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你和她的死有关
“最好是这样。”苏晴冷哼一声，“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在说起林晓霞的名字时，你这么害怕？”
那种害怕和刚才看着他们站在床边的那种害怕不一样，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女孩儿在逃避着什么。
而女孩儿逃避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她们要调查的重要线索。
可这一次，女孩儿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女孩儿只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保持沉默。
“有什么不能说的？”苏晴皱眉，“难不成，你和她的死有关系不成？”
“当然没有！”女孩儿想也不想的否定，“我承认我平时手脚会不干净，可是我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身为一个护士，对于生命最基本的尊重她还是有的。
后来温言和苏晴两人换了许多种法子，那个女孩儿对于林晓霞的问题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那就是两人的确是室友，也住在一起，但是她对这个室友的了解实在是不多。
温言和苏晴无法，只得暂时放弃，给了女孩儿他们的名片，然后转战下一个受害者的寝室。
之后的调查，两人可以说是毫无收获了。
另外六位受害者住过的寝室要么干净的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那地方已经被其他人住了。
他们只大致的进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现。
算起来，一开始他们遇到的那个女孩儿还算是知道的多的了。
两人神情凝重的从宿舍楼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等在医院小门处的维森。
“两位，调查的还顺利吗？”维森温和的冲两人一笑，热情的提议，“要是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我可以让医院的工作人员配合两位！”
苏晴对维森是没有好感的，只别着头站在一旁，当做没有看到维森这个人。
温言上前和维森寒暄了两句，便带着苏晴离开了。
“温言，那个院长给我的感觉，真的非常的不好！”车上，苏晴忍不住开口，“他太配合了，配合的像是知道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一样！”
根据她多年在国外办案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人十有**都不会和案子毫无关系。
“人家不配合你要人家怎么样？”温言失笑的摇摇头，“你可以对维森院长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不要被这种感情过多的左右了，这样会影响你的判断力的。”
苏晴皱皱眉，但是终究没有反驳温言的话，因为她知道的确是温言说的那样的道理。
“今天白跑一趟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接下来要怎么办？”苏晴抱着手臂，丧气的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的喃喃，“还有凶手杀人的方法，整整七颗心脏，他都挖出去做什么了？”
难不成是吃了吗？脑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猎奇的想法。
苏晴把自己恶心的直搓胳膊。
“先回市局吧，今天也在外面跑了一天了，回去整理一下线索，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的思路。”温言想了想说。
苏晴点点头没有反驳。
下午六点，普通上班族都到了下班时间，可在市局的重案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众人全都坐在办公室中央的长桌上，神情严肃。
“这就是我们今天在精神病院查到的内容。”苏晴将关于受害者家庭情况还有在医院碰到的那个护士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那个女孩儿，我们之后会继续跟进，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许飒点点头，“很好，陈辉，你呢？”
陈辉被分去调查后面单独的那一宗挖心案，那个案子和连环挖心案相似，可中间有很多细致的区别。
“我调查了受害者的家庭情况和人际关系网络，发现其中的一个疑点……”陈辉深吸一口气起身，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现在脑子都还有些混乱，“我发现死者有一个分手已经一年了的男友，但是那个前男友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一直在不间断的骚扰着死者。”
众人眼睛一亮，终于听到了一些好消息。
“所以，你怀疑这是情杀了？”周莉兴奋的挑眉，现在哪怕是有一个案子能水落石出，她都要送上一口气了。
“光凭这一点，还不足够说明什么。”许飒皱了皱眉，指出陈辉线索中的不足，“前男友骚扰受害者，不足够杀人动机，除非有更直接的证据。”
陈辉沉默片刻，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众人一眼，“其实，我还查到一点线索，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什么时候起也变成这样婆婆妈妈的性子了。”周莉和李华是平时同陈辉开玩笑就开习惯了的，立刻毫无顾忌的冲陈辉喊。
陈辉迟疑的看了许飒一眼，“可是头儿，我觉得这条线索可能会对其他的案子产生误导。”
“误导不误导，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你尽管说就是了。”许飒不在意的挥挥手。
“那好吧。”陈辉点点头，缓缓的开口，“其实死者和她的前男友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她怀疑他的前男友有精神病史。”
这些事情，他是听死者的家属说的。
说死者在和其前男友交往的时候，发现她的前男友常常有些暴力奇怪的举动，例如虐待小动物，以及自残的行为。
死者感到害怕，所以冲其前男友提出了分手的要求。
前男友答应是答应了，只是在那之后，不断的骚扰死者。
死者不胜其烦，中间也报过警，和前男友谈过，但是都没有结果。
“这些情况，一直到死者在一个月前交了新的男朋友之后有所缓解……”说到这里，陈辉顿了顿，“而且，我还调查到，死者的前男友之前在第一精神病院接受过治疗。”
众人呼吸一窒息。
一直沉默着的苏桐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辉会说，他怕这些线索会干扰大家的视线了。
在第一精神病院还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前，他们还能从多方面的去调查这些案子。
可一旦这些案子都和第一精神病院扯上关系之后，他们的思维就会下意识的被局显住。
第四百五十五章 自主意识过甚
而且许飒从上次枪击案之后，就一直对第一精神病院持有怀疑。
想着，苏桐不着痕迹的朝许飒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就见许飒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
“那他是什么时候出院的！”许飒沉默片刻，“和秦军之间有没有任何的关系？”
如果那个死者的前男友和秦军之间有所联系的话，是不是就能说明为什么第三起案子和第二起挖心案在细节上有那么多的相似点了？
“这个暂时还没有查到。”陈辉摇摇头，合上本子，“一会儿我会再去第一精神病院跑一趟，看看那个男人在接受治疗的期间，都接触过哪些人。”
许飒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出现的所有证据和线索，都在不断的告诉他，秦军是挖心案的凶手。
可是，他的直觉却在排斥着那些线索……
许飒知道，这在办案的过程中，叫做自主意识过甚，按照通俗的说法来说就是太过主观。
可是曾经无数的例子告诉他，不能忽视自己的直觉。
“对了，头儿，苏警官，我听小何师弟说，你们在孤儿院发现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见气氛有些凝重，周莉朗声开口，打破气氛，“你们都发现什么了？”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何星辰不好意思的看了许飒一眼，见许飒没有露出不高兴的样子，这才打着胆子说，“许队和苏警官在孤儿院里发现了很多的针孔摄像头！”
“对。”苏桐深吸一口气，讲起了自己和许飒今天在孤儿院遗址的所见所闻，“那些东西不知道是谁安装在那里的，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去，在废弃的孤儿院安装针孔摄像头……”周莉打了个寒颤，“我听着怎么这么像恐怖片的节奏？不对啊，那孤儿院常年都没有人出现在里面，安装摄像头的人，到底是想看什么啊？”
难道真的是看过不成？
“这个暂时就不得而知了。”苏桐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现在能让我进行分析的线索太少了，我暂时没办法分析出安装摄像头的这个人的心理。”
而且，她还和许飒打了赌，看两人谁能先将装摄像头的人该抓出来。
想到这里，苏桐就有些坐不住了。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她才悄悄的让何星辰帮她找到了孤儿院外面的监控录像，要是她今天晚上熬上一个夜的话，说不定就能将人给找出来。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许飒突然开口，打断了苏桐的思绪，“这两天大家也辛苦了，今天晚上，大家就早点回家吧，修整一晚上，明天早上在继续。”
“啊？”
众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许飒的背影，他们这现在不还是在孙局说的三天时间里吗？现在三起案子什么线索都么有，就让他们回家休息，真的好吗？
重案组的各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准许飒的意思。
“终于可以回家了。”苏晴倒是不管那么多，听了许飒的话就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两天没有沾过床了，我都快要忘记床是什么味道的了。”
苏晴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苏桐，开口随意的说，“温言，你送我回酒店吧，我怕我打不到车。”
温言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苏桐，温和的开口，“小桐呢，要回家吗？要回家的话，我送你吧？正好，我有些东西想给阿姨叔叔送过去。”
苏桐满心都想着那些监控录像的事情，哪里有心思回家啊，想也不想的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说完，不去看温言失落的眼神，就奔回了自己的位置。
苏晴将温言眼神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一痛，故意大声的冲苏桐喊，“许飒不是都让大家回去休息了吗？你现在说要留下来加班，让我们怎么好意思走。苏桐，你是故意的吧！”
她这一嗓子吼的声音不小，几乎重案组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周莉等人一脸的无辜，想说他们完全不在意这些，可瞄了一眼气氛有些紧张的三人，他们还是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苏晴，重案组没有太多的规矩。”苏桐想了想，向她解释，“许飒说大家可以走了，你们就可以走。我留下来加班是我个人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苏晴冷哼一声，拉开椅子坐下，“你说什么我就要信吗？我看你就是想留下来做样子，等到案子结束之后，本就偏心你的许飒好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你的身上！”
“苏晴！”温言听她说的越来越过分，连忙出声阻止她，“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别在重案组里胡闹！”
苏晴咬咬唇，狠心的甩开温言的手，“是我胡闹吗？还不是因为她先做出这种事情，我就看不惯她装模作样的样子！”
其实，她不过是不忍心看到温言失望，想激苏桐离开而已。
只是，这样的想法说出来，温言肯定又会骂她幼稚之内的吧。
既然那样，她不如就继续用她之前刁蛮任性的印象，胡搅蛮缠好了。
“苏晴！”温言不知道为什么苏晴下午都还是好好的，现在一回到重案组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一样，压低声音，“走，我现在就送你回酒店。”
“我不回了！”苏晴倔强的扬了扬下颚，横了苏桐一眼，“她今天不走，我今天也不走！”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的时间，最后还是苏桐先妥协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我走可以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小时候为了温言和别人打架的苏晴。
苏晴心中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的说，“我要看着你离开，不然我不信！”
“好，我和你们一起，总可以了吧？”苏桐哭笑不得。
温言的脸色依然有些难看，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拉着苏晴快步的离开了。
重案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许飒坐在办公室后闭目养神，脑子里一帧一帧的过着从商冥华那个案子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辈子的好朋友
车上，苏桐和苏晴坐在后座，温言安静的开着车，气氛略显尴尬。
“对了，今天我们去了小时候经常去的那家混沌店。”开车的温言突然开口，“苏晴还和小时候一样，很喜欢吃那里的蟹粉包。”
“那家店还开着？”苏桐微微惊讶的看了一眼身侧的苏晴。
苏晴抱臂扭着头看窗外，对于两人的对话假装没听到，一副赌气的模样。
“嗯。”温言轻轻的点头，“还开着呢，老板说不出意外的话，他还得再开十年了。”
苏桐也想起了小时候他们动不动就往那家店跑的日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因为正好过去，所以我跟老板买了些做好的小笼包，一会儿你拿回去，让阿姨帮你蒸一下就能吃了。”温言示意苏桐看她作为旁边的那个袋子。
苏桐微微一怔，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温言会突然会提起那家店的原因。
看着袋子里包装十分严实的盒子，梧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接下了。
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已经和温言说过许多次了，可每一次温言似乎都没有将她的话当真，反而比之前越发明显的展露心意。
这让她非常的不安。
“让你收个包子也犹犹豫豫的。”一旁突然传来一声苏晴的冷哼声。
“不是……”苏桐微微一笑，转手将那一袋包子和点心递给苏晴，“我只是想起来，你最爱吃这些了，不如你带回去吧。我一会儿回家应该也呆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东西要尽快吃了才好。”
不能明着拒绝温言，那么她借花献佛总是可以的吧。
苏晴瞪大着眼睛看着苏桐，“你在想什么呢，这是温言特意给你买的！”
这个苏桐，温言对她这么好还不领情！
要是换做了她，她真是恨不得将这些包子珍藏起来，一辈子都不吃！
苏桐将袋子塞到她的手里，依然保持微笑，“我知道，可是你更喜欢不是吗？与其我拿回去浪费了，不如给你，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的意思太过明显。
苏晴抿了抿唇，瞪了苏桐一样，一把拍开她的手，“你以为你这样施舍给我，我就会感激你吗？苏桐，你想多了，我苏晴要是想得到什么东，是会凭我自己的实力的，而不是靠被人的施舍。”
说着没好气的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停车，我要下车，我没办法和她呆在同一个空间里了！”
“别胡闹，酒店马上就要到了。”前面的温言头也没回的说，只是声音听着有些冷。
“要到了更好！”苏晴不依不饶，索性直接将车门打开，“我自己走回去！”
温言怕出事，只能将车停在路边，等他转身去看苏晴的时候，苏晴早已经下车消失在了公路的对面。
“对不起……”苏桐看着温言，轻声的说了一声。
温言无声的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
“温言，其实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苏桐皱了皱眉，还是打算再将自己的想法跟温言说上一遍，“我们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除了朋友之外，她不能把温言放在其他的位置上。
温言沉默着带上车门，发动汽车。
那种无声对峙的态度让苏桐心中有些难受。
她们以前明明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连基本上的沟通都无法做到了。
之后，一直到她的家为止，温言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苏桐郁闷的回家，父母早已经睡下了，她轻手轻脚的进浴室冲了个澡，就回自己的房间看起了视频、
一整夜，众人的心情各不相同，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依然需要去面对那些错综复杂的案子。
翌日，重案组全员都精神抖擞的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这休息了一晚上就是不一样，接下来就是让我跑上三天的外勤我也没问题。”李华端着一杯咖啡，美滋滋的喝着，“我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这么惬意的时光了。”
刚来不久的何星辰放下自己的包，朝着许飒的办公室里看了一眼，“许队呢？”
昨晚他得了许飒的命令，连夜要将那些摄像头的出处给查出来，所以下班之后他几乎就没有休息。
一整晚他都穿梭在各大黑客网站里，询问有没有人知道这批最新型号的摄像头的来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天亮的时候，终于有了线索。
“十分钟之前上楼去了。”李华指了指楼上，“应该是得了孙局的召见。”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沉默了片刻。
昨天是孙局给他们期限的第三天时间，许飒压着秦军不让孙局将人提走，还想让他们继续往下查下去。
只要想一想这些，他们都能猜测到许飒一大早被交到孙局的办公室是为了什么原因。
“那什么……”周莉干咳一声开口，“你们说，会不会孙局不顾咱们头儿的意见，强制提审秦军啊？”
如果要是那样的话，就是他们想往下再继续查，也是不可能的。
“那也要他们能审的出一个所以然才行啊。”苏晴斜靠在窗户边，漫不经心的说，“那个秦军的状态你们也看到了。”
那个孙局的人要是能问出一句话，她就算他们厉害。
“说的也是。”众人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好了，大家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有意思，不如继续往下调查。”苏桐摆摆手，示意众人都不要闲着了， “这样的话，就算孙局不同意，我们也能拿的出东西说服孙局。”
不然的话，就算许飒说破了嘴，孙局也肯定是不会同意他们继续往下调查的。
众人听了苏桐的话后，更觉得有道理，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工作。
陈辉因为还心中还记挂着那个死者前男友在第一精神病院接受调查的情况，和大家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出发去精神病院了。
何星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许飒回来，索性搬着自己的笔记本去找苏桐。
第四百五十七章 尸体还在长蘑菇
“苏警官，关于那些摄像头，我查到一些消息，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何星辰乖宝宝一样的站在苏晴的身边，“我昨晚在网上找到了几个黑客大神，向他们打听了一些这批摄像头的事情。结果大神们告诉我说，这批摄像头因为距离范围的限制，出产并不多，而且每个摄像头上都做了隐藏的标识编码。”
“所以只要去摄像头的生产厂家问一问，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这些摄像头是谁买的了。”
说完，何星辰忐忑的看着苏桐，“苏警官，您说，这些线索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啊！苏桐在心中回答！
昨天她和许飒打赌，许飒从摄像头的根本出发，她从孤儿院周围监控的出行记录出发，比两人谁先将安装摄像头的人给找出来，而且输的人还要无条件的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现在何星辰调查的这个线索，几乎已经在间接的宣布许飒赢了。
苏桐心情复杂的看着何星辰电脑上密密麻麻的一串数据。
“额，苏警官，我这个思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何星辰见她不说话，有些紧张的追问，“要是有问题的话，你跟我说说，我重新调查！”
他可不能给许队拖后腿。
“不，不，不！”苏桐连忙摆手，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你这个思路很好，我只是在想，买摄像头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安装摄像的人。”
“您说的也对！”何星辰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的确，买了不代表他用了。看来，我还是得从摄像头的传输记录这一块儿入手。”
说着，何星辰就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离开了。
许飒从孙局的办公室回来，看到的就是大家一副努力工作的样子。
众人看到他，都先小心翼翼的大量了他一番。
“怎么样？”苏桐起身快步的走到他的跟前，问出了重案组里所有人都想问的一个问题，“孙局说什么了？”
许飒先是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开口，“孙局答应我们暂时继续调查挖心案了……”
“太好了！”苏桐心中松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众人听了许飒的回答都疯狂的欢呼。
“头儿，刚才你那个表情，真的是差点吓死我们了！”周莉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我还以为我们真的就要放弃这个案子了。”
“是呀！”李华跟着点头，上前玩笑般的捶了一下许飒的肩膀，“头儿学坏了，知道卖我门关子了。”
“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许飒失笑的摇摇头，扬了扬他手上拿着的另一个文件袋，“孙局是答应了，但同时是有条件的。”
众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紧张的看着许飒，“不会是，又是让我们在几天内破案之类的命令吧？”
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孙局的限时破案，可真的做起来实在是太累了。
而且就算孙局不给他们定时间，他们也会抓紧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案子解决掉的！
苏桐扫了眼许飒不含一丝笑意的双眸，托有所思的挑挑眉，试探着说，“孙局不会是又给了你另一个案子，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可以继续调查挖心案？”
许飒的眼睛一亮，看着苏桐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你怎么猜到的？”
他认为自己的表情掩饰的很好。
“很简答。”苏桐微微的扬了扬下巴，“看你的眼睛就好了。孙局答应我们继续调查案子，这本事一件好事，按理说你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你的脸虽然再笑，但是眼里却没有一点点的笑意。这种如此矛盾和违和的表情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现在心里藏了一件让你非常不满意的事情。而这件事也会引起大家的不满意，所以你讲情绪隐藏起来，想在不影响大家的情况下将这件事说出来。怎么样，还要我继续说吗？”
末了，苏桐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不用了！”许飒连忙抬手，示意苏桐可以打住了。
“咳咳，就像你说的那样，孙局交了一个新的案子跟我们。”许飒干咳一声，拉回众人的注意了，“对于这个案子我并不是不想接，只是介于现在我们手里的案子已经太多了，这样会降低我们侦破案件的速度。可没有办法，孙局说这个案子只能交给我们重案组，而且又是作为我们继续调查下去的条件……”
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是什么案子，才会让孙局说出只能交给他们这种话。
“其实，这个案子大家都已经接触过了。”许飒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何星辰，示意他将其投影在墙上，“昨天晚上在公园挖出的那两具长满蘑菇的尸体，你们还记得吧。”
苏桐的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孙局给她们的案子该不会是那个案子吧！
“没错，就是那个案子！”许飒无辜的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二队队长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孙局，总之，现在这个案子是我们的了。”
“昨天案发现场的所有资料都在这个地方，你们看一下，然后半个小时以后和我去一趟医院。”说完，许飒就拉着苏桐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昨天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们都只是远远的看了了一眼，没有近看。
现在何星辰将资料里的照片全部放大了出来，尸体的每一个细节全都出现在了屏幕上，众人没看上几眼就觉的自己早上吃下去的东西开始翻涌了。
“我去，居然是这个案子！”苏晴从位置上蹦起来，背过身子去，苍白着脸恨恨的磨牙，“要安排这样的案子也不提前说一声！”
要是她早知道的话，今天早上肯定就什么都不说了。
温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屏幕上尸体的照片，眼神却时不时的朝许飒的办公室里瞄上一眼。
“昨天的监控你查的怎么样了？”许飒一将苏桐拉进办公室，便劈头盖脸的问。
“啊？”苏桐愣愣的看着许飒，半响才反应过来，没好气的挣开他的手，“你想问我的调查进度而已，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第四百五十八章 留给我们的时间
“啊？”苏桐愣愣的看着许飒，半响才反应过来，没好气的挣开他的手，“你想问我的调查进度而已，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亏她还以为许飒要……
想到刚才自己的想法，苏桐脸不自觉的红了红。
许飒不解的眨眨眼，“我以为你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们两人打赌的事情……”
所以她才将苏桐给拉了进来，难道他理解错了吗?
“不，当然不是！”苏桐心虚的移开视线，干咳一声扯回两人的话题，“视频我看了，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我在想，会不会是安装摄像头的人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路线，可以避开摄像头，出入孤儿院的附近？”
许飒挑挑眉，“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只是恐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苏桐惊讶的抬头，“你不是说，孙局给了我们继续调查的时间吗？”
“对。”许飒点点头，剑眉微微的聚拢，“但是商冥华就要公审了！”
上次温言去和商冥华谈过之后，商冥华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关于公审自然也就提上了日程。
“因为商冥华不仅犯下了多起的连环杀人案，还和十八年前的案子有关联，所以这次公审会让媒体们参与，进行网络实时直播……”
苏桐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那和我们调查孤儿院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有关系的，但是现在扯上了媒体事情就变的有关系了。”许飒拉开椅子，让苏桐坐下，自己则靠在办公桌上，“商冥华案子之后发生的第一起案子，但是到场了不少的媒体，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事情过去没多长时间，她怎么会记不得。
“那些媒体当时并不知道商冥华被捕了，大肆的宣扬了那件案子，还将罪名直接扣在了商冥华的身上。”
说着许飒顿了顿，“孙局说，到时候在庭审的之前，要是我们再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那个案子不是商冥华犯下的，那么那件案子他们会一起划到商冥华的名字下面。”
“这不是乱来吗？”苏桐着急的站起来，“就算商冥华之前犯了不少的案子，但是他也不应该为不是他犯下的案子买单啊！而且，什么叫做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不是商冥华犯的，孙局难道就没有看我们递上去的报道吗？事发的时间段，商冥华在监狱里！他怎么可能跑到公园去杀人？”
“难不成，他会穿墙术，还是凭空消失的本领吗！”苏桐喘着粗气，一口气将话说完。
上司为了顾及多方面的情况，有时候干预案件的侦破，她是能理解的。
可是这一次实在是太过荒唐了，荒唐到她觉得可笑。
“苏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许飒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激动，“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我会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吗？要是我们不在公审之前将真相查出来，这件案子以后可能就得在商冥华的身上挂一辈子了，直到我们抓住凶手为止。”
苏桐咬咬唇，沉默片刻开口，“公审是在什么时候？”
“下周。”许飒深吸一口气，“虽然看起来还有一周的时间，但是公审前的资料是需要提前提交的，所以算起来，我们真正只有四天的时间。”
四天？在他们还要兼顾昨天那个蘑菇杀人案的同时？
苏桐瞬间觉得自己的肩膀像是压了两块重重的担子一般，无比的沉重。
“何星辰那边有些发现。”缓了一会儿，苏桐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的说，“他可以通过摄像头上的那些编码，去找到生产厂家，这样就能知道那些摄像头是卖给谁的了！”
许飒眼睛一亮，“我这就让他去查！”
众人并不知道许飒和苏桐案子的情况，他们还在为那几具长满蘑菇的尸体恶心。
许飒将何星辰拉到角落，吩咐他尽快将摄像头的出处给弄清楚，这才带着众人赶往医院。
一路上，苏桐都在想着第一期案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到了市医院，他们一下车，远远的就看到了二队队长笑眯眯的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那模样，奇迹般的和昨天重复上了。
二队队长见天笑得格外的人情，“许队，各位来了？”
许飒是拿这个二队队长没有办法了，自从之前他们合作过那个跳楼案之后，这个二队队长就像是认准他了一样。
一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案子，电话就直接打到重案组。
这次，他探了孙局的口风之后才知道，这个二队队长为了让他们接受这个案子，没少花功夫。
“二队长，我真是佩服您。”许飒和二队队长握了握手，皮笑肉不笑的说。
“呵呵，许队长过奖了。”二队队长脸皮厚的很，从善如流的接下许飒的话，当做自己什么都听不懂一样，“之前被送到医院来的受害者现在还在接受治疗呢，期间醒来过两次，但是意识都不太清楚，我们也没能和他交谈上……”
二队队长一边说一边引着他们往里面走，“另外那两具尸体，我们都送到郑老那儿去了，郑老晚些应该会把尸检报告给您送过来。还有就是那个发现案发现场的老大爷，我也通知了他，让他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您要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的话，随时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二队长，您这都跟我安排好了？”许飒冷笑着说。
二队队长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也帮不上其他的忙吗？做些能做的，要是能为各位帮上忙，我就高兴了。”
许飒皱了皱眉，懒得再和二队队长说这些场面话。
因为当时受害人的情况太过夸张，为了不引起恐慌和轰动，医院将受害人安置在了底层的病房，平时也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照顾。
“二队长，我问您一个问题呗？”快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李华突然开口，“那个受害者身上不是长满了蘑菇吗？我想问问，那些蘑菇现在……额……摘了吗？”
想了半天，李华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说。
哪只他这话一出口，周莉、苏桐、苏晴的脸色全都变了。
“这个嘛，稍后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第四百五十九 章皮特医生
那是一间无菌病房，推门进去，有一块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远远的能看到病床上病人的情况。
雪白的病床上，一个身上全是疤痕，看不出皮肤本来颜色的人躺在病床上。
那人双目紧闭，嘴里插着一根氧气管儿，胸膛的起伏微弱到几乎看不出来。
“这就是那个受害者？”众人皱着眉头。
要不是他们提前知道，他们要来看的是谁，他们几乎看不出病床上躺着的那一个是人。
“对。”二队队长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从送到医院开始，受害者就没有清醒过。医生跟他做过全方位的检查，说是受害者的情况非常特殊。”
“受害者非常虚弱，血液和胃部里含着大量的营养液……”
“营养液？”苏桐皱眉，“二队长，你说的营养液，不会是我想的那一种吧？”
她爸妈都很喜欢植物，平时没事的时候两人就喜欢去逛花鸟市场，然后买许多的盆栽什么的回来。
有一次，她看见她妈在往盆栽里倒什么东西，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一种植物专用的营养液，倒入土中之后，会让植物长的更好。
那种营养液不仅是用到盆栽上，像城市里的园林规划，也会为一些树木“打点滴”，而那些“点滴”也是营养液。
“或许就和苏警官你想的一样。”二队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受害者身上的蘑菇，是人为的种植到受害者的皮肤里的。而受害者身上含着大量营养液的血液，滋养着那些蘑菇，所以才会长的那么旺盛。”
说到这里，二队队长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了，下意识的想要无掏口袋里的烟，动作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是在医院，只能将手生硬的收回来了。
“那都这样了，还能活着？”苏晴咋舌，“要让一个人全身上下的血液里都变成营养液，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如果是把人身上的血抽干之后换成营养液的话，那么人会在血被抽干的那一瞬间就死掉，再想换成营养液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采取类似于输液的方法，让营养液不断的进入人类的身体，和血液融合……”
“这位说的和皮特医生说的一模一样！”二队队长惊讶的看着苏晴，“皮特医生是接手这位受害者的医生，昨天的时候他就跟我分析过这个受害者的情况。说这个受害者应该是被人豢养过一段时间的，不给食物只给水和一些营养液。”
“至于这位受害者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他命硬……”
而且说实在的，现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在他看来已经算不上是一个活人了。
众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一阵的沉默。
的确，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身体被人折磨成这一副鬼样子，这样活着和一个死人真的没有什么却别。
“他身上的那些蘑菇呢？”周莉忍了忍没忍住开口，“会不会，再继续长出来啊？”
“……”二队队长视线沉了沉，“那些被植入到皮肤里的种子，已经长进了他的身体里。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医生们能做的，只是将他皮肤外的处理掉，至于他身体里的，医生们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
“真是变态……”苏晴没忍住骂了一声。
“你刚才说的那位医生呢？”许飒深吸一口气开口，“我想和他谈谈。”
“皮特医生现在应该就在他的办公室，我带你去！”二队队长狗腿的开门，主动要给许飒带路。
许飒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安排道：“温言，你和苏晴留下来，我一会儿想要一份关于凶手的行为分析报告。李华和周莉，去把病人从进医院开始的所有数据资料都给我拿来。苏桐，和我去见皮特医生。”
众人点点头，按照许飒的安排，兵分三路，各做各的事情。
“皮特医生是有名的外科医生，平时要找他做一个手术，不排上个一年半载是见不到人的。这次我们运气好，皮特医生对受害者的案例非常感兴趣，主动接受了受害者。”二队队长介绍着皮特的信息。
“对受害人的情况敢兴趣？”许飒冷哼一声，“我怎么不觉的这像是什么好事？”
在他的心中，会对这种奇怪的案子感兴趣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警察，一种是有犯罪倾向的罪犯。
二队队长一听许飒的口气就不说话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他办得不厚道，厚着脸皮硬是将案子塞到了重案组。
可这也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这案子看着就这么诡异，而且上面的压力也不小，他要是办不下来，是真的分分钟就要走人的。
他踏踏实实的做了大半辈子的警察了，问心无愧，只想着后半辈子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享受退休生活。
三人沉默着走到走廊的尽头，房门上的名牌写着“皮特”两个字。
“这里就是皮特医生的办公室。”二队队长光是对许飒这样说了一句，完全没有敲门的打算。
许飒皱了皱眉，暗自在心中将二队队长拉入以后拒绝往来的黑名单中，抬手敲了敲门，“皮特医生，重案组查案。”
他心里一直都憋着一股气，再加上刚才二队队长说了这个医生是对受害者的情况感兴趣才接手的受害者，所以对这个医生的印象也不太好。
苏桐暗中扯了扯许飒的袖子，“人家是医生，只是配合咱们调查，你冷静点……”
许飒皱眉眉头没说话，只有些烦躁的盯着眼前的门。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直延续到门边的时候才停下，接着办公室的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许飒和苏桐的视线里，“重案组？”
“皮特医生？”许飒挑了挑眉，随手将口袋里的工作证拿出来晃了一下，“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您，麻烦您配合一下。”
“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男人看看许飒又看看苏桐，一脸的茫然，“最近，我一直都在医院，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第四百六十章 蛛丝马迹
“皮特医生，您别紧张。”二队队长适时的从后面伸出一个脑袋，“这位是想就你接受的病人，问您几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皮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礼貌的伸手和许飒握了握，“原来你们是想问关于603号病房病人的情况，快请进快请进。”
603号，就是他们刚才看受害者的那一间病房。
“603号的情况很不乐观，从他住进医院到现在已经两天了，我想尽了办法想要改善他的情况可都不如意。”皮特医生坐在办公桌后，不等许飒开口便自顾自的说起受害者的情况，“要想让603号好转，必须有两件事要做，一是讲他身体里的种子全部都挖出来，二则是替换掉他全身的血液。”
“因为受到营养液的侵蚀，603身上的血液已经废了，不换掉，603只有死路一条……”
“皮特医生，我想问的不是这些。”许飒打断皮特的话。
皮特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刚才这位警察先生不是说，您是想问603的情况吗？”
“是，又可以说不是。”许飒一边打量着皮特一边淡淡打开口，“其实，我是想借用皮特医生的医学知识，帮我解决一个疑问。”
“要做到像受害者那样，在他的皮肤里种下植物的种子，还有往他的身体力输营养液，却能不让人死去，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一步？”
“这个……”皮特双手交叉撑在下颚处，微微皱起眉头，“不瞒警官你说，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从常理来说，如果不具备一些医学常识的话，要做到这一切难度非常的大。”
“但是，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作为一个医生，皮特的这个回答算是无可厚非了，但是许飒听的却是很不满意。
一旁的苏桐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两人的对话上，而是放在了这间办公室里。
皮特办公室里的东西很多，特别是两个大书架，几乎占据了办公室里的大部分空间。
书架上的书由高到低的摆放着，甚至还根据颜色的不同进行了分类。
乍一看去，给人一种非常整齐的感觉，但是苏桐在多看了几眼之后就发现了一些问题所在。
这位皮特医生书架上的书种类非常的多，除了医学方面的还有不少的小说以及哲学方面的书籍。
按照普通人对书籍分类的摆放，会将同类型的书籍放在一起。
可这位皮特医生的书架就相当的奇怪了，不同种类的书没打乱了混合在一起，看不出具体的分类。
这样，找起书来不会变的很麻烦吗？苏桐默默的在心中想着。
她的视线左移，从书架上落到了皮特背后的一个小桌子上，那上面放着几个相框。
相框里放着的却不是照片，而是一些关于植物的表情。
苏桐心中一动，突然开口，“皮特医生也喜欢收集植物的标本？”
许飒无声的挑挑眉，顺着苏桐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那几个放着标本的相框之后，眼里多了一抹疑惑。
“那个呀……”皮特回头拿过一个相框递到苏桐的跟前，“也不是什么爱好，这是我儿子做的。小时候，他的学校每年假期都会给他布置一些做植物标本的作业，后来他似乎喜欢上了这项作业，一直到上了小学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
“我偶尔看到喜欢的，会让他送给我，拿到办公室做摆设。”
“您和您孩子的感情真好。”二队队长感慨的说。
他的儿子今年五岁了，正是孩子在闹的年纪，一天天的闹的他恨不得没有生过这样一个小祖宗。
听到皮特的话，二队队长心中的感触十分的深。
皮特轻轻的笑了笑，眼里露出一抹眷恋的神情，“只可惜他离开我离开的太早了，两年前他被检查出来白血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去世了……”
“这个标本，是在他去世前做的最后一个标本。”
苏桐和许飒两人互看一眼，没有对皮特说的故事做评价。
倒是二队队长听的非常的感动，临走前都还在不断的安慰皮特。
“抱歉，没有帮上你们的忙，还让你们听了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皮特深吸一口气，轻颤着声音开口，“以后，要是各位警官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随时联系我！”
许飒懒得和皮特说客套话，只点了点头，便带着苏桐走了。
“我发现，你似乎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排斥。”苏桐走在许飒的身边，看着许飒紧绷的脸色淡淡的开口，“上次那个维森院长也是，这次的皮特医生也是。你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散发出的那种敌意，就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既然是瞎子还怎么能的见？”许飒双手插在口袋里，悠悠的回答。
“我对他们有敌意，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医生，而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许飒皱皱眉，像是一说这件事，他就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还气息？”苏桐轻笑一声，“你是属狗的吗？”
她知道许飒一直很依赖于自己的直觉办案，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明里暗里的她提醒过许飒好几次了，可许飒对于这件事却丝毫都不在意，这让她非常的头痛。
“你不信？”许飒停下脚步，斜斜的睨了苏桐一眼。
“要我信除非你拿出说服我的证据来。”苏桐抱着手臂，仰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别再拿上次商冥华的事情说事儿，那件事我后来想了想，与其说你是因为自己的直觉做出了商冥华的目标是我的片段，我更相信是你的大脑在接收到了所有的证据之后做出的判断，而你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接将其归功于自己的直觉了。”
许飒也不反驳，只静静的盯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苏桐被他看到别扭，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就算你不认可我说的话，也没有必要这样看着我啊！咱们现在是在就你‘直觉’的事情做讨论，可以自由的发表意见……”
第四百六十一章 杀人者的心态
“那你何不将我这次的直觉，也当做是我大脑做出的反应呢？”许飒兀的打断苏桐的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按照你说的，有什么证据被我自己忽略了，可我的大脑却将其记住了。我现在所感受到的直觉，其实就是我大脑对我做出的提示。”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相信一次我的大脑呢？”
苏桐愣愣的看着许飒，第一次别人用她口中的话将她说服了……
603病房里，苏晴看着玻璃里的人直皱眉头，“温言，你在国内接触的都是这样的案子？”
她本以为自己在国外常年接触的什么碎尸案之类的，已经是够变态的了。
结果到了重案组，她接触到的两个案子来看，以前那些完全就是小意思。
“差不多吧。”温言认真的打量着里面的受害者，视线都没有转移的回答，“国内犯罪性理学普及度还不够高，很多时候，只有市局出现了无法解决而又太过奇怪的案子，才会让我和苏桐帮忙。”
因此，从他和苏桐帮市局查案到现在，接触的都不是什么普通的案子。
“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些什么了？”苏晴朝他身边靠了靠，有些好奇从温言的角度看进去是不是和她的角度不同，不然的话，为什么温言可以一直盯着里面的人十几分钟都不眨眼。
“你觉得凶手是出于什么心理要将受害者弄成现在这幅样子？”温言不发反问。
苏晴想了想，“一般来说凶手杀人的心理就分为两种，一是单纯的以杀人为乐，以为杀人可以给他们带来快感，所以他们为了快感而杀人。”
“而这一类的杀人凶手，一般不会在杀人的方式上下太多的心思，简单又暴力。”
“第二种，则是以虐杀为喜好的凶手。这种凶手往往在现实世界受到过不公的待遇，或者是在童年的时候有过一些阴影，他们会想将这些发泄出来，从受害者身上找到一种缓解情绪的方法。”
“他们犯下的案子，就要复杂一些。尸体上会呈现被虐待的伤痕，更甚至他们会将受害者像猎物一样关起来进行圈养，然后再慢慢的杀掉……”
说到这里，苏晴倏的打住了。
只因为，无论她说的是哪种情况，似乎都和眼前的这个受害者的不同。
要说是故意虐待，可受害者的身上除了那些植物的种子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伤痕，更甚至可以说凶手将他们照顾的很好……
“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苏晴咬了咬牙，有些纠结的问。
温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虽然你刚才的言论缺乏专业性，但是说的还算不错了。”
“温言，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苏晴仰着头，双眼发光，“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咳，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温言干咳一声收回手，缓缓的开口，“你刚才做的那些分析，只能用于普通的杀人案。别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没有理由的。就拿杀人来说，有的人是为了报仇，有的人是为了发泄，还有的人是为了追求快感……”
“但也有的人，什么也不为。这样的人，将杀人看做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人命在这些人的眼里什么都不代表。”
“他们毫无感情的在受害者身上做着各种惨无人道的行为，很可能只是因为一个非常荒唐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受害者的身上放下种子并没有任何的意义？”苏晴呐呐的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温言的这些话之后，让她的身上泛起一阵阵的含义。
“将人作为载体，用营养液代替血液，让**成为种植的土地……”温言的眸子沉了沉，眼里也闪过一抹冷光，“凶手并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完成一个他无比自豪的试验品。”
“他的目的不是杀人，不然的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给我们。他在反复的尝试，尝试着做出一个接近于完美的作品……”
“完美的作品？”苏晴只觉的自己好不容易压下的恶心感又升了起来。
“看来，温警官这边已经有结果了。”房门便传来许飒的声音。
温言和苏晴回头，就看到许飒斜靠在病房门口，苏桐站在他的身后。
四个人，八双眼睛对视，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奇怪。
“算是吧，但是我要看完郑老的验尸报告之后才能下最后的结论。”温言敛下刚才眼中外露的情绪。
“郑老那边有消息后，我马上让他给你送过来。”许飒耸耸肩。
苏晴听了温言刚才的那一番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只想赶快将刚才的那一番话给忘掉，于是没话找话说，“你们那边呢？怎么样了？”
“和你们一样，有点儿头绪了，但是更多的还有带查证。”许飒不冷不认的回答。
苏晴看看自己身边的温言，又看看许飒，一个想法突然从她的脑海中冒出来，“唉，我们两边，要不要来比个赛啊？”
在查案的时候，小组里为了加快破案率，偶尔会进行一些分组之类的，促进大家的积极性。
温言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低声的提醒苏晴，“别胡闹，查案是非常严肃的事情。”
“我觉的可以有啊。”许飒接着温言的话说，“你和温言这一组，我和苏桐一组，看看我们两边谁先将凶手给找出来。”
一旁的苏桐说不出话。
许飒这是大度打上瘾了吗？之前两人才因为摄像头的事情打了赌，现在许飒又要因为这个案子和温言他们打赌。
真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幼稚。
“行，一言为定！”苏晴也不管温言赞不赞同，上前和许飒击了一个掌。
“但是，我要先说明一个前提！”许飒竖起一根手指，似笑非笑的说，“那就是，我们两边不能互相隐瞒线索。”
“不管我们怎么打赌，我们始终都是一个团队。”
“那这样，有什么比头？”苏晴皱眉，“双方的线索都互通了，这根本就没有比赛的意义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绳之以法
“那这样，有什么比头？”苏晴皱眉，“双方的线索都互通了，这根本就没有比赛的意义了。”
“不对。”温言摇头，“正因为双方知道的线索都一样，在同等的条件之下，才有真正比较的意义。”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没错！”许飒赞赏的看他一眼，“在案件的侦破中，有时候即使你知道所有的关键线索，也不一定能解读出这些线索所代表的意义，将凶手绳之於法。”
而他和温言要比的，就是这个。
她们两人突然有些弄不明白眼前这两个男人的想法了。
“现在呢，我和苏桐准备先去现场看一看，一会儿要是有什么消息，咱们就在市局碰头。”许飒搭着苏桐的肩膀，笑眯眯的冲两人挥了挥手。
“许飒，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幼稚吗？”苏桐被他拉着走了好几步忍不住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哪里幼稚了！”许飒无辜的眨眨眼，“我这是在活跃团队的氛围，刺激大家查案的积极性！”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那些鬼话？”苏桐嫌弃的瞪他一眼，“我跟你讲，不管你打什么注意，都不准欺负温言和苏晴！”
温言和苏晴，一个是心理学方面的翘楚，一个是国际刑警中的精英，这两个人放在一起要让多少的罪犯闻风丧胆。
但是苏桐敢保证，温言和苏晴加起来，肠子里的弯弯道道都没有许飒多！
许飒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怜兮兮的看了苏桐一眼，“你说的我，像是什么居心不良的大反派一样……”
“你要是没有身上的那一身警服，还真就是！”苏桐无情的吐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之前从皮特的办公室里带出的凝重气氛已经消失不见了。
603病房里，苏晴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回头怔怔的询问温言，“那个许飒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吗？”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作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者是这种性格的。
温言淡淡的眨眨眼，转身继续观察病床上的病人，随口的回答，“应该是。”
苏晴咋舌，心中感慨可能真的是她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有些不习惯国内的团队相处模式。
这边许飒苏桐和温言苏晴分成了两个小组，李华和周莉被安排去取受害者的治疗记录了。
而陈辉则是在从第一精神病院赶往市局的路上。今天早上他的这一趟没有白跑，在第一精神病院的资料库里，他找到了那个受害者前男友的治疗资料。
经过他的查证之后，发现那个人在治疗期间很有可能和秦军接触过。
虽然就他们之前的调查来看，秦军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的小，但是现在在加上这一条线索之后，对于秦军的嫌疑，他们很可能就要重新的评定了。
想到这里，陈辉又加快了车速，只想第一时间赶回市局，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苏桐和许飒再次来到公园。
“一个月内，发生三起恶性的杀人事件。”许飒悠悠的走在前头，不时的还欣赏欣赏周边的风景，“我看这间公园，早日关门得了。”
“胡说什么！”苏桐跟在他的身后，“现在的城市环境，能有一个公园让周围的老百姓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这里发生了恶性的事件，但也只是一时的。等我们将凶手抓到了，公园里的人又会多起来的。”
“你说，如果这三起案子的凶手都不是同一个人的话，是什么让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一个地方做为行凶地或者是抛尸地呢？”这一点许飒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就选再猖狂，他们在犯案的时候也会考虑躲开警察的这因素。
可放眼去看这三起案子，一起比一起更加的恶劣。
第一起案子过后，他们就封锁了湖边，并且二十四小时都有同事看守在现场。
凶手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附近杀人，埋尸体……
这些，他们都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因为刺激吧。”苏桐皱了皱淡淡的说，“许多凶残的杀手在被抓以后，接受采访的时都会提到‘快感’、‘刺激’这样一类的词语。在他们看来，杀人这件事，就像是一项极限运动一样，能提高他们的肾上腺素，为他们带来生活中难于寻找的感觉。”
“呵？”许飒冷笑一声，“什么刺激快感，在我看来，那都是他们为自己的恶心找的借口罢了。”
两人一路说这话，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公园后面的银杏林子里。
这一次，二队队长办事比之前稳妥了不少，虽然之前那两具尸体被搬走了，但是地方却还保持这之前的模样，周围也有人看守着。
许飒给对方看了自己的工作证，又询问了一下最近现场来人的情况之后，这才带着苏桐进去。
“你怀疑，凶手回到过现场？”苏桐听到许飒问看守的问题，立刻猜出了许飒的心思。
“凶手用这种方式将人弄死了埋在这里，我就不信他没有在担心尸体被发现的事情。”许飒蹲在地上，带着手套的手指摸了摸中间大坑里的泥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些泥土看起来要比周边的泥土更加的湿润，颜色也更深些。
他将泥土在指尖轻轻的搓开，完后放到鼻尖轻轻的嗅了嗅。
看着他动作的苏桐，”……“
见过那天的尸体之后，苏桐觉得自己要是换做许飒，绝对是么有办法一脸平静的做出这个动作的。
“这泥土的味道不对劲儿……”许飒闻了闻，保持着捏着泥土的动作，回头对苏桐说，“里面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你不会是鼻子出问题了吧？”苏桐缩了缩脖子，“拿可是埋尸体的土，怎么会有甜甜的味道？”
“真的，不信你闻闻！”许飒说着就要起身，将手中的泥土往她的面前凑。
“停！”苏桐脸色一笔，冲他做了一个别过来的手势，“我信你的就是，你别过来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泥土是甜的
“停！”苏桐脸色一笔，冲他做了一个别过来的手势，“我信你的就是，你别过来了！”
直到现在，她想起那一天的情况还有种呕吐的冲动，她可不想真的当场吐出来。
许飒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的袋子，将泥土小心翼翼的放进去，之后又沿着挖出尸体的那一个坑，将周边的泥土转了一整个圈儿。
凡事味道闻起来他觉得有问题的，都将它放进证物袋了，准备回市局之后再拿去鉴定科做坚定。
苏桐看他认真的神情，不想干站着，却也不想去碰那些土，索性去周边转了一圈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
两人期间没有商量过一句，却各司其职配合的非常默契。
两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许飒搜集了好几代样土，而苏桐也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在林子的左边，有几处拖拽的痕迹，我怀疑是凶手将三个死者带来这个地方时留下的……”苏桐将自己拍下的照片拿给许飒看，
“我听二队队长说，当时他们挖出三位受害者的时候，三位受害者是成并排平躺着的姿势躺在坑里的。”苏桐比划了一下，“这也就说明，凶手是一次性将三个受害者埋在这个地方，而没有做分别的处理。你看照片上的这个痕迹，不管是宽度还是深度来看，都像是三个人并排着被拉过的样子……”
许飒也没去接她的手机，只歪着头，就着她的动作去看照片，“你确定，凶手是并排着拖着三个受害者来到这里的？”
“你仔细想一想，这三个受害者可都是男性，及时他们在身前被圈养过一段时间，体重也有所下降，可三个成年男性的体重依然是不可轻视的。”
“至少，我是做不到，要将三个大男人并排着拉这么远的路到这边来……”
而且，受害者后续还要挖坑埋人，除非受害者的精力非常的旺盛，不然的话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苏桐愣了愣，觉的许飒说的有些道理，“可这个痕迹出现在林子里，你不觉的可疑吗？既然不是凶手拖拽受害者而留下的痕迹，那又会是什么呢？”
刚才她在林子后面看到这个痕迹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痕迹肯定和案子有关系。
“这个嘛，我暂时还不清楚。”许飒微微沉吟，“这样吧，你马上跟痕检科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来看看。”
“也是，若是等我们两个将这个东西猜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苏桐耸耸肩，老实的打电话，通知痕检科的人。
两人勘察完现场， 决定先回局里，和温言那边碰一下，顺便看看何星辰那边对摄像头的调查有没有结果了。
车上，苏桐合着双眼假寐养神。
昨天晚上说起来她是放了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看监控视频看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下。
今天又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许飒也不打扰她，只将车里的空调调高了几度，又发开了音乐，这才专心致志的开车。
他们刚回到市局不久，外面的天空就闪电雷鸣下起了大暴雨。
“这天气，也为了配合我们重案组现在的情况吗？”周莉靠在窗边，“我们现在都快被这些案子给愁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雨过天晴……”
“雨既然下下来了，离天晴就不会太远。”许飒插着双手缓缓的走进来，扫了一眼办公室的情况，“不错，大家都到齐了。”
“头儿！我有重要的线索要说！”陈辉一见许飒就拿着从第一精神病院要来的文件快步走了过来，“是关于我在调查的那个死者的前男友，我发现，那个人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住在秦军隔壁的病房，并且两人在平时的活动中有接触！”
许飒和苏桐心中同时一凛，这个在他们听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许飒结果陈辉手中的文件，沉默的翻看起来。
文件中，除了病例之外，还有一些监控录像的截图，从那上面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秦军正低着头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以为两个人的表情看着都有些不正常，所以这个画面看起来有几分惊悚。
“这个秦军，该不会真的是凶手吧？”听到一切的众人互看一眼，都觉的自己有种世界观被刷新的感觉。
一个有精神病的疯子，真的能完成那样精密的杀人计划吗？
“理论上来说，这是有可能的。”温言突然出声，“秦军的病例我看过，也和他交流过，他只是在精神方面存在一些问题，可对于世界的认知能力以及他的行动能力都是正常的。”
这也是为什么秦军会说些听起来莫名其妙其实非常有逻辑性话语的原因。
“那，那这个案子，我们还继续查吗？”周莉茫然的看看许飒又看看温言。
既然凶手就是秦军的话，他们直接让孙局将人提审了不就完了吗？
“查！”回答的不是许飒而是苏桐。
“温言说的一切都只是理论上的， 理论之所以称之为理论，就是因为其可实施性不确定。”苏桐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着，“而在秦军病房里发现的那些画，作为直接的证据，我总认为里面有着什么我们还没查出来的东西。”
“所以，不管秦军是不是凶手，只要有疑点我们就要往下查！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却也不能错怪任何的一个好人！”
哪怕有一丁点儿的证据，证明秦军可能是无罪的，那么她也要坚持查下去。
苏桐的话音落下，众人都怔怔的看着她，然后在许飒的带头下，一阵响亮的掌声响了起来。
“苏警官，说的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的何星辰一脸的激动，“您刚才说的那一段话，一会儿可以再说一遍吗？我想抄下来，以后做为我的警示语！”
苏桐的脸尴尬的红了红，“我只是随便说说，大家被当真……”
第四百六十四章 无法确定死者身份
“怎么能不当真。”许飒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你说的没错，不被大多数的证据所影响，追查到底，找出真相，这才是我们真正该做的事情。”
“对！”周莉和李华跟着点头，“那个秦军是不是真的凶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查清楚他房间里的那些画到底是怎么来的，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
苏桐的话，歪打正着的激励重案组的众人，大家工作的态度空前高涨。
甚至都不用许飒安排任务，他们自己就找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苏警官果然厉害。”许飒似笑非笑的打趣她，“三两句话就将人心给安抚了，还真是帮我剩了不少的力气。”
苏桐干咳一声，移开视线，“都说了我是随便说说的。”
许飒眼里闪过一抹宠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冲另一边的温言和苏晴招了招手，“尸检报告你们拿到了吗？”
“拿到了。”温言淡淡的点了点头，“在这里说，还是进去说？”
许飒看了看周围，正在各忙各的众人，冲会议室的方向扬了扬下颚，“进去说吧。”
四人又转身进了会议室。
“尸检报告是郑老在半个小时之前送过来的，我大致看了一遍，还有许多细节的地方没有研究清楚。”温言将尸检报告递给许飒和苏桐，“但是有一点，就是两个死者都患有糖尿病，并且在两年内做过外科手术。”
苏桐和许飒的动作同事一顿，神情复杂的看了许飒一眼，“你说，糖尿病？”
温言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是这幅表情，“尸检报告上，郑老在受害者的腹部检查到了许多的针孔，那是定期注射胰岛素留下的痕迹。还有，两个死者身体里残留的排液都有一种淡淡的甜味，那是糖尿病患者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许飒突然觉得自己口袋里装着的那几袋泥土，格外的沉重。
苏桐不动声色的瞄了他一眼，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外科手术又是怎么回事，郑老能确定是什么外科手术吗？还有，死者的身份能不能确定了？”
如果查到两个死者的身份，再比对他们进行外科手术的医院，那么很有可能帮他们划出一个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存在的圈子。
“这个暂时还没有。”苏晴撑着下颚，“那两个死者已经面目全非了，手指上的指纹也被长出来的蘑菇给破坏掉了。要查他们的身份，除非b市有所有市民的dna系统，不然的话，就只有受害者的家属发现人不在了自动找上门。”
不过，每年b市的失踪人口有多少，他们的心理都非常清楚。
所以对于受害者身份这件事，现在要想查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关于他们做过的手术这一点……”说到这里温言微微顿了顿，“郑老在他们的头部发现了手术留下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他们做的全是神经外科手术？”许飒挑眉。
“十有**吧。”温言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具体的情况，郑老说还要再做进一步的确认。”
两个受害者都做了神经外科手术，这是巧合吗？
四人都沉默了，郑老做的尸检报告虽然很详细，但是就目前来说，却没有跟他们提供什么明确的证据。
要想凭着手里的证据将凶手揪出来，那真的是非常困难。
“等一下！”苏晴猛的坐直身子，双眼发光的看着众人，“你们不是说，这两个受害者都做过手术吗？既然做过手术的话，在医院里肯定就有他们的病例呀……”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通过dna还有指纹来确定他们的身份，但是我们可以通过一个个的条件，将范围缩小啊！”苏晴越说越激动，语速也越变越快，“例如，我们可以先将b市所有精神外科患者的资料调出来，从中筛选出男性，接着是和死者年纪相仿的病人，最后是同血型的，在最后则是相同手术的！”
她说的这些东西在医院中是绝对能找到的，按照这样的条件筛选下来，他们就算不能立刻找出死者的身份，也足以将范围缩小到非常小了。
“你们光是看着我干什么？”苏晴说了半天，却发现另外三人都没有反应，“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看来我们这边算是暂时领先了。”先说话的是温言，他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睛看了一眼苏晴，“这次，功劳都是你的。”
被温言一夸，苏晴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许飒和苏桐好笑的摇了摇头，“别得意，现在你们只是暂时领先而已，我们比的可是谁先把凶手给揪出来。”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许飒已经起身开门准备吩咐何星辰去做这件事了。
苏晴得意的扬了扬下颚，“哼，没有我想到这一点，还不知道你们要拿着这个尸检报告苦恼多久呢！等将受害者的身份找出来以后，凶手肯定也藏不住了！”
“知道了。”温言伸手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作为奖励，等到案子结束之后，我再带你去吃蟹粉包怎么样？”
苏晴的脸红了红，偷偷的斜了温言一眼，小声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居然奖励我吃东西……”
如果温言真要给她什么奖励的话，她只想要温言和她在一起。
当然，最后一句话，苏晴是如何都没有说出口的。
之前两人因为这个问题，吵过好几次的架，现在眼看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她才舍不得破坏掉。
“你不是喜欢吗？”温言笑着说，自然的看向对面的苏桐，“到时候苏桐一起，我们三个人好好的聚一聚。”
苏晴脸上的笑意猛的僵住，眼里的幸福还没退却……
“我就不用了。”苏桐将苏晴的表情看着眼里，笑着拒绝，“等案子结束了，我只想赶快回家，睡个好觉。”
自从商冥华的案子开始之后，她几乎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所以，等这次的案子彻底结束之后，她只想在家里好好的睡上个几天几夜，到时候谁也别想来打扰他。
第四百六十五章 凶手就在医院
因为案子的进展，三人之间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许飒吩咐完何星辰进来，正好听到苏桐的话。
“确实，这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等这次的所有案子搞一个段落以后，我去向孙局申请，给你们所有人放一个大长假！”
“得了吧。”苏桐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结果只让我们在温泉山庄休息了两天一夜，不又回来工作了吗？”
对于许飒每次说的什么休假的话，她是一概不相信的。
外面的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乌云散开，灿烂的阳光落在地上，真正的是雨过天晴了。
一个小时之后，何星辰就将筛选的结果送到了许飒的手上，“头儿，筛选出来的结果比我们预计中的要少，只有五个人，这五个人都和受害者的情况相符合。我已经将他们的联系方式罗列出来了，只要挨个打电话问清楚他们的情况，肯定就能将受害者的身份给找出来！”
为了处理摄像头的事情，何星辰也几乎两天没有睡觉了，厚厚的镜片背后，黑眼圈重的堪比熊猫。
但是他的精神却非常好，眼里的光芒亮的惊人。
“做的很好！”许飒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在心中感慨，他最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将这个何星辰从信息组给挖了过来。
“事不宜迟，头儿赶快打呗！”众人都等不及，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电话扯到许飒的跟前，催促着他赶快动手。
许飒挑了挑眉，也没有再废话，挨个的拨通了资料上的电话号码。
五分钟之后，他就搞清楚了那五个人的情况，从五分资料中挑出了两分放在了众人的跟前。
“这两个就是受害者。”许飒指着资料上的照片。
那是两个三十五岁的男子，长相非常的普通，照片是属于看过一眼之后就会被人忘记的那种。
可正是这两个人，之前被人残忍的杀害在了公园里，浑身还被种上了蘑菇。
“他们都在市医院接受过手术？”苏桐看着资料上其中一栏上共同的信息，莫名的想到了今天她和许飒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皮特医生。
突然，苏桐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许飒，快！还活着的那个受害者，他有危险！”
外科医生，同样的医院，她和许飒一样不相信任何的巧合。
那么，当这些看似巧合的线索全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真相离他们不远了。
许飒只皱了皱眉，也不多问，直接拨通了二队队长的电话，让对方将那个还活着的受害者看好了，他们马上赶过去。
“苏警官，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被苏桐和许飒之间的气氛所感染，周莉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她搓了搓手臂，“难不成，凶手会知道幸存的受害者在医院，而且想杀人灭口吗？”
苏桐拿起一旁的外套，跟着许飒往外面走，一边回答，“凶手不用知道受害者的行踪，因为凶手就在医院！”
凶手就在医院，所以他能随时的掌控受害者的情况，甚至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取掉受害者的性命。
“能做到这一期的人，只有一个……”许飒接着她的话说下去，“那必须是一个精通外科手术的医生，并且能最大限度的接触到幸存受害者……”
“你想说的，是受害者的主治医生吗？”推理的过程发生的太快了，除了温言和苏晴之外，众人都还有些没跟上许飒和苏桐的节奏。
“没错！”许飒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早该想到的，当时那个皮特医生给他的感觉，还有他办公室里的植物标本。
那全都在提示着他，对方很有可能是凶手，只是最后都被他选择性的忽视了。
一想到自己这次差一点儿就错过了凶手，许飒就恨不得能时间倒流，最好倒流到和皮特医生见面的时候，那样的话他就能直接将那个变态医生给逮捕了。
众人快马加鞭的赶到市医院，直奔603病房。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二队队长，还有一些护士。
苏桐只觉得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许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二队队长跟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受害者的情况怎么样，还有那个皮特医生呢？”
二队队长突然接到他的电话都还是一头雾水，现在一看许飒带着重案组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大致就明白是怎么还是了，飞快的回答，“受害者的心脏突然骤停，现在护士医生还在里面抢救了。皮特医生不巧现在正好有一场大手术，正在手术室里呆着呢，听说不到晚上手术结束不了。”
“许队，你们重案组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说着，二队队长压低了声音，好奇的凑了过去。
许飒冲李虎阿和陈辉走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去手术室里堵皮特，他们则继续守在这里，等待受害者急救的情况。
“嗯，差不多锁定嫌疑人了。”许飒皱着眉头看里面的情况，“受害者是什么时候出现心脏骤停的？为什么在电话里，我没有听你说起？”
“许队，这事儿还真不怪我！”二队队长苦着一张脸，“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受害人还是好好的。结果我带人赶过来没多久，突然听到病房里的动静不对，叫来医生，医生才说受害者需要急救。再之后，你们不就来了吗？”
所以这件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就没来得及。
许飒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苏晴悄悄的扯了扯温言的袖子，小声的问，“今天这样，要是把那个什么皮特医生抓住了，是算我们赢还是算他们赢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输赢？”温言无奈的看她一眼，“你难道关心的不应该是抓到凶手吗？”
苏晴撇撇嘴，小声的低估，“都已经分析到这个地步了，凶手肯定是能抓住的，哪儿需要我操心啊！”
第四百六十五章 凶手就在医院
因为案子的进展，三人之间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许飒吩咐完何星辰进来，正好听到苏桐的话。
“确实，这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等这次的所有案子搞一个段落以后，我去向孙局申请，给你们所有人放一个大长假！”
“得了吧。”苏桐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结果只让我们在温泉山庄休息了两天一夜，不又回来工作了吗？”
对于许飒每次说的什么休假的话，她是一概不相信的。
外面的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乌云散开，灿烂的阳光落在地上，真正的是雨过天晴了。
一个小时之后，何星辰就将筛选的结果送到了许飒的手上，“头儿，筛选出来的结果比我们预计中的要少，只有五个人，这五个人都和受害者的情况相符合。我已经将他们的联系方式罗列出来了，只要挨个打电话问清楚他们的情况，肯定就能将受害者的身份给找出来！”
为了处理摄像头的事情，何星辰也几乎两天没有睡觉了，厚厚的镜片背后，黑眼圈重的堪比熊猫。
但是他的精神却非常好，眼里的光芒亮的惊人。
“做的很好！”许飒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在心中感慨，他最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将这个何星辰从信息组给挖了过来。
“事不宜迟，头儿赶快打呗！”众人都等不及，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电话扯到许飒的跟前，催促着他赶快动手。
许飒挑了挑眉，也没有再废话，挨个的拨通了资料上的电话号码。
五分钟之后，他就搞清楚了那五个人的情况，从五分资料中挑出了两分放在了众人的跟前。
“这两个就是受害者。”许飒指着资料上的照片。
那是两个三十五岁的男子，长相非常的普通，照片是属于看过一眼之后就会被人忘记的那种。
可正是这两个人，之前被人残忍的杀害在了公园里，浑身还被种上了蘑菇。
“他们都在市医院接受过手术？”苏桐看着资料上其中一栏上共同的信息，莫名的想到了今天她和许飒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皮特医生。
突然，苏桐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许飒，快！还活着的那个受害者，他有危险！”
外科医生，同样的医院，她和许飒一样不相信任何的巧合。
那么，当这些看似巧合的线索全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真相离他们不远了。
许飒只皱了皱眉，也不多问，直接拨通了二队队长的电话，让对方将那个还活着的受害者看好了，他们马上赶过去。
“苏警官，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被苏桐和许飒之间的气氛所感染，周莉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她搓了搓手臂，“难不成，凶手会知道幸存的受害者在医院，而且想杀人灭口吗？”
苏桐拿起一旁的外套，跟着许飒往外面走，一边回答，“凶手不用知道受害者的行踪，因为凶手就在医院！”
凶手就在医院，所以他能随时的掌控受害者的情况，甚至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取掉受害者的性命。
“能做到这一期的人，只有一个……”许飒接着她的话说下去，“那必须是一个精通外科手术的医生，并且能最大限度的接触到幸存受害者……”
“你想说的，是受害者的主治医生吗？”推理的过程发生的太快了，除了温言和苏晴之外，众人都还有些没跟上许飒和苏桐的节奏。
“没错！”许飒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早该想到的，当时那个皮特医生给他的感觉，还有他办公室里的植物标本。
那全都在提示着他，对方很有可能是凶手，只是最后都被他选择性的忽视了。
一想到自己这次差一点儿就错过了凶手，许飒就恨不得能时间倒流，最好倒流到和皮特医生见面的时候，那样的话他就能直接将那个变态医生给逮捕了。
众人快马加鞭的赶到市医院，直奔603病房。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二队队长，还有一些护士。
苏桐只觉得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许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二队队长跟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受害者的情况怎么样，还有那个皮特医生呢？”
二队队长突然接到他的电话都还是一头雾水，现在一看许飒带着重案组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大致就明白是怎么还是了，飞快的回答，“受害者的心脏突然骤停，现在护士医生还在里面抢救了。皮特医生不巧现在正好有一场大手术，正在手术室里呆着呢，听说不到晚上手术结束不了。”
“许队，你们重案组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说着，二队队长压低了声音，好奇的凑了过去。
许飒冲李虎阿和陈辉走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去手术室里堵皮特，他们则继续守在这里，等待受害者急救的情况。
“嗯，差不多锁定嫌疑人了。”许飒皱着眉头看里面的情况，“受害者是什么时候出现心脏骤停的？为什么在电话里，我没有听你说起？”
“许队，这事儿还真不怪我！”二队队长苦着一张脸，“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受害人还是好好的。结果我带人赶过来没多久，突然听到病房里的动静不对，叫来医生，医生才说受害者需要急救。再之后，你们不就来了吗？”
所以这件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就没来得及。
许飒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苏晴悄悄的扯了扯温言的袖子，小声的问，“今天这样，要是把那个什么皮特医生抓住了，是算我们赢还是算他们赢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输赢？”温言无奈的看她一眼，“你难道关心的不应该是抓到凶手吗？”
苏晴撇撇嘴，小声的低估，“都已经分析到这个地步了，凶手肯定是能抓住的，哪儿需要我操心啊！”
第四百六十六章 证据就在眼前
“既然是比赛，我当然要关注结果了。我以前可是从没有在这样的比赛中输过的，要是这次输了，以后我颜面何存？”
“不是说好了有赌注的吗？”说到最后，苏晴咬了咬唇。
温言无奈的摇摇头，“你还真的当真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你想出了筛选受害者身份的方法，但是最后将事情和医院联系上的人却是苏桐。”温言淡淡的说，目光若有似无的朝着苏桐的方向看了一眼，“所以，严格的说起来，这回算是我们输了。”
苏晴眼里的光芒暗了暗，“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不如苏桐了？”
明明要是没有她的那些想法，他们连受害者的身份都筛选不出来，更别说苏桐做出这件事和医院有关系的推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言微微沉默，“在我看来，你们两个这次做出的贡献都是不可或缺的。你非要让我在你面前分个高下，我能怎么说？”
苏晴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了。
两人这边小声的嘀咕着，那边病房的门就从里面推开了，一个带着口罩身上穿着无菌服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里面的那个人情况怎么样了？”许飒率先走了上去，“情况稳定了吗？”
医生摘下口罩，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那位病人对你们警方来说很重要，可他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心脏衰竭出现骤停的问题是早晚的事……”
“现在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说到这里，医生遗憾的摇摇头，带着护士们离开了。
里面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最后一个幸存者也去世了，不过好在他们手中已经掌握到了重要的线索。
不然的话，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许队，里面的尸体，你准备做什么打算？”二队队长沉默片刻开口，“是想让郑老解刨了还是……”
“不用解刨了。”许飒沉声的回答，“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那两位死者已经告诉我们了。这一位，就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
“唉，说的也是。”二队队长抹了一把脸，像他们做这一行的，平时见尸体见的多了，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跟前死去，和见着尸体的感觉那又不一样。
一时间他有些感慨。
“许队，这里就交给我把，你带着你的人去忙你的。”这个案子里他能做的事情不多，至少他能将这个受害者的身后事给处理了。
许飒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带着众人就朝手术室奔了去。
他们在六楼，手术室在五楼，他们走楼梯，刚刚下午就好迎面准备上楼的李华和陈辉碰了一个正着。
“头儿！不好了，那个皮特不见了！”陈辉一见着许飒就立刻汇报情况，“我们一直等到手术室的门外，后来有个护士出来，我们就问了一下手术室里的情况。结果，那个护士告诉我们，在手术之前皮特突然不舒服，所以今天临时的还了手术主刀医生！”
“混蛋！居然被他给耍了！”许飒一拳猛的击在栏杆上，沉闷的声响在楼梯间里回荡着。
“周莉何星辰，你们两个立刻去监控室调取监控，将皮特的行踪给我找出来！李华陈辉，你们现在去一楼，从一楼开始往上，每一个房间都给我查一遍！”
“我和温言一起吧，就从顶楼往下查。”不等许飒安排，苏晴主动的开口。
许飒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众人按照他的安排卡快速的行动了，不一会儿就只剩下许飒和苏桐站在原地。
“我们呢，你是怎么安排的？”按照许飒的安排他们两人就空出来了，可她了解许飒的性格，他绝不会浪费每一个人力。
“你和我去他的办公室。”许飒眸子沉了沉，低着声音说，“他应该走的很匆忙，办公室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说不定他之前杀人的证据也在里面，我们去把它找出来！”
对于他的安排，苏桐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两人原路返回，直奔皮特的办公室。
上次来的时候，苏桐就觉得这间办公室非常的奇怪，这次在确定了皮特的嫌疑之后，她只觉得这种奇怪的感觉更甚了。
“桌上的茶水还是温热的，代表他离开并没有多久。”许飒摸了摸桌上的陶瓷茶杯，之后便转身打开了办公桌后面的柜子，在里面翻找检查。
苏桐站在上次就让她十分介意的书柜前，他发现只半天的事情而已，书柜上面的书又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之前按照颜色进行排列的书籍中，混入了几个其他的颜色，让整个书柜看起来显得有些突兀。
“苏桐？”许飒从办公桌柜子的最底层翻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一整排的针管，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在箱子的下面一层，还放着几个透明的小盒子，那些盒子里的全是蘑菇。
“你看看，这些和受害者身上的蘑菇是不是一样的？”许飒将箱子放到桌上，示意苏桐过来看。
苏桐回头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回答，“绝对是一样的！”
因为那天尸体上的蘑菇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就算她闭着眼睛，她都能想起那些蘑菇的样子，所以她只看了一眼，就判断出箱子里放着的蘑菇就是和死者身上一样的蘑菇。
“呵，还真是他！”许飒冷笑一声，直接摸出手机给孙局打电话，申请拘捕令。
之前他们对皮特怀疑，就算是将人给抓住了，也只能是用协助调查的名义。
但是现在不同，证据就摆在面前，而且还是他刚从皮特的办公室里挖出来的，用这个申请了逮捕令之后，皮特身上的罪名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孙局那边得知许飒在一天之内就查到了线索，还找到了犯人，当即是二话不说就把逮捕令在电话中批了。还说，让许飒放心大胆的抓人，一会儿他让手下的人讲逮捕令给他送过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同样的图案
有了搜查令，许飒就能直接要求医院配合调查，并且封锁医院了。
市医院的院长得知他们医院出了一个变态杀人凶手，而且还是他非常赏识的皮特医生以后，整个人都变的不好了。
神情恍惚的将许飒的命令传达下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怎么样？”苏桐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眼前的书架上，没能听到许飒电话沟通的结果。
“孙局那边马上把逮捕令送过来，院长已经答应配合调查，封锁医院了！”许飒皱着眉将手机放回外套里，紧绷的神经丝毫没有因为这两件事而放松。
皮特既然早就算到自己今天会暴露，还提前调换了做手术的医生，那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等着他们去抓他。
“虽然帮助不大，但是至少能将皮特的活动范围给限制住。”苏通点点头评价。
许飒将找到的那个箱子重新合上，拎在手中，准备一会儿来了增援的同事再交给对方，“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看这个书架，你到底在看什么？”
“不知道……”苏通不确定的摇摇头，“今天上午的时候，我看这个书架就觉的有些奇怪。书的排列顺序明显的不符合逻辑，我猜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可她就是想不出来！
听她这么说，许飒皱了皱眉，索性也和她一起研究。
“等等！”不知过了多久，许飒突然开口，疑惑的指着书的正中央，“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书目录的文字连起来，像是一幅图案？”
刚才苏桐研究的时候，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目录的根本和书籍颜色的分类上，完全没有将其看做一个整体。
经许飒这样一提醒，她退后一步，将视线拉的远些，努力的忽略掉书籍目录上的文字，而是见他们想象成一些线条。
果然，一副线条有些混乱的图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这不是在秦军的病房里发现的图案吗！”那图案苏桐看了不下一百次，几乎闭着眼睛她都能重新的画出来，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图案。
“你说这是之前挖心案中的图案？”许飒也没想到这两起案子会突然联系起来！
“对！”苏桐非常肯定的点头，但随即又疑惑的皱了皱眉，“可这个地方有些不一样。”
苏桐踮起脚尖，伸手指着书架的最上方，“按照之前秦军病房里的画，这个圆圈应该是达标着尸体埋葬的位置，本应该是在下方的……”
但是在书柜的图案中， 那个圆圈移到了上方，变成了湖的后面。
“你的意思是， 这个图案看似和秦军的相同，但是实际上不同？”许飒迅速的总结出苏桐话里的意思。
苏桐点点头，“没错，这应该是皮特自己标识的尸体的位置。”
可这两幅图实在是太像了，明明是两个人画的，可从细节来看，简直就像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手一样。
而且，为什么皮特和秦军都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弄出这样的一副画出来？
许飒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说，“这个先不管，既然我们已经看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就先放在这里吧。当务之急是抓到皮特，只要将他抓这了，不管是这次案子的疑问，还是关于这个图案，我们都能得到一个答案了。”
“你说的对！”苏桐赞同的点头，拍拍自己脸颊，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将思绪从眼前的图案中抽出来，
“走啊，我们去和温言他们会和，看看情况！”许飒说完，便拉着她的手腕，走出了办公室。
医院底层的太平间里，一个高大的人影躲在门后，警惕的看着门外。
此人就是皮特，在今天早上和许飒的谈话中，他察觉到了许飒对自己的怀疑，所以提前做了准备，打算逃跑。
可他刚走到医院的门口，远远的就看见许飒带着重案组的人出现在了医院里。
情急之下，他便闷头钻进了底层的太平间。
太平间白日里几乎没有人会来，他躲在这里想拖延一段时间，等许飒带人离开之后他再出来。
太平间里摆着几具“新鲜”的尸体，空气中充斥着尸体和消毒水的味道，异常的刺鼻和阴森。
皮特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死死的盯着走廊的方向，深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可能有人出现的细节。
就在这时，一阵空灵的手机铃声在太平间里想起，皮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连忙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上面有好几条短信，几乎都是医院的人给他发的，询问情况。
只有最新的一条，是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的内容也非常的简单。
皮特在看到那条短信后，脸上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他终于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此时整个医院都处于警戒的状态中，因为增援的人还没来，重案组的众人只能和保安们合作，让医生和护士们带病人回房，然后他们按着一间一间房的检查。
温言和苏晴从顶楼往下查，李华和陈辉从一楼往上茶，四人几乎将医院都翻了一个遍，可连皮特的影子都没见着。
最后四人在监控室门前碰面，许飒先是向众人共享了他和苏桐查到的线索，最后才问他们的情况。
“头儿，我们真的是连男厕所的隔间都没有放过，可那个皮特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李华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一点儿影子都没有！”
“我们也是！”说话的是苏晴，因为来回的跑动她出了一声的汗，便将外套脱掉了，只着一件修身的t恤，将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病房，厕所，监察室……”温言将他们查过的地方依次说了一遍，“全都找过了，但是没有见到人！”
“头儿，有没有可能，皮特已经逃出医院了？”陈辉想了想有些迟疑的开口。
“不可能！”苏桐想也没想的回答，“时间上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