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规律
听陈老这么说，众人都松了口气，周莉拉着李华说去医务室给林媚拿点葡萄糖去，陈辉则催促着何星辰，继续调查另外连个失踪的人的行踪。
“许飒……”苏桐将林媚安顿好，确定林媚没有问题之后，才转身走到许飒的身边，低声的说，“我刚才看到林媚的身上有些新的伤痕，我怀疑她被人绑过……”
刚才她和周莉一起将林媚搬到沙发上的时候，她在林媚的手腕处看到了一些青紫的伤痕，她非常清楚的记得，那些痕迹在早上她同许飒离开的时候都还是没有的。
许飒显然也想到了早上他们离开时的场景，“是凶手？”
“不确定……”苏桐迟疑的摇头，按照之前凶手的杀人方式，林媚能逃脱的机会非常的小。
可就目前实际的情况来看，林媚不仅是逃出来了，还跑到了离医院挺远的市局来。
“还有种可能。”一旁沉默的温言突然开口，像是看穿了苏桐和许飒心中的疑问一样，缓缓的说，“那就是，凶手将林媚绑走之后，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杀她，反而将她带到了市局附近给放了。”
苏桐和许飒心中一凛，的确，温言的这个说法是他们排除掉所有的可能之后，剩下唯一的合理的可能了。
“而凶手没有杀她的原因，则是顺序……”苏桐想了想，喃喃的顺着温言的话说下去，“因为在林媚的前面还有受害者，所以凶手只是抓了她。”
“凶手有强迫症？”许飒挑了挑眉，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一定要按照这样的顺序来？
“有可能。”苏桐皱了皱眉，“之前我分析过凶手的人格，像那种极其自信和机警的人，都会伴随着一定的强迫心里。而我们假设杀人和拔指甲的是同一个凶手的话，其实这是他对自己过往行为的一种回溯，他必定会按照一定的因素进行排序，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依据的因素就是时间。”
说完，她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温言，以前在重案组分析案子都是这样，她说完之后温言会对她的话进行补充。
可自从苏晴死后，两人的这种默契就像是被人打破了一样。
今天是温言在苏晴的事情之后第一次主动的参与到讨论之中来，所以苏桐有些不由自主的像以前那样。
只是，这次她看过去，再也没有对上温言温润的目光了。
“温言，你怎么看？”察觉到苏桐的目光，许飒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直接开口将人叫住。
“我的看法刚才已经说了。”温言挑挑眉，嘲讽的说，“许队，以前你们在查案子的时候可不会问我这么多的意见。”
“温言！”许飒警告的低呵一声，提醒他刚才两人之间达成的约定。
苏桐不知道两人之前的谈话，见许飒的样子，以为两人之间要吵起来，连忙挡到两人的中间，“别吵了，现在我们说的一切都是猜测，连我之前对凶手的心理分析也出了错。要想得出结论，我们等到林媚醒来之后再说不就好了吗？”
“随便你们。”温言淡漠的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位置。
苏桐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许飒，刚想开口，许飒就冲她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许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没想和温言争吵，我只是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样融入到我们之间来一样。”说完，不等苏桐回答，便拉着她往外走去，“算了，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现在食堂应该还有吃的，跑了一天了都要饿死了。”
“咦，林媚怎么办？还有，你不是说要去见孙局的吗？”苏桐跌跌撞撞的跟着许飒的身后。
“陈辉和何星辰在那儿呢，林媚吃不了事。”许飒不在意的回答，“孙局那边，我也得吃饱了再去对付啊，不然的话被孙局揪住又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间了。”
苏桐还想说些什么，可想到许飒昨夜陪了自己一整晚，今天早上也一直在因为那两个受害者的事情操心，便将话咽了下去，陪着许飒将不知道是午餐还是晚餐的一餐给解决了。
等他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媚刚刚醒来，正在和周莉给她冲的葡萄糖。
“许队长！苏警官！”一见到两人，林媚激动的站了起来，“你们这次一定要救我！”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台词，苏桐和许飒都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正在朝着某种怪异的方向发展。
“林小姐，你放心，你现在就在警局了，外面全是警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周莉拍了拍林媚的肩膀，小声的安慰，“你还是先把这些给喝完吧，医生说了，让你一定要喝完……”
林媚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急切的走到许飒和苏桐的跟前，揪着两人手，“那个鬼又出现了，他在后面追着我，还把我绑去了一个恐怖的地方，他要杀我……”
林媚脸色苍白，这段时间住院让她瘦了不少，显得一双眼睛特别的大，而她鼓着眼睛看着人的模样则是特别的渗人。
“林媚，你先不要紧张。”苏桐知道林媚的情况，放缓了声音，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鬼已经走了，你看看你的周围，现在在你周围的全是人，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或许是因为昨天林媚被苏桐的声音催眠过，在听到苏桐的声音时，她有种天生的亲近感，忍不住照着她说的话去做。
林媚颤颤巍巍的看了一圈儿周围的场景之后，面上的神情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苏桐冲周莉使了一个颜色，让她把葡萄糖给她，然后她再递给林媚，“来，你喝点水，慢慢在和我说自从我们走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林媚捧着杯子的手颤了颤，将杯子中的水一口喝完之后，这才看向苏桐，“早上，你们走之后，鬼就出现了，你们的人全都看不到他！”
按照林媚的说法，在他们走了后不久，有人混进了病房，以检查为名义带走了她。
第五百一十四章 鬼
并且期间给她注射了不明的药物，让她保持意识的情形却浑身都不能动弹。
“他，他跟我说了很多的话，可是我一句都听不懂……”林媚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仓皇的看着苏桐，“最后，他把我丢到了警局的门口……”
她顺着之前的记忆找到了重案组，向许飒和苏桐求助。
“许队长，苏警官，你们一定要保护我！”林媚紧紧的揪着苏桐的袖子，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都泛起了青筋，“那个鬼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你先冷静下来，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存在的啊。”一旁的周莉和众人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对于林媚张口闭口都是“鬼”，他们只当林媚是被吓傻了。
许飒冲周莉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别插嘴。
“林媚，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对方是鬼不是人？”苏桐帮林媚按摩着手上能让人放松的穴位，一边轻声的询问，“你看你刚才说的，对方假扮成医生带你离开，还给你注射一些药物。如果带走你的人，真的是一个鬼魂的话，他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吗？它可以直接就带着你穿墙而过了啊？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
林媚愣了愣，显然并没有想到过苏桐的说法，无措的张了张口，“可是，可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出现了半空中！”
“没错，就昨天晚上，他也来过了！”林媚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不好的回忆一样，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出现在半空中？”这次出声的是温言，他抱臂靠在一旁的墙上，缓缓的咀嚼着林媚的话，“你确定，你说的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个人，出现在了半空中？而不是你出现了幻觉？”
“不会！”林媚精神质的摇头，瞪大着眼睛，压低着声音开口，“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你们肯定会认为我疯了，所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林媚，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病房是在六楼吧？”许飒皱了皱眉，回忆着林媚病房的情况，“你的意思是，你从六楼的病房看出去，看到了凶手？”
林媚缩着脖子点点头，抱紧自己的手臂，“每天晚上，他都会出现在半空中，死死的盯着我。那种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苏桐心中了然，怪不得昨天晚上她和许飒去看到林媚的时候，对方是一副眼中的睡眠不足的模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刚才说，我们一出现，那个鬼就消失了是吗？”苏桐没有漏掉刚才林媚话中的细节。
“对！”林媚激动的点头，拉着苏桐的手又紧了几分，就像是她拉着的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你们是他的克星，所以我来找你们了，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众人又问了林媚许多的问题，林媚都能清楚的回答出来，除了她坚信绑架她的人是个鬼之外，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林媚非常的依赖苏桐，苏桐没办法，只能一直陪着林媚，将分析的事情交给了许飒和温言。
“头儿，这个事儿怎么听起来这么玄啊？”周莉看了一眼那边沙发上的林媚，小声的说，“我觉得十有**是她的幻觉，你想想啊，这世界上哪有人能大半夜的出现在楼层楼高的半空中，那可是二十多米高啊！”
“万一对方会变魔术呢？”正在敲击键盘的何星辰突然插了一句，“我看国外的魔术视频，常常就有人表演站在半空中行走什么的，可神气了！”
众人，“……”
何星辰缩缩脖子，默默的回头继续工作，就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
“林媚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说谎的。”许飒想了想说，“刚才我在苏桐和她谈话的过程中，有穿插着问她一些常识性的问题，她都回答的非常的清楚，这表示她的认知能力是没有问题的。”
“她之所以开口闭口不离开鬼，我更愿意相信，是有人装神弄鬼让林媚对此深信不疑。”
而且，他怀疑林媚看到的这些，之前的那些死者也看到过。这就能说明，为什么那些死者充满着恐惧，总说有人要杀自己，而周围的人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人装神弄鬼？”李华摸了摸下颚，脑内突然灵光一闪，“头儿，林媚刚才不是说，那个绑走她的人扮成了医生嘛？而且对方还直接将林媚送到了市局的门口，我们只要查一查监控，说不定就能有所收获了！”
许飒刚要开口，就听一旁的何星辰幽幽的说，“刚才我已经查过了，那个人的车牌是假的，而且对方有变装，带着帽子和口罩，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
李华，“……”
“你什么时候查的？”许飒倒是有些惊讶，总觉得何星辰越来越融入他们重案组了。
“就在刚才林媚说起的时候……”何星辰飞快的说完，又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一副深怕被许飒说的模样，看的众人哭笑不得。
“我看呀，现在咱们重案组里，最忙的就是小何师弟了。”周莉打趣的说，“小何师弟又要帮我们做手机定位，还要随时根据受害人的话查监控……”再看他们，聚在这儿一头雾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李华和陈辉也听出了她华中的意思，心中有些沮丧。
“何星辰帮我们减少了许多的工作我不否认。”许飒睨了众人一眼，“但是，那是为了让你们空出时间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例如，现在去医院跑一趟，我想知道林媚病房的那扇窗户有没有问题！”
“头儿，您是怀疑，有人在窗户上做了手脚？”李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许飒点点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之前的凶手在拔受害者指甲的时候，受害者们通过镜子里看到了奇怪的东西，而林媚也是通过窗户看到‘鬼’的。”
“这两个情景，唯一有关联的就是玻璃和镜子，都具有反光功能的物体。”
第五百一十五章 定位
因此，他怀疑凶手作案的手段之一，便是在具有反光作用的物体上做手脚。
“头儿，经你这样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
“所以，接下来这就是我们的调查方向。”许飒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听自己的安排，“李华和陈辉，你们继续留守在组里，一会儿何星辰那边说不定马上就有消息了。”
“那，我呢？”周莉指着自己，心中有一阵不好的预感，平时她一般都是和李华或者是何星辰搭档的，要是这两人都不在的话她就单独行动，刚才听头儿说的那些工作量，她一个人可做不完啊！
“放心，我给你安排了搭档。”许飒眼里闪过淡淡的效益，冲一旁的温言指了指，“之前温言去过那几家酒店，说不定他能帮上一些忙，你们两个一起去。有必要的话，就通知鉴定科那边，我会提前把招呼打好。”
周莉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温言，“……”要是在出事之前，能和温言一起出任务，她是巴不得。
可是自从出了苏晴的事情之后，虽然大家明面上没说，但是心里都明白温言对他们有心结，而他们对温言也有怀疑……
“这么，你有意见？”许飒挑了挑眉，故意的问。
“我哪敢啊！”周莉干笑两声，看向温言的目光有些惊奇，她本来以为按照温言这段时间的行事方法是绝对会拒绝头儿的这个提议的，没想到他居然默认了！
“没有就好好的干！”许飒摆摆手，催促的说，“赶紧去吧，再耽误下午，我怕夜长梦多。”
凶手故意将林媚送到市局的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万一对方就是故意将他们往玻璃和镜子上引导的话，他们要是再不快点儿，说不定证物就要被人破坏了。
周莉和温言去酒店和医院调查，苏桐在那边陪着林媚，陈辉和李华则守在何星辰的周围，确保能在何星辰找出两个受害者的时候第一时间拿到位置。
许飒趁着现在有些时间先是跑了一趟鉴证科，帮周莉和温言安排好后援，又跑了一趟局长办公室，和孙局将林媚的事情给反应了。
重案组的众人各司其职，似乎有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可变数就发生在一瞬间。
下午四点的时候，何星辰在经过了长达三个小时的追踪，终于有了两个嫌疑人的消息，只是根据地图上的定位显示，两个嫌疑人居然处在同样的位置。
众人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都是一阵不好的预感。
两个受害人之间根本就互不认识，可同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是巧合的概率真的是小之又小。
正好许飒从孙局那儿回来，听说后，立刻带着李华和陈辉赶往了现场。
苏桐本想一同去的，可考虑到林媚此时的状况，她便只得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根据何星辰的定位，两个受害人出现的位置是市里的水库，那地方常年冷清，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看守，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进的去。
可那两个受害人的手机定位，就神奇的出现在了那里。
“这会不会真的就只是受害人的手机而已啊？”李华看着地图上的定位，心情有些复杂。
“我倒是希望是那样。”许飒神情严肃的看着窗外，“前面的两个死者全是被淹死的，我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不然的话，要是我们真的顺着手机的定位找到了两个受害者……”多半两人已经成了尸体了。
所以他才说希望事情像是李华说的那样，两个受害者因缘巧合之下将手机弄丢了，然后当手机流动到水库的位置时再别何星辰给发现了。
可三人都心知肚明，这两种可能比起来，哪一种更加有可能发生。
水库的工作人员在接到了许飒的电话之后，早早的就在水库的大门处等着了，见着他们的车，立刻迎了上去，“许队长？您在电话中说的事情可以确定吗？”出来迎接的是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也是水库的负责人。
“根据我们系统的定位，地方确定是这儿没错。”许飒将手机屏幕给对方看了一眼，“我们只是按照规定通知你一声而已。”
潜台词就是，不管这个负责人相不相信他的话，这个水库他都是肯定要进的。
负责人的脸色变了变，“许队长，我没说不让你进去找人，毕竟人命关天。可我这儿也有难办的地方，咱们这水库关系到整个b市几千万人口的正常用水。你说，您这也没有什么正规的文件，或者是实打实的证据，要是我就这样让您进去了，上面的人追究下来，我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啊……”
许飒皱了皱眉，终于明白这个负责人的意思了，对方哪是怕放了他们进去惹出乱子啊，分明是怕真的在水库里找出了尸体，他自己要担责任。
“你放心。”许飒冷笑一声，看着负责人的目光也冷了几分，“这案子，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就算查出什么来，责任也担不到你的头上。”
没想到许飒一下子就将话给说穿了，负责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心里的大石头却落了地，立刻变了对许飒的态度。
“许队长这样说的话，我们水库的工作人员大家也都能放心了。”负责人笑了笑，冲身后的属下做了个手势，“您进去吧，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把你带到地图上的位置的。”
许飒冷冷的点了点头上车，陈辉发动汽车，在经过那个负责人时嘲讽的冷哼一声，“看他那怕事的样子。”
“这样的人少了吗？”李华感叹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人啊，就怕惹上事儿。不过，他也将我们这案子想的太简单了，要是我们真的发现了尸体，可不是我们说能压住就能压住的。现在的媒体多神通广大啊？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给他全都登出来。”
许飒没有说话，一路上都在盯着手机上的定位，水库的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
第五百一十六章 发现尸体
根据手机上的定位，两个受害者的位置在水库的深处。
因为是夏末的时节，再加上最近的几天雨水非常的充足，水库里的书都已经过了最上面的一条线。
水库依山而建，这片区域的气温都要比城市里低上许多。
陈辉将空调给关了，打开了车窗，吹了一会儿自然风忍不住感慨，“这地方倒是一个好地方，夏天凉快，这附近要是能开一个度假山庄的话，生意肯定火爆。”
“停车！”陈辉的话音刚刚落下，许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陈辉愣了愣，虽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听从命令的将车停了下来，“头儿，怎么了？定位的位置不是在更里面的位置吗？”虽然他只看了一眼的地图，但是已经将位置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定位变了……”许飒皱着眉头，显然对这样的情况也有些困惑，顺着屏幕上的标识，朝着自己的右侧看了去。
坐在后座的李华也在盯着定位，他的反应不及许飒，半天反反应过来，“真的！而且对方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速度还很快！”
“头儿！”李华和陈辉都敛了面上的神情，征求许飒的意见，这个时候受害人的位置突然移动了起来，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只可能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发现了他们的靠近，现在正带着受害者想要逃跑；而第二种呢，则是两个受害者因为某种原因在朝他们靠近，或许是在向他们求救……
前面的水库的车见他们没有跟上，便将车到了回来，冲他们打车灯示意他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下车再说。”许飒沉默两秒钟之后做决定，“按照定位朝我们靠近的速度，我们不需要开车了。”
他带着陈辉和李华下车，打发了上来询问情况的水库工作人员，朝着定位的位置走去。
“唉，三位警官，那边不是你们要去的地方！”一看许飒等人走的方向，水库的工作人员急了，“那边是我们的蓄水池，没有其他的路了。”
许飒心中一凛，一阵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蓄水池？”李华挑了挑眉，看向工作人员的目光有些复杂，不会真被他刚才给说中了吧！
难道，那两个受害者真的被淹死在了水库中！
水库里除了轰隆的水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许飒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跟前的一片蓄水池，突然一抹影子在水中浮现，那东西已经被泡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只隐隐约约的能看出是一个人形，浮面漂浮在水面上，不用看也知道早就没了呼吸。
一旁的水库工作人员看到这样的场景，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一具尸体出现之后，第二具尸体也紧随其后，相继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有没有网之类的工具，把人给打捞上来啊！”陈辉一声吼，震的那几个工作人员颤了颤，半响才磕磕盼盼的点头，“有，有……”
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从车上拿出打捞的工具，合力打量水库里的尸体。
“头儿……”李华从受害人的口袋里翻出一个透明的塑封袋，里面装着两只开了机的手机。
这就是说明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定位到受害人的位置，这明显就是人为的。
许飒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个蓄水池的上游在什么地方？”
凶手要让尸体恰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就一定要利用水流！
“这，这池子的水平时是死水。”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大着胆子回答，“只有每天下午的时候进行一次换水。”说着，指了指对岸的一个方向，“那边是入水口，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是堤坝，也就是出水口。”
“李华，你和我去看看，陈辉立刻打电话联系局里的人，让陈老跑一趟。”许飒边说边吩咐。
陈辉利落的摸出手机，在许飒的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就将电话拨了出去。
许飒和李华一路来到蓄水池的入水口的方向，可那儿早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一片，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样。
李华自觉的去查看周围的环境，转了一圈儿回来，“头儿，我都看了，这块儿地方是属于水库的边缘位置，旁边就是围栏，而且监控已经坏了，要是花点儿心思的话，想要爬进来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凶手很有可能将尸体丢在水中之后，就从这边的为难逃跑了。”该死，他们就晚了凶手一步，明明他们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许飒蹲在岸边，不知从岸边的什么地方摸出几根透明的线，“凶手不是将尸体放在水中之后才走的……”
“啊？”李华愣了愣，“可是根据手机的定位来看，的确是在我们靠近之后，尸体才开始移动的啊？”
这不就说明，凶手应该是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们，见他们出现，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尸体的顺着水飘到他们的方向！
“你来看这些线。”许飒将刚才他找到的透明细线全都扯到了岸上，“这些线是明显不该存在在这个地方的，按照苏桐之前对凶手的分析，对方是一个非常聪明又警惕的人，应该不会做出留在案发现场这样危险的事情。”
“所以，他应该是在这儿设置了一个什么机关，确保机关在特定的时间开启，把我们引到这儿……”然后，那个机关再在没有人操控的状态下将尸体放出来。
“啊？”李华抓抓头，“可是凶手把事情搞的这么复杂的原因是什么？”
虽然凶手杀人的方式都是将人溺死，可在哪儿杀人没有水，为什么要选这么远的水库？
“不知道……”许飒摇摇头，可他从刚才开始心中便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很快的，警笛声划破了水库的宁静，负责人带着人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时，脸色都变了，“天呀，太残忍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凶手的用意
“警官，这可和我们没有关系啊！”负责人着急的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我们的水库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看守的，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见负责人以来就是着急的撇清责任，陈辉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虎着脸冲对方一瞪眼。
陈辉长相本就粗狂，负责人立刻被吓到了，噤了声不敢再多说。
“我问你，从今天早上开始，是谁看守的水库！”陈辉沉了沉声音，这两个受害者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消失的，如果她们在那之后就碰到了凶手，凶手应该立刻将人带到了这地方。
“我们这儿看守的都是倒班制，早上六点的时候会进行换班。”负责人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六点之前看守的工作人员还在休息室里睡觉呢，六点以后的就是他了。”说着，回头指了一下他身后的一个人。
陈辉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对方，那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要不是他身上的制服，说他是老师肯定也会有人信。
“警官，你好，我叫李成。”年轻人不卑不亢的冲陈辉伸手，“我是今天早上六点之后来接班的，期间巡逻过整个水库的外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现象或者是人出现。”
“李成？”陈辉默默的将这个名字记录下，“你们水库有多少个监控摄像头，有专门对着对面拍的吗？”他指的是对面许飒说的那个位置。
“这个……”负责人眼神躲闪了一下，“监控我们是有的，只是平时水库里我们的工作人员检查的都非常的勤快，所以有些地方……”
一听负责人说话，陈辉就觉得头痛，对方显然是个老油条，什么问题都要绕个圈子才回答。
“李成，你来说。”他不耐烦的打断了那个负责人的话，“那边有没有监控。”
李成看了一眼身边的负责人，点了点头，“有是有，不过已经坏了好几个月了。我之前一直都在向上级反映，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更换。”
负责人哆嗦了一下，暗暗的瞪了李成一眼，然后讨好的冲陈辉说，“警官，那地方的监控的确是已经坏了一段时间了，可是我有找人来维修，只是耽误了些时间而已……”
陈辉难得再听这个负责人推卸责任，正好看到许飒和李华从对面过来了，快步的迎了过去，“头儿，情况怎么样？我已经问过了，早上他们只有一个人在巡逻，而且那地方的监控摄像头已经坏了好几个月了，要是凶手谨慎点的话，提前来踩点，完全可以避开这里的工作人员。”
“嗯。”许飒点点头，将方才从台子上拿来的透明线塞进证物袋里，“摄像头的事情我们也已经发现，不过凶手似乎在案发现场设置了一个简易的陷阱，那陷阱是怎么回事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得回去讨论。”
说着，就看向了另一边正在给尸体做检查的陈老。
陈老带着护目镜和口罩，看不清面上的神情，他的两个助手站在他的身后，仔细的观摩。
“陈老，情况怎么样？”等到陈老结束了一些基本的检查之后，许飒才上前开口。
陈老摘掉口罩，接过学生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深深的叹了口气，“和之前你们送来的那两具尸体是同一个凶手干的。尸体泡了一整天，但是还是能看出身上的刀伤，死因就我目前的猜测应该也是窒息而死，具体的情况就要等我回去解刨之后才能告诉你了。”
说完，陈老又摇了摇头，“真是，自从和你们重案组合作之后，我就没有闲过，你们倒是赶快将凶手给抓住啊，下周我还想休两天年假呢！”
许飒讪讪的点点头，又询问了一些排查现场的人情况，正准备带着人回去的时候，突然见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水库的入口。
“苏桐！”许飒惊讶的挑了挑眉，不远处的苏桐听到她的声音，便拉着何星辰过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林媚呢？”许飒看了一眼他们的身后，要是现在他们都在这里，现在警局里不久只剩下林媚一个人了吗？
苏桐看出他的担忧，轻声的开口，“温言和周莉回来了，正好我听说了你这边的事情，就带着星辰过来帮你。林媚那边有周莉和温言看着，不会有事的。”
听她这样说，许飒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只听说发现了两个受害者的尸体，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苏桐拍拍何星辰的肩膀，示意他去做自己的事情，而她则询问其许飒当时的情况。
许飒将他们发现尸体的过程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我和李华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了这几根绳子在水中。”
“你说，是你们正好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手机上的信号才开始移动的？”苏桐眸子沉了沉，陷入沉思，“这太奇怪了，如果凶手不是一直躲在对面看着这一切，他是怎么准确的预测着我们行动的时间的？”
之前她只觉得这个案子十分的奇怪，如今这种奇怪转变成了一种寒意，从今天林媚出现在市局开始，似乎他们所有的事情凶手都知道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凶手就身在他们其中一样……
苏桐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到，浑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
“的确。”许飒点头，“这点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
“许飒，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苏桐忍着心中的寒意，将刚才的猜测说了出来，“之前我们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凶手在绑走了林媚之后却要在市局的门口放了她，我们认为那是示威，是对我们的挑衅。可有没有可能，那只是一个信号，一个圈套开始的信号……
凶手通过林媚引他们入局，包括他们发现尸体，这些都是凶手安排好的……
“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许飒皱眉，“只是为了让我们发现尸体，这也说不通。”
第五百一十八章 陷害
“不对！”苏桐摇摇头，死死的抿着唇，她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凶手知道他们在调查什么，这个时候让林媚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可能会他们的思路造成一时的混乱。之后，再向他们泄露受害者的行踪，他们顺着追查……
想到这里，苏桐的脑中灵光一闪，她猛的抓住许飒的手臂，“我明白凶手的目的了！”
“你仔细想想，我们因为林的出现做了些什么事情？”苏桐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有些事情如果林媚没有出现的话，我们是根本不可能去做的，可现在因为林媚的出现，我们却做了！”
“什么意思？”许飒皱了皱眉，这次他是真的没有弄懂苏桐的意思。
“很简单！”苏桐深吸了一口气，“你仔细的回想一下，今天下午要是林媚没有出现在市局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做什么？”
许飒想了想回答，“如果发现了受害者的行踪，我们应该会来进行调查。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会留在市局。”
“没错。”苏桐点头，“如果林媚没有出现的话，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所有的人都会一起行动。”
“可是林媚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苏桐飞快的说，“你从林媚的话中推测出了案发现场凶手可能使用的手段，又因为人手的原因拍了周莉和温言去调查……”
许飒不傻，听苏桐说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的目的是将我们引开！”
苏桐点点头，连忙从口袋了摸出手机，“我怀疑凶手这次针对的是温言，我们现在只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就可以了。”说着，她便拨通了温言的手机。
苏晴的事情之后，她跟温言打过很多次的电话，可对方全都没接，听着对方传来的熟悉的“嘟嘟”声，她又是着急又是气馁。
“我来给周莉打电话吧。”见苏桐的神情，许飒便知道结果是什么，主动开口。
周莉那边的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但是嘈杂的背景音让许飒眉头一皱。
“头儿？怎么了？”周莉拉长了嗓子，声音大的隔着电话的苏桐都听见了。
“你现在在哪里？”许飒皱了皱眉，沉声的问。
电话那边周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传来了一阵的声音，这之后背景音安静了一些，看来她是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
“我在市局附近的超市里。”周莉那边隐隐的叹了口气，“那个林媚非要我给她买点儿东西……”那东西是什么，她当着许飒的面就不太好说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林媚就和温言两个人呆在重案组里？”许飒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桐，莫名的觉得苏桐方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对啊。”周莉不明白情况，只飞快的回答，“我出来之前还特意和温警官打了招呼，让他帮我看着林媚。”
说完，她终于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小心翼翼的开口，“头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许飒深吸一口气，“你现在立刻回市局，呆在温言和林媚的身边，哪儿都不要去，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你说的没错。”许飒拉过苏桐的手，带着她快步的朝外面的车子去，“凶手针对的人是温言！现在温言单独的和林媚在一起……”
要是在这个时候林媚出点儿什么事情，后果可想而知。
陈辉和林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了许飒的命令让他们留在这儿继续调查。
苏桐和许飒一路飙车回市局，在半路上的时候，苏桐突然接到了周莉打来的电话，就在她想接起来的时候，周莉的电话就挂单了，她再打过去的时候就变成了无人接听。
这通电话就像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一样，让许飒和苏桐两人的心情都变得无比的沉重。
将车停在市局的门口，两人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奔上楼上重案组的办公室，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重案组的大门处围了不少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许飒深吸一口气，强制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带着苏桐朝着人群走去。
“许队长，你可回来了！”其中一个同事看着许飒像是松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场景，“您还是亲自进去看看吧，女厕所那边现在已经封锁起来了。”
“女厕所？”苏桐抿了抿唇，视线从众人的脸上扫过，立刻从这些人的面部信息上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人在女厕所出事了？”
刚才说话的那个同事点点头，小声的说，“据说是你们这边的一个证人，被发现的时候被溺死在了女厕所的洗手池里……”
说到这里顿了顿，“有同事看到在那个证人进女厕所之后，你们组的温言好像有从那外面经过。而且，我听说之前温言有几次都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但是消息都被人压下来了。”
许飒和苏桐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是来晚了一步，只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林媚被人杀害，而温言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嫌疑人，而且还弄的人尽皆知。
“我知道了，大家散了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许飒点点头，匆匆的挤了进去。
重案组的门口人挺多，但是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却非常的安静，周莉站在角落里，她身旁的地方有一只被砸碎了的手机。
温言靠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抽烟，双手的袖子上还有着没干的水渍，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的紧张。
“头儿。”见许飒进来，周莉满脸严肃的冲他点了点头，继而继续盯着温言。
苏桐能看出来，周莉看温言的目光已经变了，不再是同事看同事，而是一个警察看凶手的目光。
“事情我刚才已经在外面听说了，到底怎么怎么回事？”许飒揉了揉额角，看了一眼许飒又看了一眼周莉，“为什么林媚会突然死在洗手间？”
第五百一十九章 怀疑
温言只皱着眉头不说话，苏桐觉得许飒的口气有些不对劲儿，轻轻的扯了扯许飒的袖子，“你好好的和温言说，温言不会杀人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苏桐本以为许飒会像往常一样点头认同她的话，哪知道这次许飒只是沉默，盯着温言一言不发。
还是一旁的周莉忍不住开口了，“苏警官，这次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在离开之前，有撞到过温警官和林媚交谈，当时林媚的神情和脸色都很奇怪，像是很害怕一样。”周莉抿了抿唇，心一沉将自己之前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当时我觉得奇怪，还悄悄的问过林媚，可林媚什么都不肯说，只害怕的发抖。”
“后来，我接到你们的电话，从外面赶回来，经过洗手间的时候，还听到了温警官和林媚的争吵声……”说道这里，周莉停顿了一下，“当时我以为我听错了，先赶回了办公室，后来发现办公室里没人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
只可惜，等她赶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林媚已经死了。
苏桐心中一沉，的确按照周莉说的这些话来看，温言是凶手的嫌疑非常的大。
“这些话你和什么人说过？”许飒突然开口。
周莉愣了愣，缓缓的摇了摇头，“头儿你和苏警官还没回来，我怕这些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就什么都没说，只说在发现林媚的时候碰到了温警官。”
而这话，从外面的那些人口中传了一遍，就变成了周莉亲眼看着温言从女洗手间里出来了。
“温言，周莉说的都是真的吗？”苏桐着急的走到温言的跟前，格外认真的看着他，“要是真的，你解释一下，和林媚之间到底是什么回事？”
发生事情的时候，他们重案组的所有人都不在，这里只有温言和林媚。
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林媚之外，就只有温言自己知道了。
如果温言不说实话的话，照着现在的情形下去，惊动了孙局，温言十有**是会被当做嫌疑犯直接扣留的……
想到这里，苏桐就忍不住的担心。
“你要我说什么？”和苏桐的焦急脾气来，温言实在是平静的不行，他只淡淡的看着苏桐，眼里还带着淡淡的嘲讽，“我要是说，是林媚先找我说的话，你们会信吗？”
“她找你说了什么？”许飒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
温言朝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面上的神情有几分古怪，“她突然找上我，说凶手在绑架她的时候，她有在一间屋子里看见一具女尸。”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联想到了苏晴。
“在什么地方！”苏桐急切的开口，“林媚有说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吗？”
温言冷笑一声，歪着头斜斜的睨着她，“你以为，我不想知道吗？苏桐，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苏晴的尸体在什么地方？可那个女人说，她不记得了……”
苏桐呐呐的张了张口，没有再说话。这事儿听起来非常的不对劲儿，看见尸体的事情林媚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们都离开的时候对温言说，这分明是有针对性的。
既然有针对性，那和她说的不记得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不就冲突了吗？
“后来呢？”许飒抱着臂，语气有些锐利的询问，“你为什么和她吵架？只因为她记不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苏晴的尸体了？”
“你们认为我是这样的人？”温言冷笑一声，“没错，苏晴的死对我来说打击是非常的大，可我还没有到失去基本判断力的地步。”
“我觉得林媚有问题，她一开始出现在重案组的时候，明明表现的对你和苏桐那么信任，可这样的话她没有对你们说，却转而向我这个话都没和她说过几句的人说，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我怀疑她，因此想着试探她几句话，哪知道没说几句话她就像是发疯了一样，做出一副害怕的不行的模样。”想到当时的情形，温言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林媚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而当时他非常的确定整个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你说周莉看到的场景，其实是林媚自己突然发疯？”许飒深吸一口气，“好，这件事我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那后来呢？洗手间的门外，周莉听到的争吵声，你又怎么解释？”
苏桐惊讶的看着许飒，不敢置信的开口，“许飒，你真的在怀疑温言？”他们不是在来的路上已经分析过了吗？凶手之前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针对温言。”
她不明白，许飒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道理，为什么还要怀疑温言。
“许飒，你觉得如果我要杀个人的话，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吗？”温言嘲讽的冷哼一声，“而且，还傻乎乎的将人弄死在市局？让你们好来抓我？”
“周莉说听到了争吵声？那我想问她，亲眼看到了吗？还是她听清楚了我和林媚之间的争吵内容的？”
温言冷漠的扫了一眼周莉，“许飒，难道你还要我来教你吗？以现在的证据来看，你只有人证，而且还是相当没有说服力的人证，你没有办法给我定罪。”
周莉被温言说的哑口无言。
苏桐测深一步，挡在温言的跟前，“许飒，温言说的对，就目前周莉说的那些话，我们只能断定最后和林媚见过面的是个男人，其他的什么我们都没办法确定。”
许飒将目光缓缓的落在苏桐的身上，眸子几不可见的暗了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苏桐，我是在根据证据说话，而你呢？将自己的私人情绪放在了案子上。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对不起温言，可你弥补他的法子错了，你应该做的不是在这个时候维护他，而是查出真相！”
说着，他指了指重案组的大门的方向，“你自己看看，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外面看着，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会传到孙局的耳朵里。你觉得自己这样维护他，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第五百二十章 调查
“许飒，我明白你的意思。”苏桐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正巧和所有人探究的眸子对上，“可是，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站在温言的身边。”
如果苏晴还在的话，苏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温言，她已经害温言失去了一个如此信任他的人，那么这份信任就由她来弥补。
许飒皱着眉头，死死的看着苏桐，一言不发。
周莉看着对峙的两人，突然觉德空气有些莫名的发冷，想了想试探的说，“头儿，要不我先去把门关了吧？”
这也算是他们重案组的“家务事”，没必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许飒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周莉的话，周莉连忙过去关门赶人。
温言轻笑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你们两人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我说了需要人相信我吗？苏桐， 许飒，你们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你听到了。”许飒压着心中的火气，看着苏桐开口，“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
苏桐没有回答，只倔强的看着许飒，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走廊上的卫生间被封锁了起来，因为陈老出现场去了，局里的法医很多都在忙，暂时安排不过来，所以尸体还在卫生间里躺着，等着许飒去调查。
和苏桐僵持了许久，许飒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就出了办公室，去查看现场了。
见许飒离开，苏桐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求，她回头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的温言。
“温言，你刚才没有说真话。”苏桐声音压的有些沉，就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她和温言从小一起长大，了解温言就像了解另一个自己一样。
之前她尝试过和温言在一起，却一直没成功，她有想过原因，只因为温言和她实在是太相似了。
看着温言，她总觉得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一样。
“你们两人商量好的？”温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只是眼里没有任何的笑意，相反的目光还有些冷，“现在我的面前吵上一架，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之后，在对你无所不谈？苏桐，你觉得这样的把戏还能骗得到我吗？”
“以前的那个温言已经不在了。”
苏桐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再也没有温润笑容的好友，心里难受的要死，“我没有！”
“不用辩解，就算你实话实说我也不会再对你失望了。”温言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因为，我对你早就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说着缓缓的起了身，“关于林媚的事情，我要说的话就刚才那么多，你们爱信不信。在过不久，这事儿应该就会传到孙局那儿去了吧，按照孙局的性子，无论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他都会将我先关进审讯会。苏桐，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为我说话，没有必要……”
说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女洗手间里，水龙头还开着，水已经从洗手池里漫了出来，地上湿乎乎的，一走进去就有股潮湿的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
周莉跟在许飒的身后，指着一旁的洗手池，“发现林媚的时候，她的尸体就在这儿……”
市局的厕所设计独特，男厕所和女厕所中间有一个洗手台，而在女洗手间里还有个单独的洗手台，这是为了方便女性。
许飒没有先去看洗手台，而是走到了洗手间的尽头，看了一眼半开着的窗户。
那个窗户很小，除非是个小孩子，绝对不可能有钻过去的可能，再加上这里的楼层很高，就算凶手爬了出去也没办法安全的到达地面。
“头儿，这个案子太古怪了。”周莉皱着眉头，“而且，人就算不是温言杀的，我相信也和他有关系。他之前出现在案发酒店的理由就已经非常的牵强了，还有当时镜子上的字母，头儿你都忘了吗？”
反正，她总觉得温言像是知道一些什么东西一样。
“你说，自己在经过洗手间的门口时，听到了林媚和温言的争吵声？”许飒不发反问。
周莉愣了愣，点头，“没错，可当时我走的匆忙，心中有惦记着你和苏警官说的事情，就没听清楚他们吵的是什么。”
“洗手间的空间不大，但也绝对不小。”许飒指了指里面的位置，又指了指发现凶手的位置，“从洗手间的里面到外面，还隔着一个洗手台的区域，如果两个人在里面说话，声音稍微大一些的话，外面也不一定能听到。”
周莉愣愣的看着许飒，没有弄明白许飒到底想要说什么。
“可你却能清楚的听出那声音是林媚和温言的，不觉得奇怪吗？”许飒怀疑的看着洗手间的空间，默默的在心中盘算，要是真的要达到周莉说的那样效果，这里面争吵的声音得有多大。
“可是，我就是听到了啊……”周莉呐呐的开口，怕许飒认为自己是在说假话，连连回答，“而且，但是我还听到温言叫了林媚的声音！”
不然的话，当时也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许飒摇摇头，再次转移话题，“你听到争吵声的那个时间，隔壁的男厕所里有人吗？”
“啊？”周莉这次是被问懵了，“这个我真不知道，自从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办公室盯着温言，没有问过隔壁的情况。而且头儿，女厕所出事，关男厕所什么事情？难道你怀疑，凶手在女厕所杀了人之后，翻窗出去，从男厕所逃跑了？”
可是不对啊，那女厕所的窗户这么小，要从这里翻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我只是想求证一件事。”许飒缓缓的摇了摇头说，“我想弄清楚林媚和温言的争吵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看了看，女厕所的窗户挨着男厕所的窗户，如果当时隔壁有人的话，应该会听的比更加的清楚。”
所以，他才问这个问题。
周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转身就出去找那个时间段正好在隔壁的人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限时调查
陈老刚从水库那边回来，就被人拉到了重案组门口的女洗手间，看着站在门口的许飒脸都气清了。
“许飒，你们重案组是属什么的？怎么案子都弄到家门口了！”陈老提着箱子，指着许飒的手都在发抖，“你是想累死我是不是？”
他这把老骨头，水库的尸体就够他熬的了，现在又弄出一具。
“陈老……”许飒苦笑着扯了扯嘴角，“麻烦您了，等这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我一定好好的感谢您！”
现在全市局的法医都在忙着，陈老这边技术好，出结果出的也快，要是陈老不接这个案子，他还真不知道去找什么人。
陈老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招呼着自己的学生们，一起进去了。
许飒松了口气，陈老这个意思就是松口了。
陈辉和李华等人是跟着陈老一起回来的，对局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许飒在离开之前脸色很不好。
他们守在女厕所的门口，见着许飒出来连忙围了上去，“头儿，死的人是谁啊？怎么就死在女洗手间啊？”
“是啊！”李华朝里面瞄了一眼，觉的死者的衣服看着有些眼熟，“人死在咱们市局，那还得了。要死他杀的话，凶手不是在向我们挑衅吗？”
许飒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缓缓的开口，“死的是林媚。”
李华，“……”
陈辉，“……”
躲在后面的何星辰不解的眨了眨眼，“许队，您没有说错吧？林媚？我们走之前，不是有师姐和温警官看着她的吗，她怎么会被杀……“
何星辰愣愣的看着许飒，见他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次确定他说的是真话，一时间身体泛起了一阵寒意。
之前他们虽然也有遇到过凶手乔装打扮潜入警局向他们威胁，可这次完全不同，是真的在他们的眼皮子地底下杀了人啊！
“头儿，那凶手呢？”李华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有些迟疑的发问，“凶手抓到了吗？或者嫌疑人呢？”
“凶手没有找到。”许飒面无表情的穿过他们，朝着重案组的方向走去，“只有嫌疑人……”
他将温言是嫌疑人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听完心情都十分的复杂。
“不可能的……”何星辰摇头，“温警官不是那种人。”他来重案组的时间不长，平时和温言也没什么交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坚信温言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许飒没有答话，自顾自的推开了重案组的门。
“人都到齐了吧？”一个威严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响起。
孙局一身整齐的警服，面上绷的紧紧的，看着进来的许飒，“凶手居然胆大包天的在市局里动手，许飒这次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孙局。”许飒心中一沉，孙局平时看着好说话，可一旦涉及到关于市局颜面的问题，他是绝对不会退步的。
“尸体已经交给陈老了，等他那边出了报告字后，我会配合手中已有的线索进行调查。”许飒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开口。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手中都有些什么线索。”孙局眯了眯眼睛，不紧不慢的开口。
许飒抿了抿唇，将自己刚才在洗手间里得出的结论说了一遍，最终还是没有提温言的事情。
“就这些？”孙局负着手，凌厉的看着许飒，“我怎么听说，你们重案组就有个现成的嫌疑人啊？”
说着，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惊的所有人都差点蹦了起来。
“许飒，你还学会欺上瞒下了是吧！”孙局恨恨的看着许飒，“温言的事情要是我不拿出来说，你是打断瞒着我到什么时候！现在警局上下都传开了，说温言杀了林媚，你们重案组想要包庇凶手！”
“孙局！”许飒心中一沉，知道事情已经满不下去了，只得开口，“温言只是有些怀疑，而且怀疑他的证据还需要考证，所以我没有说。但是，局里的传言绝对不可信。重案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同样的也不会**任何一个好人！”
“你现在给我来说这些好听的话有个屁用！”孙局气的脸都红了，桌子拍的震天响，门口走廊上都能听到动静，“这要是其他的案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你们去查就是了。可现在人死在了市局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许飒垂着首不说话。
“市局，本该是让老百姓们觉的安全的地方，现在倒好了，连我们这儿都弄出了人命，老百姓和媒体们会怎么看我们！”
李华和陈辉还有何星辰还是第一次看孙局发那么大的火，战战兢兢的跟在许飒的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孙局，我们不能冤枉好人。”许飒抿了抿唇，固执的开口，“如果经过接下来的调查，确定凶手是温言的话，我会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这事儿不是你说的算！”孙局喘了一口气，“而且，我也没说温言就是凶手，他有嫌疑的事情你不能就这样压着。我需要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也需要给老百姓们一个交代。”
“我不管你怎么调查，温言我会让人专门盯着。”这已经是他能做到唯一退不了，来之前他还想直接将温言给抓了。
听到这里许飒松了口气，只是让人跟着温言，这个结果比他预想的已经要好的太多了。
“另外，把你们以前的干劲儿给我拿出来，好好的彻查这次的案子。”孙局平静了一些，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这个死者不就是之前指甲案的受害者们，我限你们三天之内，把之前指甲案的凶手给我揪出来。期间，重案组需要其他部门的什么配合只管开口，我会下令，让所有的人全力配合你！”
说完，便推开门离开了。
重案组的人静静的站了许久，半响才反应过来。
“孙局，太恐怖了……”何星辰拍着自己的胸口感慨，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孙局这么的吓人？
第五百二十二章 尸体线索
“头儿？”周莉带着一个同事回来，一进门就发觉大家的气氛不对劲儿，“这是隔壁的同事，他说当时在上洗手间的时候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许队长好。”跟在周莉身后的人推了推自己脸上有啤酒瓶瓶底那么厚的眼睛，木讷的和许飒打招呼。
“你是陈老的学生？”许飒觉得对方非常的熟悉，半响才总自己记忆的深处，揪出了一个影子，“陈老今天去水库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跟着去？”
“哦，我今天早上吃坏了肚子，一整个上午都在拉肚子。”眼镜男尴尬的抹了抹自己的肚子，“所以出外勤的时候，老师就没带我。”
后来，他内急，楼上的厕所又在维修中，他只能一路跑下来，在这层楼用了厕所，然后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动静。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男厕所里非常的安静，所以隔壁的动静就显得格外的突兀。”眼镜男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我先是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叫喊声，那叫喊声只持续了几秒钟左右，我本来以为隔壁是不是有什么人出事了，想着要不要出去叫人来着，然后又听到说话声传来了，以为已经有人过去查看情况了，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回楼上没多久，就见自己出完现场的老师带着两具尸体回来了，并且告诉他，其中的一具尸体是在楼下的女厕所里被人溺死的。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下楼来想看看情况，然后半路上碰到了周莉，这才跟着周莉过来了。
“你说你是先听到尖叫声的？”许飒皱了皱眉，抓住了对方话中的重点。
眼镜男愣了愣点头，“没错，先是尖叫声，之后才是说话声。”因为当时男厕所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的影响非常的深刻也记得很清楚。
“头儿，有什么不对劲儿吗？”周莉看了看许飒又看了看眼镜男，没明白许飒问这话的意思。
“不对劲儿。”许飒点点头说，“林媚传出尖叫声，很大的可能是已经出事了，那么在出事之后凶手的谈话又是怎么回事？对方是在自言自语吗？”
众人听许飒这么一分析，都愣住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何星辰懵懵懂懂的点头，“可是，许队，万一林媚只是被突然出现在女洗手间的人吓到了呢？您想想，要是您是个女的，正在洗手间里，看到洗手间里钻进来一个大男人，尖叫不是很正常的吗？”
说完，何星辰发现众人都用一种相当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小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说错了什么吗？”
李华和陈辉动作非常一致的摇头，“没有，你说的相当的对，我们只是觉得小何师弟你太难得了，居然有一天能在除了电脑之外的东西提出这样清晰的见解，不容易。”
说着，两人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何星辰，“……”
周莉干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头儿，小何师弟说的没错。”
“不对。”许飒坚定的摇头，“你们还记得案发现场？洗手间的空间很狭窄，里面有着不少的打斗痕迹，如果林媚是在和凶手交谈过后才遇害的，这期间不可能没有其他的动静。”
听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
办公室里面的审讯室里，苏桐靠在门后，双手有些紧张的揪着，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苏桐，你这是何必呢？”温言坐在椅子上，仰着头，脸上的神情看不出表情，“许飒是不会放过我的，只要他认为我是凶手，就会想尽办法查出证据来的。他没动手，不过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罢了。”
“不会的！”苏桐想也不想的回答，“许飒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呵。”温言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信步走到她的跟前，垂首看着她，“无所谓，我只是想抓到这个案子的凶手而已。”
对方不禁自由出入警局，还胆大包天的将案子扣在他的头上。
“所以，让开，我没时间和你在这儿浪费。”温言皱了皱眉，他本以为孙局来了会直接闯进来将他带走，没想到还被许飒拦在了外面，既然这样他便也不会坐以待毙，他要抓住每一秒时间，查找苏晴尸体的线索。
苏桐为难的蹙了蹙眉，虽然她坚信温言不会杀人，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温言再和案子之间有太多的牵连比较好。
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温言的眸子冷了冷。
苏桐刚想张口，身后的门就被人敲响了，许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温言，苏桐你们出来一下，有事情说。”
对于许飒及时的出场，苏桐松了一口气，她有感觉要是她刚才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的话，自己和温言之间的关系会更加的危险。
她打来门，和温言一起走到办公室的中央，重案组的所有人都等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他们。
许飒先将孙局的话传达了一遍，然后拿过一份文件递给两人，“这是刚才鉴证科送来的加急文件。”
苏桐愣了愣，正准备伸手去接，她身旁的温言就先她一步拿过了文件。
“这是关于林媚案发现场的检验报告。”许飒缓缓的开口，“他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头发，根据检查发现不属于林媚。”
苏桐心中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温言迅速的看着文件，当看到最后的定论时，额角紧绷，青筋都冒了起来，“那些头发是属于苏晴的……”
“对。”许飒严肃的点头，“经过dna的比对，确认那些头发是苏晴的尸体上的。”
“该死！”温言一把将文件拍在桌上，整个都在轻微的颤抖，之前是指甲，现在又是头发，凶手到底要做什么！
“许飒……”苏桐只觉的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话都说不出来，只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她不敢去相信，不敢去想凶手到底对苏晴的尸体都做了什么。
第五百二十三章 调查
许飒冲苏桐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看向一旁的温言，“现在案子的情况相当的不乐观，为了能加快侦破的效率，我会将重案组分成两个小组，一组全力调查林媚的案子，一组则单独调查苏晴尸体的行踪。”
说完，不等温言反应便开始划分调查小组，“陈辉和李华，之前你们负责过这起案子的受害者，所以你们留下来调查林媚这一系列的案子。何星辰，你和温言一起，调查关于苏晴尸体遗失的案子。”
突然被点名，何星辰怔了一下，等他听清楚许飒的安排之后，看向温言的目光有些忐忑。
“等等！”温言猛的上前一步，揪住许飒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两起案子分开！带走苏晴尸体的，和杀人的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分开调查没有意义，只会浪费时间。”
一旁的苏桐也复杂的看了许飒一眼，她不懂许飒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就像温言说的那样，他们现在实在是没有理由将案子分为两起案件调查。
这样不仅将重案组的力量分散了，还有可能造成线索不相通的情况。
“很简单。”许飒面不改色的看着温言，淡漠的开口，“因为，你现在在市局的所有人眼里，都是杀害林媚的凶手。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让你插手林媚的案子吗？”
将温言剥离开林媚的案子，那是让外面的人闭嘴的最好办法。
“还是说，你心虚了？”许飒冷哼一声，眼里全是嘲讽。
“放屁！”温言被激怒，抬起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许飒的脸上，将许飒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众人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苏桐扶着许飒，不赞同的睨了他一眼，低声的问，“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温言！”
刚才那样挑衅的话语，根本就不是许飒这样的人会说出口的。
许飒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像是全世界的所有人都欠他的样子。”
温言被李华和陈辉死死的拉着，只能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许飒。
“苏桐，好好的看清楚吧，这就是你刚才在审讯室里跟我说的许飒！”温言死死的咬着牙，话语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是说他不会怀疑我吗？他现在的做法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先将我隔离在案子之外，之后想方设法的找出所谓的证据！”
“李华，陈辉，先把温言带到审讯室里去，等他冷静了再放他出来。”许飒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半开玩笑的冲苏桐说，“他现在是有被迫害幻想症吗？”
温言的声音被审讯室的大门给隔绝了，但是依然能偶尔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东西倒地的声音。
何星辰吓得躲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开口，“许队，我能申请一个人行动吗？或者，我还是在办公室里吧，帮你们差点儿东西什么的！”
“没出息。”许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审讯室的门口守着，别让里面的人出来，也别让外面的人进去，特别是孙局的人。”
说完，冲一旁的李华和陈辉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
“等一下！”苏桐快步的上前，一把拉过许飒，将人拖到办公室的门口，“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是说，你真的在怀疑温言？”
“我只相信证据。”许飒沉默片刻回答。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出现了针对温言的证据，你就会相信他是凶手？”苏桐不敢置信的看着许飒，“难道你忘了我们之前在水库的分析了吗？这整件事分明就是凶手在针对温言，苏晴的尸体，还有酒店的那些线索，甚至就今天将我们所有人都引走，留下林媚和温言单独在一起……”
“虽然我不知道凶手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非常肯定他的目的！”苏桐一口气说完。
许飒深吸一口气，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苏桐，“这段时间你先留在市局，负责和陈老那边做接洽吧，如果我查到了什么东西会再告诉你的。”
说完，不等苏桐的回答，便带着人离开了。
“许飒！”苏桐看着对方的背影，只觉得事情完全脱离正轨。
许飒带着陈辉和李虎，准备亲自去之前林媚住的病房再检查一遍，之前他房温言和周莉去过，两人回来后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他怀疑两人忽略了什么。
苏桐回到重案组，想了想将何星辰叫了过来。
“星辰，我问你，你是不是能黑掉市区里所有的监控摄像，拿到资料？”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苏桐小声的问。
“苏警官，你想干什么？”何星辰是无辜的眨眨眼，“入侵市里的监控系统，那是违规操作啊……”
“你少来。”苏桐虎着脸瞪他一眼，“之前你在查案子的时候，做的违规操作还少了吗？我想查查苏晴尸体的事情，我怀疑她的尸体是在国际刑警那边被掉包的，想从监控里看看，一句话吧，这事儿你能不能做到。”
苏晴出事之后，温言亲手将苏晴的尸体交给了国际刑警，因为从编制上来说苏晴还是属于国际刑警人员。
虽然他们后来亲眼看到苏晴的尸体火化，但是那尸体很有可能已经不是从他们手上送出去的那一具了。
因此，要查的话，她只能从国际刑警那边入手。
何星辰眼睛一亮，国际刑警啊，要知道每个像他这样的技术人员，最大的梦想就是像大片儿里那样，体验一把黑客的刺激。
“可，可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何星辰有些踌躇的开口，“而且，我们这样越级调查，孙局肯定不同意的。”
苏桐懒得和他多话，直接起身从他座位上，将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塞到他的手中，“赶紧的，再多话一句，我就匿名向孙局举报你，到时候你就是不帮我查也要被处分。我要知道国际刑警处理苏晴尸体的全部过程，和程序！”
第五百二十四章 抓鬼影
何星辰被赶鸭子上架，只得按照苏桐说的做，乖乖的坐了下来，老实的入侵国际刑警的系统，还有关于当天苏晴的尸体运送经过路段的视频监控。
“苏警官，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啊。”何星辰一边飞快的敲击着键盘，一边忍不住兴奋的说。
苏桐坐在他的伸手，只敲了敲他的头，催促他认真的工作。
医院里，因为林媚出院，那间病房已经安排给了其他的病人，许飒和病人的家属沟通之后，才带着陈辉和李华进去。
那是一间单人病房，窗户很大，视野也很好。
站在窗户边上，可以看到整个楼下的情景，只是因为背后是对着医院的旧楼，看起来有些阴森。
陈辉和李华绕着窗户转了一大圈儿，就差整个人翻出去看看了。
“头儿，这窗户没什么特别的啊。”李华退回来，不解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不会是那个林媚，出现幻觉了吧？”
“不可能。”许飒头也不抬的回答，手中翻看林媚生前在医院接受治疗的记录，“病例上写的很清楚，林媚除了神经衰弱之外，没有任何出现幻觉的征兆，而且医生的用药也没有神经类的药瓶，所以她不可能出现幻觉。”
“可是，这六楼还是有二十多米高啊。”陈辉又伸头出去看了一眼，“而且，这背后这么荒凉，大半夜的有人出现在半空中，就林媚一个人看见，那不会是真的见鬼了吧？”
“对呀。”李华赞同的点头，“如果说林媚没有说谎，也没有产生幻觉的话，为什么那东西就她一个人看见啊？咱们守在外面的同僚，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吧。”
许飒皱了皱眉，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之前他判断问题出现在玻璃和镜子上，就是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只有当事人看到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之前在宾馆中，受害人们都是独处一室，只有她们看到镜子中的画面非常的正常。而林媚的情况就有些特殊了，除了每天守在门外的同事之外，晚上到了时间也有护士和医生查房，这些人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请问……”病床上的病人伸了个头出来，小声的说，“你们刚才说的鬼，是不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许飒眉头一挑，猛的转过身去，盯着那个腿上打着石膏的年轻人，“你看到了？”
“额……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那年轻人只是听到他们的话顺口插一句，没想到许飒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几分尴尬。
“你看到什么了！”李华激动的凑过去，“这位帅哥，你看到什么就说出来，算不算是我们来评定的，你不用想那么多。”
“对对对！”陈辉连连点头，好不容易有个线索，他们怎么也不能放过啊。
“这样啊……”年轻男子抓抓自己的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的开口，“其实吧，这件事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事情还要从我刚刚入院的那一天晚上说起，我这腿呢，是我晚上喝醉了不小心在路上给摔骨折的，大半夜来医院挂了急症，做了包扎。”
男子拍了拍自己的石膏腿，有些不好意思，“入院的那晚，我还有些酒劲儿脑子也不太清醒，睡到后半夜尿急想上厕所。当时这房间里黑的厉害，我睡觉的时候脑袋又是向着那个方向的。”
“当时，我一睁开眼，就见着有有个人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我，吓得我冷汗都冒出来了。”男子指了指窗户的方向，还躺回病床，向许飒他们展示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一开始吧，我以为是什么人走错病房了，结果仔细一看，那哪是一个人啊，披头散发的，看不清脸，最重要的是那东西的脚没有站在地上！”
李华和陈辉两人互看了一眼，都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默默的在心中感慨，真有这人说的那么玄乎。
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现在啊，我想起来当时的场景都还觉得害怕。不过幸好，那东西出现也没多久，等我想起身叫人的时候，就消失了。”
“后来我跟我朋友说起这事儿，他们都笑我是喝醉了看到幻觉。”男子耸了耸肩，“所以我也就没当做一回事。这不，刚才听你们说起了，我才想起不是。”
“警察先生，那东西到底是人是鬼啊？”
许飒走到窗户的边上，看着大开的窗户，沉默片刻，“这窗户，在你住进来之后有动过吗？”
“动过啊！”男子爽快的点头，“看到那玩意儿的第二天我就动过了！”
“那你还记得着窗户在你住进来的那晚上，是什么样的吗？”许飒将中间的推窗合上，“那些是开着的，哪些是关着的。”
“头儿，你发现什么了？”李华上前，低声的问。
“嗯，算是。”许飒点点头，“凶手在窗户上做的手脚应该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痕迹，应该是窗户被他动过的原因。”
凶手在窗户上做了手脚，确定窗户在特定的打开方式之下会出现幻觉……
而后面住进来的这个病人，之所以只看到过的一次人影的出现，就是因为他动了窗户，破坏了窗户的布局。
“这个嘛，我隐约还记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对的。”男子说着就比划了起来。
许飒让李华和陈辉按照男子的说法，将窗户重新开过，形成中间闭合，两边角落打开的样子。
“嗯，没错，那天就是这样的。”男子看了看满意的点头，“我还记得那天的风特别的大，可都是从两头吹进来的，那声音听着和鬼哭狼嚎一样。”
“头儿，接下来呢？”李华和陈辉又检查了一遍，发现窗户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许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只回答了一个字，“等。”
第五百二十五章 吓人的视频
等到晚上，等到那个窗户上的“鬼影”出现。
夜幕很快降临，医院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六楼的一间病房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隐隐约约透进来的月光。
走廊上，只偶尔有护士经过的脚步声，非常的安静。
许飒端坐在一旁的说法上，双目已转不转的看着窗户。
病床上的病人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光渐渐西移，窗户上的光亮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带着阴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倏地，许飒盯着窗户的目光一紧，原来透明的窗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低垂着头，就像病人说的那样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能看出对方是个女人，一双手上留着长长指甲的女人。
“头儿！”一旁躲在墙角的李华颤着声音开口，恐惧的盯着窗户的方向，仿佛下一秒就要叫出来了一样。
漆黑的房间，“呜咽”的风声，再加上窗户上的鬼影，这样的情景的确恐怖。
要不是他们今天晚上亲眼所见，对于林媚之前的形容他们只觉得太过夸张，可现在他们能确定，林媚当时的说法连此时场景的十分之一都没说出来。
“现，现在怎么办？”李华手都已经放在自己的配枪上了，做好有事就拔枪的准备。
“开灯。”许飒皱了皱眉，冷冷的吩咐。
“啪嗒”一声，门边的陈辉将开关按了下去，透亮的灯光在病房里绽开，窗边的场景消失的一干二净。
“咦，不见了！”李华怔楞的眨了眨眼，又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楼下黑漆漆的，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眼。
刚才发生的场景，就像是做梦一样。
“拍下来了吗？”许飒接过陈辉递过来的手机，翻看上面的照片。
以防万一，入夜之后，他便让陈辉将手机的摄像功能打开，对着窗户的方向拍摄。
“不是很清楚，但是拍下来了。”陈辉点头，将视频倒退到刚才人影出现的那一瞬间。
病床上，那个病人还睡的很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飒点点头，将视频顺手发到了他们重案组的公共邮箱里，然后给鉴定科那边的人打了电话，他需要人告诉他这扇窗户上都有着什么东西。
重案组里，何星辰还在精神奕奕的攻破着国际刑警的网络，一旁的周莉正在一帧一帧的翻看着苏晴出殡的那天，车子经过的地方，以及中间出现的插曲。
就在这时，公共邮箱里跳出了一封邮件，她顺手打开，“啊！鬼啊！”
周莉吓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转身就要朝窗户的方向躲，结果跑了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了方向，跑到了何星辰的身后，揪着何星辰的头发，话都说不出来。
“师姐……”何星辰痛的龇牙咧嘴的，皱了皱眉，小声的嘟囔，“你干嘛呢，是不是看监控的时候睡着了，做噩梦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啊，那都是假的。”
“少废话，刚才邮箱里的邮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周莉没好气的说，见何星辰打开邮箱的界面，连忙叫停，“等等，你别打开啊，就是那封邮件，你看看是谁发的恶作剧邮件，太不像话了，居然在工作邮箱里发那些东西！”
“额，师姐……”何星辰看了一眼发件人，有些复杂的开口，“我看了发件人，好像是许队。”
给温言送完吃的，从审讯室里出来的苏桐正好听到了何星辰的话，“许飒发了什么来了。”
“是许队？”周莉一脸不信的模样，伸头又看了一眼，确定何星辰没有骗自己，而自己刚才看的那鬼东西也是许飒发的之后，这才连忙冲苏桐招收，“苏警官，你快来看，刚才许队发了一段奇怪的视频过来……”
周莉简单的将刚才视频里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心有余悸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吓死我了，当时我没注意，还以为是什么灵异视频呢。”
一听这么恐怖，何星辰也不敢打开了，一把将电脑推得老远，苦着脸说，“许队干嘛往邮箱里发这么恐怖的东西啊。”
“你在视频里看到的，应该就是林媚之前说起过的在医院看到的鬼影。”苏桐想了想说。
许飒从下午出去调查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她便猜测许飒应该是有所收获了，没想到的是对方直接将鬼影给拍下来了。
“林媚说的鬼影……”周莉和何星辰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苏桐将手中的盘子放下，拿了何星辰的笔记本电脑，又转身进了审讯室。
经过一个下午的冷静，温言已经平静了下来，此时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着苏桐去而复返的脚步声，眼睛都不睁的说，“怎么，这次你又想帮许飒说什么话？”
苏桐抿抿唇，知道现在温言对许飒的误会已经很深了，深到不是她用三言两语就能说的通的地步。
她也难得解释，只见笔记本放到他的跟前，打开那段只有几秒钟的视频，“你看看这个。”
温言缓缓的睁开眼睛，先是扫了苏桐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视频上。
“我猜测这个应该是温言在医院的窗户上拍到的。”苏桐因为害怕这些东西，所以她没有去看，只自顾自的说，“这东西，你见过吗？”
“当然没有。”温言想也不想的回答，身子微微往前倾，将视频来来回回的播放了好几遍，“玻璃上被人涂了东西，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象……我居然没有发现……”
这个现场今天他也和周莉去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些东西在其他的受害者房间都有吗？”想了想，温言指着视频里的景象追问。
第五百二十六章 怀疑
“这个，我不知道。”苏桐怔了怔，看到邮箱里的视频之后，她就进来了，也没有打电话给许飒问太多的情况，“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没有……”温言皱着眉摇头，之前维森跟他说的那些话让他一直很在意，他认为维森口中说的那些考验，是想让自己帮他掩饰一些证据。
在案子的调查中，他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和维森相关的必然证据，可现在视频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维森之前说的那些话，很可能和这些视频有关系，所以他才多嘴问了一句。
苏桐一看温言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想说，无奈的摇了摇头，“温言，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相信你。调查案子的事情，我会再劝劝许飒……”说完，便离开了。
外面的办公室，何星辰和周莉缩在角落里，两人还在小声的讨论着刚才的视频，见苏桐从审讯室里出来，连忙起身。
“苏警官，刚才陈老那边的人来电话了，说水库尸体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有几个问题想要和我们说一下。”何星辰指着手旁的电话，问，“您要不要去一趟，还是我让他们等到许队回来再说。”
“不用，我马上就去。”苏桐想也不想的回答，转身又朝楼上去了。
凶手短短的两天时间内，犯下四起命案，而且留下的证据少之又少，凶手是何其的谨慎和聪明。
如果他们不尽快从仅有的线索中将凶手抓出来的话，恐怕就会正中了凶手的下怀，让大家对温言的怀疑更加的重。
想到这里，她上楼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法医室里似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午休的，里面总能看到法医们穿着白大褂疾步走来走去的身影。
苏桐熟门熟路的推开了陈老办公室的门，就见陈老刚刚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见着她只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验尸报告就在那儿呢，你自己看吧。”
苏桐匆匆的向陈老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拿起了资料。
后面的两起案子和之前的两起案子比起来，虽然表示是凶手为同一人的证据非常的多，但是凶手在杀人方式上有着非常大的变化。
例如，前两个案子，凶手都是在是受害者的家里动手，在杀害死者之前都宣泄性质的折磨受害人，将其的血弄的四处都是。
可后面的案子就不一样了，虽然都是被淹死的，可折磨的痕迹明显少了许多。
甚至林媚的尸体她有专门看过，上面除了一些挣扎的痕迹之外，再没有其他，看起来凶手更像是一个目的明确的冷血杀手一样。
陈老的验尸报告一向都写的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废话，而这次的验尸报告却出奇的冗长。
苏桐奇怪的看了一眼陈老，没有说话，疑惑都写在了眼里。
“别那样看着我这个老头子。”陈老像是料到了她的动作一样，头也不抬的说，“这案子有问题，尸体又在水中泡了那么久，还有许多的结论是我无法确认的，只能给你们提出来，你们知己斟酌。”
陈老的技术在市局里是出了名的好的，能让他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只能说明这案子的证据确实非常的模糊了。
“谢谢陈老。”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难，苏桐的心情也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验尸报告里主要是对尸体的死亡情况进行了分析，死亡原因的那一栏里和苏桐猜测的一样，写着“溺死”，可在身份的确认上，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陈老，你说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是什么意思？”苏桐想了想发问，按理说之前的受害人来市局报过案，市局有采集过她们的指纹记录，要想核对她们的身份应该是非常简单的。
可现在却说无法核实她们的身份？
“还能是什么。”提起这个陈老就一肚子气，“两个受害者从年纪还有外形上来说都非常的相似，指纹又被人处理了，血型又是一样的，除了验dna，根本就没办法分出谁是谁。”
“dna的化验申请我已经提交上去了，但是这两天市局里的案子有点多，结果没那么快出来，我只能给你们写这个结果了。”
尸体手上的指纹被处理了？这又是为什么？苏桐回想着今天在水库里和许飒的讨论，按照他们之前的猜测，凶手将尸体丢在水库，应该是为了将他们重案组的所有人都引出来。
既然只是为了这样的目的，应该没有必要处理掉尸体的指纹才对，除非是对方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突然，一个想法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苏桐捏着资料的手猛的一紧，有些紧张的看着陈老，忐忑的开口，“陈老，还有一个问题请教您……”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陈老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给逗笑了，半开玩笑的说，“我都把你当成半个徒弟了。”
苏桐勉强的笑了笑，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陈老，将尸体放在水中，会不会影响尸体腐化程度的判断？”
“苏桐，你是怀疑……”陈老神情一凛，立刻就明白了苏桐话中的猜测，“不可能的，水库里的水没有含特殊的化学物质，对于尸体的保存没有任何的作用。而且，苏晴那丫头的尸体我也看过，要是那两具尸体里有她，老头子我一眼就认的出来。”
“苏桐，我知道你们重案组现在都想赶紧的将苏晴的尸体找出来，可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陈老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从根本出发的。”
说完，便端着自己的紫砂壶茶杯出去了。
苏桐在法医室的办公室站了许久，这才拿着验尸报告下楼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这短短半小时的时间，楼下已经闹成了一团乱麻。
苏桐前脚离开，许飒后脚就回来了，并且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正式的审讯温言。
第五百二十七章 冲突
市第一精神病院，院长办公室里，维森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站在屋子中央的年轻人，“如何？”
“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将线索透露给了对方。”屋子中央的年轻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伸长穿着的病服和第一精神病院的有些不一样，右腿小腿的地方还打着石膏。
“很好。”维森眼里的闪过一抹流光，“你今天就可以回到医院了，记得，那边的痕迹要抹干净，我不想被人找上门。”
屋子中央的年轻人，也就是昨天晚上和许飒他们在一起的那个病人点了点头，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维森将咖啡杯放回桌上，打开电脑，上面显示的正好是一张温言的照片，“温言，让我看看吧，当所有的人都在怀疑你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你是仇恨这个世界，还是不断的辩解……”
他现在正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没错，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故意安排病人，故意让对方将玻璃上的线索透露给许飒，目的就是为了将所有的线索都引往温言。
经过上次的人肉之后，他对温言的确是打消了不少的疑虑，可是那还不够，他要让温言彻底染上暗夜的色彩，彻底的和他们成为同伴……
因此，他需要温言的仇恨……
此时，市局的重案组的审讯室里，许飒和温言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不大的桌子，两人对峙着。
在不久之前，同一个房间，他们还是共同审讯犯人的同伴，可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他们之间的位置就发生了变化。
“我问周莉，当时她要检查玻璃，是你阻止了她。”许飒敲了敲桌子，神情严肃，“还有，我调查过了，水库那两具尸体的受害者在失踪前的一段时间，你没有不在场证据，案发现场的同事可以做证明，但是你消失过一段时间。”
“还有，你之前出现在宾馆的事情，说实话，我一个字都没信。”说道这里，许飒的眸子眯了眯，“温言，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事情，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我们没有办法帮你！”
温言冷哼一声，嘲讽的睨了他一眼，“帮我？许飒，你是把我当做那些不懂套路的犯人吗？你所谓的帮我，就是希望说出一些能让你认定我是犯人的证据，然后帮你把我送进监狱，是这个意思吗？”
“温言，你在误解我的意思。”许飒皱了皱眉，将指甲案所有受害者的照片全都摆在温言的跟前，“你好好的看清楚了，这是整整六条人命，活生生的六条人命。我知道你没有杀人，但是不代表你和这些案子之间没有关系。”
“不好意思，许队长，对于你刚才说的那些问题，我没什么想说的。”温言抱着手臂，冷冷的斜了他一眼，“还有，少在我的面前摆出那副冠冕堂皇的模样，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可能我在查案上面没有你厉害，可是对于人心，没有人比我看到透彻。现在的你，在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你骗不了我的！”
说到这里，温言面上的神情也沉了几分，刚才他瞄了一眼许飒在照片上标识的时间，那些时间正好是他几次同维森碰面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现在或许明白了，维森之前在咖啡厅里说的考验是什么意思了。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如实的交代自己在这些时间段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另一条则是什么都不说，任自己被人误会背负嫌疑。
无论哪一条路，走到最后几乎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审讯室里陷入了安静，两人之间的**味非常的足，如果不是旁边的摄像头一直看着的话，许飒真的想狠狠的一拳砸到对方的脸上。
门外，众人紧张的站在屏幕前，实时的看着里面的情况。
“师兄，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何星辰看了一眼电视屏幕的审讯情形，一边小声的问李华和陈辉，“怎么许队一回来就要审温警官啊？”如果他们只是发现了医院玻璃窗上的“鬼影”的话，应不会这样才对。
李华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小何师弟，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今天我们让鉴证科的人去了医院之后，许队以防万一又让我们去了之前发生过案子的酒店，那些的玻璃上虽然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但是鉴证科的人在上面发现了残留的化学制品。更重要的是，有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在这期间，有个我们的同事还好几次出入过那些房间，并且从那些房间带走了一些东西……”
说到这里，李华就打住了，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何星辰眨眨眼，又眨眨眼，半响才明白过来李华话中的意思，“师兄，你的意思是，温警官有私自去过那些案发地？可是不对劲儿啊，温警官每天都和我们在一起，他哪里有时间去。”
“当时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李华叹了口气，觉的自己第一次对一个案子这么头疼，“后来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事实证明工作人员没有说谎。而且，我们还发现，其实好几次出现场的时候，温言都有短暂的消失……”
这一切都太可疑了，所以他们能理解许飒回来之后这么生气。
“哎呀，许队和温警官会不会打起来啊！”一旁的周莉突然惊呼一声，指着电视屏幕上的场景。
之间屏幕上，许飒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正揪着温言的领子，“我再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温言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答案已经非常明确了。
许飒咬了咬牙，扬起拳头就朝着温言的脸上挥了过去。
苏桐走过来，便正好看到许飒挥拳打温言的场景，只愣了几秒钟，立刻便推开门冲了进去，“许飒，你住手！”
不知道许飒为什么会这么失控，苏桐上前手脚并用的将许飒拉到角落里，着急的看着他，“你想收处分了是不是，摄像头还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