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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农裁决全文阅读

作者:荆都付老疤     超农裁决txt下载     超农裁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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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知白

    适以悲愁莫轻叹,余霞染,兮霜叶凋残!

    又重阳,再登山,千川忘断!

    故里旧阙楼,谁起炊烟!

    风惊雀,雨织帘,窗前满藤思念!

    雁书飞过季节,未曾收看,后知成绝憾!

    当初走时,雪仍寒,荒芜十里稻田!

    光阴随流转已是沧桑老,几经年,时光匆匆太短暂!

    待等兮之满,飞雪连天,活人祭奠!

    青梅犹在竹马牵,却阴阳隔断,谁道我们有缘!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恩怨无悔一刀斩,悲欢情仇两不欠........

    道是岁月无情,弹指流年已经是霜发鬓斑.........

    荒坟孤立,香魂去远,留君一人肠断.......

    落星坡位于桂花乡以南是一片绵延数百里的巍巍群山,山中植被郁郁葱葱荒无人烟,有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绿海松涛,青翠欲滴,四季常青,是大自然赐予的天然氧吧。里面有很多的珍稀动植物,可惜平时都像羚羊挂角,难得一见,物种之丰富简直堪称物种起源的基因库。

    但由于这里距离周边最近的村落也有三四十里的路程,一路上悬崖断川飞瀑流泉比比皆是,很多地段地势太过险峻,深谷沟壑间猿啼鸟飞,但人不凭借工具很难到达,艰险异常。除了一些胆大的野外探险者偶尔来一下,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周边村庄极少数的牧羊人在此盘旋。

    落星坡是唯一一座比较低矮的山峰,传说在很古老的年代,这里是古时候被诸多算星师定为帝王将相的埋葬风水宝地。历朝历代都有一些达官贵人或是平民死后都被葬在这里,寓意就是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死后就像星星坠落,埋在这里灵魂得以安息。由于这里险山恶水,即使被很多现代人所熟知,也只有少部分人会将自己的去世的老辈葬在这里,那样会花费极大的代价,每年前来祭祀很不方便,所以这里所谓的可以保佑子孙大富大贵的埋骨之地况久荒废 .......

    时值九月凉秋,刚过中秋不久,月亮特别圆,冷冷清辉抛洒在落星坡光秃秃的山顶上立着一座土坟包,上面杵着一块木头劈成两半的简易墓碑,墓碑上写着已被风雨侵蚀的看不清的几个字,几缕红布条在风中展舞,悲怆而又寂寥。山风慢摇着快要枯萎的花花草草,惊起潜伏在草丛中的萤火虫,幽幽的光斑在月光下明灭闪烁,又是一番好光景,将这里的夜晚装扮的美轮美奂,像一个没有烦恼纷扰的童话世界。如此美的景色,却和所谓的风花雪月不搭一分钱的边 .........

    一丝丝浓浓带着乡土的纯和忧愁悲伤的酒味一丝一缕的在风中蔓延,伴随着的还有那低沉忧郁让人着迷的呼唤声一起在风中扩散 ............

    杂草丛生的土坡上,无数座土坟在风霜雨雪中被摧毁,漏出腐烂残破的棺材板子横七竖八散落在土坡上,偶尔还能看到腐朽到一半惨白的枯骨和双眼黑洞洞的骷髅。

    一块稍微完整的棺材盖子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他斜靠在破败的坟头上,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皎洁月光下隐约可见的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迷醉的双眼失神的望着夜空,空旷的的夜晚,忧伤的如同泣血杜鹃的哀嚎,让人落泪的哀泣让人断肠,在这四下无人的山顶,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

    “静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你知道我不会在意的,回来吧,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直不相信你已经走了,回来吧,天涯海角我一定找到你........静静.......”

    李知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三年了,和这颓废的落星山相伴三年了,除了有数的猪马牛羊,也只有这些花草树木来倾听他一声声烂醉如泥的呼唤,一声声让人闻之落泪,陡增伤感。

    放不下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的仇恨,以及思念煎熬的爱人,面临着生死的抉择,躯体残废的他才满三十已经变得苍老不已,胡子拉碴的几乎掩盖住了那满是伤疤的脸,一道道被岁月的刀刮过数不清的痕迹,使他看起来更像一只逃脱地狱轮回的野鬼游荡在人间。花白的杂乱的头发像稻草一样长在头上,肆意的播撒着颓废,他浑浊的眼神迷醉中带着一种绝望但又潜藏着一种很深的忧伤,让人看一眼都会内心崩溃,泪如泉涌。

    这些荒废的坟堆、残破的骷髅架子以及腐烂的棺材板子李知白已经习以为常了,相对于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比死都难堪的历程,这里虽然渺无人烟有着恐怖的厉鬼传说,但对于自己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反而李知白在这里找到了难得的宁静。虽然这样的日子过的很淡然孤寂,但这让他未曾愈合的心得到一丝慰藉...........

    三年来,李知白每天的夜晚,将牛羊猪马安置在半山腰上,都会拎着自己用粮食酿制的高度数烧酒爬到这座山顶,眺望满天星辰沐浴清冷的月光,和着月光和这座自己三年前立下的墓碑倾诉呼唤,然后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带着悲痛入睡。

    三年一直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里放养着一大群猪马牛羊,偶尔也会出山回家一趟带一点家里帮他购置的生活所需品,一些事让他久久不能释怀,所以索性就逃进这山里面 ......

    在李知白看来只有死人才不会害人,才不会冤枉自己,才会和自己相处,而不会和外面的人一样处心积虑的置自己于死地,好好的一个才子,可以预知的辉煌未来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背上永远洗不掉的污名,拖着残破的身体而且还不得不苟苟且且的艰难的活着。

    这里的一草一木,天上的星月,空中飞的萤火虫以及四处都是的棺材板子,几乎都成了李辞眼中最美的风景,都那么亲切,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放开一切昏天昏地好好睡个觉。这里与世隔绝,李知白从未感到害怕和恐惧,哪怕是某个山谷传来低沉阴森的狼嚎或是野猪成群结队的咆哮,这些对李知白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放牛牧羊在这些陡峭的山崖间穿梭,爬摸滚打,草木藤条成了他的拐杖,让他比在平地上行走要轻松得多,这里是他小时候常常光顾的地方,熟悉环境也躲过了很多次的野兽凶兽的追杀。

    有时候他躺着的棺材板子周围坟堆间忽然飘起的绿莹莹飘摇不定的鬼火,他怡然不惧甚至会伸出手去尝试接触这些传说中的鬼火会不会像柴火一样灼烧自己。

    尝试过后,一笑置之,他依然轻啜着六十多度的自酿酒,迷醉的欣赏着这黑夜中无边的风景。偶尔也会肚子倾吐这心中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直到辰光微染,对他而言这里已经成了一个最舒适的精神家园,可以疗伤也可以聊天。哀莫大于心死,这是李知白内心的真实写照  ................

    迷醉最能让人忘忧,也能让人回忆起最痛的回忆。醉汹汹的一手摩挲着脸上被某种钝器狠狠凿出的斑驳伤痕,一手摸索着腿上那被残忍砸骨折又长好的扭曲处,李知白感到每个细胞都在燃烧,血液中流淌奔腾着无边的仇恨,脸上的表情瞬息千变万化,回忆总是在喝醉后才最深刻,这也是他每天借酒消愁的缘由之一。

    十三年前,他还是一名成绩优异才华横溢的高三学生,成绩三年连续列全市第三名,一时成为故乡乡亲口中的大人才,也是无数女生仰慕的王子,更是无数男同学眼中的钉子。

    李知白这么好的成绩也来源于自己家庭条件的影响和自身刻苦努力得来的结果,他家就住在桂花乡辖区的偏远小山村  -----  黑石村里,背靠着绵绵不绝的群山,距离落星山也足足有三十多里路,距离桂花乡的路程更是远达七八十里,到县城最少也有一百二十多里的路程。

    住在这样的乡村,马路不通,有的地方就连水电都难达到,生活条件极其艰苦。土地不成片,小道一尺宽,庄稼粮食都不足以温饱,幸好地广人稀山林多,就养一些牛羊来补贴生活,再加上平时农闲时都进山里挖点药材卖,才勉强够一家的开支,这些都是山里人的真实生活写照,甚至有老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大山。

    李知白的家境并不比左邻右舍好多少,反而是有数的贫困户之一,父母没有多少文化,就一直在家务农。加上这些年放养累积的一群羊,才勉强供得起周庄上学的一应开支费用。

    都说农村的娃早当家,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看着自己的父母早出晚归日夜操劳就为了养家糊口,李知白幼小的心底就萌生了好好读书改变现状,将来让父母过好日子的决心。虽然很多年轻人小时候都有这样的志气,但真正能够吃苦耐劳付诸于行动的并不多。

    李知白用行动来证实了自己的决心和誓言,未满十岁他就主动承担起家里的一应琐碎的家务事。担水、做饭、洗碗、喂猪、放羊、挖草药等等这些杂活,只要一放学一有空闲,李知白都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去做,尽量的题忙碌的父母减轻负担。

    他有个哥哥在中途夭折,这对李知白全家人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简直想天塌下来一样,整个家庭都蒙上一层阴影。

    李知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就尽量让自己变得像个大人,父母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也知道李知白是为了分散他们心底痛失爱子的悲痛。不过二老也并没有劝阻什么,毕竟老大走了,就剩下李知白一个独苗,再生一个也养不起,李知白早点学会自立,早点学会自理生活也好在将来照顾自己,他们说不定那一天就双眼一闭走了,到时候就剩下李知白一个人怎么生活都不知道 。二老身体不好,长年累月的劳累积攒了一身的伤痛,看着儿子幼小的身体承受着半个家的重担,流着泪也不去劝阻,他们不是不心疼这个小儿子,而是不能,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趁着自己二人还能动,就教李知白学会基本的生活技能,等以后在这无依无靠的世界上也好苟且活命。

第二章 柴静

    一辈子没出过几次山的二老书读的少,也不识几个大字,但做人的道理确实很懂,也很睿智。学问是书本上的,经历是生活中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谁也靠不住,也不能靠。

    李知白的父母可以说在十里八乡都是出名的老好人,再加上住在路边上,接待无数的来往歇脚的路人,不是喝上一杯水就是留下吃上一便餐饭,待人接物,接的多了留的多了,学的也多了,什么事都看的比较通透。好的坏的感恩的不知感恩的什么人都见过,任何一个地方乡土民情都能映照出一个小世界,在这个穷乡僻壤的旮旯,淳朴的山民圈子里都能有好好坏坏的人更何况外面繁华的都市亿万万的都市人呢。所以他们看的比较通透,一样米养百样人,百样心思各不同。百样人百样心思,所以也不得罪什么人,吃亏是福。

    他们的一言一行也深深地影响着李知白,耳渲目染中他变得更加懂事。二老从来没有过问李知白的学业,放任李知白去做他想做的事和该做的事以及他愿意去做的看起来没有意义的事。

    知子莫若父,天下还有什么人比父母更了解自己儿女本性的,李知白也从未让父母失望,从小学到高中一路高歌猛进,而且多才多艺,诗歌绘画中药辨别几乎都造诣颇深。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少年在任何地方都少不得有人追捧,初中时李知白从懵懂中情犊初开,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段初恋,对象是邻村的女孩,名叫柴静,和李知白家相隔不远,也就十多里的距离,两人打小就在一个学校上学。

    柴静父母也是在家务农,家庭条件和李知白家不相上下,这才让李知白拾起勇气决定开始自己第一段毕生难忘的恋情。

    由于他的更方面素质气质都比较好,上学时难免被一些家境很好的女生所追求,没有生活概念的少男少女往往都是一往无前的飞蛾扑火,遵从内心的喜欢一番狂追猛打,李知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对这些有钱的娇娇女一律的避而远之。虽然引起不少人的不满,但少年们的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李知白的为人获得了同学的谅解,同时他的初恋也获得了大家的祝福。

    柴静的长相对李知白来说绝对是自己心跳加速不打折的的满意,山泉水般的纯净心思,李知白甘愿全身心的去傻傻的爱一次,两人趣味相投学习也相互的比较和超越。一时间两人在学校成为了小有名气的佳话,乡下当时没有那么多不让早恋的条条框框,再加上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双方父母也没有反对,反而却看好李辞的前程。

    乡下的恋情是真的纯洁,没有太多的物质,没有复杂的心思和套路。山水间田地间,上学的路上都是两人洒下的欢声笑语,没有你侬我侬的缠绵,只有相互扶乡下的恋情是真的纯洁,没有太多的物质,没有复杂的心思和套路。山水间田地间,上学的路上都是两人洒下的欢声笑语,没有你侬我侬的缠绵,只有相互扶持的快乐和相互嘘寒问暖间的体贴关怀。风雨中的两人从乡里的三年初中走到县里的高中,生活学习中两人彼此关爱,相互懂得,也懂得了爱情的真谛,有责任有深情还有不抛弃不放弃,真挚情怀七年的同学四年的恋爱让两人的感情得到极尽的升华。

    然而,上天仿佛也在嫉妒李辞这段顺风顺水的甜美爱情,一场埋葬了一切的灾难突然降临,青春自此画上一个残缺的记号,人生蒙上一层永远抹不去的阴影。高三整个学期都在为严格到残酷的高考备战,两个如胶似漆的恋人依然搁下亲密无间的闲暇时光一心扑在了学习上,为了能考上好一点的大学,为了博取一个光明的未来, 也为了能更长远的在一起 ,两个情犊初开的少男少女拼了,通宵达旦紧密锣鼓的复习再复习。

    五月二十八日,是柴静十八岁的生日。虽然备考紧张无比,李知白毅然决定抽空回老家为心爱的人带点她最爱吃的点心来,准备给她的惊喜。书上说的小浪漫李知白学了不少,但他想亲自给柴静过一个来浪漫的生日。

    李知白很熟悉柴静的个性,这是个很省钱很会过家的女孩。如果自己去买礼物送给她的话, 她绝对不会要 ,反而会责怪自己乱花钱。李知白想到家里烟熏着的獐子肉,记得以前柴静到自己家的时候自己给她做过竹笋炒烟熏獐子肉这道菜,李知白自己都喜欢这道菜,柴静更是念念不忘,由于常年住在学校,伙食也很差,两人也时不时的会在一起怀念烟熏獐子肉的味道,说着说着都想流口水。李知白这次想给柴静带来的惊喜正是獐子肉。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么悄悄地一走,却让柴静揪碎了心,平静甜蜜的恋爱被破坏殆尽。本来今天是她的生日,按说李知白会早早的等在食堂门口多掏几块钱为她多准备几个小菜简单庆祝一番的。但放学以后却让她失望了,柴静在闹哄哄的的食堂中上千个学生中找了半个多小时没见到李知白的身影,熟悉的同学朋友都问了个遍,这让她又担心又失望,加上当时又没有通讯器什么的,更不可能联系到李知白。

    失落之余,柴静一个人走出校园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目光焦急地在人潮中搜寻 : “ 李知白 , 你这个红蛋 , 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 你知不知道我有 多担心你啊 想着自己今天生日却要为那个红蛋而伤心受怕,柴静不由得悲从心起,泪水不争气的噗噗直掉。

    不知不觉中已是黄昏夜幕明灯初上了,马路上灯火辉煌。城市的繁华夜景让柴静这个山里姑娘迷醉不已,就连心头积累的埋怨和伤心也消散了不少。

    静静,这是要去哪儿呀,李知白咋没有来陪你哦?”游目欣赏着灯红酒绿的街头,一个熟悉而且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呆了一下的柴静回头一看,见是和自己同班的两个女同学,一个是学***叫曲静瑶,一个叫黄瑞,两人都是本地人家,距离学校也不远。二人都是家境殷实,上学放学都有车接送,只是偶尔会自己走路逛逛街。柴静和两人平时也不怎么来往,毕竟和这些人生活环境差距很大,内心里稍微的抵触和自卑,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不过在大街上很失落的时候见到同学,难免有点亲切的感觉。

    “静瑶,黄瑞是你们呀,你们怎么来啦!”柴静走上前去打招呼道。

    “哎呀,柴大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压马路啊?是不是你家的相公移情别恋了,惹得你这么伤心吆!”一声冰蓝连衣裙,披肩的秀发散落在肩上,清爽而又纯洁,黄瑞迈前一步拉着柴静的手笑问道,鸭蛋形的脸上挂着捉狭带着酸意的调侃。

    “阿瑞,美食净瞎扯,人家李知白那么实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再说人家两个可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发小,感情深的像古井一样,李知白即使面对我们这样的大美女也无动于衷,可见他们俩好的足以让我们绝望 .......... ”

    “李知白可能有别的事耽误了吧,今天是柴静的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无缘无故的李知白不会消失,一定有重要的事走不开啊 ........ ”曲静瑶赶紧打断黄瑞的话,抬眼娇俏的白了黄瑞一眼,回头又发现柴静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情绪很低落,于是再次好生安慰道。

    “今天是我生日,只是阿白不见了,我好担心他,我没生他气,我只是想见到他,我要见到他 ........ 呜呜 ........ ”经这两人一折腾,柴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上前抱住曲静瑶痛苦了出来。

    “ .... 我 ....... 是我错了,对不起呀静静,我没有别的意思,也许李知白去给你准备礼物了也说不定 , 很快就会回来的 , 也别太担心 啊 ...... ” 毕竟都是十七八岁的丫头,心思都比较单纯,虽然平时有点小摩擦,也因为两人都爱慕过李知白未果,因为被拒绝,有段时间很排挤柴静,但那也是一时的心堵。

    此时一见到柴静哇的一声哭出来,两人顿时慌了神,连忙开始劝慰开导。

    “不哭啊,静静,我们刚才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啊,李知白肯定是给你准备礼物去了,说不定这次会给你带来一个小小的浪漫大大的惊喜也说不定哦,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 , 如果是我们 , 那就一定会慢慢等到他回来的 ...... ” 曲静瑶年龄稍长柴静一岁,生在都市里,所见所闻都比较广,处理事务也显得成熟冷静,几番劝解, 柴静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仔细的想一想李辞那么疼爱她,那么细心的照顾她,又怎么会弃她而旁顾呢,她不禁又为自己的怀疑感到不安,这种不坚定的念头让她很害怕。

    “没事的, 既然出来了 ,那我们姐妹三个就好好逛一逛,等一下我俩在送你回学校,顺便看看李知白那小子给你带了什么惊喜,顺便我们也沾沾光啊”黄瑞看到柴静渐渐平静下来,于是就斜着肩膀轻轻撞了低头发呆的柴静一下说道。

    “对呀对呀,今天过后,我们将是最好的姐妹,以前我们总有一些小矛盾,为了李知白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今天静静你让我忽然懂得了什么是珍惜,我想我们之前的所有不快都将烟消云散,从此重归于好,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好吗?”

    曲静瑶从后面挤过来左右搂抱着黄瑞和柴静,在每个人脸上个亲了一口,对这两人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在两人脸红耳赤的羞涩中,三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对呀,我们去好好逛逛吧 ..... 我们可是好姐妹了 ... ”黄瑞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犹犹豫豫的柴静。

    “我 ..... ”柴静抬头左右看了看二人,捏了捏衣角张口欲言。

    “没事的, 我们不花钱 ,知道你和李知白是学校里有名的小抠门,别人背地里都叫你管家婆 ...... 呵呵呵呵 ...... ”黄瑞曲静瑶对望一眼,顿时知道柴静扭捏什么了,不由的异口同声的一阵调侃,柴静嗔怒的上前在两人的肩上各自锤了一下,然后惹的三人都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三人手拉这手,一路走在川流不息的路上,一路说笑着逛着,时不时就传来一阵充满青春气息的欢笑,靓丽的容颜,活泼朝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

    “刺 ........ ”

    “嗨,三位小美女这是要去哪儿呀 .......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道旋风吹起路人的衣裙和发梢,不过很多人敢怒不敢言。一辆火红的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的轿车停在三女身边,车上坐着四个年龄平均都在二十上下的少年,个个衣着清爽,海滩裤搭窄背心,一溜的黑蓝红白头发像四顶不同色彩的帽子戴在四少年的头上,八只耳朵各自扎满数不过来的耳钉,脖子上挂着差不多由拇指粗的金链子,每个人手指夹缝里很装的卡着粗粗的雪茄,冒着丝丝缕缕的烟雾。后座上红发少年吹了个口哨,一脸猥琐的望着柴静三人,打招呼道。

第三章 误会

    “吆,这不是表妹吗?怎么有闲心出来逛街了,小心姑父看到扒你的皮,这可是高考的备战时期哦”驾驶位上的白发少年头也不回的一巴掌拍在打招呼的红发少年头上,心里咒骂,踏马的什么人也不看一眼都敢惹,自己表妹连自己都不敢乱来,这家伙居然啥哔哔往刀口上撞。

    “要你管,你这个七流混混,小心我告到舅妈哪里,说你在大街上调息我,你猜猜舅妈会用什么针戳滥你的十个指甲心,想想那滋味肯定很好受吧 ....... ”曲静瑶撇撇嘴巴,一脸笑意的看着脸色变得铁青一片的白发少年。白发少年叫秦小七,是曲静瑶舅舅家的独子,对于这个表哥,曲静瑶打心底的厌恶。

    白发少年秦小七抽筋似的双手捂着脸,脑子里蓦然像放电影般出现这一个永生难忘的画面, 从小自己很调皮 ,他老娘管不住他就把他绑起来,直接拿针在指甲心里狠狠地刺,那种痛他再也不想经历,可是他难免会顽劣,每次都会痛个半死。他恨不得想杀人,可每当他面对那漂亮的不像话的老妈,内心深处都感到一阵惧怕,他逃跑过,也自杀过,也想过反抗,都毫无例外的都被他老妈分分钟搞定,然后再次让他品尝到十指连心的惨痛,他也曾问过他老妈,他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他老妈告诉他,他是在垃圾桶里捡到的。顺便告诉他,再不听话就将他在大街上乞讨,再也不会过问他的死活,甚至会派人盯着他,不让他有任何别的念头。而且留给他的巨额财富就会用来给监视他的人发工资,多余的满街洒也不会留给他一分。

    想到自己这些年胡作非为得罪了很多人,一旦将自己丢在大街上,估计自己连一小时都活不了,被那些仇家撕成碎片,最终他妥协了,收敛了许多。如果有可以斩掉记忆的刀,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斩掉关于过去的所有记忆。阴沉沉的脸布满杀气,他最讨厌别人提起这些关于自己最黑暗的过去,尤其是当做这么多人面,这人他恨不得掏出藏在背后的刀一刀剁下这女人的头。

    秦小七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不要冲动,回头狠狠的剜了身边三个少年一眼,三人顿时感到一阵凉意夹带着杀气直穿心底。

    慕然间,他无意间瞄到,表妹身后一张怯生生的美到极致的脸庞,正一脸害怕的偷偷瞄着自己,在接触到自己满是杀意的的双眼时连忙躲藏在曲静瑶的背后。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那害怕的表情又是那样的娇俏动人,白发少年感到彻底的沦陷了,满脑子都是那惊魂一瞥浮现的美丽脸庞。说不上脸型的笑脸,如剪秋滴水的双眸,怯怯的表情,单纯而又有种神秘勾人的气质怎么也忘不掉,像镶嵌在脑海里的疤痕,再也抹不掉。

    一定要得到她,一定,一定要!得!到!她!说也阻止不了,得不到,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宁愿再次承受一次那残忍到令人发指的折磨也要得到她。不过得想办法靠近才行,秦小七眯着眼,心底不断的咆哮,强烈的占有愚望迅速的升温,控制着自己想要一拥而上将那个女孩子强行拖走的冲动,然后他举着双手,脸上瞬间变幻着七八种颜色 :“ 停停停 , 可以不提那只木老虎吗 ? 别扫兴了好吗亲爱的表妹 ........ ”

    秦小七软弱的求饶几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来,但他也拿曲静瑶没有一丁点办法啊。一来曲静瑶的家世比自己家牛很多,二来他本身还是蛮倾慕与曲静瑶,奈何两人之间是表亲关系这层阻隔,再加上曲静瑶有意的疏远自己厌恶自己,但自己还有那么一点不死心念头存在,所以一直对曲静瑶是保持容忍的态度。

    “ 额呵呵呵 .... 静瑶 , 你表哥蛮逗的嘛 ...... ” 不知什么时候 , 柴静从曲静瑶后站了出来,见到秦小七不再凶神恶煞的表情,再加上说话那么逗,不自觉的放心了心里的警惕,和曲静瑶黄瑞并排站在了一起。

    曲静瑶看到秦小七那几乎放着绿光的双眼,以及他身后三个流里流气的少年一脸猪哥相,她心里暗道坏了,一旦被自己表弟盯上的女孩几乎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也不行,一旦自己真的告诉了舅妈,那自己和表哥之间就形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她可是真的很了解这个表哥的秉性,疯起来可怕至极。

    曲静瑶阴沉着脸低着头思索着对策,一边的黄瑞也感觉到氛围的变化,她没想到这些人全将注意力放在了柴静的身上,这让她心底泛起一阵不服气的酸意。抬起头狠狠的瞪了秦小七一眼,他的家世在这里显得不显山不漏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就是曲静瑶和秦小七的家世加起来也不如自己,虽然她看不起这些混混般少年但这些少年却将所有的焦点都对上柴静,这让她心里万分的不爽,女人就怕比较,也喜欢比较,喜欢自己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被万众所瞩目。

    秦小七依然沉浸在柴静那珍珠落玉盘般的清脆笑声里,柴静那纯真优美的笑容简直就是一副巧夺天工的化作,让人不忍亵渎,但又不很想一亲芳泽。刹那间,秦小七的心再次不争气的猛烈的开始擂鼓般跳动,好像要奔出腹腔朝着柴静飞去。

    柴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让自己害怕有让自己感到好笑的少年,突然间想到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失态,不禁脸色一红向后退了几步,几丝羞怯几丝青涩的笑意更增添了清纯天然不上色的唯美,不施脂粉也显得美貌无比,十八岁彰显出了她人生中最美的年华。她觉得眼前的少年虽然流里流气,但在心底不自觉的那李知白和这个少年作比较。

    李知白体贴温柔稍显呆子气质,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条条是道,自己需要的早早的准备到位,自己想到的李知白仿佛心有灵犀的为自己准备好。这种宠溺感让柴静感到很幸福,很温暖,但又感到一丝缺憾,正是因为这些都太过完美,反而让她心底有着一丝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缺憾。这就像一个人天天在锦衣玉食中生活,大鱼大肉的吃,满足之后总还是觉得腻了,总有种乏味和缺憾,突然有一天尝到了乡下的一种带着风土气息的家常小菜,才知道自己每天的锦衣玉食缺得就是这种味道,一种追求和品味。而这一丝所谓的品位追求的小心思更让她的脸显得格外的美艳动人,黄瑞在一边本来不爽的脸上爬满蔑视,都是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柴静的心思变化岂能瞒得过她的眼光。

    柴静带着一丝好奇,一丝探究,还有一丝微微的悸动,这种感觉就像猫一样,很好奇很好奇,被人拨动了心弦,奏响了与自己生活和爱情纯粹不一样风格的曲子,香车宝马一少年,风驰电掣在眼前 ..........

    “ 静静 , 我们走吧 , 天也不早了 ........ 你男朋友准备好礼物正在等着你呢 .......... 曲静瑶早已将在场的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包括黄瑞,包括柴静。心里叹了口气,咬咬牙微微地摇摇头,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好姐妹看来要打折扣了。心里乱七八糟的,她捉着柴静的手,将柴静杂乱的心思拉回现实,故意将男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很重,她不能直接的忤逆这个表哥的心思,但也想间接的点明柴静有主了,秦小七就不要再打柴静的主意了。

    曲静瑶一手拉着黄瑞一手拉着柴静,一边说着话,一边死死的看着秦小七,她想从这个表哥的脸上看出一丝喜乐来。自己固然每次见到秦小七斗嘴没有输过,可是要当场和他闹翻,她心里发憷。

    “吆,表妹,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呀。不如我们一起去热闹热闹,你看这都好不容易遇见了,今晚我做东怎么样 ....... ”秦小七一脸不明笑意的目光在柴静和黄瑞脸上扫过,最后一丝不容置疑的望着曲静瑶。

    如此极品的美女为什么我早些没有遇到,这个女孩也和以前自己遇到的玩过的女孩相比,以前的所有都是庸脂俗粉不堪入目,这个女孩只能自己能拥有,当秦小七听到曲静瑶说道如此漂亮美丽的女孩居然被人捷足先登,这对秦小七来说是万万无法容忍的,他眼里的凶光一闪,曲静瑶下意识的拉着两人倒退数步,也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更是惹来了秦小七的凶残本性,虽然心底害怕不已,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惹火了见人就咬,无论是谁,堪称冷血。但她仍然倔强着咬牙开口道:“告诉你,秦小七,别打我同学的注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 ”

    “呵呵,你说不去就不去么,你要考虑后果哦我的小表妹 ... 呵呵呵 .... ”秦小七一脸风轻云淡的龇了龇牙,森白的牙齿个格外狰狞。

    “那好吧, 今天是我这个同学的生日 ,人家男朋友优势并能陪她,今晚既然你请客,那顺便给我这个同学办一场开心的生日宴会吧!告诉你秦小七,你有不少的把柄握在老娘的手中,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 ”曲静瑶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左右两人,见黄瑞无所谓的摊摊手,嘴角朝柴静歪了歪,意思是看猪脚的意思了。两人望向柴静,柴静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心从矛盾中拔出来,迷茫的瞅了瞅两人,然后没有主见的点了点头。

    “ 行行行 , 听你的 , 你是谁呀 , 你就是我的女王 ..... 我一定听你的吩咐把这生日宴会办得漂漂亮亮的,我对着我爷爷的光头发誓,若我办不好,我爷爷的大光头就永远不长头发 ...... ” 秦小七瞬间恢复玩世不恭的姿态 赶紧表态 , 拍胸脯子表示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 噗嗤 ...... 呵呵呵呵 ..... 静瑶 , 你表哥真的很幽默哦 ...... ” 看到秦小七再次耍宝似的表情和夸张风趣的言语,柴静首先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时间如同百花盛开,让人看痴了。但连个人心里生气的是这个妞儿居然这么的心大,这一笑就等于羊入虎口了。 不过现在担心也没有用 ,也就只能顺其自然静看事态的发展,期间他们也期望李知白快点出现,但同时也希望李知白不要出现,就这几个少年来看,李知白来了也未必会带走柴静,反而会受到伤害。李知白平时给大家的印象可都是温尔文雅,斯文知书达理的温和形象,几乎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来了又怎能斗过这四个经常在社会上瞎混的少年呢?

第四章 裂痕

    曲静瑶和黄瑞脸色都很不好看,虽然在容貌上自己三人各有千秋,没法比较好坏,但这一刻眼前的这个同学笑起来的样子认真看来真的很好看,让人着迷。不过此时她们俩心里想的却都是李知白的安危,而柴静此时的心底乱乱之余想到最多的却是眼前这个以前从未谋面的少年。曲静瑶和黄瑞脸色不好看的缘由就在这里,令她们俩深感怀疑的是到底是柴静的粗神经换是一瞬间的变心,曲静瑶突然改变主意选择留下来未必没有考研柴静的心思,柴静这个样子让两人都替李知白鸣不平,试探一下也好,如果柴静被秦小七三言两语忽悠的躺进怀里,那么她就不值得李知白那么深切地爱着,也不配爱着李知白,这样的话柴静也不值得自己维护,自己也有机会和李知白走在一起。

    这是一箭双雕的一出小把戏,但何尝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小心思呢。李知白拥有着一种外人很难察觉的气质优雅淡定,柴静经常和他在一起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对比性,所以被忽视了。可曲静瑶和黄瑞不同,她们的出身富贵,见过太多落落大方,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同年人,但李知白身上的一种气质是所有人都没有的,和那些人相比,那些人都相形见拙。

    三人各有心思,就连车上的三个花花绿绿的少年也目光闪烁的偷偷地在柴静身上瞄来瞄去, 滚动的喉咙吞咽着口水 。要不是秦小七在场,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享受一番。就怕你不消,你一笑,说明就无处可逃了!秦小七撇了撇嘴角,一抹阴谋得逞的微笑一闪而逝,边上的三个同伴同时背后竖起了大拇指。

    而柴静在复杂的思想斗争中纠结,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场游戏中要被动牺牲的棋子,一场富家子弟测试人**的引线。

    “ 你们三个滚下车去 , 自己想办法到**谷娱乐城订好房间摆好酒席等我 ..... ”

    秦小七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将车上的三个同党赶下车,交代一番,背着手打了个手势,三个少年一脸欢喜的跳下车扬长而去。

    “三位美丽的大人,请上车 ........ ”秦小七打开车门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表情和言语简直就像在老佛爷膝下服侍的小桂子一样贱。“那个,表妹,让你同学坐前面呗,前面风景好,你看你这同学第一次坐车看这么美的夜景吧 ...... ” 秦小七在三女正跨上车的瞬间 , 眼珠一转 挡在了快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曲静瑶,涎着脸说道。

    “你 .......... ” 看着眼前嘻皮涎脸 , 实则心狠手辣的表哥, 曲静瑶很想脱下鞋子用那尖锐的鞋跟子狠狠的盖在秦小七的脸上,将这张脸打个稀巴烂。但忽然又想到,这一切都是这个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同学引起的,现在她感到很委屈,虽然心里在想着试探柴静,但也知道即使柴静离开了李知白自己也没有希望。可是自己却要夹在这中间受着窝囊气,曲静瑶气不打一处来,扭身上了后排座位,和黄瑞平排而坐。柴静懦懦不安的看了曲静瑶一眼,聪明如她,哪里还不知道曲静瑶是真的生她气了,不过她还是在秦小七微笑期待的眼神中坐在了副驾座。

    等待柴静坐好以后,秦小七一脸开心的启动引擎,一路向前飚去,只不过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柴静那张在灯火映照之下美的让人窒息的脸庞。想到柴静居然有了男朋友,秦小七就恨得咬牙切齿,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喜欢的是这张完美无缺的脸还是这个人还是这种感觉,但既然不是完璧之身,那就不值得自己动心思,但自己好坏要做点什么 .............

    一路无话, 十多分钟后 ,当秦小七与三女迈入早已备好的至尊套房包间时,温馨的生日祝福音乐从顶级环绕音立体音箱中缓缓流淌出来,九十九根红烛拼成一个巨大的心形图案。蜡烛心形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塔式蛋糕,蛋糕分十八层,最下面的一层直径达到一米八,每上一层就缩减二十公分直径,每一层一圈都插着八支彩色蜡烛,蛋糕的表层都是用稀有的水果拼成的花纹图案,然后淋上香气浓郁的奶油,在灯光烛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 生日快乐 , 啦啦啦 ...... ” 三个穿着蹦蹦兔装, 带着小丑面具的扮演者, 也是刚才不久秦小七派来的三个同伙从巨大的蛋糕塔后面蹦出来,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嘶哑着嗓子唱着生日歌,虽然很难听,但这一幕会让很多人勾起无限的回忆,温馨而又浪漫, 不得不说秦小七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效果是妥妥的达到了。

    “静静,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许个愿吧 ....... ”突然到来的公主般的待遇让柴静无限的迷醉,一时间感到天花乱坠,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显得措手不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从来也不敢想,在她的规划里和梦想里,这也是许多年后才能实现的事,没想到一次不经意的偶遇居然让自己的梦想提前实现了很多年。不过即使曲静瑶和黄瑞也被眼前的一切搞得猛然一愣,她们俩也没想到秦小七居然搞这么隆重,不过在看到秦小七在牵起柴静的手,柴静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并回头看了自己两人一眼之后,曲静瑶和黄瑞彻底沉默了。

    虽然知道这次试探算是成功了,还真的试出来了。但两人却高兴不起来,这样的节奏,柴静不沦陷那才是怪事,可是又阻止不了。开始阻止的话还有一点借口和理由,现在看柴静那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再阻止那可是真的触碰到了秦小七的底线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牵起梦寐以求的小手,秦小七的心里冰冷一片,突然他却感到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眼前的这个完美得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却早已变得不完美,居然不完美,不完美说明就变得脏兮兮的了,就不值得自己花费这么大的心思。要知道自己安排同伴在半个小时之内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布置了现在的这一切,可是现在自己居然感到很恶心,他很想飞起一脚将眼前自己花费巨大代价的布置踹成垃圾,但是他不能,

    他还有更精彩的游戏在后面 ................

    “哇 ....... 太美了 ........ 我好喜欢,谢谢你,这是我这是多年来收到的最贵重最美丽最开心的礼物 ...... 谢谢 ....... ”

    被秦小七牵着手走到蛋糕塔边上 , 柴静感到眼眶湿热,内心有道门在悄然地打开,情不自禁,鬼使神差的踮起脚尖在秦小七脸上盖了了一个玫瑰花瓣形状的唇印,然后低着头不自觉的将秦小七的手抱在怀里。

    “呵呵,喜欢就好,许个愿吧 ....... ”秦小七心里的怒火被这突然的一吻差点点燃,不过瞬间被她强行的压制,为什么你不能保持完璧之身等我,为什么你要破坏她的完美之身,我只要纯洁的干净的美丽的无缺的女人,而她,而他,你们却打碎了我所有的好心情,你们都该死 .......

    不过,他还是忍着,笑着,是勉强的笑着让柴静许个愿望。

    桂花乡通往县城学校的路上,一匹健壮的黑马,驮着一个人和一个大大的编织袋子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飞驰,远远都能够听到的马蹄声响。黑马上的人正是李知白,在他后面绑着的是一袋子从家里带来的山货以及柴静的生日礼物。回去是有点不顺利,可是他又不想半途而废,公车走到一半坏掉了,他不得不步行数十里急赶回家准备,父母看到他累成这个样子,咬牙抵押了很多羊从邻居家借来一匹马让李知白骑上赶往县城学校不要错过了柴静的生日。他那袋子里装的还有柴静父母让他捎带给柴静的一些日用品,加上他整个人带货差不多有三百斤,马匹都累得不行,再加上这匹马不是自家的,万一累坏了自己家的损失最少二十只羊才得以弥补。父母在家很不容易,自己不能再添乱,所以李知白尽量不去强行的驱赶马匹,但即使这样仍然比他走路快的太多。一百多里路,黑马累的一直直喘大气,上坡时甚至口吐白沫,李知白心痛的要命,几次都是跳下马来和马一起走,减轻黑马的负担。眼看天就黑了,但距离学校还很远,路上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晕绕着李知白的心头 , 他很焦急 , 此时也只能狠着 心打了黑马两鞭

    子 .......................

    “李知白啊,此时要是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这场景是这么的华丽,我发现我对未来是那么的向往,可惜此时不是你,知道么,在这华丽梦幻的烛光里,我的心动摇了,我的心沦陷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期待看到你,和你一起过这个生日,过个一生难忘的生日,我期待回去能见到你,见到你给我一个解释,能让我从沦陷中醒来 .......... 不是我不再爱你,只是我抵挡不住这如梦似幻的一场宿醉啊 ..... ”

    一番蛋糕雨的狂丢乱砸之后,屋里的人都成了蛋糕人,名贵的红酒燎烧之下,看似都醉了, 柴静无力的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 ,身上一丝不着,眼角挂着残余的泪滴,嘴里呢喃着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话,渐渐又陷入昏睡。

    包间里, 秦小七一脚踢翻一个凳子, 嘴里不断的咒骂着 :“靠, 一个村姑  , 还是个破烂的村姑居然让老子花费如此多的精力才搞定,况且心有所属,让老子好不容易心动的雅兴毁了 ....... ”一边咒骂,一边将桌子上的空酒瓶狠狠的抛出去砸在墙上,迸溅出无数的碎渣子乱飞。

第五章 无妄之灾

    看着着躺在蛋糕泥中不省人事的曲静瑶和黄瑞,秦小七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再次对着边上斜躺在椅子上假醉的三个同伴少年道 :“ 你们两个开车将这两女的丢到她们学校门口,然后快去快回 ...... ”

    “七哥,你表妹可以送走,这黄瑞可以留下来给兄弟们尝尝鲜吧 ......... ”

    “就是啊,我们也不能白忙活一场啊 ...... ”三个少年见秦小七居然要将两女送走,这是明摆着他自己吃肉吃独食让他兄弟三个连汤都没得喝。所以三个少年有些不满抵触。三个少年的家庭背井和秦小七的差不多,都是顽劣不堪的混子少年,在一起玩也是趣味相投,谁也不会怕谁,但有好处不能分享,三人当然不愿意了。虽然惧怕秦小七残暴的性格,但有时候为了该有的利益,还是不会相让的。

    “码的,你们都是猪脑子么?那姓黄的老子可是省里一个跨国集团大佬的亲戚,我他马的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呀 ..... ” 秦小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一脸不服气的三人,见三人犹自不相信的眼神,秦小七被气消了,二话不说掂起桌子上的空酒瓶盖在三人的头顶上,血花四溅。

    “那我们不能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吧,你这样好像有一点不厚道 ........ ”三个少年被秦小七突如其来的凶性给吓了一跳,不过这也同样激发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秉性,蓦然站起,不顾着脸上水流般的血液,抓起起地上的散乱的酒瓶逼向秦小七。

    眯着眼看着凶神恶煞准备翻脸的三个人,秦小七脸上划过一道一闪而逝的蔑视,随后摊摊手道 :“ 把她俩送到学校门口再回来 , 你们要是有胆量 , 他们两个随你处置,没胆量的话就快去快回,晚了可是连汤都没有喝的 ...... ”

    三个少年目光在秦小七脸上定格了数秒,然后红发少年一挥手,三人转身扛起昏睡在地上的两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张大床的房间里,秦小七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美艳不可方物的柴静,痴迷的眼神扫遍肤若凝脂身体,秦小七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抚摩过一些柔软的部位,然后他眼底闪过一丝沉沉的狠戾之气,一手抓起散落在床上的秀发狠狠的将这秀发的主人拉近自己,然后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凶残的连扇数个巴掌耳光,声音响彻小小的房间,柴静昏睡的毫无知觉,不过她那唯美的脸庞瞬间充血肿胀,几道重叠的手掌印子高高的鼓起,嘴角鼻孔丝丝缕缕的殷红鲜血快速流出染红满脸,几乎分不出五官。

    秦小七丢掉扯在手中的秀发,厌恶的看着床上被自己打得不成样子的一张脸,甩了甩因用力过度,被反震力震得发麻的手,嘴角爬满残忍的微笑,森寒的白牙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慢慢解掉身上的扣子,除掉多余的衣裳,眼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扑了上去 ...........

    外间那一排排的红烛依然在一边流泪一般然手,流动的蜡水在缓缓流淌,就像一个青春的少女在生命消逝之际留下不舍眷恋的血泪,那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玫瑰在烛光中不再那么光鲜亮丽,慢慢的开始枯萎 ..............

    透过隔间的毛玻璃,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墙上被灯光投影下的一个身影正在那里疯狂的耸动,接着就是一阵野兽垂死之余发出苟且残喘声,风停雨住了不一会儿,墙上倒影的身影再起开始又一波狂暴的进击,这一幕如同六月天的蔷薇在狂风暴雨中饱受着无情的摧残 .......

    “就放这里吧 ....... ”花语湖中学门口,三个青年将两女丢下车就迫不及待的扬长而去。急不可耐的要去享受一场精致的盛宴,这是他们一向的爱好,泣血的玫瑰才是他们最喜欢欣赏的风景。

    “七哥,我们回来了 ........ ”三个少年一路狂奔而回,不坐电梯冲上他们所包的房间,见到秦小七衣衫不整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满足的端起一杯红酒优雅的轻轻的品尝,地上狼藉一片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七哥,我们 ....... ”三个少年不时地伸长脖子眼角的余光扫向隔间里的大床,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去吧 ....... ”秦小七摆摆手,三人如获至宝般夺路奔走,朝隔间跑去,看着躺在床上死尸般的躯体,三人丝毫不在意,一股脑的扑了上去。

    “我这是在哪儿啊 ....... ”

    “头好痛啊 ....... ”花语湖中学门口,曲静瑶与黄瑞被冻醒,两女忍不住一阵痛呼。五月份的天入夜显得微凉,何况现在已经是凌晨,路上人迹罕见,学校并没有发现她俩俩人醒来之后才发现各自的身上都盖着一层薄博的衣服,衣服上有着一丝丝羊膻味,熟悉的气息让两人立即想到了一个人,急忙四下张望,阴暗的夜里两人才发现在距离她们不远墙角下斜躺着一个人光着上身,身边还躺着一匹马,马边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子。

    “ 是知白 ...... ” 两人对望一眼 , 眼泪瞬间像决提的洪水滔滔而下 。 见到自己二人躺在这里, 唯独柴静不见了 。曲静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表哥留下她恐怕已经被

    他那帮畜生给祸害了。

    不用猜,熟悉的气息是李知白留下的,身上搭着的衣服也是李知白的。二女赶紧站起来摇晃着步子过去将李知白摇醒,一路急赶慢赶太疲惫李知白赶到学校门口就见到两女烂醉如泥的躺在那里,叫了很久也没有叫醒,这里算是学校的后边门,平时都是锁死的,专做紧急时刻逃生所用。李知白跑到前门见大门也锁着,又不敢惊动守卫,再加上有两个烂醉的女生躺在了那里,自己长一千张口也说不清,自己倒是小事,两个女孩子的名声就坏了。自己虽然没做设么,可就怕风言风语瞎说。没见到柴静,也只能躺在边上守护着这两个醉鬼,毕竟大半夜的不安全。由于太疲惫,他也就沉沉的睡去。

    “ 知白 .... 呜呜 ...... 你快去救救柴静 ........ ” 两女见到李知白迷迷糊糊的醒来 , 就一头扑在他会李陶然大哭。

    “柴静怎么了 ....... ”李知白被两女抱着,蓦然听到这里,瞬间推开两女,抓着曲静瑶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静静她 ...... ”曲静瑶被李知白发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刚开口又胆怯的止住了。面对平常从来不发火现在却怒火冲天的李知白,曲静瑶有点怕了,垂下了头不敢直视李知白,心里却无限的自责。

    “ 说啊 , 你倒是说啊 , 静静到底怎么了 ...... ” 李知白几乎咆哮着吼出来 , 他放开曲静瑶然后将目光瞄向黄瑞。

    “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赶快赶到**谷娱乐城 308 至尊包间去救静静,晚了就来不及了 ..... ”黄瑞抹干泪水,一把推开李知白,几乎声嘶力竭的吼道。

    “ .................. ”

    李知白深吸一口气,瞬间感到一股不祥的气息缭绕心头,心急如焚之下,快步跑到黑马身边,直接跨上黑马,手掌使劲在马背上一拍,黑马弹跳而起,疾驰而去。

    “我们也去吧,知白一个人去会吃亏的,我太理解我表哥是个怎样的疯子 .......  ”

    两女担心的望着绝尘而去的李知白,不仅替李知白感到担忧,掏出手机迅速的叫车,准备随后赶到,这件事她们也有很大的责任,于情于理她们都脱不开关系。

    “ 哐当 ....... ” 308 包间的大门被一口气冲上来的李知白狠狠地一脚踹开 , 坐在沙发上的秦小七猛然眯起眼,心里已经知道来的认识谁,不过他等的就是这个破坏自己一时心动好心情的人。

    “你就是李知白吗,我等你很久了,嘿嘿嘿嘿 ........ 你漂亮的女友正在里面陪我兄弟们玩呢,要不你等等再去 ........... 对了,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如此完美的完璧之身给我玩 ........ 嘎嘎嘎嘎嘎嘎 ..... ”秦小七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直刀,一脸玩味的看着李知白。

    李知白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从秦小七的身边擦身而过,冲向里面的房间,他知道自己路过时秦小七轻轻一刀就会戳穿自己,但他选择无视,对他来说,他已经预料到结果,这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是死人,先救救柴静才是重要。

    秦小七没想到李知白如此的冷静,也有如此的胆量,不过看他火急火燎的冲进去,心里都一阵舒畅,想着李知白看到那一幕应该很惊喜吧。

    在秦小七一阵癫狂般的大笑声中,李知白目眦欲裂,充血的双眼中倒映出三个齿条条的男人正在一个快不成人形躯体上做着着让他恨意滔天的动作,床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浸染了大半,这些人还不放过不知是死是活的躯体,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嚎叫,脏言秽语一阵一阵,太不堪入目,肆虐着糟蹋着那具毫无知觉的躯体。场景让李知白抱着一丝希望的心彻底的陷入了漆黑的低谷,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一个光着上身的红发少年头发 , 暴力猛扯再狠狠的掼向地面 ,“嘭” 的一声巨响 ,来不及另外两个少年有所反应,红发少年的头部重重的已经和地面进行了最亲密的接触,庞大的力道顿时让红发少年的头顶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没有给他惨叫的机会,李知白再次抬起脚狠狠地一脚狠狠的跺在喷洒血液的伤口上,伤上加伤,少年死活未知,地上瞬间被血液湿润。

    接着李知白回头看着正在发愣的另一个蓝发少年,他上前扯住那蓝发少年的一条腿,猛的一拉,少年惨叫着被扯下床掉在地上,李知白猛的跳起双腿弯曲带着恐怖的力道双膝盖跪砸在躺在地上蓝发少年的胸口上,几乎清晰可听的骨折声响起,伴随着少年噶然而止惨叫的还有从口中狂喷而出的夹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第六章 陷害灾牢

    就在这时,最后的一个少年悄然止住了动作,将早已拿在手中的皮带轻轻的扬起,在李知白转身对向他时,他狠狠的挥动了一端带着锋利皮带扣的皮带,呼啸着砸在李知白的头顶,力道之大,皮带扣几乎是陷进李知白的头顶里面,少年再次狠狠的扯回皮带,带出一大喷血液,像喷泉一样抛洒在空中,李知白来不及避让,也不想避让,钻心的痛疼传遍全身,一阵一阵的晕眩感伴随着李知白失血过多变得越来越强烈。

    被鲜血盖住的双眼仅可以看到一丝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摇晃,李知白伸出双手在眼前胡乱的抓着,希望在昏倒之前再进行疯狂的一击,他知道他大意了,再加上回去又来一路奔波太劳累,干农活虽然让他看似瘦弱的身体里潜藏着巨大的力量,胡乱的抓取中,快要失去意识的他感到手中一痛,下意识的他收紧手死死不放开,死命的将抓住的物体往自己的怀里猛拉,接着他就看到被拉近距离的是一张惊恐中犹带着残忍的脸孔,他放开了抓着物体的手,摇晃的身体攒紧了双拳,使出最后的力气不要命的朝着那张越来越来越模糊的面孔不要命的砸去。

    “静静,我来陪你了,我们地狱里见 ............. ”

    听不到惨叫,但他知道自己的手骨折了,想来这张脸孔的主人也很不好过。骨折带来的痛让他稍稍的清醒,抬着如铅一样中的腿,踉跄着往前迈去,然后一头栽倒在满是鲜血的床边,一只伸长的手距离那具死活不知的躯体仅有一厘米的距离,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此时像天涯一样的无限遥远。

    “死? 呵呵 , 有这麽容易嘛 ....... 我要让你们活着饱受无尽的摧残折磨 ....... 哈哈哈

    哈 ...... ”秦小七听着屋内彻底失去动静,仰头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光,丢掉玻璃杯,然后慢吞吞的起身走到隔间内,见到自己的三个同伴以及李知白横七竖八的躺在那你,血流遍地,秦小七再次一阵毫无人性的大笑。

    然后他迅速的用手中把玩着的直刀将李知白身上的衣服挑光,然后他跳上巨大沾血的床将毫无知觉的李知白重叠堆叠在生死不知的柴静身上,将手上的血迹擦在没有被鲜血沾染的单子上,站起来眼冒凶光正再考虑要不要将地上伤势很重的三个同伴杀死在嫁祸给李知白时,曲静瑶和黄瑞赶了过来,跨进门正看到地上死尸般的几个人以及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李知白的躯体,随后都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向一脸狠毒手里拿着直刀的秦小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我不信,我不信啊 .... 表哥,你怎能如此的丧心病狂,做出如此滔天的罪恶事来 ........ ”曲静瑶声嘶力竭。两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完全没料到一场看似华丽的生日宴最终会演变成如此可怕的后果,这里简直变成了人间炼狱。两人浑身颤抖,即使两人见过大世面,但如此血腥残暴的一幕还是见两人吓得不轻。

    “静静呢 ...... 知白呢 ... 你把他们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杀人 ..... ”

    黄瑞颤抖着指着秦小七问道。

    “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的恶行 ........ ”曲静瑶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让秦小七绳之以法,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表格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她迈前几步,到这时候惧怕已经显得微乎其微,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心里没有愧疚是假的,事情闹成这样她也有很大的责任。如今只有先确认一下李知白和柴静的死活,能救得就尽量的抢救,她能做的目前只有这些。

    “闭嘴,再叽叽歪歪劳资把你们全砍了,马的叽叽歪歪的干什么?他妈的谁知道是老子干的?也可能是你们干的! ..... ”

    “他们不是没有死吗?告我是要讲证据的,证据在我手中,如果你们敢去告,我他马的找一百个人轮了你们,你们的下场比柴静凄惨亿万倍,我死有他马的这么多人陪着也值了,再说了这一切也是你俩又一城权的不是吗?啊哈哈哈,我只是成全你们而已 ......... ” 秦小七一边疯狂 地笑着一边举着手中的相机不断的转换角度狂拍不止。

    两女听到这里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眼神失去焦距。这件事说到底当初她们态度强硬一点,最多秦小七找下她们的麻烦,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多美好的情节啊,多狗血的故事啊,高中同学强上了爱恋多年的女友,被我们几个发现, 赶去阻止时 ,对方恼羞成怒将我们的几个同伴打成重伤致残,我是迫不得已反抗自卫,阻止了罪恶的延续,并拍下证据,你们说是吗 ....... ?”秦小七一边举着刀狠狠的在自己身上各处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任凭鲜血横流,

    然后在墙角旮旯中翻出一团纸将刀柄上的指纹擦干净,走到床前将用纸包裹的刀柄塞到李知白手中,回过头在将两女拖得靠在床前 ......

    “来来来,我们一起合个影,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场面,也许你们一辈子见不到,咱们合个影将来说给别人听也不失为一件快意的事 ......... ” 秦小七举着相机再次变换着角度咔咔咔的按动着快门,满脸带着笑意在相机中定格。

    “ 我们还有将来吗 ..... ?” 两女心若死灰 , 任其被拖着强行拍下一桩桩足以用一生都难以释怀的场景。

    “有,当然有,我不死你们都会活着,但活的比死还要煎熬 ........ ”

    秦小七走了,既然烂摊子自己惹下了,就要有人摆平,这就需要自己在私下里运作,让这个故事更加精彩,诚然这些人都和他没仇没怨,但只要自己高兴,死几个人又怎样?再说了,这些人未必会死,即使死了也当做是为家族除掉几个潜在的对手,尤其是这三个和自己混的小子,长大了未必会听自己的,与其这样不如一死了之,正好有一个很无辜的替罪羔羊。两天后,李知白因故意伤人致残罪、强尖罪两个罪名被判处终身监禁,即刻收押。

    曲静瑶黄瑞转学,柴静失踪,意识整个城市都在议论这起轰动一时的大事件。

    一路奔波从遥远的山村里前来牵马的李知白的父亲李老实当场咳血昏迷,醒来之后没见到儿子也没见到马,满是悲怆的回到了家。

    这个消息虽然让人无法接受,但是李老实必须要给柴静家一个交代,虽然他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不可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罪行来,可是堵不住外面的悠悠众口啊!

    李老实老两口在柴静家门口长跪不起,在柴静父母搀扶下,李老实将在城里关于两个孩子的所听所闻一丝不漏的吐了出来。柴静的父母当场昏厥,柴静的哥哥欲拿刀砍了李老实两口子,最后被醒来的父母劝住,一番冷静思考,四个老人一个莽撞的青年在一起聊聊推敲一番,将事情的始末都理了理。李知白的作案动机几乎瞬间被排除,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两个孩子又怎样的秉性两对父母再理解不过,怎么都不会一夜之间一个生死不知,一个犯下滔天罪行。但外面的传闻让他们无法释怀,苦思无果之下,冷场中两家人各自散去。

    半个月后,柴静的哥哥,柴大军在城市里搜索证据,收到一封不挂名的信,之后就开着不知从哪里窃来的危险气体运输车冲进了秦小七家族集团的总部大楼,点燃了足以毁灭半个城市的危险物品,可惜的是这里是秦家重地,所有的设施都处于顶级水平,安全措施量级很高,一场毁灭般的危机被消弭于无形。柴大军被打残关进牢房,终身监禁。

    这一次柴大军的极端做法彻底激怒秦家,决定彻查到底,当知道背后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家的顺位继承人秦小七,秦家人并未有承认错误,也没有为两个无辜蒙冤受屈的年轻人伸冤,反而千方百计弄走两女进行封口,而且对关在大牢里的李知白和柴大军进行百般的折磨。两人被关在一个牢笼里被迫着相互的伤害然后一次次遭到不明的袭击毒打,两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伤痕累累之余,一封信一段视频解决了两个人的危机,此时距离被关进来已经有十个年头了,两人被折磨得早已经成严重的残疾。一段视频放在秦家主事人的案头,第二天两家所有的动作停止了,包括对李知白和柴大军两人的折磨,同一时间所有的人一直改口两人无罪,被打的残疾的两个人被丢出了监狱,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十年黑牢不闻世,一朝出笼人沧桑。两人千疮百孔的回到山村,在牢里两人通过沟通,柴大军已经得知了一切。李知白烧掉了那封信,没看。和柴大军一起去了柴家,在柴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在柴家三口悲伤欲绝的劝说下回家了。有些事解释没有用,但应该有所交代。

    一样在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然后拿着父母强行塞给他的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走了, 半个月后李知白再次回来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群猪马牛羊崽子,带着这些家畜,李知白进入五十多里外的山中,一呆就是三年。山上草肥水清,正适宜放牧, 三年也赚了不少钱 ,送回来补贴两个家的日用开支,减轻父母的负担和自己的负罪感,诚然李知白没有罪,但心里背负的是两家人的愧疚和一个不知所踪的自认,以及一段永远追不回来的青春,还有那倾三江倒四海也化不开的仇恨。虽然回来的次数很少,但父母也很理解,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李知白需要时间去消化和吞咽,没有年少不冲动,况且他的冲动是为了挽救一个人的名誉生命,法规来说是错的,人情来说是对的,但对对错错的时间事有时候不是自己能做主,这也就是弱势群体的悲哀。

第七章 流星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回忆这段不堪的岁月,这段刮骨切肤的的经历,李知白很想一走了之,很想再冲动一次,学着柴大军越来此次轰轰烈烈的舍生忘死的复仇。但想到斑斑白发浑身是伤的父母,想到毫无音讯的柴静,想到像野猪一样冲出去报仇的柴大军以及他们日渐苍老的的父母,李知白放弃了多次设计完美的报仇行动。固然自己报仇,仇人死绝了但是自己也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留下四个垂暮已矣的老人和一个被打的残废的年轻人谁来照顾?何况自己未必会成功,一旦打蛇不死,那么四个老人和柴大军都有可能被牵连,恼羞成怒之际会迎来难以想象的打击报复。老人是无辜的,当你失去了你才知道,普天之下天涯海角哪怕是上天入地你也再也见不到,人死不能复生,辛劳一生,不应该在承受一丝痛苦,所以李知白强制自己暂时的忘掉血债累累的仇恨,忘掉那些可憎的面孔,忘掉自己,好好活着,陪父母走好晚年,如果那时候自己还活着,还能动,那么也不晚,不晚自己在那时候实现烟花璀璨的瞬闪,灭尽记忆力那些抹不去的仇家面孔。

    但是不能,十三年啊。就这么在仇恨中走过来,在等待中挣扎,可惜的是自己浑身残缺去不了远方不然早就去找柴静去了,勿论对错,自己对她都有歉疚,这很多的事纠缠在一起李知白也很疲惫。但不得不强行的支撑下去,既然有了如此残酷的过往,他不想让更多的人过得艰难狼狈。

    此时距离柴静的生日已经过去五个月,已经是凉秋九月。

    是夜,李知白将放养的家畜在半山腰的简易护栏里安置好,然后背着酒葫芦抓着路边的一些藤蔓小树蹒跚地爬上落星坡顶端,在他为柴静立得衣冠坟前洒上一些酒,自己也抱起酒葫芦一阵猛灌,两三斤的高度数粮食酒被他一口气喝个精光。接着就是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呼唤和咆哮,虽然他不知道柴静到底死了没有,要寻找难以分身,有心无力,又有两家年迈的父母要照顾,更何况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半残废的柴大军要照顾。为她立了一座墓碑,做最坏的打算!可是一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再想起十三年前那惨无人道的一幕,李知白感到自己活得很压抑很没用,借着酒意咆哮宣泄。

    睡意昏沉,实在撑不住了,李知白躺在边上破烂的棺材板子上陷入深深的沉睡,入夜渐微凉,他的身上爬满露珠,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疲惫昏沉的睡意。梦里李知白再次回忆起和柴静在一起的美好时从前,他想上去紧紧的抱着这个生命中最美丽的女子,可惜的是他抱着的只是一团月光,美人像泡影一样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拼命的追赶,呼唤,可是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去。

    棺材板子上的李知白蜷缩着的身子颤颤发抖,他的眼皮子不断地跳着,双手双脚在原地不断的虚空扒拉着,像是往前奔跑追赶。嘴里不断的呢喃呼喊着柴静的名字,月光如水,山风呜咽,他满身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光华,萧索中满是忧伤.....

    忽然间,挂满星辰的天际出现了一抹艳丽的晕红,那抹晕红像渐渐吹了气的扫把慢慢变大,拖着长长的光焰刹那间划破天际,携带着隆隆的轰鸣声以及燃烧空气的炸裂声逐渐变大变响。

    晕红越来越近,像雷声震耳欲聋,璀璨的刺眼光芒照亮百里夜空,滚滚的热浪像潮水奔涌,一圈圈散发出去,像镜湖中砸落下巨大的石头荡起的涟漪悬挂在夜空中。此时正值三更天,大多数人都已入睡,很少人见到这一幕。

    如果见到一定会发出尖叫或是许下心愿,没错,这就是和多年难得一见的流星,也就是太空中的陨石坠落,而且坠落的方向正好在李知白现在躺着的落星山附近的山头。流星沛然莫可抵挡的画着斜线猛坠而下,即使距离落星山附近的着落点还有很远的距离,滚滚的热浪已经扑面而来,很多山顶上的树木都来不里燃烧瞬间被热浪烧化成焦灰,成片的树林无声的垮塌。

    刺眼的灼热的浪潮刺激的李知白瞬间泪水长流,即使他昏睡紧闭着双眼也没有幸免,而且他正好面对着流星队落的方向躺着,刺痛的双眼让他不得不扭转头部准备再睁看眼睛,眯着的眼缝隙面前在转头的一瞬间发现一个百米大熊熊燃烧的火球朝自己这边以无法形容的速度冲过来。

    接着李知白就感到自己飞了起来,是真正的飞了起来数十米高。流星落在数里外的一座山头,数十米的山头被抹平,上百斤的巨石被掀飞在半空中翻滚。流星坠入地面发出灭世般的巨响,狂霸的力道掀起数里的土石浪潮,肆虐着周边数里方圆的山峰,无数的山石树木纷纷炸裂化为碎屑气浪一圈圈向外无限的扩散,几乎在李知白再次闭眼的刹那间抵达,连同他周边的一切被掀上了天,夹在草木土石以及烂棺材板子之间打着旋在数十米的高空飞着,地上原本草木不多的山头被活生生的削掉数米厚一层,上面变得真正的寸草不生,现出了很多大小不一的荒坟坑洞,李知白给柴经理的衣冠碑也早不知去向。

    “流星,是流星!呵呵,不知道流星你知道我的柴静在哪儿吗?唉,也罢,有流星的葬礼堪称人间之最,没人会享受如此高的待遇,这难道上天看我过得孤苦,所以送我一场华丽璀璨的葬礼吗?静静,知白来见你了!爸妈对不起,孩儿不孝,大军对不起,兄弟对不起你,还有伯父伯母,知白对不起你们了........来生来报答你们了........”昏迷之前仅有的一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打转。

    昏迷中李知白伴随着数不尽的土石草木碎渣远远地飞出去后直线的下坠,土石碎渣将无数的树木砸成粉碎,他下落的身体一次次撞在巨树藤蔓的末梢然后再次滑落,有很多次也被土石碎屑给砸伤,昏迷中一无所知,只能像一片破碎的纸片在这些危险中沉浮,身体到处是伤,能伴随着起落,血液抛洒。

    最后掉落在一条奔腾咆哮的山溪中顺流而下,在一条数十米高的瀑布断崖上被一块石头阻拦了一下,后来再次伴随着飞流直下轰鸣的瀑布冲下去,自深不见底蓝汪汪的深潭中消失不见。

    天亮后,数百架飞行器空降数万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将流星坠落的方圆势力范围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数的仪器被空头而下,百米长的巨无霸低空悬浮舟悬浮在坠星坡上空百米处,严密的监视这周边百里范围的一切动向,数以千计的黑洞洞的炮口七百二十度无死角瞄准任何一个方位,确定最精准的打击到目标。数不清的麻雀大小的飞行器像蜜蜂一样在一望无垠的林海中穿梭,搜寻一切可疑的目标。

    半天后,悬浮舟拖着从流星坠落的深坑中拖出一个直径五十米左右黑漆漆的不规则物体,摇摇晃晃的飞走了,地上的军人没有离开坚守的原地,分出一部分将落星坡再次包围,因为落星坡被流星坠落的冲击波削落了一层厚厚的表皮,漏出了世代达官贵人,王侯将相埋葬的墓藏,里面有不少可以看得见的无数金银古物,这一切都是gj的财产,任何人不得私自占有或是挖掘。即使捡到也不行,一面锦旗加两百块钱给你,不上交就将面对残忍牢狱之灾。这里由于地势太过偏远,一直以来zf没有挖掘,盗墓者抓到会有很凄惨的惩罚,所以这里除了自然灾害之外都保存得比较完好,而这次趁此机会,将这一的祖先宝藏收归g库。

    第二天,悬浮舟又来了,悬在墓葬群上空,探测器扫过的地方,隔空将墓坑里的所有葬品包括数具巨大的铜棺一起吸入悬浮舟中,可以说一扫而光,包括骨头架子一丝不留。

    麻雀飞行器在落星坡半山腰发现李知白放养的零散几只幸存的牛羊,方圆十里内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影,最后搜寻无果,大军撤离走得干干净净。

    “嘶........我居然还活着.......难道真的命不该绝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被埋儿多深,李知白渐渐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眼都睁不开,嘴里鼻孔里都是土腥味,四肢也无法动弹,头也被埋在土层里,饥饿、寒冷、痛疼、抽搐,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在向大脑折射着不同层次的受损状况。李知白勾动着手指勉强从被埋着的土壤里抽出来,强忍着痛将脸上眼睛上的土扒拉开,半个小时后,覆盖在身上的泥土才渐渐清理完毕,但仍然有潮湿的黏土糊在身上,他慢慢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黑到极致的漆黑,好一阵子当他将身体四周全都瞅了个遍,依然一片漆黑,黑得让人恐惧,不经意间他的头部被一块软软的泥土砸了一下,接着便是无数的土渣子像下雨一样滑落,全部在砸在了他的头上,接着是一缕手指粗细强烈的灿烂的阳光,斜斜地照射下来。李知白满脸惊喜,慌忙抬头依着那缕阳光的方向抬头看,猛的双眼被刺的泪流满面,然后他赶紧闭上眼扭过头,过了好一阵子,双眼的刺痛感缓过来。

    “啊.....”当李知白双眼适应了强烈的太阳光后,不由得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抬头见所看到的情景吓得他冷汗直冒,忍不住一声惊叫。本来不断挣扎着做起来的身体再次慢慢的躺下去,一动也不敢动。虽然这些年来包括流星撞击来的一瞬间都萌生了死志,但现在大难不死,又让李知白萌生了无限活下去的希望,不死就要活下去,还有父母、柴大军以及她的父母需要自己照顾,死里逃生难免会生出执念,人一旦有了执念想死都难。

    现在大概天下皆知这里发生了流星坠落吧,父母以及伯父母和大军应该很着急很担心吧!!!

第八章 鬼脸苍术

    李知白心里着急着,抬头只见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两块数十吨巨大的石头,靠在一起形成的三角形缝隙空间。看着石头新新的一面,李知白知道这是山顶上的石头滚落下来,中途经过巨大力道的撞击,被劈成了两半,翻滚到最后在这里停住,所幸最后像帐篷一样架住了,不然自己死的不能再死了。

    游目打量着空间,上小下大,随着一丝丝的泥土下滑,两块巨石也在慢慢的移动倾斜,随之而来的是上面有不少脸盆大小的石头慢慢填充到溜走泥土的石缝里,随时都有可能倾流而下将自己砸成肉泥,而两块巨石在失去支点后一旦倒塌,自己将遭受灭顶之灾。自己所在的空间不足一平米,斜斜躺着连脚都伸不开,上面的石头自己根本躲不过,所以李知白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动作过大,造成头顶上的石流崩塌,可就悲剧了。

    李知白双腿钻心的痛,他不由得动了一下,谁知道刚一挪动,身下的泥土坍塌,整个人半个身子陷下去一双腿就被周边松散的泥土齐腰掩埋,所幸的是泥土不夯实比较松散,他强撑起痛疼欲裂的双臂,小心的扒拉着泥土,一捧一捧端起填充在周边的裂缝中,清理了很久,直到最后李知白才发现最下面的泥土湿热中带着粘手,抬起手放在那即将消失的一缕阳光下一看,是血,暗红色的血夹杂着泥土。

    “糟了,果如我所担心的一样,左腿骨那早年骨折处被刚才一折腾又断了。马的,贼老天,你这那是他吗的让老子活啊,你这是让老子活着再次受折磨啊......”

    狠狠的扯掉一边的裤腿,果然老伤口处连骨头茬子都出来了,幸好这些年也自己折磨过自己,痛的都有点麻木了。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浑身都是伤口的样子,以及这危机重重爬不出去的逼仄的缝隙,李知白绝望的戳指向天大骂,震得上面两块巨石之间缝隙里的碎土砂砾噗噗直掉,猝不及防之间居然灌了李知白一嘴,腥味很重,他忙不及的连连吐出。嘶哑的嗓子有气无力的咒骂一通,李知白开始慢慢的寻找可以出去的可能。

    “妈的,出不去也要博一把,是死是活看老天的安排了........也不知道我那些牛羊怎么样了,一旦没了,我他马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苦的不只是我,还有两家的老人.....唉,希望都还活着吧......”

    李知白牙关紧咬,顾不上早已因为挖土而烂掉见血的十指,他依然一把一把的把脚上没有清理干净的泥土住起来丢进一个个石缝里,直到他累得精疲力竭时,才将双腿彻底的挪出来。

    “看来最少流了半斤血,没有知觉了.....不知道好了会不会更加残废...不管怎么样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双腿没有了一丝知觉,僵硬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腿,破烂的裤管早已被鲜血浸染,粘粘的紧紧贴在腿上,像涂了万能胶一样紧密,李知白很想撕掉他,但又怕揭开伤口再次血液横流。

    “要是现在有两根棍子就好了,这样可以趁着麻木之际把断裂处固定好,这样就不会变得像以前一样,不会再拐着腿招人笑话.......唉...”

    打量着四周,一线阳光已经变得虚弱淡薄,地上除了碎粘的土壤碎石,别的也只是一些被掩埋的稀碎杂草枯叶,别说有那么一根树枝,就他马连一根毛都没有,李知白心里很窝火,心想要是直接死了多好,这样活不活死不死的担惊受怕实在不好受。

    “现在太阳从角度来看,说明此时应该在下午三点左右,秋天的白天短夜晚长,如果再过半个钟,这一丝阳光将会偏西消失,不行,不能再等了,一旦天黑就什么也做不了......实在难以支撑了,没水没食物,腿部骨折处的麻木一旦过去,随着而来的是搜肠刮肚的剧痛,这么折磨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问题,而且我现在已经出现幻觉了.......”

    抬头看见阳光照进来的缝隙,眼看着日渐西斜。放牛羊时没有钟表提醒,全靠李知白根据影子的倾斜程度来计算时间,常年如此让他能闭着眼精准的计算出每一天的日出日落时间,此时想到这唯一的阳光一点一点消失,陷入无边黑暗的无力感,李知白有种抓狂的感觉。

    微微的拖着腿,他匍匐在泥土上在一堆枯烂腐叶中扒拉,以期能够找出一些草药的根茎残叶,对于中草药,李知白十分的熟悉,七八岁就随着父亲上山挖过各种草药。现在他家的门前屋后都种着数十种药材,对自己说认识的药材他都一一记下来然后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一一对照之后记住它们的属性以及功效,用法和用量等等都做好记录编成小册子,十多年来竟然被他摸索出很多门道来。

    家里条件不好,平时有点小病或是父母身体不好都是他挖点草药来调理,效果比各大医院开的药方还要好。凡是头疼脑热,蚊丁虫咬的小伤他都能配出对症的药方子,百试不爽。包括他这些年在监狱受的内伤都是他自己上山挖草药煎熬服用调理过来的,柴大军所受的内伤也是他调理过来的,虽然没治好被暴力摧残的骨折伤疤,但这也是很了不起的一门糊口技艺了。

    现在李知白要找的是一种叫做接骨丹的木本科植物以及三黄草这两种草药。他腿折了,前者可以起到续筋接骨的作用,后者可以起到消炎止血的疗效,搅拌在一起揉碎捏出汁液敷在骨头断裂处,能稳固裂开的骨头诞生钙物质以及缓解神经痛,这是后续的潜在作用。不过这种解释还是和古医经有很大出入,这两种草药还是他在坐牢时被打断腿托父母给他找的,他胡乱用之后发现效果出奇的好。

    “唉,还真的没有..........接骨丹田间地头都会生长,也喜欢向阳的地方,三黄草喜欢生长在阴影潮湿的地方,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李知白扒拉的一阵子,失望地摇摇头,一双肿胀成黑紫的手也快失去了知觉,满是泥土的脸泛起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李知心底白涌出深深的无力感。

    半躺在潮湿的泥土上,天光渐渐变暗,饥饿痛疼不断地浸袭着神经,肚子饿的昏天暗地,这样下去李知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别看此地暂时没有虫蛇这类的威胁存在,就饥饿的都是个大问题,干裂的双唇在慢慢流血,就连浑身的伤口都在往外冒着血,头顶还有厚厚的快要坍塌的土石层,一旦到了晚上湿气上升,导致这些土石松软坍塌倒灌下来,自己将被活生生的埋葬而且没有一丝的挣扎余地。动一而牵动全身,若再有一些石头因泥土的掉落,导致两块巨石的支点打破平衡产生连锁崩溃,到时候那就真的永垂不朽了。

    焦急也没有一点意义,就在李知白想破头想不出办法时,无意间的抬了一下头,眼角的余光木然看到头顶石缝最边缘垂直垂下两根筷子粗细弯弯曲曲不知名植物的根须,只是上面沾满泥土,李知白无法辩别那是来自哪种植物,不过下一刻,他的双眼死死的锁定了那两条根须,眼里疑惑中夹杂狂喜,还有一抹不可思议........

    “怎么会,一定是眼花了.........呵呵呵......眼花啦....”抬起满是泥巴肿胀的手在身上抹了又抹,然后伸出手在眼睛上揉了揉,他再次凝神望了过去,随即李知白脸上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裂开的带着泥土和血液的唇角最大限度开始上翘,洁白的带着土的牙齿在昏黄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森然.......

    “啊哈哈哈哈哈......天不绝老子啊,哈哈哈哈,鬼脸苍术,哈哈鬼脸苍术........有救啦哈哈哈.......”再确认的瞬间,李知白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间充斥全身,仿佛再也感不到饥饿和痛疼,猛然之间的发现给了他无尽的希望,这希望激发了他最大的潜能。刚才他盯着那两根根须时,从石缝里灌入的一丝风吹动了两条根须,李知白敏锐的觉察到摆动之间的根须上有一块没有被泥土包裹的地方漏出了一块青金色的皮,这块青金色让让他想起了在一片他小时候采药时,挖到的一片残破的龟甲上的一幅图和文字记载,龟甲上记载的就是一种叫做鬼脸苍术的大药,是介乎与木与灵之间的诡异药草。

    据自己所知,现实中是有一种药就是苍术,可以入药治疗破伤风偏头疼之类的疾病,最主要的一个作用就是可以辟邪,佩戴在身上鬼邪不近,不过即使长到二十年份也不过只有拇指大小一块块茎,根须只有几厘米长。只有长到上百年分才会有鸡蛋大小的块茎,根须有二十厘米长左右,偶尔有人会挖到,洗干净之后就会看到块茎的表面有一张模糊的鬼脸年份越久就越清晰,看起来吓人至极。所以被叫做鬼脸苍术,至于苍术之名也有很多不同的版本的记载,众说不一。

    残破龟甲上的记载是苍术越年份久越是显得诡异,不仅辟邪而且具有鬼神之力,块茎变成紫色,根须长到三米三尺长为它在凡间的极致,一旦突破这个极限听说能够化虹飞仙去往长生彼岸,生死人肉白骨一滴汁液就足够,这种记载让当时的李知白在翻译出其上的文字时激动了好多天。现在李知白看到,接近两米长的根须,虽然是青金色,距离纯紫色还差两个等级,但想来好歹有一些强大的功效,不然就罔顾了古人单独在龟甲上的一片记载了。

第九章 机缘当在死中求

    “嘶.....命不该绝啊......嗷,好疼.......”

    匍匐在地上,靠着双手在地上爬行,李知白一寸一寸的前移,很多伤口在一瞬间撕裂,在泥土地上带出一道血痕,虽然很痛几乎昏厥,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能够拿到那两根根须吃下去,如果记载是真的那自己就会活下来爬出去,就有了一线活下去的生机。

    扶着巨石石壁一只脚支撑着全身的重量,使出最后的力气,猛的伸手揪住一根鬼脸苍术的根须末梢使劲一扯,一截半米长的根须断掉被他紧紧握住。同时李知白再也无法支撑自己,软绵绵的躺倒在带血的泥土上,傻笑中他将根须放在两手中,像搓绳子一样轻轻搓着上面粘着的泥土。擦掉覆盖的泥土。漏出青金色的根须,他在将根须放在鼻端嗅了嗅,根须中泛着一股子浓浓的铁锈味,李知白知道只是因为没有成熟的原因,如果要成熟了的话方圆百里都会散发着特殊的香气,等待所有动物前来争夺,利用这些争夺动物死去的尸骨做养分实现终极的血祭,然后最终成熟化虹而去,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如果有呢。

    “呵呵呵呵...真是奇迹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传奇之物,简直比捡到千载参果还渺茫的机遇被我遇见了,呵呵呵,老天,我能收回之前所有问候你全家女性的那些话吗.....?如果能.........”

    常常出一口气,李知白释怀一笑。有你在,便是晴天这句话是多么贴合此时此景此时心情啊。

    “不应该呀,七须千年冥海渡,教人长生阎王愁.....”这青金色根须大部分已经有青色过渡成金色,没有八百年也有六百年了,应该会长出六根两米七的根须来,可为什么只有两根呢?难道是被什么野兽吃掉还是从别处掉到这里的呢?...不管了,先吃一根再说.........”

    见到鬼脸苍术根须少四根,这与龟甲上记载的还有很大出入,不过时间真的很晚了,再不抓紧刘来不及了,一旦昏迷就很悲剧了,纳滤阳光也只剩下一丝丝光线了,随时都有可能陷入黑暗,天已变得昏沉。

    吃掉一米长最后一口根须,暖洋洋的暖流遍布全身,李知白感到很困,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李知白做梦像是在温泉中泡了个澡,等到水渐凉他才醒来,发现浑身的伤没有了痛觉,流血的伤口已经结了疤,就连饥饿感也消失了,浑身充满了力气。缝隙里漆黑一片,李知白伸手将身上的伤口触抹了个遍,虽然一切只是稍稍的改善了一下,也没有龟甲上所说的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但最少比一点希望都没有要强很多。

    缓缓的睁开眼睛想打量着四周,谁知他的瞳孔在自动缩小,想在调节焦距和视力一样,李知白感到周围漆黑如同墨汁的黑暗渐渐变淡,出现在眼前的是灰蒙蒙的的景象,正是自己所处裂缝的环境,虽然没有白天那么光亮,可是这是在漆**仄的狭小空间中啊。李知白顿感吃惊,连忙双手揉揉眼睛,然后松开眼再次瞅了瞅,周围的空间再次灰蒙蒙地出现在视野中............

    “夜视,居然是传说中的夜视功能,哈哈哈,难道这才是鬼脸苍术所记载的辟邪看得见妖邪的破邪之眼吗?难道鬼脸苍术的根须的最终功效就是开启人的这个诡异能力吗?........”

    “真是意外之喜啊,上天对我不薄......可是出不去一切都是虚幻的,不行,既然能够看见东西,不然在这里寻找一番,看看能不不能找到鬼脸苍术的块茎,如果能找到,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吃掉鬼脸苍术的块茎相信身体的伤都能够痊愈了........”

    双手扶着倾斜的巨石石壁慢慢地站立起来,没有感觉到身上丝毫的不妥,而且感到一丝丝力量在身体里穿梭修复一些旧的新的伤害。李知白睁大双眼仔细的在狭小的缝隙里寻找,两根鬼脸苍术的根须垂下来足有两米长,一根被自己扯断了一半吃掉,一根还和那半截一起垂挂在那里。李知白顺着两根根须一路仔细的往上瞅去,发现两根根须是从两块巨石先接触的缝隙里延伸下来的,这缝隙呈现不规则的六边形,长约四十多公分宽有五十多公分,缝隙里积压的都是土。

    李知白一手扶着石头,一手小心地伸到根须的根部一点一点的抠掉碎土,小心再小心生怕有什么闪失,他心里明白这里面的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绝世珍宝,宝贵异常的稀有瑰宝。

    两根根须垂下两米,根据龟甲记载,青金色的鬼眼苍术的根须最少有两米四到两米七,最少长了六百年之久。那么我至少要再向上挖六十公分才能挖到苍术的块茎。

    一边回忆龟甲上的记载,李知白一边小心翼翼的用肿胀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抠下坚硬的泥土,有时碰到石块,手都抠的冒血,但这里面的宝贝太过珍贵,让他无法放弃。一点点泥土在消失,根须一点点变长。终于,在挖到四十公分左右时,出现了两根交叉盘绕在一起的根须,根部的根须更加粗壮,几乎成了纯金色,纠结盘绕其上有一点点夜视之眼看来都极其闪耀的块茎让李知白狂喜不已。

    在见到金色块茎的一瞬间,李知白突然改变了挖出来吃掉的想法,他要把它留下来找个地方种下来。不过两根根须很不好挖,本来站在下面抬着头挖土就是极其劳累的体力活,还要提防落下来的掉入眼里,现在他的眼可金贵着,李知白也不愿意出个意外让这种传说的能力消失了,那时候恐怕连哭都没地方哭。

    鬼脸苍术更加珍贵,有了它,父母的身体和柴大军的伤以及他父母的病都有着落了。李知白很小心伸出小拇指一点一点穿过两根盘绕在一起的根茎中的狭小缝隙,一点一点的抠着指甲盖大小的土块,他的脸上脖子上早已经堆着厚厚的泥土他仍然顾不得擦拭。

    挖宝工程堪称浩大无比,拳头大金黄色上面有一张诡异脸孔的块茎漏出五分之四的体积时,两块锋利的石块卡在了根须和块茎之间,伴随着李知白的挖掘,正摇摇欲坠,周边的土块开始松动噗噗的向下坠落,只要自己瞬间拔掉两块石块,苍术的块茎就会带着一大坨十多斤的泥土沙石准确地砸在自己的头上,李知白能瞬间的低头保护好眼睛,但却看不到苍术掉落后会不会被破坏失去活性。

    “呼呼.....”深吸两口气,甩甩因长久太高用力过度而酸麻的手,然后李知白再次伸出手攒住其中维持苍术平衡不坠落的石块猛的横向一拉,哗啦一声,整个苍术连带着沙石土块当头砸下。不过他已经尽力的错看头部,丢掉石块,双手抓住衣服下边兜起成环抱状接着苍术,谁知道苍术连着土块比他想象中还要重数倍,李知白感到猛的一沉,受伤的腿部一阵刺痛,不由自主的一头栽倒在地,头部重重的磕在苍术根部的一个坚硬的棱角上。

    “啊....真他马难熬.....”额头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李知白好不容易调整着身子,把断腿摆好,然后斜靠在渣土直掉的石壁上,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才缓过气来。刚才那一下子足有五十多斤的土石砸在自己身上,差点让他背过气去,不过在查看了鬼眼苍术之后,心情变的美美的,额头上巨大的伤口也没有在意,反正眼睛又不会拐弯,看不到额头上的伤。有了宝贝,受点伤又算的什么呢。

    李知白慢慢的的一层层扒开肚子上的泥土,几片枯黄的叶子出现在视野中,随着泥土越来越少,下面漏出了三片青绿色的嫩芽,大概有一个指节长短,两篇稍长点的两一片短的紧紧包裹在中间,清脆碧绿的让人一见顿时生出无限的喜爱。

    再接着往下刨,鬼脸苍术终于漏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整个块茎有成年人拳头大小,李知白吹掉上面的渣土,一张狰狞的魔鬼面孔闪烁淡淡的祥和柔光呈现在灰灰的视线里,面孔上的五官清晰可见,比例完美无缺。只不过在块茎的上方却有着一根筷子粗的青藤连着一个古怪的石头,而且上面还沾着血迹。李知白好奇的拿起鬼脸苍术的块茎小心翼翼的往上提,那根青藤像扎了根一样长在古怪的石头上。

    端详着块茎上如同人工雕刻出的狰狞鬼脸,一股凉气直达头皮层,就连后背都感到汗毛倒竖,不过奇怪的是如此可怕的面孔却散发着祥和的气息,这种极其强烈的反差让李知白很不适应。

    根据残破龟甲上的记载,服用此物的方法是最好再找一样能够温养精神的药物调配服用最好,这样才能中和鬼脸苍术的霸道药力,若单独服用块茎的话会被其庞大的能量撑爆身体,七百年时间来生长的块茎所蕴藏的能量其作用力想想都可怕,而且关于它的传说极其的邪乎。千年仙参的一根头发丝粗细的根须被人服用了就会被撑爆血管,这鬼脸苍术龟甲上记载的可是比仙参珍贵无数倍,李知白看到手中的苍术块茎,已经被它那隐隐约约透出的诡异香气所吸引,很想立马一口吞了这个传说中玄之又玄的宝贝。想试试它的效果是不是能生死人肉白骨,虽然距离成熟还差数百年。但又想到龟甲上最后断掉的记录,后面记载的什么却因为龟甲的残破再也找不到了,导致李知白心里发怵。

    放在手中端详一阵子,不得不慢慢的放下。不经意间李知白轻轻放下苍术的手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他抬起手低头看去,只见一片泛着莹莹绿光的叶片掉落在地上,而且叶柄之处正在以看得见的迅速地枯萎,瞬间已经枯萎了五分之一。李知白心里咯噔一条,想也不想赶紧伸手抓起这片叶子连着泥土放入口中,一顿嚼一嚼吞咽下去。

    鬼脸苍术上脱落的叶子,龟甲上残缺部分只留下了叶片二字,后面的内容不可见,可刚刚李知白明明看到苍术上只有三片叶子,这一片明显就是在伴随着一大坨土石掉落下来时被挂掉的。虽然不知道其功效是什么,但李知白觉得只要是苍术上的东西必定有它的不凡之处,四根珍贵的根须消失不见这让他心疼好一阵子,所以既是一片脱落的叶子他也不想放过。

    叶子消失在口中,李知白慢慢的躺在地上,他想等等看这片叶子将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考验。只是他平静的脸色被瞬间打破,刹那间他发出一声没有声音的惨叫。

第十章 甩不掉的残破蜂巢

    一种惊悸的恐怖夹杂无言形容的痛,像一团正在迅速放大的带着刀片子的旋风从胃里扩散,一点一点撕扯穿透他的每一寸内腑向全身蔓延,化成一个个锋利的小电钻钻穿骨骼肌肉细胞,就连脑海都不例外,李知白唯一能感到的是自己快死了。整个人像被亿万万个恐怖的寄生虫啃噬撕咬着自己,在改变着自身原有的形态,在强行扭转他的身体结构和基因序列一样,这种痛超出了自己意志力所承受的极致限度。

    “吼......”憋了半天没有发出声的喉咙终于在强大的痛觉摧残下,李知白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他伸出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和石壁,拳拳血液飞溅,但仍然没有让着摧骨刮髓的痛有半点减弱,然后他又挥动着骨肉残破的烂拳头,猛烈残忍在在自己的全身一顿狂砸,就连断裂刚刚止血的腿也再次被他一通乱拳砸开。直到全身旧伤添新伤依然没有停止,无意识间手在地上扒拉时抓住了一个东西,李知白猛的扯下来,挥手就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头上,一时间头顶就像被巨锤锤烂的西瓜,汁液飙飞,钻心的痛从脑门子上传遍全身,这让快要失去神智的他有了一丝清醒。

    “马的,果然好东西无法享受,给老子晕过去啊,老子实在受不了啦..”

    强忍着惨然的痛,看着自己身上被自己摧残的伤痕累累,李知白一阵无语,可是浑身上下的痛却越来越猛烈,脑海里像安置了一个巨大的螺旋桨不断地旋转切割着脑海,痛的死去活来却没办法阻止。全身青筋像铁链子一样长在皮肤下面,感觉随时会破皮而出,强烈的晕眩感一阵阵的袭来,他狠狠的一咬牙,眸子里闪烁着凶光抬起右手,手中握着慌乱中从鬼脸苍术上强行扯下的黑乎乎的物体,也就是之前他抓起来盖在自己头顶上的东西,想也不想李知白又一次狠狠的甚至有点残忍的挥起这个物体砸在自己的右边太阳穴上,顿时眼冒金星解脱般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过,那种痛好像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阵猛过一阵,好像挑动着李知白最深处的神经线。他的脸上即使在昏迷中也在变换着各种痛苦的表情,四肢时而胡乱的扒拉,时而张牙舞爪,时而拳打脚踢。整个身体也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扯动变换着形状的木偶,一股股黑红色的浑浊的液体不断的从毛孔中被挤出来,头顶上也散发着一阵阵的黑气,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知白的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像皱褶的白纸被轻轻抹平,直到全身毛孔最后排除的液体变成鲜艳的色泽,头顶蒸腾这一片汗泽白雾,李知白变得安静下来不在挣扎。他那扭曲到归一角度的双腿也变得笔直。

    黑暗的洞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知白全身排除来的污泥开始结痂,像个腥臭的泥坨将他包裹在其中,只是那很有规律的心跳律动和匀称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只是全身上下全都被污泥裹着,如同久远时代沉睡地下的木乃伊。

    “咳咳......”过了很久,李知白感觉自己做了个很荒唐的梦从沉睡中醒来,正想张口之际,才发现满口的黏液,连忙吐了两口,却不想怎么也吐不掉,欲睁开眼是发现眼睛也像是被一层黏胶糊着连在一起,他们的抬起手,一片片污泥碎片直往下掉,每个关节都僵硬无比,整个身体像是被人包裹成了粽子,他抬起手使劲的拍打在地上,哗啦啦的一片脱落声,顿感手臂一轻,反掌之间灵活异常,探手摸向自己脸部触手而入的是一层干枯的角质。

    “考......什么玩意啊这是..........”李知白心里诅咒,手上也没闲着,随即他双手齐上将身上的覆盖物全部拍落,最后双脚一蹬居然轻飘飘的站了起来,砰地一声头撞在低矮的斜斜的石壁上,不过幸好没有感觉到有多痛,抬起手放在眼前发现昏迷之前疯狂宣泄快要断裂的双手居然 结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一点痛感也没有了,就连开始断裂后来被自己再一次砸断的腿居然好了,也是结着一层茧子,浑身以前的旧伤以及刚才被在自己破坏伤口都已经愈合。而且,就连夜视的视力也变得清晰无比,开始迷蒙蒙的视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眼前的的一切虽然漆黑一片,但在自己有意的开启夜视能力之下,周边的一切像是放在显微镜下观测一样,一览无余。

    “看来鬼脸苍术真的像记载一样拥有着诡异的作用,这次算是捡到宝了....呵呵呵,大难不死,有些人也该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了.....”想到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冤屈和折磨,李知白决定出去了即将策划一起等待十三年的复仇行动,之前自己全身残疾,即使想一想也觉得无力,现在突然之间的峰回路转,让他看到了希望。

    “如此宝物一定要珍藏好......怎么会这样......我的宝贝了.....”

    想到鬼脸苍术带来的强大功效,李知白正准备找个合适的东西包着一会找到出路带出去时,不想他将地上找了个遍,傻眼了,昏迷之前明明被丢在一边的鬼脸苍术居然不见了,几乎将两平米见方的地上扒拉了个遍,依然不见鬼脸苍术的影踪,李知白心底焦急万分,这可是千古难寻的宝贝啊,关乎着几个人的生命,怎么会说丢就丢了呢?不死心之下李知白再次掘地三尺的将刚才自己扒拉过的土地再次深深的刨了一边,大一点的土块被他捏的细碎,但依然连鬼脸苍术的微小根须都没见到。

    正在扒拉着沙土,蓦然之间,李知白发现一块黑黑的物体居然从土里直直的飞起悬浮在自己眼前。李知白呆了一下,吓得一屁股坐在沙土堆上。

    那拳头大的物体见李知白侧着身体远离自己,居然像拥有灵智般的再次缓缓移动出现在李知白的鼻子尖端和眼睛齐平的地方悬浮着。

    “什么鬼啊.....难道这就是鬼脸苍术带来的邪异之物吗....”李知白浑身炸毛,汗水瞬间湿透全身,想到苍术的种种传说不禁吓得赶紧躺倒在地上,可是没等他抬手掩住脸,那个物体再次诡异的出现在他眼前。

    李知白心里冰冷一片,索性伸手一拍,那物体被拍飞了出去,在快要撞到石壁的瞬间再次返回出现在李知白眼前。

    “疯了疯了......这世界怎么了,难道老子真的遇见鬼了吗.......啊啊..”

    李知白数次挥手打飞那个拳头大物体,无一例外的它又飞回悬浮在自己眼前,李知白感到手都痛的要死依然赶不走这个诡异的东西。不由得太严开始仔细端详这个东西,只见眼前的物体像一支野外黄蜂筑的蜂巢,看起来像一只小孩子用的饭碗,只有拳头大小,上面有六格六棱形的孔洞,只不过这个蜂巢是个残缺的,只有完整的三分之二大小,如果是完整的话应该有八个或是九个六棱形孔洞,而且这他么的就像是蜂巢啊,六格孔洞都有筷子粗细,只有最边上的一个孔洞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剩下的五个孔洞上面都有一层灰色的覆膜,真的就像是里面孕育着幼蜂。

    可以看出来这是个残缺的蜂巢,只不过李知白没有敢将它和真正的黄蜂巢联系在一起。谁也没见过自动会飞的蜂巢,而且这个蜂巢没有任何的动力,没有任何的力量支撑,居然就这么飞来飞去,而且好像具有自己的意识,被自己打飞居然又再次飞回来,一次两次李知白或许是还觉得这是个意外,可是自己足足的打飞的有数十次,也没有碰到石壁,这样就显得不科学了。

    残缺的蜂巢让李知白想到了多年前挖到的记载着鬼脸苍术的残缺龟甲,现在鬼脸苍术消失了还没有找到,结果又摊上这个诡异的东西,李知白哭笑不得,但想到如果自己出去了这个东西再不离不弃的跟着自己,那种场面想想都感到恐怖,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自己会被抓起来解剖成碎片了。

    “这么轻.......”眼看着甩不掉,李知白壮着胆子伸手眼前的蜂巢抓在手中,然后翻来覆去反复的观察。等拿到手中他才发现这个像一个远古化石一样的蜂巢像一朵蒲公英的花朵上其中一颗种子一样,丝毫没有一丝重量,真的是轻若无物。察觉到没有任何的异常,也没有攻击自己,李知白随手从想把它丢掉,谁知道蜂巢像世界上最粘的黏胶一样死死的黏在自己手掌心,即使他用另一只手死劲的抠也抠不掉。当他没脾气的放弃时,蜂巢居然在他手掌上滚了滚,好像是在挑衅,李知白再次感到一阵恐惧袭上心头,他觉得自己要么是捡到宝贝儿,要么是撞到妖邪了。

    本来已经湿透的破烂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可是在这一瞬间再次汗水的往外冒出来。李子白颤抖的将手中的蜂巢再次反转仔细的看着,突然灵机一动,这次他将眼睛对着那个上面没有被灰色的膜覆盖的孔洞望去............

    “嗬嗬.......”一看之下李知白大吃一惊,顿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无垠的微观泡泡世界,之前那颗鬼脸苍术像缩小了上百倍的袖珍玩具一样漂浮在这个孔洞中,它的外面裹着一个透明泡泡,正在上下浮动,而且生机勃勃,鬼脸苍术的块茎居然浮现一抹淡淡的紫色。这一幕映入眼帘,李知白喉咙不争气的发出几声怪叫,心跳像擂鼓一般砰砰直跳。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禁揉了揉眼睛再次贴着蜂巢的孔洞往里面看去,再次看到里面的景象,他的心中卷起滔天巨浪,久久难以平静。

    “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呵呵呵呵.......难怪不见了,原来是钻进这个蜂巢里面去了,不对,可是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小呢?那我又怎样将它拿出来呢?”

    压下翻滚的思绪,李知白将蜂巢倒扣在手上,心里在想着怎样将鬼脸苍术拿出来,谁知这个念头刚刚诞生,鬼脸苍术瞬间便出现在李知白的手中,大小和之前一样大,只是三片叶子更加青翠,叶子中间有一道紫色的线条,而且苍术的块茎也渲染上一层紫色的雾气,那张狰狞的面孔显得更加**神圣,李知白看了一眼居然有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圣洁,两种极端的矛盾的气质气息混合在一起,李知白当场有了一种想要跪下叩拜的冲动。只不过念动之间,鬼脸苍术又消失不见,李知白摇摇头驱散不真实的遐想,突然感觉鬼脸苍术在进入蜂巢里面不久像是经历了上百年的时间洗礼,居然提前的向成熟迈进。

第十一章 心态的改变

    李知白久久的望着眼前手掌上的残破蜂巢,眼里渐渐失去焦距。他想不到这么小的蜂巢为什么可以装下大它几倍的东西,而且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难以想象的空间,空间里满是一个个大小不的泡泡。蜂巢里面的空间以及储物功能让他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学校图书馆看到过的【道藏】【丹石长生法】【普度经】等书里面描述的鬼怪神仙传说,更想到古经里面阐述的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更在一本书中看到纳芥子于须弥,一颗沙子可以收纳一个世界。但这都是虚无缥缈的书中记载,数千年来没有人证实这些存在过,而且也有一代一代的学者都致力的探究过,从来没有发现疑似的蛛丝马迹。现代人已经证实这些都是荒谬的民间传说,都来自于一些人的遐想,可自从见到鬼眼苍术的那一刻起,厉害白的坚定动摇了,再见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本来一年半载好不了,现在却好的七七八八了。简直到了自己这些年被灌输的学术的认知,颠覆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自己平时就喜欢扑在书海里阅览一切自己喜欢的秘闻野史,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自己越喜欢,这对于以前的很多同学来说自己就是十足的离经叛道不务正业,可是学习又好,只得让他们闭嘴。不过很多的书籍好像都在刻意抹黑这些奇闻怪谈,那么眼前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遇见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须弥纳芥子的一件器物?那么它为什么会出现?而且是现在出现?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或是自己恰逢其会?

    “再试试看.....出来.....”李知白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需要有人来解答,但一切又无从文集,也没人作答。他想再试一次,就集中精神再次呼唤了一次。

    鬼脸苍术再次随着他的话音结束,诡异的飘出来,连着透明的气泡一起出现漂浮在空中。

    “进....”靠,你他马也是没谁了,估计是成精了吧。你他么怎么知道老子在想什么哦!没等李知白喊出进去,鬼脸苍术又消失了,而且自己只是刚起这个念头,进去只喊了一个字,这蜂巢就把它收进去了。

    “有种你把老子也收进去,老子服你...........”李知白毛了,这特么简直了,这个不明不白的东西简直太神秘了,功能也很可怕,所以他朝着蜂巢吼道。可是这次蜂巢确实回应他了,也许在责怪他满口的脏话,蜂巢瞬间出现在他的脑门子上和他的脑门子来了一次很亲密的接触,当蜂巢再次离开他脑门子悬浮在空中时,李知白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大的通红的包,滴滴血珠慢慢积累成型,快要滴落而下。

    “我......”自己没有消失,反而被这有脾气的蜂巢给狠狠的修理了一次。李知白刚想骂娘,感到头上尖锐的痛,他瞬间收住了口,双手捂着额头,一脸警惕的透过手指缝隙看着悬浮在离自己额头不足五十公分的蜂巢。

    好吧,惹不起,躲得起,老子走还不可以吗?

    不敢咒骂出声,李知白生怕再被蜂巢粗暴的揍一顿。谁知道他一放下手,蜂巢再次诡异的在他之前的大包上再次狠狠的来了一下子。

    “....啊....哎哟.....”莫名的再次被砸一下,况且正好砸在开始的伤口上,剧烈的头疼使得李知白一阵头晕目眩,怒从心起,一把抓过悬浮的蜂巢不断的咒骂道:“把老子的苍术吐出来,老子把你埋起来看你怎么出来.......”

    李知白双手连刨在地上刨了一个大坑,然后将蜂巢丢在里面,三下五去二的将土填起来,然后整个人踩在上面又蹦又跳的把松软的土壤踩得严丝合缝。

    “我就不信了,你能自己..........”李知白一屁股坐在被踩实得地面上,一脸得意的笑到。之不管刚得意到一半,一张脸瞬间垮下来,他有看见被自己深埋的足有五十公分深的蜂巢居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李知白满脸都是黑线。一句话也不说,起身开始在头顶上两块岩石的缝隙里往外掏土,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缝隙里透着微微的天光,出去是要紧事,出这么大的事父母肯定会很担心自己,而且那些牛羊是自己两家人的生活来源,到时候出去了去找一找,毕竟自己目前没有什么生活来源。这个蜂巢虽然是个传说中的宝贝,但也是个惹不起的爷,是一个祸根,怀璧其罪,出去了一旦让人知道,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父母还要受牵连。如此神奇的东西一旦问世,天下人没有人不动心,自己现在可不敢要,不过想出去再说,还有那珍贵的苍术还需要骗出来带走。

    李知白没有理会在自己眼前摇摇晃晃的风潮,他目前只想着早点出去,外面还有很多的事等着处理。

    抬手搬掉头顶缝隙中的几块石头,细碎的沙土噗噗的往下掉,象拔了塞子的沙漏,一点一点上面的裂缝在变大,一条向上的通道在慢慢贯穿。正待掂个石头垫在脚下爬出去的时候,突然李知白却听到让自己都很意外的声音。轰鸣的飞行器螺旋机翼搅动空气在上空响起,由远及近的在向自己这个方向迅速飞来,过了不久,声音停止,虽然李知白看不到上面的情景,但他知道飞行器降落的地点距离自己不远。

    “报告上级,特战队擒鹤小分队,115号战员报告搜索结果........”

    “讲...........”

    “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很人类活动的迹象,这半个月来我们搜索了方圆无势力范围的森林,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找,继续找......一定要找到此人,这人三年前都来到这里,在这里牧羊放牛,这次的流星坠落事件绝非偶然,我看也许多年前他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不然为什么会早早的来到这里隐居呢.........”

    “上级,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闭嘴,让你找就找,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到,他的事我不管,我只要见到他的人,死活都要见到..........”

    “这.....是,上司.......他可是受到迫害才来到这里的.......”

    “你懂什么?啊?那这半个月内世界上出现了又怎么解释?”

    下面凝神静听的李知白猛然一惊,这些人看来是属于某个特殊部门,而且还是最顶尖的秘密部队的人。阴沉着脸,想到自己幸亏没有一头撞出去,不然就真的自投罗网了。

    “马的,什么事都和老子有关系?老子自己咋不知道?难道华夏这么大,就没有一片属于老子活下去的净土了吗”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再想到上年的对话,那些人明明知道也调查了一番当年那件事的内幕,明知道自己是被无限的,可这些所谓秘密部门的人却不愿意提起,既然想找到老子又不想提老子的当年事,这明明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牲口。本来已经压在心底的恨意,此时被上面那些人的对话所引燃,李知白浑身冒火,恨不得冲上去杀光那些人。不过那些人说的异能者的出现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接近他们,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说,不然这日子别想他马的安生!马的,老子什么时候能掐会算了,这些人也踏马的太能扯了,这是明明白白的往人头上扣屎盆子啊......”李知白坐在缝隙中,气的头顶冒烟。可一想着外面密密麻麻荷枪实弹的一群人正在等着自己,他感觉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救命啊,救我........”既然你们这么想见我,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好了。不过你们要出点力气才行啊.......

    龇着牙阴阴一笑,李知白迅速的握着悬浮的蜂巢用它那外面锋利的石刺在自己身上狠狠的划出几个大伤口,然后丢掉蜂巢说道:“我这一出去很危险,你要是有灵智就不要跟着我,等到危险过了再来找我.....”

    捏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救命,断断续续得像濒临死亡但又无限渴望活下去的求救声惟妙惟肖,果然,上面那个上司迅速的止住话语到:“听,有人在呼救.......”说完,那上司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前猛地一亮更是与那个115号的战员打了个手势,两人仿佛同时想到想到一个人---------李知白。

    “快,立即抽点人手在附近权力的搜救,暂时不要联系其他小组任何人,我们要占得头功...立即马上......”被称为上司的人雷厉风行立即下达了命令。

    “是......”“呼叫飞鹰呼叫飞鹰,收到请回答.......目标已经发现,立即向上午八点钟方向回合,收到立即向上午八点钟方向回合........”

    “这一次,一定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只有活着才会挖掘出最大的价值..........”

    “是,上司....”

    “人在哪里,还有力气吗?能不能够再大叫几声,让我们确定你的位置,好准确的对你进行施救?”那位上司双手拢着嘴边大声的吼道。

    “我......我在这里.....救我....我快不行了.......”李知白听到那上司的喊话,故意停顿了一阵子,接着捏着脖子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声音时强时弱,装出一副好像随时会完蛋挂掉的语气,听得外面的上司心里一惊,扭头就要催促115号让小组的人手加快搜索时,直升飞行器轰鸣声在头顶响起,接着便是迅速的开始降落着地,强大的七流吹得草木扑倒在地,大树东摇西晃。

    飞行器上陆陆续续跳下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战员,他们瞬间自行列成整齐的两个小队,同时大声吼道:“报告上司,飞鹰小分队一十六人全员到达现场,请上司下达命令...”

    “好,这些理解都免了,你们迅速的将这十米方圆内给我地毯式的搜索一边,争取完好无损得奖人给我就出来,任务完成得漂亮的话,我在这里放话,给你们记功一次.....”

第十二章 波澜起

    上司说完,走到一个地方然后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有着新鲜土石翻过的痕迹的地方再次确定道:“对就是这里,刚刚的求救声源就是来自哪里,你们看那里的土被翻动过,目标有可能就在下面,你们要小心再小心,无比要确保目标的安全...”

    话未落音,一个战员迅速的从直升飞行舱内拖出一个军绿色的大箱子,一脚踹开上面的大所,然后翻开箱盖,拿出里面备用的各种工具,抛送到每一个战员的手中。一小队十六个人连带那个上司迅速地展开行动,开始搬石头的搬石头,开挖的开挖,一时间土石翻飞,一边挖,上司一边和李知白对这话,听着李知白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不禁内心焦急无比,一边催促着手下加快速度。

    土坑的深度以每米看得见的速度往下陷,很多的细碎砂石噗噗的掉落在李知白的头顶,搞的满身都是。

    “呵呵,挺有诚意的啊,什么功劳随便给,什么世道啊,利诱人心啊。不过这些人找我显然没有好事,有诚意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然后获得更多的好处?现在的社会都是他马的肿么了,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了吗?战士守疆,把他们搞到这里难道成了私人的兵吗......”远远就听到上面的战员气喘吁吁的搬运砂石,李知白感到好笑,但又不知道等一下见面了怎么面对。

    “难道这些人是为了这个宝贝来的?”看着眼前依然无动于衷的蜂巢,李知白心里一阵烦躁,如此神奇的东西,谁捡到不眼红呢。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缠上自己,丢掉吧,又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带上吧,那简直是一场灭顶之灾。但是让他拱手让人,李知白做不到,太过珍贵,让给谁都不行。

    “我说你走也不走,你到底想干嘛,你刚才打我的时候不是有神志很邪异吗....现在你倒是走啊,矗在这里干啥啊,想害死我啊.....”大声咆哮又怕上面的人听到,于是李知白在心里嘀咕道。

    “我说,唉,你能听到么,要是你能变小点,行不,变小点,小到让人找不到你行不.......”上面的缺口越来越大,大片的沙土往下掉,李知白伸手将蜂巢抓在手里对着它低声吼道。结果蜂巢并没有缩小,而是直接淡化在手心里,他攒了攒手心,发现确实消失了,而且是消失在手心里,仔细一看眼前空无一物,可随着自己脑海里想起蜂巢,它就会瞬间显现出现在掌心中。而且还有实实在在的触感,真实而又虚幻,李知白看得目瞪口呆。

    “我考,居然还有这种曹做?这么神奇......哈哈哈哈......”呆愣了一阵子,李知白咧开嘴漏出一声无声的笑,上面突然破开一个大洞,他迅速的收口,侧卧下去,伸着一只手,嘴里咬着一口沙土。此时他必须极其相似的模拟快要死的人,一旦露馅,自己或许要面对一辈子的牢狱之灾,甚至被当场灭了。

    李知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一手向前拼命地抓着什么的姿势,一手呈着往嘴里塞着泥土的姿势,而且为了更逼真,他居然真的大口吞咽了几口细碎的沙土,嘴里舌头喉咙里满是沙子,而且一阵阵刺痛从胃里传来,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这样做。

    李知白不想赌,就在这时,上面一整片沙土掉了下来,正好将李知白埋在下面,接着是一道强烈的太阳光照了进来,冰冷漆黑的缝隙里温度迅速升温,幸好他的头部被沙土掩埋住,不然这么强烈的阳光让他的眼睛受不了。

    上面两个战员迅速的跳下来扒拉开覆盖在李知白身上的沙土,并从身上拿出一条黑布蒙在李知白的眼睛上。两人一左一右将他抬起呈站立状,上面的战员伸下绳索套在他的腋下,李知白一百多斤的身体像棉花一样被单手提了上去。

    “果然不愧是顶尖的战员,这力量简直可怕.....”装晕的李知白心里不禁暗赞了一句。

    “水.....水....”拖着长长的微弱声线,李知白知道在撞下去就会被带到医所中,那时候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一旦进了那里就等于近了地狱。所以不得不开声,昏迷醒来这是遇险的人获救之后做出的第一自然反应。

    “上司,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根本不能进食任何东西,再加上他之前吃了不少泥土,他的肠胃正在超负荷的运作,现在我们除非有营养液,可是营养液很珍贵,给他服用我们就少了一个份额......”115号战员开口道,他对李知白目前的身体状况检视之后迅速地做出的判断,并向上司给出了建议。

    “还有其他办法吗?”那个上司不怒自威威严的声音响起,李知白可以想象这个人绝对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有,注入基因药剂,只是这基因药剂比营养液更加珍贵,不过能维持他的身体机能,让他迅速的醒来......可是.....”115号有点焦急的说道。

    躺在地上的李知白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腾,整个身体抽筋似的弯成了虾米,张口吐出带着血液的沙石粘液,然后又开始微弱的叫道:“水...水...我要喝水......”。一听到营养液和基因液,再听到他们犹豫不决的语气,李知白感到这些东西非比寻常,一定真的珍贵无比,于是就强迫自己将吞进去的一部分沙石吐出来,没想到胃里真的传来一股绞痛,刺激的喷出一口血。虽然痛得直打哆嗦,李知白没有吭声,所幸假戏真做,再次吐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人一咬牙给自己来一支,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是这个道理。

    “他这是怎么了....”那长官眉头一皱扭头看向115号战员。

    “这属于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他当时伤着了内脏,再加上饥饿过度,吃下的沙石泥土上了肠胃黏膜造成的咳血现象。也不知道他这是多天是怎么撑过来的,简直就是个奇迹,不过照这样下去,他也活不久了”115号分析道。

    “给他水吧......我们只要知道几个问题就行了只要吊住他的一口气,三分钟就够了,这些基因液太过珍贵没必要浪费在一个快要死的人身上....”那上司沉默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

    “还能张口吗....来喝水,记得一次要少喝一点,嘴唇打湿就好,喝多了会没命的.......”115号拿出水壶蹲下去将水壶口对着李知白干裂的嘴唇,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轻声说道。然后115号一手托起李知白的头部,将水缓缓倒进李知白口中,一次只倒三五滴水。

    “马的,枉老子一番倾情的表演,谁知道尼玛的这么抠门,什么是将死的人呢,老子活的好好的,好吧,劳资还就不踏马的稀罕这狗屁基因液.....”喝着水,李知白心中将那上司骂了个狗血淋头。

    “醒了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希望你如实回答,这对你很重要,对我们也很重要...当然,对你的父母也很重要...........”正在考虑该怎样面对这些人的时候,猛然听到最后那半句话,李知白心中骤然一惊,怒火中烧,假寐的双眼猛地睁开,尖锐犀利的看着半蹲在自己眼前的一个身材魁梧,虎眉怒目如同铁塔似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迷彩装,钢针般的寸头上鬓角花白的头发像冬天里的初霜,国字脸上布满岁月刮过的痕迹,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不容置疑的坚定望着李知白,他手里还拿着一直录音笔,录音笔开关已经打开。

    “首先,我们来确认一下你的身份,要是没错,你就点点头,然后我们开始下一步的问答........”魁梧男人,也就是在场这些人的上司朝后面挥挥手,眼睛盯着李知白那一双带着仇恨的双眼,丝毫不介意的淡然说道。

    “李知白,男,今年三十一岁,家住桂花乡黑石村,父亲李老实,母亲徐灵芝,你从小到大一直很优秀,于初中时和邻村的柴静谈恋爱,你们是发小,高中时你在她没有答应你欢好时**了她,并残忍的将揭发你的三个人打成终身残废,你被判终身监禁。后来经过某些人在后面动作,十年后你被放出来,然后就躲在这里放牛牧羊.......”115号战员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之后徐徐念道。

    “怎么样?我们资料没有错吧.........”上司问道。

    “............”李知白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会点点头算是默认。

    “没错就好,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出狱之后要选择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放羊......”

    .............

    李知白死死的盯着眼前咄咄逼人一副命令语气的上司,这次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你这状况活不久了,你这样撑着受罪的还是你,而且你死了你的父母谁来照顾,你想到这些吗......”

    “你只要告诉我们,前段时间的流星坠落你是不是早有预见,而且已经得到什么?如果得到我们希望你交出来,贡献给gj,这样你的贡献足够大,我们可以出手救你,你也有足够的时间照顾你父母.......”上司看着有些疲惫的李知白,加快了语速。

    “呵呵呵,你真想知道吗.......?”李知白快被气笑了,不由得咧嘴一笑,嘶哑的嗓音像破锣敲响,上司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我预见了冤狱之灾,我预见了女友被轮尖,我预见了自己被冤枉无处申诉,我预见了在牢中被打成残废没人制止,我预见了我的人生一片黑暗见不到光明,我还预见了............”

    “够了,你冤不冤不归我们管,你只要告诉我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上司一把扯住李知白杂乱的头发,一只砂锅大的拳头举起又放下,想到一旦自己这一拳落下去,这个人的头就像西瓜一样炸开,自己的线索也就断了,于是咬着牙阴沉着脸又将李知白放开,然后厉声吼道。

    “呵呵呵,我得到两颗百年山参吃下去,所以活到现在.......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第十三章 残忍的母爱

    “你真是冥顽不灵,你身为gj的公民,应该为gj做贡献,别说是你有冤屈,即使让你死你就得死,由不得你,只要你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就会给你做主将当年的凶手就出来作为交换条件.......”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就不想说,你咬我啊,大不了一死,来啊!老子还怕什么?老子巴不得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威胁老子父母?那好,去吧,我们一家人就会在地下团聚了.....”心里感到悲哀,李知白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一点不在乎他的命,不由得一阵大笑,口里喷着血沫子,声嘶力竭的叫着。

    “你这是找死,大胆,竟敢这样对我们的上司说话........”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员迅速围了上来,十多只黑多多的枪口齐齐的对着瘫软在地上的李知白。他们的荣耀不如亵渎,他们的名誉不可以诋毁,这就是他们的信仰,只是相对于他们背道而驰的作为,此时显得十分可笑。

    “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严重么,你这就等于叛锅,你一个平民死了也就死了,而人家都是养活成千上万人的大企业,你们之间所创造的价值比例天差地别,你怎么跟人家比?所以你死也是白死了.......这就是现实......我们走,既然他找死,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那上司霍的起身朝着直升飞行器走去。

    “上司,他还活着,还有救.........”收队时其中一个战员有点不忍得回头看了一眼随时都要死去的李知白。

    “哼!将死之人就不要再浪费资源了,何况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冥顽之人,死有余辜,走,这是命令!”一行人跨入飞行器,轰鸣声中消失在天际。

    看着剩下一个小黑点的飞行器,李知白眯着眼坐了起来,伸手在喉咙里们的搅动,胃部一阵翻滚,一团一团的泥沙污泽被吐了出来,直到吐得一丝不剩,然后他拿起边上那些人没有带走的水壶,他们嫌弃李知白喝过,所以就丢在这里。李知白仰头灌了几口,将嘴里的污渍涮洗干净,然后一口气将里面足有两三斤的水一口气干完。喉咙里还是火辣辣的痛,他用舌头顶了顶一边的腮帮子,刚才的咳出的血和吐出的血都是他咬烂腮帮子上的肉,淤积在嘴里的血液。

    为了活命,这点代价对于李知白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感觉到手掌心隐藏着的残破蜂巢,他显得底气十足,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吊着,那么就死不了。本来这一切的苦肉计就是为了将过往的一切冤屈寄托在这些人的身上,希望他们能够帮自己一把揪出当年的罪魁祸首,他也不介意献上珍贵无比的鬼脸苍术的两根根须,并将服用的方法也告诉他们,这种能够吊命的珍宝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珍贵,尤其对于那些上了年纪,还手握重权,但身体不好的大人物来说简直就是神丹妙药。

    可惜的是这些人根本不将自己当人看,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有作出贡献的人才有价值,人命才值钱,自己这种平民贱的不如富贵人家的一条狗。

    “唉......我会预见?我要是会预见该有多好,那就不会有当年的事,也不会有现在凄惨的我,呵呵呵呵,世人的愚昧都来自愚望蒙蔽了心智之后才出现....世界上真的有预见么.........”李知白感到一阵冰冷,不过还是在自嘲了一番后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远处走去,父母一定是着急坏了。

    “上司,为什么这样就走了,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么....?”数千米的高空上,那架飞行器里,115号战员带着一脸的疑惑,壮着胆子,向那上司问道。

    ...........

    “我们都错了,他又怎么可能预知呢?如果能够预知他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我们去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罢了,正好他在那里,就成个炮灰,不过终归是我们错了,为了利益名誉,我们乱了方寸。就如他所说,我们辜负了人民的信赖啊......”上司一脸惆怅,闭着眼睛躺靠在座位上。沉默了很久,木有回答,只是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栖凤市,一幢一百层的高楼顶端,上面是一个可以停放二三十架直升飞行器的简易起落场。

    此时三架深灰色的飞行器静静的停放在起落点,周围站着一圈有三十个黑衣黑面大汉组成的包围圈,将一位女子包围保护在其中,他们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十三年了,知白,你还好吗?当初错怪你,又在背后违心的指证你,如此诛心的行为你没想到我会做吧,这些年我每时每刻都处在身边不如死的煎熬中,儿子也十多岁了,但不是你的,我很想当初就掐死他,但我留了下来.....你知道吗,全怪你,都是你一声不响的去搞什么浪漫,才导致我们凄惨的今天.....都怪你......”被包围的女子一身朴素修身的亚麻连衣裙,脸上不施任何脂粉,但美得令人窒息,成熟的风韵带着妩媚,眉梢之间春意泛滥,仔细看去又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忧伤,几种迥然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顿时让人我见犹怜,想将她拥在怀里不忍放手。迈着碎步,一步三摇慢慢走着,任凭激烈的夜风吹乱三千青丝和衣裙,她依然平静如水剪秋双眸眺望者天际,夜晚的天际,虽然漆黑一片,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的眼神里却不断地变幻着各种情绪。突然间,她一只手在栏杆上一按,借力让她整个人都跳起来斜坐在栏杆上,然后一阵自我的傻笑,接着就是一通对着空气的谩骂,声嘶力竭,状若癫狂。让人没料到的是如此狠毒如夜枭啼哭般的话语会从一个矜持端庄美得无法形容的女子口中发出,周围保护她的黑衣人蒙着的黑布缝隙里的眼睛都透漏出惊讶,瞬间都围了上来,强行将她一把拉了下去。

    “走吧,我死不了......”女子甩掉黑衣人的手,率先朝着飞行器走去。身边的黑衣人也随后跨上另外两架飞行器,一阵引擎发动的咆哮声响起,三架飞行器腾空而起,渐渐远去。

    此时如果李知白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正是十三年前自己的挚爱恋人柴静。只是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她早已褪去了青涩的茧化成了一只让万千男人无限迷恋的蝶。她的内心充满着恨,也充满着爱,也充满着疯狂和悔恨,表面的宁静包裹住了内心愈合不了的伤,她不得不伪装,不得不装作坚强。只是,假如再见面,他们还能不能回到当初的模样...........

    两个人都会说不能,很多人也会说不能,只是两人十多年没有见面,说不定一见面就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飞行器上,柴静戳指点开了面前的晶屏,一段画面映入眼帘:画面中是一个满是黑石寸草不生的峡谷,湍急的河流奔腾而下,震耳欲聋,飞溅起的浪花跌落在石头上被碰撞的稀碎,五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的蒙面人从远处闪转腾挪之间瞬间抵达这处峡谷,然后在奔腾的河流上边的断崖上立足。断崖不算太高,漆黑的岩石在火辣辣的太阳下蒸腾着一阵阵扭曲的热浪,这里是世界的最南端,和柴静所处的这里隔着一个周期的时间差,所以这里是漆黑的夜晚,那边却是烈日炎炎。

    陡峭的崖壁上,此时正挂着一个皮肤晒得漆黑的瘦弱小男孩,小男孩大概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米四五的身高,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他整个人收的根根骨头清晰可见,光着的身子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他双手变换着往悬崖上爬,每爬一步,上面的五个黑衣人就会用脚踢下一块大小不一的石头直砸而下。当他躲过一阵雨一般的石头雨,再次被一块飞来的石头砸在背部,小男孩再也坚持不住,力竭后松开双手掉下悬崖下面奔腾和河流中,等他从旋涡状的激流中浮出来时已经变得伤痕累累,身上血红一片。

    柴静盯着晶屏,已经是泪流满面,但双眼却是充满着无穷的恨意,几次伸手想触摸一下那个男孩,可是又迅速的收回了手。眼前画面中的这个男孩就是她亲自送到这里,跪求这些人来锻炼他,看到这个自己的亲骨肉忍受着非人的折磨,柴静心底又爱又恨。

    画面中,五个黑衣人看到小男孩掉入急流中在里面翻滚,他们张开双臂,纵身跃下接近二十米高的悬崖稳稳地落在湍急的河流边,其中一个黑衣人抛出一根细细的绳子精准的套住小男孩的脖子,然后拖拽上岸。然后他又倒提着小男孩,将他头上脚下的狠狠丢在水里,等他浮起来后,另一个黑衣人再次抓住小男孩的双脚丢入水中,如此五个黑衣人轮流丢了个遍,小男孩被折磨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开始拼命的挣扎,扒拉着水划向岸边,颤抖的爬了上去,一脸惊惧的望着五个黑衣人,一句话也不敢说,五人见他上来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算是嘉奖。

    “不想死,就再去爬........”

    等到男孩哆哆嗦嗦的站好后,最开始拿绳子套住他的黑衣人抖手之间,手脖子上盘着的细绳子化作一道黑线啪的一声抽在小男孩的身上,几乎瞬间在小男孩的身上切割出一圈血线,皮开肉绽。小男孩猛地一哆嗦,紧咬着牙攒紧小拳头,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越过几个石头障碍跑到刚才自己爬过的崖壁前,手脚并用的拼命往上攀爬。这一次没有黑衣人设置的石头雨障碍的阻挡,小男孩赤手空拳的顺利爬上崖顶。等他爬上去时,五个刚刚还在谷底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侯在崖顶上。

第十四章 悲催的男孩

    一个黑衣人对他招招手,等他靠近靠后,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活的野兔,然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刀光闪烁之间,野兔的皮被完整的剥了下来,整个野兔鲜血淋漓,黑衣人将依然活蹦乱跳血淋淋的野兔放掉,然后朝小男孩一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剥了皮的野兔扭头奔逃恰恰是朝着悬崖的方向而去,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在黑衣人刀锋四的凌厉目光中豁然转身,眼角的余光无意瞟到像死尸一样跌坐在周围的四个黑衣人,他们每个人的指尖上各自高速旋转着一把绚丽光泽的小刀。小男孩嘴角抽搐,步伐变得更快,赤着脚在滚烫的石头上飞奔,跨出十多米之后,脚底都在冒烟,可是那兔子在痛疼和太阳光灿烈的照射下跑得飞快然后一头扎下悬崖。小男孩追到悬崖边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也跟着一头扎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这样做,或是有那么一丝犹豫,自己身上最少会出现五个血窟窿,而且三天来唯一的食物也会泡汤。这些人不会让自己死掉,但会让自己饱受非人的折磨,生不如死。跳下去是湍急的水流,也就是自己刚刚掉下去的那里,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跳下去。

    轰隆一声,小男孩跳下去的时候双脚在崖壁上接力蹬了一下,所以才一头扎向比较深的水中,一声巨响然后是数米高的水花飞起,不过这一声巨响早已被奔腾的水流所掩盖,但也被上面的五个黑衣人所推算到,小男孩从水底浮出来,剥了皮的野兔已随着激流往下游快速的漂去,此时野兔依然坚强的活着,小男孩焦急地顺着水流追去,这里的环境他再熟悉不过了,在这里有好几年了,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断崖式的瀑布,断崖的高度最少有一百五十米左右,一旦兔子到了那里掉下悬崖,自己会受到极其残忍的惩罚,而且最少一个星期都没有东西吃,而且训练还会翻倍。

    小男孩爬山高高滚烫的黑石然后飞快的助跑,一次一次飞跳跨越几个急转弯,在漂流的兔子距离断崖瀑布只有十多米的地方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被水冲洗的干干净净的兔子,他抓起来就狠狠的一口咬在肥硕的兔子腿上,这里的肉最多,他已经七八天没有吃东西了,全靠喝水度过,这样的状况经常发生在他的身上,几年都没有吃过熟食了,所以即使生肉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男子汉吃肉不是这样吃的.............啊哈哈哈.........”就在小男孩咬了一口兔子腿上肉,没有咬碎,四下寻找一个锋利的石片切割兔肉的时候,他感到手中一轻,兔子被一只大手夺了去,接着是他整个人也被一只手提了起来,腾云驾雾般的被抛飞了出去,不着落地点是一处松软的泥土地,没有摔伤。等他昏头转向的爬起来时,五个黑衣人正坐在不远处的黑石上,望着自己,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提着依然活蹦乱跳的剥皮兔子。

    “说过多少次了,吃肉要像野兽一样,我演示一遍,你要是再像个娘们一样,我们就把你吃掉..............”提着兔子的黑衣人双手各抓住兔子的一条腿,猛的一扯,撕拉一声将兔子撕扯成两半,成片的血液抛洒四溅,他将一半抛给小男孩,然后再次将手中的兔肉猛的一抖,抖掉内脏,一手揭起脸上蒙着的黑布,张开口一口咬在兔肉上撕下一大片,咔嚓咔嚓的嚼起来。

    随手将剩下的兔肉递给身边的第一个黑衣人,五个人轮流撕掉了一块兔肉,鲜血淋淋的生吞活咽,边吃这边看着正在犹豫的小男孩。

    小男孩被五人嗜血恶魔般的面孔吓得瑟瑟发抖,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很喜欢你拿小心肝颤抖的样子,吃掉它.........”最后啃兔肉的黑衣人将手里还剩下的大半截兔肉丢给小男孩,大笑着转身离开。也许是溅到脸上的血液和血液中的刺鼻腥臭味道激发了小男孩的凶性。他捧起还在血液流淌的半边兔肉一口咬下,兔肉像多汁的西红柿在嘴里蔓延,可惜的是他的撕咬力还远远没有达到黑衣人那么生猛的地步,所以居然被很有韧性的兔子肉卡住了牙缝,痛得他一顿乱拽,结果搞得面脸都是血,兔肉还是挂在牙齿上,扯了很久才扯掉。

    “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傻样,哈哈哈.......”剩下的四个黑衣人看他像个没牙的小老虎,张牙舞爪的看似凶残,却有心无力的样子,都开怀的大笑。杀敌要的是什么,是凶残是胆量,只要你具备这两个条件,不愁成不了顶尖的杀手。作为杀手心性很重要,这也是他们重典培养的要素之一。

    “看这边......”四人笑罢,向正在和兔肉作斗争的小男孩打招呼。悬崖上第一个离去的黑衣人远远的抛下了一只活着的兔子,下面的黑衣人伸手接住顺手在兔子的身上撕裂出一道十多公分的伤口,然后将兔子踩在脚下,从腰间夹出两只一指长短金黄的子蛋,用刀尖剔掉蛋壳将里面的灰色粉末蛋药洒在脚下兔子的伤口上,然后拿出火石和小刀,翻过刀背在火石上一划,一溜火星子准确地落在兔子身上伤口处的蛋药上,刺啦一声,一阵火光充起,难闻的焦臭味瞬间扩散出去。他移开脚,兔子猛的弹跳起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只不过在它冲出去第二次起跳的瞬间,一抹刀光闪现,兔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头上插着一把锋利的柳叶飞刀。

    “好了,我的表演结束,你们动作要快点,今天还有别的任务........”黑衣人说完转身又坐在了不远处的黑石上。

    “好,今天我们来玩一个很无聊的游戏..........”一个黑衣人说道。

    接着是后面的两个黑衣人朝悬崖上招招手,悬崖上黑衣人再抛下两只兔子,两人接住之后提在手中。第五个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两颗瓜雷和一根细线。小男孩好似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于是壮着胆子说道:“可以让我来吗......”

    三个黑衣人当即一愣,就连坐在不远处的那个黑衣人也意外的多看了小男孩一眼,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知道怎么做吗”三个黑衣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声音齐整的傻傻分不清。

    “会,前提是你们的时候保证我的安全.......”小男孩一脸坚定的从三人脸上扫过。

    小男孩边说边从第五个黑衣人手中接过两个瓜雷和一根细线,那根线足有三米长。他顺手拿过第三个黑衣人递过来的尖刀将细线分成三段,一段长两米,两段各长半米。接着他用两米长的细线两端各自拴上一颗瓜雷,顺手又将两颗瓜雷各自绑在两只兔子的腿上。最后他将尖刀递还给第三个黑衣人,将手心的汗在身上抹了一下才道:“好了,就这样..........”

    “谁教你的.........”第四个黑衣人看了他一眼问道。

    “难道你们是打算将瓜雷拴在自己身上然后两边跑吗........”

    “呃”三人被噎了一下。

    “如果是两个人你会这么做吗”

    “会,毫不犹豫.......”小男孩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哈哈哈,我们很期待你的成长......”三个黑衣人就怕他会犹豫,杀手的时间都很宝贵,一旦犹豫就预示着死亡。这个游戏看似简单无趣,实则极其考验人的胆量。快刀斩乱麻是一个杀手的基本心理素质,当断则断,小男孩眼光清澈这一刻没有说谎。虽然他们只是被人花重金雇佣来训练这个小男孩的,但见到自己训练的学生渐渐变得优秀,他们心里当然开心了。毕竟杀手的最终成就是一生不失手,一个是培养一个好苗子。

    “你留下来看看这小家伙的杰作吧.....”两个黑衣人远远的离开,只留下第二个黑衣人一手提着一只野兔,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小男孩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两只野兔,然后后退几步将两只野兔尾巴对着尾巴放在一起,小男孩双腿半蹲,待到两只野兔爬起来朝相反的方向奔跑的瞬间,小男孩像离弦的箭弹跳而起,一头扎进水里,头一时间,由于两只野兔朝相反的方向奔跑扯开了两颗绑在它们身上的瓜雷引线,‘轰轰’两声炸响,两只野兔被炸成肉末,山谷中回荡着沉闷的声响,小男孩从水底钻出来,远处的四个黑衣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悬崖顶上的的第一个黑衣人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看你表现不错就放你半天假,今天这节课回去好好体会,悟到了也不要说出来,自己知道就好,这关乎你将来能不能活命.........”

    “前十年我给了你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因为你是我生的,是我的骨肉,现在这么残忍的折磨你,是因为你只是个野种,你的爹我不知道是他们其中哪一个,但我想看到你亲手的一个一个的将他们送进地狱,然后我给你找一个风水宝地,我们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看了许久视频中的画面,播到最后晶屏上一片雪花,柴静脸上的泪水在已风干,脸色平淡如水,身边坐着的几个黑衣人蒙面漏出的眼眸中却变得复杂无比。关掉晶屏,飞行器在一个繁华的都市里降落。

第十五章 入山

    黑石村,李知白家中摆起了全羊宴,除了李知白一家三口之外还来了一位客人-----柴大军。柴大军一家也听说了李知白出了事,他的父母始终心里有疙瘩放不下没有登门,所以柴大军就一个人骑着李知白一年前给他家配备的马一个人赶来了。

    三天前李知白归来,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一场,李知白将自己所遭遇的经过半真半假的给父母说了一遍,担惊受怕的父母才放下心来。毕竟李知白已经出过一次事,老两口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又有个三长两短,他老李家在这一茬可是彻底的断了,对不起祖先不说,自己这道坎也过不去。

    三人清点了一下猪马牛羊,发现二十多头猪受到惊吓跑进深山一直也不见踪影,一百多只羊剩下八十多只,七八头牛倒是够数,只是有两头受了轻伤。五匹马居然充满灵性重情重义自个跑回几十里之外的家里,不断地叫着不走,这让李知白的父母才知道不对劲一定是出事了。后来老两口骑着马一路找来,结果方圆几十里被封山,也正好遇见了那个所谓的上司,结果才有了后面的一出事。

    两天时间三人在山里找到十多只受伤的眼看快要活不成的羊,然后用马驮回去杀一杀,左邻右舍的分一分。虽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李知白三年来辛苦经营的劳动成果,老两口不心疼是假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要李知白好好地,他们也就放心了,李知白时多年前出的事故和坐牢的事搞得满城风雨,周边的几个城市都传遍了。山村里更是传的沸沸扬扬让左邻右舍说三道四,风言风语中渐渐拉开了距离,李老实决定这么做也是想和邻居们搞好关系,毕竟李知白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

    对于李知白的大难不死平安归来,老两口决定摆上全羊宴来庆贺一下,由于李知白也没有向父母透漏那个上司找自己的事,虽然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经过这次全羊宴会搞得那所谓的上司很快会知道,说不定也会追究自己当初明明快不行了现在突然活蹦乱跳的缘由,这其中的门道只要是聪明人都能够立马想到。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又不能够说出来让父母担心。李知白唯一要做的就是默默接受,就痛痛快快随了父母的心意。大不了事后往深山里一钻,即使那些人要找自己也要花费巨大的代价,在山里面自己就是没有任何束缚的风,尤其是自己的腿现在好了,而且身体在经过吞服了鬼脸苍术的根须和叶子之后,被温养的健壮了许多,力气也变大了很多,这两天出去找那些牛羊的时候见到有一头牛腿骨折了,卡在一个石缝里出不来,他上前就抱住其中一块重两百多斤的石头,一下子就抱了起来丢在一边。挪开石头,他扛起两三百斤受伤的牛犊子一路上沟沟坎坎爬了三四十米的破,硬是将一头牛给救了出来。当然他这些变化没有展现给父母看,也不敢给父母看,就连自己的腿好了他也不敢告诉父母,怕给他们带来灾难,在父母面前或是外面都是装作有气无力瘸着腿的样子。

    酒桌上,李知白和他的父亲以及柴大军,没有多少话,吭哧吭哧的一碗一碗的碰杯喝酒,牛羊肉一大块拿在手中啃着。李知白的母亲徐灵芝没有上桌,在厨房里自己留了菜慢慢吃着,她知道三个爷们在一起肯定有话说,自己就不掺和了,孩子们的事,她觉得他们能够自己解决。李老实坐在席上是因为他们都喝酒,二来也表示他们一家两代人人的待客态度。

    酒过三巡,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徐灵芝看到三个老少爷们在那里胡扯瞎掰,于是就出来了,给三人一人端了一碗解酒的白糖水,最后挨着柴大军一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看着才三十多比李知白大不了几岁的柴大军也是满头花白的头发,不由得心疼道:“军子啊,你爹娘都还好吧….唉…”

    “婶儿,你啥也别说了,我理解,这一切都是命啊,既然是命,我们都要认命,我爹娘都想过来走走,但一时过不去心底的坎儿啊”

    “说实话,你们没有亏待我家,知白这几年将我们料理的太周到了,是静静她命不好……”柴大军醉汹汹的说到,虽然醉了,但他心里明白着。徐灵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放心不少,端起糖水递给柴大军,让他喝了醒醒酒。看着柴大军,她心里泛酸,毕竟柴大军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理解他是个直愣子的性格,没坏心眼,就是太耿直了,再加上家里条件也不好,附近的姑娘都嫁出去了,落得他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光棍。徐灵芝瞅瞅他再瞅瞅李知白,心里叹了口气,脸上也悬挂着一抹擦不掉的愁绪。

    “军子啊,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老家伙就不瞎搅和了,只要你们做事之前要想一想后面有个家,还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这人活一辈子啊,能忍则忍,你这性子好倒是好,就是太倔了,像一头驴子,这样吃亏的总是自己,以后我们老了,你们哥俩要时常走动,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今天来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别的不说,喝酒……..”一直喝酒吃肉,沉默了许久,李老实终于开口了。他红着脸大着舌头,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和柴大军碰了一个,酒醉心里明,今天既然碰到了,他就想把柴大军给喝痛快了,把心结打开,也算是为儿子李知白担一点负担,减轻一点压力。

    “叔啊,你又想灌醉我然后拿扫帚戳我脚底板子么…..你老了,不行了…”柴大军喝到高兴,也知道有些事始终要过去的,借着酒劲将过去磨平比什么时候都合适,于是就开起了玩笑。提起很久以前的一件趣事,不过这下一下子把李老实惹毛了,他霍的站起来拍着桌子:“放屁,谁说老子老了,老子一点不老,就你兄弟俩加起来也喝不过老子…..”李老师边说边嘟囔着让徐灵芝将酒上满。

    李知白闷声没有说话,一来他知道这是修复关系的最好时机,酒桌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二来他感觉到自己吃了这么久依然感到有点饿,这让他心里发毛的同时也察觉到好像体力在一丝丝的增加,无数的热流流窜全身,胃里像是一个能量转换器不断将吃下去的肉搅碎腐蚀成液体然后转化成身体的力量,他在仔细的体会身体的变化。

    李老爷子的话将也正在啃羊腿的柴大军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为了他们之间的事豁了出去,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何苦呢,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何况都一大把年纪了,虽然自己早已原谅李知白了,十年牢狱相依为命,有些交情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但老人有老人的顾虑,自己知道到又不好说出来,说出来等于揭开旧伤疤。

    不过随后他也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就和李老爷子碰了一下:“喝就喝,怕你啊,来,都说酒桌无父子,只有兄弟,别倚老卖老啊,也别说我欺负你….老朋友,来来来…….”边上的徐灵芝听得直翻白眼,不过他们能放开也说明心底的疙瘩也松开了不少,于是也没理会两个人的吆喝,就去厨房了,锅碗盆瓢一大堆,有的她忙得了。

    “喝…”碰碰的大碗碰撞声一次次响起,两个人你来我往喝了不少,柴大军最后将空碗放在桌子上,嘿嘿一笑:“叔啊,难道,你的酒量也像婶儿的厨艺一样见长了么…….记得小时候来你可是三碗倒啊……我们来数数,你喝了几碗了…一、二、三、倒…..”

    “哐当当…”还真准,柴大军刚说完,李老实端在嘴边的酒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在桌子上,他整个人也歪在椅子上,在他快要倒到地上的的瞬间,一边发愣的李知白闪电般地伸出手将快要歪倒的椅子带着人扶端正,速度之快迅若电光。柴大军呆站着,满脸不可置信,随后他摇摇头抹去不切合实际的荒唐想法也歪歪斜斜的一瘸一拐的过来帮忙搀扶,将老爷子扶到一边的竹子编织的床上躺下来。

    “大军啊,知白啊,你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吃点饭吧,不吃饭伤身体,我出去喂马了,牛羊放山上几天了,下午你们一起进山去看看去…..”徐灵芝听见响声赶紧跑出厨房,看到老爷子躺在椅子上,知道他确实喝多了,也就上前劝了李知白两人一句,随后就忙去了。

    十多年前,柴大军来这里也就这样将李老实撂倒,那时候两人亲的父子一样,今天一场酒让两个人也是两家人又和之前的距离又近了一步,都在借着酒说着实诚的话,表示着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两家人之间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存在矛盾和疏远,一顿酒顺水推舟的将尴尬和疙瘩都给化解掉了。

    李知白虽然不怎么插话,但心底还是很感动,也知道自己老爹因操心自己的事,心脏也累坏了,本来今天李老实可以不喝酒,但为了化解这不该存在的间隙,索性也就喝了个痛快,这一醉,让几个人都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些融洽场景,更是放下心地方不下的东西。他老了和老伴相依为命,怎么生活都不打紧,但李知白的日子还长,有共患过难的朋友在一起,相互照应肯定有所作为,世上有许多只能共享富贵的朋友,又有多少共患难的兄弟呢。

    一顿酒喝到日落西山,柴大军烂醉如泥,李知白像没事似得,这也归功于他这三年来嗜酒如命的习惯,不然早就醉倒天上去了。柴大军烂醉中嘟囔着要和李知白一起上山放羊做一番事业。天色渐晚,李知白和徐灵芝打过招呼,然后牵出马匹,拿着被单子将不省人事的柴大军捆在马背上,伸手在马背上使劲一拍,那马吃痛扬起蹄子向山里冲去。李知白随后也跨上一匹马背追了上去,一路上两匹马顺着曲折坎坷的山路飞奔,连续狂奔了半个小时,途中柴大军被颠簸的呕吐不止,吐完人也就醒了。空着的肚子被颠簸的一阵晕眩,一边抓着缰绳想让马停下来,一边歪着头对着后面赶来的的李知白狂嚎:“喂,李知白,把我的绳子解开,这样难受死了…..”  山不在高有我则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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