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往事2
虽然这些事胡言之前早已知晓,但此刻再次听闻,心中依旧震惊非常,也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求见众人尽皆屏气凝神,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长叹一声道:“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三年前,清源宫闲置了数十年的掌门之位忽然宣布大选。几家欢喜几家愁,大师伯一直觊觎掌门之位,而且也是最有资格获得掌门之位的人选,毕竟他本就是上一代掌门人的嫡子。但大师伯纵容弟子胡作非为,因而执法堂在清源宫之中的名声并不算好。其他几堂的长老和弟子自然对大师伯继承掌门之位颇有微词。因此推举师傅出来和大师伯一争长短。”
无求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也知道师傅并非是一个争名夺利之人,几番拒绝,却拗不住众人的强行推举,只得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顶上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去,虽然夺得了掌门之位,却将执事堂推进了一个火坑。”
说到这里,无求戛然而止,神色显得有些黯然,声音也变得有些深沉,显然之后发生的事情,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一些难以弥补的创伤。
众人见无求如此模样,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他平复内心。
良久,无求长舒一口气,继续道:“掌门之位需过三关,最后由师叔祖评定胜负,胜者为尊。前两关考的是功法和道法,师傅和师伯也算是难分伯仲平分秋色,最后一关考的是品行以及道心。如果说前两关难分胜负,这最后一关自然是师傅更胜一筹,这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师叔祖平日深居浅出,对师傅和师伯的人品也是有所了解的。经过一番雄辩,师傅自然脱颖而出,获得了师叔祖的承认,获得了掌门之尊。这对执事堂乃至整个清源宫来说本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师傅先知先觉,本想推掉清源宫掌门之殊荣,但在各堂执事长老的规劝下,以及师叔祖的命令下,师傅还是最终接受了掌门之位。”
“正所谓福祸无常,福之祸所依也!这天大的好事,反而成了引发一场祸事的导火线。在争夺掌门之位失利后师伯的性格越发乖张,仗着自己执掌执法堂之利,经常无事生非,欺压其他三堂,而执事堂更是受到打压,师傅空有掌门之尊,却并无实权,又碍于师伯的身份,难以做出兄弟决断之事。本欲寻求师叔祖的帮助,但师叔祖却闭门不见,让师傅自行解决。无奈之下,师傅只得好言规劝师伯。你们也知道师伯的脾性,一向眼高于顶自视甚高,根本没把师傅的话放在眼里。几次下来,反而觉得师傅这是执掌清源宫后对他的行动。于是变本加厉的打压执事堂极其他几堂。”
“师傅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但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实在忍不了执法堂这般欺人,便上门找师伯理论。结果无一例外被执法堂以寻衅滋事罪扣留下来,几番拷打之后才放了出来。师傅就算脾性再好,也忍不住了,便带领执事堂的弟子上门质问。两堂弟子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执法堂弟子众多,执事堂自然不是对手,很快便落于下风。好在此时师叔祖出来劝阻,内门之乱好歹是平息下来。在师叔祖的规劝下,师伯也算是收敛了许多。但好景不长,在师叔祖闭关修行之际,执法堂再次挑起事端,以文俊大师兄为首的数十个执法堂弟子趁我执事堂上山采药之机,将他们尽数围困在断崖之上。”
说到这里,无求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他们对师兄们几经羞辱,但师兄们秉承师傅的教诲,任由他们如何羞辱,也忍气吞声,根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执法堂的人见师兄们如此,越发肆无忌惮,先是发生口角,进而推搡,最后终于师兄们忍无可忍,两方人终于大打出手。也就是这样,十一师兄在打斗之中,意外跌落悬崖,几经抢救,却回天乏力,伤重不治而亡。”
听到此处,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愤愤不平之色。
“真是欺人太甚!”胡言重重的一拍桌子,阴沉着脸,银牙紧锁,拳头捏的嘎嘣直响。他早知执法堂横行霸道仗势欺人,但没想到竟然会做得如此出格。心中不禁对执法堂以及文俊大师兄越发的憎恶。
“那之后呢?”金宁儿皱着眉头问道。
无求整个人忽然间显得有些颓然,阴沉着声音道:“师傅得知此事后,领着众弟子兴师问罪,师伯虽然护短,但也知此事闹得太过,为息事宁人对闹事的弟子也做了惩戒,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惩戒。就连文俊师兄这个始作俑者,也只不过被罚面壁一年而已。”
“什么,害死了人,才被罚面壁一年,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金宁儿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的说道。
无求苦笑一声道:“这有什么办法,师伯执掌执法堂,掌管内门一切奖惩刑律。他想怎么就怎么,谁能逆他。何况这次他也做足表面功夫,又有师叔祖出面调解。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么算了,这也太便宜执法堂的那帮人了吧!”金宁儿愤愤不平的道。
“当然就不能就这么算了。”无求猛地站起身来,面色显现出病态一般的潮红,激奋的道:“三师兄实在气不过,便趁着师伯和师傅入关修行时,夜闯执法堂,以一人之力打断了数名之前闹事之人的腿。更是废了执法堂二师兄的功法,使其再也不能修行了。当时就是执法堂的二师兄逼得十一师兄跌落悬崖的,只是废了他的功法,还真是便宜他了。”
“做的好!你们这位三师兄才真是英雄豪杰!”金宁儿闻言,顿时鼓掌叫好。
胡言眉头微蹙,沉声道:“三师兄虽然凭一腔热血替十一师兄报了仇,但后果一定也很严重。”
胡言的话,让无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戚之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三师兄重伤同门,更是私自废掉同门的功法,这也算是犯了清源宫内门的禁忌,按照宫规也是个死罪。执法堂抓住把柄,想要严惩三师兄。师傅力保,又有师叔祖作保,师伯无奈只得作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师兄最终被废掉功法,被逐出了师门。”
“怎么会这样,执法堂的人打伤同门,还逼得十一师兄跌落悬崖不过只判了个面壁思过,而三师兄却要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还有没有王法了?”金宁儿义愤填膺的怒斥道。
无求苦笑一声道:“人家有权有势,说话自然硬气。你能拿他怎么样?”
胡言叹息一声,转而问道:“那此事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无求沉吟片刻道:“至从三师兄被逐出师门,师傅整日茶饭不思失魂落魄,大师兄郁郁寡欢实在受不了便出去游历了。二师兄也因受到此事的打击,决定进入秘境修行不问世事。至今已有三年之久。”
胡言微微点了点头道:“任谁受到如此不公待遇,也会心有不平吧。他们如此选择,或许也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执法堂这无法无天的横行霸道的行事风格。不过我有点想不通的是,为何你提及十一师兄会对其他师兄有所埋怨之意呢?”
无求闻言,微微一愣,讪讪道:“其实这事儿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潜意识里认为三师兄和十一师兄会遭此劫难,皆因当年众师兄和师叔们强推师傅争夺掌门之位吧。也或许是心里埋怨他们没有保护好十一师兄吧!”
胡言莞尔一笑道:“难道这就是你喜欢整蛊他们的理由么?”
无求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忽而笑道:“现在你知道清源宫的情况了吧,是不是感觉比现在的清源宫复杂多了?”
胡言看得出无求这话中饱含了多少的无可奈何,他也明白清源宫的情况远比自己所知道的复杂太多了,他现在也终于清楚了为什么之前自己向师傅提及想外出历练之时,他会那么释然,似乎更加希望自己离开那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或许在师傅心里,他也更愿意在外游历,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吧,只不过身为掌门,很多事却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不可能丢着清源宫那么大一个宗门不管不顾。
胡言想了想道:“无求,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回清源宫一趟吧。”
无求也不问原因,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回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和其他师兄吧。说起来也怪想他们的。”
紫菱也笑着道:“是啊,我有点想吃六师兄煮的面条了。”
胡言轻轻的戳了戳紫菱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变成了一个馋嘴猫了,一天就想着吃。”
紫菱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哪有,人家也就这么一说嘛!”
紫菱可爱的模样,顿时冲淡了胡言心中的沉闷,他站起身来道:“好吧,等此事解决,我们就回清源宫。”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战意
清源宫的复杂,胡言早看在眼里,不过他也知道这并非他所能左右得了的,毕竟他不过是清源宫一个人微言轻的小辈。根本解决不了清源宫内部的矛盾,除非……
胡言笑着摇摇头,对自己忽然间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一个初谙道门的小修士,如何能整合整个清源宫。别说是其他几门的执事长老极其弟子,恐怕连自己的师兄们,也容不得自己这般作为。
胡言看了一眼无求和紫菱,笑了笑道:“行了,清源宫之事,并非我等小辈能过多议论的。大伙儿都吃饱喝足了吧,要是没事,我就回房了。”
“这就回房了啊?”金宁儿见胡言要走,瘪着嘴,有些不舍的看着胡言。
胡言打了个呵欠,一脸疲惫的道:“还有些犯困,或许是之前消耗太重所致,我得回去补补瞌睡才行。”
听胡言这么说,金宁儿也不好强留,点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胡言看了无求和紫菱一眼道:“你们回去么?”
无求嬉笑一声道:“你要困了就先回去睡吧,我就不回去打扰你了,我陪紫菱和凶丫头玩一会儿。”
胡言耸耸肩道:“行吧。那我先回去了。”说着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胡言虽然感觉身体异常疲惫,但当他躺上床后,脑子却忽然间变得无比的清醒,这数月间发生的事,如同戏台上的皮影戏剪影一般,一桩桩一件件,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这些值得高兴的,令人悲痛的,也有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却是真实发生的。如果是在入道之前,他或许会觉得这不过是黄粱一梦,当第二天清晨的太阳重新升起,一切都将化作梦境的碎片,最后消散在那一缕温暖的晨曦之中。
但现在这些真实发生的事情,却如同千足虫一般吸附在他的内心,时常搅得他夜不能寐,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会不会对自己的修行产生不必要的影响。
他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修行时间尚短,心智还不足够坚定所致。但是自己既然能从五志幻境之中抽离,便说明自己的心智已经足够坚定,不至于被那些五志所左右。
而现在这些时常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搅得他无法成眠的事情,定然是对他影响太深,以至于让他一时难以释怀。
渐渐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胡言的脑海之中,最初是胡记成衣店老板娘那火热的丰乳肥臀,搔首弄姿,令人神魂颠倒。最后画面定格在通远门墙头那一掠而过的倩影之上久久不能消散。
胡言猛的从床上坐起,有些狂乱的抓着头发,良久才泄气的长叹一声,盘腿而坐,手掐子午,舌搭鹊桥,眼观鼻鼻观心,收敛心神,平心静气,渐渐入定。
行得九九之数小周天,又行六度六数天罡大周天,通过内视法,胡言清楚的看到在体内四处游走的真力,运转的越发迅猛,最后归于小腹下丹田中的真力也越发的精纯凝练。
原本小腹之中那鸡蛋大小的金色小太阳,竟已经压缩得只有鹌鹑蛋大小。光彩四溢,越发光亮。那光团中心如有实质一般,金光灼灼,摄人心魄。
等到体内游走的真力尽数被那光团吸纳融合,那光团便越发的光亮,四周如同包裹着一沉金色的胎光,凝重而厚实。
胡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忽然变得神清气爽,周身的疲惫也一扫而光,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充满了暴涨似的力量。
咻咻咻!!!
就在胡言的神识归于灵台之中的同时,耳畔却传来一阵破空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激烈的呼喝打斗之声。
“怎么回事?”胡言猛的睁开眼,一丝流彩一闪而逝,他翻身从床上站起,三步并做两步,冲至门前,刚打开房门,便见屋外火光冲天,火矢如雨。
“难道邪神宗终于采取行动了么?”胡言心头一惊,也来不及整理衣衫,借着火光向打斗声最激烈的方向跑去。
原来胡言这一番打坐吐息竟足足花费了五个时辰,此刻已是夜里亥时。而在他打坐的这段时间,隐藏在茅山之中的邪神宗奸细也终于开启了他们的营救行动。
胡言没跑多久,便远远的看见一个比较熟悉的弟子,赶忙上前询问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那弟子见是胡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赶忙上前道:“胡言师弟你可算是醒了,庄师兄来找你几次了,可你一直在入定之中。师兄不忍打扰,独自一人前往地牢阻敌去了。”
胡言赶忙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那弟子道:“戌时地牢忽然火起,后来一群黑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见人便砍,一路冲杀进了地牢,但被庄师兄安插在地牢外的弟子狙击,但这群黑衣人端的离开,紧守地牢入口,我们的人进不去,他们也出来。现在正两方对峙着呢!”
胡言眉头一蹙道:“那些人可是邪神宗的人?”
“邪神宗!?”那弟子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道:“天太黑,而且他们黑巾覆面,我们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模样,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对地牢之中的犯人极为重视。”
胡言知道地牢之中之前受罚的犯人全都已经秘密转移,只留下邪神宗那神秘黑袍人一人而已,这些人不惜以身犯险闯山门入地牢救他,就算不是邪神宗的弟子,也必然是邪神宗安插在茅山之中的内奸。如今尽数被困在茅山地牢之中,想必是插翅难飞。
胡言也不多废话,和那弟子道了一声谢,便一溜风似的向地牢方向冲了过去。
路上遇到的茅山弟子越渐的多了起来,有熟识的,胡言向他们询问了庄白之所在,便一路跟了过去。
很快胡言便寻到了庄白的踪迹,刀剑林立,火焰升腾中,庄白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而他面对的是一群周身黑衣的蒙面人。
那群黑衣人虽身处包围之中,但一个个如同悍不畏死的死侍,依仗地牢易守难攻的优势,和庄白对峙着。
胡言赶忙分开人群,来到庄白的身旁。
庄白见胡言过来,对他点头示意道:“胡兄弟你来了。”
胡言抬眼向地牢方向的黑衣人看去,沉声道:“庄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庄白笑了笑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只差瓮中捉鳖了。”
胡言点点头道:“全在这里了么?”
庄白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应该差不多了。等将他们尽数拿下,在各自审问,定然能将茅山之中的奸细尽数拔除吧!”
胡言沉吟片刻道:“如此甚好,不过想要拿下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庄白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是插翅难飞。”
胡言想了想道:“他们现在固守地牢,你打算如何将其击破?”
庄白嘴角一挑道:“我早有准备,你就看好吧!”
庄白一向行事沉稳,既然现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胡言自然知道他定然是有所安排,于是也不着急,且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地牢之中忽然一阵骚动,接着便是一阵喊杀声传来。
顿时地牢外的黑衣人顿时变得有些骚乱,赶忙向后急退,纷纷涌入地牢之中。
庄白见状,身体猛地一震,对胡言一努嘴道:“胡兄弟,还能战否?”
胡言眉头一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战意正浓!”
庄白哈哈一笑道:“老规矩?”
胡言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来就来,谁怕谁!”
庄白一点头,大喝一声,率先向地牢入口冲了过去,胡言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冲了上去。而他们身后的那群茅山弟子也纷纷大喝着跟了上去。
地牢之中,混乱不堪,茅山弟子和黑衣人早已斗作一团。
原来这地牢之中庄白早已布下机关暗道,只有他一人知道暗道之所在,之前他有意将黑袍人关押在地牢之中的消息悄悄散布出去,引诱邪神宗内奸前来救援黑袍人,又暗地里在地牢四周埋下伏兵,将他们逼入地牢之中,如此便来个瓮中捉鳖。
又命金凝筠领弟子从暗道进入地牢,来个里应外合,两面夹攻,使其收尾不能相顾。如此自然便能手到擒来。
庄白和胡言刚冲进地牢入口,迎面便撞见两个守门的黑衣人。
庄白对胡言挑了挑眉,胡言心有灵犀。一左一右迎了上去。
那两个黑衣人见庄白和胡言冲杀上前,也不敢应战,赶忙向后急退。
胡言冷哼一声,身形一晃,竟如同鬼魅一般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竟早已来到其中一人的身前。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就连庄白也被胡言的身法速度吓了一跳。
不得不说,经过之前五个时辰的打坐吐纳,胡言体内的真力早已变得更加精纯凝练,就连身法也提升到了另外一个境界,虽然刚刚成功筑基不久,但表现出的实力,早已超越了筑基期初期应有的实力,竟直逼筑基中阶的实力……
第二百一十六章 地牢之战
但见胡言屈指一爪,一把拽过身前挡路的黑衣人,顺势一拳直冲黑衣人的小腹。那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小腹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一声闷哼,捂着肚子缓缓跪倒在地。
胡言这一拳势大力沉,犹如雷霆霹雳。那黑衣人触不及防受此一击,顿时丧失意识,犹如一只煮熟的大虾,蜷缩在地,倒地不起。
一击得手,胡言也不多做停留,正欲对另一人动手。却被庄白一剑逼退
“胡兄弟,说好的一人一个,你可不能连我的也抢了。你先进去和筠儿汇合,这一个交给我了吧!”
胡言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多言,点点头,撇过那黑衣人,一脚踹开虚掩的地牢大门,径直向地牢深处冲去。
胡言单枪匹马率先冲入地牢,却见地牢的大厅之中早已乱做一团,但他依旧一眼便看到了在人群中奋力冲杀的金凝筠。
金凝筠如同夜空中一颗耀眼的星,就算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依旧是那么抢眼,而她身旁围着三个黑衣人,功法尽皆不弱,三人成犄角之势直逼金凝筠。一时逼得金凝筠左右难顾,步步后退。
“凝筠师姐,我来助你……”胡言见金凝筠吃紧,担心有失,身形一展,如同苍鹰一般直扑而来。
胡言声如洪钟,在这空旷的大厅之中,犹如惊雷炸响。就连四周的人也被震得头皮发麻,金凝筠闻言,心中一喜,抬眼一看,果见胡言直冲而来,顿时如释重负,仿佛身后多了一双坚似的臂膀一般,让她无比的安心。
胡言身法极快,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之中穿梭,那四周想要阻拦胡言前进的黑衣人,刚要出手,胡言便如同一道残影一般从他的身旁穿过,再看时,胡言早已在几米开外。
“好快的身法……”
胡言此刻根本没心思和这些黑衣人缠斗,只想尽快赶到金凝筠身边。但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围攻金凝筠的黑衣人似乎看出了胡言的意图,朝着另一个方向大喊道:“点子扎手,速速支援。”
而另一边一个黑衣人功法更为了得,以一敌众,竟丝毫不落下风。拳来腿往之间,竟有不少的茅山弟子倒地不起。
那黑衣人闻言,一圈击飞一个挡在身前的茅山弟子后,抬眼向胡言的方向看来,顿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然之色。回头对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大喝道:“保护好师兄,我去去就来!”
“是!”那几名黑衣人答应一声护着伤痕累累的黑袍人向地牢深处退去。
而那名功法不俗的黑衣人却身法一展,飞身向疾驰而来的胡言扑了过来,双手成拳,急袭胡言的后背灵台穴。
胡言此刻周身真力高速运转,神识无限扩大,早将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底。闻得耳后风响,也不敢大意,赶忙侧身躲避。
电光火石间,两人错身而过,胡言赶忙立住身形,抬眼向那偷袭自己的黑衣人看去。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要想过去,先得过我这一关!”那黑衣人一击不中,摆了个狮子搏兔式和胡言对峙道。
胡言眉头一拧,紧盯着那黑衣人,片刻后,沉声道:“是你。”
那黑衣人微微愣了愣,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卑鄙小人,上次险些着了你道,哼,这次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罢!”虽然眼前拦路之人全身黑衣黑裤又以黑布覆面见不得真容,但胡言一眼便认出了这黑衣人竟然是上次以毒烟偷袭自己的家伙,顿时怒火中烧,真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那黑衣人冷哼一声,右手一翻,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顿时落入手中。
胡言见状,也不敢托大,心中念动藏器咒,顿时身前火光灼灼,全身火光的龙魂斩妖剑带着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旋转着出现在胡言的身前。
胡言一把接过龙魂斩妖剑,冷眼看着身前的黑衣人,怒斥道:“那就让你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说着手中长剑一抖,身形一晃,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疾刺那黑衣人而去。
“来得好!”黑衣人见胡言来势极快,眉头微微一挑,赶忙向后急退两步,长剑一挽,一挑。一道罡风呼啸着从长剑之上激射而出。
无形剑罡最为致命,但胡言早窥得内中乾坤,手中长剑一收,一探,剑身之上顿时金光大作,一招仙人指路急施而出。
金色的剑罡脱剑飞出,直袭黑衣人射出的罡气,两道强大的力量顿时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轰!!!
一声轰鸣,霎时间整个地牢也为之一颤,顿时罡风四起,真力激荡。离得稍近的两方人员也受到了这爆炸的冲击,纷纷被撞得飞了出去。
但激战中的二人却根本不以为意,一招方罢,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冲至近前。你来我往,缠斗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这黑衣人的剑法端的不凡,竟比辛未的剑法还要强上些许。胡言的剑法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锤炼,已经娴熟精纯了不少,但依旧被他压制得捉衿见肘处于下风。
但胡言却仗着龙魂斩妖剑之利,硬生生将劣势扭转,一时间倒也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不过这对于胡言来说却并非一件好事,此刻金凝筠受到三人的夹击,自己一时间却分身乏力,难以上前相助,这不禁让胡言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战斗中最忌心浮气躁,稍有不慎,便会给对手可趁之机。胡言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终究不是那得道的高人,眼看金凝筠受困,却难以支助,不由得大怒。于是他将这满腔的怒气尽数发泄在挡在身前那黑衣人身上,一时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势,就连那黑衣人也被胡言这接近疯癫的打法搞得有些触不及防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庄白领着无数茅山派弟子终于冲破了黑衣人的防守,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地牢大厅之中。
庄白及茅山弟子的到来,顿时让正和黑衣人激斗的众人受到了巨大的鼓舞,让他们心里有了底,一个个竟爆发出更加强大的战力。
庄白自然也看到了正和黑衣人缠斗的胡言和金凝筠,稍作迟疑,便飞身向金凝筠方向冲了过去。
庄白知道胡言的实力,就算打不过对方,也有自保的能力,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事,而金凝筠此刻受到三名黑衣人的夹击,形势岌岌可危,稍作分析,他便决定先出手帮金凝筠化解危机,何况他和胡言还有赌约在身,他可不想到时候输了赌约,替胡言搓背。
有了庄白的助拳,金凝筠那边的战况顿时有了好转,原本被黑衣人压得步步后退的金凝筠终于有了喘息之机,虽然是二对三,但金凝筠和庄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压倒性的。
战况瞬间逆转,转眼间攻防交替,原本步步紧逼的三个黑衣人,此刻却在庄白和金凝筠天衣无缝般的配合下被打得节节败退,很快便处于了下风,被打垮是迟早的事。
胡言虽然尚在激斗之中,但对于金凝筠这边的战斗却极为的关切,此刻见金凝筠的危机化解,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焦躁之心也顿时一扫而空,深吸一口气之后,便静下心来沉着应战。
之前胡言凭着一腔怒火打了那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沉着应战的胡言却更加让对手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胡言虽然筑基不久,但他体内所蕴含的真力却强大到令人结舌,充裕而凝练,根本不是一个刚筑基的修行人应该有的实力。
别人想不明白,就连胡言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也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九转凝元草所蕴含的灵力。
沉着应战的胡言,无论是身法还是招式,都有了质的提升,在强大真力的催动下,一招一式变得更具破坏力。就连那黑衣人也不敢倾缨其锋。只能暂避锋芒,左右闪躲,不与胡言正面交锋,只待胡言真力衰竭,在一鼓作气将其击杀。
但显然他这个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胡言的招式越打越快,越打越猛,真力如同泉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从小腹之中涌出,那小腹中的光团却越发的光亮,丝毫不见衰减之像。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黑衣人越打越是心惊,才短短数日,胡言的功力竟然比之前提升了数倍还多,一时间他心里竟升起一丝无力的挫败感。
转头向四周看去,庄白带领的茅山弟子已经尽数涌入地牢,而地牢另一面也被从金凝筠带来的弟子占据。现在自己是腹背受敌,难以为继。
“难道今日天要绝我于此……”黑衣人心头一阵恍惚,回头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黑袍人,眼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怨毒之色。
“要不是这个蠢货,我又何至于此。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真不知道大师兄怎么会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这个饭桶!”
黑衣人愤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对于师傅和大师兄的决定,他只能毫无条件的服从!
第二百一十七章 行尸
在庄白带领众弟子加入战斗后,战场上的形势瞬间逆转。那前来劫牢的黑衣人,不是被打翻在地,便是被众弟子一拥而上捆得如同粽子似的。
仅剩的几个黑衣人护着伤重的黑袍人退到了地牢的尽头,却已是无路可走。
而庄白和金凝筠以二敌三,很快便结束了战斗,将那三名黑衣人尽皆活捉。
但胡言的战斗却迟迟未能结束,他所面对的这黑衣人,显然要比其他黑衣人来得更厉害更难缠。
虽是如此,胡言却并不着急,甚至可以说他现在正在享受战斗给他带来的强烈快感。
至从成功筑基后,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力量变强了,却根本不知道究竟变得有多强,现在总算有了检验自己实力的机会,他哪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何况现在地牢之中的形势已经牢牢掌控在庄白的手里,任凭那一帮黑衣人如何挣扎,也不过是搁浅的鱼虾,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解决了身前敌人的金凝筠本想上前助战,却被庄白摇头制止。
金凝筠迟疑的看了庄白一眼,略微有些担忧道:“这黑衣人端的厉害,刚冲出密道之时,被他打翻了好些茅山弟子。”
庄白却不以为然道:“胡兄弟的实力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你看他现在的模样,完全是在享受战斗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看他现在估计才使用七成功力,不对,或许只有五成。”
金凝筠眉头微微一蹙道:“这家伙的成长速度可真快,刚上茅山之时,虽然厉害却也实属正常,可短短数日,不但成功筑基,功力更是成倍提升。简直不可思议。”
庄白苦笑一声道:“或许是这就是天才和常人的差距吧。我们艰苦修行数载还抵不得人家修行数月。哎,着实可恼!”
金凝筠见庄白这模样,顿时梨涡浅笑道:“修行之事,自有天命。他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之人。不过我们也不要妄自菲薄,虽然资质不如人,但勤能补拙。只要我们更加勤奋修行,终有一天会赶上他的步伐吧!”
庄白耸耸肩道:“怕只怕我们刚追上他的步伐,他却登上了另一个高度。得了,我们不用管他,先将这地牢中的残余力量肃清吧。”
金凝筠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道:“也好!我们走吧!”
硕果仅存的几个黑衣人,一路护着黑袍人退到地牢的尽头,却早已被随即赶来的茅山弟子围困,再也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或许是得到黑袍人的指示,这几个黑衣人瞬间将黑袍人围在身后,一个个摆出悍不畏死,背水一战的决心。
茅山派弟子并没有着急进攻,只是将他们团团围住,只等主事师兄庄白前来定夺。
此刻见庄白和金凝筠前来,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灰头土脸一脸血污的正才走上前道:“庄师兄,师妹你们来了。”
庄白点点头,抬眼向那被茅山弟子围困的黑衣人看去:“正才师弟,现在情况怎么样?”
正才冷哼一声道:“其他黑衣人尽皆降服,就剩下这几个了。不过也是困兽犹斗而已。”
庄白拍了拍正才的肩膀道:“你没事吧?”
正才咧了咧嘴,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我没事,都是敌人的血。”
“没事就好!”庄白点了点头,抬脚走到那群黑衣人近前,沉声道:“弃械投降吧,我保证会善待你等!”
众黑衣人并未答话,只不过那阴沉而冰冷的眼神却给了庄白的最好的回答,他们誓死不降。
既然劝降无果,便只能以武力镇压。却见庄白眉头一蹙,右手一翻,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顿时落入手中,他冷着声音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也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说着长剑一抖,率先向那群黑衣人冲杀过去。众茅山弟子见师兄以身作则,身先士卒,也不甘落于人后,纷纷呐喊着冲杀了上去。
顿时刀光剑影,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明显这几名保护黑袍人的黑衣人要比其他的黑衣人功法更好,就算如此,猛虎也架不住群狼。不出一刻钟的时间这一群黑衣人便被众茅山弟子打翻在地,但茅山弟子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但伤了好些人,还有一人甚至被凶残的黑衣人一刀两断腰斩而亡。
庄白见此,顿时大怒,正欲上前擒住黑袍人,那群被打翻在地,被茅山弟子驾着的黑衣人,却纷纷口吐白沫,抽搐不止,不消片刻,尽皆七窍流血中毒而亡。
忽然的变故,让众人不由得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依墙而坐的黑袍人却喃喃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来。
随着黑袍人念动咒文,地上那些中毒身亡的黑衣人尸体却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
“不好,这家伙想用魂修之术,炼化这些尸体。”庄白看出了那黑袍人的意图,正欲上前阻止,却见躺在地上的尸体直挺挺的从地上站起。周身黑气缭绕全无人气,原本冰冷的眼神也变得呆滞而死气沉沉,俨然已经成为了受人控制的行尸走肉。
庄白心中一沉,赶忙招呼茅山弟子们后退,自己却从怀中掏出一叠黄符来,手掐法结念动咒文,那手中黄符顿时爆发出一道耀眼金光,却见他右手一扬,手中黄符顿时化作漫天金光,向那群行尸走肉激射而去。
一阵爆裂之声响起,黄符在行尸身上炸裂出耀眼火光,尸身之上黑血飞溅,碎肉乱飞,但他们仿似根本不受其影响,反而更加凶猛的向庄白扑来。
庄白大惊,赶忙向后急退,与此同时咬破手指,以血在长剑之上写下一串破魔符文,嘴中念动咒文道:“玄武大帝在眼前,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
此咒一出,手中长剑顿时爆发出一道耀眼光芒,他大喝一声,长剑急挥而出,一道金色剑罡顿时呼啸而出,猛的劈向首当其冲的一个行尸。
噗呲!!!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金色剑罡竟直接将那行尸的头颅劈飞,腥臭的黑血狂洒而出。
那行尸受此重击,身体依旧向前猛冲数步方才失去重心,重重摔倒,抽搐片刻,直到一股黑气从那颈上碗大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后,那尸体安静了下来。
“用玄武驱邪咒加持方才能降服这些行尸。”庄白见此法奏效,顿时大喜,赶忙吩咐道。
众弟子闻言,赶忙以血画符,念动玄武驱邪咒加持武器。有了破敌之策的众人也从最初的惊愕之中恢复,呼喝着迎上了飞扑而来的其他行尸。
要想破解此法,非得砍下行尸的头颅泄去行尸体内的死气咒法方行,如若不然,死气不泄,行尸不灭。
有了玄武驱邪咒的加持,众人对付起这些行尸来就容易多了,虽然依旧遇到不少的麻烦,但最终这些行尸还是被怒不可遏的众茅山弟子分 尸。
黑袍人再次成为孤家寡人,没了守护的他,如同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蜷缩在墙角,孤独而无助。
庄白并不会怜悯他,甚至还想杀了他,这黑袍人虽然伤重,但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反扑。刚刚自己的一个大意险些酿成大祸。
前世之事后事之师,庄白顿时变得谨慎起来,他提着长剑,警惕的走到黑袍人跟前,沉声道:“你之罪万死难恕,不过我不会就这么杀了你,我会让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代。”
说着长剑一扬,金色剑光呼啸而出。
只听一阵撕裂声传来,那黑袍人忽的一声哀嚎,手筋脚筋尽皆被挑断。
但庄白还不放心,命人拿来夺魂钩,重新锁了黑袍人的琵琶骨,方才罢休。
“给我关起来,好生看管!明天一早交给正一教。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庄白不杀黑袍人,并非他心慈手软,之前是为了拔除邪神宗隐藏在茅山的内奸,以他为饵。而现在茅山的内奸基本上肃清,也是时候将黑袍人交给正一教处置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化解之前的一切误会。
众弟子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哪敢懈怠,赶忙答应一声,驾着被废去功法的黑袍人重新投入了水牢之中。
“赶紧让人将这里收拾一下,该烧的烧,该埋的埋,切记一定要以咒法超度。”庄白扫视四周,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众弟子应诺,开始收拾起来。
“庄师兄,大事不好,你快来!”这时正德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喊道。
庄白面色一沉,道:“什么事?”
正德咽了口唾沫,急忙道:“胡言……胡言……”
庄白眉头一紧,还不待正德话说完,一股风似的冲了出去。
金凝筠吃了一惊,一向沉稳的她却拉着正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德道:“和胡言打斗的那黑衣人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忽然变得力大无穷,恐怖非常!胡言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吃了大亏!”
第二百一十八章 怪人
金凝筠闻得此言,面色顿变,拔腿便向大厅冲了出去。
大厅里的黑衣人已然尽数被擒获,仅剩一个身材高大面相狰狞的黑衣人在负隅顽抗。
而另一边,胡言却气喘吁吁的和他对峙着,胸口的衣衫早已破损,一丝血迹顺着左臂滴落,显然吃了个大亏。
庄白见此,顿时大惊,赶忙上前助拳。
“胡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胡言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家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功力陡增,就连体型都起了变化。”
庄白眉头一蹙道:“莫不是吃了什么秘药!”
金凝筠此刻也飞身赶到,和胡言庄白合兵一处,持剑警惕的看向那厅中的大汉,眉头一紧道:“此人定然是服用了邪神宗的疯血丸。”
“疯血丸?”庄白面色一沉道:“难道是那可以让人功力暂时爆增,药效过后会全身经脉尽断功法尽失的龙虎之药?”
金凝筠点点头道:“没错,此人定然是服用了此等药丸,否则也不会变的如此凶恶。”
胡言虽然不知道疯血丸究竟为何,但听庄白和金凝筠如此一说,便知道此药是何等厉害之物。且不说这让人功力爆增的药效,就是那药效过后的后遗症,也足以让人畏惧了。
此人为了打败自己,不惜后果竟服用此等虎狼之药,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除掉自己了。
眼前那人因为体型陡然间的变化,衣物尽数胀破碎裂,残破不堪的挂在身上,周身肌肉虬结,青筋毕露,显出一种病态的暗红色。面容扭曲到了极致,双眼通红如同一只狂暴野兽,俨然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这虎狼之药的药效太过于霸道强横,就连那人也控制不住,此时的他完全像一只因为饿极而失去理智的野兽,看着胡言等人,如同看见了猎物,疯狂而又兴奋。
“庄大哥,凝筠师姐,这家伙难缠的紧!不但力大无穷,而且速度极快,切莫大意!”胡言紧盯着眼前那如疯似狂的壮汉道。
庄白知道这疯血丸的厉害,自然不敢大意,况且此刻眼前这人的模样如此凶恶,也容不得他轻视和小觑。于是道:“一会儿我佯攻,你二人左右夹攻,合三人之力定然有解决他的办法。”
“明白!”金凝筠点点头,转头却看了一眼胡言道:“胡言师弟,你的伤如何?”
胡言咧了咧嘴道:“凝筠师姐你放心吧,我没事,被他抓了一爪,皮外伤而已!”
金凝筠闻言,心中稍定,正色看向眼前那嗜血的怪人道:“不管他服药之后有多厉害,今天也势必要拿下他。否则让他逃出去,恐怕我们此后的麻烦更多。”
庄白自然醒得金凝筠这话中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还不待他说话,那怪人便大吼一声,踏着沉重的脚步急冲了过来。
那怪人身材巨大,速度却不慢,三两步便冲至了近前,沙包大的拳头,卷着一股狂暴的罡气,呼啸着向庄白砸来。
庄白面色一凝,脚踏罡步,顿时脚下生风,飞身向后急退而去。
那怪人一击不中,顿时掉转目标,拳头一挥,顺势向一旁的胡言击来。
胡言看得真切,见那怪人扑向自己,也不敢大意,脚下一动,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残影向旁边滑去,手中长剑顺势一拉,直袭那怪人的腰腹。
那怪人仿似癫狂,但神识犹在,察觉到胡言这诡谲的一剑直袭小腹,腰身猛的一拧,竟堪堪避过胡言的长剑,一个鹞子翻身,凌空踢出一脚,竟硬生生踢中了胡言手中的长剑。
巨大的力量猛的荡开,胡言一个吃力不稳,竟被震退了数步方止。
胡言心头一沉,顺势向后急退数步,稳住身形后,长剑紧紧的护在身前,以防那怪人再次突袭。
而得到喘息之机的庄白却祭出长剑,大喝一声冲了上前。
于此同时,金凝筠和胡言心有灵犀一般一左一右,大喊着冲上前来。
那怪人见此,嗜血的双眼之中,红光一闪,周身竟荡起一股诡异的红色光晕。
胡言自然识得这怪人使用的功法正是血魔之力,心中不由得一沉。
血魔之力狂暴异常,胡言之前在申屠弘阔手中可吃了不少这血魔之力的苦头。现今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此时见这怪人竟也使出这功法,顿时面色大变,赶忙提醒道:“小心,这家伙会血魔咒。”
庄白深知血魔咒之威,赶忙止住身形,而金凝筠之前也见过申屠弘阔和绿依激战时使出的血魔之力,也不敢大意,赶忙侧身躲避。
却见那怪人忽然仰头一声大吼,周身的红色光晕陡然爆发开来,强大的威压如同一股无形的气旋从他周身席卷而起,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强大的威压,让身处气旋中心的胡言等人都有些站立不稳,耳畔呼呼作响,脸庞如同刀割似的疼痛。
就连功力深厚的胡言等人就如此狼狈,何况是四周的茅山弟子,功力不弱的尚能抵挡,功力稍弱的,顿时被那股霸道强横的力量冲击得步步后退,吐血连连。
庄白见状,大喝道:“众茅山弟子听令,押解黑衣人退出大厅,紧守地牢大门,切不可放走了一个人。”
众弟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实力,勉强留下来,不但帮不了什么忙,反而会掣肘于三人,于是齐齐应了一声喏,在正才和正德的带安排指引下,押着捆缚的紧紧实实的黑衣人们退出了大厅。
再无后顾之忧的三人,顿时可以放开手脚一战了。
那怪人祭起血魔咒,功力再次提升,却见他凭空打出一拳,一道狂暴的血红光芒聚成一道如有实质的拳影,猛的向庄白击来。
庄白虽然在发号施令,但双眼一直密切的注视着那怪人的一举一动。此刻见怪人有所行动,早窥得先机,罡风陡起便晃身闪躲。
轰!!!
只听得一声轰鸣,庄白刚站立的地方,竟被那怪人狂暴的一拳轰出一个大坑来。
此地牢的地板全有青石铺就,坚硬非常,这怪人紧紧只凭一道拳罡,竟能打出一个大坑,足以证明这人的血魔之力如何强大。甚至比起申屠弘阔来说也不输分毫。也不知是此人的血魔之力本就如此强劲还是因为服用了龙虎之药提升了功力所致。
庄白见此,更不敢大意,赶忙向后急退数步,伸手从怀中掏出符,脚下却飞快的踏起罡步,嘴中念念有词道:“谨启蓬莱天仙子,纯心妙道吕真人,誓佐踢师宣教化,巡游天下武灵,亲受钟离传秘法,誓将法力救群生。九转金丹方外道,一轮明月照蓬瀛,朝游苍梧并北海,时游阆苑转昆仑。收拾乾坤归掌握,莫教述本原精,大将阴松常拥护,我今启请望来临。”
咒罢,庄白一抛手中符,那黄符腾的燃烧起熊熊火焰,顿时一道金光从他的身后爆发开来。
一个仙风道骨的金光仙人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庄白的头顶,胡言识得,那是庄白之前使用过的招数,乃请吕真人咒,而那金光仙人便是纯阳真人吕洞宾。
此刻那仙人和庄白合为一体,顿时将庄白也映照得全身金灿灿的,如同仙人临世一般的威严。
庄白使出请吕真人咒,有真人护体,在纯阳之力的加持,功力急速提升。顿时胆气大增,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金凝筠也使出了符咒法,却见她抛撒手中符,以真力引动符,那漫天飞舞的符,竟在大厅穹顶之上形成一道金光四溢的天罗地网。只待有可趁之机,便将那怪人网罗其中。
胡言却并未有所动作,他紧盯着战场,默默的聚气凝神,调动起小腹之中的真力来。随着体内真力急速运转,之前手臂上的伤口却急速的复原,而他整个人也变得金光灼灼,如同一尊金身神将,让人不敢直视。
庄白有吕真人咒法加持,尚能挡住那怪人的怪力和血魔咒。只不过几番下来也有些吃紧。
胡言见状,也不敢久耗,提剑便冲了上去。
经过一番凝气,金光神咒之力已达极致,配合自身所拥有元阳之力,体内的真力越发的精纯凝练,整个人如同一轮刺眼的太阳闯入战场,一招仙人指路,直逼那怪人。
那怪人见胡言来势汹汹,也不敢托大,一拳迫退庄白,回身便是一掌。顿时罡风大作,一股狂暴的血魔之力呼啸而出。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两股强大的力量猛烈的撞击在一起,顿时金光四溢,红芒漫天。狂暴的罡风呼啸而起,直晃得人睁不开眼来。
一招方罢,一招又起。胡言手中长剑急收,抱元守缺,快速凝聚真力,又是一招长虹贯日急施而出。
那怪人见状,眉头一紧,怒吼一声,双拳急出。狂暴的血魔之力从双拳之中呼啸而出,竟化作两条交织纠缠的赤链蛇,嘶吼着迎向胡言的长虹贯日。
轰!!!
又是一声巨响,整个地牢也随之一颤。狂暴的罡风瞬间席卷整个地牢……
第二百一十九章 怪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