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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海苍松     三国重生马孟起txt下载     三国重生马孟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门外偷听糜贞自尽

    无名老人笑呵呵地宣布道:“第三局由老朽出题的这一局,马家马超胜!”

    在场人里最高兴的绝对是糜太公,从第二局开始,他就开始提心吊胆的,结果第二局果然是败了。第三局他本以为谁也答不上来,结果马超果然是不负所望,让大家是心悦诚服。自己女儿这回应该不会怪自己了吧。

    此时陶谦又说话了,“听说马公子乃糜家故人之后,不知当初是两家长辈怎样定下的婚约?”

    他抱着渺茫的希望,希望从中能找出破绽戳穿糜太公他们的计谋,但最后还是让陶谦失望了。马超听了陶谦的话后,心道该来的总算来了,不过他是早有准备。先把之前糜太公和陶谦讲的又说了一遍,接着又把糜太公给的玉佩拿了出来。

    当马超拿出糜太公送的玉佩后,陶谦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是栽了。好你个糜太公,好你个马家马超啊,本刺史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明知道都是假的,但却没有有力的证据戳穿你们,这次的事没完,咱们以后走着瞧吧。

    陶谦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如今糜家把他得罪透了,想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就是了。要不怎么说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得罪一个小人呢,其实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如今已没有人去考虑陶谦他怎么想了,几乎都在回味今日的比试,尤其是马超最后一局的解题,让众人觉得甚为精彩,至今还回味无穷。

    比试都完了,众人也都各回各家,于是陆续向陶谦告辞。陶谦是没什么心情,但还得硬着头皮应付着。

    陈桂先走的,然后是曹豹。虽然他想多待一会儿,但他也看出来了刺史没什么心情,所以曹豹先溜了。之后就是无名老人,不过他在临走前还特意邀请马超有空到他家去做客,马超没办法,只能答应。

    最后是糜太公和马超还有崔安,本来以马超的意思是早就要走,但糜太公没让。他明白,自己一行人只要多待一会儿,陶谦就更不好受一会儿,所以糜太公那是故意晚点儿走的。

    等三人回到了糜府,糜贞早就在府中等他们了。要说她才是所有人里最着急的,尽管她也同样对马超有信心,不过事情有时总是会有变数的。所以她在等她父亲,等糜太公亲口告诉她结果。

    当三人见到糜贞的时候,糜太公知道自己女儿着急,于是把结果告诉了她,糜贞这才终于放下了心。糜太公又把糜贞和马超他们彼此做了介绍,马超还是第一次见她,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小丫头长得确实漂亮,难怪陶商那小子非她不娶。

    不过最吸引他的是糜贞的那双眼睛,那时一双特别明亮漂亮的大眼睛,一看就知道糜贞是个特别聪明而又有主见的人。两人互相见了礼,马超倒没什么,他没什么太多想法。但糜贞不一样,谁让她喜欢上了马超呢,虽说她比一般小姑娘要更大胆些,但第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脸红了,所以她在给马超见过礼后就匆匆告辞离开了。

    马超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只是觉得糜贞还这么害羞,不过挺可爱的。他却不知道,糜贞只在看见他或者是在和他有关的地方上才会如此害羞的,其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马超也刚想和糜太公说告退,结果让老爷子留了下来,只有崔安先回客房了。马超明白糜太公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不知伯父何事?”他先问道。

    “贤侄啊,我们是去做什么了?”糜太公反倒是问了马超一句。

    马超不明白这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不过依旧回答,“回伯父的话,自然是与陶商公平比试,不让糜小姐嫁与他,同样也是为了和伯父的合作!”

    糜太公又接着问道:“贤侄所说不错,结果呢?”

    马超心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什么意思啊,“结果是糜小姐不必嫁给陶商了!”

    “是这样啊,贤侄觉得贞儿如何?”

    “糜小姐自然是很好的了。”

    “贤侄既然觉得贞儿不错,那老头子我就把贞儿许配给贤侄可好!”

    糜太公说得倒是轻松,但这话在马超那听得是一点儿都不轻松。什么什么,要把女儿嫁给自己?马超确实没想到,他对糜贞有些好感是不假,但却没想过太多。连感情基础都没有,他觉得不太靠谱。

    “伯父,这,这怎么能行!”马超连忙摇头。

    “怎么,你觉得贞儿配不上你?”糜太公把脸一沉说道。

    “不,不是。只是,只是,小姐与我彼此没任何感情,岂能谈婚论嫁?”

    糜太公一听,心说这马超这小子想的还确实和一般人不一样,谈婚论嫁还必须得有什么感情才行。

    “贤侄此言差矣,婚嫁讲求是你情我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下又有多少人是彼此先有感情然后论婚嫁的?何况如今贞儿对贤侄早已是情有所钟,这也当然是有了感情了!”

    马超闻言,敢情人家已经看上自己了,可自己哪地方让人家看上了。

    不过这也不行啊,他转念一想,回道:“伯父既然说到父母之命,如今小侄父母远在凉州,这事他们不知,此事当作罢不提了!”

    “父母之命是不错,所以贤侄更应该早回凉州向父母禀明此事,相信他们会同意的。贤侄不要忘了,你其实是早已答应了婚事,如今可不要反悔啊!”糜太公没办法,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来。

    马超听得有点儿歇讶,这自己是什么时候答应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伯父此话何意,小侄何时应过这婚事?”马超是满脑疑惑。

    “好,那老头子我问你,贤侄可答应去参加比试了?”

    “是!”

    “那贤侄可是去了,最后也赢了!”

    “也是!”

    “那贤侄是否知道比试的性质,贞儿最后会嫁给赢得比试的那个人?”

    “这,这个,是。”

    “这不就完了,贤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都知道,贞儿当然是嫁你了!”糜太公对马超说道。

    “伯父怎能如此,当初不是说好只是帮忙的吗,伯父怎可不认帐啊!”

    马超一听就明白了,当初是被这老爷子摆了一道啊。可惜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晚了。

    “不是老头子我不认,是贤侄不认啊。老头子我再问你,贤侄你是不是收了老头子我送的玉佩了?”

    马超点点头,心说那不是你说的演戏需要道具吗。

    “贤侄可知玉佩的来历?”糜太公又问道,马超则摇了摇头。

    “贤侄的玉佩世间一共两枚,乃是贞儿母亲的遗物。一枚她交给了贞儿,而另一枚则给了老头子我,让老头子我把它给贞儿未来的夫君。”

    糜太公说完还看了马超一眼,那意思是说,这回你明白了吧。

    马超这回是彻底明白了,感情至始至终自己就是一个不明真相的群众,一直是被蒙在鼓里。看来糜贞也应该早就知道了,甚至可能这主意就是这小丫头出的。想自己聪明一世,不,是聪明两世,而糊涂一时啊。

    从来都是自己算计别人,如今却也反被别人给算计了一回,马超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贤侄,老头子我知道你怪我算计你。但你要知道,我家贞儿对你是动了真情了,老头子我这做父亲的能不尽力?”

    马超倒是不能说糜太公什么,老爷子是长辈,而且也确实是怪自己太大意了。至于婚事什么的,自己死不同意,想来也没什么。

    他又拿出了玉佩,放在了糜太公身前的长案上,“伯父,小侄倒不会怪您,怪只能怪自己太过于大意了,而且想得也太简单。经此一事,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还得感谢伯父。不过此玉佩小侄实不敢收,还请伯父您收回!”

    “这……”糜太公看着案上的玉佩,心说马超好你个小子啊,你知不知道徐州有多少人想娶我女儿的。不只是徐州,天下又有多少人你知道吗。结果她就喜欢你,而老头子我又看好你,这才腆着老脸,就差跪地下求你娶我女儿了。结果你这小子真是的,收下的东西还带给退回来的,这就跟抽我耳光没什么区别。

    正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一人,糜太公刚想说这谁这么没规矩。结果一看,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糜贞。本来糜贞是先回去了,不过她回去后想了想自己父亲必然要和马超好好谈一谈,所以糜贞想看看马超对自己的态度,这才回来在门口偷听,结果马超的态度让她伤心透了。

    以马超的功夫确实知道门口有人,而且知道应该就是糜贞。他是和糜太公说话,但同时也是说给糜贞听的,但却没想到小丫头听着听着直接就冲了进来。

    她对马超说道:“马超,马孟起!我糜贞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说完,拿起了案上的玉佩在马超面前,使劲儿向地上一摔,然后就跑了出去。

    〈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玉佩,马超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用歉疚的眼光看向糜太公。

    而糜太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其实这也就是三四个呼吸的时间所发生的,当他发现马超在看他,他也看向了马超,苦笑道:“女儿大了,老头子我这做父亲的也管不了太多了,倒是让贤侄见笑了,失礼之处多多包涵!”

    “伯父说的哪里话,错在小侄,不在小姐!”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下人急匆匆地进了屋,“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小姐,她想不开自尽了!”

    糜太公听到这话差点儿没过去,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所以挺住了,可还是被打击不小,“快,快带我过去!”

    于是下人在前,糜太公在后,一起去找糜贞。

    马超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也连忙追了上去,心说这回可惹出大事了。

    糜贞确实想不开了,不过人家一般都是上吊自尽,她却没有。她则是拿把匕首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左胸中,不得不说糜贞性子确实很烈,连寻死用的方法都不是一般般的。

    如今的她闺房中可忙开了,医者在全力抢救糜贞,刀子拔了出来,血也止住了,最后伤口也终于是处理好包扎好了。除了外用的药,又开了几个补气血,加速伤口愈合的内服的方子。

    如此医者才算忙完,糜太公见医者都处理好了,连忙向她打听情况。此医者还是女子,绝对是少见,“太公放心,小姐性命无忧,只是至少要调理一月,一月之内不可动气,否则牵动伤口崩裂开来可就麻烦了!”

    “多谢医者!”糜太公连忙让下人拿过诊金给人家,不过这女医者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想说的。

    糜太公一下就看了出来,“医者有话但讲无妨!”

    “好吧,在下就说了。太公当知,这外伤好治,可这心伤还需心药医啊!”医者说完就告辞了。

    其实糜太公又何尝不懂,只是真想把心病医好,真是难啊。不过此事虽说和马超有关,但他却没怎么怪马超,事发突然,连他这当父亲的都没想到,何况是人家。

    糜贞是一直也没转醒,也许是她自己在潜意识里不愿醒来,也许是伤势很严重而没醒。总之一直到了第二日中午,她才睁开了眼睛,而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第二眼则是马超,屋中就他们两个人在。

    “我没死吗?”

    “说什么呢,贞儿你就那么忍心离开为父吗?”糜太公说道。

    “父亲,我……”

    “好了,贞儿,你不必说了,为父都明白,你们两人谈一谈吧!”说完,糜太公就出了屋,而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着糜贞苍白的小脸,马超心里是特别的难受。就因为自己的原因,差点儿让这么一个女孩子香消玉殒,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糜贞看着马超,说出了对他的第一句话,“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我想听你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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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为情而动与美有约

    马超倒是没想到糜贞会这么问,“这个,糜小姐天生丽质,蕙质兰心,相信大多数人都是喜欢的。”

    “这么说你是大多数人了?”糜贞继续问道。

    “如果我说对小姐一点儿都不喜欢那是假话,只是,只是……”

    结果马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有婚约,可我不在乎那些,只要你对我喜欢,哪怕只有一点儿就够了!”糜贞坚定地说道。

    马超心说,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倒是很欣赏糜贞敢爱敢恨的性格。

    他还想再说,结果糜贞先说了,“能扶我起来吗?”

    “医者让你好好休息,尽量不要乱动!”

    医者说没说马超不知道,这是他自己认为的。

    “一会儿就好。”糜贞可怜地哀求道。

    马超没办法,只好把床上的糜贞扶了起来,结果刚把她扶起来,糜贞就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抱住了马超,哭声道:“孟起哥哥,不要不要贞儿!”

    马超是彻底没了办法,也许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依然无所畏惧,但面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的眼泪,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要说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和撒娇,而糜贞无论心智如何成熟,今年也只有十岁而已。像马超这样十二岁的外表下隐藏着三十几岁灵魂的人,全天下也只他一家罢了,他实在是不忍心伤害糜贞。

    同时马超也问自己到底想不想让糜贞嫁给自己,答案是目前好像是有了那么点儿想法,不过如今他认为自己的大业才刚刚起步,哪有什么时间精力去谈情说爱啊。但眼前的还必须要先解决好才行,一是不想伤害糜贞,二也是和糜家有合作的关系,处理不好这事的话,自己如何对得起糜家父子。

    想了想有了说辞,马超用手抹了抹糜贞的眼泪,“贞儿,不要哭了,我很快就要离开徐州了。”

    糜贞一听,哭得更厉害了,马超一看,这怎么又严重了,“不过我们的事,我已有了办法。”

    听马超这么一说,糜贞哭得差了些。

    “贞儿,以后的几年我可能都很忙,就算答应娶你,也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所以暂时是不能答应你什么的!”

    糜贞闻言,哭得更加伤心,外加对马超一顿乱拳捶胸。

    “不过,贞儿,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五年之后,我会来找你,就算我本人不能过来,也会派人来徐州。如果那时你依旧想嫁给我,我一定会娶你的,我马孟起说话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糜贞听马超这么说,她总算是不再哭了,想了想,这也算是当前的一个比较好的主意,糜贞点了点头,“孟起哥哥,你要记得今日的约定哦!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你要不答应,我……”

    “有什么话就说吧,除了终身大事,其他的只要我能做到的,你说了我一定尽力就是。”马超怕她再给自己来一刀,那可真受不了。

    在他看来,虽说看似是自己让糜贞去等五年,不过这五年也是给了糜贞更多选择机会,至于五年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五年中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自然也就不用等自己了。

    不过马超他并不了解糜贞对他的感情和她对感情的执着,可以说她这辈子已经是非马超不嫁了,马超如果不要她,那她还会自我了断。不过如今有了马超的承诺,糜贞自然就不会再去寻死,她虽然不希望等五年,但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五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别说是五年,就算十年、十五年也都等了。

    “我希望孟起哥哥能在徐州多待些时日,我,我舍不得你走!”糜贞不想让马超这么快就离开徐州,她想在他身边待一辈子。

    马超想了想,点点头,“好吧,这个我可以答应。”他现在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所以多陪陪糜贞也不是不可以。

    有了马超的这些承诺,糜贞恋恋不舍地被马超扶着又躺在了榻上,本来她是希望可以多抱马超一会儿的,但奈何身上无力了,此事也只好作罢。又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虽然之前一直昏迷着,但那不是正常的休息。

    而刚才又哭又抱,又和马超说了一些话,让她是异常疲惫,如今有了承诺,她自然可以安心地睡了,不过糜贞好像怕马超跑了似的,小右手紧紧抓住了马超的右手,睡着了抓得更紧,马超没办法,怕弄醒她,也只能任由糜贞抓着,也走不了,只好在糜贞身旁陪着她。

    他心中叹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古人诚不我欺,被人喜欢有时也不会是什么轻松事。糜贞什么都好,自己也不是对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只是这才认识多长时间,人家死活都要嫁自己,按道理说,这是大好事,如果是平常人早就答应了,但自己实在不能就这么接受。

    也许自己的灵魂不是这个时代的,也许是自己对糜贞现在还没那么特别特别喜欢,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过好在有了承诺,她不会再去寻死,如果她真等了自己五年,自己当然不能再辜负了人家,这事可不能再有。

    不知过了多久,马超都快睡着了,这时糜贞醒了。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马超,糜贞对马超微笑道:“孟起哥哥,你也去休息吧,我这还有颜儿照顾。”

    马超如蒙大赦一样,心说小丫头你总算醒了,要不是你一直抓着我手不放,我早就走了。

    糜贞看了看马超,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马超的手呢,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用最快的速度松开了小手,脑袋躲进了被子里。

    马超觉得有意思,不过实在是太困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回到自己的客房好好休息休息,不过在出门前他对糜贞说了一句,“之前某人抱我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害羞呢,如今就拉拉小手就害羞了?哈哈哈!”说着他便笑着离开了,不过马超好像听到糜贞在榻上冲着自己说:“孟起哥哥你欺负我!”他突然觉得逗逗小丫头也是很有意思的事。

    回了自己的房间,马超倒在榻上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经过几十年的拼搏,终于实现了一统,手下文臣武将,牛人无数。当然美女也收了不少,儿孙满堂。

    结果刚做到这就醒了,他还在榻上回味着美梦,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不过美女是怎么回事,貌似自己没怎想过这个啊。

    也许马超是没怎么想过这个,但他的梦出卖了他自己,江山美人,这才是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马超起身,梳洗已毕后,去见了糜太公。

    “贤侄啊,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头子我本不该多问,但你也知老头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不能见她出事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糜太公自然也是如此。不过马超才发现一个问题,要说糜竺长得是一表人才没错,糜贞更是徐州第一美人,就连糜芳长得也都不差,可这糜太公,除了那双有神的眼睛外,相貌平平,根本就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但他的三个儿女,至少在相貌上都比这老爷子强,三人真是他亲生的?

    不过这也就一闪而过,马超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这么想,自然都是亲生的了,可能因为糜家兄妹三人的母亲相貌出众吧,要不怎么糜太公只娶了一个呢,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他还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听糜太公这么一说,马超也不准备隐瞒,把和糜贞的对话都原原本本对他说了,糜太公长叹,“唉,女大不由爹,贞儿既然同意,我这做父亲的自然也无话可说,只希望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望贤侄能好好待贞儿!”糜太公近似哀求的语气,马超听了连道一定一定,自己不会再负贞儿。

    “如此老头子我也就放心了!贤侄不瞒你说,老头子我这几年身体逐渐变差,可能没几年寿数了,家中的事交给竺儿我放心,芳儿就随他去吧,成天舞刀弄枪的,至于到底能弄出什么名堂来,老头子我是看不到了。而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贞儿!”说着,糜太公眼圈有些红了。

    “贞儿生下来没几年,他们母亲就过世了,那时候竺儿八岁,芳儿六岁,而贞儿只有三岁,几乎是不懂什么,经常问我娘亲哪去了,我只能说,贞儿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贞儿听话,以后就会见到的。

    等以后贞儿知道了真相,也怪过我这当父亲的骗她,不过她说更多的是感谢,感谢我这骗孩子的父亲给了她一个梦,一个能见到母亲的梦。因为从小就没了母亲,所以贞儿一直都是很成熟很独立的孩子,但越是如此,我就越觉得对不起她!”

    马超听完也有些动容,毕竟自己从小就是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长大的,自然也就无法理解没有母亲的痛苦。

    不过他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不知伯父身患何疾?”

    糜太公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听马超这么一问,他就把身体的状况和马超细说了一下,马超听后明白了,糜太公的病在前世那就是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第一杀手就是厉害,无论古代现代,都是能要命的大病。

    好在南华所留的医书中有几个方子正好对症,要不马超还真就没什么好办法,心脑血管的疾病连在他前世那都是难题,就别说是在古代了。他给糜太公开了两个方子,说实话,有多大用马超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是没坏处就是了。

    糜太公拿着药方对马超说道:“没想到贤侄还懂医术!”他确实不知道马超还有这本事,不过想到马超身上的武艺,又想到了湛卢剑,糜太公也就没太多惊奇了。马超懂得的东西越多,就越证明自己的眼光越准。

    “这个只是稍有涉猎而已。”马超这医术确实只能说是皮毛了。

    “贤侄不必谦虚!”糜太公只当马超谦虚,哪知道马超那确实是不懂太多,不过他倒是很相信马超,把方子交给了下人让下人去按方抓药,熬药,晚上就服用。

    马超的方子都是早晚服用的,看着这老爷子如此信任自己,他觉得给这老爷子开方子就对了,士为知己者死,他自然也是希望别人信任他。

    “伯父,没事小侄就告退了。”

    “贤侄去吧,你答应贞儿在这多住些时日,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诺!小侄告退!”说完马超转身离开。

    四个多月过去了,在糜贞和糜太公的盛情挽留下,马超在糜家待了四个多月。

    这天马超来见糜太公向他辞行,“此次前来是要告知伯父,小侄明日就要离开徐州。”他把来意和糜太公说明。

    糜太公早在意料之中,“既然贤侄要离开,老头子我就不再挽留了,只是希望贤侄在离开前能和我家贞儿好好告别一下。”

    “那是自然。”就是糜太公不说,马超也是必须要和糜贞告别的,这四个多月随着他和糜贞的频繁接触,还真就对这小姑娘产生了感情,这也算是好的开始了。

    “如此便多谢贤侄了!”糜太公连忙道谢。

    “伯父何须如此,该道谢的是小侄才对!”说着马超对糜太公施礼,无论是合作生意,还是这几月在糜府中住,说起来都是要感谢这老爷子的。

    “伯父,小侄这就告辞了!”

    “去吧,贤侄。”

    马超出了屋去找糜贞,一般来说,女子闺房,男子没必要是不该进入的。但他这几个月也不知道对糜贞的闺房熟悉成什么样了,而他从来都没那种意识。

    丫环颜儿一见是马超来了,自然不敢阻拦,小姐早有话,马超要来,谁都不准拦着,领马超进屋后,颜儿对糜贞说了句小姐,马公子来了后就告退了。

    “孟起哥哥,你要离开了吗?”糜贞果然聪明,她猜出了马超的来意。

    马超点点头,“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做,我不得不离开!”

    “孟起哥哥,我舍不得你走!”说着,糜贞又哭了。

    “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我也舍不得贞儿,但有缘的话大家还会见面的!”马超安慰道。

    糜贞听了他的话果然不哭了,她突然把马超抱住,马超想,抱就抱吧,反正都要走了,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都不一定。

    结果这次他想错了,糜贞这次不只是抱住了他,抱住他后还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到榻上钻进了被子里,那速度,眨眼之间啊。

    马超则摸了摸被袭击的左脸,无奈地退了出去,在门口他听到糜贞冲他喊道,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孟起哥哥,你要是忘记了承诺,你今生就再也不会见到我!”

第六十二章 被孝所感救人于危

    马超和崔安两人骑马奔驰在路上,宝马就是宝马,那速度是没话说。如今两人具体是在什么地儿马超也不是特别清楚,但他知道这已经是兖州的地界了。

    马超在马上想起了在徐州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不知不觉就放慢了马速。崔安见主公骑马速度慢了下来,他也减缓了速度。

    就在马超回味着的时候,在他们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在激烈地打斗着。他打眼一看,好像是十个左右的官差在抓什么人,他们把三个人围在了中间,而中间被围的两人正在与他们搏斗。

    为什么是两人而不是三人,那是因为其中有一人是被另一个人背着的,看样可能是行走不便或者是不会武艺吧。

    马超看了片刻,看出点儿问题,中间的两人中的那背人的那个功夫不错。因为这些官差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但他们好像是一心想杀被背着的那人,而背他的人为了保护他还必须分心,不过保护地确实很好,至少目前被保护的还没受伤。

    而另一个就不行了,功夫也就是平平而已,但围攻的人精力主要都放在了其他两人身上,根本也没把他当回事,所以他压力自然就小点儿。

    当马超准备打马经过他们的时候,其实他平时都不看热闹,今儿无非就是多多看了几眼,像这样的事马超当然不会管。官差抓人,那几人必然是犯了什么事,而官差呢,马超对它们也没什么好感,所以不可能去帮谁,他这路人还有很多事等他去做呢6。

    但现实有时往往和你想的是有差距的,就在马超以为自己这路人就这么路过了的时候,中间的那个背人的正好注意到了他,他看见马超的时候,冲着马超大喊:“朋友,请救我老父亲一命!来世定报答!”

    本来此人以为今日也许就命丧于此了,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从他们身边经过。这地方走得人是不多,但不代表就没有,但敢在他们身边的经过的却只有马超他们。

    当此人看见马超的时候,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也许他能救自己的父亲。不管成与不成,必须要试试,所以他冲着马超喊了两句。

    马超听了一皱眉,以他的聪明听了就明白了那人背着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不过马超真是不想多管这事。但他对那人倒是很欣赏,危难之时,那人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父亲,可见应该是个很孝顺的人。

    那人见马超无动于衷,又说了一句,“我父亲就快不行了,求你救救他啊!”

    想以自己的本事来说,这些人根本就围不住自己,也许自己是双拳难敌四手,但逃出去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此时此刻却不行,自己老父亲就剩那么一口气儿了,这帮人又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自己怎么可能一个人跑。

    玩命儿的时候不可分心,但此人不光是分心得保护他父亲,还冲着马超喊了几句,结果被官差趁虚而入,抓住了机会。本来是要招呼到他父亲身上的刀,却全被他用身体挡了下来。喊了两句,结果就伤到了五处地方。

    马超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人,救了。

    马超先对崔安说道:“福达你别动,我过去看看!”说完便向官差冲了过去。

    “什么人,敢阻拦官差办案!”其中一个官差最先看到了马超,大喝道。

    马超闻言就是一笑,“天下之人,那人我救定了!”

    他所说的那人就是指那喊话人的父亲,以马超的本事来说救下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但有两个原因使他绝对不可那么做。

    第一就是人家都说了自己父亲就快不行了,这当然是真的。离得远的时候马超还没太注意,当然也看不出什么来,可离近了后又一听人家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被背的人确实是没什么动静了,那样和死人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再说一个那么孝顺的人,会拿他父亲开这玩笑吗,明显是不能。

    第二个就是马超不知这三人犯了什么事,如今去救一个,已经算是破了例了,怎么可能都救下来。再说如今最不能耽误的就是时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救下老者,然后赶到离这最近的城池,找医者救人。好在他在这边好像是能隐约看到城池了,应该不会太远。

    马超话音刚落,人和马就已经冲进了包围圈中。官差哪能挡住这一人一马,所以出了个缺口来。

    “快把人给我!我去救他!”马超冲之前那喊话的喊道。

    那人连忙把他父亲交给了马超,只要他父亲能得救,自己的安危根本就不算什么。马超把他父亲提到马上,放到了自己身前,左手搂着,而右手则一带马的缰绳,紧接着就又冲了出去。

    “快拦住他们,千万别让犯人跑了!”

    那能拦得住吗,他们两条腿的和四条腿的还是比不了的,何况人家四条腿的还是四条腿中的佼佼者。招呼了崔安一声,两人则向那能隐约看到的城池奔去。

    马超也来不及看后面的情况,虽说他没有救剩下的两人,但马超没什么愧疚。这种时候,自己把他父亲救活才是最应该做的,那样也就不负他们了。

    马超他们入了城,因为赶时间所以连城名都没来得及看,进城后他找了城中最好的治疗外伤的医者给老者治伤。没错,老者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严重的外伤。医者看了都直皱眉,在他行医二十几年里,如此严重的伤绝对是少见的,而且还是在一五十左右的老者身上。

    以医者的经验当然看得出来,如果严重的伤势自然是因为受了重刑才这样的,而伤者是狱中的犯人。但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他没有因为伤者是犯人就不敢救或者不去救。反而一点儿都没犹豫就对伤者开始了施救。

    就在刚才马超还想了,万一人家不给救怎么办,要真那样的话,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自己也只有用些强硬手段了。但见医者的态度后,马超觉得自己是小人了一次,也许你可以去怀疑人心,但却不能怀疑一个真正的医者对待病人的态度,他自己对此是深感惭愧。

    马超静静的在不远处看着,至于崔安,早就被打发去守房门了,这时候不能让人来打扰。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医者把老者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老者的伤主要都是在身上,经过医者对伤口的缝合,又敷上了他自配的一种专治外伤的药,最后把伤口都包扎好。

    医者擦了擦汗,然后摇了摇头,向屋外走去。马超不明所以,向医者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本来我还有一副内服的方子,也是治疗伤者外伤的,怎奈其中所用药材颇多,而且用量不可多亦不可少,写下的话实在费时,所以也只有我亲自走一趟了!”

    马超闻言撇了撇嘴,心想,所用药材颇多,多到什么程度,十几种?二十几种?再说以自己记忆力来说,几乎和过目不忘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医者不了解罢了。

    “先生且慢,先生已劳累了多时,理当好好歇息。此事如信小子,就交给小子来做。小子不才,从小虽说不是过目不忘,但记忆之能也远超旁人!”

    最后的话才是马超最想表达的意思,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那我就显露一下本事让你看看。

    医者本来不想听马超的,但一见他如此正经,可能是真有本事的人。马超见医者有些犹豫,就又加了一句:“先生放心,小子怎能不把伤者性命当回事?”这话说完,只见医者点了点头。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细辛一两、血竭半两、当归三钱……”

    等医者都说完,马超心中惊讶,惊讶有两点,其一就是所用药材不是颇多,而是很多。他这么一算,一共是七七四十九种药材,这是什么药方啊,要用这么多药。其中还有几种药材都是有毒的,敢用有毒的药材,还好几种,而且四十九种药材中几乎每种药材的用量都不一样,这也太奇怪了。研究出如此药方的人,不是庸医那就是神医了吧。

    感觉药方应该就是医者所创,而从他之前对伤者治疗来看,绝不是前者。听医者说完后,马超又给医者复述了一遍,这回轮到医者惊讶了,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年纪虽轻,但本事不小。不错,不错啊。

    听完马超的复述后,医者点点头,“没错,你快去吧。”

    马超领命而去,抓完药回来后,把药交给了医者。医者又亲自去煎药,马超看了肃然起敬。

    等药好了也喂完伤者后,医者把马超叫到了一边,“如今伤者总算是性命无忧了。还好你们送来得及时,要不真就回天乏术了!”

    马超心道,这就是命啊,老者命不该绝。也许是送来得及时,但要不是正好遇到你了,估计还是不行吧。

    要说这确实是巧了,马超进城的时候虽然是一心想着赶快给老者治伤,但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最好的医者。结果走了一会儿后,正好在路边看到个贼眉鼠眼的人,马超知道像这样的人知道的一定是不少。

    “福达,把此人抓过来!不可伤他!”

    “诺!”

    崔安听了马超的话后就把贼眉鼠眼抓了过来,这可把贼眉鼠眼吓坏了,本来崔安长得就凶恶,都不用说话,也不用什么表情,又赶上贼眉鼠眼胆儿小,差点儿没吓尿了。

    “大,大,大爷,不,两,两位大爷有何贵干?”吓得这位有点儿结巴了都。

    “你不用害怕,只是想问问你,城中最好的治疗外伤的医者在哪儿?”马超问他。

    贼眉鼠眼这才胆儿大了点儿,“大爷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向左转的第三家就是先生所住的地方了。”

    听到有用的消息后,马超说了声多谢就马上离开了,救人如救火,不能耽搁太多。不过走的时候他扔给贼眉鼠眼一些钱,为了感谢他也算是给他压压惊吧。

    贼眉鼠眼挺害怕的,但一见到钱,就害怕给忘了。本来拿着钱还想给两位大爷再介绍介绍先生的情况,没准大爷又能多赏两钱儿,但没想到人一下就没影儿了。就这样,马超找到了医者给受伤的老者治伤。

    只听医者又说道:“还好伤者最严重的只是皮外伤,相比之下,骨伤倒不是很严重。而万幸的是五脏六腑被伤得也很轻,不用开刀。”

    “多谢元化先生,先生不愧为当世神医!”马超衷心地说道,这个绝不是他在拍马。

    医者听了微惊,“小友知我?”

    马超一笑,“元化先生大名天下谁人不知,神医华佗华元化悬壶济世,天下闻名!”

    华佗听了则是把手一摆,“神医可不敢当,但我辈中人当以救死扶伤为本,这却是没错的。我华元化行医二十余载,从不敢忘!”

    马超闻言,对华佗是深感佩服。也许你能有高超的医术,但在有了高超的医术和大的名声之时,还能有如此医德的医者,确实让他佩服。

    他也听说过,华佗给人看病是不收钱的,反正穷人的钱从来都不收。至于有钱人,也分情况。毕竟神医也得吃饭,有时需要买药也会用钱。

    但也只有在钱用没了的情况下华佗才会收钱,其他时候都是不收的。在他看来,医者从来都不是为了钱才存在的。所以华佗才如此。

    “元化先生高义,小子佩服!”马超由衷地说道。

    “行了,别的就不说了。伤者还不能去动,就让他先在我这吧。”

    “如此便麻烦先生了!”

第六十三章 闯城门逃出生天

    华佗行医天下,前几日正好来到了这地方,而且这地儿有间房子是他好友的。而他好友虽然早不在这住了,但早就说过如华佗以后到了这,一定得来住,当初连钥匙都给了他。

    华佗住下后就准备在这多待几日,而之前马超见的那个贼眉鼠眼就是华佗看的第一个病人。贼眉鼠眼也不知是怎么,身上长了不少脓疮,就是在华佗没来的前几日如此的。

    结果找医者看了也没什么起色,就在这小子要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华佗,结果是手到病除,给这小子激动地差点儿就跪地上叫祖宗了。所以听马超问他城中最好的治外伤的医者,在他眼里除了华先生外就再没别人。

    马超和崔安也一并在华佗这住了下来,因为华佗对马超这个年轻人感觉不错,所以请他一起住了下来,马超当然也没客气。

    榻上的老者依旧是昏迷不醒,不过马超却不像之前那么担心,有华佗在,老者自然是无碍。神医都说没事,当然也就没什么事。

    马超刚才在想一件事,而这事要说之前还是有些犹豫做决定的话,那么当他又见到华佗亲自喂老者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变得渺小了,所以马超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元化先生,怎能总劳烦您亲自动手?以后这样的事就交给小子吧!”

    谁料华佗把手一摆,“孟起此言差矣,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今日我倒是很清闲,这些事必须亲自去做,要是忙的话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华佗此人绝对是个对病人负责的医者,他的言语行动使马超被深深触动。而至于说他的表字,那是之前他们交谈中马超说的。

    “元化先生,小子有件事求您!”

    “孟起但说无妨!”

    于是马超从包袱中拿出了南华留给他的那本星象占卜术和医术的合籍来。

    “请元化先生收下此书!”

    马超恭敬地把书递给了华佗,华佗一看,原来马超是求自己收下他送的书。他接过书翻开一看,前面的星象占卜倒没什么,他不研究那个。不过后面的医术药方却吸引了华佗。

    看了一会儿后,华佗感叹:“没想到此书中居然有如此多的已经失传的药方!不知孟起,此书你是如何得来?”

    “此书乃一故人所著,只是这位故人我却再也见不到了!”

    华佗一听,故人,还见不到了,他以为是谁的遗物。

    “孟起把如此珍贵的书赠与我,我如何敢收?”

    “元化先生何出此言?书在小子这,最多也只是个纪念。但在先生手中,则可救人性命。何况小子还有故人所著的另一本书在。”

    华佗听后点点头,“不过孟起,我知你的好意,但我还是不能收下。要不这样,你把此书借与我,等我把此书抄写下来后便还与你可好?”

    马超闻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之前只顾着想送不送书的事了,居然把这么大的事都给抛在了脑后。

    “元化先生说到抄书,倒是让小子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于是马超便厚颜无耻地在华佗面前把毕升的活字印刷术剽窃了过来,听得华佗是连连赞叹。

    “妙,大妙,此法甚是妙啊!没想到孟起你如此天纵之资,居然能想得出如此绝妙的办法来!”

    听着华佗的夸奖,马超也觉得不好意思。以前忙得是一直都没记起来活字印刷术这码事,如今是好不容易想了起来。不过今日已经很晚,这事也只能是明天去办。

    到了第二日,马超去找工匠做活字。要说他也动了动脑筋,要做的字实在太多了,而且这东西还必须要尽量保密,不能流传出去。所以马超分别找到了好几十个工匠,让他们每人只做几十个活字,他是一连跑了六七天,才把所有活儿都安排好。

    在这期间,受伤的老者也醒了,他对马超和华佗是万分感激。

    “不知老者尊姓大名?”马超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回恩公的话,小老儿就是这泰山华县本地人,姓臧名戒,字子休。今年已五十有一了,本为本地的狱掾。”

    “那你为何落到如此地步?”马超继续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于是臧戒给马超说起了他的往事来。

    身为狱掾,臧戒为人还算不错,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在几年前,泰山太守曾让他去陷害一个华县本地的一个小家族的族长,让他抓人到狱中后秘密处死。臧戒自然是没同意,而从那时起太守对此事就已怀恨在心。

    就在今年,那个小家族的族长却莫名其妙地死了,而最后一切证据都指向了臧戒。臧戒被抓进了狱中严刑逼供,后来才被自己儿子给救了出来。不过那时自己已身受重伤,最后便昏迷不醒了。

    说完这些后,臧戒问道:“不知犬子如今在何处?”

    这,马超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把实话告诉了臧戒,臧戒听后,面带伤痛,“都怪我啊,想我臧戒三十六才有此子。让他别管我别管我,结果他还是不听,如今又连累了朋友!”

    “您老也别太伤心,我看他们应该是被官差给抓了回去,我会想办法去救他们的!”马超如此说道,既然是受冤枉的,那自然是都要救。

    “只是还不知他们二位的名姓?”

    “回恩公的话,犬子姓臧名霸,另一位则是犬子的好友孙观。恩公如能救他们,小老儿我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公!”

    臧霸、孙观,好像都听说过,只是马超对他们两人不熟悉而已。

    “您老也别总恩公恩公的叫了,这不是折煞小子了吗!家师常言,救人危难乃我辈中人当做之事,不必如此,叫我孟起就好!”马超想起了老师阎忠曾经的教诲,他一直都未敢忘怀。

    “孟起恩,孟起,犬子臧霸虽不成器,但为人还算正直。恩,不,孟起你如能救他,小老儿定让他追随左右,以报大恩啊!”

    马超见臧戒如此,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人我是一定会救的,但就别提恩不恩的了。你儿子我觉得不错,他那朋友也讲义气,这就足够了!”

    听马超如此说,臧戒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您老的身体目前还不能多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和福达就行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马超既然答应了臧霸一定要救他父亲一命,那么自然要照顾好他父亲,要不就失信于人了。臧戒点点头,眼中有着感激的目光。

    又过了几日,马超终于把南华留下的医书合籍用活字印刷术给印了出来。要说他确实是够小心的了,印都是自己印的,不过那水平就甭提了,不过总算是还能看。

    把书给了华佗,华佗如获珍宝。虽说马超印的水平不行,但对他来说不影响看就可以。至于说活字印刷术的事,他问都没问。尽管他觉得如果把活字印刷术流传于世定会造福万民,但那既然是马超发明出来的,那自然都是马超说的算,华佗自不会过问什么。

    而马超给华佗的感觉就是,他如此做法,定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年轻人嘛,有想法总是好的。活字印刷术这边已告了一段落,而臧戒也已经能走动了,身上的伤恢复的不错,又有神医在身边,伤势痊愈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只是他还是在担心着臧霸他们。

    这两日马超已打听了出来,臧霸和孙观两人就关在狱中,也不知为什么一直也没杀他们。不过这些天的风声倒是很紧,毕竟官差也不是傻子,犯人被人救走,自然是第一时间去救治。所以很可能又逃回了华县城,只可惜当初去抓人的官差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看清马超长相,而犯人就被救走了。

    只记得应是一少年,骑着匹白马,看那速度那威力绝对是宝马无疑。而全城去搜也不可能,华县可不是小城,他们这些人得搜多长时间去。唯一有点儿线索的就是药铺了,他们倒是找到了马超买药的那个药铺,而伙计对马超也是有些印象,因为马超一次就买了四十几种的药材。

    只是马超住什么地方却不知道,于是官差又在药铺附近搜查,更是什么都没有。马超是傻子吗,当然不是。他是特意去了一个离华佗住的地方很远的一个药铺去买的药,要说能认出马超又知道他在哪的,只有贼眉鼠眼一个。他倒是也听说了这事,也想到了那些人要找的就是那天他遇到的两位大爷。

    但他从小就胆小,想那两大爷连重犯都敢劫,那自己这小命算个屁啊,尤其是想到其中那个凶神恶煞模样的人他就害怕。而最重要的一点却是因为华佗,别看贼眉鼠眼这样,但他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华佗救了他一命,自己要是把那两人给出卖了,那华佗也得受牵连,所以贼眉鼠眼没有去报官。

    而官差找不到人,就让守城士卒严查出入的人。一天天检查地极严,但马超却没在乎过这些,他从来就没惧怕过这个。就算现在有千军万马在前方拦路,他也有信心和崔安保护着臧戒冲出去。

    马超如今已有了计划,他对华佗说道:“元化先生,明日你就离开此城吧,我和福达准备行动了!”

    他早和华佗说过要去劫狱,所以华佗还是知道这些的。

    “好吧,孟起你们多保重了!”

    “元化先生多保重!”

    次日,华佗赶早就离开了。到了中午的时候,马超先和臧戒约好了一个地方,是距离城门不远的一个巷子里。臧戒早就被官府通缉,画影图形就在那城门口贴着,他根本就混不过去,同时通缉的还有马超,只是画得不太像而已。因为不知马超的姓名,所以只能用无名氏来代替。

    约定好后,马超和崔安开始了行动。两人来到了县里大牢,马超没敢走人多的地方,怕被人认出来,所以走得都是人少的地方,还好是没人注意他。

    他和崔安在远处下了马,慢慢靠近了大牢。马超带的是他的雪饮刀,包袱则放在了马背上,而崔安则是赤手空拳。

    “过一会儿千万别伤人,把人打晕了就行。”

    马超又对崔安叮嘱一遍,毕竟守卫的狱卒他们也是人,只不过是干这行的,所以没办法。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也不是他们。

    当靠近大牢守卫的时候,他们被发现了。

    “动手!”这是马超给崔安的信号。

    “什么人,竟敢……”

    结果守卫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马超的雪饮刀敲晕了。而另一个也被崔安一拳打晕,不过之前守卫的话早已惊动了牢里的其他狱卒和守卫。

    马超打开了大牢大门,和崔安冲了进去。进了大牢后,他们见着人就打晕,而马超边打还边喊,“臧霸,孙观,你们在什么地方?”

    结果第一遍没回应,马超又喊了一遍,这次有了动静。

    “我,我在这。”臧霸这是用了全身上下最大的力气说出来的。

    马超闻声找到了他,在臧霸和孙观的牢前,他用力将锁拧断。此时牢中的狱卒都已被马超和崔安打晕了,只见臧霸和孙观的身上都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重刑。

    “福达,你背上孙观,我们快走!”

    说完,马超就背起了臧霸转身便走。而崔安的速度也不慢,背着孙观在后面紧跟着马超。

    陆续又有狱卒和守卫进了牢中与马超他们纠缠,不过真都不够看的。当他们出了大牢门口后,两人扶着被救的两人上了马,然后一带缰绳,扬长而去。

    在一个偏僻的巷子口,马超又拉上了臧戒。他看见自己儿子还算平安,不禁老泪纵横,“抓紧我,咱们好闯城门!如今可不是哭的时候!”

    听了马超的话,臧戒也不哭了。要说马超的宝马白狮,也就是照夜玉狮子,背上驮着三个人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而且那速度依旧。

    在城门口已经有守卒认出了他们,“快关城门,别让犯人给跑了!”

    可惜已经是来不及了,马超和崔安的白狮黑云先后冲出了华县城。守城的武将大喊:“快放箭射死他们!给我射!”

    结果就那十几支箭没一支射中马超他们的,而刚才还是非常热闹的城门口,如今却只剩下了守城将官顿足捶胸的摇头叹息。

第六十四章 入山林老虎遭难

    马超他们一口气儿跑到了傍晚才看到了个小村子,马超崔安和马都没什么,毕竟是早已习惯了如此,但其他三人却不行。

    臧戒是年纪大了,又加上重伤刚好了些,如今还未痊愈,根本禁不起长时间在马上颠簸,马超感觉得出来他已经快到极限了。至于臧霸和孙观,两人伤得都不轻,虽说还不至于致命,但也拖不得太久就是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马超都必须下马进村,本来以他的意思是能到一个大点儿的地方,但结果跑了这么久居然只见到这么个小村庄。

    要说这也只能说马超对这地方的路不熟,而且运气也不太好,他从出了华县城后走得这条路最近的就是这个小王村,当然再往前走还有更大更多的地方,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马超根本就暂时不能再往前走了。

    他们进了村子,找了一户人家借住。主人家一见马超这帮人,一个老者和四个年轻人,有两个看样还是受伤的,就好心收留了他们。马超看得出来这家人很拮据,但主人心地很好,

    家穷归家穷,但住人的地方还是有的,不过没有太大的地方,几人也只能是挤一挤了。对马超来说如今有个地方就很好了,总比睡在荒郊野地里强啊。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早就准备好了不少干粮,准备在路上吃的,要不还得麻烦主人家去给他们弄吃的。

    就这样五人休息了一晚,次日感谢主人后,马超他们一早就离去了。以他的经验来看,一般像收留他们的主人家那样的人,都不会收什么财物的,所以马超也没当面给他们,而是把钱放在了他们住的屋子里,这也算是为了感谢人家的好心收留,当然人家可不是为了钱才这么做的。

    几人继续前行,终于到了一座县城,进城后当然还是先找医者给臧霸和孙观治伤,然后再安顿下来。

    “臧霸,不知你有何打算?”

    闲来无事,马超向臧霸问道。而经过多日的调理,臧霸的伤已经快完全好了。

    “霸自然是追随恩公左右!”

    臧霸确实是对马超感激地五体投地,因为他救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自己这条命没什么,但要自己老父有什么事,可能就是自己一辈子的痛了。

    马超一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那个臧霸啊,你不用叫自己的名,直接自称我就可以了!”

    “诺!一切都听恩公吩咐!”臧霸恭敬地说道。

    “还有别叫我恩公恩公的,直接称呼我表字就可以!”马超他确实是不太习惯听人这么称呼。

    “恩公,这怎么行啊?如果恩公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就拜恩公为主公,反正我要追随恩公左右!”

    马超一听,这自己可没这意思啊,不过臧霸此人他倒是很欣赏,所以马超自然也不会阻拦。

    “泰山臧霸见过主公,属下誓死追随主公,一切唯主公马首是瞻!”

    “快快请起!”

    马超连忙扶起了他,如今自己的手下已经越来越多了,这是个好现象,而且自己的手下都不错,很是看好他们。这个不错倒不是说每个本事都怎么怎么大,而是说各有各的特点,都是可用之人。

    而臧霸拜马超为主公,他也是考虑了之后才做决定的。当时被围攻,自己老父危在旦夕,他是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向马超求救,没想到马超这个过路人真仗义出手救了自己老父,而他自己则被通缉了。

    这令他感激涕零,而令臧霸更没想到的是,马超为了救他和孙观两人,劫了大牢,最后连带着他们一起闯出城门逃跑。

    这些让臧霸觉得自己无法报答马超的大恩,而他也深深被马超折服。别看马超虽然年纪没自己大,但本事却比自己强,而且身边那个崔安更不是善茬。更为重要的是马超的品行,臧霸平生最讲义气,他认为马超绝对是个正直而又义气的人。

    他觉得自己追随马超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一来可以报恩,二来自己年纪都十五了,也该为以后打算,男儿当闯出一番事业,而马超这个主公就是个最合适的人。

    “倒是不知主公还有何打算?”臧霸问了马超一句。

    “我下一步会去陈留,去那看看。”

    “我愿与主公同去!”

    马超则把手一摆,“去陈留,福达与我同去便可。至于你嘛,还有其他的事要你去做!”

    带上臧霸是不可能的,且不说自己已经习惯了人少在身边,臧霸还有他父亲呢,再说确实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他去做。

    “一切全凭主公安排!”

    既然主公有事要交给自己去做,臧霸当然也就听了马超的。

    “过会儿我会写封书信,你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去青州见一个叫管亥的人。你暂时就先在他的山寨帮忙,虽说那是山寨,但你去了不会后悔的!”

    臧霸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马超又把管亥山寨的情况向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回他算是明白了。而自己在华县已被通缉,去做山贼也不是不可以,更何况是为主公做事。

    把臧霸推荐到管亥那是马超认为目前他最好的最合适的去处了,而且青州那边,管亥武艺可以,但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多少还是和马超想象的有差距,武安国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太好的就是有勇无谋,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但计谋什么的一点儿也不行。

    唯独臧霸,经过短时间的接触马超却很看好他,只要臧霸到了管亥那,那么以他们三个这样的组合来说,他觉得一定能做出点儿成绩出来。

    马超写好信交给了臧霸,次日臧霸就带着父亲和孙观告辞去了青州。马超则和崔安向陈留的方向行去。

    这天两人正在一小树林中休息,这地方比较偏,一般是少有人来,而且也比较危险,听说偶尔会有猛兽出没。但马超刚听说的时候却不怎么太相信,心说这样的小树林能有什么凶猛的猛兽,再说就算有,以自己和崔安的本事来说还真就不怕什么,自己倒是挺想见识一下的。

    正当两人靠再树下休息喝口水的时候,从林中窜出来一只老虎,这还是马超在当世第一次见到老虎。要说这在前世都快灭绝的物种,如今在这样的地方都能见到,也不知是福是祸。

    看老虎好像很害怕的样子,马超刚想上前,结果崔安却先跳过去了。他是好久都没见过老虎了,如今眼前就有一个,崔安当然不会放过。

    “主公,就把它交给俺吧!”

    老虎一见,怎么有人敢拦山中之王的路,小样儿不想活了吧,于是对崔安一声吼就向他扑了过去。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饿虎扑食,崔安一见,大喊:“来得好!”他则向右一躲,老虎扑了个空。

    马超在不远处喊道:“福达你自己小心!”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崔安,这老虎还不是崔安的对手,再说真要有什么情况这不是还有自己吗,所以马超只做了观众看戏。

    老虎一见崔安轻易就躲开了,脾气和虎劲儿立马就上来了。心说今日定要让你成为本王的美食,于是又一次地扑了过去,看这架势应该是猛虎掏心了吧。这次崔安又闪开了,而且还打了老虎一拳,就这样,一人一虎斗在了一处。

    崔安明显是占了上风的,而老虎挨了崔安几拳后就有些晕头转向,确实这老虎不是一头有经验的成年老虎,而只是一头比较年轻的小老虎而已。

    正在这时,只听林中有人大喊道:“休动我的猎物!”

    崔安听到了喊话,但他可不管这些东西,除了自己主公之外,此地还真就没人能命令得了他。他则依旧是和老虎打斗着,而来人却已经到了他们近前。

    他对崔安说道:“你这小子休动我的猎物!”

    崔安一听火就上来了,心说你才多大啊,怎么我倒成小子了?还有这老虎怎么就成你的猎物了。

    “要你管,有本事就自己来抢,没本事就少在那废话!”崔安大声说道。

    来人也是火爆脾气,一听这话,火往上撞,“好,我倒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他倒是没和崔安动手,而真就是直接去抢老虎了,那虽说是小老虎,但那体积可一点儿都不小啊,也不知来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崔安见他真就要把老虎给抢走,那可不干了,见到来人已经先一步抱住了老虎的两条后腿,崔安也赶紧抓住了老虎的两条前腿,而两人都往自己的这边用力想抢走老虎。

    这老虎可倒了大霉了,它也想拼死反抗,但无奈已经被打得没什么力气了,如今也只能是任人宰割。两人力气是不相伯仲,最后只见老虎四肢都被两人给扯了下来,连带着内脏也出来了一些,而老虎在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切的惨叫后,它就这么被两人给分了尸。

    马超一见,眉头微皱,心说这古人就不知道保护野生动物,而且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动物。这要是放在前世,已经够判好几回的了,而虽说两人也算是无意中的,但马超还是有些不忍,早知如此当时就该拦住他们好了,可惜现在都晚了。

    他心中也有着惊讶,要说生撕虎豹自己也不是没听说过,但却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活生生把四肢都扯下来的。崔安的本事他知道,但对面那黄脸汉子却也有崔安的本事,而事实也证明确实就是如此。

    两人一见都只把老虎的两条腿扯了下来,当然都并不满足,又一起冲向了老虎的躯干,都想在第一时间把它抢到手。但两人到了近前的时候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又都改变了主意,不管老虎了,而两人直接就开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两人是打了个难解难分,马超见如此情况,就知道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打下去了,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伤了谁都不好,而且如果万一两败俱伤的话,那就是更不好了。

    想到这,他大喝一声:“两位且住手,听我说几句!”

    马超的话果然好使,至少崔安听了之后就不再动手了,直接跳出了圈外。而黄脸汉子一见对方都收了手,自己这边当然也不好再动手。

    只见马超对黄脸汉子一抱拳,“这位朋友,我们也只是路过此地而已。而我的这个朋友他也不知老虎是你的猎物,也只是想和老虎一战罢了!如今猎物就在此,你尽可拿走,我们是半点儿都不会要的!”马超如此说道,如今的误会只是老虎,所以把话说开也就好了。

    以他来说,不可能去争老虎,而且马超看得出来,黄脸汉子真是很想要这老虎,那当然不如给人家的好。

    黄脸汉子听了马超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按照平时,我也是不会和你们争的,只是,只是小儿得了病,无钱医治,所以这才不得不要!”

    原来黄脸汉子已经追了老虎大半天了,只为了给他那才三个月大的儿子看病。因为穷得实在是没钱,所以只能用这老虎换钱治病。

    马超闻言,原来如此,事出有因可以理解。再说本来也是人家先追得老虎,这老虎才被追到了这来。

    “不知朋友姓名?”马超问道。

    黄脸汉子一听,有些为难,“这,这个……”也不知为什么,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

    旁边的崔安一看可不乐意了,要说之前抢老虎两人就不愉快,到了马超说要把老虎给对方的时候,他更是不高兴。但没办法谁让马超是主公,而最后黄脸汉子说是为了给儿子治病,这时崔安才算是接受了,也不是那么在意了。不过现在看到黄脸汉子的态度,他又是不愿意,“你这黄鬼,太不痛快!俺主公问你叫啥,你有啥不敢说的?”

    黄脸汉子一听,这个火大啊,“你这丑鬼,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合!”

    “战就战,谁怕谁啊!怕了是你养的!”崔安嘴上不服地说道。

    “福达退下!”

    听了马超这么一说,崔安再不敢说什么了,只好是退在了马超的身后。

    “朋友既然不愿说,我也不勉强。自我介绍下,扶风马超马孟起,这位是崔安崔福达!”

    马超向黄脸汉子介绍道,黄脸汉子一听马超如此说,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说自己的名实在是说不过去,“陈留己吾人,典韦!”

    果然是典韦,马超并没过多的惊讶,因为之前他已经想到黄脸汉子可能就是典韦了。没想到在这就遇到了他,本来以马超的想法是到了陈留再去找典韦,没想到还没到就已经见到本人了。

    “不知典兄公子所患何疾?”马超问道。

    “孟起老弟你是医者?”典韦连忙问道。

    崔安听了则撇撇嘴,心说黄鬼你什么眼光啊,还有遇到多少人了,你这黄鬼还是头一个叫主公老弟的。

    马超一笑,摇了摇头,“非也,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太好了!孟起老弟你一定要去我家给我儿子看看!”

    说着典韦扛起了老虎,然后领着马超他们向自己家走去。

    他家离此地不算太远,没多久就到了。很破的一间房,可见是穷的可以。典韦大喊:“婆娘,家里来客人了!”

    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妇人,看样也是二十左右,不过长得比典韦可强多了,但一看就知道是劳动妇女。

    “你这死鬼怎么才……”

    回来两字还没说完,她就注意到旁边还有外人在场,而最吸引她目光的则是典韦扛着的老虎。

    典韦一听连忙咳嗽了两声,心说你这婆娘也不知道在客人面前给我留点儿面子。他赶紧给双方都介绍了下,双方彼此见礼。

    马超看得出来典韦热情好客,喜好交朋友,他能把家眷都介绍给自己,就说明没拿他们当外人。然后众人进了屋,进屋后马超说要给孩子诊病,典韦连忙应允,他其实是最着急的。

    马超一看小孩儿的情况就确定了典韦儿子是感了风寒,幸好时间不长,也不是特别严重,要不就这么大的孩子还真就不一定怎么样了。他想起了一个治小儿风寒的良方,结果典韦这是没纸没笔的,只能是马超亲自跑一趟了。

    还好此地离县城不远,马超骑着白狮用了最快的速度往返。药买回来后,熬好,最后一点儿点儿喂孩子喝下。完后大家也都放下了心,典韦和他妻子对马超是无比感激,说什么也要把老虎送给他不可,不过马超却没要。

    “典兄,你就不用客气了。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但老虎你们就留着吧,你们比我更需要它,你们吃得差点儿没事,但孩子呢,总不能和你们一样吧!”

    果然,听了马超的话后,典韦也就不再坚持了。因为马超说得是一点儿都没错,自己家里确实是更需要这个老虎。

第六十五章 典韦约定今后事

    难得这个时候个人还没睡,那就这时候发吧,反正写完了。早晨还得休息,晚上还有一章。

    感谢δ紫竹ю玲δ比较活跃在书评区还有推荐、感谢丑丑不喝酒、永生皇国和zhaoshusen这几位朋友发表自己的意见观点,还有一路征伐这位。更要感谢看书和投推荐票的那些默默支持本文而个人却不知名姓的读者们……

    得空的时候,马超向典韦问道:“不知典兄为何到了此地?”

    典韦听了显得很为难,“这……”

    “典兄既然不便相告,那就算了吧!”马超当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唉,孟起老弟不瞒你说,我是怕说出来你瞧不起我!”

    马超一听,“典兄这是什么话,大丈夫做事,只求无愧于天地良心,只要做事坦荡,又有什么不能说和瞧不起的呢?”

    “孟起老弟,你说得对!不过这事要真说起来,那还真是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啊!”

    于是典韦给马超讲起了自己为什么没在陈留己吾,反而是跑到了这来的原因。

    典韦是陈留己吾人,今年二十岁,体形魁梧,膂力过人,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他性情豪爽,有侠义心肠。

    他在己吾关系最好的人叫刘高,刘高人是没什么大本事,但为人不错,而且他最为欣赏典韦这样豪爽的汉子,所以对他不错。而对典韦来说,刘高不只是同乡,还是好友。而刘高为人坦荡,对朋友义气,也很对他的胃口,所以两人的交情很不错。

    有一日,当典韦又去找刘高一起喝酒的时候,到了他家才发现原来刘高一家早已被人杀害了。典韦大怒,尽管他很少动脑,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典韦想来想去,排除了强盗所为。刘高家虽说过得还可以,但那只不过是有点儿小钱儿而已,而且家中能值点儿钱的东西也没丢失,所以不会是强人所为。

    那是仇杀?但刘高向来与人为善,也没听说得罪过什么人,最后典韦去报了案,结果好久官差也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一看这根本就指望不上别人,只有靠自己才能帮朋友报仇了。

    于是典韦就开始暗中打听,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打听到了一个叫李永的人和刘高有过节。接着经过典韦对李永多方面的调查,终于确定了杀害刘高全家的人就是他。

    确定了这些后,典韦是一心要给朋友报仇,不过他也知道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先说这李永,以前曾经做过富春长,而且这人和他人结怨特别多,所以胆儿特别小,就怕有人对他不利。于是他花重金请了不少人来保护他,可以说他家中的守备是非常森严。

    典韦当然不会怕这些人,就算再多也不惧。只是一旦潜入李府中被这些人发现,自然就免不了一战,而以李永的小胆,马上就得跑了。他要是跑了,那可就不容易找他了,所以典韦想出了一个能一击成功的法子来对付李永。

    一日,典韦驾车载着鸡酒来到了李府门前的不远处。他伪装成了一个正在等人的闲人在那,而李永家守卫也没人注意他,毕竟这样的人挺多,没什么可怀疑的。

    典韦就在那等,他在等机会。而当李永从府中走出来的时候,怀装匕首的典韦快步冲向了李永身前截杀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典韦杀死了。

    杀完人典韦就逃走了,跑了四五里地,被李永的手下追上,双方战在一处。结果没多久,典韦又脱身而走,而李永手下因为李永已死,树倒猢狲散,想了想也就没再追典韦。

    不过典韦犯完案后不敢再在己吾待了,因为李永家旁边就是最热闹的集市,当时他杀李永的时候,引来了好几百人在远处围观,但却没人敢靠近他的,更没人敢管。这事谁敢管啊,没看见李永的下场吗。所以典韦知道官差一定会抓他,于是他就逃离了家乡己吾,结果就到了现在的地方,再后来又在此地娶妻生子,直到如今。

    马超听完典韦的讲述,点了点头,“没想到典兄竟如此仗义,为朋友报仇不惜以身犯险!”

    “孟起老弟你抬举我了,我这都是应该做的!如果换成是你朋友遭了难,你会不管吗?”

    马超又点点头,“这个自然要管!该出头的时候必须要出头!”

    “孟起老弟所说不错!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边说还边拍了下马超的肩膀,幸好马超是习武之人,而且武艺不错。要不换成一个普通人,没准就被典韦拍骨折了,这小子用劲儿也太大了点儿吧!

    “典兄,还请你手下留情啊!”

    典韦一听马超这么说,他咧嘴一笑,“看出来老弟你有武艺在身,不过我以后注意!”于是马超看到了传说中的笑比哭还难看。

    “不知典兄今后作何打算?”马超如此问道。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还是每日进山打猎维持生计!”

    马超倒是想让典韦跟着自己做事,但他看了如今典韦这的情况也就没好意思说。他那儿子才三个月大,需要他妻子照顾,而典韦自然是挣钱养家。再说想让典韦跟着自己可不容易,所以他暂时也不可能和自己走。

    当然如今自己身边也不需要人,马超还不急于一时。而且他知道古人拜主公,不只是君则臣,亦是臣择君。施人以恩不是要让人去如何报答,马超可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而只不过是赶上了适逢其会罢了。

    他觉得要让典韦真正看到自己确实是一个值得他投效的主公,这样才对。之前的管亥,武安国,到最近的臧霸,马超觉得是自己选择了他们,但同样是他们选择了自己,他们正是觉得自己是值得投效的人,所以才拜自己为主的。只要典韦能认可自己,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

    只要典韦能认可自己,那么也许以后他还会遇到别人,但马超从没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就一定比别人差。想到这,他对典韦说道:“之前见典兄武艺高超,正好小弟也练过几年,想与典兄切磋下可好?”

    典韦倒是不明白马超的意思,他是看出来了马超会武,但在什么水平上确实不知。而听了马超的话后,他也不好推脱,“好,就依孟起老弟的意思!”

    典韦拿起了自己八十斤的双铁戟,马超则拿上了雪饮刀,两人来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典兄请!”

    “孟起老弟请!”

    就这样两人斗在了一起,等交上手了,典韦才知道马超有如此高的武艺。不比还真就看不出来,这孟起老弟看着像书生似的,但结果是天生神力,而且刀法又精湛,这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典韦于是也明白了马超的意思,孟起老弟这是想让自己多了解了解他,千万别是不识货啊。

    两人打斗了五十多回合未分胜负,典韦是步战高手,而且双铁戟使得是上下翻飞,攻守兼备。马超更不用说了,苦练刀法近十年,而且他那刀法可是南华那老怪物创出来的,自然是非同凡响。

    两人最后打到了七十多回合,马超突然虚晃一招,然后跳出圈外。停手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是没必要再费时费劲了。

    马超一抱拳:“典兄武艺,我生平仅见,佩服佩服!”

    典韦一见马超不打了,他也没说什么,听了马超如此一说,他咧开大嘴一笑,“孟起老弟才是好武艺,我之前没看出来啊!”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彼此心照不宣了。

    回了屋中,休息了一会儿,马超又向典韦问道:“却不知典兄有何志向?”

    “很久以前,我就是只想当个游侠,自在逍遥!”典韦说道。

    “那如今呢?”马超继续追问。

    “如今,不,应该说是后来,我改变了想法,我想当将军,报效国家!”典韦坚定地说道。

    “相信典兄的愿望终究会实现的!”

    “倒不知孟起老弟你的志向?”典韦也问了马超一句。

    马超心说,上钩了,就等你说这个呢。马超说道:“小弟的志向就是让天下的百姓过上有饭吃、有衣穿和有屋住的日子!”

    典韦闻言心中大骇,这志向也太大了吧。但他看马超那表情绝不是说假话,这就是他的志向?不过什么人能管的了全天下,难道说,孟起老弟是要,造反?典韦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个词儿来,所以他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下。心说这孟起老弟别看年纪轻,但这志向还真远大啊。

    马超倒不知道典韦的想法,只听他又接着说道:“我也知这是不可能的,哪怕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如此。但我马超马孟起会尽我最大的力去做到,去做好!”

    马超坚定的语气,自信的神情,让一旁的典韦也不禁为之动容,他突然觉得也许有一天这个孟起老弟真会做到,就连典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马超看了看一旁的典韦,“典兄听了小弟的话,是不是怕了?”他调侃了典韦一句。

    谁知典韦听后是哈哈大笑,“孟起老弟,小看老兄我了。你也知道我可是重犯,怕他个鸟啊!”说完,两人又是相视大笑。

    典韦自然不会怕什么,马超都明白。怕,他也就不是典韦了。

    “好,小弟就知典兄不会怕,就像典兄所说的一样,怕他个鸟啊!”

    “只是没想到孟起老弟志向竟如此远大,让老兄我佩服啊!”

    “典兄以为如今天下如何?”马超觉得还是要继续给典韦透露点儿信息。

    天下如何?典韦不明白,“挺好啊,百姓日子不错,天下太平!”

    听了他的话后,马超哈哈大笑,差点儿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典韦一见马超如此,心说这孟起老弟这是什么毛病,不会是什么疾病吧。

    “孟起老弟为何发笑?”

    马超缓了缓,“我笑的非是别的,乃是典兄啊。因为典兄怎么在白日就说上鬼话了!”

    典韦听了,脸上有些难看,毕竟被说的滋味不好,“孟起老弟何意?”

    “典兄家都如此拮据了,居然还说天下百姓的日子不错?典兄可知还有多少百姓连典兄都不如啊!”

    “这,这,这……”典韦确实没什么话说了,是自己说百姓日子不错,可自己这过得都这样了,而且还有比不上自己的,那得成什么样,他无话可说。

    “也许典兄可能没见过,但相信你早晚会见到的。那时典兄就会知道小弟我所言非虚了!”

    典韦点点头,其实他已经信了,他只是没太注意过这些罢了。

    “还有典兄只知道如今天下太平,但那不过只是表面的东西而已,天下其实就要乱了!”马超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来。

    典韦一听,什么,什么,天下要乱了,这好好的太平日子怎么就乱了,能吗?

    “孟起老弟此话当真?”典韦不信地问道。

    “自然当真!不出五年,天下必乱!”

    典韦不信,马超是意料当中的。要说典韦都能看出点儿什么来了的话,那估计天底下的谋士都得去回家种地了。

    典韦摇了摇头,他还是不相信。马超一笑,“典兄还是不相信吧。”

    “是,孟起老弟说的这个我确实还不相信!”

    “小弟倒是想与典兄做个君子之约可否?”他想起了幽州乐浪的事。

    “何为君子之约?”

    “君子之约就是,如果五年间天下果然大乱,到时小弟想与典兄共谋大事,希望典兄那时先考虑小弟!小弟知道,以典兄的本事,天下绝不只有小弟我一人想请!”

    典韦明白马超的意思,马超说得也对,要天下真乱了,自己就更有用武之地了。而孟起老弟对自家有恩,其人本事人品都不错,而且有眼光有远见,那自己就拜他为主也未尝不可,他当是明主。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哈哈哈,哈哈哈,屋中又响起了两人的大笑声。

第六十六章 兄妹为难有人援

    马超和崔安只在典韦家住了一晚,次日他们离开了。

    马超看到典韦家的情况,说实话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不过临走的时候他送了典韦一些钱财,典韦本来是说什么都不要的,但最后还是被马超一句孩子不行啊给打败了。

    要说马超确实是觉得典韦如今落魄成这样想帮他一把,如果换成是旁人,他一样会如此的,毕竟还有孩子。他一直觉得以典韦的本事是不该这么拮据的,但事实就是这样,家里都穷的什么样儿了。

    你说什么打猎?靠山吃山,这是没错,但要是在个大山附近,典韦家里生活也许会不错,但这小地方不行。那次碰上的小老虎都不知是从哪儿跑来的,几个月能遇到一次就不错了,这概率都已算是相当大的了。而平常的日子,一天能打回两只兔子混个温饱就已经很好了。

    这天,马超和崔安正在陈留济阳的一家饭馆吃饭,正在两人快吃完要结账的时候,就听有人吵闹的声音。马超听了就是一皱眉,因为他这人特别喜欢清静,这也算有助于思考问题。结果听到有人吵闹,他就拉着崔安过去要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事能如此。

    结果一看,原来是有人吃完饭不给钱。马超心说,这胆也够大的了,这么大个店居然也有人敢在这吃霸王餐,这人是什么来历?不过又看了一会儿后,他发现好像又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人家不是来吃霸王餐的。

    一见如此,那就管管吧,马超这人这些年学得已经是爱管闲事了。他遇到事都对自己说谁让自己遇到了呢,遇到了能管那就管管吧。

    “伙计,不得无礼!”马超喊了一声。

    果然刚还在吵的伙计听了马超的话安静了下来。

    “客官,您有何吩咐?”伙计对马超说道。

    “不知你们因何事吵闹?”

    伙计一听,当场又马上来电了,“客官您是有所不知,正好您来给评评理。他们吃饭不给钱不说,还拿把刀出来,说是要用它当饭钱。您说咱们这做买卖的能收那东西吗?”边说伙计还指了下面前的几个人,又指了指对方手中的刀。

    马超点了点头,确实伙计说得在理,饭馆不可能收下刀来当饭钱的就是了。

    “行了伙计,他们欠多少钱都算我账上!”说完马超拿了足够的钱给了伙计。

    “够不够,不够还有!”

    “客官,够了,足够了!”伙计满脸笑意。

    马超和崔安带的钱不少,这点儿不过是小意思,伙计则拿着钱走了。

    “这位朋友,这如何……”这是没钱付账的人中的一位说的,看来他应是他们中主事的。

    马超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把手一摆,“兄台不必客气!所谓四海之内皆朋友,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今日既然让我遇到了,那此事必然不能无视,举手之劳,何足道哉!”

    那人听了马超这么一说,对马超的好感又多了一层。

    “在下陈留吴懿吴子远,这位是舍妹吴苋。”吴懿一指着旁边的人说道。

    旁边的人马超也只知道是个女的,至于相貌因为被面纱遮住了,所以他也不清楚,但从身材来看,绝对是非常不错。

    “见过公子。”马超一听,声音真好听啊,就是不知相貌如何。

    “扶风马超马孟起,见过子远兄和吴姑娘!”马超也介绍了下崔安,不过对方明显只对他一人有兴趣。

    “却不知子远兄因何落到如此地步?”马超向吴懿问道,看吴懿也不像是没钱吃饭的人啊。

    “唉,孟起不瞒你说,我们这是要去益州投亲,结果……”

    接下来吴懿就讲起了他们的事,他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他和他妹妹两人。最近他们要去益州投亲,而且他父亲在那也有朋友,于是他便把家产都变卖掉,买了辆马车拉着自己的妹妹和她的丫环远赴益州。

    不料刚到济阳,在吃完饭后才发现钱不见了,必然是让人盗走了。没办法,吴懿想用手中的刀抵了饭钱,没想到伙计不干还大吵大闹,然后马超就过来了。

    马超一听,心说这吴氏兄妹还真是倒霉,变卖家产的钱居然让人给偷了,这贼有两下。看吴懿就知道他是个会武的,在一个会武的人的眼皮底下把钱不声不响地偷走,可见此贼的了得了,要不怎么说高手在民间呢,民间就是卧虎藏龙啊。

    “如今子远兄作何打算?”

    俗话说,一文钱难道英雄汉,现在这吴懿是身无分文,他应该是想找到丢的钱或者是想办法挣点儿钱吧,马超心想。

    “我有个叔父在雒阳,暂时也只能先去那,然后再做打算了!”吴懿如此说道。

    马超点点头,又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些钱,“我知子远兄不想要,但此去雒阳,尚还有五百余里路,也许子远兄能将就,但令妹却不可委屈了!”

    吴懿听后,觉得马超所说是一点儿不错。自己无所谓,但还有两个女孩子呢,没办法他也只能收下了马超的一番好意。

    “没想到与孟起萍水相逢,却得你如此相助!真是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马超赶紧拉住了吴懿,“子远兄如此就错了,今日子远兄有难处,我遇到了出手帮忙。他日他人也有了难处,相信子远兄遇到亦会出手相助。而他日我也遇了难处,他人也一样会出手。天下之事,我帮你,你助他,他又帮我,如此循环往复,试问天下人所遇之难还算难事乎?”

    听了马超的话后,吴懿想了片刻,对马超深施一礼,“受教了!没想到孟起你能有如此想法!”

    马超一笑,“无非多思考耳!”这小子还拽上了。

    不过他却没发现,当然也是看不到的原因。吴懿的妹妹吴苋的脸红了有一会儿了,因为当她听马超说不能让她受委屈的时候,她想,他这是在向我示好吗?这是在关心我吗?然后脸就刷地一下红了。

    要是马超知道她有如此想法的话,他一定会大呼冤枉。自己可半点儿那意思都没有,自己的本意就是想让吴懿收下钱而已,哪想过那么多。马超怎么也不会对一个连相貌都不清楚的女子有什么意思的。

    马超马孟起,我记住你了,吴苋如此想到。要说她刚开始确实是对马超产生了一点儿好感,而现在显然是好感在增加,而且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对孟起你是不得不佩服!”

    吴懿说的倒是真话,他觉得像马超如此年轻却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不多,所以他感到很钦佩,马超则是连连谦虚。

    “孟起,咱们可能就要就此别过了!”

    “子远兄这就要走?”

    “是啊,事不宜迟,越早到雒阳自然就越好,毕竟我们最终的目的地乃是益州啊!”

    马超对此表示理解,“我明白,那如此也只能就此别过了。相识虽短,但并不妨碍我与子远兄的一见如故!”

    “哈哈哈,孟起今后如来益州,一定要去成都找我!”吴懿也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

    “就算子远兄不说,以后有机会我也定要去子远兄府上大吃一顿,也好把今日的饭钱加倍地吃回来!”

    结果马超的话音刚落,吴苋就忍不扑哧一笑,心说这个马超马孟起还挺有意思。不过她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连忙又忍住了笑。

    马超早看出来吴懿此人不拘小节,开几个小玩笑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果然,吴懿闻言是哈哈大笑,他觉得马超确实是对自己的脾气。

    “不错,孟起所言甚是。到时还请孟起你嘴下留情啊!”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马超目送吴懿驾着马车离开,没办法,有聚就有散,大家各有各的事,有缘自会再相见。

    为了赶时间,吴懿他们是一路向西,而马超他们则要向西南行进。所以道不同,要不就一起出发了。

    在济阳住了一夜,第二天马超他们又继续前行,他觉得兖州的地方好像不是很大,也不知道曹操到底是怎么用这么一块地方起家的。看来地方大小好坏不是最重要的,关键还是要看人才,人才最贵嘛。

    所以为了人才,马超下一站不得不去豫州。去那人才济济的颍川,去见见三国时期的大才。想到这些,他就特别期待自己的豫州之行。

    这一日,他们到了颍川的阳翟,传说中的颍川书院就座落在此。马超来到阳翟就异常兴奋,不光是说在这自己能见到一些牛人,而且更是能来到那传说中人才辈出的颍川书院,所以他心情非常不错。

    向人们打听了颍川书院的所在,阳翟的百姓很热情地向马超他们介绍着颍川书院,同样也给他们指明了道路。看来颍川书院不只是颍川的骄傲,更是阳翟的骄傲。阳翟的百姓几乎没有不知道颍川书院在哪的,也许普通百姓不懂颍川书院的意义,但这并不妨碍颍川书院成为他们的骄傲。

    普通的百姓一听别人打听颍川书院,就知道一定是外乡人,所以他们每次都很骄傲地向着外乡人介绍自己家乡的颍川书院,外乡人自然也听得出来阳翟百姓的骄傲。

    知道了具体的位置,马超也不是那么急切地想去颍川书院了。他开始向路人打听起了戏志才和郭嘉两人来,但显然此二人不能和颍川书院相提并论,所以马超问了好几个人也没问出什么来。

    就在马超觉得没什么希望了的时候,一个少年拦住了他,“你要找戏志才?”少年问道。

    马超一听点了点头,“这位朋友你认得他?”他也问了少年一句。

    只见少年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马超听后心中高兴,“劳烦朋友指点,请!”

    “你确定你要去那儿?”

    马超不明所以,“确定!”

    少年点点头,“那就走吧,我领你们去哪。”

    说完少年在前带路,马超崔安则牵马在后跟着。左拐右拐,右拐左拐,也不知是转了多少弯,最后少年终于在一间破旧的房屋前停了下来。

    马超看了觉得出乎意料,心说这还是阳翟吗,怎么在这城里还有这么破的房子。戏志才就住这样的地方?虽然他曾听过,说戏志才出身寒门,但没想到穷成这样,这已经不是一个寒字能形容的了。

    少年见了马超的表情,说道:“我问过你们了,你说确定要来的。”

    马超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他剽窃了杜工部的诗句,因为也只有它才能表达出自己所想。

    旁边的少年听到后,眼眉上挑,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而马超则听到身边传来了几声掌声,啪啪啪啪,“好句!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两下!”说话的正是那个少年。

    马超如今才仔细地打量起了这少年来,他之前只顾着想戏志才了,根本也没怎么注意这少年。少年身高七尺左右,相貌清秀,面百无须。看年纪应该还没自己大,也就十岁左右。一身青衣,腰上还悬挂佩剑,一副文士打扮。

    马超抱拳:“还未请教朋友尊姓大名?”

    只见少年笑了,“你先告诉我!”

    “对,对,是我失礼了!我乃扶风茂陵人,姓马,名超,字孟起,今年十二岁。”

    听马超说完,少年点了下头,“马超马孟起,我记住了。我就是颍川阳翟人,姓郭,名嘉,今年十岁!”

    郭嘉?他就是郭嘉郭奉孝?当然如今郭嘉还没有表字。

    “为何不早说?”

    马超觉得郭嘉有意思,知道自己在找他,他也不说自己就是,还把自己带到戏志才这来了。

    “孟起兄,你也没问我啊!”郭嘉做出了一副无奈状。

    “你要是找戏兄就不用了,他早游学去了,屋子还让我给照看着。说到这我可是帮了孟起兄你的大忙了,你看你应该如何谢我?”

    马超闻言,心说我不想谢你,只想打你。

第六十七章 颍川书院郭嘉相约

    眼前这人真是郭嘉?马超不禁疑惑,看年纪看相貌是都比较符合,可是这性格……当然自己也不知道郭嘉到底是什么性格。

    “行了,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请你喝酒!”马超记得郭嘉喜欢喝酒。

    郭嘉一听,眼前一亮,不过他并不为所动。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但看郭嘉的样子就好像是拒绝了多大诱惑似的。

    “孟起兄,我不得不承认你对我有所了解,但我是不会让你用一点儿酒来谢我的!”

    马超听后,“不知郭兄弟何意?”他不明白郭嘉的意思。

    “我只希望孟起兄答应一件事即可!”

    马超觉得郭嘉必定没什么好事找自己,不过却依旧说道:“只要郭兄弟所说之事我能做到,也不违律法,亦不违背道德,我定尽全力而为!”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好不容易认识了还这么年轻的郭嘉,马超自然要好好接触一下,关系好了才有利于进一步的打算。

    “放心,我怎能让孟起兄去做那种事!是这样的……”

    于是郭嘉把自己要马超帮忙的事和他详细地说了下,马超听完后,心说郭嘉啊,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还不清楚吗,这事整不好可就丢大人了。

    马超有点儿为难,郭嘉见状则哈哈一笑,“孟起兄刚才的豪气哪儿去了,如此可不像你啊!”

    马超闻言一笑,“不知郭兄弟为何认为我可以?”

    “没有为什么,我相信我的感觉。至少到如今我还没看走眼过,我相信你!”

    很简单的四个字从郭嘉的口中说出来,但听在马超的耳中却显得很重。我相信你让马超下定了决心,能怎么的,无非就是丢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如此对自己说。

    “好,就依郭兄弟所言,我就舍命陪君子一回了!”马超对着郭嘉说道。

    郭嘉听了显得很满意,“如此才是真正的孟起兄!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两人把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三日后,颍川书院门口,“郭兄弟,没想到你早到了!”马超笑道。

    郭嘉心说明明是你来得晚,“孟起兄果然诚信,我之前还以为孟起兄怕了所以不敢来了呢?”他和马超一回生,两回熟,如今也开始调侃上他了。

    马超大笑,“怕?怕了我就不叫马超马孟起!郭兄弟你就放心瞧好吧!”马超这时又涌出了许多自信。

    郭嘉点点头,这样才对嘛,要不我求你来做什么。

    今日是颍川书院四年一次的交流大会,所谓交流大会就是文人在一起的学术交流。不过如今的交流大会早已变成了文人间的比试,可也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

    首先是年纪的限制,只有在二十岁或二十岁以下的才可以。

    其次是名声不显的人,或只是稍微有点儿名声的人才可以。如果你已经名动天下了,自然就是不可以参加的。

    而参加的人一共是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颍川书院的学生组成的。

    第二部分则是颍川书院学生所带来的人组成,每个学生都可以带来一人参加。这人可以是你的亲戚,可以是你的朋友,也可以是大街上的路人甲,只要你带来的人符合前面的两个标准就可以参加。

    而最后一部分则是颍川书院请来的大汉所有郡国中最有名的一个文士,当然也必须符合之前的两个标准。

    颍川书院的学生只要符合标准的是强制性必须参加的,而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则是完全自愿的了。也就是说颍川书院的学生也可以不带任何人,当然人家要是被你请来,人家也可以选择不参加,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爱争强好胜,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出名,而且可以说要是丢人了可就不好了。

    第三部分更是自愿,你颍川书院是有名,但各郡国的才子名士能不能给这个面子还是两说,所以是吧,第三部分一般都是来的最少的,但却绝对不可小视,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当时郭嘉和马超说到此事的时候,马超觉得自己这水平根本就不行,也不知道郭嘉是怎么就看好自己了,非要让自己也参加不可。

    不过之后他也想清楚了,自己的才学确实不行,但见识却无人可及。所以马超认为以自己超越这时代的见识,总不至于太丢人,尽量多剽窃点儿别人的东西也就是了。不剽窃别人的东西,还真就对不起自己的身份。所以马超最后答应了郭嘉,也去参加交流大会。于是两人就定在了今日大会的日子在颍川书院的门口相见。

    郭嘉领着马超进了颍川书院,不过在进书院前,除了本院的学生外,其他外来参加交流大会的一律要先登记,签上自己的名字,写上自己的籍贯,这也是交流大会的一个规矩。

    马超提笔写下了扶风马超四个字,他在签名簿上扫了一眼,还真就见到了听说过的名字。比如说巨鹿田丰,广陵陈琳,陈留阮瑀等等,马超心说,看来这次还真就来对了。能与这么多名人同台竞技,也不枉自己来颍川书院走一遭。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作为书院学生的朋友来参加大会的,还是被书院以各郡国的才子名士的身份请来的。

    签完了名,马超和郭嘉走进了书院。一进书院,也不知是马超心理作用还是书院本身如此,让他觉得像书院如此的环境正是最适合读书做学问的地方,透出一股书香的气息,颍川书院不愧为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学府。

    “孟起兄有何想法?”郭嘉问道。

    “郭兄弟以为呢?”马超反问了郭嘉一句。

    “孟起兄定是在感慨我书院的书香气息!”郭嘉笑道。

    “不错,确是如此!颍川书院名闻天下,见过后就知确实是名副其实!”马超感慨了一句。

    郭嘉则对他摆出了一副,你看我就知道的表情来。“其实不只是孟起兄你一人如此,几乎所有第一次来我书院的男女老幼皆如孟起兄一般!”

    郭嘉骄傲地说道,其实他还有一句没说,那就是当初他第一来书院的时候,那表现还不如马超呢,不过这么丢人的事他是不会说的。

    他领马超来到了书院中的一大块空地上,不过如今这地儿已不是空地了,早已摆下了百张书案。从前到后足有十排,每排书案数量为十张。而在这些书案的最前面,还另摆着五张书案。

    前排早已是被人占满了,看来他们来得确实晚点儿。马超则带着郭嘉坐到了最后一排,而且还是最右边的地方,马超是很喜欢这个位置。

    马超和郭嘉坐了下来后,“没想到已经来了这么多人!”马超说道。

    郭嘉则给了他一记白眼,“我说孟起兄啊,你是有所不知,交流大会四年才一回,而且听说这次康成先生也会过来大会的!”

    马超知道,不就是和前世的奥运会还有世界杯一样的嘛。

    “啊,康成先生也会来?”

    郭嘉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个郭兄弟,请问这康成先生是哪位啊?”马超确实记不得了字康成的那位是谁了。

    郭嘉闻言差点儿没倒,心说你不知道啊,他突然觉得自己把马超领到这来也许就是个错误,可惜如今没办法了。

    “孟起兄,康成先生乃是北海高密人,郑玄郑康成。”

    郭嘉的语气中包含着敬佩,马超这回是知道了,心想郭嘉你早说郑玄不就完了,还整个康成先生,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好吧。

    “知道,知道。他就是康成先生啊。”

    这回马超就绝对不会忘了,而虽然郭嘉就在他旁边,但两人还是隔了一些距离。郭嘉听了马超的话后赶紧往左边挪了挪,那意思想说,我可不认识他,这人和我没关系。

    马超一看,这至于吗,怎么像躲瘟疫似的。“我说郭兄弟啊,如今你就算再怎么躲也无用。不知有多少人可都看见了是你领着我来的。”

    郭嘉摇头苦笑,“孟起兄,我是彻底被你打败了!”

    “郭兄弟,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把我请来,那我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马超坚定地说道。

    谁知郭嘉又摇了摇头,“孟起兄小看我了,我从来不在乎那些。而此次请你前来,实为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一直也没有机会和孟起兄你说而已。”

    “哦?郭兄弟有话请讲!”

    马超也更想知道郭嘉到底因为什么把自己请来,他当然也明白郭嘉不是那么爱面子的。

    “就在前些天,慈明先生找到了我,说……”

    刚说到这,郭嘉一看马超,后者是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郭嘉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心说明知道旁边这位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给忘了。于是他又把荀爽给马超介绍了一下,这回马超是没疑惑了。

    然后郭嘉把事情始末都和马超说了,马超听后,心中感叹。荀爽对书院的学生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有他这样的院长,书院当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事情是这样的,颍川书院前些年的学生还都不错,谦逊好学,待人有礼。不骄傲,不自满,虚心向学,从不小看别人,可以说个个都不错。但最近两年的学生却,当然也有比较不错的,但也有一些不太让人满意的存在。

    比如说有的人就自以为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读了几天书就以为自己什么都会了,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荀爽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不过一直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些人你去和他们说什么都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他们亲眼看到天下之大,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让他们自己能认识到这些,能明白自己不过一直都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而已。

    正好有了交流大会这么个机会,就在前些天,荀爽找到了一些书院中他认为很不错的学生,让他们每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来一个有真才实学而名声不显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符合标准都可以,也好让那些平时自以为是的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才实学。

    本来郭嘉的本意是找戏志才,但无奈他早就游学去了,所以郭嘉就去大街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正好他看到了马超在找他,于是他就找机会把马超领到了这来。

    在郭嘉眼里看来,马超这人不简单,绝对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刚才他确实是让马超给打败了。不得不说郭嘉有些眼光,马超这人是不简单不假,但本事嘛,武艺上还可以。但这学问就不好说了,反正剽窃的本事可以说是当今天下第一。

    “没想到啊,还有这么个原因。我马孟起佩服慈明先生,能来此参加盛会,我倍感荣幸!”

    可不是嘛,荀爽指明了要找有真才实学的人。当然这本事一定要比那些人强,更是要能力压全场,而且还是要名声不显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人看清自己,而虚心向学。

    马超自己什么水平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但如今为了自己不丢人,为了郭嘉的信任,为了感谢他的帮忙,为了荀爽的良苦用心,拼了,这次一定要剽窃出让那帮人心服口服的东西出来,要不谁都对不起。

    这次马超他是下了狠手,从前世来此十多年,他不过就剽窃了几句诗词罢了。但这回几句诗词明显是不够看的,天下文章一大抄,这回抄就抄全篇的。该低调的时候必须低调,但不该低调的时候也就不用再装了,他如此想到,马超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孟起兄为何发笑?难道有美人?”说完,郭嘉还往四周左看看,右看看,但全都一个性别的,哪有别的啊。

    马超倒是不假思索的回了一个字:“抄!”

    郭嘉只顾着找美女,马超的话他倒没听太清楚,“什么,孟起兄说?”

    马超这才知道一不小心把心里所想的暴露了,“啊,我是说曹,曹操此人郭兄弟可听说过?”

    郭嘉摇了摇头,“曹操?还是第一次听说,莫非是美人?孟起兄可认得?”

    马超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同样摇头。不过心说,认识他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时全场安静了下来,因为最前排的五张书案已经坐上人了。

第六十八章 交流大会初试身手

    最前排的五张书案已经坐满了人,马超这么一看,居然还有个认识的。以他的方位来说,那人是在马超的最左边,也就是五个位置中的最右边。

    这时坐在中间的人说话了,声音很洪亮,全场听得是清清楚楚的。

    “感谢各位能来我们颍川书院,今日是四年一度的交流大会,是我们文人的盛会。今日我们有幸请来了北海的康成先生!”

    话音刚落,只见最左边的一五十多岁的老者向全场人微笑点头示意,下面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可见文人对自己的偶像一样也很热情。

    接下来中间的人又说道:“第二位就是我们颍川的水镜先生!”

    左边的第二人也和大家打过招呼,又是一片热烈掌声,丝毫不下于郑玄。水镜先生毕竟是颍川人,而且就是阳翟的。所以本地出了这么一个名闻天下的名士,颍川人尤其是阳翟人都觉得特别自豪,不信看郭嘉那样儿就知道了。

    “孟起兄,我和你说这水镜先生可是……”

    “颍川阳翟人司马徽,字德操,号水镜先生。”还没等郭嘉说完,马超已经抢答了。

    “原来孟起兄你知道啊!”郭嘉一笑。

    “那是自然,像司马徽如此名士我自然是知道的!”

    郭嘉又给了马超一记白眼,心说刚才不知是谁什么都不知道的。

    “第三位乃襄阳子鱼先生!”中间的人继续说道。

    他旁边的一位向大家打招呼,场下又是一片掌声。

    这回马超看了看郭嘉,谁知郭嘉好像是不知马超看他似的,而只是盯着最前排,自言自语地说道:“刚才记得好像有人说,如此名士我自然是知道的!”他最后半句则是学着马超的语气说的。

    马超闻言苦笑,“我说郭兄弟,像水镜先生如此的名士我是知道,但别人却不知道了!还请你告知一二!”

    “他就是襄阳的庞德公庞子鱼。”郭嘉对马超说道。

    马超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庞德公。

    “最后的我认得,就不劳烦郭兄弟你了。”

    郭嘉一听,心说好你个马超马孟起啊,用到我的时候就问我,然后用不到了就把我撇一边。不怕都不知道,就怕你这样的半吊子啊,自己是彻底被你打败了。

    “最后的就是陈留的伯喈先生!”

    蔡邕打过招呼,又是一片掌声。马超心说,这颍川书院有两下,蔡邕如今应该还在吴郡,没想到把他从吴郡给请到颍川了。

    “本人大家应该都认得了,颍川书院荀爽荀慈明。”

    荀爽今年五十二岁,郑玄是五十三岁,而司马徽和庞德公则都已五十一了,就属蔡邕年纪最小,但今年也都四十七岁了。他们五个今年主持这场盛会也是为了能多发现人才,而荀爽则更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好了,如今辰时已快过了半个时辰,我们交流大会正式开始!一共一个半时辰,从此时开始到午时,大家请拿出你们的真才实学来!”

    说完,就有十个人左右到了场上给大家发试卷,反正马超认为那东西就是试卷。说是交流大会,其实就是一场文人间的比试,一场考试。而且还都是纸质的,他知道纸还很贵,这可真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啊。

    马超拿到了试卷,这么一看。看到第一题的时候头就大了,他本以为应该考点儿儒家经典什么的,但结果一看,第一题考的居然是《庄子》,开放性试题,问你对《庄子》中逍遥游一篇的理解。

    马超第一眼看的时候就无奈了,哪怕你问个兵法什么的也比这好啊。这倒好,问个《庄子》,于是他就开始冥思苦想的回忆起前世关于《庄子》的一些记忆,看看能不能想出来哪个专家学者讲过《庄子》,而其中的内容都有什么。

    第一遍没搜索到,又开始了第二遍,这回终于让他回忆到了一部分,在哪看到的记不太清了,可能是书上。反正不管怎么说,其中和逍遥游一篇有关的马超记起来了一些,应该是南怀瑾大师讲解的《庄子》,想到这,他就开始动了笔,“逍遥二字,并非……。

    这题人家都已经开始动笔了,甚至有的都快答完了,而只有马超之前在那也不知是想什么。但看在最前排的五人眼里却不一样,郑玄是经学大师,在他看来马超这样是一直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去作答,而当想好的时候自然也就是一蹴而就,你看此时不就已经开始动笔了吗。

    司马徽是这样想的,此次所考的第一题乃是关于《庄子》的,而此子可能是对《庄子》不是很了解,所以一直在苦思,最后终于是想到了一些,这才开始动笔。

    但在荀爽看来又是不一样,他心说此子一不是我们书院的学生,二更不是各郡国的才子名士,他到底是谁给带来的,看情况好像是不会答啊。荀爽是直摇头,不过在看到马超动了笔后,他这才好了点儿,能写总比不写强啊。

    在他旁边的庞德公倒是对马超没什么兴趣,他也不知是在那想着什么事。

    要说最着急的莫过于蔡邕了,当马超在那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起初蔡邕觉得马超是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孟起吗,怎么他也到这来了,而且看样好像不会作答。

    敏学兄的学问自己还是知道的,难道说他没讲过《庄子》?这还真就让蔡邕想对了,阎忠的学问自是没说的,但他还真就没教过马超别的。在阎忠看来,如今这时候就是要教给马超最有用的那个,其他的再多能起到多大作用?

    不过在看到马超开始动笔后,蔡邕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就说嘛,敏学兄的弟子当然是不会差,还让自己白担心了一会儿。

    别人的想法马超半点儿都不知道,如今他刚答完了第一题,开始了第二题。和第一题相比较而言,马超觉得第二题才是为自己准备的。很简单,就是让你作一篇赋或诗。不过有条件,只能是写景的,别的都不行。

    这道题好,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不过马超还犯了难,写景的诗多了去了,到底应该用哪个最好。想来想去,有了,就是它,他决定就把唐代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剽窃过来。为什么非要这一首呢,因为唐诗是巅峰,而《春江花月夜》更是被誉为孤篇盖全唐,听听这名,孤篇盖全唐,能盖全唐那还盖不住大汉吗。相信只要把这诗一写出来,那效果绝对是差不了。

    想到就提笔,“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马超已经是好久没背诵和默写过《春江花月夜》了,如今默写出来,他再次仔细品味着盖全唐的千古名诗,他觉得自己比以前有了更深的感触。

    此诗能被誉为盖全唐,那确实不是吹的。马超相信《春江花月夜》一出,他人就无能与之争锋了。不过他有一点不太明白,怎么第二题就让作诗了,这也不过就是小儿科,谁出得这么简单的题。

    其实这个确实简单,但马超却没想过,这个题简单却能考察出每个人的水平来。都是写景的,作出来后,大家一看,高下立判。这题就是荀爽出的,因为他觉得书院里有些人平时就认为自己才华横溢,那么就出个简单的题,看看究竟是谁更有才华。

    而之前的第一题则是由司马徽出的,其中也有庞德公的影子。他们觉得平时大家都学儒家经典的多,那此次就考个百家中的,看看大家对此有多少了解,而最好是能有自己的一些好的观点什么的。

    诗马超全都写完了,接下来该最后一题。最后一题是让你写一篇文,他一看笑了,正中下怀啊。这个是让你写篇关于做学问的文,而马超笑则是因为自己还真记得上学的时候学过这么一篇关于学习的文,如今是正好用上。

    想了片刻,马超把全文都记起来了,然后落笔,“《为学》,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蜀之鄙有二僧……”

    他对第二题和这最后一题是非常满意,这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这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这最后一题则是郑玄出的,他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想到什么就出的什么,却没曾想他的这题倒是成全了马超。

    就在马超还在为剽窃而暗自得意的时候,人家已经有人交卷了。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胸有成竹的真人才,还是说是不怎么会答的。应该是前者吧,马超想到。

    当他把最后的《为学》也剽窃完后,马超写上了籍贯和名字也交了卷,交流大会的规定不只是要写名,同样还要写上籍贯,可能是怕同名吧。而因为试卷都要放到荀爽的书案上,所以马超也走了过去,把试卷放在了案上。

    荀爽扫了一眼马超的试卷,他倒不是想看马超都写了什么。而是想看看马超的名字,“你叫马超?”荀爽问道。

    “学生扶风马超马孟起,见过慈明先生!”马超恭敬地说道。

    荀爽点了点头,“不知令师是?”

    “学生才疏学浅,愧于道家师名讳!”马超说得是真心话,他觉得自己这学问在这地方根本就不够看的。

    最右边的蔡邕和旁边的庞德公耳语了几句,然后庞德公又对荀爽也不知是说了什么。然后他们几个又都看了马超一眼,荀爽又说道:“那你就先下去吧!”

    “诺!学生告退!”说完,马超便转身离开。

    马超离开后,荀爽向旁边的庞德公问道:“子鱼,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马超当真是阎忠的弟子?”

    荀爽的这一句让旁边的司马徽和最左边郑玄也都看了过来,阎忠他们都知道,但他年纪都快五十了也没听说过收弟子了啊,怎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庞德公一听,“伯喈和我说的,具体的你问他好了。”

    几人又看向了蔡邕,这些人中和阎忠关系最好的就是他,其他人都知道。于是蔡邕给他们介绍了下马超,从当初在并州如何遇到,他救了自己父女二人,后来又看了阎忠的亲笔书信,最后马超又遣人护送自己父女二人从并州去了吴郡这些都和这几位说了,其他人一听这才知道。

    “看来此子果然是阎忠弟子!”这是荀爽说的。

    “自然是,不会有别的。你看他路见不平就仗义出手,那可是和阎忠年轻的时候一样的!”这是庞德公说的。

    “好,好啊,好得很!”司马徽最爱说好,旁边的几人早都是习惯了。

    “既然此子是敏学的弟子,那想来学识也定然不差!”郑玄说道,他连阎忠的字都知道,可见绝对是认识阎忠。

    其他几人也点头表示赞同,“希望此子能给我们这次大会带来惊喜!”荀爽说的惊喜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所指的是什么了。

    司马徽依旧说道:“好,好!”

    蔡邕倒是没说什么,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听他们四个说。

    “慈明,午时已到,是该结束了!”庞德公提醒了荀爽。

    荀爽这才反应过来已到了午时,没看插着的木棍倒影刚没有了吗。这时他已经让人去收卷了,所有的试卷都收上来后,他们五人这才都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五人要批阅试卷。两天的时间够用了,只是不知此次大会能不能有惊喜出现。

第六十九章 成绩出一诗惊四座

    两日后正是出成绩的日子,不过颍川书院的交流大会一直有个规矩,那就是只宣布第一名的,而其他的都不管,试卷直接发给个人。

    你要想知道别人的成绩如何,那就自己打听去。而每份试卷都标着取得的名次,所以说自己是知道的,至于你愿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就全凭自愿了。

    颍川书院的方法可以说还真不错,只当众宣读第一名,可以更加提高大家的竞争意识,更是都想做第一了。而你想炫耀,大可把试卷拿出来让大家观看,如果你成绩很差,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你也可以藏起来或者销毁都没问题,这样谁还能知道你的成绩。

    今日是出成绩的日子,所以大家又早早地在书院等候荀爽他们。不一会儿,荀爽五人就入座了,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如今成绩已经出来,我念到名字的请上前来取自己的成绩。不过大家要明白,这不是按照成绩的名次来排的。好了,开始发成绩,颍川郭嘉!”只听荀爽念到。

    郭嘉则上前取走了自己的试卷,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马超看到郭嘉回来,和他开着玩笑,“郭兄弟,我听了慈明先生念到你后方知这确实不是按名次排的。”

    郭嘉听后给了马超一记白眼而没说什么,在他取走试卷后,荀爽继续念着下一个,“陈留阮瑀!”话音刚落,只见第一排中的一人也上前取走了自己的试卷。从他的表情来看,马超觉得阮瑀是对自己的成绩名次很不满意,要不也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颍川荀彧!”这回马超更来了兴趣,他想看看到底哪个是荀彧。还是从第一排中出来一人,年纪大约十六七岁,长得确实一表人才。原来他就是被何颙誉为有王佐之才的荀彧,一看确实不可小觑啊,马超如此想着。

    不过他想到更多的是荀彧可是内政的大人才,打理钱粮赋税,治理州郡那绝对是一流的。像他这级别的一共才几个,曹操手下自然就是他荀彧荀文若,孙权那边是张昭张子布,刘备那当然就是诸葛亮诸葛孔明了。

    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手下也能有如此人才呢,马超想了一下就忍不住笑了,自己这想得也太多了,如今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就已经开始想治理州郡的问题了。估计就算萧何再世也没办法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还是一步步来吧,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接下来荀爽一个个地念名,一个个都去了他那取回了试卷。等最后所有的都念完后,马超一看,这都发完了怎么没自己的呢。不会丢了吧,那就不好玩了。试卷要真丢了,还拿什么去一鸣惊人啊,不白费劲去剽窃了。

    “郭兄弟,为何没有我的?”马超不明白的只能是去问郭嘉。

    “这个怪我忘记和孟起兄说了,每年成绩的最后一名要在交流大会上点名批评。所以依我看孟起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郭嘉说完还做出了一副无比遗憾痛心的表情来,那意思马超是逃不掉了。

    郭嘉显然还记得之前马超和自己开得玩笑,所在他如今是在找机会打击报复,他确实没把交流大会关于成绩的事和马超说,所以马超不明白情况。

    不过马超听后就笑了,他是不明白大会的情况,但他对自己的情况清楚着呢,“郭兄弟玩笑了,就算我再怎么丢人也不止于此。这样的第一名还是留给郭兄弟你吧,我可不和你争。之前看郭兄弟你拿回试卷时面无表情,而慈明先生又是第一个念的你,想来应是郭兄弟你的成绩……”

    说到这,马超摇了摇头,“虽说郭兄弟得了一个不光彩的第一名,但怎么说都是第一。一共才那么两个第一,郭兄弟也该知足了!”

    马超给了郭嘉一番还击,如果说题是他自己去答的,也许他就会信了郭嘉的话。但自己那可是剽窃了人家的东西,就算得不到第一也绝不可能是最后。

    “孟起兄果然是不好骗,不过这确实倒是我忘记说了。每次大会的第一名,是要当场宣布的,所以暂时是不会发下来的!”郭嘉笑道。

    他此时此刻正在想着,自己的眼光果然一直都不错。马超马孟起此人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就看他能在百人中力压他人,这就绝对不一般。这百人都是什么人,不是书院的学生,就是他们找来的人,最后则是各郡国的才子名士。之前的马超是没什么名声,但相信大会过后,他马超马孟起必将名扬天下。

    “最后大家应该都知道,宣读的该是本次大会成绩的第一名了!”

    荀爽的话打断了郭嘉的思绪,他虽然早知道了是马超,但还是和大家一样竖起了耳朵听荀爽宣布最后的结果。

    只听到荀爽说道:“此次大会,经过我们五人的批阅,最后一致认为此卷为最终的第一名!”

    说着他拿起了试卷,“本次大会的第一名就是。”

    他突然停了下来,马超看着荀爽,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前世各大奖项的颁奖,几乎最后都是这样的,“本次获奖的是,最后的得主是,最终得奖的人是”,反正基本都要停顿个几秒甚至更多,没想到古人也这样,莫非这个也是从老祖宗这流传下来的?马超突然觉得怎么不流传些好的东西来,要知道有多少东西都失传了。

    荀爽看了看下面的人,高声宣布道:“他就是扶风马超马孟起!”

    下面的人大多数几乎都愣住了,原本他们以为第一的应该是颍川书院的学生或者是哪个郡国的才子名士,但明显都不是。

    没见书院的学生都迷茫着呢吗,他们也不知道马超。而各郡国的才子名士更不是了,这次来得那些郡国的才子名士都是有些名声的,像这扶风马超马孟起,听都没听说过,郡国的才子名士里根本就没有叫这名的。再说扶风这次没有才子名士过来参加大会,看来此人是书院学生领来的人了。

    荀爽接着说道:“我知各位可能都没听说过扶风马超马孟起此人,但如今你们都听过了。我亦知各位还不服,为何第一是他而不是在座的各位,既然如此那就先请子鱼先生讲讲第一题吧!”说完,荀爽对庞德公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小声地对身旁的庞德公说道:“子鱼该你了,我都说那么多了。”

    庞德公看了一眼荀爽,又看了一眼司马徽,“题是由德操所出,理当由他说,我不过是当时最先同意的而已。”庞德公此人不喜在众多人的面前说话,而司马徽则故意让他说而不自己说。

    司马徽听后一笑,这次他倒是没说好,好了。没办法,庞德公只好出场,“各位,这第一题是由水镜先生所出。”说完看了看下面的人。

    就说嘛,谁想出来的这第一题,原来是司马徽这老家伙啊,马超心想。

    “在德操和我本人来看,马孟起的见解独到,而且几乎都是他自己的理解,自己的观点。最重要的的是我们都觉得他的很多看法和观点都很有道理,大家要不信,那我就给大家宣读一下,也好让大家好好品评!”

    接下来庞德公就把马超所写的当众宣读了一遍,读完后,全场鸦雀无声。不一会儿,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随后全场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声音丝毫不下于前些天欢迎郑玄他们到来的掌声。

    郭嘉小声地对马超说道:“孟起兄你该怎么谢我?”

    马超看到了就是郭嘉这小子带头鼓掌的,不过也不好说他什么,“请你喝酒!”

    “我就等着孟起兄这句呢!”

    马超摇头苦笑,心说这郭嘉早都是算计好了,就等着自己入套呢。

    不说马超他们,只说下面的其他人。最开始荀爽宣布马超第一时,下面的人佩服者有之,不服者有之,嫉妒者有之,羡慕者也有之。

    而当庞德公把马超第一题的作答当众宣读完时,佩服者增多了,因为他们确实见识到了马超的“才华”,感到自愧不如。而不服者减少了,当然还是有不服的,他们认为马超第一题答得可以,但不代表后两题就一定都怎么好,所以他们要看看马超后面的两题答得如何,到底是哪儿超过自己了。

    嫉妒者也增加了,他们认为连个没什么名的人都能写出来的东西,怎么自己就写不出来了?一道题而已嘛,有什么的,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最后羡慕马超的人,那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明知道自己是写不出了来人家那水平的东西,所以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庞德公读完后,过了片刻,荀爽又说道:“我想大家听了子鱼先生把马孟起的作答读完后,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望大家能真正地去正视自己!”

    他说到这就没再往下继续,荀爽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去想想。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我知很多人心中还有不服,认为马孟起不该是第一,那么我再把第二题,马孟起所作的诗为大家读一下!《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

    荀爽大声地朗读着,下面的人都在认真地听,就连马超也不例外,这可是古人原声啊,想听都没机会听,这回可算是撞了大运了。看看人家这水平,和前世那些就是不一样,听着荀爽读着《春江花月夜》,马超觉得自己仿佛是身临其境,荀爽荀爽,果然听着很爽。

    其实不只是马超一人如此,很多人都和马超一样也有这样的感觉,可见此诗和读诗人的水平都不一般。其实就别说是他们了,就连郑玄他们几人也是如此,难得欣赏到如此好诗,不知不觉便陶醉在其中了。

    当荀爽把最后一字读完后,大家还都沉浸在诗中。过了一会儿,才都从陶醉中走出来。有的人还在想着诗中的几句,让人回味无穷。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孟起兄大才,佩服佩服!”郭嘉晃头回味着这两句,对马超说道。

    “郭兄弟倒是懂得欣赏!”马超笑道。

    郭嘉闻言把胸脯一挺,那意思那是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咱是谁啊。马超见此悄悄地伸出腿来对着郭嘉的屁股就是一脚。而郭嘉只顾着自己得瑟了,根本就没注意马超的偷袭,差点儿没摔个趔趄。

    他一看在旁边偷笑的马超,“孟起兄,君子动口不动脚!”边说还边揉着自己的屁股,而且表情异常痛苦,好像是受了多重的伤似的。

    “那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吧!”

    “孟起兄你知道还踹我!”

    “我是看不惯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再胖也没孟起兄你胖啊!”

    两人这些天下来可以说是混熟了,偶尔开个小玩笑也都无所谓。

    《春江花月夜》一出,下面不服的又少了,不得不服啊。这样的诗那可不是菜,一堆一堆的,而是凤毛麟角。有人甚至已经能认定,此诗必将流传千古,成为千古名篇。如此绝诗要是不能流传千古,那可真是没天理了,不少人心中都如此想到。

    “各位觉得此诗如何?”荀爽问道。

    而回答他的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很多人对此诗那是真就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你要不服你也去写个《春江花月夜》啊,你要能写出来差不多的,别人也一样会佩服你。

    全场百人谁都写了诗或者赋,但确实是没有一篇能超过《春江花月夜》或者能与《春江花月夜》相媲美的,所以《春江花月夜》是当之无愧的全场第一。

第七十章 说感言孟起上台前

    郭嘉说了句我再胖也没孟起兄你胖啊,马超听了这句忍不住笑了。心说这郭嘉还真挺有意思,以后什么样不好说,但至少在这少年时代还确实是个趣人。

    不过自己也有的说了,试问可能除了郭嘉他父亲之外,还有谁踹过他屁股。估计除了自己就再没别人了,自己那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啊。

    要说马超还真是恶趣味,用踢人郭嘉的屁股来满足他自己的变态心理。

    《春江花月夜》一出,不服的是少了没错,但依旧还是有不服者的存在。当然了不管马超到底什么样,不服的人终究是存在的,不过就是数量的问题罢了。

    如今下面的人更加期待着扶风马超马孟起的最后一题到底是写出了什么样的绝世文章来。

    荀爽他们自然是不会让大家久等,“《春江花月夜》各位都已听完,相信各位心中有数。最后一题为康成先生所出,以做学问为题写一篇文,此题依旧是马孟起的文章独领风骚,还是由我为大家读!”

    说完,荀爽停顿了一会儿,看着下面的人,他拿着马超的试卷大声地朗读,“马孟起此文名《为学》,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蜀之鄙有二僧……”

    下面的人都在认真地听着荀爽的朗读。有的人确实是在欣赏,而有的只不过是不服而想看看马超的文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等荀爽把文读完后,下面又是静了片刻,随后仍然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没错,这次还是郭嘉这小子起的头。掌声过后这小子还对马超说道:“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孟起兄好才华,我是自愧不如也!”

    关键是郭嘉这小子边背着《为学》的前几句还边摇头晃脑的,马超看了后这个别扭。于是他又悄悄伸开了腿,不过这回郭嘉好像有所觉察,对马超说了一句,“孟起兄住腿,我这也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

    马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好把腿收了回来。他有种感觉,感觉郭嘉怎么好像成了自己的托儿一样,看这小子的样儿,还真有当托儿的潜质,以后可以让他向这个领域发展发展。

    荀爽继续说道:“马孟起此文虽没多么华丽的语句,但全文却非常有道理。全篇虽说不长,但其中用了一个小故事来告诉我们人之为学顾不如蜀鄙之僧哉?做学问要去做,要去学,要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去努力,这些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最后我们五人一致认为此文为当之无愧的第一!”

    说完,他看了看下面人的反应。可以说如今三道题过去,几乎是所有人都是很服气了,只有一些人还是不服气。

    这些人大体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个别人,根本就没把马超放在眼里。都这时候了还当自己是天下无敌呢,认为马超不过运气而已。而一次好运代表不了什么,管他什么扶风马超马孟起,野鸡没名儿,草鞋没号儿的。

    第二种就是认可马超写的东西,但却不服他本人。虽说此次败给了马超,但认为自己也并不比他差,以后有机会还要一决高下,把场子给找回来。

    最后一种怎么说呢,承认自己不如马超,但却也不服他,就是这么一种,大体上不服的就是这么三种。

    荀爽休息了会儿,又接着说道:“我知你们还有人心中不服,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也许你们中有人在大会之初觉得自己应是第一,而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意料。但此时我却想说,这一切都在我的所料之中。别人我不了解,但近年来在我们书院中,我知有人已经很自以为是了,已经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了,只认为别人都比不了自己。

    我很失望,很痛心,更惭愧,但却一直也没说过什么,也可以说是有些无可奈何。但今日我却不得不说,不能再看着你们如此下去了!今日大会结束了,望各位都能明白,天下之大,有才华,有学识者无数,天下更不是只有我们颍川书院一家。须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切不可小觑天下人,更不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那样只会自毁前途!”

    听了荀爽一番语重心长用心良苦的话后,下面的人中有些已经低下了头,可见他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荀爽看着下面低头的一些人,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知道不可能所有人都听得进去,但哪怕只有一个,那也是好的。

    “我们今日最要感谢的人是马超马孟起,不只是他的独到见解,优美诗句和为学之文让我们欣赏到了。更重要的是他让我们看到了自身的不足,让我们明白了天下之大,不可小觑天下人!今日之事时刻都提醒着我们,学无止境,不可自大自满,当正视自己,好好去努力才是!”

    荀爽的话音刚落,全场掌声爆满,经久不衰。司马徽一笑,“好,好啊。不知已有多久没见慈明如此了!”

    旁边的郑玄听后也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在座的其他四人都与荀爽老相识了,但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他像今日这般激动了。

    另一边的庞德公也和蔡邕说道:“还真是要感谢马孟起,伯喈你看看,此时的慈明才是我们当初认识的那个他啊!”

    “子鱼兄所言不错,此时的慈明兄像是年轻了几十岁!”蔡邕也发现了。

    掌声最终停了下来,马超找了个机会向郭嘉问道:“你们院长一直都这样?”

    郭嘉听了连忙摇头,“孟起兄不瞒你说,我这也是第一次见慈明先生如此!”

    看来荀爽为了书院的学生真是用心良苦,最开始听郭嘉说起他的时候,那毕竟是嘴上说的,那些和亲眼所见终究还是比不了的,马超再次对荀爽肃然起敬。

    正当马超佩服荀爽的时候,只听荀爽又说话了:“既然如此,那就请我们本次大会的第一名扶风马超马孟起出来和各位说几句,也让各位好好认识认识他!”闻言,场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马超的思绪被打断了,一听要让自己过去说几句,他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要说如果都是自己真才实学的话,那自己自然是当仁不让过去,但如今这情况还是不好意思。

    最后没办法,马超是硬着头皮走上了最前排。荀爽说要请马超出来的时候,下面的人还找呢,究竟哪个是马超马孟起啊。结果等马超站起后向前走时,全场大半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其中有一位对旁边的人说:“这位兄台,难怪马超此人能有独到见解,能写出如此诗和文章来,看此人相貌就知是才华横溢!”

    旁边人一听就忍不住笑了,“我说仁兄啊,才华和相貌有关系吗?如果说有关系的话,那仁兄是如何混进大会来的?”

    之前说话的那位一听,“你,你……”

    这时距离两人不远又有一人说道:“二位不必如此,因一马孟起而伤了和气多不好。你们可知我如今有何想法?”两人看着此人摇了摇头。

    “我有意把小妹许配给这马孟起,此人相貌才华倒是也与我小妹相配!”此人说道。

    两人同问此人:“不知令妹芳龄几何?”

    “昨日刚过满月。”此人回答道。

    那两人听后真想把这人给揍一顿,不过这就是个小插曲而已,也不知这三位是哪三位书院学生带来的,此次大会还真是藏龙卧虎。

    马超走到了五人近前,对着五人深施一礼,“扶风马超马孟起见过五位先生!”

    五人中除了荀爽外,其余四人都对马超点了点头。而荀爽则是直接说道:“孟起不必多礼,想必嘉小子都和你说过吧,所以下面的事还要你多帮忙!”

    马超闻言连忙说道:“先生请放心,学生定当尽力而为!”

    “好,如此就拜托你了!”

    荀爽觉得之前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可以了,如果马超再来几句,估计效果会更好。

    马超一看,荀爽既然非要自己发表获奖感言,当然更是不能拒绝,反而还要让他放心,自己自然会尽力的。

    他转过身来,向前走了几步,面对着下面的近百人。此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这些目光包含的意味却不一样,无非就那么几种。马超对他们自然是无所畏惧,只是他这人也不喜在多人的面前说话罢了。不过如今荀爽让自己讲几句,而自己也很佩服他,都答应了帮忙,自然是要说上几句的。

    他先对下面的人施了一礼,“在下扶风马超马孟起,今年十二岁!”

    下面的人一听,十二岁,没想到马超此人是如此年轻。

    “我是贵书院郭嘉找来的,当初听他要让我来参加大会时,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不能去。我知贵书院中卧虎藏龙,何况还要来不少郡国的才子名士,当时的自己确实是没什么信心能脱颖而出。”

    下面的人跟着马超的思路走着,仿佛自己就是当初的马超一样。

    “不过我转念又一想,如此四年一度的盛会如我不参加,以后也许会后悔,岂不可惜。所以我最终还是答应了郭兄弟,因为我想与各位一会,想看看自己到底如何。至于最后的结果已不在我考虑之中,因为无论怎样,我都可以自豪地说,我曾来过!所以我今日站在了这里,年轻,没有失败!”

    马超此番话说完,下面一阵热烈的掌声。有几人觉得自己和马超相比相差太多,人家如此才华都那么谦虚,想一会天下人才。人家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过也为了自己的目标在前进着,比自己这样自以为是的强太多了。

    掌声散去,马超继续说道:“当我看到第一题的时候,刚开始其实也是不会作答的,但幸运的是我想起了一位隐士对《庄子》的一些独到见解。这位隐士大家不认得,其实我也不认得,也只不过是曾遇到过他,而听他讲过《庄子》而已。所以我写得并不是个人的见解,乃是由我之手把当初那位隐士的见解公之于众罢了。”

    马超的话是一半人相信,一半人不信,但不管是信与不信,大家都对此抱以了热烈的掌声。

    “至于诗赋,各位都明白,那些终究不过是小道而已。我们要努力的方向乃是像五位先生一样,成为一个真正有学识的人!最后的《为学》一篇,在个人看来是五位先生抬爱,要讲究写文章,我其实还要向各位多请教才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彼此应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步字刚说完,下面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给马超鼓掌。绝大多数都是真心的,为了马超的谦虚,为了马超的才华,更是为了马超的那句“年轻,没有失败”而鼓掌。

    另一边的荀爽五人对马超也很满意,因为他的谦虚而不虚伪做作。五人年纪加在一起都约等于三百岁了,自然看得出马超都是真心话,心里话,他们觉得阎忠确确实实是教出了一个好弟子。

第七十一章 家中对饮郭马大醉

    荀爽对马超很满意,要不是马超已经拜了阎忠为师,他都想收马超做弟子。

    “好了,此次大会到此结束,各位都散了吧!”荀爽宣布道,场上百人闻言有秩序地离开。

    “孟起你和我来。”荀爽叫住了要去找郭嘉的马超。

    “诺!”马超不敢不听。

    于是他跟在了荀爽的身后,一路上有不少人在向荀爽打招呼。也有几人也和马超打招呼,马超这次算是在颍川书院出名儿了,至于这名儿能传多远,那就拭目以待吧。

    荀爽把马超领到了自己的会客厅后,“孟起坐吧!”

    “多谢先生!”马超坐了下来。

    他坐下后,荀爽问道:“不知敏学近来可好?”

    他和阎忠倒不是很熟,但也见过几次,阎忠的字也是从郑玄那听来的。

    马超心道惭愧,自己从汉阳离开老师阎忠后,就再也没回去看过他,如今已经都两年多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看看老师。

    “这,学生惭愧。”这样的事马超也不可能在荀爽面前说谎。

    荀爽一听就明白了,“孟起我看你是太忙了!”

    “学生多谢先生!”

    荀爽点了点头,“孟起是如何与嘉小子相识的?”

    于是马超把他怎么和郭嘉认识的讲了一遍。

    “你们倒也有些缘分,别看嘉小子平时如何,至少在关键时候还真不错,不枉我对他的期望!”

    看得出来,荀爽是很看好郭嘉的。接下来他又和马超聊了一会儿,荀爽作为一方名士,和他聊自是少不了学术上的东西。马超就怕这个,他学问也不错,但在荀爽面前终究是不够看的,所以最后只好称自己身体不爽,找了个借口先跑了。对此荀爽倒是没怀疑什么,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身体不爽或有恙都是正常的,只是可惜没能与马超聊得尽兴。

    马超借口身体不爽开溜了,刚出了会客厅,就见郭嘉在不远处等着自己。马超来到他近前,“郭兄弟一直在等我?”

    “非也,我等的乃是我的酒啊!孟起兄你要走了的话,那我的酒找谁要去?”

    郭嘉一劲儿地摇头,马超对他这样已经是习惯了,看来这鬼才从少年时代就已经是好酒之人了。

    “行,我这就请你喝酒,你出钱结账!”马超调侃了他一句。

    郭嘉一听自然是不干,“孟起兄你前几日也见过戏兄的住所,你觉得那地方如何?”

    马超不知道郭嘉为什么这么问,他只是摇了摇头。

    “唉,实不相瞒,戏兄不管如何还有可住之屋,而我却连片瓦都没有啊!”

    说着郭嘉作出了一副相当可怜的表情,要说如今郭嘉的伎俩骗骗别人也许能成功,但骗马超还是差了点儿。

    “所以钱你更是没有了,是吧。”马超问道,郭嘉点点头。

    “行了,你就不用在我面前哭穷了,我请你喝酒绝不会让你出钱的!”

    听了马超的保证后,郭嘉也不再多说,只是说了一句,“孟起兄你一看就是家财万贯……”

    “行了,别说了。再让你小子说下去还不一定说出来什么呢!”郭嘉闻言只是一笑。

    “咱们是去酒馆喝酒还是……”

    “自然是回家……”

    马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嘉打断,不过他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郭嘉,你小子不是连片瓦都没有吗?”

    “这个,孟起兄是这样的,这家不能说是我的,只能说是一个亲戚留下来的。”

    “什么亲戚?”

    “我父亲。”

    结果郭嘉的屁股又遭了殃,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对马超说道:“孟起兄,你这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啊,我和你又没有血海深仇,你至于下这么狠脚吗?”

    “你要和我有血海深仇,我还能让你说出来话?”

    “行了,孟起兄咱们还是赶快去买酒吧,正事要紧!”

    于是两人一起去买了酒,然后去了郭嘉的家。郭嘉虽说也是寒门,但家境绝不是戏志才所能比的,虽然家中也只有郭嘉这么一人,但是住的地方和戏志才所住的地方相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马超抱着一大坛酒,郭嘉则拿着下酒菜,这是他分工的,美其名曰能者多劳。马超心想,郭嘉这小子买酒买了那最大坛的,他不是要准备一天都给喝了吧。不过又一想,以郭嘉目前这小体格来说,根本就不可能一天都喝了。

    郭嘉把马超请进了屋,菜装好放在了案上,酒也开了封,“好酒,杜康啊!”他把酒开了封后提鼻子一闻,不禁沉醉道。

    “你小子就别在那沉醉了,咱们还是开喝吧!”马超对郭嘉说道。

    “对极,对极,此言大善!孟起兄,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说完就开始倒酒,倒满后,两人就开喝了。郭嘉和马超的酒量本来都相当不错,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喝多了,到最后两人居然都喝醉了,还是大醉。

    只听马超说道:“我说,奉孝啊……”

    马超还没说完郭嘉就插言道:“奉,奉孝?”

    郭嘉向四周看了一圈,“奉孝,你在,哪儿,哪儿呢啊。孟起兄,叫你,你听见没!”

    马超一看就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你,就是,奉孝,还找,什么找?”

    说着他用手一指郭嘉,郭嘉见马超用手指着自己,他也用手指着自己,“我,奉孝?不,不对,我,郭嘉!孟起兄,你,喝多了!”

    “不,不是,名儿,是,表字!”马超继续说道。

    郭嘉则疑惑地看着马超,“表字?不,不对,我,字是……什么来的,给忘了。”

    马超又是大笑,“我说,奉孝啊。你这都,多大人,了。连,自己的,表字,都,给忘了。还说我,醉了,我没醉,醉的,是你!哈,哈,哈哈!”

    “对,是我,是我,醉的是,我,奉孝,也是我,都是,我!”

    马超又对他说道:“奉孝啊,你,怎么,长了,三个头?”

    郭嘉一听,用手摸了摸脑袋:“没有啊,孟起兄,说你,醉了,你还不信,人怎么,可能……这,孟起兄,你,怎么?”

    “我,怎么了?”

    “一、二、三、四,孟起兄,你,怎么,长了,四个头?”

    说完,两人一笑就醉了过去。

    次日一早,马超才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头特别疼。他责怪自己昨日实在是太大意了,从来都不喝醉的自己居然就醉了。好像还说了什么奉孝,还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要不还真就麻烦。

    还有就是醉了后疏于防范,实在是一点儿安全性都没有,大意了啊。虽然郭嘉不会怀疑什么,但必须防范别人啊,还好没什么事。马超责备自己,提醒自己不能再有下次,这就是经验教训。

    又过了挺长时间,郭嘉也醒了过来。马超都已是练完武回来了,“郭兄弟你醒了?”

    “孟起兄早,头好疼,孟起兄你没事吧!”郭嘉还问了马超一句。

    “没事,好着呢。倒是你喝得比我多,没什么事吧?”

    “没大事,就是头痛欲裂,应该慢慢就好了。”

    “郭兄弟不常喝醉吧?”

    “那是当然了,我醉的时候可是屈指可数,而像如此大醉还尚属首次!”

    “郭兄弟你醉就醉吧,还拉上我和你一起醉!”

    “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看来孟起兄也是很少醉吧!”

    马超只是笑笑却没说话,突然他一拍脑门,“不好,忘了件事!”

    “孟起兄何事如此?”

    “来不及说了,郭兄弟我有事就先行一步了,有机会再来府上!”

    说完,马超就奔出了郭府。原来马超从颍川书院和郭嘉一起出来后就一直和他在一起,然后买酒买菜直到喝醉到了现在,他居然把崔安给忘到了脑后,自己这主公当的也太不像话了。

    还好自己从前和崔安说过,如果自己失踪了一天一夜,那不用去找自己,因为可能突然遇到什么事就耽误了。但要是两天两夜的话,那你就去找吧。有了之前的约定,马超觉得崔安可能应该还在等自己回去。

    果然马超见到了崔安,“主公你可回来了!你要失踪两天两夜的话,俺可就要去找你了!”

    “这个福达啊,我临时有事就耽误了。”

    马超不好意思说我和人喝酒去了而且还喝高了,只能如此说,而崔安明显对马超去做什么了不感兴趣。

    “主公,这,俺已经,最近……”

    马超一听就明白了,“福达最近你表现不错,今日可以随便去喝酒,只要不喝醉就好!”

    “诺!多谢主公!对俺你就放心吧!”崔安保证道。

    “对了,主公不一起去?”

    马超一听头又开始疼了,“那个今日我就不去了,改日,改日吧,有机会咱们再一起畅饮!”

    “好啊,多谢主公!”崔安迫不及待地就出去喝酒了。

    马超又来到了颍川书院,他来这不是找郭嘉,而是要见蔡邕。至从上次并州一别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蔡邕,这次好不容易见到了,自然是要去拜会一下,总不能等人去请你吧。

    “孟起,来来来,坐!”

    “多些伯喈先生,学生见过伯喈先生!”

    “孟起,你我就不必过于拘礼了!”

    蔡邕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看到如今的你,我心甚慰,为敏学兄能有你这样的佳徒而感到高兴!”

    “先生谬赞,学生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这个倒是如此,但像孟起你这年纪如你这样的,我平生所见不多,也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不负敏学兄对你寄予的厚望!”

    “学生多谢先生教诲!”

    蔡邕则点了点头,“今日我见过你后就要返回吴郡。”

    “先生这就要回去了?”

    “不错,说到回吴郡,上次你让福达送我们父女的事我还没好好感谢你!”

    “先生见外了,那都是学生应该做的,只是不知师妹可好?”

    蔡邕一笑,“她,好得很。只是偶尔会问我,何时才能再见到孟起师兄,他说过有机会会来看我的。”

    马超听后,心说这小丫头记得还真清楚啊,这个机会可没说是什么时候啊,他对此也只能是无奈地笑了笑。

    “不知福达怎样?”蔡邕问道。

    “他也好得很,这不去喝酒了吗。”

    蔡邕一听了解了,“上次还多亏了福达护送我们父女一路,这才平安到达了吴郡。”

    “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不劳先生挂齿。”

    “不过,有事还需和孟起你说说。”

    “先生请讲,学生洗耳恭听!”

    “福达好武艺,人也简单。但唯独做事不多加思考,出手太重以至于……”

    蔡邕的话没再继续说,但马超明白。

    “先生的意思学生明白,我亦知福达性情,所以定会好生约束他。如今几乎都让他时刻在我身边,而有学生在旁,已经好很多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蔡邕知道自己和崔安说什么都没用,但有马超去说就不同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虽然都是名士,但蔡邕和马超聊得更多的是汉代的名人轶事。有西汉的,也有当代的,这些让马超知道了不少他所不知道的人和事。他还纳闷呢,蔡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名人轶事的呢,当然这只不过在马超的脑袋里想想而已,他可没问出来,不过长了见识却是实实在在的。

    两人聊得也差不多了,马超起身向蔡邕告辞,“不多打扰先生了,学生告退!”

    “再见到敏学兄之时,代我向他问好,并转告他,望以后彼此有机会继续在月下对饮!”

    看来两人以前也是如此,关系确实不一般,马超心想。

    “学生一定把话带到,请先生放心!”

    “好,孟起你自去吧,以后有机会你我再相谈!”

    “诺!学生亦希望以后有更多机会聆听先生教诲,学生告辞!”

    说完,马超便转身离开了蔡邕的屋子。

第七十二章 酒馆喝酒崔安动手

    马超刚从蔡邕处出来,就只见郭嘉迎面而来,跑得是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也不知是有什么急事,脸都红了。

    “我说郭兄弟,你这是发生何事了?”

    郭嘉已经跑到马超面前,大口喘着气,用手拍着胸口道:“我说孟起兄啊,如今你还有心在这调侃我,你快去看看吧,福达兄在酒馆和人打起来了!”

    马超一听,心下道还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刚和蔡邕说完约束好崔安,结果这小子又惹事了。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崔安,反而担心的是和崔安打斗的那位。自己还在他身边,崔安下手都没轻重,现在没在身边,要真出了人命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马超赶紧向酒馆奔去,之前还说了句多谢郭兄弟了。

    郭嘉一边缓一边对马超喊道:“孟起兄你不讲义气,也不说等我一会儿,那就等我缓过来了再过去找你们!”

    马超现在是顾不上郭嘉了,时间就是生命,早点儿阻止崔安才能早安心。当他来到酒馆前,只见酒馆前围了一圈人,不过离酒馆都有一定距离,也是怕殃及池鱼。

    只听酒馆中东西倒地的声,撞击声,东西被破坏的声音此起彼伏。马超冲入人群就想要进酒馆里去,结果他刚进人群就被一人拉住了。

    拉他的人边拉还边对他说,“年轻人别进去,太危险了,看热闹在外就可以了。”

    马超一听,心说古人是热心肠,“多谢老者劝告,只是里面的是我朋友,我去了他们也就不会再打了!”

    老者一听,连忙说道:“那你快去吧,你的朋友也老大不小了,别让他们学小孩儿打架!”老者还挺风趣。

    马超冲进了酒馆,只见一人说道:“丑鬼,今日定要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谁怕谁啊,黑鬼你放马过来吧,你崔爷爷奉陪!”

    马超闻言就一皱眉,不过还好对方没什么事,看来对方既然能和崔安打斗而安然无恙,想必功夫绝对不弱。

    “丑鬼你也不好好看看,咱俩到底谁更黑?”

    “少废话,吃俺一拳!”

    两人又开始交上了手,你一拳我一脚好不热闹。

    之前马超是不明情况,所以担心。但如今亲眼看到了对方没事,他也就不担心了。马超倒是想看看对面的这黑大个本事到底如何,所以他暂时也就没动。

    果然,两人打了三十多回合未分胜负。马超暗自点头,行,果然是有两下,黑大个武艺不下于崔安,看得差不多了,知道是该自己上场了,正好场上两人在那较劲儿呢。

    他们俩四条胳膊正在那较力,马超上前,用了最大的劲儿把两人分开来。他虽说天生神力,但这二位力量也绝对不小,所以马超是用了最大力。

    崔安见有人来管闲事就要发作,结果一见是马超,他当场就哑巴了。要说他和对方都知道酒馆进来一人,但谁也没去注意到底是谁,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方,然后又专心于打斗,马超到了他们面前才都注意到。

    对面的黑大个心中惊讶,他没想到今日来喝个酒还遇到高手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对面的丑鬼没说的,但就连旁边这看着像书生的少年都这么大力气,不可小视。

    马超把两人分开后,脸一沉,“福达,以前怎么和你说的?”

    崔安听后,心里害怕,“这,这,这……”

    “这什么!我说过什么你记不住了吗?”马超责问道。

    崔安连忙说道:“主公说出门在外,不可惹是生非,要不就,就……”

    “要不然,你就回扶风老家!”

    马超觉得自己平时对崔安还是太过于放纵了,就像今日之事,自己一个没看到,他就又惹事了。还好对方的功夫不弱,要不万一是对方水平不行,结果被崔安失手打死了,那这事可真就不好办了。

    更重要的是怎能去伤害一个无辜之人,马超可不认为在这能出现什么让彼此深仇大恨的事,所以还好还好,对方武艺与崔安旗鼓相当。要是对方比崔安武艺高更不好,那样吃亏的只能是崔安他自己了。

    崔安一听扶风老家四个字,立马就不言语了,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说完了崔安,马超则对对面的黑大个一抱拳,“在下这位朋友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朋友多包涵!”

    黑大个一听马超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不会去斤斤计较,“其实这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们也见谅!”

    彼此这么一说,就不用再动武去解决问题。

    “在下扶风马超马孟起,不知朋友尊姓大名?”马超向黑大个问道。

    “在下沛国许褚许仲康!”

    马超听后,心道原来是许褚,难怪有如此的武艺。

    “福达,还不来见过许壮士!”

    马超叫了旁边的崔安一声,他有意让两人和解,也好化干戈为玉帛。崔安则是一万个不愿意,但又怕马超把他赶回扶风,所以他再不情愿也对许褚拱了拱手,只是半个字也没说。

    马超觉得好笑,“福达你与许壮士不管是因为什么而结怨,我只希望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们谁也别再去计较了可好?”

    崔安听马超这么一说,他觉得也只能听主公的,要不自己这主公一生气,那可真就玩完了。

    他对许褚一抱拳,“扶风崔安崔福达,见过黑,嘿嘿,见过了。之前要有对不住的地方,你也别在意!”

    许褚听后也抱拳说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咱也算是两清了!”

    马超一看,这两人还是有点儿不对付。不过算了吧,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做得也差不多了。

    “福达,你不是来喝酒来了吗?为何与许壮士打斗起来了?”

    崔安听后头都大了,心说主公是不是又要说俺了,所以他又吱吱唔唔地说不出来。

    旁边的许褚一看,“还是让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他就给马超讲起了两人因何而打斗的事。

    之前崔安有了马超给的特赦之后,他高兴地跑去了酒馆,他心只想着喝酒的事,就没太注意别的。

    刚到了酒馆门口时,崔安就冲了进去,结果没注意到旁边正好也有一人和他想法一样的,于是两人就撞了一下。就这么一下,两人差点儿都摔倒。

    崔安站住后就不干了,“你怎么走路的?没见旁边有个人啊?”

    对方一听这个火大啊,心说你也撞了我吧,还说我是怎么走的?

    “你还问我?我倒想问问你是如何看路的,门就这么大,你没看见旁边还有个人吗?”

    崔安想发作,不过突然想起了马超曾嘱咐他的,出门在外不可惹是生非,要不就可能被赶回扶风老家。

    他忍住了,“今日心情好,俺不和你计较!”

    说完,崔安就进了酒馆。许褚一听,更生气了,不过他今日心情也不错,也就没太计较。只冲着崔安说了句彼此彼此后,他也随后进了酒馆。

    崔安要了一坛酒,要了两个下酒菜,结果菜是来了,但酒还是没有。

    他手往案上一拍,“伙计,酒怎么还没上来!”

    忽然他发现不远处的许褚,人家正在那享用着美酒呢。崔安更生气了,“伙计,后来的都喝上了,俺的酒怎么没上?”

    说着崔安站起一把拽住了伙计的衣领,这伙计身子骨瘦弱,也不会武什么的,被崔安用力拽住衣领后就给拎了起来。伙计憋得脸通红,“客,客官,有话,好说。您,先,先放,我下来。”

    这时店里掌柜的也过来了,忙说道:“这位大爷,是小店的错,小店的不周,这顿酒钱小店请了,您先把伙计放下来吧!”

    掌柜的有些眼力,他早看出来崔安不是善茬,而且一看那凶神恶煞的样儿,他见了都哆嗦。只能把好话说尽,让这位爷早喝完早离开才好,但今日掌柜的算盘终究是要落空了。

    崔安闻言,也就把伙计放了下来,毕竟人家掌柜的说了不少好话,给点儿面子吧。

    “伙计,咋后来的都上了,俺的还没上?”

    崔安又问了一遍,伙计则一脸苦瓜表情。他只顾着应付崔安了,根本就没看到掌柜的在一旁暗中给他使眼色。掌柜的那意思很简单,别说真话,随便编个合理的理由把这位爷糊弄过去就得了。

    结果伙计却没看到,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这是小的失误,因为那个客官也和您点了一样的酒,而且你们是前后脚进来的。所以,所以小的把酒上错了。”

    掌柜的在旁边一听,心说完了,全完了,今日要坏事。

    “你还不赶紧去把这位客官要的酒拿来!”

    掌柜的厉声对伙计说道,他想用酒转移下崔安的注意力,也想缓解下他的情绪。

    但事实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崔安听伙计说把酒上错了,把自己的那酒先给人家送去了,腾一下就火了。本来他就对之前在门口许褚撞他的事儿耿耿于怀,如今又出了这么个事,崔安再也忍不住,于是就爆发了。什么主公的嘱咐,扶风老家,统统都被他给抛到了脑后。

    他把伙计和掌柜的一把推开,来到了许褚近前,“你把俺的酒喝了,你怎么说?”

    许褚一听,什么叫我把你的酒喝了。之前他不知道伙计上错了,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才知道。因为要的都一样的酒,伙计先给自己上来了,而自己这边都喝上了,总不可能再还回去吧,所以许褚开始也没吱声。

    不过崔安向他走了过来,如果他要好好说几句,大家都客气客气,那什么事也都没有了。但许褚一看崔安这态度,一听他说话的语气,敢情这位是带着气儿来的。

    许褚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场就回了一句,“我喝了就喝了,你还想怎样?”

    崔安一笑,“好,那今日就让你这黑鬼看看你崔爷爷的厉害!”

    话刚说完,他一脚就把许褚近前的的案踢翻,东西全都翻了,连酒坛也撞碎了。许褚是躲开了,不过他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好啊,你这丑鬼,今日就让你爷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崔安一看酒坛碎了,他高兴,“看丑鬼你还喝什么,我让你喝,我让你喝!”说完,还踩了酒坛碎片几脚,碎片又被踩了个稀碎。

    许褚见了,气得大叫:“丑鬼,你欺我太甚!”说完,就向崔安打去。

    崔安说了句,“来得好!”

    就这样两人就在酒馆里动起手来,刚开始的时候,掌柜的还向两人劝了几句,“两位大爷你们可别打了,小店儿可禁不起两位大爷的折腾啊,哎呀,我二十年的杜康啊!两位大爷……”

    掌柜一看,怎么喊也没用了。最后没办法,为了避免被殃及,他只好退出了酒馆,什么东西也没有自己老命值钱啊。

    至于惹祸的那伙计,他早就溜了。伙计见两人打起来后就跑了,哪怕酒馆被夷为平地,他自己也不过就是丢了饭碗罢了。但要是晚跑一会儿,那丢的可能就不只有饭碗了。

    两人都没带兵器,只有拳脚,但实际两人却不只有拳脚。只要是酒馆有的东西,两人都向对方砸又向对方踢,可以说酒馆是倒了大霉了。就这样打了二十几个回合,马超就知道信儿赶了过来。

    马超听完许褚说的前因后果,见崔安也没什么话说,看来许褚是一点儿水分也没加。这事崔安确实是做得不对,虽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毕竟是他有错在先,要是自己是许褚的话,估计也不见得就比他处理得更好。

    就在这时,酒馆又跑进了一人,一见马超他们三人,来人遗憾地说道:“来晚了,来晚了,你们怎么没等我就打完了!”

第七十三章 颍川阳翟别郭嘉

    郭嘉话刚说完,只见马超三人都齐齐看向了他,他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说,本来我是要赶来劝架,结果已经无用武之地了。这是好事,好事啊,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行了,知道你什么意思!”马超说了郭嘉一句。

    转头他对许褚说道:“许壮士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

    许褚则把手一摆,“多谢,不过这就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要早赶回家,此事就算了吧。”

    马超听后,也不强留,不管许褚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他和崔安彼此都不对付这却是真的。表面的东西只能是表面的,有些东西马超还是能看出来的。相信自己如果不在这,他们也许还会动起手来,早分开也好,要不当自己的面再打起来,可就不好办了。

    至于说许褚的问题,马超没想过,许褚和崔安典韦他们不一样,崔安就光杆司令一个,而且崔先生这几年也是杳无音讯,他受父命留在自己身边,这个没什么说的。典韦他家里就他和老婆儿子三个人,这也没什么。

    但许褚的家,在马超的印象中绝对不是两三个人那么简单,记得应该也算是当地的豪强,像这种情况,马超现在都不会去考虑主动接近。至于以后怎么样,那也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许壮士咱们后会有期!”马超对许褚抱拳道。

    旁边的郭嘉也和许褚道别,崔安只是象征性的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

    许褚也对三人抱拳道:“后会有期,告辞,三位请留步!”他说完就离开了酒馆,不过离开前他阻止了马超的脚步,没让马超送他。

    许褚刚走,只见掌柜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见马超,眼前一亮。凭他多年的经验已看了出来,之前打架的两个大爷,一个刚走,而另一个还在这的绝对是听这年轻人的话。

    他来到马超近前,“在下是小店儿的掌柜,大爷您看小店儿……”

    掌柜看得出来马超这人应该不错,要是长得也像崔安那样,那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

    “掌柜的,我这朋友把你的店砸了,是我们对不住你,你放心,我马上就拿钱包赔你的损失。不过我来得匆忙,没带多少钱,你先稍等片刻,我让朋友把钱取来可好?”

    “大爷您可别这么说,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马超点了点头,这掌柜的也不容易,尤其是汉朝卖酒的,交的税绝对少不了。崔安许褚两人打这一场,酒馆里几乎是没什么好东西了,真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真不知道这掌柜的要用多大的勇气站在这里。表面上看上去是笑呵呵的,实则是心里在滴血吧。

    马超对旁边的郭嘉耳语了几句,郭嘉听后点点头,然后就出了酒馆。这时马超一拍旁边的崔安,“福达,你怎么说?你把人掌柜的酒馆都毁成什么样子了?”

    崔安不是一点儿道理都不懂的人,而且他不惧强者,但比较同情弱小,他看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俺对不住了!”

    确实,从头到尾掌柜的人家没一点儿不对的,反而是好话说尽,结果最后还被人把酒馆砸了,崔安他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大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东西砸就砸了,就怕给大爷碰着,大爷要因为什么再碰了,小店儿可就担当不起了!”

    掌柜的语气真诚,就像真是为崔安着想一般。实则他在心里想,幸好你的朋友是个讲道理的人,要不我今日就赔大发了。以后你可千万别再来了,那样我就天天去烧高香。

    马超在旁边一听,心说掌柜有两下,不愧是老江湖啊。这崔安根本就听不出真假,他还以为掌柜的真是在关心他呢。所以就算崔安现在还有火,那他也绝对不可能冲着掌柜的发了,真是不可小看了天下人,高手在民间,这话是一点儿不假。

    不一会儿郭嘉就回来了,手中还拿了个包袱。如今这包袱已不是特别长了,但东西却更多了。因为在湛卢剑现世后,马超就一直都把湛卢剑和雪饮刀都包好背在了身后,所以从徐州出来后,他都是背着一刀一剑行走天下的。

    不过当初在兖州为了印刷医书所做的所有活字都让马超放到了包袱里,所以包袱东西更多了。而包袱一般他没事是不背的,只是把它收好。现在要赔钱给人家,身上的钱不够,只能从包袱中取。

    马超拿出了足够的钱赔给了掌柜的,“大爷,够了,够了,您不用再多拿了!”

    马超虽说在大汉也生活了十二年多,但对这时的物价依旧是没什么概念,他一听掌柜的说够了,他也就不再拿了。

    “既然如此,那掌柜的我们就告辞了!”

    “几位大爷慢走!”

    掌柜的说着还准备送送马超他们,不过却被马超拦了下来。看掌柜那样没六十也得至少五十多了,就算没砸人酒馆的事,他也不可能让人家送自己几人。马超是深受老师阎忠的影响,可以说他平时做得那些就是年轻时候阎忠的翻版,真应了那句话,有其师必有其徒。

    掌柜的看到三人离去,他擦了擦汗,“总算走了,还好还好,只是可惜了我那二十年的杜康啊!”到此时他还没忘了他那杜康。

    马超三人先回了郭嘉的家,一路上郭嘉也打听了许褚还有事情的起因,马超一一的都和郭嘉讲了。到了他家,马超对郭嘉说道:“郭兄弟,明日我和福达就要离开了。”

    郭嘉听后对马超说道:“孟起兄有何紧要之事非要马上离开?”

    马超一听,好像自己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非要离开不可,郭嘉见马超没说什么,他又继续说道:“如孟起兄没什么紧要大事,还请孟起兄多住些时日,还有你请我喝酒,就那么一次怎么够啊!”

    马超知道郭嘉玩笑,但郭嘉确实也帮了自己不少,从当初找戏志才,虽说他是知道戏志才不在而故意把自己带那去的。但郭嘉也领自己去参加了颍川书院的交流大会,今日又是他来报信,自己才在崔安许褚打斗的时候及时赶去。

    如今郭嘉盛情挽留自己,其实自己也想和他多接触接触,见郭嘉如此说,马超也就顺水推舟不着急离开了。

    “我亦想与郭兄弟多叙谈几日,只是还请郭兄弟为我保密,千万别告诉别人我还没走。”

    马超之所以想走,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怕荀爽找他。以荀爽的才学,自己在他面前时间长了估计要露馅,压力太大,所以马超不敢多待。荀爽要知道自己还在颍川阳翟,他要找自己,自己可能不去吗。自己丢人是小,主要是给老师阎忠丢脸,就这样马超叮嘱郭嘉千万别把自己还留在阳翟的事说出去。

    郭嘉闻言点点头,“孟起兄放心,我定会保守秘密。孟起兄今日已经离开阳翟,是由我亲自送走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劲,听了郭嘉的话后,两人相视一笑,大家都尽在不言中了,于是马超和崔安就在郭嘉的家中住了下来。

    郭嘉是真心想把马超他们留下来,他平时和戏志才关系最好,不过戏志才出门了,归期不定。而荀彧他们虽说关系也不错,但他们终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而郭嘉只不过是寒门子弟罢了,大家怎么说都是差了不少。

    而当认识了马超后,郭嘉觉得这个比自己没大几岁的人不错,有才华,脾气也甚是相合。而且马超此人给郭嘉一种神秘感,就像他不是这时代的人一样,郭嘉有时都觉得好笑,自己居然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对马超好奇佩服这倒是没错的,所以他也想和马超多接触接触,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说是住些时日,但这一住就是半年。连过年都是马超他们和郭嘉一起过的得,而郭嘉保密工作做得也确实到位,马超待了半年还真就没暴露出什么。马超称赞郭嘉可以去负责做地下工作了,郭嘉还问马超什么叫地下工作。

    马超这才想起这个年代还没这词,暗责自己又大意了,于是他又给郭嘉解释了下地下工作,郭嘉一听自然就懂了,心里还想,孟起兄懂的果然多,连这种自己没听到过的词他都知道,看来自己以后更得努力学了。

    这天,马超来找郭嘉,“孟起兄要离开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子!”

    马超一笑,郭嘉也笑了。这事早就在意料之中的,马超也不可能在自己这住一辈子。

    “那是,孟起兄也不看看小弟我是何等聪明才智!”

    经过半年的接触,如今的郭嘉在马超面前是以小弟自居,谁让自己年纪没人大,武力也没人强呢。

    “你继续,我看你小子还能吹出来什么花样儿?”

    郭嘉一听赶紧又捂住了屁股,“孟起兄,小弟最怕的就是你那绝技,咱只要不动脚,什么都好说!”

    马超又笑了,“行了,我这都要走了,哪还有工夫踢你!”

    郭嘉显然是不信,马超拿出了五本书来,放到了案上,“此乃先祖所著兵书的手抄本,今日赠与郭兄弟!”

    郭嘉一看马超这样,他连忙说道:“这如何使得,书乃孟起兄先祖之物,小弟怎可……”

    话还没说完就被马超打断,“你小子是不还想挨踢!”

    “收了,收了,孟起兄所赠,小弟怎敢推辞,你脚下留情!”

    郭嘉一脸悲痛状,马超当然不会真踢他,无非就是吓唬他一下罢了。

    “不知孟起兄先祖为何人?”

    “先祖马援公!”

    郭嘉恍然大悟,“原来孟起兄乃名门之后,失敬失敬!”

    “你小子少和我扯什么失敬不失敬的,你收好东西,我这就离开了!”

    “等小弟送你啊!”郭嘉把兵书收好就追着马超出了门。

    阳翟城外官道上,马超和崔安都上了马,“你小子自己好好的吧,我就告辞了!”

    崔安也和郭嘉抱拳,“小郭子,俺们走了!”

    马超听了差点儿没从马上摔下来,虽说这几个月也算是习惯崔安对郭嘉的称呼了。但今日这么一听,还是差点儿笑喷。

    “孟起兄,福达兄,你们多保重!”

    难得见郭嘉如此正经一回,马超对他说道:“来日方长,咱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小弟也等着再让孟起兄请我喝酒呢!”

    “好啊,不过下次咱们再喝的时候你可别倒下啊!”

    “谁怕谁啊!我郭嘉千杯不醉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好,咱们走着瞧!”

    “孟起兄,小弟还能怕了你!”

    结果马超下了马,在郭嘉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又踢了他屁股一脚。

    郭嘉捂着屁股对在上马的马超说道:“孟起兄你在外面倒给小弟留点儿面子啊!”

    上马后,马超大笑,“你小子活该!”

    在这最后一句话中,马超两人离开了。但他和郭嘉都明白,这此离别不会是永远,只是下一次相聚的开始。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郭嘉心想,孟起兄,望下次再见不会太遥远,咱们的酒可还没喝完呢。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后,他则笑着回去了。

第七十四章 汝南平舆试兄弟

    汝南郡,平舆城。马超进城后也不得不感慨,这大郡的城就是不一样,城墙是又高又厚,城中人也多,显得繁荣昌盛。也难怪如此,汝南郡在整个大汉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郡,所以人家这的城自然是不一样。

    马超两人牵马走在街上,他的习惯是每到一个城先观察城外的地形地貌,然后观察城门城墙护城河,最后进城里也顺便看看一地的民风如何。

    以前走的那些地方都是这么过来的,而这也早已成为马超的习惯了。至于说崔安,他的习惯简单,每到一个地方,看这地儿都有什么好吃的,这就是他的习惯。

    两人正向前走着,从马超对面走过来两人。本来一般人见到马超他们牵着马,当然都不会迎面走来,但这二位直接是迎面而来了。

    马超也没在意什么,两人中的第一人碰了他一下,马超也没躲,“你怎么不注意点儿。他对撞他一下的一人说道。

    “对不住,对不住,赶紧走!”

    这是两人中的另一个说的,貌似两人都认得。而撞了马超的人则看了另一人一眼,两人快步离开了。结果刚走了两步,只听马超说道:“二位来都来了,还着什么急走啊!”

    两人一听马超的话,激灵了一下,“兄弟快跑!”两人分别向两边跑去。

    马超则一笑,“福达,交给你了,抓住那个撞我的,切记,不可伤人!”

    “诺!主公你瞧好吧!”

    说完,崔安向那人追了过去,别看他个人大,但跑起来那速度可一点儿都不慢。不一会儿,那个撞了马超的人就被崔安给抓了回来。

    “主公,这小子跑得还挺快,就像后面有狼追他似的,不过还是被俺给抓回来了!”

    马超笑道:“福达做得不错!”

    马超看了看身边,平舆城人太多,才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他一皱眉,问那人道:“你带我们去个僻静点儿的地方,你可别说不知道!”

    那人听后把脸一转,也不言语。

    “福达!”

    马超叫了崔安一声,他觉得这坏人还是让崔安当能像一些。两人接触这么久了,马超的这个意思他还是懂的,只见崔安面目狰狞,举起拳头来:“小子你看到没,你不是不说吗,那你觉得是你嘴硬还是这块石头硬?”

    正好马超刚从路边拿来一块石头,这石头不是特别大,但绝对够硬。只见崔安握拳对着石头用力一砸,那石头就两半了。

    那人一看,眼睛瞪了老大,心说栽了,彻底栽了。遇到强龙了,这拳头要是给自己来一下,那自己可受不了啊。

    那人咽了咽唾液,“大大大爷,您您可别动手啊!我我马上就找地方!”

    这位吓得都已经结巴了,什么也没这小命儿重要。他把马超他们带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胡同里,还是死胡同。马超一看,心说这小子还挺上道,不耍花样就对了。

    “很好,把东西拿出来吧!”

    那人一听一愣,“这位大爷,您说的是什么啊?”

    他一副疑惑的表情,马超一看,这位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都是狼,何必装羊啊!”

    他来了一句前世的话,边说还边拍着那人的肩膀,那人一听,眼前一亮,“大爷,难道也是?”说着还把手向前一探一抓,眼眉还对马超挑了挑。

    崔安一听,上去就给那人一脚,“你奶奶的,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

    那人从地上爬起,对马超和崔安说道:“是,是,不,不是,不是。两位大爷一看就都是正经人,是正经人!”

    说完掏出来一个钱袋,“大爷,这就是您的。”

    那人小心翼翼地把钱袋递给了马超,马超接了过来。本来刚离家的时候他的钱都放在了包袱里,不过之后为了方便,他就买了个钱袋装了一点钱随身带着,以便平时使用。

    结果没想到今日在这平舆城还遭贼了,以马超的功夫来说,两个小贼是不可能接近他还得手的。他不过是感觉两人有古怪,所以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是两个小贼。

    “干这个多久了?”马超问道。

    “这个刚做。”那人回答道。

    马超则把脸一沉,“劝你还是老实点儿,我这人好说话,但旁边这位,脾气挺大的。”

    果然,一听这话,那人立马老实了。“是小人记错了,已经干这个一年五个月八天了。”

    马超闻言差点儿没笑出来,心说怎么干这个的还得计算日子,都已经精确到天了。

    “好了,还是说说你自己吧!”

    “诺!小的就是本地人,姓龚名都,今年十六。”

    马超点点头,“跑了的那个是你什么人?”

    龚都一听,又开始沉默了,“你放心,我们不会找你们麻烦的。不过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跑的那个应该是叫刘辟吧。”

    听马超说出刘辟的时候,龚都是满脸惊讶,嘴张得老大,“大,大爷怎么知道?”

    马超则冲他一笑,心说我知道的多了去了,这还不算什么。

    “说吧,你们住在哪里。”马超继续问道。

    “要干什么,我龚都是不会出卖兄弟的!”龚都一副大义的模样。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没事闲的去找你们的麻烦,只是想和你们好好聊聊而已!”

    龚都是半信半疑,“真,真的?”

    马超叹了口气,“你觉得旁边这位如何?”

    龚都心说,这凶神我看了都哆嗦,所以之前才偷的你啊,这位咱哪敢下手。

    “这位大爷让人印象深刻,令人难忘!”

    “龚都,这么说吧,明人不说暗话,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咱们把你杀了,你觉得如何?”

    龚都一听,脖子后边冒凉风,两腿发软直哆嗦,“别别啊,大大大爷,您您要去去哪儿,小的给给给带路就就是。您您可别别别吓唬小的啊。”

    马超把头一摇,“龚都,我可没吓唬你,你对我无用处了,那自然是让你消失最好,以后也没人会被你偷了!如果你好好合作的话,看在你表现的面儿上,把你放了也不是不可以。”

    “大爷,小的合作,小的合作啊!小的绝对配合,这就带路!”

    刚才还大义凛然的龚都已经变成“汉奸”龚都了,马超在想,要是给龚都换上那个汉奸的一身,头发剪短再梳成中分,那活脱儿就是一汉奸啊,这都不用去演,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龚都带着路,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很偏僻的地方。马超看到他们住的这地儿又让他想起了戏志才的那住处,这一比就是半斤八两。本来以为戏志才那已经够看的了,但没想到没有最破,只有更破。

    龚都大喊:“大哥,我回来了!”

    一听到龚都的声音,刘辟也不知是从哪儿就冒了出来,“兄弟你可回来了,我还想去找你呢,那小白脸旁边的凶……”

    刚说到这,他才反应过来,这龚都旁边还有两人呢,这两人不是小白脸和凶大个吗。

    刘辟一抓龚都的手,“兄弟,快跑啊!”

    马超一见不由得苦笑,“你们还跑得了吗?”

    话音刚落,两人就都倒在了地上,崔安出手把两人给撂倒了。刘辟一看,这差距也太大了,连忙哀求道:“两位大爷放过我们俩吧,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老小,干这个也是逼不得已啊!”

    “刘辟,你编也不编个像点儿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刘辟摇头,“不信。”

    马超眼珠一转,对刘辟说道:“刘辟,给你个机会,你和他只能活下来一个,你只要把他杀了,我就放了你!”

    刘辟一听,对马超大声道:“做梦,我刘辟虽说没什么本事,但也不会杀兄弟自己苟且偷生!你要是带把儿的就给爷来个痛快吧,让我兄弟活着!”

    马超没因刘辟的话生气,反而是暗中赞赏,刘辟此人确实没什么大本事,但可比龚都强多了。为人有情有义,是个可用之人。

    龚都一听,心下愧疚和感动混在了一起,他没想到自己这大哥这么讲义气,而自己实在是没脸面对他了。

    “大哥,这,你,我……”

    “兄弟,你不用说了,谁让我是你大哥呢,死就死了,十八年后老子还是这么大个儿!来吧,给爷个痛快!”

    马超拿出了背后背着的雪饮刀,把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用手指在刀身上弹了下,“刘辟,你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你可不要后悔啊!”

    “少废话,快给爷来个痛快吧!”

    “既然你执意要死,那我也就只好成全你了!”

    马超说完,只见刘辟闭目等死,“可惜我技不如人,下辈子一定要学好功夫!”

    “那你就等下辈子吧!”

    马超的刀已经向刘辟的咽喉砍去,“主公!”“大哥!”

    这分别是崔安和龚都喊的,崔安之前本以为马超不能来真的,结果怎么看怎么都越来越像真的了。对龚都的为人,他不屑,但对刘辟这样的人,崔安是很欣赏的,所以他喊了声主公,同时又用手去拉住了马超的胳膊,想阻止他。崔安心说,这小子俺得给他救下来,哪怕是主公说俺也认了。

    龚都看马超这来真的了,连忙喊了一声,然后用身体挡在了刘辟前面,小胆儿的他如今也胆大了一回。

    刘辟睁眼一看,“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快躲开!”边说边推龚都。

    “如此,那你们就一起死吧!”

    说着话的时候刀已经到了龚都的咽喉,崔安是阻止了,但奈何他的力量没马超的大,还是没能成功阻止。不过就在龚都的咽喉前,雪饮刀刀锋止住了,马超停手了。他对两人一笑,“你们还是活着吧!”

    刘辟和龚都一看,怎么不用死了,那太好了。

    “兄弟!”“大哥!”

    刘龚两人抱在了一处,马超相信,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两人的兄弟感情更能有所增加。就在马超想的时候,他发觉有个人靠近了他,不过没什么威胁就是了。

    “你是个坏人,欺负刘哥哥和龚哥哥。”

    马超一看,怪不得没什么威胁,就一三四岁的小屁孩儿。他一皱眉,这什么时候他们俩还整出来个孩子?不,不是,是怎么还有个弟弟?

    “铁蛋儿,回屋去,谁让你出来的?”刘辟对小屁孩儿说道。

    马超问道:“不知这位是?”

    “回大爷的话,他叫铁蛋儿,是……”后面的话是龚都在耳边和马超说的。

    一听是这么回事,铁蛋儿是刘辟和龚都两人捡来的孩子,今年才三岁半,小家伙挺有意思,而且还特别懂事。要不也不可能两人都去“干活儿”,就把他一人扔家。

    马超也明白了,看来刘龚这两人,不走正道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刘龚两人是都没亲人在了,小铁蛋儿也是弃婴,难免让两人引起共鸣,这就是同病相怜啊,所以自己怎么苦也不能让孩子受苦,慢慢就不走正道了。毕竟干点儿技术活儿容易得多,而且来钱速度快啊。

    马超点点头,“你们为何不早说!”

    两人没法解释,心说你也没问我们没让我们介绍这些啊。

    “铁蛋儿啊,你看大哥哥像坏人吗?”

    小铁蛋儿点了点头,“像!”

    马超差点儿没摔倒,心说完了,全完了,这一世英名啊,毁了,在个三岁的孩子眼里自己已经成坏人了。他对刘龚两人使了使眼色,两人会意,把铁蛋儿叫去了一边,告诉他马超不是坏人。

    马超偶尔也能听着几句,他暗中点头,这样一来,自己的名声就又能恢复。不一会,刘龚那边嘱咐完了,小铁蛋儿又到了马超近前,这回马超先指了指崔安,“铁蛋儿,你看这哥哥是好人不?”

    崔安一听连忙对铁蛋儿咧嘴笑了笑,铁蛋见了点点头,“是!”

    马超心说,刘辟和龚都两人做得不错,连崔安这样长相的都被铁蛋儿当好人了。

    接着他又问道:“那大哥哥呢?”马超一指自己鼻子,顺便带着微笑。

    铁蛋儿歪着头看着马超说道:“你是坏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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