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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马孟起全文阅读

作者:夏海苍松     三国重生马孟起txt下载     三国重生马孟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卖艺葬父马超帮忙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马超在心里想着。而再找刘龚两人,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我说刘辟,龚都啊,你们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出来吧,要不后果自负!”

    两人听后,也不知从哪儿就冒了出来,龚都见马超苦笑道:“大爷,这可不是我们教的啊!”

    马超听了都好笑,心说就你这么一说,白的也得抹成黑的。刘辟在一旁直摇头,心说自己这兄弟是没救了。

    “龚都,我明白,你不用解释。你们也不必害怕,我又不吃人!”马超一笑,做出了一副自认为人畜无害的表情。

    刘辟和龚都都心想,你是不吃人,但你杀人啊。一想起刚才刀向他们砍来时的情景,两人脖子就冒凉风。

    马超见两人的样子也知道之前他们是怕的不行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咱们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们今后的打算吧!”

    龚都听后刚想说话,结果他被刘辟给拉住了。刘辟抢先说道:“我们兄弟俩准备做点儿小买卖,维持生计!”刘辟背后直冒冷汗,幸好自己及时把龚都兄弟拉住了,要不他再来句,我们还干老本行,那都完了,估计今日就都要交代在这。干老本行可以,但首先必须要把这二位爷给打发走了再说,要说刘辟还是有点儿主意的。

    马超点点头,不管真假,但刘辟有了这个态度就可以,“刘辟,非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们都不会在平舆城逗留太长时间。你如今说得是很好,但我们离开后,你们又开始做老本行了,我们也看不到管不了了!”

    刘辟心里暗道不好,这爷不会又要下狠手了吧,自己这点儿小伎俩这么轻易就被揭穿了。

    “爷,那您说咋办?”这是龚都问的,他也害怕马超再下狠手。

    “你们不是要做买卖吗,但在这平舆城就算你们做着小买卖,依我看也还是挣不到太多的钱,不如你们去徐州好了!”

    “徐,徐州?”刘辟不明所以,这位爷要让自己兄弟去徐州,这是要做什么。

    “对,正是徐州。你们放心,在那我有熟人,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定会照拂你们一二的!”

    两人一听,这也没办法了,估计要是自己两人不同意去,没准当场就玩完。

    “诺!小的一定照办就是!”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福达,你和他们同去徐州。过会儿我写封信,你帮我交给糜贞小姐,她看过信后自然就会有所安排。至于你,一年之内就不用回来了,你在徐州好好指点指点他们武艺,就他们那两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对了糜芳的武艺你也好好指点一下,一年之后到雒阳找我,如果我不在那,那应该就是回陇西了,那时你去陇西就行了!”

    崔安闻言,只是想了想就答应下来了,“诺!俺听主公的!”

    这回马超倒有些意外地看着崔安,心说什么时候这小子答应得这么爽快了。其实崔安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虽说要离开一年,但这一年可以说是自由的一年。平时主公不让自己喝多少酒,那这回没了约束,自然是好。

    而且在徐州一年自然是要住在糜家,那糜家一定会对自己好吃好喝好招待,这也很好。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觉得刘辟这人是个带把儿的,如果以后能一起在主公手下做事,那是最好的了,所以自己指点指点他们武艺也必须。

    刘辟龚都一听马超让崔安陪着他们去徐州,心都凉了。本来之前还想着途中怎么跑呢,这回是彻底没戏了。就算自己两人侥幸能从凶神手中跑掉,那小铁蛋儿能跑掉吗,所以他俩这回是彻底死心了。

    马超去买了纸笔,提笔给糜贞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就是,贞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还没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如今有件事请你帮忙,刘辟和龚都两人虽没大才,但却是可用之人。他们到徐州后,如果愿意在糜家做事,你就给他们安排个差事。如果他们要自己去做事,也请帮忙照拂一二。

    至于福达,你没事多看着他点儿,千万别让他惹事儿,喝酒只要不喝多就可以了。你一定帮忙好好管着他,至于他听不听,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而福达的钱,我先借去用了,他到你那,你帮我先还他,就当是我向你借的。

    马超把信写完交给了崔安,“福达,此刻就动身吧。别忘了雇辆车拉他们去!”

    “主公放心吧,这事儿俺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已经有经验了!”马超笑道。

    “那是,主公放心吧!”

    马超又对刘龚两人说道:“我知你们心中怨我,自己被逼无奈去了徐州。但今日你们怨我,也许以后有一天你们会感谢我也不一定,你们走得终究不是正道,还有更宽广的路在前方等着你们!”

    刘辟和龚都确实是怨马超,就因为碰上了他,才让自己两人背井离乡远赴徐州。也许今日要是不偷他东西的话,两人还可以每日都过着比较安稳的日子,但如今明显是不可能了。当然两人也知道走得不是正路,但实在是也找不到让他们觉得更合适的路了。也许会如眼前人所说,今后会有更宽广的路等着自己吧。

    刘辟对马超一抱拳问道:“也不知您的名号,无论怎样我们兄弟两人都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是啊,还没问爷您的大名呢!”龚都也在一旁说道。

    “龚都啊,你以后别爷,爷的总这么称呼了,我这都别扭好久了。我是扶风茂陵人,姓马名超,字孟起,记住没!”

    “记住了,马爷!”估计龚都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了。

    “在下记住了,孟起兄,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马超心说,你刘辟的年纪大,自己怎么是兄了。不过他也没多想,对刘辟此人马超还是很看好的,要不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劲让他们去徐州了。

    人才固然重要,但能力绝不是马超最看重的。他最看重的还是品德,没什么本事可以多去学,但要德行有问题,基本是改变了太多了。

    刘辟此人是可用之人,龚都目前看也可以,这样人用着也放心啊。

    众人就此分别,马超是继续去闲逛,而崔安四人则去雇马车,好早到徐州。分别后,马超又去了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崔安一不在身边,他还有些不太习惯。就刚才还喊了声福达,结果喊过后才想起崔安已经去了徐州。

    走着走着,马超发现前面围了一圈人,他倒没太大的好奇心,不过路过的时候向圈里看了一眼,好像是有人在那练武,卖艺?马超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个词,他看了眼刚要离开,只听圈里卖艺的人大声说道:“在下父亲因病去世,家贫无办后事的钱,在下只会这两下武艺,还请各位相亲父老能施舍些,好让我父亲能入土为安。”

    平舆城的百姓不错,一听卖艺人有如此遭遇,深感同情,很多都已经开始向圈里扔钱了,不过更多的还都是无动于衷。

    马超见了心说,就这点儿钱哪够啊,自己帮他一下吧。正好看到旁边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儿在那玩,马超把他叫了过来,“小兄弟帮大哥一个忙可以吗?”

    “可以。”男孩儿回答道。

    马超从钱袋里拿了五个钱,又从包里拿了钱,不应该说是钱了,而是金,都给了男孩儿。

    “这五个钱给你,这些你把它给里面的那个大哥哥!”

    “知道了!”

    “那就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

    说完男孩儿就挤进了人群,见男孩儿已经进去了,马超就离开了。但没走多远,就听身后好像是有人在喊他,当然不是喊他名,喊的是,前面的朋友请等等。马超闻声一看,只见之前卖艺的那位已经追了过来,那人家正叫自己,那自己也不好再走了,只能等他过来。

    等来人到了近前,马超这才近距离观察对方,对方看年纪也就十六七岁,身高八尺,一副好相貌。不错,马超暗自点头。

    来人说道:“可找到你了,朋友,不,恩人,你帮我,我感谢你,但这钱……”

    马超看出了对方的为难,“不必想太多,以个人看来,如今能让令尊入土为安为重,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恩人说的也是,还是我想太多,只是恩人这恩情我无以为报啊!”

    马超把手一摆,脸一沉:“我敬你孝顺,而且今日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还谈什么报恩不报恩的,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才帮你的!”

    那人连忙说道:“我知恩人施恩不图报,也许恩人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但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我怎能不报?”

    马超心说,如今扯这个都没用,咱还是办正事吧。

    “恩人这个字眼就不必再说了,我听了真不习惯。我乃扶风茂陵人。姓马名超字孟起,叫我孟起就可以了。”

    那人听完一拍脑门,“怪我,孟起兄还不知我名姓,之前都忘记说了。在下就是汝南人,姓陈名到字叔至,今年十六岁。”

    马超纳闷,怎么陈到十六岁就有表字了,不过想想自己更早就有表字了,这个也不奇怪。陈到表字是他父亲临终前给他取的,所以他这时候就有字了。

    “幸会,幸会!叔至兄,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让令尊入土为安吧!”

    “是啊,孟起兄说得一点儿没错,我意亦如此。”陈到说道。

    然后他们就一起去了寿材店,店掌柜的人还不错,要不也不会让陈到父亲的尸身放在这。就这样,在马超的帮助下,陈到父亲最后入土为安了,他也算了却了自己的一个大心愿,这使他对马超异常感激。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孟起兄对我恩同再造,今生今世定要报答。

    马超对此也是没有办法,陈到可是十足的大孝子,所以自己这个忙让他成这样了。苍天可鉴,自己当时可没一点儿挟恩图报的意思,要不自己还走什么,结果没想到却是无心插柳了,难道这都是天意?马超也只能这么想了。

    这几日陈到都和马超混在一起,用他的话说,只有在孟起兄身边我才有机会报答你。而且当一天早晨他看到马超练武的时候,他知道了马超的武艺之高,而陈到求着马超指点自己,他虽不是一个一味追求武力的人,但武艺高了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

    马超也没吝啬,还好陈到和自己用相同的兵器,要不还真是问题。他可不是崔安几乎精通所有的兵器,马超只懂用枪,用刀,那刀还是短刀。

    经过了几日的指点,陈到的枪法确实有了点儿进步,马超这老师还好没误人子弟。

    这天马超来和陈到辞行,陈到见马超要离开,他对马超说道:“为了报恩,为了武艺,我早已决定追随孟起兄了。孟起兄去哪儿,我陈叔至就到哪儿,只是我想为父守孝三年,所以三年后我定追随孟起兄左右!”

    马超一听,陈到果然孝子,为父守孝三年。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陈到要追随自己,好家伙,以前基本都是自己去找人才,结交人才,如今这是人才要跟着自己,这好事当然不能推辞。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和叔至兄相见的那天!”

    陈到等的就是这句,他父亲没了后,他家就只有他自己这么一人了,所以只等他为父守孝期满后,就自由了,那时做什么都可以。而马超对自己的大恩自己真是无法报答,只有追随他才能报恩,而看马超的本事,不会埋没了自己。

    “那一天不会太遥远!”陈到对马超说道。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这陈到真孝顺,要为父守孝三年,他心里真是很赞赏。

    “那如此,我便告辞了!叔至兄,咱们再会了!”

    “再会了!”

第七十六章 南阳宛城孟起开方

    结束了豫州之行,马超这天到了荆州南阳郡的宛城,到南阳不去这么有名的地方那不就白来了。

    刚一进城门,马超正牵马走着的时候,差点儿又让人撞了。这倒不是刘辟和龚都那样的人,而这人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所以跑得太快而没注意脚下,结果摔倒了。正好就倒向了马超,马超也不能躲,要不这位很容易摔倒。于是只好让他撞向自己,而自己则伸手把此人扶住了。

    这人也来不及和马超说什么,就直接向城门口跑去,边跑还边喊:“大叔不好了,不好了!”看样他是去找守城将官,果然宛城守城将官见对方如此,急忙说道:“难道是……”

    “没错,大叔,大哥他又犯病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果然,守城将官一听,脸色当时就变了,马上和守城士卒说了几句后就带着来人上马走了,马超见状也忙上马跟着,因为他们的话他都听到了,这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马超跟着他们来到了一户人家,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不富裕,但比戏志才,刘辟和龚都的家强太多。其实前面的守城将官早知道马超在后面跟着,只不过他着急孩子的病情,根本就顾不上别的。

    他们下了马进屋,马超也跟了进去,失礼也没办法,特殊情况啊。

    只听屋中一妇人说道:“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看……”

    还没等妇人把话说完,就听守城将官说道:“儿啊,你怎么样了?”

    马超也进了屋,他也管不了别的,屋中的人只不过是看了眼这个不速之客,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搭理他。

    只见榻上有一少年,这少年一看就知道有病,因为正在那喘呢,马超就算再不懂医也知道这少年绝对是严重的哮喘病。

    他对屋中人说道:“让我看看,我懂医。”

    听到马超的话后,屋中三人精神一振,只见守城将官赶紧把马超拉到了榻边,“请先生快救救小儿!”

    马超对三人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又做了个双臂张开让人散开的手势,因为哮喘病人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而且他也早注意到屋内通风良好,这个还不错。但人不要围着病人,要时刻保持最好的通风。三人会意,按照他的意思做了。

    于是马超就开始对榻上的少年施救,说来也巧,他正好在南华的医书中看到过缓解哮喘病的药方,而且在其中不只是有药方,连怎么急救哮喘病人都特别标注了,而这些正好让马超都记住了,没曾想这时候用上。

    记载的法子果然有效果,榻上少年被马超施救后缓了过来。

    “拿纸笔。”马超说道。

    “先生请说。”

    说话的正是那去报信的人,其实他就是个十岁左右的的少年。马超一听,突然脑海里闪过了当初华佗对他讲药方时的情景。

    马超把此人拉到了屋外,把药材的名和用量说了一遍,一共十八种药材,之后少年把马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不差。马超对他也不得不刮目相看,有两下啊,马超心想。

    少年从守城将官那拿了钱去买药,而守城将官和妇人对马超说着感谢的话,“其实我个人对医术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令郎的病我是恰巧在医书上看过记载,所以才能如此。”

    “不管怎么说先生都是救了小儿一命,我夫妇理当感谢先生。”

    尽管守城将官比马超年纪大得多,但却张口闭口先生先生的,一点儿也没因为他的年纪小就看轻马超。

    马超继续说道:“在下扶风马超马孟起!”

    守城将官一听忙道,“怪我着急忘和先生介绍了,我就是南阳人,姓黄名忠字汉升,这位是内人,而躺在榻上的则是犬子黄叙。”

    “不知刚才那位是?”马超又问道。

    “他是李严,乃是我故友之子。而前些年故友病逝,临终前将他托付于我。”黄忠回答道。

    “对了,汉升兄就不必一口一个先生地叫了,叫我孟起或者孟起老弟就可以!”

    黄忠年纪比马腾还大一点儿,和他称兄道弟都已经算占便宜了。

    “好,就叫你孟起老弟吧,老弟这是从哪儿来?”

    “从汝南过来,恰巧在城门口看到了你们……”

    正这时李严买药归来,黄叙的母亲去熬药,而马超他们三个继续聊着。

    “汉升兄,令郎的病不乐观,我的方子可以缓解一时是没问题,但为了长远打算恐怕还是要去找医者诊治。”

    “孟起老弟,多年来我们夫妇已经给叙儿看了几十名医者了,可……”

    黄忠的话没继续说下去,那马超也明白,所谓上不治喘,下不治癣。哮喘病实在是不好治,一般的医者自然是没什么好方子。

    “汉升兄应去找张机张仲景!”

    黄忠摇头,“我也听说过仲景先生的名,但这几年却无缘得见!”

    张机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你无意中或许能遇到他,但你要去找,没准还真就找不到。

    马超点点头,印象中张机在长沙做过太守,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估计还没到吧。“汉升兄可以去长沙碰碰运气。”

    黄忠眼眉一挑,“长沙?孟起老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张机很可能在长沙,小弟曾学过星象占卜术,感觉应该错不了。”

    马超这回又把星象占卜术搬了出来,不过他大意了。万一黄忠要问,说孟起老弟你为何不现在占卜下仲景先生在哪儿,要这样他估计就哑巴了。不过黄忠显然是没想太多,而星象占卜术他也是略有耳闻,想这孟起老弟医术不错,那估计占卜术也一样没问题。

    “如此,等叙儿病情稳定后,我就带他去长沙!”

    马超为了和黄忠李严打好关系,留了下来。而因为他的医术,又救了自己儿子,黄忠自然也不会让马超离开。就这样,他在宛城黄忠家住了半年,这半年间,他和黄忠还有李严彼此混得那是相当熟了,彼此间也有了进一步了解。

    黄忠发现马超也是好武艺,结果切磋后是更加吃惊,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武艺,绝非一般。而马超虽说切磋败了,但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没什么。而他也了解到黄忠今年三十四岁,而李严是九岁,黄叙十五岁。这半年来他的病情倒还算是稳定,平时也和马超有不少接触,两人的关系也不错。

    今日就是黄忠一行人出发去长沙的日子,马超也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和崔安约定的时间还有近半年,而这时间足够他去长沙后再去雒阳了。所以说他决定和黄忠他们一起去长沙看看,如果能见到张机就更好,华佗是已经见过,张仲景还没机会遇到。

    走了近二十日才到了长沙,毕竟有病号,所以一日最多行一个半时辰,要不黄叙在车上就吃不消,就这一个半时辰都已到了极限。

    黄忠向人打听过了,张机果然在这当太守,是今年才上任的。知道了消息也不是那么特别着急了,在临湘城待了一日后,黄忠和马超带着黄叙去拜访张机。

    要说张机到了长沙郡,他倒是给百姓看了不少病,被称为“坐堂太守”,今日正好又是他坐堂诊病的日子,黄忠和马超直接就和大家一样带着黄叙一起排队看病。

    等到了黄叙这,张机一看他就一皱眉,接着号脉和一系列的望闻问。张机全看完后,对病情没说什么,“你们和我来吧!”

    三人跟着张机来到了他的书房,他从案上拿出了一张方子,把它递给了黄忠,“这是我这些年来研究出治喘的一个方子,我不能确定它一定有效,但对病情有所缓解就是了,但却不知你们之前是如何缓解的?”

    马超也把南华书中的方子说了出来,张机闻言则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拍手大叫道:“妙,妙啊!我为何就没想到呢!”

    说着他又提起笔写了一个方子,“你们先看看这个方子,放心没害处就是了,先试试效果如何!”

    马超心中佩服,心说医圣就是医圣,经过两张方子的启发,不一会儿就能想出另一个方子来。真希望这升级版的药方能治好黄叙的病,就算不能根治,但只要能大大缓解他的病情也好。

    黄忠拿着方子,神情激动,他要给张机诊金,“我看病不是为了钱,医者父母心,病人康复就是我就最大的满足!而且今日更是你们的方子启发了我,让我想到了另一个方子,说来还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

    马超让黄忠和黄叙先离开了。

    “小兄弟是有话要和我说?”张机问道。

    “不错,小子有东西要送先生!”马超笑道。

    张机一听则把脸一沉,“想我张机张仲景平时都是不会收东西的,我看小兄弟还是免了吧!”

    马超一听就知张机误会了,不过他却没说什么,而是从包袱中拿出了本医书。此医书就是南华送马超那本的印刷版,还是他在来长沙的途中印成的。别管印的水平如何,反正不影响阅读就是了。

    张机一见对方拿了本书出来,他反而更好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送他书的,不过却不知是何书。

    马超把书递了过去,当张机看了之后,就移不开眼睛了,“好,好书,好书啊!”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张机不舍地合上了书,对马超说道:“小兄弟,这书真是送我的?”

    马超点点头,“那是自然,想来此书在先生手中才更能发挥其价值!”

    “如此,便多谢小兄弟了!”张机向马超道谢。

    “先生客气了,我该感谢先生才是!”

    “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小子扶风马超马孟起!”

    “那就叫你孟起吧。”

    “如此甚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马超和张机告辞离开,而张机则继续他的坐堂诊病。

    几日后的晚上,马超和黄忠闲聊。

    最后他看向北方,“汉升兄,我明日就要离开了!”

    “孟起老弟你这就要走?”黄忠明显是不想让马超太早离开。

    “汉升兄,你有所不知,我与朋友约定好在雒阳相见,如今自然是早去早好!”

    黄叙这边已经是没什么事了,他自然是要去雒阳。

    “老弟既然要走,老哥也不留你,只希望以后有什么用得着老哥的地方,一定要来找我!”

    “那是一定,只是到时就该麻烦汉升兄了!”

    “老弟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咱们还讲什么麻不麻烦的!”

    “汉升兄在临湘城要准备长住?”

    “是啊,叙儿这病,反正有仲景先生在这,我还是放心的,而叙儿也禁不起来回来去的颠簸。”

    “也好,如此也能让汉升兄多放心些!”

    次日,黄忠一直送马超到了临湘城外,他还想远送,不过却被马超拦住了,“汉升兄留步吧,咱们以后一定还有再见的机会!”

    “孟起老弟,那你就自己保重了!”

    “汉升兄亦多保重,小弟走了!”

第七十七章 马孟起欲见张让

    司隶,雒阳。看到雒阳的马超才知道什么叫雄伟壮观,要说这也不能怪他,虽说马超的家就是司隶右扶风的茂陵,但还真是第一次来雒阳。

    马超继续想着自己在路上思考的问题,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来到雒阳,如今自己还是白身,为了以后的大业打基础,此次来雒阳就是为了谋求一官半职的。

    他虽说不知在大汉做官的年龄限制,但想来自己今年周岁只有十三,但无论从外表还是说言谈举止,自己说自己二十了,相信都会有人信的,所以年纪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说怎么获得官位的问题,那就更简单了,如今正是汉灵帝刘宏卖官期间,当然现在刘宏还不叫汉灵帝,而至于买官的钱更不是问题。

    尽管马超自己可以去买官,但如今他想得更多的是最好有人能把他引荐给张让,毕竟不可能只和他打这一回交道。如果有人把自己引荐给张让的话,那以后有什么事再找他也算是一回生,两回熟了。

    这个事到底要怎么办呢,突然这时,马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对了,怎么把他忘了!”

    他在雒阳自然是半个人也不认得,但进城后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来。如果此人还在雒阳的话,也许还真就能帮上自己的忙也说不定。想到就去做,马超打听了许多人,最后终于打听出来他要找的人的住所,谢天谢地,他还在雒阳或者说是他如今在雒阳。

    马超来到了一座府邸门前,像这样的地方在整个雒阳也不知道有多少,但他却不敢不重视这里,不是因为有求于人,而是因此处的主人。

    马超来到门前叩门,不一会儿从府内出来一老者,年纪大约五十多岁,“请问您是?”

    马超连忙抱拳说道:“麻烦老人家去通禀一声,就说扶风马超马孟起前来拜会!”

    老者闻言点点头,“那好,您请稍等。”马超连忙道谢。

    不一会儿,只听有人说道:“哈哈哈,不知孟起贤弟光临寒舍,我这做主人的有失远迎,有罪,有罪!”

    人未到,声先至,可见来人还是很急于见马超面的。亲自出来了?这倒是让马超有点儿意外,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他觉得怎么还没见面就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早晚都是熟人啊。

    说话的人已到了马超进前,上下打量着他,马超同样打量着来人。来人年纪二十多岁,个头儿不高,看那样也就七尺多不到八尺的样子。相貌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要说有那就是有点儿黑,也不知是天生的就这样,还是说后天晒黑的。

    马超抱拳,“小弟久仰孟德兄大名,今日一来拜会孟德兄,二也是有事相求!”

    没错,马超来拜会的正是曹操,他觉得曹操能帮上自己的忙。

    曹操闻言,心中赞赏马超。别看彼此都不相熟,但马超的坦诚他却是很欣赏。

    “哈哈哈,好,好啊。不过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贤弟里面请!”

    “孟德兄请!”

    曹操拉着马超的手向府中走去,而马超的白狮则交给了之前的那位老者。马超的手被曹操拉着,虽说不习惯,但也没反对。心说曹操这也太热情好客了吧,话说看样儿怎么就像早就认识了自己一样,还真是奇了怪了。

    曹操拉着马超进了会客厅,请马超入座,马超也没客气。双方入座后,马超向曹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孟德兄知我?”

    曹操听后大笑,“那我倒是先问问贤弟,贤弟如何认得我?”

    马超心说,我是不认识你,但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要没听说过真就白活一世,不,是白活两世了。

    “这,孟德兄曾为雒阳北部尉,设五色大棒……”马超简单地讲了下曹操严法令,最后杀了蹇硕叔父的事。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也是曹操很有名的一件事。

    曹操点点头,“不错,昔年为兄的事贤弟都听过,那如今贤弟的事,为兄更是耳朵都听得磨出茧子了!”

    马超听得是一头雾水,“敢问孟德兄,小弟有何事?莫非也出名了?”

    曹操倒是没想到马超问了这么一句,不过看样马超也确实不太了解啊。

    “贤弟从何处而来?”

    “长沙郡。”

    曹操一听明白了,这也难怪,远道而来,当然更多的是没注意过这个。

    “我看贤弟好久都没关心过窗外事了吧?”

    马超心说,我还真就是没关注过什么,离开豫州到了宛城,在宛城只顾着黄叙的病情了,而后又去了长沙,这不刚从长沙过来的吗。确实没怎么关注过天下的动向,不过貌似今年也没什么大事啊。

    “孟德兄所言不错,小弟确是好久都没怎么关心过了,说来惭愧。”

    曹操用手轻拍了下长案,“如此便是了,贤弟可知你已名动天下了!”

    马超听了惊讶,心说这真的假的啊,自己出名了?还名动天下?

    “这,敢问孟德兄这从何说起啊?小弟确实不知!”

    曹操又是哈哈大笑,“我看贤弟一天是过于忙碌,所以就贵人多忘事啊!从何说起,就从去年颍川书院的交流大会说起!”

    他边说边看着马超,马超恍然大悟,原来是去年在颍川书院的事。不过他又一想,不对啊,自己出了这么大名,怎么自己没听说呢。

    这倒不能怪他,马超是在四年一度的颍川书院交流大会上出得名,从颍川阳翟开始向其他各地传播。那时的马超一天就在郭府和郭嘉混在一起,两人一天到晚有时间就闲扯。马超从来没关注过交流大会自己第一的事,而郭嘉这小子也从来没提过这些,等他离开颍川阳翟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半年了,自然也就没人常把这事挂嘴边了。

    至于后来到了南阳宛城之后又去了长沙临湘,黄忠是个武将,不是那么关注士林的事,就算他听说过马超,但也想不起来太多,更可况那时他满脑子都是儿子黄叙的病情,哪还能想太多别的。

    张机就更不用说了,一天想的只是怎么治病救人,写《伤寒杂病论》,其他时间都给人看病,处理公务了。

    所以马超对自己已经名声在外不得而知还是情有可原的,也只有像曹操这样的,对士林比较关注,又爱好文学,喜好结交人才的人,才能把马超的名牢牢记住。

    而且他是特别欣赏马超的才华,可以说早已把《春江花月夜》和《为学》倒背如流了,而不只是说自己都会背,就连他儿子,今年六岁多的曹昂都被曹操逼着背《春江花月夜》和《为学》。

    不过对《为学》,曹操让曹昂不只是要会背诵,还必须要完全理解前几句话的意思,可以说就因为马超的诗和文,曹昂可倒了大霉了。

    不过从这也可以看出两点来,第一就是曹操是个对孩子要求比较严格的父亲,而第二点是,看得出来曹操对马超的大作很是推崇,那是让自己儿子都必须学的东西。

    听了曹操的话后,马超是一阵苦笑,俗话说人怕出名,那啥怕壮啊。自己出了名了,看似好像挺好,但其实不然。凡事皆有利弊,没看曹操都早已关注自己了吗,被将来的对手过早地关注,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这确实是有好处,至少估计自己开口求曹操一次,他应该不会推脱。

    “孟德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如非孟德兄,小弟到如今还不知原来自己已经有如此名声了!”

    马超确实很感谢曹操,曹操则把手一摆,“贤弟客气了,就算为兄不说,此事贤弟早晚也都会知道的!”

    曹操觉得马超挺有意思,自己出了这么大名儿,自己居然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位每日都忙成什么样儿了。

    “对了,贤弟说有事找为兄,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吧!”

    “孟德兄所言不错,小弟确是有事要相烦!”

    “贤弟有话但说无妨!”

    马超给曹操的印象不错,以他的想法,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那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的。马超听后点点头,“请孟德兄把小弟引荐到一人面前,不知可否?”

    曹操一听,心想原来是这么个事,不过你到底想让我把你引荐给谁啊。就算是皇帝那都没问题,但陛下见不见你就不知道了。至于说是朝中人的话,只要是自己相识的,一般来说都是没问题,但不熟的人,恐怕人家不一定能给面子啊。

    “还请贤弟言明,到底想让为兄把你引荐给哪一位?”曹操看着马超说道。

    马超明白,曹操那意思就是说,你让我把你引荐给谁你得告诉我吧,然后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张——让!”

    曹操闻言,皱了一下眉,很轻微的但马上就舒展开了。说实话,他是特别为难,相当为难。因为张让,还因为马超。要说在整个朝中,谁是曹操最不愿接触的,最不愿交往的,最不愿见到的,那非张让莫属。

    他实在是不想和张让打交道,曹操没有看不起张让,只是在他眼里看来,如果没有张让那些人的存在,那大汉现状一定比如今好很多很多,可以说大汉让张让他们影响的不少,但自己却无力改变什么,所以他不想和张让有什么接触。

    只要一看见对方,曹操心里就不得不感叹大汉,他实在是不愿去找张让,给他引荐什么人。但因为求他的是马超,所以曹操为难了,如果说是别人,哪怕是自己的族人,他都会一口回绝。但因为是马超,所以他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能轻易回绝。

    曹操明白马超的意思,见张让的人无非就是买官或者是疏通关系,想让张让帮忙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马超如今还是白身,自然只能是前者,而求自己给引荐,无非就是想和张让先打好关系而已。

    要是别人的话,一定是不可能,想都别想。但是马超嘛,在曹操眼里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大汉需要人才,需要像马超马孟起这样的人才加入,所以买官那绝对是最快的途经了。

    而想让自己帮忙引荐给张让,也不是说不可以。曹操此人是一心系于大汉的,这是一点儿都不错,因为不想让朝廷错失一个才人,所以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向马超倾斜了。

    只听他向马超问道:“请问贤弟之志?”

    来了,马超心说。能不能让曹操帮忙在此一举,只要能打动他,自然就不在话下。

    “孟德兄可知我马家先祖?”马超问了曹操一句。

    曹操摇头表示不知,“为兄却不知,贤弟请讲!”

    “先祖乃汉伏波将军马援公!”马超自豪地说道,有这样的先祖他确实自豪。

    “原来贤弟乃名门之后,失敬,失敬!”曹操也挺佩服马援此人的,不管马家如何衰落,但这老祖宗可改变不了。而他一听到马援,也是肃然起敬。

    马超继续说道:“小弟平生之志乃是像先祖一样,纵横沙场为将帅,带领千军破万敌!”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而小弟唯一的心愿就是带领我大汉热血男儿,驱逐胡虏,壮我大汉天威!让异族明白,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好,哈哈哈,好啊!”曹操听了马超的话后拍案而起。

    “贤弟能如此,真乃大汉之福,百姓之福也!你的忙为兄是帮定了,天下人要都如贤弟一般,那哪还有今日异族如此之猖獗啊!”

    马超看着略显激动的曹操,他心中暗自佩服,虽说自己对曹操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但曹操为大汉尽心尽力,就连自己都很佩服,而如今他答应把自己引荐给张让,可以说这刚来雒阳就已经欠下了一个大人情,这人情还是欠曹操的,这以后可怎么还好。

第七十八章 曹孟德引荐马超

    为了马超这个人才,就算曹操再怎么不想和张让接触,他也决定破例一回。毕竟人才难得,在大汉和个人利益面前,他所选择的自然是前者。

    “贤弟就先在为兄府上住下吧,你的事我一定会尽力的!”曹操对马超说道。

    正好马超初到雒阳也没地方去,所以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如此便多谢孟德兄了,小弟叨扰了!”

    曹操把手一摆,“贤弟不必客气,在我这就和在自己家中一样,客气倒是见外了,只望贤弟能记得今日所说,为国效力!”

    “那是自然,小弟一定尽力而为!”

    两人一直聊到了晚上,曹操宴请马超,别看就只有他们两人,但却一点儿也不影响什么。

    席间曹操对马超说道:“为兄倒是希望大汉多些像贤弟一样的人,可惜如今这朝廷……”

    他没往下说,而马超和曹操聊了这么久也知道他已在朝为官好几年了。没错,从曹操十九岁被举为孝廉到今日都已经七年多了。

    从当初在雒阳为郎,做过北部尉,之后又当过顿丘令,直到如今的议郎,可以说曹操在官场已经算是很有经验了。但待的时间越长,看到的东西越多,他所担心的也就越多。

    别看如今的他才二十六岁,但曹操的观察力,看问题的角度和所想的东西绝非一般人可比。他已经知道了如今的大汉有着不少的问题,但以他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那是根本就无法改变的了的,所以他一方面努力去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同时另一方面也在找寻着志同道合的人。

    比如今日的马超,曹操觉得他就是和自己一道的人,连志向都一样。如果朝中像马超这样的人多了,那相信大汉的问题会慢慢得以解决。

    马超一听曹操的话,他是深感惭愧,现在自己如此利用曹操,这终究是不怎么光彩的事。但为了今后,这一步必须这么走下去。

    “孟德兄过誉了,小弟不如兄多矣,如天下人都如孟德兄一般,那小弟也绝不会想入仕!”

    他说的确实是真心话,马超说自己不如曹操,那是自己对大汉确实比不上人家。而天下人要都像曹操这样,那自己自然也不会去争霸天下,直接就回家放羊种地好好去生活也就是了。

    曹操则哈哈大笑,“贤弟,为兄相信你与我乃是志同道合之人,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马超心里这个汗颜啊,心说曹操啊,失望是早晚的事了,你我今生一定会是好对手,这个倒是真的。马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那不自然地笑着,而曹操只顾着自己高兴了,也没注意他什么。

    酒宴已毕,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曹操让下人领马超去客房休息了。毕竟挺晚了,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聊,而今日他确实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已和马超聊了好长一段时间。而马超下去后,曹操也暗自摇头,看来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还真是不容易,以后就应该多结识一些像孟起贤弟如此的人物才是。

    曹操带着个不错的心情也回屋休息了,明日还有事要做,除了朝中的事,还有就是要引荐马超,所以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至于说另一边的马超,他想得更多的是见到张让的话应该都如何应答。张让作为汉灵帝刘宏所宠信的这么一个宦官,可以说是相当有权势,只是自己从来都没见过。这第一次见他,要是因为不小心说错话把人给得罪了可就不好了。

    虽说有曹操的面子在,但那也不是万能的,所以该小心的地方必须小心。马超倒不怕张让什么,但一旦把对方得罪了的话,那自己的打算一定会受很大影响,所以像这样的事他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至于说向宦官低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今后的大计,如今是不得不向对方低头。三国中刘备倒是挺有骨气,没向宦官低头,结果是东奔西跑多少年才有所成就。而董卓在朝中结交十常侍,又和何进的关系不错,最后人家把握住机会就进了雒阳。

    结交张让也不损失什么,低头也就低头了,想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自己和人家那没法比,所以见张让是势在必行的。

    到了第二日,马超正在屋中看书,曹操找到了他。两人见面后,曹操对马超说道:“贤弟的事为兄已为你办妥!”

    马超闻言,心下高兴,他对曹操深施一礼,“多谢孟德兄帮忙,孟德兄此恩,小弟他日定当回报!”

    谁知曹操一听则把脸一沉,说道:“贤弟此言差矣,为兄帮你岂是为了让你回报?贤弟莫非忘了昨日为兄之言?”

    “小弟不敢,这确实是小弟的错,我自知孟德兄之意,只是小弟我……”

    马超心说你哪了解情况啊,你现在只能说是个不明真相的群众。

    “贤弟不必多说,如贤弟当真要报答为兄,那就请贤弟今后能上报国家,下安黎民,这也不枉为兄为你引荐!”

    马超也早感觉出来曹操不喜和张让接触,而这次绝对是为了自己才勉为其难去做的。

    “那是自然,小弟不会忘记孟德兄之所言!”

    确实是忘不了,不过能不能按照你的意思做可就不一定了。自己会为天下百姓,但为不为大汉就不一定了,马超心里说道。

    “好,既如此,贤弟过会儿就和我走一趟!”

    曹操对马超明显是很满意,看到马超,他仿佛就看到了大汉的希望一样,如此人才如不为朝廷所用那可真是遗憾了。

    曹操领马超来到了张让在雒阳的府邸,他是早已预约好了的,所以很顺利就带马超进了府中。

    马超知道,此地不只是简单的府邸,更是张让会见客人的地方。可以说每日想巴结他的,求他办事走后门的人很多,就连自己这不也是拖了关系来拉关系来了吗。

    曹操领马超来到了府内的一间屋子前,他上前敲门,屋内传来一人说话的声音,“是孟德来了吧,快请进吧!”

    曹操听后倒是没什么,但马超听到这声音后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敢说这是他两世为人三十多年里听到过的最难听的声音,难听的程度都无法形容,你已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能形容得出来了。

    前世马超也不是没看过影视剧中的宦官,但那些终究是假的,山寨版的,和人家这正规行货终究是没法比啊。只要你听了正宗的来一句,保证你是终生难忘。最后他对此也只能是归结为不习惯,你看人家曹操,也没像自己这样。再说了人家汉灵帝刘宏,天天就听这声,人家也不会像自己这样的。

    可能是看出了马超的不适应,曹操给了马超一个相当无奈的表情。马超明白,曹操那意思是,贤弟这可是你求为兄引荐你的,所以你要有什么不习惯的可别怪为兄我,你知道我也不想来啊。马超确实怪不得别人,这都是自找的,所以他也同样给了曹操一个无奈的表情。

    曹操和马超前后脚进了屋,马超最后进来的负责关好门。如今可是冬天,保暖工作必须做好,何况也不能失了礼数。

    “操见过侯爷!”进屋见到张让后,曹操说道。

    张让被封过列侯,所以曹操一直都是这么称呼他的。马超也连忙说道:“扶风马超马孟起见过侯爷!”

    “好了,好了,都不用多礼了,你们都坐吧!”

    张让对两人说道,曹操和马超谢过后坐了下来。

    “侯爷,这就是之前向您提到过的马超马孟起,今日他特来拜访侯爷!”

    曹操又对张让把马超介绍了一遍,马超心里感激,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张让足够去重视自己。之后曹操谎称还有事先行一步,向张让告辞了。张让也明白,曹操是让自己两人好好聊聊,不过他还有一点是不知道的,那就是曹操真心不想在他这多待。

    张让也没挽留,“孟德你去吧,他日见到你父亲时代我向他问好。”

    “诺!侯爷的话一定带到,操告辞。”说完,曹操就离开了。

    见曹操离开,马超心说你曹操跑得果然是快啊,可你倒是先跑了,留下我一人面对,太不够意思了。

    出了张让府的曹操则自言自语道:“贤弟你可能要怪为兄了,不过谁让你非要见他的。既然你有求于人,那你就独自面对吧,为兄还是回家为好。”他笑着摇摇头就回家去了。

    张让打量了马超一会儿,说道:“孟德言你扶风马超马孟起乃当世俊杰,今一见果然不差!”

    “侯爷和孟德兄过誉了,小子可不敢当。”

    “有何事找咱家的就说吧。”

    要说张让可是给了曹操很大面子,本来这时候应该是别人拜访他的,但他一听曹操要找他,张让就把见别人给推了,而改见曹操他们。

    曹操是没这么大面子,但张让是看在他祖父曹腾和他父亲曹嵩的面儿上才如此的。曹操的祖父曹腾也是宫中的宦官,而曹嵩则是曹腾过继来的孩子。而虽说曹腾人早已不在了,但其人的影响力还是有些的。

    至少从张让这来说,曹腾就对他有恩。那时的张让还是初入宫当小黄门的时候,他没少被别人欺负。而当时的曹腾已经是大长秋了,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事,所以就帮了张让很多,至少在曹腾的羽翼下,张让再也没被人欺。

    因为曹腾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而且不光如此,曹腾为人正直,无论是从上至下,宫里宫外,可以说受过其帮助的人很多,而且他的口碑特别好,绝对是个人物。而张让也因此对曹腾心存感激,不管张让此人到底如何,但他绝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心里也是一直感激着曹腾,在曹腾活着的时候他自然是没什么机会报恩,但曹腾不在了之后,张让对曹腾后人还是很照顾的。他和曹操父亲曹嵩的关系不错,在曹嵩在朝为官时,张让为曹嵩在皇帝面前说过不少好话。

    就连曹操,虽说他不怎么和张让接触,但张让也曾帮过他。想当初曹操为雒阳北部尉时,年轻气盛,设五色大棒,棒杀了蹇硕的叔父。蹇硕那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虽说他和那已死的叔父关系不是特别近,但那也是自己亲人,就那么被曹操给打死了,他自然是不干,所以因为这事他就把曹操告到了皇帝那里。

    刘宏一听,有些为难。一想怎么办好啊,于是他就想到了张让。就把张让叫了来,把蹇硕告了曹操一状的事和张让说了,“此事阿父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

    刘宏确实没什么好主意,而张让听后则一笑,“陛下,曹操依法处置蹇硕叔父并没错,他叔父的死也只能说是个意外罢了,而我们任何人都不可有违律法啊!”

    刘宏一听,连忙点头,“阿父所言甚是,朕知道该如何做了!”

    所以曹操最后不但没因为这个摊上事,反而还被刘宏夸了几句。当然这夸几句是刘宏单独见曹操时说的,毕竟他还得照顾一下蹇硕的面子。同为自己属下,为上者都是要顾及到的,而蹇硕那边,刘宏也尽力安抚了,最后此事风波总算是过去,而在这里可以说张让起了很大的作用。

    听张让如此一说,马超连忙说道:“回侯爷的话,小子此次乃是为了求官而来!”

第七十九章 为官位书信徐州

    这都在张让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心说,找自己的人基本都说是求官,买官就买官,还非要说求官。好听是好听了,但那还不都是一样的。

    张让闻言从案上拿起了一卷竹简,“早知你会如此,所以咱家都准备好了。如今太守和太守以下的空缺都在这,你选一个吧,看在孟德的面儿上,价钱好说!”

    马超心说,这买官和卖官就像买东西似的,讨价还价也都可以,唉,大汉如今都如此了。

    他赶紧过去接过竹简,打开这么一看,太守还是有不少的,而且后面都是明码标价。不过剩下的都是穷地方,那都是没人爱去的,就算是价钱相对低一些,但还是销路不好。

    其实想想也是,花钱去当了太守,结果最后连本钱都没捞回来,那这样的地方谁能去啊,所以都去那油水多的地方了。

    张让又说道:“至于太守以上的官位都在陛下那,如果你有兴趣,咱家也可以带你去。”

    “多谢侯爷,不过小子就不用了。小子觉得太守就可以,官大了的话小子哪是那块料。”

    张让一听则一笑,“你也不必谦虚,咱家相信孟德的眼光,他都看好的人自是不会错的!”

    马超如今只想做太守,没想过别的,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在朝中当官对自己没什么太大好处,如今已是光和四年,也就是一八一年,十月。现在自己要是找个地方,好好发展一下,等到天下有变时也好有个根据地有个保障,也能更有作为。但要是在雒阳为官,总不能把雒阳占了吧,自己可还没那么大本事,所以还是先找个地方缓缓图之吧。

    最后他选择了凉州的敦煌郡,第一原因是这个便宜,太守才两百万钱。当然在凉州还有比这更便宜的,酒泉郡的太守。但马超了解,敦煌郡所辖人口那可是比酒泉郡的两倍还要多些,所以相比较之下,他还是选了一个人口比较多的。

    “回禀侯爷,小子已经选好了。”

    “好,你要到何地为官啊?”

    “小子想去敦煌郡!”

    “那个,孟,孟起啊,这敦煌郡位置偏远,而且听说玉门关附近盗匪横行,你是不是换个别地方?咱家看并幽都有比敦煌好的地儿!”

    张让看在曹操的面子上好意提醒着马超,他所说马超都明白,但他有他自己的打算。没错,竹简上还有好些个比敦煌强的郡的太守都空着,但那价格当然也高。虽然价钱如今对马超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问题,但他却不想花那冤枉钱,因为马超的意思是从凉州开始发展,那自然是要选凉州的郡,而在凉州所空缺的太守中也只有敦煌的他看得上。

    凉州确实人少而且贫穷,但马超想在那发展不是没有原因的。第一凉州算是自己的第二个家,自己对凉州的熟悉程度绝对比其他州都熟,包括老家司隶。

    而凉州穷是穷点儿,而且还没粮,但自己去敦煌做太守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钱去的。当然那可不是去搜刮百姓的钱,而是去做生意。敦煌地处凉州最西北,乃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地。更是丝绸之路的所在,没错,玉门关附近是有盗匪,但别人没管的不代表自己也不去管。

    而自己再与糜家合作,让糜家派商队与西域做生意,自己则派兵一路保护他们,相信如此的话,钱还是容易赚到。西域那帮人可是有钱的主儿,不挣他们的钱挣谁的呢。至于说粮的问题,那就好办多了。有之前和糜太公的合作,三成粮和两成钱,在一段时间内总是会够用的。

    凉州产马,而且还是大汉质量最上等的,这个也是马超所看重的一个原因。而且凉州人剽悍好武,可以说战力也是相当不错。虽然在凉州还要提防羌人,但马超觉得要是自己连羌人都对付不了,那何谈去与群雄逐鹿中原,那样还真不如回家种地抱孩子,这小小异族根本就不在话下。

    基于上述的种种原因,马超选择了凉州,选择了敦煌郡。而他的打算是,只要天下有变,一旦有好机会的话,那就先占据凉州,再以凉州为根据地以争天下。当然这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想法,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而他也会根据时局的变化来制定争霸天下的战略。

    “多谢侯爷好意,只是凉州也算小子的第二家乡,而且如今小子的父母皆在凉州,小子游学三载有余却从未回家,如去敦煌做官的话,也好回家探望下父母亲人!”

    马超这话半真半假,但张让闻言点点头,看那样他倒是挺理解的。

    “孟起,既然如此,那咱家也就不劝你了。要是凉州的话,那敦煌郡确实也算可以!”

    “侯爷所言甚是,小子也是如此想法!”

    “此事咱家还要回报给陛下所知,而这几日你先把钱准备好,过几日咱家再找你!”

    张让早看出来马超没带那么多钱,确实,两百万钱不可能随身携带的了的,是个人都知道。所以张让给了马超几天的时间去准备钱,他可不认为马超拿不出钱来,没钱的人是不会来买官的。只是钱多少,买官大小的问题罢了。

    也许很久前你让马超拿出两百万钱很难有,但如今他早已和糜家合作了,那么向糜家借两百万钱那却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而两百万钱对于糜家那样的大富之家来说,真就是不算个事。

    “如此便多谢侯爷了,小子这几日就会把钱准备好的!”

    马超向张让道谢,他倒是没感觉张让这人有什么。除了说话声音让人受不了之外,其他的,张让这人也可以啊。这个只能说是他不了解张让而已,张让完全是给曹操给曹家面子,所以才对马超算是比较照顾,要不你看换个别人他还是不是这样了。

    “谢咱家就不用了,你该谢的是孟德!说起来孟德这还是第一次来求咱家,咱家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侯爷和孟德兄小子都是感谢的,既然此事已了,那小子就不叨扰侯爷,小子告辞!”

    “你还挺会说话的,行了,你自去吧!”

    “诺,小子告退!”

    说完,马超转身离开去。出了张让府邸后,他狠狠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说总算是离开了,再待下去说不定自己都能崩溃。其实不只是耳朵,鼻子同样是受刺激。不过现在可算是好了,终于是又重见天日了。

    马超回了曹操的府中,曹操见马超回来,忙说道:“贤弟你回来了,谈得如何?”

    马超看了曹操一眼,“孟德兄你可不够意思,关键时刻自己倒是先溜之大吉了,而只留下小弟一人在那独自面对!”

    曹操知道马超不过牢骚几句,他也不在意,“哈哈哈,为兄觉得不好打扰贤弟的正事嘛!”

    马超一副我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曹操见状又是大笑。

    “不知贤弟去何处为官?”曹操言归正传,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小弟选择了敦煌太守,孟德兄以为如何?”

    曹操自然不会是张让那样的简单想法,一听是敦煌,他就明白了,“不错,我曹孟德没看错人,贤弟果然没让为兄失望,哈哈哈!”

    要是马超找一个安逸富庶的郡为官,曹操还会觉得不像是他马孟起的作风。敦煌绝对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在曹操看来,也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显出马超更有作为,而一展胸中抱负。

    马超对曹操回以微笑,却没说什么。他心说,我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自己的想法也只有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不知贤弟钱可够用?”

    曹操担心马超拿不够买官的钱,不过他又一想,自己可能是多虑了,一般买官的人,钱总是会有的。可以说曹操是一心想帮马超做上官,以致于这方面他之前也没仔细考虑太多。

    “有劳孟德兄了关心小弟了,敦煌太守是两百万钱,只需要孟德兄借小弟纸笔一用,几日后钱自然就会有的!”

    曹操点点头,取来纸笔给了马超。如今的纸还是很贵的东西,而曹操用的是左伯纸,很是大方的就给了马超。马超暗自点头,要不是以后注定要针锋相对的话,也许自己能和曹操关系不错,但就算以后将会是敌人,可如今也影响不到太多,现在的这段情谊马超觉得自己会一直记得。

    “多谢孟德兄!”

    马超提笔给糜太公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自己要借两百万钱,就从以后的分成中扣除就可以了。这钱自己是急用,越快送到就越好。他相信,只要糜太公见过自己的信后,钱一定会马上送到。信封好后,曹操让府中的一个下人亲自去把信送到徐州东海朐县。

    自己的字糜太公认得,不过为了保险,马超又把雪饮刀交给了曹府下人,让他拿着自己的刀去见糜太公。刀糜太公也认得,更何况还有糜贞和崔安在,这回应该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原来贤弟还和东海糜家熟识!”

    下人走后,曹操对马超说道。

    “不错,小弟与糜家有生意上的往来!”马超如此回道。

    曹操听后一皱眉,他倒不是像绝大多数人那样看不起商人,要不也不会和马超说你还认识糜家人这样的话了。认识是一回事,但你要是去经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在曹操的想法中,他还是有轻商的思想的。

    只听他对马超说道:“贤弟如之前是为了生计而经商,为兄也是不好说太多。但贤弟做了太守后,万不可再经商了!”

    在他看来,马超就应该好好为官,报效国家,怎么能去做那商贾呢。

    马超一听,心说我要是不做生意,那以后还拿什么和你们争天下去。不过不管怎么想,他也知道自己还不能反驳曹操,人家都是好意,更何况这事要在这争辩开了,那估计就没得完。

    “孟德兄所言甚是,小弟为官后,自当报效国家造福一方。而那些事自会交给他人去做,小弟不会再亲自过问了!”

    马超说的确实是实话,以后生意上的事自己不可能都亲自过问,自然会交给别人打理。

    果然,听了马超的话后,曹操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他不是反对经商,而认为确实是像马超说的那样,那些完全可以交给手下去做,而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干。

    “贤弟能如此甚好,哈哈哈,甚好!”

第八十章 授印信敦煌太守

    三日后的晌午,徐州来人了,直接到了曹操的住处。至于说怎么知道这地方的,那自然是马超在信中写明的。

    由下人领着徐州来人来见马超,双方一见面,马超一看,熟人来了。来得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汝南平舆城被他逼去徐州的刘辟和龚都两人,没想到他们倒是来了。

    两人见到马超连忙施礼,“刘辟(龚都)见过公子!”

    “你们二位就不必多礼了,请坐吧!”

    这一晃都挺长时间没见到这两人了,马超也想和他们好好聊一聊。

    两人谢过后坐了下来,马超对他们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他看着两人,要说刘辟和龚都两人给马超的感觉是有挺大变化的。这么说吧,最开始刘辟称呼自己爷,而龚都则叫自己大爷,如今都是称呼自己为公子了。以前那称呼太别扭,现在挺好。

    这只是一个小改变,而最开始认识他们的时候,刘辟倒是不太明显,但龚都那样儿,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在那一站,一说话,动作上语言上你真就把他和好人联系不到一起去,但如今再看龚都,至少表面上言谈举止可比之前强太多。

    “回公子,是小姐让我们兄弟来给公子送钱来的!”刘辟回答道。

    对了,没错,自己当时确实把他们两人托付给糜贞了,马超想起后点点头。

    他又继续问道:“不知这些时日你们过得如何?”

    龚都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我确实在心里埋怨公子把我们兄弟俩逼到了徐州,这人生地不熟,背井离乡的,我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到了东海朐县见了小姐后,小姐把福达兄带去的信看了,她问我们愿不愿意在糜家做事。”

    龚都说到这就不往下说了,他反而是看了刘辟一眼,刘辟会意,对马超说道:“接下来就由我为公子讲吧!”

    马超闻言点点头,这谁讲不都一样吗。只听刘辟继续说道:“当时我和兄弟走投无路,想做些小买卖,但也没什么本钱。一听小姐如此说,我就和兄弟答应了下来,于是从那天起,我们就在小姐的手下做事……”

    等刘辟都讲完后,马超暗自点头,原来从刘辟和龚都到糜贞手下做事之后,糜贞没有因为他们的曾经而看不起他们,反而对他们是照顾有加,尤其是对小铁蛋儿,这些刘辟龚都都看在眼里。也许做此事的人是马超的话,他们不能会有如此深的感动,但糜贞作为一个十一岁的大富之家的小姐,对手下人能如此照顾,确实是让刘龚两人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刘辟和龚都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干的又是被人唾弃的行当,所以平时见惯了仗势欺人,也受尽了别人的白眼,鄙视和欺凌。但他们在糜贞手下做事,却让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从那时起,两人就暗下决心,一定要痛改前非,要不真就对不起糜家小姐。而糜贞也明白两人有意要改变,所以教了两人不少东西,他们也受了崔安的很多指点,武艺也比之前强了,如此便有了今日马超见到的两人。

    马超对两人能痛改前非表示赞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到二位今日能如此,我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这多亏了小姐的帮助,我们兄弟俩才能有今日!”刘辟说道。

    马超点头,是啊,心说贞儿果然厉害。估计自己都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让这二位改变多少,但没想到小丫头一出手,马上就立竿见影有效果了。

    马超心中还想,也许把小丫头娶回去挺好,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所益助,重要的是她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不遗余力地帮自己。为什么糜贞对刘辟和龚都两人能如此照顾,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是因为自己当时在信中所写此二人是可用之人,请帮忙照拂一二。这么两句话糜贞看过后就上了心,可见小丫头对自己的感情。本来只是希望糜贞帮着照拂两人一下,却没想到她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马超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刘龚两人向马超告辞。马超也没做挽留,刘龚两人如今只是负责运钱到雒阳,现在事已办完,自然是要回去。但在他们回去前,马超写了封信给糜贞,信上的内容主要就是夸糜贞的,这小丫头既然让刘辟和龚都两人来雒阳,他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还有就是让她转告崔安,不用来雒阳了,直接去敦煌郡来找自己就行。

    信交给了刘辟后,他们两人就离开了。两人走后,马超笑着自言自语:“小丫头你让我夸你,那我就好好夸夸你吧!”

    这时曹操来找马超,“孟德兄找小弟有事?”马超问道。

    “不错,明日未时,老地方,张让要见贤弟!”

    马超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官位的事差不多了。正好今日两百万钱已经送到,要不还不知拿什么给张让呢。

    “有劳孟德兄了!”

    “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客气?”曹操佯装微怒的表情来。

    “孟德兄所言甚是,倒是小弟矫情了!”

    “明日为兄就不陪你去了,至于钱,你也不必送去,张让他自会派人来取走就是了!”

    “如此甚好!”

    马超也不想把那两百万钱来回搬,多麻烦。要是张让派人来拿,那就再好不过。

    第二日快到未时的时候,马超见到了张让。两人见面后,“孟起,钱是否已备好?”

    “钱已备好,两百万分文不少,还请侯爷派人去孟德兄府邸查收!”

    “好。”

    说完,张让就派了不少人去曹操的府邸取钱去了。这钱可不是给他张让的,而是要分文不少地送到皇帝刘宏的私库中。

    “这是小子为侯爷准备的家乡特产,还请侯爷笑纳!”

    马超笑着从背后解下来一个包袱,这包袱里装得当然不是什么特产,而是金珠。他早在之前就把崔安身上的财物搜刮了绝大部分,就是为了今后见张让的时候好贿赂他。

    张让拎起了包袱,都不用打开就知道数量可观,分量足够。心想孟德引荐的人还挺上道,挺大方的。以后这小子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自己能说上话就说几句吧,如此是正中了马超下怀,他就是为了这个才贿赂张让的。

    张让把包袱收起后,又对马超说道:“好,孟起家乡的特产,咱家甚为喜欢!其实今日见你还有另一件事,当咱家把你要做敦煌太守的意愿对陛下讲过后,陛下对你很感兴趣,于是就准备在今日召见你,你随咱家进宫去吧!”

    马超一听,什么,什么,要进宫?不是要和你一样吧,自己可还没结婚呢。

    他又赶紧暗自摇头,心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宏要见自己,可他那人自己有什么见的,但嘴上却不敢说什么,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见马超没什么动静,张让又说道:“怎么,你不想去?”

    马超闻言连忙说道:“小子想去,太想去了。只是初一听侯爷所说,小子不敢相信而已,陛下真要见小子?”

    张让一笑,“不错,陛下就是要见见你扶风马超马孟起,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见陛下都见不到,你小子还不赶快和咱家走!”

    “诺,侯爷!”

    于是张让领着马超进宫,张让领的人自然是没人敢阻拦盘问,就这样马超顺利地进了汉宫。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版的汉宫,说实话确实挺好的。

    马超一边看一边在那感慨,当皇帝也许让人觉得很好,但在这深宫中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许刘宏也不一定是最喜欢做皇帝,只是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总得有人去继承,既然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那也只能是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你别愣神,跟紧咱家,别走丢了!”

    张让的话让马超回过神来,走丢了?马超觉得有意思,自己能走丢?要说也许他不会走丢,但在第一次进宫的人里还真就有走丢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张让就遇到过两回,所以他才提醒着马超,马超要是也走丢了,那自己还得费劲去找他,这都是小事,就怕他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不好和曹操交代了。马超不再多想,马上又跟紧了张让。

    当他见到刘宏的时候,他赶紧施礼,“扶风马超马孟起见过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坐吧!”

    边说边打量着马超,他一见马超,心说果然如阿父所说,是一表人才,而从言谈举止也不难看出马超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马超这边也在偷偷观察着刘宏,刘宏看样子像三十多岁。但他从曹操那了解过,刘宏还没到三十。相貌什么的倒是都可以,只是马超看得出来,刘宏此人绝对是纵欲过度,要不也不会是如此模样了。

    “谢陛下!”马超谢过后便坐了下来。

    “听闻爱卿曾在颍川书院中一举夺魁,那想来爱卿定是才华横溢了!”

    “天下才子何其多也,臣夺魁也不过侥幸罢了。至于才华横溢,陛下过誉了。”

    刘宏一口一个爱卿地叫着,马超也就自称臣了,官都已经买过了,这个自然也是没错的。

    “爱卿不必谦虚,朕听闻爱卿大名久矣,今日才有缘得见啊!”

    “臣不敢,陛下厚爱,臣受宠若惊!”

    “盛名之下无虚士,爱卿既然能在四年一度的颍川书院交流大会中一举夺魁,这才华自是不必说。只是如今让朕不解的是,为何爱卿非要去那敦煌郡去做太守?”

    如果是平时的话,刘宏心里还得加一句,那你怎么就不买个值钱点儿的官呢,比这值钱的有的是啊。但虽然刘宏觉得钱是好东西,而且越多越好,不过今日还有比这更重要的,所以他就没这么想。

    “回禀陛下,臣觉得敦煌比较适合臣,臣可以在那施展抱负,以报陛下隆恩!”

    “说得好,爱卿必将成为我大汉之栋梁!”

    刘宏这话别管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在马超面前,对马超的夸赞就没停过。也许这也是一种帝王心术吧,毕竟当皇帝的怎么都是要笼络住臣子的。

    “爱卿的心思朕可以理解,只是那敦煌郡盗匪横行,出没频繁,爱卿此去……”

    刘宏没再继续说,不过看他那样好像是在为马超而担心。

    他是担心不假,但刘宏所担心的不是马超,而是丝绸之路。因为玉门关盗匪猖獗,所以丝绸之路已经受到了影响。前任敦煌太守就是太胆小,不敢动盗匪,致使如今盗匪越来越猖獗,所以刘宏把他撤了,正想着派谁去处理盗匪的事,结果马超来了。

    玉门关盗匪横行,所以丝绸之路上不知有多少商队都埋在了那无边的荒漠之中。如果说敦煌是全凉州很乱的一个郡,那都一点儿不假,匪患不除,敦煌难安。在刘宏看来,如今的匪患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江山社稷,丝绸之路那就是钱啊,而大汉和西域的贸易因为盗匪已经受了不少影响。在这个时候,他希望马超能解决玉门关的匪患,也好早日让丝绸之路安定。

    “陛下请放心,臣此去敦煌,一定为陛下分忧,争取早日除去匪患,使玉门关内外得以安宁!”

    马超懂刘宏的意思,而他说的也都是真心话,但不是为了他刘宏。

    “好,朕相信爱卿定能做到!”

    刘宏见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让张让拿来了敦煌太守的印信,这些东西都在他这。刘宏端着印信对马超说道:“爱卿临危授命,从此时此刻起,卿就是我大汉敦煌郡太守!”

    马超赶紧过去跪接谢恩:“臣必不负陛下所望,谢陛下隆恩!”

    印信发完后,在张让的引领下,马超又出了宫回到了曹府。

第八十一章 告辞离去回陇西

    回了曹府见到了曹操,马超把见皇帝的事都和他说了。曹操也没想到居然是皇帝直接见的马超,“不知贤弟准备何时赴任啊?”

    “这个,小弟准备明日就动身!”

    马超的回答在曹操的意料之中,“可惜相逢如此短暂就要与贤弟分别了!”

    曹操自是不会去留马超,只是他确实觉得和马超相处得时日还是太短。

    马超一笑,“小弟亦如此,只是想来他日定还会和孟德兄相见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为兄期待着与贤弟再聚之日!”

    次日早,马超离开了雒阳,曹操亲自把他送出城外,两人相互道别。马超离开了雒阳,向陇西而去,去敦煌做太守是不可能不回家去看看的。想来与家人都三年多未见,也不知父母和弟弟妹妹们都如何了。他想起了亲人就加快了速度,白狮好像也知道主人的心情,一路狂奔着回到了陇西。

    回到家,门口下人见是马超回来了,急忙大喊:“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边喊边向院中跑去。

    马超觉得有意思,心说自己回来用的着这样吗?至于。他是不知道自己三年多未归,让家中亲人甚是思念,马腾倒是还行,用他的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知道回来就行。再说马腾是很少在家,在军中忙于军务,也就没太在意这个。

    但刘氏却不一样,马超是自己第一个孩子,最懂事也是最让自己喜爱的。如今一走就是三年多,可以说是想念了三年多,也担心了三年多。儿行千里母担忧,马超不是当妈的,所以他终究还是不懂。

    至于弟弟马休和马铁还有妹妹马云騄,如今马休十岁,马铁七岁,而马云騄才五岁多。马休和马铁对马超这个大兄是有印象的,但马云騄对马超却是没什么印象了。

    刘氏早和下人们说过,马超回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所以下人急急忙忙去禀报。

    当马超还未到刘氏的屋前,就已看到刘氏早已在屋门口等着他了。马超见状赶紧跪倒在地,“母亲在上,不孝儿,回来了!”

    “超儿,你起来随娘进屋吧!”

    刘氏对马超说道,如今这大冬天的,她也不能让马超跪在外面。

    进屋后,刘氏用手抚摸着马超的脸,“超儿,你可算回来了!娘也不用天天担心你了!这些年你怎么音信皆无,过得如何啊?”

    马超一听,心里难受,这个确实怪自己,只顾着自己在外奔波,忘了家人的感受,难怪自己母亲会如此说。

    “不孝儿之过也,让母亲担心了。”

    刘氏摇摇头,“超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几年不见,我的超儿又长大了!”

    刘氏说着,眼泪落了下来。这还是马超第一次见刘氏落泪,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母亲可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女子,好像从来都不会落泪的,如今因为自己的归来而让她掉下了眼泪。

    马超用手抹了抹刘氏的眼睛,“儿不孝,让母亲伤心了!”

    刘氏拿了手帕擦了擦眼睛,“没有,娘只是见超儿你回来过于开心罢了,你何曾看到娘哭过?”刘氏说完还笑了笑。

    马超则是一笑,“是,母亲在儿心中是天下最坚强的女子,自然不会是像那些小女儿家一样!”

    刘氏闻言又是一笑,马超一见刘氏笑了,心说笑了便好,要不这气氛多压抑啊。

    “母亲是该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

    刘氏用食指一戳马超的额头,“好了,别贫嘴了,也不知你这点像谁?”

    “这可是儿独有的,嘿嘿!”

    刘氏摇头微笑,“对嘛,母亲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啊!”马超赞美道。

    “行了,花言巧语还是留着对小姑娘说去吧,娘如今已是人老珠黄了。”

    “母亲怎能有如此想法,在儿眼里,您就是全天下最美最年轻的女子!”

    “就你嘴甜!从小就是这样,怎么这次回来没给娘带回几个儿媳?”

    马超心说,我的娘啊,咱怎么扯到这个问题上去了。

    他挠挠后脑勺,“母亲,这个,这个,儿如今还年轻,而且平时只顾着忙了,哪有工夫去想这些!”

    “是吗,一个都没有?”

    “没有,半个都没有!”

    马超摇头,结果刘氏听完后揪着马超的耳朵,“那你还不知道着急,娘还想早点儿抱孙子呢!”

    马超这个疼啊,什么时候自己母亲变得这么暴力了。

    “哎呀,哎呀,母亲,我,我可是您亲儿子啊!”

    刘氏不理马超,继续揪着,“你还知道我是你亲娘啊,这么多年你也不说给家里来个音信,你还有理了!”

    “哎呀,呀呀呀,母亲儿都承认错误了,您可要手下留情啊!儿是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这耳朵要是掉了,这辈子您都没儿媳了!”

    听了这句,刘氏也就不再惩罚马超,“行了,超儿你要记得你说的话,要不有你好瞧的!”

    马超捂着耳朵连忙点头,心说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母亲还有这么一手啊,这以后必须小心谨慎,严加提防。而且自己母亲还会兵法,从一开始没对自己下手,而是在说话中突然对自己下了手,防不胜防啊。

    这只能说是马超不了解他母亲刘氏,想当初刘氏为嫁马腾,那在家可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一个非常大胆,有主见而又有主意的这么一个女子。要说她一点儿个性,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那绝对是假的。只是以前的马超还小,而且也没犯过什么错误,所以他看到的只是刘氏温柔贤淑的一面,但如今马超犯了错误,刘氏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

    在刘氏的想法中,不只是要让马超知道错了,认错,还必须改错。所以是要拿出些小手段来,当然这些只不过是皮毛而已,她有千百种方法让马超老老实实地听话,只是不想用也没到那种程度罢了。

    马超又对刘氏讲了讲这三年多的经历,当然不可能是所有的都讲,只是讲了讲有意思的趣事和没什么危险的事。像在并州去奇袭弾汗山鲜卑王庭的事他可就半个字都没说,这样的事只能让自己母亲担心,过去了还说它做什么。

    他讲的无非就是在冀州和童渊习武,在豫州参加颍川书院的交流大会还有在雒阳见了皇帝,当了敦煌太守等等这些没什么危险的事。尤其是讲到路上遇到过打劫的,但那些人的装备是上了锈的破刀,断了一半的还有豁口报废的,应有尽有。马超讲得是绘声绘色,刘氏听后掩嘴轻笑,因为他讲得确实是太有趣了。

    颍川书院的交流大会的事连刘氏都有所耳闻,不过她也只是心里高兴,而最高兴的不是儿子出了名儿,而是终于听到了儿子平安的消息,这比什么名动天下都要重要的多得多。

    最后马超讲到自己当上了敦煌太守,而就要去上任了。刘氏对买官卖官的事倒是不知道,但一听说马超要去敦煌郡做太守,她又开始担心了。

    在凉州住了十年多,她当然知道这地方,更知道如今的敦煌盗匪横行,绝对是一个难治理的混乱之地。心里还想呢,为何皇帝让超儿去了这么一个地方,实在是有危险啊。

    “超儿,你为何要去如此危险之地?”刘氏问道。

    马超心说,至于嘛,要自己看凉州哪地方都挺危险的,而敦煌不过就是比一般的地方多了些盗匪而已,但那盗匪不过就在玉门关那块儿,又不是说占领郡城了,怎么还都把那当成什么险地了。

    可他一见刘氏如此,赶紧编了个瞎话,“母亲,您知君命难违,不过儿在那待不长,应该不会太久的。”

    如今马超也只能这么搪塞过去,想来自己的话母亲不会不相信的。果然,刘氏相信了,“如此就好,时日短还可以,要不超儿,咱们宁可不做这太守也别去那如此险地为官啊!”

    马超无奈,心说现在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以后你儿子还要做更危险的事,那时候整个家族都处在危险之中,到时候母亲不要怪儿。

    “母亲所言甚是,但绝对不会太久就是了,还请母亲放心!”马超恭敬地说道。

    刘氏欣慰地点了点头,“超儿,你可比你父亲好多了,娘实在是不想他去军中,但你父亲他执意要去,娘最后也没办法。”刘氏无奈地说道。

    马超也挺不理解,心说自己这父亲应该把大任都交到自己这了才对啊,怎么如今倒是他自己出马了,他可不认为马腾是去报效国家了。

    “母亲所想亦是儿之所想,儿再见到父亲时一定会劝他的!”

    在马超来看,在如今这乱世即将来临之时,在军中真就不如在家安全,以后得找机会把马腾劝回家来。

    “超儿你劝劝你父亲,娘看他或许会听你的话的。”

    “儿一定尽力就是,还请母亲放心!”

    “超儿,你不去见见休儿铁儿和云騄他们了?”

    “儿见过母亲后自然是要去的,这次回来儿也为他们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呢!”

    “那超儿你去吧,娘这没什么事了。你弟弟妹妹也是好久没见你了,你再不回来,他们就快把你这大兄给忘了!”

    “那儿就告退了,母亲!”

    “去吧!”

    马超出了屋后,把准备好的东西从马上拿了下来,这些是给家人的东西,是从雒阳买的。作为大汉的都城,雒阳可以说是天下的东西都有,而且不只是大汉的,像异族的东西,甚至更远点儿的地方的东西也不是找不到。虽说汉朝经济不像唐朝那么繁荣,但也不是说一点儿外来的东西都没有。

    所以他在雒阳给家人买了东西,马超把给刘氏的胭脂送去了她的屋中,之前只顾着见母亲而忘了送东西。刘氏见了很开心,这不在于东西的价值,而是儿子的一番孝心所在。

    东西送完后,马超又去找到了马休和马铁,把带给他们的东西送给了他们。

    “多谢大兄!”两人齐声说道。

    他们对马超还是有印象的,而且也早知道马超回来了。只是他们也知道大兄在和母亲说话,所以一直也没去打扰。没曾想大兄先来找他们了。

    在马休和马铁的印象中,马超这个大兄给他们印象最深的是三个方面。第一就是大兄的武艺高超。第二是大兄会给他们买好吃好玩的东西。而第三则是大兄长得很帅。

    “这,这个,大兄,我想求你个事。”十岁的马休说道。

    “休弟有话就说吧!”

    马超多年不回家,对自己的弟弟们确实没怎么照顾到,自己弟弟求自己的事那是一定要答应的。

    “我想让大兄教我枪法!”

    马超一听,心说原来是这么个事啊。自己虽说是要去敦煌赴任,但多年未回家了,如今在家住些时日也没关系,所以他就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休弟。我在家的这些时日,我每日都教你枪法!”

    “太好了,多谢大兄!”

    “大兄,我也想学枪法!”马铁说道。

    “好,铁弟也一块儿吧!”马超说道。

    马休和马铁都喜欢用枪,但却一直也没什么名师指点。如今见马超回来了,他们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见过了马休和马铁后,马超又找到了独自玩耍的马云騄。可这小姑娘好像是对自己没印象了,马超指着自己鼻子,“云騄你真不认识我了?”

    马云騄则可怜地摇了摇小脑袋,马超没办法也就没再问,只能是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了她。不过她接过东西后对马超说了句,“多谢大兄!”然后笑着跑开了,不过跑远后还回头调皮地对着马超吐了吐小舌头。

    马超则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自己这是第多少次被五岁的小姑娘给打败了。

    马云騄确实对马超这个大兄没什么印象了,但她不知听过母亲和两位兄长说过多少次了马超这个大兄,所以再没印象她也是知道他的。

第八十二章 单人匹马入敦煌

    接下来的日子中,马超指点马休和马铁两人枪法,后来又加入了个小家伙,正是马云騄。小姑娘也喜欢习武,马超连带着她也一起教了。

    这样的好处就是小姑娘对马超的亲近程度是直线上升,但也有不好的地方,这不好的地方就是,每日马超都要给小姑娘讲故事。就因为有一天他心血来潮给小姑娘讲了个童话故事,结果从那以后,小姑娘一见马超空闲时就黏着他给讲故事。马超实在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于是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去回忆童话故事。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期间马腾也回来过一次。马超和马腾聊过了,他也说到让马腾别在凉州军中了,结果马腾自然是没听马超的。他只说了一句,“该我不在军中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在,可如今还时候未到。”

    马超听得也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自己也劝不了马腾了。说一次没用那么说再多也无用,父子这么多年,他还是比较了解马腾为人的。而马腾知道马超要去敦煌做太守后,他自然不像刘氏那样担心,反倒是夸了马超几句,“好,超儿。去做你自己想做的吧!”聊完那一次,马腾就又回了军中。

    而这半个月以来,马超每日所做的无非就是教弟弟妹妹练枪,给马云騄讲故事,还有陪刘氏聊天。刘氏很清楚马超又要离开了,所以有空就抓马超聊天,毕竟三年多没见自己的儿子了,她还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在马超回陇西的第十六天,他告别了家人,独自踏上了去往敦煌的路。在路上,他不禁一笑,如今自己这也算是单人匹马入敦煌了,听说刘表刘景升人家是独骑入荆州,虽然一个敦煌郡不能和人家整个荆州相比,但事那都是差不多的。自己也想会一会那玉门关的盗匪,也想好好治理一下敦煌郡。

    五日后,马超到了敦煌郡的敦煌城。不来不知道,虽同为凉州的郡,但没想到这敦煌郡距离陇西是这么远。要说他其实是早已进入到了敦煌郡地界,只是郡守府在敦煌,所以马超自然也只能是赶往敦煌。

    当然这样也正好顺道看看其他的城如何,敦煌郡所辖六个城,分别是敦煌、冥安、效糓、拼泉、广至和龙勒。而经过的地儿给马超的感觉和凉州其他的郡辖下的城也没太大区别,无非还是那么几个特点,人少,地方穷,民风剽悍,再加上一个气候恶劣,都是如此的特点。

    马超到了敦煌的郡守府,看到府门口的守卫都快睡了,“请问……”

    他刚说了两个字,守卫一见有人靠近,连忙说道:“什,什么人?”

    马超一见,还行,还算有点儿警惕性。

    “还请小哥去通禀郡丞一声,就说扶风马超马孟起到了!”

    守卫一听,自己叨咕了一下,“马孟起,好像在哪儿听过?你等着啊,我去见郡丞!”

    说完,他就进了郡守府去找郡丞。不一会儿,守卫回来了,身前还有一位,看样那就应该是敦煌郡的郡丞了。

    只见来人看见了马超后,还没等他说话,马超就拿出了太守印信递给了对方。对方接过一看,心说果然是太守,还过印信后忙躬身施礼:“敦煌郡郡丞张既张德容见过太守!”真的假不了,朝廷的任命早就下到了敦煌郡守府,而张既也已经看过,今日马超拿着印信他就确定了。身后的守卫一听郡丞说马超就是太守,他也连忙施礼。

    “二位不必多礼,我初来乍到,今后还要多仰仗二位!”

    “太守客气了,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还请太守移步府内一叙,请!”

    “如此甚好,请!”

    马由守卫牵下去照料,而马超则和张既来到了郡守府的会客厅中。两人坐下后,张既说道:“在下乃冯翊高陵人,今年二十一岁。”

    马超一听,这张既还是自己司隶老乡啊,左冯翊右扶风嘛,挺好。

    “扶风茂陵人,马超马孟起,今年十三岁!”

    “在下也听过太守之名,却不成想太守竟如此年轻!”

    张既也听过马超在颍川书院的事迹,而接到朝廷通知新太守就要到任的时候,他知道就是颍川书院的那个马超,但却不知马超的年纪。张既觉得马超怎么也得十九二十了,但没想到才十三啊。不过从外表来看,就算马超说自己过了二十也是没人怀疑的。

    “本郡就只有德容一人主事吗?”

    马超向张既问道,他里里外外就见着张既这么一个郡丞而已,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本郡除在下外,还有王司马,不过他没在此地。”

    马超点点头,“不知这位王司马何许人也?”

    张既一拍额头,“在下忘与太守介绍了,王司马姓王名伉,今年二十有三,乃益州巴郡人。也是今年才做上司马的,他为人正直,兢兢业业,如今正在玉门关巡视!”

    看得出来,张既此人对王伉评价还挺高,而且彼此关系应该不错。

    原来这样啊,马超心中想到。还行,还不是说只有张既这么一个郡丞,还有个司马。他知道,大汉官制,太守之下就是郡丞,是仅次于太守。辅佐太守,负责民政事务。而像敦煌这样的边郡,太守之下还另置长史一人,负责军政事务。而在长史之下才是司马,负责具体的军事指挥。

    如今敦煌郡还没长史,王伉这司马对工作还是挺认真负责,知道巡视巡视。

    马超又和张既聊了一会儿,因为张既是郡丞,所以马超和他聊得最多的就是民政上的事。说实话,马超对这些倒是不太懂,但他会听,也会去做分析,更何况两世为人的见识在那摆着,所以他也问了张既一些问题,而张既都一一做出了回答。

    张既也知道这位新任太守是有意在考校自己,那自己自然是不能让他小看,所以他把马超的问题都认真地做了回答。马超一听,暗中赞赏。不错,很好,是那么回事,说得有道理,这一系列就是他在听到张既的回答时的想法。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在马超的想法中,这张既张德容绝对算是个人才,在这样的地方还遇到了个人才,他心中高兴。

    “德容之才,仅当一郡丞实在是屈才了,没想到德容竟如此才能!”马超衷心地赞赏道。

    “太守过誉,在下要学习的还很多很多,如今这些还是差得远!”

    马超的名张既是听说过,知道他是个挺有才华的人。但他对马超的了解也仅限于此,而当知道马超只有十三岁时,他就知道马超做上太守,不是举孝廉入仕,而是托了关系买的官。张既此人为人正直,对刘宏买官卖官很是不耻。可以说他对那些买官做官的人很是厌恶,自然马超也不例外。

    在马超问他问题的时候,张既知道马超在考自己,除了不想让他小看外,同样他也是有意向马超显露一下自己的本事,意为看我们这些正常做官的毕你们这些买官的人本事如何。

    同样他也想到了,马超其人不管本事如何,有些问题他既然能问到,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思考过的。所以这新太守也不是说一无是处,何况人家还是挺有才华的一个人。但要知道这马超到底有多大本事,还得以后慢慢接触才能有所了解啊。

    马超闻言把手一摆,“德容过谦了,我看今后郡中的一切民政事务,都由德容处理好了,除非有重大的非我处理不可的事再交给我!”

    马超这是想当甩手掌柜,没办法,谁让自己不擅长这些呢。更何况如果事事都亲为,那得累成什么样啊,所以可以让手下人处理的自然是让手下处理得好。做为一个上位者,自然不必任何事都躬亲,只要负责管人就可以了。

    “这,好吧。在下遵太守之命就是。”

    张既能听出来马超的诚意,也知道他嫌累就不想什么都去管。

    “这就对了,德容啊,我不擅政务,以后这些可就全靠你了!至于军务还可以,能者多劳啊,你可勿要怪我!”

    张既则一脸无奈相,心说谁让你是太守而我是郡丞呢,你这上级只能压迫我这下级了,而我这郡丞要去压迫就得去压迫县令县丞去了。

    “在下还有事处理,只能先和太守告辞了!”

    谈得也差不多了,张既和马超告辞。如今这有了太守,但在有些方面和没太守差不多,自己依旧得做苦力啊。

    到了下午,马超又见到了从玉门关刚回来的王伉。马超倒是没想到自己第一天上任就赶上王伉从玉门关回来,而王伉更没想到,自己这刚回来就赶上了新太守上任。听张既和他说过后,王伉连忙赶到了郡守府来见马超。

    两人见面后,马超打量着王伉此人。要说一看王伉就知道他是军中之人,一举一动都是武将的作派。虽不知其本事如何,但给马超的感觉王伉却是可用之人。

    “王司马辛苦了!”

    “这都为属下分内之事,当不得太守如此说!”

    “不知玉门关如今如何?”马超问到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王伉一听就是一皱眉,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王司马,有话但说无妨!莫非还有何难言之隐?”马超想让王伉说实话,他便如此说道。

    “如此,属下便说了。”

    “理当如此,王司马请讲!”

    “属下曾为玉门关守将,可以说对此地也算了解。如今每日进出关的多为商贾,太守当知玉门关乃是我大汉连通西域之要塞,可如今,如今……”

    “如今是盗匪横行,使玉门关过往商贾人心惶惶,是也不是?”

    “不错,前任的前任太守对盗匪打击严厉,过往商贾百姓还能得以安全。可前任太守胆小怕事不敢与之相抗,以致于如今盗匪猖獗,致使过往商队十去存五,几乎一半财物和人都折在盗匪手中了。此事朝廷定当知晓,可却一直也未再派太守前来,今日太守初到,想必定是朝廷……”

    王伉倒是没在马超面前说朝廷的不是,而最后他也没把话说完,只是说到了这,他看着马超。

    马超明白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不错,本太守正是陛下所委派处理玉门关事务的!玉门关匪患不除,本太守就无颜见我往来玉门关的百姓!”

    他说了这么一句,马超在来之前就想过,要想治理好敦煌郡,这玉门关盗匪的事一定要解决好,别人没做没做到没做好的事不代表自己也一样。还是那样的话,一郡之地都治理不好,那还何谈治理天下。小小盗匪要都解决不了,那还谈什么去会天下群雄,争霸天下。

    王伉看着这年纪轻轻的太守,“伉愿追随太守一起诛盗匪,还我百姓一个安宁!”

    “好,王司马,你我当一起并肩战斗,会一会那玉门关的盗匪,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何本事!”

第八十三章 王伉畅言盗匪事

    “却不知这玉门关盗匪都有哪些?”

    马超向王伉问出了他所关心的问题,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回禀太守,这玉门关的盗匪不少,但是最强大的无非就是韩氏三兄弟,独眼龙和十八子这三股势力!”

    王伉回答道,看来问他就算问对人了,果然他对玉门关的情况是相当了解,马超心道。

    “不知这韩氏三兄弟,独眼龙和那十八子都是些什么人?”为何沦落到在这玉门关做了盗匪?”

    “这三股势力乃是最近一年崛起的势力,每一股势力的实力都不可小视!这韩氏三兄弟乃是凉州陇西人,至于为何沦为盗匪,属下也不得而知。而那独眼龙,属下也只是知道其人的姓名而已,至于名字和籍贯,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至于最后的十八子……”

    “莫非那是十八个人?”马超觉得十八子嘛,可能就是十八个人。

    王伉点点头,“太守所言不错,这十八子还真是十八个人,而且还都姓李,听说他们还都是一个地方的,只不过是出了什么变故才沦落至此。”

    马超心说还真是十八个人啊,不过这情报还差了点儿,至少连他们都叫什么名总该知道吧,结果王伉不知道,想到这他眼眉挑了一下。

    “这三股势力实力如何,王司马可知晓?”

    “大体上属下还是知道些的,这韩氏三兄弟武艺为三流上等,手下约有三百四五十的盗匪。而独眼龙武艺应为二流下等,手下约有五百几十人。至于这十八子……”

    “难道说有六七百人?”

    马超根据王伉的话,他不得不这么想,要是这十八子手下有六七百人的话,那他们这些盗匪加在一起还真是不算少。

    谁知王伉听了马超的话后一笑,“不,十八子的手下绝没那么多,加上他们十八人的话也不过两百一十几人而已。”

    听了这个后,马超才算松了口气,不是六七百人,而是两百一十多人。

    “这十八子的武艺如何?”

    “皆为三流上等。”

    “那他们三股势力的实力相比较如何?”

    “这个属下也不太清楚,因为平时他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好像没有什么往来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过节。”

    “那以王司马来看,他们谁实力更强些,谁比较弱些?”

    “属下以为自然是独眼龙实力最强,而韩氏三兄弟和十八子比较弱!”

    马超听后笑了,轻摇了摇头。

    “太守莫非不认同属下之言?”

    “是,也不是。”马超说了一句让王伉摸不到头脑的话。

    “请问太守此言何意?”

    “从刚才王司马的话中,不难看出,第一王司马是以手下的人数来衡量他们实力强弱的,而第二,那就是王司马一定没与这三股势力打过交道,而这些都是王司马听说而来!”

    “不错,太守所言不错,确实如此!”

    “王司马,听说的不代表就是假的,反而我觉得这些都是真的。不过关于三方的实力对比,我的看法却与王司马的看法有所不同!”

    “属下愿闻其详!”

    王伉向马超说道,他也想知道马超是如何看的。

    只听马超缓缓说道:“三股势力中,韩氏三兄弟武艺为三流上等,而独眼龙是二流下等,至于十八子也是三流上等。以独眼龙的本事来说,他手下的人最多不足为奇,但韩氏三兄弟的手下有着三百四五十人,但十八个同样是有着三流上等武艺的十八子,手下却只有两百左右的人,王司马不觉得很奇怪吗?”

    王伉听了点头,“不错,听太守如此一说,属下也觉得奇怪了!”

    “是啊,之前王司马所说,独眼龙实力最强,这个也不是没道理,毕竟他手下人数最多,而且他的武艺也最高,人多力量大,是有可能的。但韩氏三兄弟有三百多人,而十八子却只有两百人,无论是何原因使十八子只有如此少的人数,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三股势力其实实力应该是差不多的,所以他们号称为玉门关的三股势力。”

    马超说完盯着王伉,只听王伉说道:“太守所言甚是,属下……”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马超打断了,他非常郑重地说道:“王司马,本太守乃陛下钦命至敦煌来处理玉门关匪患的,你可以不相信本太守的本事,但你却不能怀疑陛下的眼光!就算你想考校本太守,也请你王司马分清场合,而且出一些难度大的问题,可好?”

    王伉一听,连忙躬身施礼,“属下不敢,属下并无其他意思。”

    他这大冬天的连汗都下来了,确实像马超说得那样,怀疑马超的本事就是怀疑陛下,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王伉不得不害怕。他确实是故意这样的,他倒是想看看这新任太守到底怎么样,谁曾想倒是把自己吓出了一身汗来。

    其实就王伉那点儿小心思马超自然是早看了出来,他倒不是反对也不是不让手下考他,只是马超觉得在谈正经事的时候,作为属下还有这心思来考自己,他觉得不应该。所以马超才对王伉说了几句,他想让王伉知道,像这样的事也要分情况场合,而且自己早看出来了,你王司马还装什么装啊。

    王伉做司马确实没做多久,但他可不是第一天第一次在玉门关,所以马超绝不相信他就只知道这么点儿的东西。他在玉门关的所见所闻,绝对要比这多,更何况以王伉如此拙劣的演技在马超面前还真就是班门弄斧了。

    马超闻言一笑,“王司马不必多言了,此事就到这吧,还请王司马再和我讲讲玉门关盗匪的事情!”

    王伉听后应了声诺,于是就开始和马超讲起了他所知道的来。

    玉门关盗匪自然不止这三股,但有势力有实力的就是那三股,而其他泛泛根本就不算什么。这三股,韩氏三兄弟,独眼龙和十八子可以说是实力相差无几,算是三分天下吧。

    韩氏三兄弟分别名为,韩铁,韩坚和韩强。三人本为陇西临洮人,因为在当地得罪了豪强,而被豪强所追杀,无奈最后被迫亡命天涯,直到来到玉门关做了盗匪。

    韩氏三兄弟为人义气,有担当,劫掠之时能不伤人性命是尽量不会去伤人的。以前反正都是对手下约束地相当严格,可最近些时日风气好像变了,也不知是怎么就变得异常狠辣,抢完财物后是不留活口。他们三兄弟手下约有三百四十,不到三百五十人的样子,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

    马超听了王伉对韩氏三兄弟的介绍,他最感兴趣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韩氏三兄弟改变了原则,要说一点儿原因都没有,打死马超他都不信。

    王伉接下来开始介绍起独眼龙来,听听这名,这个独眼龙的绰号不只是说此人姓龙,还是因为此人确实就是个独眼。独眼龙姓龙名刚,至于说他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确切知道的还真就没几个,只是传闻他好像是西域的人,反正这小子长得不像汉人而像西域人就是了。

    独眼龙心狠手黑,劫掠时从来都是赶尽杀绝,而对手下则是没什么约束,而且还大方,所以再加上他武艺不错,手下就聚拢了五百三十多人。但如此多的人肯和他干,他的武艺是一方面,而更多的是看中了在他这没什么拘束,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且他还对手下大方,所以手下人不少。

    马超听后,对独眼龙也算有所了解。像独眼龙这号的人就和当初在青州的朱家五雄是一类的,都属于必须要消灭的大害,绝对是不可放过。

    接下来王伉讲到了十八子,这十八子算得上是比较可怜的人了。他们十八人是凉州金城临羌李家村的人,前些年烧当羌劫掠了他们的村子,而烧当羌的一个部落残忍地把他们全村百余口人全都杀害了。而李家村中只有他们十八个人没有死,他们当时因为各种原因而没在村子,所以躲过了一劫。

    等他们回来后,看见了一片废墟和死去的亲人村民,他们痛苦异常,发誓定要手刃仇人为大家报仇。他们之前的名字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而在那之后他们按照年纪的顺序依次把名改为李为、李报、李血、李海、李深、李仇、李我、李们、李一、李定、李杀、李光、李天、李下、李所、李有、李异和李族。

    合在一起就是:为报血海深仇,我们一定杀光天下所有异族。至此,之前的十八人已死,从那之后有的只是为了报仇而活着的十八人。但他们也知道,以他们十八个人自然是不可能和人家烧当羌比的,所以辗转到了玉门关,做起了盗匪。

    但这十八人对过往的汉人是只劫财劫物而从不伤害,但过往的异族就倒大霉了,不被他们遇到还好,一旦被这十八人遇到,那时他们眼中没有了财物,什么都没有,只有仇恨,他们对异族一律是赶尽杀绝。

    也许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心中的仇恨有所发泄吧,所以在常过往玉门关的异族中流传着一句话,叫宁碰阎罗王,别遇十八狂。在异族的眼中那十八个早已不是正常人了,而是只知道杀异族的疯子。

    有的人也知道十八人的遭遇,但心里都叫屈,那都是羌人惹下的事,你们十八个要报仇就找羌人好了,为什么连咱们也受了牵连。冤有头,债有主,羌人干的,你们去杀羌人,别把咱们无辜的也算进去啊。不知有多少异族在心中叫屈啊,但十八个人依旧是我行我素。

    而他们手下则只有不到两百人,因为他们要求很严格,第一武艺自然是要说得过去,然后是不得伤害汉人性命不可为非作歹,而遇到异族必须赶尽杀绝,而且还必须是和异族有仇有怨的才可以。

    因为要求比较严格,而且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十八人已经不正常了,所以他们手下就只有一百九十几人。但别小看这些人,这些人绝对不可小视。因为这些和异族有仇有怨的人组合在一起,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这些人有着共同的敌人,也算有着共同的目标,可不是像韩氏三兄弟和独眼龙他们那种简单的利益结合,所以这十八子的实力比之韩氏三兄弟和独眼龙只强不弱。

    听完王伉对十八子的讲述,马超也心有感慨。在看他来,报仇是应该的,但罪魁祸首是羌人是烧当羌,也没必要对其他异族都赶尽杀绝。难怪有人会叫屈,要是自己遇到这事也得叫屈,这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因为羌人的原因而影响到了其他异族,想想也真是冤。不过他对十八子倒是也有着同情,毕竟谁一见到自己的亲朋好友在一夜之间死于非命都会受到不小的打击。十八子如今变得如此,除了他们自身之外,和羌人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

    “王司马,依你看这三股势力中,谁是我们必须要铲除消灭的,而谁又是我们……”

    马超话没说全,他知道王伉明白自己的意思,马超想看看王伉是不是也和自己想得一样。

    王伉只稍微想了一下就回答道:“回禀太守,依属下之见,像独眼龙如此十恶不赦的盗匪之流是我们必须要消灭的。而像韩氏三兄弟,他们如今变得也像独眼龙了,我们也当铲除。至于最后的十八子,属下则认为他们情有可原,而从未伤害过我汉人同胞,对他们我们则加以引导,使他们最好走向正途!”

    马超闻言就是一笑,“大善,我意亦如此!”

第八十四章 马超亲至玉门关

    十一月初六这天,马超和王伉带着一百士卒抵达了玉门关。敦煌和玉门关还是有段距离的,他们近五个时辰才到。

    玉门关守将得知马超这新任太守来了,早就出了很远迎接。见到马超后,“玉门关守将庞柔庞和明见过太守!”

    “不必多礼,我们进关吧。”

    玉门关归属敦煌的龙勒,守军有一千人,而守将就是这庞柔。

    “不知你对这玉门关的三股势力了解多少?”

    虽然已从王伉那了解了不少情况,但马超觉得还是有必要再问问庞柔,毕竟他才是如今的玉门关守将。

    “回禀太守,属下对韩氏三兄弟、独眼龙和十八子的了解比不上王司马。但不知王司马可否讲过三股势力的分布和活动范围。”

    马超听后,来了兴趣,你看这不就问对了,之前王伉可没说过这个。当然自己也是没问到,这个确实不知道啊。

    “愿闻其详!”马超向庞柔说道。

    “韩氏三兄弟和十八子活动在玉门关以东,而独眼龙则活动在玉门关以西!”

    马超一听,这才知道,一个玉门关隔着三股势力。韩氏三兄弟和十八子在玉门关以东的地方劫掠,而独眼龙则是在玉门关以西的地方。也就是说韩氏三兄弟和十八子的势力范围还在敦煌郡内,靠近玉门关附近。但是那独眼龙的势力范围则是在西域,靠近玉门关附近的地方。

    王伉在听了庞柔问马超后才记起自己是忘了与太守说三股势力的分布范围,不过好在庞柔如今补充上了。

    “西域,西域……”

    马超嘴里嘟囔着,这不就来问题了吗。那独眼龙虽然也是在玉门关附近劫掠,但人家那是活动在西域的地界,自己这敦煌太守要想消灭这独眼龙,那就必须带兵在西域剿匪,这明显是已经过了界了。

    “王司马,你觉得我们去剿灭独眼龙如何?”马超向王伉问道。

    “太守不可,不可啊。这连属下都忘在意了,那独眼龙确实是活动在西域的地界,所以,所以……”他没再往下说。

    “所以,所以我们便无法出兵剿灭他了是也不是?”马超大声问道。

    王伉和庞柔皆沉默以对,马超则猛地一拍长案,“王司马,你告诉我,西域还是不是我大汉所管?”

    “这,这,是。”王伉回答。

    “好,既然你们也知道还是,但为何却不敢让我出兵?你们不必回答,今日告诉你们,剿匪势在必行,而独眼龙也必须铲除!我不管他在西域还是东域,总之他必须得死!”

    “太守,这……”

    王伉还想劝马超几句,但却被马超打断。

    “王司马,我知你意,但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出了什么事都有本太守一力承当,和他人无干!”

    马超可不怕什么,在他眼里西域其实就和大汉的一个州也没什么太大区别。那既然你西域长史一直也没剿灭这独眼龙,那就由自己这敦煌太守去干吧。至于其他的,自己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反正先把盗匪剿了再说。

    王伉和庞柔听后彼此对视一眼,他们还想和马超说点儿什么,但马超却不给他们机会,“我也知二位是为我着想,但二位当知,如今盗匪日渐猖獗,已经到了不可不管的地步了,这事总是要有人去管。我反正是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官最后不做,那样也许还有更好的出路,但这匪患一日不除,我便寝食难安!而二位在这敦煌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当对这到盗匪所造成的恶劣影响比我要了解得多!”

    听马超说完后,王伉和庞柔也就不再多说了。马超说得不错,如今这匪患已经是不得不去解决了,而且太守执意如此,身为下属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太守既执意如此,那我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我等也不会怕什么,愿与太守一道!”王伉如此说道。

    “属下也愿意!”庞柔也附和。

    其实他们也自然是想消除匪患,之前劝说马超那也只是一个下属应尽之责,但知道马超要执意如此,他们内心是很赞成的。

    “如此便有劳二位了,有二位相助,何愁盗匪不灭!”

    马超知道,要想消除匪患,就少不了这二位的帮助。而如果因为什么而让大家彼此不和睦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所以他要在带兵剿匪前消除一切隐患,这样才是最好。

    接下来马超又对庞柔说道:“和明,我欲在此挑选一百士卒与我剿匪!”

    整个敦煌郡加一起就只有六千守军,其中一千人在玉门关,一千人在阳关,一千人在敦煌,而剩下的则驻守在其他五城。马超不可能带六千人去剿匪,不可能也没必要。在他认为主力五百都用不到,可能两三百主力就够了。

    而如今十一月,也不可能现在就用兵,所以挑选足够的人之后,还要训练他们一段时间,然后才可以出兵。

    庞柔一听,原来太守是准备在玉门关守卒中挑选一百人参加剿匪,他当然不会反对。

    “不知太守要如何挑选?”

    王伉也疑惑地看向马超,而后者则神秘地一笑,“我自有办法,和明你只需将人都集合在一起就好!”

    “诺!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庞柔就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玉门关的守卒就都集合完毕了,至于他们的工作,则先由马超和王伉带来的一百士卒暂时代替一下。

    马超来到士卒们进前,这时庞柔对马超说道,“报太守,我玉门关守卫皆以在此,请太守训话!”

    马超点了点头,看着大家,大声说道:“我乃扶风茂陵人,马超马孟起,是陛下任命的敦煌太守!”

    士卒中有几人是知道的,但绝大多数还是才知道,原来眼前的少年就是新任的敦煌太守。

    马超接着大声说道:“今让各位前来,只有一事,那就是我要挑选百人,需要他们去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但事先说明,此任务可以说是相当危险,九死一生,如果你们有谁不愿意去的,可以向后退一步了!”

    话刚说完,只见所有士卒都无动于衷,好像是没听见马超的话一样。

    “你们没听见我说的话,还是没听懂?我再说一遍,此任务九死一生,相当危险,所以如果你们有谁不愿意去的,可以向后退一步!”

    结果第二遍说完后,士卒们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于是马超又说了第三遍,三遍过后,依旧如此。他暗中点头,心说这凉州军确实有些胆量,都说了是九死一生,相当危险的任务了,结果个个还都是不肯后退,凉州军士卒果然是名不虚传。

    其实这也只能说是马超只想对一部分,凉州军士卒有胆量是不假,但并不是说千人中所有人都是如此。应该说绝大多数是勇敢大胆的,可也有比较害怕的,一听马超那么一说就有些退缩了,可却没人想去做这第一个后退的。

    如果有了第一个,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但其他后退的人也许不会被别人如何嘲笑,但第一个后退的那人绝对是别想抬起头来了。所以没人去做那第一个,与其每时每刻都受人嘲笑,那还不如豁出去了,不就是个死吗,在生不如死和死之间,很多人都选择了后者。就这样,有了马超所见的一幕。

    “家中有父母妻儿者,只要有一者,退后!”

    马超继续说道,这回退后的多了,看样有五分之四。其实这些可不都是满足条件才退后的,有的根本就不是,无非就是害怕而退缩了。因为第一次没找到好机会,这次总算是能如愿以偿。

    一千士卒还剩下两百左右,如今这还是多,马超计划是一百人,只可少别多。在他看来,兵在精而不在多,对付几百盗匪用几千人可就没意思了。

    “是家中独子者退后!”

    话毕,士卒又退后了大约三分之一,马超让庞柔数了下,还有一百五十六人。

    “和明,他们是否都是符合条件的?”

    对玉门关的士卒,马超是不了解,但庞柔他再清楚不过,庞柔闻言又重新挨个看了一遍。一百五十六人,全部都符合条件。

    “回太守,一百五十六人,每个都符合太守的要求!”

    马超点点头,“好,很好。你们皆为我凉州军中的热血男儿,但此次任务我只需百人即可。所以你们中要有五十六个人不能参加了!你们一百五十六人分成四组,每组三十九人。一会儿我会从之前的人里挑出来一百五十人,分别与每组的三十九人对攻。一刻钟后,每组能最先站起来的二十五人就是我今日要选的人!”

    一百五十六人一听,这马太守出的什么主意啊,一百五十个打三十九个,还一刻钟,这不得被打趴下了。不过上级的命令他们却不敢不听,还是按照马超的意思分成了四组,每组三十九人。而马超也从余下的士卒中挑出了一百五十人作为三十九人组的对手。

    都准备好了后,随着马超的一声令下,双方开始对攻。一刻钟后,第一组的二十五人已经选出,马超让一百五十人休息了片刻,然后又进行了第二组的选拔。最后四组一百人都已选好,但这些人可倒了大霉,让一百五十人打了一刻钟,虽然嘴上都不敢说什么,可在心里把马超骂坏了。

    众人心说这新上任的什么太守啊,不说先拉拢拉拢大家吧,反倒是先让大家挨顿打,说是要去完成什么任务,可到现在大家也不知是什么任务。

    马超倒是不知道士卒们的想法,他只知道今日来玉门关的目的是达成了,挑选出了一百名士卒。当然这也只是玉门关选出来的,而等回了敦煌后,他还准备用同样的方法在敦煌守军中也选出一百人出来,这样就有两百人了,只要加以训练些时日,相信一定能成为可战之兵。马超有了在并州的经验,所以觉得练兵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如何能用最小损失就消灭三股盗匪势力,这个才是大问题。如今自己是没什么好主意,慢慢想吧,也许以后能想出来。

    马超看着还在龇牙咧嘴的百人士卒大声道:“你们就是选出来的一百人?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我突然没什么信心,估计要是带着你们去完成任务,也许大家谁也回不来!”

    百人士卒听后明显是不服,这新任太守是看不起我们啊。

    马超继续说道:“也许你们不服,但你们有什么不服的。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样子,这难道就是我凉州军的男儿?哈哈哈,我笑了,你们要再如此,那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百人士卒中有人听了马超的话后,显出了不好意思。本来嘛,没什么忍受不了的,结果做出了一副很夸张的表情来。

    “不瞒你们说,我曾在并州军待过,也曾见到过他们是什么样。说实话,你们不如他们,至少人家未曾表现出像你们这样来!”

    马超想起了并州的事,当初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百人士卒看着马超,他们倒是没想到这太守还在并州军待过,而看他的神态和说话的语气,那可一点儿都不像假话。(你们这太守连弾汗山鲜卑王庭都去过,何况是并州军)

    马超的这句话可起到了大作用,在凉州军中,士卒们最受不了的就是让人说并州军比他们强。在凉州军士卒们看来,只有他们才是天下最强的,但总有人拿并州军和他们相提并论,所以从没有凉州军的士卒承认自己不如并州军。而马超的话使百人士卒不再龇牙咧嘴,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状态。

第八十五章 崔安归来见主公

    马超一看,原来一提到并州军的效果这么好,早知道就应该早说就好了。还浪费了自己那么多话,那些加一起原来还没并州军三个字好使。

    “好,如此才是我凉州军男儿,你们要随我去训练,到时会有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你们怕是不怕?”马超大声说道。

    “不怕!不怕!”虽说只有百人,但声音洪亮不下千人。

    马超还算满意,对庞柔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玉门关的守卒自己很满意。他觉得像长期驻守在玉门关这的士卒,心情什么的一定不会很好就是了。

    但今日总体上来说马超已经满意了,之前是有不太好的地方,但玉门关的士卒依旧是有着凉州军士卒的血性,有着凉州军的骄傲,这点马超最为满意。要是连这些都没有了,那真就什么都别做了。

    之后马超辞别庞柔,和王伉带着两百士卒返回了敦煌。回到敦煌后,他又找时间用了和玉门关同样的方法从敦煌守军中挑选出了一百士卒,这样和玉门关带回的一百士卒加一起就是两百人了,马超就准备用这两百人作为剿匪的主力。

    如今还是十一月份大冬天,天寒地冻的,自然还不是剿匪的大好时机,他相信这一冬的训练成果应该是没问题的。因为冬天,所以马超对这两百士卒也没怎么太过训练,只是每日必做的是,上午从巳时到午时,绕着敦煌城跑一个时辰,这个自然是马超亲自带头跑。

    而到了下午则是马超亲自操练他们,这回不是练枪法了,而是刀法。又为了改善两百人的伙食,马超写信到徐州去借钱。没办法,谁让自己钱不够,糜家自然是全力支持,再说马超所借的这些真就不算什么。

    所以尽管士卒们在冬日里依旧很累,但看到太守也跟着训练,而且还尽力去教自己,又把大家的伙食提高了,天天都有肉吃,他们慢慢也就没什么抱怨了。太守都做到这样了,大家还能有什么怨言。

    一段时间下来,士卒们和马超相处得很好,而马超那变态的记忆力,早就把两百人中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住,认识了。这也让士卒们受了感动,试问天下有几个太守能做到这样的。

    马超每日都在训练士卒,而政务上的事都由郡丞张既一人处理。张既虽然也在心里抱怨过,但他明白,马超不擅长处理政务,而且每日都要训练士卒为大事做准备,再说这也算是相信自己能力而且信任自己吧。所以张既早就没什么抱怨了,何况之前没太守的时候,郡中的事务也是由他处理的,好在敦煌郡的事务不是太多。

    至于司马王伉,每日都被马超抓去跑步。他不愿意,但能有什么办法。也只有在他去巡视玉门关和阳关的时候才能逃过一劫,其他时间只要在敦煌,那就和两百士卒一样,跑步都是每日必须的。

    一直到了光和五年的二月,这时天气渐暖,而马超也已经加大了训练量。每日上午跑一个半时辰,下午操练学习刀法还是一个时辰,不过下午又加了一个野外实战训练。野外实战训练就是马超带两百人去敦煌城外一处特别偏僻的一个地方,到了地方后,两百人分成两组实战对抗。

    至于兵器则是让张既整来的上锈豁口报废的破刀,当时马超也不过是和张既一说,但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而马超验货的时候一看,果然都符合自己的标准。最后把刀都抹上白灰,于是就成了大家手中的兵器。

    这天马超领士卒跑完步回了校场,之后暂时是休息,然后下午则是继续训练。太守府守卫来报,“太守,有人自称是您属下前来!”

    马超一听大喜,崔安那小子可终于回来了。算算日子,这不正好一年了吗,总算是回来了。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回了太守府,果然在太守府门口看到了在那等他的崔安,崔安也刚好看到了马超。

    马超赶紧下马,“福达!”

    “主公!”

    马超上前给了崔安一个熊抱,他知道,如今自己不过太守,手下也没几个人,所以拥抱下崔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像这样的动作以后只能会越来越少,最后就没有了。

    “我们进去再说!”马超拉着崔安进了太守府内。

    “福达,这一年你过得如何?”

    他对崔安只关心两件事,第一就是安全,如今崔安完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看气色精神状态也没什么疾病。

    第二则是担心崔安惹事,这个和第一个也有些关联。马超从不敢小看天下人,做事算是比较小心谨慎。但崔安不一样,绝大多数的时候他想得简单,而遇事也容易冲动,所以真要惹出什么事来可就不好办了。一来是怕他杀害无辜,二来也怕他得罪什么人而受到打击报复。

    是,以崔安的本事来说,可能受到的威胁很小。但没有谁是真正无敌的存在,像之前崔安遇到的许褚和典韦,可以说比之崔安只强不弱,而那时幸好有自己在不远处或者在身边而和平解决。但世上最厉害的绝对不是武力,尤其是对崔安来说。

    崔安听后一笑,“主公,这一年俺日子过得很好,而且主母对俺……”

    话刚说到这就被马超打断了,他把手一摆,“等等,福达你先停,你说的主母是……贞儿?”

    崔安闻言连忙点头,马超一看,心说小丫头你行啊,崔安在我身边还没这称呼,结果到你那一年就改称呼了。看这样还改不过来了,因为马超听得出来崔安叫这声主母就和叫自己主公是一模一样的。以他对崔安的了解,一般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基本就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

    “福达,你继续说。”

    “诺!”

    于是崔安把他在徐州的事都和马超讲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他和刘辟还有龚都再加上铁蛋儿到了东海朐县后,崔安见到了糜太公。糜太公知道马超有安排,于是又让人把崔安带来的信交给了糜贞,糜贞看过马超的信后非常开心,同时也明白他的意思,最后让刘辟和龚都都在糜家做事,他们也同意了。

    而崔安则是让糜太公留在了糜府,他每日所做的就是指点糜芳练武。糜芳每日都是受他指点,同时糜芳也觉得自己这未来妹夫马超够意思,连崔安这么得力的属下都派来指点自己。

    当然崔安在刘辟和龚都没什么事的时候也指点指点他们,一年下来,这两个小子的功夫那也是大有长进。而崔安在这一年来也没惹出什么事,一年就这么过来了。

    这些是崔安说的,自然还有他没说的东西。比如说糜贞很好的执行了马超的指示,把崔安管得很好,酒不敢喝多,而且最后他自己都叫上糜贞主母了,还有就是刘辟和龚都的事,之前马超也已经都知道了。

    马超听了崔安说的后,他对糜贞还是很感谢的,这小丫头有主意是有主意,但他也知道崔安还有没说的东西。而自己求小丫头帮忙的,可以说她都做到也做好了,至于让崔安改了称呼这事,马超倒也不是很在乎,因为这也正说明了糜贞对自己的感情,对此他也只能是无奈地苦笑。

    马超又问了问糜家人都如何了,崔安也大致地说了下。糜太公还特意让崔安和马超说,贤侄那药方不错,老头子估计还能多活两年,马超一听,这老爷子还是那么风趣啊。

    至于糜竺,自然是忙着低价收粮、屯粮,而这事根据马超的意思是在相当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着,糜府上下也不过只有几个心腹人知道。而糜竺早已把收粮扩展到了全国范围,因为今年是马超所说的大旱第一年,所以他一直在加快加大收粮的速度和范围。

    马超对糜家父子对自己的信任心存感激,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糜家父子的魄力。糜家能有今日,和每代人的努力是都分不开,但马超也相信糜家在糜家父子的这两代绝对是会有更好的发展。

    而糜芳经过了崔安一年的指点,可以说他的武艺绝非是当初可比,所以他是非常感激崔安和马超。也让崔安向马超表示感谢,对此马超一笑,这糜芳从接触来看还可以,就是有些胆小怕事,一旦他要是害怕得不行了,那还真就不一定做出什么样的事。

    马超倒是希望他能有所改变,毕竟男子汉大丈夫嘛,顶天立地,不能怕这怕那,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自己终究是要清楚的。

    最后糜贞,她一心想的都是马超,还让崔安带来了一封她的亲笔信,马超展开一看,会心一笑。小丫头嘛,无非就是说些想你了你自己一人好好的,还有嘱咐马超别忘掉当初的约定之类的话,最后就是说了下屯粮的情况。

    屯粮主要是糜竺管,但他让糜贞给马超写信的时候提一下。对生意上的事马超倒不是特别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分到钱,能有多少,这些才是他最关心的东西。

    “福达,你如今回来得正是时候!”

    马超把过一段时间准备出兵剿匪的事和崔安说了下,崔安听后一怕大腿:“主公,这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啊,俺这一年都闲出个鸟了,可算是又能打架了,哈哈哈!”

    无论是战争战斗,这些在崔安眼里都是打架。而只要主公没特意交代过的,那就一律下死手,看来这次就是下死手的。

    马超看到崔安那样,他也能理解,崔安就是这么一个好动而闲不住的人。他倒是很佩服糜贞,也不知这小丫头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崔安这小子老实了一年。看来以后见到她的时候真得向小丫头好好请教一下,真是个聪明又有主意的小丫头。

    至于剿匪,马超从来不会对他们那样的人下不去手。对什么样的人该狠,对什么样的人轻,他自己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别看马超平时路见不平经常施以援手,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心软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受了老师阎忠的影响。

    而在乱世中,心软而不狠的人终究是要走向灭亡,马超自然不是这样。他太明白了,一个上位者如果不狠,那下场只有那么一个。

    玉门关三股盗匪势力,韩氏三兄弟和独眼龙是必须要剿灭的,至于十八子,马超的意思是要看他们识不识时务,不识时务的话,那也不差他们那些人,正好连带着一起剿了。

    见聊得差不多了,马超对崔安说道:“福达,你先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和我一起去校场!”

    “诺!”

    崔安也是要和自己一起去剿匪的,所以马超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现在就让他和大家好好地熟悉一下。

第八十六章 孟起翻山会盗匪

    马超和崔安来到了校场,“各位,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找来的帮手,崔安崔福达,和我们一起完成任务的!”

    崔安则对士卒们抱拳问好,马超倒没给他安排什么官职,也不用崔安去领兵作战,他所要做的就是跟在自己身边帮忙杀人。

    而马超也怕麻烦,自己和这两百士卒打成一片也是花费了不少时日,但如今要任命崔安的话,以他的武艺是可以服众,但要真正与大家打成一片那可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自己是没选择,但崔安和自己不一样,所以马超说崔安是自己找来的帮手,而没给他安排官职。在马超看来,如果你有官职就必须和士卒们打成一片,如果没有就随便了。

    士卒们一看崔安,这太守请来的帮手也太凶了,估计是还要负责保护太守。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马超找了张既和王伉,三人准备开一个小型会议,至于崔安则负责看门。

    “二位都坐吧!”

    “谢太守!”张既和王伉两人坐了下来。

    “二位当知我欲剿匪久矣,不知二位如今有何建议?”

    之前王伉在敦煌和玉门关都和马超说了不少,所以他没先说话,倒是张既最先说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太守!”

    “德容但说无妨!”

    “诺!敢问太守,剿匪主力就是那每日训练的两百士卒?”

    “不错,正是!”

    虽说张既早有所猜测,但如今才从马超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在下虽不懂太多兵事,但盗匪数倍于我,这两百士卒是不是少了?”

    马超听后一笑,这张既还挺谨慎,也不知是对自己这太守没信心,还是说觉得那些盗匪厉害。盗匪再多也不过是两百人的五六倍罢了,再说也不是用这两百士卒直接去面对所有的盗匪,只要他们不联合在一起,那么两百士卒作为主力是够用的。

    “德容,古语有云,‘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以德容观之,我剿匪主力精兵否?”

    张既点点头,“不过太守,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胜也许会胜,但这损失……在下建议再从各地抽调一千士卒协同剿匪!”

    这个马超同意,也想过。毕竟主力两百人负责攻击战斗,而其他的人则配合剿匪,这样漏网之鱼就能少了。

    “就依德容的意思办,到时由王司马负责把人召齐,也由王司马负责带领!”

    “诺!属下领命!”王伉应诺。

    “不知太守何日出兵?”张既问道。

    “我意是在几日后。”

    “那太守是要把三股势力全都剿灭,还是说……”

    “不,对于韩氏三兄弟和独眼龙是一定要剿灭。而十八子,看在他们没伤害过自己同胞的份上,我意是先去招降他们,如果他们还是冥顽不灵的话,那再剿灭不迟!”

    “太守之意难道是想亲自去招降那十八子?”

    “不错,正是此意!”

    “太守不可!太守乃一郡之郡守,怎可置身于险地让自己以身犯险,还请太守三思!”

    张既赶紧劝马超,他想的很简单,这敦煌郡好不容易有了个太守,他可不想让马超就这么就没了。经过几个月的观察接触,张既觉得马超这太守还真就是不错。

    “属下也觉得太守不可如此冒险!”王伉也劝说马超。

    “我知二位为我着想,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十八子算是人才而且虽为盗匪却很有原则,所以我想,虽说身入险地,但想来他们不会加害。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有心加害于我,我亦能平安归来!”马超自信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张既和王伉也就不多说了。毕竟马超是他们的上级,上面的决定岂是他们能影响多少的。所以两人都明白,也没提说要和马超一起去。

    “如此,在下请太守多加小心!”

    次日,马超去找十八子。十八子的活动范围在玉门关以东,所以他们的老巢就在敦煌以西玉门关以东的一处偏僻的小山头。

    马超是不知道地方,但敦煌守军中有人知道,所以今日为他领路的是王伉推荐的人,为军中的探马,叫魏平,年纪二十岁。

    行在路上,马超向魏平问道:“你是如何发现十八子的老巢的?”

    魏平一笑,“回太守的话,说来也巧,属下是无意中看到了十八子的人在敦煌买完东西出城往回返,而当时只是觉得那人可疑。看后来一路跟随,才知道那是十八子的人,于是就发现了他们的老巢。”

    马超心中赞赏,虽说这其中有运气的成分在内,但更多则是魏平的警惕敏感才能成功发现的。当然还有他的本事,一路跟随而没被发现,这就是本事。

    “很好,如剿匪事成,你当记首功!”

    “多谢太守,不过在下不敢居功。”

    “你不必谦虚,军中纪律你也清楚,赏罚分明。有功者一定要赏,而有过者必须要罚!”

    军中本来就这么回事,魏平都明白,所以也就不再多言。

    两人行了四个时辰才到,而从早晨出来,现在已是下午了。十八子老巢距离玉门关近而离敦煌却远,马超一看,此地还是不好找到,山虽说都不是什么大山,但连绵起伏而位置绝对够偏僻。十八子两百多人躲在这里,你要是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还真就找不到他们。

    魏平把马超领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山前,他下了马用手一指,马超也驻马下马,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太守请看,只要翻过此山,就是十八子的老巢了!”

    马超明白,山外有山,别说就是一小山头,就算是珠穆朗玛峰,今日自己也得翻过去。

    他点点头,用手一拍魏平的肩膀,“好,我知道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很满意,你就先回去吧。”

    “太守,属下……”

    马超一摆手,“回吧,骑我的马早点儿回去!我这边不会有什么事的,回去后转告张郡丞和王司马,就说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早日回去!”

    说完,马超在白狮耳边说了几句,白狮一声嘶鸣。连续跑了四个时辰,魏平的中等马已经是有些不支了,所以马超让他骑自己的马回去,也能早点儿到敦煌。

    “太守这如何使得!”

    “魏平!”

    “属下在!”

    “本太守命你骑我的马回敦煌,这是命令,听明白没!”

    “这……诺!”

    魏平没办法,只能服从。

    马超则上了山,至于魏平的那马他却不管了,让它自己在这休息吧。爱上哪上哪儿去,自己上山就不带它了。今日事无论成与不成,想来那十八子总不能小气到让自己走回敦煌吧。

    魏平上马回了敦煌,而马超则翻山去见十八子。一边上山他还一边想着,估计当今天下,翻山去会盗匪的太守也就自己一人了吧,这可真是不太容易。不过这山好在不是特别难翻越,尤其是对马超有如此本事的人来说。

    翻山相比走路自是困难,但对马超来说,相比一般人那绝对是容易了。翻过了这座小山头,不远处又是一座山。按魏平所说,这就是目的地。

    马超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看样应该是巡逻的守卫,他自然是故意让他们发现。马超是要光明正大的上山,而不是偷偷摸摸的。

    “什么人,来此作甚?”

    巡逻的守卫喝道,两人已到马超近前。而环首刀已直指马超的前胸,而马超一点儿也没当回事,反而装出了一副高人模样,笑道:“我今日来是要找你们当家的,请去通禀一声,就说敦煌太守前来拜会!”

    其中一个守卫一听就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忍不住笑了,他对另一个守卫说道:“我说兄弟,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你看没,这小白脸说他是敦煌太守,那我不就是凉州刺史了,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守卫一听也笑了,“是啊,那我就是益州刺史,哈哈哈!”

    “小子,我是凉州刺史,你认识我不?哈哈!”

    “还有我,益州刺史!哈哈哈!”

    马超一听,他可笑不出来,什么叫无知者无畏,好在自己还有所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我是不是敦煌太守不重要,但我今日来拜会你们当家的确实没错。还请二位把此物交给你们当家的,他看过后自有定论!”

    之前说自己是凉州刺史的那位接过后还有些犹豫,“你害怕?不敢去?”马超笑道。

    “笑话,我能怕你?你等着,兄弟,这小子你先好好看着,我先去找当家的!”

    “去吧,这个太守跑不了!”

    说完,那个守卫拿着纸上了山,而另一个守卫则还在看着马超。

    马超心说,这想上山还真挺费劲,还好自己之前在敦煌用太守大印在纸上印了一个印记,相信十八子怎么也能有人认识,要不是怕大印丢了,自己直接就拿来了。

    他在山下等了挺长时间,等的马超自己都有点儿纳闷,怎么守卫一去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守卫回来了,不只是他一人,还有六人也一道而来。

    众人来到马超他们近前,只见其中一人对看着马超的守卫喝道:“还不退下!”

    “诺!属下见过六位当家的!”

    这时也没人搭理他,只见那人对马超一抱拳,“敢问您就是敦煌太守?”

    马超点头,看样说话这位应是六人中说得上话的,“不错,我就是!”

    “不知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只听那人又说道,同时其他五人也向马超拱手打招呼。

    而之前的俩守卫一听,心说不好,没想到这小白脸还真是太守啊。希望过会儿他可别在当家的面前说咱们弟兄的不是啊,守卫正在那担心,马超自然不知,他现在想的是等的时间虽长,但没算白等,这不一出来就出来六个吗,三分之一,也算是给自己天大的面子了。

    不过什么远迎恕罪无非都是客套话罢了,马超从来不会当真。要说自己这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没准还让人讨厌呢。

    马超一笑,“哪里,哪里。我这不速之客的到来,是否让几位当家的为难了?”

    只见那人也是一笑,“太守这说到哪儿去了,太守能来,我们兄弟是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这里不是说话之所,还请太守随在下上山,请!”

    “请!”马超也说着。

    于是七人一起上了山,至于之前的两个守卫,自然还是依旧巡逻。

    跟着六个当家的上了山,自然就再也没有人敢阻拦了。马超边走还一边暗中观察着地形地势和山上守卫的情况,而之前一直和他说话的那位却想了很多。

    当守卫把情况报告给他的时候,他也有些惊讶。等看到了有印记的纸的一刹那,他知道这敦煌太守是真来了。但惊讶归惊讶,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太守的胆量。虽说早知道敦煌上任了一位新太守,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来、敢来这里。也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说无知者无畏。

    于是他马上就召集了其他十七人一起开了个会,就是如何对待这敦煌太守的问题,到底让不让他上山。让的话如何,不让的话又如何。结果十八人中自然是意见不一,最后没办法,他只好以少数服从多数来决定,而结果是十人赞成,八人反对,还好没出现九对九的情况。

    之后确定了由其中六人下山把敦煌太守请上来,看看他的来意。

    其实同意的十个人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这边两百多号人,怎么也不会怕对方一个。就算来人是以一敌万的万人敌,己方也无所畏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本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不同意的八个,想得就更简单了,自己这做的和官府对立的事,和他们打什么交道。他们要敢攻山,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请到山上来,废那话有用吗。

    但八人不过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而他们都是以老大为首,其实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是会听他们老大的。而来就来,没什么怕的就是,这点倒是和赞同的那十个人是一样的。

第八十七章 太守游说十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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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被六人领进了议事大厅,还有十二个人在大厅等着他们呢。

    众人分宾主入座,只听之前的那人说道:“今敦煌太守大驾光临我们这,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李为,是十八子中的大哥,顺便也把他们向太守介绍一下!”

    从坐的位置上马超也早看出来了李为是老大,没想到还是老大亲自去迎接的自己。

    “他叫李报……”

    “他叫李血……”

    “他叫李海……”

    “他叫李深……”

    一直到李为把李族介绍完,马超听后,心说果然和王伉说的一样,十八子的名加在一起就是“为报血海深仇,我们一定杀光天下所有异族”,看来他们和羌人的仇怨实在是太大了。

    “我乃扶风茂陵人,姓马名超字孟起,现为敦煌太守。”

    众人都被李为介绍完了,马超自然也该自我介绍了。

    “不知马太守所为何来?”

    李为问道,在他们看来这敦煌太守准没好事就是了。

    马超一笑,“我今日乃是为了各位的前途而来!”

    他开门见山说道,李为一听也笑了,“马太守当知干我们这行的,哪里有什么前程!”

    “不错,既然李当家的都知道,那为何还要非做这个不可?”

    马超向李为问道,李为心说,原来你是在这等着我呢,看来自己这是要落到下风了。

    “非也,马太守此言差矣。非是我们兄弟一定要做这个不可,而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为之!”

    马超点头,那意思好像能理解,“莫非就因为当年之事?”

    “不错,就是当初的那件事!”

    接着,李为给马超讲起了当初烧当羌屠杀了李家村村民的事。虽然这已是马超第二次听了,但由李家村的幸存者所讲和王伉听说而来的就是不一样。

    马超也置身其中,仿佛也看到了烧当羌屠杀百姓时的情景,惨不忍睹,而他也能感受出李为他们的恨。无论是谁,只要还是正常人,在见到亲人朋友都惨死于异族之手后,不可能没有仇恨,而马超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十八子他们把对羌人的仇恨转到了所有异族的身上,这个他就觉得就不太好,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和烧当羌的仇自然就找他们,矛头指向所有异族,这个打击范围太大。

    李为讲完,双眼一闭,从眼角滑落出几滴眼泪,而其他的人,马超看到他们眼圈也都红了。李为擦了擦眼泪,又缓缓睁开眼睛,“倒是让马太守见笑了。”

    “无妨,无妨,李当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马太守既然理解,那也当知,就凭我们十八个人,根本就无法和烧当羌相抗衡。所以我们就到了这敦煌的玉门关附近,寻求志同道合的朋友,准备共图大事。而平时我们则劫掠过往商贾,尤其是异族之人,见一个杀一个,不留活口!”

    马超一皱眉,这李为说起杀异族之人,不留活口,就像是天经地义一样,可见当年之事对他的打击之深。

    “不知李当家的大事进行的如何?”

    马超又问,所谓大事正是报仇的事。

    “唉,太守也知道,虽说我们如今不只是十八个人了,但这点儿人对上烧当羌还是不够看的。”

    “不错,李当家的也清楚自己和人家烧当羌的差距,难道就没有一种无力感?”

    李为听后摇头,“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我们必须报,至于到底是何时才能成,那我们也不知道。”

    马超心下感叹,人的生活中只有仇恨了,多可怜可悲啊。看到如今的十八子,就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吕布他们,张扬的情况还算可以,至少比那二位强。吕布则受的影响最大最多,当初的仇恨一直都是在影响着他,因为父仇,当年的阳光少年(马超评价的)转变成了如今这样。至于高顺,虽然没有吕布那么严重,但到底受了多大影响他自己最清楚。

    这些人都是少年时代受了重大的打击,如果是换成马超这样活了三十几年的人,估计他受的影响会比他们少些。同样十八子也是少年时代受了重大打击,而这么一件事让他们成了如今这样。

    马超又向李为问道:“倘若李当家的穷其一生也无法报仇了呢?”

    在马超看来,李为他们要一直这样,估计一辈子都别想报仇了。因为还没等报仇,自己的人马先让朝廷剿灭了。

    你道为何之前一直没剿灭,只能说之前的敦煌太守太饭桶,所以他下岗了。而马超的出现却让刘宏非常高兴,他是不会为了区区几百盗匪就动朝廷大军的,那也太贵了。而正瞌睡的时候,马超这个枕头就来了,本来就应是太守解决的问题,而既然马超去了,自然也就不用调大军了。

    李为闻言,心说这马太守总给我泼冷水,看来他是不看好我们能报仇啊。

    “马太守,这样的事未可知,如果真如马太守所说那样,那我这代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但我们这代人不能达成心愿,还有我们的后辈,而后辈还有后辈……”

    李为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了,而马超听后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这是什么精神,愚公移山的精神,他觉得李为后面的话应该说的就是,“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在马超看来,他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李为糊涂啊,那烧当羌绝对不是大山,而你李为也绝对不是愚公,充其量就是个愚人罢了。自己活在仇恨中不算,还准备传给下一代,然后只要仇没报成,下一代就再传给下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你还真当烧当羌是大山了,人家那也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而你这愚人很可能半道就被朝廷给灭了,子孙估计都得绝。马超是这么想的,但他却不能给说出来,他到现在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从到这后,一直都是李为一人在那说话,怎么其他十七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呢。

    “不知为何其他当家的不讲话,,难道是李当家的不让?”

    其他十七个人可是半个字都没说过,李为一听,一副痛苦的表情,“不瞒太守说,我的其他兄弟已经无法再讲话了。”

    马超一听,什么,全成哑巴了?还是十七个哑巴,爆炸性新闻啊,这之前的情报都没有说过,十八个人里十七个哑巴。

    “唉,当年之事我们兄弟深受打击,兄弟们以我为大哥,一头磕在地上,从此改名,立誓报仇。而其他兄弟立完誓后就,就……”

    李为不想再说下去,只对着马超比了个动作,伸出舌头,然后用手掌向舌头一划。马超一见,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不得不震惊。十七个人为了报仇明志,最后居然把自己舌头给割掉了,都自残到了这种程度。为了报仇,为了记住仇恨,对自己,十七个人下了这么狠得手,就连马超也为之动容。

    是啊,舌头都不全了,还说什么话啊。但其实马超也只想对了三分之一,十七个人把舌头都割掉确实有以此明志,不忘仇恨,誓报大仇的意思。

    但还有两个意思他李为明白,一就是从此再也不讲废话,而一心想着报仇的大事,而二就是大家推举李为做大哥,自然是相信他,知道他一定能带领大家报仇雪恨。所以十八个人只要有一个声音就可以了,那就是老大李为的声音。可以说十七个人割掉舌头之时,就是十七人把自己都交给李为之时,也是十八颗心连在一起之时。

    虽然十七个人的意思李为都懂,但他从来不独断专行。比如这次关于让不让马超上山,他就又来了个少数服从多数。其实在十七人眼里,大哥李为为他们做什么决定,他们都是没有怨言的,要不当初也不必多此一举,但李为还是尊重了大多数的意思。

    马超心说,今日遇到了十七个狠人啊,对自己都这么狠,就别说是对敌人对仇人了。今日要谈不成的话,那就早点儿离开吧,从长计议。他倒能感觉出来其他的人应该都是很听这李为的,要如此,那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说服李为一人就好。不过从目前来看,明显是没自己期望的效果。但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还得继续说服。

    “李当家的对报仇之事想得确实不错,但当家的可知朝廷的态度?”

    “哼!朝廷?我管它做什么,却不知当年出事之时,朝廷又在何处?它又是什么态度?”

    马超暗自摇头,这李为明显是对官府也有很大的排斥,虽说这不是仇恨,但绝对是怨。

    “不瞒当家的说,我在雒阳之时,陛下对玉门关内外甚为关心,所以陛下令我一定要解决好此事!”

    马超觉得是时候摊牌了,无论成与不成。而瘸子面前不说短话,他也不会在这时候谈及盗匪这个字眼,反正大家都明白就行。

    李为听后,冷笑了几声,“马太守之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太守欲与我等为敌,而要出兵剿灭我等?”

    其他十七人一听这话,目光全都投向了马超。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也不知要死多少次了。眼神攻击?想用眼神杀死自己啊,这一帮狠人,还带这样的,马超心想。

    不过他对于李为之言只是一笑,“非也,当家的此话差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我受陛下之命来敦煌解决玉门关之事,在其位,不得已而为之也!”

    李为又笑了,“我倒是不想与太守为敌,马太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李为确实不想与马超为敌,或者说他是不想与朝廷为敌。自己这边满打满算也就两百多人,而敦煌守军有六千,虽说战力差点儿,但那也是己方的好几十倍。真要是打起来,人家就算是出一半,自己这边也够呛啊。

    更关键的是自己这十八人背负着血海深仇,要死也得报完仇了再死。而自己手下这一百九十多人,那也是以后报仇的本钱,所以他实在不想与马超为敌。

    马超缓缓摇头,“非是我与当家的为敌,而是当家的与朝廷为敌,与百姓为敌!”

    “敢问马太守,此事就没商量的余地了吗?”李为问道。

    “当家的可是明知故问啊,记得最开始我就说过,今日乃是为了各位的前途而来的!”马超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如果马太守的意思是要我们投降朝廷,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是不会投降朝廷的,马太守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为说的是异常坚定,马超一见,心说完了,今日是彻底没戏了。自己这说客当的是一点儿都不合格,看来自己真就不是这块料。

    他起身对李为说道:“当家的,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今日之言。我不信你会不知你们的所作所为并非长久之计,而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与你们为敌,给你些时日好好考虑考虑,话已至此,告辞!”

    说完,马超转身就要离开,但这时除了李为外的其他十七人也都站了起来。

    马超一见,“不知各位是想送我还是想,留我?”

    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惧这个,马超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李为制住,然后威胁他们放自己下山。

    而李为则对众人把手一挥,“让他走!”

    对于马超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说无知者无畏,他早已是有了定论。退一万步讲,就算今日能把马超留下,估计那明日自己这小山头也就变平地了。马超不是那玉门关的过往客商,更不是异族,他可是大汉的一郡太守,杀了他就等于公然反叛朝廷,是造反,李为不可能那么干。

    “告辞!”

    “不送!”

第八十八章 大军剿灭三兄弟

    感谢吴坤栋这位朋友,不过你也太看的起个人了,个人一万二必然是更新不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此次马超游说十八子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大家彼此是不欢而散,这些倒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如今却是都成真了。

    天早已黑了,马超又从原路翻山返了回去,而他却没想到之前魏平骑的那马还在那呢。马超心下高兴,心说和人谈得不欢而散,自然也没人送马,而本以为这马可能跑了,却没想到它还在等着自己。

    马超上前拍了拍马的脖子,“还是你够意思,我们走吧!”

    说完,他上了马向西而去。马超不是回敦煌,因为回到那的时候城门必然是关着还没到开的时候,而此地离玉门关还不到一个时辰,所以他自然是去玉门关。

    等到了玉门关后,庞柔还纳闷呢,怎么这么晚了太守还过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马超对他也没隐瞒,把自己去游说十八子的事说了一下。庞柔暗自摇头,心说太守还真有胆量,单枪匹马就敢去他们老巢,去和十八个疯子打交道。

    在玉门关住了一晚,天亮后,马超就离开赶回了敦煌。回到敦煌后,他又召集了张既和王伉两人,把在十八子那所发生的和他们都说了。

    “太守,看来这十八子是很难说服了。”张既说道。

    “德容所言不错,这十八子确实是难以说服。但我说了给他们些时日考虑,如他们最后还不识时务的话,那本太守也只有痛下杀手了!”

    马超说的就是他所想的,在他看来,亲自去说服十八子已经算挺给他们面子的了,但他们如果不要,那最后也没办法,只能是行此下策。

    “属下看就该如此,那十八子要不识时务的话,自然也就不必留他们了!”

    王伉如此说道,本来他之前也想,能招降十八子的话最好。但太守去游说他们没成,这个他也料到了。不过他觉得这十八子对太守也太无礼了,甚至最后连马也没给太守一匹,要是魏平那马跑了,那太守岂不是要走回来了?这王伉想的也挺有意思,其实马没了的话,马超还是有办法再弄来的。

    “王司马!”

    “属下在!”

    “持我太守令,从冥安、效糓、拼泉、广至和龙勒各调集两百士卒,向玉门关行进,一千人在那里汇合!”

    “诺!”

    马超写好调令交给了王伉,王伉领命而去。

    “德容!”

    “在!”

    “明日我还要赶往玉门关,以后几日,敦煌就拜托你了!”

    “诺!请太守放心,在下一定会处理好一切事务等太守得胜归来!”

    马超点点头,张既此人能力没问题,绝对人才,一切都交给他,自己也放心。不过有一点不太好,那就是王伉和庞柔他们在自己面前都自称属下,是比较认可自己这太守的,而张既他从来都自称在下在下的,他对自己还是没完全认可啊。

    次日,马超和崔安带着那两百士卒赶往玉门关,庞柔再见马超也没什么惊讶的了。因为之前马超也说了,这几日会有所行动,而太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就说明剿匪在即。

    马超给崔安和庞柔两人彼此介绍了下,两人相互见过后,马超问道:“最近韩氏三兄弟那边可有何动向?”

    因为韩氏三兄弟那边一直都是玉门关这边负责监视,所以马超自然是问庞柔了。只见他摇了摇头,“一直也不见有何动静,最近更是连出手都没出手。”

    “哦?有这等事?”

    马超不禁疑惑,如今可都三月了,每日可都有不少过往的商人。韩氏三兄弟最近为何没有出手,这不是会是偶然吧,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事呢?不管是怎么回事,剿匪势在必行,而第一个就拿韩氏三兄弟先开刀。

    柿子要挑软的捏,十八子先给他们机会,暂时不动。而独眼龙人多而且在西域,所以只能从韩氏三兄弟下手。如今只等另一千人到来,到时就出兵剿灭韩氏三兄弟。

    三日后,从各地调来的共一千士卒都到齐了,王伉最后也到了。

    “明日酉时,我们出兵剿匪!”

    马超对王伉和庞柔说道,庞柔倒是不会去,因为他要留守玉门关做好本职工作。但这却改变不了他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以前对于盗匪,他们只能是做个旁观者,而如今太守要带领大家去剿灭这些祸害,他不由得激动万分。

    “属下等太守胜利归来!”

    次日酉时,士卒都饱餐之后,马超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弟兄们,今晚我们要去剿匪,目标就是韩氏三兄弟,你们有没有信心胜利?”

    “有!有!”士卒们大声喊道。

    有些聪明的士卒早感觉出马超要剿匪,但绝大多数还是才知道,而对于这玉门关的几股盗匪,士卒们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以前的太守没能力也没胆量和盗匪相抗,以致于盗匪一天天做大,而如今的太守年轻有为,敢说敢干,跟着他没错。

    马超点头,这士气还可以,到时对敌的时候士卒们也可以发泄许久以来对盗匪的怨恨和对盗匪的不满。

    因为之前前任太守的原因,致使玉门关的盗匪猖獗,了解实情的知道是太守饭桶,但不明真相的群众则认为是敦煌守军饭桶,是玉门关守卒饭桶。这些已经压在他们身上好久了,所以他们可能不去怨恨吗,如今有了一雪耻辱的机会,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着与盗匪一战。

    “全军出发!”

    马超一声令下,一千两百骑兵出发了,向着韩氏三兄弟的老巢而去。他们老巢距离玉门关可不远,甚至比十八子那还近些。带路的向导依旧是魏平,他旁边则是马超和崔安,后面是两百主力,再往后跟着王伉和一千士卒,快到韩氏三兄弟的老巢时,发现了他们的游骑,遇到了自然是不会留活口,不过这也说明了韩氏三兄弟比较谨慎小心。

    “传我军令,全军加速行军!”

    马超令下,全军加速行进。如今被人发现,或许韩氏三兄弟那已有所准备,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马超是怕韩氏三兄弟再跑了可就不好办了,所以大军用了最快的速度到了韩氏三兄弟的老巢。

    人家确实有了些准备,快到的时候双方就已经开始交战了。马超命一千士卒在山下围剿想逃跑的敌人,而他则带着两百主力和崔安一起攻上了山。在山上遇到了想逃跑而没跑了的韩坚和韩强,本来马超和崔安不认识韩氏兄弟,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弟兄们,二当家和三当家的要跑,咱们也跑吧!”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就这一句,使马超仔细搜索着逃跑的人,果然是找到了。毕竟在逃跑的人中他们俩的穿着和所用兵器明显是比普通盗匪强,结果两人还没跑多远就被马超和崔安追上杀死。其他盗匪一看,两个当家的都死了,那咱们也快跑吧,只不过山下还有更多的人等着他们。

    马超和崔安来到了韩氏三兄弟老大韩铁的屋子,这是马超从盗匪口中逼问出来的。两人进屋后,发现屋中很安静,只听有人说道:“你们来了。”

    马超微愣,只见榻上坐着一人,说话的正是此人。

    “你就是韩氏三兄弟的老大韩铁?”

    马超向此人问道,榻上之人闻言点头,“不错,我正是韩铁!”

    “你是有话要对我说?”

    “没错,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兄弟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他们已死!”

    韩铁听后一闭眼,自言自语道:“老二老三你们不听我言,如今终是惹祸上身还连累了弟兄们啊!”

    说完他睁开眼,“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为他们报仇?”

    马超和崔安点头,“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谁知韩铁听后大笑,笑得是那么凄凉,“不错,我们是兄弟,亲兄弟!但我把他们当兄弟,可他们还当我是大哥吗?”

    马超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啊。果然,韩铁向他们讲起了他们三兄弟间的故事。

    韩氏三兄弟因为得罪了临洮本地的豪强而被追杀,最后迫不得已在玉门关做了盗匪。老大韩铁明白,干这个终究不是正途,你在玉门关小打小闹,朝廷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你触及到朝廷底线了或者越做越大的时候,朝廷不可能再不管。

    所以韩铁对手下要求极其严格,劫掠只劫财,不可伤人性命,所以之前韩氏三兄弟的势力是三股势力中纪律最好的。但时间长了,韩坚和韩强就先有了意见,他们俩觉得自己这大哥怎么如今变得这么胆小了,还不让杀人,你不让杀人咱还做什么盗匪啊。

    于是两人就找到了韩铁,老二韩坚说道:“大哥,咱们对他们太仁慈了,以致于如今去劫掠的时候常常遭到反抗,我觉得咱们该下狠手才行啊!”

    韩铁听后一皱眉,“二弟,你怎么能这么想。劫掠遭人反抗再正常不过,咱们兄弟做这个也是迫不得已,只为求财而已,可不是为了杀人啊!”

    “大哥,你看看人家独眼龙,再看看人家十八子,哪伙儿不都是杀人如麻的。只有咱们不一样,都让人看扁了!”老三韩强不满地说道。

    “三弟啊,那独眼龙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和我们兄弟相比,他是他,我们是我们。至于十八子,十八个疯子而已,但人家也只杀异族,可从来没对自己的同胞下过手!”

    “大哥,你怎么就想不开,杀几个人而已,能怎么的?”韩坚说道。

    “二弟、三弟,如你们为了自己好,为了弟兄们好,那此事就休要再提!不听我言,那终究会大祸临头的!”

    接下来韩铁又苦口婆心地给韩坚和韩强两人讲起了自己的想法,可两人表面上看好像是答应了韩铁不再想此事,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之后韩坚和韩强我行我素,开始杀人,被他们劫掠的人几乎没有活口。

    “二弟三弟,你们为何不听我言?”

    之前明明答应的挺好,结果自己这两兄弟背着自己也不知是杀害了多少人性命。

    “大哥,你就是想太多,咱们干这个也挺长时间了,但也没怎么样嘛,真不知道你在小心什么。”韩坚说道。

    “是啊,大哥。无非就是杀几个人罢了,那独眼龙和十八子可比咱们兄弟杀得多多了,真要完也是他们先完啊!”韩强也说道。

    “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就算杀人,杀异族也就罢了,但你们连自己的同胞也不放过啊!”

    韩铁气得实在是不行,他们俩这是要作死啊。韩坚和韩强则一笑,“大哥,杀谁不是杀呢,你看看人家独眼龙,从来都不留活口!”韩坚说道。

    “是啊,咱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大哥!”这是韩强说的。

    “你,你们,我……”

    韩铁用手指着他们,不过话还没说完,人就晕倒了。

    “大哥,你可别怪咱们兄弟啊。老三,快……”

    等韩铁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躺在榻上了,他想从榻上起来,不过发觉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难道这是,不,我们可是亲兄弟啊,他们怎么能如此对自己,韩铁心中犹如晴天霹雳般。千算万算,千防万防,也想不到,自己的亲兄弟会对自己下手。

    “大哥,你醒了。”说话的是韩坚。

    “你,你,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韩铁只想听听他们如何解释。

    “大哥,你如今就好好休息吧,一切事务都由我和二哥处理。以前的规矩也该改改了,你就退位让贤吧!”韩强如此说道。

    “你们做什么我都没话说,但你们要滥杀无辜的话,那最后只能是自取灭亡啊!”

    可他的话那两人明显是没听进去,“行了,大哥,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会派人来照顾好你的,以后你再也管不了我们了!”说完韩坚和韩强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从那时起,韩氏三兄弟的作风比之独眼龙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韩铁想改变却也有心无力。

第八十九章 马超再说十八子

    今天更新晚了,请大家见谅。

    马超听韩铁讲完,心中感叹,这亲兄弟为了利益连手足情谊都不顾了。而韩坚和韩强两人也确实不如他们大哥韩铁,就像韩铁说的那样,他们最后是自取灭亡。

    正在马超心中感叹的时候,韩铁动了,他倒不是要攻击马超,而是要拔剑自刎。只听韩铁说了最后一句,“请帮我和两兄弟葬于山上,多谢!”

    说完他就自杀了,马超却没拦住,但他明白韩铁的意思,也会照他说的去做的。虽说韩氏三兄弟身为盗匪也杀人无数,但所谓人死为大,一切恩怨因为三人的死全都烟消云散了,所以马超自然会把他们安葬在山上。

    等马超他们再出屋时,战斗已接近了尾声,两人又杀了一阵后,战斗终于结束。马超令王伉带人打扫战场,统计敌我伤亡情况。

    最后统计结果出来,两百主力阵亡约四分之一,伤了三十几个,而山下的一千士卒阵亡五十几人,但伤了五六十人。

    盗匪这边,韩氏三兄弟都已经伏诛,而其他的人基本上就是全军覆没,只有不到十人逃跑,成了漏网之鱼。这也算是在马超的意料之中,跑了就跑了,几条小鱼小虾还能翻起多大风浪来。

    清点完毕,马超让人处理好尸体。对于韩氏三兄弟,之前答应过韩铁,所以把他们都安葬在了山上。而其他盗匪的尸身则被马超一把火烧了,至于己方的士卒,自然是要带回玉门关,然后再送回老家,好好抚恤其亲人家属。

    最后所有一切都处理好后,所有人在山上待了一晚,次日则返回了玉门关。临走之前,马超一把火把韩氏三兄弟老巢该烧的都烧没了,至于缴获的战利品,当然都带回玉门关。

    回到玉门关后,马超对参加战斗的所有士卒都好好表扬了一番,并且每人都有赏。从韩氏三兄弟那缴获了那么多东西,赏点儿自然是没问题。

    在玉门关休息了一晚和一日,第三日马超又出发去找十八子。因为刚把韩氏三兄弟剿灭,所以他认为这次去说服十八子应该能成,如果他们实在是不识时务的话,那他们也只能步韩氏三兄弟的后尘了。

    到了目的地,依旧是翻山,然后又遇到了前几日的熟人。

    “这不是马太守吗,您又来找我们当家的?”

    马超一笑,心说今日又是这二位巡逻了,一个凉州刺史,另一个益州刺史。

    “不错,请通禀你们当家的一声,就说我又来了!”

    “您稍等一会儿,小人去去就来!”

    “凉州刺史”说着就上了山,而“益州刺史”则陪着马超。

    想着自己两次截然不同的待遇,马超觉得好笑。第一次来这二位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是敦煌太守,不过好在最后还是去通禀了。至于这次,自己身份早就被他们当家的确认过了,这“凉州刺史”二话不说就去通禀,这就是现实啊。

    不一会儿,就从山上下来一群人。看样能有十个,实则是十一个人。除了之前的“凉州刺史”外,还有李为等十人,十八子这次一下就出来了一半还多,可见对马超的重视。

    马超也同样注意到了,心说这次成功的希望可大多了。李为一见马超,赶紧快步上前,“不知太守大驾光临,还请上山上一叙!”

    其他九人也对马超抱拳,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李为貌似满面春风的,你根本就想不出之前他和马超第一次会面,最后还搞得是不欢而散。

    马超笑了笑,“我今日还是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到各位当家的。”

    “太守这说得是哪里话来,平时咱们兄弟就是想请太守也请不来,太守请!”

    “请!”

    众人把马超如众星拱月般迎上了山,马超心里明白,十八子绝对是早收到了韩氏三兄弟被剿灭的情报,所以今日对自己的态度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把马超请进了议事大厅,众人分宾主入座,坐下后,马超先说道:“李当家的也知道我因何而来,而且想必也同样知道了韩氏三兄弟被剿灭的消息了吧!”

    李为点点头,心说马超开门见山说了这些,自己该好好考虑的东西必须好好考虑清楚了。

    “不错,我们兄弟对太守的雷厉风行很是佩服,而那韩氏三兄弟他们确实是罪有应得!”李为说得义正言辞,就好像他是正义的一方一样。

    马超心中好笑,心说你们十八子和韩氏三兄弟无非就是半斤八两罢了,要不是因为你们没伤害过自己的同胞,而只是针对异族,我早就先把你们灭了,哪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不知上次我之所言,李当家的和各位考虑得如何?”

    马超先抬出韩氏三兄弟被剿灭的事,然后再问李为是怎么考虑的,这是为了给他多增加点儿压力。

    李为听后干笑几声,“啊,这个,太守走后,我们兄弟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太守之言不无道理。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干咱们这行终究不是正路,只是,只是……”

    “当家的但说无妨!”

    “好吧,看太守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归附朝廷,可我们实在是不想与朝廷为伍!”李为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当家的还有其他的条件吗?”马超看李为的样儿,好像话还没说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太守也知我们身负血海深仇,此仇一日不报,我们兄弟就没脸见李家村遇难的乡亲父老。所以,所以还请太守助我们报仇啊!”

    马超点点头,他可以理解李为他们的想法,而这两点也不是不可以解决的。

    他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当家的,你所说的第一个问题很好解决。”

    “哦?愿闻其详!”

    李为也想听听马超的想法,马超则为李为讲起了一件往事,那就是吕布他们为报父仇私自招兵,最后千人奇袭了弾汗山鲜卑王庭的事。

    不过他却没说是谁,等全部讲完后,马超又说道:“当家的,所谓智者当借力而行,当你们没有实力与强大的敌人相抗衡时,自当借用其他力量来行事!”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同样是报仇,同样是面对此自己强大的敌人,吕布三人就懂得借力,人家就知道打着朝廷的旗号来招兵,练兵,最后甚至利用并州人对鲜卑人的仇怨来行事。相比之下,你们这十八子就和人家差些了,是,你们也知道找那些痛恨异族的人,但和人家那打着朝廷旗号所招的人数相比还差得多。

    李为听后,若有所思,“依太守的意思,我们兄弟是必须要归附朝廷不可了?”

    马超摇头,“非也,我的意思是说,只是借力,要依靠朝廷,而并非是一定要归附于朝廷!”

    “那太守之意是?”

    “你们不必归附朝廷,只需归顺于我就可以!”

    马超的意思很简单,你们不是不想归附于朝廷吗,那就都归顺于自己吧,自己不是朝廷。马超的意思李为明白,就是拜马超为主。

    “太守,这,这……”

    马超把手一摆,李为的为难他也明白,“当家的,你之前所说的两个条件,我都能答应你。你想报仇,这个交给我,就像之前所说,报仇当借力,甚至还要时机。我为大汉敦煌太守,以后一定会找机会为你们报仇,当然到时你们也一起。而至于归附朝廷的问题,等我为大家报了仇,你们归顺于我,自然不是归附朝廷,我绝不会让各位为朝廷卖命的,当家的你看如此可好?”

    李为闻言就犯了难,马超之前说的什么借力他觉得都有道理,只是让自己兄弟都拜他为主,这个确实有些为难。不过如他真能为大家报仇的话,那拜他为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此人值得相信吗。

    还有就是,马超此次一来就是来下最后通牒的,相信如果不答应他,那韩氏三兄弟的昨日就是自己兄弟的明日啊,前车之鉴在那,李为不得不多考虑考虑。

    “太守,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让我们兄弟好好考虑考虑!”

    “也好,望当家的早作决断!”

    “那是自然,还请太守先去客房休息,等我们兄弟有了结果自会答复太守!”

    “如此便麻烦当家的了!”

    “哪里,哪里,太守言重了。”

    李为命下人把马超领到客房去休息,如今的马超他可不敢得罪,韩氏三兄弟的灭亡未尝不是这马太守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得罪他后,自己这两百多号人可能就被灭了。个人被灭是小,但仇报不了,还要连累了其他弟兄们,所以对马超,他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

    马超走后,他们十八人则为了今日的事开了个会,而到底何去何从就在这会上定了下来。

    不到半个时辰,李为命人请来马超,马超知道事情有了最终的结果。

    进了议事大厅,入座后,李为向马超问道:“不知太守休息可好?”

    马超心说,你李为就不能说点儿有用的?

    “好,很好,有劳当家的招待了。”

    “哪里,哪里。太守休息好,就好,就好。”

    “不知之前我所说之事,当家的与各位商议得如何?”还是马超最先问道。

    “不瞒太守说,经我们兄弟的一致认为,如今我们能走得最好的路也只有太守所说的了!”

    李为也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马超说的那个。如今谁拳头大谁就好使,有发言权,占据主动。

    “这么说当家的是同意我之所言了?”

    “不错,我们就依太守所言!”

    “好,如此甚好!”

    接着,马超来到了李为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李为听了微微皱眉,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望当家的能全力配合,此事就拜托当家的了!”

    “太守千万别当家的当家的称呼,叫在下李为就可以!”

    如今的关系有所转变,李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毕竟他们还要靠马超帮他们报仇。

    “好,一切就都靠你了!”

    “诺!太守放心,在下一定办好此事!”

    马超点头,李为作为十八子的老大不是没原因的,这个原因不只是因为其年纪最大,更重要的是此人有主见,有思想,对事情分析的比较透彻。

    就比如说之前自己没对韩氏三兄弟下手时,李为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所以他希望双方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如今韩氏三兄弟被灭,李为马上就为他们自己寻了另一条路,可以说他的选择再正确不过,所以说李为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总要比那些看不清形势而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人强很多。

    十八子这边的事解决后,马超就告辞离开了,他还要赶回玉门关早做安排,为下一步做好打算。

    而李为十八人是亲自把马超送下了山,看到这第一次和这此,前后两次天壤之别的反差,马超不得不感慨,人在大势面前,是不得不低头,有这个实力,你就能让别人低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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