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浪静
“是谁啊。”胖婆婆走到公寓门前，轻轻拉开了门。
“吱呀。”铁门打开后，门外站着社区的工作人员和几名神情紧张的警察。
“清水太太，您最近身体怎么样？”社区人员和以前的拜访相比，有些紧张。
他可是真的倒霉，在这个混乱的档口，要和警察一起排查社区住户。
“哎呀，一切都很好，都很好。”胖婆婆挥了挥手，表示没有问题。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温柔的问道：“清水太太，方便我们进去一下吗？”
这两名警察的胆色超出警视厅警察同僚许多，从胆量上说一点都不符合平成时代的特色，胖婆婆笑道：“里面什么都没有啦，孩子们都去上学了。”
孩子们都去上学了。
警察在来之前已经听社区人员说过，清水太太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把独居的公寓当成以前工作过的福利院，好在清水太太还有生活自理能力，不然像她这样的孤寡老人，养老院也很少会收容。毕竟没有亲友子女，孤寡老人对养老院来说就是纯粹的经济负担，死后都没有人来收尸的那种。
老年痴呆后还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职责，这是个好人啊。
正在这时，外面吹来了一阵微风，吹动了警察的头发。
在鞠躬表示打扰后，警察和社区人员礼貌离开。
待到对方走远后，胖婆婆才转身，温柔的说道：“望月酱，不用藏了哦，坏叔叔们已经走了。”
美沙躲在卧室的窗户边，随时准备着跳窗离开，听到盘问的警察已经离开，美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她神情复杂的看着胖婆婆。
她分不清对方是真痴呆还是假痴呆了。
“望月酱，藏的很好哦。”胖婆婆又从手中变出一块水果硬糖，“那，这是给你的奖励。”
含着糖，美沙微弱的气息略微有些稳定了下来，在能选择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去。
“怎么我一不留神，你就跑到外面玩的这么脏。”胖婆婆皱着眉头看着满身鲜血的美沙，“来，到里面洗澡去吧，再换上这身衣服……”
胖婆婆从衣柜里找出了件男式的西服，款式有点老旧，但从崭新程度上看，这件衣服并没有穿过：“这是给勇太买的西装，不过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回家，你先穿着吧。”
美沙哭笑不得的看着西装，她一个女生穿男性的西装是什么搭配，而且体型完全不一样。
没有回绝胖婆婆的好意，美沙接过西装，潜到了另一个房间，她现在哪有力气去洗澡。
还是赶快的恢复点力量，然后离开足立区的封锁圈，要是留在这里，不知道会给胖婆婆带来多少麻烦。
“怎么了，望月酱，你的心情不好吗？”
“没有……嗯。”美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是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胖婆婆哦，胖婆婆也经历过许许多多不开心的事情，到了现在却依然开心快乐。”
“胖婆婆，为什么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受苦，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听到美沙的话，胖婆婆佯做生气的拍了拍手掌：“不能说这样的话，这都是那些教会里骗人的东西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受苦的，福利院里那么多的孩子走了出去，大家不都生活的好好的，每年都还有事业有成归来的孩子来看望大家。”
虽然胖婆婆说的例子让美沙不能理解，但她的唇边还是挂起了笑容。
生命中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像是在绝望中伸出手的骨女大人，还有面前的胖婆婆，活下去就一定会有希望。
和“望月酱”聊了一会天后，胖婆婆又蹒跚的在房间中收拾起来，她怀里拿着孤儿院的花名册，在一个个清点着小朋友的数量。
美沙闭上眼睛，放松着自己的精神。
目前封锁足立区的力量是警察，对那些小手枪，美沙只是觉得头疼，但不会感觉致命。虽然上学的时候只关心星座占卜方面的事儿，可美沙也知道自卫队的性子，估计现在自卫队都还没有开进足立区。
因此突破封锁的希望还是有的。
她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不能因为自己的存在给善良的胖婆婆添麻烦。
但此时，美沙猛然张大了眼睛，一种危险的感觉袭上了她的心头。
卧室的窗户玻璃突然被撞开，一颗特制的“炸弹”推到了卧室中。
她的身体轰然炸起，单手凌空抓住了炸弹扔了出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看到被反向扔出来的高浓度麻醉气体炸弹，指挥部刹那间明白布置已经暴露，远处民居里临时设立的指挥部对着所有布置人员下达命令。
“开火！”
公寓的门和所有窗户都被瞬间撞开，穿戴着防毒面具荷枪实弹的急袭部队对着房间内扫射开来。
“望月酱，又有哪个调皮孩子砸坏玻璃了吗……”胖婆婆端着小甜点，笑着走进房间中。
她的对面就是窗户，急袭部队的枪口黑黢黢的对准了卧室。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在美沙眼中是如此缓慢，缓慢到她看见急袭部队的动作，枪口喷出的火焰，以及处在子弹轨迹的胖婆婆。
胖婆婆的身体在枪火中扭曲。
美沙瞪大了眼睛，眼角处微微有血液渗出，看着被子弹打中的胖婆婆，她渴死的鱼似的张着嘴巴。
被子弹击中的胖婆婆脸上还挂着关心的着急神色，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望月酱，一定要藏好哦。”
这些子弹不光打在了胖婆婆身上，更多是集中于美沙。
在枪口火焰中美沙痛苦的弯着腰，一种剜心的疼痛令她难以直起身子，只有这样弯腰，唯有这样才能减轻黑暗的绝望。
为什么总是要把她的所有希望都撕碎！在眼前一点点的撕成碎片！
她只不过想做一个普通的女生，只不过想再回到从前的生活。
“早……蕨之舞！”
这是尸骨脉五种舞蹈中最为强大的招式。
“噗嗤！！”
公寓的地面突然爆炸般的生长出无数根尖锐的骨头，好似早蕨，包围过来的急袭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个的贯穿在半空。
活像是一根根稻草人。
早蕨之舞强横异常，而和强大的招式成正比的是那恐怖的消耗，还没有完整的释放完早蕨之舞，美沙便纸娃娃一样倒在地上。
第六十二章 畏手畏脚
水野空诧异的抬起头，心有所感的望向了东方。
尸骨脉的技能突然提升到了lv2，可分享人数也提升了一位，他不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看到了太多的病人才有所提升，略一思考，应当是美沙做了什么，自己分润到了她的经验。
就像是网游中打团一样，哪怕挂机也能从队友的战绩得到力量，这倒是意外之喜，水野空考虑是不是要多解锁几个血继限界人，然后分散出去了。
自己尸骨脉的力量提升后，美沙的力量也会得到相应的提升，现在的美沙实力又会增强几分。
公寓内，在美沙倒下后，地面上嶙峋的骨刺也消失不见，被挂着的急袭部队成员纷纷跌落在地上。
在一阵艰难的调度后，一百多人的急袭部队才选出了一名“勇士”，其实和普通警察相比，刚赶赴足立区的急袭部队伤亡并不惨重，但卧室里的团灭可太吓人了，那不是人类可以对抗的力量！
才有一名急袭部队成员小心翼翼的进入房间靠近卧室。
看他恨不得用脚尖点一点骨女就逃跑的样子，指挥官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已经用无人机探测过对方的生命体征接近完全消失，已经是重伤濒死了，为什么还这么小心。
不过这已经是能选出来的最勇敢的人了。
勇敢的反恐精英隔着骨女两米多，再三确认了对方没有危害后，方才接近对方，几秒钟后，对讲机里传出了他的声音：“死了……骨女好像死了。”
“死了？？？”
“你确定？我们发射的都是麻醉弹！”
看了看满地的同伴尸体，这位反恐成员心里有着浓浓的不快，为了保证抓住骨女，他们使用的子弹都是威力不大的麻醉弹，对这样的怪物他恨不能用大炮来轰，麻醉弹是在开玩笑吗。
这是拿他们的人命来填啊！
骨女重要，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看来在这次任务结束后，有必要考虑下辞职回老家结婚了。
“我确……不是，对方又有了生命体征，很微弱！”反恐成员吓得跳了起来，拿起武器就要自卫。
毕竟是神话里的妖怪，复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迅速进入楼中，抓住对方！”
大胜利，今天的第二场大胜利！
能够抓住活着的骨女，自然比死了骨女更有千倍百倍的价值。
足立区的封锁撤走的很快，到了晚上的时候，足立区的封锁力量就撤走了大半，不过街头还是能看到巡警巡逻。
而姗姗来迟的自卫队干脆直接掉头回了基地，还没有赶赴足立区，自卫队的战车就不知道“抛锚”了多少辆。
保姆间足立区医院。
昏暗的小病房里，海部纱的脑袋倚在水野空的肩膀上，在睡着之前，海部纱在他的怀里无声的哭泣了一阵，讷于言而敏于行的水野空不知怎么安慰，干脆就一直拍打着她的肩膀，抚摸着她的脑袋。
听着他小声的啜泣，水野空只会用简单的“别哭了”来安慰。
兴许是哭累了，海部纱干脆的靠在他肩头上睡着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水野也有些累，他的脸叠在海部纱的头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沉沉睡去。
水野是被一阵目光惊醒的。
在剑术lv3之后他的感知能力进化到了玄学的地步，别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都能瞬间捕捉到。
睁开眼看向目光传来的方向后，水野空尴尬的碰了碰鼻子。
“惠……惠理奈姨……”
昏迷了一段时间后，惠理奈终于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躺在病床上，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女儿和水野空依偎在一起，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
能够在大半夜陪着小纱，水野的确是有心了。
可想起来昏迷前的黑社会成员，惠里奈的心就是一阵绞痛，那些恶棍要怎么办呢，她们只是家小小的料理屋，难道最后真的要卖掉房子搬家到另一个城市。
水野这孩子好巧不巧的也睁开了眼，和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水野空尴尬的缩回了放在海部纱肩膀上的手。
“这里是……”惠理奈用微笑处理了尴尬。
“是保木间的医院，惠里奈姨你昏迷……”水野空把从海部纱口中知道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惠理奈昏迷过去后就直接被送来了医院，这段期间是没有意识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摸了摸手术伤口，惠理奈也明白了什么，自从抱着莫大的勇气离婚后，她就彻底的成为了另一个人，有着和温柔的外表不同的坚毅。
即使刚刚被推进了手术室，说是在生死一线间都不为过，但惠里奈的脸上依然恬静，她知识温柔的看着睡着的海部纱。
自己撞到地上昏迷过去，海部纱这孩子一定被吓坏了吧。
水野空在暗处拍打了下海部纱。
海部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和水野君坐在摩天轮俯瞰着的东京，又在海边看了日出，以她简单空白的人生美好经历来说，这已经是她能想出来最浪漫的事情了，然后画面一转，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着雪白的婚纱，最后……水野空拍了下她的屁股。
“吓！”海部纱吓得睁开了眼睛，嘴巴里发出无意识的害羞的声音，她看到水野君的脸，是那么的近，再定睛一看，自己居然靠在水野君的肩膀上，半边身子都倚在他的怀中。
没有流口水吧……
海部纱的脸蛋霎时彤红了，她摸着梦中被拍打了一下的屁股，眼角看到了转过头来的惠理奈。
“妈妈。”海部纱压抑着声音，小声惊呼道。
她欣喜的趴在床沿上，眼眶中又出现了泪水，虽然医生说过妈妈很快就会醒来，但她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看到妈妈睁眼醒来后，海部纱的喜悦之情充盈了周身上下。
妈妈没事就好，妈妈没事就好。
惠理奈摸了摸海部纱的头发：“让你担心了，你的水野君就在旁边，这样哭花了可不好。”
惠里奈言语间根本没有避开水野空的意思，海部纱闻言羞红了起来，她继而又想到刚才自己靠在水野君的肩膀上睡着了，这一定都被妈妈看到了吧，这可怎么办？！
水野空尬笑着，惠里奈姨可真是尽心尽力的把闺女朝自己这边推啊。
对于海部纱，水野空说没感觉，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他这个杀人如麻的妖怪，在处理起感情问题的时候却畏手畏脚。
第六十三章 她握着刀的手
水野和海部一家是被足立医院“赶”出来的，确认了惠里奈的伤势无碍后，医生催促着可以回家了，只是需要多加修养。
不是他们不想赚一笔，或者对待患者态度差，而是足立区医院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爆满，轻伤员重伤员拥挤在一起，走廊和大厅里塞满了临时病床，有的干脆就躺在地上，床位完全不够用。
虽然东京各大医院同心协力，受伤者在不停送往其他病院，可转移的太慢、太慢，足立区的道路上依然拥挤，绝大部分伤员只能挤在足立医院中，外科大夫做手术，其它相关科室也点兵点将区处理轻伤员，连小儿科妇产科也抽调出来帮忙处理，哪怕不是专精外科的，但在学校里也学过简单治疗，有总比没有强。
放开了交通管制后，足立区的交通依旧在堵塞，并不是由外向内堵塞，而是从足立区“逃难”的人太多。
逃难的车辆导致足立区通往外面的公路完全封闭，有些眼看着公路堵塞的，干脆就骑车走小道。纵使广播和交警再怎么说“恐怖份子已解决”，对于这场逃难也无济于事。
开什么玩笑，恐怖份子？
全身会长出骨头杀人的恐怖份子？
足立区六十多万人，不知有多少人看到了美沙搞破坏的一幕，即使没有亲眼看到的人，也从其他人口中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
这一场因为复仇造成的灾难，注定会给足立区的经济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目前由于时间短，还没有看到清晰的影响，但大量外逃的人口短期内很难有勇气再回来，街道上的商铺有些也遭到了破坏。
不幸中的万幸的是足立区在东京都并不是商业、工业重地，甚至整个区都找不出一条像样子的商业街，都是些如海部料理屋所在的商业街一样老旧，要不然要是让骨女们大闹一阵，损失就惨重了，甚至在最中心的金融要地一闹，岛国出现股灾也不是不可能。
风吹起了街头的报纸，风滚草似的沙沙爬过公路。
一路回家，惠里奈也好，海部纱也好，都被街上战乱似的场景吓了一跳，原本就不是很火爆的商业街彻底萧条了，每个店铺都关门闭户，街上也看不到一个散步的行人。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哪里发生了暴力事件。”水野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惠里奈的问题，“警察开进了足立区，不过也有人说是在清除暴力团。”
“是这样么，要是真的话就好了。”惠理奈的伤口仍然隐隐作痛，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因为暴力团。
海部纱也相信了水野空的说辞。
海部纱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幕，但在医院里陪伴惠里奈的时候，走廊里那纷杂的伤员让海部纱明白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回到店铺，海部纱学着其他商家关闭了门窗，惠里奈先回到了床上休息，今天完全没有营业的必要了。
医生说可以出院，但不代表着一出院就可以活蹦乱跳，惠理奈还是需要在家中静养一个月，不能劳累，要不是医院实在爆满，惠里奈应当还是要在病床上躺上一个星期。
海部纱走向了后台，准备做一份饭菜，妈妈已经好转了，水野君也回到了身边，她的心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帮着海部纱做了顿饭，又收拾了一下店里，水野空没有多待，他打包了份饭，急着回家去。
临走之前，他嘱咐海部一定要关好门窗，紧紧反锁。
街道上依然有警察，毕竟虽然抓住了一个骨女，但还有一个骨女隐藏在暗处。
这些基层的警察们肯定不知道另一个骨女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一个个神情都这般放松，可上层们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骨女带来的潜在威胁。
越是走近现在住着的公寓，水野空的面色越是严肃，到了最后他干脆在街上跑了起来。
乱，实在是太乱了。
街道上乱成了一锅粥。
花的廉价公寓周围，到处有打砸的痕迹，一些商铺的玻璃都被砸碎，是有人暴力闯入抢劫的表现，角落处偶尔还能听到扭打的声音，不一会就有善后的警察从角落中把人押解出来。
被抓住的人扑腾着身子，还想要逃跑。
为了省钱，他居住的公寓本就老旧，租住这栋公寓的大部分都是在社会上没有混出头的底层，都和他一样为便宜而租住。
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老实本分的老好人，但什么人群中都存在着好人坏人，更何况部分岛国人一直有着死狂、物哀的情节。
高尚点说是向死而生，通俗的说就是在灾害面前很容易生出世界末日的绝望，在绝望的驱使下，怎么办都是死，还不如趁着死前把平时想干又不想干的事情一股脑做出来！
街道上的混乱就是最好的明证。
佐田。
佐田。
佐田应该还在家里吧，她千万不要遇到什么坏事！
水野空低沉着脸没有说话，三步并做两步的赶到了楼上。
住处处在顶楼，但走廊上依然可见打斗的痕迹，染着血迹的衣服、桌子腿、木棍，散落的东西可见出刚才发生了一番打斗，还有一间屋子的房门是打开的，风一吹就吱嘎吱嘎的响动，地面上能看到拖动的血迹。
“咚咚。”水野敲了敲门。
房子里却没有传出声音。
“佐田，在吗，佐田。”水野空高喊着佐田真依的名字，一边敲打着门。
在连续喊了好几遍，水野的脸色越来越差的时候，门后才传来了声音。
“吱呀~”
是什么东西被艰难搬动的声音，约莫半分钟后，房门才打开了缝隙。
“呼。”一阵风吹进了出租屋，
房门打开，迎着光，佐田真依拿着刀站在门前。
刀是刚买的菜刀，很是锋利。
门两侧是堆积的杂物，方才被佐田真依用来抵住门，这是她学着古代影视剧里用石头堵城门的方法。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握着刀的手也有些不稳。
第六十四章 那都是我心心挂念的人
“我回来了。”
背着门外的阳光，水野上前接过了佐田手里的刀，他能想象的出来，刚才佐田就是这样握着刀躲在房间角落，用杂物和手中的刀来保护自己。
水野碰到了佐田的手，她的小手一片冰凉，比菜刀的钢铁材质都要冷。
“我……”佐田真依低着头，说话结巴了起来。
躲在角落里的时候，她脑中有很多想说出来的话，有痛骂、责怪、抱怨，但水野空真的在面前出现后，她的千万句话却堵在嗓子里，不知该从何说起。
扔掉刀，水野关上门。佐田真依和街道上混乱的模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和他脱不了干系，瞧见佐田真依的情绪，接下来是不是要和海部纱一样靠过来痛哭？水野的内心有些纷乱。
他展开了手臂，准备学着上辈子看过的爱情影视剧里的男主角。
佐田真依身体打着轻轻的摆子说道：“我害怕。”
但却没有靠过来的打算，丝毫没有。
水野空尴尬的垂下了双臂，他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我很害怕，非常害怕！”佐田真依说完后猛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蹲在地上，黑发在脑后随着哭泣而晃动着：“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水野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佐田哭出来。
经历过母亲入恶教，自己险些被和尚拉走遭遇不幸都没有哭出来，现在却因为他造成的恶果而哭了出来，水野空深吸了一口气，佐田真依砸在地上的泪水像是砸在他的脸上似的。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很害怕啊……”佐田真依哭诉着。
水野慢慢的关上了房门。
昏暗的小房间内，窄玄关处是佐田真依用来堵住门的杂。
“我在外面……打不通你的电话，出入管制一放开我就立马回来……美夕还在文京区，她劝我不要乱动……我拼命的跑了回来……躲……躲过路上那些疯子……我好害怕……我怕你回家后找不着我……但家里没有你，为什么你依然不肯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担心……”佐田真依呜咽着，说话一顿一顿，丝毫没有往日犀利的风格，“他们放开了管制……”
“我怕你被他们杀了！”
佐田真依猜到了这一场混乱是水野空的所作所为，她向来是聪敏的人。
门口堆积的杂物是为了防止外面已经陷入疯狂的人，手中的刀是为了自卫，水野能想象的出来，她一个国中女生从混乱的街区中穿行而过，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险。
“不会的，不会的，我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杀死呢。”水野空把手搭在佐田真依的肩膀上，换做往常她一定会抖抖肩膀的甩开，水野轻声道：“以后你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不会被杀的。”
水野说的是实话，这次的冒险行动有美沙替他受过，下一次呢？快意恩仇虽然爽，但擦屁股和麻烦却不是件美差，而且美沙……希望美沙的尸骨脉技能获得了提升后，能够化险为夷吧。
自己现在是lv2，那么美沙应该是lv1，寻常的轻武器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
分享面板上，美沙所占据的格子还没有消失，代表美沙性命无忧，可已经放开的交通管制让水野心神不安，这是警察方面已经取得目标的表现，美沙现在是逃出了足立区，还是已经被活捉了？
对现代国家机器的威力，水野在内心的警惕又上升了一个级别。
真依昂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双眼被水汽氤氲着，那双灵性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害怕。
她不是在害怕门外的人，不害怕听见的走廊里的打斗声，她唯一在害怕的是水野空再也回不来。
爸爸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从离婚后他就不知所踪，可能现在在到处流浪，也可能直接就被放贷的恶人给……妈……她也卧在病床上，像个只会吃饭呼吸的活死人。
佐田真依在亲缘上不是孤儿，但实际上却相差无几。
她在这世上已经是孑然一人，水野空的出现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她日常中对水野空虽然会时不时摆出的臭脸，但只是她还没想好该用怎样的面孔去对待他，也只有在水野这种全身心都可以放松依靠的人前，她才稍微露出过分的样子，要是水野再被杀了，她将去往何方？
说到底，表面的一切坚强，甚至坚强到有点蛮横的地步，都是她为了保护自己伪装出的甲胄。在甲胄之下她只是一个国中三年级，连高中都还没到的女生，连打工都不会被允许。
从文京区坐上电车，她一到足立便小心翼翼的穿过不怀好意的人群，怀里拿着路边捡到的小钢管。回家后立马房间中把自己重重保护起来，而在水野空进门的瞬间，一切甲胄都支离破碎，她脆弱的就像只幼兽。
这是她第一次在水野面前展露自己的本性。
呜咽变成了哭泣，哭泣又变成了嚎啕大哭。
要是有能安慰人的嘴遁就好了，水野空干蹲在地上，想伸出手擦掉佐田脸上的泪水，但思考下又缩了回去，在房间中寻了块干净的毛巾递给了佐田真依。
接过毛巾后，佐田真依哭的更厉害了，她放声嚎啕大哭，反正现在周围的邻居该逃跑的逃跑，该被捕的被捕，除了水野外没人能听到她狼狈的哭声，就让她大声的哭出来吧。
“哭吧，哭吧，全部都哭出来就好受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危险的事情了。”水野空是发自肺腑的在说这句话，他不会再亲身冒险了。
他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他终归已经回不到上一世，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而是一个被人挂念，也会关心别人的水野空，海部一家也好，佐田真依也好，都是他所牵挂的人。
佐田真依就那样抱着膝盖干哭，水野空陪着她蹲在那里，脚尖着地，手放在她小小的肩头上。
“我……我哭的这么大声……你不能笑话我！”佐田真依抽了抽鼻子。
“不笑话。”水野空微微笑着。
“事后……也不准笑话！”
“事后不笑话。”
……
元宵节快乐！
晚上还有第三更。
第六十五章 还真变成狗了？
这两天对足立区的学生们来说是极其舒服又糟心的两天，全区学校都因为紧急事态停学两天，所有学生教师都放假在家“玩”两天，只是这两天大部分人都过的提心吊胆，一有声响就风声鹤唳。
等到按照教育部门的规定上学后，班里的学生比平常少了一小半，甚至连任课老师有的都消失无踪，私立高中更是凑不齐一半的学生。
逃离足立区！
人口临时流失的影响已经显现了出来，足立区的社会陷入了一片衰退之中。
不过班里有些人是临时逃跑，有些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水野空瞥了眼宏川的座位，他已经永远的留在了浅草区的博洋大厦。
一上午本来应该有数学课、体育课。可数学老师也好，体育老师也好，全都消失不见，就是在上课的国语课老师都心不在焉，时不时会写错板书，不知道在台上想着什么。
一到了中午，学生们纷纷拿着便当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交流着这几天的“大新闻”，那些没有拿便当的只能愁眉苦脸的去便利店买面包还是之前的存货便当。
学校食堂里凑不出足够的厨师，每天给学校运输菜品的公司也临时中断了供货，根本没有哪个司机敢开车前往足立区，便利店的存货也已经两天没有更新。
“你们，都看到那天发生什么了吗。”一个女生神秘兮兮的对着旁边的同学说道，“我本想出去看看的，但被我爸按着头，全家都躲在了家里，什么都没看见。”
“网上谣言传的满天飞，都说看到了妖怪，是真是假啊。”
“广播和新闻里不是说有军火秘密送进足立区的暴力团，然后被警方还有什么部队一起封锁解决，所以才死了不少人。”
“不管哪个都好可怕。”
“那……那不就和之前山梨县的袭击事件一样吗。”
女生间谈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往常八卦时的兴致勃勃，一个个忧心忡忡，要不是家里在足立区外没有亲戚，她们也早就和班里其他同学一样外逃了。
“确实听到了枪响声，但是妖怪……妖怪……”
“妖怪什么的，也太不……”
就在女生们谈论的时候，班里的一位男生突然站起来高声喊道：“世界上是有妖怪的！”
他不是在回答女生的问题，而是看着身边的朋友。
刚才他们一群人也在讨论这个话题，但没有人相信他亲眼看到妖怪的故事。
说完，他还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不相信的话，有我那天在窗户旁拍下的视频。”
“喂！我看一看！”
“我也要看！”
“给我也整一个！”
他的话语一下引爆了班里的话题，一个个人围到他的身边，层层压压的看着他手机里的内容，一些挤不进去的人就干脆踩着凳子伸着脖子。
每一个足立区的人，都听到了“妖怪”的传闻，没有亲眼见到，也听身边认识的目击者提起过，那是真的妖怪，不是假的啊！
网络上虽然许多人都口口声声相传看到了妖怪，还煞有介事的放出了照片视频，但所有媒介全都在瞬间就被屏蔽，不光是岛国国内，油土鳖、脸书也是如此，哪怕保存下来存在网盘里，也按照特征码一律封禁。
往日里如《文艺周刊》这样的报纸，也出奇的缄默，没有一家实体或者网络媒体谈论妖怪传闻，国外媒体也是三缄其口，只有一些足立区本地的网民空口无凭的说着。
在网络上，似乎在酝酿着一个你知我知，但是我们都不说透的哑谜。
所以听到这男生说有视频的时候，班里的人全都一股脑围了过来，伸长脖子好奇张望着。
从没受到过如此关注的男生，擦了下汗，平复了下情绪后点开了手机。
“那我要播放了。”
小小的手机屏幕里在经过一阵抖动后，随着画面中“那是什么”的惊呼，一副街道景色跃入屏幕中。
画面抖动的很厉害，看得出拍摄者的恐惧，而在一阵模糊的对焦后，屏幕正中心出现了一栋正在熊熊燃烧的一户建房屋。
在火焰升腾中，一个身上长出了骨刺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她的骨刺上还有着浓浓的鲜血，背后燃烧的房屋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而随着画面外突然传来的警车声音，年轻女孩猛然从地上跃起，一下子跳到了另一座一户建的屋顶上，如同漫画里的忍者一样在屋顶上飞檐走壁。
在真实的冒死偷拍的画面中，在警车抵达现场的时候，拍摄者快速的收回了手机关闭了拍摄。
视频不过短短半分钟，但给所有围观者造成的震撼，不亚于把三观重新洗了一遍，他们久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真的啊……”
“这真的是你拍的，不是特效？”
“特效的话也太真实了。”
“这……这是骨女吧，网络上说有骨女，居然是真的。”
“呕，那房间里面好像有尸体。”
“啊，视频那辆品川车牌的警车我今天在学校旁边看到过！”
得到大家的肯定后，男生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世上真有妖怪，这谁顶得住啊？！
足立区的街头现在还配备了大量警力，他们更情缘相信是真的有暴力团拿到了大量武器，也不肯相信身边潜伏着妖怪。
这样类似的事情在以足立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信息技术虽然可以在网络上删掉相关讨论，但对储存在硬盘上的实体就没有办法了。
“始作俑者”的水野空放学送了海部纱回家后拿着书包稳步的回家走去，店里今天仍然不营业，这两天街头上没有客人。
不光海部料理屋，一路上大部分的商店都没有营业，偶尔开门的也是冷冷清清，街头除了能见到东京都各种牌照的警车外，还有消防车，用高压水枪喷着城市角落处的血迹，即使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仍然是一个还没有完成的大工程。
走到公寓，水野刚打开门，就听到一声……
“汪汪！”
一条黄毛色的狗，很小，也就半个月大小的样子。
佐田真依真的变成狗了？
第六十六章 再养点蛤蟆蛞蝓和蛇吧
“你回来了？”
佐田真依从房间中走出，抱起了地上的小黄狗。
小黄狗看着水野空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当真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的惧怕眼神。
“……回来了。”水野空松了口气，佐田她还没有变成狗。
不过这只狗是哪里来的？佐田可不像是会随手从路边救治流浪狗的人。
不用水野空开口询问，佐田真依抱着小黄狗就解释道：“歌原美夕家的狗生了一群宝宝，不过美夕的妈妈不允许养太多的狗，大部分狗都送人了，还有这条狗就送给了我……”
“你不会不喜欢狗吧？”佐田真依摸了摸狗头，“要是不行的话，我就送回去……”
水野空弯腰换鞋，摆手道：“没有，我还挺喜欢狗的。”
说罢，他的手就摸向了狗头。
他的手刚碰到狗头，系统的提示又响了起来。
【获得技能：通灵术lv1】
通灵术？水野空全身上下的毛发都竖起来，就摸了一下狗怎么就触发了忍术，而且怎么会是通灵术？
收养了一条狗，怎么看都应该是牙通牙之类的忍术更恰当，但通灵术当然更加不错，毕竟通灵术可以说是火影世界中的万金油忍术，既可以通灵强大的通灵兽，通灵兽中有的可以战斗，有的擅长治愈，有的还能追踪，又可以实现如秽土转生这样的诡异技能。
诸多强大的禁术，都仰赖于通灵术。
【是否规训当前生物？】
水野空摸着狗头的手轻轻点了一下。
现实世界当然没有通灵兽，水野大概也确定了世间可能唯我独法，否则早在他动手的时候，就会碰到其它超能力者了。
所以世上没有了查克拉，通灵术也变异成为了一个水野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忍术，通灵兽什么的，还需要自己去规训。
世间的第一只通灵兽，就是眼前这只毫不起眼的小黄狗。
被选中的小黄狗，突然打了个激灵，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它的体内萌发出来。它的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变得更有灵性了，汪汪叫着看了看周围，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水野空的手。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把被舔过的手指在狗身上来回揉了几遍，水野空问着佐田。
“quill，就叫它小q吧。”佐田真依说完后，希冀的看着水野空。
这不是《导盲犬小q》里面“主人狗”的名字吗。
“小q？”水野空奇怪的看着佐田真依，他怎么瞧也不觉得佐田像是盲人，而且这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黄狗，像是秋田犬和其他犬混杂的品种，也不是用来导盲的拉布拉多犬。
“对，它有黄色的毛发，和拉布拉多犬一模一样。”
被规训之后，因为过于幼小在战斗力方面还不看出太大效果，但小q的智力水准已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示，听到主人的语气中有夸奖自己的意思，小q赶忙舔了舔佐田真依的手掌。
水野觉得这条狗这么喜欢舔人，不如改名叫舔狗，更为恰当。
从小q的身上，水野空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查克拉，之前的美沙也是，在分享了血继限界后，美沙身上也自然而然的出现了查克拉。
原作中查克拉是充盈在天地间，“人为”制造的产物，现实世界自然没有查克拉出现的条件，所以水野颇有些好笑的感觉到自己会不会是世间查克拉的唯一母体。
但美沙和小q身上出现查克拉之后，水野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查克拉总量减少，也就是说他们的查克拉能量并不是从自己身上分润出去，这只能归结到系统的神奇上了。
在佐田真依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搬过来后，水野的小公寓总算有了可以做饭的家伙什，每天晚上早上都是佐田亲自做饭，不过她做饭的水准也只能说得上是一般。
给舔狗小q做了个简单的狗窝，水野空摸了摸狗头，露出了一个让小q非常不安的表情。
“汪汪。”舔狗小q努力的甩了甩尾巴，发现这招不能讨到眼前男人的欢欣后，干脆翻身一趟，露出了白花花的肚子。
“这狗倒是很聪明，是被规训后开启灵智的缘故吗。”水野空挠了挠小q的肚皮，狗露出肚皮是臣服的表现，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如此。
水野不认为刚一见面，一人一狗就一见钟情，认定了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人，应当是狗从自己身上感知到了威胁的气息，或者是系统的原因。
毕竟是火影世界中灵智极高的忍犬，聪明也可以理解，某些忍犬、通灵物甚至只会不下于人类，可以张嘴说话。
【羁绊lv1:
你已与当前规训生物建立了羁绊lv1，可以共享视野，心灵通话。】
系统接二连三的提示应征了水野空的想法，能够共享视野的效果让他喜出望外，这就相当于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摄像头啊，而且只是一条黄色的小狗，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是天然的潜入者。
等到小q长大后，不光可以护得佐田的安全，还可以在他的命令下充当一名特殊的间谍。
和一条狗心灵通话，就显得略微有些鸡肋了。
只是这羁绊并不是被规训后立刻产生，而是小q表示臣服后才触发，看来这需要一定的触发条件。
佐田真依除了做了一顿和往常一样简（贫）单（穷）的饭菜，还另外有一个小碗中盛了糊糊一样的东西。
狗和人类的主饭差不多，人大体能吃什么狗就能吃什么，不过狗的饮食相对清淡，吃不得盐过多的食物。
一闻到有食物的香味，小q立马撒欢了起来，但看到眼前的水野空，小q又吓得偃旗息鼓了。
小声呜咽着，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吃吧。”水野拿过狗食盒，放在小q面前。
小q灵性的眼珠里眸光一动，用前爪顶着狗食盒推到水野空的面前。
像是在说“老大，你先吃。”
但同时红色的舌头也不停翻出来，舔着嘴巴，眼里都是不舍。
水野空哭笑不得的拍了拍狗头，这可真是个十足的舔狗。
“你说……”吃饭的时候，水野空认真的看着佐田真依，“要不要再养点蛤蟆，蛞蝓，蛇吧？”
“嗨咦？”
第六十七章 你这样是违法的
“要不要给小q做一个小房子？”佐田真依吃完饭后，看着小q问道。
听到主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吃饱喝足后的小q讨好的伸出了舌头，身子一歪露出了肚皮。
小q现在还在趴在水野空临时制作的狗窝里，是利用不用的废纸和箱子做成的小小狗窝，很杂乱，活像偶尔能在街头看见的流浪汉的临时居所。
“就这样吧。”水野空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舔狗不得house。”
听到男主人在小声说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小q脸上的讨好之意更浓了，要是能变成人形，估计现在已经跪下来舔鞋了。
水野空不禁为小q觉得丢脸，好歹也是地球第一只通灵兽，能不能拿出一点气势。
将来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还会组建了自己的秘境，也是会像妙木山大蛤蟆仙人、龙地洞白蛇仙人、湿骨林蛞蝓仙人的存在，怎么现在就一副狗样呢。
这还真是一条狗。
把玩了一会狗头，水野空拿出课本认真复习着。只有在学习的时候水野空才如此真切的想要学习影分身术，影分身术正常解除后分身的记忆和经验会回到本体，是用来谍报和快速记忆学习的利器，真正的事半功倍。
而且比起水、木等分身术来说，影分身术分出的分身在实力方面强出了不知多少倍，这种分身是具有实体的，能够攻击敌人，具有独立于施术者本体的意识和一定的抗打击能力。
并且对于水野空接下来的计划来说，影分身术是最适合装神弄鬼的忍术了。
发觉了男主人的古怪情绪，小q夹着尾巴蜷缩在狗窝里，这个猛兽一样的男主人又在思考什么。
怎么办，我只是一条狗，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
佐田真依这次看电视有玩伴了，她从狗窝里抓起小狗，摸着狗头看着电视。
一般来说因为眼睛捕捉帧数的不同，人类看的电视节目在狗的眼中只是幻灯片，还是非常不连贯的幻灯片，因此大部分狗都很难对电视上的节目敢兴趣。
但小q是真的成精了，即使是人类的无聊电视剧，小q都看的津津有味，就像是一岁还不到的婴儿，虽然看不懂电视上在说什么，表演什么，但就是对银幕上会动的东西感兴趣。
随着佐田真依看电视时的情绪变化，小q也会发出不同的汪汪叫声。
水野空深深怀疑，等到这条狗再长大一点，会不会就天天守着电视看nhk的动物纪录片，还是会用爪子调换电视节目的那种。
“咚咚。”
小公寓的门忽然被敲响了，佐田真依抱着狗的手颤抖了一下。
谁在敲门？
水野空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由他自己去开门。
现在足立区可是处在混乱的时刻，谁会没事过来敲门？无论水野空，还是佐田真依，心中都冒出了“警察”二字。
只有警察才会在这混乱的时候敲门吧？
残旧的小公寓，猫眼都已经不能使用。
水野空靠在门后，高声问道：“谁啊？”
“nhk……”
“家里没有人。”
这句不是水野空说的，是佐田真依在高喊。
只要听到nhk三个字，连想都不用想，门外站着的肯定是nhk的收费员。
虽然从职位名字上扯到了nhk，会给第一次来岛国的人产生一种高达上的感觉，但其实要论起岛国最下层的职位之一，nhk收费员绝对名列前茅。即使是一个没有高学历的人都可以去当这份职业，而且基本没有入职难度，除了最低的保障收入外，一切都得看你的“业绩”了。
nhk在岛国的地位类似华国的zy电视台，不过nhk不播放任何的商业广告，也不用政府财政预算，其运营主要靠信号费用，而在规定的《放送法》上缴纳nhk的收视费“符合宪法”是一种义务。
可在实际上，因为不缴纳nhk费用被起诉的例子很少很少，而且很多岛国人都觉得无法理解，我好端端的看电视，为什么要给nhk这个电视台缴费？况且我平常根本就不看nhk的节目，被收费也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从nhk强制收费的那一天起，岛国人民就发明出了许多拒绝缴费的方法，而且这场nhk和岛国人的斗争一直延伸到了现在。
其实不光是岛国，在欧洲也有许多公立电视台收取放送费，欧洲人民也都想方设法不缴纳这笔钱。
“……”
门外的nhk收费员觉得自己差点被这句话说的自闭了，门里没有人，还能是妖怪？
他深吸了口气。
听语气，里面的人是个小姑娘，就是这样的小姑娘钱好马……收，只要吓唬几句就能把钱收上来。
这可是现在大名鼎鼎的“足立区”啊，社畜最底层的nhk收费员都不敢再踏入足立区。也就他，一个从乡下闯荡东京都，为了生存而无所不敢的小年轻有胆子在足立区继续收费。
毕竟上峰这次给出的薪水太诱人了，底薪高的吓人，提成也是收到多少钱，就全部给收费员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都是为了生存。况且官方不是说恐怖组织已经抓住了么，街头还有那么多的警察，至于网络上谣传的妖怪，先不说有没有，就是真的有，他也不会那么倒霉的碰到。
“请不要再躲藏了，我知道你在家。”
“家里没电视。”
“您好，我这里有最新的信号检测仪，能检测到你的屋子里有电视。”
“我从来不看nhk的节目！”
“根据《放送法》，只要手机能收到电视信号，就有缴纳费用的必要。”
“而且如果不缴纳费用的话，我们nhk有权力起诉，而且您可以查阅一下新闻，一旦起诉，您是必败！”
水野空和佐田真依干脆在房间里装死，至于违法什么的，水野空真的是吓死了。
这一次在金钱的诱惑下，nhk收费员坚持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抛下几句不缴纳就会被起诉的话后愤然离去。
“这收费员真有毅力。”水野空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不用说话的，我装作日语不熟练的留学生就行了。”
“您该缴费了。”佐田真依板着小脸，模仿着收费员。
“俺日语本当不上手。”
小q看着两个神经病一样的主人，小声汪了下后，扭头继续看着电视。
第六十八章 不可名状的恐惧
无论环境怎样，生活还得继续，苦逼的nhk收费员就是一个例子，在几天的平安无事后，逃离足立区的人慢慢回流，虽说依然有大部分人在其他地区，但足立区终于不再是空荡荡的鬼区。
天塌了也有个高的顶着，他们只是升斗小民，在社会大机器的作用下，几天不工作就会饿死的那种。
老旧商业街上有几家店铺也开门营业，其实这几天倒不如说是足立区治安最好的几天，四万名东京都市警，不知在足立区驻扎了多少警力，小偷小摸根本不敢肆意妄为，趁火打劫的也在那一天被抓住了。大众所不知道的是，足立区的黑道组织在这几天是处于懵逼的崩溃中，松叶会的伞下团体被连根拔起，其他的黑道组织也在当天遭到了官方的打击。
不管你涉及了多少产业，有多大的背景，一律抓起来！骨女为什么针对黑道组织？足立区为什么先出现了骨女袭击？这群人肯定有什么骨女所在意的东西。
头目也好，舍弟也好，经营赌场也好，高利贷也好，皮肉生意也好，我全都要！
由于海部料理屋一直在停业中，水野空也连续几天没有拿工资。
早知道当初就算不拿有版号的钞票，随手顺点硬币也好啊，水野空拉开了店铺卷帘门，真是一分钱难倒好汉，妖怪也是要吃饭的啊。
海部料理屋今天要营业了！
“妈妈，我真的可以吗？”海部纱在后台信心不足的看着惠理奈，“我，我做的饭不好吃……而且做菜速度又慢。”
惠理奈头上还包着纱布，是今天刚到医院换得的新纱布：“这几天就算开店了，来的客人也不多，你的速度不用太快，况且，不是还有水野君在旁边帮忙吗。”
转身回到了店里，水野空对着海部纱露出了放心吧的笑容。
“那，那我就试一试……”海部纱怯生生的拿着刀。
她的身上穿着大将的服装，水野空立在旁边当帮手。
海部料理屋再次开业了，但不同的是，因为惠理奈需要好好静养，所以只会在旁边看一阵就回床上躺着，做菜什么的，还需要水野空和佐田真依一起完成。
海部纱以前只是在店里打下手、作服务员，亲自担当主厨大将还是第一次！胆小的她在听到妈妈的要求后，吓得差点双手抱头躲进桌子下，还是水野空把她拉了出来。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海部纱攥着手，低头默念着，若不是水野君在旁边，她都想在手心上写人字然后吞咽下去了。
如惠理奈所说，生意果然淡了许多，一直等到快到七点的时候，店外才走进来了第一个客人。
“欢迎光……警察先生。”海部纱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一对警察夹着警帽走了进来，这大晚上在街道上看到警察的确令人心安，但在自家店里看到警察走进来就不对味了。
我们店是合法经营的啊，店员也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吃顿晚饭。”高个警察摆摆手，稍微有些惊诧于海部纱的年轻。
“年龄这么小，厨艺不靠谱吧。”旁边的矮个警察小声的怀疑道。
的确，不管是谁，在走进一家料理屋时，看到年龄这么小的大将都会产生怀疑，现实又不是美食漫，街头巷角的就能碰到会做出发光料理的年轻美食家。
更何况在岛国这个论资排辈严重的社会，在大部分行业中年龄小和技术不行于常人眼中就是划上了等号。
高个警察其实在走进来的时候心里也在怀疑了，不过进来都进来了，再走出去就让对方难堪了。况且最重要的是，足立区的商铺的确有一些已经开始营业，但都是天不黑早早关门，就连晚上的居酒屋也是如此，终归还会害怕前几天的袭击事件。
他也是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这家敢晚上营业的料理屋。
“挺干净的，吃吧。”高个警察看了几眼后，找到了这家料理屋的优点，“早点吃完，晚上还得咱们俩值班呢。”
拿过菜单，高个警察快速的点单：“熟牛肉两份，炸鸡块两份，还有渍头，酒水的话就不要了，晚上还要执勤，来两份桃汁饮料吧。”
海部纱不是第一次记客人报菜品，但站在前台听客人报菜品就是另一番体验了，她摇晃着脑袋，勉强记住了客人的要求。
“牛肉，鸡块，牛肉，鸡块……”
然后在准备的时候她又猛地抬起了头，慌慌张张的小声说道：“不，不好意思，牛肉没有了……这几天超市没有开门。”
“这样啊……那就芥末章鱼吧。”
“是……是。”
看着海部纱紧张的模样，水野空笑着从水箱中捞出了一条小章鱼，活着的那种。
像那种大店，每天都会宰杀大章鱼，章鱼刺身也是使用的触须肉剁成的一块块，但海部料理屋就没有那个条件了。
水野空能够接受深海鱼的刺身，但对像章鱼刺身，特别是活的那种就……
“咣啪叽。”看着案板上活蹦乱跳的小章鱼，水野空感觉一言难尽。
用盐水反复清洗了一会，再过了一遍热水冷水，章鱼的外表已经变红了。
这个时候虽然外表看起来是红的，但其实里面的肉是生的。
出入居酒屋的岛国人，有一部分口味奇特的人喜欢吃芥末章鱼，半生不熟的那种，还带着腥味，加芥末就是为了去除腥味。还有一些猛人就更厉害了，专吃原味的还在活蹦乱跳的那种。
海部料理屋只是一个小店，没有山葵那种稀罕物，用的都是比较便宜的辣根，挤出了一团辣根酱淋在白花花的章鱼刺身上，水野空把章鱼和炸鸡块一起送了过去。
两名警官坐在座位上，用湿毛巾擦了下手。
“需要杯子吗？”
“需要吗？”高个警察看向了矮个子。
“又不是喝酒，直接喝吧。”
说罢，两人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虽然面上挂着笑容，但看着两人用筷子夹着辣根和触手送进嘴里的样子，水野空就觉得深深的接受不能。
警察在咀了下章鱼后，辣根的力量瞬间爆发，他们脸色难看的皱了皱鼻子，然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吃一块炸鸡，再吃一口章鱼，再爽到，再周而复始……
“味道还行。”
“可以吃。”
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可以，虽然不是夸张的美味，但在居酒屋的水平里算是正常了。能吃就可以啊，他们这些倒霉的被外派到足立区的警察，对晚上食物的水准已经降到了极低极低。
第六十九章 三色
生意的确是意料之中的差，一直到晚上关门，也就有不到十组的客人来吃饭，而且全都是警察，这真不知道是让人心安，还是让人扎心。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海部纱收拾着桌子，喃喃的说道。
她迈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居然敢在前台做饭！
瞧着海部纱一惊一乍的模样，水野空笑道：“明天去外面买点菜吧。”
“好，好！”
第二天下午放学以后，两人坐着电车到了隔壁荒川区，买了几大袋子的食材后又坐车返回，这种像是蚂蚁搬家一样的情景在列车上并不罕见，有些足立区人看到水野空的表现时都会心一笑，他们手上也都提着从外面买来的食材。
看得出足立区的人气已经慢慢回流，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正常的蔬菜肉品的供应链也会重建。
海部纱有些诧异水野君为什么在市场里买了一袋糯米和抹茶粉、红豆粉、黄豆粉，这一看就是要制作甜品吧。
虽然大部分居酒屋和料理屋都会提供一些甜品，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糕点师，制作出的甜品实在一般，也卖不上价钱，所以也很少有料理屋会把心思放在甜品上能吃就行，或者干脆就在周边的子屋买一些甜品储备在店里。
“这是要准备制作一些甜品。”回到店里后，水野空放下食材，主动对海部纱解释道，“我看店里好像缺一些甜品类的东西，这几天制作甜点的婆婆又没有开门，就想着自己上手制作了。”
“哎，水野君会制作甜品吗？好厉害。”海部纱丝毫没去想水野空为什么会制作甜品，自然而然的相信了他的话。
“会，一点点吧。”水野空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夹在一起露出了一点点的缝隙。
lv2的料理技能，仍然在人类的范畴中。
“会一点点就很厉害啊。”海部纱盯着水野空的眼睛，继而又害羞的垂了下来，“我小的时候一直想开一家蛋糕店、甜品店……”
开蛋糕店、甜品店，是很多女生小时候的愿望，就像水野空小时候的愿望是长大后能天天吃泡面一样。
“会有机会的。”
抹茶绿，黄豆黄，红豆红，再搭配上糯米，水野空准备制作火影中的高人气美食，三色团子。作为木叶几大美食之一，三色团子无疑是最为便宜，而且制作最为简单的了，不需要拉面的高汤，不用烤肉的高昂投入，有一双巧手就可以。
因为作品中没有明确的说过三色团子具体是哪三种口味，只说是甜口的，水野空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了制作。
用新鲜的牛奶分别与三种粉调和，再用适量的淘洗干净的糯米搅拌均匀，水野空同时还煮好了红豆砂，再给糯米中注入不同的馅，这一步他稍微偷了点懒，再研磨过程中他使用查克拉将其搅碎均匀，大大加快了人工的速度。
然后就是放在沸水中炖煮，如果执勤啊的步骤出错了，这一步就很容易炖散，或者炖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做好了！海部，品尝一下味道怎么样。”水野空用木签子串好了一份三色团子。
三色团子做起来简单，但至于好不好吃就看个人手艺了，在外观上海部纱认为这几份三色团子的卖相已经非常好了，不逊色于和子店里卖的小甜点。
至于味道……
手持着三色团子的海部纱在心中点了点头，哪怕味道不好，也要装作味道非常好的模样，不能让水野君伤心！
这样想着，她咬下了一颗红色的团子，水野空制作的三色团子大小和和子店里差不多，成年男性一口就能吃下，但以海部纱的樱桃小嘴来说，三口能够吃完就不错了。
在咬下第一口，她细心的咀嚼后眼睛都幸福的眯成了一条线。
这是海部纱诚心的赞叹，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三色团子会如此好吃。作为常见的和子，三色团子在每个小店里都能买到，有的是盒装有的是袋装，那些现场制作的还会在上面淋上甜酱汁什么的。
可不管是先现场新鲜制作的三色团子，还是机械制作后冷装的，味道都远远赶不上她手中水野君亲手制作的三色团子！完全是天壤之别，明明是一样的材料，不，甚至水野君在超市中买的还不如和子店里专供的食材，但经过水野君之手，却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让口腔充分享受到的柔软，恰到好处的黏牙，红豆磨到似乎可以在齿缝间流走似的，甜而不腻，喜好甜食的海部纱又赶忙吃完剩下的团子，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味道不错吧？”看着海部纱的表情，水野空猜出来海部纱的回答了。
“很好，非常好！”海部纱重重的点头，“就是和子店里的师傅都做不出这么好吃的团子！”
虽然也是借助了系统的力量，但看着海部纱脸上的表情，水野空内心还是非常有满足感的，毕竟这也算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物。
从材料到磨制，炖煮都是亲力亲为。
“水野君，是想要把三色团子挂出去卖吗？”看到水野空买来的一袋糯米，这么多的量显然不是做个几个人吃的。
“是有这样的想法。”水野空顺着海部的话，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能否符合食客们的口味，毕竟在料理屋里卖三色团子太奇怪了点。”
“一定可以的！这么好吃，大家一定会喜欢！”海部纱相信她的味觉，也相信水野君的手艺，“那，定价水野君想定价多少呢？”
“定价……”水野空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报价单，“那就100元，能够小赚一笔，怎么样？如果以后卖开的话，价格还能提高。”
“嗯，听水野君的。”
100元的定价其实偏低，和冷装的机械制作的三色团子价格差不多，但考虑到是新品，而且还是和料理屋的氛围，这价格就勉强可以接受了。
第二天晚上的营业，水野空伸长了脖子，如海部纱一样期待了起来，但让他心灵受伤的是，来店里的几组客人，根本没有一个人点三色团子！
反倒是又有人点了章鱼刺身！
怀着对三色团子的怨念，水野空把小章鱼利落的切了个明明白白。
就在海部纱准备安慰安慰水野空的时候，店门口走来了一个一米六出头的女警。
她点了几份晚餐准备打包带走后，好奇的说道：“三色团子，麻烦来个五……三串吧。”
队里不一定每个人都喜欢吃甜食啊，还是不要一次性买太多了，况且味道还说不定怎么样。
而且看霜岛老大那冷冰冰的模样，不像是会吃甜食的人啊。
听到有人点三色团子了，水野空郁闷的脸上重现了阳光。
第七十章 被惦记上了？
足立区，北千住町。
作为足立区的交通枢纽和中心地带，北千住驻扎了大量的警力，大量到走在街道上，巡逻的警察比行人都要多得多。
在现场执勤的大多是普通市警，都是从东京都二十三区抽调而来，平常只负责小偷小摸的处理，偶尔才能碰到刑事案件。而除了这些普通市警外，还有刑事部，特搜科的精英在足立区的街头巡逻，他们的业务能力就要强多了。
东京警察三三两两在街上行走着，看上去十分有安全感，但就算是他们在晚上时也要相互聊天壮胆，毕竟足立区的传说……不，在东京的警察部门，那恐怖的一天已经不是传说，而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市警们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他们同时也嘱托家人千万不要没事的时候靠近足立区。
在路过北千住站的时候，东京市警都会忍不住瞥一眼北千住警署，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新的“北千住警署”临时选在了附近的一家职能建筑，新建的警署也不敢在原地重建了。
而临时的“北千住警署”看起来是普通的市警单位，但消息灵通的职业组精英们却知道那里驻扎着新成立的公安第五课！
在档案中“不存在”的第五课终于转正了，霜岛清美也意外的成为了第五课的管理官课长。
三十岁不到的课长，警视正职位！而且还是在东京都的核心职能部门！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职业组的精英们，想要升到警视正的职位，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甚至大部分职业组精英熬资历，也只能在退休的时候得到名誉警衔安慰一下。
警视厅的职位对警衔的要求比地方县警要高出一级，地方县警的系长警衔到警部补就可以，到了警视厅公安这样的部门，则需要警部。
从一名系长警部一步跨越到到警视正，鬼知道霜岛课长背后有什么大佬，哪怕是他们国考进来的精英们，想要成为警视正，担任课长也需要三十五岁以后了，霜岛清美才多大，三十岁不到啊。
这背后要是没有关系，他们都不相信。
这要是能对调过来，让我们去当第五课的课长……还是算了吧。
职业组的精英们才不会选择去当第五课的课长。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成立的第五课代表什么，妥妥的影视剧中对抗非凡事物的“英雄”啊。
面对超自然事物，持着小手枪，用嘴炮劝导爱与和平……
这种英雄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他们只希望能普普通通的守护市民安全就可以了。
职业组的精英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人，大多数自幼接受着精英教育，这从侧面又表露了职业组精英们的家世背景，能花大笔钱接受精英教育，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中产阶级，并且还有不少人的长辈就供职在相关的职能单位。
在得到了消息的情况下，只有极少数从寒门升起的职业组人士才会被安排进第五课，其他有关系的人早就躲得远远的。
危险有，收益自然也有，调进了第五课后，工资自动上升一级，职位晋升也要更加快速。至于这项收益和生命哪个更重要，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霜岛课长，晚餐我买来了。”白田有纪双手提着食物，急匆匆的跑进了驻地。
第五课还是新成立的部门，除了霜岛清美算半个空降兵外，其他的系长都是从其他几课平调来的寒门精英，不过系长们都还在本部学习深造，足立区的驻地除了霜岛清美这个大佬外，只有几组的干员。
看到白田有纪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干员虽然肚子都饿得半死，可在顶头上司的面前，都装出一点不饿，努力查阅档案的模样。
白田有纪在桌子上放好了晚饭后，一脸乖巧的站在桌子前。
“辛苦了大家，这么晚还要加班。”霜岛清美说了番套话，“都饿了吧，一起吃饭吧。”
“不辛苦。”
“应该的。”
“我还能加班。”
“课长您才是辛苦了。”
下属们也很明白的说了番套话，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开始准备吃晚饭。
被选进第五课已经够倒霉的了，再跟着课长进入足立区，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霜岛清美心不在焉的吃着晚饭，这几天来她的心情一会处于升职的欣喜，一会又处于对未来的恐惧。她清楚知道自己被选进第五课课长是一件机缘巧合的事情，首先在警视厅来说，通过持正会事件，她是最早几个接触到超凡存在的人，二则是在几天前，她的灵机一动发现了台东区西浅草的另一个骨女，而且在现场得到了一块重要的骨头。
上级对她的业务能力很是赞赏，但霜岛清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猛地从警部连跳到警视正，忽如其来的重担压的她喘不过气。
干得好就是前程锦绣，干得不好就是烈火烹油，甚至付出生命。
唉，要是这个时候妖怪突然在我眼前蹦出来就好了，哪怕就是随便给点线索也行啊。
从骨女事件过去已经快七天了，马上就是遇难者的头七，黑道成员的家属还好说，足立区遇难警察的家属这几天一直要求给出说法，不过这种事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比如武器啦，手印啦，指纹啦。
她又忍不住惆怅的想抽烟了。
霜岛清美想着，从袋子中拿出了一根木签。
哦？不是烤肉，是，三色团子？
这种小甜食，霜岛清美平常不怎么吃，像她这样的职业组精英，怎么会和普通女性一样喜欢甜食呢？她喜欢的是啤酒和烟和烤肉！
这大晚上的从哪个甜品店里买的？
她浑不在意的吃了一个团子，就在咬开了糯米的瞬间，霜岛清美的眼睛眯了起来。
“白田，这是从哪里买的晚饭？”
“嗨依？”白田有纪手里还拿着三色团子，她一口都还没吃。
是不是买的晚饭不好吃，被课长惦记上了吧？
第七十一章 横须贺
神奈川县，横须贺市。
作为东京的门户，横须贺市在现代出名的原因不是由于这里是佩里的黑船来袭处，而是驻扎在此的米军基地，毕竟是真金白银砸进去的产物，横须贺海军基地的条件在世界上也位居前列。
短短几天时间内，横须贺的军事禁区第一区就建立了一所超高标准的实验室，都不用米方的催促，岛国的官府便高效的运转起来，国内顶级的设备、人员迅速聚集，一些缺乏的顶尖实验室设备，也由米方从各国调运而来。
这所实验室的建设速度让所有实验人员目瞪口呆，平常求爷爷告奶奶都申请不到的设备，现在不要钱似的一件又一件运过来。
国会、财政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意见，相反倒是有许多手眼通天的财阀提出需不需要资金注入？无息无年限的那种，免费也不是不行，只要能让我们参一脚就可以。
一个在硬件上不逊色于冷泉实验室的新实验室在第一区光速建成，除了一些极为顶尖的非量产设备还需要制造调试，大体的框架已经完成。
高成晶夫情绪复杂的走在实验室里，他就职于名古屋大学，是岛国顶尖的生物技术大牛，年轻的高成晶夫也曾在冷泉工作室工作过。
就像每个宅男都希望有一个完美的打机/宅周边的房间，高成晶夫作为首屈一指的生物技术大牛，也希望有一间世界最高标准的实验室。今天他的梦想实现了，岛国有了间顶级的实验室，但悲伤的是，在这座实验室里，他这名岛国的顶级教授反而要受制于人。
只见一群刚刚到来的白人教授们隔着厚厚的玻璃幕墙，震惊的看着幕墙里的“人”。
这些教授哪个拿出去都是跺一跺脚业界震动的大牛，不少人都荣获过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亦或者化学奖。
“太不可思议了，这就是视频里的妖怪？”
“她的骨骼是怎么穿透身体的？而且缩回后身体还没有损坏。”
“你们不都来了好几天了，有什么大发现吗。”
一个来了两天的教授在一旁摇头道：“由于只有这一个珍贵的样本，不允许进行损伤性试验，这几天只是通过各种测量有了几项发现，这名女性的身体重量远远超过正常人类的体重，骨骼密度也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按照正常的思路，她的身体需要大量的进食，但实际在食物的摄取上她却和正常人类一样我指的是输入营养液的量。”
对于不能进行损伤性实验，几名教授也没有傲娇的表示不满，在复杂的实验中，再苛刻的要求他们都碰到过，况且对这名“超人”，教授们看的比谁都珍贵。
生命科学的跨时代进步，就在她的身上！
“身体进入了休眠状态？不，应该不是。”
“之前有过大量的进食？”
“我认为……”高成晶夫走进了教授中间，作为同一领域的大牛，无论国籍如何，彼此之间都相互认识，就算不熟悉也脸熟，“除了生物体常见的进食外，她还存在着另一项物质交换，只不过这种交换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在进行着，所以几天来美沙的身体状况才维持的如此健康良好。”
美沙，骨女的名字叫美沙
在抓住后还没有半天的功夫，职能部门就查出了“骨女”的真实身份，但正是这层真实身份，更让知情人员如五雷轰顶了，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子高中生，怎么在突然之间变成了神话里的骨女。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似乎不是神话入侵，而是人类本身在异变。
就在高成晶夫和几名教授在交谈什么的时候，房间外的预警灯忽然绿了起来。
这不是有外敌入侵，而是骨女苏醒了！
房间里布置了不知多少的监控设备，在美沙的眼皮抬起一点的时候，就立马发出了预警。
在警卫的护送下，几名教授迅速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房间。即使玻璃幕墙的坚固程度足以令人放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教授们个个都是世界的宝贵财富，若是出现意外，就是一场行业倒退的灾难。
另一个“作战室”里，四岛部长和一群岛、米方的高官紧张的看着屏幕。
玻璃幕墙是单向透明，从外能清晰看见里面，但在房间里看，四周就是白花花的墙面。
美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昏迷了数天，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珠子无意识的晃动了一下，一两秒后才适应了周围的空间。
白花花的墙面，明晃晃的灯光。
美沙的眼珠子又活动了一下，看见了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软乎乎的，像是医院里的物什。
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身上好酸，还有骨女大人、子弹、胖婆婆……
胖婆婆，胖婆婆？！
美沙的眼睛忽然张大，一张年轻护士的脸映入了她的视野。
“您好，您终于醒过来了，身上有哪里不适的地方吗？”年轻漂亮护士温柔的问道。
看到生人靠近的瞬间，美沙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她脆弱的神经下意识的就要释放尸骨脉保护自己，但看到对方只是一名没有威胁的女性后，美沙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头。
作战室、监控室观看着监控的人员松了口气。
在传过来的各项生命体征的监测仪器中，在看到护士的刹那，美沙的心跳和血液流动速度忽然加速，最让两国科学家欣喜若狂的是，他们观察到在那一刹那，美沙的骨骼形状发生了微弱的变化，身体重量也显著增加了一些。
美沙既然微微摇头，就代表她可以沟通，这就省却他们很多功夫了。
在一番快速的讨论后，病房的传音装置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美沙小姐，您好，您不用害怕现在的环境，您正在这里接受全世界最顶级的医疗救治，我们对您也并没有恶意。”
男声是专门挑选出来的广播人才，声音温柔低沉迷人。根据收集来的情报，在综合网络数据后结果表明美沙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第七十二章 杀熟
美沙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旁边的小护士脸上挂着最美好最职业的笑容，脸上不见一滴汗。
在许久之后，美沙方才声音低低的说道：“婆婆，胖婆婆呢？”
“您是说清水太太吗？清水太太正在接受治疗中……”
“不可能，她明明被子弹击中，是你，是你们杀了她。”美沙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小护士的额头上出汗了。
设备中，男声的声音依旧温柔：“美沙小姐，您可能产生了什么误会，我们发射的子弹都是威力很小的麻醉弹，所以现在您才能这么快的醒转过来。我们还可以为您调出清水太太病房的监控，请问您需要看一看吗？”
分析室已经做出了美沙的心理模型，在现代网络下，普通人的外表到内在根本无所遁形。
你的音乐播放器记录会出卖你的耳朵，视频观看喜好出卖了你的眼睛，搜索引擎出卖了你不可见人的癖好和近期状况，通信工具的聊天记录出卖了你的语言风格和小动作……
在将所有的信息打包之后，一个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模型就建立了起来。
美沙的眼神中还有着浓浓的怀疑，但听到可以确认胖婆婆的情况，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在美沙病床的正对面，一个屏幕从墙壁中伸了出来。
“胖婆婆。”
屏幕中是另一个白色的病房，在两名一看就顺眼的护士和医生的照看下，胖婆婆面色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心电图上……美沙虽然看不懂心电图，但也明白那一起一伏的波浪，代表着胖婆婆还活着。
仿佛是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胖婆婆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但总归是没有醒转过来。
“美沙小姐，如您所见，由于急袭部队的失误，清水太太目前还在昏迷中。对于给您造成的困扰，我们表示十分抱歉，但您不用担心，清水太太会得到我们最佳的救治，不用几日就可苏醒。”
说着，屏幕中的画面还拉近了一下，对于胖婆婆的面色，美沙看的更加清楚了。
看见胖婆婆那虚弱苍白的脸庞，美沙的眼神带着心疼，嘴唇哆嗦着：“胖婆婆，没事就好，胖婆婆，望月好担心你……”
捕捉到了“胖婆婆”“望月”这两个词语，分析室里的精英立马展开了分析。
针对美沙和清水太太，他们已经收集了各式各样的资料，而且针对美沙建立了一份完整的心理模型，但对美沙和清水太太的关系，精英们还没有搭建起充分的联系。
“找出来了，在清水一家曾供职过的孤儿院里，有一名女性孤儿叫做望月，在九岁的时候被一户人家收养。”
“根据建立的模型分析，患上老年痴呆症的清水在生前可能将目标错认成了望月千枝子。”
“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目标就想起了清水太太，看来双方在短时间内建立的关系超乎之前的预期。”
作战室、分析室、警备室、实验室……基地里分出了一个个部门，由作战室统一协调。
这完全是当做一场大战来打的状态，事实上美沙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在现代战争规模较小的状态下，完全可以当做大战。这种人形的超自然存在，巷战是她的天然主战场。
若是在城市中碰到了一个这样的超凡存在，一个排搭进去都不够用！对方的正面战斗力也许不足，但神出鬼没的轨迹却恐怖的骇人。
作战室里的大佬听着分析室的报道，再结合着美沙的情绪反应，每个人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不枉费花了那么多钱投入了。”
“啧，现在的技术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一名大佬摘下了眼睛，扭头对左右笑道：“要不是别人说这是cg技术，我都看不出来。”
所谓还活着的清水太太，不过是一场用技术伪造出的画面。
整整一个星期时间，基地早就做出了详尽的应对方案。
清水太太也在种种应对方案中，从米方的顶级cg工作室中不计代价的征收技术员，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了足以以假乱真的画面。
每一秒、每一帧都是在燃烧金钱！
米方历史上上一次这样，还是在二战期间制作《大兵斯纳福》。
至于真正的清水婆婆。若真是被麻醉弹扫中，说不定还能留下全尸，但现场被嶙峋骨刺扎过的所有死者，都变成了不可名状的东西，假如将真相说出来，目标恐怕在第一时间就会发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是善意的谎言这是主导计划的人对自己的心灵宽慰。
除了这耗费巨大，而且无法触摸的cg外，另一个特型演员也在紧锣密鼓的“制作”中，依照着照片中的清水太太，顶尖的整容专家对一名体型差不多的女性年老演员进行了周密的整容，从面部到手掌，还有喉咙、皮肤。
即使手术的速度已经极快，但特型演员仍处在痊愈和发声训练阶段，目前还派不上用场。
在喏了几声后，美沙的眼角已经出现了泪光，但就在忽然间，她的眼珠猛然收缩，心里隔空传来了骨女大人的声音！
东京都，足立区。
水野空制作着三色团子的手猛然一顿，又一个羁绊关系建立！而且一上来就是lv2的羁绊等级。
除了lv1的共享视野、心灵通话外，lv2多了一个降临！
【降临：短暂的降临于目标，降临时间长短与降临强度呈反比，降临强度与目标身体素质呈正比。】
大概理解了下新技能的意思，水野空刹那感应到了与自己建立羁绊关系的是美沙。
技能的理解可以前后在说，他现在更好奇的是美沙。
“美沙。”水野空启动了心灵通话。
实验室里，美沙的情绪显著激动，表现在屏幕上就是血液流动速度猛地加快：“骨女大人。”
“不要激动，说一下你现在的情况。”水野空默不作声的捏着丸子，同时发动了共享视野。
实验室的环境映入了水野空的脑内。
美沙所在的环境很奇怪，像是身处在病房中。
主导岛国所有超自然袭击幕后的大佬眯起了眼睛，握着丸子的手微微用力，看不见的戾气从他的眼中升起。
美沙这是被抓住了，看起来是被控制在了病房中。
“你好，来二十份三色团子。”白田有纪伸出了五根手指，“如果没有这么多的话，那有多少我全都要。”
“来了！”水野空忽的直起了腰，手里还拿着三色团子。
…………
感谢群里大佬【我吃了五口土】画的海部纱同人图，点开书籍页面的角色区就可看到，想要再画谁的人设图的话，大家可以提出意见。
第七十三章 木分身
美沙快速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想慢点讲也不可能，因为她目前也是处于不知所措中，昏迷期间她一点记忆都没有，除了在足立区与警察周旋然后被击倒外，她可讲的东西很少很少。
送走买了三色团子的女警，听完美沙的讲述，水野空陷入了沉思中美沙被官方抓住，而且官方看样子还在认真照料，这有些让他意外，但换位思考一下也并非不可接受。
换做他是对方，在抓住一个超自然存在时，当然不可能一刀砍头了结，自然要尽最大可能知晓对方的来历，破解对方的秘密。因为从美沙的身上能看到可期的未来、大量的收益，一个可以合作的超自然生物，要比无法合作一直抗拒的强出太多，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释放出善意是最明智的选择。至于在抓捕中伤亡的人手，那只是统计数字而已。
就临时来看，美沙所处的环境没有一点危险，相反，她会受到国宝般的待遇也不夸张。
而且想要从防御重重的基地中闯出来，哪怕他百分百降临到美沙的身上也做不到，对于自己的斤两，水野空还是有认知的，至于他亲自冒险去救人强行送塔不可取！
他是水野空，又不是水野怼怼。
他同情美沙，但不会为了救人就突然圣母心大开，不顾个人安危的去送死。
“美沙，他们临时对你没有恶意。”水野空决定让美沙先留在基地里，“先在那里伺机而动，如果确认没有危险的话，可以有限的配合对方行动。”
“遵命。”美沙的心声传达了过来。
她没有因为骨女大人的安排而心生不满，她的命都是骨女大人所亲手赋予的！
对她来说骨女大人就是再造父母，就算骨女大人下达命令让她现在于基地中强行突围，即使明知必死，她也不会迟疑。
水野空还有着浓浓的个人私心。
对于种种复杂的忍术和血继限界，除了知道是系统所赋予的之外，水野空对其本质一点不了解，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现在有人肯花费无数对血继限界展开研究，水野空也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众人拾柴火焰高，在集合了国家的力量之下，说不定还真能研究出什么门道。
原著中大蛇丸虽然对血继限界做出了一定研究，但毕竟受限于时代和个人的力量，研究出的成果马马虎虎。在现代社会下，足足一个国家机器的力量运转起来，爆发出的科研力量足以让大蛇丸都瞠目结舌，个人的天才或许很重要，但集体科研的力量也不容或缺，更何况水野相信，有级别参与到对美沙研究的科研人员，无论哪个都是以天才、大神名动全球的牛人。
但水野空不看好他们能研究出多深的奥秘，毕竟就算是靠血脉继承的血继限界，在施展中仍然要消耗查克拉，而现实世界中一切查克拉都源于水野空。没有查克拉驱动血继限界吗，就是在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燃烧生命的短命鬼，另一方面，一切血继限界源于水野空，他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等到骨女大人切断了心灵通话后，美沙心里松了口气。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连累到胖婆婆。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美沙的心智快速的成长，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基地中受到了礼遇，也清楚对方为什么那么做。
无论是消灭松叶会，还是连累到无辜的警察，哪一条罪责压下来都足够把普通人来回死刑一百遍，正因为他们对自己有所贪图，而正是这份贪图，所以他们才甘心救治胖婆婆。
假如一意突围，那么胖婆婆……
分析室。
“目标血液流动速度加快，体温上升！”
“还在持续上升中！”
“警备部做好准备。”
“收回屏幕。”
“已准备释放麻醉气体。”
“是不是发现了了视频是伪造的？”
观察到美沙情绪变化的时候，整个基地都跟着紧张起来，日米混合的战备部队握紧了武器，专门改造过的病房（牢房）四壁除了麻醉气体外，还有各式各样的武器与最极端状态下的自毁装置。
但美沙的情绪又迅速的稳定了下来，这一番变化弄得他们摸不着头脑，看样子也不是美沙发现了视频的谎言，到底是因为什么？
“把这段情绪变化记录起来，检查是否是语言劝导或是房间布置令对方紧张。”
“如果是的话，重新建立模型，目标的心理在几天内发生了变化，重新引入变量。”
一场危机解除，但分析室里的人员恨不能把美沙每一根头发的动向都解读出意义，又怎能放过这么巨大的情绪变化，在收集完信息派遣专人分析后，一个临时的对话方案又迅速的布置出来。
“美沙小姐，您需要进食吗？在您昏迷的时间里，我们只是用营养液维持您的身体需求，我们这里准备了健康的痊愈食品，都是由专业厨师制作的新鲜菜品。”
为了研究美沙，岛国人充分发挥了服务精神，基地里随时备好了是从东京都找来的大厨，上到米其林店的主厨，下到手艺好的普通摊贩，应有尽有，对于这些普通人自然就不能实话实说了，只是告知他们在基地中有一众大人物，口味很挑剔，要使用浑身解数做出最拿手的美味。
美沙揉了揉肚子，想起骨女大人的吩咐，认真的说道：“草莓，草莓慕斯……”
足立区，海部料理屋。
把厨余垃圾收好，提着垃圾袋走到料理屋后边的小巷，水野空快速的结了个印。
“木遁分身术。”
“噗嗤。”
查克拉在水野空的体内聚集，伴随着一阵木材的微微撕扯声，他的半边身体变成了“液态”，褐色的木头流动着缠绕向一边，聚集、凝固，快速的形成了个人型。
一个穿戴着市警制服的木分身站立在水野的面前，从外表看去和水野空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虽然是生人的面貌身体，但从外表上却纵使会给人一种阴森感，就像是从坟墓中爬出的活死人。
“去吧。”水野空放置好垃圾袋，对着木遁分身命令道。
市警分身点了点头，身形快速的隐入了黑暗中。
美沙的遭遇让水野空产生了微微焦虑感，他最担心的就是被人“切片”研究，若是一直被上层追住不放的话，水野空觉得自己保不齐就会暴露。毕竟在被损坏的北千住警署，自己也曾在里面被短暂羁押过一段时间，现在只是因为足立区太过混乱，千万头绪没有整理完毕。一旦有心人梳理一下……
“这不是怂，这是策略。”
水野空决定把这潭浑水搅得更加扑朔迷离。
水野空深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到了胸腔流转了一圈后又重重的吐出。
不过，要是有了搅动天地的力量，也根本不必躲躲藏藏。
第七十四章 SKR!!!
水野几天前从代代木公园处得到的木遁虽然只有lv1，但熟练的使用木分身并不是问题，只是跟千手柱间或宇智波斑的神级木遁水平就是云泥之别了，严格说来他对木遁的掌控就连大和天藏都还不如。
不过骗骗现代的设备足够了。
只见警察分身在阴暗处钻入小树丛后，完全和周围的植物融为了一体，几个嗦嗦婆娑间就消失不见，在急速奔行中，木分身发出的动静比野猫还小。
竹之警署。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但竹之警署里的灯光却亮的耀眼。和基本团灭的北千住警署不同，竹之警署驻地的建筑虽然没有一点损坏，可人员伤亡却同样惨重。
万福寺前的战斗，被团灭的警队就是竹之警署的警员，风波过后，整个警署也就剩下几个人。
和抢破头的国考入职精英组不同，岛国的基层警察一直处于比较稀缺的状态，特别是随着人口老龄化的逐渐进行，人手愈发的紧张。在七天前的袭击过后，足立区所有警署更是出现了一股辞职潮，要不是上面采取了不批准的拖延战术，如花、竹之、千住、保木间等大部分警署估计早就跑的没有人影了。
“今晚就是头七了吧。”年轻警察坐在警署里，和旁边的同僚聊着天。
“白天的时候，那些家属真是可怜啊。”
整个东亚圈子都有头七的习俗，相传人死后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该于当天烧纸祭拜，各地还有各地不同的小风俗，但头七追忆死者的特点是共通的。而在大部分葬于公共墓地的岛国，讲究的人家还会在头七的时候举行一场法事超度亡魂。
竹之那一天阵亡的一个警队都葬在足立区的公墓，今天就是他们进行头七法事的日子，警署内剩余的警察和家属们白天聚集在公墓里，和其他阵亡的足立区警察进行了一场集体法事。
集体头七的场面很是“壮观”，一群家属聚在一起哭泣，悲伤溢满了天地，那一滴滴亲人的眼泪让不少参加仪式的市警坚定了辞职的念头。
“别说这个了，大晚上很吓人的。”警察同事不安的看了看外面，“我现在真的很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那就换一个……据说今天请来做法事的法师，可是区政府花了一笔大价钱才请来的，其他那些法师一听说要到足立区做法事，吓得纷纷摇头不敢，把区长气的破口大骂，平常看起来个个道貌岸然，事到临头就原形毕露……”说完后，这名警察自己都觉得不对了。
怎么这话题，越聊越心酸了？
正常人都不敢来的地方，他们两人还要大半夜的执勤。
“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笃笃。”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忽然在警署外响起，执勤警察强打起精神看向外面，无论怎么说生活还得继续，家里面还指望他的工资来养家糊口呢，况且要是世道真的变化了，就是躲起来也无法安全的隔岸观火。
“你好。”夜里他看不真切，但模模糊糊的能分辨出来者身上穿着警察制服。
应该是来歇脚的巡逻警察，足立区街头的巡逻警察来自东京各地，所以没有固定的驻地。
一个星期下来，他也结实了不少其他区的市警，这些都是宝贵的人脉财富啊，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这么晚了还要巡逻，真是辛苦……”执勤警察起身走过去准备迎接。
但在靠近细看的一瞬，他脸上挂着的笑容猛然僵硬，接着如鲨鱼似的长大了嘴巴：“啊啊啊啊！！”
这一声尖叫是如此的嘹亮，若高音歌唱家在此都会鼓掌，高分贝的尖叫声穿过了小小的警署，向着四面八方音速传播，周边住户家养的宠物都不安的跟着嚎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声音是……竹之方向。”公路上霜岛清美猛地踩了刹车，左手握住了档位，听到尖叫声，刚吃完晚饭准备回临时公寓睡觉的霜岛清美紧急刹住了车，想也不想的调头驰向了竹之警署。
“咣！”被霜岛清美的突然调头晃了一下，白田有纪的脑袋和车顶来了个亲密接触。
“课长……”白田有纪捂着脑袋，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还在回味三色团子的美味，真没想到一家料理屋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三色团子，白田有纪决定了，就算哪天调离足立区了，也要隔段时间就来这里买点团子吃。
但课长的莽夫车技却把她从美味的云霄跌入深渊。
望着主驾驶座上课长严肃的表情，白田有纪把抱怨的话憋了回去，课长做什么都是对的！
“哧！！skr！！！”可怜的公务车被霜岛清美摧残着，轻薄的车身在公路上忽然调头，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了skr的声音。
在甩尾完成的瞬间，白田有纪捂着嘴巴，瞪着眼珠硬生生把呕吐感憋了回去，要是现在吐出来，那一肚子的三色团子，呕吐物的颜色肯定非常别致。
白田有纪的思维发散着，说到颜色别致的呕吐物，她就想起了彩虹糖……更想吐了。
在没有行人和车辆的公路上，霜岛清美野兽似的轰鸣疾驰着。
“咔嚓！！”
不单霜岛清美，周边巡逻的警察也赶到了竹之警署外，有了上次万福寺的教训，警察们没有再一味的躲在警车后面，而是寻找了坚固的建筑掩体，拿手枪对准了警署。
已经残编的机动部队也在赶来的路上。
黑色的公务车径直杀来，还没待停稳车，霜岛清美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呕……”白田有纪半滚着到了车外，落地的瞬间就跪在地上呕吐。
看到二十多名警察严阵以待的模样，霜岛清美从怀中掏出了手枪。
依照着足立区的如今的警察密度，听到尖叫声后现在赶过来二百多人霜岛清美都不惊讶，但现在只有二十来名警察，其他人不是躲起来就是跑开……看来这对抗超自然力量的事情还得交给他们第五课了。
在生命威胁前，没有人和霜岛清美客套攀话，每个警察都死死的盯着竹之警署。
竹之警署静的可怕。
隐隐绰绰的，黑黢黢的警署大门中，一个人影晃荡着走了出来。
…………
明天开始分类强推，会持续两更或三更（看肝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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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这工作怎么展开啊
皎洁的白月光下，人影走的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的心头，随着人影越来越近，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也缓缓褪去，那张脸逐渐清晰……
紧张的市警们忍不住晃动了握着枪的手臂。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在真切看到人影的时候，巡逻警们松了口气。
“山本？这家伙搞什么鬼。”
“山本？”
“山本刚才是你在尖叫？”
有人认出了人影的身份。
那张略微猥琐的脸，不就是在竹之警署执勤的山本么，不到三十岁，头发微秃，放在人群中都不会多看第二眼。
是典型的非职业组人到“中年”的蹉跎代表。
“不要放松！”霜岛清美高声爆喝，“我们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对方可能不是你们所认识的山本！”
霜岛清美的话瞬间提醒了巡逻警察们。
“咔擦。”二十多个枪口微微颤抖，在恐慌之中，似乎都能透视到紧张待发的撞针。
是啊，他们现在于足立区每天面对的不是普通罪犯，而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鬼怪，谁知道眼前的山本是不是鬼怪变出的。
看到同僚们把枪口对准了自己，失魂落魄的山本立马吓得清醒了过来，他高举起双手跪了下来。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是山本，我真的是山本！！”
瞧见枪口没有调转的意思，山本慌张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是，是他回来了，警部回来了！”
他？
巡逻警们用余光看着警署，思索着山本口中的“他”是谁。
“笃笃。”不用思考了，警署中传出了脚步声。
大门中又走出了一个身影，穿着警服脚步坚定，面色惨白。
在看到山本口中的“他”时，几名记忆力强的警察吓得咬住了舌头，握着枪的手都在打颤。
警察们今天还看到过“他”在超度法事的黑白照片上。
不会错的，就是七天前阵亡的警察，今晚是他的头七！
一个死人从警署中走了出来！
死者复生？
丧尸？
一名比较暴躁的目黑区警察更是忍不住大骂：“山本，我r你仙人！”
被骂了一句的山本拼命摇着头，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引来的啊。”
山本也不知道为什么死掉的警部会复活啊，
说起来，他不像当场吓晕就已是非常勇敢，没有给市警抹黑了。
后面是复活的警部，前面是黑黢黢的枪口，山本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不敢乱动，听到那名女警的话时，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生怕同僚们把他当做会变身的妖怪当场击毙。
“白田，联系本部。”霜岛用脚尖轻轻点了点跪在地上吐彩虹糖的白田有纪，眼睛和枪口继续死死的指着前方，“我记得万福寺战斗阵亡的警部姓松中对吧。”
万福寺前被骨女一人消灭的警队中，只有一人的职位级别是警部。
“是……是。”吐了一地彩虹糖的白田有纪虚弱的点了点头，她年纪轻轻被霜岛清美选做副官，就是因为有着超常的记忆力，“是松中一夫。”
白田有纪对她的未来很自信，虽然现在的职位仍然是第五课的普通一员，但只要认真替课长分忧，哪一天真的能升到课长辅佐也说不定。
复活的松中一夫继续朝前走着，沉闷的气氛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边走着松中一夫低哑着声音开口道：“你们，为什么要举着枪。”
眼见马上就要陷入开火的局面，霜岛清美朗声道：“松中警部，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松中一夫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望向霜岛清美，眼睛里混沌一片。
“我。”松中一夫艰难的开口，他的嗓音沙哑低沉，“我来上班了。”
“嘶……”
全场倒吸了一口凉气，跪在地上的山本更是差点哭出来，松中警部这么敬业他一点都不感动！死了都还不忘记在头七那天到警署上班，幸好警署里只有松中警部是工作狂，要是那天阵亡的同僚全都回来上班，他山本绝对当场吓死。
霜岛清美的两条大长腿隐隐发寒，她吞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松中警部，您的敬业精神我们非常感动，但……您还能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吗？”
松中一夫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之前的事，之前的事……”
低喃了几句后，松中一夫握住了自己的额头，痛苦的表情扭曲了他的面孔，仿佛脑子里有一条虫子在钻来钻去，痛不欲生。
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变化吧。看着松中一夫渐渐癫狂的模样，霜岛清美生怕他下一秒就变身。
猛然之间松中一夫重重的踩了踩地面：“我，我想起来了……”
“我……”松中一夫回望了眼警署，又看了看自己，“我已经死了。”
听到一个复活的死者说自己已经死了，毛骨悚然的恐怖卷入周围人的脊梁。
“嗨依。”白田有纪接到了上面的指令，轻轻的在霜岛清美身边说，“课长……上面让您尽量拖延住松中一夫，不要发生冲突。”
话不用说完，霜岛清美就明白上面的意思了。
死后复生，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可是另一种层面的永生不死。哪怕没有亲眼相见，霜岛清美能想出来那些刚刚知晓情况的大人物，脸上的表情会有多贪婪。
这可比什么骨女更诱人，骨女只是战斗力强，虽然超人也是人类的梦想之一，可对他们来说虚无缥缈的战斗力算什么？难不成去当行侠仗义的超人。
但若是知晓了死后复生的秘密后，他们岂不是也可以生生世世人间长存了？在掌握了无尽的财富和地位后，只有生命，唯有生命才是永恒不变的追求。
和松中一夫周旋，这是个艰难的任务，但霜岛清美有信心完成。
她可是第五课课长，精英干员，她一定会稳住松中一夫，甚至把松中一夫说服乖乖跟着他们回本部也不是不可能！
“我死了，我死了。”松中一夫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出了虚弱的笑声。
“哈哈。”他的笑声突兀的戛然而止。
而就在松中一夫笑声停止的刹那，他的身影忽然消失。
大变“活人”的诡异，让全神贯注的巡逻警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咯噔”一声，警署前哪里还有松中一夫的身影。
只有地上孤零零的掉了一块东西，远看去似乎是木头。
霜岛清美懵逼的看向白田有纪：“他人呢，那么大一个人呢。”
白田有纪擦了擦嘴角的彩虹糖，她怎么知道对方去哪里了。
霜岛双手虚握着比划了个大小，示意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约莫了几分钟后，巡逻警们仍然举着枪对准警署，没人鲁莽的上前查看“松中一夫”消失后留下的东西。
“呼哧呼哧！！”
天空之上忽然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是警视厅的直升飞机。
“该怎么解释。”霜岛清美苦着脸欲哭无泪，她都还没得及周旋，对方就消失不见了，这工作还怎么展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