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突然生分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肖音跟她的那个男朋友几乎形影不离,我不意外,反正我现在的目的是学习,是学习。
重要的事情说两遍。
除了要看书,脑子里又要盘点做生意赚钱的事情,还要想着学习防身术可以保护自己不再被别人欺负,有点不堪重负。
二十五岁,我有点想念她了。
她就像我的一个有着超能力的分身,隐身,能够飞,能够做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将书看过以后,决定不再等晏子的消息,自己出马,丰衣足食。
走出校门时,肖音和她的男朋友正挽着胳膊往学校里走,我伸出一只手拦住她,那种开玩笑的嘻笑:“肖音,你都很多天没理我了。”
她的脸上显得很冷漠。
我打了个寒噤。
“走啦,我请你吃饭。”一只手拍在我肩上,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是金尚,可我还是回头了,可是这一回头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人晏子。
学校对面,金尚点菜。
我的耳朵里翁翁翁地响。
“培训学校的事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又找好了,有个贵人相助,果然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很容易,我的喜悦只有零点零一秒,很快就变成平静。
平静地喝着水,平静地望着桌子上的油渍。
曾经,我就是这么着心情愉快地依赖着那个人,他帮我倒水,帮我铺路,帮我做所有我并不想去做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甚至搭个公车也完全依赖于他。可是,童话终归是童话,也许适合某一部分上天眷顾的人,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当我回归原路,一个人独行时。该跑的,该周旋,该面对的,由怯生生,不知所措到应付自如,那时候才发现依赖他人有多愚蠢。
“这是地址和课程表。”
我将单子收下:“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他好像很不高兴我这般疏离。
“咳咳!菜来了,吃饭吧!晏子,听说你们学校不错,什么时候带我们参观参观。”金尚语带微笑,笑成了一弯新月。
而我,埋头吃饭。
“随时欢迎!”他嘴上说着话,眼睛却看着我。
“多吃点。”
他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在我的碗里,我瞪着那块肉像跟它有仇似的,夹起来大口大口地嚼,我们等着菜上桌的同时,又进来不少学校的学生。
“肖音,她在这里。”
瞧,世界小到不管大家愿意不愿意,还是随处可见。
金尚站了起来,走到肖音的面前:“跟我们做一块吧,妙妙请客。”“有现成的啊,那太好,肖音,过来坐啊!”她男朋友老实不客气地搬条凳子自己先坐下来了。也不等人招呼他,拿了筷子便吃。狼吞虎咽的,好似有人跟他抢似的。
肖音的嘴唇动了一下,终还是没说出要她男朋友离开的话。
为什么,她像变了一个人?
我很迷惑。
“老板,再给我们加两个菜。”金尚举着手示意老板加菜,像这样的店子,通常都是老板一家人忙碌,老板负责炒菜,老板娘择菜洗碗收盘子外加点菜收钱。非常忙碌的时候才会想到需要请一个帮手,请的这个帮手还必须得快如闪电,十项全能。
老板娘一听到喊声嘴里应着,又忙着在厨房将菜给配好,已经出锅地给端上其它桌,这才来到我们面前。肖音那个男朋友嘴里食物塞着还闲不住,自作主张地又多加了两个菜。
肖音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拿着筷子纯粹也是做个样子,并不吃,本来我也没什么心情,没心情的人最容易胃口不好,胃口不好的看着都是面无血色的。此时的我就是这个鬼样子。
“怎么都不说话了,菜不合胃口?”金尚的一双眼睛扫过来又扫过去,这餐桌上除了肖音那个男朋友一直在吃,其它人都停下了,说是各怀心事也不为过。我先站了起来:“你们慢用,我先走了。”我得去看看那个培训学校。
我出来以后,晏子和金尚也跟了出来。
“我们陪你去吧!”金尚说要陪我去。
“不用了。”
一个人也能够找到的。
那个地方有些隐蔽,一路上我问了许多人才找到,在一偏僻的半山腰,我爬上那个小坡才看见学校的招牌,校门口有个看守的门卫,年纪约六十岁,戴着黑边眼镜,不说话也并不看我。难道任何人在这里都能来去自如吗?
“大爷,那个格斗术是在哪边?”
大门上的招牌可不止一块,我数了一下,这一所大的学校里又包含有七所不同类型的学校,连专科、本科都在里边,可,放眼望去,教学楼最多也就九栋。为了不多走冤枉路,还是问清楚好一点。大爷连眼皮都不肯抬:“左边。”
进了校门往左边。
左边这里又挂了一块招牌,跟地址上写的一样。
这栋楼是封闭式的,防盗网从一楼到顶楼,密密的像是织着一张网。走进门口,正对着楼梯,大部分学校的教学楼都是这种设计,往左边是走廊,走廊右手边就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语文没学好,我经常看不懂门上挂的牌是什么意思,只要进了比较正规的办公大楼,我第一时间便是看大楼的缩略图,看完之后记位置,记了位置以后直接奔向我要找的办事点,这里没有缩略图,牌子又挂得过于含蓄。所以,我蒙圈了,也见不到人。
等了两分钟,终于有人下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水杯。
这肯定是机关单位的办事人员。
不管了:“请问,这个培训室在哪?”
压根就忘了怎么称呼人家,她烫着大波浪,年纪比我的灵魂年龄要大,又估不出到底大多少,好在她不介意,歪着头看了一眼我的纸条:“楼顶。”
我兴冲冲地往楼顶跑,跑上楼我又蒙圈了,晏子是不是耍我啊,这,哪里看着像个培训室,还是说我压根搞错了方向。不得已,又冲进一个办公室,张口就问。这又是个女的,不得不感叹:女办事员还真多,一直很多。
中间,中间,我数着中间的门。
这门还有窗闭得严严实实的,最奇怪的是连块牌牌都没有,我试着开门,打开门以后,里面坐着的四个人特么严肃地一动也不动。
什么地方啊这是?
我确定我搞错了。
白忙活了半天,现在只好回去了。
跑回来,天色已经很暗了,灯光下有个影子立在那里,我没去看,继续往宿舍楼走。“妙妙,你等一下。”
是肖音。
“妙妙,对不起!”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你曾经那样维护我,我还对你不理不睬,对不起。”她的神态和表情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我不禁疑惑,这世上,真的有一种成长叫一夜长大。
我朝她耸耸肩:“没关系,我能理解。”
“他说,他保护不了两个女孩,所以,让我离你远点。”
“嗯,我知道了。”
“你不怪我。”
“怎么会?”我摇头。
“太好了,谢谢你。”
她突然这样客气地跟我说话,我真的很不习惯,是我,原来一直都不太了解她,还是人的本能为了适应这个社会而产生的变化。
“回去吧!”
“我,你先回去吧!”
“哦!”
然后,我一个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肖音,也没有金尚,其它人都远远地避开我,我孤单地连我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我想着以前我是怎么样生活的呢!
很早很早以前,有徐夕相伴,后来有小绵羊,完全一个人,“叮铃铃”宿舍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谁啊。”这大半夜的,有人不耐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也不接电话,直接将电话给挂掉了。她挂掉以后,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其它人嚷着:“把线给拔掉,吵死了。”
“真是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嚷嚷声此起彼伏。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又不下来。”穿着短裤的室友从床上下来,把电话线给扯掉了。
我将被子一盖,睡了。
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拜一个很厉害的师傅为师,学了一身的武功,再次遇到土匪帮那些身材火辣女生,我不再怕她们,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她们见了我就跑。
“喂,起来了,你的电话。”有人推我。
我迷迷糊糊地下了床,眼睛还没睁开,接过电话:“喂!”
那边传来笑声:“还没起床啊,你今天不用上课?”
我睁开眼睛看向外边,外边的光线很强烈,那就意味着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糟糕,迟到了!我将电话给挂掉了,急急忙忙地换好衣服往教室里赶,赶到教室时,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了进来,见着空位一屁股给挤了上去坐着。
跟在我后边的还有一个人,他急了:“那是我的座位,刘妙,你脸皮好厚啊。”
“你才知道啊!”
“那位同学,吵吵闹闹像什么样,赶紧找位置坐好。”
他瞪了我一眼,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我打开桌上书听老师讲课,猛地发现,书桌里有好几本书,是刚才那个同学的。
第六十二章 格斗术
卷起书扔了过去。
“啪!”砸在他头上,他转过身再一次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漫不经心地将剩下的书一本接一本砸过去,估摸着最后一本书砸过去,他那股怒气也早该让我砸没了。
我翻开自己的书,耳朵听着老师的授课,眼睛盯着书里的内容,手上的笔记下了我不会的和暂时理解不了的东西。
第一个学期,内容不深。
说得最多的是药学的历史和历史中那些名人,先祖华佗,扁鹊,孙思邈,李时珍这些人物,我洗耳恭听希望能听些有用的东西,不过很可惜,老师讲的内容刚好我都听过。
“彭”一个纸团砸了过来,落在我的桌子上。
我将它抓在手里,展开了,那上边是一个地址,地址的末尾还加了一行字:“对不起,我搞错了。”这一行字的后边还画了一个很可爱的漫画。这算什么风格,一个大男生,我晕。好吧,再信你一次,我将纸条折好放在书本里。
我老喜欢两手空空地走在路上。
没有手机,没有背包,也没有纸巾,上了很多年的班常常是两手空空地去,然后两手空空地回家,现在去这个地方依旧是。
上面的地址距离我们学校并不远,对于新鲜的从未到过的地方我总是充满好奇,好奇地看着门口的几棵树,又好奇地看着门口的铁栏杆,好奇得东张西望。
“哎,你是干什么的?”门卫很警觉。
“我想来这里学格斗术。”
门卫的警惕放松了,打开门让我进去,并告诉我:“直走,中间那个大厅便是。”我顺利地找到了教练报了名,拿着报名单往回走,教练跟我说过,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为上课时间,时间两个月。将时间排在晚上是因为学员五花八门,有上班的白领,有工厂的工人,还有公务员,大学的在校生,大家统一晚上能空出些时间来。
从报名以后的第二天开始。
我的生活变得空前的紧张起来,
所以,我每天的时间安排如下。六点多起床,起床以后,先去操场跑两圈,接下来回到学校食堂吃早饭,吃完饭以后,休息几分钟,然后去上课,一整天的课程上完之后,到了下午,搭车去培训学校学格斗术,练完之后,九点钟再搭车赶回来。一周有五天,周末那两天的白天,我用来做小生意,兜售学生用品,范围是整个城市的各大校区。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教练教的格斗术的基本功直拳,摆拳,上勾拳,弹踢,正踹,扫膛腿我基本上都掌握了。
我的固定练习对手也是一个在校生,只不过他是大学生,而我只是中专生。
初时,他怕出手重了伤着我从不敢正面下狠手,可我没有顾忌啊,该发狠的发狠,该点到即止的点到即止。
教练表扬了我。
他内心的斗志被激了出来,再也不顾我是个女生,全然将我当个男人对练。“哎哟!”他的扫膛腿我躲避不及时,他那一脚扫在我的小腿上,疼得我喊了出来。
“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连委屈的表情都不敢显露一分半秒,笑着说:“没事,只是被吓了一大跳。”我这样说,全是因为晏子站在后边。
“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我摸着脸。
晏子走了过来,推开那个对练的家伙,我瞪着他:“给我一面镜子。”
“你等等。”他的眼神总是意味深长,可我说的话又全在他耳朵里。其实我特么想问他,不是应该离开学校了么?
大四的学生。
但是又一想:问了又如何?
所以,还是不问了。
我将他给我的镜子照了又照,终于,我发现在,在脸颊边缘有一小块红肿,他将镜子夺了过来,一副生无可恋地鄙视神情:“长痘痘了。”
我马上否定了:“不可能。”历史上,我从不长痘痘。
“那就是痘痘,青春痘。”
“绝不可能。”
“死鸭子嘴硬。”
教练恰在这时进来了,拍着手狂喊:“上课了,上课了,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呵,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说的闲杂人等也包括晏子吧!
我的对练又过来了,以往他不怎么跟我说话,被晏子轰了一次,很八卦地问了我一些问题:“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他在追你?”
“不是。”
“那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
“那表示我有机会,对吧!”
“没有。”
从那天开始,他的话就变得很多很多,即使我不理他,从来不理,他一个人也能自说自话说上好半天。好在时间过得其实很快,两个月一晃便过去了。虽说是两个月,大家相识一场以后碰上了也能说同学一场。最最庆幸的是,这个年代没有微信。
倘或有微信。
可能会建一个格斗术学员群吧!
每去一个地方,每参加一次活动,都有人兴致勃勃地建个群,即使哪里都不曾去过,也会被人拖进各种各样的群。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可以说个没完,也能够整个群常年累月地保持沉默。
浪费时间。
而时间等同于生命。
从培训学校回来以后,我整个人精神多了,手上的肌肉瞧着也比原来那股弱柳强了不止一倍两倍。跟着来的还有好运气,我的小商品兜售效果出奇的好。怎么说呢,以往都是我到处找人宣传着我手里的东西如何适合他们,转悠得多了,即使从没在我手上买过东西的人都能记住我了。
到后来,成了这个样子。
下雨天,我不出门,有人撑着伞来我的宿舍找我买东西。我心里高兴,只要是找上门来的,我会将价格再降一点,买得多的还额外送些小东西。得了便宜的人通常都会卖乖,卖乖的人她引起朋友的注意以后,她的朋友又成了我的潜在顾客。
我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很快的,开的银行户里的钱翻了一番。
这时候我考虑着,是不是找个合适的位置开一家店,宿舍里,存放货物不方便,金尚家里又有点远,搬来搬去的比较麻烦。虽然我对我的室友也不差,时常买些东西回来孝敬她们,可是她们似乎还是不喜欢我。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别人对你的善意或是敌意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找到店铺有可能我会从宿舍搬出去,直接住在店子里,住店的经历大约在2009和2010年时出现过,当时是杂货店,后边是堆货物的仓库,我也没地方可以睡,只能睡仓库。晚上但凡能够听见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将我惊醒。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仿佛那种不安与生俱来。
后来,整个晚上我都开着灯,连开着灯也不能让我的惊恐消失,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让爷爷给了我一根钢筋,我心里想的是万一小偷进来我提着钢筋就打,最多也是正当防卫。
第二天下了课以后,我在学校外边转悠,学校对面的店铺生意都不错,餐馆,杂货店,这些都是针对这三所学校的学生。我能开什么店呢?
要么,我有一项技能可以支撑我做的这个行业,会炒菜吗,比较有特色的菜会做吗?不会,只会家常菜,而且只有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但是我曾经做过杂货商,这是我熟悉的领域,也就意味着我可以开个小卖部,卖些日常用品和小姑娘们都爱吃的零食。
另一种,是独一无二的市场需求。也就是,这个行业目前来说市场上并不多见,可是它能够通过业务推广强盛起来。
针对这两种,我拟了两份计划书。
前者,杂货店,市场占有率,至少30%,目前,前校对面有两家商店,出售日用百货。这两家的优点,分别在于,位于东边的一家它的货物很齐全,我仔细看过,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能找到,它的目标客户群不仅仅是针对在校学生,还有周边的居民。不足的地方,货物堆放过于散乱无章,地理位置也稍偏,另一家商店主要供应学生用品,也附带一些吃食,还包括一些小吃,麻辣烫,水煮豆腐,汤圆,水饺之类的,老板娘的服务很是热情。
我将店选在中医药学中专和厨师培训学校之间,拟定厨师们的偏好和中医药学校的偏好列出了进货清单,计划根据本地的市场容量变化再做相应的变化。
另一个店,拟定医药店。
若干年以后,这里到底有没有出现过医药店,我不知道,不过想做的事尽量去做,这是我做事的宗旨。接着我又做了预算,跟着徐夕做过几年财务,对于财务这块不算陌生,都做好以后,我在想,是不是将这两份计划书拿给金尚看看。
同行与异性之间,在做某项我认为重要的事情之前,我更倾向于征求同性的建议。
带着两份计划书我去找金尚。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吧!
走到拐弯的路口,我听见打闹的声音,很激烈,可以推断,人不少。
第六十三章 玉女帮和土匪帮的厮杀
我在猜测,是不是土匪帮的那群女人又找到了发泄对象,我要不要,美女救美女?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搬救兵。
“刘妙,别走。”
一转身,正好撞上一个人,那人将我一推,我就这么出现在打架人群的视线里。还好死不死地被人认了出来,话说谁知道我叫刘妙来着。
高高壮壮的,玉女帮?
那位穿着怪模怪样的土匪帮。我一点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帮为什么老是打架。有意思吗?人生除了打架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好么,要证明自己的青春也不需要用打架来体现,好么?
真希望这两个帮派的人集体穿越,全都穿越到战争年代去。咦,我的想法怎么这般奇怪,会不会他们的前生其实原本就是对立的。
护**和鬼子。
穿越到2001年的中医药学院。
切,我无比鄙视自己大开的脑洞。
想什么都是多余,那个死胖子过来了,她跟我谈:“刘妙,你跟我们吧,我们帮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哟,几个月不见,我的身份都不一样了?还成了人才,我在心里偷偷地乐了,姐姐我什么人才都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学格斗都是为了自保。
不对啊,我从没跟人打过架,做人做事又极其低调,她怎么会知道?
“以前有得罪的地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画风转得太过,我猝不及防。
有没有人站出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刘妙,你不能站在她们那边,你都忘了她们是怎么对付你的,我们玉女帮都是好汉,很久以前就向你伸了橄榄枝,你不会忘记吧!”
好汉,我又忍不住乐了。
好吧,好汉们,我在心里原谅你们这么的清新脱俗,能不能出来个人告诉我,怎么突然之间我成了香孛孛?没人告诉我,但是站在我旁边的一个不是哪个帮的女子她的眼睛一直在往我的身后看,她看我后面,我当然也会好奇地要看一看我的身后有什么。
嗬,好家伙。
后边站了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有人给她当靠山才能这样得意,先前,被我们打得比猪头还惨,她倒是忘了。”
“就是,傻兮兮的。”
有人给我当靠山,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莫非,说的是晏子花钱请了一群汉子保护我的事情?这样算的话,我加入哪个帮,哪个帮就有必赢的机会了。
什么一身本领也敌不过钱和权,所以,我才会一直努力赚钱。
“那你站着别动,哪边都不要帮,我们削了这群小妖精。”玉女帮的小头目开口了,好,我站着看戏,被踹到我面前的,我特么还会将她再往边上踹一脚。
死胖子显得有些着急了。
她的眼睛一直往我这边瞟,我猜她大概是担心我会突然袭击打她们措手不及,这些人好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最怕名声不好听。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们原本的名声并不好听吧,做个悠闲自在的学生不好么?浪费生命。
我看得累了,蹲了下来。
女生打架不外乎就那么几项,抓,扯,拖,踹,通常情况下能够取胜,主要是人多,被欺负的人身材过于单薄,再加上常常被欺负,心里的负面能量莫明就多了,后来才会有被欺负的女生不堪其辱生出想不开的念头。
我承认我的手脚痒了。
练了那么多天的格斗术,也搞不清效果如何。
不如,趁这个机会练练手。我走进了人群里,趴,趴,趴,放倒了很多个,玉女帮的小头目目瞪口呆,嚷着:“刘妙,你在帮哪边?”刚不巧放倒的那几个就是玉女帮的人。接着,我又放倒了几个,死胖子也喊了起来:“错了,错了,那是我们的人。”
哈,她误以为我帮她。
一转眼,这场上的人都让我给整趴下了,除了玉女帮的小头目和土匪帮的死胖子。“刘妙,你什么意思?”
“老师说了,打架是不好的行为。你们一群女孩子,找不着事干吗?天天打架,你们不知道十七岁一过,就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意味着什么,你打了别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刑事责任懂吗?打得重了,要坐牢,打死人了,要枪毙。”
我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对牛弹琴,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人把叛逆当英勇,能听我长篇大论?眼神里明明都透着不服啊!
擒贼先擒王有用吗?
我的眼睛盯上了胖子。
“你,你想干嘛?”
哈哈,这就是有技术和没有技术的区别,没有技术,我只有挨揍的份,有了技术,又有了一堵强加的背景,连死胖子也不敢小瞧我了。
“胖子,咱们来做个约定,可好?”
“什么约定?”她的眼神里全是防备。
我轻笑道:“咱们约个时间,单挑,要是我赢了,你得听我的,以后不准你的人欺负弱小,要是我输了,我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包括加入我们土匪帮?”
“嗯!”
“不行,我们帮主不会同意的。”玉女帮的那个小头目跳出来说话了,她似乎特别害怕我去了死胖子那边。
说句老实话,对于这种决定我自己才最有压力。
胖子,她是胖子,可她是灵活的胖子,战斗力比一般人强,我要想赢她,就必须打赢跟她能力相当的人。“哎,你们帮主又是谁?”
“她,她?”
“是谁?”
“我。”
金尚。
玉女帮的帮主,怎么说呢,我突然有点明白了,玉女帮可能也不是善类,可她们从未为难过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我的人品和长相。
这多他妈的见鬼。
多半是因为她吧!
“妙妙!”
“能跟帮主成为朋友,真是件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我嘻嘻地笑着。
“对不起!”
其实她根本不用道歉,要说隐瞒,我瞒的事情更多,我是重生回来的,身体是十六岁,灵魂三十二,这件事我并没告诉她,还有,重生回来的我原本即将升入高二的学生,可我没有,转来念中专。这些我也没告诉她。她所知道的仅仅是我在忙碌地赚着学费,生活费,又忙碌地学习。
“要跟刘妙单挑,先赢我。”
“你。”她的气焰变得高涨,似乎金尚在她眼里连个小鸡仔都不如。
“哼!”金尚冷哼一声,胖子摆开架势,我在心里倒抽一口气,都是练家子啊,还都有套路,莫明的我想到我曾经看过的动作片,快,准,狠。
一个出手,另一个防御。
难怪这两个人能成为帮主,真得怪自己眼瞎,还自不量力地跟死胖子喊话,说什么要跟她单挑,也难怪玉女帮的小头目跳出来阻止。
摆明了不想让我吃亏不是。
两个人打了许久,定下来喘息时像两个疯婆子。
我打定主意,趁她们不注意,溜走。“喂,你不是说单挑的吗?跑什么!”脚下被人一绊,由于我没有防备,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眼冒金星。
“谁走了,我口渴,找水喝,不行吗?”这女人,真特么欠扁。
站在我身后的那一群大男人只是跟来看戏的吗?为什么没有人出手打她啊?我揉着太阳穴爬了起来。突然,脚下一空,我拼命地蹬着。
后边架着我的两个人将我放了下来。
“喂!”我生生地将话咽了下去,我深深地知道,在一群强悍的人当中,话多的下场便是会反过来被他们狠狠揍一顿。
“为了你的安全。”
“刚才干嘛去了?”
“她们是女人,我们不好动手。”
又是这个梗,不对女人动手。
我特么好奇了:“晏子请你们,每个人给多少钱?”
“每个月一个人六百。”
我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一个人一个月六百,这里有十五个人,9000,那天被土匪帮打得半死以后,晏子来到我们学校,从那以后,土匪帮的没再出来找过麻烦,也就意味着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召了这些人暗中保护我。
而我却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一个更傻的,为了自保,找了一个莫明其妙的男朋友,还是为了自保,跟我划清了界限。从那个开始到现在,至少也过了三个月,晏子付了两万七请了这些人保护我三个月?
呃!
我的额头上冒起了冷汗。
他是多有钱?
我是欠了他多大的人情,又惹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我冲了出去,照着死胖子一顿狂揍,两个正在比划的女人被我这么很突然地一冲撞,乱了阵脚,尤其是胖子,我的一通乱拳将她逼得节节后退,她还得时时提防我身后站着的那一群汉子。眼见着那一群汉子没有出手的意思,她还手了。
“彭!”一拳头打在我脸上。
疼得我呲牙咧嘴。
那群男人不干了,拳头集体挥向死胖子,死胖子再厉害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轮番攻击,终于,她举手投降了。
“我认输,认输了。”
金尚和我相视而笑。
“你们,不是说不对女人出手的吗?”
“是他。”他们集体指向站在后边一直旁观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先前跟我说话的那位。
第六十四章 和死胖子的约定
“约定还算数吗?”
金尚的脸变了。
“算数。”
我在心里盘算着,首先信用,是做生意的准则,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其它,只要你觉得可以,全天下都是你的朋友。我做生意好多年了,知道做生意的人为啥都是嘻皮笑脸的吗?重利益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你的嘻嘻哈哈注明你对别人的态度,而你的态度决定你生意的成败。举个特么简单的例子,你跟一个客户闹得很不愉快,你是果断地切断来往,还是说找个台阶下来,希望以后继续合作?
果断切断往来的人,以后不管他做什么,路越走越窄。
微笑迎八方客的人,他以后的路越走越宽,当然了,这里不是指所有的人,特别没道德没素养的肯定要敬而远之喽。
我容易记起很多事,也容易忘记很多事。
但是,当我想要记住某件事情时,我一定会在心里或者潜意识里重复很多遍,比如,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好说话的人都有很宽广的心胸。
容易一笑泯恩仇。
不太好说话的人,咱们尽量不要去招惹,省得哪天走在路上一不小心被人阴了,到时候想哭都找不到地儿。像胖子这种人,我跟她打交道的次数不算多,我也搞不清她算哪种,不管我跟她的约定是一诺千金还是废纸一张。我多学点对我有用的东西,总不会是坏事。
“哎,你都发了一整天的呆了,在琢磨什么呀?”金尚推我的头,她跟你熟一点,就会拍你的手,推你的头,再熟一点,说话就肆无忌惮,还再熟一点,你的就是她的。
我从没想过跟谁能熟到无所不谈,几十年来我所认定的交情,无非是当我的朋友需要我,而我又恰好能为她们做点什么的时候,我会义不容辞。不管什么情况下,绝对不坑自己的朋友。
金尚拿过一张表来让我填。
“???”我满腹疑问。
“考试啊,你不参加?”
只要你愿意,学生时期你可以考任何你想考的证,会计证,英语等级证,计算机等级证,普通话等级证,驾驶证,创业证等等,曾经有学霸,一个大学念下来,各种各样的证书能够堆成一座小山,完全将人给淹没的那种。
我拿过表看了一眼。
填好以后交给她:“帮我报名。”
“我就说啊,她一定会报名的,你们输了,给钱给钱。”
拿我的想法打赌?
“我能不能参与?”
金尚将坐在后边的那几个人手里的钱都收了过来,数了一遍,抽了几张给我:“赏给你的。”我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这还差不多。”
“这堂课太无聊,咱们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民以食为天。
我将书本收了起来,还以为转校以后,自己能变得乖巧些,至少逃课什么的不要再发生在我身上,谁知,并没卵用,跟高中时的我一个样,觉得哪堂课听不下去了,也不跟老师请假,直接跷课。好在高中的老师够宽容,我说的很宽容的老师是我转班又转班以后接收我的那个班级的班主任,只要他不开口说什么,其它任课老师更不会说什么。
“想吃什么?”
我一向不乱吃东西,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喝杯茶好了。
这习惯随我爸,他是个超级爱喝茶的大叔。
“那边,新开的。”她挽着我的胳膊陪着我去了学校对面一家新开的饮品店里。金尚将刚才赢的钱都掏了出来,“你来点。”
“一杯柚子茶。”记忆中这种茶最合我的口味,我知道奶茶店里不管任何一种奶茶,不会给你配原汁原味的,奶茶,是奶粉加茶叶吗?不会,为什么呢,原料太贵了,一杯奶茶也就两三块,奶粉和茶包加起来也得两三块了。所以,这个什么柚子茶相对来说靠谱一点,柚子罐头里的甜品加一个茶包,合在一块就是柚子茶。
“你呢?”
“我要一杯热咖啡。”
“小小年纪喝咖啡可不好。”我一边翻着单子一边嘟囔。
金尚冷哼一声:“我还小,明年我就十八岁了,成年了。”她的话里听出了一股沧桑的味道,跟平时那张脸那张表情不太相称。
我的忍耐力已经很强了,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继续点。
“来一打章鱼丸子。”这种小吃,外表看起来是很不错,实际上,味道很一般,对我来说如此,记得第一次吃这种东西的时候被它的外表给吸引了,但是,当我吃下第一颗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却是被它的外表给欺骗了。
可明知是欺骗还是忍不住再去点它。
理由很可笑。
还是因为它的外表,所以说,一个人蠢的时候是真的很蠢,总是做些明知故犯的事。“再来两块布丁。”我翻到后面,看着闪闪发光的红薯球,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下。淀粉类的,原本这些淀粉类的都是我的最爱,薯条,芋头干。
我抬起头问她:“钱够吗?”
她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钱包,我突然发现金尚有一个地方跟我很相似,不喜欢带包,除了可以塞进衣服或者是裤子口袋里的小钱包,其它的女孩子喜欢的挎包,单肩包,双肩包,一律不爱背。有句话说,能够成为朋友的人,是因为她们身上有某种特质是一样的。
比如,这种习惯。
这种习惯说明什么呢,说明我跟金尚一样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拘束,不喜欢被人管着,想到这里,我轻轻地笑了。
她将钱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扔在桌上:“尽管点。”
那我不客气了。
我将我喜欢吃的东西都点了。
哈哈,有个年轻的身体真好,不管吃多少东西,永远不会担心自己会发胖。吃撑的两个人靠在椅子上休息。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
“我没有告诉你,我是玉女帮的头。”
我笑了:“谁规定了朋友之间就一定得将对方的秘密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所以,你不怪我?”
“嗯。”我端过杯子喝起茶来,这个时候,能让我集中注意力的大概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刚刚填写的那张表,只有短短二十天的时间备考。还有一件事是我和死胖子约定的打一架的事。
“那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有。”这个,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少,最最秘密的一件事情便是,我是重生回来的人,实际年龄三十二周岁,这个,能告诉她吗?
“能告诉我吗?”
“不能。”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玉女帮的头。”
“不想。”
她托着腮好奇地注视着我:“你怎么没有一般人的好奇心,太奇怪了。”
好奇心。
当然有,但我不会对所有的事情都产生强烈的好奇心,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有好奇心。”我应道。
“说。”
“打赢胖子,我有几成的希望?”
“对。”
金尚做贼似的四处张望,托着腮的她告诉我,胖子的优点,胖子的缺点,胖子最擅长的和最不擅长的,我听了她的一通话,脑子里闪过很多张图片,这些图片串起来,竟然成了胖子舞剑,灵巧的胖子会一套灵活的拳法。
这种念头让我压力倍增,产生了无形的畏惧感,我示弱地问她:“能不能改成文斗?”
“哈?”金尚笑得很简短。
我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
“文斗,你有把握打败拿一等奖的学霸。”
这,再一次颠覆了我内心的传统想法,一个爱惹事生非的团伙老大,还是一个全校闻名的学霸,试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学霸这种事向来是跟我无缘,我从上幼儿园开始,从来只祈求成绩不要是中下就行,等一下,这是中专学校,即使胖子在初中是学霸,到了中专,还能独霸整个校园。
“那一次药理知识竞赛你看过没?”
“没有。”
竞赛活动什么的,我只在重生前的大学参加过两次,那两次都跟专业知识没有什么关联。难道说,胖子参与了竞赛活动,还拿了头奖。
我猜测的眼神望向金尚,金尚点点头:“没错。”
“那你跟她。”
“一直是死对头。”
这回,不想听也不行了,事情原来是这样,金尚跟死胖子不仅中学的时候同班,连小学的时候也是同班,但是同班同学的她们,关系不太好,这不太好也是有原因的。胖子的父母跟金尚的父母原来有些交情往来,两家的母亲还常常约着一起逛街,一起打麻将,时间长了,各自的底细都非常清楚,再加上两个孩子又是同学,难免会聊到两个孩子身上。本来相好的家长聊天聊到孩子身上也正常,即便经常是一大群人中,金尚的妈妈没面子,因为金尚的成绩远远比不上胖子。有时候自己的孩子成绩好,做父母的难免觉得很有一种荣耀感。
原本是没什么的,可是,金尚的母亲将这一切归咎于金尚的不争气。
数落的次数多了就让金尚对胖子产生的敌意。
渐渐的金尚发展出了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帮派,可跟着她的人,无一不是高大威猛的,个个都像胖子,而胖子呢,也不是吃软豆腐的,她也发展了一个以她为中心的,个个妖娆,看着都像金尚。金尚的成绩很一般,最终选了离家不远的中专,搞笑的是,成绩傲人的胖子像是故意跟过来似的,也来到了这所中专。
第六十五章 放寒假
“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有了。”
“那我,会不会被她打死。”我分明就是跟金尚一伙的,瞎子都知道的事实。“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找了一个人来暗中帮你,万一你打不过她,咱们就这样,这样。”她凑我耳朵边小声地说道。
“你请的是谁?”
她说的那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三姑娘?
“是我表姐。”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还有这种事,我拍着她的肩膀:“其实,我跟你表姐很熟。”
“嗯。”
我跟她说了我跟三姑娘的事情。但是,我想靠自己的力量,人的一生中,有贵人相助,确实是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自己也要变得强大才行,不能永远只站在贵人的身后,等着别人来帮助自己,那万一,有一天,自己命中的贵人帮不了自己呢,又或者说,当命中的贵人需要自己的帮助的时候呢?
任何时候,自身的强大都很重要。
“好了,回学校吧!”
我披上外套。
天气,似乎越发冷了。
走出店门,一股寒风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
“好冷!”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这里的很长一段时间是相对的,其实也就一二十天的时间要准备考试,我是个做事不能三心二意的人,说考试,可能眼里只能看到考试的那些书和试卷,说废寝忘食也不为过,白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试题,对我来说,每天早晨起床以后看过的东西印象最为深刻,看完以后才洗脸,吃早餐,然后去教室里上课。
一天的课程结束以后,回到宿舍里,第一件事便是拿要要考试的资料复习,将有可能考的内容用最快的速度看完,再将自己不太会的,容易出错的地方一一挑出来,再逐步攻克。
这样的效率还算不错。
几天以后,我关上书,做横批试题,再次遇到同类的以前不会的这一次也就会了,然后这一次不会的,再用笔圈出来,翻书,看资料,记下来,重点复习。下一次碰到,也有了应对的方法,又多学了点知识。虽然,只有二十天左右,可是,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没有浪费到。
考完报考的,接下来再考期末考。
中医药,而且是中专,相对高中来说都算简单的,再别提我好歹也是念过大学的人,简直轻而易举,考完之后只等着买车票回家。
我想到我的家人,换成以前,我可能会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便往家里赶,可是,现在,我,突然不想回家了,天大地大,似乎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当我还是个善良的人时,我看待全天下的人都是善良的,当我不再是善良的人,我看待全天下都是不善良的人。
“你的票。”金尚将车票递到我手里。
可能,她期待的是我会高兴得跳起来,会欢呼,会给她一个拥抱,可是,我没有,我只是呆呆地望了一眼手中的车票。
我问她:“能在你家住几天吗?”
“可以。”
她竟然不多问我理由,是不是跟我相处的时间久了,性格也跟我越来越相似。“我想找份寒假工,打一个月的寒假工,然后回学校上学。”
她可能忍不住了:“你不回家?”
回家?
那是弟弟的家,我的家,我不知道在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那不是我的家,我没嫁之前,他们会说,你一个女孩子,早晚得嫁,早晚得嫁的意思,嫁了以后是别家的人,跟他们无关了。没嫁之前,我最害怕的是哪天大人们一发怒,让我滚出去。我真的滚了,滚了以后,再回到家里,那更不是自己的家了。
“我想多赚点钱,要不然没有生活费的。”
“妙妙,回去也可以做寒假工的,不是还有个陪着你吗?”她的手指向我的背后,晏子,他总会出其不意地出现。
他的出现,总能让我想到一个人。
便是那第三个此生我愿永不相见的人。
以前,自己太过愚蠢,在家里不受待见,到了外面,碰到一个人,对自己百般好,便死心塌地的,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全部了。没想到这个自以为是的全部也是他妈的渣渣,一个见异思迁没有节操的混蛋,因为他,从此以后,我不信任何人。
只认钱。
“我替你找了寒假工,不用担心赚不到生活费。”
他这句话给我吃了定心丸,让我改了主意,决定回去。比较奇怪的是,他自己回去也就罢了,为何身后还拖着两个尾巴。
“这是我同学。”
他又指着我:“朋友。”
“女朋友?”
“不是。”我和晏子异口同声。
“太好了。”两个尾巴的其中之一是个女生,穿着很时尚,长得很可爱,跟晏子站在一起很般配,而且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晏子,假如晏子眼睛不瞎的话,可以肯定地是他故意装不知道,用句很恶心地话说便是:欲擒故纵。
另一个是个男生,长得,跟这姑娘有几分相似,脑袋圆圆的,他不武器也还好,至少看起来也是玉树临风的,可是,他开口了,而且一说话就暴露了他的缺点,贪吃,没品味。从他妹妹背的背包里捞过玉米棒子就啃。
可惜了长得这样好看的一张脸。
“他们是兄妹?”
“好眼力。”他朝我竖大拇指。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很纳闷的是晏子介绍他的同学居然不说两位的大名和小名,这一点跟我也是很相似,我一向记不住别人的名字,即使跟我说了人家的大名或者小名我也能很快忘记,隐约只能记得人家的姓,有时候连姓也记不住,便统一称呼男的为帅哥,女的为美女。好在这个年代的人不那么记仇,晏子,他也这样?
对了,晏子本名叫什么?
我从来没问过平哥。
平哥的原名又叫什么,我也没问过。
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两位,哎,算了,见机行事吧!
“把票拿好。”晏子将三张车票塞到我手里,我将他这三张和我的一张放在一块,为了阻止意外遗失,我将票放在一个衣服口袋里。他吩咐那个男同学:“过来,帮个忙,把行李搬到车厢。”
还是没叫他的名字。
我跟那女孩子上了车,两个人找着位置坐了下来。
她,坐的位置离我好远。
是按车票上的座位号吗?我将车票从口袋里翻了出来,又瞟了一眼她坐的那个位置,哈,四个座位,只有两个是挨在一块的,我的这个位置离他们远,还有一个位置也离她远。她也没有要跟我聊天的打算,眼睛一直在看车窗外,我猜她看的一定是晏子,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她亲哥吧!
我搭了个自认为很舒服的姿势,靠着车背。我有个毛病,一上车就想睡觉,而且必须要睡着,不睡着会有什么后果,晕车,晕得狂吐的那种。至于睡觉这个治愈方案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跟一个同事聊天的时候,我的那个同事说,人为什么会晕车,因为眼睛看着车窗外不停地动转,转晕了,还有耳朵,听到轰鸣声,那种声响不断地刺激耳朵,好像在说:晕吧晕吧晕吧,结果真的晕了。其实,堵上耳朵,闭上眼睛,听不到,看不到,也就不会晕车了。我一听,觉得这种方法还不错,比起吃晕车药,还有贴那种什么晕车贴要靠谱多了,至少环保。于是,我照做了,结果,效果很不错。
“怎么睡觉啊!”
我虽是闭上眼睛,还是听见他们上车的走路声,还有刚才那句说话的声音了。“妹妹,你坐前面去,让我跟晏子坐一块吧!”
“不行。”
“那我坐前面吧!”晏子说着往前面那个位置走。
“不行,哥,你让开,让他坐这儿。”
“切!”当哥的嗤之以鼻:“你这什么态度啊!”
嗯!我听到一声冷哼,这声冷哼有点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那个什么瓜,一发怒能将僵尸给一屁股坐死的那种,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另一个哼声跟了过来,我赶紧收起笑容。
“你装睡啊,快起来,我给你买了桔子。”
我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偏过头看着旁边的人,晏子,他,坐在我左手边。还笑眯眯地将桔子递到我手里,桔子么,我不会吃,我将桔子给剥了皮,将皮留下了,将桔子肉还给他。然后,我将桔子的皮放在鼻子上,这是对付晕车的另一种方法,闻着桔子皮可以将汽油味给掩盖掉,这也是治晕车的一种方法。
“喝水吗?”
我再次坐了起来,他,就不能让我安静地睡一觉,还是他以为我故意避开他,故意不和他说话,其实都不是,我只是因为晕车,因为晕车才睡觉的。他惹火我了,我怒视着他:“你,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别打扰我休息。”
“哈哈哈哈!”那个跟妹妹坐在一块的哥哥乐得又是踢又是蹬。
第六十六章 苦练技能(一)
“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在心里嘀咕。
却听那二人议论。
“哥,你起开,我要跟晏子坐一块。”
当哥的猛泼冷水:“妹子,你眼瞎啊,他又,不喜欢你。”故意强调这件事,还拖着长尾音。
“可我喜欢他啊,给你妹妹我挤点机会,行不?”
“不行。”哥哥一口否决。
“。。。。。。”
我在心里嘀咕的是千万不要小看一个人的意志力,她喜欢晏子,有多喜欢呢?我曾经见过有人喜欢另一个人,可以为那个人不顾一切,这个不顾一切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可以把她生命里一切最重要的去填补在她喜欢的那个人眼里微不足道的一切事情。
既然有这样强悍的力量,何况区区一个座位问题。
她马上找上了跟晏子同座的那位:“商量个事,咱们俩换个位置吧!”
“不换。”谁知对方也是油盐不进的那一类,他的潜台词可能,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跟你换什么座位,我是个懒人,懒得坐下去就不想站起来那种。
妹子将手里的东西伸到他面前:“用辣条跟你换。”
说到辣条这个东西,喜欢的人占一半,不喜欢的人又占一半,喜欢的人把它当成宝,爱得什么似的,看见辣条两眼放精光,不喜欢的人,那是没有吸引力的。我有个小表弟,他曾经很喜欢吃辣条,可是有一次,他突然不吃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吃了这些会生病。我猜这可能是他妈妈为了防止他吃这些东西编的话,他说会得白血病。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只告诉他,也没那么严重,尽量少吃点就好。
因为我一直闭着眼睛,又想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情,所以,一个不小心睡着了。睡着以后的我好像被谁踩了一脚,半边腿不能动弹。
“到家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那半边腿真的不能动弹了。
晏子下车去搬行李,那两兄妹也跟着晏子下车了,我一个人坐在车上,等着腿麻的劲缓过去。晏子又跑了上来:“下车了。”
“知道。”
我捶着腿站了起来。
一个劲地想,回去以后我要做些什么。
晏子本来走在前面的,他突然停了下来:“不用担心寒假工的事情,说了能帮你搞定就一定可以帮你搞定,实在不行,你到网吧上班,平哥给你开工资。”
我就知道,哼!
这个年代还有哪个地方能比网吧更赚钱。
2002年。
十七岁。
我想我是被他给坑了,他当真让我去网吧打寒假工,我将行李搬回家以后,没有看到刘婷回来,我问我妈:“刘婷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回了,在外边过年。”
我咬了咬嘴唇,早知道应该过去找她的,至少能找个说闲话说废话的人,她什么都向着我,我说什么她都相信,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支持,假如我碰到麻烦,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冲出来。虽然,有时候我们也吵架,吵架的次数还不少,可是,过了以后,两个人还是很友好。
我走出家门,在外边绕了一圈。
考试那桩算是过了,不管考得如何,只要尽力去做好,结果怎样无所谓,眼下,还有个事一直盘在头顶,怎么对付胖子?
我练的那个格斗术肯定打不过她的。
她长得那么胖,胖也就算了,肉还那么结实,不小心撞到她身上跟撞到一块铁似的,金尚说的她的什么弱点在平常人眼里连弱点都不是。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赢她呢,寒假也不过一个月而已,而且一个月时间是很快的,有什么套路能够在短时间内学会,还能战胜她?
越想头越疼。
原来以为避开高中那些伤脑筋的试题,不会再伤神了,没想到避开此,避不开彼,该头疼总是会让你头疼,不分早晚。
太极,四两拨千斤。
不可能。
擒拿。
力量不是一个层次,也不可能。
跆拳道
这种踢踢打打对付胖子,会不会像是跳梁小丑在她面前耍猴戏?
突然,我灵光一闪,有了,点穴。我从小就看武侠小说,对于武侠小说里的套路和拳法我记得不太清楚,只觉得剑光一闪,厉害的人物一般都是高冷的,能够跟风比快。剑术不厉害的往往嘴皮子很厉害,尽吓唬人的那种。
也有让我觉得很接地气的。
比如那六脉神剑,记得当时看的时候觉得姓段的说得很有道理,他不想伤人,只要制止住害的人就好,所以他练了一个逃跑的技能,还练了一个制止别人的技能。在我看来,那个制止他人伤害自己的技能其实就是点穴。
只要能稍微制住她,也就够了。
那我只需要找到两个到三个能够制住胖子的穴位,然后呢,我再学那姓段的练些逃跑的技能不就成了。别笑我怂,我又不是什么大英雄,只不过是一个重生回来仍旧一无所长的中专生而已。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跟这些人扯上这么多。
心塞。
回到家里,我关上房门,开始翻医书,翻一个出来,觉得有些相似的便标了出来,还标明这些穴位的用法。可是,我又纳闷了,大部分不都是用来救命的吗?因为一直很专注地在做这件事,我妈喊了我几次吃饭了我都没听见。后来,她气呼呼地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嚷:整天窝在屋子里做什么,吃饭了。哼,一天不念我几句她都过不下去。
我没理她。
她见我在翻书,也就没再说话。
一大堆的书都让我给翻完了,现在我必须得确定一下,我挑出来的这些哪些是有用的,记住位置,练习逃跑技能的时候,能够用最快的最让胖子无法反应的速度用到她身上就算成功了。我将本子收了,出来吃饭,好似他们都已经吃过饭了,这个时候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是一心在他们的事业上,并没有出现一个整个打麻将,另一个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喝得天荒地老的境地。我拿了碗筷,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出门了。走在门口,刘敏拦住我:“你去哪?”
瞧她,连姐姐都不喊一声。
“找我同学。”
她不礼貌不代表我跟她一样。
“我也去。”
“不行。”哎,她真是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她也有同学啊,没事可以找自己的同学玩,跟着我干嘛,再没同学可以玩,不是还有刘阳吗?
“你跟刘阳玩吧!”
“她在外边玩游戏。”
又玩游戏?
为了这事,我以前可没少教训他,不过,他可从来不放在心上,你打也好,骂也好,他不顶嘴,但也从没可能舍弃游戏。
算了,反正已经知道当年我都是瞎操心,他最终还是向着刘敏,我又何必做恶人,爱玩什么玩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再说。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网吧,到网吧的时候,晏子和那一对兄妹也在,“来啦!”平哥一眼看到我朝我挥手。
“借你电脑用一下。”
“随便用。”
这话听着心情愉快,真的,巴不得全世界都有这种友好的精神,但是,明显我是想多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是他的朋友,我认可他,他也认可我,这样一种朋友关系。
我也不含糊,挑了一台机子。
将我想找的答案向度娘问了个遍,这中间又花了多少时间,我没计算过,只记得中途好似有人跟我说过话,我嗯嗯地应了几声,等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电脑桌旁边多了几样东西,两个热乎乎的咸鸭蛋,还有一碗粥。
再抬起头一看,网吧里特么好安静啊。
只有,我还在敲键盘,还有坐在收银台的平哥,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笔记本上我画得密密麻麻的,最终只剩下三个我要找的穴位。
分别是,阳谷,手掌失协调。
委中,
巨骨。
用于擒拿,且不会造成很大伤害的三个穴位。
“我回去了,谢谢!”
“客气什么,要不,我叫晏子送你回去。”
“不用了。”
平哥终是不放心:“那我送你吧!”
平哥是跟在我身后走的,这个事件与之雷同的也发生在十六岁的夏天,不过那时送我回家的人是我的表弟,当时去看望一个对我们影响比较深远的一个小学老师,走出校门时,我那表弟也不知哪根筋突然开窍,说要送我。
我是谁啊!
女汉子一枚,几时需要人送了。
他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反正就是跟在我后面,一直到我走到家门口,就跟现在平哥送我回家一个样。说实话,我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这么晚还往外边跑,女孩子家的知道不知道什么叫自重。”瞧,念叨的人又来了,因为她的念叨,我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以前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到了2016年以后,还真觉得这其实就是对的,不管咱是不是学过一点防身术,到了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出门的好,谁知道站在门外等着是柴狼还是野豹。
这一天算是过去了,从明天开始要好好练习。
第六十七章 苦练技能(二)
冬天,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季节,可以睡懒觉,最好可以一觉睡到十二点,起床以后直接吃中饭,不过在家里,特别是爸爸在家的时候,我永远是战战兢兢的,即使很想睡懒觉,也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起来之后,打扫卫生,烧开水,洗菜做饭,这个季节,洗菜是最难受的。回头看着依旧还在睡觉的刘敏和另一个房间的刘阳,又想到连过年都不能回来的刘婷,心里百感交集。
这再一次印证了:投胎是门技术活。
投生在一个独生子女家庭里,那是唯我独尊,投生在一个多子家庭,一定不要当老大,是哥哥的,得照顾年幼的妹妹,是姐姐的,得照顾年幼的弟弟和妹妹。
不管大小事情,挨骂的永远是老大,理由是:他们还小,你是老大,得让着他们。
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后,我一个人去了网吧,我答应过平哥要在他那上班,其实做网管,这工作是不需要很强大的技术的,无非就是,初来乍到的美女们,“嗨,这个怎么开机。”不会开机。“这个歌曲怎么下载?”不会下载。“这个鼠标怎么不动了?”这是2002年的年初,所以这些东东不会很正常,不要笑,记住,这是2002年。
碰上一些熟练的家伙,完全可以坐在网吧里玩。
我呢,不会坐那一动不动的,我要找个储物间,偷偷地练技能,练习用最快的速度闪躲,最快的速度转变,利用胖子惯性大这个劣势。
当然了,首先还是得练习基本功。
“嗨,你在干嘛?平哥找你。”由于我太专心了,突然跑出一个人来,一开口便把我吓了一大跳,心脏跳得飞快。
说话的是另一个网管。
“妙妙,你来一下,帮我看着,我出去一趟。”
他让我在收银台待着,他出去了。
果然,想白拿工资是万万不能的,站在收银台这里,我差点站成了一块木头,很机械的,收钱,开机,收钱,开机,收钱,开机。
说到网吧这块,我那个跟爷爷一样无师自通无所不能的,爷爷的三女儿,我姑姑也曾开过一家网吧,收纳的均为在校的学生。我又在她那待过一段时间,对于网吧收银这块也是熟能生巧了。
“刘妙,你怎么在这?”
我抬起来,看着面前这张俏脸,平哥的表妹凤丫头。
“上班。”
“表哥呢?”
“他出去了。”
“那你,帮我开几台机!”她趴在台上,眼睛一直盯着我跟前的这台电脑。
我问她:“你要几台?”
她跑了出去:“你们快进来啊,站外边,不冷啊!”她的话音一落,那几位出现了,连猜都不用猜,她未来老公,她未来老公的死党,她未来老公的死党的至交好友。分别是余群,吴起范,欧阳林轩,不知道能不能称为铁三角。
我敲着键盘,点开了几台机子,将号码牌给他们几个。
“你们要喝点什么?”
“咦,刘妙,你回来了?”
“嗯!”
“哟,出去了半年,不认我们了?”吴起范调侃。
对,没错,非常正确。我心里说道。
“不是的,我们老板说上班时间不能随便闲聊,要扣工资的。”
“你在这边上班?”
“对。”
“还要人吗?我也想来。”欧阳林轩眼光追着四面八方,显然他是在寻找老板,我抬起头:“这好办啊,你跟凤丫头说,然后让她找她表哥就行,她表哥是这网吧的老板。”
欧阳林轩的眼睛够大也够闪亮,而凤丫头的眼睛相对来说小,当他很用心地盯着凤丫头的时候,凤丫头被这么一个大帅哥给看蔫了,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说话吞吞吐吐:“我,我,我回头问问他。”
“谢谢!”
“我要一瓶矿泉水,美女,你请客啊!”
“谁请客?”
“你。”吴起范指着我。
“我没钱。”
“还是我来吧!”鱼群说着从口袋里掏钱。“老余,让你破费了,真不好意思啊!”凤丫头忙着向鱼群道谢。
我收了钱问凤丫头:“你们还没放假?”
“嗯,现在高二,要补课。”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梗给忘了,寒假补课,高中生最悲催的地方便是没有暑假,也没有寒假,一年到头都扑在考卷上,考好的是少数,考不好还备受摧残的是多数,还因为念了个高中变成高度近视的数不胜数。他们几个也是经常逃课出来上网玩游戏的。
“妙妙,你也回学校看看我们嘛。”
我内心独白:很忙,所以不会去。她兴高采烈地陪着他们几个一块玩游戏,她不会玩游戏,当其它人玩游戏时,她坐在一边看电视剧,资深的剧迷,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站在收银台这里站了三个小时平哥才回来,期间,来网吧上网的同学来了一拨走一拨。我除了嘴角一扯做出个微笑的动作,不会多说什么,对他们如此,对左立洋也如此。
如果注定从此陌路,那不如从一开始就陌路。
“平哥,回来啦!”
我愣神的时候,另一个网管迎了出去,我忙低下头,他走了过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盒饭。”我将盒饭接了过来,找个椅子坐下便吃。
正吃得专心的时候,晏子进来了。
瞧,多热闹。
晏子手里也提着一个盒饭,看见正在吃饭的我愣住了,眼神转向平哥,平哥一摊手:“你刚才打电话不是让我给妙妙带盒饭来着?”
意思是,晏子打电话给平哥,让平哥带过来,他又担心平哥把这个事给忘了,所以,又给我亲自送了一份过来。
我低下头,继续吃饭。
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很没心没肺。
是的吧,一定是的。
“拿给你表妹吧,她在包间里。”
后来又想:四个人,一个盒饭,我要不要赶紧撤退啊?我将盒子一盖,问平哥:“我可以下班了吧,回家还有很多事要做。”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啊!”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平哥问晏子:“你怎么着她了,你一来,她就走?”
“没有啊!”晏子显得莫明其妙。
“大哥,这已经够明显了,还要什么证明不成,是不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同学让她吃醋了?”平哥开始严刑逼供。
再后面的话我就没听到了,因为我已经出来了,出来以后,我搭车回家,车子经过学校门口的时候,我特意忘了一眼,那个我曾经待过六年的学校,重生后又待过一年的学校,好似我能够想起来的除了考试,试卷,考试,试卷,真的再也想不起其它的来。
回到家里,我将外套换了,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继续练着速闪,速躲,速避,这些套路也都是从网站上下载下来的,下载之后,我又拿了一本本子将它们全都画了下来。这个僻静的地方,我更小的时候经常来,我也不知为什么,小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待着,而且是待在没有人过往的地方,看着周围的树,周围落叶和半遮掩的防护,我曾想象过假如自己是个武林人,这里就是我的家。
很奇怪,那种待在家中的不安和待在这种僻静地的安静,说简单点,就是抑郁吧!一种能够随着现状变得糟糕更自闭的举动。
闭上眼睛,能够听见风流动的声音。
“嗬!”
随着气流我快速出拳,教练说过出拳的速度一定要快,力度集中到拳头的指关节。
“呵,她果然在这?”
我慌乱的收了拳脚,这种被打断的感觉真的不好,特么像那种练功的人突然被人骚扰而走火入魔似的。那个喊着呵的家伙,听声音也能知道是晏子带回来的他的同学,不过,我也奇怪了,在晏子面前,她能够表现得对我很友好,很喜欢我似的,而晏子一转身,她就换另一副嘴脸。
反观我,一直漠然。
不说,不笑。
那个不近人情的人是我。
“哎,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她说话的声音也能随时变换,这个时候娇滴滴的,听得我浑身起鸡皮。我淡然一笑:“看风景。”
“天气很冷,回去吧!”晏子的声音同样很淡。
妹子挽着晏子的胳膊,她哥走在我旁边:“明天是晏子的生日,你要不要过来给他过生日。”
生日怎么了?
可能当着他两个同学的面,他不好说话,可我是谁啊,至少也是个有阅历,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啊,他的脚步明显放慢了,就是太明显了,当着这两人的面我也不好当犟驴,再说,他曾帮过我很多次,帮人家过一个生日,也不为过。这么特意的让这个同学开口,不就是希望我能够参加,毕竟,人多,热闹啊!
“我能参加吗?”虽然明知道他们的意图,还要特意摆出个讨好的姿势,真他妈的累人啊!不过,死要面子的男生不都是这个德性。
“不能。”
“能。”
说不能的是那个妹子,说能的是那个哥哥,一直不说话的是晏子。我倒是情愿晏子同意那个妹子的话,因为给别人过生日,那是要破费的。
知道我的钱挣得有多不容易吗?
第六十八章 宴子生日
“来给我过生日啊!”晏子抖着飘落在身上的落叶,开口了。
你大爷的。
我数着包包里装的钱,最烦躁的就是给人挑礼物了,从前上学有父母给生活费,现在绝大部分要靠自己搞定,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活路。
我他妈最怕的就是听到亲戚们说,谁生日了,谁办满月酒了,谁又办进伙酒了,谁又买房子了,谁又买车了,谁又嫁了,谁又娶了,谁谁又盖房子了,谁谁家的老人过世了。这种话,这种帖子隔三差五的在耳边飘过,听得我头皮发麻。
只出不进。
更多的时候,接到贴子的是我的爸爸,其实我可以装什么也听不见,漠然飘过,可是,做不到,看到他一次两次三次把人民币往红包纸里塞时,我不得不在他生日,或者过年时给他多塞十张。然而,多塞的也阻挡不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各种酒宴。有时候我妈也抱怨,辛辛苦苦赚的钱一大半都在人情里,还亏得她的儿子不啃老,踏踏实实的上班工作挣钱,逢年过节的还懂得孝顺她一些。
否则更难。
所以,晏子的生日,我本来打算直接塞个人民币当贺礼的,想来想去,觉得这个举动特么有点暴露自己,我十七,十七岁的人会直接给一个朋友的生日送红包吗?算了,还是直接送红包吧,挑礼物太费神了,没有重生之前,我已有将近八年没再挑过礼物。
我将零钱都整了出来,整出来以后找我爸爸:“爸,给我换两张整的。”
爸爸很诧异地望着我:“你挣的?”
关于我能够挣零花钱这个事,他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从九岁开始就已经能够跟着大人做工,挣零花钱,我家周围有些小作坊,这些小作坊就需要我这种能干活的孩子。不过,那时候挣的钱都归大人收着,所以,我也记不清楚我手里拿过的最大面额是多少。我爸眼睛大,瞪着眼睛不说不笑的时候看着特别让人害怕,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我。他不会问我拿着钱会去干嘛,我一向不乱花钱,所以,他也一直对我很放心。接过我给的零钱,他又额外给了我两张:“刘婷给你的。”
我推还给她:“你自己拿着用吧!”
转身去另一个房间,我打电话给刘婷,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接的,他问:“找谁?”我告诉他:“我找刘婷。”
电话里传出一个喊声:“刘婷,电话。”
再过了一会儿,她过来接电话了:“喂。”声音里还是那种不紧不慢,就如同看着她做事一般,她的性子不急不躁,很是慢条斯理,但通常她都能将事情做好,老板能招到她这种员工应该偷着乐吧。
“我是姐姐,你在那边好吗?”我能跟她说些什么呢,我们俩相差的岁数不多,一岁多,小时候相处的时间长,那时间的我们几乎无话不谈,可以谈我们看的电视剧,可以谈我们喜欢的歌,一起唱我们喜欢的歌,一块去街上买东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猜她跟别人聊天也有可能会聊到我这个姐姐,那里面有我们小时候的记忆,也会聊到我的现在,说得最多的可能是我现在还在上学,她在外边打工,可是跟她聊天的人会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做妹妹的这样小的年纪出来做事,而那个当姐姐的我还在念书,多不公平啊。聊天的人也许会替这个善良的妹妹恨我吧!
“挺好的。”她应着,她的话也没以前多。
“过年回来吧!”就算两个人还能够像以前一样上街买点东西都行,说说以前我们在街上爱逛的地方,吃点小吃,那就是我们的共同爱好了。
“不回了,明年我再回去。”
“为什么啊?”
“过年的时候会加工资,是平时的三倍。”她赚钱的**很强烈,花钱的也显得随心所欲。不过,只要她过得开心那又何妨。我妈曾说过,她每个月的工资到手以后,到了月底也就没有了,只能靠过年的时候赚点钱,每一次回来,拿在手里的一定是辞职以后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妈跟我抱怨过说她不像别的孩子那么懂事。
究竟什么才叫懂事呢,像阿姨的小儿子,每个月拿一千五,给他妈一千四百五十,给他自己留五十块吗?只有这种才算是懂事的。我不与妈妈争辩,同样的,也不会说服刘婷要小心翼翼的生活。哪一种活法都是生活。
沉默了一会儿,我小声地说:“婷婷,你回来上学吧,不要待在外边了。”说完这句话我又愣住了,她回来上学,那她后来也就不可能碰到跟她一块上班的妹夫,碰不到她也就不可能跟妹夫结婚。我的脑子里乱套了,人说福祸相依。
读书重要,还是一个人的终身幸福重要,这两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不去,我的那个妹夫虽然脾气很暴躁,好的时候也跟妹妹好得什么似的六亲不认,不好的时候也打过妹妹,我那时气得恨不得拿刀剁了他,可是,最终他们俩还是在一块。
她沉默了一会,跟我说了一句话:“姐姐,不说了,他们催我做事呢。”
说完,挂了电话。
我有时候想象不出在工厂里上班是什么样的,除了自家的工厂,外边的工厂我曾经待过,两家,其中一家没日没夜的加班,好似那家工厂以加班为乐,大晚上的让所有人加紧速度干活,大白天的,工厂里半只鸟都找不着,全部休息。
身体吃不消,一次通宵加班以后,我从那个工厂里出来了。年少气盛,跟我一样气盛的人还不少,只不过他们待的时间长些,最短的半年,长的可能会待上一年左右。工资高的又要养家糊口的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后来,去了另一家工厂,名义上是一家工厂,实际上是一家注册公司,公司里生产线员工少得可怜,最多的业务员。很正规的,八小时制,从不加班,周末休息。只不过,工资少得可怜,一个月除掉吃的穿的用的,所剩无几。再加上,公司的销售实在不景气,日日亏,月月亏,实在撑不住的那一天,倒闭了。那些记忆深刻的时刻。
第二天,我换了一套看着还鲜艳的衣裳去晏子家。
走到他家门口,我两只手还在大衣口袋里。开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她问我:“你找谁?”我真想说,我谁也不找,我敲错门了。可,里面有人出来了,出来也罢了,还抱怨我:“你怎么才来啊!”
“睡了个懒觉,起得晚了。”我揉着眼睛,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
“快进来,晏子在楼上。”平哥挤着眼,神色夸张:“不是吧,你空着手来的?”他觉得我虽然是个学生,但是头一回来朋友的家里给人家过生日,也不应该空着两手大摇大摆地进来蹭吃蹭喝啊,那显得太不厚道了。
我摆着手:“嗯!”
“他会不高兴的。”平哥再怎么老练,看着也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二十出头的人再看着比他又小些的晏子所中意的姑娘家,摆明还是替晏子考虑。
我心想:他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他高兴不高兴。
正想着,晏子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他这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其实,绝大多数我不认识,都笑着跟他打招呼:“寿星,今天好帅!”
“迷死人哦。”
也有人屁颠屁颠地拿着礼物盒给他送礼,瞧那包装盒,我不由得羡慕,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光那些盒子看起来都价值不菲,他结交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难怪后来,后来,他跟平哥都能上名人榜,富人结交的永远是富人,他们的生活圈圈定了他们是怎样一个群体。
晏子走到我面前来,眼睛里闪着光:“你来了?”
我将红包递到他面前:“生日快乐!”
这个大大的红包纸着实将其它人给怔住了,晏子接过红包:“你,这礼物还真够别出心裁的。”我在心里忍不住偷偷乐了。
他现在是笑的,可是,当他拆开红包纸以后,一定会变成黑脸。
有些人真的很奇怪,可能他潜意识里会认为他的生日会收到女生的表白信啊,或者是手工做的纸鹤,玫瑰花什么的,类似表达心意又很浪漫很无敌的方式。再不济,也可以学他的同学,买个礼物,用包装纸包装得漂亮一些当作贺礼。
毕竟,这才是二十岁的少年过生日的正确打开方式。
送人民币。
哈哈哈,那是成年人的打开方式。
“饭菜都准备好了,大家都上来用餐吧!”他拍着双手招呼所有的同学和朋友。平哥跟在我后边,他悄悄地问我:“你,不会这么直白吧!”
“什么?”
“表白了?”他还在试。
“表白什么?”我甩了个白眼给他。
“那你红包里装的是什么?”他困惑了。
“人民币。”红包里能装什么,除了钞票还能有什么啊,找到这么一个红包纸也很不容易的,这个年代还没出现这样的红包纸,是我自己折出来的。容易么我?
平哥一个踉跄险些摔死,他扶着额头:“妹子,你的心真大。”
第六十九章 奇葩兄妹
“喝水,喝水,我等着看好戏。”平哥手里握着水不紧不慢的喝,我也端了杯白开水过来,其实我也口渴了,而且还有点饿。
我的眼睛四处扫视着。
突然发现晏子他们家布置得还挺别致的,不像我家里,乱七八糟,到处堆满东西,我原以为那些都是垃圾,每捡起一件要扔,总有一个人跳出来告诉我,那东西是谁谁谁的,有什么用,扔了会挨骂。我也曾试图改变这种东西放得贼乱的格局,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我靠着沙发坐在角落里,这边桌子上放了好几个酒瓶子,刚巧,这种酒我也喝过,味道很不错,我揭开瓶盖,仰头就喝。
平哥也坐在我旁边,他咽着口水惊诧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惶恐,有不安,还有那么一丁点畏惧,我一低头,发现看我的人还不止他一个,还有那对兄妹,还有晏子的其它同学和朋友,我这举动像啥?我忘了,十七岁的我是乖乖女,滴酒不沾的。
不是三十二,不是三十二。
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难道说我三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酒鬼?我穿越来的时候,那时候才三十一啊,三十二岁是个什么鬼样子,我自己都不知道。
“来,大家一起干杯!”
我举着酒瓶,其它人举着杯子。
呵呵!
丢脸丢到外婆家了。
不过丢脸的并非只用我一人,我一只手托着腮看着那一对兄妹,他们俩为了争个吃的东西差不多打起来了。
“我要吃这个。”
“别抢我的。”
腮帮子鼓得特么像两头猪,哎,也用不着嘲笑他们,若干年后,我比他们更猪。肥得自己都嫌弃。我饿得眼冒金星,将酒瓶子放下,去拿东西吃。餐桌上有各种各样的点心,好在我曾吃过自助餐,知道这些东西要怎么挑,面食,尽量挑少一点,虽然吃不下也不会有人强迫着自己塞进去,但是,浪费是很可耻的。这些道理小学生都懂。其它的挑些容易消化的,再挑一个看着比较有食欲的,最后,搭些水果。
我的眼睛瞟向一瓶红酒,咽了咽口水,还是算了,刚才喝的那个也不知道是度数有多高的酒,再混个红酒进来,只怕待会能够将这里吐一地。
反正其它人我不认识,所以我只盯着那两兄妹,话说那两个人埋在一堆食物下面,面前堆积的食物好似已大于其它人的食物总和。
“她盘子里有我喜欢吃的。”奇葩妹眼睛放着光一直盯着我的盘子。
她哥也盯着我的盘子:“也有我喜欢吃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我们去找找看。”
说完之后又奔着去找什么我盘子里的他们喜欢吃的东西,我这盘子里的东西哪样是他们喜欢吃的呢,我随手挑起一块塞进自己的嘴里。
“不要啊!”那两个人扑了过来。
我刚才咽下去的是一块糕点啊,这种糕点街上卖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争的,还是说他们俩住在晏子家里,被晏子饿了很久。这个问题我不好去问晏子,只好藏在肚子里,盘子里的东西经看不经吃啊,三下五除二的很快消灭掉以后,我又端着盘子在食物面前转悠。
正一心一意地转着后面突然来了一个人:“你是有多饿?”我回过头看着说话的人,手指点向那一对兄妹俩:“总比他们强。”
“你虐待他们啊,看起来他们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
“谁让他们太挑剔,这不吃那不吃的,既然那么挑剔干嘛要跑到我家里来啊,回自己家慢慢挑就好了啊。”他说这话时显得很痞气。
“咳,咳。”我轻咳了两声,拿起一个杯子准备喝水。
“你还喝啊?”他的眼里有严厉的神色,我侧着脸看了一眼我拿的杯子,满满的一杯子酒,刚才放在这里的明明是一杯水来着,那杯水呢?我的一双眼在人群里穿梭,不巧看到了平哥,他端着那杯水向我示意,显然,这是他动的手脚。
我微微一笑:“这是要拿给平哥的。”一伸手将酒杯端了起来,走到平哥面前递给他,再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装食物的那个盘子不见了。不得已,又要四处找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我有强迫症,食物不吃完,不会另外去拿盘子。
可是,我尴尬的发现我的盘子在那一对兄妹面前,他们俩将我已经吃了一部分的食物给端了去,放在他们面前吃得津津有味。
我要计较吗?
要计较吗?
这一切都怪晏子吧,他们是他的客人,他为什么要虐待他们呢,不过,换成我的朋友来我家里东挑西挑的,可能我也会这么做。
那个奇葩妹可能终于将胃给填饱了,她站了起来抚摸着她的肚皮,话说她那已然鼓起来的肚皮好像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她哥也吃饱了,用这些甜品、糕点、水果。
妹子被一个小孩子给吸引住了:“啊,这个小女孩是谁呀,长得好可爱哦。”
“让姐姐捏捏你的脸。”奇葩妹伸出一双手去捏小女孩的脸蛋,这是大人对小孩子宠溺,喜欢捏她们圆嘟嘟的脸和肉肉的胳膊,肉孩子无一能被幸免。
那孩子奶声奶气的:“阿姨。”
妹子脸都绿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很执着:“叫姐姐,给你糖果。”小女孩不叫她,偏过头,好似也不稀罕女孩的糖果。
她那个当哥的嘻笑着打趣她:“你能有点出息吗?”阿姨就阿姨,叫姐姐又能如何,又不会往小了长,可是对于女孩子而言,只要是没有结婚的,不管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大概都希望小朋友叫自己姐姐吧!好显自己年轻啊!
世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
所以奸臣总能活得好好的,老实人,过于刚正的人翘辫子会比常人快,为了适应这个社会,我尽量掩饰自己的刚正不阿。
“啪啪。”吃着东西的哥哥说的那句话让他那个女汉子妹子特么不爽,一不留神被出手快如闪电的妹子给撂倒了,小女孩被吓住了,惊恐万状地望着女汉子,声音弱兮兮地喊:“姐。。。姐。”
“嗯,乖啊!”她伸出手要去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躲开了。
她后退的时候没注意站在人群中的我,一下子撞到我的腿上,“对,对不起!”她的声音软软地听起来很好听。不知为什么我又想起了小绵羊,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一直也特么地想有这么一个女儿来着,可惜没有,没有女儿,逗着别人家的小孩玩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阿姨陪你玩好不好?”
“好。”
她牵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找玩具。
“你好厉害哦,知道玩具在这里。”奉承,从奉承小孩子开始。
我一夸她,她得意了,将屋子里的玩具都找了出来,枪,棍,刀,机器人,小车,汽车,吊车,好似要整一个玩具摊。
“你叫什么名字。”
“$%#$#$”
咕嘟咕嘟的我也听不太懂。
“那你几岁了?”
“两岁。”
哇塞,才两岁就已经这么聪明,日后一定有前途。我带着她一块玩飞机,火车,她咯咯咯地笑得很开心。每当她很高兴的时候她便走到我的身后,趴在我的背上。
“玉儿,出来吃蛋糕了。”她的母亲找过来了。
奇葩兄妹一左一右地趴在门的两边,也不吃东西了,也可能是他们俩吃的东西正处于消化当中,消化完了以后好继续抢美食。
“你不会有什么不轨企图吧。”
他妹妹应了一声:“嗯,很有可能。”
不停地说话也是他们消化食物的一种方式,“妹子,咱们看紧了。”
她妹妹应着:“对,不能让妙妙受到伤害。”
什么跟什么啊?这两兄妹,不应该是提防这个小孩被我欺负吗?我将小女孩抱了过来,她搂着我的胳膊:“我们开火车,开火车。”还不大的孩子,说话的声音总是特别好听,好像铃声。
我对他们说:“我想收她做干女儿。”
“啊!”他们俩异口同声,“不行。”
妹子嘟着嘴哼哼:“那我们得喊你阿姨。”
哥哥摸着头晃脑袋:“恐怕晏子不会同意。”
“他听我的。”这时的妹子显得很自信,那意思是这件事,晏子会干涉,而晏子到底怎么干涉取决于这个女汉子妹子。她哥又来泼冷水:“妹妹,太自作多情,那个,不好。”那个不好,还拉着长鼻音。我在想:他们两个前世是仇人还是冤家,是仇人,这一世,见面就掐,是冤家,偶尔拌个嘴。
“关他什么事?”我问这个当哥的。
“他是那个玉儿的干爹。”当哥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的脸绿了。
“玉儿,过来!”我的手尴尬了,悬在半空中。任那孩子从我身边跑出去,“哈哈哈哈。”当哥的掩着嘴笑得什么似的。
我突然觉得上天给他这么一副帅气的长相是不是打瞌睡的时候给错了面容,总觉得他有点浪费了这副尊容。
第七十章 俩个学霸对俩学渣
“来,吃蛋糕。”
玉儿手里端着蛋糕,她还不忘端给我,年轻的身体,百无禁忌,吃,狠狠地吃。不过,这个寿星大人抱着玉儿的画面怎么看怎么看都不和谐啊!
既然他老人家是玉儿的爹,那我这干妈的念头,哎,还是算了,天涯何处无小草,要找个可爱的小女孩认干女儿,也决非什么难事,只希望下次不要再撞上什么干爹就行。
“哎,你们快来下象棋啊!”不知谁招呼了一声,一伙人围了上去。
关于象棋。
理工科学生的最爱,因为这能充分体现他们的智商。
像我这种没智商的只能默默地观战,站在三层的外围,里层三围是留给多嘴多舌,指手划脚的帮战团的。不管历史怎么变迁,这种画面永远不过时。
激烈得口水四射,搞得正襟危坐的两个主角都有了退位让贤的想法。
“你们也是的,让让今天的寿星嘛!”有人冲着人群大喊。
哦,对了,寿星被晾在一边喝西北风了,其实,他也不孤单寂寞啊,不是还有他的干女儿陪着吗?不料,其它人不打算放过他:“寿星,寿星,寿星。”
抬号子历来是不需要人组织的。
晏子摸着头,直接将玉儿也给抱了过来,他也不推辞,推开其中一个人坐了下来:“却之不恭。”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听在我耳朵里,好似一个谦谦君子的托词,然而,谦谦君子是很具备吸引力的,他们的举手投足仿佛因为这句话产生了吸引人的魔力。
我看得有些怔住了。
“哇,太厉害了。”有人大吼一声。
我醒悟过来,只听到晏子轻轻的低吟:“将军。”
又因为这种轻而易举的取胜还不骄傲而加分,我呆呆地望着他,而晏子也看向我,他还冲我笑,这种微笑,轻而缓,好似冬日里的一缕阳光。
我回过神。
“去吧,去吧,你跟晏子杀两盘。”
奇葩哥将我推了一把,而她妹妹将晏子给推开了:“我替晏子。”
可是,象棋我不会。
除了知道基本走向,其它一概不会,已经站起来的晏子走到我身后,轻声对我说:“别急,我帮你。”你帮我,哈哈,不如你们两个下吧!让一个不会下棋的人坐在这里,几个意思,几个意思,而且,还这么多人看着。
“去吧!”
好吧,反正输了不让我钻地洞,不让我给钱就行。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历史上,我曾输过许多次,交男朋友,第一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当着我的面就抢。第一次,外出找工作,十之有十被人拒绝,甚至连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我都不知道,还有无数次,吵架吵输了,打架打输了,考试考砸了,炒菜炒糊了的。输着输着,把脸皮都给输厚了,也就不那么介意输赢了。
我气势很足的坐在奇葩妹的对面。
她先走,将小卒移了个位置,我想我真的怂到家了,晏子在我后面小声地说,他让我移哪个我就移哪个,很像他的一个傀儡。
我完全不懂。
只觉得耳边有一道风暖暖地往耳朵里灌。
而我的灵魂,早就出窍了。
有可能也在观战,也有可能出去神游了。
“错了。”他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我条件反射地一缩,这世上大概没有像我这样笨的人了,有人在后边手把手地教我怎么走,还是能出错。
我对面那个奇葩妹,眼睛里直冒火,我不知道是因为她快输了,还是因为看见她喜欢的人如此执迷不悟的护着一个傻子让她很不爽,她可能有些乱了方寸,她那亲哥站在她后边看不下去了:“晏子,你这是欺负女孩子,我来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奇葩女不肯走,死活不肯,即便是输了也不肯走。
我很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我是过来人,我也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了晏子,晏子看了我一眼,我浑身不自在,他的眼神特么柔得似水,这种眼神是只有看自己心爱的人才有的眼神,我避开了。特意站着离他比较远的位置。
奇葩妹的怒火显然还没消。
她是准备把怒火撒在我身上:“哎,你知不知道我在我们学校可是学霸,晏子也是,我们俩是才女貌,你干嘛老跑出来搅局?”
“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眼睛又没瞎。”她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了。
我问她:“那你说怎么办吧!”
“咱们两个斗一场。”
哼,果然虎女啊,动不动就斗。
“好,你说斗什么?”
她信心满满的很轻蔑的口气:“小妹妹,别说我欺负你,把你会的通通搬出来,没有我这个学霸赢不了的。”
“下跳棋?”
“好。”
我跟她玩起跳棋,基本上是她赢一盘,我赢一盘,她下着下着突然瞪我:“哎,你还会不会别的啊!”
“会啊!”
“掰手腕。”
“好啊!”
我跟她掰手腕,我怎么有一种在跟牛比赛的感觉。我们俩玩得正起劲时,晏子和奇葩哥过来了,他哥环着手为他妹妹鼓劲:“妹子,加把劲,赢了咱们可以把这里所有的食物全都打包带走。”
他妹子可来劲了,暗地里使劲,我勒个去。
拼命啊!
赢食物呢,小妹妹,不是赢帅哥。
眼见着我这边已经并败了,一只手将我的手拉了回来,又,又是他,他跟这个奇葩女,还真是一对,好胜心如此强。
“要不,我们四个来一场两两对决?”奇葩哥为了安抚他老妹躁动的心,嚷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奇葩妹问他:“什么俩俩对决?”
“二对二。”
她跺脚:“我知道二对对,怎么个对法,你是我哥,我怎么好意思赢你。”奇葩哥忙打断她:“那咱们俩一组,对战他们俩。”
不带这么着坑妹子的。
她还想抗议,晏子抢先一步举手:“我同意。”
“玩什么?”
“要不,打球。”一个坐在角落的奇人又出主意了,真是分分钟都不会让人寂寞啊!晏子拉着我往楼下走,他能想到的应该是乒乓球了,我记得有一次,我跟他还有平哥,三个人待在网吧无聊时,曾经在网吧外边一家桌球店里打过乒乓球。他认为我打得还不错,讲真,我那么烂的球技,还参加过学校里的乒乓球比赛。
让我表弟知道这个事,他一定会嘲笑我一整年。
表弟认为我的球技让他完全没有打球的兴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反过来就是一蟹不如一蟹,晏子旁若无人的还换了一身运动装。还练起了热身,我要是忍不住,我得当场笑死在球桌上。
“学霸对学渣,比赛开始。”
原以为这是私人对决,没想到出馊主意那家伙还特意跑下来观战,不仅观战,还挺兴致地当起了裁判。只不过他喊的什么学霸对学渣又是几个意思,我是学渣我承认,那晏子认吗?还是说晏子跟奇葩妹一组,我这个学渣跟她那学渣哥在一块,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她哥是学渣,这个,完全是推理出来的,她哥看着年纪就比晏子要大两三岁,搞不好降过级,而且还不止一回,而奇葩女,如果我没估计错,她应该是跳了级,所以才跟她哥成了同班同学。
这样算下来,这个就不叫学霸对学渣,而是学霸和学渣的混合双打。
混合打这种完全看双方的配合,比方,到了我这个区域,我得保证不失分,到了晏子那边,他得找准时机扣杀。
几轮几轮下来,我们几个累得完全不想动了。
“再来,再来。”寿星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万分兴奋,奇葩哥朝他挥手:“不玩了,不玩了,我认怂。”晏子看了我一眼,也决定休息。
奇葩妹很不服:“怎么不问我?”
“问你干嘛?你那么好胜,就算拼着最后一口气,只要他开口你就爬着也打完的是不,所以,他才不会问你。”
真是知妹莫若哥啊!
她哥很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看不清楚的事情她哥都负责帮她看完,分析完,然后用他那莫明其妙的方式很笨拙地保护着她。看着他这样,我又想到我自己,我也特么希望自己有一个哥哥,我家中全是比我小的,我的亲戚当中,也全是比我小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大姐姐,在那些亲戚眼中,我同样是大姐姐。我总是倔强地活着,我觉得我就应该撑起一把伞,可是,很多时候,很多时候,我有多羡慕别人有个哥哥,像神一样的站在妹妹的身后,他说:别怕,有哥在。
这些,都是奢望吧!
我垂下头,看着地板,再抬头时,刚才的情绪已经一扫而光,我跟晏子说:“生日快乐!”我告诉他,我要回去了。
“别走啊,还有活动呢!”
“是啊是啊,晏子在ktv定了包房,刚刚订好的,咱们一块去吧!你不在,他又该失魂落魄了。”平哥也从楼上下来了。
我,早已过了那个混ktv的年龄,我,三十二了。
我打着呵欠,满是歉意地跟晏子说:“我实在太困了,要不,下次吧,下次一定不缺席。”
第七十二章 心里的防线厚得堪比城墙
“到了。”
我从车上下来,外面黑乎乎的,没灯,没屋,黑得仅仅能够看见刚刚开走的那辆货车。我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随便迈开一步,有可能一脚踩到水塘里,也有可能掉下没有井盖的下水道,最严重的会卡在下水道的口子中间,进退不得。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站在原地,等天亮。
等天亮这种梗是个很心酸故事,它也发生在未来,也是2006年,年中,找工作时无处落脚,在医院的石凳上睡了一宿。
那些个蚊子啊不停地跑来吸血。
还有周围走过来走过去的,医院里嘛,有个急诊室,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打烊,小绵羊半夜发高烧时,我不也带着他在医院打针,守着他到天亮。
但我的灵魂是疲惫的,那些过往原本都在心灵上在脸上刻下了烙印,重来一次,烙印是会加重的吧,还是这种突如其来,不按正常时间发布的情况下。冬天的晚上,特别冷,我不敢睡,很怕睡下去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会变成冰棍。我在地上摸索着,找了一根棍子,像个盲人似的敲击路面,周围,慢慢地前行。每走一小段,又停下来休息一会,就这样,慢慢地捱着。
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样长,冬天的早晨,天又亮得特别晚,我将未来会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一梳理了一遍。终于,天亮了。
我冻得嘴唇都发紫了。
一辆车从我身边经过,我很想将手抬起来,无奈冻得实在太厉害,竟然无法抬起来,那辆车突然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下来了。
“我就说是她啊。”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嚷嚷。
“你这傻孩子,怎么跑到西山来了。”是我妈,不是她眼尖,她视力非常差,可能是她的第六感,她感觉已经挪不开步子的这个傻子就是我,所以,她让爸爸停了下来,爸爸还骂她神经病,说我怎么可能跑到这个地方来,别是看着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吧。
妈妈执意要爸爸停车。
她的这种奇怪的第六感救了我一命。
我爬上他的这辆货车都显得很吃力,那种麻木好似退了一些,我关心的是爸爸拉的那车货。“爸,那车货怎么了?”
我爸还没开口,我妈抢着说:“你爸这个人粗心大意,非要多管闲事,我都说了让他不要管,管着别人的事,自己摊上倒霉事。”说完又叹息:“这很辛苦多久才能将那笔钱给挣回来啊,跟着你爸真是命苦。”
“行了,别说了。”开车的爸爸阻止我妈继续念叨。
果然,又一个事件提前了。
至于损失了多少,我没问,一车货用我这不窍的脑袋也能估算出来,可怜我妈,跟着爸爸拼死拼活的东拼西跑,家里家外都担着,也没落着个好。
“妙妙,你的手怎么了?”
我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胳膊一片腓红,可能是昨天晚上摔的。
“你说你这孩子,有多不让人省心,你是怎么来西山的。”
“邻居伯伯说你们被扣住了。”
我爸仍旧阻止我妈:“行了,别说了。”他让我妈不说,他却将车开得飞快,恨不得将货车开成飞机的速度,我妈一直喊:“你慢点,我都快晕死了。”
才怪,这是柴油车,一般晕车的人只晕汽油,不会晕柴油。
到家后,我只觉得头特别地重,狠狠地睡了好几天,所谓睡了好几天的意思是到吃饭的时间起来吃饭,吃过饭后又爬到床上继续睡觉,差不多跟猪一个德性。
直到第四天,我才像个正常人。
趁我爸妈外出送货时,我抓住刘敏问她:“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钱?”
“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盒子里的钱少了,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对于她这种有案底的,能够首要的成为怀疑对象不足为奇,为什么会怀疑她而不是刘阳呢,因为,其实奶奶会拿零花钱给刘阳和刘敏,但是,刘阳是个游戏高手,通常情况下,给他一块钱,他不买吃的也不买玩的,他拿着一块钱直接去游戏厅里玩游戏,别人玩游戏是大把大把的砸银子,他玩游戏,游戏厅的老板都得喊他喊祖宗,每次玩一个上午,他还能赢很多铜板回来。
让我们看得啧啧称奇。
至于刘敏,她的**很强,别的小朋友有的东西她也一定要有,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拥有一模一样的,而拿到手里以后,也许她并不会真的有多想要玩,很有可能会扔在角落里。我打扫卫生时,经常能帮她扫出一堆来。问她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时,她仅仅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不要了,扔掉。”
可即使知道是她拿的又能如何,我没有证据,没有抓贼抓脏,所以,我奈何不了她,可恨的是她到底拿了我多少钱,我竟然都估算不出来。气得我只能每日练习格斗来出气。
一转眼,一个寒假很快就过完了,又该收拾行李回学校了,我买好车票去车站,站在车站东张西望,望了一会儿并没看到熟悉的人,有些沮丧地上了车。这个时候,竟然想到了晏子,他现在在干什么,回学校了吗?自从他生日过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再也没来找过我,没有找过电话,我在平哥那上班的时候也没再见过他。我不好意思去问平哥,很怕平哥酸我。只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有时也难免有出神的时候。
我想:他可能是故意避开我的吧!
毕竟,我的话已经说得那样直白了,任谁,也无法接受,说句不好听的,是块冰也捂热了,而我呢,我不相信爱情,从25岁以后,我就不再相信爱情了。可能因为我的爱情死掉了,所以,我顺手将它埋掉。我偶尔也还记得,我记得,我第一次交男朋友,是21岁。
然后我等了四年。
其实,没有谁规定谁就该等谁。
怪,只怪我们相遇的不是时候,你的爱情来得太早。
“哎,妙妙啊,好巧。”
奇葩妹。
但是,看到她挽着晏子的胳膊时,我愣住了,女追男,隔成纱,还真不是传说,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晏子终于接受她了。
这是距离他的生日以后,我第一次见到他,可是,他的神情显得很淡漠,仿佛并不认识我。我将头侧向一边,看着外边已经出发的车辆。
“晏子,喝水。”奇葩女将拧开的矿泉水递给晏子。
晏子拒绝了:“我不渴,谢谢!”
“咱们回学校以后,一起去火车站看画廊好不好?我想去那个地方想了很久了。”奇葩女一脸期望地望着他。
我不想听的,可这车子就这么一丁点大,随便一个人说话声音都能传遍整辆车。听着她讨好的语气,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处于恋爱中的情侣,想去的地方,希望对方陪自己一起去,想要吃的东西,希望对方也能够喜欢,并且陪着自己一起吃,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希望对方能够与自己一同分享。
假如,从一开始对方就在迁就自己。
那会越走越别扭,直到彼此厌恶,这是我讨厌爱情的地方,以为一心一意,足够忠诚,即使是厌恶的也不会走到分道扬镳的那天。
然而,不是。
“哥,我想吃东西,帮我买。”她的烦躁只能通过吃东西来排解,而能够迁就她的现在只有爱她的哥哥,她是不敢让晏子去买东西的,除非晏子全心爱她。我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故事说的是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脾气古怪的女孩,男孩百般殷勤,可女孩看不上他,只把他当空气。男孩子从来没有放弃,不管那个女孩如何对他,对他吼,对他骂,对他打,每一次,其它人都看不下去了,可是男孩子始终笑脸相迎,他说他可以接纳女孩子所有的优点缺点,天气冷的时候,她想去看雪,没人陪她去,男孩子二话不说,带着女孩去看雪。天气热的时候,只要是她想吃的,只要她开口,男孩子会想方设法的给她弄来。即使这样,女孩依旧改不了她的暴脾气,时常发怒。每一次,男孩都哄着她,逗她开心,逗她笑,他对她,从来没有一句恶语,把世界上赞美的话都送给了女孩。
时间久了,女孩习惯了。
她习惯了男孩子对她的好,习惯了他的照顾,习惯了一有烦恼事就向他倾诉,甚至改变了原来的坏毛病,做事情变得积极了,也会关心别人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样。甚至,对男孩子温柔备至。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美好,可是,这个时候,男孩子变心了。
他看上了别人。
他将从前那套对女孩的好用到了他看上的那女孩身上,他内心很清楚,女孩子都吃这一套。他毫不犹豫地一脚将那个女孩给踢了。
女孩茫然了。
好像她的世界失去了重心,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最终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是,我不想像她那样傻。
第七十一章 我还未成年
他拉着我走到屋子外边,讲真,外边还有点冷!
“妙妙。”他喊着我的名字,我一哆嗦,这种气氛作为过来人的我心知肚明,记得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去相亲,那男的呼朋引伴,饮酒高歌,可能酒喝得有些多了,他提了一个要求,让我送他回家。
一个酒鬼,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家。
我刘妙是谁,脸一沉,方圆十里都能结冰。
晏子的脑袋凑了过来,我伸出一只手掌将他的脸和我的脸挡在手掌之间:“那个,我还未成年。”这句话说出来多有意境。
未成年。
哈哈哈,我心里又不免觉得好笑。
十七岁的身体,三十二岁的灵魂。
他收回刚才的暧昧,仍然陪着我站在外边吹着西北风:“我可以等你。”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他这种脸型吸引不了我这三十二岁的灵魂,可能我的灵魂远不止三十二,有可能更老,所以,我仍然在拒绝:“即使满了十八岁我还是学生。”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很不高兴,他生日,我说出这样令人扫兴的话来,换成我生日,我也不会高兴。可是,他不是已经踏入社会了吗?
踏入社会的人都知道,现实,很残酷。
有多少人会因为怜悯别人而牺牲自己的自由,“我知道了。”他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个人站在外边,风吹过来,刮得刀片似的疼,还好,这个时候不算太晚,能够拦一辆摩托车。我拦下一辆摩托车,让司机载我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一掏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这时,我才想起来,只记得带个红包给人家庆祝生日,却忘记了装点零钱以备不时之需。
门也是关着的,司机歪着头看着我,我对他说:“师傅,你稍等一下,我去拿钱。”
因为我家的门是关上的,这个年代有手机的人可以说用手指都能数得出来,更别提什么微信转账,微信支付了。只能在邻居家借点车费。
万幸,邻居在家。
“哥,借我点钱。”其实我这邻居跟姑姑的年纪相仿,小时候经常一块玩耍的也是跟姑姑她们一块,我喊他喊哥,是因为他与我平辈。
“要多少?”他竟然不问我为什么借钱。
“师傅,多少?”
“六块。”
分明是敲竹竿啊,这个时候物价都还没涨,猪肉都才四块钱一斤,每个月的生活费才两、三百。我说的两、三百指的是全家的生活费。再反过来想,我上学一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抵得上一家人的生活费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学校太坑。
“哥,回头还你。”
“好说。”
想不明白,这么大晚上的,都去什么地方了,还锁门,我站在门外很焦虑地等着。即使重生也逃不掉这种焦虑和度日如年的等待,同样是晚上,连时间点都相似。假设,我并没有穿越回来,按2002年的流程,我应该像凤丫头他们一样还在学校里学习,即使晚上也不例外。冬天的晚上,特别冷,那个时候我还是住在姑姑家,每一次,下了晚自习已经是很晚很晚了,我没有大门钥匙,只能站在外边吹着冷风,然后,仰着头扯着脖子喊姑姑、姑父。
一遍又一遍地喊。
没人应答,看着街上冷冷清清的,我心里会生出很多恐惧来,很害怕因为进不了那扇门最终流落街头,也有那么几次,实在太晚了,任我怎么喊,都不会有人给我开门,我便折回学校,摸黑回到宿舍,请求住在宿舍的同学收留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慢慢的,次数多了,经常收留我的那个同学还特意给我准备一双拖鞋,至于我为什么那么晚了会进不了屋,她从未问过我。我也很少跟人提起,我姑父那时并不上班,姑姑一个人撑起全家的开支,连同奶奶的还有我爸的,按一般人来想,这种压力会很大,至少当我承受不起时,我会显得异常烦躁。但是姑姑没有,她并没大发脾气,甚至从不跟任何人抱怨,她选择了一种上瘾的排解压力方式,赌博!
我曾亲眼见过,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
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副牌,挨个的发牌,庄家大,通杀,庄小于闲,通赔,所有人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间输掉房、车,欠下一屁股债。我不知道刚开始时是谁让她迷上了赌博,但我心里很清楚,她所有的消极情绪都排解在赌博上了,所以,她没有脾气,她从不诉苦。
站得双脚都麻了,他们还是没回来。
这时,我又有些担心了。
但一想,离爸爸的工厂出事的那个时间点还早,他的工厂一共出过三次事故,一次是因为打雷,劈中了仓库,仓库里的所有货物都没了,他没泄气,想办法将漏洞给填补上了,过了两年,隔壁工厂的仓库出了意外牵连到爸爸,再一次损失了一大笔钱,他仍然没有气馁。最后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那是2006年,我回家的时候路过爸爸的工厂,特意到厂里去看他们,谁知,走到工厂门口时只觉得寒气逼人,明明不到下班时间,里面安静得让人害怕。
我没再往里面走,转而直接回家。
回到家中以后,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大家依旧吃饭,聊天,我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我爸的身影,于是开口问姑姑。
姑姑这才告诉我爸爸的工厂出现一次重大事故。
“这回要倾家荡产了。”
我的心里成分焦急:“那我爸爸呢?”
“他在楼上,可能担心现在的样子吓到你,所以没下来。”
我急急忙忙地上楼了,看见我爸躺在床上,他看到我时竟然哭了,我安慰他:“爸爸,没关系的,钱没了,可以再挣,只要人没事就好。”
那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很奇怪,我一直这样来衡量人和钱的关系,而明明,我对钱看得很重要。我觉得自己很坚强,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想到这些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有些不安,越来越不安。
去哪了,去哪了,他们到底去哪了?
“妙妙,你怎么还在这里,刚才你爸爸打电话过来,他送货到西山的时候出了点故障,现在交不了货,那边的老板抓着不放人呢!”
西山,西山,我听着邻居伯伯的话吓了一大跳,以前从没听到我父亲提到这样一个地方,突然,门吱丫一声打开了。刘敏从里面出来:“怎么了?”我瞪着她,原来她一直在屋子里,故意装聋不开门。我是前世得罪她了,这死丫头。
“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找爸爸,记住,不要到处乱跑。”
走出几步,我又折了回来,回到房间里拿钱,急吼吼地跑到路上拦车,也顾不上别人家的车是载客的还是非载客的,见了过往的车就拦,可即使这样也等了很长时间。原因是2002年,这个年代的车辆还比较少,像我爸有一辆货车都属于比较稀罕的,平时去哪个地方都不忘带着我们,还觉得能够坐车,够拉风的。不像2016年,私家车已经像手里的手机一样,随处可见,随意地拥堵,有时瞧着堵在路中间不能动弹时,还生出那种不如没车更强些。即使像蜗牛一样慢慢爬,等那么长时间也早就爬到目的地了。
我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一辆车。
司机问我要去哪里,我反问他的车去哪?他说:“去广西。”
“经过西山吗?”
“经过。”
我想都没想便上车了,事实证明这种举动很危险,我是个女孩子,然而历史上,类似的事件出现过不只一次。
时间均发生在夜晚,人迹罕至,除了黑夜,连车辆都极少的寒冷冬天。以前,竟然没想过害怕两个字,直到我看过,听过许多新闻,传闻之后才觉得脊背发凉,暗自感激自己曾经碰到都是善良人。这些都是善良人,可是将我父母扣压在西山的老板呢?
我也没其它人可以打听,随意问着司机:“师傅,您经过跑广西。”
“嗯,帮人家拉货啊!”
“经常去西山吗?”
“偶尔。”
“西山那边的民风怎么样?”
“什么民风。”他好似不太听得懂这个词。
我笑了:“我是问,西山那边的人好不好相处。”
“瞧你说的,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好人,有坏人,是吧!不能说土匪窝里就全是土匪是吧!”他开着玩笑。
我却笑不出来。
他刚才说土匪,难道西山那边专出土匪?
“土匪,警察管这事吗?”说完之后我立马后悔,指望警察,这些年,我被警察坑得还不够惨,只认钱,只认权的警察。
司机显然也被绕进去了,他咧咧着嘴:“土匪的事情,警察管不着。”
没错,管不着,反正我碰到的警察不是影视剧里刚正不阿的警察,所以,我这么着贸然跑来搞不好还会被我爸爸骂。
第七十三章 满血复活
汽车到站时,我也醒了过来。
晏子下了车首先想到的是去提行李箱,我是跟在他们后面下车的,我看见他习惯性首先去拿我的行李箱,放在提杆上的手迟疑了一秒又放了下来,转而去提他女朋友的。我退回车上,坐在车上等着他们走远,司机问我:“怎么还不走?”
“我晕车,缓缓再走。”
“快点啊!”
“嗯。”
我是最后一个来拖行李的,提着行李出了站门,晏子他们早已不见踪影,嗬,跑得还真快,想到他女朋友说的要他带去火车站看画廊什么的,我不由地扯起了嘴角。
现在,首先得回学校找胖子。
我和她的约定到了。
新学期的第一天,我咬着下嘴唇,这整个寒假并没浪费时间,我拖着行李箱往学校走,走到校门口时,正巧碰上玉女帮的小头目,她看我的时候有一种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杀气,我停了下来,问她:“你们老大呢?”
“跟我来。”
我站着没动,是胖子要找我单挑,不是我找她,我没事干嘛还上赶着去找她,吃撑了?“喂,你怎么不走啊!”她的气焰显得很嚣张,只差没飞出一颗牙齿当暗器专打我要害。我无视她,拖着行李往学校里边走,“喂。”“喂 。”“喂。”一声比一声狂。
我把自己当聋子,只管拖着行李箱走。
“刘妙。”
是胖子。
原来一直在啊,干嘛还说什么跟她走,难道想将我带到暗处,将我生吞活剥。很显然,晏子请的那些暗地里保护我的人已经撤走了,我都已经那么明显地拒绝他了,他凭什么还要做好人,让我体会一下人间的疾苦,说不定我还能念他当时的好。因此,玉女帮的小头目才敢这么蔑视我。
我将行子转了一个圈,停在原地:“胖子,我不会失约,但是我刚下车,容我喝杯水先。”说完,拖着行李往宿舍里走。一边走一边思考:这样太被动,得联系金尚。将行李拖到宿舍以后,我傻眼了,我们,什么时候换宿舍了,为啥宿舍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肖音呢,还有金尚呢?她会不会在家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宿舍里的电话就打,金尚家的号,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
去哪了,去哪了?
急死人了。
“打给谁啊?”
死胖子像鬼魂似的杵门外,她的眼睛一直像是睁不开似的:“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们玉女帮不记仇。”
不记仇,我可记仇呢。
我将箱子往边上一扔,直接照胖子脸上就是一拳,选什么地方啊,又不是玩游戏,这种打斗不就是胜在出其不备吗?那一拳头的力道到底有多重我是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明明白白的看到胖子的脸扭曲了,也许扭曲了也不会显得有多夸张,只是那道眼缝告诉我,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看着她跑过来,那吨位震得楼在晃动,心里的恐惧是不言而喻的。当下的反应是跑,用我最快的速度跑,可是,这里是宿舍楼,最多也就是在走廊里跑,还得时时防着不要撞到其它人。可一条走廊跑完,那就是我的死期了。
慌乱中,我冲进了走廊最后一间宿舍的宿舍里,冲进去以后将门给反锁了,以往晚上睡不好觉,梦见那种被人追杀的场景无非就这样,被逼到死胡同里,去无可去,只能暂时拖着,可是这么拖着,她迟早还是会进来的,在梦中,我能够随心所欲的跑跑跳跳,一跃能够跳起来三丈,有时跑得狠了,还能飞起来。
现在我多想自己可以飞。
但是,那是梦中,这个,不是。
宿舍楼里的窗户是非常窄的,估计是为了防止学生意外坠楼特意这般设计的,除了门和窗再没其它的了,我看着门,“啪!”被撞开了。
胖子的身后跟着那个头目,她们俩是面向着我过来的。
我想起我一直在练习的那三个穴位,拳头紧了又紧,胖子挥着拳头朝我打来,我的下意识反应是躲开,再躲,再躲。
她一连挥了好几拳,都打空了。
她捏着拳头要暴走了,太不可思议了,可能连那个小头目也觉得,我的闪避速度怎么会变得这样快。我想:一个人的意志力可以支配很多东西的吧,能够瞬间强化灵魂,而灵魂又牵引着实战力!这种东西不是突然出现了,它也有个积累过程。
我从小就很喜欢侠女,喜欢功夫很厉害的人,而不喜欢那些长得漂亮,娇滴滴的必须站在别人身后由他人保护的弱女子。那种不喜欢并非与生俱来,而是看过太多战争片,被欺负的永远是女生,女孩子,我常想:假如她们会散打,会格斗,会跆拳道,谁欺负她们就是找死。
左避右避,突然避到了胖子的身后,那个小头目的身前,胖子一拳头扫过来,我又避开了,那个大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小头目的鼻子眼睛上,“哇!”她疼得嗷嗷直叫,声音难听得很。可是这样又窜又跳的,其实也很消耗我的体力。
胖子急了:“怎么只是躲,来啊,打一架。”
打一架,笑话,我能是你的对手,只怕挨你一拳头,我得成为肉饼,瞧她的跟班,到现在还没能站起来。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外,想趁机逃出门外去,但是那个小头目占的位置刚好在门口,她一伸手或者一伸腿,我哪还有机会逃出去,只怕会被她绊个狗吃屎。胖子可能也累了,累得气喘,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着:“不玩了,不玩了,尽欺负人。”
“哈哈哈哈。”我大笑出声,他妈的太滑稽了。
“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真的被这个小头目给绊倒了,倒下之后我想迅速站起来,脚被人抓住了,死胖子拖住了我的脚踝,她那两只大手像铁钳似的箍着我,我的腿都快被她给捏断了。我想都没想大声喊了起来:“我不服,我不服。”
“不服什么?”她站了起来,并且将我倒提了起来,我滴个娘,这才发现,她的力气好大,要是她用力一甩将我给甩出来,我有可能会画出一条抛物线来,然后再来个自由落体。等等,自由落体,这里是几楼来着?
“你有帮手,这不公平。”
“你也知道公平,一言不合就朝我脸上打。嗯!”她像拎一只青蛙似的拎着我,导致我全身的血液全都往头顶上涌,脸憋得通红。更为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用一言不合这个词,这个词出现在2016年,红遍大江南北的网络用语,诸如此类的,还有给力。难不成,胖子也是穿越过来的,想一想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喂,你傻了啊!”她提着我晃了又晃。
“啊,啊,啊,啊!”我被她给吓死了,很怕她突然一松手,突然一松手那么最终是我的头落地,头落地最坏的可能是把脑子给摔坏变成一个傻子。
绝对不是。
“我们重新比过。”
“你说重新比就重新比,你以为你是谁啊!”那个小头目照着我的脑袋踢了一脚,疼得我眼冒金星。我在心里问候了她们家上三代,下三代。
胖子可能提着我也提累了,我突然回过神来,胖子力大有目共睹,她的拳头也很硬,但是她的持续力好似特别的差,不管是挥拳头打我,还是将我倒提,提一段时间她就必须得休息,那假如这中间时间不让她休息那会怎么样?
“不重新,那就显得很不公平,很不公平那代表玉女帮没有信誉,那以后再不会有人归附。”
“老大,别听她的,罗罗嗦嗦的,不知道天上的五彩色是谁染成的。”
“当然是美女你了。”我嘻嘻笑着。
胖子将我放了下来,我依旧觉得很多星星到处乱晃,几乎站立不稳,她虎着脸问我:“我同意重新比过,不过,地点由我来挑选。”
我现在除了暗中祈祷金尚可以快点赶过来,再也想不到其它办法了。跟在胖子身后走向她挑选的地方时,我的心中腾出无数种悲壮的想法来,她恨我入骨,想了很多种办法来折磨我,书本上的,电视剧影视剧里看过的,还有自己能够想象出来的都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走了大约八分钟,胖子停了下来,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诧异,桩子,十几根桩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梅花桩吧!
我的脸瞬间黑了,拿你的专长来对付我。
“请吧!”她的用词也让人怀疑,谁说话是这个样子的,好像江湖大佬,而且这个年代的人,特别是学生谁会练梅花桩,说不是穿越都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东西,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真实的,还是第一次。我冷哼一声:“欺负人。”
“又怎么了?”
我指着梅花桩朝她吼:“这玩意,我爬上去都有难度,你这不是欺负人是做什么,你这样,还不如叫我跟你打拳击呢。”
“你会拳击?”
第七十四章 打成平手
怎么有一种自己挖坑埋自己的不祥感。
我不会拳击,我怎么可能会拳击,连格斗也只学了两个月,而且学格斗我只是为了防身,为了保护我自己,拳击。
“好,我们打拳击。”胖子从木桩上下来了。
她怎么上去的?
飞?
跳?
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哎,你干嘛傻愣着啊!”胖子一提到拳击简直就像打了鸡血,跳的时候带动着她那吨位极其夸张的身体。
换成曾经,我可能会走为上策,不会的,不想要面对的,总想着一个字“逃”。以为逃走了,避开了,接下来的就是理想生活。从我生出那种念头开始,我的运气越来越不妙,真是枉费了父母给我的名字里取的这个“妙”字。
一次又一次的逃离生活给我的各种难题,导致我遇到任何事情处理问题的能力都很差,现在,我还要逃吗?
不。
坚决不。
最多被她打死。
“走。”
胖子挑的地方是我在校外做零售生意时经常路过的一个地方,这地方距离金尚家不远,虽是距离她家不远,现在我倒是不再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一辈子,大部分的路由我们自己走。可能刚开始走得不顺,坑坑洼洼,跌跌撞撞,跌着跌着跌习惯了,洼路也能走成草上飞。
“怎么定输赢?”这可得事先说好,也许是小商人的一种习惯。
“趴地上十秒钟仍起不来算输。”
我沉吟了片刻,又问她:“先前那些要求给撤了,我才跟你打。”
胖子烦躁起来了:“哎,我说你咋这样罗嗦呢,能爽快点吗?”她是个武痴吧,还是个性子急躁的武痴,我哈着气后退两步,仍是坚持我的原则:“不行,不行,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我才能跟你打。”
类似这种谈判里的算计的场景,在我未来的生活里也出现过无数次,被算计的不是别人,是我,我被别人算计了。也不记得是跟谁谈什么条件,他说什么什么要按他的要求办,我同意了,然后按他的要求办了,结果到应该实施的时候,再一次缩水了。紧接着,感觉完全钻进了他设的套路里,那时候心里那个委屈啊,只觉得我一个从小跟着做生意的,我的人生就这么着被人坑里,想跟人同归于尽的心思都有了。
那是扯得远的,还有一次,卖烟,卖香烟不算犯法,可当时我在做别的事情,有个大汉老远扯着脖子喊:买烟。我给他拿了,拿了以后我到处找零钱,可是,到处找不着,我想着找邻居给换开也行,刚走出门,大汉叫住我:“别换了,再拿一包吧!”我傻傻的,真的去拿,拿在手上却没给他,因为我突然想到,不对啊,他只管问我拿烟,怎的不补钱来。我直白的开口了:“我只需要找你五元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对,对,对。”这才将剩下的补给我。
你大爷的,买个东西也来设陷阱坑卖家,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活了。江湖险恶,人心险恶。在这种大环境下,我的防备心日趋变得重了。
如今,我是挖坑等着胖子跳,我心里想的是,假如她跳了,那不管她是不是从别地穿越过来的,至少说话她肠子里没太多的弯弯绕绕,还可以跟她结交一下,假如她死活不肯跳,非要拿什么入她帮会这种赌注来要挟我,那我真的可以跑路了,有多远跑多远,这什么书也不需要读了,直接混社会吧!
她可能也有些绕晕了,反问我:“赌注是什么?”
“没有赌注。”
我说没有也并没欺骗她,赌注是她的要挟。
“好吧好吧!”
“不行,你得立个字据,保证,我若是输了,你保证你们玉女帮和相关的人不要来骚扰我的生活和学习。”
她斜着眼瞪了我半天,鼻子里哼哼两声:“干脆你一口气把你的想法说完得了,你这样太折磨人了,赶紧说,还有什么,要不要来个见证人,要不要立个遗嘱,要不要。。。。。。哎,我都说不下去了。反正,你快点,我的热量都消退了。”
我的奸计啊,简直一箭双雕,既不受她的摆布,又能将她的节奏给搅乱。
胖子啊胖子,你的一鼓作气和再而三已经撤退了。我将写好的字据让她按了一个手印,按好手印之后我暂时也没法拿给其它人保管,现场只有我和胖子,还有她那个站在一边的小头目。她的眼睛此刻还是肿的,可见胖子的拳头真是铁打的,不过,更让我惊奇的是这个小头目如此忠心,不管哪个年代都少见啊。一个女生,最重要的脸被打肿了,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去消肿,而是守着她的老大,她不可以让其它的人来守着她的老大么?
会不会她也是穿越过来的,想到此,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也朝我这边看过来。
“胖子,手套呢?”
“你可真麻烦,是我见过最最麻烦的女人。”
她说,女人,我这个外形看着,怎么着也还是个雨季少女,一个未成年的女生,怎么能用女人两个字来形容呢,太污辱人了。
不容我多想,她已经嘿嘿地跳着扑过来了,左一拳,右一拳,我好似除了闪躲,闪避,真的再也不能怎么着了。
“你怎么又这个样子。”
她追得气喘吁吁的,对着我破口大骂:“喂,你不要跑。”
不跑,才怪。
“小午,拖住她。”因为胖子的惯性大,我不停地转弯,她总是差一点点抓到我时,又被我灵巧地闪开了。她急红了眼,这才想到站在角落看着我们的小头目,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小午。于是,本来是跟胖子两人对打拳击的,变成了胖子和小午再一次对我围追堵截。
“好啊,这是你们逼我出手的。”格斗术这种一般用于对付比较危险的敌人,所以,出手相对狠辣。我瞅准小午,趁她一时反应不过,将她撂倒。她疼得在地上打滚,胖子停了下来,蹲地上去看小午,我远远地看着,可不敢靠近他们,俗话说兵不厌诈,谁知道她两个是不是心有灵犀的故意给我设圈套来着。
“小午,小午。”
“哎,你还愣着干嘛,她被你打伤了,敢紧去叫人来帮忙啊!”
被我打伤了,格斗术这样厉害?教练好似说过,只有最危险的时候才能用到他教授的那几招,我心中有愧,转身往外边跑,才跑了没两步,只觉得背后一阵风,很强劲的风,我的本能反应,朝对方的一个穴位点去。
“哎哟。”只听一声叫喊,一个人倒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我的后肩被重重一击,那力道,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由此,我更加相信,这个死胖子跟其它人不一样。可我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了,太他妈疼了。
“刘妙,刘妙。”
到底是谁在叫我。
我现在特么怀念二十五岁,说起来也奇怪,一个人在外漂泊,怀念的不是自己的亲人,也不是自己的爱人,更不是伤害自己的人,而是一个虚无的不存在的可能生在未来也可能重生在过往的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影子似的魂灵。
“还以为你死掉了,吓死我们了。”
醒来的我躺在那个小医院的病床上,后肩膀上火烧火燎的疼,我试了一下想要挣扎着起来,太疼了,又放弃了。
“你那个点穴的功夫可以教教我么?”胖子一脸的求贤若渴,这跟之前是判若两人啊,玉女帮的老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还是世上最灵活,功夫强得不是一般人会的胖子。我眯着眼睛瞧了她半天,更加肯定她就是个武痴,武痴,对于任何武术类的东西都很痴迷。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一个人,如果一无是处,又没有强大的靠山,行走在世上,哪哪都是欺负自己的人,但是有个一技之长又不是一样,说不定会吸引像胖子这种对某种技能特别痴迷的人。别人只要对你起了崇拜的心思,就不会再是你的敌人。
我指了指喉咙,她马上给我端了一杯水过来。我喝了一口水,悠哉悠哉地告诉她:“这个,是一个世外高人教我的。”
不编得玄乎一点,她怎么可能重视你。
这世上有无数痴迷某物的人被别人欺骗,道理也都是一样的,人家抓住你那点小小**慢条斯理的忽悠你。像那些什么销的人,他们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地达到目的,那是因为这世上有很多人相信一夜暴富,行骗的人抓住的正是他们那种急切的需要赚钱,需要一步登天的**才设下圈套。假使一个人,从没有想要成为一个富翁,从来没有对金钱的**,行骗的人能达到目的吗?
“那你什么时候,也为我引见引见呗。”
引见。
这个词不太可能出现在这个年代啊!
我眨着眼睛看着死胖子,我问她:“我说胖子,你跟金尚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啊,还整天不死不休的,你们都是学生啊,学生不应该是以学习为重吗?”
说起来也是奇怪,一个整天以惹事,打架为乐的人还能成为学校的学霸,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七十五章 和解
“我跟金尚没多大的仇恨,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胖子说得很恳切。
我怎么可能相信,他们两个帮派明明见了面就打,哪种朋友是这样的,我就从没见过她们这样的朋友。我半闭着眼睛:“我不信。”
“怎么看出来的?”
她这说话就很狡猾,还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分明跟别人不一样。我决定唬她:“我怎么看不出来,我的师傅可是世外高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看出来以后第一时间便告诉我了。”这种理由编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胖子相信了。
她神神秘秘的左看看右看看,拉着我的衣袖小声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人活久了,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见怪不怪。她那条眯眯眼很困惑:“你不惊讶?”我哈哈笑着:“惊讶,当然惊讶,我这不是在心里想这个问题吗?那你是从哪个世界过来的。”
听她说话也不太像我待的那个年代,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胖武士。2016年的人出门开车,即使只是在小区外边的门口买个东西也要开车。能用工具代替的尽量都用工具代替,不能够用工具代替的想方设法的用机器代替,练武之人,练的是修身养性,像她这种无极限提高技能的,只在传说里。难道是隐居在深山里的高人,无意间撞了什么穿越了。
“洪武十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真有点古代人的样子。
我的眼睛放亮了,我见到了真的活的穿越人,但是,我又忘了,其实我自己也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啊,她却刚好相反,从古代穿越到了共和国,我们的大天朝。
太逗了。
想想都觉得奇葩。
但是话说洪武十年又是哪一年,我的历史学的其实也不算差,但是这种精确到哪个朝代哪一年之类的问题我的脑容量记不住,用《爱情公寓》里小布的话来说便是cpu存量不足。记不住也没关系,有度娘啊,不能及时找度娘那还有平哥呢,一个整天守在网吧里的平娘。
“平哥,那个洪武十年是哪一年啊?”我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背着胖子打的,趁着我支使她去给我买饮料的空档。
平哥莫明其妙:“你们在考试?”
“嗯嗯!”
“可以问晏子啊,没事怎么总来烦我。”他还一副自己很忙,没空搭理我的拽样。
我恨得牙痒:“喂,快说啊,是晏子让我问你的。”
“1377年,皇帝是朱允。”
我迅速挂了电话,心里在琢磨,朱允,1377年,那个皇帝也是个名人,他搞了个什么中央官制,对以往的制度来说是个大的革新。
正想着,胖子已经端着饮料回来了,我又问上了:“那你没穿越过来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很瘦。”
明朝没饭吃,1377年,就跟共和国刚建国不久之前一样,任何一个国度刚经历过战乱,总是疲软的,这个时候最受罪的是国民,国民最关注的是吃穿的问题,可是,刚建国,上层领导还没享受完好处,平民百姓怎么可能有多少余粮。
“那你能跟我说说看,你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吗?还有你穿越过来有多久了,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你来了以后有没想过要回去,想念你的亲人吗?”
这充分体现了我的好奇心,因为我一口气问了很多个问题。
她傻眼了。
好似也被我的问题带入了回忆当中,据她所说,她生在一个小村庄里,村里的人以打猎为生,她的父亲养了七个儿女,母亲常常生病不能干重活,她在家,排名老五。因为家里人多,猎物也不常有,经常吃不上饭。七个儿女饿得很干枯,那天,她的父亲很早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但是他很高兴,还特意将家里封存的粮食拿了出来,煮了一桌美味。
那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吃上这么美味的食物,所以,他一直记得,也可能一辈子都记得,反正只要有记忆她一定会记得。
吃过饭以后,大家都在屋子里休息,她也在睡觉,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伸手,没摸到妹妹,她惊醒了,醒来之后她发现弟弟和妹妹都不见了,她觉得有些不妙,跑出去找,找了一天一夜,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可是一直没找到。
她很沮丧地回到家里。
哥哥姐姐们没有一个觉得哪里不对,她朝他们大喊着:“弟弟和妹妹失踪了,我们一起去找找吧!”她的哥哥和姐姐都坐着没动。那种眼神太诡异了,她转身便向外跑,跑的时候正好撞上她的父亲带着两个男子回来。
两个男子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猎物,她从小聪明,跟着村子里的猎手学过一些本领,那两个男子根本抓不住她。也追不上她,她像疯狗一样在外边到处乱窜,天色变暗时,一不留神掉进一个很深的孔洞里,等到醒过来时,发现周围的人变得很奇怪,说的话做的事跟她以前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一男一女对她很亲切,她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从来没有,对于他们递上来的东西,她都会吃光,因为吃得太多,导致营养过剩,一不小心成了大胖子。
虽然胖,可她的聪明劲一直都在线。
她很快适应了这边的生活,语言,很自然的切换过来了,还有学习,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我有理由相信古代人是非常聪明的。我曾去过很过古民宅,参加古建筑群,还在博物馆里见过古人遗留下来的工具,模型。最最印象深刻的是马王堆里出土的那件薄如轻纱的睡裙,当真世上的工艺都不能做到与它一般无二,更别提有些墓群能够保存上千年连尸身都不化。
只有一点,她没有刻意掩盖,那就是她对武学的痴迷。
“那你为什么会建什么玉女帮呢?”有那么强大的能力,不如开一家公司不是更好,毕竟这种什么帮是社会所不允许的,这里是天朝。
不是她们那个朝代。
“那是小午的意思。”
我在猜想:她该不是着了小午的道吧,其实真实想要建个帮会的是小午,而小午很清楚胖子的实力,将她拉了进来让她当个老大,实际上是扯了一个靠山过来,但是真正实权在握的是小午。
胖子是个傀儡?
不知道金尚知道这个真相会怎么想。
“以你的成绩可以念一所更好的学校,以后还以上大学,你干嘛跑来念中专呢?”
“我只认识金尚,我想的是她选的一定不会差。但是,她好像越来越讨厌我了。”有的人,关系就像磁铁的正负两极,两个都是正极,或者是都是负极就相互排斥,一正一负才吸引。还有一种像麻将里的的磁铁,一个追着另一个跑,另一个只想着躲。所以,永远保持着一种距离,像她跟金尚就是这种关系。
这种关系不是天生就存在。
她怎么也想不到吧,由于她的过分优秀导致金尚经常被父母责备。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总是一些阴差阳错导致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其它人都没发现她的异常吗?比方说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的生活习惯跟以前的那个女孩子肯定是不一样的,父母没发现吗?还有,她的同学们,她的性格和说话方式也跟以前不一样,她的同学们也不觉得她奇怪。
还是说她太聪明,所有人都被瞒住了?
她笑了,看着贼得很:“其实就算我不告诉你,你还是会发现的。”
所以说啊,古代人是有多聪明。
既然她曾经待过的地方是那副模样,那她肯定也不愿意回去吧,对了,她是穿越过来占了这副身体,那这副身体的灵魂是不是被她给挤到1377年去了。如若真是这样,希望那个灵魂有个好运气吧!
我试着坐起来,伸出一只手:“胖子,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做朋友吧!”
“你真的愿意?”她不也相信这是真的。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前一秒还是不死不休,后一秒还能够握手言和,不过,不管怎么样,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要强些。
既然她能就此罢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显示我的友好我还特意送了她一些吃的东西,她却没收:“我不能再吃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控制我的饮食,我要变回原来的瘦子。哦,不,是向刘妙看齐。”
“哈哈哈。”
我笑了:“我说胖子,你逗我呢?”
她这体型,一餐不吃都能饿得眼冒金星,她跟我说要变成原来的瘦子,意思其实就是减肥。假如一个人只是超出标准体重一点点,说减肥是容易的,少吃些,多运动些,也能够很快变瘦。但是胖到一定程度,多数是不自律造成的,看到吃的就啃,积累得多了,成了质变,这个时候的胃已经被撑大,每次吃得少时胃都会抗议,减肥,那就是完全意志力的折磨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