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配不上你的高高在上
胖子那边收工了,她躺在一堆报表,账目中睡着了。
睡着的她显得很疲惫。
所以说,有谁认为做老板是最轻松的?
可是,既然选了,总归是跟这一行有缘的吧。
我默默地收拾散乱一块地文件,靠坐在沙发边一闭眼睛便也睡着了。梦里,梦见一座奇怪的房子,房子里的摆设看起来很简单,安分。
司马舜意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木头箱子。我很好奇他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便问他:“可不可以让我看看箱子。”
他说不可以。
并解释说,箱子是他女朋友的。
我突然醒了过来。
明知道将来是这样一种结局,何必还要作践自己。
我坐在电脑桌前,茫然地看着键盘,这时候的电视剧堪称最为辉煌的年代,很荣幸,不看脸不看cp,立求精益求精,例如印象中某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一个兵器库,到那个镜头时,还真的出现了一个奇怪房间里陈列的各式各样的兵器。人物,性格,事件环环相扣,哪怕穿的衣服是冷色调,背景并不华丽,我们总会被莫明地吸引进去。各种题材的影视剧那时都能名噪一时。
从小,我就喜欢看港台古装剧。
打打杀杀的,很快意恩仇,我握着鼠标点了浏览器。挑了一部看过很多遍的电视,双音听得很费劲,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饿。
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吃的东西。
向来不嫌麻烦的我,可以为了一小块点心跑上几里路。
巷子口的南瓜饼,闻着空气里的阴冷,我带了一把伞出了门,可能这种清冷的天气,路上行人不多,走着走着就觉得周身莫明地涌上一股寒气,我加快脚步直奔那个巷子。巷子口卖饼的阿婆每天晚上都在那个位置摆摊。阿婆的饼做得香甜松软却不油腻,前来买饼的人都是闻香而来,她用的油是自己种的花生榨的花生油。
五毛钱一个的南瓜饼,用花生油。
怎么算都是奢侈。
“阿婆,我要三个南瓜饼。”
“好,好。”阿婆颤抖着手帮我装饼。
“阿婆,还有多少饼没卖完?”
“不,不多了。”仍旧是颤抖着。
“都拿给我吧!”
其实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总共四个南瓜饼,于我们而言,只是几口填肚子的粮食,阿婆却要忙活很长时间,我见过奶奶做类似的饼,所有的过程我都清楚,只不过我总是嫌太麻烦很少自己动手。
“阿婆,收摊回家吧!”
我不知道她家还有几个人,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从来没问过她,也没跟其它同样买饼的人打听过。
其实,只有一个人在家也许更好。
不然呢,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在外边奔波劳累,而家中的人只怕还会嫌弃老人家,不管做多少事都得听那些闲言碎语不是更可怜。
我拎起一块饼往嘴里塞,这会吃得高兴倒忘了看电视剧那个事了。
天空飘起雨来。
横着飞,撑着伞都没意义。
一头一脸的水雾。
我小心地护着南瓜饼,一向不喜欢浪费粮食的我,宁可淋湿了头发和衣服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粮食被糟蹋,最后不得不扔进垃圾桶。那会让我很不自在。
“哎,你怎么在这?”
我将伞移开,眼睛看向说话的人。
他站在我的对面,眼睛又黑又亮,炯炯有神地望着我,我不说话,他看着我手里拿着的南瓜饼,很自然地走到我面前,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饼很优雅地吃起来。所谓地优雅,我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可是连吃东西的时候气质都还区别于其它人,只能说优雅了吧。
我怔在那,半晌。
反应过来,他的喜好,性格与我有90%的相似,我喜欢吃的饼恰好他也喜欢吃,就像眼前这南瓜饼,他吃完一个赞不绝口。
以前,我跟他一起在外边散步,看到小吃摊总会忍不住停下来,他老是一本正经的说什么不卫生,没有营业执照,不知道是不是黑作坊搞出来的。说完之后,却跑去隔壁的摊子上狂吃麻辣烫。我忍不住怼他:“这不是小黑作坊做出来的?”
“当然不是,现煮现卖的。”他一边吃还一边朝我嘻嘻笑。
狡辩!
我懒得跟他浪费唇舌,他可以吃麻辣烫,那我也能吃的吧!
他瞧着我龙卷的速度终于停了下来:“别别,你胃不太好,还是吃些好消化的吧!”说着将我手里的东西给全抢了去。
两只竹签单调地悬在半空中,特么尴尬。
“那个阿婆,还在那边吗?”
“她回家了。”看样子,他也常来,按年龄推断,他这个时候还在学校念书,可他说有自己的公司。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仔细一想,有没有公司的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还想多买几个呢。”他仰头看着天空,这是他的习惯,老喜欢抬头望天,曾经我还取笑过他,“天上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着天空。
我撇嘴,这样还能愉快地聊天吗?我也学着他看天空,可是天空上能有什么啊,蓝天,白云,我别过头气哼哼地:“那你一直看天。”
“我看会不会下雨啊!”
这算冷笑话吗?如果算,那他司马舜意也是冷笑话的鼻祖啊,绝对比那什么卫视的冷笑话大王还鼻祖。
“不如用鼻子嗅一嗅,动物都是用鼻子来闻天气的。”我也调侃他。
他撇着嘴,哼出一声:“你来嗅一嗅。”
“你来。”
“你来啊,这主意是你出的。”
这算欺负人吗?我摇头。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们那么幼稚,可是幼稚的人总是会成长的,等到成长以后,关心的就不是天空中的蓝天白云了。
而是生存。
“你没吃晚饭?”话一出口我又后悔,我这是在干什么,关心他,他值得我关心吗?话说,我不是应该抽脚就走人吗?
他半张着嘴,眼神里闪出一丝柔光。
“要不,你请我。”
说完之后又补充:“开玩笑的啦,要请也是我请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是下来替我朋友买的。”
他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是男朋友吗?”
司马舜意总是这样,假如我说我跟朋友一块,他会脸色很不友善地自以为是男生,不管解释还是不解释,他误认为是就是,我很佩服他的揣测能力,于是我点头。
他半咬着唇定定地看着我,说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他可真是不称职,这样的晚上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所谓的不忍心,不放心只发生在两个人初相识,初相恋时吧,多走几步怕累着,不管走到哪里都要陪着,即使不陪着也时时叮嘱。
“到了那边要报个平安。”
不再爱时,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这就是人性。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堵得慌。
“你跟他感情很好吗?”他倒是不看脸色。
他,我未来的丈夫吗,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吧,中规中矩,不会花心思,也不会欺凌弱小,会讲道理,论外形,谈吐和气质是比不上他的。
“挺好的。”
“我送你回去吧!”
我想拒绝,他却不由分说的撑起了伞,只不过,我在伞下,他在雨中,果然,还是老样子,他的脚步放得很慢,好像是故意放慢的。我知道,其实他走路是很快的,恨不得飞起来那种,然而快而稳,从不莽撞。
两个人并肩走着。
因为住得不远,很快就到楼下了。
“你住的地方还不错啊。”
“朋友的租的房子。”这算不错吗?楼层与楼层之间相隔的间隙不够宽,碰上阴雨天气,一到三楼有如乌云压顶,原本,胖子是想将售楼部那边空置的楼层装修一下再入住,是我说怕坏了规矩,所以才在外边租房子的。
其实,胖子可以买房子。
她怕我一个人孤伶伶的没个人陪,所以才租了这套房,还好我们住得比较高,楼上空气好,视野也好。
“哦!”他目送着我上楼,仍旧站在下面望着。
胖子已经醒来了,她瞧我站在窗帘边上看下面,探着个脑袋看过去,“哇,是司马舜间这个大帅哥。”她跳了起来。
她的记性倒是好,我退回到桌子边坐着,不咸不淡地挖苦道:“不管长得多帅,再过几十年都是糟老头。”
“哎呀,你好扫兴,长得帅看着赏心悦目,心情愉快。”她恨恨地。
“能当饭吃?”也许我曾经也是这样的审美观,挑男朋友一定要长得赏心悦目的,后来,才发现,不能光看脸,性格脾气和容人之量才是最重要的。
“嗯。”她点头。
我差点吐了。
“没想你还挺招桃花的嘛,加油,看好你。”她拍着我的肩膀。
我白了她一眼:“你那边整理得怎么样了,肖音可是随时准备踢馆的。”
“别提了,要整理好这一堆东西至少也得一个星期。”她叉着腰环视着这一屋子的各种表格,又摸着额头叹气,顺势倒在我的肩膀上:“帮帮忙,别催我,行吗?”
我斜着眼睛瞧她:“行,我不催,别跟我撒娇。”
第一百零七章 多事之秋
“命苦啊!”胖子仰天长叹。
“命好的都在街上躺着晒太阳呢,你要不要试试?”
“罗里八嗦的。”胖子伸了一个大懒腰。
这个夜晚又得熬夜了。
我们一直在清理账目也没注意时间,但是人一到晚上十二点以后,就变得特别困,眼皮是硬撑都不能撑开了。
其间,我只能不断地走到阳台透风,让脑子清醒清醒然后再回来。
胖子则往卫生间里跑,实在困得不行了,她满自己脸上泼水,两个人的眼窝深深陷了进去,走了几趟,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不得不提这个效率,跟我曾经待过的某家工厂是一样的,晚上加班到凌晨,第二天的白天却休息。
美其名曰:赶订单。
而我们现在这情形叫做美其名曰:赶报表。
手机不响,我和胖子会一直沉睡在梦里,这种沉睡不会做梦,能够睡得跟死猪似的,任你抬走还是砍死都不会有知觉。
可是,电话响了。
我们的耳朵是不聋的,特别对于这种声音,我使劲地想要撑开眼皮,无奈很费力,胖子先我一步接了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沉沉的沙哑:“喂。”
可是她的神情,我仰着头瞅着她,她却将电话给了我,我原本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想要挖苦她几句,听到对方传达的意思以后,我的瞌睡瞬间醒了。
“胖子,茶吧那边。”
“不是,不是茶吧,是餐馆。”
胖子怒睁着双眼:“他们实在是太过份了。”她将手里揉着纸团捏得断裂,此刻,我的思维飞速运转,三人并肩而行的局势已经打破,肖音想要杀鸡取卵?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肖音打过来的:“你们是想怎么样啊,我不同意散伙,你们就要把店给毁掉是吧!真有你们的,亏我当初那样相信你们,没想到你们是这种人。”
我依旧处在自己的思维里。
胖子将电话抢了去,跟肖音对骂:“你是贼喊捉贼啊,我们忙了好几天,你倒好,只顾着自己乐,有一点为大局着想的心思吗?还好意思吵,有那功夫跟我们叫板,倒是出力将这些个烂事给处理好啊。”
肖音也骂胖子:“你脑子有病啊!”
“你全家都有病。”
“死胖子,信不信我找人削你。”
“谁怕谁啊,来啊!”
一吵二闹的,战争就升级了。
“别废话了,先去现场看看。”我制止了胖子即刻马上要摔手机的行为,我们俩先去了茶吧,茶吧这边的经理说茶叶被调包了。至于怎么调包的,他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胖子的性子比我更急躁,当场就冲着经理大骂起来。
她正骂得不解恨时,肖音赶了过来。
肖音一心护着经理听见胖子骂她,毫不示弱地给骂了回去,她们俩电话里就已水火不容了,这回干脆直接升级为打架。
以胖子这种武痴修为,拿下肖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奇怪的是,肖音占了上风。
我跟胖子感情好,看着她被打成那个样子,心里甚是急躁,恨不得出手跟肖音拼一拼,可是,我忍住了。三个股东在茶吧店里打架,说出去影响店里的生意。虽然,我心知肚明,这个茶吧可能也会像那家超市一样很快易主。
总归是自己用心经营过的店,难免会有些感情。
所以,我不出面,而是叫店里的几个伙计将她们俩给拉住了:“有什么事情说清楚,打架这种极端的处理方式用在现在这种文明帝国不科学。”
肖音阴阳怪气地嘲讽我:“哼,护短就直说,打着这种幌子说科学也不害臊。”
“哎哟,我的妈呀,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呢,餐馆那边着火了。”一个人站在门外大声地叫着,我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地拔腿就往餐馆方向跑。
跑到距离餐馆三百米远的地方,我瞧见餐馆的周围冒起来浓烟,有消防车停在外边正在救火,肖音和胖子赶了过来,胖子一转身揪着肖音就是一记勾拳:“你好狠啊,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肖音也揪着胖子的圆领子,还了一记勾拳:“他妈别冤枉好人。”
“你也能算好人,也不撒泡尿照照。”
“好不好不需要你来证实,明人不做暗事。”她斜了胖子一眼,她最关心的是店里是否还有店员,果断地她叫来了餐馆的经理清点人数。
胖子可能受了她的气,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我淡淡地看向肖音,话却是说给胖子听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她还是有些能力的。”
“干嘛要偏向她,其实没有她,咱们的生意不是做得更好吗?实在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我记得,跟胖子和肖音三个人一起在那家公司做业务的时候,胖子的性情有点像我,话不少,但也不算多,聊得来的她可能会多聊几句,实在说不上话的我们也就不说了,多半情况我和胖子显得很被动。而肖音呢,她可能天生就适合做这一行。
从她入行做业务开始,她的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越加越多,平时看着她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可是出了门,她逢人说话便会聊到业务上。这也是她的业绩一直遥遥领先的原因。她能够适应任何一种类型的客户,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拿下。
这,是我一直很佩服她的地方。
就像此刻,她有力气跟胖子吵架,但同时,她还能分出精力来将餐馆的事情处理好。虽然受她男友的制约,假如换成其它性格的女生受不了的可能早就离开了,即使勉强受得了也不可能做到像她这般。任打任骂依旧天真快乐,爱他但不受他影响。
“我不喜欢她。”胖子的气没消,脸颊鼓鼓的。
我安慰她:“我也不喜欢她,可是认真起来你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能力。”是的,肖音多半情况下不沾这些事,牙尖嘴利的想要推得远远的做个闲散人拿分红就好,可是,真正认真起来,她的能力远远强过我和胖子。
肖音阴沉着脸来到我们面前:“好了,我同意散伙,别再整这些个妖蛾子了可以吗?”
接着她又自语:“真是倒霉。”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我心里想的是,莫非这些事情真是意外事故,不是肖音整出来的,之前一直以为是她搞出这些事情来,假如是事故,那我们连在一起的命运也太霉了些。
餐厅事件之后,店里烧毁得太严重,这对我们来说是重创,那家店是租的,房东要求我们赔偿一切损失,这些损失是大头,我们三个人商量以后将茶吧还有茶吧的地皮一起转让出去勉强将餐馆那个坑洞给填上了。填上那个坑洞以后,我发现原本很壮大的生意严重缩水。
只剩下ktv,足疗城,休闲娱乐中心,还有游戏厅这几家,我们整日里奔波忙碌,可是忙碌的最终目的却是散伙,将债务还上,填补漏洞。
一个月下来,我和胖子都瘦了。
风一吹,仿佛我们俩都能飘走,心情不好那是很自然的,谁生意做亏了,还能笑得出来,我们都是从一无所有开始一点一滴地做起来的。
我知道未来的走向,我借用的仅仅的是未来世界里炙手可热的一些项目而已,秋风,凉意深深,我看着外面飘起来的细雨。
桌子上是胖子刚刚带上来的外卖。
可是,我们俩都没胃口。
她不说话,我也不想说话。
“妙妙,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她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她的脸上满是沧桑和心酸,好似一夜长成,一夜老去。
眼神里不再是清澈。
有人四十几岁,依旧可以眼明如镜,而我们,二十出头的年龄,已经全是岁月的伤痕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瞅了她半晌,胖子,曾经那个圆得可以滚着走的动作灵活的胖子,如今,瘦得成了纸片人。
“我很爱他,可是他不爱我了。”
“我还以为真的有永恒,我差点就相信,爱情的最终结果我们会结婚生孩子,平淡而又幸福地过一生。真是个笑话。”她的淡淡言词里有些不甘,又有些咬牙切齿,整个情绪复杂又癫狂。
她的男友对她来说也是初恋。
就像我跟司马舜意。
“胖子,别在意,你越是颓废,他越是打心底里看不起你,可能还会跟其它人炫耀:瞧,当初甩掉你是明智的选择,瞧你现在这熊样。”我的鼻子里冷哼一声。
接着我又说道:“如果你并不那么在意,至少表面上要做到,没有他,这个地球依旧转,没有他,你会过得更好,才能够被他尊敬。”
“我要他尊敬做什么?”
可能我的表达有误,我其实想说的是,可是用什么词呢,都怪自己语文没学好,完全表达不出来自己想说的那个意思。
她却盯着我,盯了老半天。
喂,是你失恋了,不是我,我安慰你安慰不到位,你至少也给我准备个台阶下,还这样盯着我,是想让气氛有多尴尬?
第一百零八章 端倪
我不开心是因为我们亏了很多钱,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非他不嫁吧!
这觉悟。
请容我沉思一会。
“明天咱们把会计找来吧!”
散伙的事项我已经拟好了,只等会计进入全面盘算。
胖子又伸懒腰:“又累又困。”
“我也是。”
“但是你要答应我,在我找到新的男朋友之前,你不能找男朋友,更不能去找你未来的丈夫。”胖子喃喃地嘀咕着。
嘴唇还没合上,人已经睡着了。
放心吧,我是不会找男朋友的。
趁她睡着,我将屋子收拾了一遍,该清的垃圾都清理掉了,拎着垃圾下楼的时候,碰上了房东,她让我跟她去拿个东西。
“一个男孩子拿过来的,他来的时候你不在家,让我帮忙收着。”房东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有些莫明其妙。
但是还是接了过来。
将所有的垃圾清理完了以后,我又再一次搞了个卫生,很困很困地往卧室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房东给的那个盒子。
盒子里是一本漫画书。
而且还是我看过的书,我翻看着盒子,书本,还有外包装。
可是,除非了那本书什么也没发现。
什么意思呢?
标题没看出什么来,不管拆分还是合并,都解不出其它意思,书,书,等于输。给我一本书告诉我输了?我将书扔向一边。
输就输,大不了从头再来。
刘阳二十三岁时说过,大不了再穷些,再穷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然后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么一想,我的心里安然不少。
也踏踏实实地睡过去了。
醒来之后已是晚上。
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胖子出去了。
我觉得口渴,倒了些水喝,我并不喜欢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尤其是这种时候,喝完水之后我也出了门,外面有些清冷。
风刮过来,脸上疼得很。
已经是冬天了,过了这个冬天便是2005年。
时间还真是快。
我从2016年重生回到2000年,都已经五年了。我的小学老师她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真羡慕年纪轻轻的你们,脸上嫩得能掐出水来。
而她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她自己也不过二十几岁。
正是青春力茂盛的时候。
当时年少的我们却一心想着快点长大,时间,走得再快一些,长大了,我们就能飞出笼子不再受束缚,不再挨父母长辈的骂。
真的长大,才觉得那时的老师说的话是对的。
光阴似箭,一寸光阴一寸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可能能记得的也只有这些了,不然呢,谁还背得下元素周期表,谁还能写下动量守恒的公式,谁又能说出几个难记的单词?
一直转了好几圈,其间,我还走进了好几家店里,挑衣服买鞋子。还是跟这讨厌的年龄有关,年纪越大,特别是心理年龄越大,越是喜欢穿一些名贵的衣服,用一些看起来名贵的化妆品,那种好似用了贵的好的就真的能够让自己看起来青春靓丽似的。
我明明懂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
买买买!
这实际上很暴露心理年龄吧。
“小妹妹,这件衣服穿起来显得你的气质很不一般。”
不就一件当下流行的大衣吗?售货员的那张嘴像是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地夸,自己也做过业务,多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我将衣服放下了。
随着我的放下,她的眼神也暗淡了。
“包起来吧!”
听到这句话她的眼神又变得神采奕奕。
拎着好几个袋子我往回走,大概从小拎习惯了,虽然东西很多,拎起来毫不费力,“买了什么好东西啊,要帮忙吗?”
身后传来很绅士的声音。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司马舜意。
“不用了,谢谢。”我不想回头了,曾经,回头的次数太多,可能早就没有自尊了吧,所以,很廉价。
他快走几步,赶到我前面,将我手里的袋子抢下,就跟拍偶像剧似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自以为这样做很帅,很讨女生欢心。可是大婶我不喜欢。
他眼里寒冰似地逼问我:“你男朋友呢?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他在哪?”
“出差了,一个星期以后回来。”
“你说谎。”他像是要将看穿,一直盯着我的双眼。
我说谎,我说谎又如何,以前,我不说谎的时候他从不相信,老说我装,我现在不过是将他从前说过的话堂而皇之地表现而已。
“跟你没关系。”
“你知不知道。。。。。。”他欲言又止,将要说的话给截住了,转而问我:“去我的公司上班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太好笑了。
照顾我。
我仰头望着星空,心中的那股忧伤弥漫了,浸得五脏六俯都无法安稳。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的内心无数次地告诉我,不愿意。
这三个字深入骨髓。
谁规定的,你回头我就必须得接受。
我不接受。
“你回去吧,我不会去你那儿上班的。”
“要怎么做你才肯点头。”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点头。”那些伤痕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说不记得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司马舜意,你装无辜的能力太强了,留着哄别的女生吧!
他将那几个袋子提起来,快走几步抢在我前面送到了我的住处。
如果是其它人,我可能会说一声谢谢,可是对他,我不想说,我顺手将他放下来的袋子拎在手上,提上了楼。
进了房间,我将门给锁了,买东西的喜悦被他的打扰给搅黄了。
靠着沙发我随意盖了个毯子便睡着了,醒来时,胖子仍没回来,她出去了一天一夜,我像个没魂的人在屋子里吃饭,在外面散步,司马舜意仍旧过来,他只站在门口,有时望着我们的窗口,有时候靠站在大门口,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他长得招蜂引蝶。
又背着偶像包袱,尽管他并不是谁的偶像。
第三天的早上,胖子终于回来了,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走到司马舜意面前,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司马舜意微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好!”
胖子指着他:“你是司马舜意。”
司马舜意点头。
“干嘛站在门口呀,进来坐!”她还特么潇洒的将司马舜意请进了屋,坐在屋子里正在看那本漫画的我惊呆了。
“妙妙,他脸皮挺薄的啊,站在门口大半天也不敢进来。”
当然,我这母老虎属性他敢进来吗,不怕我吃他?什么脸皮薄也不过是个幌子,无非想激起女生的怜惜**而已。
别忘了,人畜无害的无辜都是假象。
“帅哥,你坐着,我给你们做饭。”她将司马舜意扔下之后自己进了厨房,而原本歪在沙发上的我因为他的突然到来不得不一本正经地坐好。
可我不想跟他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说过,他的世界,色彩缤纷,我的世界,一片狼藉。我瞅着桌子上的漫画,他却将那本漫画书拿在手里,饶有兴趣地翻看着:“怎么样,这本书不错吧!”
等等,这本书是他送来的。
不能确定,我得拿话试试他:“你喜欢就拿去吧!”
“说的什么傻话,这本书是我送给你的。”他将书给合上了,“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的道理。”
假如我回答,就这个问题可能又是无休止境的争辩。
心累。
所以,我沉默。
还好有胖子,可是气氛过于沉重了,我拿起手机假装打电话给另一个人:“喂,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快了啊,那太好了。”
“那我待会去接你吧。”
“怎么不用,我想早点见到你嘛!”
我一个人拿着手机自说自话,像是上演一出独角戏,我顾不上他的脸色和想法心情,越扯越多,当我终于回过头时,他,不见了。
胖子像看怪物似的看我:“你跟谁打电话呢,这么肉麻?”
“没谁。”
“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在我找到新的男朋友之前你不能交男朋友的,即使你交了新的男朋友我也不祝福。”
哪有什么新男朋友。
她想起什么似的,忙告诉我:“你知道吗?前天我在外边碰到餐馆的经理了。”
“碰到他怎么了?”他,应该在别的地方找工作了吧,像我们这种个体户股东制经营,不像国企和事业单位那般稳定,今儿个可以高高兴兴地上班,开开心心的拿工资。指不定哪一天各种因素综合在一起,他们就得另谋生路。
但是福祸相依。
越是这种不稳定情形,他们越珍惜工作机会,相应的收获的经验和应变能力也更强。
“他跟金尚在一起。”
“后来,我偷偷地跟踪过金尚,结果,我发现金尚跟肖音有来往,而肖音又跟刚才那个大帅哥有来往,你说,我们那些店铺的事故是不是人为的?”
细思极恐!
“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
“跟踪金尚一定能找到证据。”胖子信心满满。
我不解:“怎么说?”
“我已经发现一些端倪了。”
第一百零九章 三秋不见,物是人非
我和胖子决定分头行动。
一心只想着不要背负债务就好,已经无所谓是赚是亏了,假如,肖音用店铺抵压贷款,最终我们会欠下债务被逼共同偿还。
我留意肖音,而胖子留意金尚。
冬天的夜晚格外冷,尤其这个号称只有冬夏两季的城市,我安排的人守在肖音的住处快一个星期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一度猜想:会不会是胖子搞错了。
还是我们的方法不对。
可是除了抓现行,现如今还能有其它办法,肖音的朋友多,人脉广,我和胖子并不是顶着主角光环的人,相反,我们的力量太单薄了。
我徒然生出无力感。
这么冷的天,额头上冒起了汗珠。
“妙妙,你在这里做什么?”
竟是晏子。
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哈着气,他远远地看着我。多数人都有一种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喜欢自己的人会一直喜欢自己,即使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他还是死心塌地的默默为自己做着一些感动自己的事情。
小说里,影视剧里都这么写,这么演。
实际上,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痴情种,明确拒绝只产生两种结果,第一种是,他依旧死缠烂打,越来越让你讨厌,讨厌得让你想将这个人拉黑。
第二种,他将重心转移,努力为自己将来的事业拼搏,或者一转身,他结交了其它的女朋友,他喜欢的或者喜欢他的,或者相互喜欢的。
我不清楚晏子是属于第二种的哪一种。
一段时间不见,中间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尴尬,再见面,话更少。
“你的生意做得怎样?”他问的是有关事业方面的。
原本他什么也不知道,可能他一心做自己的事情,我点头:“挺好的,你呢?”我又能问什么呢,除了问他最近过得好不好,事业如何,好似也没更多的话可以说了。但是脑海里总是闪现他竭尽全力帮我的情形。我刚到中医药学校里遭惹的两个对立帮派,他请人暗地里保护我。
我想学格斗时,他热心地帮我找培训机构。
还有我找工作的时候,他帮我分析形式,作为朋友,他用尽全力,可是我,什么也没为他考虑过,说白一点,是我太卑鄙无耻了。
“我碰到一些问题,不过没关系,很快会解决的。”
他告诉我了。
这表示,他还是信任我的吧!
信任两个字,我体会很深,如果你的朋友事事瞒着你,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向你诉说,那表示你们可能是假的朋友,即使感情长久,这种感情也不会有多深。相反的,假如他碰到任何问题或者有任何开心的事情都能够第一时间找你,可以说明此人在你心中的份量。
“我相信你。”
“谢谢!”
突然又客气起来了。
他可能示意到这样说显得有些生疏了,又改口:“咱们到附近坐一会吧。”
走进一家店,顿时觉得暖和多了,在外面手脚都快成冰块了。他帮我将椅子搬开,这种绅士之举我的人生当中只有他了。
“你怎么一个人,你的朋友呢?”
“哦,你说胖子吗?她这几天有些事要忙。”我解释道。
他皱眉,“还有金尚呢?”
当他提到金尚的时候,我的脸色变了,以他洞察若微的本领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秒也逃不过他那双眼睛,果然,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过金尚。
转而跟我说起了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经历。
这些,我是愿意听的。
我知道,他的房地产事业是从07年开始的,跟平哥一起,从那时起成为当地的传奇,过了这个冬天就是2005年了,可能他在这个城市待着的目的是蓄势以待。
“气得老子要死。”他突然脱口大骂。
我没说话,只望着他。
“公司的机密文件被盗了,监控没拍到小偷的正面,只拍到对方的背面。我一路追着追到这里,一眨眼那小偷便不见了,只看到你待在这里。”
他开玩笑地说:“差点把你当成小偷的同伙。”
我笑了:“我有那种能力?”
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说简单通俗一点,自己努力敲键盘敲了大半天,眼见着就快完工了,结果突然之间网络断掉了。
然后自己的杰作还没保存。
再回过头来一看,辛苦敲打的那一大块还是最初的白板,而费劲脑子弄出来的东西这么一时半会又完全记不起来了。
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
而他所说的机密文件,可能关系到他公司的兴衰,他能不着急吗?我瞧着他紧握的双手,那手骨节突出,白白的像是枯骨。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么?”说了一些题外话。
他顺着我的眼光望向他的手指,顺势捏着食指:“是的,一直忙着工作,没有闲情做别的事情。”他也是个专心工作就忘了其它事的人。
“那你呢?”
我但笑不语。
“年纪大了,渐渐就觉得力不从心了。”
他一个青春正年少的人在我面前说年纪大了,我恍然,任谁都逃不过岁月的欺凌,脑力,体力,记忆力会随着年长一路下滑,那个时候再看年幼的孩子,还有长大成人的青年,难免生出羡慕。那种羡慕会变成追忆,不自觉地回忆起自己年幼的时光。
“晏子,把相关的资料发给我吧,我替你留意这边的情况。”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他刚才说追到这里便没了踪影,很有可能那个小偷就住在这附近。
“多谢!”
他跟我道谢,其实我也不过是还他一个人情,这事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有如大海捞针一般,不过是多个人多一双眼睛而已。
从那天以后,我就再没见到过晏子,他可能有他的事情要忙,也可能从新制定新的计划应变这一次危机,而我,更担心的是胖子,自从我跟也约好分开行动之后,她前一个星期还经常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金尚的情况,也跟我抱怨说这个冬天太冷,在外边实在待不住。
我可能是个很冷血的人,听了她的抱怨我没跟她说让她回来,对小绵羊亦是如此,总是让他承受着他那个年龄不能够承受的东西。
一个星期以后,她突然断了联系。
打她的电话不通,我按捺不住了,跑去找金尚。
对于我的到来,金尚显得很冷漠:“你来做什么?”傲慢得赛过北方的冰雪。
“胖子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
我不信她,可是不信我也不能将她怎么样,她如今把我当成敌人看待,再多说也无益处,我想到了胖子的父母。
急忙赶到胖子的家中。
刚开始我只是在她家附近观望,可是那种煎熬太难受了,一分一秒我都等不下去了,我直接进到她家里,委婉地向她的父母问起她最近的情况。
她的父母听说我要找胖子,拿了一个地址给我:“喏,我女儿就在这儿上班,按这个地址找过去就是。”她那热情的母亲还拿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这是我女儿的电话。”
当那个写着胖子电话号码的纸条递到我手上时。
我整个人愣住了。
脑子像是突然空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可能,这个号码不是胖子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爸妈不是胖子的爸妈?
我承认我的脑子乱了,千头万绪扯出一条合理的东西出来。我得弄清楚,“叔叔,她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吗?”
“那是当然的啦,我跟宝贝女儿的感情最好了。每天不通电话我的心里就特别的不安,只有接到她的电话,听她喊我爸爸,我才能够睡个踏实觉。”
父母对儿女多数是这样情深意长。
每天都通电话,我的眉头紧蹙,继而我又问他:“叔叔,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您能让我看一看我们的毕业照吗?”
凭心而论,我的要求太奇怪。
可是,他却将毕业照拿给了我:“看,这是我女儿,咦,站在她旁边的不正是你。”
“是的,是的。谢谢你,叔叔!”
我从胖子家里出来以后,百感交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试着用一个公共电话按着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那边接通之后,一个声音问:“喂,你找谁?”
我没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万分震惊。
任由对方不停地问,我只是沉默不语。
然而心里翻江倒海,什么滋味都有,什么滋味都说不出来。这是胖子的电话号码,她有这样一个号码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出去这么多天了,她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她吗?还是说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将我当成她的朋友?
果然,我还是适合一个人待着。
我并不适合有朋友。
也不想替任何人白担这个心。
我茫然地走在路上,手里的纸条飞了出去,那张纸条飞到一个人的背上,那个背影,看起来怎么那么熟悉。我的脑袋储存信息一翻,想起来了,是晏子的给的那个背影图。
第一百一十章 空前绝后的讨厌
我环视四周,确定周围没有盯梢的,这才悄悄的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个扫膛腿将他给绊倒了,再一个擒拿手将在制约在地不得动弹。虽说男女力量悬殊,但这个擒拿格斗的好处恰好是能制住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唔唔。”他挣扎着。
可有什么用,动不了。
我试图用手机打电话,首先打给晏子,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我又打110,谁知,那人死命地挣扎,给他挣脱了。
“刘妙,你神经病啊!”
“你才神经病。”
他站起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是谁。
“我说你抓我干嘛?”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对不起,我弄错了。”然而我这种说话口气,也看不出有多少道歉的诚意在里面。
不是我蛮不讲理。
只是他鬼鬼祟祟地待在这里不让人怀疑都不行,这几天我也没见过跟晏子传过来的背影相似的人,除了他。
“你什么时候转行啦,不做服务员了?”他语带讽刺的表情。
这神情真他妈讨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跟你有什么关系?”
得承认他的眼睛贼亮贼亮的,我的脑袋里在循环思考这个问题,怎么判断一个人长得好不好,五官按比例分呢,还是说看五官的协调。
不管是比例还是协调,还是谈吐,司马舜意都是上风。
他很在意他的外在形象。
“你是女生,说话要温和一点,别整天跟吃了**似的。”
“想要温和的女生跟你聊天,大可以去找温和的。”我不是那种性格,也变不成那种温文尔婉的性格,他突然很有兴致地邀请我:“哎,陪我去逛街。”
对哦,这也是他的兴趣之一。
一个大男生,除了爱好篮球,足球,还喜欢逛街,街上所有的服装店他都有耐心一家一家地对比,试装。不巧,我没那耐性。
我挑衣服,走进一家店,试过之后,差不多也就行了。
其它的店铺我不会再进去转悠。
陪一个男生逛街,更没兴趣。
“我不去,我在这儿等一个朋友。”
他瞅着我:“你不是有手机吗?他找不着你自然会打你的电话。”他浅浅地笑着:“就当是刚才你踢我那会的赔礼。”
我鼻子里哼着,默默地跟在他后边。
走了几步,便是服装店,我顺手一指:“这边有男士服装店,进去看啊!”
“这里的质量不好。”
还挑质量?
男生这么罗嗦的也是少见。
又跟着他走了一段,此时我的心中已经忐忑不安了,刚才我打过电话给晏子,一会儿他肯定会过来找我,可我已经离开原地了。那种忐忑让我的心绪很烦乱,而此时,司马舜意还在往前走,我不耐烦了:“还要走多久?”
“快了。”他不咸不淡地应着。
他说的快了,至少也走了二十分钟,像这种街道我一走进来就犯头晕,他却熟门熟路的挑了家看起来很上档次的店面,试了一件又一件,每穿一件都会兴致昂扬地跑出来询问我的意见:“这件好看吗?”
我恨得牙痒。
这是找虐吗?
嫌人家给的苦头还不够,还得再加点。
我摇头。
一转眼他又换了一件:“这件呢?”
“不好。”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晏子打电话过来了。
司马舜意又钻进了试衣间。
话说,这家伙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呢?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刚才跟晏子解释过是我弄错了,可是晏子说已经在路上,很快会过来接我。那我得想办法尽快脱身啊。
“看哪呢,看我这。”自恋的司马舜意又换了一件,我违心的点头:“不错不错,这件配得上你高贵的气质。”
“是吗?”他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可能他很迷恋镜子中的自己吧,嘴角还扯着笑。
我站了起来,等着这家伙买单走人。
只听他对营业员说道:“除了刚才那件,其它的都包起来。”
带我来,让我参考半天,最终否定了我的看法。
司马舜意,你真行。
他拎着大袋子小袋子冲我笑:“只要你认为不好看的,其实都是好看的,别问我怎么知道,从你的眼神里我就能看出来。”
“我眼神里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知道?
“我朋友来了,再见。”
他却赖在原地没动,还像个无赖似的耍起赖皮来:“走,为什么要走,你的朋友我也想认识一下。”他说得风轻云淡,我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
你镇定,可我做不到啊。
我之前拒绝晏子拒绝得那么干脆,如今,他跑来横在这里,我怎么跟晏子说呢,这是我的一个同学,还是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这个时候凑热闹。”话说,我心虚了吧!
“择日不如撞日。”
我低着头,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
晏子来得很快,按喇叭的时候我只觉得从刚才通电话到现在也不过才过了几秒钟。
“妙妙,上车。”
我看着司马舜意,他也执着地看着我。
晏子已经下车,他走到我面前,将我送上车,我忍不住回头去看仍然站在原地的司马舜意,他站那站成了风向标,身边的大大小小的袋子都是他的战利品。这种臭美,又爱逛街的男士我见过的不多,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这个举动让晏子心生醋意:“你喜欢他?”
“没有。”
“那为什么一直看他,你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一直看他就是喜欢他吗?
“你看错了,我其实看的不是他,至少不是他这个人,我看的是这周边的景,还有倒退的房子。”我忽悠人的能力不强,勉为其难的硬塞了一些毫无说服力的话。
他摇头叹道:“你总能找这么多奇怪的理由。”
“说真的,你跟很多女孩子不一样,我总是摸不准怎么样做才能不让你讨厌,怎么样才可以陪伴在你身边。”他说得很真挚,很像那种真情告白里的脉脉含情。
我打断他:“晏子,你错了,我没有跟其它女孩子不一样,其实我跟所有的女孩子都是一样的。”是的,大部分人都相似,不是同一片叶子,可是本质都是叶子。
“既然一样,那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他将车子靠边停下了。
我想,我可能莫明其妙走进了他设的圈套里。
但我是谁啊,我笑:“既然她们都能接受你,你可以选择的更多,那又何必执着。”找一个爱你的,找一个爱的,你爱的不一定会爱你,还可能找来无尽的麻烦让你不痛苦,爱你的,总是心心念念全副身心的为你付出。
干嘛不找一个爱你的人?
“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人。”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就这说话的口气就不一样。”
“说明你喜欢受虐。”
“不是。”他否认我的说法。
我理了理额前的发,郑重地对他说道:“晏子,我只当你是朋友。”这还不够直白吗?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安静地待着,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这是我的重生,我想过得自由一些,他能理解吗?
“还是因为他?”他的手指向后面,可能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后面走动的人。
我转过身看后边,晏子的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司马舜意追了上来,提着他那大包小包,我回过身:“晏子,跟他没关系。”
“我不信。”他像是为了证实他的想法似的,坐在车上不动,等着司马舜意走到面前来,然后呢,他是打算当面问司马舜意,还是要看司马舜意会对我说什么。好奇怪的人,通常这种状况下,不应该是像掉进醋盆子里似的一踩油门一阵狂奔吗?
鱼晏,真的颠覆我的想象。
他的体力很好,追上来以后气都不带喘的,他敲着车窗玻璃,我看向晏子,晏子将玻璃摇了下来。司马舜意趴在窗户上:“妙妙,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讲。”
我依旧看向晏子。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司马舜意,又看了我一眼:“你去。”
我去,这算什么梗。
我走下车,眼睛盯着他:“说吧,什么事?”
他一只手挡在眼前:“你别这样瞪着我,你一瞪我,我想好的话全都忘记了。”
还真是够讨厌的,那我转过身背着他总可以了吧!我背过身,又问他:“现在可以说了吧?”静静等着背后发声,他又来了:“你别用那么凶的口吻跟我说话啊,你那么凶,吼一声我又把要说的事情给忘记了。”
讨厌,讨厌,真的是tm的全世界最讨厌的人,你说一个男人嘛,逛街就逛街嘛,还买这么多,买这么多也就算了,整条街道的店铺都让他给踏平了才挑出这些来。磨磨叽叽的,还嫌老子凶,那老子凶一个给你看看,我一转身怒吼了一句:“你想找死,是吧!”
吼得咬牙切齿。
他伸出一只手指着我:“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告诉你胖子的下落。”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说知道胖子的下落
“我不稀罕。”她有另外一个号码,从不告诉我,出去那么长时间,只知道跟家里报平安,那我这个舍友的担心是一文不值了。
既不值钱,我才不会硬赶着上前凑呢!
况且,我有胖子的电话,他这分明是在诳我。
我不想再理会他,抬了脚就往车上钻,司马舜意在后面一阵喊:“我没骗你,我真的知道胖子在哪?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吗?”
“我不担心。”
上了车以后,我让晏子送我回去。
“哈,我有理由相信你对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他像是雨后放晴般,笑得阳光灿烂。大概是觉得不存在情敌了,假如,我要选择一个人,他是最有机会赢的人。
“到了。”
一眨眼回到了宿舍。
“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想去什么地方玩也给我打电话,晏子二十四小时待命。”他还跟我开起了玩笑。
我点头。
快步跑上楼,上了楼以后,看到晏子的车离开之后,我又飞快地跑了下来,拦了一辆的士往刚才的地方去了。我心里一直念着,他一定还没走远,一定还在那附近。
可是,当我到达那个地方时,路上空空如也。
没有他,什么也没有。
“师傅,调头回去。”
车子往回走,走了一段路,我的眼前一亮,刚才那个影子,我忙让司机停下,站在一处巷子口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
我下了车以后向他走过去。
走到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借助某个障碍物我停了下来,我听到他跟另一个人说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明天跟我回去吗?现在为什么要反悔,你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还有没有信用了。”
我侧过脸,只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背影。
司马舜意是谁啊,最不喜欢受人威胁,不管男女,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跟他说几句好话哄着他一些他还可能顺着你的意,多吼几句,只怕**脾气的他会不管三七二十一赏对方一掌。
“啪!”
这一声落在那个背影的脸上。
背影要疯掉了,拼命去抓他的脸,跳起来吼他:“你去死,你去死,你个王八蛋。”
“啪!”又是一巴掌,而且打完之后便打人。
我愣着当场,隔着十米都觉得脸上生疼。
那个背影颓然地瘫坐在地上,这样冷的天,可能比起天气,心更冷吧!别问我怎么知道,我是过来人,在司马舜意那受的委屈不比地上的这个人少。
眼下,我也顾不上坐在地上的那个背影,顺着司马舜意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他走得很快,不说走路带风吧,带着风的他一定是整得袂袂响。
暴风一样的男人。
我突然又羡慕起古代那些功夫高强有雄厚内力的人,一跃千丈,可比我这快步跑要强多了。
“刷!”我刹住脚,停了下来。
司马舜意就在眼前。
他的眼里全是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他就知道,是的,每次他都整得好似有多了解我似的,我肚子里的蛔虫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却先知道了,所以,他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
可是,刚才的情绪呢?
人怎么能变得这样快,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打了人家两巴掌,现在,又是笑脸相迎,不去拿那什么奥斯卡金奖真对不起他这张脸了。
“胖子在哪?”我不想跟他罗嗦。
在宿舍的楼上,我打过那个电话,这一次是我先开口的,我说的是:“胖子,你在哪?”谁知,电话那边传来了嘟声。
我的心里莫明地涌上不安的情绪来。
所以,我过来找司马舜意。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他提出了条件。
“说。”
“我现在很饿,你给我做一碗鸡汤。”
我的眉头皱得很紧,让我想起一些事情来,跟他谈恋爱时,曾去过他朋友的宿舍,四楼,冷风灌顶的屋子里,他说他想喝鸡汤,让我给他做一碗鸡汤。
我兴冲冲地从市场里抓了一只活鸡,大冬天的,提着一把菜刀战战兢兢地去杀鸡,在那之前从没杀过活的鸡,那鸡又是蹬又是扑,把我的手给抓破了。一刀下去,那血直往我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喷得到处都是鸡血。我狼狈的样子全被他看在眼里,他问我:“你从来没杀过鸡。”
我用很抱歉的眼神望着他:“没关系,这一次不会,下次就会了。”
然后将他推出厨房,一个人在里边忙活,手忙脚乱地烫到手,最终给他炖了一锅香甜的鸡汤。
他喝得很满意,还夸我:“这是我喝过的世界上最美味的鸡汤。”当时年少,信以为真,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信。
后来才知自己傻。
看一个人对你是否真心,不是听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我偷偷地将那只被烫伤的手藏在身后,我不知他是否看见,等到烫伤的手好得差不多时,他无意中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我说:“不小心烫伤了。”
可能我内心里会有一点期待,期待他给我抹点药,可是,没有。他不会去做这种事,以后的岁月里,他会不会给受伤的老婆一点安慰我不知道。作为当时他的女朋友,后来我越来越觉得,我,可有可无。
“其它的可以吗?鸡汤我不会做。”
“不会可以学。”他也很执着,想要什么就必须一定要得到。
我怼他:“上哪儿学,没有师傅。”
的确没有师傅,我所有的做菜的本领都来源于我的家人,在我的家中,几乎所有人都会做菜,且每一个人都有几道拿手菜,尤其是两位正宗的厨师,只要是尝过的菜,都能大致分析出做法来。不知道能不能称为天赋。
他信心满满的:“我教你。”
说着,带着我去买食材,一只一斤左右**的小鸡仔,若干的配料,他领着我去了他的去处,他的屋子很干净很整洁,像是售楼部里出现的装修好的样板房,连物品的堆放位置也一丝不苟。我鼓着腮帮子,跟着他进厨房。
“你对我这儿不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
他的自信心爆棚到什么地步了,这让我很无语。
我只管将小鸡仔给处理了,这样嫩的小鸡,油焖,或者加材料清蒸味道会更好,他要喝汤应该选一只年龄老些的,炖的汤才香。
这鸡太嫩,需要花费的时间不长,十几分钟之后,鸡汤出锅了,隔着门都能闻到一股鸡肉的香味。2005年还不似后来那般大规模的养殖,鸡越养越没肉味,蛋也越来越苍白。为了节省成本,鸡场的鸡多数是速成的。平常普通老百姓家养一只鸡,至少也得花上好几个月时间才能让鸡长大。到了鸡场,猛吃激素和饲料,一两个月便出栏了。
他慢慢地喝着汤,我在旁边看着。
希望他言而有信吧!
我在心里祈祷。
“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谁?”瞧,果然没有想象得简单,又来盘查户口,我应该欠了他好几世吧,20岁到25岁坑了我无数次,重生回来还要接着坑。
“来接你的那位。”他尽量用着客气的措词,可我心知肚明,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客气的人,只怕心里已经骂上人家祖宗十代了。
“他叫鱼晏,是我的朋友。”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再跟他来往。”
凭什么?
但是我脸上挂着微笑:“好,我答应你。”
可能我答应得太痛苦,他反而不放心了:“咦,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那你说,我应该是什么风格。”
“你这剑眉,应该是倔强的性格,还有这脸型。。。。。。”他仔细端详着我,歪着头对我指指点点,又说我的眼神很犀利,洞察能力也强,手指的棱角很分明,行动能力也不差。
“你会算命?”我调侃道。
他捏着手指应道:“一点点。”
“告诉我,胖子在哪?”
“等我喝完汤,喝完汤以后告诉你。”他慢条斯理地将已经见底的鸡汤端在手里,都已经喝光了,只剩下一丁点的渣渣。
他是存心的。
我在心底分析他这样做的目的,因为我关心胖子,而他在意什么呢,他不允许我跟晏子来往,他说我的眉毛眼睛,他关心我。
既然如此。
我径直往外走,他果然跳了起来:“你去哪?”声音里满是焦急。
“我回家。”
“别回去了,留在这里陪我吧!”
我冷笑,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不假,可是,我怎么可能允许历史重演,我没理会他,仍是往外边去,走到门口时他大喊了一声:“好,我带你去找胖子。”
脚步停在门口。
可是,只听到这一句话有用吗?我要的是目的性的行动。只停顿了一会,我接着又往外边走,他追到门口:“行了行了,我现在带你去,别乱跑啦!”他抓着我的胳膊。
我站在门外看着他锁门。
然后,等着他将车开过来,时空的变迁,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拿到了驾驶证。瞧着他娴熟地开着车,我又陷入沉思,据我所知,他是2008年的时候拿到驾驶证的,比原来提前了三年。而且这熟练的程度,好似开了很多年车的老司机。
原来扭转时空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黄雀在后
“发什么呆?”
我捧着脸,鼓着腮帮子吐着气,像一只金鱼。
他开着车七绕八绕,一转眼就出了城市。我是个在车上待的时间久些就会睡着的人,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之所以敢在他的车上睡着,还是出于信任。
他虽然渣,可是还算理智,不趁人之危,这一点堪比柳下惠。对于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那又另当别论,我与他认识多年,唯一能得到我认可的也就这两点,整洁干净,坐怀不乱。
车子停了下来。
靠在路边。
司马舜意走下车,一只手搭着车子,眼睛却看向后边,他冷哼一声:“还要跟多久,出来吧!”刷的停下另一辆车,车子上的人是晏子。
原来他将我送回家之后,仍是不放心,又折了回来,他是跟着我搭的的士到司马舜意家的,而且一直跟到他家里。
我和司马舜意出来以后他又跟了过来。
司马舜意是无意中发现有车辆跟着他的,他也不完全确定对方,于是在城里绕了几圈,结果发现那辆车一直跟着他绕圈,这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晏子也不含糊,只问他:“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是她求我去找人,不是我要带她。”司马舜意对他亦满是怒意。
“我要带她走。”
“你没有任何权利。”司马舜意是什么人,吃软不吃硬,人家越要强出头他越喜欢争,这样好显得他自己有多强悍。但其实大部分有点血性的男人都这副德性,也许不是出于对这个人的喜爱,仅仅只是一种好胜心理不想服输而已。
晏子二话不说就冲司马舜意挥拳头,他大概想用武力将我给抢回去。
司马舜意也发狠了,他从来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一动手就露出了狼的野性,那凶狠仿佛他就是从狼窝里出来的狼崽子。
“停,停!”晏子吃了几次狠的,他抢不过便要求和:“不跟你打了,我走。”趁着司马舜意愣神的时候还真的开车走了。
回过身的他又钻回车里,对着后视镜左看右瞄,他的腮帮子被晏子给揍肿了,这种死要面子的人对脸面看得极重,好似这张脸就是他的通行证似的。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都是你惹出来的,还不快给我醒过来。”
我没睁眼。
“别给我装了,快点起来。”
我睁开眼睛,他就惯说这些白话。
黑的白的混的一顿瞎扯,我问他:“到了吗?”
他却还在扯先前的事情:“其实你早就醒了吧,看见两个男人为你打架你很得意是吧!告诉你,我可不是为了你。”
我能说什么呢?
若说不是,他会说我虚伪,若说是,他会骂我混蛋。
不如什么也别说。
“行了行了,去找胖子。”他一踩油门,调了个头,又开回了市里,赶紧人家绕这么大一圈出来,是为了解决私人恩怨啊。
我去。
在一个小区门口,他将车子停了下来:“这里边不让进,你先下车,我带你进去。”外表看过去,这是一个很高档的住宅小区。
司马舜意将一张卡递给保安,保安放他进去,我是跟在他后边的,那个保安眼明手快地将我拦下了:“您好,请出示证件。”
“我们是一起的。”我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我只看证件。”
我求助的眼神看向司马舜意,尽管这看起来很没种,司马舜意会心一笑,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卡递给保安,这简直就像是变戏法似的。那得意的样子让我心里恨得生芽。
“你干嘛不把车子开进来。”我觉得他很多此一举。
他哼笑出声:“你怎么这么蠢,我没有可以让车子通行的卡怎么开进来,飞进来吗?”然而那笑看着更像一张刀网。
被他这么一奚落,我不说话了。
我这么一个高智商,这样一个聪明人到了他面前,他能将我损得一文不值,又蠢啦,又不会做事啦,又不讨人喜欢啦!
呵,感觉我好像瞎活了很多年似的。
好歹我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老被人这么说,我能心情愉快?
只管跟在他身后,连方向都没细辨别就拐进了一栋楼,这些楼也真是金玉其外,外表看起来金碧辉煌,好像富得流油,实际上往里面的楼层一走,跟大部分小区里的楼房没多大区别。至少跟他司马舜意住的房子区别就不大。
一直爬了五层楼,到第五层时,他停了下来,对着一扇门敲。
里面的人开门了,一直站在侧面的我看清楚了:是胖子,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是她先前的那个男朋友。胖子不是说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她这突然又出现在这里,还跟她男朋友住在一块算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为什么司马舜意知道她住在这,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有一肚子疑问。
可是她既然瞒着我,我又怎么可能去追问她。
趁她跟司马舜意说话的时候,我一转身下了楼,反正知道她现在平安无事就够了,朋友,呵呵,朋友,也分为很多种,其中有一种,你很在意她,将她当成姐妹,也许她并不这样认为。再说了,每个人都有**,给人保留一点私人空间也是对的。可能她是害怕我不赞成她回到男友身边,又确实跟男友难舍难分,这才悄悄地躲起来的。
下了楼,我直奔出口。
迎面撞上金尚。
“哟,原来在这里,妙妙,多谢你带路。”
我的脑子一抽,金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要找谁?
“你怎么出来了?”司马舜意一把拖住我,冲我乱吼:“谁批准你走的,一点礼貌也没有,到了门口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怎么,你还害臊啊!”
他说的话酸不溜湫的,我就没见过像他这般喜欢挖苦人的男人,没有绅士风度,没有气量,没有涵养。能想到的不好的词都被我挖出来了。
“我觉得胖子可能不想看见我,要不然她干嘛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玩失踪。”我将我的疑惑告诉司马舜意。
他半点没有想要安慰人的意思:“胡思乱想什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脑子里装一堆东西的。”你瞧,还是指责我的意思,难道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就说:“胖子知道你这么关心她,她肯定会很感动的。”再不济也可以说成:“可能是她一时大意,给忘记了。”可是他不会,他的温柔以对只对别人,对我,永远都是这样不耐烦。
“哎,你是怎么知道胖子住在这里的。”
“这个啊,说来话长,咱们先过去找她吧,然后慢慢告诉你。”他这一转身,我又得跟在他后边绕,爬上楼的时候,胖子住的地方房门是打开的,我们进门以后愣住了,这家里乱得简直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司马舜意,不知道强迫症的他会不会想要将胖子这里的混乱收拾得一尘不染。
“胖子。”司马舜意张口便喊。
好似跟她很熟似的。
“糟糕了。”他猛的一拍脑袋,像一阵暴风一般狂奔了出去,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紧接着我也跟着他跑了出去,我的强迫症是出门一定记得关门,跑了一层楼梯的我想着胖子住的这里房门没关,什么事情这样紧急,两个人连门都不关,我替他们将门给关上了。
这才下楼。
可是,下了楼我又傻眼了。
司马舜意那家伙到底往哪跑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我就算要追,连个方向都没有,那我能追去哪里,我也不敢到处乱跑,只好站在楼下等着,等得百无聊赖,一会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一会又数草坪里的叶子,实在蹲守不住了,往旁边的楼层看人家外装刷的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着实让人生恨啊,不是说了吗?一寸光阴一寸金。
我多站一段时间,那我的光阴和黄金又不见了一大块,哎呀,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有些焦虑不安起来。
不会就这样把我扔这里了吧!
人生地不熟的。
没有那个出行卡,我连这小区的大门都出不了。
这期间,有可能我无意中熬白了一撮头发,终于将他们给盼回来了,可是,他们回来的样子跟我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在不同位置挂彩。
我迎上前去:“你们上哪找了一架?”
“这都怪你。”司马舜意一开口就是对我的谴责。
我哼了一声:“你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推,我招你惹你啦!”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对他言听计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现在还会吗?我一个三十六岁的灵魂。
年过半百的魂。
他的眼里全是蔑视,那眼神能吃了我不吐骨头:“你还不认错,要不是你瞎跑,金尚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还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胖子看了他一眼,又看我,她出来做和事佬:“哎哟,算了算了,都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争吵。”胖子的男友接道:“我跟我老婆就从不吵架。”
我的牙快酸掉了。
几日不见,都称老婆了。
这速度赶上坐火箭了,后世里那些个小屁孩子的大人言论都是这厮教出来的吧!我白了他一眼,顺便避开了司马舜意如闪电打雷般的注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一伙人上了楼以后,都站在门外等着胖子和她男友开门,胖子疑惑地指着门:“是谁把房门给锁上了,我们俩的钥匙还在里边呢。”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胖子,你没开玩笑吧!”
司马舜意一副被我打败的奇怪的眼神望向我,我低下头,向胖子认错:“胖子,对不起,门是我锁上的,因为我最后一个出门,又习惯出门就锁门,所以。。。。。。”
胖子安慰我说没有关系,找房东借钥匙就好。
她的男友在她开口说要找房东拿钥匙时已经跑下楼,我们三人等在门口。我望着胖子,看了她许久:“小胖,你又瘦了很多。”
“所以你以后要改口了,再也不能叫我胖子了。”
“那叫你什么,叫什么也没叫胖子来得亲切啊,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大胖子,你说是不?”
胖子嘟着嘴妥协:“好吧,你这么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司马舜意闭着眼睛靠着墙壁。
我觉得可以问了,我将胖子拉到一边,小声地问她:“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你们都去了哪里?”
“是这样的。”胖子解释道。
她说,她打开房门以后,看见是司马舜意显得很惊讶,接着,她请司马舜意进去坐会,司马舜意进房门的时候转过头喊我的名字。
结果,一回头,发现我不见了。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急吼吼地跑下楼去追我。
胖子和男友因为等着我们就将门打开了,她在里边切水果泡茶准备待会我们上来的时候可以招待我们,而在司马舜意找到我之前,金尚已经找到了胖子的家。
门也没关,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首先见到她的是胖子的男友,她男友看见金尚,问她怎么过来了。金尚二话不说将他打了一顿,在厨房里听到动静的胖子跑了出来,见到自己的男友被人打了能不冒火,她跟金尚就在客厅里动起手来。将屋子里的东西砸得乱七八糟,也就是后来我见到的那个混乱样子。
接着,金尚再次攻击胖子的男友,当胖子打过来的时候她找空子跑了出去。
胖子哪里肯依,追了出去。
她们一前一后下了楼就往后山跑,那个时候,我跟司马舜意刚好上楼,所以,房门是打开的。追着金尚的胖子以为她只是因为打不过她所以才一直跑,加上之前的恩怨,她更想将金尚给拿下。谁知,金尚拐到了小区外边的一座小坡上。
那里埋伏着好几个金尚带过来的玉女帮的帮手。
胖子将土匪帮解散之后便跟那群人没有来往,可是,金尚没有,她一直在壮大她的队伍。她将胖子引过来以后,她们将她给围了起来。
“给我打,打得她连她亲妈都认不出。”
“你是不是疯了,我要报警抓你们,不良妇女。”以前上学时那叫不良少女,出了校门,还是那么混,那就叫不良妇女了。
从这一点可以肯定,胖子比金尚崇高多了。
“罗嗦什么,给我打。”金尚一声号令,一群人围了上来,这个抓脚,那个拖胳膊,好歹胖子也是练过的,手脚利索。可是再厉害的能人,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也是吃力的。再加上她那个男朋友,只有被打的份,她一心要护着她的男朋友,总是分心。从这里可以看出,那些个什么校园的欺凌事件被欺负的人有多无助。
她就像咆哮的狮子,一通乱抓。
司马舜意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全身都是伤了,疼得没有知觉。因为她才是她们的攻击目标,至于她的那个男朋友,完全就成了攻击胖子时设的诱饵。
过来的他直接抓住金尚,这才将胖子和她的男友给带了回来。
“她为什么找这么多人过来攻击你?”
“还不是因为我跟了她几天,发现她在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原来,胖子自从跟我说好分头行动以后,一直就盯着金尚。
刚开始也没发现金尚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举动。
她那时候对自己说,再没发现她要撤退了。她的这个很执着的蹲守特别像后来年代里一个很有名的狗仔跟踪明星揪出丑闻的态度。
偏偏她打算离开的时候,金尚行动了。
那天,她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胖子不远不近地跟着,胖子以后她会不会去找肖音,还是说找司马舜意,反正只要捉住证据就行。
谁知,胖子发现她藏的那个东西跟某些新闻里报的一样。
她当时也很慌张,六神无主。
很想要报警,又想到也许金尚被捉了那会不会死,她对大天朝的法律不懂,唯一知道的一点皮毛都是我看新闻以后转诉给她的。她了想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往回走的时候她碰上了她的前男友,那个跟她分手的初恋。
她男友很关切地问她这样冷的天气她要去哪里?
胖子将她的发现讲给了她的男友听。
她男友的脸色变得很差,他劝她:“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别轻举妄动,这样吧,我就住在这附近,要不,你先住我那冷静冷静,等想到万全之策以后,咱们再决定要不要将她给交出去。”
听到这里时,我的疑问又出来了。
然后呢,胖子住了几天又跟男友合好了,合好之后将其它的事情都给忘了,一心一意地要跟她男友过和平生活。
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那还有。”其实我想问她,为什么司马舜意会知道她住在这里,她不是说金尚、司马舜意,还有肖音他们几个人有来往。可是,司马舜意还靠着墙耍酷呢。
这个不好问,要么等他走人再说。
胖子的男友跑了上来:“哎呀,房东说他把钥匙都给我们了,他手里没钥匙。”
我的眼睛盯上了增上的开锁广告,关键时刻还得靠他们啊,我一只手指点着那个广告,胖子跟我多默契啊,马上打电话让人来开锁。
站在门口的又多了一个人,这下,我更不好开口问他了,我本来就有人多恐惧症,最怕人多的时候开口说话。
胖子有了她男友,把我抛到脑后了。
一直关切地问他:“你怎么样,身上哪儿疼。”
这个时候我觉得特别的幼稚,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像个小妇人似的叽叽叨叨,她不应该是拍着她男友的肩膀说一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吗?”
她男友的眼神一直在瞟我和司马舜意,尤其是我,我还瞪着他呢。
他推开胖子的手:“我没关系,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小伤也是伤啊!”
呃,我快要吐了。
胖子,你能再肉麻一点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飞起来了。
按道理说,我也见到她了,也确定她现在是安全的,也就是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待在这里当人家的电灯炮多不好。
还是两盏灯炮。
可是,我没走,看着开锁师傅将门撬开了,胖子也很仗义的提供吃喝,我仍是没走,这两口子你看我,我看你,又转而看向我和司马舜意。司马舜意看着我,他可能已经待不住了,用眼神暗示我可以离开了,别那么不识时务地待在这里打扰他们。
我无视他的眼神,基本上这喝茶慢条斯理的功夫都是从他那儿学来的。
“让她留下来吧。”最终还是胖子开口了。
胖子的男友万分为难:“咱们只有两间房。”
司马舜意不以为意:“我可以睡沙发。”
他也要赖在这里。
胖子的男友自然是过意不去,最后,他让司马舜意跟他睡一间,极不情愿的让我陪着胖子,胖子这种是需要人陪的。
我的目的当然是要搞清楚这里面的关系。
到了晚上,胖子想要睡觉的时候,我的若干问题一涌而上:“胖子,你男朋友住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胖子的眼睛直往上翻:“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个问题我没问过他。你也知道的,我不太好意思打探人家的**。”
“那司马舜意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好像跟你们很熟悉似的。”不搞清楚这些事我怎么都睡不着。
胖子的眼皮强撑着,不自觉地扯着上唇是:“他啊,其实我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像个醉酒的人喃喃自语:“他跟我男人有生意往来。”
尼妈,这信息量大啊,司马舜意跟她男友有生意往来,那她男友又是做什么的,不是才离开餐馆不久吗?距离我们那次经济危机才多长时间啊。
“那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隐约还是产生了很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比面对肖音时更为强烈。她哼哼两句,几乎就要睡着了:“他做什么生意,呃。”
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说不清楚的,很有可能她也不知道,还有可能是一种新型的行业,这个不足为奇,每年都有新型行业面市,也有末路的行业,比如光盘,磁带,vcd,dvd,还有后来炙手可热的mp3,mp4,以及兴起的ipai,学习机。
我环视着屋内的环境。
这是他们的卧室,书桌上堆放着几本书,木柜子旁边有一个保险柜。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机女
里面放了些什么,胖子看过吗?
假如她男友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他可能有很多种方法不让胖子知道。我半闭着眼睛靠在床头睡着,这种姿势很奇怪,可是很多人其实站着蹲着也都能睡着,特别累特别困的时候。
第二天,我比胖子他们早起。
该找的地方我都仔细找过了,没发现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
“哎呀,好不容易来一趟,吃过中饭再走吧!”
“是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妙妙,应该很怀念我的手艺吧!”胖子换好衣服出来,她的热情于我而言很魔怔。
我现在早饭都没吃,你们留我吃中饭,算了,还是回去吧!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昨晚上没睡好,这个时候回去还能睡个好觉。司马舜意一番推辞,我注意到他跟胖子的男友说话时好似中间眨了一下眼睛,动作很快,可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在回去的路上,我懒懒地靠着后座又眯着眼睛睡。
“你是猪吗?除了吃就是睡。”
“那不然呢?”我有气无力地怼他。
他很不以为意地:“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一点活力都没有。”
爷爷的,管得还真宽啊。
我喜欢吃,喜欢睡,那是我的自由,他以为他是谁,管七管八的,我曾经是他的女朋友,可我现在不是啊,终于不需要唯唯诺诺地活着了,我扬眉吐气。
所以,我依旧歪着。
“饿了没,我请你吃早餐。”
哟,这画风转得我猝不及防啊,刚才是谁骂我是猪来着,这会儿还请吃早餐,什么意思啊,喂猪。我可以傲娇的拒绝啊。
他却不由分说的将我拉到一家早餐店门口。
煎包,煎饺,米面,馒头,一小碟一小碟给划拉了一整桌,只不过每一碟只有一小口,这店家不嫌洗盘子麻烦?
我用叉子叉起一块叉烧往嘴里送。
他将一个生煎夹到我的碗里。
三个碟子过后,我饱了。吃得越饱越容易犯困,胖子都是这么着长肉的,美食面前不停口,吃饱了就特别想睡。
不知不觉就穿不了曾经的s码了。
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他说道:“多谢款待,我回去了,您,慢用。”
他也站了起来:“服务员,打包。”
咦,这跟他以往的形象不符啊,他是一个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打包的人,何况这是早餐,早餐通常是趁热吃的,凉了以后再加工,味道会很奇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吃不了可以点少一些,我不停地打着呵欠。
他将快餐盒扔给我:“拿回去。”
按我以往的性格,我可能迫不及待地拿话损他几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带走就带走,我将餐盒拿在手上,挑畔似的看他一眼。
“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
一直到他将我送到小区里,这才停车,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当老板的,请了员工请管理,而自己可以依据情况选择翘班或者加班。可是,员工不能,朝九晚五,有个可以用来休息的周末都用来睡懒觉了。再有其它的,诸如要跟女朋友约会的只能选择下班时间或是周末。
我拎着餐盒上楼。
路过二楼一个阿婆的房门前时,我将餐盒拿给了阿婆。
阿婆对我千恩万谢,我又一路感叹:年纪大了,真没劲,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没有生活来源只能处处省,时时省。
好容易爬上楼,我将房门打开以后,径直往卧室里走。
这屋子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显得空空的。
“你总算回来了。”
她一开口,我的瞌睡醒了。
娘的,人吓人,吓死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破门能难得住我?”金尚说得好似穿墙而过也不在话下似的,“我来这里有事情要找你。”她还客气地道明了来意。
“看出来了。”
“我跟你说,你小心胖子那男朋友,他有古怪。”金尚一脸地正经。
话说,贼喊捉贼的戏码现实生活中也不少,我哼笑:“理由呢,证据呢?”胖子说金尚在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她担心胖子会报警,要处理了她。而金尚呢,她说胖子的男朋友有问题,意思是让我告诉胖子让她离她男友远点。
金尚跟我说了她的发现。
自从那次危机事件之后,肖音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因此,肖音让她看着点胖子的男友,可是还没等她发现什么眉目,她男友离职了。就算不离职也待不下去,餐馆倒闭,再也经营不下去,他除了走还能怎么着,总不能让胖子养着他吧。
初时,金尚以为他还算有点骨气。
她也将这些报告给了肖音,肖音半天没说话,金尚问肖音:是不是需要继续跟。当时,肖音的反应是沉默了一阵,她可能有她的考虑。考虑完了还是要求金尚继续跟着:继续吧,有任何情况一定通知我。
于是,她又跟着胖子的男友。
可是,他跟胖子分手了。
肖音问她:“你相不相信第六感?”
金尚摇头,然后又点头。
“我一直觉得他有问题,这是我的直觉。”肖音可能思考得太投入,还从药瓶子里倒了好多药出来。所以,就算他们分手,金尚也还是盯着他。
时间长了,终于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这个时候他搬走了。
金尚在屋子里待了很多天没出门。
那天她发现胖子在监视她,她从房间里出来,出来之后她打算去找肖音,走到一半再回头时她发现胖子不见了。
她在我的门口守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我回来。找不到胖子和男友,她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她说我一定会去找胖子,只要跟着我就一定能找到胖子。
果然,她的推理正确。
我将她带往胖子的新住所。
她这么着跟我陈述了一大堆,目的是什么?我问她:“你想干什么?”
“我来这里是肖音的意思,她希望将胖子的男友揪出来,他在餐馆拿了不少,要他全部吐出来。”
然后呢?
肖音有没想过,她的男友也挪用公款造成公司亏空,那她呢,不需要吐出来吗?有的人,自己干着损人损利的事,却不允许别人有一丁点的错处。
“你怎么甘愿替她做事?”她好歹也曾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曾跟我惺惺相惜,甚至我欠了她不少人情。
“我是为了钱。”
我想起胖子说的她在做些不正当的生意,于是问她:“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吗?”
“我没有。”
“如果真的没有,那为什么要对胖子痛下杀手,你这也太矛盾了。”
说实在,我一点也不想搅进这样的事情里来,我重生以前,也曾卷入过类似的事件里,在工厂里替几个股东管理厂子。外表看起来几个股东和和气气,可是暗地里,每个人都在用着自己的手段。其中一个股东可能做得太过明显了,引起了另外两个股东的不满,可是不满他们又没能找到证据,只是各自揣测,夹在中间的我,根本分不清谁忠谁奸。
那个黑白通吃的股东,他说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而另外两个股东怎么可能相信,账面的亏空那般庞大,还有经他手的售出与买入全都有他的签名。两个股东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联名将他告上了经济法庭。
可是法官以证据不足为由,将那名股东给释放了。
他们当时感情好,有酒有肉一块喝一起吃,可是到后来,直到公司解体,虽然表面上他们依旧和气,可是我知道,以后他们再合作的可能性是完全没有了。
此时,我们三个人的处境也是如此。
她向我争辩:“我没有对她痛下杀手,都是她的男人搞得鬼,我进门以后,跟她男友说了我要找胖子谈些事情。她男朋友话也不说就冲我挥拳,我的本能反应肯定是还手了,我还手的时候胖子刚好从厨房里出来,她以为我故意挑事要打她男友,所以对我出手了。你知道,她出招又狠,我也打不过她,打不过我只能跑了啊,谁知她一直追着我不放。后来,又有司马舜意帮她,我还是借助我的那群伙伴才逃走的。”
“那么,我在小区门口碰到你的时候,你跟我说谢谢我指路呢!”她这么有目的性的找胖子,还把自己说成最冤枉的那个人,我不服她还能服谁。
“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走吧!其实你绕来绕去,无非是想替肖音争得最大的利益,什么叫让她男友吐出来,她和她自己的男友做了些什么事她心中不会没个底吧,要吐就让她男友把挪用的公款都给吐出来才配让胖子的男友吐出来。”这一刻我有那么一丝后悔,当初自己在做什么呀,努力挣未来,希望在这个城市站住脚。
绕了半天,都是白费力。
“我可以帮你击败肖音,但是你能够给我什么样的报酬。”金尚话锋一转,又换了另一个态度。
我tm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她这种不要脸的,顿时有坠入谷底的挫败感,甚至心里生出了我是不是仅仅只适合养花种地的感慨。
“你可以考虑考虑,跟我合作你吃不了亏?”
第一百一十五章 要脸不?
她走以后,我的脑子一阵乱一阵疼。
睡前睡后都是一场混乱,有时候倒在床上做着各种奇怪的梦,有梦见肖音要来砍杀我,也有梦见胖子和她男友的合谋算计。
每次醒来头疼得要爆裂开来。
我不知道这些什么才是个头,只想简简单单地从商,也这么难吗?
跟肖音和胖子约好的时间在明天,财务已经做好清算,我们都收到她发过来邮件了,但是想到前些天金尚的那番话,依旧惶恐。
而我所住的房间,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懒得收拾,懒得吃饭,早就没了先前的端庄样子,混乱的让人不忍直视。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依赖性太强了。
我下楼买了一份快餐,一个人吃饭,怎么简单怎么来。
“哎,你能不能活得像个人样,也不工作,也不出门,你想怎么样啊,闷死在屋子里?”他站了出来。
这种出场可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快点吃饭,吃完以后出来一下,我跟你商量个事,别磨磨叽叽的,还瞪我?到底有没有一个女人的样子啊?”
我将饭盒放在一边:“有什么事就说吧!”
“别别,你还是把饭给吃了吧,我真找你有事,你气色这么差,还不多吃点,我怕我待会说的事情你受不了。”他又说了一大堆,我越听越不是味。
“看着你已经饱了,哪还用得着吃饭,快说。”我环着手臂,可是心底已经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实话跟你说吧,金尚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这个我倒是从没想过。
如果是换曾经的那个我,估计得伤心得死去活来吧,一心一意爱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吊儿郎当说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分手都没搞清就被ko掉了。
“你一点也不好奇吗?”他歪着头看我。
我反问他:“我跟你很熟吗?”
“不熟,不熟,可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孤独终老的,你不知道吗?”
我冷笑:“我知道,可是与你无关。”
“怎么没关系,我马上就要接手你们名下的所有产业了。”他仰头,好似有多惋惜自己做出这种决定似的,“所以,你会恨我,你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空。”
好像又被击穿了。
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已经成了粉末。
“好啊,我正愁这些店面不知道怎么出手呢,有你接收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要将自己的真实情绪过多地展现在对手面前,那会让自己变得很被动。我爸做生意就是因为任何情绪都在脸上,所以才吃了很多闷亏,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拿得起,放得下。
假如实在撑不住了,绝不倔强死守,而是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拿到资金将来还能东山再起。在我的周围都是生意人,从小看到大。危急时刻千万不要寄希望于别人能从天而降来帮你,能帮自己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这不是小说里的世界,有人能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万一人家不拔刀,难道我们要等死吗?
“说说看,你准备怎么拿下我们的店面,还有你打算出多少钱?”我漫不经心地问他。
他耸耸肩:“这个自然有其它人会做。”
这里空气太憋闷,我一扬手:“我要回去吃饭了,等你收购成功了,记得通知我。”大不了离开这个城市,我就知道,有他在的地方绝不会有好事。
“等一下!”他叫住我。
将一个盒子拿给我:“送给你的。”
“你什么意思?”
“做我女朋友吧!”
你大爷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跟金尚那家伙真的是从一个窝里蹦出来的,我抽笑:“你当自己是皇帝啊?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像他这种人不在少数,吃着碗里,瞪着锅里,恨不得全天下有点才貌的女生都倾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卑鄙,无耻。
“我有男朋友。”
“她说的男朋友就是我。”晏子最近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地从人背后冒出来,吓了我好几次,就是恐怖电影也不带这么恐怖的。
“干嘛吃盒饭啊,我请你。”他伸出一只手将我带走。
司马舜意站在原地,我猜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那么自负的一个人,不过也好,省得以后再来纠缠。他想要那几个店面尽管拿去,早点脱身也好。
“想吃些什么?”
“都气饱了,不需要再吃了。”吃饭,吃饭,心情不好的人吃饭那是在嚼蜡,我告诉他:“晏子,我想回去了,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我也待不下去了。”
晏子心疼地看着我:“妙妙,你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因为那个混蛋,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好像对你很熟悉。自从他出现以后,你的斗志一落千丈,生意也越做越差,刚开始我以为是你们三个人出现了矛盾,所以,不得已才关掉了几家。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你好像无心恋战,这不像我以前认识的你。”
“以前,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啊?”
“越挫越勇,百战不殆,打不死的小强。”
“哈哈哈哈。”我大笑,这也太抬举我了。
他看着我的笑,点头:“对,就是这样,这才是我认识的刘妙。”
“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那个姓是怎么一回事?姓氏有余,于,怎么你那个鱼是大鱼小鱼的鱼。我记得历史上是有这么个姓,而且那家伙还是个名人,叫鱼玄礼,是某个朝代的诗人,你,不会是她的后人吧!”
晏子点头:“对,我们是她那一族的后人。”
“那你上学的时候会不会有特别优待,同学和老师都喜欢研究你这个姓氏。”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每当班上出现一个很少见的姓氏,大家都会议论纷纷,有淘气一点的还翻书翻词典查阅这些姓氏的由来。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他很镇静。
“还有一个问题,那你在学校里受欢迎吗?”我说得很认真。
他疑惑:“打听这个是有什么用意吗?”看样子,他很谨慎。
有些人天生就聪明,问他的问题他从来不直接回答,反过来将疑问都抛给对方,他要从对方的说辞里得出某些他想知道的答案,然后根据这些答案他才给出提问者想要的答案。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他松了一口气:“没有。”
“奇葩女也不算?”
“说她干嘛?”他显得很不自在,眼睛不住地看别处。
“我想知道啊,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还挺喜欢她,她很有个性,跟我认识的许多女孩子都不一样,好动,有能力,有勇气。还追你追到你家里。”
晏子恼了:“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又没说什么,你发什么火,我提到她,不过是想知道她是怎么将她表哥给请过来的。”这个关键人物,若干事件的始作俑者。
晏子想了想,告诉我:“她哪有什么表哥。”
“司马舜意不是她的表哥吗?”
“他,他是他表哥的朋友。”
“哦!”
那一刻,我有些愣神。我一定在挖了一个坑用来埋自己的,假如我不跟奇葩女发生冲突,她怎么可能将司马舜意给搬出来。
“喂,妙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想回去睡会,你别来打扰我。”我耸拉着眼皮,朝他挥手。
只要待在屋子里我便不想出门,也无心去管公司的事情,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由肖音管理,我真的就像是坠入了人生低谷一般,提不起任何精气神来,有时候甚至想在住房这里织个窝,与世隔绝算了。可是,待的时候长了,更难受。
那天,我回了一趟母校,中专医药学院。
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又在学校外边走了很长一段路,走到校外时,我进了一家诊所,那个我曾经待过的小诊所,那里的医生护士还认识我。
“咦,你回来了。”
“嗯,医生,你帮我看看,我最近精神特别差,吃不下饭也睡不好,手上没有半分力气,这是怎么回事啊?”已经是春天了,还是这副样子。
医生替我把脉,听诊,看过之后他皱着眉:“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样吧,我开几副药你吃着,吃好了就不用过来了,吃不好你再过来瞧瞧。”
我安静地等着他开药方,医生写的字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们习惯在处方上画得龙飞凤舞,好显得高深莫测,这时,我又不得不佩服拿药的药剂师,和打针的护士。他们好像天生就是医生的得力助手,总能够精准的拿到药。
拿好药以后我回到诊所。
医生告诉我拿的那些药怎么吃,用法用量都交待完了才让我离开。我一路走,一路打着哈欠,到了家里将袋子拆开来看,有两样是养脾胃的,还有两样没看出来。
反正也吃不下饭,喝了几口水之后,我将开的药都吃过了,又沉沉睡去。
“妙妙,妙妙,快点起来,不要再睡了,大事不妙啊。”唔,我是不是又做梦了,我睁开眼睛,看见胖子一个劲地晃我。
“胖子,咋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的目的
“快点,快点。”
我整个人都不清醒的时候被她连拖带拽的,耳朵里尽是她的嗡嗡声:“你说这事情怎么解决。”“哎呀,都怪我都怪我,你说我怎么没有觉察到呢!”
她一个神神叨叨地念。
念得我的头都快炸掉了。
“停停停停!”
“消停一会,天又没塌,你再这么念下去,我就得死了。”
胖子停下来,一肚子的话都给憋了回去。她心急如焚地等着我刷牙,洗脸,将医生开的药给吃了这才随她出门。
她只管拖着我狂跑。
嘴巴像是被锁住了,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待我们赶到那地方,胖子叫嚷着:“我把她带过来了,可以放人了吧!”
喂喂,什么意思?
不关我的事吧!
五花大绑绑一个人,目的把另一个引出来,这个把我拖过来交换人质的是我的好朋友胖子,这不是摆明了将我给卖了吗?
“哎,胖子,你这不太厚道啊!”
“我顾不上那么多,我打也打不过他,他带的人又多,我男友又在他手上捏着,他说了只要将你带过来就行,他说不会伤害任何人。”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对她恨不起来。
“司马舜意,你要找我直接上我家找就是,把他绑着做什么?”
真不懂他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尽干些傻事。而且,重视那个男人的是胖子,不是我,我大可以挥挥衣袖走我的阳光道。
“绑着他,是因为我跟他有些私人恩怨,把你找来,那是因为这些恩怨里牵涉到你,两者之间不矛盾。”
“我都说了,你要店铺尽管拿去,除了这些我别无他物。”
“我要说的正是店铺。”他走到被绑的人的身后,“这家伙动了手脚,你的那些店铺都到了他的手上。”他说着猛地一敲他的后背,胖子可急了:“喂,说好了把她带过来你便放人的,快放开他。”
司马舜意点指着她的脑袋:“我这是在帮你,你这傻女人。别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乐意。”
这世上真有这种傻姑娘,被男人几句花言巧语迷得晕头转向,没有原则,也没立场,没有是非,只有一条,她爱的男人高兴就好。
我以前从不知道,原来胖子也是这种人。
“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司马舜意叫人将一沓账本搬了出来,并让他们将账本拿到我和胖子面前,我捡了一本略翻了一遍,这些账目不是出自同一家,是所有店铺不同财务做的账。字迹我认得出来,司马舜意说了一句让我和胖子都觉得不可饶恕的话。
“这家伙,你们眼里的正人君子,同时跟这些女会计来往,她们做的账一共有两本,给你们看的那本只是为了敷衍你们三个股东,而真正的账本在他手里。他表面上看着老实,你们觉得呢?”
胖子的脸涨得通红。
几乎从没有这般红过:“这是真的吗?”
可胖子究竟在意的是他的这些真假账本,还是更不愿意听到司马舜意说的他跟几个女会计同时交往的事情,在她的眼皮底下。
这,应该是奇耻大辱吧。
司马舜意继续说道:“我愿意接收这些铺面,不代表我愿意接收这些亏空啊,所以,这是我绑他在这里和叫你过来的目的。”
我看着胖子,她的眼泪掉下来了,一颗一颗,滚得满脸都是。
“胖子。”我握着她的手。
才发觉这依旧很凉的天气,她的手心里全是汗。
这,都是给气的吧!
“妙妙,我们走。”她无力的说着话,好似灵魂都已散走了一般。她的男友还被绑在那张椅子上,他大声喊着:“老婆,老婆,救我,救我。”
胖子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可是那一点点的怜悯都被气愤给取代了。
“妙妙,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我叹了一口气,看向司马舜意。
他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除非那个男人把吞进去的都吐出来,可是,贪婪的人将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的可能性大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我也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再说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何苦还做那跳绳上的蚂蚱呢!
只是,胖子可怜了。
她的神情变得很呆滞,痴痴的。
我想经过这一次,她可能不会轻易相信爱情了,那些天,我将她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欺骗这么多的女人,什么也没说。我只负责将一日三餐做好,送到她面前,她吃得很少,迅速消瘦了。
这种瘦身比起刻意运动节食减肥要迅猛得多。
中间夹杂了很多因素,例如好不容易吞下去的几口也没完全咽下去,都吐了出来,整夜整夜睡不好觉,时常半夜就醒来了,醒来以后再也睡不着,一坐坐到天亮。
我说要带她出去走走。
她听话地跟在我后面,像个提线木偶,我跟人说话时她站在我身后,我买东西时她站在我身后,我往回走时她站在我身后。买了一些东西将冰箱填满以后,我还是决定下楼,还是带着她,其实她吃不下东西,我也吃不下。
“胖子,咱们好久没去公司了,去公司看看吧!”
她不说话。
将她带到公司以后,她一个人坐在角落,什么话也不说,其间,肖音出来过两次,拿了一些合同给我看,我没有将司马舜意那番话告诉她,也许告诉她又会是另一场风波,再说一提到司马舜意,胖子必定会想到她的男友。
当然了,肖音也问起了胖子:“她怎么回事,傻了?”
她也好意思嘲笑胖子,当初她失恋的时候跟胖子有多大分别,都是除了父母家人之外第一次在乎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的人,第一次被这样的人伤害。同样的处境,谁又会比谁处理得更好。
“我都听说了,咱们那几家店铺的会计都是她男友的女朋友,还真是厉害!”她的脸上写着满满的嘲笑,“不过,我已经替她报了仇,那些会计我通通炒了她们的鱿鱼,敢跟老板抢男朋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我的脸色一变,她怎么知道?
“签字吧!”
我、肖音、胖子,三个合伙人将余下的店铺作分割处理,这份合同签下之后,从此我们各走各路,不管任何一家店铺发生任何事情与其它人无关。看合同我算是老练的,重生之前我曾经写过无数合同,也看过无数合同,用一句并不夸张的话,每一页我能迅速找出关键字词和合同里陈述的要点。
对我和胖子来说,这有些吃亏。
尽管如此,还是顾不上那么多。
肖音伸出一只手:“希望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我看了她一眼,挤出微笑:“当然。”
随后,带着合同和胖子我们又回到住处,这几年下来,所有的成果都在这里了,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股市飞涨就在一年以后。
这一两年里我们依旧可以借用以往的信息飞速发展。
“胖子,你别担心,我们会好起来的,就算这些铺面都被司马舜意买了去,也不要担心。”我安慰胖子,可是她歪在沙发上什么话也不说。
“胖子,你说句话啊,都这么多天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跟好几个人交往,还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她开口了,问的却还是那个她走不出的问题。
她终究还是问了。
一个人,同进跟好几个交往。
那有什么难度,胖子也不见得能够跟他时时处处都在一起,当他不跟胖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撒谎说他出去办点事情,这个时候他再找其它人。而胖子也总有睡着的时候,当胖子睡着的时候,他也可以溜出去找另外的其它人。然后再对另外几个人说他正在外边办事。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吗?”
“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很愚蠢。”她的眼神里像是放着刀片,看着让人心疼。
“他看起来是那样老实的一个人,我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他说是你就信,他可是拿着你的信任才这样欺骗你的。”古往今来,这种人数不胜数,而天真的多数是女人。
“但是我想不通啊,你说他图财,只骗我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找其它人。”
这个嘛,找其它人的目的,我突然想到肖音,那家伙原先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可是,变得比狐狸还快。会不会是肖音设的圈套,肖音设的圈套最终目的还是针对我们,合同上是注明了的,那几行字我记得清楚。
男人,十之**好色,经不起诱惑的大有人在。
一旦被捏了把柄,只能听从她的安排,然后再去引诱那几个女会计,从胖子的男友哄胖子的招术来看,他在哄骗女孩子方面确实有一套,至少比起晏子要强很多。
“妙妙,我心里难受,每次一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他,还有那些谎言,都能让我窒息。”她摸着脖子。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相信我。”
此时此刻,我想的却是将胖子带回我的故乡,反正早晚都得回去,不如早点回家,回去之后东山再起,我想,凭借我和她的力量一定可以将事业做大做强的。
“胖子,你愿意跟我去我的家乡吗?”
“不,我不愿意。”
第一百一十七章 原来他从35岁穿越回来
“可是,我们待在这里能做些什么?”骨子里对司马舜意的畏惧,让我不敢在这里继续停留。他的出现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你怕他?我不怕,我要为自己报仇。”
“胖子。”
“再说我的父母都在这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回你的家乡的,那里不是我的家。”她记挂着她的父母。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那个新号码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知道这个号,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她低下头:“妙妙,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过去的事咱们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要重新开始了,明天去我的店里看看情况,然后好好经营好不好。”
“好。”
这一夜我们聊了很多,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我们约着去店里,我和胖子分到的店铺分别是一家棋牌室和一家洗浴城。棋牌室主要是针对一些中老年人,别小看中老年人的消费能力,在这个城市,这群中老年人曾经雄霸一方的消费主群体。另一家洗浴城,2005年由于人的保守观念,还很少有人来洗浴城,所以,我们的洗浴城的业务量比较少。
前期都是亏损状态。
因此,肖音将这两家的店面交给了我和胖子。
她接手ktv,顺便又重开餐馆和超市,胖子心里堵得很:“哼,我就说她有问题了,一直死赖着不肯分,分了以后她成了最大的赢家,我们这些年都在为她作嫁衣裳。”
“人的一生有起有落,这很正常,不要一直放在心上。”
“哎,妙妙,司马舜意那混蛋又来了。”
还大摇大摆的。
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衣的男人。
“嗨,好久不见,两位美女。”
“我又来了。”
胖子冲上前去要揍他。
“别啊,我可是这里的新老板。”司马舜意闪避。
“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们才是这里的老板。”
“看清楚了。”司马舜意手里扬着一张合约,胖子一伸手将合约抢了过来拿给我看,我看完之后脸色一变。
真是祸来如山倒。
原来,肖音已经将这两家店铺抵押给了司马舜意。
“不可能,没有我们的同意,她怎么可能做到。”
“有。”那上面有肖音的签字和公章,还有胖子的公章和手印,我的公章,那几日我一直缩在屋子里就没想起来能够发生什么事情。我的公章一直是与胖子的放在一起交由她保管的。而已经投向肖音的胖子的男友要出卖胖子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哇。”胖子哭出声来。
从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股东变得一无所有,任谁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妙妙,我们一无所有了吗?”
“不,你们不会一无所有,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司马舜意扬着嘴角。
胖子擦干眼角的泪,问他:“什么条件?”
“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谁?我?”胖子手指着自己。
司马舜意指向我:“她。”
我冷哼一声。
他却信心满满地:“她会答应的。”
“不会。”
“别走。”司马舜意拦在我前面,“有话跟你说。”
又有话说。
他的话还真多。
而且,还要避开胖子。
“妙妙,你听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以前就是,现在我依然希望你是。”他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好笑地看着他:“我拜托你,别这么自恋行不行?”
“我是从2019年穿越过来的。”
我愣住了,2019年,我待的年代是2016年,三年以后,他说他从2019年,那我的父母,还有小绵羊他们怎么样了?
“我知道这件事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在没穿越之前,我和你,是同班同学,大三的时候你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们相处了一年多,后来因为聚少离多分开了。”
分明是他脚踩多条船,还说成是聚少离多,我也是醉了。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重生回来以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在学校待了一年也没见到你,然后我去了你的家乡,你的父母告诉我你没有上大学,在一所中专院校读了三年。于是,我又找到了那所中专,学校的老师说你已经毕业了。”
是,他对我的家人很熟悉,因为他曾经见过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然后呢,他不是说金尚是他的女朋友么?
狗改不了吃屎,一直都这个德性。
“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
他说得很诚恳。
“然后呢?”
“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有很多家公司,可以养活你。”
“不需要。”
靠山山倒,靠海海干,一个人最可靠的是自己,而不是听着别人几句好听话将所有的理想和抱负都收起来等候他的差谴。
时间长了,容颜老去,只会被养废掉。
“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等你答复。”
我和胖子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胖子自认为自己做错了事,一直垂着头,她可能很希望我能骂她几句吧,可是骂她又不能改变什么。
“胖子,我想回家一趟。”既然她不愿意离开,那我一个人回去好了。
我拖着笨重的行李回到家里,爸爸的期盼是我能给他一些钱,我无奈地叹息,看着银行卡里单薄的数字,取了一些拿给他,他显得很高兴,让我妈张罗着做饭做菜。有我爸的份,那自然也少不了我妈的,可是我妈接过去之后还是拿给了我爸。
爸爸那个怪脾气其实就是被我妈给惯的。
还有爷爷奶奶,弟弟刘阳,刘敏不在家。
我将房间收拾了一下,这个时候,家里人已经搬到了另一处住房,可我还住在原来的屋子里,所以,这将近两百平米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
可能我念旧吧,一草一木看着都觉得顺眼,执意不肯离开。
手机铃声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我,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我没抓稳手机,它从我手里滑了出去,显而易见,我在避开他,可是,他居然追到我家里来,这第三个讨厌的人正着做着第二个讨厌的人曾经做过的事情。
也没多想,我直奔同学的家。
这时候,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是徐夕和芳妮,跑了一阵我又犹豫起来了,我们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以前关系要好,那是因为我们中学时候是同学,大学的时候还一直有书信往来。
而如今。
不管了,先去她家再说了。
也不知道除夕回家了没有,现在是暑假,她要是待在西安不回来,我又找谁去,芳妮的父母都在深圳,放假了她肯定先去深圳。
完了完了。
我这身上钱也不多,难道还去住酒店,不行不行。
一时之间,慌不择路。
一眨眼来到了县城,在街上茫然地转着,转来转去转到了平哥的网吧里,这个时候他的网吧已经交给其它人管理,他自己已经在做房产项目了。
“你找平哥啊,他在工地。”网吧的管理员告诉我。
我又按管理员给的地址找到工地上,在工地上,我见到了吴起范和余群,他们两人怎么在这里,哎,我背过脸去,真是穷途末路的时候,处处都是危机。
在暗处我观察着他们,因为我的改变,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改变了,觉得自己也是够贱了,称为千古罪人也不为过。
“哎,你怎么躲这儿来了。”平哥那双锐利的眼睛发现了我。
“我就知道你不碰到麻烦是绝对想不起我来的。”平哥自嘲道,“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晏子还是把你当宝,真不知他少了哪根筋。”
我白了他一眼。
“哎,算了算了,看在我结婚的时候你给我送过礼,也不跟你计较了。”他大手一挥,问我怎么一回事。
我去,他结婚,他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记得了。
又是一脸茫然。
可也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叹息:“瞧我在你心里那点位置,不用说了,一定是晏子自作主张替你送的红包,不管,我以后只领他的情,以后你们结婚了,我只给他红包。”
“胡说八道什么啊。”
“咦,不打自招了啊,我又没说你们俩结婚,你急成这样,肯定有事瞒着我们。”他这里一头说一头笑,余群和吴起范也跑了过来跟着凑热闹。
“还有哦,余群也快结婚了,你不能空着两手过来吧?”
啊,为什么是在我最穷的时候跟我说这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点头应道。
“你现在做房产项目,能帮我搞定住的地方吧!”
“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啊!”平哥一挥手,说得那像是多大的事情似的。
“可我没钱。”
“晏子有啊。”
“怎么老提他啊,他是他,我是我,你老提他是何居心啊。”
“你跟他应该更熟悉啊,要借你找他借去,只怕他白给你也是愿意的,他已经认定你是他老婆了。老公给老婆钱,天经地义。”平哥开起火车来也是拦都拦不住。
我看见吴起范尴尬地笑着。
“喂,你借是不借,你不借我可跟晏子说你欺负我啊。”
“借就不用了,晏子家里没人,你暂时住在他们家吧!不谢啊,我忙去了。”他将钥匙扔给我,走远了。
这铁公鸡,铁公鸡。
我恨得牙痒,可是,也怪不得别人,谁叫我平时不跟他们联系,关键时刻能指望上那叫什么啊,那叫老天开恩。
将钥匙握在手里,眼下也只能先去他家里避一避了。
他说他们家没人。
那他妈呢?
去哪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快疯掉了!
我拿着钥匙去晏子家。
打开门之后,里面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着我,平哥不是说他家里没人么?这几个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们呢,她们倒先问起我来:“你谁啊!”
一个长长卷发的的姑娘傲慢地开口。
“我,那你们呢,你们又是谁?”
“我是这里的女主人。”还有一个短发尖尖脸蛋的姑娘插话道。
我困惑不已,难道我走错了。
“这里难道不是鱼晏的家?”
“是的。”还有一个中规中矩的姑娘说话了。
我心里一想,有人给我作伴也不错,吵吵嘴,说说话,总比一个人闷头闷脑的要强,年纪越大越害怕寂寞。哪怕多几个人说话,有小孩子的打闹也强过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是这样的,我呢,因为找不着住的地方,我找不着住的地方是因为我身上没钱。”这有点夸张,有是肯定有点,只不过不多了,我未来的出路还没找着,不留点傍身。“这么着啊,我的一个朋友呢刚好跟你们的晏子关系比较好,他说啊他这个朋友为人很仗义,可以收留我住几天,所以给了我备用钥匙。”
长长卷发姑娘仍是傲慢:“请便。”
尖尖脸蛋别过脸去。
最终那个中规中矩的姑娘凑到我面前来:“你有没带衣服,我那儿有不少衣服,要是没带你穿我的吧,我叫小木,卷发叫小花,短发叫小楠。”
简称花木楠。
够奇葩的。
“你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都是晏子的朋友。”
“女朋友。”
“算不上女朋友,但是我们都喜欢晏子,留在这里是等待机会。”
然后组队来。
我在心里笑了千万遍。
面上冷清:“那麻烦你带我去我的房间看看。”
这多少冲淡了我内心的阴霾,刚才的谈话还历历在目,想着我不是孤单一人,心情有了好转。小木将我带到楼上一个卧室里,指着一个房间:“这是你的房间,我的房间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进屋以后,发现屋子布置得很温馨,有一种少女感,墙体是粉红的,床单是淡蓝色很素雅,还有摆设,整体是暖色调。
我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以后拿起手机一看,有很多未接电话,其中一半是司马舜意打过来的,可能因为我没有接电话,他又发了很多信息,由于这个年代的手机看信息都是从最后的信息看起。我看的最后一条,他说的是要是我一直逃避,他绝不放过晏子和胖子。接着再往前翻,前面的信息各种各样,有诉苦的,我也纳闷了,他还能有什么苦,再苦能苦得过我。
他是一直不知道那些年我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吧,但是听说他过得很不错啊,有娇妻,又聪明伶俐的孩子,还有善解人意的家人。
还有好几条我没看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2019年穿越过来,2019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所记得的2016年,智能手机是满天下了,反正买东西也好,只要是现实中的货币交易都能够通过网络来实现。也许2019年时会更先进吧!
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穿越过来5年了,也没法子回到原来的年代里。
会不会他要回去的方法必须要经过我?
我这只是胡想,又觉得没那可能。
还有两个电话,一个是晏子打过来的,我猜肯定是平哥通知他的,他那张嘴快得很,什么消息到了他那,撑不过两分钟。
说不定我在跟他聊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发消息通知晏子了。
既然通知了,干嘛还让这么多女生待在他家里。
不过这终归是他的家,我好像只是个借宿者,没有权利对人家指手划脚的。最后一个号码是我家里的座机打过来的,即使知道是家里座机打过来我依旧不敢回电话,他们平时很少打我的电话,如果有,那一定有什么事情必须得找我,他们才会打我的电话。
像平时吃饭时间我不在家里,他们也断不会打我电话。
他们觉得饭都已经做好了,我还到处跑,是我的不对,就算饿着也是活该。可是对于刘阳却不一样,吃饭之前刘阳不在家,他们必定会过问,问不着可能还会让人出去找,而那个派出去的人通常都是我。
所有的电话我都没回,躺床上睡着了。
还别说,这床的质量很不错,软软的,一躺上去就睡着了,一晚上都很香甜,没有做过任何噩梦。可能很久没有像这样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小木一直敲门也没将我吵醒,她直接撞门了。
“你怎么跟猪似的,这么能睡,起来干活。”最先开口的却是小花,还嚷嚷着让我干活,干什么活啊,他们家是养了猪呢,还是喂了鸭。
“快点快点。”
我坐在床上半垂着脑袋。
小花很不满意:“喂,快点起来啊。”
“怎么这么懒啊,真是,丫头命公主病。”
她说得我忍不住笑了。
我哪有什么公主病,小木望着我:“别傻笑了,快点起来吧,早餐都被她们收走了,你要是再晚些下去,连中餐的泡沫星子都见不着了。”
“要干什么活?”这个我得弄清楚。
小木向我解说道:“是这样的,原本我们这里住着三个人,我,小花,小楠,住在这里要吃要喝要用,同时,还得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这洗衣服是各自洗各自的,但是打扫卫生和做饭这个就得费点心思了,尤其是打扫卫生,白住在晏子的家里,我们也不希望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就商量,三个人轮着来,每个人干完一天,换下一个人做第二天,你来的时候刚好三个人已轮了一圈,今天,由你打扫卫生和做饭。”
这个好牛啊,堪比公司的规章制度。
“那早餐是谁做的?”既然是轮到我,那她们应该一大早起来找我的茬才是,现在,都快中午了。难道是小木大发善心替的我,要真是,那我得多谢她的善良才是。
“别提了,大家将就着把昨晚剩下的饭菜热了一遍当早餐吃了。”小木苦愁着脸。
她刚才还说什么早餐被收走了,如果是昨晚剩下的饭菜热一遍,她们这也太能忽悠了,小花怎么好说我这懒,我问她:“那你们平时早餐都怎么吃?”
“我会做春卷,包子,饺子,小花会做面条和面包,那个小楠会做凉皮凉面,那你呢?妙妙,你早餐会做什么?”
我托着腮苦着脸:“我啊,我会将昨天晚上的剩菜剩饭给你们热一遍。”
“啊?”小木惊得花容失色。
“哈哈哈,骗你的啦,其实我会做蛋炒饭,炒面,炒粉。”像这几种也许很多人会,小的时候吃剩下的饭倒掉觉得太可惜,都会备用第二天炒个炒饭吃,那时候我们的个子还没灶台高。大些了会将小时候会的东西稍微改良一下,然而习惯从小时候已经养成了。
在小木的劝说下,我开始打扫卫生,桌子,椅子,家具,房屋,打扫过卫生的人都知道,家里堆的东西越多,打扫整理的难度就越大,再加上有个一丝不苟的监工,她们都闲着没事,看我一个人跳上跳下,有的人的脸真的不知道长哪,嘴里说着什么希望给晏子一个好印象,而实际上呢,小花和小楠的房间里乱,还得帮她们整理,厨房厕所里像是有一千年没洗过似的,让有洁癖的人看不下去。可我,没洁癖啊,我想着胡乱应付一下也就算了,反正她们三个都过得去,我自然也过得去,再说,我连早餐都没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行不行,你这里没打扫干净,太脏了,重新来。动作快点,不然,要做一整天的。”
这个监工还真是尽职,尽给我挑刺。
腹黑啊,越是看起来文静有礼的越不能相信。
你们欺负人啊你们。
“到点了,去买菜吧!”小木看着手腕上的腕表,那只表,我看得转不过神来,如果我没记错,某本杂志上我曾经见过,价格高昂得吓人。
她们仨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我将抹布一扔,去就去吧,正好让自己透透气。
她跟在我身后挎了个篮子,“你也去?”
“嗯,我是你的监工。”
“不会又是你们定的规矩吧!”
她点头:“为了防止值日的人偷懒,所以,一个人值日,必定还有另一个人监工。”
哦,我心里想的却是那两个关系好的人应该是互为监工吧,小花给小楠放水,小楠给小花放水,一到她们值日,那就是随意的脏乱差,到了我这,让小木监督我,那要把他们家整得跟刚装修出来似的,重点是,还告诉晏子这是她们的功劳。
“这个好,我要了。”
“还有这个。”
我一直看着小木,她陪我买菜,明明是我陪她好吗?而且她挑的是些什么 稀奇古怪的材料啊,我走到她背后扯着她的衣角:“待会你做饭吗?”
她却笑了,没心没肝的:“当然是你啊,怎么会是我。”
“那你买些我不会做的食物。”海里爬的,陆地爬的,天上飞的,没想到这么几个小姑娘吃得这么凶残,我还以为随便整几样青菜豆腐,瓜果蔬菜也就够了。
她们仨胃口还真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花小木小楠你们好
都是肉食,她还要现杀现做。
搞鬼啊!
这些东西处理起来就够麻烦的了,关键的问题还在于,我不会做啊这种,但是吃过,我有一个亲戚最喜欢吃这些了,他做得也很地道。
只能从模糊的记忆里取经了。
晕啊,我连刀都握不稳。
“哎哟,你好了没有,我们都快饿死了。”
我白了小花一眼:“谁让你们整些这么个玩意出来的。”
“咦,不是你自己挑的菜吗,怎么抱怨起我们来了,我们又没让你买,你是故意的是吧,故意让我们饿肚子。”
我本来又累又饿又渴,连口水都没喝上,这家伙还在这里嚷嚷嚷,真想把东西一摔直接走人了,受她们的鸟气。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我冷哼一声,做饭是吧,容易。
都不进来帮忙,这也容易。
蒸一道,煮一道,油炸一道,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得直流汗,小木可能饿了,进来看了两眼,我内心里真的对她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将饭菜都端上桌时,先前的两盘子菜都被扫光了。
我死死地盯着她们。
小木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实在太饿了,就别等你,你别介意啊!”
这哪是什么轮班制啊,分明是故意整我的。
“你一个人慢慢吃啊!”
最后一道青菜被她们几个分完以后,她们嘴一抹,脚一溜,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然而我,还得替她们打扫卫生。
不管了,我先睡一觉再说。
我眯着眼睛的时候,听见那三个人躲在角落窃窃私语。
小木有些顾忌:“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这要是让晏子知道。。。。。。”
“担心什么啊,她不高兴不满意可以离开啊,谁又没求她留在这里。哼,既然受了人家恩惠,帮人家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刻薄的声音是小花。
“可是,她早餐中餐都没吃呢,还干了那么多活,瞧她都累得睡着了。”
“你要心疼,你可以去帮她,我们又没拦着你。”这是声音是小楠的。
哼,以为我真的那么傻,早在做饭的时候我已经在肉菜出锅之前吃过了,跟她们同一桌吃饭,很难说她们会不会在盘子里装上大半碗水。
幼稚鬼!
睡觉。
我得好好休养休养。
“喂喂喂,快点起来啊,太阳都快下山了,你瞧你什么都没做好,想把我们饿死么?”小花的嗓门最厉害。
我是多睡了一会,可也没有太阳已经下山那么夸张。
打扫卫生,做饭。
我以为小木那番话,她会帮我做些什么。
可是,
她依旧是无动于衷。
我在清洗窗台的时候,她就坐在窗台边,我在清洗厕所时,她坐在客厅里看肥皂剧,我在打扫客厅的时候,她一双脚缩起来磕着瓜子。
好意思说我懒。
“小木,你们三个都在哪上班啊!”假如能够让她们帮我介绍一份工作,让我安身立命的扎下根来,搞个卫生什么的那是小意思。让我们帮她们洗鞋子我也不会拒绝。
小木瞪着眼睛:“上什么班啊,工作多辛苦。”
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即使我那养尊处优一辈子没吃过苦的小姑也从没说过这种话,虽然她那个人也不喜欢正儿八经地工作,喜欢宅在家里看看电视剧,带带孩子,工作这种事都扔给她的丈夫和儿女。
可是小木,她凭什么。
“你不工作你吃什么?”
“我们住在这里,有吃的啊!”
我诧异:“谁提供的?”
“那还有谁,当然是晏子啦!”还是说得理所当然。
“你准备嫁给他当老婆。”我在心里给他计算,以他晏子的能力养十个这种娇滴滴的老婆也不在话下,我爸的一个朋友在一个城镇做生意,养了十个老婆,重点是这十个老婆还都能和平共处。
“就算不嫁他,也不会缺吃的少穿的。我父母是生意人,每年都会给我很多钱,所以,我不需要工作,上个班,一个月累死累活的才拿几百块,几百块够干嘛啊,吃顿好的,买几件漂亮衣服也就没有了。我不要受那份罪。”
呵,真羡慕她。
她有做生意的父母,我也有,可是我爸妈从小就要求我各种干活挣钱,做得不好还得挨骂,也从来不主动给我钱花,我对金钱的渴望是长在骨子里的。
“万一父母年纪大了呢,你怎么照顾他们啊?”
“请保姆啊!”
不聊天真的不知深浅,保姆哪里是那么好请的,也是需要钱的,可是小木你这大小姐现在不帮着打理,以后怎么独当一面呢!不过,也许有的人有那种天赋,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又能成为核心呢。这也说不准,我瞎操心什么啊。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整天这么无所事事地待着,脑子都快生锈了,必须得做点什么事情才好。
今儿个是我值日,明天总跟我无关了吧!
那就明天到城里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牛市在2007年和2015年底,2016年的上半年。
即使有这样一个大的背景,平日里依旧需要工作。
可能是一整天的劳动,实在太累了,我的头一挨着枕头也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小花,小木,小楠都没起床,我拿了一把伞撑着出了门。
整整一个上午,将整个城里转了个遍。
好似除了餐馆和宾馆,便是几家规模都不算是很大的市场。
我趁机回了一趟家里。
“你死哪去了,昨天也没回来,你一个同学在家里等了你很久。”
“谁?”
“你同学。”
“男的女的?”我妈是不会问人家名字的,即使问了,也记不住,她的记性一直不太好,她一直归咎于我们几个,老说是我们害得她记忆力很差。
一听这话我也一肚子的火,跟她争辩:“我们又没让你生我们,干嘛怪在我们头上啊。”
谁的出生是由婴儿决定的吗?
“真没良心,要不是生了你们,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可以不生嘛。”我说那些话可能真的不孝,可是,生下自己的母亲对自己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赶出去就赶出去,完全就把我当成一个物品来对待。
小的时候不敢反抗,因为知道反抗的代价可能会遭来更悲惨的咒骂。
长大了,那些不满都积蓄到可以成为爆发的火山了。所以我妈常常说,我小的时候很乖巧很听话,几乎都不曾让她们操心。可是,当我长大以后,却越来越忤逆他们,一言不合就跟她吵架。即使吵架我也从来没有吵赢过我妈。
她骂我可以肆无忌惮。
就像个粗鄙的野人,不知道什么叫文明。
我不能。
且没有她那么罗嗦。
更多的时候,我是在避开她,当她骂得很得意,觉得自己胜利的时候,我捂着耳朵避开的。我承认她有优点,有善心,可是她骂人的功夫,也不容忽视。
“是不是叫司马舜意。”
“外地的。”
“那他现在呢?”我只想知道他走了没有,如果没有,那我还得躲在晏子家中,其实我也可以不用躲,可是不躲,我父母会怎么想?
我妈盯着我:“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
“他说晚上再过来一趟。”
我在脑海里回忆他仅有的一次到访,2006年的年初,嗬,又提前了大半年,待的时间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他和我一起离开我家,回到市里。
也就是说我得跟小花小木小楠共同相处一个星期。
而且这一个星期还不能到处乱跑,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地方不大,绕个大半天就能将大街小巷都给绕完了,我要是在街上晃,那他一定能够找到我,而且他是那么的精明。
知道我的底细。
我来不及多说,甚至不敢告诉我妈我住在哪里,只说我去一趟外地。
“哎,你跑什么啊!”
她反正看我也不顺眼,管她恨不恨的。
跑。
我抄小路回到了晏子家里。
帮我开门的是小木。
“一整天的你跑去哪里了?”
“我,在外面找工作。”
“哈哈哈哈。”小花一个劲地笑,从上到下地打量我:“找工作,你会做什么呀?”
我会做什么?
虽然会的不多,可是要维持生计应该不难吧。
“会打字吗?”
“会啊。”五笔是自学的,拼音不用学。
“速度快吗?”
“六十字每分钟。”差点忘记了,这个年代打字员还是个很稀罕的职业,工资大概是八百元一个月,不包吃住。
这种小地方,还有这个年代的消费水准,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行啊,我给你推荐一个地方,你可以去那儿上班。”小花歪着头。
没想到啊,她看起来比小木更大小姐,可是,居然能给我介绍工作。她扔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的地址是政府大楼旁边的一家广告店,接装修和广告招牌业务。
“谢啦!”
“等等,我帮了你的忙,你怎么着也要表示一下吧。”
“我没钱,有钱的话也不会赖在这里不走。”现在的我一清二白,兜里比这张脸还干净,请客什么的至少得让我拿到工资再说啊。
“谁要你的钱了,今天我值日,替我把碗洗了。”
第一百二十章 了不起的老板娘
这大小姐。
果然如我所料,她们值日,啥事也不干,净躲屋里看电视了,我有个疑问想问问她们:“你们除了买菜都不出门吗?”
“谁说我们不出门了,我们出门还得向你报告不成。”小楠扫了我一眼。
她好像画了妆,眼睛上涂抹着厚厚的眼影。
在我洗碗的时候小木溜了进来,她小声地对我说:“我告诉你,我们是不会把钓钩扔在一个地方的,晏子只有一个,可是喜欢他的人那么多,谁知道到时候草落谁家。趁着我们年轻漂亮,我们得多约一些有钱有势有貌的男人,只要能够抓住一个,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啊。”
我点头。
说得没错,要不,怎么后来会有电影说什么撒娇女人最好命呢。整天看泡沫剧的人能有这觉悟,不佩服都不行啊。
可惜的是我虽然跟她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没她们的好头脑。
只会埋头苦干。
不管你内心里愿意不愿意承认,有一类人她天生谙于此道,可能别的什么也不会,可是会穿衣,会打扮,会撒娇,一大堆的男人愿意围着她转。
而另一类,可能天生丽质,可能长得一般,可是,性格强硬,又有骨气,可不讨人喜啊,所以,只能靠自己拼。
“太晚了,我要睡觉去了,晚安。”
所以,其实今天不是我值日,我也没在他家里吃过饭,最终留在厨房的还是我,我将碗筷洗干净之后,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明天,去那家广告公司。
一大早我就出门了,拿着小花给的名片找到了那家做广告的店面,它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可能这个角落里的房租很便宜,要么呢,就是店家自己家的铺面。
“老板,你们这儿招打字员吗?”
老板娘看起来个子很矮,她一开口说着粤语,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走进店里将另一个人叫了出来,那个男的看着像是店里的伙计,可是我也不敢肯定,也有可能是老板娘的亲戚啊。
“老板让你试试打字速度。”
86版的五笔。
我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出现我打不出来的字啊,切换的话会很浪费时间,那个时候搜狗五笔拼音混合还没出来。
一分钟之内,她给我的稿子我打完了。
“嗯,我跟你说一下我店里的情况,我们这都是为政府服务的,你也知道,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行政官员用不了打印机,他们也没请秘书,只能来我们店里,所以,业务量还是很大的。我们给你的工资是一个月800块,做得好的可以给你加到一千。一个月两天时间休息。没什么问题吧?”
果然,我的推测没错。
他是老板娘的亲戚。
“好,我清楚了。”只要有个落脚处就行。
“可以,你明天过来上班吧,有些事情不懂的老板娘说慢慢教你。”
这样就可以了?
干嘛要等明天啊,我现在也可以在店里帮忙看店啊。我有那么多的看店开店的经验,尽管跟她这店不是同一个类型。
“阿妙,你帮我看着孩子吧。”
啊。
我去,给我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给他们看孩子。
老板娘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那么,我第一天的工作是做保姆。“喂,小屁孩,你给我安分点,我虽然曾经带过小绵羊,可是带孩子不是我的强项啊。”
小绵羊。
我的儿子,一个月左右就开始流鼻涕。
给他吃药,没好。
打针,好了。
可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体质一天天变差,到最后瘦得只有一身骨头,外人见了都觉得他可怜,他自己不觉得,整天笑嘻嘻的。
“来来来,给你玩具,咱们来玩游戏吧。”
那孩子眨着眼睛看我。
店里进来一个客人,我警惕地望着那个客人。后世,各种新闻里经常出面幼儿被拐,光天化日之下被抢,还有十几岁的孩子走在路上被坏人割掉肾脏。这些不良新闻时时冲击我的大脑,有过孩子的人都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既然老板娘信任。
那我得好好看着他。
老板娘的普通话说得很别扭,我以为她会让伙计上来跟客人谈,可是她没有,她连比带划的跟客人说了大半天,说真的,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可是,我也做不了翻译,我压根就听不懂老板娘在跟他说什么。
后来,客人微笑着离开了。
她将伙计还有我叫了过来,伙计告诉我,老板娘接了一个大单,让我负责复印工作,他们做装订。然后,一整天我都站在复印机旁边,光是印资料我就印了有十本书那么厚,每一本书有几百页,这个业务量有点惊人了。
“阿妙,我教你做装订。你看着。”
所以,我又多了一项技能,这种绵线手工装订好似早就失传了,她手把手的教给了我。可是,她那个宝贝儿子没人看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老板娘将装订工作全交给我和伙计,她坐在地上哄孩子。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左右。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忙碌其实也还不错。
可是除了第一天,接下来的几天生意都很淡,生意不好的时候,我帮着老板娘看孩子,她在里间做饭,她从不要求我和伙计做饭,可能吃不习惯别人做的饭菜。但是,别说,这饭菜做得非常可口。
又过了几天,我估摸着司马舜意应该回市里了。
自己在家里找了工作总是要回家跟父母说一声的,我兴冲冲地跑回家,刘阳在玩电子游戏,他这家伙,除了游戏他是找不着别的乐趣了。
“爸妈呢?”
“在工厂。”
“我那个同学走了吧?”我试探性地问他。
“没有,他在爸爸的工厂里。”
他去我爸工厂里做什么,不是,未来世界里,他虽然来过我家,可是从来没去过我爸的工厂啊!“那你知不知道他去爸爸厂里做什么?”
“帮他做事啊。”
“做什么事?”
“送货。”
逗我呢,他那样一个要面子的男人,给我爸去送货,不对不对,一定还有其它的阴谋,他该不是想要。。。。。。不好,我急忙赶到爸爸工厂里。
在他的那个工厂里一共出现了三次事故。
最严重的一次,恰好就是司马舜意到来之前,而且我跟他说过,出事故的原因和时常,等到他赶到我家的时候,该赔偿的该治疗的都做好了处理。那时候,我还以为爸爸经过那几次事故之后,会放弃他的工厂事业,谁知,他没有,反而扩大生产经营。
工厂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员工呢?
我问门卫:“我爸他们呢?”
“被安检的给带走了。”
“那个新来的货车司机在哪?”
“那个,我不太清楚。”
司马舜意是刚来不久,爸爸请的司机又经常换人,他不记得也很正常。我在工厂里转来转去,老早就跟我妈说过了,要格外担心。
我蹲坐在地上,地上凉凉的渗人。
“你终于露面了?”他的脸色铁青。
我侧仰头:“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既然你说你是穿越过来的,那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之后也什么也没说,你可以一直不说,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不以为意的扯着唇:“已经很明显了,我不想失去你。”
哼,他既然是穿越而来,就应该记得我跟他之间后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当他说不想失去的时候,他非得让人还依附着他。当他不想拥有的时候,任何一个微小的借口都是理由。
“你想一直在我爸爸的工厂里待着?”他怎么可能有那个耐性,他向往的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众人仰慕的目光,和他能够做到的高高在上。
不是这样的平民生活。
我虽不如他了解我那般了解他,可是,他的眼睛里所放出的光彩,我是永远也忘不了的。我阻止也没有什么意义。
反正我爸自己挖坑自己跳无数次。
再怎么死拉硬劝他也不会醒悟,不如随他去,司马舜意手段再高明,终不会伤人,那就够了。“你喜欢待着就待着吧。”
我站了起来。
反正我也不是除了我家,其它地方待不下去。
我依旧住在晏子家里。
依旧跟花、木、楠这三个养尊处优的女生在一块。
但是,跟她们又格格不入,她们追赶的喜欢的潮流我曾经也追赶过,可能追赶过,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显得我更另类。
小花一直笑我很土。
小楠一直很冷冰很中立。
小木则是想要让我改变,变成她们那样,f4也还很火,“我们要不要来个女版的f4。”“她,拉低了我们的档次。”
没错,还是那种像是没钱理发的男的留着遮眼睛,能够扎个辫子有及肩发,女的整个萝卜丝头发,烫得细细的,一根一根微卷,那显得脑袋特别大。
所以,我喜欢跟着广告店的老板娘,打从心底佩服她,能够一边工作一边带着孩子,还做着饭。她在我心里是个女英雄。
“阿妙,你把这些文件给送到这个地址。” 老板娘交给我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