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你们早就忘了她
“不确定是吧？”温言冷笑一声，看向许飒，眼里闪过一抹狂色，“既然你不确定的话，我就去找陈老！”说完，便推开了许飒和苏桐，冲出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许队！苏晴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看着温言的背影，周莉和李华的脸色也添了几分的肃穆，今天他们就发现了许飒和苏桐的状况不对劲儿，只以为他们是在头痛这个案子。
可刚才，他们听了许飒的一番话之后，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毕竟他们也是跟在了许飒的身边这么久了。
许飒没有出演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便追了出去。
等苏桐和许飒赶到法医科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温言揪着陈老的领子，将人逼在角落里，一整间屋子都是他的声音。陈老的两个学生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门口上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直到看到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温言！”苏桐抿了抿唇，上前去拉温言，“你冷静一点，我们就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才将这件事瞒了下来！苏晴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啊！”
温言的动作猛的一僵，冷着面回头，看着苏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苏晴不想看到我这个样子？”
“温言，我……”苏桐皱了皱眉，想将温言拉离陈老的身边，结果刚碰到温言就被温言反应激烈的推开了。
“苏桐，最没有资格和我谈起苏晴的人就是你！”温言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桐，“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就是苏晴救回来的，结果现在你还要瞒着我苏晴的事情！你的心里就不会难受吗？”
“温言！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许飒上前接住一脸怔楞的苏桐，低呵着说，“苏晴的事情，大家都很难过，我们一定会将偷她尸体的人找出来！”
“你们？”温言冷笑一声，松开了陈老，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所有人，“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们说的话？许飒，我问你，从你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你都做了什么？”
“……”许飒一时语塞，得知消息的时候太过震惊，他和苏桐的确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一见许飒的表情，温言就知道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直不起腰，可他的笑声却让人听了非常的难受。
“你们这群骗子……”温言一边笑一边说，“除了我，已经没有人记得苏晴了……”
人死了不就是这样吗？一开始，重案组里的人可能还会记得苏晴，可等到他们手中的案子渐渐多了起来，谁还会去理会苏晴的事情。
“温言！”苏桐挣脱开许飒的搀扶，倔强的走到温言的跟前，“我们没有！苏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
就像温言说的那样，自己的这一条性命也是苏晴给她的，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忘记苏晴。
可温言对她的话就像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一样，充耳不闻，只抱着头“咔咔”的笑着，脸上也多了一抹狂色。
许飒见情况不对，快步的上前，一掌劈在了温言的脖子后面，直接将人打晕。
温言的小声戛然而止，只是在他昏迷之前，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有些扭曲的表情。
“唉……”缓过气的陈老叹了一口气，“温言对这件事反应太大了，要不是许飒及时出手，恐怕他得将自己活活逼疯。你们这些学心理学的人啊……平时说起来，比谁都看的通透，可真的遇到了事情，却也比谁都更爱钻牛角尖。”
说完，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学生扶着自己出去敷药了。
“李华，陈辉你们两个把温言抬下去。”许飒冲还在外面的人喊了一句，“然后让医务室的医生来一趟，看看能不能帮他打一针镇定剂之类的。”
刚才他那一下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说不定一会儿温言就会醒来，以防万一，还是打一针比较好。
李华和陈辉严肃的点点头，扛着人就出去了，周莉也跟着去帮忙。
何星辰还站在法医室的门口，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许飒和苏桐。
“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飒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你说的，已经向他的电脑发送了病毒吗？”
“是，是发了病毒……”何星辰结结巴巴的开口，“可是，我忘了温警官的手机……”
原来，今天网上的新闻传的太火了，手机的许多软件直接进行了信息的推送，温言就是这样看到的。
许飒插着腰，仰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老天爷也不帮他，“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楼吧。”
何星辰点点头，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苏桐。”等到法医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许飒才缓缓的开口，“别把温言的那些话放在心上，他刚才的情绪太激动了，说的都是气话。”
苏桐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无力的开口，“你不明白，往往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说出口的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所以，温言是真的在怨恨她……
“啧……”许飒轻轻的抿了抿唇，突然觉得陈老刚才的话说的特别的对。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许飒揉着自己一整晚都在抽痛的额角，“但是现在比起钻牛角尖，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现在温言既然已经知道了苏晴的事情，那么这件事我们便不能再拖了，好好的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将苏桐从地方扶了起来，垂首看着她，轻声的反问，“你觉得呢？”
“……对。”苏桐垂着视线，让许飒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声音也有些发颤，“我一定要将苏晴的尸体找回来。”
还有，揪出那个悄悄的偷走苏晴尸体的人。
听到苏桐的回答，许飒松了口气， 又陪着苏桐呆了一会儿，才带着她下楼。
重案组的沙发上，温言打了针彻底的睡了过去，医生还在絮絮叨叨的和陈辉李华说着什么，见着许飒进来先是皱了皱眉，最后叹了一口气便出去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另外一个女人的脸
许飒刚想开口问怎么了，何星辰就捧着个本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许队，许队，不好了！”
“何星辰，出了出事了和不好了，你就不会说点儿其他什么的了吗？”许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谁叫他今天听到的所有不好的消息都来自于何星辰这儿！
“……”何星辰一噎，顿了片刻改口，“指甲案的案子有新的情况了。”
“最后一个受害者林媚清醒出院了！”何星辰飞快的看着自己的本子说着，“但是，她要离开本市！”
因为现在案子还没有破，所以为了受害者的安全以及方便调查，他们一般是会希望受害者在调查期间能留在本市的。
“保护林媚的同事们拦不住，所以把电话打到了我们这儿来！”说完，何星辰隔着眼镜片悄悄的看着许飒，默默的请示应该怎么办。
“周莉。”许飒皱眉想了想，“你去一趟医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媚现在离开医院！”
如今，指甲案的所有受害者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他们的突破口只剩下林媚了，要是林媚也走了的话，这件案子他们就等于是陷入了死胡同。
而且，就连苏晴的事情也是……
他总感觉，这次的指甲案，凶手装神弄鬼的目的，就是将他们的视线最后引到苏晴的身上。
不然的话，凶手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样想着，许飒精神一振，连忙叫住准备去医院的周莉，“等等，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你们都留在办公室里，有什么消息立刻联系我，还有好好照顾温言。”说完，便拉着苏桐朝医院去了。
“苏桐，我想过了……”许飒一边开车，一边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要想查清楚苏晴的事情，我们就要查清楚这次的指甲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的几起在现场发现的指甲都是属于受害者本人的，但是唯有林媚的指甲是苏晴的。”
要么是林媚对于凶手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要么就是凶手要想通过林媚想他们传达什么消息，而林媚不过是他随机的选择而已。
苏桐靠在窗户上，看着车外快速倒退的场景，一句话都不说。
“苏桐？”说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许飒皱了皱眉，连续喊了好几声，可苏桐依然是保持着靠窗沉默的姿势。
许飒心中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路程都没有再说话。
医院，住院部的一间病房里一片混乱，林媚拿着自己的心里白着脸和两个警察对峙，“你们什么意思，我是受害者，又不是凶手，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都看了网上的新闻了，你们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查到，还说从我身上拔下来的指甲是什么尸体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让开的话，我就把你们这幅样子拍下来，曝光给媒体！”说着，她就去抓放在床头的手机。
但是，因为她的十指都包着纱布，所以动作有些缓慢。
拦着她的警察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相同的为难的情绪。
就在这时，许飒带着苏桐推开了病房的门，“两位，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和她谈一谈。”
林媚一看到苏桐和许飒，脸色又变了变，“你们来的正好，我问你们，凭什么不不让我回家！我又没有犯法！”
“林小姐，你要是想回家的话当然没有问题。”许飒拉过旁边的一根凳子坐下，架着腿淡淡的看着林媚，“但是，你要是想去其他的地方的话，恐怕就不行了。”
“为什么！”林媚抱着自己行李袋的动作紧了紧，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我不能再留在这个地方了，而且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不。”许飒沉着的打断了她的话，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逼视着林媚，“你和之前的受害者都不一样，我想知道你在浴室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
当时他们将林媚从浴缸里捞出来的时候，林媚很快就清醒了，从时间上来说她清醒的速度比之前的受害者的快，而且看她当时惊慌的样子，像是目睹了什么一样。
当时他没来得及问，是因为林媚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可现在既然林媚都想着要离开了，他要是再不问就晚了。
听了许飒的问题，林媚猛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惊恐的看着许飒，“我，我不能告诉你。”
许飒无声的挑了挑眉，很好，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而是不能说。看来，林媚因为这次的事情心理防线已经变的非常的脆弱，只要他们稍加技巧性的询问，应该就能问出结果。
许飒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苏桐，因为平时这样的工作一般都是由苏桐负责的。
只是现在的苏桐，脸色看起来并没有比林媚好到哪里去，这次也只能他自己来了。
“林小姐。”许飒定了定心神，缓缓的开口，“难道，你就不想抓到凶手吗？你对凶手来说是特别的，即使你逃离了本市，很可能凶手也会跟着你去其他的地方。你愿意后半辈子，都活在这种随时被凶手盯着的恐惧之中吗？”
“别！别再说了！”林媚连忙将手中的行李包丢了，捂着自己的耳朵痛苦的喊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我在镜子了见到一个女人！”
女人？许飒心中猛的一沉，没有打断林媚的话，让她继续说下去。
林媚无力的跌坐在病床上，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回想着那日恐怖的情景，“那天，我一个人在浴室里……”
那天她进到浴室之后，便开了热水准备好好的洗个澡。她记得那一天宾馆的热水特别的热，不一会儿整个浴室里都充满了朦胧的水汽，就连镜子都看不清了。
她习惯性的用洗手台的毛巾擦了一下玻璃，是想照着玻璃卸妆的，可当她将玻璃擦干净的时候，从玻璃里面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脸。
第五百章 真的有鬼
“那个女人，她笑得很诡异，而且，受伤还长着长长的指甲……”林媚说着还比划了一下，“那绝对不可能是人，我的指甲应该也是她拔走了……”
说着，她急切的看着许飒，“警官，你知道这些了又能怎么样？你能抓到鬼吗！”
“林小姐，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许飒皱了皱眉，淡淡的开口，“有的，只有装神弄鬼的人而已，而且，很可能当时你看到的是幻觉。”
“呵……”林媚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们是不会相信的。”说着重新躺回了病床上，“随便你们怎么想好了，反正我看到的东西已经全部说出来了，其他的东西无可奉告，许警官你请回吧。”
“你好好休息，要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让我外面的同事联系我就行了。”说完，便带着苏桐离开了。
“苏桐，刚才林媚说的话你怎么看？”走出医院的大门，许飒一把拉住准备上车的苏桐反问。
“怎么了？不是回局里吗？”苏桐愣愣的看着他，显然没有将他刚才的问题听进去。
“苏桐，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许飒看了看周围，将苏桐拉进一家奶茶店，让她站在原地等自己。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两杯大杯的奶茶过来了，塞到了苏桐的手里，“喝吧，喝了就好了。”
这些都是以前苏桐每次上完催眠课状态不好的时候，喜欢喝的。
“许飒。”苏桐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没有去接许飒手中的东西，“我现在没有胃口。”
刚才在法医室里发生的场景还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她现在什么其他的心思都没有，只懊恼着为什么当初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如果，当初死的是她的话，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不行，没有胃口也必须喝！”许飒固执的将奶茶举到她的跟前，一副她不喝自己就不会罢休的模样。
苏桐没有办法，只能就着许飒的手象征性的喝了两口，甜腻的奶茶顺着拾到滑入胃中，让她发冷的身子渐渐的开始回暖。
“苏桐，现在我作为你的上司命令你，立刻将你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收起来。”见苏桐的脸色好些了，许飒才继续开口，“然后，全身心的给我投入到案子中的调查中来，不然的话就别怪我给你强休假了。”
“刚才林媚的话你也听到了，指甲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甚至，从商冥华的案子开始，我就有种走入了别人陷阱的一种感觉。”许飒皱起眉头，严肃异常的看着额苏桐，“要是我们不振作起来查到线索的话，就等于永远都被人牵着鼻子走。那样的话，别说苏晴的尸体了，我们什么都找不回来！”
听到苏晴的名字，苏桐的身子下意识的颤了颤。不知道过了许久，她才伸手有些僵硬的从许飒的手中接过了奶茶，“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许飒松了一口气，陪着她在奶茶店又坐了许久，确定她的情绪不会再有任何的问题之后，才带着她回市局。
他们回市局的时候，温言还在昏睡中，其他人不敢掉以轻心全都在周围坐着。
“过来，先开个会吧。”许飒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温言，猜想他应该暂时不会醒来，冲众人打了一个手势。
“头儿，林媚那边解决了？”周莉忍不住发问，毕竟这本来是她的工作，而且之前那个林媚她也是见过的，十分的难缠。
“暂时算是解决了，但是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许飒叹了口气，用肩膀撞了撞在自己身旁的苏桐，“你把林媚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和大家说说吧。”
众人又立刻将目光全都转向苏桐。
苏桐强打起精神，将林媚的话重复了一遍，“根据我和许飒的猜测，有两种情况，一是林媚当时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了幻觉所以才会看到她口中的恐怖景象，而另一种原因则是凶手故意为之想要她看到。”
“可是，那是鬼啊……”何星辰搓着自己的胳膊，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平时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了，“苏警官，应该不可能是幻觉的吧，医生不是跟林媚检查过吗？说她体内并没有含什么奇奇怪怪的物质……”
如果没有服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的话，怎么可能会就突然看到了幻觉。
“的确，林媚并没有看到幻觉的病史，所以这不会是突发的情况。”苏桐点点头，“那就只剩下第二种猜想了，凶手在浴室里做了什么机关，让林媚在特订的时间里看到了那样的景象。”
“可是，这个也不对啊。”周莉抹着下颚摇头，“全市的宾馆酒店那么多，凶手是怎么知道林媚一定会出现在他做手脚的那一家呢？还有，就连前台选择病房也是随机的啊，这个的可能性也太小了吧……”
众人赞同的点头。
“那会不会就是第三种可能啊？”何星辰压低着声音开口，“林媚看到的真的是鬼！”
“何星辰，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许飒怒瞪了何星辰一眼，“再鬼不鬼的，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晚上去跟着陈老！我可听说了，今天晚上陈老因为有好几具尸体要验，手下正缺人呢！”
何星辰打了个冷颤，连忙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说了。
苏桐看着何星辰的样子，心中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现在的她多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这样的话她就能和苏晴再见一见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问一问她，为什么当初要帮她挡子弹。
“苏桐？”许飒伸手在苏桐的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没事。”苏桐如梦初醒，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问题，将话题又重新的拉回了刚才的讨论上，“那我们这样猜测，凶手或许做足了准备的工作，她能确保林媚能按照他设计的步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动了手脚的房间。”
第五百零一章 自以为是上帝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凶手得有多聪明啊！”李华咂舌，“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计的刚刚好。”
“这就是凶手的特点之一。”苏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做凶手的心理分析，“你们想想，这么多起案子以来，凶手从来没有要人命，可他都做了什么？布置了让我们一头雾水的场景，夺了受害者的指甲……”
“这样的行为，我觉得凶手从中获得优越感比快感更多。”苏桐说到这里顿了顿，“凶手是在向所有人彰显，彰显他能做到别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这样的人，一般具有很高的智商，很强的思维逻辑，甚至有着一份让人羡慕和敬重的工作。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日常生活中的平淡，他想要得到更多的人的关注，却又不屑于伤害人命……”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告诉我们，他能取走那些人的性命，却没有做？”许飒接着苏桐的话说下去。
苏桐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我怎么听起来，觉得这个凶手有种自以为自己是上帝的感觉？”李华迟疑的开口，喃喃的将苏桐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能取人的性命，却不屑于动手，只是向世人彰显自己的能力……”
“咦，苏警官，既然我们已经分析了这么多出来了，是不是已经能确定嫌疑人的范围了？”周莉眼睛一亮，“我们只要将林媚身边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全都筛选出来，逐一的调查不就行了吗？”
之前他们的调查陷入僵持，那是因为他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可现在则不同了。
“没那么简单。”苏桐摇了摇头，“像这种人格的凶手，他绝不会轻易的选择自己身边认识的人下手，大部分都是选择随机的手法……”
所以，逐一排查的法子根本就不管用。
“那怎么办？”周莉呐呐的开口，他们分析了半天，不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况了吗？
“现在有几件事，是确定我们可以做的。”许飒单手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敲，将众人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第一件，就是凶手肯定是在受害者住的房间了动过手脚，我们可以去宾馆里查阅登记记录，如果有那种同时出现在几家宾馆的可疑人，可以列入我们的调查名单之中。”
“这件事交给我和小何师弟吧！”周莉连忙拉过何星辰，举手，“小何师弟处理数据快，再加上我的配合，应该一个晚上就能人给查出来。”
“好。”许飒赞同的点头，“第二件事，那就是我们要弄清楚，凶手到底在宾馆的房间里动了什么手脚，或者是做了什么机关。”
“李华陈辉，这件事就你们两个跑一趟了，就算是把宾馆卫生间的镜子给我翻过来，我也要弄清楚里面的玄机。
众人领了命令迅速的散开，各自做调查。
苏桐看了许飒一眼，“你呢？准备一个人去找孙局？”
之前孙局将案子交给他们，是因为其他的小组暂时忙不过来，早在昨天的时候她就在邮箱里看到了孙局的邮件，想让他们将这起案子案子交出去，可许飒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大家，分明就是打算自己解决。
“什么都瞒不过你。”许飒伸手揉了揉苏桐的头，“我说了，这起案子无论凶手是谁，都牵扯到苏晴的事情。既然有关苏晴，我是打死都不能将案子交出去的。”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对我们更有利的。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厚道，但是媒体曝光案子的正是时候，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向孙局开这个口呢！”
“今天你也跟着我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了，去我的办公室里了休息一会吧，等我从孙局那儿回来了我再叫你。”说完，许飒便拿了文件出去了。
硕大的重案组突然安静了下来，苏桐站在中央瞬间有种茫然感。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这次将这种感觉给强制的压了下去。
休息她是不打算休息了，因为她现在就算是躺下来也睡不着，还不如做点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想着，她干脆翻出了之前受害者们的联系方式，想问一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过好林媚类似的场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沙发上的温言醒了过来，他扶着自己还有些眩晕的脑袋缓缓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茫然的看了看周围，许久才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对了！苏晴的尸体被人盗了！温言的神情一凛，迅速的从沙发上起身，不行，他得赶快将苏晴的尸体找回来才行。
他欠苏晴的已经太多了，不能到最后连她的尸体都没保护好。
镇定剂的药效还没有从他的身体完全褪去，所以温言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没几步就直接撞到了一旁的办公桌上，将桌面上的文件扫了一地。
在里面的苏桐听到声音出来，见着温言的样子，离开上前将人扶着，“温言，你又要干什么！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
“放开我！”温言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定定的盯着重案组大门的方向，“我要去把苏晴的尸体找回来！”
苏桐心中一痛，哪里肯放手，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硬生生的将温言给拽回了沙发上，“就算要找，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许飒已经分析过了，盗走苏晴尸体的人一定和这次指甲的案子有关系，只要我们能将凶手抓出来，就能找到苏晴的线索！所以，温言，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有了消息大家都会告诉你的。”
“苏桐，你让我现在还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温言缓缓的抬头，歇歇的睨了苏桐一眼，“今天要不是我在网上看到了消息闹到了陈老那儿去，你和许飒是想瞒着我一辈子吧？”
一想到苏晴的尸体被人折磨着，而自己居然毫不知情，他就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两耳光。
苏桐抿了抿唇，难过的看着温言，“我知道我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但是你相信我，温言在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第五百零二章 不可能的巧合
“苏桐，我给你的信任早已经被你耗光了。”温言静静的看着苏桐，许久才淡漠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苏桐怔楞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任凭温言从自己的身旁走过，消失在重案组的大门前。
苏桐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连许飒回来了她也没有发现。
“温言呢？”许飒拿着和孙局谈判的结果回来，正想问苏桐站在那儿干什么，余光就扫到沙发上的温言不见了，“他去哪儿了？”
“他……”苏桐颤着声音开口，浑身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他去调查案子了。”
“案子？”许飒皱了皱眉，现在他们手中的案子只有一个，温言又刚刚得知其中关于苏晴的线索，他是去调查什么案子了自然不言而喻。
可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许飒，我们之前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苏桐沉默了许久，缓缓的再次开口，无助的看向许飒。
刚才在听到温言的话时，她突然后悔了，后悔没有再得知苏晴的线索后第一时间告诉她。
当时的她，是将温言视作自己最好的朋友，不想让他再受伤害和打击，想要保护他而已。
可现在看来，事情的效果并不和她想的一样，反而有些适得其反。
“温言又和你说什么了？”许飒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儿，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苏桐，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给打断了。
许飒无奈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面上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
“喂，有什么发现了吗？”许飒迅速的接起电话，扫了一眼一旁神情恍惚的苏桐没有回避。
电话是周莉打来的，她和何星辰两人是一起负责调查事发的酒店的入住记录的，此时来电话，是因为他们两人刚才发现了一条不得了的线索。
“头儿，有件事，我们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周莉看着监控录像上的身影，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一旁的何星辰也傻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灵机一动之下，居然调查出了这些东西。
“有什么不好说的。”许飒眉头一皱，沉下声音说，“只要是和案子有关系的，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好！”周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开口，“我和小周何师弟在调查最近的入住记录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们就想着说不定凶手有着非常强的反侦查意识，也就是说入住的时候可能用了假名，这样的话就算我们调查入住登记表，也不一定能查到线索。”
许飒点点头，“嗯”了一声，示意他们继续往下说。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思路，之前他安排工作的时候，时间紧迫，没想到这一点。
“所以……”周莉看了一眼身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何星辰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电话直接递给他，“小何师弟，还是你来说吧。”
何星辰愣了愣，心情复杂的接过手机，“许队，我用我自己制作的面部视频软件，调查了所有事发宾馆的监控录像，将时间线拉到一个周之前。”
“我们发现，有一个人已经相继在三家宾馆出现过了。”而其他宾馆的视频，因为数量的问题，软件还在进行排查，“那个人出现在三家宾馆的时间，分别只间隔了一天左右。而且，那个人入住的，还是受害者们在出事的时候所在的房间。”
“那个人，是谁？”许飒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的已经有了答案。
虽然之前下面的人就在他的面前提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一是因为没有更加充足的证据，二则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重案组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的脆弱，他不想这种局面变的更加的糟糕。
“是……是……是温言警官。”何星辰闭了闭眼，半响才将温言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来重案组才几个月的时间，和大家相处的也很好，最近的日子重案组先是经历了失去队员，现在又出现指向自己另一个队员的证据，这让他有些承受不了。
何星辰说完，连呼吸都屏住了，静静的听着电话那边的许飒的安排。
听完之后，他才挂断电话，然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节奏。
“小何师弟，头儿怎么说？”周莉一直紧张的盯着何星辰，见他将电话一挂立刻就凑了过去，“这件事儿我们查还是不查？”
“查！”何星辰坚定的点了点头，“头儿说了，不能放过案子的任何一个可能。让我们把其他宾馆的视频也比对出来， 再写一份报告。只是，视频中有温警官出现的事情暂时不能传出去……”
“我懂！”周莉严肃的点点头，“现在这些证据还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一切都只是误会，要是就这样传出去了，对温警官对我们重案组都不太好。”
口中虽然这样说着，可周莉和何星辰的心里都非常的明白，同时在各个案发酒店出现，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
重案组里，许飒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将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苏桐。
他想了想提议，“苏桐，不然你先回家休息两天吧？温言那边，我去和他谈一谈，有些话男人之间更好交谈。”
“不行。”苏桐揉着自己有些抽痛的额角缓缓的摇头，“我要继续留在这儿。”
“你是认真的？”许飒严肃的看着她，见她不否定，这才将刚才周莉他们告诉他的线索说了出来，“所以，接下来，我会把温言列为第一嫌疑人。”
苏桐呆呆的看着许飒，像是没有听明白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样。
“温言不可能这样做的，许飒这样不符合逻辑，最后的那一副指甲可是苏晴的啊！”苏桐语无伦次的说，“温言怎么可能对苏晴的尸体做那样残忍的事情？”
第五百零三章 自导自演
“我也不相信温言会做这样的事情。”许飒面上的神情沉了沉，缓缓的摇了摇头，“但是比起这些，我更相信证据。现在有监控证明温言先后出现过在那些案发现场，如果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如果，他的解释不够有说服力，那么我就会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说完顿了顿，他看向苏桐的目光也深了几分，“我不想你为难，这几天你可以回家休息，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回来。”
之后，就像许飒说的那样，重案组的调查重心渐渐的落在了温言的身上。
而苏桐，并没有回避，而是选择留下来面对，她仔细的分析了众人拿回来的所有证据，发现那些证据虽然不能直接的证明温言就和指甲案有关系，但是也足够引起大家对他的怀疑了。
“其实，我觉得温警官和苏警官你那天说的侧写挺像的……”周莉瞄了一眼沉重的众人，小声的低估了一句，“非常的聪明，作案并不是为了要人命，而是要彰显自己的能力，简直就像是在对这个社会进行反抗一样……”
“你们不觉的，温警官自从苏晴死了之后，就有些像这样吗？”
周莉皱着一张脸，见没人回答，便老实的闭嘴了。
“头儿，我觉得周莉说的对。”不知过了多久，陈辉拿着打印出来的视频照片开口，“苏晴警官的事情大家都觉的很遗憾，可这也不能成为我们纵容温警官的借口啊！我们是重案组，每天工作的目的就是将案子差个水落石出，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这个指甲的案子我们查到现在，几乎是一头雾水，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条线索，我们不能放过。”说到这里，陈辉有意无意的看了苏桐一眼，“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温警官请回来，好好的问一问。要是这是误会，解释清楚也就算了。如果不是误会的话……”
后面的话陈辉没有说出口，但是内容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时间，重案组里陷入了一种非常沉重的气氛，众人都低着头看自己手中的东西，实则在等许飒的一个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喧哗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
许飒皱起眉头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三个人被推了进来，而且那三个人都是他熟悉的面孔，之间在调查的过程中都见过，是宾馆的保安和工作人员。
“这……”许飒刚想问这三个人为什么会跑到他们这儿来了，余光无意间瞄到他们三人手上都带着手铐。
“赶快进去。”温言从后面走了出来，拉着三人的手铐就往审讯室里推，就像是没有看到重案组的其他人一样。
那三个被烤着的人，又是嚎又是哭的，其中记性好点儿的还记得许飒，连忙朝他呼救，“许队长啊，你快救救我们，那案子和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关系啊！我们该说的，都在你们来调查的时候全都说了，着位警官偏不信，非要让我们回来调查！”
“和你没关系？”温言冷哼一声，“我已经调查过了，你是在案发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工作人员，不仅如此，你有一把****吧？能够随意的出入宾馆所有的房间……”
“警官唉，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断定我是凶手啊！”那个保安都要哭了，“我第一个赶到是因为当时我就在楼上巡逻，听到动静我不就下来了吗？还有，那****是当天大堂经理暂时放在我这儿的，因为她请假了来不了，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求证啊！”
一时间，重案组的办公室里闹成了一团乱麻。
“住口！”许飒额头冒着青筋怒吼了一声，“温言，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其他人先把他们带去审讯室。”
温言本对许飒的命令有些反感，直到听到他后面的一句话，这才抬脚跟着许飒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情吗？”一进办公室温言便冷冷的开口，“要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我还要去查案。”
许飒“咔嚓”一声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压着努力回头，目光冷冽的看着温言，“你查什么案？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抓回来审问，这就是你所谓的查案吗？温言，你的理智都去哪里了？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看，你觉得这起的案子和他们真的有关系吗？！”
“许飒，我做什么事情不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评论。”温言面上的神情也倏的冷了下来，眼里带上了一抹怒意，“我现在做这些总比你们什么都没做的好。”
“温言，你做的这都是无用功！”许飒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是现在他和温言打起来了，对组里的影响那才是真的糟糕。
“无用功？”闻言冷哼一声，“许飒，那你呢？除了会说风凉话之外，你还会做什么？你以为，苏晴的死你就能逃脱的了责任吗？当初要不是你的分析出了问题，没有早点推理出还有一个帮凶的存在，苏晴也不会死！”
“温言！”许飒终究是没有忍住，低呵了一声，“苏晴的死，我是有责任，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可这些责任不是作为你乱来的理由！你要查这次的案子是吧？那好，你先把这些事情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在那之前你会被剔除出这次案子的调查。”
许飒打开电话，将之前何星辰发到邮箱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直接将屏幕转向了温言，“每一家出事的宾馆，你都在那个地方出现过，而且你还用假的身份信息入住了和受害者一样的房间号。温言，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怀疑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而苏晴指甲的出现也根本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这个想法他从没有在苏桐的面前提起过，只因为他担心苏桐无法承受。
第五百零四章 案件升级
许飒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结实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许飒，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温言红着眼睛，死死的揪着许飒的衣领，将人抵在门上，咬着牙齿一言一语的说，“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许飒轻笑一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怎么样，被人误解的滋味不好受吧？”
“温言，你知道吗？自从苏晴死了之后，你向周围所有人说的话，就像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一样。”许飒平静的看着温言，“你将所有的责任和怨气都推给了别人，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这样你就能任意的去指责别人，然后自己越来越心安理得了。”
“不愧是心理学专家，你就是这样来处理你内心对苏晴的愧疚的。”许飒戳了戳温言的心口，微微敛起眉头，“我告诉你，站在外面的所有人，对于这次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比你好受。”
“许飒，发生什么事了？”一阵敲门声响起，夹杂在敲门声中的还有苏桐的声音，“你和温言是不是打架了？”
“没事。”许飒朗盛的答了一句，目光始终平静的看着温言，直到温言退开，他才转身打开了门，“我在问温言监控的事情。”
苏桐担忧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可只看到温言的一个侧脸，因为对方垂着视线，让她看不清对方面上的表情。
“刚才温言抓回来的人，你让周莉他们简单的问一下就放走吧。”许飒微微侧身，挡住了苏桐的视线，身后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没事的，这里有我呢。”
苏桐抿了抿唇，她知道这个时候，许飒的确是比自己更加适合的谈话人选，她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许飒再次将门关上，这次没有将门上锁，而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了一只给温言，“说吧，你出现在酒店是什么情况。”
温言没有去接许飒手里的烟，许久才淡淡的开口，“没什么情况，巧合罢了。苏晴去世以后，我开始出现了失眠的状况，无法在家里入睡，所以我去了宾馆。”
“至于你说的什么入住的都是受害者的房间，我不清楚。”
“巧合？不清楚？”许飒将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冷笑着开口，“温言，你到底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你觉得这样的话我会听吗？我告诉你，现在证据已经在这儿摆着了，我帮不了你多久，一旦这些证据传了上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现在媒体的舆论已经给了孙局很大的压力，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顺利的从孙局的手中将案子给抢下来。
要是孙局知道了监控录像的存在，无论温言到底做没做过一些事情必然会接受一系列严密的调查，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停职处理。
“我不清楚。”温言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我只有一句话，不管你们的那些证据拍到了什么，我都没有做过。”说完，一把推开了许飒冲了出去。
许飒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烟抽完，等白色的烟散的差不多之后，这才缓缓地起身，也跟着出去了。
温言带回来的那几个人已经被周莉他们给放回去了，重案组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是气氛比之前温言还没回来时更加的沉重。
许飒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眉心，想着不然先让大家回去休息算了。自从指甲的这个案子出来之后，大家天天泡在重案组里，好几天都没有回过家了。
现在的大家心不齐，就算继续再耗下去也难有什么样的进展 ，不然让大家先回去休息，等他们缓一缓再说。
越想许飒越觉的这个想法不错，上前敲了敲桌面，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
他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再一次被电话的铃声给打断了。
众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许飒按捺下心中的烦躁，接起电话。
而这通电话的确没什么好消息，不仅如此，这个消息还非常的糟糕。
听完电话那边的人的话，许飒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众人察觉到许飒的脸色变化，都不自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何星辰反应有些慢，察觉到大家严肃的表情，连忙当下手中吃到一半的饼干，也匆匆忙忙的跟着站了起来，小声的问一旁的周莉，“师姐，怎么了？”
“闭嘴！”周莉虚了一声，让他别说话，只紧张的盯着许飒。
“好，我明白了。”许飒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的将电话挂断。
“许飒，怎么了？”苏桐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上前一步，“是不是又出什么案子了？”
“第一个被拔了指甲的受害者，死了。”许飒沉默了许久，才将话说了出来。
众人集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陈辉和周莉更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审讯室的方向，温言现在正在那儿。
许飒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怀疑，不动神色的说，“死亡的地址在城北的一个小区里，根据报警的时间来看，死亡时间已经是在下去。”
下午的时候温言被打了镇定剂，根本就不可能出去犯案。
周莉和陈辉面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先去案发现场看一看吧。”许飒拿起桌上的外套， 扫了一眼一旁还有些状况外的何星辰，“你去把温言叫出来，让他跟我们一起。”
“啊？”何星辰差异的指着自己，“可是，监控上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在后面揪了一把，硬生生的让他将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周莉小声的说一句，然后拉着何星辰冲许飒笑了笑，“许队，不然你们先出发吧，我和小何师弟去叫温警官，一会儿我们一个车赶过来。”
许飒觉得这样也可行，便点了点头，带着苏桐李华和陈辉先出发了。
第五百零五章 变化的凶手
此时，城北的一个小区外，蓝红交替的警灯华亮了夜空，今晚注定不平静。
第一个受害者在发生指甲案的第二天便搬到了这个小区里，因为她和男朋友同住，所以发现她尸体的人是她的男朋友。
许飒和苏桐上来的时候，就见死者的男朋友瘫软在地上，哭的稀里糊涂。
“都怪我，要是今晚我答应留下来陪她的话，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男人哭的满脸的泪水和鼻涕，“我，都是我的错，我出去见什么朋友！”
苏桐皱了皱眉，低声询问了一下一旁警员的情况。
“唉，这是受害者的男朋友，他说最近这段时间受害者的情绪都不太稳定，一直觉得有人要杀她。”警员叹了口气，将自己问出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在检查了房子的周围之后发现并没有死者说的那些危险，便没有将这件事当做一回事，只当做是受害者的心理作用。今天晚上他一个朋友过生日，本来是约好他要带受害者一起去的。”
“可受害者在临出门的时候身体不舒服，所以就留在家里休息了。”说到这里，警员同情的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男人，“他在外面和朋友吃完饭，还是有些不放心受害者，提前就赶回来了，可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苏桐皱了皱眉，转身准备进受害者的房子，却被刚才和她说话的那个警员给叫住了，“您最好是带着这个进去吧。”
警员递给了她一个口罩，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门的方向，“里面的场景，可能有点让人不舒服……”
苏桐了然的接过口罩，但并没与带上。经历过之前的挖心案还有那个变态医生将病人作为种植蘑菇载体的案子之后，苏桐觉的自己应该没什么场面是受不了的了。
走进出租房的大门，客厅收拾的非常干净，桌子和柜子上也摆了许多的相框，能看出死者和其男朋友之间的感情非常好。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非常浓烈的血腥味，苏桐皱了皱鼻子，她大致明白刚才门口的警员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寻着血腥味一路找到浴室里，许飒先她一步进来，已经在查看现场了。
浴室里的情况和之前指甲案的案发现场非常的相似，浴缸里放着热水，热水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浴室内额的环境非常的乱，东西全都被扫到了地上，乱七八糟的。
还有浴室的墙面，也有很多鲜血喷溅的痕迹，光是从现场的这些痕迹来看，受害者一定和凶手之间进行了一场争执。
“死者是怎么死的？”苏桐被血腥味冲的头有些晕，最后还是选择带上了口罩，走到许飒的身边。
“不知道。”许飒蹲在浴缸边，两道剑眉纠在了一起，“尸体已经被陈老的学生们带回去了，我刚才看了他们拍的照片，死者的身上有好几道伤口，如果深度够的话足以致命。不过，也有可能是窒息而死的……”
如果是窒息而死的话，便能说明凶手的变态了，先是用刀伤折磨死者，在墙上造成这样的痕迹，最后再将人淹死在鱼缸之中。
“怎么样？现在关于凶手，你有什么有什么推论？”许飒叹了口气起身，这案子在没出人命之前，就算被媒体和公众施压，他们依然还是有些时间的。
可现在不同，一旦出了人命，所有的一切都会出现变数。
“为什么凶手现在突然开始杀人？”许飒抱着手臂，看着浴缸陷入沉思，“一开始，他能让人不知不自觉的陷入昏迷，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拔走受害者的指甲，他是有能力犯案的。可他却将受害者留了下来，等到现在才动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桐没有回答许飒的问题，而是认真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件浴室非常的狭窄，防止了一个浴缸和马桶之后，几乎只能容纳下两个人，多一个人都会变得困难。
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下，受害者进行反抗，凶手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的。
“头儿！”周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们和温警官来了！”
苏桐身子微微一颤，脑子里的刚才升起的所有想突然凝固，她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温言冷漠的视线。
“尸体呢？”温言像是没有看到苏桐一样，直接绕过她走进了浴室，扫了一眼便询问许飒，“怎么死的？”
许飒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上面是刚才陈老的学生发给他的照片，“发现的时候死者在浴缸里，身中数刀，死因要解刨之后才能得出结论。你呢，有什么看法。”
温言只扫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便淡漠的收回了视线，缓缓的看了看周围的墙壁，“我看到了愤怒。”
众人莫名的互看了一眼，就听温言继续往下说，“凶手很愤怒，他在宣泄着什么……”
“你呢？”许飒皱了皱眉，看向苏桐，“你也这样认为？”
苏桐微微一怔，迅速回神，寻着温言的说法看了看周围，点头，“的确，这些痕迹看起来更像是有人可疑制造的。”
“啊？”门口一直认真听着的何星辰咋舌，“苏警官，你的意思是，墙上这些血痕都是凶手弄上去的！”为什么啊！
“应该是。”苏桐点点头，刚才她也觉的奇怪，如果这些痕迹是受害者和凶手之间争执后留下的，那么这些痕迹也太规律和干净了一些。
经过温言的提醒，她才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可疑的画上去的，而目的则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情绪。
“这也太变态了……”何星辰打了个冷禅，不仅将人杀了，还用死者的鲜血在墙上画画。
“可是这是为什么？”许飒挑眉，“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话，这两次的案发现场，变化和差距也太大了些。”
拔指甲的时候，能从案发现场看出凶手是个冷静且异常谨慎的人，可再看现在的现场，凶手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第五百零六章 嫌疑人
苏桐隐隐的皱了皱眉，显然，她对于许飒提出来的问题也相当的疑惑。
是什么导致了凶手心态和情绪上的变化，又或者是这才是凶手真正的作案方式，之前的拔指甲的时间不过是对受害者的锁定。
“陈辉，李华你们两个把受害者的男朋友带回重案组，好好的再问一问。”许飒沉吟片刻开始下命令安排众人的工作，“周莉和何星辰，你们两个去调取小区的监控录像，看能不能查出今天晚上有些什么样的陌生人出入过这栋楼。”
“苏桐，温言，你们和我回警局，等陈老的验尸报告。”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许飒淡淡的扫了一眼温言，就见温言一言不发的盯着浴缸的睡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等等，我想再看看案发现场。”苏桐踌躇着开口，她总觉得，这地方还有些东西被她忽视了。
“行，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许飒边走边掏出口袋里已经响了许久的手机。
堆积在浴室门口的人渐渐的散去，浴室里就只剩下苏桐一个人，方才那种让人窒息的血腥味变得更重了，即使她带着口罩也能闻得非常的清楚。
随着时间的流逝，墙面上的血迹呈现出了深浅不一的状态，苏桐将那些痕迹默默的记在心中，在脑海中模拟着案发时的场景。
客厅的阳台上，许飒心情沉重的接通了手机，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孙局的爆呵声就从电话那边穿了过来，“许飒，这个案子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只要交到你的手里保证三天之内就给我一个交代！现在倒好，我把案子交给你了，结果呢，一天不到，案子就升级到凶杀案！”
“还有，我听说你在之前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将嫌疑人抓回来！”孙局激动的在办公室里来回的渡着步子，“你知不知道，这次案件的升级，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没有及时的将嫌疑人抓捕归案造成的！”
这消息到时候传到媒体那儿去，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孙局，关于嫌疑人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许飒缓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开口，“其中都是误会，而且命案发生的时间段，嫌疑人根本就没有犯罪的时间。”
他就知道，关于温言的时间孙局迟早一天是会知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误会！”孙局听了许飒的话气的差点跳了起来，“一向以证据向我说话的人，现在居然跟我说是误会！许飒，难道这些还要我来教你吗？嫌疑人没有犯案的时间，那他十有**是有着什么同伙，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皮特的案子了吗！”
皮特的案子，就是他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完全忽略了同伙的存在。
许飒心中一怔，第一次被孙局说的无言以对。
“许飒，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凶手。”孙局压下心中的情绪，咬着牙开口，“不然的话，到时候的记者发布会，你去帮我开！”
说完，便“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许飒头痛的叹了口气，孙局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很大，他也了解。可这次的案子，真要在三天之内查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难道非常的大，毕竟从一开始所有的证据除了指向温言之外，再没有指向其他的人了。
将手机揣进口袋里，他准备回浴室去将苏桐叫出来，转身的过程之中，倏的他的余光在楼下瞄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受害者的房子在二楼，客厅阳台位置遮蔽物又少，视线非常的开阔，所以许飒一眼就看清楚了对方。
他只微微一顿，便立刻转身奔下了楼，冲向那人。
“维森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许飒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中年人，心中全是警惕。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维森时的那种不好的感觉，虽然苏桐总是说那是他的错觉，但是他总觉得最近遇到的一系列的案子都和维森之间有种神奇的关联。
“许队长！”维森惊讶的眨了眨眼，“真是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来家访一位已经出院的病人，正巧看到这里围了许多的警车，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就遇到了许警官你！”
说着，又朝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所以，许警官，这栋楼里是出人命了吗？”
许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探究的打量着他。
“啊，看看我，这些问题应该是不能随便问的。”维森也不介意，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给两人都找了一个台阶下，“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许队长您工作了，下次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喝茶。”
“等等！”许飒叫住准备转身离开的维森，“维森院长，你是来这儿看哪一个病人的，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维森的背影微微的一顿，不解的回头，“许队长，您问这个做什么？我的病人现在已经出院了，也拥有自己的**，您要是没有调查令的话，我是可以不回答你这个问题的。”
许飒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含在唇中也不点燃，淡淡的说，“我现在怀疑上面发生的命案和精神病患者有一定的关系，要是维森院长需要调查令的话，我可以现在马上去申请。不过嘛，也得让维森院长在这儿陪我等一下了。”
现在这个时间，来给什么出院的病人做家访？许飒冷笑一声，真当他这么多年的警察是白当的吗？
维森的脸色变了变，半响才不甘心的开口，“好吧，我说就是。”
他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个资料夹，“这就是我这次家访的病人的资料，因为这个病人的情况特殊，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接受家访，所以我来的时间有些晚。”
“许队长，如果你要调查我的这位病人的话，请务必在我也在场的情况下，我不想让我已经康复的病人再受任何的刺激。”维森的话说的非常的陈恳，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第五百零七章 又一个受害者
“维森院长。”许飒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温言的声音。
“温警官！”维森在面对温言的时候，显然态度要比许飒好了很多，两人一阵寒暄之后，他才又将目光转向许飒，“许警官，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我配合调查的吗？”
许飒将病人的简历进行了拍照，准备一会拿给何星辰让他调查一下。
“暂时没有了，如果之后还有的话，我会亲自上门询问的。”许飒合上病历本还给维森，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维森院长，最近市里的治安不太好，你最好还是少在晚上家访病人，免得遇上了我们重案组，那就麻烦了。”
“许队长的这个好意，我心领了。”维森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冲许飒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等着维森的背影消失在了小区的大门处，许飒才转身看向温言，呼吸的挑眉，“从什么时候起，你和维森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他隐约记得，之前温言和苏晴去医院调查过后，两人还特意对维森进行过分析，可刚才看温言和维森的寒暄方式，两人就像是长期联系的好友一样。
“怎么？又想怀疑我？”温言嘲讽的睨了他一眼，“维森院长是心理学领域有名的学者，我和他很熟有什么问题？”
温言的口气可以说是非常的冲，而且这种口气是以前的温言绝对不会使用的。
“温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许飒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单元楼的方向，趁着苏桐还没下来飞快的说，“你知不知道，苏桐有多担心你！”
“不劳烦你们的担心。”温言冷笑一声，“你们要是有闲工夫担心我，还不如将时间花在查案上，我只想尽快找出苏晴的尸体！”
“你……”许飒有些起火了，刚想时候说话，就被一旁跑过来的李华给打断了。
李华完全没有注意到温言和许飒之间有些针锋相对的气氛，卡在两人中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变着，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我们的人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温言和许飒面上的神情同时一变，就听李华接着往下说，“死者是指甲案的第二个受害者，也是被家人发现死在了鱼缸中，浑身的刀口，我们猜测案发现场和这边相似……”
说完，李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许飒，一个小时之内出现了两起凶杀案，而且受害者都是之前同一个案子中的，这下要说凶手不是同一个人都没人信了。
可这也说明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凶手的行为模式在改变，而之前指甲案的受害者们全都面临着危险！
“你和陈辉留在这里，我现在就去那边。”许飒深吸了一口气，给苏桐打电话让她下楼。
得知有另外一起案子发生，苏桐也非常的惊讶，第一个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误会，只是现场的情况类似而已。
可是当许飒告知她死者的身份时，她便知道这个不可能是误会了。
许飒带着苏桐赶赴另一个案发现场，这次温言没有与他们同行，反而是主动提出和李华他们一起留在第一起案子的案发现场。
“苏桐，这个案子，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会演变成连环杀人案？”车上，许飒沉默了许久，有些沉重的开口。
按照之前凶手的犯案模式，他已经基本推测出，这个凶手的目标就是所有之前指甲案中的受害者。
可是推测始终只是推测，目前为止还没有更多的证据来支撑他的这个推测，他自然也无法说服孙局，所以只能求助于苏桐。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苏桐直视着前方，面上非常的严肃，“两起案子，同样的死亡现场，同样受害者群体，按你的话来说，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这个案子，已经是连环杀人案了。许飒，你需要立刻向孙局说明情况。”
因为安静的性质不同，调查的时候范围也会不同。像这样属性极其残忍和恶劣的连环杀人案，他们在调查的过程中，为了尽快的破案，会联合多个部门共同协作，这些就需要孙局进行联系和安排。
“果然是这样吗……”许飒有些疲倦的叹口气，“这些案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虽然他做的就是这一行，但是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小组能没有案子可以办。
“其实，我更担心另一个问题。”苏桐瞄了一眼身旁的许飒，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说，苏晴的尸体要是在凶手的手中的话，按照他之前的犯案模式，对方会怎么做？”
凶手一开始只是拔掉了苏晴的指甲，和那些受害者一样。可现在，凶手的行为已经升级，那么他对苏晴的尸体又会做什么呢？
“还是说，苏晴的尸体很可能是改变凶手行为的一个刺激点？”
许飒的脑中猛的灵关一闪，“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有可能是一个和苏晴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但是我们有不知道其存在的一个人？”
而这样的人，偷走苏晴的尸体，又因为苏晴的尸体改变行为模式，就都说的通了。
“可是，苏晴调到重案组的时候不是刚刚从国外回来吗？”许飒想了想，“而且，当时我听孙局的口气，好像苏晴刚刚办完一个案子就被我们的人给借调回来了。”
“我不知道。”苏桐茫然的摇了摇头，刚才的想法也只是突然从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而已。
就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线索和证据能证明她脑中的猜想。她从没有碰到一个案子，这样的让她难以入手，一想到这些，苏桐不仅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没事，我们慢慢调查。”看出了她不安的情绪，许飒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凶手犯下的案子越多，他露出的蛛丝马迹就会越多，希望在第二个案发现场的时候我们能有所发现。”
苏桐心事重重的点点头，没有答话。
第五百零八章 提示
而另一边，温言在许飒和苏桐离开之后，也悄悄的离开了案发现场，寻着维森之前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就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发现了维森。
以为时间的关系，咖啡厅里的人非常的少，而维森又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非常的显眼。
“你今天为什么去案发现场。”温言推门进去，走到维森的跟前直接开门见山，“这次的案子是不是和你有关？”
维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这里的咖啡还不错，今晚你应该要通宵办案了，来一杯吧，我请客！”说着，就要招收让服务员过来点单。
“不用了！”温言沉声的打断他的话，在他的对面坐下，“我不是来和你喝咖啡的，我问你，之前你让我去的那几个酒店，都出了事情，你知不知道？”
没错，之前许飒拿出来的监控里，他之所以出现在那些酒店，全都是因为维森。
那顿时间，他想尽了办法要接近维森，可维森一直都没有表态，几次两人的谈话对方也是顾左右而言他。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维森让他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方，他照做了。
也就是出入宾馆，在那之后他才算是进入了维森的那个小团体，也参加了维森的宴会。
“我当然知道。”维森面上依然挂着和蔼的笑容，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温言抿着嘴唇，他当时接手这个案子，发现案发地非常熟悉的时候就知道这次的案子和维森之间脱不了干系，可一直没有找维森验证。
现在倒好，他不用去验证，对方已经自动的找上门来了。
“苏晴的尸体呢！”温言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只咄咄逼人的看着维森，“这个案子你知情，那么苏晴的尸体你应该也知道在哪里！”
他可以容忍任何的事情，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苏晴的亵渎。
“温言，我都说你误会了。”维森遗憾的摇了摇头，“你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还有今天许飒质问我的时候，你不应该出面帮我解围的。这样，只会让我的处境变的更加危险，也会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从而好将许飒的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
温言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闪了闪，“我不关心你和许飒之间的事情，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针对许飒。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苏晴的尸体是不是在你的手里！”
“啧啧啧，温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维森遗憾的摇了摇头，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被破坏的艺术品一样，“你曾经的冷静呢？就为了一个女人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吗？”
“你这样的表现说实话，让我觉得有些失望。”维森缓缓的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不冷不热的说，“我希望你看清楚事情的本质，真正和这次案件有关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说完，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
温言怔楞的坐在那儿，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维森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店员过来告知他咖啡店已经打烊了。
回到现场小区，温言没有上楼，而是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席地而坐。随着时间的推移，楼下看热闹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警戒线的里里外外，只有相关的警员，看着非常的清冷。
温言此时脑海中除了维森刚才的那一顿话之外，再也无法想其他的了。
他觉得，维森的话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漩涡一样，一旦抓住了人，便死命的往下拽，让人无法挣脱，他现在就是那个被抓住的人。
这又是维森的新一轮考验吗？温言抿了抿唇，双手死死的捏在一起，修长的手指露出骨节。
许飒和苏桐那边的情况非常的不好，他们到达的那个案发现场，可以说是第一个案件案发现场的升级版。
浴缸，水，刀伤，满墙的血痕，一切的元素都重新出现了，但是许飒和苏桐都能感受的到，这个案发现场比起第一个案发现场来，凶手在进步。
因为他们来的快，所以尸体还没被带走，苏桐带着口罩蹲在尸体的旁边，“尸体上的划痕非常的利落，代表凶手下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他还非常的享受这样的过程……”
“不仅如此，这个浴室的墙面……”一旁的许飒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血痕和之前一样，看似混乱没有轨迹可寻，可仔细看过之后，会发现这些和之前的比起来已经有了某种规律。”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想画些什么？”苏桐微微挑眉，联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手机还有电吗？有的话，一会儿把这些墙面拍几张照，不要重复，拍的清楚些。”
“遵命，苏警官。”许飒扫了她一眼，半开玩笑的说。
刚才在车上时，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消散了，苏桐也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因此许飒的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这次案子的情况，要是苏桐再不能帮他的话，他就等于失去了两名得力的干将，会大大的降低他破案的效率。
两人将现场查看完之后，又出去询问了家属。
“等等，你是说受害者这段时间一直在说有人要对她不利？”苏桐猛的打断家属的话，突然觉得这样的说辞非常的耳熟。
受害人的母亲哭着点了点头，“也怪我，以为她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生出了心里阴影，所以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
“要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我就立刻带着她去找警察了！”说完，对方又嚎啕大哭起来。
许飒将苏桐拉到一旁，小声的问，“怎么？你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我不确定。”苏桐皱了皱眉，“刚才在第一个案子那边的时候，受害者的男朋友也说受害者在生前表现的非常害怕的样子，说有人要杀她。这一点太巧合了，我觉得可能是关键的线索……”
第五百零九章 高频率犯案
许飒微微沉吟，“如果两个死者说的是真话的话，那就是说凶手在下手之前，可能长时间的潜伏在受害者的周围。”
“而且，他没有让任何人发现，除了受害者。”说到这里，苏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凶手在近距离的观察着受害者，享受自己带给受害者的恐惧感！”
许飒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掏出电话，飞快的说，“我这就给孙局打电话，申请指甲案其他受害者的保护……”
和孙局之间的沟通并不太顺畅，许飒将自己和苏桐的推测都说了出来。
可孙局的回答是，他不想再引起媒体不必要的报道，让他们低调的调查和抓捕。
意思就是，这个保护只能靠他们自己了。许飒气的差点将手机当场给摔了，还好他还存着多年的理智。
“没办法了，孙局暂时没办法给我们支持，我们就自己上吧。”
指甲案的受害者，除了在医院的两个之外，还有二人，有一人居住在本市的郊区，还有一个已经搬到临市了。
许飒推测，凶手要在短时间内作案的话，肯定会选择距离上相对较近的动手，所以先锁定了在本市的两人，临市的那一个，他准备明天亲自打电话联系临市的重案组，让他们负责一下受害者的安全。
按照计划，许飒又将李华和陈辉调了过来，让他们分别去保护两个受害者的安全，而他和苏桐则选择再去见一见林媚。
“累不累？要是累的话，你在车上睡一会儿，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许飒看了一眼苏桐的侧脸，自从苏晴的事情出来之后，他们两人几乎已经快四十八小时没有合过眼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连轴转一样的跑现场，中间几乎是没有休息过。
“没事，这样的状态对我来说更好一些。”现在就是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只要她的脑子一有空闲的间隙，就会不自觉的去想苏晴的事情，更夸张的是她一闭上眼睛，苏晴火化前的场景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简直就像是在指责她将她的尸体弄丢了一样。
比起那样，她宁愿不停的查案。
许飒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也没有再催促她休息，只是打开了收音机，选了一个轻音乐的平台，让苏桐可以感觉放松一些。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本来按照医院的规定林媚已经不能探视了，许飒没办法将案子的重要性讲了一遍，并且反复的强调这关系到好几条人命，终于让医院松了口，给了他们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
病房里，林媚睁着双眼躺在床上，面上没有丝毫的睡意，就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直在等他们一样。
“有人要杀我。”林媚缓缓的侧头，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双目无神的看着两人，抢在了他们之前开口。
许飒和苏桐心中一紧，纷纷联想到了刚才受害者家属说的话。
“林媚，是谁要杀你？”苏桐想了想，在林媚的身旁坐下，引导着询问，“那个人现在在这里吗？”
林媚看着苏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半响才摇了摇头，有些怔楞的回答，“你们来的时候，他就走了……”
站在门口的许飒挑挑眉，朝后退了一步，去询问看守的人今天都有哪些人来看望过林媚。
“走了？”苏桐则细细的品着林媚的话，“所以，你和他说话了吗？又或者，你看到了他的长相吗？”
“有人要杀我……”这次，林媚没有回答苏桐的话，而是喃喃的重复着刚才的话，就像是一台机械的复读机一样。
苏桐又问了好几遍，林媚的反应都是这样，她只能作罢。
门外的许飒也没有什么进展，在他询问了看守的同事后得知，今天除了查房的医生和护士之后，连一颗苍蝇都没有飞进来过，更别说人了。
“许队，有些话吧，你就随便听听，当我开玩笑也好。”其中一个看守的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开口，“我觉得吧，这个林媚的脑子可能有些问题。”
“怎么说？”许飒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自己和她没有接触吗？怎么知道她的脑子有问题？”
“这有些事情，不用接触也能看的出来的啊！”警员瞪大了眼睛，像是怕许飒不相信自己的话一样，一本正经的说。
“就拿今天下午医生查房的事情来说吧，她就一直站在窗户的位置，一动不动，医生叫她拉她，她就是没有反应。一直死死的盯着窗户的方向，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中邪了一样。”
许飒心中一跳，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窗户，林媚住的楼层并不高，而且楼下是医院的旧院址，准备下半年拆迁，那地方绝对是不可能有人的。
“当时的窗户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你有注意吗？”许飒想了想追问。
“这个嘛，我当时还真没注意。”警员皱起了眉头，不好意思的冲许飒笑了笑，“不瞒您说，当时我全看那个林媚去了……”
“是关着的！”另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警员突然开口，末了还添了一句，“我很肯定！因为当时我还认为林媚是在看楼下的什么东西，结果发现窗户是关着的，就觉得有些奇怪。”
许飒又问了两人几个问题，这才又进了病房。
这次，林媚已经睡了过去，而且看样子还睡的很沉。
许飒冲苏桐甩了一个眼神，询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看样子，她这段时间休息的非常不好。”苏桐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我尝试着给她催眠，发现她的意识非常脆弱，而且记忆混乱。只有长期睡眠不好，严重缺乏休息的人，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也就是说她一直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连正常的入睡都没有办法做到。”许飒摸了摸下颚，“和两个受害者的情况非常相似，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按照凶手动手的顺序来看，林媚应该是排在最后的，可为什么她这么快就出现了这些症状？”
第五百一十章 消失的受害者
“两种可能。”苏桐面上的神情一沉，缓缓的开口，“一是凶手想要更大程度上‘享受’林媚的惊恐，所以他才会提前这么久行动。而第二种，则是因为……”
“因为林媚很快就会成为凶手杀害的目标，这也就预示着今天晚上，凶手还会动手杀人。”经苏桐这样一提醒，许飒离开就明白了过来。
比起第一种可能，第二种可能更加站的住脚，凶手应该是计划好了自己杀人的频率，所以提前给林媚带来了恐惧，而在她之前的另外三个受害者，便处于危险之中。
想清楚这一点，许飒的面上也闪过一抹凝重，连忙联系陈辉和李华询问情况，并且再次向孙局申请支援。
当天晚上，许飒和苏桐都没有离开医院，他们就坐在林媚的病房里，直到天亮。
早上的时候，李华和陈辉那边传来消息，确保两个受害人都平安，他们才将心放了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苏桐看了一眼病床上还在熟睡的林媚，现在他们对凶手接近受害者的方法完全不清楚，只能靠这样的方法保护受害人的安全，可是这样也太被动了。
许飒微微沉吟，“孙局那边，我会尽快去沟通，林媚有人保护，我们可以暂时放心。不过，得在这段时间里，尽快将线索查出来。”
两人等到外面看守林媚的警员换班之后，这才离开。
昨天晚上的两起案子，尸检都是由陈老负责的，到了市局之后，苏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法医室。
“这案子，一天天的，就跟扎堆一样的往外冒。”陈老正好从法医师里出来，看着苏桐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来问什么的，老头子我累了一个晚上了，你总得让我歇一口气吧？”
苏桐点点头，老实的跟着陈老进了办公室。
等着陈老喝过热茶，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忍不住开口询问，“陈老，那两个死者，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按照她在车上和许飒的分析，凶手犯案的时候是在享受自己带给受害者的恐惧感，那么在杀人的时候他也应该会选择更倾向于折磨的手段。
那么在失血过多和淹死之间，凶手必然是会选择前者的。
“丫头，这次你可没猜准。”陈老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两个死者身上的伤我都仔细的验过了，虽然她们流了不少的血，但是还没有到死亡的程度。我倒是在她们的肺部发现了不少和浴缸里成分一样的血水，这说明啊，她们是活生生的在浴缸里被人给淹死的。”
“这不可能！”苏桐想都没想的反驳，按照她对凶手的分析，凶手是绝对不会选择淹死的。
而且，当时她看来第二具尸体，对方的面容安详，一点都不像是被人淹死的……
“嘿，听你这个丫头的说法，是说我验错了？”陈老不满的将眼睛一瞪，没好气的看着苏桐，“你要是不信我的话，那你就自己去验，哼。还有你们重案组以后的案子，也全都别找我了，老头子我还能多点休息的时间呢！”
“陈老，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桐面上闪过一抹尴尬，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连忙端过桌上的茶杯讨好的往陈老手里送，“陈老，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刚才都是胡乱说的。你喝口茶，消消气！”
“苏桐，我知道你们重案组最近因为苏晴的事情大家都搞得很紧张。”陈老哼哼了一声，终是没有和她计较，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茶，“可你们也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啊，老头子我在市局呆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市面也算是不少了。送一句话给你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冷静的处理，不然的话有的线索就是放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见。”
说完，便起身负着手进休息室去了。
“苏警官，这是陈老连夜让我们做出来的报告书。”一旁，陈老的学生递了两份文件给她，“你帮我们带给许队吧，这两具尸体的死因就像是陈老说的那样，您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
苏桐心情复杂的接过那两份文件，就像是陈老说的那样，最近他们的确因为苏晴的事情彻底乱了。
此时，重案组里气氛也是陷入了凝重之中，李华和陈辉低着头站在屋子中央，懊恼的不行。
“人怎么可能就不见了？”周莉双手交叠，拍了拍手背，“不会是人找了什么地方藏起来，你们没发现吧？”
“不可能！”李华瞪她一眼，“我发现人不见的时候，第一时间将那房子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根本就没看到人影！”
“我也是。”陈辉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可是，这些说不通啊。”周莉急的抓耳挠腮，“你说，那两个受害人在明知道自己会有危险的情况下，还会跑出去，她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李华和陈辉刚刚分别向许飒汇报了两个受害者的情况之后，就发现两个受害者不见了。
两个受害者住在两个方向，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消失，实在是太巧了。
他们找遍了周围，都没有见到那两个受害者的影子，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回市局，向许飒报告情况。
“许队，你罚我们吧。”李华咬咬牙，这次的事情关乎着受害者的性命，他就这样让受害者溜走了，说不定他们再找到人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对，许队，都是我们的错，要是孙局责怪下来……”陈辉也点头，顺着李华的话往下说。
“打住吧，你们两个。”许飒揉了揉额角，“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来谈论什么责任不责任的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们首当其中要做的，是将两个受害者找回来。”
“她们既然同时消失不见，那么说明她们的消失不是冲动的行为而是早有预谋。”说到这里，许飒顿了顿，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温言，“温言，你对这两个受害者的行为怎么看？”
第五百一十一章 两条选择
“受害者在明知自己会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要逃离警方的保护，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温言想了想，幽幽的开口，“一种是她们认为比起凶手带给她的危险，我们的人更加的危险，而另一种则是，她们察觉到危险已经距离她们非常的近，近到我们的人也无法保护她们，为了自保，所以她们逃走了。”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理由，有一点都是我想不通的，那就是她们逃走的时间。”说道这里，温言皱了皱眉，“两个受害者缩在的地方并不算近，凶手难道能分身不成？不然怎么会同时的接触到两个受害者？”
温言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许飒想不通的，难不成，真的就像是孙局说的那样，这次案子的凶手也有两个人？
想到这一点，许飒看向温言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的打量。
一旦凶手有两个人这样的结论得到大家的认可，那么之前温言出现在宾馆的事情肯定又会重新被进入到大家的视野里。
“许队，那现在怎么办？”周莉看着见许飒和温言都不说话，着急的问，“现在凶手就盯着两个受害者，我们难道就这样任由受害者在外面跑吗？”那不就等于眼睁睁的看着受害人去送死吗？
众人沉默片刻，一旁的何星辰试缩着脖子举了举手。
“有什么话说就说吧。”对于自己认的这个徒弟，许飒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何星辰忐忑的点点头，“按照那两个受害者的年纪，有没有可能她们在离开的时候身上带了手机？”
“什么意思？”陈辉和李华同时转头看向何星辰，“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受害者，少在我们面前卖关子了，赶紧说！”
“我，我也只是猜想而已……”何星辰缩了缩脖子，瞄了一眼众人，继续说，“如果受害者离开的时候身上带了手机，又连通了网络的话，或许我可以通过定位找到她们，只不过需要些时间罢了。”
“行啊，小何师弟！”周莉高兴的拍了一下何星辰的背，差点将人直接给拍到了地上，“你简直就是我们的镇组之宝啊，那还等什么，赶快查啊！”
“对！”陈辉和李华也连连点头，只要有办法能将受害者找回来弥补他们的过错，他们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何星辰呐呐的点点头，也不等许飒允许了，转身去拿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按照陈辉和李华说的两个电话号码，进行定位。
“因为我没有通过正轨的渠道，定位需要花一些时间。”见李华和陈辉都一脸的着急，何星辰小声的说，“两位师兄，你们别着急。”
“温言，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趁着众人没有注意到这边，许飒起身冲温言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了办公室里的拐角处。
温言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怎么，许队长，这次你又想问我什么？”温言淡淡的看着许飒，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还是说，你又发现了什么所谓的证据？”
“温言，你没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许飒不悦的挑了挑眉，“说实话，之前你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理由，我并没有 真正的信服。”
温言没有答话，只半垂着视线看着地面。
“但是，我相信苏桐，苏桐说你不会杀人，你就不会杀人。”许飒的表情非常的认真，苏桐和温言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是愿意相信苏桐对温言的判断的。
“你这样说，是要我感谢苏桐吗？”温言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多亏了她，我才洗脱了这个变态的嫌疑头衔？”
知道温言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许飒皱了皱眉，“随你怎么理解好了，我想说的事情只有一件，别再在组里表现你那些敌意了。你想尽快抓住凶手，问出苏晴的事情，我们也一样，何不在那之前好好的合作？”
这段时间，因为温言和苏晴的事情，重案组的办事效率大幅度的降低，所有的人虽然面上没说，但是他能看的出来，大家的许多心思都不在案子上。
作为这个组的队长，他有责任调整大家的状态。
“如果我不答应呢？”温言沉默了半响，才缓缓的开口，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挑衅。
许飒勾了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会照之前孙局说的那样，让你强制性的放假，直到案子的真相被查出来。”
温言面上的神情倏的一冷，“你这是在威胁我！”
“错了，我只是给你两个选择而已。”说着，许飒朝办公室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苏桐拿着一叠资料进来了，“尽快做决定吧，一会儿我可就要去见孙局了。”说完，便朝着苏桐走了过去。
温言看着许飒的背影，眼里的冷意越发的深沉。
“怎么样了，陈老那边怎么说？”许飒接过苏桐手中的验尸报告，一边看一边问。
苏桐沉重的叹了口气，“我的推测出了问题，受害者不是失血过多而死的，而是被淹死的。”
“什么？”许飒的动作微微一顿，显然他在看过了两个案发现场之后，猜想和苏桐是一样的，那就是受害者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将人放在浴缸里，那不过是凶手的一种手法和一个幌子罢了。
“不应该啊……”许飒一目十行的看完尸检报告，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死因那一栏，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这才将尸检报告合上。
苏桐看着一旁围在一起的陈辉李华众人，好奇的问，“他们在看什么呢？你不是让他们守着两个受害者吗？怎么就回来了……”说到这里她猛的一顿，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难道，那两个受害者出事了！”
这次，叹气的人轮到许飒了，他将两个受害者同时消失的事情跟苏桐说了一遍，“现在，何星辰正在尝试着用手机定位，查两个受害者的位置。”
第五百一十二章 庇护
“那林媚呢！”苏桐猛的打断了他的话，眼里闪过几分急切，“如果那两个受害者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所以自己离开了，那是不是代表着危险距离林媚也非常的近了，她会不会有事！”
许飒神情一凛，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再加上早上他们刚从林媚那儿回来，所以下意识的忽略了林媚那边出事的可能。
“周莉！”许飒也不在多说，立刻喊人吩咐，“马上给看守林媚的同事打个电话，我要知道林媚现在的情况！”
周莉愣了愣，听许飒的口气不对，也联想到了林媚出事的可能，不敢浪费时间，立刻拿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只是周莉在听了对方的话之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起初的时候，李华和陈辉两人还在和何星辰讨论着定位的事情，后来看着周莉的脸色不对，两人都默契的噤声了。
“许队……”周莉挂断电话，面上的神情尤其的凝重，“医院的同事说，半个小时之前有医生带着林媚去做检查，到现在都没回来，他们现在正在医院核实医生的身份……”
苏桐，“……”这个凶手到底想干什么，先是逼着之前的两个嫌疑人逃跑，现在又胆大到医院去绑林媚。
“何星辰，把医院的监控给我调出来。”许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些，“温言，你和陈辉去一趟医院。”
在后面站了许久，一直没有插话的温言皱了皱眉，终究是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许飒下的命令。
“苏桐，你和周莉留守局里……”许飒皱了皱眉，而他得去见见孙局，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复杂，他要是不能得到孙局的支持的话，以后案子会越查越困难的。
“许队……”何星辰盯着电脑屏幕，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我想，您不用让温警官和师兄去医院了。”
众人都疑惑的看向他，何星辰有些窘迫的推了推自己脸上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林媚在我们市局里……”
何星辰的话就像是一颗落入平静水面的石子一样，掀起了了一阵波浪。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桐皱皱眉，“林媚怎么会在我们市局，还有，你是在怎么知道的。”
何星辰微微侧了侧身子，将电脑屏幕让了出来，这样可以让众人看的更清楚一些，“自从之前出过几次重案组被人入侵的事情后，我就在自己的电脑上实事的对市局的监控进行了监视。然后，刚才我听师姐说林媚不见了，就顺手在系统里搜查了一下，如果林媚有在我系统覆盖的地方出现过的话，我会得到提示……”
说到这里，他不用继续说下去大家也明白他的意思了。方才他在系统中对林媚进行搜搜，而也的确得到了自己系统的反馈，其反馈给他的位置显示，林媚此时就在警局里。
“额，小何师弟，你这系统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周莉下意识的看了看办公室大门的方向，身上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是真的被何星辰说中了的话，他那个所谓的系统也太厉害了。
“不可能的！”提起自己编写的程序何星辰就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的系统现在虽然覆盖的监控范围有限，但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要不是师兄们看守的那两个嫌疑人出没的范围我的系统没有进行覆盖的话，我早就用这样的法子找人了，效率能高上许多。”
“好了，我们都知道你的这个新系统很厉害了。”许飒上前一步，打断两人的话，“你能将林媚的定位再做精准一些吗？我要知道她在市局的什么地方。”
何星辰点点头，示意许飒等以下，然后又重新打开了自己刚才搜索的界面，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坐标。
“唔……”何星辰皱了皱眉，“对方一直在移动，但是移动的速度非常的缓慢，我猜她应该是在行走。而她走的方向，好像是朝着我们重案组来的……”
他的话音落下，众人全都沉默了，并且默契的看向了重案组的大门处。
几秒钟之后，一个瘦弱的穿着病服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林媚无力的靠在门边，看清许飒和苏桐之后顿时松了口气，在晕倒之前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救我”。
周莉和苏桐将林媚扶到了后面的沙发上，许飒则准备和医院那边联系，告知那边的同事人已经找到了。
陈辉和李华咂舌的看着何星辰，十分纠结的问，“小何师弟，你真的不考虑用你那个什么系统帮我们查一下？万一那两个嫌疑人也走到了你所覆盖了的地区呢？”
“你是不可能的！”何星辰一本正经的摇头，“那两个嫌疑人的生活区域在城北，按照她们日常的生活轨迹推测，就算她们逃跑，她们也不会穿越一整个城市来到我们这边。”
“更何况，一般的人为来躲避危险，是会选择自己最熟悉又隐蔽的地方的。”
陈辉和李华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示意何星辰继续锁定手机的定位。
再说林媚那边，苏桐担心林媚身体出问题，特意跑了一趟法医室叫来了陈老，让他帮林媚看看。
“我说丫头，我可是个法医！”陈老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大活人，无语的看了一眼苏桐，“你这是为早上那番话报复我是吧？”
“当然不是！”苏桐连连摆手，干笑了两声，“法医也是医生啊，刚才我打电话去医务室，他们告诉我今天医务室没人，我们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更何况林媚是从医院跑出来的，他们不清楚医院的情况，也不敢贸然的将林媚送回去。
陈老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认命的帮林媚做了些简单的检查。
“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虚弱了些，一会儿就会醒了。不过，一会儿你们最好给她准备点儿葡萄糖什么的喝喝，免得再昏过去了。”说完，便将手往白大褂里一抄，转身出了重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