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痴汉
伊藤麻世收回了目光，继续朝着神宫慢走着：“因为他长得很帅，帅的人一般灵力就高。”
伊藤麻世露着白色袜子的鞋轻踩着地面，
“嗨依？？”
霜岛清美惊诧的嗨依了一声，差点脚拌着脚摔倒在地：“麻烦能再说一遍吗，就是那个，为什么灵力高。”
“因为长得帅。”
“？？”
霜岛清美看着伊藤麻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伊藤巫女的魔力面色严肃的说笑话？天生漫才达人？
“根据我这几天来整理典籍发现，传说中无论是妖怪还是阴阳师、僧人，那些在民俗中有记载的额超凡人士，大部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帅、漂亮，鲜少能找出反例，就算有也大都是以前长相美丽，随后因为诅咒亦或者其他原因变得丑陋，所以我认为帅和灵力是挂钩的。”
伊藤麻世说的很有道理，霜岛清美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反驳，她又没有接触整理文献的工作，都是神官二人带着东大的教授们在整理，想反驳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不过要是长得好看的人灵力就高，那她岂不是也有高灵力？
两人结伴走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们挑着的都是没有人走的空旷路径。
“霜岛小姐，还是没有突破性进展吗？”
“没有。”霜岛清美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算有也不能告诉你们，即使是同一个系统的人都不会在这样保密级别高的机密共享情报，一切情报都会汇拢到最高级别人的手中，更何况你们也只是看了一下视频，不归属于公安，“对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调出了大月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不管是官方，还是民用，可惜收获甚少，或者说一点收获都没有，没有发现视频中的中年男子从宅邸中走进走出，只有乌泱泱一片信徒拥挤在监控视频中。
反倒是笔录中，有人看到了中年男子一跃而起跳到了天空，随即落入茫茫大山之中，现在如她这样的知情人不会再认为这是臆想、集体无意识了，可正因确认了，才头疼该如何在群山中找到对方的踪迹。
她还意外的发现了水野空和佐田真依的踪迹，下了站后拐入了黑暗中不知做些什么，等到再次出现在其他监控中，天色已已经快亮了。
两人越走越远，渐渐的走到了神宫后面的建筑中。
水野空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两个人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小声说话，自以为不会被别人听到，但她们只考虑了人的听力极限，一直到两人移动到后殿建筑，水野空的耳中都还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一些交谈。
单从身体素质上来说，水野空已经达到了非人类的地步，尤其在剑术提升后，虽然肌肉力量没有提升，可水野空觉得自己的感知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嗅觉、触觉、眼睛，闭上眼睛都能凭借声音定位，兴许这就是剑道传说中的心眼境界。
巫女和霜岛的交谈虽然遮遮掩掩，可有心分析之下，水野空还是猜了个隐隐约约，岛国政府抓住了超凡力量的蛛丝马迹，这是切实无疑的事情，唯一的疑点是霜岛的身份问题，在与佐田真依的接触中，对方称自己为山梨县警视厅的警察，来找佐田真依也只是例行公事，丝毫没有提及超凡力量。
可从今天霜岛与巫女的言行中看，这名“山梨县警察”显然得到了超凡力量的消息。
一个小小的县警，就算是警部，也能接触到这等机密？设身处地的想一下，换做水野空自己是岛国的上层人物，在发现超凡力量时，必然会尽力遮掩，偷偷摸摸的调查，怎会泄露给小小县警。
因此山梨县警一定是霜岛的假身份，对方的确是岛国政府机关的人物，但必然是另一个更加隐秘的部门。
水野空的脑袋快速转动着，很快就还原了一个真相轮廓，不说猜测的真假，水野空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进一步隐藏自己的身份。
弄完了绘马，一行三人今天的工作圆满完成。
涩谷区和足立区虽同属东京，但间隔的距离却很远，毕竟放在不到二百年前，足立区都还不属于东京府的管辖区域，就算现在也是郊区，类比华国等于首都六环。
过了车站车闸，三人搭上了去往足立的电车，一走进车厢，拥挤的人群就让水野眉头一皱，他很讨厌人群中拥挤的感觉，这要是他早晚时间不搭乘电车的原因。
一上车，水野就双手抓住了横杆。
“水野前辈，不会有电车痴汉吧。”躲避着拥挤的人群，双马尾的歌原美夕半倚靠在水野的怀里。
岛国电车上很少有痴汉，至少现在是如此，放在几十年前还真不好说。
由于之前许多年电车o狼的事件太多了，甚至上升到了国耻的层面，所以岛国政府指定了各种严苛的法律制止这样的行为，一经发现，被抓进警察局都是小事，随之而来的绝对是社会性死亡，公司开除，家庭破碎。
如果被一个女生在电车上指认是痴汉的话，警察都会直接有罪推定，打官司十打十输，有人做过专门的统计，那些被指认成电车痴汉，然后打官司辩白的成功率不足1%！而且甚至为此夸张到了有一种称为“痴汉冤罪”的名词，有许多男性稀里糊涂的就被女生指认为电车痴汉，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蒙上了痴汉的称呼，人生整个都黯淡无光，所以如果被女生指认成痴汉，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跑！
“不会的，现在很少有电车痴汉了。”水野其实特别想吐槽，歌原美夕现在的样子更像是电车痴汉。
佐田真依心情五味陈杂的看着歌原美夕，也挪动了脚步，不过她没有靠在水野身上，而是抓着横杆距离水野不远。
一看有两个青春洋溢的少女站在一起，周围的社畜上班族自觉地让开了位置，怒目而视的看了看水野空后又收回了目光。
在痴汉罪行中，不光有直接的身体接触，就是吹气过近、一直盯着都会被认为是痴汉行为，他们社畜已经很辛苦了，不想再被扣上痴汉的罪名了。
地四十七章 您的乌冬
到足立下了车，两个小姑娘还有她们自己的事情，水野空也没有回家，小跑着向料理屋跑去。
在东京二十三区中，足立区的面积排行第三，人口也不少，单论起知名度来说，足立区可能因为比较混乱，所以比隔壁的北区要出名一点，毕竟北区在东京人脑中唯一的印象就是“听名字好像在东京的北边，但到底是在具体的哪个方向的北？”
混乱的秩序自然也就催生了黑道文化，水野空漫步在街头都能偶尔发现一些黑道元素，岛国的国宝北野武是从足立区走出的最大的名人，而北野武拍摄的一部部黑道电影，让全岛国更知道了足立区的黑社会文化只有这样黑社会的土壤才能催生出北野武吧。
刚下了电车，小跑在足立街头，水野空眯起了眼睛，看向了远处的街角。
一伙人在街角谈论着什么，然后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走进了一间料理屋。
那伙人中有宏川，前段时间被自己打了两次的同学宏川，水野对他还是有点印象的，而与宏川一起的，还有那天到海部料理屋收保护费的黑社会成员。
海部纱曾说宏川和黑社会有关联，看来所言非虚。
“这两伙人怎么找到一起了。”水野空不光在那伙人中看到了宏川，“宏川和……森谷一家。”
宏川有没有黑社会背景，水野空并不关心，在现代社会里他的袭击暴行可以说是黑社会知道都会心惊胆战，但两伙人聚到了一起，他的心就抹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在谈论什么？
走到旁边无人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水野空施展了变身术。
很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社畜，怀里夹着包走了出来，久坐办公室没有锻炼的身材，走了几步就留下了汗水，俨然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普通中年人形象。
掀开料理屋的帘子，水野空变成的社畜中年人挪动着身体到了前台，点了一份乌冬面。
这家料理屋比海部料理屋大多了，不光有大堂，还有分隔好的几个单间，大堂里没有那伙人的身影，水野入座在靠近单间的角落里，沉下心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duangduang”这是厨师在切菜的声音。
“为了我们组这个月的业绩，一定要多多加班！”
“好！”
“唰。”水野空觉得这是冲马桶的声音。
他有耐心的敲着桌面，终于捕捉到了想要的对话。
“宏川，我们已经在山谷找到那个男人了，不过很可惜，对方已经和目标在法律上断绝关系，想要用那男人来设套看样子是不行了。”
宏川、山谷、那个男人，水野的左手手指敲着右手手背。
岛国有三大贫民窟，大阪的爱邻，横滨的寿町，东京的山谷。
山谷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地形，而是在台东区和荒川区交汇的地方有个旧村落叫山谷，也可以称为三谷，在后来由于城市化的进程和外来人口的流入，成为岛国的三大贫民窟，经过几十年的改造对策后，山谷地区和爱邻、寿町比起来算不上贫民窟了，只是现在仍然集中着大量的简易旅馆，在东京人眼中仍然是贫民窟一样的地方。
许多无家可归、流浪汉会选择居住在山谷地区。而有趣的是大阪爱邻贫民窟，许多外国游客都会好奇大阪的飞田新地红灯区，而在订旅馆的时候会发现飞田周边的旅馆很便宜，这不是因为周边旅馆为了配合平民价格的飞田游廊，而是因为飞田新地毗邻着的就是爱邻贫民窟……
“嗯。”宏川的声音停顿了下，“欠高利贷这样的法子用不了了？法律上没有关系，亲情上还不行吗？中野大哥。”
“不行，双方的关系很差，用他来威胁那对母女根本没用。”中野胜则对这件事也很上心，虽然他并不是宏川所在的户一家，但户一家和森谷一家在名义上都是松叶会的伞下团体，两家关系亲近。
而且中野胜则不过舍弟头，虽然脱离了最下层的黑社会舍弟的身份，成为了舍弟中的小头目，但和宏川相比还是远远不如。
宏川虽然只是个高中生，但对方的父亲可是户一家的干部，长辈中还有在松叶会本部的大佬。
黑社会和社会一样都要讲人情世故的啊，他一个舍弟头和这样的二代比不了。
岛国的黑社会一开始和旧时代的落魄武士浪人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所以黑社会在构成上有着浓浓的旧时代幕府封建的风格。
也就是说一个黑社会的本部，可以下分出多个二次团体，这些二次团体的老大在松叶会中是高级干部，在本家团体中则是老大，那些大型的黑社会，二次团体中又可以分出新的分支。
二次团体和本部的关系像是封建主从，现在虽然很少有黑社会火拼的新闻，但二次团体平时还是要给本部上纳金钱，如果真有火拼，也必须义不容辞。
“看来只能强行下手了……”
听到宏川的话中野胜则不安的问到：“这…不会有问题吧。”
舍弟头看起来有点身份，说白了，他也就是个大混混，像这种设套的事情他做过不少，但都是在得到森谷一家上层的命令后才行动，听宏川的意思，他这是要强行下手了？
花虽然以前是户一家的地盘，但现在已经属于森谷一家所有。
“你不是说了吗，对方孤儿寡母的，这样的目标是最好下手的，想一下那家女儿的容貌，不管是送给上层，还是去拍电影，一转手就能赚几个亿啊。”宏川的声音和学校里时完全不一样，学校里是嚣张，现在则是阴森。
“这……”中野胜则当然也知道这样的生意好做，但他担心的是这样不经上层同意擅作主张。
“而且中野大哥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左右为难，今晚我会就这件事情问一下贵方上层的意思，要是同意的话，还请中野大哥倒是多多帮助。”
水野空眼中的凶芒越来越盛，攥着的桌角都被狠狠的按出了手印。
“嗨，您的乌冬！”服务生端着一碗乌冬面，放在水野的面前。
第四十八章 起势
接过乌冬面，水野空吃的很慢，很仔细，几乎是数着面条的根数一点点在吃，来往的服务生几次想要催促水野空吃完赶紧给后面的客人让座位，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再等一分钟，再等一分钟，他要是还不走，就赶人！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等到两人谈论完毕，水野才堪堪吃完，除了乌冬面的费用外，还交了份坐席费。
在前台复杂的眼神下，水野空离席而去，眺望着已经分开的宏川等人，他心中盘算着朝着海部料理屋走去。
这几人成功的勾起了水野的杀心。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无论时代怎么变化，总是会不停的有渣滓从人海中泛滥的跌宕而出，他们三五成群，横行霸道，干着世间所有肮脏的勾当，在寻常人面前作威作福，犹如山中老虎。
但一遇到强权就瑟瑟发抖，躲进受欺压的良民，好像自己也是被欺负的一员，如果说有什么动物可以形容他们，就是苍蝇、吸血虫，既然岛国政府不插手这样的事，水野不介意自己再替天行道一回。
况且海部一家对自己多有恩惠，水野攥紧的拳头里不住的有查克拉溢散而出。
海部料理屋，时间到了九点半多，料理屋已经准备关门闭店了。
“水野君……你今天的脸色……”海部纱和水野一起收拾着桌椅，她小心观察着水野的表情，“有点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水野自然不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告诉海部纱除了让她担惊受怕外没有效果，不过他还是小心提醒道，“最近东京的治安不太好，这几天的话注意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拨打我电话就行了。”
海部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水野君是在说什么，但被他这样的关心，感觉真的很幸福：“是最近葛饰区女子大学生被杀事件吗？”
“嗯。”水野喃喃道，“也就这几天了。”
“嗨依？”海部的头上浮现出了大大的问号。
水野君说的道理好高深，根本理解不了。
不仅海部看出了水野心情糟糕，回到家后佐田真依也瞧了出来。
“你今天的脸色有些可怕。”佐田真依的态度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恶劣，看着水野的脸色，她盛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家里买不起水果和零食。
“连你都看出来了，我还真是不擅长掩饰自己的脸色。”水野接过水，干笑了一声。
佐田真依没有再说话，水野空今晚的脸色让她想起了那天去山梨县，在持正会的宅邸中，他的脸色正是如此。
山梨袭击和最近在东京都内发生的一些恶**件，让心理脆弱的岛国人不禁产生了这个国家是不是要完了的感觉，佐田真依才不关心这个国家未来怎样，从水野空出手杀人开始，佐田就明白她和水野彻底的捆绑在了一起。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我们人类的法律对你也没有约束力。”
“注意不要暴露了就行。”
“我这不是关心你，是怕你把我连累了。”
“懂了吗？不要露出那种笑容。”
水野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你这语气就像是电视里的老妈子一样。”
招架了一下佐田恼羞的挥手拍打，水野望向了窗外，顶楼虽然爬起来累，但视野很好。
托了足立区没有成片的高楼大厦的福，能完整的看到东京都的夜空。
整整一个晚上，水野都在思考该怎样下手。
第二天的班级，宏川依旧表现的和往常一样，看到水野的时候还会露出讨好的笑容，仿佛真的被水野打服了一般，水野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按捺住了当场把对方轰杀成渣的念头。
岛国政府在追查神秘事件中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要是不想好一个方案，直接出手，两次事件重叠之下，他的这层身份就完全报废了。
上次持正会袭击事件时你正好去往山梨县，这次花地区的黑社会被消灭，你打工和居住的店又在花，水野，你还说你和超自然无关？
面对普通案件，暴力机关还会和你温文儒雅，但这样的事情，一旦怀疑，不需要证据就可以下手。
消灭森谷一家，必须要一个。
时间还没到中午的午饭时间，水野空就被班长招呼了一声，说是担当教师在办公室找他。
担当教师坐在位置上，向来强势的他赔笑的与一名警察交流着，看到警察的瞬间水野差点忍不住释放忍术。
他竟然享受了一番和佐田真依一样的待遇。
“水野，过来，过来。”看到水野空进来的时候，担当教师神色一正，整个人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你最近是不是在校外和别人打架了？这几位警官找你有事了解。”
听到不是和山梨县有关的事情，水野松了口气，但校外打架让水野空心里的那根弦直接崩了起来，是宏川他们在下手？
这不由得他思考其中的古怪，前脚昨天宏川刚在谋划什么，后脚他就被警察找上了门。
要说没有鬼，他自己都不信。
“是水野空吗？”这名男性警察面容严肃，自带一股刚正的气息，“有人在警局举报你故意伤人，请跟我走一趟吧。”
“现在吗？可不可以让我回教室和下午回家的同伴说一声？”
“是现在。”虽然在岛国十四周岁就相对负刑事责任年龄，但对方的年龄毕竟还是未成年，这名警察不想让事情闹得太大，于是他的口吻又缓和了下来，“只是去做一下笔录，很快就能回来，不耽误事。”
这话语间的口吻就像是诱拐儿童看金鱼的怪叔叔。
和对方硬碰硬肯定不行，自己明面的高中生身份还不想抛弃，幻术也不靠谱，除非把整个警署的人都迷惑了，水野攥了攥拳头，最后又松了开来。
在所有人都上课的时候，水野和警察登上了停在校外的车，虽说校园空旷，但保不齐还是有靠窗的人能看到水野被警察押走。
第四十九章 一起来决战东京？
足立区，北千住警署。
水野空坐在“单间”里，冷眼看着隔壁的两个小混混。
学校里说好的是简单问话，结果来到警署后，两个混混一口咬定他持刀伤人。
而且还装模作样的展示了下胳膊上的伤痕，的确是被刀刺出来的新鲜伤痕，而且还恰到好处的躲开了胳膊上的重要血管，只是掠过表皮的皮外伤，说是不故意的都没人相信。
这下案情就陷入了复杂了，持刀伤人和寻常打架不是一个重量级，况且警署里的警察和森谷一家沆瀣一气，警察装聋作哑的把水野空临时关押了起来。
“咣。”隔壁的单间栏杆被晃了一下，因为间隔的原因，水野空看不到对方的脸，但能看到对方伸出栏杆竖起来的中指。
以及那尖锐嚣张的声音。
“没想到吧，我们居然又见面了。”那根中指在空中晃了晃，“之前不是很嚣张，挺能打的吗，来，现在来啊。”
“是宏川指使你们的？”
“咣！”
水野空的话音一落，外面的警察突然拿出警棍重重的敲了敲栏杆。
“不要说话！”
警察恶狠狠的说道，完全无视了语言更加恶劣的小混混。
“！”小混混对着警察竖起来大拇指，赞赏之一溢于言表。
水野深深的看了一眼警察，盘坐在地上，脸色略微发白，气息沉稳中带着丝慌乱。
自己居然被他们阴了一道，水野没想到岛国的黑社会居然能嚣张到这个地步，也没想到岛国的地方政府也被渗透的如此厉害。
现在海部她们怎样了？自己被关押起来，宏川的计划已经实施了。
水野空的胸腔起伏上下，一个个念头在他心中转了起来，他不认为是自己下手太慢导致事情陷入窘境，而是宏川等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隔壁的小混混又不安分了起来。
“哎呀，真是可惜，那天你身边的小姑娘长的真是不错，这么优质的女人，整个足立区都少见是你女朋友吧？”小混混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尽的戏谑嘲讽。
“你知道我们森谷一家靠什么挣钱吗？”在旁边还有警察的情况下，小混混也能如此嚣张的说出这样的话，“是女优，哦，不是nhk放送的那种女优，是千人轮，万人炮，人尽可夫的那种，对了，看样子你们两人还没有做过吧？啊？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以后可以在屏幕上看到她，并且还能看到我，还有其他的熟面孔陌生面孔”
“加我一个。”另一个小混混添油加醋了一句。
“是不是想杀了我，来，我就在这里，你来杀了我。”
听到隔壁的单间久久没有话语传来，小混混脸上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他说的当真没错，森谷一家在东京注册有一家影视公司，荧幕中的男优都是从组里选出的组员，算是一种另类的福利。
是其他公司的社畜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利。
就在这时，警察又站了起来。
小混混看到坐在外面与森谷一家沆瀣一气的警察站了起来，还以为他要和往常一样让他注意点影响，少说一点：“青田警官，知道，知道，我会注意点的。”
小混混不是第一次进警察局，也不是第一次语言嚣张，虽然北千住经书的警察都会给一些面子，但偶尔也是会警告他不要太嚣张。
可让他不思其解的是，老熟人警察居然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走进了水野空的单间。
这是要干什么，打一顿那小子？
“青田警官，你也太客气了，这样亲手下场打人影响不好吧。”小混混以为青田警官是要打开栏杆，自己亲手打一顿水野空。
这种警察殴打关押人员的事情在上个世纪并不鲜见，特别是在战后几十年间的经济高速发展时期，以暗地里影射警察黑暗的影片并不少见，即使进入新世纪，岛国的警察依然时不时会爆出丑闻。
这要是被报到出了殴打被关押人员，而且还是未成年人，这个警察的职位不保啊，而且说不定北千住警署都会受到牵连，小混混不禁为青田警官的“仗义”而感动，没想到松叶会居然这么厉害，职能部门都如此给面子，幸好当处没有加入什么其他臭鱼烂虾的组织。
但小混混想象中的拳拳到肉和惨叫哀嚎声没有出现，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青田警官又走了出来，可和之前相比，小混混觉得眼前的青田警官有些不一样起来，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青田警官”蹲在两个小混混的牢门前，面无表情：“说完了吗？”
一边说着，青田警官打开了两个小混混的牢门，踱步走了进去。
半分钟之后，单间的墙壁上涂满了红的，白的，软的，硬的，宛如熊孩子朝墙上泼了一桶桶油漆。
“青田警官”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只手机。
小小的屏幕上挤满了来电显示和短信。
都是海部纱的信息。
水野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机转身朝外面走去。
【有人说，水野君你被警察带走了？】
【水野君，能回一下消息吗？】
【水野君……】
【水野君我好害怕。】
【空，你在哪里？】
最后一次短信的文字打出的错别字不少，显得很是慌乱。
水野空紧了紧身上的警察制服，快步走出了临时监禁室。
外面有一名警察同僚在玩手机，双眼盯着屏幕，身体随着手机画面而晃动，犹如在玩体感游戏，看样子是某款枪战手游。
“哦，青田，上厕所？”警察同僚晃了晃手机看了眼青田，“要不要来玩《荒野行动》？啊，真是不得不承认，华国人制作的这款手游真是不错，而且里面还有很多的jk，最近刚出了一个新地图，叫决战东京，我记得你手机里也有吧，一起玩？”
“决战东京？”水野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喜欢。”
“那就一起决战东京。”警察同僚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水野空回报了一个同样爽朗阳光的笑容，“现在，你去看守牢房，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幻术，发动。
“看守牢房，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是。”警察同僚放下了手机，眼神迷茫的朝着临时监禁室走去。
手机里的游戏仍然在运行，屏幕上已经到了紧张的决赛圈，看着突然呆立不动的人物，三名队友破口大骂。
第五十章 纸伞女人
“海部，海部？”倚靠着建筑角落的阴影，水野空拨打了海部纱的电话。
铃声响了不到半秒中，电话就被快速的接起。
“水，水野君。”电话那头，海部纱的声音带着颤音，水野君还没有说完，她的话语间就已经带上了隐隐的啜泣声。
“你现在在哪里？”水野空的心脏一紧。
“在，在医院。”海部纱的娇小身体在轻轻颤抖着，医院里器械的风吹草动就会把她吓得一颤，“在保木间的足立医院，妈妈突然晕倒了，现在在病床上。”
晕倒了？惠里奈好生生的怎么会晕倒。
水野空死死的捏住了拳头：“惠里奈姨情况怎么样？森谷一家的那群人没有怎么样吧？”
没有疑惑水野君为什么知道森谷一家来闹事，找到了倚靠的海部纱肩膀就是一轻，他的哭腔再也忍不住了：“他，他们下午到店里闹事，里，里面还有宏川，说因为生意太好，要把反暴力费提高到每月十万，还有，还有……爸，爸爸也被他们拖进了店里，说欠下了一千万日元的债务，还说就算断绝了法律关系，他们也有办法让法院受理这件案子……妈，妈一时晕了过去，医生说是脑供血不足突然晕倒，没有大碍，在医院观察两天就没事……”
海部纱的话说的有些混乱，磕磕巴巴，还偏生因为心急说的很是快速，依她绵羊的性格，这时候能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一下，已经难能可贵。
“他们人呢？走了吗？”
“走，走了，但，但他们说如果凑，凑不出来一千万的话，就……”
海部纱的就字挂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些威胁的话语太可怕，不光要要把她抓走，还有妈妈也一起。
顿了顿，海部纱才红着眼睛说道：“水野君，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她低垂着头，眼泪砸在校服裙子上。
能不能在法律上让断绝关系的夫妻共同承担债务，水野空不知道，但就算认真交齐了一千万，根据水野上一世和民间高利贷老板打过交道的经历，如果他们真的看上了借贷者的什么东西，你哪怕是凑足了钱，他们也会想办法让你无法履行还债的行为。
比如阻碍你汇钱，给了错误的无法汇入的账户，或者等等等等，花样百出，然后设置障碍等到你过了还款期限后，恐怖的利率翻滚而来，让你彻底无法还清债务。
卖房卖车，卖儿卖妻！
这些资本的蠹虫会吸干你最后一滴血，敲破你的骨头吮出骨髓。
“别害怕，我这就过去陪你，等我一会儿，好吗？”不用闭上眼睛，水野的脑海就能想象出海部纱此时的画面。她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可怜虫一样的看着病床上的妈妈，四面白色的墙壁下，她的脸色比墙都白。
“嗯，嗯。”海部纱双手握住手机，扣在脸颊上，重重的点了点头。
安慰了几句后，水野挂掉了电话。
解决麻烦的关键就是从源头上彻底解决，水野空不知道宏川的家在哪里，他也不准备去学校寻问教师只要将森谷一家和户一家……不，整个松叶会彻底铲除就可以了。
岛国的黑社会很是嚣张，他们不仅光明正大的涉及敏感行业，以政治献金或者其他形式与政党结成白手套黑手套的关系，甚至还在网络上光明正大的写出自己的办公地点，松叶会的总部就在博洋大厦，不过并不在足立区。
水野空没准备先去松叶会总部，而是先找最直接的几个渣滓，从混混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户一家和森谷一家的本部。
他隐入街头的暗处。
…………
足立区，千住街头。
低矮的房屋鳞次栉比，一条条电线光缆穿街而过，架在半空中，犹如蜘蛛的大网。
“踏踏。”
沉重的木屐敲击着水泥路面，古代和现代的声音在千住的街道上回响着。
穿着木屐的是一个女人，高挑而又消瘦，姬发式的黑色与惨白的肌肤形成浓烈对比，惊人的美丽与沉沉的死气交错，唯一属性一致的就是她手持的红色纸伞与穿着的红色和服。
古代却不典雅。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女人面前纷纷避让，擦肩而过的一个个男性纷纷忍不住回头再次观看，她分明消瘦的骨瘦如柴，但却散发着惊人的美与窒息的魅力。
女人们更不用说，经过她时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嫉妒纸伞女人的美，更不怀好意的思考纸伞女人是不是有病，大白天的这样一身打扮。
在踏踏的行走了一会后，纸伞女人停在了一家装饰不错的店铺前，不用她推开门，门两侧的黑衣人就嘿嘿笑着打开了门。
待纸伞女人走进后，两人相视嘿然一笑。
“刚刚这女人是谁？从来没有见过的好货色。”
“不知道啊，没有见过，瘦是瘦了点，不过那脸庞是没得说。”
“还穿着和服，很有情调啊。”
“别想了，我看那气质，至少也是咱们总长才能享受的女人，说不定还是松叶会本部大佬的女人。”
“唉，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会里的干部。”
走进户一家的本部后，水野空收起了一直打着的纸伞。
看到气势凌人走进来的纸伞女人，一个舍弟赔笑着点头哈腰的小跑过来：“请问您找谁？”
活像哈巴狗变成的人。
“宏川在这里？”
“您是说宏川大佬？宏川大佬现在在松叶会本部，宏川公子的话，应该还在森谷一家做客。”
“嗯。”水野颔首，然后伸出雪白的手掌对着这舍弟探去。
看到这雪白滑嫩的手掌伸来，这名舍弟吞咽了口唾沫，低下的眼睛里散发着贪婪，这种极品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些酒吧里的太妹和抓来的良家女孩，根本没得比。
这就是成熟美人的魅力吧。
那雪白的手掌摸向了他的头颅，然后抓起头发、太阳穴、天灵盖。
“嗤拉。”
一整条脊椎被咯噔咯噔的抽了出来。
白的、红的腥臊整个大堂，舍弟瞪大的眼睛里还是没有散去的贪婪。
第五十一章 骨女
明晃晃的大堂中，女人手持着一整条完整的脊椎，头颅是剑柄，一根根连接在一起的骨骼是剑身。
本应垂下来的脊椎直棱的炸起，在剑术lv3的加持下，世间万物皆可为剑，脊椎也不例外。
大堂中目睹着这一切的几个舍弟，头皮发麻，愣在当场。
他们的意识似乎也随着脊椎拉起而拔升，神游在躯体之外。
酸麻的感觉从天灵盖刺到尾椎。
“啊，啊，啊。”一名舍弟长大嘴巴，发出艰涩的啊啊声。
水野空消瘦高挑的身体挺立在大堂，她歪着脖子向后看着被吓傻的几人，红色的和服转瞬化作了红色的虚影，一眨眼的功夫她风一般的到了的几人的跟前，脊椎剑凌厉的划过几人的脖颈。
几颗大好头颅挂着满脸的惊恐飞上了天空，没有一人来得及发出尖叫。
喷涌而出的鲜血把大堂染成了喜庆的红色。
提着脊椎剑，一行系统提示的文字清晰的浮现在水野空的眼前。
【获得血继限界：尸骨脉】
【可分享人数：1】
尸骨脉是火影世界中的一种的血继限界，使用者有控制自己骨头的恐怖力量。他们通过控制成骨细胞的数量和骨骼成分，可以自由变化自己的骨头数目或型态，藉此进行防御或是攻击。
而血继限界顾名思义就是通过血脉传承的术，比之其它忍术，血继限界威力更大，但只在同血脉中传承，所以数量稀少，可即使如此稀少的数量，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还是压得火影世界中的其他忍者抬不起头。
尸骨脉的继承者，施展其尸骨脉，整体如附着了一层外骨骼，肋骨，肩胛都是他们攻击与防御的武器。
水野握着的脊椎剑变得更加凌厉，整个人宛如一个白骨披上了一层人皮。
户一家的成员并不多，留守在本部的也就几十人，在这群恶棍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地上又多了一具具尸骸。
“滴答，滴答。”脊椎剑上流出了汩汩鲜血，滴垂在地上，一朵朵红色的花在地板上绽放着。
在累积着几具尸体的房间，水野空弯腰拿起了一本成员花名册。
对比着照片，他一个个划去了死人的姓名，这似乎不是花名册，而是阴间判官的生死簿，白色的手指是判官笔，鲜血是研出的香墨。
“骨，骨女大人……”房间的角落里，一个披头散发，衣着不整的少女双眼含着泪水看向水野空。
水野歪头看向了她，这是一个和海部纱差不多年纪的女生，或许还要更小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十八岁。
从身上的淤青和被撕破的衣着来看，少女在户一家本部遭受了莫大的凌辱。
发现骨女大人看向了自己，披头散发的少女没有害怕的颤抖，而是如沙漠旅人看到绿洲一样激动的发抖。
“骨女大人，您是来替我们报仇的吗？”
从对方走进房间，拿着脊椎剑斩掉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老男人后，少女就断定对方是传说中的骨女，被玷污的女子死后怨恨所化生的鬼怪，在执念的驱动下报复世间男人，传说骨女是一堆白骨，所以在走动时会披上人皮伪装自己，所以才看起来如此消瘦。
和这个年纪的女生一样，美沙也喜欢星座、占卜、都市传说、灵异的故事，曾经也喜欢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谈论恐怖故事，看恐怖电影，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在岛国民俗传说中著名的骨女，但那些和好友一起玩耍的日子一去不返了，现在的她人生已然黑暗。
父亲签下了高利贷，她被拉来还清那几千万的债务。
欠债卖身还钱越还越多。这是岛国av产业从业人员的一般模式，当然了在宣传的时候没有哪个公司会如此直白，他们编造出了种种可笑的理由，像是什么追求银屏梦想，甚至还说是该女优天生喜爱xx。
而如果有哪个女优成功脱身，说出自己被强迫的事情，轻则被全行业的同僚指责，那些同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当然知道，但在公司的要求下，她们只有泼出一盆盆的污水。而在上个世纪和这个世纪的头十年，女优意外身亡的新闻每年都会有几个，像是焚烧下体而死，车祸死，意外死，谋杀死……
听到对方一眼认出了“自己”骨女的身份，水野空咧着嘴笑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怎么干扰政府的视线？
就是释放出一个又一个的烟雾弹。
持正会的一晚，水野空只是下意识的变成了中年浪人，而现在的骨女则是他有意在引导，他要用忍术伪造出一个诡谲的世界暗面。
深深地看了眼美沙，水野用清冷的女声道：“想复仇，就洗刷干净，穿好衣服，与我一起。”
美沙没有生机的眼睛里亮起了点点光芒，她重重的点头，起身跑到了洗刷间。
水野也走向了洗刷间，他还没有掌握水遁，没法凭空制造水来清洗脸上的斑斑血迹。
美沙脱下已经被撕扯烂的衣物，简单的冲洗后端了一盆水的，蹲在水盆上用力的扣洗着下面。
用力的扣洗着，在经历过那地狱般的几天后，认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流泪的美沙还是狠狠的哭泣了起来。
水野听着美沙的嚎哭声，无动于衷的清洗了下手上和脸上的血迹。
世间黑暗，凄惨，悲苦的事情太多，纵使拥有了超凡的力量，水野也不过能护得自己和亲友的安全，几十亿人的命运他掌握不了，也没有中二病般的征服、拯救、重建新世界的打算。
这个破烂的世界爱怎样就怎样，只要别阻碍到他。从根本上，水野空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依然是上辈子的小富即安心态。
我不会惹事，但也请不要打扰我。
在快速的扣洗完后，美沙穿着一套换洗的简单衣物，扭头看着穿着简单，低头站在那唯唯诺诺的美沙，水野咧了咧嘴脸：“想杀人吗？”
水野雪白的芊手指了指满地的尸体。
那一张张户一家的恐惧脸庞，让美沙的胸腔剧烈起伏着。
“想！”自从来到人间地狱后，美沙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
她无比迫切的杀死他们！吃掉他们的肉！喝干他们的血！
“那就换上这件衣服。”水野甩过了一个从本部里找到的浴袍。
“然后，准备接受骨女的传承。”
“是！”听到传承二字，被复仇火焰所笼罩的美沙激动万分，立马高声喊着，原地就脱下衣服换起了浴袍。
第五十二章 靶子
和水遁火遁等忍术不同，血继限界是一种可以“分享”给指定人选，这超出了血继限界血脉继承的限制，但又符合了血继限界的传承效果，是系统变异后的结果，但水野认为与其将其称之为分享，不如说是“赐予”，上位者赐予下位者的怜悯。
赐予给别人的血继限界是弱化版本，威力等同于自动步枪和燧发火枪的区别，而且水野空可以随时剥夺分享出去的血继限界，生杀予夺的大权掌握在他的一个念头中。
美沙拥有了复仇的能力，但同时也成为了水野空摆在台面前，吸引火力分担风险的靶子，对水野空来说没有风险，这何乐而不为。
至于美沙最后是被岛国政府追杀，亦或者被抓住，又和他水野空有什么关系，将她从黑暗中救出，并且赐予了力量，已经是他大发善心，哪怕最后供出了“骨女”，那也是骨女所做的事情。
在被分享了尸骨脉的血继限界后，美沙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她死死的咬着牙关，眼神坚毅的看着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
在布满淤青折磨的身体下，美沙的骨骼疯狂的变化扭曲着，她周身犹如一个减压球，皮囊盛着骨骼，骨骼嶙峋凸起又凹陷，蠕动着蔓延周身。
美沙把嘴唇硬生生咬出了鲜血，四肢撑着地面，低声嘶吼着如同野兽。
水野倒是没想到分享的过程居然如此痛苦，于他来说有系统的存在，无论是忍术还是血继限界的获得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几分钟后，所有骨骼完成特化后的美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和之前相比，她的脸色更加惨白，身上的皮肤有种不真切的虚假感。
完成了血继限界的“传承”后，美沙再次看到水野空的时候，一种从等级上带来的压迫感，让美沙心悦诚服的跪在了地上。
眼前站着的骨女大人，更加恐怖了。
将花名册甩给美沙，水野抽出了插在头颅脑壳中的手，用查克拉捏碎了脊椎剑，重新拿起纸伞：“随我去完森谷一家后，按照上面的名单猎杀，一个不留。”
说完，水野跺着步，木屐踩着地面，踏踏的远离了本部。
一直跪伏到水野离开，美沙才恭敬的捧起地上的花名册，将花名册捧起的瞬间，她的双目变得赤红一片，身上的骨骼都在铿锵作响。
尸骨脉的分享强化了她的实力，但那蜕变的痛苦折磨也愈发深化了她的仇恨，不管有没有亲手折磨过她，户一家、松叶会的人，都该死！
站起身，双目冰冷的走到大门前，她双手拉开了门。
许久未见的阳光在开门的瞬间照射进来，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美沙身体和心理的坚冰不是阳光可以融化的。
门口执勤的两名舍弟诧异的看着推开门的美沙，他们可都还记得美沙是前几日送来的新货色，一开始还宁死不屈，结果被几个人一起强行后不还是听话的认命了。现在，应该轮到他们了吧？
“你们两人，进来。”美沙的语气很僵硬，但已经被邪念冲昏了头脑的两人并没有听出不对。
见到前几日被送进来的小姑娘站在门内，两人笑着走进本部顺手关上了门，这是户一家的大佬要给他们的福利啊。
“我们……”还没有说完一句话，这名舍弟便如被掐住脖子的鸡，瞪大眼睛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满堂的鲜血映入了他的眼睛，在外人看来他是混黑道的“任侠”，但在现代社会，别说如此血腥的场景了，他连杀人都没有杀过，看到这人间屠宰场，他呆立在原地。
站立的美沙突然抬起了手，雪白的骨骼突然穿透了她的肌肤，如延伸的刀刃一样刺穿了两名舍弟。
“噗嗤！”
阳关通过玻璃照射进大堂，在墙壁上投出了扭曲的影子，蝎子尾巴一样的骨骼勾起了两串人，接着蝎尾向上一勾，两个人变成了四片人。
“噗通。”
四片人摔在地上，血浆四溅。
抓着花名册，美沙迈着小碎步，快速的跟上了水野的步伐。
……
森谷一家本部，新鲜的鲜血累积了厚厚的一层，油腻的好似石油泥沼，水野的木屐踩在上面，似乎连声音都被鲜血淹没。
从户一家手中得到了足立区的几条街道后，森谷一家的实力强大了许多，组员足足有六十多人。
除却几个侥幸不在本部的人外，森谷一家也遭到了灭顶之灾，但在满地的尸体中，水野没有找到宏川的尸首。
美沙对满地的尸体仍不放过，一根根骨骼抽出拼接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不用水野指示，美沙自动的找出了森谷一家的花名册没有任何一个松叶会的人能躲过她的追杀。
“宏川，在哪里。”
捏着最后一个活人的脖子，水野冷冷的问道。
“宏川，户一家的宏川大佬和总长、若头、本部长他们一起去了台，台东区的本部……”
得到了信息后，水野捏爆了对方的头颅。
闭着眼睛吸了下血腥的空气，水野的大脑急速转着，足立区还有松叶会的最后一个伞下团体，久野一家，本部在梅岛，但规模又小了许多，交给美沙就可以解决。
下一步该怎么做？深思了几秒后他的眼中露出了疯狂的念头。
他，又要疯狂了。
是时候解决之前的烂摊子了。
在去台东区的本部前，北千住的警署里还有一墙壁的烂摊子等着他去处理，幻术毕竟只是幻术，它能够欺骗一个人记忆，十个人的记忆，却没有办法彻底的在社会关系层面上消灭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看到他被警察带走的人仅仅学校里就有不少人知道，更别说警局中还有档案，墙壁上还有抹不掉的痕迹。
这些都需要水野一点点补救，岛国政府不是傻子，官僚体系的僵硬却不代表着已经锈成了废物。
既然地方警署已经和暴力团体同流合污，水野空不介意给岛国政府松松僵硬的泥土。
只是这一下，他和岛国政府算是彻底的不死不休，甚至会惊动世界各大国。
第五十三章 鲜血女皇
利川警部的心惴惴不安，作为一位名牌大学出身的毕业生，三十多岁的他就已经成为北千住警署的署长，虽然对于他名古屋大毕业生来说这个年纪如此职称并不高，但实权在握。
依靠着这份实权，他明里暗里攒下了不少钱，因为岛国实行的是选举制度，所以就算是足立区区长这样的政治家，也要仰赖他们这些职业技术官僚，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好我好。
除了天赋和身为政治家的爷爷父亲的关系，利川爬到现在最倚靠的是自己的直觉。
可以说除了天赋和直觉，他的成功不依靠其他任何东西，个人以外的能力都为零！
“田野，给我看看这几天的档案。”
如此不安的原因，莫不是这几天抓到了什么不能抓的人物？还是得罪了哪些大人物？虽然在足立区这一亩三分地他不怕事，但东京都毕竟是卧虎藏龙之地，他小小署长还是要多加注意。
“署长，是人事档案，还是……”
“案卷。”利川署长挥了挥手。
“叮铃铃！”
警署的电话和往常一样被拨打，执勤的女警察业务熟练的接起了电话，望见署长看向自己，这名女警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年轻有为的警部，还是单身，虽然听说风评不是很好，但的确是一个值得倚靠的人呢，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真是太好了。
“喂，你好，这里……”
“死，死，死人了！”电话里传出了惊恐的叫喊声，“死了好多人！”
听到死人，死了好多人，女警愕然在当场，她刚到岗位没有多久，平时接到的也只是小偷小摸的报警电话，像这样直接说死人了，死很多人的电话她还是头一次。
死很多人！估计整个北千住警署的历史上都不多见，经过了山梨县袭击事件后，岛国政府对死人，死了很多人非常敏感，纵使足立区距离山梨县遥远，但也感受到了来自岛国上层勒在脖颈上的绳子。
利川暴起抓起了电话，难怪他一直心绪难平，原来还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明明已经警告过足立区的各个社团最近安分点，为什么还有人要闹事，或者说是什么反社会的份子。
又一个加藤智事件？
“你现在的地址是多少？”没有废话，没有安慰，利川直接抓住了主要点，“有没有看到犯人？不要破坏现场。”
“我，我现在在……”
这不是闹着玩的假报警电话，利川根据地址判断出了那是户一家的驻地位置。越是判断清楚利川的心越是沉了下去，现场杀了得有十多人！甚至几十人，一次性杀了那么多的人，就是秩序最混乱的战后十年黑道都不会如此猖狂。
一通报警电话把警署里一片鸡飞狗跳。
“踏踏。”
就在警署里人仰马翻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艳丽人影走了进来。
“您好……”即使是再忙乱，看到有“市民”走了进来，刚入职的小警察还是亲切的上前引导，反正大家的忙碌他也插不上手，和公司商社的职场一样，警察部门也讲究年龄资历，甚至更为严重。
在看到红衣女人的脸庞时，小警察呆立在原地晃了下神，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美得让他觉得不真实，连话语都说的磕磕巴巴起来：“有什，什……”
“你们的署长，在吗？”
小警察晕头晕脑的指向了利川署长，署长正在那里焦头烂额的分配任务，自觉前途叵测的他大发雷霆，出了这样的事可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东京警视厅的大佬一定会把他撕碎！
水野空走过了小警察的身边，轻声问道：“入职多长时间了？”
“刚……一个星期。”
水野空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利川署长。
“还挡在那干什么，快点出任务。”感觉到有人挡在自己身前，利川署长张口就要大骂。
水野不想被人无缘无故的骂一顿，他没有这种嗜好，所以他的手掌中刺出了骨刃，直接划过利川的嘴巴。
闭嘴吧。
“啪叽！”
人中以下的下颌被骨刃直接扇飞，重重的啪叽一声砸在墙上。
牙齿嘴唇粘在一起，舌头还很有弹性的上下晃动，好似墙上长出了舌头，认真的倾听说不定还能听到墙在说什么。
利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水野上前继续走了几步，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肩胛骨也刺出一根骨刺，带着呼啸过的凌厉风声，削飞了利川的头颅。
“啊，啊！”
警察也是人，不是无所畏惧的超人，也不是每个警察都有浣熊市警察干员的素质，在突如其来的大恐慌面前，他们也脆弱的与普通人无误。
聒噪的尖叫声让警署变得比刚才更加混乱。
水野蹲下身，身上的手肘，膝盖，肩头的皮肤中猛然刺出了根根雪白的骨刺，严厉的红色和服瞬间破了几个大洞。
“噗嗤。”
“噗嗤。”
柳枝。
白色的骨刺是白色的柳枝。
一名名被刺中的人是柳枝上的柳叶。
红色的鲜血让警署也穿上了鲜红的和服，空气中的每个分子都躁动着血色的不安。
世界瞬间清净了，再也没有聒噪不安的人。
水野继续向前走着，走向拘禁室。
已经被吓傻的幸存警察傻站在那里，手脚战栗着，没有一人敢上前送死，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越了他们想象的极致。
水野踱着步，周身突出的骨刺野蛮的伸展着，垂挂的鲜血滴落成线，木屐在地面踩出鼓点。
这似乎是一个女皇，鲜血的女皇，一根根骨刺是最名贵的装饰品，是珠宝中的珠宝，
来到拘禁室，水野装模作样的在关押着“自己”的地方“杀戮”了一番，拘禁室的摄像头只对准了走廊，没有对准独立的单间。
在完成了一番动作后，水野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咯吱，咯吱！”
他从自己的肩部抽出了钢化的臂骨，一把锋利无比的剑，从自身采集出的剑！
对剑客来说，世间万物都可为剑，可最好的剑是自身！
无形的剑芒随着臂骨剑的挥落轰然斩出。
“轰！！！！”
混凝土做成的天花板被臂谷剑一劈两半，轰隆隆的钢筋折断声鞭炮似的响了起来。
看到摇摇晃晃的天花板，幸存的警察才从恐惧中恍然醒来。
“跑！快跑！”
“天花板要塌了！！！”
“轰隆！！”
第五十四章 十一面观音
“水野”艰难的从废墟中爬出，“他”慌张的看了看周围，惊慌的逃离开来。
感应着分身术的自己逃到没有监控的阴影角落中，水野直接散去了分身术，刚才施展尸骨脉已经耗费了不少查克拉，在还有下一场大戏的情况下，查克拉能节省就节省。
从持正会千人迷药聚会上获得的幻术、分身术、变身术、替身术，的确是在现代社会中最实用的技能。
…………
足立区，竹之町。
现在的竹之原本是竹村，传说在几百年前此地有几座坟墓上突然自发长出了竹子，所以就取名为竹村，现在那些坟墓已经找不到，但名字还是沿袭了下来。
慈照山大悲院万福寺，比之大田区的万福寺，竹之的万福寺就小得多。三辆警车停在道路中央，几名精练的老警察把着车门，手里攥着枪支，枪的一头连线绑在警车上。
在岛国，警察动枪是一个非常敏感事件，动枪的话轻则写笔记检讨，重则上新闻遭受舆论检查，这让警察即使在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也不想动枪，但此时此刻不一样，他们只有握着枪才有安心的感觉。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接到有“人”当街杀人的报警电话后，他们迅速出警，可到了现场才发现那哪里是个人。
穿着红色浴袍的女人挑起了万福寺的和尚，用手掌中延伸的骨刺挑起。
她的身高还不到一米六，娇小的很，但那被挑起的和尚足有一米八的大高个，两者形成鲜明反差，喷出的鲜血盖在美沙的身体上，和尚瞪着圆眼，临死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美沙就这样挑着和尚，无辜的看着拿枪对着她的警察。
这件寺庙里的和尚很多都和森谷一家有关联，坏人不该杀吗？如果该杀，为什么要拿枪对着我？如果不该杀，那谁来救救我？
美沙转身朝着警察走去，手掌一用力，大和尚布娃娃一样被撕成了两半。
“不要过来！再前进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老警察拿着讲话机喊道，电子喇叭把他的声音传的很大。
竹之是交通枢纽，万福寺周边的人流量不小，但这样恶性的杀人事件，没有人敢上前围观，只是隔着远远的有人躲着偷偷拍摄，在看到警察掏枪的时候人又少了一半。
可终归还是有不怕死的人留在这里拍摄。
那女人是什么？妖怪！警察居然还有勇气留在这里对峙。
美沙走了几步，看到警察拿枪指着自己，她茫然的立在了原地，那黑黢黢的枪口中有面镜子，她看到了自己。
在私立女子高中一年级上学的学生，家庭美满幸福，还有一片看得见的光明未来，每天和朋友嬉戏玩耍，但坏人来了，他们狂笑的拿着黑布，遮住了阳光，阴翳了人生，捂住了她的嘴，遮住了她的眸。
美沙呼唤过神，呼唤过佛，祈求过政府，但坏人为什么没有得到惩罚。
“警察先生。”美沙望着枪口，喃喃的开口。
“！”没有人回答，警察更加紧张的握着手枪。
“这里是哪里？”
老警察吞咽了口唾沫道：“岛国。”
“这里，不是地狱吗？”
美沙望着天空，没有看到从地狱通往天堂的路。
一名年轻点的警察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紧张，食指不听使唤的扣动了扳机。
“砰！”
枪口迸发出火焰，黄澄澄的子弹杀了出去。
美沙没有水野的反应能力，子弹直接打进了她的肩膀中。
“噗嗤！！”
年轻的警察脸上一喜，打中了，对方仍然是血肉之躯，没有刀枪不入。
美沙愕然的看着肩膀上被洞穿出的伤口，眼眶中流出了泪水，痛，好痛，真的好痛。
坏了！
老警察深吸了一口气，他想给旁边的小警察一枪，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他立刻沉声命令道：“射击，射击！！”
看样子对方不是刀枪不入的妖怪，那他们就有信心对抗，战斗已经爆发，他再说什么停手的话就是在卖队友了。
“砰砰！”
接连的枪响声如鞭炮，手腕压不住手枪的后坐力，从侧面看去，射击的火力一个接着一个，煞是壮观。
尸骨脉对于远程没有太好的防御办法，但在疼痛的驱使下，被唤醒了黑暗记忆的美沙已经没有了防御的想法，她决死的发动了冲锋，四足贴地野兽一样的奔跑，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她窜到了最先开枪射击的年轻警察身前。
她高高跃起，几条平行的肋骨猛然向外打开，犹如一根根钳子，在扑向警察的时候，白色的肋骨快速闭合。
“咔嚓！！”
半边身子被肋骨插入，一个个让人心惊的大洞鲜血直涌。
“好痛啊！”美沙的身上被钉入了一颗颗子弹。
手上，肩膀，脸上，到处是子弹的痕迹。
活像一株老树，被人用手将树皮一点点扣下来。
用骨头顶着年轻警察的尸体扛着火力，美沙杀入了警察群中。
每一次挥刀都是肢骨断裂，尸首分离。
“轰隆！”
一名警察躲过了美沙的攻击，但他身后的汽车却被美沙一刀劈出了裂缝。
“砰砰！！”躲过攻击的老警察趴在地上持续射击，这名怪物从之前来看明显是可以沟通的，但却因为年轻警察的贸然攻击而破坏了和平状态。
“住手，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袭警！”
美沙赤红着眼睛，高举起骨刀。
她自然之道自己是在袭警，也知道自己已经杀了数不尽的恶人，更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再算是人。
在老警察愤怒的目光中，他的身体被美沙挑起，胸腔被骨刀贯穿而过。
他自认为自己从警几十年，从来没有做过大奸大恶的事情，也从不与警署中的人同流合污，他敢问心无愧，但为什么最终秉公执法的自己却死在了这里。
美沙也在想这个问题，还不到二十岁的她，为什么要经历人间地狱，世上莫非好人注定要经历磨难？看着被血色染红的小寺，寺中供奉的十一面观音佛像眼神低垂，嘴角既不挂笑，也无悲意。
这当真是一尊佛。
美沙的手掌弹射出了五根指骨，佛像应声轰然倒塌。
平静的佛面砸在地面，皲裂成一块块小石子。
如果世间有神佛，请睁开低垂的眼眸，看一看那张张丑恶的嘴脸。
第五十五章 天罗地网
东京，千代田区，东京警视厅。
作为全球最大的市警单位，东京警视厅是下辖四万多警察的庞然大物，一千多万的人口，四万多的警察，比例之高全球罕见。
也正是靠着四万多的惊人警力，东京的治安水平才维持在相对较好的水平，可在今天东京警视厅的权威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
“喂，你好，是足立区绫……？”
“这里是东京警视厅……”
“第三组人手呢？”
“哪里又死人了？”
“万福寺前发生了交火，一队警察团灭了，寺庙里的僧人也凶多吉少。”
“千代田区也有杀人事件？！”
“不，不是，是足立区的万福寺。”
听到还是发生在足立区的事件，这名科长松了口气。
不过他转而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有什么好松口气的，足立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为了筹备马上到来的奥运会，政府财政对动静治安投入了大量预算，可以说东京警视厅的腰包前所未有的鼓了起来。
关停了一些风俗店，停掉了一些深夜节目，一切看上去欣欣向荣，治安良好，东京警察干部们觉得状态十分良好，但足立区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足立区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岛部长从公安直接到了警视厅，两个机关部门的大厦本就对角，所以到达也快，下了车他一路小跑着到了会议室，四岛部长脸上细密的汗水覆盖了一层。
足立区发生了重大的袭击事件，已经超出一般警察所能处理的范围，是一起正在足立区多个地方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公安本身就有反恐的必要，况且现场已经传回了视频，那红衣女子让四岛部长瞬间想到了骨女传说。
用大拇指想，这又是一起超自然事件。
穿过乱糟糟的警视厅干警群，四岛部长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东京警视厅本部长，警察厅最高长官已经在会议室中，内阁的亲近大臣也来了几位，就岛国战后来说，还没有如此高标准的紧急会议。
四岛部长毫不奇怪，就算首相亲自到场他也不会意外，墙上的投影中播放着最新的画面。
森谷一家，万福寺，公寓中……
从东京其他二十二区紧急调去的警察封锁了现场，裹尸袋包着的尸体被一个个抬出，有的还能从轮廓上看出抬得是人，有的却软趴趴的，给人感觉却是在抬着一堆被切碎的猪肉。
现场一些心理素质不太好的警察，已经开始干呕起来，就是有经验的医生脸色也不太对，面对猪肉他们可以无动于衷，但想起来这些是同类，胃里就翻江倒海了。
忙碌的现场每个人都像是蚂蚁，一些闻讯来围观的路人远远站在包围圈外，眼神各异的看着警察和法医，有人回家开车想要离开足立区，可从接到第一个报警电话到现在，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但东京的各个部门已经开始配合着把足立区周边的桥梁主要道路封锁，禁止车辆驶出进入，而且这包围圈还在继续的缩小之中。
随着排查的进行，足立区似乎变成了混乱的末日城市，被屠戮一空的社团本部，变成碎片的警署驻地，基层警察不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可上层的官员们却都有了了解，有的是早就知道，有的是刚刚才听说。
万福寺外的南千住的警队全灭，现场血腥非常，但车载摄像传来了珍贵画面。
近距离的“灵异影片”。
视频中的美沙有着嶙峋的骨头，穿刺的尸体，美丽的年幼脸庞和喷涌的鲜血。
是她？造成了这次动乱的元凶？四岛部长没因为对方的年纪就轻视，这种超自然的存在，年龄什么都不重要，就是忽然出来一个少年，对他说自己曾服侍在镰仓幕府，只要证明了对方非人的身份，他都会相信。
会议室中，一些早就知道超自然存在的官员们，只是头疼的抓着头发，那些还没有了解的，则是震惊的看着短片。
自幼生长的国家原来还有这样的存在，是人是妖，如果妖有了，那神灵仙佛呢，那些长生不老药呢……
四岛部长叹了口气，看了看毫不遮掩的车载视频，他已经知道内阁的态度了。
如果一个秘密一旦有两个人知道了，那就代表这秘密将不再是秘密，将超自然存在宣告了上层官员后，很快岛国社会的所有上流阶层都会知道，继而这“秘密”会继续蔓延。
但四岛也知道这是藏都藏不住的，骨女在足立区的杀戮一桩接着一桩，目击者也一个接着一个，就算现在他没有上网查看，但四岛相信现在网络上已经是视频满天飞。
再算上赶赴足立区的警察，直接目击者的数量成千上万！
这里不是偏僻的持正会，无法依靠着明面的障眼法掩饰过去，持正会在外界眼中是一起“黑吃黑”，明面上布置的山梨县警也是如此认为，而在明面之下，暗地里的秘密调查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这一下连遮掩的必要都没有了。
这里是东京都，是一千多万人口，有着上百领事馆的巨型都市！
一举一动都会被置在放大镜下观察。
恐怕首相除了同意将视频放给在座诸位外，米国那里应该也得到了相关的视频，姿态要做就做足，瞒又瞒不过去，不如大大方方的表露忠心。
不说目击者中有没有米国人，就是在座的大臣说不定都有双面人。
人员还没有到齐，紧急会议就已经召开了，视频中的骨女并非刀枪不入，威力极弱的警察配枪就能将其击伤，那些狙击枪、冲锋枪更不用说了，在座的诸位有信心将骨女击杀。
但话没有明说，可对造成了如此巨量伤亡的骨女，简短的交流后，会议决定要将骨女活捉，而且纵然需要付出许多警察的性命，也要活捉！
这是岛国政府最接近神秘存在的一起事件，通过活捉的骨女，他们一定能揭开神秘世界的帷幕。
“派遣警视厅除千代田区外所有机动警备部队，进入足立区！”
“地铁、电车、车辆交通管制，断掉足立区的通信网络。”
“自卫队……联系下自卫队方面。”
足立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她逃不掉了。
第五十六章 保佑
文京区，汤岛天满宫。
坐落在岛国科教中心文京区的汤岛天满宫是一家“专业性”的神社，因为供奉的是学问之神菅原道真，所以一看就知是和学业有关，考生一般在考试前都会来这里参拜。
神社倒是十分符合文京区的定位。
歌原美夕蹦蹦跳跳的牵着佐田真依的手从神社走出，昨天回家看着父母板起来的脸庞，歌原美夕又觉得最好还是考个私立高中吧虽然，水野空的确很有魅力，但父母的训斥好像更可怕点。
“昨天许过的愿望，不算数……不行，这样好像有点不尊重明治神宫的感觉，不管了，反正今天在汤岛天满神社的祈祷才是正儿八经的！”
歌原美夕元气满满的回身对着汤岛天满神社的方向比了个v，汤岛天神务必保佑我考到私立高中啊。
佐田真依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功利”的闺蜜，口中说着什么尊重神明，结果实际上对待神灵的态度比自己还功利，今天硬生生把自己拉倒了文京区。
文京区实在没有什么好逛的地方，参拜完后两人就准备回足立。
月台前佐田真依和歌原美夕等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车，又不是贯穿全国的铁路干线，只是市内电车，这等待时间漫长的明显不对。
好动的歌原美夕早就在原地不耐烦了，扭腰，转头，看手机，抱一抱佐田真依，整个人调皮的就像是孩童。
“真依，电车怎么还不来啊。”歌原美夕嘟着嘴，搂着佐田真依的脖子转了半圈。
“出什么事故了吧。”佐田真依不在乎的说道。
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岛国的电车、铁路其实大部分时候都不准时，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某个线路出现了延时问题后，哪怕是一条不相干的线路，其它线路也都会为了保证前后时间一致性而故意晚点。
假如今天东京都哪个线路再有人跳轨自杀的话，估计全东京又会有一场大延时了。
就在佐田真依刚说完，月台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由于出现设备故障，由本站前往荒川区、足立区、北区的电车暂时停运，请各位……”
“由于出现设备故障……”
广播里的声音一直重复着，不急不慢，不骄不躁。
歌原美夕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电车出现了问题不能回家了！打出租太贵，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那只能做坐公交了，从汤岛坐公交到家，得折腾多少次啊。
“啊，人生灰暗了。”歌原美夕搭在佐田真依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走着。
两人走到了地上，阳光让佐田真依眯了下眼，天空上出现了几个大黑影。
“扑棱！扑棱！”
楼宇之间，三架直升机快速的飞过，那巨大的声响让街道上的人不禁武器了耳朵。
目送着直升飞机飞去北方，听着隐隐约约从地下传来的广播声，佐田真依的眼睛凝固了起来。
她想起了昨晚水野的脸色。
“真依，走，我们坐公交车去吧。”
佐田真依主动抓住了歌原美夕的手：“美夕，我们再去一下神社。”
“嗨依？”
汤岛天满神社。
佐田真依虔诚的弯腰，头死死的低着，紧紧的逼着眼睛。
神灵啊，不管是谁，菅原道真的怨灵也好，还是其他路过的神灵也好。
请千万保佑他度过难关。
千万，保佑。
一只飞鸟从东京的高空掠过，它黑色的眼眸吞入了整个钢铁森林。
北区、葛饰区、丰岛区、台东区……
一辆辆警车如溪流一样汇入足立区，天空中的直升飞机也一架跟着一架，鸣笛、噪声、喧闹、叫骂，足立区的几十万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了包围圈中。
台东区，浅草寺。
霜岛清美震了下手臂，边走边利索的穿上外套制服，高高的马尾扎起，眉目严肃，碍事的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作为公安的精英，她的怀中还揣着一把手枪。
这是她最近才有的配枪特权，毕竟要面对的是超自然力量，赤身肉搏实在可笑，但霜岛清美从没觉得这把枪可以让她在面对中年剑客时有什么安全感。
尤其是今天，上峰对第五课第一次下达了明确的命令，命令她立刻前往足立区，短视频里的画面她已经看完了，那是传说中的骨女。
霜岛清美作为公安精英，霜岛清美有着自己的尊严，她不指望大部分公务员警察在面对骨女时还有多少勇气，但她绝不会退缩，她可是从小修炼剑术的天才女人。
只要视频中的骨女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使没有胜算，她也不会逃跑，她霜岛清美会立马抓住对方——毕竟看样子手枪也能伤害到对方的样子。
要是突出来的骨头能把骨女包成一个球，她还就真没用办法了。
“惠，快点！”
“哎呀，你慢点。”
两个穿着和服的少女从霜岛清美的面前跑过，她们年轻的脸上洋溢着阳光。
今天浅草寺那里似乎举行什么活动，所以从中午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穿着和服浴袍的少女前来。
要是再年轻个几年，她霜岛清美也是这样啊。
甩走了脑中无益于工作的念头，霜岛清美跨步向前进，可走了没几步，霜岛清美的脚步又慢了下来。
迎面的坡道走来了一个女人，她穿着红色和服，手里拿着纸伞，一身穿着打扮和周围少女差不多。
但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蛋，高挑的身材，就高高傲杀她人了，就连霜岛清美不得不承认这女人也就比她差一点。
这样的一个女人参加浅草会的活动，是执意要让全场女生心生嫉妒，心里不开心的吗？
霜岛清美不知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在和红衣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隐隐绰绰看到了对方的笑容。
真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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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假如本书上架精品的话，每天四更走起。
梦想总归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五十七章 风暴
西浅井，博洋大厦，松叶会总部驻地。
作为全岛国都数得上名号的大组织，松叶会名义上在警察备案的正式和非正式成员加起来只有900人，但实际上真正的数量只多不少，要是算上分散在下面各区各县的成员，人数翻上几倍都不止。
今天是松叶会一年一次的聚会，本部的干部和伞下团体的干部纷纷齐聚一堂，不用走进大厦，停车场上摆放满的一辆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就给人压抑感。
路过的市民看到把手在大厦周围的黑衣人，纷纷低头远离。
因为是隆重的聚会，博洋大厦内部今天被装饰成了酒店样式，舍弟、服务员来来往往，嬉笑声，喝酒声此起彼伏，还有一些陪酒女、艺人穿插其中。
除了和松叶会有关联的女艺人陪酒外，更多的是搞笑艺人，岛国的搞笑艺人被称为漫才，表演形式类似于华国的对口相声，不过外国人想要通过看字幕来理解漫才的搞笑是很困难的，漫才中使用了太多的谐音梗和岛式冷笑话。
黑道大佬聚会，场内必须有搞笑艺人活跃气氛，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规矩，但不管是大小黑道，都遵从这一古老规则。
所以在岛国的综艺谣言中，总会有人说某某漫才家和xx黑道有关联，偶尔还能有照片流出。
看着台上漫才表演，六代目荻野义朗哈哈大笑，其他的干部即使感觉不搞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上司都笑了，我还能不笑？
“那边那个，哦，秃头的那个，表演的很不错嘛。”荻野义朗歪着身子，用筷子指了指漫才组合中的一人，“是你们经纪公司的艺人？”
松叶会最高顾问渡边博昭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那明年再让他们过来就是。”
台上的漫才组合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的不紧张，看着就座的几十位大佬，他们心中暗暗发苦。早就知道自家经纪公司有黑道背景了，哪想到还真是一个大黑道组织的伞下团体，松叶会啊，全国都能排前十，还和政治大党有关系。
自己两个人要是想脱离经纪公司，恐怕真的会一个不留神就被扔进东京湾了！
相视一眼苦笑，两人硬着头皮继续表演。
足立区的松叶会据点被拔除的太干净利落，根本没有朝本部通风报信的机会，在座的所有人没有意识到一场风暴正在汇集。
就在现场一片其乐融融的和谐场景时，房间外面突然传出了巨大的骚动。
叫骂声，打斗声，惨叫声接连不断，荻野义朗皱着眉头，他知道松叶会下面的团体之间多有不和，特别是在藤友联合会解散后，小团体间的争斗就更激烈了。
但他无法容忍在一年一度的全组织聚会的时候，还有哪几个小团体会这样不给面子的大打出手！
不用荻野义朗吩咐，渡边博昭就告诉左右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也就一分多钟的功夫，刚出门的手下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不，不好了。”他推开了门，直接踹倒了台上的漫才组合，“杀，杀人了，有……有。”
听到杀人了，在座大佬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杀人他们不在乎，可在今天聚会上杀人就是作死了。
一行几十位高级干部窜到门外，依着栏杆看着一楼大厅。
一楼是舍弟头、干部辅佐这样的中层干部吃饭聚会的地方，原本在聚会前方有一个高台，是来活跃气氛的音乐组合，但现在高台上只有架子鼓、吉他、键盘，哪里还有组合的身影。
只有一个女人，她提着人头，身上穿着艳丽的红色和服，看到那人头的刹那，宏川芳典目眦欲裂，那是他的儿子。
“混蛋！！”
一楼的大厅里，堆积了厚厚一层尸体，残肢断臂，两瓣三瓣，血腥的场景看的松叶会大佬们直反胃。
光是地上累积的这层尸体，人数就远远超过了松叶会上报给警方的450人。
水野空蔑了眼楼上的人，人数不多，也就几十人，但看穿着打扮都是松叶会的上层人物。
“都到齐了吗？”水野空喃喃完这一句后甩手飞出了骨刀。
不是骨刀，更像是伸长后的飞镰，一节节的小骨头是飞镰的锁链，刀刃是锋利的骨骼，从半空中划过时如同用手在池中捞鱼。
“哗啦。”
“噗嗤！”
飞镰割过一群上层干部的眼珠子，划开鼻梁，一条凌空血线在空中喷出。
靠着强大的体术，水野空一跃飞到楼上，寻找着剩下的漏网之鱼。漫才组合蜷缩抱在角落里，两个大男人都互相感觉到对方的身下出现了一股湿湿的暖流。
“让我看看，还有哪个幸运儿没有被我找到。”
荒川区，位于台东区和足立区的中间。
霜岛清美开着公务车行驶到荒川区，一路上她碰到了不知来多少自其他区的公务人员，但越开车前进，霜岛清美越是在心中打鼓。
不是害怕面对骨女，而是她在想刚才碰到的红衣女人是，明明是正常的活动打扮，最多是人漂亮了一点。可她总觉得不对劲，问题出在哪里呢？
浅草寺。
浅草。
西浅草。
霜岛清美靠边停下了车。
被骨女摧毁的有两个警察局、一个寺庙、几十间公寓、还有三个商社，商社中好像有一个是从属于松叶会……
霜岛清美瞪大了眼睛，她猛地挂挡掉头，疾驰返回了台东区。
松叶会的驻地就在台东区西浅草！那些被摧毁的商社不用排查了，肯定和松叶会有关系，公寓里的杀人事件也是，定然是松叶会的成员。
一切逻辑都通了，骨女正在对松叶会发起报复，
这一点不光自己看透，机关系统内肯定有高人在综合信息后确定了，但他们却忙于布置天罗地网，追杀足立区内的骨女。
但这是建立在世上只有足立区一个骨女的基础上，谁规定骨女只有一人了？！
根据霜岛清美的直觉，刚才碰到的女人有八成可能就是骨女！
她和视频中的骨女在穿着、气质上都太像了。
“霜岛！你要做什么？！”
“台东区，台东区西浅草的博洋大厦，可能也受到了骨女袭击，请立即调派人手前往博洋大厦，进行封锁！”
“我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负责，这不是在开玩笑，并不是只有一个骨女！”
……
感谢【蓝高跟】大佬、【浮云、旧梦】【水煮鱼_鱼鱼】【书友2018……】等人的打赏！
还有其他诸位的打赏都放在【作者的话】中，要不在正文说有点凑字数的嫌疑。
第五十八章 这是大胜利！
霜岛清美的车速很快，虽然是女司机，但开车水平足以让男司机自愧不如，明明是普通轿车，却被她开出了坦克的气势。
若是在沙漠形式，霜岛清美的后面已经升腾起了冲天的黄沙烟龙。
从荒川到足立的通行方向中拥堵了长长的车队长龙，交通大堵塞中喇叭声、灯光闪烁糅杂在一起，交警梳理交通也只不过聊胜于无。
但从荒川到台东的通道却空了出来，整个足立区已经被封锁，反向公路空旷的偶尔才能见到两三辆车。
霜岛清美的车如同一条黑色的线，在公路上画出凌乱的轨迹。
超速，闯红灯，大声鸣笛，她的轿车暴躁的对公路上所有车辆宣布，不要招惹我！
疾驰超过了前面的车后，霜岛清美终于到达了西浅草。
博洋大厦矗立在繁华的市区，毗邻着名胜古迹浅草寺。
她不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公务人员，隶属于警察系统的特殊急袭部队早先她几分钟到了现场，正在博洋大厦外布置工事，他们穿戴着精锐的反恐制服，手持着大威力武器。
虽然从表面看起来十分有威慑力，但霜岛清美对这支岛国本土的反恐部队的实力，是抱持着怀疑态度的，毕竟岛国是一个文化方面封闭的国家，外来恐怖分子很难进入，在严格的枪支管控下，本土的恐怖分子也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
这群家伙靠谱吗？
现场没有围观的人，住在周边的人都清楚博洋大厦归属黑道组织松叶会，看到政府的反恐部队包围了松叶会，他们还以为这是要为民除害，纷纷在心中叫好。
拿出真正的公安证件通过了检查后，霜岛清美直奔现场的临时指挥部而去。
“霜岛清美？”指挥官是一个中年男人，从自卫队退役，参与过几段维和行动，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经常到欧洲反恐经验丰富的国家取经，“博洋大厦我们现在还有进入，无法确定情况，不过从外面观察的情况来看，博洋大厦中情况不容乐观。”
“是。”霜岛清美心里也有点紧张，要是自己猜错了，在人手如此缺少的现在，戏耍警力的锅可是要让她来背的。
但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她的猜测没错。
狙击班找好了周边的狙击点严阵以待，博洋大厦的每个出口都被严格把守，突击班持着自动步枪慢慢的朝博洋大厦的正门而去。
看着他们轻手轻脚慎重的行为，霜岛清美也跟着紧张的吞咽了几口唾沫，特殊急袭部队还是有几分胆色的，不用像福岛炉心融解事件中，还要从欠高利贷的可怜虫中选出“勇士”去送死。
还没有走近大厦，一楼旋转门内的黑色窗帘被拉开了，一个红衣女子从门中走出。
“呼。”
浓厚的血色如蛇群一样窜了出来，血腥吐着猩红的蛇信子，门内是一片修罗地狱，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霜岛清美也能闻到那让人反胃的血腥味。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浓浓的红色喷满了大厅，那是和女人身上的和服一样鲜红的颜色，可想而知博洋大厦的里面发生了什么。
对于松叶会成员的遭遇，霜岛清美一点不关心，也一点不心疼，那群社会的渣滓早就该被一个个定点清除，她们霜岛家的道场也曾牵扯进黑道中，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从现场的布置也能看出来，特殊急袭部队完全是把博洋大厦当做了战场，恐怕为了能抓住骨女，炮击博洋大厦也完全可以做得出来，在如此时刻，无人把松叶会的成员当做人来看，他们只是一块背景板。
看见走出来的女人，突击班的成员停下了脚步，快速寻找掩体，手中的枪支对准了红衣女人，面罩下每个人的呼吸都不禁沉重加速。
远处狙击班的成员也将瞄准镜对准了红衣女子。
现场气氛瞬间陷入了僵持。
红衣女子只是慢慢的走着，要不是身后的炼狱，她美丽的就像是画中仙人。
上级官员和现场指挥部一直抱持着联络，上级官员自然不会亲临现场，他们在千代田区遥控指挥，从视频中看到红衣女子，在迅速的争论后，指挥官从耳机中得到了上级官员的授意。
先不要动手，尝试着和对方接触。
从已经牺牲的警队录像来看，骨女并不是无法沟通的存在，也不是彻头彻尾的**主义者。
纵然对方让政府在足立区的机关驻地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能和超自然力量接触，这些付出都值得。
全球每年投入不知多少万亿的钱进入科研中，但出来的成果永远赶不上人类的贪心，那些科学无法实现的**在突然出现的神秘学上，让所有知情人看到了曙光，科学无法带来的东西，在超自然存在身上一定会有，一定！
谁不想成为超人，谁不想长生不老，他们花了半辈子的时间握住了大权，揽住了金山银山，但从春去冬来中，上位者们愈发的感觉时间流逝，自身渺小。
而野心家们也从超自然存在身上看到了挣脱狗绳的希望。
特殊急袭部队成员的心理素质比普通警察强出许多，在没有开火命令前，他们强压着心中不安，没有因为恐惧而扣动扳机。
这也是因为他们没有亲眼看到骨女的恐怖，才能沉住气。
指挥官远远的看着红衣女子，用扩音器沉声喊道：“你好，我们是岛国官方的警察部队。”
上级命令指挥官不要用强硬的语气说话，要将对方视作可以合作的人，而不是一上来就气势凌人的定为罪犯。
红衣女子看着指挥官，没有出声应答。
很好，没有出手，看样子能够接触。
“骨女大人，我们并没有任何与你作对的意思……”
指挥官的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女子突然成为一片烟雾。
霜岛清美直接吓……机敏的趴在了岩体后面。
随着烟雾散去，哪里还有什么红衣女子，只有地面留下的一截骨骸。
一截雪白的骨骸。
“快！把骨骸收起来！”
指挥官的耳机中传出巨大的声音，让他的耳朵都差点聋掉。
看着遗留在地上的骸骨，所有远程观看的上位者都重重的挥了一拳。
这是大胜利啊！
第五十九章 风平
在各种诡谲的术面前，现代科技的封锁就像是开玩笑，水野空轻松的进入了被封锁的足立区，让他略微有些难过的是之前随身携带的手机被分身拿走后，居然在骚乱中不知被谁踩过，成了一堆电子垃圾。
虽然暗地里他是搅乱岛国的“妖怪”，但其实明面上他只是一个贫穷的高中生，一部手机被踩成了碎片，他的小心肝都隐隐作痛，这得打多长时间的工啊。
如果想一夜暴富的话，那些社团和驻地里的现金，水野空随时随地可以取用，但生性谨慎的他情缘老老实实打工挣钱，也不会取用现金。
毕竟每张钱上都有版号，花出去的每一张钱都是隐患。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国家，恐怖的国家机器一旦动员起来，竭尽全力追查社团中失踪的钞票，通过取钱记录，推论是由谁人取出，然后再调查取出的版号，摸排最近流通的钞票中有没有同版号的记录，顺藤摸瓜的就能抓住他的蛛丝马迹。
足立区俨如似战乱地区，大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到处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各个荷枪实弹，天空上还有直升机巡逻，也就是调动自卫队过于敏感，再加上自卫队的素质问题，不然足立区到处都是士兵把守。
警车横列堵住各个路口，要是再等一段时间，估计连铁丝网都拉上了。
足立区六十多万的居民都已经被吓傻了，有些人瑟瑟发抖的躲在家里，有些住在外围的则试图冲击防线。
“谁！”
水野空刚在街上走了几步，就被紧张的警察拿枪指着，看见是一名高中生模样的人，警察才松了一口气，但手中的枪依然对准了水野空。
对于平素管辖极为严格的岛国警察来说，能如此随便的动用枪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估计也就战前的军国社会才有这样的警察权力。
可要是能选择的话，这些警察一点都不想有这样的权力。
在示意下，一名年轻的警察哭丧着脸，上前盘查起水野空。
他也不想冒险来盘查，但谁让他是资历最浅的人，万一这少年是妖怪变的，那怎么办，这谁顶得住啊！
而且他总感觉同僚的枪口也在指着自己，就自己同僚的枪法，估计一顿乱射下来，自己肯定一命呜呼了。
是时候准备考虑辞职的事情了，虽说是好不容易认真考上的编制，可架不住死亡的威胁。
“尽快回家，不要在外面瞎逛！”快速的盘查，确认了水野空是一名高中生后，警察才挥挥手让水野空离开。
“是。”
足立区医院设在保木间。
不用走进医院，水野隔着远远的就感觉到了医生的怨念。
一辆辆车，救护车、警车、私家车停在医院外，从停车场一直延伸到外面的街道，拥堵了一里多的路，不停的有轻伤员重伤员从车上抬下，因为伤员实在太多，担架根本不够用，干脆就地用了些简易材料制作了土制担架，没有内伤只是外伤的，干脆就被架进了医院。
水野空摇了摇头，他相信这些伤员中鲜少有松叶会的人，因为所有松叶会的人根本不会受伤都直接被满怀仇恨的美沙当场血腥击杀！
这些倒霉受伤的人大部分都是警察，普通人很少，美沙又不是丧心病狂的怪物，不会对没有威胁的普通人下手，经过刚才被枪指着后，水野空甚至带着恶意的思考，这些伤员中是不是有被神经过敏的警察不小心误伤的。
而且有趣的是，有些警察明明只是受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伤，都一窝蜂的跑进了病院，总算有理由不去封锁那怪物了，论起娇嫩程度和华国的某些明星不相上下。
足立医院，病房。
海部纱坐在病床前，忐忑不安的握着妈妈的手，走廊里不停的有哭喊声，担架滑动的咯噔咯噔和惨叫声让她的小手微微颤抖着。
“让一让，让一让。”
护士推着一个担架进入了病房。
虽然并不是在对海部纱说话，但海部纱还是蜷缩了下身子。
只见在担架上，一个肩膀被贯穿的警察面无表情的躺在上面，不是他毅力多么的坚定，而是已经打了麻药，等到麻药劲一过就准备哭天抢地吧。
但正是这种麻木的脸，让海部纱愈发觉得恐怖。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就在海部纱瑟瑟发抖的时候，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惊恐的回过头。
“我来了。”
“水野君……”
看到站在身后的水野空，海部纱再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双臂一展直接抱住了水野空，宛如一个树袋熊。
面对特殊急袭部队也能戏耍一番的水野空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闻到了迎面而来的香味，感受到了海部纱因为害怕而发冷的身，海部纱的双手在他的背后扣了起来。
水野空迟疑了一秒，左手揽住海部纱的肩膀，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海部纱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水野空却没有升起丝毫邪念，他垂下头低低的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海部纱的身子小幅度颤抖着，不是害怕，而是她的眼眶中流出了泪水，一滴滴的砸在水野的肩膀上，再无声的哭泣也会让每一寸肌肤颤抖。
水野停下了拍打，转而用右手穿过海部纱的头发，抚摸着她的头，水一样的头发绕过他的手指缝隙，香味和病房的药味混合在一起。
大概抱着无声哭泣的海部纱半分钟后，水野空温柔的道：“好了，这里还有其他人。”
海部纱这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缓缓松开了手，低垂着头，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泪水划过脸颊的声音。
海部纱十几年的人生实在是太多灾多难了，她就像一根白色的羽毛飘浮在空中，每一丝风吹草动就把她吹到不知何方，她不是会嚎啕大哭的人，她的哭是低着头默默流泪，但水野还会能从她的喉音中听出沙哑的迹象。
“是我错了，下次不会让你这么害怕了。”水野牵过海部纱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双手中。
第六十章 望月
“呼，吸，呼，吸。”
足立区的一处公寓民居内，美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不敢去触碰身上的伤口，一触碰就是狠狠作痛，痛的她想要放声痛哭。
趴在窗台上看着街道上的警察、巡逻车，美沙压抑住了叫喊的冲动，她捂着流血的伤口，脸色惨白的吓人，披头散发，面无血色，再加上身上的血，去电影里当女鬼都不用化妆。
在被水野空赐予了血继限界后，美沙体内也有了微量的查克拉，但根本禁不住尸骨脉的消耗，在查克拉耗尽后，美沙施展的每一次尸骨脉都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如此杀戮了几个小时，美沙十几岁还没有盛开的生命，就已经气息微弱的快要枯萎，她卑微的蜷缩在房间角落里。
望着眼前已经出现噪点的视界，美沙的心脏艰难缓慢的跳动着，这是身体已经到达极限的征兆。
“还不行啊……”
她还没有到北国体验过冰天雪地，没有到鸟取沙丘看过伯耆富士，没有到南国体验沙滩风情，没有在冬天品尝过冰激凌，生命里还有那么多的美好，她还没有一一看过，即使是现在的身躯，她也想奢望找一个深爱的人，和他一起完成生命中还没有完成的种种美好。
“我这么美，怎么可以去死呢。”美沙自嘲的笑了笑，她捂着伤口踉踉跄跄的在房间中寻找起来。
一般家庭都会在家里放药箱，里面有常用的止血药物和感冒药，美沙翻找着柜子，终于找出了药箱。
棕色的木制箱子，看上去十分有年代感，让美沙意外的是箱子上面写着【三叶儿童养护院】的字样，这家公寓的主人似乎曾经在孤儿院工作过。
美沙对素未谋面的公寓主人产生了好感，世上虽然坏人多，但总归是有好人的，只是更多的时候人心比妖魔鬼怪更加可怖，骨女大人虽然是妖，可却比人更像是人。
就在美沙涂抹伤口上绷带的时候，公寓卧室的和式门被缓缓的拉开了。
她机敏的伸出手掌对准了卧室，只要一个念头，她的手指就会子弹一样激射出去。
即使这间公寓的主人只是无辜的市民，为了生存，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戮。
但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白花花的头发，皱巴巴的脸庞，眯起的眼睛下挂着和蔼的笑容。
“啊拉，是望月酱吗。”老妇人回身关上了房门，“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不乖乖睡觉的话，小心长不大哦。”
望月？美沙可不记得自己姓这么高雅的姓氏。
“是肚子饿，饿醒了吗？”老妇人对着美沙神秘一笑，然后弯腰在抽屉中找出了一颗水果硬糖，“来，吃吧，这可是胖婆婆偷偷为你藏好的，先吃了这颗糖，我去给你做饭。”
老妇人展开皮肤皲裂的手掌，上面放着一颗绿色包装的水果硬糖，她对着美沙晃了晃手掌。
虽然嘴上自称胖婆婆，可这位老妇人看起来一点不胖，反而十分消瘦。
美沙向后缩了缩身子，她一个杀人无算的“妖怪”，竟然被一名老妇人逼退了。
看着老妇人和蔼的笑容，美沙犹豫的接过了糖果，她握在手心里，没有莽夫的吃下。
老妇人笑了笑，朝着厨房走去：“要是米津、竹大他们也像望月一样乖就好了，都太淘气了，现在不知道又去哪里玩了。”
“真亏他们没有吃饱饭还有力气去玩，这样可不行啊，不像望月酱一样好好学习，以后在社会上很难立足。”
抚摸着药箱上孤儿院的字样，美沙明白了什么。
老妇人应当曾经在孤儿院工作过，现在老年后患上了痴呆症，对于事物的辨别能力已经很低很低，甚至把她错认成了孤儿院里的小孩子。
但美沙没有掉以轻心，谁知道老妇人是不是装出来的，她的警惕性依然很高。
厨房里传出炒菜的声音，隐隐的还有菜香味。
将药箱放回原位，美沙观察到了桌子上摆放的相框，相片都是一个中年胖女人和孩子们的合影，那应当就是这位婆婆了，有五六岁的小孩子，也有十多岁，还有二十多岁已经成年的孩子。
在向后有一些婚礼照片，胖婆婆陪在新娘新郎左右，这应该就是孤儿院孩子长大后组建了各自的家庭，邀请胖婆婆作为母亲参加婚礼。
美沙也从相框中找到了胖婆婆的家庭合影，是和美的一家三口。
但奇怪的是现在的公寓里只住着婆婆一人，想来是儿女都在外面居住上班工作，有了自己的家庭吧。
像这样孤单一身的老人在岛国越来越多，而且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成为了社会性问题，由于经济发展带来的人口低增长率，大家庭缩减为小家庭、单身家庭，孤独老人的人际关系圈子也越来越小，很多膝下无子女的老人，只有社区的福利人员才会定期来拜访。
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岛国甚至还有一个无缘死的名词，模糊含义就是大量老年人因为没有社会“缘分”，孤独终老，死后尸体无人认领，房屋空置，以至于有些老人死后几个月后才由邻居、社区人员发现。
“望月酱，来，这是胖阿姨给你开的小灶，要在米津他们醒来前赶紧吃完哦。”清瘦的胖婆婆吃力的端着电饭锅。
美沙一瘸一拐的上前接过了电饭锅。
胖婆婆开心的笑了笑，她又端出了一道炒菜，弯腰撑了两碗米饭放在桌子上。
“快点吃吧。”胖婆婆双手合十说了声我开动了后，夹了一块肉放在美沙的碗里。
“我……我开动了。”美沙握着筷子，艰难的双手合十。
一顿饭吃的很慢，胖婆婆上了年纪吃的很少，美沙则是根本没有胃口，肩膀受伤后活动不方便，吃饭都费事。
帮忙收拾了下碗筷，美沙也放下了一些戒备，靠在沙发上，用一个舒服的姿势缓解身体的不适。
“望月酱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
“庭院里的秋千最近不要玩，我看绳索有些老旧了，当心摔下来把屁股摔坏了。”
“唉，园子被收养后不知怎样了……”
“像望月酱这么乖巧的女孩子，以后也一定会被好人家收养，然后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再生下漂亮的闺女儿子。”
胖婆婆唠叨的话让美沙有些打盹，不过她并没有觉得不耐烦，她很享受此刻的“宁静”，即使再唠叨上几个小时，她也愿意。
“咚咚。”
就在美沙听着胖婆婆的唠叨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是谁啊。”胖婆婆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她的步伐蹒跚，移动的速度慢到不能再慢。
慢到，美沙可以在瞬息中杀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