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异地碰面
刚上澳门的飞机之前，赵红兵就联系好友马克勤带上灵芝跟着一起来。
因为他大概需要有一段时间都在澳门，而且谈生意，大多数时候不是一个人就能谈妥的。
所以需要找到合适的人陪同他一起完成才行，其实选人的时候，他想了很多。
正琢磨的时候，机场提示音响了。
那一霎那脑袋里的两个名字，就是“马克勤”“灵芝”。
后来坐到飞机上的时候，他越想越觉得选择是对的。马克勤是有外国背景的，灵芝是自己公司的正式职员。
晚上，赵红兵，冯田甜，马克勤，灵芝四人碰面。
一行人请孙田园以及在席梦思厂地位相当于副总的花仁山吃饭，吃饭的地点就选在了城郊结合部的一家饭店。
饭桌上，马克勤成了“联合商会”和赵红兵公司的宣传部长，在孙田园和花仁山面前大肆吹嘘两家公司的“丰功伟绩”，以此来增强孙田园与赵红兵的合作决心。
而孙田园别的不知道，可那场在深市以及香港传得沸沸扬扬的“联合商会”他是知道的，看过报纸上的新闻，也在一些朋友的小聚上听说过。
可是无论马克勤怎么替两家公司吹捧，孙田园碍于冯田甜知道内情，心中还是守着不亏损、零利润的底线，不可能完完全全无条件支持赵红兵的改革。
赵红兵从孙田园的话语中还是听出了孙田园的保守，可他也没办法，冯晓刚说过，孙田园只是自己的一个客户，对他，没有任何约束力，不过就是一个合作厂商而已。
那么，首先就得先上一种投资小，却能快速被市场接受的新产品，而这种产品既然具备了投资小的特点。
既然如此，被跟风的概率就很大，所以，很有可能产品上市没多久就被别的厂家模仿，这种时候，那就急需一种具备独家核心技术的新型功能性床垫上市，借着之前开发出的新产品之势，完完全全抢占市场。
只有这样，让孙田园先看到利益，在利益之下才能不断驱使他与自己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
赵红兵理清楚头绪，像只眼镜蛇，慢慢地向自己的目标进行攻击：“孙老板，对席梦思的市场您是最有发言权的，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孙田园被点名，微笑着回答：“赵总，还说什么请教，我虽然做这个做了不少年，可也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什么大的台面，今后能有机会与赵总合作才是我的荣幸啊，赵总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孙老板过奖了，是我要多多的跟您学习才对啊，我不过就是提提建议，说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供孙老板参考、选择，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好的地方，闹了笑话，还请孙老板多担待着点儿，我也是在学嘛，呵呵。”
赵红兵先把自己放在学习的位置上，让他松下警惕心。
孙田园果然一听，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赵总您可真是过谦了，刚才通过张总的介绍，我对您的能力可是有了一个很全面的了解啊，今后还得多多仰仗赵总啊。”
赵红兵刚要说话，冯田甜抢话道：“你们俩就别在这高帽子满天飞了，再飞菜都凉了，嘻嘻嘻。”
在座的都笑了，赵红兵赶紧进入正题：“孙老板，我想请问一下，我觉得现在很多席梦思厂家都是与一些家具厂进行合作，席梦思作为床具配套销售，为什么您没有选择与家具厂家合作呢？”
提及正事，孙田园搁置了筷子：“赵总，是这样的，我和花老商量过这个事情，之前也与家具厂联系过。
可是，如果我们以自己的品牌与他进行配套销售的话，家具厂是要从我们身上扣点的，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的农村市场完全可以满足我现在的产销率，我根本不必去把钱白白的送给他们。”
把这些顾虑说出来，他觉得轻松一些了，见他们都在默默看着自己，又继续说。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我说出来在座各位请别不相信，大的家具品牌我们合作不起，他们对合作品牌的审核也比较严，而且进场费很高，我们这种小厂负担不起。
而那些家具小厂则完全相反，他们有的甚至会倒贴给我钱，让我替他们生产配套的席梦思，可是，他们却让我的席梦思价格降下来，可是价格我怎么降？
降价那就只能降质量，降质量等于降良心，这种事儿我不做，所以，大的合作不起，小的又不想合作，弄到现在还是在大国的农村里打游击，呵呵。”
赵红兵赞道：“孙老板，您这句话说得太好了，降质量等于降良心，如果全世界的制造商都能够有您的这种觉悟，那咱们华夏也不会在市场上走这么多的弯路了。在外国人的眼里，就再也不是假冒伪劣产品的第一生产大国了。”
说到这点，赵红兵也很痛心，原来现在这个时候就连席梦思也只是在一些大国能有些发展。怪不得华夏的市场经济建立完整会那么晚了，于是，心里又是叹息。
“老百姓更是能够安安心心的使用自己的产品，到那种时候，又怎么会再去盲目追随那些洋品牌，买国货，最放心。这是大好事儿！”
孙田园祖上是正宗的华夏人，但是从小就一直在澳门，所以赵红兵希望依靠自己的那些话激发一些他的爱国情结。（注，此时澳门还未回归。澳门回归日是1999年12月20日0时。）
孙田园点头道：“是啊，赵总说的太对了，我就是这种想法，为什么现在国货拼不过洋货？因为国货一直在着重模仿已经成品牌的东西，而且最近几年市场不太好。
原本刚有些发展的，一下子就抬不起头了。而像赵总这样能坚持自我不被淘汰的，据我所知，少之又少。最终还是选择保守一些，赚钱大过于质量，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尴尬。”
他的一番话没有侮辱的意思，而是一丝不苟的痛心疾首，赵红兵面色越来越沉。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目标不是单纯的钱，而是为了推进整个华夏市场的经济良好秩序。
但是现在显而易见的，就连孙田园这个从小就生活在澳门的华人，他都大概知道现在的华夏市场，是什么样的。
那其他外企看待华夏企业，岂不是更加瞧不上。
冯田甜像是知道了赵红兵在想什么似的，偷偷拍了拍赵红兵攥紧的拳头，以示安慰。
赵红兵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容，接过孙老板的话：“咱们市场上大部分的，的确在质量上比不上人家，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吧，你看人家大和国和日不落国，这两个国家就是死对头，大和国的电器好，是出了名的。
日不落国的电器不比他差，大和国的汽车发达，他们日不落国的又能弱到哪儿去？所以，虽然他们的竞争很激烈，但是说实话。
确实发展的都比华夏快，这种竞争是良性的竞争。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提高自己内部，这样才有人愿意和我们竞争。”
这一番话，赵红兵还隐藏了部分，因为现在他完全代表的华夏的商人。而面对面坐着的，则是外商，所以就算他祖上是华夏人，现在也不能完全放心。
可是，至今为止，有什么工业是让人家外国人一听说这个产业就能够联想起华夏的？
只有假冒伪劣，在国外，好多国家对华夏的小企业，小作坊畏如蛇蝎，假冒跟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粗制滥造的有，仿到以假乱真的也有。
华夏人这么聪明，怎么就不能换个方式，用在正道的生产里？
“赵总说的对，唉，不瞒你说，我之前就有跟华夏人谈生意的，可是吧……”孙田园显然被打开了话匣子，还想再吐槽。
赵红兵知道这种事情即便说一夜也说不完，于是岔开话题道：“唉，这个咱们就不说了，总之，如孙老板这样有良知的人不少，可是那种缺德的人也多，这不是我们在这里说说就能改变得了的。
国家的立法不跟上，这种局面就还会持续下去。不如我们还是聊聊别的话题吧，说这个，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太堵了。”
第九十四章 特色产品
孙田园了然的笑了笑：“是啊，真的不能说，越说我也越堵，咱们还是聊聊别的吧。”
“好，那我就再请教另一个问题。”赵红兵一行人准备的一半西餐一半中餐，满足所有人口味。
孙田园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点头道：“您说。”
赵红兵：“我想知道席梦思的制造工艺，具体里面有哪些东西？我想了解一下。这个算商业机密吗？”
孙田园笑道：“呵呵，这算什么商业机密啊，说起来很简单，弹簧圈，泡沫，海绵这些东西，具体的，咱们进工厂里看就好了，怎么了，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
见孙老板说话痛快，他也不瞒着，把真实想法都说给他听：“我是这样想的，席梦思这种东西，现在一般只要能在市场上公然销售的品牌，基本上都差不多，在制造工艺上恐怕水平也都相当接近。
我就在想，能否将内部结构稍微改造一下，做出一些有别与现在市场上正在销售的各种席梦思的品牌，做出我们自己的特色呢？”
孙田园：“可是，改变了内部构造，那还能叫席梦思吗？一个行业是有一个行业的标准的，席梦思行业也有它的标准，改变了，那么我们就不能说我们卖的是席梦思，而是一个新品种的床垫了。”
赵红兵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比方说，我们在原先的工艺上，不改变，不减少，但是添加了一些东西，那算不算合格呢？”
“添加？请您具体的说说。”孙田园脑袋里炸出什么，一瞬间又不见了。
赵红兵摇头道：“呵呵，我现在想法倒是有几个，不过都还非常不成熟，只有一个概念，具体的还是需要您的指导。”
孙田园：“快说吧赵总，我很想听一听您这个敢开“联合商会”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奇思妙想，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赵红兵：“……”
沉默了两秒，才又开口。
“鉴于我们之前说的，在华夏，一个新产品的问世，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引起行业内的跟风，特别是一些无良工厂，生产出一些成本极低，质量极差，价格却很诱人的产品来抢夺低端市场。
而一些大的厂商，凭借着资金，设备，人员的优势，也会制造出比我们的价格相对优惠，可是质量却丝毫不逊色与我们的产品来抢占我们的预定消费人群。
这样，就会造成我们开发出的新产品很快就要在夹缝中求生存，所以：第一，必须很快打响品牌，吸引各地的品牌代理商，建立起一个稳定的销售渠道。
第二，竖立行业新产品创新者的形象，源源不断地将新产品投入市场，让消费者感到我们这个品牌是个时尚的品牌，这样能吸引很大一部分年轻的消费者。
第三，坚持不走高端路线，做时尚大众品牌，因为高端的消费人群，在他们心目中的标准就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所以，我们根本无法和‘罗奇堡’还有国外的一些大品牌相抗衡。必须面对华夏最广大的消费人群工人和农民。
第四，产品的推广要不遗余力，在华夏，广告对商品的影响力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该出手时必须出手。”
一席长篇大论下来，赵红兵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但是刚才很神奇，有的想法是在事先准备好的，可是有些居然是刚才突然想到的，这种随时都能战斗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孙田园仔细的想了赵红兵提出的每一条，针对性的提问：“您的这个观点我是赞同的，可是，我们哪里来的资金投入呢？
要知道，我马上可是要扩建厂房，购买新设备的，等这些完成之后，我手头上已经不可能有多少资金了，怎么再去进行新产品的推广？”
赵红兵听到他的疑惑是这个放松下来：“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您原先一直在做的，不要停下来，这个，作为咱们第一批新产品上市销售之前的保障以及新产品推广的经济来源。
而新设备投入使用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生产出一批新产品，希望广告则在此之前就做好所有策划，一旦新产品有样品出来，立刻投入到市场推广当中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代理商。”
略微思考后，正想开口，冯田甜冲赵红兵甜甜蜜蜜的笑了笑，挑了挑眉，主动开口：“打开各地的销路。这个时间我算算，估计要有三个月左右，而按照您去年一年的销售额来算，这三个月，你的传统产品销售能达到一百万左右。
至于赚多少，那是您的商业秘密，我也不问，不过，所有利润必须投入到新产品的推广上。
新产品的上市，如果口碑好，那么，咱们就全力制造新产品，同时根据新产品在市场上的占有率和别的品牌的动作，适当调整新产品与传统产品的产量，保持住一个适当的销售额度。”
说完这些，再看到孙田园那**裸爱慕的眼神，冯田甜怎么也开不了口了，思路被打断了，求救似的看向赵红兵。
赵红兵几乎看不见笑意，只是随手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想了一下她之前说的话，清了清嗓子：“同时再次开发新型产品投放市场，打别的跟风企业一个措手不及，从第一次新产品投放市场到第二次新产品问世。
我也算了一下，这其中应该有三至四个月的时间，我有信心，新产品赚的钱不会少，而这次的新产品投放，就是真正的树立我们是一个时尚品牌的时候到了。
所以，之前所有新、老产品所获盈利，全部投入到新产品的推广当中去，务必轰轰烈烈。
在此之后，我们就可以松口气，着力提高两种新产品的销量，而新产品如果品牌效果出来的话，也能带动传统席梦思的销售，也就是说，三种产品同时在市场上进行销售。”
赵红兵话音刚落，冯田甜又嬉皮笑脸的接上了：“这种时候，我们的销售额就可以稳定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还剩下半年左右的时间，再开发出一款新产品。
彻底奠定时尚品牌的地位，广招代理商，扩大销售量，后面的时间，就是纯盈利的时候到了。”
孙田园假装看不到他们之间默契的配合，但是眼底的郁闷一眼就能看清：“赵总，实在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就能想到这么多。”
一旁的马克勤突然捂住了后槽牙：“什么味儿啊，这么酸。”
臊的孙老板直脸红，冯田甜也有几分脸红，只有赵红兵笑着给他后脑勺敲了一个栗子。
孙老板尴尬之后，有了新问题：“呵呵，如果真的能按照您的思路来的话，那今后的发展可真是无可限量啊。
不过，您说了半天，开发什么样的新产品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啊，我又怎么能够确认新产品真的能如您所说占领市场，又能树立品牌形象呢？”
赵红兵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那我先说一个吧，就是第一批投入市场的新产品，可拆卸，便携式席梦思床垫……”
还没等赵红兵说完，孙田园就笑着打断道：“呵呵呵，赵总，请稍等，您的这个想法，恐怕打席梦思开始在华夏市场流通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人在打这个主意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出现？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没有市场。”
孙田园说着话，脸上很明显浮现出了一丝轻蔑的表情，他认为，赵红兵不过如此。
第九十五章 把话说完
赵红兵也不生气，笑道：“孙老板，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好，你说，你说！”孙田园说话时显得漫不经心，认为赵红兵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提出什么具有实际意义的建议来。
冯田甜一见孙田园的这种表情，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冷冷道：“孙老板，还是等赵总说完吧，我想，赵总所考虑的，肯定比我们都要周全，连我爸爸都很信任他，您说呢？”
孙田园这才又想起这里还有个冯田甜，无论怎么样在她面前也不该失礼。
而这个冯田甜，是无条件支持赵红兵的，赶紧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冯小姐说的对，赵总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的。”
赵红兵从白天就看出来了，在这里，能让孙田园乖乖听话的，只有冯田甜。
赵红兵看了冯田甜一眼，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说道：“孙老板，您说的我也想到了，只是，您也许没有真正弄明白我刚才说话的意思，我说的是可拆卸，便携式的席梦思床垫，也就是说，我说的新产品是床垫，而不是席梦思。”
孙田园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一听赵红兵这话就听出赵红兵的意思了，问道：“赵总的意思是，我们生产的新产品实际上是一种床垫？”
赵红兵：“是的，只是一种床垫，但是，却有着席梦思一样的舒适度，最关键的是，还可以拆卸，走哪儿带哪儿，对那些很多打工一族来说，这应该是很方便也很实用的一种东西。”
这话说的有些意思，孙田园有了耐心。
“可是，既要有席梦思的感觉，又要方便拆卸，您想想，席梦思那么大一件，怎么能随意的拆卸呢？”
赵红兵好脾气的解释：“如果完全按照席梦思的尺寸和你们的行业标准来做的话，的确达不到这个要求，可是，我说的是床垫，不是席梦思，所以，尺寸完全不需要符合你们行业内的标准。
咱们自己制定一套标准，长，宽，厚，完全由我们自己制定的标准来执行。而至于可拆卸和便携这两点，我们可以想一想办法，比如床垫可以分成八块儿拼接而成。
拆开即成八块儿小体积床垫，作用不仅仅可以作为床垫，也可以作为沙发垫，座椅垫等等，拆装也不必太麻烦，拉链结合，锁扣结合，总之，怎么方便怎么来。”
赵红兵这些主意说出来，冯田甜和马克勤眼睛都亮了几分。
“但是，结合之后一定得固定，不能够有变形，松散的情况发生。搬家的时候，八块儿床垫装进一个配套的盒子里就可以带走。”
孙田园在听到赵红兵说自己制定一个标准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赵红兵的这个建议具有多么深远的意义，之后再听赵红兵说的这些，脑子里也已经大概地勾勒出了这种新型床垫的形状。
只觉得赵红兵的这个想法非常好，最关键的是，市场前景完全可以预料，即使不那么火爆，但是赚钱那是肯定的。
这完全是一种突破性的思维，而且，在制造工艺基本相同的前提下，自己完全有能力迅速转产，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身为赵红兵的资深粉丝，赵红兵的话音刚落，灵芝就击案叫好道：“阿兵，你太有才了，简直是万里挑一！”
赵红兵老脸红了一下，看了看孙田园，又转过头对灵芝说道：“灵芝，你现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个粗略的想法。
我只是想到了席梦思在搬运起来存在一定的困难，这才想到将席梦思做成可拆卸的，可是，技术上能不能达到要求我却根本不知道，我也纯粹就是信口开河，想当然而已，能否实施，还是得听孙老板和花老板的意见。”
赵红兵说完看向孙田园和花仁山二人，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只见孙田园和花仁山耳语了几句，孙田园转头对大家说：“这样吧，我让花老给大家介绍介绍，厂里的生产啊，质检啊，都是花老在负责，他说的会比我清楚一点儿。”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花仁山，花仁山清了下嗓子说道：“赵总刚才说的可拆卸式床垫，理论上来讲是可行的，只是我想具体的问一下赵总，在您的脑海中，是否已经有了这种可拆卸式的床垫的雏形？如果有了的话，麻烦您说一下，这样我才能够具体地分析。”
赵红兵点头道：“嗯，我是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我说一说，孙老板，花老板，你们听了可别笑我外行人说外行话啊，呵呵。”
花仁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怎么会呢，赵总请讲。”
“我的设想比较乱，我尽量说得有条理一些吧。”
赵红兵微微闭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我首先想到的是，在现在的席梦思的规格上直接进行分割。
也就是说，拼接起来之后，与现在的席梦思的外观、尺寸等完全保持一致，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就必须采用更好的储藏技术，即在搬家时，将床垫拆卸后，将每块儿床垫内部的空气压缩抽吸干净。
以此来达到运输方便，占地空间较小的特点。可是这样的话，势必要在现有的席梦思内部添加密封装置，这样一来，恐怕席梦思的透气性将受到很大的影响，不过，如果能解决透气问题的话，我想这个方案应该是最容易进行改进的。”
花仁山点头道：“不错，如果能做到透气性能良好的话，这的确改进起来很方便，而且，我们可以在原先的席梦思销售的价格上直接提高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这就需要根据市场反应来调整了。
嗯……关于如何添加密封装置而又不影响透气性，这个问题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那赵总说一说您的备选方案吧。”
赵红兵一边听花老说，一边在心里打小算盘：“好的，我再来说一说我的第二个想法，将可拆卸式床垫的厚度做成只有现在的一半，甚至再薄一点，只要睡在上面有席梦思的感觉就可以了。
缩小其本身的体积，这样，就算搬运起来不压干中间的空气，也不会有体积过大的烦恼。而且，也许我们在生产成本上也能适当降低，生产成本降低了，售价自然也就可以降低。”
花老显然来了兴致，沾了酒杯里的一点酒水，在桌面上比划着。
赵红兵只看了一眼，接着说：“对于我们预定的消费人群来说，低价也是一个相当诱人的引购手段。
而且，这种厚度的床垫，我们可以做成九块，当九块完全拼接起来的时候，是两米的床的规格。
六块拼接时，可以用于普通一米五的床，三块的拼接可用于单人床的铺设。消费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需求选择购买多少块儿床垫，即便第一次购买的时候是单人床，每过多久换成了大床。
那么，他也可以只需要再多买上几块儿床垫就能满足铺设的需求。而反之，大床换小床的，多余出的床垫也可以作为沙发垫，座椅垫等等，一物多用。个性化，人性化，实用性是这种床垫的最大卖点。”
第九十六章 它的卖点
花仁山在赵红兵说第二种方案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听的时候不住地点头。
听完赵红兵的叙述之后说道：“赵总，您的这个方案比第一套还好，虽然在制造工艺上需要较大的改进，但是我想市场前景一定会很好。
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觉得将床垫厚度减少一半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如果真的能做出来，不但可拆线方便运输，还能自由拼接组合适合不同尺寸的床，今后换床不用换床垫，这可比单纯的便携的卖点可要大多了，田园，你说是不是？”
孙田园也附和着点头，他也有些兴奋了：“说的没错，普通老百姓买东西，实用是排在首位的，这种多功能，可自由组合的床垫……啧啧啧，花老啊，你说我俩做床垫做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到呢？”
花仁山笑道：“呵呵，田园啊，咱们开的是席梦思加工厂，人家赵总开的是“联合商会”，这能和咱们一样吗？人家敢开“联合商会”，说明人就是聪明，就是敢想敢做。这不，看见了吧？哈哈哈……”
冯田甜就坐在赵红兵身边，压低声音问赵红兵道：“这些都是你刚才才想到的？”
赵红兵也压低声音回答道：“在参观他们厂房的时候我就在琢磨这个事儿了，到了这儿我才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怎么样？你觉得可以吗？”
冯田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不可以，是太好了！嘻嘻嘻。”
花仁山笑了一阵后又问道：“赵总，那您看，这个每块儿床垫之间采用什么连接方式比较好呢？
连接过松容易导致床垫变形，如果连接过紧，拆卸起来也麻烦，更重要的是，长时间让这连接点承受巨大反力，容易使连接点损坏，而且，在床上的……”
花仁山顿了一下“这个床上的运动量可能也会比较大，更容易导致连接点受力过猛而损坏。还有啊，连接点如果高于床面，人睡在上面肯定会有感觉的，所以，连接方式很重要啊。”
赵红兵想了想说：“花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采取三种方式使其完全固定不变形。
首先，每块儿床垫侧面四周安上尼龙拉锁，拼接的时候这个为第一步。当床垫初步固定完毕，在每块床垫上下两个侧面凹槽处安装铁制拉链作为第二种固定方式。
最后一种嘛，咱们再准备一个床垫套，将连接完毕的床垫套进床垫套子里，然后收口，让床垫固定在床垫套子里。
注意，床垫套的材料一定得选择好，要做到不易变形，别用了一两年之后就松散了，这样不行，还有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床垫套的收口。
一定要能够做到两点，其一，收口要易紧、易松，却不能自动松开，上紧了就一直固定在那个位子上，决不能松动。其二，在简单工具的辅助下，能够将床垫套有多紧收多紧，将内部的床垫完全固定死。
这种床垫套，第一次购买时配套赠送一个，日后添加，减少床垫的时候就需要单独购买了，这可以做为一种附属产品单独销售。”
花仁山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个还倒真有些难办，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方式能够满足您刚才所提出的这种要求，我想想啊，让我好好想想。收口……咝，收口……”
孙田园推了一把花仁山说道：“花老，这个咱们慢慢想，肯定能想出好办法的，现在不急，咱们先陪赵总好好吃饭，吃完饭咱们回去再想，赵总回去也想，现在是吃饭时间，来，赵总，我和花老敬你一个。”
花仁山听着孙田园的话，赶紧端起酒杯说道：“对对对对对，吃饭，吃饭，来，赵总，真的谢谢你提出这么好一建议，来，赵总，干。”
赵红兵假装没想到一样，笑着道：“干！”
“爸，您说那个赵红兵正在追求甜甜？”王黎兵的家里，刚刚回国与亲戚吃完饭的王梓奇正在客厅沙发上与王黎兵聊着天。
王黎兵声音淡淡的：“这个赵红兵倒没有主动去追求甜甜的迹象，只是我看着甜甜这孩子倒是挺喜欢他的。”
王梓奇好奇：“哦？爸，那您给我描述描述这个赵红兵吧。”
王黎兵想了想道：“这个赵红兵，从外形上看起来倒也还算不错，用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的话说，算型男吧，呵呵。”
王梓奇笑道：“呵呵，爸，您连型男都知道？我以为您一天到晚只关心政治呢，呵呵。”
王黎兵也笑道：“呵，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我至于有你想得那么古板吗？” 王梓奇赶紧狗腿道：“没有，爸，我说了您也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啊，这几年您有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么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怎么当咱们澳门的局长、当市长了，您啊，接了地气了。呵呵。”
王黎兵叹道：“唉，是啊，爸爸这几年也想通了，我这辈子基本上算是到头了，命好，再升一级，然后退下来，这就是我最理想的结果了。所以，梓奇，爸爸可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王梓奇点头坚决道：“爸，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王黎兵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好了，我接着说赵红兵吧，这个人，从客观上来分析他还是很不错的，有思想，有远见，工作能力嘛，也还算比较出色，总体上来说活，他称得上是一个人才。
不过，毕竟以前接触的都是些普通人，还是受到工作、生活环境的影响，没有什么城府，受不得气，上次在酒桌上就和我顶起来了，你说说，像话吗？怎么说我也是个副市长啊。”王黎兵说着气就上来了。
王梓奇差点拍案而起：“什么？他在酒桌上就和您顶起来了？他，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王黎兵恨恨道：“不是他的胆子大，是有冯晓刚在背后给他撑腰呢。”
王梓奇好奇道：“爸，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这里面怎么又牵扯到了冯叔叔？而冯叔叔和咱们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而去得罪您呢？”
第九十七章 横插一脚
王黎兵皱了下眉头：“冯晓刚也不叫得罪我，那天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在别人眼里看来反而会显得我俩比较亲近，这倒没什么。
我气的是冯晓刚怎么会这么看重赵红兵？赵红兵有哪一点值得他冯晓刚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诺给他那么大的好处？我看这个赵红兵是越看越不顺眼，可他倒好，看那样子还准备重点培养。唉，这个老冯，总是跟我唱反调。”
王梓奇越听越不是滋味儿：“爸，看来您是真的给那个赵红兵气得够呛，平时您说话条理多清晰啊，今天倒好，说到现在我也没能完全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爸，您慢慢说。”
王黎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确实没有了条理性，自嘲地笑了笑说：“是啊，呵呵，是给那个赵红兵气得不轻，好，爸爸就慢慢跟你说那天晚上再酒桌上发生的事情……”
王黎兵向王梓奇详细讲述了当年酒桌上发生的一切，包括赵红兵说的话，基本上都能够完整地复述出来。直到最后为王梓奇争取到了一个与赵红兵公平竞争的机会，直说了有二十分钟才算叙述完毕。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赵红兵，赵红兵作为一个堂堂正正活了两辈子的华夏人。之前在冯晓刚为他引荐几位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时，其中就有这位王黎兵，身在香港当官，处处作风都有的挑拣。
还说了不利于和谐的话，所以脾气一上来，赵红兵没压住火顶了几句，最后还是冯晓刚收的场。
王梓奇听完，眉头紧锁着对王黎兵说：“爸，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赵红兵还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人。至少在他们那个层次的人当中，算是优秀的。”
王黎兵虽不情愿，但是在这方面，赵红兵确实还不错：“实事求是地说，是的！所以，这次的竞赛，你不可以低估他。”
王梓奇毅然决然的点头：“嗯，爸，这个您放心，我从来没有低估过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我的竞争对手，我每一次都会拿出我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对付他，要么我就能力不如对手，输。赢，那我就要赢得漂亮，赢得对手心服口服。”
“好，这才像我的儿子。”
王黎兵看到儿子这么有斗志，心情好多了。
“可是爸，如果我参与了这次与他的竞争，可您又在最后说不需要冯叔叔任何的回报，那我这次的竞赛，即便赢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这一点，王梓奇确实很疑惑。
王黎兵：“意义只有两点，首先，冯晓刚亲眼目睹了你的能力之后，会更加的信任你，喜欢你，他也答应我了，会多照顾你，这样，你就能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有更多的接触，这，就是最大的回报。
其次，煞一煞那个赵红兵的锐气，让甜甜有个比较，让她看看，谁更出色，谁更优秀，你不是喜欢甜甜吗？是男人，就该让女孩去崇拜，这正是一次好机会，我相信你，一定能赢过那个赵红兵的。”
王梓奇内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可是爸啊，我进机关的事儿怎么说？您不会是真的想让我以后就去经商吧？”
面对儿子的提问，他挥了挥手：“当然不会，你放心，我已经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你就到咱们市开发区管委会夏书记那去报道，然后你就可以挂名在管委会，然后，夏书记会安排你做市场调查和招商的工作。
为期一年，这一年时间内，你就踏踏实实做你的家具生意，参与这次竞赛。而这一年的竞赛，我相信你一定能让冯晓刚介绍给你的那个家具厂具备一定的规模，到时候将这个家具厂引入到开发区，不就算是你招商的成绩吗？
记住，你将家具厂的规模经营得越大，家具厂进驻开发区后你的成绩也就越大，调职升迁的时候也才更有底气，你明白吗？到那个时候咱们再看你想去哪个部门，哪个部门又更能发挥出你的专长，怎么调，都理直气壮。”
王梓奇笑道：“呵呵，爸，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我这一年可什么事儿都没耽误，混了一年的资历，做了一年的生意，临了还给自己捞了一大笔成绩，哈哈哈，爸，我可真是佩服您。”
王黎兵得意的挑了下眉毛：“别佩服我，我这是对我自己的儿子有信心，我相信你能干得非常漂亮。”
王梓奇被自己老父亲这样给逗笑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是吧，爸？哈哈哈！”
看了眼时间，王黎兵默默计划了一下。
“明天就这么着，早上去管委会报道，下午就去那家家具厂，冯晓刚已经和那家具厂签订了与赵红兵的那家席梦思厂一样的协议，那个家具厂的老板在保证不赔钱的前提下，即便零利润，也要合作完这一年。
而且，你对这家家具厂没有任何管理权限，一切的生产，经营，还都是由现在的家具厂老板负责，你只负责在家具厂老板点头同意生产你开发的新产品之后进行新产品的推广销售。
不过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完全听你的，你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干，你就是那家家具厂的总经理，一切，你都可以说了算。”
王梓奇自傲道：“爸，我不需要，我要和赵红兵公平地竞争。”
看到自己儿子的自信，王黎兵还是选择稳重一些：“儿子，这不是你展现自信的时候。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回国了，你就必须得适应华夏的市场，华夏的国情。
而且，意气用事，那是不成熟的表现，要学会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利益最大化。掌握并合理利用资源，这本身就是为官，为商的一门大学问，你现在就开始要学了，再也别把学校里的那些理想主义带到现实中来。”
见到儿子耐心渐渐没有了，王黎兵声音提高，提醒他更重要的事情。
“况且，你以为那个赵红兵就没有资源可以利用吗？冯晓刚，已经把赵红兵送到了刘行云的手上，今后，刘行云就是赵红兵背后的那只推他的手，所以，你并没有占赵红兵的便宜，明白吗？
听爸爸的话，你将你这么多年学到的东西用在经营上，而我，推波助澜，顺便在实际过程当中，教你怎么做人，做事，做官！”
王梓奇撇了撇嘴，虽然不满意，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好吧，爸，我跟着您好好学，从小我就听您的话，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少走了多少弯路，今后，我还是听您的！”
王黎兵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站起身，摸了摸王梓奇的头，轻声道：“好，好儿子，早点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们父子俩并肩作战，看能不能创造出一个奇迹。两百万到两千万啊，不容易啊！唉！”
王梓奇用很坚定的眼神抬头看着王黎兵道：“爸，相信我，一定会让您为我感到骄傲的！”
第九十八章 为了仕途
王黎兵对他的这个儿子实在是爱到了极致，很少有父亲会将对子女的爱如此明显地表露出来。
王黎兵则不同，从小就对王梓奇宠爱至极，从小到大，王黎兵没有打过王梓奇一巴掌，严厉地呵斥过他一句。
不过王梓奇也争气，打小就十分乖巧，别的孩子在外面玩儿的一身汗半身泥的回来，他出门时候是干干净净的，回来还是干干净净的，就跟没有出去一个样子。
上学的时候也是学习成绩一直都在全班，全年级的前几名，老师也喜欢王梓奇，加上本身也是帅气十足受到女同学的追捧，真的可以说，王梓奇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贝疙瘩。
就是这样一个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从未品尝过失败滋味的天之骄子，第一次在冯田甜身上受到了挫折。
根据多年来被女生倒追的经验，仔细分析了那些倒追自己的女孩的表现，王梓奇确定冯田甜纯粹只是拿自己当朋友，没有丝毫想要继续发展下去的意思。
这对于王梓奇来说，更是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决定回国发展，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冯田甜，他想回国后就可以经常跟冯田甜见面，然后慢慢地融化她，王梓奇对自己有这个信心。
或者说，王梓奇对所有事情都有信心，只要自己肯努力去做。王梓奇成长道路上的顺畅，已经让他的自信渐渐变成了自负，甚至，有些自恋。
现在，就在自己准备对冯田甜展开全方位的攻势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赵红兵。
王梓奇不怕赵红兵与自己竞争冯田甜，因为他自负，自恋，认为没有人可以比得上自己。
可是，听王黎兵的意思，是冯田甜喜欢这个赵红兵，而不是赵红兵在追她。这就有些棘手了，在冯田甜的心里，赵红兵已经先入为主了，再想让冯田甜喜欢自己，那就需要首先将赵红兵从她的心里赶出去，然后自己再住进冯田甜的心里。
其实他对于冯田甜的感情，也并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
王梓奇对冯田甜的感情没有到那种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也只是喜欢而已，并且，其中还参杂着王梓奇想通过冯田甜为今后的仕途铺路的想法在里面，这种感情基础，其实选择放弃的人也理所应当。
可王梓奇非但没有放弃，甚至从回国后的第一天开始，就进入了一级战备。
“喂，甜甜吗？我是梓奇啊，我回澳门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王梓奇从管委会一出来就打了个电话给冯田甜。
冯田甜听到是自己好友的声音：“你回来啦？好呀，那晚上就一起吃个饭呗，呵呵呵。我正好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王梓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猜到冯田甜所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赵红兵，果然，冯田甜说：“这个人呀，还和你有些渊源呢，咱们晚上见面时候聊，你这个电话打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现在正有事儿呢。
这样吧，一会儿我忙完了发一个地址给你，咱们晚上就去那儿吃，可好吃了，那先这样啊，咱们晚上见……阿兵……嘟嘟嘟嘟嘟”
王梓奇拿着手机愣愣看了半天，自己除了说第一句话，之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电话就挂了，冯田甜在挂电话前喊的那一声阿兵，说明这两个人现在正在一起，而且挂自己的电话就是为了去追上那个赵红兵。
王梓奇被冯田甜的无视给激怒了，却将怒火转移到赵红兵的身上。
昨晚上听王黎兵说了半天这个赵红兵的“狂妄”“自大”“嚣张”今天又亲自体会到了冯田甜因为要追上这个赵红兵的脚步而匆匆挂断自己的电话，怎么能不生气？
王梓奇直等到两个小时之后才收到冯田甜发来的短信，差点以为冯田甜已经忘了晚上吃饭的事儿。
见短信上只有“晚六点半，繁华路路口罗纳影城门口见。”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内容，连一句朋友之间的相互问候和闲聊也没有。
王梓奇强压着冯田甜对自己淡漠的怒火一直等到了六点二十分，在罗纳影城的门口台阶上四处张望，见不远处停下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车身上尽是干透了的泥浆。
车挺稳后，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脚上蹬着一双银色高跟凉鞋的冯田甜从车上下来，下了车，冯田甜又弯下腰对着车里开车那人巧笑嫣然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关上车门，看着车开走了，这才回过头来四处寻找王梓奇。
冯田甜身边路过的人个个都会打量上冯田甜几眼，这女的，从样貌到身材，从气质到肤色，极品啊。
王梓奇站在台阶上挥了挥手，见冯田甜看见了自己，赶紧从台阶上往下走，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冯田甜的面前，笑道：“呵呵，美女就是美女，回头率可真高，你再在这儿站一会儿啊，这条街恐怕都要堵了，哈哈。”
冯田甜笑道：“就算堵那也是看你这个大帅哥的，搞不好还有人会问你要签名哦。嘻嘻嘻。”
王梓奇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好吧，为了不影响市民的正常出行，咱们赶紧找个人少的地方躲起来吧，呵呵。”
冯田甜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等一会儿，我还有一个朋友，去停车去了，咱们就在这儿等他一下。”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辆车，王梓奇慢悠悠的道：“就是那辆桑塔纳？”
冯田甜不以为然：“是啊，你看见啦？”
他点头道：“嗯，我看见了，那车外面好脏啊。”
冯田甜在分析他的话里面是不是有嫌弃：“是啊，我们今天在郊区跑了一天，有一段土路不知道怎么搞的，路上全是水，而且泥都泡成浆了，偏巧那段路我们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车子能不脏嘛。”
“你们去郊区干什么？”
直觉这件事对于他不算是好事，王梓奇赶紧问道。
察觉到他的怪异，冯田甜略微皱了眉头：“去一家席梦思厂啊，怎么，王叔叔没跟你说你和我那朋友竞赛的事儿？”
王梓奇一听，果然是因为那事儿：“哦，这事儿我知道，我下午也到我的那个家具厂去过了。这么说，马上要来的就是那个赵红兵了？”
“答对了，就是他，我今天让你们俩见见面，说不定你俩能成为好朋友呢，最好啊，你们两个能够互相帮忙，最后都能达到我老爸的要求，这多好呀！”
冯田甜的防备心对于这个多年的朋友来说，只要他不表白，并没有那么强烈。所以连他和赵红兵之间有竞争关系，她都想弱化了。
第九十九章 他凭什么
王梓奇拳头有些攥紧：“呵呵，什么叫说不定你俩能成为好朋友啊，你甜甜的朋友还不就是我的朋友？他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啊呵呵。”
听到他这漫不经心的答案，冯田甜有些着急：“我说的是真的，你俩如果真的可以合作的话，那才真叫强强联手呢……哎，不说了，他来了。”
赵红兵面带微笑地走到冯田甜和王梓奇的面前，先看了看王梓奇，又看了看冯田甜，冯田甜介绍道：“阿兵，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王梓奇，咱们澳门王黎兵市长的儿子。”
说完，指着赵红兵对着王梓奇说道：“这位，就是深市商界的一朵奇葩，“联合商会”董事长以及自主品牌尤里斯女装的赵红兵赵总，嘻嘻嘻……”
介绍完赵红兵后，冯田甜捂着嘴自己都笑得不行，看得出来，冯田甜与赵红兵之间的关系，要比与王梓奇之间近许多。
王梓奇又岂能看不出来，伸出手与赵红兵握手的时候仔细打量了赵红兵。赵红兵给王梓奇的印象正如王黎兵所说“狂妄”“自大”“嚣张”。
因为，赵红兵在握手的时候，始终看着王梓奇的眼睛，这种看人的方式，说明赵红兵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完全平等的位置上。
可他赵红兵凭什么与自己平等？
论学历，论家世，论外形，自己哪一点不比他赵红兵要强？和自己平等？不自量力！
可在冯田甜眼里看来，面对着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又是副市长的公子，海归双硕士学历的王梓奇，赵红兵显得那么的不卑不亢，一介草根，身上却有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男人味十足。
与当年的冯晓刚，何其的相似！
赵红兵从没有自认为低人一等，只要对方还没有脱离“人”这个范畴，那么，相互之间的尊重就是相处好坏的前提。
很明显，这个王梓奇对自己，不那么友善。
看着王梓奇望着冯田甜的眼神，赵红兵知道了王梓奇对自己不友善的原因，心中暗笑道：“原来这小子喜欢冯田甜，恐怕是又把我当成了他的情敌，真是有意思。不过这俩人可一点都不相配。就这看人待事儿的品质，就甩出了十几条街。”
三人顺着繁华路由南向北这么走着，走了大约有几分钟，一路上王梓奇不时找些话题与冯田甜交谈，而冯田甜只是在听完一段话后，嗯啊几声表示听到了，然后扭过头去找赵红兵说话，王梓奇一路走着，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走到了一家在门口摆着一长条烧烤箱，门前烟熏火燎的饭店门口，门头招牌上的“华夏羊肉”几个字几乎都被油烟熏得看不见了，王梓奇刚准备捂着鼻子走过去，他受不了那么大的烟味。
谁知道冯田甜叫住了王梓奇说：“喂，别走了，到啦。”
王梓奇回头看了看冯田甜，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饭店问：“就这儿？”
冯田甜点头道：“是啊，就这儿啊，我告诉你说，阿兵带我来吃过一次这儿的烤羊腿，可好吃了，我保证，你吃一次你就会喜欢上这儿的。”
王梓奇看了看赵红兵，又见冯田甜一脸的兴奋劲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好吧，那咱们就进去吧。”
赵红兵看出王梓奇不怎么喜欢这里于是就拦住刚要进店门的冯田甜说：“哎，等一下。”又转头对王梓奇说：“梓奇，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烧烤啊？要是不行咱们就换一家，怎么样？”
王梓奇听见赵红兵亲切地叫自己梓奇，而冯田甜从见面开始一直都是你啊你的，对赵红兵倒是阿兵阿兵喊个不停，心里又开始犯起了别扭，连看都没看赵红兵一眼就回答道：“我没事，甜甜喜欢吃就行。”
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赵红兵讨了个没趣，心中同时也确定了王梓奇这个人不可能成为朋友，望着王梓奇的背影，摇头苦笑了一下，跟在冯田甜身后进了店。
三人来到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前，桌上有一个小的烧烤箱，桌子的两边分别有两条长凳子，几乎是原汁原味的华夏西北地区的羊肉店模样了。
王梓奇先选了一张长条凳，然后往里口挪了挪坐了下来，外口留出一个人的位子准备让冯田甜坐。
而赵红兵却是大喇喇往另一条凳子的外口一坐，里口空着。
王梓奇一见赵红兵坐在外口，地方太小，如果他不站起身，冯田甜肯定不好坐进去，于是满怀希望地看着冯田甜，希望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谁知道冯田甜用包打了一下赵红兵的肩膀说：“站起来，本小姐喜欢坐里面。”
赵红兵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冯田甜，几秒钟之后，还是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侧过身让冯田甜坐到了里口。
王梓奇这个气啊，自己留了位子给冯田甜，她不坐，反而让赵红兵站起来让开，然后再挤到里面去坐，这种亲疏对比一下就看出来了。
今天明明是自己约冯田甜出来吃饭的，可现在怎么自己反倒像个电灯泡了？这是什么道理！王梓奇的脸拉了下来。
冯田甜一边从包里拿出手帕来回擦拭桌子一边心里暗道：“哎呀哎呀哎呀，坐里面呛死了，一会儿油烟还不全往我这里飘啊，咦，这墙上怎么这么脏啊？黑乎乎的，我可千万别碰到墙，脏死了脏死了脏死了。”
冯田甜是故意不想和王梓奇坐在一起的，她知道王梓奇喜欢自己，可她实在是对王梓奇没感觉，今天正好借着赵红兵来甩开他。
所以，明明不想坐在里面，却非要赵红兵站起来让自己钻进来。
赵红兵刚刚见王梓奇主动往里坐就猜到他想让冯田甜坐到他的身边去了，为了这顿饭能在一种很正常的氛围下吃完，赵红兵坐到了外口，就是想让冯田甜觉得和自己坐不方便继而直接坐到王梓奇身边去。
而且赵红兵知道冯田甜不喜欢坐在里面，以前就说嫌坐在里面呛人，谁知道今天抽什么风非要坐里口，看来是故意的。
再看王梓奇的脸色，今天这顿饭恐怕吃得没那么舒心了。
第一百章 就你最坏
赵红兵大声叫道：“老板，老板！”
很快就听见一个声音回答道：“哎，来了来了。”话音刚落，一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胖子就出现在了眼前，手里拿着一个小板夹问道：“小赵，今天吃点什么？哟，冯大小姐也来啦？怎么样，上次我推荐的那个羊球好不好吃？哈哈哈！”
羊球，也就是羊睾丸！
冯田甜一听见老板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嗔道：“老板，就你最坏。”
用手一指赵红兵，然后打了一下赵红兵的肩膀说：“还有你，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说好吃，结果是那种东西，害我恶心了好久好久，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坏啊！”
说完了还不依不饶地又打了赵红兵两下，赵红兵和老板则在一边哈哈大笑。
王梓奇见这三人彼此间这么熟悉，肯定是之前吃过的那次聊得非常开心，心里酸酸的。看来冯田甜和赵红兵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要亲密得多。
按照冯田甜的意思，赵红兵点了一条羊腿，三碗羊肉汤还有一箱啤酒。
老板把一箱啤酒送过来之后对冯田甜说：“大小姐，今天再来俩羊球？”
冯田甜将手中擦完桌子的手帕砸了过去嗔道：“去死！”
老板笑的更开心了，道：“好吧好吧，你不吃，我给小赵吃，你俩谁吃都一样，反正都是自产自销，肥水都不流外人田，哈哈哈！”
赵红兵一听老板这话，心道坏了，王梓奇这下彻底误会了。
于是赶紧面色一整对老板说：“老板，别胡说！”
可是已经晚了，赵红兵这一声提醒，反倒让王梓奇认为赵红兵是想故意遮掩与冯田甜的关系，怕老板说漏了嘴。看来赵红兵和冯田甜已经发展到了……
王梓奇的眼里射出了愤怒的目光，脸色越来越不好。
老板见赵红兵脸色不对，又看了看冯田甜，她也是没有了脸上的笑意，慢慢转头看了一眼他们对面坐的这个帅哥。
只见他一脸的愤怒，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红兵，知道自己的玩笑开过火了，心说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这俩人跟小两口似的坐在一起，而这个小帅哥坐在他们对面，可看样子和冯大小姐又是一对儿，晕了晕了，我还是看看羊腿去吧。一句话没说，老板扭脸就走。
桌上一时没人说话，赵红兵也看出王梓奇的愤怒，有心想解释一下，可转念又想，自己凭什么解释？本来也就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一解释反倒是显得他理亏了。
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再说，解释了也不见得他会相信。打开始见面就表现得不怎么友善，就像有人欠他几百万似的。
他王梓奇误会就误会吧，而且甜甜今天宁愿坐在里口挨烟呛也非要和自己坐一起，恐怕也就是不喜欢他，想让他误会的。
得，为了答谢她爸冯晓刚的情义，这就当一回甜甜的挡箭牌吧。
冯田甜原本以为这顿饭会还没开席就散席，看王梓奇这架势，随时都有拍案而起、愤然离席的可能。
谁知道等羊腿烤好送上来之后，王梓奇拿了两瓶啤酒打开，递给赵红兵一瓶，自己拿了一瓶。
举着酒瓶对赵红兵说：“我喜欢甜甜，所以，我不会放弃能够与她在一起的机会，今天如果我走了，那么走的只会是我一个人。所以我今天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和甜甜吃饭。
可是，我保证，总有一天，当我站起身来走的时候，甜甜会和我一起走！”
这慷慨激昂的话，赵红兵都忍不住想为他助攻了。但是余光一撇，冯田甜这位当事儿心最大。
于是，王梓奇自顾自的接着说：“为了这一天，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吃！来，干了这一瓶，这是我在向你宣战，为甜甜，也为了我们这次的竞赛。我们两个，看来注定要成为对手！”
说完，用眼睛盯着赵红兵，赵红兵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梓奇，就在二人的对视令身边的冯田甜感到窒息的时候，赵红兵和王梓奇同时将酒瓶口送到嘴里，仰头喝下。
二人又同时放下酒瓶，就连喝酒的速度都是一样的。
吃饭的时候，王梓奇和赵红兵就像两个酒鬼，逢喝必是对瓶吹，不吹干净不算完。
反正冯田甜也不是第一次听见王梓奇表白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甘示弱拿着瓶子吹了一回，才两口就被呛得喷了个天女散花，还是老老实实换成了杯子。
直骂两个人是神经病。到最后一共喝了两箱半啤酒，三个人，三辆出租车，各自回家，当然赵红兵回的是酒店。
“甜甜，你可不能偏心眼啊，我和赵红兵做的都是同一件事儿，你能陪着他一起做，就不能陪着我一起做吗？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放心，我保证连一句你不愿听到的话都不说，怎么样？要不你陪我一天陪赵红兵一天？”王梓奇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给冯田甜。
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冯田甜原本是准备挂断的，但是想了想碍于多年好友的情分上，还是接通了：“你胡说什么啊！
什么陪你一天陪他一天啊，我又不是没自己的事情做，我们冯氏涉外多得是事情需要我去做好吗？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啊，你可别瞎说了。我这一个星期也就见赵红兵一、两次，主要还是到席梦思厂去看看他们的生产情况。”
虽然一早有了准备，但是一下就被拒绝的王梓奇，还是很不开心：“好，那我也不要多，你也这一个星期陪我一、两次。
陪我去我的家具厂里看看他们的生产情况，既然我和他是在同等公平的条件下竞争的，那么，你也一定要公平！”
冯田甜也气上来了，这人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差点没让她爆粗，难道说这么久不见，人就变了？
“陪你一、两次，再陪他一、两次，这就几天了。一个星期才几天啊？再说，你拿我当什么啊？陪你陪他的，说话都不会说，那么难听。”
一听到冯田甜反应这么大，王梓奇也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劲。
他好像是有些激进了，于是声音放软一些：“好好，这样吧，以后每个星期陪我去家具厂视察一次，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生怕她会再次拒绝，王梓奇又赶紧补了一句：“算我找你帮忙的还不行吗？看我孤家寡人一个的，你忍心吗？”
冯田甜在电话那头想了想说：“好吧，那今后每周三我陪你下厂，不过先说好啊，下厂就是为了看你现在的实际生产情况的，不要下厂的时间就那么一点，闲聊的时间一大堆，我是要向我爸爸汇报你们俩的进展的。”
只要她答应了就行，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于是王梓奇也带了笑意：“这个你放心，你就算愿意在厂里吃住都没问题，呵呵呵。”
这才刚有点好脸色给他，他又开始犯蒙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冯田甜不吐不快。
“说话没个正形！”
正想接着教育的时候，有人找她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开会了，今天是星期二，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家楼下接我吧。”
王梓奇拉了个长音说道：“好嘞~明天见！”
“明天见！”
冯田甜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冯田甜就给赵红兵打了过去，赵红兵正在席梦思厂陪着孙田园和花仁山在为新型床垫做最后的定型。
第一章 入驻工厂
新型床垫以两米的大床为基准，最后决定还是分为七块儿，三块儿。
分别已经组成的有型号，七块的是a垫，三块的是b垫。b垫宽50公分，a垫宽为60公分，还可以互相组成c垫，成为三种模式。都可以对接，单块拼接可以适用于单人床。
如果再小点的床，可以单买b垫；两两对接，适合儿童床。
具体情况到时候看市场反应，毕竟现在儿童的床相对较少，而如果市场需求量较大的话，可以专门生产一种数字更稀有的床垫。
再说，十公分的差别不是很大，主要还是看市场反应如何。a垫的组合，适合大床，双人床。b垫的组合适用于小床，单人床，但是也可以多拼接几块，适用于需求种类多的家庭。
唯一的问题就是接口处的连接方式还没有一个最后的定案，冯田甜告诉赵红兵原本说好的明天陪他下工厂，结果现在去不了了。
赵红兵笑着说：“嗯，你忙你的，现在来到了你们家分公司的门口。还让你这个大小姐陪我，确实挺不好意思的。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了，今后我及时向你汇报进度就好了，也免得你跟着我来回跑受罪，我那车开这种路，颠得你难受。”
意料之内的，赵红兵并没有多大反应。反倒是还挺客气的，冯田甜一点也不高兴。
“那好吧，不过今后我每周还是要和你下一次厂的，我可不能光听你说，我得眼见为实，呵呵。”
就连笑，也没那么活泼。
“好啊，正好有的地方恐怕你比我在行。为了你爸监督我，也顺理成章。嗯，工作态度很认真，值得表扬。呵呵，没什么事儿就这样吧，我在和孙老板、花老板给床垫定型呢，等我这儿结束了再给你电话说具体内容吧。”
听到赵红兵语气轻扬，冯田甜的不愉快也淡了一些。听到困难住赵红兵的问题，她突然有个想法。
“好的，那我等你电话，对了，我昨天想到一个接口的方式，不知道行不行。”
集思广益是赵红兵的一贯作风，现在正发愁这个问题呢，有人有想法那当然最好了：“你说，说了我听听。”
冯田甜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完善：“我觉得，如果是在上下两个面上进行一些固定的话，想要保持平整，那固定的效果就不理想，想要效果好，那就兼顾不了平整度。所以我认为，能不能变成侧面的连接。
比如每块床垫上从左到右都有一个孔，孔里正好可以配套穿过一些硬质的东西，从这头直接穿到那头，最后，超出床垫的部分用螺丝或者铆钉这些东西来固定住，这样床垫肯定不会变形走样。”
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赶紧补了一句：“我也是瞎想的，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赵红兵在电话那头半天不吭声，冯田甜心里来气了，以为赵红兵根本没听自己说话，自己说完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运足了气刚要开始闹脾气。
就听赵红兵吐了一口气道：“呼，甜甜啊，你这个办法太好了，我之前有想法，我就光在每块垫子之间怎么连接上想办法了，却忽略了这种整体连接的方法，如果带入到这里面，恐怕就不太成立。
按照你说的，我又在脑袋里计算了一下，只要我后续跟得上，应该就可以。
甜甜，你开始发光了，你可是这种新床垫能够成功上市的有功之臣。你确实让我看到了多面的你，这样吧，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晚上请你吃大餐，权当谢谢你了。”
冯田甜嘻嘻笑道：“多谢夸奖，嘻嘻嘻，说要请我吃饭的，可不许又说太忙什么的耍赖哦！”
赵红兵想起在华夏大陆之前她约自己几次都没成功，她气呼呼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当然不会，下了班等我电话，我叫上马克勤他们，然后孙老板他们今天也回城，大家一起吃个饭。”
冯田甜听见赵红兵说下班后大家一起吃饭，心情开始变得微妙，这果然还不是什么约会啊，可是多少还是为晚上能和赵红兵一起吃饭感到开心。
下班前冯田甜接到了两个电话，先是王梓奇的，约冯田甜晚上一起吃饭，冯田甜说晚上已经约好了赵红兵和席梦思厂的老板吃饭，拒绝了，王梓奇说那正好刚回国，回去好好陪爸妈吃吃饭说说话，很爽快就挂了电话。
第二个是赵红兵打来的，说他和孙田园、花仁山刚从席梦思厂出发，今天已经把新型床垫的图纸和技术参数给制定出来了。
而且就用现有的设备就可以完成百分之八十以上主体的制造，剩下来的那一点点所需设备就很少很简单了。
也不需要太大的投入，而且员工不需要再进行新设备的培训，都是熟练工，工作起来效率和原先一样，这样一来就节约了很大的生产成本和时间成本。
晚上吃饭的时候正好让冯田甜看看图纸，冯田甜听了也很高兴。电话里说好了去“礼查饭店”，冯田甜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冯田甜来到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往“礼查饭店”的方向驶去，就在冯田甜的车出了停车场大门向右拐弯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老爷车启动了车子，缓缓地跟在了冯田甜那辆红色aus的后面。
透过老爷车的前档看见，开车的居然是说晚上回家陪爸妈吃饭的王梓奇！
“礼查饭店”距离冯田甜家的冯氏涉外驻澳门分公司比较近，所以冯田甜先到了之后定好了包间，然后打电话给赵红兵告诉他包间名，挂了电话就坐在包间里看电视喝茶，却没有点菜。
这几个月与赵红兵相处下来，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自我，渐渐地学会了征询别人的意见，特别是赵红兵的意见。
因为冯田甜觉得，赵红兵的意见，总是比自己的要好。
就拿点菜来说，赵红兵点的菜，搭配起来吃总是那么可口，一桌菜吃得干干净净，而且还不多不少刚刚饱。
而自己点的菜，吃到最后全都没人再愿意去动筷子。
王梓奇在隔壁的包间坐定之后，服务员小姐拿着菜单走到王梓奇身边问道：“先生，请问您几位？”
心里一个劲儿的感叹他的外表，真是帅。
王梓奇笑道：“就我一个。”
服务员小姐饶是再喜欢他的脸，但是也不能违背工作：“先生，我们这个包间是八人的，您一个人……”
内心翻了白眼的王梓奇，只觉得她很聒噪：“包间有最低消费吗？”
服务员小姐也被为难了：“先生，最低消费没有，可是……”
王梓奇再次打断服务员小姐的话道：“那你认为需要消费多少才能让我在这个包间里吃饭呢？你给我个价也行。”
服务员小姐：“先生，您这样的要求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呵呵，那这样好不好？”
王梓奇冷笑了一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票夹，取出一千块钱往桌上一放说道：“你就照着一千的标准给我一个人上，行吗？
如果不够的话再加，我就是想自己安静点吃饭不能做到吗？钱管够，你服务一整个包厢的不累吗？现在只要服务我一个人就行。如果你要是做不了主的话，去找你们老板，他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我绝对不带还价的。行不行？”
第二章 上美男计
服务员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儿，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王梓奇一手拿起桌上的钱，直接全都塞给服务员小姐了，还帮她握紧手攥了攥：“快去吧，我想你们老板会同意的。”
愣住的服务员小姐拿着钱走了，王梓奇等小姐将包间门关上。
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与冯田甜定好的包间相连的墙壁那儿，把耳朵贴在墙上，想试一试能不能听见隔壁的声音。
可是隔壁只有冯田甜一个人在，但是隔音效果好像还不错，只能听到拖拽椅子这种大声音的，其他的声音根本什么都听不到，王梓奇放弃了自己偷听这一想法。
坐回到椅子上，琢磨着怎么才能探听到隔壁包间谈话的内容。
没过多久，去请示老板的服务员小姐回来了，对王梓奇说：“您好先生，你可以开始点菜了，我们经理同意了。”
说着就把菜单再次递到王梓奇的面前。
王梓奇手一挥说：“你帮我点吧，你们这里什么东西好吃就帮我点什么，我听美女的，我相信美女！”
服务员小姐脸一红，将菜单收回到胸前抱着说：“先生，您可真会说话，人又帅嘴巴又甜，我还从没见过您这样的客人呢，呵呵。”
不用动脑子想，用膝盖都能想到这服务员为什么脸红。不是他吹牛，这么多年了，小姑娘见到他的就没有讨厌他的，不说多喜欢，好感绝对有。
就比如现在的服务员小姐，王梓奇确定眼前的这个服务员小姐对自己很有好感，如果再加上点金钱诱惑的话……
王梓奇又一次掏出票夹，从里面又取出了五百块放到桌子上，仰起头对服务员小姐说：“美女，把钱拿着，这是给你的。不过，想请你帮我个忙。”
服务员小姐彻底懵了，这么大手笔的男人要让自己帮忙？
不会是什么潜规则吧？
不过，自己在这饭店当服务员这么久了，又帅，又有钱，又愿意花钱的男人还真没见着几个。
这不就是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吗？
要是真成了事儿，其他的女同事还不得高看她一眼，也许以后都不用在这工作了。
服务员小姐一个劲儿的花痴，王梓奇喂了几声见服务员小姐没反应，用手推了小姐一把道：“喂，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啊，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就是叫你帮我个小忙而已。”
服务员小姐回过神来，脸色绯红的不正常。好像害怕被王梓奇看穿了刚才脑子里想的什么，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什，什么事儿啊？我，我……”
王梓奇笑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黑色小方块说道：“呵呵，也没什么，就是请你帮我将这个小东西想办法放到隔壁那个包间，具体放在哪里，看你安排了。我需要这个小东西靠近他们，得听到他们说的什么。行不行？”
“偷听？”服务员小姐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这两个字，吓得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要是被我们老板知道的话，肯定会开除我的，先生，对不起，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王梓奇交给服务员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监听器。
他皱了眉头，隐忍着继续嗦：“小姐，这有什么的。只是让你放个东西而已，不会有人知道的。
再说了，如果我不告诉你这是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算是被人捡到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要是真被发现了，就说是上一桌哪个客人丢在那儿的。东西我也不要了，还给你一笔钱。这还不行吗？”
服务员小姐还是不敢，不过略微有些松口说道：“王先生，我、我恐怕是真的不行。我、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万一放的不好，你不就功亏一篑了吗？还是找别人吧。”
王梓奇努力堆砌笑脸，施展美男计：“你们这层的包厢，装潢的内容是不是一样的？？”
小姐看了看包间说：“是啊，怎么了嘛。”
王梓奇全方位的看了看包间，觉得也实在没什么地方好放监听器，要么太远，听不见说话，近点的又没有地方可以摆放监听器，找来找去，最后目光停留在桌围上。
王梓奇对服务员小姐说：“这样，你把这个东西想办法放到隔壁餐桌附近。只要别被发现，又能听得见他们说话就行了。好不好？
这样多好，就算那边的客人发现桌子底下有一个监听器，反正是黑咕隆咚的方形东西，谁知道是什么。
完全可以说是上一桌客人的掉在桌子底下了，谁会想到是你放的，对不对？喏，东西和钱你拿着。”
说着话，一把抓过服务员小姐的手，把监听器和钱塞进小姐的手中。
服务员小姐还想挣扎着不要，谁知道王梓奇这回可用了一把子力气了。不仅没让她给挣脱开，反而是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带。
姿势，就变得十分暧昧了。
服务员小姐脸红得发烫，和这样一个高富帅如此亲密的靠在一起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犯起了幸福的小眩晕。
王梓奇见这招果然有效，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成功在即，声音都变得柔和多了：“帮我这个忙，好吗？正好现在那个包厢应该还在说话什么的，趁乱方便。你把小东西放在那附近，然后就回来。
我们正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谈谈，你为什么这么漂亮。”
王梓奇的皮囊对这名服务员小姐的杀伤力完全可以用核武器来形容，服务员小姐在迷迷糊糊中点头答应了。
见她终于答应，王梓奇又掏出一个大哥大，拨打了服务员小姐手上拿着的那个，提示音响了。
王梓奇对服务员小姐说：“上面这个小屏幕显示的是我的号码，拜托你记下来，这样……等你全部准备好了之后，你就按下上面的按钮。
最重要的一步来了，就是把它放到隔壁的餐桌附近，办好了你要回来哦。”
服务员小姐真的认认真真地记下了监听器茶色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然后按了按钮，转身就往门口走。
刚一出门就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记事本，嘴里轻轻念叨着刚才记下的号码，用力给写下来，记在本子上。
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念号码的时候声音大了点，被拿着大哥大一直在听的王梓奇听见了，王梓奇脸色阴沉着说了两个字“花痴”。
服务员小姐推开隔壁包间的门，包间里还是只有冯田甜一个人。
服务员小姐装作整理餐桌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块手帕，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弯腰去捡手帕的时候从口袋里迅速掏出监听器往地上一放，再努力的推了推，指尖都差点碰到冯田甜的皮鞋。
监听器终于拖滑了一截儿之后，安稳的躺在桌子底下的正中央。无论是谁，都碰不到了。
服务员站起身又快速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神色有些慌张的拿着捡起的手帕出门了。
第三章 监听他们
当服务员小姐将替王梓奇点的第一个菜端上桌的时候，王梓奇从电话里听见赵红兵已经进了包间，话筒里传来冯田甜那好听的声音：“阿兵，你来点菜。”
王梓奇对着话筒又轻轻骂了一句：“阿兵，阿兵，**！”
骂完之后还不忘将大哥大离开耳朵一点距离，笑着对服务员小姐说上一句：“位置放得真不错，谢谢你啊，美女！”
服务员小姐刚要说话，王梓奇又把大哥大贴到耳朵上开始听了，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姐的嘴张到一半，像鱼儿一样开合了一下，终于还是闭上了，闷闷地出门去端下一个菜。
“冯小姐，您可真是冯先生耳朵亲闺女啊，果然是大家风范。我们几个想了几天都没想出来，今天被您给解决了，谢谢，真是太谢谢了，哈哈哈哈。”
听对冯田甜的称呼就知道说话的这人肯定不是赵红兵，冯田甜的话证实了这一点：“孙老板，您可别这么夸我，我也是受了阿兵的启发。”
“嗯？我的启发？”赵红兵听到自己被点名，放下手中的酒瓶，顿了顿。
王梓奇一听见赵红兵说话嘴角就不屑的翘起，嘴里嘟囔道：“装什么装，这有什么好装的。傻不傻，什么玩意儿。”
冯田甜好像十分诧异：“你忘了？上次咱俩单独在香港的时候，你不是……”
王梓奇听见冯田甜说和赵红兵单独在香港，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冲到隔壁，不过很快就想起王黎兵说过，这两个人因为冯世伯才合作的。
已经抬起的屁股又落下了，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呼，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不行，要静下心来听。”
只听到赵红兵恍然大悟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没想到，你也会举一反三了。行，有进步。”
冯田甜一被夸，喜上心头，忍不住逗一下另一位女性：“嘻嘻嘻，看到我的进步了？我本来就很聪明，灵芝，你说是不是啊？”
那个被冯田甜称为灵芝的女人说道：“……是，是，是。你最聪明，你比马克勤不知道聪明多少了，呵呵呵……”
因为在“联合商会”以及学习外语的时候，他们俩经常见面，现在又因为赵红兵的关系，需要伪装成关系非常非常好的样子。
所以时不时的，他们之间就要互相逗一下。
很明显下面这句话是这个叫马克勤的说的：“我说灵芝，就算你是赵哥的铁杆粉丝，可你也不能拿我开涮吧，我可是也非常厉害的啊。”
灵芝堆着笑脸：“又不是我涮你，你忘了，这话是冯大小姐起的头。再说了，在商会里，你算是常驻的老板了，可你也没拿出几个好点子啊。
还不都是赵总提供的，好不容易有了想法。还是让我们这些下属做好策划书给您过目，您再“润色”的……”
马克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这……”
“这什么这，还那呢，哈哈哈……”
灵芝笑的开心，连日的阴霾也扫去不少。
听了半天，终于到了重要的部分。
王梓奇将大哥大调整到免提状态放到桌上，一边吃一边听着隔壁包间里说的闲话，不时和服务员小姐也聊上几句。
他问小姐道：“对了美女，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王梓奇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冯田甜也在电话里说了一句：“阿兵，你不是说晚上给我看新型床垫的图纸吗？带来了没有？”
服务员小姐刚要说我，嘴又像鱼似的张开，王梓奇迅速拿起电话，取消了免提将听筒放在耳边，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害得这位服务员小姐嘴巴张开了半天了，再一次学鱼张了张嘴接着合上，把话噎了回去。
只听到赵红兵道：“带来了，我拿给你们看看……这是图纸和技术参数，我打印了三份，你们人手一份。”
电话里没声音了，想必都在看图纸。
王梓奇忖道：“新型床垫，他们连技术参数都做出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动作够快的啊。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
将话筒用力贴在耳朵上，全神贯注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灵芝就说道：“太好了，这两种款型垫的组合适合所有尺寸的床，也能和椅子、沙发配套，赵总，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样品啊？”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样品还要等一等，床垫的主体我们马上就可以组织生产，可是打孔和连接杆的配套我们暂时还没有设备，明天我就去联系标准件厂，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标准件厂能够解决的话，最迟也就是再等一个星期吧，第一套样品就能够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等样品出来的时候再研究。”
灵芝道：“花老板，样品一出来及时告诉我，我要拍几张宣传照，现在的推广策划做的已经差不多了，就等着实物的照片了。”
接着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传过来：“这个是当然的了，而且现在图纸和技术参数都已经出来了，我正准备这两天空余的时候先将效果图给做出来，到时候赵总可以拿效果图先做嘛。”
努力的回想了好一会儿，王梓奇才想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席梦思加工厂的花老了。
灵芝：“那更好，这样我们的进度就会更快了。花老板，效果图出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拿。”
花老板：“好的，一出来我就打你电话。”
“叮咚”
王梓奇的大哥大出现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
冯田甜：“阿兵，这个是什么意思？”
赵红兵：“我看看……这个啊，这个是新床垫的金属圈弹簧，这种弹簧，花老板说最适合我们的新床垫。”
“叮咚”
大哥大提示音又响了一声。
冯田甜：“那这个呢？”
赵红兵：“这个是具体的两款床垫的各项参数，你看这个……”
大哥大里忽然没声音了，王梓奇下意识地对着电话“喂”了两声，这才想起是大哥大没电了，就算有电也没人答应。
沮丧地将大哥大扔在桌子上，自言自语道：“怎么到了关键时候没电了呢？”
王梓奇坐在那里发了半天楞，服务员小姐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楞了一会儿，又见王梓奇右嘴角开始往上翘，眼睛眯缝着，一副奸笑的样子。
服务员小姐心里害怕：这个人怕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王梓奇忽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人，猛地把眼睛睁大，看着服务员小姐问道：“美女，我刚才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回答我呢。”
服务员小姐在内心已经把他骂了一个遍了，靠，是她自己不说还是他不让说啊？！莫名其妙的，长得帅有什么用，搞不好脑子真有毛病，这种人还是少接触的好。
有了这种想法，服务员小姐也就不再想和王梓奇多说话了，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没有理他。
王梓奇也没心思再去逗这个姿色很普通的服务员小姐说话，对服务员小姐说了句：“隔壁那桌一走就通知我，我过去拿东西。”
说完，看着一桌子菜，一样样开始慢慢品尝。服务员小姐觉得再待在包间里也没意思，也就出门站在门口，顺便看着隔壁的包间什么时候结束。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赵红兵他们吃完结账走了，服务员小姐推开门告诉王梓奇说隔壁人都走光了。
王梓奇说了声谢谢就到隔壁，掀起桌围，从桌子底下拿出自己的监听器，在收拾餐桌的服务员小姐诧异的眼光中扬长而去。
王梓奇包间的那个服务员小姐看这“钻石王老五”消失的背影，又摸着口袋里的五百块钱，正高兴着呢。
另一个服务员小姐叫道：“lili，lili，快下去，经理找你。”
服务员小姐赶紧下楼到了柜台，经理把手一伸，说：“拿来吧。”
lili被经理自然而然的口气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啊？”
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经理解释道：“客人给的定金啊，他明天还来吃饭，说给了你五百块钱定金。”
“哦，是的，给，经理。”
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捂热的五百块钱交到经理手中，服务员lili心里将王梓奇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第四章 生意上门
“听着，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办法搞到这家席梦思厂新产品的技术参数和图纸，给我个时间，你认为几天可以办到？”
王梓奇根据报纸上的广告，第二天找到了一家所谓的私家侦探社，约在苍蝇馆子见面，见面后将写有席梦思厂地址的纸条放在一个身材瘦小，长相龌龊，自称是侦探社社长的男人面前问道。
龌龊男看了一眼纸条，皮笑肉不笑地对王梓奇说：“这要看你给多少钱，钱多自然就快点。”
王梓奇从单肩包里取出一沓钱，数了十张拍到桌子上问：“这么多，几天？”
龌龊男看见一沓钞票眼睛都绿了，抓起桌子上的一千块钱说：“三天。”
王梓奇又数了一千递过去：“现在呢？”
“两天。”龌龊男收钱的速度很快。
王梓奇又数出三千块，不过这回没有放到桌上，而是拿在自己的手上对龌龊男说道：“今天下午四点之前，如果你能把东西交给我的话，这三千就是你的。能不能拿到，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把钱往包里一放，拉上拉链看着龌龊男。
龌龊男一看到三千块钱的时候，别提心里什么感觉了，从入小偷那行开始，也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给我你的电话。”
听到对面男人肯定的语气，王梓奇总算是有点宽心了：“我会给你电话的。”
龌龊男惊讶了一下，这么对答如流的客人，他也是第一次碰到：“你怎么比我还像做我们这行的，你真有些跟别人不一样，你厉害多了。”
对于男人的示好，王梓奇就当做看不见：“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去买张新卡，等我买好了一张与你单独联系的电话卡之后我才会让你知道我的号码。”
龌龊男还是讨好的笑着：“好，下午四点，给我电话。”
王梓奇拿起包起身就走，边走边说道：“不要让他们知道资料已经泄露，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龌龊男一脸的骄傲：“连邦调查局也就我这水平。”
王梓奇回头，带着一脸的不屑笑道：“连邦调查局？哼，你见过吗，说大话不怕闪着舌头？”
龌龊男一滞，面色尴尬地看着王梓奇打开门走了出去，等王梓奇将门关上之后说了句：“艹！”
龌龊男的“本职工作”是一名小偷，当街拎包、撬门扭锁的勾当干过不少，不过干那行的风险太大，现在这时代多乱啊，报警他倒好真的不害怕。
他反而害怕那能打的，或者人多的，捡不着好东西不说，还得挨一顿毒打。
所以说，还在做那行的时候就有想过换份“工作”，而他在公交车站行窃的时候，经常会手上拿份报纸做掩护，无意中发现报纸上有这种私家侦探社的广告，他立刻觉得出头之日到了。
做这个，比当小偷被人打要强多了，和反扒警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一些基本的反侦察的能力也练出来了。
以他的三脚猫功夫，再加上各地方都有“自己人”，找人办点事儿，也不算很难。于是乎，他就这样“成立了”一个“私家侦探社”。
王梓奇是他接的第一笔生意，他实在是没想到开个私家侦探社赚钱这么容易，什么都还没做呢，两千块就到手了。
不就是去这家厂里偷个资料出来嘛，这他可没找错人，这就是他的老本行啊，龌龊男带着满腔的自信和他的撬锁工具上路了。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位于城郊的这家席梦思厂，光打车就花了他五十多块，下车的时候为了四块钱的零头和司机又吵了半天，结果龌龊男赢了，少付了四块钱，得意洋洋地关门走人。
进了厂，龌龊男趾高气昂地拦住一个从面前走过的工厂工人问道：“喂，你们总经理办公室在哪儿？”
工人打量了一番龌龊男，直觉不是什么好人，用手指了指一排平房说：“就在那儿，你自己看一下，门上有贴牌子的。”
龌龊男顺着工人指的地方走过去，看见门上贴了一块儿金黄色的铭牌，上面写着“总经理”三个字。
心里琢磨着等今后生意做大了也要弄间办公室，门上也贴这么一块儿牌子，这明晃晃的，呵，多气派。
正胡思乱想着呢，办公室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斯斯文文的戴着副眼镜，一见到龌龊男正堵在门口。
实在是怪不了别人，就他那长相和气质，明眼人一瞧，就觉得不对劲。惊了一下缓了劲儿之后问道：“请问你找谁？”
龌龊男咽了口吐沫，也装模作样的说：“我找你们总经理，肯定是有生意上门。”
说完，调整了一下夹包的姿势，往腋下紧了紧。让自己显得更像那么一回事儿，其实呢，包也是他偷来的。
包上的标志他偷完了之后才看出来，是假的。如果包是真的，那可值不少钱呢。
一直默默打量龌龊男的男人，看到他的打扮，和包。才算是变得客气了，虽说龌龊男长相不怎么样，但是这一身的行头算下来，恐怕也得不少钱呢。
看衣裳也得尊敬人，眼镜男自然而然的把龌龊男归为低调奢华那一路的人。走了几个碎步，靠的更近了，终于有点笑模样了：“你请进。”
龌龊男也蹬鼻子上脸的用鼻子哼了一口气，头抬得老高。
这下子眼镜男更觉得自己猜的没错了，人家这是低调，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低调，赶紧换上一副笑脸把龌龊男让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是赵红兵和孙田园，眼镜男是花仁山，孙田园早就看见花仁山在和门口那人说话，说话的内容也听的个差不多了。
所以当龌龊男进屋的时候，孙田园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迎接，赵红兵也合上手中正在看的文件夹，放在茶几上，默默地看着龌龊男。
龌龊男由于长期的职业习惯，一进来眼睛就不老实，东看西瞧，而且是头不动眼睛动。
几个人就觉得这男人不太对劲儿，行为举止太猥琐了些。但是也没有太出格的地方，更何况人家是奔着合作来的。
那就是贵客，三人忍着不适感接待他。
孙田园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伸出手道：“您好，我就是这的经理孙田园，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龌龊男也伸出手与孙田园握了一下，不过刚触手就立刻又缩了回来。
这也是职业病，做小偷的，什么时候都警惕性极高，什么风吹草动的都能让他绷紧了皮。所以更别提握手这样的事儿了。
可另一位当事人孙田园心里有点不痛快，这嫌弃也太明显了吧。
不过怎么说也是客户，还是客客气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龌龊男坐沙发上。
赵红兵则拿起文件夹，冲龌龊男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身对孙田园和花仁山说了句：“时间到了，我有点事儿先到隔壁，咱们一会儿再谈。”
龌龊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直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的男人，才是这次的主要目标。
他看见赵红兵手上拿着的文件夹，有预感文件夹里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依靠露出的边角，他努力偷窥着。
也许被他蒙对了，也许这是他的天赋，赵红兵手上拿的确实正是他想要的，就连效果图都在里面。
昨天晚上，花仁山回到家拿着记录本翻看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就做了，一直到凌晨天都泛白了才做好一张。
今天早上拿到办公室用打印机打印了几张出来，赵红兵拿了两张，准备回去的时候带一张给灵芝。
龌龊男的眼神跟着赵红兵出了门，直到赵红兵都拐弯了，花仁山泡了杯茶端到龌龊男面前了，龌龊男的眼神还没收回来。
花仁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像这位贵客特别“好奇”，对什么都好奇，说了句：“请喝茶。”
才把龌龊男的眼神从赵红兵的背影那儿收回来，龌龊男意识到他的失态，连忙欠身接过。
孙田园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对龌龊男有些不满，这个人，打一进来就到处乱看，表里都是一样的龌龊。
这根本不像是有钱有势的公子，这说的难听些，和大街上的扒手神态都差不多了。
孙田园想着现在就是赚钱的时候，压住心中的些许不快，和颜悦色地问道：“老板怎么称呼？”
被点名的龌龊男放下水杯，转了一骨碌眼睛：“我姓包。今天来你们这儿呢，是想看看你们这儿的席梦思用的什么材料，是不是都是好材料的。
我自己呢就是做家具城的，如果合适的话就从你们这儿进点儿，现在我的家具城里放几张，打个样儿。
如果客人买我的床要配床垫的话，加了你们的席梦思床垫也多了个选择不是嘛。不过我那可不是什么牌子都能进的，也就是看你们有点名声，才来看看的。
你们的质量上一定得有保证，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这一家的床垫，砸了我家具城的招牌。质量好的话，那我就先定几床打样，要是还不错，咱们就再谈。”
龌龊男把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一句的说出来。说完了之后还回味了一遍，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好像他真的有了个家具城一样。
在听龌龊男说话的时候，孙田园也在心里算计着，一听到面前的包老板是个开家具城的，那肯定是个大单子了。
高兴坏了，道：“对对对，您说的太对了，我们的席梦思床垫的质量您尽管放心。我们属第二，这附近的国家就没有能属第一的。
我们也做了很多年了，所说我这只是个加工厂。但是用的料子，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质量上是绝对有保证的，您选我们不会错。”
龌龊男假装一本正经的听孙老板说话，其实心里就在计划怎么能到四处走走，看到赵红兵的计划图。
“是啊，我相信如果真的那么好的话，我们合作一定会双赢的。那么孙老板，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你们的席梦思床垫，能看到加工过程就更好了，我更放心些。是不是？”
孙田园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这个没问题，我们先去看成品。
看完成品如果您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们还可以下车间去看看生产过程，我可以保证，我们从原料到制作，都是严格按照标准执行的。”
本来孙田园是有些犹豫的，但是想到最近在准备新款的床垫，需要大量的后备资金，再说一路都跟着他，应该不会有问题。
龌龊男从沙发上站起来，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说道：“好，那咱们就先去看看吧。”
孙田园也紧接着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先到隔壁，那里是专门用来做展览的，展示的就是我们这里的成品的。花老，先去开门。”
花仁山快步出门去开隔壁房间的门，孙田园殷勤地引路。
第五章 给他下套
一大圈绕下来，龌龊男假模假式地问道：“质量确实不错，就是价格不知道怎么样了。”
孙田园：“那咱们回办公室谈。”
龌龊男跟着孙田园又回到了办公室，重新落座之后，花仁山又泡了一杯新茶端给龌龊男，龌龊男接过茶杯之后说道：“孙老板，咱们谈谈价格吧。”
孙田园问道：“那包老板准备要多少床呢？”
这个时候，花仁山的电话响了，花仁山走到门外去接听电话。龌龊男等花仁山出门之后说道：“我刚才说过，我只需要一、两床样品在店里出样，在我那儿卖得怎么样我也不好说，所以……”
孙田园听得出来，面前的包老板也不是非他们不可：“这样啊，那请让我想想。”
等他思索了一阵说道：“包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呢，现在也别谈你的进货价了，我送您两床样品，您就放到店里卖。您对外销售的时候我给你个贵客价，您卖多少钱那是您的事儿，赚多少都由着你自己，我们不管。
一个月之后咱们看您店里的销量，到那个时候咱们再定量定价，你看怎么样？”
见包老板好像不在状态，似乎是在不满他给出的优惠，于是，想了想又道：“我这也是为您好，如果我们先签了合同，你一下子进了一大批，到时候在店里卖不掉，还得赔在手里。既然咱们合作了，我就得为你赚钱考虑，不是吗？”
龌龊男装着思考了一下，好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了一番，回答道：“好，好，好！孙老板真是一个厚道人，孙老板诚意这么足，我也没有二话了。明天我再来一趟，把两床样品带走。”
一听这个话音，孙田园就笑了，道：“包老板，您要是急的话我今天就给以给你送到店里去，我们是大厂家，对于大客户送货上门也是可以的。”
尽管孙田园再三客气，龌龊男也不愿意。
他怎么可能愿意呢，他不过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骗子。只要这边送货了，那他上哪儿整出一个家具城呢，到时候不就露馅了。
于是一个劲儿的推脱，虽说孙田园觉得他怪怪的，但是谁还没点自己的心思。没有追问，也就罢了。
不过龌龊男真正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两床席梦思床垫不过是赠品，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可是之前先走一步的男人手中的文件夹。
头脑风暴一番，龌龊男的汗都下来了，要是完不成任务，那些钱啊，漂亮的钱啊！可就不属于他了！
三千块啊，就算是做小偷的时候，一个月的“工资”赶得巧了“生意”多了，也没有过这么多的。
越想越觉得他开了侦探社就时来运转了，就在龌龊男冥思苦想怎么样才能获得新款床垫的计划图和重要数据的时候。
一直笑眯眯瞧着他的孙田园如雪中送炭一般说了一句：“包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龌龊男一心就在计划图和数据上，哪管得着他要说什么：“孙老板请讲。”
孙田园用食指摸了一下下巴，想了一下说：“包老板，我们厂即将生产一种新款的床垫，现在正在招代理商。如果成为我们的代理的话，优惠力度会更大的。我觉得这个很适合像你这样已经拥有家具城的大老板，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就算是龌龊男没念过多少书，也知道现在最有利于他，内心狂喜。还真是盼什么来什么，怎么着，三千块钱这就飞到眼前了。
可是他还是装作很镇静地问道：“新款床垫？听着还挺新鲜的，有样品吗。怎么刚才没看到展示品？”
“包老板，这种新款床垫我们还没有开始生产，不过就这几天应该就能出样了，等出样的时候我再请您过来看，怎么样？我保证，这种床垫一定畅销。”
孙田园见包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亮了，心里也高兴起来。
龌龊男一步一步的下套：“呵呵，孙老板，不能你说畅销就畅销啊，我也没见过样品，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得拿出点真材实料对吧。”
孙田园越发觉得眼前的包老板是潜在客户，于是乎，介绍的更加卖力。
“包老板真是精明，那我就先向您简单介绍一下这种新款床垫吧。怎么说呢……
我简单点说吧，这种新款床垫有别与传统的席梦思床垫，但是睡在上面的效果是一样的，不过要比传统席梦思薄，轻便，外观上更美观。
这种新款床垫的一大特点就是易拆，易搬运，现在的传统席梦思搬运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儿，那么大一块。一般家里还得花几个钱找车运回去，但是现在我们研究出来的，就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第三个优点是这种新款床垫适合各种尺寸的床，不管是单人床还是双人床，不管是儿童床还是酒店大床。
甚至一些沙发，我们的新款床垫都能适用。最重要的是方便，太方便了。就是换了床，床垫都不用换。
床小了就拆一块，床大了就加一块。不用为了害怕席梦思与新家具不配套而对床型的选择上有所限制。
最后还有一点，富余出来的小块床垫，可以当做沙发垫，或者椅子垫。又舒服又高级美观。您看，这样一种新款床垫，市场前景能不好吗？”
这些优点那可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孙田园夸的时候，多了几分骄傲。
龌龊男听得直点头，他是把孙田园说的这些话都记下来了，准备到时候说给王梓奇听，也显得自己办事周全，今后说不定有生意还能找自己。
见孙田园说完了，表示出对新款床垫极大的兴趣说道：“嘿，那我可得好好打听打听了。真有这种床垫？孙老板，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孙田园忙道：“我怎么会骗您呢？这可是真的有，我们的样品很快就出来了，到时候一定请您来看样品，或者送到您府上也行。”
见孙田园说到这里，还是没邀请自己看计划，龌龊男摇头道：“我还是不大相信，睡起来和席梦思一样，还又能适合各种尺寸的床，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不会是以前做错的残次品拼起来的吧？”
孙田园有点尴尬，忍了忍，笑着从桌上的文件框中取出一份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走到龌龊男面前把照片递给龌龊男说：“您先看看效果图，这是刚做出来的，这几天就组织生产了。”
龌龊男接照片的时候站了起来，用余光瞄了一眼孙田园的办公桌，看见那本文件夹就放在键盘边上，与一开始就走的那个人手上拿着文件夹一模一样。
他现在有了目标，现在就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孙田园从房间里支出去，之后好用放在包里的相机将照片和文件夹里的文件摄下来交给王梓奇。
龌龊男接过照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里还不停赞叹，可脑子里想的却是支走孙田园的借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突然有了！
龌龊男对孙田园说：“孙老板，看效果图我觉得非常好，可是，这么薄的床垫，又怎么能睡出席梦思原本的效果呢？
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也根本不知道席梦思里面具体有哪些东西。可是弹簧不用说了吧，总是有的，这么薄的床垫，弹簧能装得下去吗，不会受到影响？”
孙田园回答道：“当然没问题，这个问题我们当然会考虑到的。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用专业的手段，解决了这个问题。不然这种根本性的问题，我们没有做好，怎么能放出话来。”
面对孙田园的轴，龌龊男看着照片摇头道：“我还是有些不能相信，这样吧，您能去拿根新款床垫用的弹簧来让我看看吗？
然后再介绍一下你们打算怎么弄，我需要专业性的解释。毕竟做生意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对吧？而且我对你们这种新产品非常感兴趣，如果真的像你之前介绍的那样，我愿意做代理。”
第六章 亲自送他
孙田园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是一听到包老板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血液也有些热了：“既然包老板这么有诚意，那我就为你破次格。我马上就去拿，回来我向您详细解释一下。您坐，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龌龊男高兴地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好，好，好。我等你。”
孙田园前脚出门，龌龊男后脚就把相机从包里掏了出来，一边往办公桌那儿走一边将相机调到最好的摄像状态，调好后先将手中的照片拍了下来。
之后打开文件夹，见里面有好几张整整齐齐的a4纸，最开始的两张是有图案的。后面的就是一堆符号，数字，原本还想琢磨一下的他，此刻立马放弃了念头。这大概就是了，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这就拍吧。
相机也是偷来的，从一个小公司的前台顺来的。现在看起来还不错，一直留着没倒卖了，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整张整张的a4纸，一下子也能拍的清楚，也就一两分钟，就把所有的纸张拍完了，收起相机，赶紧回到沙发上坐下。
等了一分钟左右没见孙田园回来，龌龊男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还忍不住哼哼。
幻想着下午与王梓奇见面，把这东西交给他三千块就能到手，明天又有人白送两床席梦思床垫，越想越高兴，哼着华仔当下最火热的歌：“我独自去**，谢绝你监管……”
正巧也应了现在的情况，孙田园用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回来，龌龊男有些等不及了，任务完成了，他也没心思再在这里待着浪费时间了。
匆匆听完孙田园的讲解，说了句：“嗯，果然像你说的这样。不错，今天就这样，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明天我给你电话告诉你送货地点，至于新款床垫的事儿嘛，等你的样品出来了，一定要找我，让我先睹为快。这个代理，我一定做。”
孙田园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包老板，这都到饭点了，吃了饭再走吧。”
龌龊男哪还愿意多留一分钟：“不了，我还真有事儿。对了，孙老板，要是行的话，麻烦你派辆车送我一下吧，我的车前几天被人划了一道口子送去修了。但是这里比我想的偏僻，不太好打车啊。”
顾客有求于他，孙田园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车。”
“那就谢谢孙老板了。”龌龊男眼中的精光都懒得遮掩了。
孙田园出门安排车去了，龌龊男小声道：“又省下五十多块，我老包真的开始走运咯！”
不一会儿，孙田园领着刚开始就出去的那个男人进来了，一进门就对龌龊男说：“包老板，这位是赵总，他正好要回城，您就坐他的车走吧。”
其实龌龊男坐谁的车都一样，只要不花钱。
与孙田园握手告辞，跟着赵红兵来到平房前停的那辆桑塔纳跟前，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驶出了工厂的大门口，赵红兵听孙田园说了这个人是席梦思厂的一个客户，而且有意愿做新产品的代理，也想拉拉关系，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龌龊男聊上了。
龌龊男不敢多说话，他知道言多必失这个道理，特别是赵红兵问他家具店的具体地址的时候，他的冷汗都唰唰的往下流。
龌龊男装作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说了句：“不好意思，赵总，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处理，我先打个电话，一会儿聊。”
说完掏出大哥大，装模作样拨了半天号，其实根本就是手抖的不行。
原本他只想对着大哥大演戏，但是害怕万一这个时候王梓奇打给他询问进展。于是他只能打给服务台，对着服务台那边的客服小姐，说了半天有的没的。
弄得客服小姐云里雾里的，要不是现在能用得起大哥大的都是有钱人。客服小姐已经骂人了，又耐心的等着龌龊男说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直到他说出“这样啊，这么着急，那我马上就到，先挂了吧。”
才把电话挂了，于是客服小姐对着电话忙音骂了一句，转投到其他工作。
挂完电话之后龌龊男就岔到别的话题上了：“赵总，您这辆车不错啊，别人的桑塔纳我也坐过，可是没您的这辆这么有劲，改装过？”
龌龊男坐过的桑塔纳是另一个专业水平较高的小偷买的，不过是排气量小的，与赵红兵的这辆的感觉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龌龊男还真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也不算是纯粹胡扯岔话题，他是真有此疑问。
赵红兵就桑塔纳的排量问题已经解释过不下百次，几乎所有坐过他车的人都会有这种疑问，龌龊男这么问也不奇怪，于是就又解释了一遍。
龌龊男抓住这个话题，什么避震了，悬挂了，但凡是从那个小偷那儿听说的名词全都问上了，正赶上赵红兵也是爱车之人，在重生前还好，懂得人比较多，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现在能聊几句关于车的，还真没有几个。
于是从什么空气悬挂，独立悬挂，什么车型用什么悬挂系统能够充分发挥性能等等。一个一个的专业名词往外蹦，把龌龊男都说蒙圈了。
车子进了市区，赵红兵这才想起来龌龊男还没说具体要去哪儿：“现在进市区了，不知道包老板……”
龌龊男明白过来，说：“你到前面把我放下就行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赵红兵觉得有些怪，但是碍于对方的合作意图，还是说：“没关系的，反正我现在工作已经完成了。要不包老板赏脸，咱们中午一起吃顿饭吧？”
原本还在犹豫的龌龊男，最终还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占了上风。
答应了赵红兵的邀请，两人来到了一家小饭店，赵红兵要开车，也就没有喝酒，倒是从车上拿下一瓶之前一直放在车里的好酒给龌龊男。
赵红兵已经拿龌龊男当成了潜在的大客户，所以照顾客户是他的一贯风格。
可是他哪里知道，孙田园这种刚刚才注册商标没多久的小厂，之前都是主要精力放在郊区的，导致了孙田园今天对龌龊男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除了知道他姓包，在市区有一个家具城之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更何况，这两点也是假的。
孙田园是想明天送货的时候，要么自己跟车去，要么让花仁山去，验证一下这个包姓的的确有个家具城就行了。
而且之前也有过与卖家具的老板这种合作，也都是挺顺利的，所以孙田园根本就没往深了想。
再加上这个包老板对新款床垫这么感兴趣，所以孙田园出门找车，碰上赵红兵的时候就简单地介绍了几句。
“赵总，我刚才给那个包姓的老板看了咱们新款床垫的效果图，他对咱们的新床垫很感兴趣，有意思做咱们的代理，我现在找车送他回市区，具体的咱们一会儿再说。”
赵红兵由于正好接到了灵芝的电话，说花仁山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效果图做好了，灵芝准备一会儿就过来取。
赵红兵想想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事儿了，早上联系好了标准件厂的老板，他也是明天才有空。
所以就对灵芝说别来了，自己一会儿就回城了，下午他给灵芝送去。顺便再看看广告公司的情况，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到时候再说。
第七章 他很奇怪
挂了灵芝的电话赵红兵就出了门，想去找孙田园告辞，正好碰上孙田园出来找车，听了这么一句，就告诉孙田园正好自己马上要回去了，顺路把包老板给带上。
路上也好再探探底，看能不能挖出来什么有用的来。回了城再吃顿饭，促进一下双方的感情，这是谈生意必定要走的流程，争取拿下这第一个代理商。孙田园从另一间办公室里拿出一瓶上好的酒，说用来招待包老板。
赵红兵也不知道孙田园还没验明这个“包老板”的正身，见孙田园这么热情，虽然心里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这个“包老板”看起来不怎么像个正经的生意人。
可是既然孙田园都这么信任他了，在这个地界上，他赵红兵是新人，既然如此自己还担心什么。
不过还是多了一句嘴，问道：“你只给他看了效果图，别的东西没给他看吧？”
孙田园还嗤笑道：“你当我那么笨啊，别的东西给他看，我傻啊。”
赵红兵这才放心，要知道那些技术参数虽然不是绝密，可关键的是现在样品还没做出来，这些技术参数随时都有可能修改，只有到最后做出最满意的样品的时候才能算真正定案。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有别的厂家拿到了参数，同时开发，万一他们最后定案的时间早，推向市场早。
那对孙田园这个厂的冲击就不仅仅是抢夺市场份额这么简单了，更重要的是抢走了孙田园注册的“罗奇堡”这个品牌行业创新者的名头。
对“罗奇堡”这个品牌的影响将是巨大的，到时候，“罗奇堡”反倒成了跟风产品，即便同时上市，在消费者心目中创新者的印象也不会那么深了。
要知道，赵红兵做的新款床垫的推广策划是下了血本的，极其庞大的全国同步的一个大计划。
是想一次打响“罗奇堡”这个品牌的，这其中，灵芝和马克勤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个之后再说。
在得到了孙田园的答复之后，赵红兵放心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代理商，所以赵红兵对龌龊男也相当重视，好酒好菜招待着。
而龌龊男渐渐也看出了自己的重要性，心想明天就没这待遇了，今天一定要吃个够本，话里话外暗示着自己喜欢吃海鲜，毫不犹豫地点了饭店一道海鲜大菜。
不过，虽然说好菜真的点了不少，但是龌龊男还真没尝出来好味道。
号称纯野生的河豚，吃得心惊胆战。外观精美的佛跳墙，味道还像那么回事儿。据老板介绍是鹿鞭的东西，吃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一顿饭造了两千多块，龌龊男吃饱喝足后与赵红兵告辞，说明天打电话给孙老板，到时候晚上他做东请客吃饭。
与赵红兵分手之后，龌龊男自我感觉酒劲和鞭劲上来了，找了一家常去的洗浴中心，洗了个澡，找了一个特殊服务的小姐。
来觉得该为自己好日子的来临庆贺一下，于是又找了一个，三个人痛痛快快爽了一把。
四点整，用力过猛的龌龊男正在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里闭目养神，准时接到了王梓奇的电话，约好见面地点之后，龌龊男起身想再进浴室冲一下然后再穿衣服。
双脚一落地，差点没跪下，脚软腿软，龌龊男骂了一句：“艹，什么玩意儿鹿鞭，专门害人的玩意儿。”
没敢耽误时间，龌龊男准时赶到了见面地点，将相机抓在手上把视频给王梓奇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相机收回说：“钱拿来，视频发给你。”
王梓奇一边从包里取钱一边笑着说：“呵呵，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以后有生意还会找你的。”
龌龊男自信心爆棚，第一次出师就如此顺利，夸下海口道：“这算什么，我包老三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要不敢开这么一家私人侦探社？”
王梓奇当然不会相信包老三的自吹自擂，在王梓奇眼里，包老三不过就是一个连做黑社会去收保护费都没资格，只配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的小混混，纯粹的一个小瘪三！
话又说回来，尽管这人说话不靠谱。做事儿好像还可以，毕竟自己找他去办的事情，他真的给办成了。
王梓奇接收完了视频，放下三千块钱，起身就要走，包老三赶忙站起来，点头哈腰道：“老板，您以后有生意还找我啊，我的办事效率那是一流的。嘿嘿。”
王梓奇笑了笑点头，算是答应了。
三教九流的人都要认识一些才好，什么人办什么样的事，人尽其才，不管是歪才还是人才，能为自己办事就行！这是昨天晚上王黎兵告诉他的。
上了自己的那辆黑色老爷车，王梓奇掏出另一个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说：“哎，房总啊，晚上我那个朋友想见见你啊，你看有时间吗……
那好那好，我和我那个朋友就恭候大驾了。我让我朋友先定好包间，到时候把地址发过去给你，咱们晚上边吃边聊，房总，好买卖啊……好好，那咱们晚上见。”
挂了电话又打给另一个人说道：“阿赐，马上去我家，我在家等你，你来之前在永利度假村定一个包间，三、四个人的小包间就行。晚上咱们一起去吃饭，具体的来我家和你说。”
电话那头答应了之后王梓奇就挂了电话，驱车回到家里，对照着视频将所有的技术参数做了出来，丝毫不差。
在做的同时就已经全部熟记并且理解，这不能不说王梓奇的高学历那是货真价实的，对于一个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能够迅速剖析、了解，这是赵红兵比不上的。
与花仁山他们混了有些日子了，可是赵红兵对于这些技术参数也是费了老鼻子劲才了解，有些至今还没有彻底弄清楚，赵红兵索性懒得问了，自己的生意，孙田园和花仁山会更上心，他们俩清楚就行了。
王梓奇在打印的时候有人摁门铃，王梓奇过去开门，见到门口站着一光头就说道：“你怎么才来？包间定好了吗？”
光头回答道：“定好了。”
王梓奇：“那进来吧，给你看些东西，上面的数据你给我记住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要向人介绍的。”
光头进屋之后苦着脸说：“奇哥，要我记什么呀？你是知道的，我才读了几年的书就不读书出来混了，现在哪还能学得进去东西啊，你饶了我吧。”
王梓奇：“瞧你那点出息，谢天赐我告诉你，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数据给我背下来。”
说着看了看手表说：“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你不但要背下来，而且根据图纸，你得向人详细介绍。我这是刚回国，找不到人，要不我也不会找你了。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进书房，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