕容漪的少男少女个个气得面红耳赤,可慕容漪却出奇的平静,脸上微漾的一抹红韵却看不出丝毫羞涩的意韵。反而予人一种极其坚定的感觉。她笑了。意味深长地笑了:“对,本小姐就是想上他的床,怎么了?有你什么事。就你,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慕容漪出人意料的强硬反而让南宫无伤傻眼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在他印象里,慕容漪并不是一个会这么说话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有种一脚踩到屎,没事自找臭的感觉。

    后面的那些女孩可乐了。趁机就叫嚷开了:“我们都想上他的床,怎么了?”

    “你有令狐将军那么一丁点帅的话,本小姐也会考虑一下你,可你有吗?”

    此起彼伏的嘲讽,显示了这些女孩的大胆,也暗示着帝都贵族圈里的**,对很多贵族少女来说,这种事都算不了什么?如果令狐绝真的躺在哪里不反抗的话,估计依他的体格也撑不了几天。

    越说越不像话,幸好。这时,庄重典雅的庆生歌曲通过魔法传音器在整个大殿开始回荡。所有人都知道,主角要出现了,也顾不上再斗嘴,簇拥的迎上前去。

    在铺有紫色毛毯的玉石台阶上,一个美丽典雅的女子在几个宫廷侍女的陪扶下,缓步踏落。一袭深v领的白色宫廷礼服勾勒出优美的身材曲线,金色的长发在钻石皇冠的轻束下自然披落,衬托出欣长的脖颈和嫩白的肤色。再加上明眸皓齿、深瞳高鼻,出现时刹那的明艳几乎已遮盖了魔晶灯的光芒。

    这倒不是说她外貌比慕容漪漂亮多少,而是她的美丽是那种身份,外貌和气质的完美融合后的呈现。在帝都的贵族圈,有三大众所周知的美女,科琳、宇文琴、和燕姿。这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气质都具有代表性,科琳的高贵典雅,宇文琴的空灵冷艳,以及燕姿的成熟魅惑,都深深的诱惑着每一个见过她们的男人。当然,以受欢迎程度,还是以燕姿为最,这个天机族女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频频出入豪门贵族,掀起了一股燕姿热。

    远远站立的令狐渺一下看呆了,他以前不是没见过科琳,只是这最后一次见面距今天已经差不多三年了,这三年的时间,让昔日在他眼里的刁蛮公主变成了眼前优雅完美的女子,这不仅让他想起了一句话: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生命中最美的时刻。

    一旁的慕容漪见他愣住了,有些不服气地哼了哼,掂着脚尖在他面前扬扬手道:“嗨,看傻了啊?”

    令狐渺回过神来,一下羞红了脸,咕哝着说不出话来,在令狐家的几兄弟中,估计就属他在女孩面前最内向。

    “要不,三哥,我给你牵个线?”慕容漪嘻嘻的贼笑着,一边说,一边伸出俩只手指并了并。她和科琳公主的私交不错,这件事还真能帮上忙。

    “不,不用。”令狐渺手足无措的胡乱应着,可嘴里说不用,视线还是移向众星拱月中的科琳公主,她正优雅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举手投足,都流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也不知是心理感应,还是冥冥中的注定,科琳公主的目光也在这个时候凝注了过来,她微笑一线,轻轻颌首,让令狐渺顿时有种天地为之一亮,视线别无他物的错觉,心脏也毫不吝啬的噗通噗通跳着。

    看着呼吸急促、眸放光芒的令狐渺,慕容漪唇角那抹暗昧的笑意就更浓了,轻轻一捅令狐渺的臂弯,掩唇低声道:“别看了,快流口水了。”

    令狐渺这才发觉到自己有点失态,等他清醒的望去时,科琳公主已含笑和另外一个人在交谈,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慕容漪这时却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拽着他向前走去。令狐渺自是挣扎,这下好了,一个挣,一个拖,相持之下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科琳公主适时地走了过来,她浅笑着,予人一种如履春风的暖意。慕容漪这才松开手,和局促地令狐渺一起行了个礼。这礼行的很快,霎时起身的慕容漪立刻凑到科琳公主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科琳公主笑了,笑着凝注了令狐渺一眼。

    这让本来就心慌的令狐渺更加忐忑了,他不知慕容漪说了些什么?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了。

    还是科琳公主沉稳,略带雍容地踏前一步,双手极其自然的扶在胸下,让饱满的胸部更显高挺,露出深深的乳沟,看得令狐渺差点喷鼻血。可科琳公主仿似不知道这样的姿势、角度对眼前的男子有多诱惑,浅笑道:“令狐将军,你能来,本公主很高兴,有一件事,还要麻烦你。”

    令狐渺强制镇定心神,让视线远离那极度的诱惑,微垂颈项道:“公主请吩咐。”

    科琳微微朝后一抬手,一个侍女就捧这一副卷轴躬身移了上来,并缓缓展开。所有人随着画轴的展开都呈现出一种惊讶的状态。这画轴里画的竟然是令狐绝的画像,一袭白袍,黑发飘洒,有股飘逸出尘的意味。不得不说,这画师的笔法相当的老道,把令狐绝那种傲然,不屈,甚至带点苍凉的气质刻画的淋漓尽致。

    令狐渺不知科琳公主拿出这副画的真正用意如何?但刹那间,还是有种极度落寞的感觉。可他硬撑着,强颜一笑道:“公主,这是?”

    科琳公主饶有兴趣地看了画像一眼,轻柔地道:“本公主没能亲眼目睹令狐绝将军的风采,甚觉遗憾,就请太子哥哥让人画了这副画像,这画出后,有些人说像,有些人说不像,所以,本公主想问问你,究竟像是不像?”

    “当然不像了。”旁侧的慕容漪抢先道:“令狐大哥比这帅多了,而且气质也不同,令狐大哥虽傲然不群,可脾气好的很,那有这么冷,而且,笑起来更好看。”她噼里啪啦的说着,完全不顾及旁边人的感受,这副画像,已经让不少围观的贵族少女眼冒金花,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只是在这里的,除了她之外,根本就没人看见过令狐绝笑。在这些人的脑海里,留存的基本都是令狐绝在争夺名将时那绝世的霸烈风采和铁血的男儿气味。

    令狐渺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开始猜测起科琳公主的用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评论,就凸显出令狐家族和令狐绝特殊的关系。虽然这种关系是心照不宣,可他作为令狐家族的直系族人,还是要考虑可能会带来的影响。

    科琳公主显然也考虑过这一点,这也是她拒绝太子前来祝贺的主要原因。刚想说话,就听见有侍卫匆匆而进,他远远地单膝跪下,恭声道:“令狐家族有人前来,请令狐将军速速回府。”

    令狐渺悚然一惊,一个军人的直觉告诉他,府中一定出事了。于是,急忙朝科琳公主告了个罪,匆匆离去,他的离去也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而科琳公主的眼眸却泛起一抹淡淡的情丝。(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剑奴(1)

    出了宫门,早有侍卫等候,令狐渺偏身上马,清叱一声,就朝自家府邸疾驰而去。片刻后,气势恢宏的府门就映入眼帘,见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他的心神才定了下来。难道是二姐有消息了?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就振奋起来,抛凳落马后,把缰绳交予门口的守卫,就夺门而进。

    在后院书房内,他见到了双手背负、背门而立的父亲。“父帅。”他恭声行礼道。

    令狐明缓缓转过身来,脸色并不凝重,但却极其复杂,好像心中藏着很多事,予人一种愁绪满怀的感觉。他摆摆手,低沉地道:“渺儿,这么急着把你叫来是有俩件事。第一件事,是半个时辰前,前些日子过来的你二姐的那些同门遭到暗袭,死伤惨重。现在兵马司已经介入,可你二姐的宗门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明日清早去兵马司把这案给消了。”

    “那巴腾没事吧?”令狐渺在点头称是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自从那些宗门的人来了以后,原先来的巴腾等人也搬了出去,说是令狐家族的目标太大,住在外面方便调查。

    “他受了点伤,并无大碍。”令狐明微微叹口气道,以前,他对这个准女婿还是挺看好的,可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二姐呢?他们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令狐渺急声道。

    令狐明的表情更显古怪了,仿似在思虑什么,最终还是蹙眉道:“你二姐没事。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下面说说第二件事。方才太子殿下来过了。”

    令狐渺一怔。脱口而出道:“他来干什么?”话一出口,才觉得很是唐突,有以下犯上之嫌,立刻垂下脸,准备领受父亲的责备。

    令狐明本来是准备敲打他的,可一看他这个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太子?令狐明心里长叹了口气,眼眸内浮起一抹阴霾。自从太子登上宝座后。和令狐家族的关系是日行渐远,往日的情分估计就只剩下私下见面时的伯父二字。不过,他也知道这怪不了太子,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头。一边想着,一边继续道:“太子这次来是私下提亲的,准备把科琳公主下嫁给我们令狐家族。”

    一听这话,令狐渺的心就抽紧了,连呼吸仿似也在刹那间停止。在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中,他静听父亲说下去:“看太子的意思。是想把公主下嫁给绝儿。”

    “轰”的一声,令狐渺整个人就眩晕了。眼神瞬间黯淡,身躯在微微地抽搐中,已不知道父亲在说些什么?

    令狐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略带迷惑地道:“渺儿,你怎么了?”

    令狐渺强镇心神,垂着脸儿来掩饰自己神情内的苦涩,艰涩地道:“孩儿没事,父帅说下去。”

    令狐明有所察觉,但也不点破,缓缓道:“为父思来想去,这不可行。可太子那边又不能推脱,所以为父想在明日早朝的时候,以你的名义向太子求亲。你意下如何?”

    这个转变实在太突然,让令狐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同时也相信,父亲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科琳公主那优雅端庄的美丽身影,狠狠的一咬牙,点头道:“孩儿敬遵父帅之命。”

    令狐明这才欣慰的微微颌首,从令狐渺的神色变化中,他察觉到自己这个儿子对科琳公主是心存好感的。心中的沉重感顿减,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俩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痛苦,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子女的管束都很严,唯有在感情这一方面,他力主自主。可这次不同,太子殿下明显是以联姻这种方式来拉拢令狐家族,或者说来拉拢绝儿。他如果拒绝,那就意味着直接和皇室撕破脸,皇室后面是什么势力他现在清楚的很,他不能,也不敢把令狐家族置于万劫不复的险地。可他也不能替绝儿答应,一方面是绝儿的个性,而另外一方面,他察觉到这种联姻会给绝儿以后的发展带来极大的束缚。所以他想出了这个主意,装糊涂,用渺儿来代替绝儿,在太子还没指名道姓前,在众臣面前求亲。如果不答应,太子殿下势必再不能说出和绝儿结亲的事,试想,哥哥来求你不答应,要嫁给弟弟,这把令狐家族的脸往哪里放。可他就怕太子答应,那就委屈了渺儿,可现在看来,恐怕还称不上委屈,所以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

    令狐渺现在的思绪也很乱,见父亲不说话,就躬身退了出去。令狐明没有阻止,老实说,现在是他这些天心情最为放松的一刻,为什么?很简单,太子的联姻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绝儿这次要塞之战有很大的机会获胜,否则,皇室背后的势力绝对做不出这种妥协和交换。他现在已经很清楚雁儿是落在谁的手里,这样一来,雁儿的安危也不需要担心了。

    心情的放松让他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兴致起来了,朝门外喊道:“来人,去准备点酒菜,本帅想喝上几杯。”

    那门外的侍卫一听,乐了,这还是这几个月来,元帅大人第一次讨酒喝,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就下去准备了。

    帝都这边是安静了,可要塞呢?又有一件令令狐绝气愤填膺、惊慌失措的事情发生了。“你说什么?曼丝失踪了?”像是骤然间一个暴雷响在刚眯眼又被叫醒的令狐绝头顶,心脏失常的骤跳中,他急促地道。

    独孤琼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团长有如此失常的形态,惊悸中,喘息急促地道:“是的,刚才鹰马族人送来口讯,说曼丝失踪。让各城密切注意。同时展开全城搜索。”

    令狐绝几乎要窒息过去的用力吸了口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异变的夜魅也透射出来,她随即注意到令狐绝的脸色,瞬息间已变得苍白异常,那双清澈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灰暗的令人断肠。

    有些担心的,夜魅上前扯了一下令狐绝的衣袍。

    令狐绝倏然一颤,如梦放醒,立刻道:“夜魅。你去找一下罗老和雪祖,我们立刻出发去要塞。”

    知道现在说什么令狐绝也听不进去,夜魅温柔地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令狐绝用力摇摇头,镇定了一下,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知道夜魅和师团长的感情颇深,独孤琼在听到这个口讯后也详细的询问过,立刻道:“小半个时辰前,有负责巡逻的士兵经过曼丝所住的房舍,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却没有人,屋内的摆设也很是凌乱。好似有过争斗的迹象。那巡逻的士兵立刻将这一情况汇报给西亚,西亚查探了一番后,就下达了这个命令。”

    令狐绝仔细的听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倾注所有的智慧来推敲出任何一点可以追踪的蛛丝马迹。要判断出是谁下的手并不难?难的是找出曼丝的下落,和他们掳走曼丝的用意。从独孤琼的叙述里,他发现了一个疑点,凭他对曼丝的了解,如果动过手的话,那绝对不会只是有些迹象这么安静,而且门没关,一个能掳走曼丝的强者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结合这俩点,他判断出,凶手一定是一个精于暗杀的强者,在无声无息放到曼丝后,伪装了现场,目的就是让巡逻经过的士兵得知曼丝被掳走了。

    可凶手为什么要怎么做呢?就在令狐绝隐隐察觉到凶手某种意图时,夜魅领着令狐霸雪和罗天雕进来了,他们二人显然已从夜魅口中得知了情况,进门的刹那,罗天雕就怒气冲冲地道:“曼丝丫头人不错,要是让本王知道是谁下的手,本王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令狐霸雪有些不满地横了他一眼,转过脸对令狐绝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令狐绝也需要一个人站在第三者的立场对自己的推测做出评价,立刻把自己方才发现的疑点和推测说了出来。最后,他狠狠地道:“我看是我们上次在底特城的行动引起了她的警觉,她用这个方式来清查敌对的势力。”

    令狐绝口中的她所有人都知道指的是谁?令狐霸雪颇有同感地点点头,沉吟了片刻,突然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她知道你还活着,想用这种方式把你逼出来?”

    令狐绝一怔,眉心似打了一个结,他刚才还真没朝这个方面想,现在细细一琢磨,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个可能性一浮起,他又联想到了黑夜精灵女皇,女皇先失踪,曼丝跟着失踪,这也太巧了,而且柳絮儿早不知道自己没死,晚不知道自己没死,偏偏在造访黑夜精灵女皇后她知道了,这难道也是巧合?

    令狐绝越想越觉得黑夜精灵女皇和柳絮儿勾结的可能性很大,心里烦躁至极,恨不得仰天长啸。可他不能把这种怀疑说出来,生怕伤了夜魅,狠狠的一剁脚,冷煞地道:“不想了,先回要塞再说。”

    “等等。”生怕令狐绝冲动行事的令狐霸雪阻止道:“如果真如我们所料,她是逼你出去,你现在一去,不是羊入虎口?”

    令狐绝一怔,脚步是停了下来,可目光中的坚定意味却愈发浓厚,带着那么一股嗜血的煞气道:“雪祖,我令狐绝生性如此,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夜,不管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我去定了。”

    “好小子。”罗天雕看着令狐绝刚毅的脸庞,以及散发出来的那股铁血男儿意味,赞叹道:“本王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你小子身边的人个个不怕死,原来根在这儿,走,本王陪你去。”

    “去什么去?”令狐霸雪的语气也严厉了起来,目光冷冷扫过后,凝注令狐绝,冷硬地道:“你在要塞现身之时,就是那丫头丧命之刻,你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关心则乱,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让本皇先去查探一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被雪祖这一断喝,令狐绝清醒过来,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除了他的热血、智慧和毅力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从善如流,绝不一意孤行。闭了闭眼睛,想了想,他缓缓吐了口气道:“夜魅,你陪雪祖走一趟。”

    雪祖对要塞内的情况不清楚,有夜魅相陪,会顺利很多。而且夜魅能化作元素精灵,不会给雪祖带来什么不便。

    夜魅嗯了一声,跟着雪祖就出了门。罗天雕很想一起去,可又怕自己说出来,碰一鼻子灰,只是无奈的搔着头发。

    令狐绝示意独孤琼按照西亚的命令下去安排后,缓缓入座,目光垂视,神情静默如老僧入定。

    而此时,曼丝正从一个混僵的、漆黑的梦中开始有了知觉,思维的杂乱和感官的迟钝并没有影响她对昏迷前一幕的回想,这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本能的反应,她记得当时自己正坐在桌边为公子默祈,一个黑影宛如来自幽冥般倏尔从地面浮现,在自己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前,就失去了知觉。

    虽然神智还未完全恢复,但曼丝已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大致的判断,没有任何的畏惧和害怕,她缓缓地、艰涩地将眼睑撑开。(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剑奴(2)

    这是一个阴冷的地窖,洞壁的一点黯淡昏黄弥散出朦胧的光芒,潮湿的空气浮游着,依稀看到一个人正盘膝端坐在对面。看到她的视线移过去,那人就咧开嘴巴,那么淫邪的干笑着,仿似一只见了糖的苍蝇,舔着嘴唇道:“丫头,醒了?”

    一般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估计早就魂散魄散,惊恐欲绝了。可曼丝是一般人吗?作为曾经的鬼忍杀手,像这种受伤被俘的场面不知训练过多少次。那份冷静,从她深澈如冰的眸子里可以看得出来。

    模糊的视线逐渐适应了地窖内的光度,让她清晰地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那是一个五旬左右的男子,贼眉鼠眼,颧骨高耸,下巴尖的让整张脸看上去很小,在唇线的上沿,还有俩撇八字胡,容貌虽然猥琐,可那双鼠眼却是尖锐如鹰,凝眸之间,那股淫邪之意就更为深刻了。

    自幼以来的环境磨练,和一种本能的警惕反应,让曼丝眼中的光芒由冷静变得酷厉,冷冷地道:“你是何人?”

    对于曼丝的冷静,这个长的几乎和老鼠一般模样的男子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狞笑地站起身道:“本王差点忘了你是鬼忍族人,呵呵,没想到鬼忍族还有如此漂亮的女子。”

    在他说话的当口,曼丝试着暗暗呼吸了几次,气不畅通,丹田处更是麻木,有一种被禁锢束缚的感觉。

    那男子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乐得双手直搓,更朝前进了一点。语声猥亵地道:“丫头。别试了。本王可是圣灵盗贼,最拿手的就是各种禁止,乖乖听话,本王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说完,蹲下身,伸出一双鬼爪子隔着衣袍在曼丝的大腿上抚摸着,一边摸,一边还色眯眯。晕乎乎地道:“丫头,等下可要好好享受,本王让你品尝一下那欲仙欲死的乐趣。”

    自己的大腿被这猥琐的男子抚摸着,曼丝宛如触电般一阵阵痉挛,一阵阵寒栗,她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窝囊极了,也恶心透了。可这是一个女子生理的本能反应,和她的意志无关。

    咬牙强忍着,闭上眼的曼丝思付着对策。欲念大起的男子兴奋地半跪下来。伸出他的手,那个充满淫欲的手。朝曼丝高耸的胸部摸来。

    一道黑光似毒蛇伸缩,又像流光纵曳,从猛一睁眼的曼丝口中射出。那男子的反应很快,半跪的身躯倏尔一旋,避开鬼箭的同时,朝曼丝的左肩虚空点了几下,这才满足的嘘了口气,得意洋洋地道:“既然你不识抬举,本王也只能强上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还有的是时间,等你品尝过滋味后,说不定还求上本王。”说完,狂笑着,疯了一般开始撕裂曼丝的衣袍,连最后一件蔽体的黑色小肚兜也扯了下来。

    凄颤地叹息一声,曼丝紧闭的双眸泪珠溢出。此刻,她全身**,**的十分彻底,丰盈得,凹凸得、玲珑剔透而又滑如凝脂般的**完全展露出来。

    那男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看到这几近完美的娇躯也几乎楞了,一口口干咽着唾沫,脖颈上的喉结也在不住上下的移动。那高耸滚圆的酥胸,那迷人的凄凄芳草,看得那男子就差一点连口水都顺着嘴角淌下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那特有的处子芬芳,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像头饿久了的野兽般压了上去。犹如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肆虐,像波涛般的澎湃汹涌,充满了人性的丑恶,也诠释着邪恶的,毫无人道的蹂躏。

    曼丝的神智是清醒的,可她连咬舌自尽也不可能。先前,那男子虚空轻点,已锁住了她的气机,现在,她即不能出声,也不能稍做移动,只能木然的,僵硬的承受着一次次的撞击。

    脑海里,令狐绝的身影已消散,在下体传来的那阵撕裂般的痛楚刹那,她对令狐绝仅剩的那点幻想也破灭了,这种绝望是极端的,这种痛楚是沥血的,肝肠寸断、万年俱灰,已不能形容她此刻心境的万一。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些有令狐绝的美好时光,因为在她的心里,现在她就算想,也是对令狐绝的一种侮辱。她只能让自己的意识在麻木中沉沦。

    倏然,一点光芒在灵台内闪耀,灰暗的灵台空间顿时光芒大盛,黑雾飘起,一个冷涩苍凉的声音响起:“处子之血,解开圣剑的锋芒,剑奴,你准备好了吗?”

    曼丝空茫的意识霎时一颤,这个声音在以前修炼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过,但没有现在这样清晰,以致让她误以为是错觉。死寂的意念回应:“你是谁?”

    “我是剑灵,也是上一代的剑奴。在你吞噬圣剑的那一刻,你已经成为圣剑之奴,现在,封印已解,圣剑的力量会传承于你,我也即将消散,现在,我要告诉你,半个月内必须找到圣剑之鞘,否则,力量反噬,你就会取代我变成剑灵。”那苍老的语声根本就不给曼丝提问的时间,一口气道。

    曼丝死寂的心开始复苏,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得到力量,因为只有强大的她,才有继续留在公子身边的理由和资格,于是急道:“那剑鞘在什么地方?”

    ““在找到圣剑的地方,你就能感应到剑鞘的存在,融合剑鞘后,你将一步登天,获得强大的力量。”那苍老的语声蕴含着一股强烈的自傲,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说完,黑雾飘散。

    而这时,趴在曼丝身上做着最后冲刺的男子也察觉到了异样,可惜,来不及了。在他急速抽出他的子孙根时,一股黑色的剑芒从曼丝血迹斑斑的幽洞射出,瞬间没入他的体内。在剑气入体的那一刹,那男子像整个人一下子被抛落万丈深渊。虚飘飘的全身都软了下来。面孔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在不停抽搐中。他整个身躯宛如破气般迅速瘪了下去,一股肉眼可以看见的生命之力随着那股黑色剑芒没入曼丝的体内。而在剑芒消散,只剩一张皮囊塌落的刹那,曼丝站了起来,如象牙般雕刻而成的美丽**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黑光。

    黑光渐渐隐没,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王者,竟然是王者。曼丝微微垂脸。沉静的犹如一尊魔神般凝视着地上的皮囊,那双闪烁着黑光的眸子,包含了多少狠毒,残酷及火山般的愤怒,而这一切,又藏在无比的沉静之中,予人有一种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的威摄感。

    银晕微闪,曼丝取出了一块丝巾,默默的擦拭着下体的血迹和污垢,她全身痉挛着。颤抖着,泪水无声的流满双腮。可当她把手中的丝巾变成灰烬时。目光变得生硬、冷酷、和残忍,用一种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语气喃喃道:“曼丝,从此刻起,你是剑奴,是公子的剑奴。”

    说完,又紧紧闭起双眸,最后俩滴泪珠滑落。那泪珠仿似蕴含着对令狐绝所有异样的感情,顺着脸颊而落,在沾地渗入的那一刻,曼丝的气息更冷了,以初见令狐绝时更冷。仿似刹那之间,她的生命轨迹又做了极端的翻转,她又是原来的她,一个没有感情,只知杀戮的机器,只是和以前相比,在这个机器上多了一个永恒的烙印,那就是令狐绝。

    是啊,有些人的生命注定了坎坷,一线的阳光不足以改变一生的黯淡,灿烂只是假象,痛苦才是命运,这就是造化。

    就在曼丝目光死寂,缓缓穿衣的同时,去要塞查探的令狐霸雪和夜魅回到了多伦城,她们带回了一个对令狐绝来说极度惊诧的消息。“妖王死了?是柳絮儿亲手杀的?”令狐绝仿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般惊呼道。

    在现场并没找到什么线索的令狐霸雪冷冷颌首道:“这个女人太狠了,看来她确实知道你还活着,提早杀人灭口,嫁祸于人。”

    令狐绝也颤惊柳絮儿的心狠手辣,对他来说想到这个计策不难,可要做到却几乎不可能。他蹙眉想着:这样看来,黑夜精灵女皇和她勾结的可能性不大,她这样做明显是还不想和我正面为敌,掳走曼丝,可能就如雪祖说的,是不想让自己藏下去。

    得到这个结论他的思绪就开了,又沉吟了片刻后道:“柳絮儿既然这么急着想逼我出去,可见她隐于幕后的人还不少。估计只要我一现身,曼丝就能回来。”

    “为什么?”夜魅有些不理解地道。

    令狐绝长舒一口气道:“她了解我的性格,只要曼丝不出现,刮地三尺我也会把曼丝找出来,这绝对是她不想看到的。”

    “那她会不会?”夜魅想到了一个可能,脱口而出的时候,突然想到这样说有些冒失,生怕令狐绝又起忧虑,急忙掩住樱唇。

    令狐绝明白她后面省略的话,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道:“那更不可能,我先前是担心她做了充足的准备,要图穷匕见了,可现在看来,她还不想这样做。所以,她不会激怒我。”

    他其实分析的没有错,柳絮儿确实没想把曼丝怎么着,可依他的秉性,怎么会想到那种禽兽龌蹉的事。

    令狐霸雪赞同令狐绝的看法,她只是感觉柳絮儿这个对手很不简单。想了片刻后道:“那你准备怎么办?静观其变。”

    令狐绝摇头后,冷静地道:“不能逼虎入死巷,我藏是藏不下去了,可我也不能这么回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扭身对听得一头雾水的罗天雕道:“罗老,你天亮后先回去,说我被一个高阶的医师所救,现在在多伦城。有事脱不开身,让西亚前来见我。”

    罗天雕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但也不好意思问,只是微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夜魅,你立刻回要塞,让老头儿他们大张旗鼓的在全城搜寻曼丝的下落。”

    “这。”夜魅有些犹豫,她记得自己提醒过令狐绝,老头儿有些可疑。

    令狐绝明白她的意思,悄然的一笑后道:“放心,你就这样去做,我自有分寸。”

    夜魅以为令狐绝是趁机试探君临堂一干强者的忠诚度,欣然答应后转身离去,她想早去早回。其实,她是估计错了,令狐绝真正的用意并不在此。视线落到令狐霸雪身上,令狐绝凝重地道:“雪祖,掳走曼丝的强者估计藏身在底特城,柳絮儿知道我在多伦城后,一定会有反应。如果有可能,你把这颗钉子给拔了。”

    看着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令狐绝,令狐霸雪很是欣慰地点点头,对眼前这个令狐家的子孙,她是越来越满意了。

    蹙眉深思着,令狐绝突然道:“雪祖,如果把柳絮儿换成是你?知道我在多伦城,会不会过来?”

    令狐霸雪一怔,她揣摩不出令狐绝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想了想道:“会。”

    “会来,但不一定敢来,难道她就不怕我和黑夜精灵女皇设下圈套,提早对她下手吗?”令狐绝眸子中泛着一缕智慧的光芒道。

    “黑夜精灵女皇不是?”令狐霸雪话说了一半,立刻意识到其中的玄机,目光一瞬不瞬的凝注令狐绝。

    夜魅不在,令狐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颌首道:“我先前一直担心黑夜精灵女皇会和柳絮儿达成某种协议,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在这里这么久,女皇一直没有出现,足以说明问题。”

    “你刚才一直在以身犯险?”不等令狐绝说完,令狐霸雪已略带余悸的责备道,她现在才完全明白令狐绝让夜魅相陪的真正用意了。不错,如果黑夜精灵女皇对令狐绝有什么不轨之心,刚才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令狐绝不出现在要塞,猎鹰师团迟早是柳絮儿的囊中之物。

    “有些险必须得冒。”令狐绝坚定地道。他是没得选择,如果黑夜精灵女皇和柳絮儿达成一致,他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还不如直接面对黑夜精灵女皇,交谈之下,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那现在你是想用你在多伦城的消息来试探她,看她会不会和黑夜精灵女皇的失踪有关?”令狐霸雪对已经发生的事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把自己刚才所意识到的玄机说了出来。

    令狐绝打心眼里敬佩雪祖的聪慧,点头道:“不错,既然黑夜精灵女皇和柳絮儿没达成协议,那女皇的突然离去就有点奇怪了,我先前是怕夜魅担心,所以才没说出口。如果柳絮儿和这件事无关,她未必敢来,因为她知道我既然现身了,迟早要回要塞,没必要冒险。如果她毫不犹豫的来了,那就说明,多伦城没有她顾忌的人,那么,她一定知道黑夜精灵女皇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在多伦城的?”

    他的分析丝丝相扣,环环相接,就连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罗天雕也听明白了,他由衷地感叹道:“小子,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我们罗家可没这么聪明的人。”

    令狐霸雪一听笑了,得意的瞅了罗天雕一眼,意思是这是我们令狐家的血统,你赖不上了。

    令狐绝可笑不出来,如果黑夜精灵女皇的失踪真和柳絮儿有关,那事情就更复杂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这一切都是推测,从内心上讲,他也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虽然他不像夜魅等黑夜精灵族人对女皇有着无比的信心,但女皇的强大他也是领教过的,绝对不是一个能轻易摆弄的主。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几千里外的水仙找到了目标。(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一波三折(1)

    要是换成其他人,要在茫茫的帕米平原上找到被押送过来的令狐雁,那无异是大海捞针。可水仙只有办法,她清楚组织内的一些格局,知道在一个叫龙须沟的镇甸,有她们组织在帕米平原的秘密联络点,也是唯一一个联络点。

    这联络点属于八门中的正门,每一个来帕米平原执行任务的组织成员都要去这个联络点接头。一来、出于安全的考虑,每个出外执行任务的组织成员一般都不携带传讯器具,任务的变化除了由脱门专人送递外,都靠联络点来传达。二来、也是组织内部对执行任务成员的一种监督手段,除了掌握组织成员的动向外,也可以通过联络点,来了解任务的进展过程。

    基于以上俩点,水仙基本可以肯定押送令狐雁的组织成员会和联络点联系,所以,从离开多伦城的那一刻起,她就马不停蹄的赶往那个叫龙须沟的镇甸,

    龙须沟,离要塞有一千三百多里,可以说是帕米平原上除要塞三城外,唯一人口聚集比较多的地方,从东到西的宽敞土路俩侧,有不少的客栈、酒楼,用来接待俩国做边贸生意的客商。而组织的联络点就设在一家叫福源的客栈。

    谨慎起见,易容装扮成一个武士的水仙没有直接住进这间叫福源的客栈,而是在斜对面的另外一家客栈找了间临街的房间住下。好几天了,她就守候在这间房间内,透过微微开启的窗户。监视着对面的福源客栈。密切注意着每一个进出的可疑人物。

    几日几夜的没怎么合眼。让她这个巅峰战爵也有点撑不住了,隐隐的黑眼圈爬上了那张俏丽的脸蛋,就在她以为今夜又将虚度的时候,一辆乌蓬马车在夜色的掩护下停在了富源客栈门前台阶下。

    赶车的是个戴斗笠的清瘦男子,熟练的把式和着调的叱喝显示他就是个普通车夫。也正是因为如此,更引起了水仙的怀疑,一般的车夫都会提早估算好时辰,不可能这么晚才进镇甸。她悄悄地把身影掩在窗栏旁的暗影中。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乌蓬马车。

    车上有人下来了,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虽然距离太远,不能准确的探查出她的境界,但从她落地的姿势和声响,应该没达到爵级。她左右观察了一下,才缓步上了石阶,轻轻叩门后,一个伙计鬼头鬼脑的从开启的门缝中伸出了脑袋,俩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门就开了。那伙计提着一盏外面罩有清纱的魔晶灯就出来了。同时而下的女子再次左顾右盼地看了一会,走到马车旁。掀起了车帘。由于角度的关系,水仙的视线被她的背影挡住,只能看到一双纤细的脚探了出来,并缓缓落地。在落地的一刹那,那个被挡住大半身躯的身影就晃了一下,仿似是坐久了,血脉不顺。

    那女子立刻上前扶住,说是扶,但看上去更多像是架。这下,水仙看清楚,虽然这个人被斗篷所紧裹,看不出外貌,但从身形上判断,是个女的。而且身体仿似有些不适,走路的姿势有点蹒跚。

    她在先前那个女子的搀扶下,走进了客栈。而那个伙计则领着马车绕圈朝后院走去。这时,水仙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才露出那么点笑意,如果方寸进去的那个人真是令狐雁的话,那说明她估计对了。先前,她之所以在此地守株待兔,除了上述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判断。那就是组织不会太为难令狐雁,毕竟她是组织和令狐绝交易的筹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令狐雁就非来这里不可,从克罗城出来到要塞,少说也有五六千里,一路上荒芜人烟,再加上风尘仆仆,组织的人能忍受,可被控制的令狐雁必然会要求洗澡,这是女孩子的天性。

    想了想,水仙坐回到靠窗的榻上,在实施她早就制定的营救计划前,她还需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进去的人到底是不是令狐雁?

    她没有贸然行动,因为她相信,在马车的后面,一定有其他的组织成员护送,这是组织一贯的行事作风。表面上看去低调而松懈,其实是外松内紧。估计此刻,就有几双眼眸隐藏于附近的暗处。

    可这些难不倒她这个风门的顶尖杀手,在思索了片刻后,她就有了计划。令狐雁不是最有可能洗澡吗?那她就在客栈后院的澡堂下手。

    心念已定,她就从所住客栈的后院出了门,怕时间来不及,稍绕了半圈,就小心翼翼的靠近福源客栈的后院。留心查探下,她果然发现有暗桩,可这暗桩的境界不高,她很容易就潜了进去。

    动作更轻巧了,水仙在进入后院的一刹那,就隐于马厩的阴影中。澡堂位于三排普通客房的右侧,和马厩相隔一个不大的空地,在马厩的斜对面,有一个木棚子,是平时做饭菜用的。此时,一个长相粗陋的年轻女子正在烧水。

    水仙弓着身,蹑手蹑足地潜了过去。在靠近木棚子的时候,突一个加速,斜窜了进去。在那个烧水女子刚察觉到风声抬起头来时,眼前一黑,已缓缓地倒下。

    水仙把她拖到灶后,一阵细微的窸窣声过后,脸上涂有些许灶灰的水仙已穿着那烧水女子的衣服走了出来。勺了一捅烧开的水,就朝澡堂走去。

    那先前从马车下来的女子果然和那个疑是令狐雁的斗篷人站在澡堂的门帘前。那女子凝注了水仙一眼,目视着她掀帘进去。

    和她先前打探到的情形一样,这澡堂内设有一个个大木桶,每个木桶之间,有细帘隔绝。虽能依稀看到,但如果加上热水冒出的热气,就有些模糊了。

    有俩个桶内置有冷水,水仙随意的把手中的热水倒了进去。来回倒了几桶后,在她再度出门时,先前站在门口的俩人已经进来,水仙咕哝着,装出很不情愿的样子,以地道的帕米平原方言,懒散地道:“试试水温,还要加多少?”

    说完,目不斜视地再度离去,还仿似有些困意的打了个呵欠。等她再提水进去时,俩个人已脱去衣服泡在木桶内,其中靠里的那个年轻女子和令狐绝描述过外貌的令狐雁一本无二,她仿似被封住了经脉,憔悴中,有那么一股深刻的怨气和恨意。

    “还要嘛?”水仙嗓眼里发沙地问令狐雁。

    令狐雁看了水仙一眼,目光中的神情竟是如此的冷漠。靠外的那个女子说话了:“她是哑巴,如果你看她点头就行,来,先给我加点。”

    水仙嗯了一声,这热水她是特意没加够的。一边倒,一边碎念叨:“麻烦,还要去烧。”

    “你个丫头,怎么这么多废话,还不快去。”那女子在水中瞪起杏眼叱喝道。

    水仙极不情愿的再度出门,在走进木棚的瞬间,她聚起斗气,在木桶底面狂书了一行字,虽然这个斗篷人和令狐雁的外貌相符。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组织内的真假虚实她见多了,出于杀手的谨慎,她要完全的杜绝万一。

    在她再次进入澡堂,澡堂内已弥散开一片朦胧的雾气。把半捅不到的水迅速地倾注澡桶内,水仙横身一移,靠近令狐雁的同时,以身躯挡住举起的木桶。

    令狐雁微微一怔,在看清捅底上刻的字的瞬间彻底楞了,上面写着:我是令狐公子派来的,涟是你几妹?用头点几下。

    眼中的光芒由冷漠变得惊诧,由怨恨转成喜悦,她充满迷惑的看了水仙一眼,水仙镇静坚定的颌首。醒悟过来的令狐雁估摸出字里的意思,先点了五下,后来意识到不对,又点了六下。

    这次,水仙是完全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要营救的令狐雁,这种犹豫和反应在顷刻间是很难装出来的。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转身提着桶走向正闭眸享受的那个女子,看来她舟车劳顿也有些乏了,靠在桶沿的脸上流露出那么一抹惬意,全然不知死神在一步步的靠近。

    “水还要嘛?”放下水桶的水仙双眸含着那么一股杀气的问。在话音未尽之际,她左手清光如流,倏现又隐。那女子喉间霎时绽出一朵血花,睁开那一双业已瞳孔扩散的眼眸瞪着水仙,喉咙里“咕噜噜”响着痰音后,整个头耷拉了下来,浸于扩散的血水之中。

    水仙身躯一旋,落在令狐雁身后,双手搭上那滑如凝脂的香肩,一股斗气就透入进去。作为组织内部的人,她对组织内的一些禁锢手法是有所了解的。

    令狐雁只觉得身体骤然一轻,下意识的呼吸了一口,体内沉重僵木感消失了,气畅神爽,胸襟清朗,有一种如获重生的感觉。

    “快,穿上衣服。”水仙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套男装,搭在桶沿后,迅速地来到澡堂的帘后。窸窣的穿衣声响起,片刻后,一袭青色长袍,秀发高挽成结的令狐雁就站到了她身后。

    “跟我走。”水仙侧脸冷静地道。并掀帘缓步踏出。令狐雁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微颌首紧跟而出。

    可这时,木棚子内却传出一声凄厉的惊呼,扰碎了夜的宁静:“嘎丫,嘎丫,你是怎么了?”

    水仙脸色一变,知道事情要遭,被她打晕的烧水女子被人发现了,头也不回地对也已紧张起来的令狐雁道:“冲出去。”说完,“唰”的一声跃上屋顶,流星曳空般朝远处掠去,紧跟身后的是令狐雁。

    这一声惊呼果然引来了暗中藏身的人,几个身影倏然腾空斜跃,在夜色中连连闪晃,从不同方向向水仙二人追去,与此同时,客栈内也起了一种骚动。(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一波三折(2)

    “你先走!我有办法脱身。”前跃中的水仙看见有俩个人影从左翼包抄过来,倏然斜跃,在空中,留下一声清冷的语音后,朝那俩人迎了上去。她知道,一旦被缠上,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令狐雁迟疑了一下,可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跃,脚尖倏点,在空中掠出几道虚影,瞬间融于夜色。

    几个尾随的身影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径自朝令狐雁追去。此刻,水仙已经交上手了,森森的剑芒形成一道炫目的光流,瞬间把这俩个只有初阶爵级的武者逼退。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倏然反跃,以瞳孔难以摄及的速度倒射而回。

    那几个原本追击令狐雁的强者闻头顶劲风锐响,前掠的身形骤然停止,停止只是瞬息,就轻叱着旋闪迎上。

    水仙动作如电,连贯一气,不犹豫,不迟疑,疾如石火闪映之间,已攻出数十招。

    她的对手,也是正门的精英弟子,虽然境界比水仙低了不止一筹,但身形逆转矫健无比,利用人数上的优势,进退有序地抵挡着。

    左翼的那俩个初阶强者也围了上来,一时间,罡气飞溅,剑芒纵横。

    水仙并没有死拼的打算,她的目的只是拖延一下时间。见目的达到,身躯如陀螺般急旋,随身而动的剑芒像一朵盛开的青莲,片片花瓣旋飞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剑弧。整个人也趁机从剑芒的中心处高跃而起,倏尔几个闪晃,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已经逃出一段距离的令狐雁正略显慌乱的掠窜着。她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只能下意识的往前跃。对她来说,离那个镇甸越远,那就越安全。

    再看不到任何的房舍,在她眼前是融于夜色中的平原,黯淡的月色让几十丈外的景色依稀可辨。就在她暗松一口气之际,一声清叱响在黑暗中:“想走。”

    心神一颤,她抬头急望,一个如夜乌般的人影已急掠而来。作为流影宗的核心弟子。令狐雁也不是吃素的,见来人的速度远高于自己,知道躲不过去,玉齿暗咬,空手就迎了上去,这倒不是她托大,而是无奈,藏有紫青双剑的储物戒指早在她被掳的那一天,就被夺摘了。

    那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豹眉狮眸。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他瞅着急冲而来的令狐雁,生冷一笑。整个人逆风轻旋,在旋转中,左掌引天,右掌已轰然击出。

    令狐雁前冲的身影倏尔一沉,又如蜻蜓般轻点地面,扭腰侧身,右拳一出,一道拳罡就击向老者的胸口。

    老者也不躲避,化掌为拳,硬接了令狐雁一招。“轰”的一声暴响,老者轻落在地,而令狐雁则踉跄的后退数步,胸口剧烈起伏,白皙的脸上也浮起一股潮红。

    老者略带鄙弃的冷哼一声,刚欲动手。一个窈窕的身影如瑶鸽敛翼般翻身落下,并急声道:“石老,手下留情。”

    那被唤做石老的老者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悦的收起了掌势。作为组织在这个联络点的负责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这么挡子事,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浮动的血气渐退,令狐雁长吸一口气,抬眼望去。眼前这个女子她见过,是掳走自己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不由的,眼眸中漾起一抹怨毒的光芒。

    不错,这个女子就是秦毫,她就是暗中押送令狐雁的人。迎着令狐雁怨毒的目光,她歉意一笑道:“令狐小姐,你这是何必呢?我们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只是想把你送到要塞交给令狐公子,没有其他恶意。”

    眼前二人,随便那一个,就非自己所敌。令狐雁也放弃了抵抗的想法,缓缓道:“送,有你们这种送法吗?”

    石老听不下去了,他还惦记着镇内的情况,踏前一步,厉声道:“说,这次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令狐雁也很是嘲讽地冷冷一哼,并不回答。见石老有暴怒的迹象,秦毫急忙圆场道:“石老,这里交给我了,你先回去。”

    石老并不清楚秦毫的身份,只知道她是组织派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头头,所以也没太摆架子,沉声道:“这个女子的境界不低,以防还有接应的人,还是让老夫先把她拿下,我们一起回去。”

    秦毫本来还有别的打算,可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方便再坚持。只能无奈一笑道:“何须劳烦石老出手。”说完,面朝戒备的令狐雁,幽声道:“令狐小姐,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这个吧字还没说完,虚空五丈外,银光隐现,在如花瓣缭绕的光影中,一道剑芒倏现。石老狂叱一声,气沉丹珠,双脚没入地面四寸时,一道圆桶形的黄色光柱就萦绕周身。

    剑芒和光柱相触,尖利的空气波颤声就响起。双方的反应都很快,未等光芒消散,石老已怒叱道:“天道、旋空。”随着他急速翻旋的双掌,周遭十丈方圆的空间空气呼啸,气流飞溅。

    用遁术藏身的水仙被逼了出来,她轻叱一声,身子炫舞,飞溅出丝丝如花瓣状的剑气。

    扑上来的秦毫看到这剑气,有刹那的怔愕,她记得琴曾经在闲谈的时候跟她说起过风门的几大杀手,在提到花时,他用了八个字形容:花隐人现,瓣落剑出。她一直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可现在一看眼前这个女子所用的遁术和出剑的情景,她就明白了。

    她眉宇微微一皱,仿似在思索什么,掂量什么?就在这些许的晃神间,交手的俩人已分成俩个不同方向迸射,又几乎在同一时间,反跃而回。不过这次其中一个是冲她而来。

    “快走。”水仙举剑刺向秦毫的同时,对同样扑上来的令狐雁道。可这次,令狐雁没有听她的话。而是双拳齐出。轰出俩道罡气击向秦毫的左肋。

    令狐雁不是一个分不清形势的人。她很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是准备牺牲自己,让自己脱逃。可自己能这样一走了之吗?不能,作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宗门精英,她接受不了这种方式的馈赠。

    秦毫在俩人的夹击下,旋身而退。而斜追过来的石老却趁机突击而出,双掌带着未尽的天道气息,夹着一股排山倒海的罡劲。朝水仙、令狐雁涌来。

    水仙眉宇轻皱,说实话,身边有个令狐雁,对她这个习惯袭杀方式交战的杀手来说,是个累赘。可此时她也没空说话,从看到令狐雁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女子也是极其刚烈的。

    手中长剑在一抖之下,洒出青芒千道,同时冷叱道:“天道、凋零。”那青芒音像分散又凝聚。从分散道凝聚的过程中,流泛出一抹冷冷的光芒。如同凋谢的花瓣,带着一股死亡气息,袭向石老。

    同为巅峰战爵,石老自然嗅出了那股死亡的气息,出自本能的反应,在轰出澎湃罡气的同时,极其自然的扭腰急挫向秦毫,对他来说,把后背留给自己人是安全的。

    可就在这一刹那,一丝几乎肉眼难见的银芒倏起罡飞,炫花了人眼,悚栗着人心,就仿似恒古以还,那么突兀的,快速的朝石老的背心射至。

    石老施展在空中的攻势始透出一半,他整个身躯就霎然扭曲,一刹那间突来的巨大痛苦,是他都来不及想这痛苦是从何而来。可他也不用想了,带着天道凋零气息的剑罡透体而入,使他在弯腰后,刚好能看到一片刃锋从他的小腹中缩回。

    怒泉般的鲜血,紧随着水仙的抽剑而喷溅,石老喉咙像是呻吟,又像是诅咒般咕噜了几声摔落地上,他死了,那双豹眸却怒睁不闭——那是死不瞑目啊。

    水仙和令狐雁也停了手,凝注着对面的秦毫,水仙的眼神是冷漠,是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而令狐雁的目光却是极度惊诧的,充满了茫然和迷惑。虽然是不一样的眼神,可她们刚刚都看清了,那袭杀石老的就是站在他身后的秦毫。

    秦毫脸上的表情也是冷漠的,僵硬的,寡绝的,她阴沉地道:“花开四季,你是那一朵?”

    水仙并不意外,在看到那抹银芒时,她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在风门,各大杀手虽然大部分没有照过面,但相互之间,还是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东西,譬如对方拿手的秘技和暗杀方式。

    冷冷一哼道:“索命银毫,你是琴棋书画中的笔毫。”

    令狐雁是有些傻了,她完全听不懂俩人在说什么,左看看,又看看,张口结舌地道:“你们到底都是什么人?”

    秦毫和水仙在冷冷地对视中都没说话,片刻后,水仙踏前了几步,银晕微闪,取出一个黑色瓷瓶打开后,倒出些黑色液体在石老的尸首上,尸首瞬间被腐蚀,散发出一股隐约的臭味。

    “换个地方说吧。”秦毫微微颌首,目不斜视地道。

    水仙面无表情的点头,俩人在跃身而起的时候,几乎都没看令狐雁一眼。令狐雁皱鼻看了已化为一滩黑水并缓缓渗入地面的尸首一眼后,就跟了上去。

    并没有跃出多远,秦毫和水仙仿似极有默契的同时停下身来。水仙神色木然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毫很是无奈的凄冷一笑,答非所问地道:“你和令狐公子是什么关系?”

    水仙密而微翘的睫毛不动,睫毛后的双眸映着凄迷的夜色,有一股深沉的氤氲。她没有急于回答,反而用这种眼神注视着秦毫,仿似要看穿对面之人心里真正的想法,予人一种极其深刻的感觉。

    秦毫也沉默了,可她的沉默并没有多久,便坦率地道:“我欠令狐公子一份人情,今日算是还了。”

    水仙有些明白了,当日琴棋书画刺杀失败的事她知道,也隐隐推测出这份恩情从何而来?脸色有些放缓地道:“你打算怎么办?”

    秦毫凄然地笑笑道:“我能怎么办?你也应该清楚。我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的勇气,不过令狐公子确实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说实话,从出帝都的那一天,我就想还令狐公子这个人情,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好了,你的出现给了我一个借口。”

    水仙有些感同身受地长叹一口气,目光变得柔和,幽徐地道:“他们不是好糊弄的,你可要小心。”她知道秦毫一定会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她身上,不过她是无所谓了。

    落寞的一笑,秦毫朝站在一旁的令狐雁微微颌首后,身化流影,急速朝一侧掠去,很快,就消失于夜色中。

    令狐雁已从俩人刚才的对话中揣摩出一点意思来,神色怪异地道:“你们都是五弟的人?”

    水仙神色空茫,轻叹道:“算是吧。”说完后,她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临别时令狐绝赠的玉符,并轻轻捏碎。

    看着她从指缝中漏洒的玉屑,令狐雁不解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水仙喃喃道:“通知令狐公子,说你没事了。”

    令狐雁一怔,迷茫地道:“我们不去五弟哪里吗?”

    水仙感触过后,此刻已平静下来,神智空朗,幽幽一笑道:“不去,也不能去。那些人在得知你被营救的消息后,一定会在我们进要塞前拦截,而且现在要塞的的情况复杂,令狐公子让我护送你回帝都。”

    她说得确实是令狐绝临别时的决定,但理由不同,令狐绝是怕令狐雁去要塞,见到柳絮儿后,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令狐雁也没怀疑,相比自己这个五弟,她更担心在帝都的家人。微颌首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水仙点点头,领着令狐雁朝另外一个方向跃去,在那个方向,她藏了俩匹快马。

    而此刻,在多伦城的令狐绝已收到她传去的讯息,心中的那份沉重少了些。对他来说,这样的沉重已经是太多了。可同样,在要塞内的神秘组织也收到了令狐雁被营救的消息,第一时间,几个首要就聚到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出尘不染(1)

    望着石壁上镶嵌的魔晶灯,幽冷昏黄的光芒映幻着柳门主瘦削的脸庞带有几分落寞的憔悴,他轻轻地道:“我们都太小看令狐绝了。”月芽一行的了无音讯、加上令狐雁的被救,已经让他这个自认比别人要聪明一些的反门门主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咬着下唇,秦门主的语声还是那么的狠毒:“水仙这个叛逆,看本王接下来怎么收拾她?”

    柳门主侧过脸,表情严肃地道:“你可不要乱来,现在组织对令狐绝是什么态度你不是不知道?”

    秦门主尖着嗓子咆哮:“那我风门的人就白白死了?”

    柳门主颊肉抖了一下,冷声道:“在这个地方,你以为我们还有对付他的实力吗?”

    秦门主被呛住了,水仙的现身营救,证明了一点,那个救水仙的皇者就是令狐绝的人。勉强压住内心中的激动和恼怒,她生硬地道:“经过了这些事,你以为令狐绝还会和我们合作吗?”

    柳门主十分勉强的一笑道:“这个倒不必担心,令狐绝是个能分得清轻重的人,虽然本王不敢肯定他知不知道帝都发生的事,可有一点,他现在还需要我们。”

    秦门主吸了口气道:“本王真有些不理解,一个令狐绝值得花这么大的本钱嘛?那科琳公主不是少主看上的人吗?”

    柳门主微微一怔,诧异地道:“你连这个也知道?”

    秦门主冷冷一哼道:“本王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少主现在在闭关,等他出来。可有热闹看了。”

    柳门主脸色一冷。郑重地道:“既然你知道。那本王也不瞒你,主公现在对令狐绝的看重从这件事上就可以体现出来。而且根据帝都传来的消息,只要令狐绝这次要塞得胜,令狐家族答应这门亲事,主公将全力扶持令狐家族,也就是说,令狐家族将会成为我们的同盟。”

    秦门主漠然不出声了,良久。才略带怨恨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柳门主显然对她的阴阳怪气有些不悦,生冷地道:“没有当初,我们能见识到令狐绝真正的实力和潜力吗?为了应付将来的对手,本王认为主公的当机立断实为上策,好了,我们也不必再讨论了,请你过来,就是告诉你,从现在起。任何不利令狐绝的行动都要停止,包括水仙。”

    秦门主微嗯了一声。心里虽然不服,可这是主公的意思,她也不能硬抗。俩人正说着,密室倏然颤晃,灯光震漾,室顶有尘灰石末掉落。脸色骤变,对视一眼的俩人急忙出了密室,在跃上地面的那一刻,瞳孔内摄及的西方天际是一片暗红,一溜溜的巨大火球拖着长长的曳尾,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络绎不绝地落在城楼上,“轰然”声此起彼伏。

    示警的魔晶钟声已那么颤人心弦的响起,整个要塞笼罩在一片窒息般的森冷气氛中。“难道是大军攻城了?”秦门主诧异地道,唇瓣吐出的气流让垂在脸前的黑纱微微晃动。

    柳门主一脸肃穆,平静地道:“你先回去,记住本王说的话,对令狐绝,我们要不遗余力。”

    秦门主冷嗯了一声,也不虚空横跃,而是一步步走出了这个曾囚禁水仙的小院。

    多伦城头,令狐绝静静地肃立着,目视着烈焰升腾,火光弥漫的要塞,眼神中,有一股淡淡的忧漠。风吹散了他的长发,露出俊秀刚毅的轮廓,予人一种沉稳的气概。

    一身铠甲的孤独琼站在令狐绝的身旁,略有些紧张和忧虑地道:“师团长,这是什么意思?”

    敌军只是用魔法弹石机进行了攻击,大军并没有压上。

    令狐绝目光不动,萧瑟地道:“他们是在报复。”

    “报复?”孤独琼有些不解地问。

    令狐绝点点头,目光依旧深邃。他相信,这是敌军元帅因为先前一战的失利而采取的报复性攻击。这种攻击没有什么军事意图,为的就是宣泄怒气,安稳军心。

    “军中的粮草还要支撑几天?”沉吟中的令狐绝突然问道。

    “最多三天。”孤独琼很是忧虑地道。粮草,是大军的命脉,如果粮草供应不上,这仗不用打就知道结果。

    令狐绝神色不变,对于这个回答他并不意外。长长地吐了口气,他侧脸道:“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想亲自去敌营探探。”

    “这?”孤独琼有些犹豫。

    令狐绝知道她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悄然一笑道:“放心好了,现在敌军已经加强了警戒,普通的斥候恐怕已经很难接近。”

    独孤琼清楚师团长的性格,知道反对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点点头,下去安排了。

    片刻后,一骑从微微开启的城门中驰出,蹄声隐隐融于夜色之中。

    急驰了数里,一身斥候装扮的令狐绝跃下马来,抖手松缰,任马儿驰骋而去。来之前,他是怕烈炎太过显眼,可回去时,就恐怕没那么多顾忌了。

    目视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营火,他悄悄的潜进,夜色中,宛如一道黑烟在蔓草中倏隐倏现。敌军的斥候真是不少,一批接着一批的骑影在他俯下身的那一刹呼啸而过,他几乎可以听到马儿喷鼻的声音。

    这倒不是他托大,故意挨的那么近。而是敌军的防御布置的很到位。骑兵、步兵、明卡、暗桩形成一个极其有效的防御阵型,别说是普通斥候了,就算一般的强者也很难靠近大营。

    令狐绝弓着身,缓慢地朝前移动。前方,是视线开阔地带,距大营不足三里。在一个凹进去的小坑内,他施展了大鹰眼术,鹰眼随风而动。升上半空。就在他要聚拢鹰眼之时。右侧二里左右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灵台。

    曼丝!令狐绝心中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曼丝无事,惊的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鹰眼朝曼丝所在的方向飘去,很快,灵台内令他诧异的一幕出现了,在曼丝所在区域附近,蔓蔓的野草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和马的尸体。

    灵台内的曼丝又动了。轻巧地移动着,速度之快,只在灵台内留下一道虚幻的残影。怎么会这样?令狐绝颤惊了,几日不见,曼丝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倍。

    生怕曼丝做什么傻事?令狐绝也无瑕想太多,赶紧收回大鹰眼术,朝曼丝所在的位置潜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令狐绝越来越迷惑,按说,这个距离已经能让他和曼丝产生心神联系。难道以前的契约失效了?他胡乱地猜测着。脚步更加快了。

    几乎不可察觉的“窸窸窣窣”声,惊动了百丈外凝神望向大营的曼丝。她森冷的眼眸内浮起一抹煞气,倏尔转身,宛如鬼魅般轻晃,整个人已消失在原地。随着境界的猛涨,鬼忍族的一些秘技也显示出它真正的威力来。

    在草丛中潜移的令狐绝也突生警觉,一种本能的反应,让他整个人倏尔一弓,横着就朝左侧翻出。一道森冷的寒光出现在他原先藏的地方,并轻旋闪映,跟着他翻滚的身影而来。心神联系虽然断了,但这股熟悉的味道不会变,令狐绝再度扭身侧移的同时,低声喊道:“曼丝。”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隐于夜色中的曼丝娇躯骤然一颤,眼眸中的光芒倏变,变得温柔,变得生动。“公子,怎么是你?”曼丝颤声低喊着,半跪在令狐绝的身旁。动手前,她只看到一个身穿铠甲的人,以为是敌方的强者所扮,没想到竟然是公子。

    令狐绝蹲着身,脸上流漾着一股亲切、温和的意韵,目光也是柔和的,他凝注着曼丝,刚想说话,有一队斥候骑兵远远驰来,其中一个还高喊着:“四处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是被曼丝杀死的斥候没有按时回营,引起了怀疑。令狐绝毫不犹豫地低声道:“先回去再说。”

    曼丝微微颌首,说也奇怪,看到令狐绝,她心中那股压制不住的杀气就消失了。先前,她从地窖脱困出来,体内就好似有一股极度压抑的残忍痛苦感觉,需要释放,需要宣泄。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在她没认识令狐绝前,这种感觉就偶尔会出现。而每当这种感觉出现后,杀戮是最好的调解方式。

    仿似在杀戮中,她才能得到解脱,才能得到轻松,才能享受解脱和轻松过后的那份愉悦。本来她以为这种感觉只有她有,可后来才知道,几乎所有的族人都有这种经历,她(他)们说这是杀手的本性,一种解压的方式。

    于是,当今夜,这种感觉再度出现时,她选择了科特鲁大营。

    俩人急速后撤着,曼丝的速度让令狐绝惊讶。在撤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后,令狐绝停了下来,用一种非常柔和的目光看着曼丝,关切地道:“曼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凝注着令狐绝的温柔的目光,曼丝死寂的心又荡起一丝涟漪,可很快,在地窖中那令她愤恨、恶心的一幕就出现在灵台内,涟漪瞬间化为痛楚和黯然,可她又只能强忍着,强颜一笑,把自己编好的一套说辞说了出来。其中的过程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只是把极度屈辱的那件事给省略了。

    令狐绝静静的听完,表情是惊讶的,而惊讶之中还带着那么点欣喜。可这点欣喜的光芒落在曼丝的眸中,却凝成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她知道,公子是为她的境界提升高兴,而她呢,只能独自品尝这份嗜心锉骨的伤痛。说实话,对贞洁她并不十分看重,可也是因人而异的,面对令狐绝的时候,那份失落和哀伤是无可掩隐的。

    以前,她曾做个一个梦,一个让她羞涩万分却又铭记于心的春梦。梦中的她为公子献出了处子之身,那温柔的眼神,那起栗的颤动,那隐隐的喘息和娇吟,在她醒来后,化为双腿间的点点湿润,永远的藏在心中。

    可现在,梦飘散了,残留的温存此刻一想起,就是那种刺心的疼。(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出尘不染(2)

    黯然神伤中,曼丝眉宇轻蹙,低声道:“好像有人来了。”对于曼丝比他更快一步的警觉,令狐绝现在已经不感意外了,侧耳细听,果然,在多伦城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从蹄声的落点判断,很可能经过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大鹰眼术覆盖过去,灵台内出现的骑影,让他双眉微皱,喃喃自语道:“怎么是她?”马背上的骑士竟然是花族的莲王,一袭的黑色长袍并不足以掩隐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令狐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曼丝,你先避一下。”令狐绝沉吟了一下,冷静地道。

    曼丝微微颌首,身形轻晃,倏尔消失在原地,如轻风拂过,几十丈外的蔓草轻轻晃动。

    骑影近了,是匹黑色的骏马,在夜色中很不起眼,它在距离令狐绝所在位置的十丈外,轻嘶着人立而起。前蹄还未再度踏落,马上的莲王已横空虚度,落在令狐绝的身前。

    “你怎么在这里?”莲王略带诧异地道,但脸上的神情却和语气不符,显得有些凝重。

    令狐绝很是洒脱的一笑道:“这个问题我还想问莲王呢?”

    莲王心中藏事,没有心情和令狐绝打哑谜,开门见山道:“女皇陛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令狐绝心弦一颤,但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模糊地反问道:“莲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脸上流露出一丝焦徨,莲王略有些着急道:“本王和女皇陛下约好了今夜在多伦城外相见,可本王等了许久。却未见到女皇陛下。”

    令狐绝略踌躇了下。坦然道:“女皇现在不在多伦城。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们。从这俩个字,莲王明白了令狐绝的意思,也就是说,黑夜精灵族的人也不知道他(他)们的女皇陛下去哪里了?脸上的焦虑之色更浓,垂着脸儿来回走了几步,最后,一咬唇,沉声道:“这事有点怪。精灵族的蘅皇也在不久前离开了军营,去向不明。”

    “你的意思是?”令狐绝能明白莲王话里的言外之意,可还是有些装糊涂地道。

    莲王横了令狐绝一眼,略有些责备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装傻充愣。蘅皇摆明了就是残月族请来对付女皇陛下的,现在她这一走,至少说明一点,女皇陛下短期内不会回来。”

    这些令狐绝岂会想不到,他装糊涂无非是想通过莲王多知道点内情,双眉紧锁自言自语道:“女皇不会出什么事吧?”

    莲王和黑夜精灵族人一样。对黑夜精灵女皇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信心,秀眉一扬道:“这个倒不必担心。蘅皇绝对不会是女皇的对手,本王估计,可能是精灵族出了什么事?又或是蘅皇耍了什么花招,让女皇陛下不得不立刻赶去。”

    令狐绝微微点头,他承认莲王推测的有道理。毕竟,他对精灵族的内讧也是心知肚明的,这样一来,反而让他对柳絮儿的怀疑少了几分, 只是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黑夜精灵女皇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去。难道和泓姨有关?他暗暗猜想着,有时候事情知道多了反而会成为负担,让原先简单直接的想法变得扑朔迷离。

    莲王也在思索着,只是她考虑的方向和令狐绝不同,片刻后,她喃喃地道:“这就难怪了。”

    刚回过神来的令狐绝一听,顺着她的意思就接口道:“什么意思?”

    莲王有片刻的犹豫,但最终还是沉声道:“既然女皇陛下不在,有些事本王也只能告诉你了,残月族先前向百草族购买虚皇丹的事已经获得批准,正准备交易。”

    “虚皇丹?”令狐绝略带颤惊地道。他不知道这虚皇丹是什么东西?但从名字上分析,就足以让他心生警惕。

    莲王一脸肃穆地道:“虚皇丹是帝级下品丹药,服用后,能让一个巅峰王者暂时拥有皇者的境界。”

    “啊?”令狐绝目光中流露出极度的惊诧之意。他现在有点明白莲王方才说的那句难怪的意思了,残月族一定想趁黑夜精灵女皇不在的机会,利用这颗虚皇丹来对付柳絮儿。

    莲王眼神中的目光也变得复杂,她和令狐绝不同,令狐绝关心的是这颗虚皇丹的用途,而她关心的是残月族到底是用什么代价获取了这颗虚皇丹。要知道,花族曾经无数次向百草族提出交换,购买虚皇丹的想法,可都被百草族拒绝,当然,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但至少也说明了虚皇丹的珍稀,毕竟,在此之前,还从未听说过百草族向谁出售过虚皇丹。

    看着蹙眉深思的令狐绝,莲王突然脑内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你不如把这颗虚皇丹给抢来?”

    令狐绝一怔,说实话,他先前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可现在莲王提起,却也让他升起了一丝想法。可想了想,唇角牵起一抹苦涩道:“莲王说笑了,我都不知道这虚皇丹在哪里?怎么抢?再说了,如此珍贵的丹药,又岂是说抢就能抢的?”

    莲王凝注着令狐绝,突然意味极其深长的一笑。这一笑,让令狐绝感触颇多,有些恍然地道:“莫非你知道这虚皇丹现在在哪里?”

    莲王带着那抹意味深长地笑意道:“本王也不瞒你,本族对这虚皇丹一直关注的很,所以消息也比较灵通,只要你承诺如果得到虚皇丹后就交给本族,那本王可以把他们交易的地点告诉你。”说完,她一瞬不瞬的凝注着令狐绝,其实,她也是看到令狐绝后突然有了这个想法,虽然她也知道,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是何等的艰辛,可不知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她有一种无从用理性来解释的信心。好似。只要他肯做。那虚皇丹就会落到他的手里。

    令狐绝也在衡量,虽说抢虚皇丹,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可要怎么抢呢?能不能抢得来?这些他都要考虑,细细思索了一番后,叉开话题道:“莲王,为什么你族对虚皇丹如此上心,是不是这虚皇丹还有别的用处?”

    莲王坦然一笑。她并没有因为令狐绝的多疑而生气,反而觉得很是应该。想事严谨,行事谨慎是她对令狐绝一贯的评价。缓缓地道:“同行是冤家,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如果得到一颗虚皇丹供本族的炼丹师研究,假以时日,说不定这虚皇丹就不是百草族一族独有。”

    令狐绝明白了,洒脱的一笑后,直接道:“莲王,我也不藏着了,不错。这虚皇丹确实给我带来很大的威胁,如果有可能得到。我是很乐意的,只是怕力不从心。”他这句话半真半假,有雪祖在身边,他对虚皇丹的忌惮并没有莲王想象的那么深刻。不过,话出回来,如果能少一份威胁那是最好不过的。毕竟,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怕柳絮儿在知道雪祖的存在后,会不顾一切的选择和残月族合作。那样,这颗虚皇丹带来的威胁就会被无限放大。

    莲王也长吐一口气,眼眸中的光芒也稍显黯淡,先前提出想法时刹那的激动在归于平静后,考虑的方面也比较多了。现实中的困难毕竟不是光靠冥冥中的信心就可以弥补的。她低沉地道:“如果不出本王意料,这次残月族去交易的会是血族的蛇王,你和她交过手,知道除柳絮儿外,没人是她对手。”说完后,她显得更没底气了,细想之下,就算柳絮儿亲去,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只要柳絮儿在坊市一现身,就会被百草族的人察觉,打不过,躲总躲得过。

    令狐绝却仿似并没有被这些显而易见的困难给吓倒,低声道:“那百草族方面有没有什么强者?”他从莲王先前的话中,就听出花族在百草族中有内线,所以问起来也没什么避讳。

    莲王的脸色有些放轻松,淡淡地道:“这倒没有,百草族料定残月族不会为了一颗虚皇丹和他们翻脸,在坊市交易,无非只是照规矩行事。”

    “那交易的地点这哪里?”权衡了一番的令狐绝咬着唇,坚定地道。

    莲王见令狐绝下定了决心,反而起了一丝忧虑和犹豫。她并不担心如果失败令狐绝会出卖自己。反而是怕黑夜精灵女皇斥责。迟疑着道:“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令狐绝笑笑,很自然地道:“我会见机行事的,不过要是真得到了虚皇丹,我要的东西可不少。”

    莲王见令狐绝信心满满,也不由振作起来,婉笑道:“呵呵,本王亏不了你。”

    令狐绝想了一下,把玄风恢复境界所需要的一些灵草,以及自己所需要的星眸紫金雕的精血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还加上了一些高等阶的魔晶,这是给雪祖准备的。他虽然不知道虚皇丹的真正价值,可对比之下,也不至于吃亏,当然,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莲王越听是越有趣,她有趣的是,这明明不太可能的事情,被令狐绝这一讨价还价,好似马上就可以交易。他的信心从何而来?有趣过后,她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可她没有深想,只是最后颌首道:“只要你得到虚皇丹,你所说的东西本王一样不差的交给你。”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令狐绝一脸郑重地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莲王也不犹豫了,转身指着西方的天际,凝重地道:“从这里出发,大约三千里,有一座翠鸣峰,峰腰有一处百草族的秘密坊市,大约俩天后,他们会在那里进行交易。”

    令狐绝一字不差的听完后,朝莲王拱了拱手。莲王脸色隐晦,欲言又止,最后在上马打横的时候,低沉地道:“自己小心。”说完,也不见她握缰,便策马疾驰而去。

    令狐绝静静地站了一会,直至身边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他才转过身,对已来到身后的曼丝耳语了几句。曼丝微微颌首后,转身跃出,化为一缕黑烟朝多伦城飘去。

    而令狐绝又独自站了一会,在脸上流漾出一抹毅然之色后,朝要塞跃去。曼丝的回归,虚皇丹的出现,以及黑夜精灵女皇失踪的理由,让他刚刚制定的计划又不得不做了调整。他决定现在就去见柳絮儿,见这个一心想置自己死地的师尊。

    老实说,他这样做有些冒险。可正如他所说的,有些险是必须冒的,更何况,他相信,在短期内,在众目睽睽之下,柳絮儿就算再多杀意,也不会下手,否则她也不需要施出苦肉计。他的推测没错,可还是低估了柳絮儿,柳絮儿的苦肉计,其实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那就是让令狐绝错误的以为,现在还不是真正撕破脸的时候。可实际上呢,杀死令狐绝已经是她的当务之急,甚至是不计后果,不拘形式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吟风雕(1)

    这一夜柳絮儿也睡得很不安稳,生平极少做噩梦的她竟然被梦中那一张张狰狞扭曲的熟悉脸庞给惊醒,猛坐而起时鬓角处已是冷汗潺潺。她再度闭了闭眼,借以松缓紧张的神经。长吐一口气后,披衣下榻。

    窗外,有朦胧的晨光晃映,她缓步走到桌前,倒了杯冷茶。刚举杯,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眉宇微蹙,举于唇边的茶杯再度放下,整了整发髻、衣袍,就走到门口,落栓,开门。

    站在门口,正犹豫着该不该敲门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汉子,他叫马勇,是流影宗的外门长老,初阶爵级。别看他境界不高,可却精通一门叫地听的秘技,俯身贴地,可以听到百丈外的细小声音。也正是因为这门秘技,他颇被柳絮儿看重。

    “宗主。”在微一晃神后,他躬身道。

    院子四周都有心腹弟子把守,所以柳絮儿也没太多顾忌,直接道:“马长老,何事如此紧急?”

    马勇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令狐绝回来了。”

    柳絮儿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也不说话,径自转身,进入屋内。马勇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什么时候的事?”柳絮儿背对着,冷冷地道。

    马勇还是半躬着身,低声回答:“半个时辰前,他一个人去见了西亚,俩人谈了一些军事上的事,令狐绝好似对西亚有所不满,中间起过一俩句争执。”

    “哦。”柳絮儿颇感兴趣地转过身来,目光凝注马勇,继续道:“所为何事啊?”

    马勇思索着回答道:“好像是不让黑夜精灵女皇进城这件事。他们的语速太快。声音又低。再加上属下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楚。”

    柳絮儿仰起脸儿,在沉思中,缓缓开口了:“他有没有说起他是怎么复原的?”

    马勇不假思索地道:“说了,是一个叫殿王的强者找来一个高阶医师救了他一命。”

    殿王。柳絮儿冷笑一丝,一边走一边低沉地道:“他们还做了些什么?”

    马勇紧跟柳絮儿身后,恭声道:“他把君临堂、鹰马族那些强者都叫了过去,还加强了戒备。属下怕再待下去会泄露行踪,所以就回来想宗主禀报。”

    “关雄去了吗?”柳絮儿冷声道,

    马勇想了想,摇头道:“没去,昨夜全城搜铺,关雄、野狼、龙飘云三人去了底特城,还没回来。对了,在属下出来的时候,看见昨日半夜回来的那几个猎鹰也去了。”

    脸色阴沉的柳絮儿沉吟了一下道:“还有没有其他陌生面孔?”

    “没有。”马勇很肯定地道。

    俩人正说着,轻快地步履声再起。这次来的是外面负责警戒的弟子,他抱拳躬身道:“宗主。令狐师兄院外求见。”

    柳絮儿一怔,唇角流漾起一丝阴寒的笑意道:“请他进来。”一边说,一边朝身后的马勇挥了挥手,马勇知趣地躬身退下。

    片刻后,已经换上一身白袍的令狐绝进来了,一进门,就持礼道:“宗主。”

    柳絮儿脸上的表情在令狐绝进门前就换了,双眸浮漾着亲切的光芒,快步迎上扶起,即惊又喜地道:“绝儿,你可回来了。”

    虽然心中对柳絮儿的惺惺作态很是好笑,可表面上,令狐绝还是略带谦和地道:“有劳宗主挂念。”

    柳絮儿仔细端详了令狐绝一会,微微颌首后,退开几步,长叹一声,略带歉意地道:“是为师用人不察,差点害了你。”

    令狐绝仿似带有些无奈和苦涩地摇头道:“宗主,过去的事不必说了,还多亏了你杀了妖王,我体内的余毒才能全部清除。”他这句话说的是真的,在得知妖王死后,他内视了一下灵台,那缕隐晦的气息已完全消散。

    “是嘛?”柳絮儿颇有深意地凝注了令狐绝一眼后,精神仿似为之大振,高声道:“绝儿,你说的没错,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就没有再提的必要。现在局势紧张,还要等你来力挽狂澜。”

    令狐绝落寞的一笑道:“宗主,我还要离开要塞一趟。这几天,还劳烦宗主多费心了。”

    目光瞬间呆滞,柳絮儿迷惑地道:“你还要去哪里?”

    “女皇陛下和我有些事要去办,也就俩三天的时间。军队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出现什么变故,还劳烦宗主多费心。”令狐绝看似很平静地道,可眼角的余光却极其隐晦的朝柳絮儿的脸上一扫。

    柳絮儿察觉到这缕隐晦的目光,心里暗暗冷笑:你还嫩了点。从令狐绝说出女皇陛下四个字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令狐绝接下来的都是谎言,目的就是试探自己是不是和黑夜精灵女皇的失踪有关。于是,微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昨夜为师也见过羽皇,只是没说几句,她就匆忙而去。咳,不提也罢,既然如此,那你去吧,放心,这要塞有为师在,任何人休想踏进一步,不过,你自己可要小心。”

    令狐绝心神一颤,柳絮儿的欲盖弥彰让他本来消散的怀疑又再度凝聚了起来。先前,他之所以说出那番话,其实就是为了引柳絮儿上钩,以为自己是要试探她的神色变化,其实,是设了一个套让她往里面钻。装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拱手道:“宗主,那我就先告辞了。”

    柳絮儿也不挽留,微微颌首后,用阴寒的目光目送令狐绝离去。从令狐绝一进门,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冷漠和生分,尤其是在令狐绝不再自称弟子后,她心中的那种感触就愈发浓厚。可她并不意外,因为她清楚,在她和令狐绝之间。有很多东西已经是心照不宣了。

    这应该是我们师徒的最后一面了。柳絮儿心中冷冷的想着。强烈的杀机已经把她心中仅有的那点情分全部抹灭。剩下的唯有一片生硬的残忍。“来人。”在短暂的思付过后,她朝门外叱道。

    而这时,令狐绝已经走出了流影宗所暂居的院落,回头看了一眼,深澈的双眸内没有丁点的情感波动,很生冷,很无情。自从进要塞后,他已经连接演了好几场戏。一切都非常的顺利,唯有一点,让他心中起了波澜,那就是老头儿服用假王丹,晋升王者的事。

    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先前跟踪夜魅的神秘王者就是老头儿,可至于老头儿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背叛了君临堂,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因为只要他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有一股难以言语的酸苦痛楚。

    往前走着。在巷口翘首以盼的图苏、凯诺、西罗、图朋四人迎了上来,肃穆神情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兴奋之情。这也难怪,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和老大并肩作战了。尤其是图苏,想到自己来之前,修斯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沮丧样子,心里就一阵痛快。

    可令狐绝这时却长叹了一口气,根据修斯他们带来的消息,佯攻的明特旗虽然撤出了敌军的包围圈,可死伤惨重,近俩万的士兵折损了四分之一。可倒不是说敌军的轻骑兵师团有多强的战斗力,而是如他所料,在敌军中,有不少各级的强者。

    见老大脸色阴沉,图苏有些纳闷地朝兄弟们看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道:“老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令狐绝拍了拍他的肩膀,强颜一笑道:“没事,只是心中记挂着千豪他们。”

    听到这句话,图苏霎时浑身轻松,他先前还怕出什么事,老大不让他们跟去了。舔着唇儿道:“老夫人不是说了吗?他们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出来,哈哈,到那时他们可是幻兽战士。”

    西罗本来不服气想反驳几句,可一看到老大的侧脸,就把到了唇边的话给压下去了。前些日子的责训他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

    “老大,这次我们是去哪里啊?”图朋快走几步,挤开图苏,老实巴交地道。

    令狐绝微微一笑,带有那么一丝高深莫测的意味道:“去了你们就知道。”说话间,银晕微闪,一抹黑光出现在指间,是那枚黑暗佣兵的徽章。

    出了城,几人加快了速度,朝着多伦城的方向,在平原上飞跃了起来。大约飞跃了数里,令狐绝停了下来,天灵处,一道青色光环倏现又隐,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一缕残忍的杀气漾起唇角。

    这让一直留心他神色变化的西罗独眸内凶光骤现,就在他话要出口之际,令狐绝冷冷地道:“把鹰马放出来。”

    灵兽袋一一解开,四匹精心挑选,神骏异常的鹰马已先后出现。令狐绝和图苏共坐一匹,轻叱声中,鹰马扑翅而起,在空中稍一盘旋后,朝西方飞去。就在它们的身影在天空化为几个黑点后,又是一声隐约的长唳,一道黑影如一抹闪电般飞起,紧跟而去。

    那是一只候级高阶的飞行魔兽吟风雕,在它宽厚的背脊上,有三个人影迎风而立,一袭的黑色紧身劲装的胸口处,都配有代表黑暗佣兵身份的徽章。不过,这次,不是黑色的,而是银色的。

    吟风雕的速度远在鹰马之上,可这三人仿似并不急于追上鹰马,只是远远的辍着,他们生寒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注着远处几乎已看不见的几个黑点。

    坐在鹰马背上的令狐绝此刻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他现在几乎已经能肯定,柳絮儿和黑夜精灵女皇的失踪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所为,也必定知道其中的内情,否则她不可能敢派三个王者来暗杀他。

    这三个王者不是普通的荒阶王者,这点在他施展大鹰眼术的时候就察觉了,因为,在他聚拢鹰眼的刹那,他感应到这三个王者好似有所察觉,这在他以前查探的过程中,是没遇到过的。

    感觉自己有点托大了,令狐绝暗生不安,他没想到柳絮儿隐藏的实力竟然是如此强大,而且还有飞行魔兽。颤惊的同时心中也起了一丝迷惑,如果是一俩个黑暗佣兵,他还可以理解为是雇佣,可现在,却觉得不太可能,这种境界的王者可不是随便能雇佣到的。

    难道地下联盟是流影宗的后台?他暗思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柳絮儿背后是谁,他很清楚。一个能培养出柳絮儿这等弟子的人要是自己没有点势力那才奇怪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后面的吟风雕已经加快了速度,化为一道青光射曳而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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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猎人介绍:
很多人都在问同样一个问题,到底怎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强者。勇者无惧,霸者无双,仁者无 敌,可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猎人。虽然他们所猎的目标不一样,或者是江山,或者是功名,或者是美人。但命运的罗盘总是会给这些人创造成为猎人 的机会.令狐绝,一个身世迷离的部落猎手,却用他的勇气,和力量带着他的猎人兄弟们成为东琳大陆里最后一个猎人!最后猎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后猎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后猎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