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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早茗     异族天神之九尾情缘txt下载     异族天神之九尾情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告白

    陌拎着一只土鸡,斧头和一条夜魇蛇回来了,背后还背着一捆木柴。

    陌将那蛇扔在了地上,早已变得僵直,没了生气,硬生生是把竹墨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小羽却拽着那蛇的尾巴,提了起来“你竟将它杀了?”

    小羽并非是不忍夜魇被陌杀死惊觉残忍,而是这夜魇乃是遥迤精心培育出的稀罕品种,在妖界中,几乎与小羽不相上下。

    若不是妖界君主为蛇,故而难以成妖修炼,这夜魇怕是要称王称霸了。

    “嗯,嘴角还挂着血呢,应是那一条。”陌其实不是为了帮竹墨报仇才杀了它,不过是怕若是哪一天小羽想跟着自己上山砍柴,再被这蛇上了罢了。

    但却让竹墨感激的快要哭出来了一样:“哥哥,你怎能对我如此之好啊!我该如何报答你啊!不如,我以身相许可好?”

    陌却径自拿上木柴,架起了锅碗瓢盆,“不必,在下早已有心上人了。”

    竹墨立刻向小羽投去求助的眼神,又带些讽刺的强调回应着:“不知是那户人家的小姐如此好福气,竞得哥哥你欢心?”

    小羽立刻扔下蛇,在竹墨耳边小声提醒道:“别慌,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他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更别提是心上人了,这就是他搪塞你的借口,切莫听他胡言乱语!”

    竹墨点了点头:“嗯嗯,我不会放弃的。”

    陌却装作听不见他们说话的样子,“白羽,过来帮我做饭,这锅碗瓢盆,刀铲勺叉都已备好,就差一位贤良淑德的姑娘来帮我准备饭食了。”

    “姑,姑娘?”竹墨听到陌这么说不禁看向小羽。

    小羽也惊慌失措起来“姑,姑娘,什么姑娘,这不就只有竹墨一个姑娘吗?你说你也是,人家都受伤了还让人家帮你做饭,但没关系,今后总要尝试的嘛是吧,竹墨?”

    竹墨立即明白了小羽话中的意思,以为是在暗示她今后她和陌的二人生活早晚要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嘛,早些习惯也好:“没关系,我这就来。”

    陌却用凌厉的目光瞪了一眼小羽:“我叫你过来,我亲爱的,公子。”

    小羽和竹墨同时张大了嘴,竹墨大惊失色:“你,你们竟是?”

    “没有没有,你千万别误会,我,我不喜欢男的。”小羽眼看自己的伪装就要被拆穿,连忙跑到陌身边,捂住了他的嘴:“你别太过分,你要是让我变成了她的情敌,我弄死你!”

    但陌并未觉得小羽有失大家闺秀的端庄之气,反而更是喜欢她说话如此直来直去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公子,请吧!还请竹姑娘别误会,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

    “啊?是这样啊,原来是我多虑了。”竹墨的声音都有些起伏不平。

    小羽将锅架挪去外面,可小羽根本不会做饭啊,这可让小羽该如何是好?

    竹墨休息的地方刚好是窗子下面,她看出小羽并不会做饭,知道是陌故意刁难她,便悄悄在窗口提醒着她做菜的方法。

    此时的竹屋,经过几次陌小羽竹墨的轮番采购布置,已经跟寻常的屋子没什么差别,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陌坐在竹屋内的另一边,边清洗着一会儿要用到的碗筷,一边宠溺的看着小羽,这一切,竹墨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羽可以说是对做饭这种事情一窍不通,从前在仙界时,也都是旌尘代劳,或是自己找些可以生吃的果子果腹,哪真刀实枪的做过饭?

    那油倒入锅中飞溅的哪都是,小羽恨不得离它十米以外,好像只有这样,那油花才不会崩到自己。

    就在小羽手上的最后一盘菜下入锅中后,有一颗油花溅的很高,几乎就要落到小羽的眼睛里了,让她来不及躲闪,这时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捂在小羽的双眼上。

    “滋啦~”清楚的肉被烧焦的声音传入小羽的耳朵。

    “笨蛋,饭都不会做,将来如何照顾萧旌尘?尽自己妻子之礼?”陌将手拿下来若无其事的帮小羽翻炒了两下。

    小羽紧盯着陌,为何,他永远都在我身边?

    陌武功高强,哪怕再细微的东西都能注意到,更别提那一颗油花,当它从锅中溅出的那一刻,便进入到了陌的视线之内。

    竹墨趴在窗前,看了看陌,又看了看小羽,心中好像已有定数,小声喃喃道:“什么身边从来没有女子,闹了半天原来是喜欢男人啊?我看上的男人,为何都如此这般独特?”竹墨轻声叹了一口气,便躺了下来,转过身去。

    陌也目不斜视,只是心中思绪万千,千遍万遍祈祷着:“愿她每一次面临危机,我都能在那最后一秒恰好赶上。”

    陌独自一人生活多年,虽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能真的每天都喝露水吧?难免要有一技之长傍身。

    陌熟练的炒了几个菜,知道小羽爱吃鱼和肉,便几乎没有绿色的东西。

    小羽帮着陌端上桌子“矮子!吃饭了!”

    竹墨却赌气不转过身来,陌看到竹墨不吃小羽也迟迟不肯动筷子,便皱了皱眉头:“吃饭了。”

    这一声是真真的传到了竹墨的心间:“好!”好像刚才的一切烦恼都已抛到九霄云外。

    三人围在桌子旁,饭菜的热气萦绕眼前,飘香四溢,三人好像一家三口一般温馨美满,可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遗憾。

    小羽却无时无刻不在思索旌尘究竟在何处,她从不后悔自己当初将他交给卿瑶,那是她最后能护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旌尘最好法子了。

    花离日益强大,如今尚在人间,她方敢显露真身想要至自己,和与自己相关的人于死地,争个鱼死网破,又怎会顾忌?更别提在仙界了。

    而陌则一直尽力掩藏着对小羽的爱,他也不知自己怎得就如此执着于她,哪怕知晓不可能,前方艰难险阻,叠嶂重重,哪怕就连小羽也会拒绝自己的爱,但他也不愿回头。

    而竹墨,则是情窦初开,恰巧陌这一抱便轻而易举的拨动了竹墨的心弦罢了。

    “怎么全是肉啊?一棵青菜的影子都见不到?你们是那类肉兽啊!”竹墨忍不住抱怨道,自己在皇宫时饭菜虽奢华,但好歹荤素搭配,也不见如此不均衡啊!

    “我爱吃肉,所以,家中常备肉食,还请矮子姑娘你莫见怪!”小羽没一顿都吃得很多,但被其他人拎出来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

    陌还是第一次见她因为自己的饭量不好意思,要知道,从前两人在破庙独住时,虽银两不多,每日吃食可不少,丝毫未减量,但小羽可从未跟自己客气过“我们都爱吃肉,若姑娘不适应请自便。”

    竹墨眼珠一转,心想这是陌嫌弃自己打扰他二人给自己下的逐客令啊“没事没事,我也爱吃肉,我,我吃的惯,吃得惯。”

    小羽也十分不好意思,咬了咬筷子,夹起了一块很小的肉,而此时竹墨却瞄准了一块又大又肥的肉。

    陌不喜欢小羽这般因为他人改变了自己的模样,便夹起了竹墨看上的那块肉放在小羽盘子里:“都是你的,还挑挑拣拣做什么?”

    竹墨两眼的火焰都快要肉眼可见了,小羽连忙将那块肉加到竹墨盘子里:“我,我减肥,我不吃肥肉,矮子你吃,别客气。”

    竹墨眼中的火焰立刻熄灭了,确实也是饿了,这一天都没有怎么进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你不吃肥肉?早说啊!有瘦的我再做一盘。”陌不想小羽讲究便要起身。

    这一下竹墨倒是不高兴了,明明中午刚采的竹笋,却不愿端上桌来,反而可以为了小羽去重做一盘麻烦的炖肉,这是何道理?

    “不用,我不是特别饿,你还是,多照顾着些竹墨吧。”小羽看出竹墨有些不高兴,便附和着。

    陌并未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闷头吃着饭。

    三人早早填满了肚子,可竹墨却是气饱的,早早上了床呼呼大睡起来。

    陌和小羽把碗筷整理了一番,陌便抢去要洗干净,却被小羽拉住:“起泡了吧!把碗放下,一会儿我洗。”

    小羽当然注意到了陌手上被油花烫出的泡,便将他拉到一边坐下“我看看。”

    陌这次倒是很听话的将手伸了出来,小羽拿出上次剩下的烫伤药,虽然只剩下了一点,但应是够用的,小羽用手指轻轻蘸了些许涂抹在陌的手上,还吹了吹。

    “白羽,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我的伤快好了的时候才来关心我?”陌紧盯着小羽的眼睛出了神。

    小羽也慢慢抬起头:“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总在我决定不要爱上你之后再让我更加离不开你?”说到这儿,陌的眼睛都有些红肿。

    小羽放下了手中的药膏,神态变得严肃起来:“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爱你,风白羽,你是妖我也爱你,你爱的不是我我也爱你,你会让我受伤我还是要爱你,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不知从何时,你竟又能耐牵制我的喜怒哀乐,不知从何时,我总盼着你能闯入我的视线,不知从何时,我变得再也不如从前那般,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我爱你。”陌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这样的陌让小羽不知道该如何招架,“刚才也没喝酒啊,你怎么醉了。”

    “我没醉,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比不上那萧旌尘分毫?”陌的眼神变得更加严肃而又深沉。

    小羽站了起来,眼神躲避着“陌,哪怕你是凡人,他是仙,你也丝毫不必他差,在我心中,他便是最好的,可在爱你之人的心中,你便是最好的,你不必贬低自己,我不值得你如此。。”

    “你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不曾欠我的,你有你要爱的人,而我,只要你别忘记就好。”陌知晓自己的话会给小羽带来困扰,便不再说下去,只是一人端着一摞碗离开,只留下小羽一人静静发呆。

    而此时,竹墨也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第六十一章 地位

    花离和卿瑶虽均被录入名册,但名号却尚且待定为采女,便是这宫中最低的位分。

    这宫**五阶,分别是皇后,妃,妃后有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九嫔之下又有九位婕妤、九位美人、九位才人,称为二十七世妇,二十七世妇之下又有二十七位宝林、二十七位御女、二十七位采女。

    官宦小姐虽看上去人数繁多,真正留下的却没有几个,太后眼光毒辣的很,定要为自己的儿子则一个贤良淑德,慧智兰心,聪明伶俐的女子才可。

    可这放眼天下,又有谁一并符合这么多标准,集于一身呢?

    世人皆知晓当今皇帝不喜女色,就算忍痛将自己的爱女送入宫去,也未必有什么高官厚禄可以封赏,不过就是途个锦华一生罢了。

    那太后也必定清楚这些入宫来女子的脾性心思,便不做过多挽留,只留下一心入宫之人。

    而花离和卿瑶则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被留下。

    再加上卿瑶,花离模样还算得上是精致,便未曾被太后过多的刁难。

    此次纳妃计划只留下约十余人,且皆是才貌出众之人,全部暂时封为采女。

    除花离和卿瑶外,几乎全都是有名官宦之家中的女儿,都是依照礼数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来的。

    不过花离好歹有个云中花府的背景撑腰,卿瑶便什么都没有了,前途一片寂寥,不知还会遇见什么勾心斗角的琐碎繁事。

    不过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为了不拖累旌尘也只好如此,这也便是卿瑶心甘情愿的。

    这次纳妃不过只是走个过场,其实皇族并未看好此次纳妃,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便只进行了三个时辰就结束了,筛选出了十二位女子,皆封为采女。

    第一日,先三人一座寝宫,分为正殿,偏殿,庭院,按家中背景阶次划分。

    而花离,卿瑶,还有一位名作柳斐的小姐住在云雁阁,柳斐是朝歌南面柳府的大小姐,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小肚鸡肠,看重名利,想必一定会和卿瑶花离发生些什么矛盾。

    凡事都想拔得头筹,高人一等,嚣张的很。

    但她既然和花离住在一起,那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两个好胜心强的人住在一起,想必这屋顶都要掀开了吧。

    按照背景阶次,应是卿瑶住在主殿,斐住在偏殿,而花离则住往庭院,可如今卿瑶家道中落,只好住在庭院。

    花离当然不能接受和自己不相熟之人权力地位比自己高,哪怕那么一点点都难以接受。

    柳斐争强好胜,花离便比她更争强好胜,到也难怪,被宠着长大的总归是要有些娇气脾气,倒也尚可理解。

    那柳斐走进云雁阁倒也像是大家闺秀,还带了个名作儿的侍女入住,拎着自己的行礼便走向正殿。

    却被花离一把拦住:“柳小姐是吧,我们可能还不太认识,今后同住一屋檐下,相熟方便有个照应。”

    那斐也故作姿态,俏手拈花似的伸出了纤纤玉指,轻轻搭在花离的手心处,敷衍似的握了个手,举止投足间都透出了傲慢不可一世的气息,这让花离十分厌恶。

    斐刚想带着儿入住正殿,却再次被花离拦住:“柳小姐,别那么着急嘛,让我们去庭院互相认识一下可好?”

    斐用余光轻蔑的瞥了一眼花离,用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发髻中别的簪子,那可是皇家上等货,但花离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柳小姐,请。”

    花离攻于心计,擅于揣摩人的心思,自是知晓斐会因何而妥协,不过是需要自己装作低她一等的模样罢了,为了自己今后的日子,妥协这一时又有何妨?

    花离与小羽不同的地方尽于此,小羽一身傲骨,不肯妥协,而花离却能为自己的利益而卑躬屈膝。

    斐看花离如此放低姿态,便点了点头,走向庭院。”

    卿瑶在一旁看的确实十分费解:“你这是做什么?她要住正殿,你便由她去吧!”

    “你还真是病得不轻,若是让她入了正殿,你的地位我暂且不说,我可不愿一上来就低人一等,一会儿见机行事。”花离也学着斐那故作娇柔的姿态推了一下自己发髻上莫须有的头簪,差点让卿瑶笑出声来。

    花离其实本心并不坏,只不过好像这一生都是以旌尘为中心再开展自己的生活,她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她虽然恨小羽,恨她抢走了旌尘,可她也知道,若是没有小羽,旌尘待自己也不会有半分越界的举动,可即使是这样,她还在自欺欺人,这大概,就是爱吧,无结果,无理由的爱。

    她并未想真心事事帮着卿瑶,只不过是在达到自己的利益基础上,顺便卖了一份人情罢了,或许只有卿瑶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单纯小姐才会被她如此简单的伎俩所诓骗吧。

    卿瑶花离斐三人围坐在庭院中心的一张石桌附近。

    那庭院听起来寒酸实则不然,先不说空气清新,光是奇花异草,就有那么七八种未曾见过,凉亭瓦屋样样齐全,风格也颇有小家碧玉的风采。

    四处借被绿荫环绕,依山傍水,虽是人造,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卿瑶本就像凑合住下,哪曾想花离会如此说,想来也是为自己好,便不再多问。

    “在下花悦尘,是云中花府人士,今后还望柳小姐多多关照。”花离首先开口,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柳斐。”那柳小姐仍然居高自傲,对卿瑶和花离十分不屑。

    “在下苏卿瑶,朝歌苏府人士。”但卿瑶依旧是附和着花离热情的介绍着自己。

    “苏卿瑶?就是那个前几日父亲被奸人所杀的那个苏卿瑶?”斐一听到这,便对卿瑶提起了兴趣。

    花离却看不过眼了:“小姐好生无礼,卿瑶她父亲没过世几日便被你们这些人几次搬弄,怕不是有失礼数?”

    “礼数?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家教了?”早闻朝歌柳小姐是个火爆脾气,果然花离没说几句话,真正的脾性就暴露无疑。

    “悦尘没这么说,是柳小姐太过敏感罢了。”花离更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副模样着实激怒了斐,也顾不得儿的阻拦,:“一个是外乡人,一个是家道中落的丧家之犬,好意思与我讲礼数?”

    卿瑶还是第一次见变脸如此之快的人,哪还有大家闺秀的半分模样?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小姐你何必如此落井下石?”花离装出一副与卿瑶私交甚好的模样,其实不过就是想给斐一点颜色看看。

    “哦?那不知花小姐想让我如何?”斐依旧是一副轻蔑的样子。

    “我要你......将这正殿让出来,你也见到了,这庭院的风景也甚是不错。”花离知道斐说的没错,自己和卿瑶却是在这些女子中算不上出类拔萃,可若是能把这臭名昭著的柳斐挤到庭院去,两人便可有一席之地,何不快哉?

    “你让我住到庭院去?可是在说笑?”论背景阶次,就是卿瑶没有落魄,自己也不应住在庭院,斐哪忍得下这口气?

    “据我所知,柳大人前不久可是提拔了一个无名小卒当上了三品官员?这其中的利益相比我不用多说,柳小姐耳濡目染尚且也可知晓,若是我将这消息散播出去,柳大人可是要受许久弹劾之状吧!柳小姐甘愿于此吗?”花离哪知道什么柳大人,只是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女罢了,况且这年头,哪个大人没收受贿赂过?

    但如此简单明了的道理,斐却无从知晓,一下子便慌了神:“今日我且不与你计较,这庭院可比那闷人的正殿酣畅淋漓许多!你们可莫便宜了我!”

    “自是不会,如此上好的庭院,还是交给柳小姐您才好。”花离立刻脸色一变,拍起了斐的马屁。

    儿连忙拎着行礼,跟着气鼓鼓离去的斐住往庭院中的小院瓦房。

    花离则趾高气昂的拉着卿瑶走进正殿。

    卿瑶还未从刚才缓过神来,一直拍手叫绝:“真有你的,可那柳斐今后必当报复你,这次让她吃了下马威,她是定要还回来的。”

    “那又如何?只会大喊大叫,论脑她双拳难敌四手,论武功,她半分也及不上我,有何可怕?”花离看着卿瑶对自己崇拜的神情骄傲的说着。

    “那我去偏殿。”卿瑶拎起自己的行礼就要往偏殿走。

    花离一把拦住:“你住主殿。”

    “什么?”卿瑶不明白为什么花离争来的主殿却要自己住在里面。

    花离当然不是在帮她,不过是因为这深宫缠乱,每座寝殿最核心的那个人当然是正殿的主人,即是众矢之的,花离当然不愿以身犯险,倒不如让卿瑶去承受这些:“我不惜喧嚣,偏殿自在。”

    卿瑶见花离执意如此,便没有再推脱,只是对花离又多了一分信任。

    这时,一位公公拿着御旨走了进来,三人便同时到达正殿殿口,跪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纳妃十二名次,皆为官宦世家之子,想来同琴音,晓学识,特此举办晋位之席,胜出者则可晋升名号,此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者优势在先,望各位踊跃报名,积极参与,钦此。”

    “接旨。”三人一同说道。

    卿瑶自是不怕,从小便样样精通,可花离却从未沾过这些东西,可她有法术又有何惧?

    只是不知斐实力如何,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样子,倒不像是精通之人。

    卿瑶精通古筝,是朝歌最有名的乐师之徒,这次晋位之席倒是不成问题。

    暮色渐沉,一日中竟有两人提及自己父亲之事,卿瑶的悲伤尚且未完全消散,却早已麻木不仁,独自一人静躺在床榻上,几滴泪水顺着眼角落下稍瞬即逝。

    此刻她只想知道杀死父亲的真凶究竟是谁,早日还旌尘和小羽一个清白。

    而花离则是希望自己能在这深宫生存下去,早日适应人间的事态冷暖,代替小羽,留在旌尘身边。

第六十二章 晋位

    天刚蒙蒙亮,皇太后的鸾凤殿便涌满了人,皆是今日要参加晋位之席的采女们。

    十二人分两次,六人一组,呈梯形座位排次,每关胜出者记一分,无出彩者不计分,未胜者扣一分,最后记满三分者晋位。

    说是商议着晋位的理由,不过是为了子珏不近女色之事填补缺漏罢了。

    众人皆知子珏不近美色,那么这些采女,宫人,抑或是后妃则无从怀有子嗣。

    既无子嗣,有无机会讨得子珏欢心,那何来机会晋位?

    若是不晋位,此次轮回,每年一次的选秀,岂不是皆为采女?

    若是如此,还有哪家官宦愿将女儿送出,过来讨这孤独一生的独自伤怀?

    故太后设下此席,为的就是世人切莫以子珏的怪癖对这朝歌皇城,对这朝歌的君王产生诟病,继而动摇其君位。

    要知道,一个君王可以无学识,不通晓军理,却不可不得民心。

    若是失了民心,只怕无法继续在这龙椅上就留下去罢。

    太后是子珏的亲生母亲,自是要为之将来好好思虑一番,尽管子珏已称王,却也不可视前途渺茫才好,做母亲的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儿子铺好前路才是。

    第一关:琴

    各位采女根据自己所要用的乐器提前一天上报给决事司,将由那里的总管为其采办。

    卿瑶递上去的则是筝,花离递上去的则是笛,从小看着旌尘吹笛,姿态调子也学了些皮毛,虽吹不出调子,但装个样子还是可以的。

    再加上用法术随便糊弄出一支曲子,倒也轻便。

    斐递上去的则是埙,倒是少见,不过斐这般性子的姑娘倒也不奇怪。

    卿瑶花离还有斐刚好分为一组,还有其他的三位小姐,分别是琵琶,萧与鼓,六人共同合奏一曲《凉州词》。

    卿瑶自是早有耳闻,只是花离和斐面面相觑,花离就不说了,斐自小不问闺房之品,自是不晓得,也不曾有兴趣。

    二人只得和着卿瑶的调子,勉勉强强作出一些声音。

    其它三位小姐倒是如鱼得水,分工明确,刚好也是住在同一座寝殿,刚好又乐器不同,想来早已计划好,分工明确,简约明了。

    卿瑶一人带动着两人的调子,十分紧张沉重,没办法,既然住着同一座寝殿那就必定要相互扶持,至少先不内讧,早日将花离与斐两人的隔阂消去才好。

    说来也巧,斐对笛倒是稍有研究,只不过是更加偏爱埙罢了,她知晓笛的姿态和指法,可这《凉州词》抑扬顿挫,清爽简单,再看看花离这般搔首弄姿的样子倒是极度不搭调了。

    也不知她是如何弄出这般声响,这叫斐着实好奇,况且这笛的气口和花离换气的地方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难道是自己的研究有了偏差?

    但此时也容不得斐胡思乱想,胡乱猜忌,毕竟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还是先顾好眼下才好。

    那其他三位小姐同样也是心怀鬼胎,觅出斐花离二人的破绽,便加快节奏,卿瑶一人倒还能勉强跟上,那花离和斐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难以控制手中的调子,紧跟着也打乱了卿瑶的节奏。

    三人顿时大汗淋漓,不晓得如何挽回,这时有一位年少小儿从那鸾凤殿的大门处悄悄探出头来,拿出自己的一枚玉哨胡乱吹了起来,在卿瑶自乱阵脚的前一刻打乱了整个曲子的调子。

    这下那三位小姐听不见彼此的节奏,也乱了起来,那《凉州词》瞬间乱成一锅粥。

    六人连忙下跪,为自己的调子乱走而道歉求罚。

    那公公也高声喊了起来:“是谁如此大胆无礼?竟扰了如此重要的比赛进制?”

    “我!”那年少小儿蹦蹦跳跳举着哨子便跑了进来:“母亲,我这一曲《凉州词》可还动听?”

    皇太后本来严肃的神情一下子慈祥了起来:“是乐儿啊!动听,自然是动听的,快坐。”

    原来那年少小儿名作即墨乐,是即墨皇族最小的儿子。

    “起来吧!”皇太后对那六位小姐说着:“此次琴之赛,因为乐儿打扰了众位美妙的乐音,已作平手,皆不及分。”

    “谢太后。”虽然那三人觉得不公却也不好反驳。

    即墨乐坐在皇太后的身边,稚气未脱的面庞着实可爱。

    第二关:棋

    此棋局名为“樗蒲”,“樗蒲”用的骰子共有五枚,称为“五木”,形状也很奇怪,大致像银杏,中间呈方形,两头为尖多面体。每只骰子都两面染黑、两面染白,有些黑面上还会雕个“犊”的图案,一些白面上则雕个“雉”的图案。这五枚银杏状骰子可以掷出十种排列组合计数。

    “卢”:五木全黑,计为十六筹;

    “雉”:两雉三黑,计为十四筹;

    “犊”:两犊三白,计为十筹;

    “白”:五木全白,计为八筹。

    以上这四种称“贵彩”,下面还有六种杂彩:“开”“塞”“塔”“秃”“撅”“捣”。

    玩樗蒲棋的时候,掷出贵彩的可以连着行棋、打掉对方的棋子自己过关。

    不过行酒令的时候又不一样,一般是拿两套“五木”,也就是十枚骰子一起掷,按掷出的彩数决定喝酒多少。

    由于大家都希望能掷出贵彩,一把出手、十枚骰子在盘碗里旋转不停的时候,大都会忍不住高喊“卢、卢、卢”或者“雉、雉、雉”,所以“呼卢喝雉”也就成了“樗蒲”甚至所有棋类游戏的代名词。

    这种棋法倒是个新花样,多出入于民间的棋局,但这皇太后要考验的就是众位小姐临场应变能力。

    这些小姐们不出意外的应是都不熟悉这种玩法,多数为围棋,五子棋之局,定是会慌了阵脚。

    而皇太后要的则正是这临场发挥的能力。

    十二人次,分为六组,两两对弈,由专业此棋局之人接手管理,监督查看。

    在这一方面,卿瑶可是吃了亏,苏老爷从不许自己随意外出与他人进行博弈,更何况还是这种玩法。

    但花离和斐二人不同,斐从小便时常偷偷与交好的侍卫一同钻研此类棋局,而花离又刚好被分为与斐一组,用法术照猫画虎则可轻而易举糊弄过去,哪怕不会赢,倒也不至于扣分。

    第一组便是斐与花离,二人互不相让,花离则使用法术,跟着斐的步子走,她早就看出斐颇懂此等棋法,便依样画葫芦的紧随其步调出棋。

    此时斐心中却仍然存有疑问,花离出棋之法表面杂乱无章,实则步步为营,以为花离也同样钻研其棋局章法,以为这就是花离自己的谋略。

    其实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用法术跟随斐的步子出了些小差错,这才营造出颇有城府的假象罢了。

    而花离通过观察斐尹的表情与那焦头烂额,沉不住气的样子得知,自己这步棋走的是对的,便镇定自若地继续随着斐的步子走。

    最终利用了斐难得的多疑赢了此棋局,而卿瑶的对手恰巧也不擅此种棋局,便双双平局,仅花离一人得到一分,可谁曾想到,花离连自己是如何赢得都不知晓。

    乐儿却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看出花离并不是简单之人,饶有兴趣的笑了笑,如当初颜凌最初认识小羽一般。

    第三关:书

    “书”则为书法,这对所有小姐包括花离都不在话下,自是大笔一挥,有撇有捺,一张纸上,便赫然一个大字苍劲有力地摆在那里。

    花离也用法术巧妙地结合起了其它几位小姐字体的精华,写了一个旌尘的“尘”字。

    而卿瑶的字则是别具一格,小巧玲珑,字迹娟秀,在偌大的纸上提上了一副《琵琶行》,更是出彩。

    斐则犯了难,自己从未可以练过书法,那砚台上的墨汁更是弄得到处都是,大家之气消散无疑。

    此关最终只给花离与卿瑶记上一分,其它记为平局,斐则需扣掉一分。

    第四关,也就是最后一关:画

    十二人同时进行绘画,皆画自己心中第一个想起的人。

    许多小姐皆画了自己的父亲或是母亲,还有几个则画了素未谋面的皇帝,差点让乐儿笑出声来。

    而斐则画了自己儿时的玩伴,卿瑶则画了旌尘。

    可花离却画了以为身着藕色斗篷的公子,相貌堂堂,腰间还别着一枚白玉,身畔周围还飞舞着一只小蝴蝶。

    卿瑶早早画完,因为旌尘的模样早已刻画在了自己的心中,提笔便可画。

    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花离画上的人是旌尘,不禁感到疑惑:“她喜欢的不是萧落吗?这白面小生又是何人?”

    其实此人就连花离也不识得是谁,但好像很早便见过,却又好像从未见过,但每逢忆起或在梦中遇见此人时心中都有别样的感触,或是幸运,或是不舍,或是惋惜,但却始终想不起他是何许人也罢了。

    十二人站成一排,皆高举自己的画,浓墨重彩却又恰到好处,乐儿亲自下来点评,许给那些画自己父母的一分,又看了看那几个画了皇帝的:“你们有不曾见过我皇兄,怎知晓他如此英俊?”

    “王上之事迹我们早有耳闻,定当如此,不曾偏差。”那些画了皇帝的女子阿谀奉承着,着实让乐儿瞧不过眼。

    又看向斐,点了点头,示意记上一分。

    但却十分中意花离与卿瑶的这两幅水墨画,悄然展露笑颜。

    斐本就落后,更何况刚才还扣了一分,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辩驳着:“我们画的皆是父母玩伴,还是王上,到你这怎就画上了俊俏小生,已有心上人还入宫来,怕是有违规矩。”

    还没等花离反驳,乐儿便帮着辩解:“诶?小姐如此说就不对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大皇兄不近女色?此次纳妃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小姐莫不是当真了?有心上人有何不可?切莫因为我大皇兄背上了个活寡妇的臭名才好,倒像是小姐这般可危险了,小心因为小姐让大皇兄背上了昏君的名号。”

    “斐失言,还请三皇子恕罪。”斐知道自己有失分寸,连忙跪了下来。

第六十三章 入军

    不出几个时辰,裁决兵士的仪式就结束了。

    共选出了五十人,旌尘自然也包含在内。

    旌尘凭借自己武功之玄妙,刚柔并济赢得了轩王破格录取的赞赏。

    可与其它四十九人力量上依然还是有些许悬殊,光是臂膀就小了那么几圈。

    如此相差悬殊,自是要引得旁人无尽猜想,今后山高水远,今后的事情,尚且有今后去解决,何苦要急于这一时来为难自己呢?

    五十人结队被带到皇城的边缘,这里共有十三只帐篷,最中心的是白色帐篷,就是轩王所居之所。

    周围两个是黑色帐篷,便是两位大将所居之处,其余十只帐篷每五人分之居住。

    精卫军,听名字便可知其中都是精锐之人,虽然暂时为五十人,最终却只留下十五人,为皇家亲卫军,其余三十五人则成为这十五人特有的死士,则是作为替罪背锅所用,最终难逃一死。

    旌尘因招式出众,则被轩王点名分入最强的五人之中。

    就是旌尘自己也不知晓为何单凭招式便可入这精卫军营,更别提什么最强之人中了。

    但他不知晓的是,轩王平时最不喜花拳绣腿,但偏偏旌尘这一舞出神入化,偏偏迷了轩王的心神。

    而旌尘之后所要面对的,只不过是更加强劲的磨砺罢了,正所谓有喜则有悲,悲喜交加,才是这人间历来的玄说规律。

    接下来的三个月,这五十人需经过重重磨练与考核决定去留,仍是记分制,这似乎朝歌皇城最为传统的裁决方法。

    取最终考核的前十四名入选精卫军而还有一个名额则是由主帅来决定的,也就是破格录入的名额。

    这里虽然艰苦,但军饷却不比那些三品官员的少,可以申请寄回家去,也可留在手边,但能否护住,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五更天而起,二更天而歇,且一日只有一餐,还是些清汤寡水的饭食,若是想吃饱,便必须通过互相抢夺来争取。

    若苦不堪言而哭,不光扣光全部军饷,还要为两位主帅当作杂役一个月。

    精卫军训练营的制度十分残暴,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制度,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必须要靠自己去争抢,几乎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小世界。

    所有人都签上了协议便入住了绿色帐篷。

    绿色帐篷内全部都是稻草,没有床,每只帐篷内的中心都有一堆木柴,眼看就要接近秋末,便于取暖。

    每人不能携带自己的行李入内,必须一切服从安排,一切从简。

    能放下家中一切来到这个鬼地方的都是被逼无奈,或是有过罪行的人都会进入这里,这里有皇城的人保护他们,成功留下的人之罪过都可一笔勾销。

    而旌尘来这里一方面是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照应着些卿瑶,再赚些军饷让小羽高兴高兴,自己从前在苏府承蒙小羽过多照顾,如此一来,自己的良心首先还是过得去的吧!

    五十人分别换上属于自己的那套合身的盔甲,排列整齐的站在轩王和两位大将面前。

    那两位大将分别是御前元帅孟樊,和御前元帅高,都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轩王爷并非主帅,只是暂替主帅之位。

    轩王即墨轩为庶出,其母只是一介宫女,当日皆因先王一时兴起,才留下了轩王,但今后并不可因轩王为皇子而被善待。

    久居深宫,难免要沦为众妃争权的筹码与工具,而其母则因当时先王根基尚未稳健,则顾忌后妃朝中势力,则并未得其名分,却又被皇太后指来中日在军营度日。

    轩王野心勃勃,却奈何与王上兄弟之情难以割舍,便只得尽心尽力辅佐王上。

    但王上子珏并未顺朝堂众臣与那两位皇子的意,能做上这王,全都仰仗他那心思枉深的母亲,但这也并非他本意。

    子珏本身游手好闲,乐得自在,却莫名被冠上了这王的名号,让自己的生活多了一层禁锢,十分不痛快。

    他总视政事为无物,无论何等重要的决策都交于他人抉择,他从未喜爱过这皇城深宫得生活,自觉麻烦得很。

    后妃勾心斗角,子珏无非想远离这里,便索性不近女色罢了,这深宫仇怨恩怨纠缠,难舍难分,子珏索性远离,可即便是如此,依旧躲不掉他人暗算。

    但他却十分宠爱自己的妹妹即墨竹,恐怕他坐上这王位唯一的理由就是能保护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了吧。

    而此时陌和小羽也刚刚迎来新的一天,殊不知昨晚陌的真情告白都被竹墨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竹墨天性纯良,并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嫉妒之心,只不过是误会陌喜欢男子了吧!

    一夜过后,三人之间都夹杂着些许尴尬,却都不知是何理由。

    小羽与陌之间的则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一方面陌觉得昨夜有些太过于冲动,而小羽得知了陌的心思后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也不忍心伤害。

    但竹墨则是为自己得知了这个陌的“秘密”而感到震惊,同时又有些尴尬。

    但却不知小羽和陌为何如此尴尬,本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却不曾想竟是陌一厢情愿,这也难免有些尴尬。

    三人毕竟要继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竹墨首先开口:“白羽,你能帮我拿一下碗筷吗?我有些饿了。”

    那些碗筷刚好在陌手边,竹墨这是故意想让陌和小羽重新如从前那般。

    陌也注意到了自己手边的碗筷,刚想给小羽递过去,小羽却也同时伸出了手,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同时缩回了手,几只碗碎落儿一地。

    两人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碎片,小羽却及时回过神来拾起碎片。

    却因为过于出神一片碎瓷片将小羽那纤纤玉指上划了个口子,流出殷红的血格外显眼。

    陌赶紧拉起小羽的手将它含在了嘴里,这才勉强止住了血。

    而小羽却尴尬的不知手该往哪放,将手迅速抽回,离开了陌身边,只留下陌尴尬的留在原地。

    竹墨则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本是想让两人恢复到从前,如今却弄巧成拙了。

    “我去打猎了。”陌拿上自己的岚羽离开了竹屋,他一刻也不想在如此沉重的气氛呆下去了。

    小羽想说一声多加小心,却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竹墨只能呆呆地望着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竹墨坐到了小羽的身边,悄声在小羽的耳边问道:“你喜欢陌吗?”

    竹墨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瓢凉水一般浇在小羽的头顶,“不,不喜欢。”

    “你在说谎。”在竹墨眼中小羽向来都是能说会道的,怎可能在这种问题上掉了链子,犯起结巴来?

    “我,我没有。”小羽将头别了过去。

    但被竹墨硬生生地掰了回来:“你看着我,别狡辩了,你喜欢他,对不对?”

    小羽挣脱了竹墨的双手:“我与他相处许久,若是说一点都不喜欢倒是有些假了,我喜欢他,但我爱的不是他。”

    “什么意思?”竹墨不相信陌对小羽如此之好,人又生的俊俏,小羽怎能做到丝毫不动心?

    “我说我爱的......不是他,放心吧,矮子,我不是因为你才如此说的,我是真的,不爱他。”这句话倒是出自小羽的真心没错了。

    “那......那人俊吗?”看小羽回答的如此坚决,竹墨虽心存疑虑,却也打消了不少。

    “俊。”说道旌尘,小羽的脸上泛出了难得一见的红色。

    竹墨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地靠近陌啦!”

    “嗯。”小羽点了点头。

    但转念一想,自己在竹墨眼中不是位公子吗?她为何问的如此镇定自若?莫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是女儿身?

    其实不然,竹墨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不过是断袖之癖罢了,在这万千世界中又如何?“他叫什么名字?”

    “萧,萧落。”小羽其实此时此刻不知自己爱的究竟是旌尘还是萧落,虽然是同一个人,性格却截然不同,也同样拥有自己处事的方法,不过是共享同一份记忆罢了。

    竹墨默默记下了“萧落”这个名字,想着若是来日得以见这个“萧落”一面,倒要看看究竟比陌强在哪里?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是......”小羽想问竹墨是否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真相,却又碍于良心不敢说出口,万一竹墨并不知晓,便又影响了自己与竹墨二人的情谊。

    但竹墨却误以为小羽要问自己自己是否已然知晓小羽是断袖之癖这件事:“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可是讲过不少你这种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小羽不敢相信竹墨竟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这件事,“你......不怪我?”

    “不怪不怪,就算如此,我也是有机会的对吗?”竹墨的心思和小羽的心思几乎是背道而驰,几乎互不相交。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那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小羽也一直认为竹墨说的正是自己这件女扮男装的事情,算不知晓她是如何看出自己精妙的伪装,自己可是用法术将声音都变化了呢,但也难怪,竹墨毕竟阅人无数,见过不少世面呢嘛!倒也应当。

    其实小羽很喜欢这种洒脱的人,敢爱敢恨,哪怕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已经心有所属也丝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竹墨也很喜欢小羽这种有趣俊俏,又拿自己当朋友丝毫不把她的秘密藏着掖着这样洒脱之人。

    可其实两人心中所想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直线上却也不自知。

    小羽为了弥补当初欺瞒戏弄竹墨的“罪过”便提出去屋内换身衣服,其实就是想换一身女装来给竹墨一个惊喜。

    虽不知竹墨会作何反应,但早一些告知她真相也算是良心还过得去。

    也算是洗脱了自己从前“登徒子”的恶名 。

    此时陌也拎着几只乳臭未干的小野猪回到了竹屋,“白羽呢?”

    竹墨抬眼看了一下陌便指了指竹屋内:“换衣服呢!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第六十四章 危险

    “换衣服?你莫不是已然知晓......”陌依着小羽的性子并未将其本为女儿身之事告知旁人,却不曾想她竟按耐不住性子了。

    “知道知道,谁还没有个自己的小秘密呢,理解理解。”竹墨也故作豁达,更是不敢询问陌。

    “我换好啦!”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竹墨还心存疑惑:“谁?”到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竹墨竟愣了片刻,这屋内出自己之外怎还会有其他女子?

    小羽一袭白衣,如初见陌那一身相差无多,只是好像随着年龄的增长,小羽的脸蛋儿愈发光彩动人了。

    举止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魅惑的气息,但又带着些许清爽,摄人心魂。

    连竹墨都被她惊艳了些许,但一下子回过神来:“敢问姑,姑娘何许人也?竟生的如此靓丽?”

    “矮子,是我啊!白羽。”小羽这清甜的声音别说是竹墨就算是陌也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自是心中欢喜,暗自痴笑起来。

    “你,你竟是女子?”竹墨不可思议的看着小羽,前些日子还是白面小生了,怎么如今就成天仙下凡了?

    “你,不是,早就知晓了吗?”小羽这一下可慌了神,莫非竹墨说的和自己想的是全然不同的两回事?

    “我知晓?我知晓什么?知晓你和陌是两情相悦断袖之癖?”竹墨这才好意思说出了口。

    “我,我和陌是,是断袖之癖?”小羽一听竹墨如此说才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陌也顾不得嘲笑小羽蠢笨,看出竹墨有些许气恼便连忙上前讲和“竹墨,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不过是你认错了我,我便一时未曾辩解。”

    “一时未曾辩解?你拿我当傻子吗?你每一时每一刻都有机会将真相告知于我,为何偏偏要骗我?你们怎么能这般戏弄于我呢!”竹墨的脸上藏不住情绪,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其实竹墨自然不是因为小羽本是女子却并未告知她,而是不甘,更确切地说是不愿。

    她不愿接受陌喜爱女子的现实,从前她可以用陌所爱之人的性别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不去靠近,如今,却又该如何是好?

    自己若是如从前那般无异,同一屋檐下,该有多么尴尬。

    竹墨自知对陌一见钟情,并未有过多情愫产生的过程,但她清楚自己的心思,便也不会过多揣摩。

    但是,若是与自己相较量的人是小羽,这该让自己如何是好?

    就算自己是皇城公主,可陌不畏强权,无意无意攀龙附凤,又如何会在貌若天仙的小羽面前看上自己一眼?

    小羽将手搭在了竹墨的身上:“矮子,你听我解释,我不真的不是有意的,我......”

    竹墨却一下子将小羽的手甩开:“你既是女子,那便可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我一直拿你们当朋友,可你们呢!只知道玩弄我!多谢两位救命之恩,竹墨无以为报,在此谢过,来日必定报答。”

    竹墨拿起自己刚来时的衣服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住竹屋,向深山处走去。

    小羽也不好意思拦住,只得站在原地看着逐渐远去的竹墨:“我,我以为她知晓,我......”

    陌却稍稍弯下腰,和小羽保持平视:“没关系,你切莫忧心,我去追她!”

    “我也去!”小羽是一时也不想耽搁,这淞谜山易进难出,周遭早前听闻还有些土匪寨子,自是十分放心不下。

    陌拉住小羽的手便跑出了竹屋,寻着竹墨的踪迹追去。

    而此时竹墨却也气不过,时不时嘟囔着些什么,脚还踢着周围的杂草。

    早上起来本就未曾进食,这一生气更是饥饿难耐。

    周遭轮竹密布,就像是会重生似的总是挡住竹墨的去路,将她引导向另外一条路,殊不知,那条路的尽头,便是凰龙寨。

    其实竹墨本是皇城郡主,自从哥哥子珏当上皇帝过后,自己便成天闷得透不过气来。

    记得小时候子珏和竹墨就如一个人一般,走到哪里都在一起,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关系也好的非比寻常。

    子珏而是便注定大器晚成,不注重学业,只顾游山玩水自娱自乐游手好闲。

    但因为他的母妃得宠,便在这偌大的皇城有一席之地。

    先王也十分器重他,总是将好的全都给他,可他却宠爱他这个妹妹,便将这些自己视若无物的东西全都悉数赠给了他的妹妹。

    竹墨原名即墨竹,从小便勤奋刻苦,虽知难继大位却也无时无刻不在讨自己的父帝母妃欢心。

    她的生母是民间一女子,被先帝夺去后谁曾想竟两情相悦,诞下竹墨,但那时子珏的母妃也刚刚得宠,这样一来,宠爱就失掉了一半。

    哪怕比其他妃子都高上不少,却也贪念十足,非要做大,便在竹墨生母每日的饭食中放了一种****,十月后毒性蔓延全身,方得善终,走的毫无痛苦。

    但父帝喜爱她,但那母妃可不然,她的生母在她刚出生便去世了,此母妃则是皇兄子珏的母亲。

    母妃处处刁难她,总是希望她能远离子珏,虽只是兄妹,但仍然希望她离子珏远远的,不要成为他浩荡前途中的一颗绊脚石。

    而后母妃通过手段先帝逝世后,便将大位传给了子珏,自从子珏当上皇帝后,竹墨便一日也近不得子珏的身,终日被母妃得人看守着,一步也不得踏出寝宫。

    哪曾想兄妹情深,子珏得知竹墨被关起来后便去找母妃理论,无果便直接下令不再看守竹墨。

    这一举动一下子惹怒了母妃,认为是那竹墨迷惑了子珏,不过道德伦常,硬而强上,攀龙附凤,不知检点。

    便下令将她抓起来,但此事硬是瞒过了子珏。

    母妃表面上答应子珏接纳竹墨,实则不然,不过是找人偷偷又将竹墨捉了回来。

    但竹墨机灵聪慧,口才了得,三下两下便将那守卫耍得团团转,逃了出去。

    但路上却又被母妃得侍卫用箭射伤了,虽不致命,但也体力不支。

    竹墨硬是强撑着,拿着从前子珏送给自己得令牌,逃离了皇城。

    也不知跑了多久,身上的伤口早已痛的没了知觉,才跑进了淞谜山。

    竹墨依着轮竹生长的地方跑到了那条路的尽头,却始终不知为何还是跑不出这淞谜山。

    不远处看到两三个身着兽皮,长得也丑陋不堪的人站在路的尽头。

    竹墨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跑到他们旁边询问道:“不知这位英雄可知如何走出这淞谜山?”

    那些人逐渐向竹墨凑了过来,却也一言不发。

    竹墨见那些人并不说话了,再一次问道:“不知这位英雄可知如何走出这淞谜山?”

    那些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不知小娘子要出这淞谜山做甚?”

    竹墨不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自,自然是回家。”

    “哦?这可许久没见过新人了,走,哥哥带你回家!”那贼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猥琐,一把揽住了竹墨。

    竹墨拼尽全力挣脱也未果:“你们不要乱来!啊!救命啊!救命!”

    那贼人却一下子捂住了竹墨的嘴:“小娘子看着娇弱,声音还不小,可别震坏了哥哥的耳朵,要不晚上就没法陪小娘子你尽兴了!”

    竹墨被捂着嘴,其他几人又按住了竹墨的四肢,竹墨的眼泪都被吓得止不住,浸湿了那贼人的袖口。

    那贼人却仍然无动于衷将竹墨强压着,连拖带拽,拖进了凰龙寨。

    任凭她对着使力,拳打脚踢也无动于衷。

    这凰龙寨可是清一色的男子,再说这淞谜山本就常年不会有人来。

    这凰龙寨之所以建在这里,都是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罪无可赦之人,这淞谜山就是官兵也得思虑几分,更是易进难出,倒不如自断后路,保全性命倒也不错。

    为首的贼人将竹墨的嘴用布团塞住,扔进了凰龙寨中得一个小草屋,竹墨被蒙上了眼睛,更是惧怕的不行。

    此时只要小羽来救她,她可以二话不说就和小羽和好如初,她不停在心中祈祷着,祈祷着陌和小羽会来救自己。

    她从未讨厌过小羽,小羽的容颜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羡慕或是嫉妒了,连竹墨这个女儿家看的都有些心动,那些男子又怎会错过她呢?

    而小羽和陌此时也遇上了同样得难题。

    轮竹有灵性,此物亦善亦邪,若是心存善念之人便将她引去她想去的那一条路,若是心存杂念之人便背道而驰。

    而竹墨刚巧就是后面这一条,刚刚竹墨如此生气,怎可心无杂念仅存善?

    因而才被引去凰龙寨。

    但此时陌也心存杂念,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帮小羽找到竹墨,他不想让小羽不高兴。

    其实在这一点上,他和旌尘的心思是相同的,旌尘当时为何说花离没有人性,其实并不是因为人性的自私,而是他在逐渐恢复本真的时候和人间的杂念混合到了一起,让自己得心性变得中立,因而才能说出如此伤人之话。

    其实哪怕是在人间哪怕旌尘只是一介凡人,他为人处世的方式也从未变过,无非就是希望小羽快乐罢了,而阻碍她快乐的,便是旌尘所憎恨的。

    陌也是如此,因为竹墨若是被找回来,依然对小羽不依不饶,无尽的指责,那他会感到内疚。

    因为是自己,才让小羽面露哀伤之情,这足以让他愧疚些许时日。

    但如今小羽最大的愿望便是找到竹墨,确认她平安无事,那自己便必须帮她完成。

    两人在轮竹善恶间得岔路口犹豫良久,觉得一人一条路,但由于陌得心思逐渐变得纯粹,两条路的终点处会互相合并。

    但因为小羽心存善念,凰龙寨有极大危险,轮竹便将她得那条道路拉长了些,也就是说小羽会比陌晚到一些,这倒也无妨。

    小羽担心这轮竹有什么古怪,却也不得不向前,因为竹墨的气息确实是通向前方的,她的气息可是独一无二的,高贵却又清新,这倒是人间独一份儿。

第六十五章 营救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放手一搏,在这里,陌的地图也没有作用。

    小羽走到陌身边:“多加小心。”

    陌却故作冷漠得点了点头,实则心中暗喜,或许经过这件事后,两人的关系得以如初。

    陌偷偷在后面目送小羽远去后才离去,毅然决然地朝着这条路得尽头走去。

    陌这条路不出意外的率先抵达了凰龙寨。

    他对此寨早有耳闻,却不曾想竟在这里遇见。

    他虽不知竹墨是否真的在这里,却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小羽,小羽说她在,自己便可义无反顾的冲进去,哪怕伤的体无完肤,也绝无半句怨言。

    陌站在凰龙寨门前,连躲都不躲,大喝一声:“将那姑娘交出来!”

    门前守卫便拿着自己的武器走了过来:“好大的口气!这寨子许久不见女人,这好不容易抓了一个,怎可这般轻易让你给夺了去?”

    若是一般得寨子,守卫自然是不会如此多话,可这是凰龙寨,里面都是些小有名号且罪大恶极之人,自是口无遮拦。

    陌倒是小瞧了这个守卫,一下子将岚羽架在了那侍卫得脖子上,“将她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那寨子得守卫果然非比寻常,丝毫不惧怕,周围的人则是慢慢涌了过来,将陌团团围住,陌也对这里的人略有耳闻,若是这里最厉害的那个和自己单挑凭借自己的功夫,也能稳操胜券。

    但若是此般全然不知底细之人一拥而上,自己说不定招架不住,所以自是不变贸然出手。

    而此时凰龙寨当家的走了出来,虽然虎背熊腰,但是却又带着些书生气“不知英雄说的是什么姑娘?”

    那当家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正是掳走竹墨得那个贼人,那贼人二话不说连忙走进那个小草屋,摘掉竹墨的眼罩,拿出了竹墨口中的布团,解下了身上的绳子,又是连拖带拽的拉出了草屋。

    竹墨吱儿哇乱叫的声音隔着好远便传进了陌的耳朵里。

    “英雄说的可是这姑娘?”那当家的不屑得看了一眼竹墨。

    竹墨看到是陌来了,大喊着:“哥哥!救我啊!”

    陌稍微往前动一下,周围的人便涌过来一分“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这个小姑娘无缘无故闯入我凰龙寨得地盘,你倒问我想干什么?”那当家的同样也不把陌放在眼中。

    “这位姑娘出来淞谜山,不懂规矩,也不识得路,走错了地方还请当家的大人有大量。”眼下竹墨在那贼人手中,陌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也罢。”那当家的做了一个手势,那贼人便将竹墨送往这里。

    在竹墨到达陌的前一刻,周围涌过来的人同时向地上扔了一颗烟幕球,顿时两人哪怕面对面站立也看不见。

    竹墨明显的又被拖了回去,那贼人奸笑道:“多年来就这么一个女人不知死活的闯入哦凰龙寨,怎可轻易放过?”

    陌气急败坏,生怕竹墨真的出了什么事小羽会责怪自己,陌从不在意他人死活,但他唯一的底线便是小羽,小羽若快乐,他如何都绝无怨言。

    在他的眼里,小羽应该是永远开心快乐的,她值得自己如此真心相待。

    陌耳力虽好,却也做不到在百十人得脚步声中寻得那奸人得声音,更别提再加上竹墨的叫喊声了。

    烟幕中无数人像是能看见陌似的用匕首刮伤陌的身体各处,却不命中要害。

    但身上道道伤痕,却也不是笔杆所画,自是疼痛,但陌一刻也不可懈怠,稍微退缩,便会被这凰龙寨中的人挫骨扬灰。

    但即便如此陌却也无从抵挡,周围的干扰因素实在是太多了,陌逐渐体力不支,虽极度接近自己的人也死在岚羽剑下,但大部分得贼人却仍在周遭。

    就像是这凰龙寨得一个阵法一般,密不透风,如蝼蚁抱团越火一般,牺牲掉最外面的一圈,让中间的人得人得以生存。

    虽然这凰龙寨人才济济,却也难免分个地位高低,总是有那些最无用之人,可却也不知晓,为了一个姑娘,是否值得呢?

    但想来如此多的男人几年来却见不到女人,**激烈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突然四人从陌得头顶而降落,陌躲闪不及,四人皆握匕首直冲陌,眼看就要刺入陌得胸膛,突然伴着嘶声惨叫应声落在陌周围,陌上前查看,发现每一个人的脖颈上都有一道致命的勒痕。

    突然竹墨也出现在自己的手中,竹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慌失措的往陌的怀里扎着,陌则是也不明所以的拼命将竹墨向外推。

    紧接着,在烟幕中,惨叫的声音逐渐扩散,还夹杂着许多人慌乱逃命躲避倒地得声音。

    竹墨也逐渐不再叫喊,陌则是在原地呆立不动。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烟幕散去,尸横遍野,只留下那口出狂言得贼人一人,像一根竹子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陌定睛一看,发现那贼人的心脏处缓慢的伸出了一段血红色得剑刃,这时,那贼人还未死绝,从他身后慢慢走出一个人:“小羽!”

    原来是小羽及时赶到,利用烟幕化为原形且不被凡人发觉,显现出九条尾巴,在烟幕悄无声息的将凰龙寨全族血洗一空,再无人生还。

    小羽的脸颊上挂着一道显眼的血迹,像是刚刚喷溅上去的。

    小羽一只手握着剑柄,缓慢的向那贼人的身体里推动着,眼睛变得血红,伏在那贼人的耳边小声说道:“动我的人,不想活了吗?”

    上一次变成这样大开杀戒记得还是旌尘被陷害的那一次,此时恐怕陌在小羽的眼中仅仅是旌尘的替代品吧!

    可却不可一概而论,小羽本心仁慈,对陌更是有情有义,护着他也是应该的。

    可就算小羽再如何,她爱的不过终究还是旌尘,九尾狐一生只会爱一个人,这并非诅咒,而是她们一厢情愿罢了。

    一旦爱上,就会奋不顾身,若是不能在一起,那便了结自己,可若是真的爱到痛彻心扉,那说什么,也做不到放手。

    小羽的眼睛一旦变得血红,那便控制不了自己,九条尾巴妖气冲天,难以自制,竹墨自然是看见了,浑身哆嗦着向后退却:“妖,妖怪!妖怪!”

    陌强撑着身子将竹墨拉回,若是真让她跑了,出去胡言乱语该如何是好?

    小羽一瞬就来到了竹墨的面前:“妖怪?我可是为救你啊!”

    竹墨双眼向上一翻便晕了过去,倒在陌的怀中。

    此刻小羽也被这烟幕熏得有些失了神智。

    这烟幕不光是为了遮挡行踪,还有些乱人心绪得作用。

    陌自是有定力,那些贼人也早早有了防御的能力,小羽却抵挡不住。

    小羽面露杀气得接近了陌,陌也丝毫不退却,纵使心中万般恐惧也决不能丢下小羽一人“你可是,要杀了我?”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呢!旌尘,我爱你啊!我怎么会杀你呢!”小羽这一声旌尘脱口而出,却比那满身伤痕更加刺痛了陌的心。犹如一刃冰锥逐渐刺入陌的心底。

    但陌也强忍身上疼痛,眼睛睁得通红:“是啊!你爱我啊!我也爱你!小羽,我爱你啊!”

    小羽的眼睛听到“我爱你”这几个字,像是中了邪一般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变得比原来更红:“你骗我!你不爱我!你若是爱我你当初便不会抛下我,我......”

    还没等小羽说玩,陌便一下子吻了上去,此刻他愿意成为旌尘的代替品,若是假扮他便能得到小羽的爱,区区尊严又何妨?

    二人近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炽热却又迫切,不舍,却又无奈。

    陌想来清高,不贪恋富贵荣华,从未为一己私欲乱了阵脚,从来都是沉稳冷静,从无半点对不起自己,如今却屡屡犯错,就连陌自己也有些认不清自己了。

    但这一个吻,却让小羽立刻恢复了神智,陌也在那之前及时弹开。

    小羽差点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陌赶紧一把扶住了她。

    但小羽仍然不知该如何面对陌得这份感情,将他的手拿了下来“对不起,我还是不能......”

    陌却终究扛不住倒在了小羽身上,小羽顺势抱住了他,才发现手中全是陌身上的血。

    小羽无助的看着怀中的陌,又看了看倒在一边的竹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羽的双手颤抖着,手指迟迟不敢触碰陌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果断的离去究竟是对是错,但她却知晓无论如何都不可对不起旌尘。

    这里的寨子可不止只有凰龙寨,若是竹墨惊吓过度,也难逃危险,可陌的伤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这时,一位小仙伴着一道霞光出现在小羽的面前“去吧!我帮你。”

    “颜,颜凌?你怎么来了?”小羽抱着怀中的陌看着眼前的小神仙。

    “快走吧!我可不想刚一下凡便看到你怀中抱着其它得男人。”颜凌在仙界无时无刻不在观测着小羽的动向,实在是不忍心小羽为这些凡夫俗子铸成大错。

    本不应该带着法术下凡,更何况还用法术杀人改变旁人的命格,几次用法术救了本该死去之人,这回了天界,定是逃不掉严酷的惩罚。

    小羽用抱着竹墨走在前面,颜凌则在后面扶着陌紧跟着小羽。

    “颜凌,我问你话呢,你怎么来了?那天帝竟未为难你?”小羽率先发问。

    “想你了,就来了呗!何来敢不敢一说?”颜凌说话却带着些许轻佻。

    小羽却也不当真。

    “你不生我气了?”颜凌仍怕小羽念着当初自己和花离沆瀣一气得将旌尘弄来凡间。

    “不生气,若不是你们,他还不会对我说他的心思呢!”小羽提到旌尘时,满脸尽是幸福。

    颜凌虽不高兴,却也不说出口,毕竟是自己当时昏了头,才和花离同流合污。

    颜凌此次也是未经过天帝同意私自下凡,随行的还有,遥迤上仙,不过遥迤此时应是已经在去往皇城的路上了。

第六十六章 初时

    小羽和颜凌回到竹屋,将竹墨放在一边倚靠在门框上,然后接过了陌。

    谁曾想陌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倒在了小羽的怀中。

    但小羽顺势抱住了陌搀扶着送入竹屋内的简易床榻上。

    这让颜凌着实大惊,要知道从前在仙界小羽除了旌尘谁也碰不得,若是谁不小心碰触了,小羽顷刻间将其刺死也并非全然不可能。

    怎么到了凡间,就轻而易举地搂抱其他男子?莫非这凡间真能改变一个人的脾性?

    颜凌也故作虚弱的倒了下去,但小羽只是站在门框边不知该说什么的看了一眼颜凌,但满眼却尽是淡漠。

    颜凌倒在地上发现小羽并没有来扶自己尴尬的爬了起来,装模做样的轻咳了几声来掩饰尴尬。

    小羽却毫不留情地笑了一声,“进来吧。”

    颜凌默默的跟着小羽进入了竹屋。

    小羽半跪在竹墨身边用法术将其刚刚的记忆清除,却被颜凌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羽迅速将手抽了回来“你干什么?”

    颜凌也被小羽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被小羽毫无顾忌抱着的男人在小羽心中的地位“啊,你切莫误会我,我,我就是想说,天规不允许神仙下凡后使用法术,你,你切莫以身试险。”

    “天规?你何时也如此听起仙界的规矩来了?不过,这仙界,不是也不允许凡人见到神仙的真身对吗?若是我不清除她的记忆,怕是,更为不妥吧?”小羽重新恢复平静,继续用法术清除着竹墨的记忆。

    “帮我看着点儿她。”小羽将竹墨扶好,头轻轻倚靠在旁侧,转身过去照顾陌了。

    “据我所知,这位公子是否名作陌?”颜凌早就在遥迤那里将小羽的人间生活看了个满眼,自然是知道陌的,可天帝在那,也不能时刻动用法器,虽知晓陌却不曾想他竟已和小羽关系如此之好?

    “嗯,陌。”小羽知道,神仙若是想认识一个人,并无需多么繁杂,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时间罢了。

    “据我所知,公子武功高强,耳力更是过人,虽是刚才那番光景真是不易,可在陌看来不过是小菜一碟,怎会如此弱不禁风?”颜凌早有疑虑。

    “那是他自己武功不够出类拔萃,你问我作甚?”小羽有些心虚,躲避的目光再次引起了颜凌的怀疑。

    “你从前可不会撒谎。”颜凌步步紧逼,小羽有些透不过气。

    颜凌从前虽和小羽接触不多,小羽又整日黏在旌尘身侧,自己自是没有过久的时间接近的,但仅仅几番对话,却足矣让自己清楚小羽的脾性。

    “我没撒谎。”小羽站了起来,快步走出竹屋。

    但颜凌却追了出去,一把把小羽拉了回来:“妖化的话,是会有幻觉的对吧?”

    小羽一下子怔住了,双眼空洞的直盯颜凌:“你,你在说什么?”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又妖化了对不对?这么多年来,旌尘每次都帮你把妖化所散发出来的魅惑气息掩盖住,到了凡间,你终归是藏不住了吧?”颜凌一步步的靠近小羽。

    小羽也一步步的往后退“你,你切莫胡说,若是被旁人听到,怕是要倒霉的。”

    突然,颜凌被什么人一把拽离了小羽身边,摔了个趔趄。

    “你是何人?”原来是陌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发现小羽不在身边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见颜凌为难小羽,便强撑着推了一把。

    颜凌并未理会陌,而是轻甩了一下袖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坐到了一边。

    小羽慌乱的眼神逐渐恢复,陌支撑不住险些再次倒下,却被小羽一把扶住:“怎么出来了?”

    “见你不在,便出来看看。”声音已经小道快要听不见的陌仍是尽力让小羽听清。

    “进去吧。”小羽扶着陌入了竹屋。

    “他是谁?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陌望了一眼在门外如孩童一般的颜凌。

    “颜凌。”小羽本不想告知太多,却也不想欺瞒如此对自己真心相待之人。

    “颜,颜凌?是,神仙吗?”陌试探着问道。

    “嗯。”小羽点了点头,殊不知与陌相处的这些日子已经违反了多少天规律条。

    陌又看了一眼倚靠在角落里的竹墨:“她刚才可是看到你的真身了,你,该如何处置她?”

    “没关系,记忆已经被我清除了,不过,陌啊,人家好歹也一心一意为倾慕于你过,你怎还问我如何处置?”小羽知道陌想要问什么,便只是笑了笑。

    “呵,一心一意?这世间哪有什么一心一意?都是别有目的罢了,对了,清除记忆?你还会,清除记忆?”陌的瞳孔突然放大。

    小羽依然点了点头。

    “那为何,我还记得你?”陌悄悄的凑近了些。

    “因为,不想让你忘记我呀!”小羽在斟酌许久后才说出这样的话,她也知道会让陌误会,可,这就是她心中所想啊。

    陌显然被小羽的答复吓了一跳,然也清楚她并不是那个意思,便也习以为常的笑了笑。

    颜凌此时突然用仙术出现在小羽的面前,小羽和陌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颜凌凑近小羽的鼻尖,像是再伸出一寸便能亲上小羽,陌也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

    颜凌却话锋一转,虽然看的是小羽,却用从未有人听过的浑厚声音对陌警告着:“为了她?你还想试试与神作对吗?”

    紧接着颜凌那凌厉的目光就看向了陌,陌也丝毫不畏惧:“那又如何?”

    颜凌却又马上恢复到从前仙界中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如何,就是觉得,你与小狐狸,很相配。”

    陌顿时对颜凌没了厌恶之心,倒是脸颊有些泛红的看着小羽。

    小羽瞪了一眼颜凌,用眼神传播自己想要说出的话语:“我警告你,原谅你和重新讨厌你是两个概念!”

    颜凌却当作没有听见一般看着小羽傻笑了一番,“旌尘上仙,可不会喜欢小狐狸你这副母夜叉的嘴脸。”

    小羽立刻恢复了平静的表情,甩了一下袖子坐到院子里去了。

    颜凌却坐在了陌身边“诶,说说,你是,如何让小狐狸喜欢上你的?”

    “你说小羽她,喜欢我?”陌听到颜凌这么说脸都恢复了些许血色。

    “哎呦呦呦,还小羽呢,我与她相识几十年,都未曾敢这么唤过她!她竟也同意你和旌尘上仙唤她同一个名字!”颜凌似乎是不经意间提起,却好像又暗有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是唤个名字?这有何不妥?”陌自是不知道小羽这个名字在众人心里早就是只有旌尘才叫得的名字了。

    “不过?公子这就不懂了,在仙界所有神仙的姓氏都会随飞升而剔除,或是剩下二字,或是剩下独字,自是重要的很,小狐狸她自小跟着旌尘上仙长大,自是只有她认可的最亲昵之人才可唤她乳名。”颜凌故意煽风点火,将陌说的和小羽的夫君一般,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

    陌向来心思缜密,可以听颜凌如此说哪还有心思去分辨真假?脸上顿时就暗暗生出了些许笑容。

    颜凌阴谋得逞自是变本加厉:“你是不知道,小狐狸和除旌尘上仙以外的男人接触都十分敏感,刚才我扶你回来的时候,小狐狸可是顺势就抱住你了啊!啧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啊,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名男子倾慕于她啊!”

    陌原本冷漠镇定的心更是被说的火热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

    “当然是真的,神仙有必要骗凡人吗,小狐狸对旌尘上仙啊,最多也只是依赖之情罢了,你见过有女儿和父亲相恋的吗?”颜凌这句话一说出口,便自知计谋已然得逞。

    陌却故作镇静:“我有些累了,先小睡片刻。”

    “好,我先出去了。”临走之前颜凌看了一下背对着自己躺下的陌,却仍然可以看出他的嘴角都要扬上天了,便一边嘴角轻轻挑起,摇了摇头,暗自嘲笑:“凡人,终究是凡人,也罢,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小狐狸的诱惑呢?”

    颜凌看了看小羽,便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紧挨着小羽坐下。

    小羽却一下子弹了起来:“离我远点。”

    颜凌却扯住了小羽的袖子:“别对我这么绝情嘛!我可是特意下凡来帮你的。”

    “帮我?你我虽相识良久,但若真论起来不过几面之缘,何来帮我?”小羽看着颜凌一脸轻佻的样子自是厌恶的不行,就如当初竹墨看待自己一般,这下子可是体会到了。

    “自然是帮你寻得你的如意郎君啊!”颜凌便再一次凑近小羽,脸却被石子重重的砸了一下,“谁!谁!”

    “你又是谁?怎可对我的救命恩人无理?”原来是竹墨醒了,一出门便看到颜凌欲轻薄小羽,便想教训颜凌一般。

    颜凌自然是有苦难言,自己明明是好心好意下凡来帮助小羽,如今却成了众矢之的,这叫颜凌如何能不寒心?

    颜凌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看来我今日是不该下凡,这么一会儿居然被两个凡人任意玩弄。”

    “凡人?你难道不是吗?”竹墨跑到颜凌身边一把揪住了颜凌的耳朵。

    “哎呦喂,你这无理的凡人快把我的耳朵放开,当心以后的人生一路坎坷!”颜凌这句话一说出口一下子激怒了竹墨。

    竹墨性子火爆,哪还管你是男是女,自己又能否打得过?

    若说这皇城最那强悍之人,若是竹墨称第二,怕是没人再敢称第一了。

    但恰巧的是,颜凌这人虽说家世在仙界还算显赫,修养也是非同一般,模样也算清秀俊朗,但却唯独这张嘴毒了些。

    总是抓着他人的痛处狠狠的评论一番,将其惹急了,才肯罢休,有时还拍手叫好。

    “哎哟喂我这暴脾气!”竹墨抬手就要打颜凌,小羽一手拉住竹墨一手捂住颜凌得嘴,样子着实滑稽。

    “我今日还非得修理你这个野丫头!”颜凌的声音从小羽的指缝中传出,险些逗笑了竹墨。

第六十七章 疗伤

    而此时皇宫中则正在宣布晋位结果,如火如荼。

    一位公公手握御旨站在众女子面前:“结果已出,第一组,白茗兰一分,苏卿瑶两分,王缨赜零分,柳斐负一分,玉鹞,三分,花悦尘三分,晋位者为玉鹞,花悦尘皆晋为婕妤,赐号为姓。二位婕妤可以收拾着东西移步明月轩了。”

    “多谢公公。”二人齐说。

    明月轩只有正殿和偏殿,根据身份,花离则可入住正殿,鹞背景不够庞大,本就是为了入皇宫扩大声势的,必定比不上花离。

    更是不争不抢,安度岁月,两人同住,想是不会有太多矛盾。

    只是花离走后,卿瑶独自一人,偏殿自是不能空着,便新入了一人名作王缨赜,这缨赜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家父亲三妻四妾,勾心斗角更是耳濡目染,早就想找个倒霉蛋儿练练手,斐惹不得,卿瑶倒是正好合适。

    斐本就不服此次结果,更是不甘心被花离抢了风头,可人家现在是婕妤,自己本就低人一等,怎好再做纠缠,便将气联合缨赜撒到了卿瑶的身上。

    而此时,遥迤也觅着花离的气息来到了皇城,稍作隐身便入了花离的主殿。

    谁知刚入主殿便被花离察觉,召出双飞刃便向遥迤飞去,遥迤却也不闪躲,花离这才将双飞刃收回。

    “离儿,别来,无恙?”遥迤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花离的身影了,这才按耐不住与颜凌一同下凡。

    花离却轻皱了一下眉头“离儿岂是你叫的?你是何人?”

    遥迤像早就料到一般轻笑了一声:“我啊,想必,是你今生最后悔见到的那个人。”

    遥迤慢慢躬下身,手支撑着膝盖,一只手伸出摸了摸花离的头。

    花离竟并未想过反抗,反而觉得很温暖,久违的这种感觉。

    自从跟随旌尘,离开了乳娘,便再未听过他人唤自己离儿了,这个名字,既刺痛了花离,却又抚慰了花离。

    但花离却又一下子回过神来,火焰缠绕之间,直灼遥迤的手心,“嘶~果真是长大了,连用的招数都如此之猛烈。”

    花离将遥迤用法术推了出去,关上了门“切莫再来打扰我,离儿一名你也唤不得,若是再犯,便要你好看!”

    遥迤的手颤抖着,但透过门缝依稀看着花离气呼呼的样子不由得痴笑起来“好,离儿,我等你给我好看。”

    遥迤觅着颜凌的气息飞往了小羽的竹屋,便看见竹墨颜凌和小羽这般滑稽的景象,不由得笑了笑,又轻咳了几声。

    颜凌这才注意到遥迤:“你不是去花离那了吗?怎么来这儿了?莫不是行到半路突然觉得小狐狸比那小蝴蝶更为诱人了?”

    “休得胡说!”小羽和遥迤两人一起说道。

    “呦呦呦,两人如此有默契啊!”颜凌又起起了哄,就好像是随便一人都与小羽有夫妻之缘似的。

    “竹墨,你先进去,他们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小羽突然伏在竹墨耳边“陌可是为你而受的伤,快去!”

    果然,话音未落,竹墨跑得比兔子还快,就冲进了竹屋。

    小羽只是笑笑,心觉竹墨真是可爱。

    “遥迤上仙,您怎么也下凡了?”小羽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会记得我?莫不是那情缘树一面,你便记住了?”小羽与遥迤多年之前只见过这么一面,自是疑惑。

    “小羽仅一面之缘便记住了遥迤上仙的相貌,可见有多俊俏,放眼这偌大的仙界,若是旌尘最为俊俏,恐怕第二个就是遥迤上仙了吧。”对旌尘的朋友,小羽向来是嘴甜得很。

    “你从来与旌尘不用尊称,我们便算是一辈怎还用上您了?”遥迤笑了笑,可知这一颦一笑都着实动人。

    “既是旌尘的朋友,更是要用尊称,方得显出旌尘的重要嘛!”小羽咧开嘴笑了一笑,眼角眉梢皆是幸福。

    “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小狐狸,当日情缘树一别,遥迤便知晓和小狐仙你还会再见。”遥迤当然知晓,那情缘树以缘定终身著称,别说是刻在树上的两个人,哪怕就是在情缘树下见过一面此后也还会再见。

    小羽一面客气的笑脸相迎,一面打量着遥迤。

    猛然发现那青色的袖口点点红晕“上仙可是,受伤了?”

    “怕是被花离打了吧!”颜凌在一旁又忍不住显露出自己的八卦之力来。

    “花离?可是那个......”小羽当然疑惑花离怎会又和遥迤上仙有渊源?

    “正是那个,妨碍多次你和旌尘好事的那个。”遥迤却也毫不避讳。

    “这遥迤上仙可说错了,她抢不过我。”小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三人便被带动着一齐笑了起来。

    窗外爽朗的笑声总是牵动着屋内陌的心,这一下子来了两个男人,且皆与小羽关系如此之好,自己又当如何?

    纵使陌再不悦,但可想而知与小羽交好都是何许人也?自是惹不起的,就算自己毫无惧色,又怎可事事与神仙相争?

    陌思来想去,觉得小羽并不是处处留情之人,想来不过是朋友罢了,自己怎可如此多事?

    竹墨坐在床边尽心尽力的照料着陌,时不时还逗弄一下陌,陌却也面无喜色,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装睡。

    但却无时无刻不再注意着窗外的动静。

    越来越大的嬉笑声让陌再也躺不住了“扶我起来。”

    小羽此时觉得遥迤的伤并不是寻常之人所伤,可却又不好意思问是否真的因花离而起,花离修习火系仙术,自是灵火甚优。

    被此等灵火灼伤,若是不既是处理,想必会落下什么疤痕,如此俊俏的遥迤上仙怎可如此呢?小羽最见不得俊俏之人身上有些什么瑕疵了!

    “小羽修习水系法术,与火相冲,不如让小羽来为上仙医治一番吧!”小羽诚恳的看着遥迤,着实令人心动。

    “天规有令,神仙下凡不得使用法术,不知小狐仙怎有此等魄力?”遥迤并不知晓小羽为何要为自己不惜破了仙界天规。

    但不过是遥迤自作多情罢了,小羽为人仗义,自是毫无顾忌。

    “你若是自作多情直说便可,人家小狐狸不过是看在你和旌尘上仙是至交好友的份上才如此后礼相待,倒是被你觉得是对你别有他想了!”颜凌一语道破遥迤的心思,丝毫不给高高在上的遥迤上仙留面子。

    小羽虽确实是这么想的,却也不希望遥迤丢了面子“那又何妨?我什么都不会,来这人间若是不用法术如何生存,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惩戒什么的那皆是待我回到仙界之后的事了,何必在意?况且既然是旌尘的朋友,如此做自是应当的,上仙不用记挂心上。”

    小羽垫着遥迤的袖子托起了遥迤的手,用法术帮遥迤疗伤。

    旁边的颜凌也是羡慕得不行:“小狐狸,刚才被你那两个人间的朋友弄得我屁股都肿了,我不管,你也得帮我治一治。

    颜凌将屁股撅了起来,遥迤一脚将颜凌踹入了旁边的草丛中,但却依然神态自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颜凌却不高兴了:“遥迤!是我带你来的凡间!你倒恩将仇报!你不过就是想趁着旌尘不在吃一点他媳妇儿的便宜嘛!”

    小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陌却在后面什么都听到了,而且从那个角度来看,小羽竟抓着那遥迤的手!在颜凌说她是旌尘媳妇儿的时候竟未有半分反驳?

    陌顿时怒气冲天,一下子甩开了竹墨的手,却无奈身子太过虚弱再加上小羽妖化后散发出的妖气陌难以承受和之前仅靠灵羽维持的筋络更是雪上加霜,一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竹墨连忙去扶,几声大叫着陌的名字。

    小羽顿时收起笑容,遥迤手心上的灼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小羽冲进了竹屋“他怎么了?”

    竹墨一见小羽过来便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咳咳,兴许是,是吃,吃醋了吧!”

    “醋?我没买醋啊?”小羽不知道凡间的“吃醋”究竟是何意。

    竹墨也摇了摇头,便出去了。

    陌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加上身子虚弱,但神智尚且清醒。

    小羽将其扶到了床上,怕陌挂不住面子,“可是被竹墨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吓着了?”

    陌却也不理睬小羽,强忍着腿部的疼痛转过身去。

    “你怎么了?”小羽一跃上了床。

    陌却一把将她推了下去“哎呦!”

    小羽这一声听着就让人心生怜惜,陌本意也不是要将她推下去,连忙转过身来“磕着没有?”

    小羽一看陌肯理睬自己了便揉了揉屁股蹲在陌身前“竹墨说你吃醋了,哪里有醋啊?”

    陌顿时脸颊通红"“别听她胡说。”

    “你倒光顾着我了,刚才摔得那么重,伤哪了?”小羽这才想起来陌刚刚也摔了一跤。

    “你不是忙着拉别的男人的手,做别的男人的媳妇儿吗?怎么还会顾着我?”陌满脸不悦。

    小羽却十分费解:“我本就是旌尘的媳妇儿啊!况且我没拉过别的男人的手啊?真是搞不懂这些凡人成天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呵,仙界女子当真皆如此不知矜持?男子都未有何表示,你倒是按耐不住了。”陌说的自是气话,他怎可容忍小羽如此顺理成章得将她划给了旌尘?

    小羽刚想辩驳,可看了看陌,也不忍再继续抱怨下去,便顺着陌的大腿根部往下摸了下去,陌自是习惯性得退了退,却又被小羽轻轻的拉了回来,小羽摸到膝盖靠下一点的部分时陌眉头轻皱了一下。

    小羽便摇了摇头,用法术将那个部分注入了自己的灵力。

    “这还是第一次看你用法术为我疗伤。”陌是第一次见,从前只见过小羽变个斧头什么的,倒未曾想小羽的法术何事都能干。

    “人间的医者所用的法子都太漫长了,这人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既然你认识了我,那当然就可以免去这些痛苦啦!”小羽一脸温柔的注视着陌,这倒令陌手足无措起来,可小羽却始终镇定自若,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第六十八章 因果

    陌最受不了小羽的这种眼神了,可想到旌尘成天面对的就是这双眼睛,自己又怎可如此没出息呢?

    陌顺势摸了摸小羽的头,从前对于小羽的这种眼神更多的则是逃避,而如今正面对决,倒有些令小羽迟疑了那么一秒。

    但陌知道小羽爱的,依然不是他,自己应是尽快断了念头才好。

    小羽当然也把陌当作朋友,但最近自己不知不觉的接受了和他的亲密接触,大概,是当作哥哥吧。

    竹墨在门外默不作声,她也知道陌从未对自己动过心,却也不曾放下。

    竹墨情窦初开,只此一人便让她耗费心神,倾尽全力,又怎可轻易放手?

    但竹墨知晓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当陌看向小羽的时候,眼睛就如一汪泉,那般清澈,离开了她,便如一潭死水,竹墨只好暂时离去,放弃争取陌身边的那个位子。

    她知晓,就算小羽今后绝不会跟陌在一起,那个位子也从来不是自己的。

    自己能给他得,无非只有自己得权力所及,但小羽能给他的,却是保护,爱,和快乐,竹墨自愧不如,自是无脸与小羽争抢。

    况且她更是知晓小羽一直以来从未对陌动过半分心思,反而拿自己当作朋友,还为自己得幸福支招,竹墨并非自私自利之人,虽年纪尚小,却懂得顾全大局,自是不会与后宫嫔妃那般勾心斗角,水深火热。

    而遥迤和颜凌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三个人,虽不太清楚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能知晓个大概,也罢,花离若是不识得自己,看看旌尘的媳妇儿究竟有何特殊便也无妨。

    而颜凌却有自己的心思,自从仙界天帝直说自己并不如旌尘后,便是心中如何都不痛快。

    颜凌和小羽差不多年岁,但小羽毕竟是妖,生的快些,颜凌虽看上去也是个大人了,但在天帝面前论资历仍比不上旌尘的万分之一。

    颜凌的心智行未成熟,自是忍受不了这般比较,不知此时心中又怀揣什么样的心思呢?

    望着眼前的景象,天帝在仙界更是震怒,为了一个萧旌尘,竟违背天规私自下凡了这么多人,天帝颜面何存?

    可天帝却也仍想看看自己所看重的这些孩子又能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若是有朝一日他们返回仙界,定是逃不了惩罚吧,倒不如让他们现在人间欢快度日罢了。

    旌尘的气息被小羽所覆盖,花离无法找到他,只能等到夜半三更出来在偌大的朝歌中寻觅旌尘的踪迹,却不知旌尘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精卫军营中。

    花离离开了卿瑶后,卿瑶的日子着实难过,每一日都在被缨赜和斐欺压着。

    每次送来好东西时,卿瑶便只能捡剩下的用,而自己也被挤到了庭院居住。

    缨赜尖酸刻薄,斐嚣张跋扈,卿瑶恬静温婉,这三人住在一处,卿瑶定是少不了吃些苦头。

    可每次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忍气吞声。

    而卿瑶自知家族失势,再无竞争的筹码,而这皇城中又贬低小人,都是些势力得主,求人不如求己,但如今,连自己也救不了自己,那便只好将所有得气全部吞咽下去,独自一人承受。

    却不曾想缨赜却步步相逼,毫不退让,全把卿瑶的示弱当成了挑衅,一次又一次地打压卿瑶。

    花离自是知晓,却也没理由帮她,自己当初随她进宫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帮她入主正殿也不过是不想当出头鸟罢了,倾慕旌尘之人便都是她花离的敌人。

    卿瑶住在庭院,缨赜和斐也时常前来挑衅,数次拿卿瑶的父亲之死作笑柄,但卿瑶也是敢怒不敢言。

    经常在夜幕降临时独自一人掩面哭泣,却也无人知晓,无人怜惜......

    可花离却夜夜笙歌,无人造访的明月轩更是为花离制造了方便,待鹞睡去后花离便飞离皇城,寻上旌尘几个时辰,若是实在找不到便找个铺子喝些小酒,然后白日再称抱恙趁机补个觉。

    这日日夜夜倒也过得十分畅快。

    而小羽这边陌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按道理说这等伤痛至少要修养几个月,可小羽日日偷偷用法术帮其疗伤,陌为江湖人士,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有察觉,自是知晓。

    但因知道是小羽便继续装睡,有时还偶尔偷笑一番。

    竹墨则日夜倚靠在陌附近,怕他有些什么小伤小痛,小羽在身边不好开口。

    颜凌和遥迤则是在竹墨庭院外支起了两张吊床,终究是仙,不畏寒冬酷暑随处可栖身。

    这小小竹屋竟住了五个人,但却也是热闹非凡。

    陌虽不善言表,不喜交友,却也暗自接纳了这几个新朋友。

    但小羽在意的并不是他和颜凌还有遥迤是否可以打成一片,她在意的不过是陌是否可以对其他人敞开心扉罢了。

    自那日重阳,陌的经历便时刻坠着小羽的心,她不知道这个看似冷酷的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哪怕她知道双亲死在奸人手下那一幕被陌亲眼所见一定不好过,但终究是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所以小羽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安慰他,她只得时常记得,他姓安,叫做安陌。

    但她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告诉陌自己已然知晓他的姓氏。

    静静的埋藏在心底便好。

    她清楚自己爱的究竟是谁,她对陌的那份随意并不是因为颜凌那份被曲解的爱,而是同情怜悯,更多的还是心疼。

    也许如果陌早日认清现实,和竹墨在一起,也许今后的日子会好过些吧。

    小羽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旌尘,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自打来到凡间就一心认定了旌尘。

    那也不知道为何旌尘从最初的不识得自己突然就爱上了自己。

    这便是她所不懂得“凡尘”......

    其实她从不懂情爱,她一直以为只要对自己好的人,那么自己就会爱她。

    可直到陌的出现小羽才发现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

    旌尘能给的陌给不了,她也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只是知道二者大相径庭罢了。

    渐渐的,小羽也明白了什么是爱,那种能让自己附和的心跳,那种能让自己沉醉的眼神,那种能让自己动心的面庞,是别人给不了的。

    所有人都认为旌尘只是一个神仙,只是一个法力无边的神仙,而小羽却有无限可能,因为她可以继神,成为天神后哪怕旌尘飞升为上神也难及其分毫。

    天神和神则是两届,神只是仙的一个加冕,而天神才是真正拥有无边境界的角色。

    旌尘和小羽注定此生多重坎坷,身份境遇全然不同,可最终的结局,却好像是自那棵情缘树起就命定了一般。

    可以称其为劫,也可称其为情爱之源头......

    每位神仙无论是下凡历劫,或是违背天规私自下凡来追寻自己所想要的都要遵守一条准则,便是都有自己的宿命。

    仙界每一位神仙福寿绵长,可入了凡间,虽不强制性削其法力,却也难逃天命。

    终究会有自己的归宿与命数。

    但小羽不信命,她知道自己当初跳下堕仙台意味着什么,若是下凡历劫,则会从因果碑中轮回不步入凡尘。

    而像旌尘这般则是替人领罚,便从堕仙台跳下便可。

    但仍需要强大的勇气,若是内力醇厚,法力无边,跳下去轻则只是暂时封存记忆,但若只是小小神仙,跳入堕仙台便难逃一死。

    而因果碑和堕仙台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为转生轮回,会有自己的生活,而堕仙台则是继仙界未能完成的愿望,也就是天规所指出的戒律,堕仙台皆会将其延宿下去。

    旌尘恐怕在决定跳入堕仙台的那一刻就知道,小羽会一同下来。

    恐怕在那时,旌尘已对小羽情愫暗涌,也表现了旌尘对自己在小羽心中地位极大的肯定。

    可若是当初小羽并未随其一起入凡,如今的旌尘可能只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最孤独的那一个吧......

    有因必有果,轮回运转,皆是命数,有人注定孤独,有人喜结良缘,皆是世之因果......

    卿瑶独字一人坐在庭院,斐和缨赜便又来“造访。”

    仿佛这寝宫只是为其二人所开设。

    他们想如何便如何,丝毫不将卿瑶放在眼里。

    按人之常情来说苏老爷之死应是同情,但在江湖中,在各大家中,苏老爷之死乃是杯弓蛇影,也就是暗讽苏府势力不强没有雄厚的兵卫之力。

    苏府虽家财万贯,唯一不足是没有重兵看守,因为越是显眼的东西,便越不容易被盗走,哪怕成为众矢之的,也是无妨。

    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花离又绝非凡胎,若非旌尘尚未恢复神力,小羽被苏老爷逐出苏府,倒也不至如此。

    思来想去,倒是苏老爷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苏卿瑶,早些时日便听说你家大业大,想来定是不需要通过入宫来接济自己的府上,哪像我们这些父母双亲虽还健在,却无万贯家财缠身的小户人家啊!”缨赜在旁侧刻薄的妄议卿瑶的家世。

    以常人论,若是身边人失了亲友,自是要安慰,劝解一番的,奈何卿瑶偏偏命不好,摊上了这两个主,自是日子分外难过。

    即使如此,斐更是丝毫不念及这几日同住之情,也在一边煽风点火:“唉,苏家二小姐离了父亲可真是可怜啊,居然都沦落到和我们一般入宫接济自身和府上了。

    这日复一日的嘲讽,无时无刻不像一把锥子一样钉在卿瑶的心头,丧父之痛是她最难以忘怀的伤痛,可如今入了这深宫却被人将已然结痂的伤口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揭开。

    可奈何为了自己的生存,只能通过流泪来暂时治愈自己的伤痛。

    一日日,卿瑶的内心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小羽也好,花离也好,有谁?能来帮帮自己?

    这宫中人人皆以自己而活,卿瑶每夜都在祈求着,但斐和缨赜仍然变本加厉,视她为玩物,日日以泪洗面,是啊,她早就不再是她了......

第六十九章 起舞

    “何时吃饭啊?我都饿了!”天才亮过几个时辰,颜凌便在外面鬼哭狼嚎起来。

    小羽便“嘭”的一声推开了门“你又不会做饭,却嚷得比谁都早!有这个道理吗?”

    “我是不会做,那小狐狸你就会做了吗?”颜凌倒打一耙,这几日并未吃过几餐正经饭。

    无非就是小羽和竹墨去朝歌街上买上几个包子或几份糕点。

    颜凌虽是也能凑合,但却时常想尝上一次小羽亲手所做的饭菜,据他所知,就是旌尘也没吃过呢吧!

    颜凌知道小羽最激不得了,却不曾想小羽真的不会做饭“谁说不会?我自是会的,只不过我做了,你就得吃完!”

    颜凌居然洋洋得意,殊不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殊死搏斗“好!你只要做了我就吃,吃完!”

    陌和竹墨却暗自退了两步,手颤抖了两下,而只有遥迤和颜凌还在不明所以的期待着这一顿“美味佳肴。”

    小羽相互摩擦着两把刀便走了过来,虽然也有些心虚,但在颜凌面前可是不能掉了面子。

    颜凌虽是在仙界未曾与小羽见上几面,却也在那法器摸清了小羽的脾性,却没看到小羽做饭的样子。

    小羽“咚”的一下就把过狠狠的砸在了柴火堆上。

    眼看颜凌就要发现端倪,陌便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笨蛋,连架子都忘拿了?平时不是挺顺手的吗?”

    “架,啊对,架子,我,我平时都不需要架子的,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姑且屈尊一试。”小羽这副逞强的样子倒是被遥迤看穿了,陌也忍不住小声笑了一下。

    小羽蹩脚的将架子支好,歪歪扭扭,似乎刚要放上什么东西便会被风吹到。

    小羽又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些什么,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打火石从桌边踢了过去。

    小羽便赶紧用袖子挡着拿了过来点上了火“吃,吃什么?”

    “鱼!你爱吃鱼,我爱吃肉,便两两相抵了!”颜凌知道小羽爱吃鱼,想着鱼也算是肉,就吃鱼吧。

    “好!那就鱼!”小羽抓起前些天陌刚去小河那里捕得鱼放到了锅里。

    “你要烤鱼?”颜凌见那锅里什么都没有,光有一条鱼便不禁发问。

    “不,我煲汤,煲鱼汤!”小羽若是说烤鱼,估计颜凌还会说自己没有准备佐料更是露怯。

    “汤?哪来的汤?你连水都没放!”颜凌指着那只有一条鱼的锅震惊的喊道。

    “汤,汤榨一榨不就有了吗?”小羽眼看着那鱼就要被烤熟了,便越来越心虚了。

    “榨一榨?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汤是榨出来的!”颜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小羽。

    “你以前没听说过,那是因为没遇见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鱼汤!”小羽在锅底偷偷用法术加了一把火。

    “嘭!”那锅一下子飞了起来倒扣在颜凌的头上,陌则是一把揽住小羽帮她挡住了锅,防止火星溅到小羽的脸上。

    遥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今天终于是见识了何为榨汤,不愧为旌尘看重的人,如此特异独行!哈哈哈哈!”

    小羽气呼呼的走到颜凌面前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头上的锅“都是你!非要吃什么鱼!”

    “怎么又赖起我来了,明明是你技艺不精!”颜凌站起来和小羽对峙。

    陌看不得小羽与其它男人离得如此之近,便挡在两人中间“你去炒几个简单的菜吧!那几日应是记下了吧!我来做鱼,汤。”

    “好。”小羽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陌却顺势又摸了摸小羽的头,心脏却在狂跳。

    小羽不知道这几天陌是怎么了,从前对自己的眼神一直是闪避,最近怎么开始直视了,莫非他爱上竹墨了?那可真是皆大欢喜啊!

    但她却不知晓陌如此只不过是想让其他人看上去两人更加合拍罢了。

    “好了!”陌三下两下就是端上了一大锅香喷喷浓郁的鱼汤,虽无缘吃到小羽做的鱼汤了,但好歹看上去也不亏。

    “我的菜也来啦!”小羽和竹墨一人端着两盘菜摆在了桌子上,竹墨那表情却像是快哭了一般。

    “这黑乎乎的一坨是什么?”颜凌指着一盘全黑色的菜问道。

    “这道菜叫,小狐狸招牌特色菜!”小羽可是颇为自豪。

    小羽自然知晓自己不擅长厨艺,但却也没尝过,自从来到人间,虽说没吃过什么凡间极品,但却也没有吃过令人作呕得东西,思来想去,就算再难吃,也不至于此吧,为了自己的面子,姑且一试罢了。

    “那不知这小狐狸招牌特色菜的原材料是什么?”颜凌仍不确定这个东西是否可以食用。

    陌却一筷子夹起了一块放到了嘴里“嗯,胡萝卜对不对?”

    小羽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陌,也拿起筷子夹到嘴里却有马上吐掉“这是,鸡丁。”

    这鸡丁得味道到着实回味无穷,荡气回肠,鹤立鸡群得味道倒是在口中挥之不去,令人回味无穷。

    陌本是想替小羽解围,这样一来却有些尴尬,但颜凌仍不依不饶的问道“这个呢?”

    “那个是土豆,这个黄瓜,还有那个茄子......”小羽虽自知不好吃却也振振有词的描述着。

    “能把这么多颜色鲜艳的菜都做成一个颜色也是难为你了。”颜凌的嘴角微微抽搐,还好刚才小羽没有做鱼,不然不得被毒死当场去世,幸好幸好,比起被这菜毒死,倒不如死在天帝得天罚之下。

    “你们别一个个面色凝重的好不好,吃啊!”小羽这一句下来,每一个人却都没有动筷子。

    早已对陌的鱼汤按捺不住的众人又不好一窝蜂全去喝汤。

    陌却拿起了筷子,每一个小羽的菜都倒到了碗里一半,艰难的咽下去,还说着好吃。

    但是陌得表情却是一言难尽,想要去拿旁侧得清水,但看了看小羽又默默的将手放了下来。

    遥迤看着陌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小羽却一脸震惊却又感动的看着陌。

    原来不知不觉中,陌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或许在旁人看来陌不过是强忍着恶心吃了几口菜,但在小羽心中,却是莫大的感激,这便是小羽心思至纯之处吧。

    而颜凌则在看着小羽,原来在与人间相比如此长久的时间,小羽爱的终究爱是旌尘,但身边却不知不觉多了几个愿意为她肝脑涂地的人,自己的计划,还要继续下去吗?

    竹墨则在看着陌,她此刻更是明了陌的心意,便决意不再妄想留在陌的心中,在他身边便好。

    遥迤率先加了一筷子小羽的菜,颜凌和竹墨这才下了筷子,一个个却如面临生死大关一般局部艰辛。

    最后倒是那鱼汤落了单,小羽自是心知肚明,但却调皮的拍了一下陌的肩膀“没关系,谁叫我饭菜做的秀色可餐,美味可口呢?这鱼汤既然没人动筷子,就由我来代劳了吧,万一陌挂不住面子再跟你们翻脸,你们也承受不起不是?”

    小羽端起比自己脸还大的锅“咕咚咕咚”几口干了鱼汤,却不知其他人都在各自偷笑。

    遥迤却越来越觉得小羽有趣,不禁觉得旌尘挖到宝了。

    这顿饭吃完,天都昏暗下来了。

    “我们都互相认识三四日了,还没好好的玩过一次呢!人多热闹,今晚,我们就高兴高兴!”小羽不希望自己重要之人成天都不是那么压抑的样子,这竹屋隐居山林深处,这淞谜山虽说是个险要之地,却也是个清修得好地方,怎可就此浪费?

    况且这屋中又大部分皆为仙,自是要好好利用一番此等风水宝地,修炼进阶罢了。

    哪怕知道陌天生如此,也想让他多融入苏府以外的生活,别再孤身一人,不然,在自己走了后,就难以在这朝歌寻找到其它朋友了吧。

    “好!我们今天就开心开心!”颜凌附和道。

    “那我进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陌不喜喧嚣,当然想远离。

    可这本就是小羽为了陌而准备的,再说了陌弱一走竹墨必定也坐不住,当然不能让他走了“你留下!不留下你会后悔的。”

    那炒菜用的火焰被小羽移到了院子中心,那火苗越窜越高,小羽将陌按在了火焰附近坐下。

    小羽虽怕火,但人间得夜晚时常阴凉,虽有皮毛傍身,却也刺骨,小羽竟从这可怖得东西身上找到了一丝温暖。

    遥迤也一改往日腼腆,潇洒的一甩袖子便坐了下来。

    颜凌和竹墨自是期待的不行。

    那火焰的光芒在小羽的脸颊上闪动着,好像她的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若不是遥迤心有所属,怕是要早跟陌和颜凌一般被迷得神魂颠倒,连竹墨一个女孩子都为其倾倒。

    小羽越来越害怕自己有一天回到仙界,陌该如何?她必须行动起来,虽然距离自己回到仙界应是有些时日,却也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陌,跳舞啊!”小羽站到陌面前,向陌伸出了一只手。

    “跳舞?我可不会!”陌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退。

    那样子还是小羽第一次见“在我这儿,容不得你反抗!”

    小羽再次说了这句话,露出了曾经的笑容,陌得心脏恍若要跳出来了一般,自是喜笑颜开,紧紧拉住了小羽的手旋转着站了起来,这一下,陌怕是真的爱上她了,这个人,他永远都不想再放开......

    陌曾经无数次想过要离开,但每一次,小羽都用她的炽热将陌留下。

    这是陌第一次名正言顺的拉住小羽的手,此刻哪怕是让自己出尽洋相,也不要再放开。

    两人双手紧握着,陌一手拿剑,小羽一手挥舞着袖子,遥迤也不知从何处拿出自己的古琴伴起奏来。

    颜凌则和竹墨呐喊着,起着哄,这是第一次,陌笑得如此开心,小羽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吧。

    偌大的淞谜山,渺小却又温馨明亮的竹屋中闪烁着火光,两人翩翩起舞,两人竭力呐喊,一人抚琴伴奏 ,“旌尘,若是你在,该有多好......”

第七十章 强大

    入了精卫军营后,旌尘晨兴而起,日落而息,丝毫不肯懈怠。

    当其他人独自习练武功时旌尘便在一旁仔细研学,每天学上个一招半式,日子久了,学的也就多了些。

    再结合自己脑海中闪过的武功招式,倒也可以勉强应付。

    旌尘越来越像曾经的自己,但“萧落”已然成为自己的另一个共体,一但“旌尘”回来了,“萧落”也就不复存在了。

    旌尘既然选择了堕仙台,便会生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自己,那个他又怎舍得将自己所爱之人拱手想让于他人呢?

    两个人共存于旌尘的体内,无从知晓今后会为旌尘与小羽的缘劫徒增多少坎坷波折。

    旌尘咬紧牙关,汗水汩汩而下,被那两位将士所摧残着。

    他无非是这精卫军营中最为弱小一个,既无过人武功,仅仅凭一套花拳绣腿方得留存于此,自是多遭非议,引人非议。

    不少壮汉觉得旌尘是哪家富家子弟的公子,入了这送命的行当且是体恤民情,过些日子乏了,倦了也就离开了。

    但这精卫军营虽没什么正经人,却都是人才辈出,自是看不惯这种“通过关系”进入得人,自是百般刁难,无所不用其极。

    但旌尘坚毅顽强,丝毫不退缩,因为他有自己的目标,所以一切都是徒劳。

    但是旌尘自知与同僚相比差强人意,但旌尘从不认为自己应坐吃山空,既然比别人差上一截,就要为之付出多一份的努力。

    只有变得强大,才能真正凭借自己的力量护小羽一世周全。

    无论自己在仙界如何强大,在小羽面前如何伟岸,可落了凡,他只是“萧落。”

    哪怕小羽爱的是“萧旌尘”又如何?

    自己自从认识了小羽,便无时无刻不被其照拂着,每当自己遇上了些麻烦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永远是小羽。

    哪怕就如她自己所说的“萧旌尘”为她而做的,远比她为了“萧落”而做的要多上几倍。

    可在“萧落”眼中,小羽于自己有恩,但自己在她面前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他知道自己一定及不上“萧旌尘”的万分之一,可哪怕只有一点机会,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萧旌尘”一回来,小羽便再也记不起他。

    他自知无力与神仙相搏,便只得珍惜当下还有一线机会与小羽相爱的时间,这些事,旌尘从小羽告知他真实身份后便想到此事。

    因此才如此之快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也是给自己这短暂的一世一个交代。

    每一次练功,旌尘总是最努力的那个,顶着日头,汗流浃背,汗水穿过盔甲也在所不辞,丝毫不懈怠。

    每一次放饭,旌尘总是自觉地退避三分,尽量不与那些鲁莽之人起冲突,半夜若是饿醒了就起来练功,那孟樊将军看他着实可怜便每日都给他些吃的却也不够填饱肚子。

    每一次睡觉,狭小的帐篷内被欺压的永远都是旌尘,但他忍气吞声,只为有一天能惊艳众人,保护小羽。

    他再也不想当小羽遇到危险时自己却只能托付给同样对小羽有非分之想的男子了。

    那种感觉,他哪怕再苦再累,都不想再尝第二遍了。

    哪怕旌尘再弱小,他也是个男人,他也同样深爱着小羽,他不可能容忍一个对小羽有非分之想的男子近小羽的身

    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小羽,担心她是否吃住尚可,是否和陌有了新的进展,是否,还记得自己。

    旌尘自是信了那日小羽对自己所说,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恐惧,因为他知晓这是人间,人间,便要有人间的规矩,若是一味得依靠小羽保护自己,自己又当如何?

    这些念头催着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督促自己要变得强大。

    每日寅时,旌尘便翻身起床,穿好衣服盔甲叫醒其他的人,旌尘所在的帐篷每一次集合的比那两位将军都早上一些,轩王对此是颇为赞赏。

    卯时五十人便分作十组,每五人进行力量拉练,扎马步,每一个膝盖上要稳稳地立上一只装满水的水桶,只要每组有一人的桶率先掉落,那么除这十人以外皆加时,看上去那掉落之人虽吃香,可也免不了被毒打一顿的下场。

    而旌尘经常游历于这十组人中,因此每次自由分组时旌尘总是被那孟樊或是高强行塞入某个小组。

    辰时则会发放三十个馒头,但共有五十人,他们时常为这一个馒头争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若是有人一时贪婪吃上了两三个的馒头,那必定是要被就其余的人顶上的,那下一顿的毒打必定在所难免。

    而旌尘只能捡拾因抢夺而滚落出的馒头,不能说他懦弱或是胆小,只能说是有自知之明,能屈能伸。

    巳时五十人分为五组,每组接力射箭最后拼环数,在这一方面旌尘也是薄弱,连那弓箭都拉不开,若是仙界的旌尘,别说木弓,就算是玄铁所制,也能轻而易举将其射出,百发百中。

    人间的旌尘则好像事事与仙界的他正好相反,唯一相同的恐怕就是心尖之人了吧!

    午时则是五十人吃饭的时候,人人皆有,可是这其中的佐料却大有文章。

    有些则是锦上添花,有些却则是致人于死地。

    这一项则是考验各位的识毒的功力,旌尘也很是不在行,但运气也不算太差,每次都完美的错过了最好的与最坏的,顶多也就是拉上几天肚子。

    哪怕选中了有毒的那一碗,可以选择不吃,便也算成功,只是需要挨饿。

    可这成天是靠身体来吃饭的,拉上几次肚子或是饿上几天便拖不起身体来。

    未时则只给他们两柱香的休息时间,其余时间则是在烈日炎炎下跑步,只要有三人倒下此环节便立刻结束。

    申时则是自己自由操练的时间,你可以在一旁修休息,也可以自己钻研招数,而旌尘则是偷偷学习他们的招数来充盈自己。

    酉时本应是所有人的吃饭时间,若是今日倒下之人超过十五名则取消晚饭,若不到则只罚那倒下的几人。

    戌时则是每个人都害怕的环节,每日一次的考试。

    这种考试并不如那些文弱书生,状元探花那般笔答便可。

    而是刀刀见真章,每一日轩王可选文或是选武,来出些刁钻或是稀奇古怪的考试。

    每一次的标准以当日倒下的人人数所决定,若是超过十五人便定的高些。

    及格则能睡上一个好觉便加上一分,不及格便在亥时末才能睡去,且要倒扣一分,且要增加更加严苛的加练,更是让人苦不堪言。

    自两个月后才开始筛出不能留在精卫军营的人,且只剩下十五人。

    每日的小测成绩皆记录在册,待皇帝钦指的主帅前来,便一阅可知。

    两月则满分为六十分,三十分以上则有资格继续留下,也就是三十天后才会给这些人机会离开精卫军营,不再受这里的摧残。

    但若是机会过去,三十分也已经达到,就会有未来的主帅亲身指导,且一旦拥有此资格,被淘汰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如想离开,便只得从主帅的尸体上离开。

    这样日复一日,一月后,既可以领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军饷,也可以留下为皇城所用。

    “我要去找竹儿!”一声稚嫩却又浑厚的声音从皇城最深处的承恩殿传出。

    紧接着几只价值不菲的琉璃盏就被扔了出来,砸的周围的侍卫侍女到处乱跑,但最后却又不得不跪着将其捡起。

    “王上切莫冲动行事。”一声苍老却又很有气势的声音从中穿了出来。

    “冲动行事?竹儿跑了!一国的公主逃离皇城难道我不能冲动吗?”原来是子珏得知竹墨逃离皇城之后大为生气。

    “王上,这,不能随意外出啊!”那老者劝说着。

    “上官老头,从前你也是这般劝说我父亲的,结果呢?劝住了吗?要我说,就放我出去见见世面吧,你说我就在寝宫喝了一壶上好佳酿,便受了封我为王得消息,初次草率,被百姓知晓莫不是天大的笑话?”子珏自知自己没资格成为皇帝,便嘲讽着自己也嘲讽者世事无常,杂乱无章。

    “王上,先王交代过,臣要尽心尽力辅佐王上,臣自是不能让王上出事啊!”那大臣极力劝说。

    子珏却自视纨绔丝毫不听那老臣劝诫,“王是大事,公主就不是了吗?孰轻孰重,本王自有分寸,无需多言,还有,告诉那帮老头,不是让朕亲选一名主帅吗?朕这就不负众位所托前去体恤民情,择一良臣,请诸位放心!”

    “王上,王上!切莫意气用事啊!”那老臣真真是被那子珏气得不轻,却也无可奈何。

    子珏拒绝了一切随从和侍女,坚持要微服私访,无非就是怕他们阻止自己便装寻妹。

    但这皇城离了他一人又何妨?他纨绔,没有志气和远大志向,不过就是那帮先帝遗臣的傀儡罢了。

    有多少人等着坐上这个王位?自己却只凭借一壶佳酿便坐了上去,自知能力相悖,成为众矢之的,恐怕难以持久,倒不如趁自己还未被杀死好好过几个快活日子,也不枉自己来这里走上一遭。

    子珏其实并非真正纨绔之人,他不过是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有何不妥?

    这皇城虽繁华秀丽,日日有可供自己锦衣玉食,要搁寻常百姓看来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无奈的便是子珏恰巧是一个非常有主意之人,他有自己得生存方式和规律,容不得他人践踏篡改。

    这宫中的一切都可以任人摆布,但唯独他得生活不行,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若不是那太后膝下只有子珏一个子嗣,说什么都不会让一个心思根本不在王位上的人来继位,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心罢了。

    子珏一路凭借腰牌无人敢拦,而太后也没有那么快得到消及时阻拦,便是没能阻止子珏回到皇城。

    子珏身居高位却也没有出过几次这框住四角天空的皇城,此次出城又不知是如何一般景象,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子珏事出匆忙只带了一小箱银两出城,却自认为寒酸的很。

第七十一章 玉佩

    临近傍晚,竹屋其余几人皆以睡下,只有小羽和遥迤还未歇息。

    小羽是因为起得晚不太困倦,遥迤则是因为对这人间尚未了结,仍充满好奇。

    虽说遥迤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不然不可能轻易将这仙品轮竹随意播种于凡间。

    “怎么还不睡?”小羽轻掩竹屋的门,坐在遥迤旁边。

    “风上仙不是还未睡吗?”遥迤好像是一幅画一般,不愧是旌尘的挚友。

    “小羽这上仙二字可担待不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唤小羽一声上仙,从前都唤自己小狐狸或是小羽,从未唤自己上仙之人,但小羽又不免心中暗喜。

    “那,小狐仙可是思念旌尘难以入眠?”遥迤一下子就看透了小羽心中所想。

    “大人可不像旌尘说的那般清心寡欲,不问世俗。”说到这儿小羽的脸颊都有些泛红了。

    “哦?旌尘还跟你提起过我?”遥迤不由得感起兴趣来。

    “言尽于此,小羽就不作过多解释了。”旌尘可没说遥迤什么好话,小羽当然言尽于此。

    遥迤也尴尬的笑了笑,她当然知道小羽为何不愿多说。

    “一整日都听颜凌说上仙和花离有些什么荡气回肠得往事,既然今日有缘,小羽可有幸听大人一叙?”小羽当然是好奇,毕竟花离都已经差不多了解自己,自己当然也要了解了解她。

    “花离啊,想来我们也是有一段缘分呢,却称不上是荡气回肠罢了,无非是单相思,或是遗忘。”遥迤提到花离时和小羽一样,满脸幸福的样子着实相似。

    小羽却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唐突,却不知遥迤正愁没人诉说呢“若是不方便,大人不必强求,小羽只是随口一说,大人切莫记挂于心上,只当小羽从未提起。”

    却被遥迤打断“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这故事缠乱不已,不知小狐仙你可否愿意倾听?”

    “自是愿意。”既然遥迤是旌尘的朋友,便也是她风白羽的朋友,如此便好。

    “我与那小蝴蝶,还是一段有些奇妙的缘分呢,记得当初她在妖界不知犯了什么错受了伤,逃来了仙界,而我府刚好在两界边界,便将她救下,这段时间她便日日常伴在侧,那段时间我见谁都将她介绍一番,更是颇得赞赏,后来被天帝知晓我收留妖界之人,便勒令我将她杀死,我不肯便日日劝她归顺仙界,这样方得一条生路,她那时可是很有灵性,转日就将妖界的内部情报送来仙界,那一战仙界全胜而归,妖帝也殒命于此,但她说并不后悔,不认为这是背叛,妖界也不再进犯,天帝便将她留了下来。后来我每天卯时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一只青***飞过,日子久了,那次在旌尘身边见到她倒有些认不出了,唯独身上那股清新香粉的味道从未散去,这才得以认出。那时我与旌尘是至交好友,便将此事告知于他,谁知她心仪之人竟是旌尘,倒也罢了。”遥迤侃侃而谈,讲到后面却仅是落寞。

    “虽说花离如此做法有益于仙界,但何尝不算是背叛?”只为了得以在仙界留存便泄漏妖界要务,怎不算背叛?

    “你不知,当日那妖界祸乱六界,涂炭生灵,天帝动用百般方法,也无从攻破,这小蝴蝶倒也来得正是时候,后来她告诉我,当日便是无心再辅佐妖帝,便想从妖界离开,哪曾想竟被抓住了,才沦落至此。”遥迤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般,眉飞色舞地讲述着。

    “竟是如此,想不到她从前心肠也并非如此恶毒!”小羽恩怨分明,自是不会将罪责强加于一善良之人的。

    “花离并非恶毒,或许是被爱得执念冲昏了头脑罢了。”遥迤自是了解花离的。

    “你放心,她喜欢旌尘又如何?旌尘喜欢的是我!”小羽自是看出遥迤有些不悦,便自信的说着。

    遥迤却突然面色凝重起来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你们不会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小羽没有听清。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么久过去了,恐怕,她,也不记得我了吧?你也是妖,你可知当原形那一世结束之后记忆可还会留存?”遥迤不想自己执念许久花离却一点都记不起自己。

    “留存,会,自是会留存的。”小羽当然知道两世如何连接记忆?不过是不想遥迤太过悲伤罢了。

    遥迤知道小羽不会说谎便假装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但小羽却袖子一挥让遥迤面前开出了一片昙花。

    昙花一现,着实难得,遥迤也被惊了一刻。

    “可记住了?”小羽在身后叫住遥迤。

    “记住什么?”遥迤虽被这花所吸引,却也不懂小羽在说什么。

    “可记住那昙花一现的样子了?”小羽轻声喊道。

    “记,记住了。”遥迤仍不知小羽想要做什么。

    “这昙花一现方如上仙和花离,上仙救她的那一次方如昙花一现,人间常说孩子出生时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人视作自己最爱最亲密之人,想来定是过目不忘,也请遥迤上仙不要放弃,要知道仙的爱可并不是那人人避之而不及的东西。”小羽清甜的声音诉说的话似乎填满了遥迤的心。

    “你,你的意思是,花离她,会记得我?” 遥迤转过身看着这个容貌惊为天人,却又超凡脱俗的女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可是第一个认可他所爱之人的人。

    “自然。”小羽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花离她对你可是毫无善意。"遥迤对花离的事情也是屡有耳闻,得知她时常刁难小羽,阻拦小羽与旌尘的爱。

    “那又如何?既然你是旌尘的朋友那便是我风白羽的朋友,但若是到时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旌尘一个人,那就也别怪我这个小狐狸对上仙不客气!但其实我也知晓,花离没有错,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罢了,只不过手段有些极端,若是能觅得一份良缘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小羽其实早就放下了,若是没有花离,她可能永远不会知晓旌尘的心意。

    “不愧是旌尘看上的人,这个,送给你。”遥迤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是非分明,专一专情,深明大义的女子,自是十分喜爱,便将自己的贴身之物白玉佩送给了小羽。

    “上仙送小羽如此贵重之物,小羽断然不敢手下的,况且若是有朝一日被花离见到,岂不是要误会你我二人了?”小羽拿着玉佩连连摆手,并向遥迤得手中塞去。

    却被遥迤打断:“正如你所说的,你是旌尘的人,那也便是我的,朋友,送你些东西防身,算是待那沉睡着的旌尘给你的,不必客气。”

    “那小羽就多谢大人啦!”小羽依旧是那副惹人疼惜的面容。

    “快睡吧!天要亮了。”遥迤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喉咙中清晰的吐露出几个字。

    “那上仙晚安啦!”小羽笑了笑,摇晃了一下那白玉佩“不许帮她找旌尘啊!就当你答应了!”

    遥迤依旧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摆了摆手,目送小羽离去,“旌尘啊旌尘,不妄你一个人了几万年,这个小狐狸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若是她知晓了当年的那件事,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痴情呢?”

    遥迤听了小羽的话,便连夜赶去了皇城寻找花离。

    遥迤来到花离门前,静坐在门口,忆起二人曾经,步履便更加坚定。

    遥迤听着花离均匀的呼吸声,时而均匀,时而急促,却也一刻都不敢睡下。

    眼看临近破晓,遥迤的心开始急促的跳动起来。

    当那第一束阳光射入明月轩,花离亲自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遥迤一下子抱住了花离“小蝴蝶,好久不见。”

    花离被遥迤吓了个够呛,但在那一刻却并没有把他推开的冲动“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理,竟对本婕妤上下其手?”

    还没等花离挣脱,遥迤便消失在花离面前,飞回了竹屋。

    小羽今日却是起的异常的早,像是要迎接遥迤的归来一般。

    遥迤果然不出片刻便出现在小羽面前,小羽凑近闻了一闻“花离,原来这么香啊。”

    “咳咳,小狐仙莫要取笑我了,凡请小狐仙不要告诉旁人。”遥迤有些害羞。

    “上仙放心好了,”小羽突然大喊道:“我是不会告诉别人遥迤上仙抱了花离的!”

    “什么?遥迤你抱花离了?”颜凌从床上一下弹起。

    “小狐仙你,你怎么如此?”遥迤跑到一边去了,脸却红红的。

    小羽则和颜凌笑开了花,颜凌也是仙人,风吹草动自是瞒不过,又怎会不知晓昨晚发生了何事?二人又说了些什么?

    陌和竹墨也起床了“一大早就听你们如此热闹,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哥哥你说是吧。”

    陌不想看见小羽与其他男子嬉笑打闹,便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小羽悄悄走到陌的窗子的地下,突然跳起“陌!我去买些包子!我有些饿了。”

    陌却叫住了小羽“换上男装。”

    小羽点了点头,便迅速消失在竹屋前。

    小羽刚上街买了十个包子便准备离开,“抓贼啊!”

    那声音由远及近,小羽一扭头,见一男子朝自己狂奔而来,一下子与小羽撞到了一起。

    小羽的包子尽数飞了出去,但小羽转了个圈,完美接住“公子好身手!”

    “过奖过奖。”小羽点了点头。

    “诶,不对,我的银子!”那男子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小羽却不想多管闲事便想赶紧离开,却不曾想被那男子一把抱住“公子,你看若不是你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那银子就不会丢,我家离着远,我只带了那么一箱,如今我看公子行侠仗义,不如收留了我?”

    “一,一箱银子?”小羽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罪过可大了。

    “是啊!一大......箱银子呢。”那男子用手比划着,先比了一个大箱子然后又迅速缩小。

    “那,我家可是有......算上我五个人呢!”小羽想了想。

    “不打紧,我这个人啊,从小能吃苦,不打紧。”那男子却非常的厚脸皮,丝毫不客气。

第七十二章 重逢

    “那,那不打紧,多个人也是热闹。公子不嫌弃才好,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丢了银子。”小羽一脸诚恳的看着那男子。

    “确实不打紧不打紧,姑娘收留我便可,小生已经万分感激了。”那男子抱拳致谢。

    “不知?公子大名?”小羽问道。

    “鄙人姓王,单名一个玉字。”那男子说道,但其实他就是微服“寻妹”的当今皇帝即墨子珏,这朝歌他是实在不熟又不会武功,多个人庇护也未尝不可,若是他们对自己起了歹念,还有腰牌护身嘛!

    况且自己与小羽一见如故,虽不知为何,但却觉得她并无什么坏心眼儿,便就留下了。

    “王公子,请。”小羽在前面带路。

    而此时皇城太后也发觉子珏的逃跑,便立刻下令派人去追。

    这消息快速扩散,人人都知晓了当今圣上离家出走的事。

    “轩王,我们切莫错过此等大好机会,若是错过了,便再无出头之日了,下一次还不知要等多久。”孟樊得知此事便第一时间来告诉轩王。

    “不急,切莫轻举妄动。”轩王本是庶出,无论多努力自是低人一等,本以为在先帝逝世后,弑君篡位得以翻身。

    却无奈自己心软,对自己的兄弟手足下不去手,孟樊屡次提醒,轩王自是按兵不动。

    “再不急可就没机会了!王爷,想想您的母亲,我......”孟樊提及轩王的生母。

    却被厉声呵斥:“不要跟我提生母,她早就不是我母亲了。”

    “轩王,切莫意气用事。”孟樊仍在劝说。

    但轩王念及手足情谊不肯出兵“下去吧!这可是谋逆大罪,若是不想掉脑袋,便不要再说了。”

    高见孟樊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赶紧凑上去问道:“如何了?”

    孟樊摇了摇头,高却狠狠的嗨了一声“先主临终前的意愿便是护他上地位,可他自己不上进啊!”

    “不如,我们自行出兵?反正轩王手上没有实际兵权。”孟樊提议。

    “你疯了?若是失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高有些怯懦。

    “若胜,就算轩王怪罪下来,先主遗愿已然完成,便死而无憾,若败,便自刎在王上面前,以表我们对先主的忠心。”孟樊却言之凿凿。

    高也忠心于他们口中的“先主”“好,听你的,大不了一死,当初先主救我们一命,如今我们将命还给她。”

    孟樊和高便偷偷窃取兵符抄近路出兵,这一路可是都有轩王一党的眼线。

    这些年,孟樊和高一直在为轩王谋划如何登上帝位,而他们口中的“先主”则是轩王的生母。

    但早在几年前因一祸事香消玉殒,这便是轩王永远提不得的伤痛。

    如今子珏越发猖狂,不得民心,便想要借机杀了子珏扶轩王为帝,况且这朝中文武百官,没有一人倾向于子珏,若是当今圣上不得民心,这篡位一事便也多了几分稳健。

    孟樊,高趁机关起了太后派出寻找子珏的兵,以自己的兵送出皇城,抄小路,截住他们。

    而小羽又不能在子珏面前使用法术,便只能走路回到竹屋。

    子珏哪走过这么远的路“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一柱香吧!”小羽可不敢说还有一两个时辰。

    “还有一炷香啊!”子珏有些不耐烦了。

    “那王公子可还愿意去?”小羽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妥,且不说家中人数尚多,就是不多,莫名其妙把一陌生男子领回家中也是不妥吧!

    “我自然是愿意去的,只不过这路未免有些......”子珏话音未落,周围的山丘上却凭空出现了几百人,皆着我国盔甲服饰。

    子珏在一边自是吓得尿了裤子,环顾四周看到了孟樊和高“这......孟樊?高?好他个轩王,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公子保护我!”

    小羽若是化为原形别说以一敌百,就是以一敌千,敌万也是无妨,可这毕竟是凡人,自是多有不妥,没办法,只能硬上了。

    小羽一边抽出苜执一边护着子珏,几百人应声从山丘上冲下“公,公子,我们怕是要双双死在这里了!”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的。”小羽自是不能自乱阵脚,虽武功不算尽如人意,却也凌驾于多人之上。

    小羽拉着子珏的手腕冲进人堆,挥舞着苜执,两人脸上都被溅满了鲜血。

    子珏还是亲眼见到如此之杀戮,抬头望了望小羽的侧脸惊觉这公子竟如此俊俏,赶紧甩了甩头,她可是个“男人”啊!

    小羽眼看就要抵挡不住,孟樊的剑一下飞了过来,小羽来不及闪躲,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挡开了“岚羽?”

    小羽抬起头发现果然是陌来了。

    子珏不禁感叹道,“我今天真的赚到了,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主帅吗?哪还用的着我去寻?”

    陌小羽来不及交谈,便默契的一人一只手护着子珏,双剑合璧,共同抗敌,大杀四方,别提有多英姿飒爽了!

    二人分别个挡一面,不出半炷香,便皆将两方主将生擒活捉,也就是孟樊和高。

    子珏这时站了出来“说,是不是轩王派你来的?”

    小羽和陌则退到了一边“他是谁?”

    “我,我害的他把一箱银子都丢了,他现在无家可归了,我只好收留他了。”小羽知道陌会不高兴,便低下了头。

    “没伤着吧!”陌知道小羽的脾性也没做过多责问。

    “没有,我好着呐!”小羽点了点头。

    这时孟樊和高相视一决便想以咬舌自尽了却此生。

    却被小羽用法术悄悄拦下,“是我们自己的意愿,跟轩王没有一点关系。”

    子珏却笑了笑“就知道他不会负我,你们回去告诉轩王,就说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们一条生路。”

    两人却十分不屑“呸,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谁稀罕你这个昏君的施舍?”

    “对,我就是昏君,快告诉你家轩王,不必争抢,王位我自会拱手相让。对了,告诉上官老头儿,我可能会在朝歌待上个几日,别派人来找我!我的逍遥日子还没过够呢!”子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

    “王公子,他们为何追杀你啊?”小羽看着孟樊和高远去的背影问道。

    “因为,因为我生的俊俏呗。”子珏轻佻的挑了挑眉,确实未曾有君王的模样。

    小羽不屑得白了一眼,陌也对子珏心生厌恶。

    “不和你们说笑了,真是不识逗,哪有什么因为啊,多谢二位公子出手相助了,这几日就劳烦二位了!”子珏自是不客气,却想着多几个人将来找妹妹时也便利些。

    陌却对他的身份十分怀疑,但只要小羽开心倒也罢了。

    三人边聊边回到竹屋,殊不知已过去几个时辰了。

    竹墨自是出门相迎“哥哥,白羽你们可算回来了,我......”

    子珏看到竹墨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即墨......”

    却一下被竹墨捂住了嘴“寂寞是啊,当然寂寞了,这偌大的淞谜山只有我们这一家住户,可不寂寞?”但竹墨在子珏耳边小声耳语“哥,给我留点面子,回到皇城任你处置,在这呆上几日,你会爱上这里的,”

    子珏本就不想回到皇城,怎么会强迫自己最爱的妹妹回去呢?

    小羽不解的看着两人“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竹墨和子珏一人说“认识一人又说“不认识”,相视一笑,便又翻了个个儿。

    小羽便岔开话题“这是遥迤,这是颜凌,这个是竹墨,这个呢是陌,在下白羽,这位公子,刚刚不小心将他的钱箱弄丢了,所以只好将他收留进来了。各位不介意吧?”

    “不介意,自是不介意,多个人还热闹些嘛!”颜凌拍了拍子珏的肩。

    子珏小声在竹墨耳边嘀咕着:“这里面的人为何长得都如此俊俏,你说你长得如此丑陋,到时在这些男子面前显得更为突出了。”

    竹墨却仍想解释“哥,小羽其实是......”

    子珏却并未在听竹墨说话,自顾自的和这些“俊俏之人”打个熟悉了。

    子珏从未和这么多人一同住过,自是新鲜的很。

    自己在皇城从未吃过包子,都是些山珍海味,随便一盘便价值连城。

    这几个包子甚得他心意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颜凌和遥迤自是不饿,但小羽和竹墨就不一样了。

    竹墨坐到陌身边“哥哥,这包子都让他一人吃了,我们吃什么呀?不如你去打些飞禽走兽,也让他见识见识。”

    但陌眼中除了小羽见不得其他人,便只是往旁边挪了挪。

    小羽站在陌身边,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小羽便轻拍了一下陌“饿死我啦!就不该捡他回来!”

    陌瞥了一眼子珏,拎起岚羽就离开了竹屋。

    “你去哪啊?”陌一走小羽的胳膊落了空险些跌倒。

    “抓鱼。”陌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击中了小羽的心,但那仍不是爱,而是感动罢了。

    竹墨也在一边暗自摇了摇头,这也许,就是她的命吧,但却也早已习惯了。

    小羽则一直注视着狼吞虎咽的子珏“他是,没吃过包子吗?穿着雍容华贵,却不曾想竟是个纸老虎。”

    竹墨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可......可能是吧。”

    “唉,真可怜,这么大了连包子都没吃过。”小羽同情的看着子珏。

    “你从哪看出我穿着雍容华贵了?”子珏为了微服寻妹,特意换了个不太值钱的衣服,却如此轻易被小羽看出,自是疑惑的很。

    “就算衣服不是上好的,这上面得刺绣少说也得几百两银子,况且这一阵一阵得檀香,着实香气诱人。”小羽得鼻子可是灵敏的很。

    “看来我得好好洗个澡了。”子珏自是不想让小羽如此轻易便看出来的。

    竹墨却在一边小声嘀咕“是啊,成天吃鲍鱼龙虾,当然没吃过包子。”

    “你说什么?”小羽没有听清竹墨的话。

    “没,没什么。”竹墨知道自己此时不能与自觉相认,他此次前来绝对是有什么原因,此时小羽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自是不能相认的。

    小羽仍没有在意。

第七十三章 重伤

    片刻之久,陌便拿回了几条鱼。

    小羽抢去,烤了烤,便立刻香气四溢,竹墨便靠了过来。

    小羽走到遥迤的身边,分了一条给遥迤和颜凌“人间呢,就要有个凡人的样子嘛!尝尝,很好吃的!”

    遥迤只是礼貌地接过,颜凌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小羽看着遥迤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笑了笑“上仙,花离此时应是未睡。”

    遥迤的心思果然被小羽猜中了,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罢了罢了。”

    “那是自然,快去吧!”小羽像遥迤的兄弟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遥迤便趁竹墨和子珏不注意绕到竹屋后飞往皇城。

    此时花离正坐在门前图一新鲜,鹞太闷,花离自是不能和她玩到一起,便出来透了透气。

    遥迤却突然出现在花离的面前“又见面了。”

    花离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究竟是谁?为何屡次来此,又或是,我在哪见过你?”

    “你记起我了吗?”遥迤激动的捏住了花离的肩膀。

    花离有些惧怕的往后退了几步“自重。”

    “是我唐突了,见到你便好,待你记起我是谁之前我自是不会强求。”遥迤的眼眸深邃,好像涵盖了无限过往。

    遥迤走后,花离动了动鼻子“自从这人来后,身上就带着一股狐狸的味道,莫非是,风白羽?”

    花离想到这里,便起身追了上去,小羽可以因为遥迤是旌尘的朋友而放下仇恨,但花离做不到。

    只要旌尘一日还爱着小羽,花离便一日记恨着她。

    花离虽喜好和平,但在爱这一方面却是把控不住自己,心胸狭隘得很,眼中容不得沙子。

    而此时小羽嫌弃鱼都被子珏和颜凌吃光了,便和陌还有颜凌离开了竹屋,去往朝歌街上买些吃食。

    遥迤又回到了自己来的那个地方,花离紧随其后。

    但遥迤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花离鼻子竟和小羽一样如此灵敏,并且贼心未死,紧随自己前来。

    “这屋子里面风白羽的气味如此浓重,想必这个人也是她派来害我的吧!”花离望着遥迤的背影想到。

    可放眼望去,除了遥迤和另一个一男一女,便是再无他人了啊!难道是自己的感觉错了?

    花离正要离去,却突然听到竹墨对遥迤说“白羽和陌上街买吃的了,白羽怕你回来见不到人便让我们俩等你,你去哪了?”

    遥迤却没有说话“那就劳烦二位了,既然他们去买吃食了,那我便再去竹林中看看有什么飞禽,算是今日酬谢各位了。”

    “好!我和子,王公子看家,一定要多带些肉回来啊!”竹墨点了点头。

    “一定。”遥迤点了点头。

    竹墨这么一说,花离冷笑了一声,便知晓小羽在这里无疑,便在竹屋后盘坐。

    不知不觉竟睡去了,竹墨此时进入竹屋却发现透过窗户看到窗外好似有个人,便叫上了子珏“哥,这好像有个人啊!”

    子珏和竹墨蹑手蹑脚的绕到竹屋后,“你,你是何人?这山荒无人烟,你是如何来此的?”

    花离一下子惊醒,也吓了竹墨和子珏一跳。

    两人声嘶力竭的叫嚷,全被花离全部五花大绑塞住了嘴扔进竹屋角落。

    遥迤此刻也拎着两只野兔归来,寻了一圈发现没人,刚踏入竹屋便被花离用剑架在了脖子上。

    此时小羽三人也回到竹屋“竹墨,怎么不出来接你的哥哥啊!”颜凌不怀好意的冲屋内喊。

    可小羽却嗅到了其他人的气息,刚要向前一步却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道结界“小心,后退。”

    花离却拉着遥迤走了过来“花离,快把剑放下!”

    遥迤知道论修为花离打不过小羽,何必以卵击石还以三人做要挟?

    而此时小羽不冲破结界,则是怕花离对他们不利罢了。

    花离一人之力,则不足矣伤到小羽。

    子珏和竹墨都已被花离略施法术陷入沉睡。

    “离儿,今日他们都在这我不做追究,但遥迤上仙他,你也忍心伤害吗?”小羽不想看遥迤一厢情愿的付出却被当作利益的工具。

    遥迤却不希望小羽再继续说下去,小羽只好住口。

    遥迤慢慢转过头,保持与花离平视“你杀伐切莫太重,不然你体内的封印会吃不消。”

    花离突然头痛欲裂,紧盯着遥迤那清澈的眸子。

    遥迤见花离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离儿,赶紧离开吧,若是真伤了我们,小狐仙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住口。”花离的眼前浮现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好像是自己在与谁嬉戏打闹,逍遥快活。

    “离儿,放下吧,旌尘不是你的,只有我,才是你身边的那个人。”遥迤凑得更近了,花离手中的剑却越来越颤抖。

    “你别说了!”不知为何,花离竟不想伤他分毫“旌尘哥哥他是我的!千年前是!千年后还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我爱他?凡事皆要讲个先来后到,我不行,她风白羽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帮着她,凭什么!这不公平!天条戒律与我何干,六届苍生与我何干?我想要的人不希望我去做我便一忍再忍,可连他也丢下我!你凭什么说可以留在我身边?我从不需要你!也从不认识你!你们不过都是帮着风白羽来杀了我的人罢了!”

    花离不知为何看到遥迤就特别想将自己的委屈都告诉他,花离眼中的泪一串一串落下,着实痛在遥迤心中。

    在遥迤的心中,花离只是个孩子,可竟也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委屈和不甘。

    遥迤总认为自己包容她的孩童般善妒之心便罢了,总是觉得小羽和花离都是孩子,争抢自己心爱之物玩玩闹闹也就过去了。

    却不曾想,冥冥中花离的杀戮之心如此之重。

    记得当时为了将花离留下,在她身上下了一道逐妖令,若是动了杀心,封印便薄弱一些,若是毁了,则会变成恶妖。

    遥迤就是一早发掘花离今后必定会有一劫,才如此做的,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的抉择没错。

    遥迤后悔不已,自己早该发觉花离的心思的,如此这般,怎还好意思说要将她留于身边?

    花离眼中尽是痛楚,她受够了,无论旌尘说什么,无论旌尘天上地下如何伤害她她都一心一意的真心相待。

    可最后换来的却都是被抛弃,她承认她极端,她任性,她不懂事,可旌尘不喜欢的事情除了伤害小羽她什么都没做过,如今却只换来旌尘几句无情的话语。

    她没有错,一心为自己心爱之人有什么错,可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坏的,她该死,这世道本就不公,何来贪恋情爱?

    她恨世间万物,恨所有夺取她所珍视之物的人,她不甘在被对旌尘无果的爱所摆布。

    她狠狠的推了一把遥迤,转身刺向小羽“风白羽!这是你欠我的!”

    陌都来不及反应,小羽却及时反应过来,这一次,她想至花离于死地......

    小羽将内力提出,化为一掌,向花离击去。

    花离双飞刃出鞘,向小羽刺去。

    遥迤也回过神来,他知道,若是不及时制止,必定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小羽也定有封印,如此一击,若是二人皆重伤,必定冲破封印,到时候,局面将不可挽回。

    自己既是要保护花离,又要给自己是旌尘的挚友一个交代,便毫无犹豫飞身夹入了二人中间。

    遥迤用自己的仙体同时承受了花离和小羽的双重伤害。

    遥迤的鲜血浸染了那青色衣衫,花离的手在颤抖着,她额头的紫黑色荷花状印记终是浮现出来,再也难以磨灭。

    她不知自己刚才看到遥迤挡在小羽面前时心中那番酸涩是为了什么,可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恨。

    剑从指尖滑落,化为乌有,花离飞身离去,却流下一行清泪,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痛的如此突然,她只知道,小羽又夺走了一个爱她的人......

    小羽想为遥迤报仇,却被遥迤死死拉住,浸满鲜血的嘴中呜咽着吐出几个字“放,放过她吧......”便晕了过去。

    陌和颜凌赶紧帮着将遥迤扶进了屋里,小羽也顺手让竹墨和子珏清醒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刚刚清醒过来的兄妹二人凑过来问道。

    “重伤难愈,恐怕,凶多吉少啊!”颜凌摸了摸遥迤的脉象,情况并不乐观。

    “他是因为我才受了如此重的伤,若是只有花离那一剑恐怕还不至如此。”小羽为刚才自己动了杀心感到十分愧疚。

    旌尘自小便告诫她不许轻易动杀念,自己却又一错再错,自己说如何爱旌尘,如今,却连他的一句话都做到。

    “与你无关,是他太纵容花离,明明可以反抗,却非要夹在二人之间,他总是如此优柔寡断,如此看来,何年何月才能让花离改邪归正?”颜凌在一旁不禁替遥迤打抱不平,却又无奈的抱怨了一番。

    “如今该如何?遥迤重伤难以治愈,花离说不定会卷土重来。”陌看了看小羽。

    “我,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遥迤重伤皆因小羽而起,但小羽却没有能力全部治愈,只能暂时压制,若是再强行医治,伤到内丹精元不说,也许还会反噬遥迤。

    “去我府上吧!保各位衣食无忧,我会找整个朝歌最好的医者来为遥迤兄医治。”子珏用坚毅的眼神看着小羽。

    “那,那便先暂时去王兄府上避一避。”颜凌自是不见外,说不定到时花离不来打扰他与小羽二人合力没准可以暂时保住遥迤的性命呢?

    但小羽却不这么认为,方才小羽可是带着万分怒气,与全部修为一击而出,怎会如此轻易医治?但好歹还清净些。

    “那便劳烦王公子了。”虽有些不合适,但小羽也只能这么做了。

    小羽和陌进入淞谜山深处,小羽便利用四周轮竹变了个马车出来。

    “哇塞!白公子真是心灵手巧啊,在这荒郊野岭的都能做出一匹马还有一辆车?”子珏对小羽的所作所为却也未曾多想,虽然只在这里待了没多久,却也不由得为遥迤担心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身份

    “那,那个,那个马是我,我从朝歌集市赶回来的。”小羽有些心虚。

    “集市?从集市到此少说也需一个时辰,你竟如此之快?我怎么丝毫没注意?”子珏仍对这马车的来历不依不饶,甚觉蹊跷。

    “好了,现在遥迤的伤最重要,先别管马车是从何而来的了。”颜凌眼见就要露陷儿了赶紧来打圆场,子珏只好作罢。

    颜凌将遥迤扶上马车,小羽与陌坐在轿中,而子珏却十分积极的赶马车,不过是想趁机看看这皇城之外的世界罢了。

    其实子珏看上去虽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是十分仗义的,纵使万般不想回到皇城,但子珏伤势过重,自身为君王,怎可弃百姓安康于不顾?

    但若是子珏回到太后或是群臣为自己所安置的府邸,想必不假时日便会被发现,从而遣回皇城,到时候太后想必定会提高警惕,子珏再想离开皇城,怕是难上加难了。

    “那这竹屋就如此荒废掉了吗?”这竹屋是当初小羽和陌一同建造的,确实有些不舍。

    况且当初这个竹屋耗费了自己不少灵力,这淞谜山也百年无人出入,这竹屋若是在这儿,定然不会有人居住。

    陌自然也不舍,可是应当以所有人的安全和遥迤为先,毕竟若是花离此时前来,妖气正盛,想必是谁都无法抵挡的。

    陌摇了摇头,小羽便有些失望的上了马车。

    子珏在朝歌拥有不少府邸,都是太后和有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为自己将来某一日微服私访所置办的,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小羽在马车中看到遥迤满头大汗,那剑伤险些崩裂透出点点殷红。

    便想用内力将伤痛暂时压制下去,刚想施法却被颜凌制止“你这是做什么?”

    “你忘了最初在匪寨你如此压制不住你体内的戾气,若是再继续消耗内力,在人间大开杀戒,回了仙界,你难逃一死。”颜凌难得严肃的看着小羽。

    小羽虽不甘,但他说的确实在理。

    若是自己误伤了他们,愧疚岂不更强烈?

    想到这儿,小羽才放下了准备施法的手。

    但却终究耐不住愧疚,小羽低下头,散落的发须遮住了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在衣袂上。

    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陪伴。

    可遥迤的脉搏越来越虚弱,小羽就算不用内力,用些法术暂时护住心脉也是好的。

    但此时竹墨却进来了,小羽将头稍稍偏向陌的耳边“靠你了。”

    陌不明白小羽是什么意思,小羽便偷偷用法术推了陌一把,陌一下扑在了竹墨身上,竹墨没站稳本来都进了轿子里面却不曾想抱着陌半截身子栽了出去。

    这可把子珏吓了一跳,小羽立刻用法术压制了遥迤体内的侵蚀。

    陌赶紧起身,竹墨也满脸通红的坐回子珏身边,子珏小声在竹墨耳边嘀咕“母妃要是看到了这番景象,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啊!”

    竹墨赶紧捂住子珏的嘴“一定不能告诉母妃!”

    子珏却挑了一挑眉“看我心情吧!”

    几人来到府邸时已是傍晚,颜凌将遥迤安置好,便在一旁守候。

    “大家可以去泡澡解解乏,颠簸许久身体怕是也吃不消,一个一个来,谁先?”子珏问道。

    陌看了看小羽,看到她在一旁不停的打哈欠“白羽吧!我们都习惯了。”

    竹墨也点点头“白羽吧,我片刻方洗。”

    小羽实在太疲累了,这些天不断耗费内力变这变那,早就累到不行了。

    “那便多谢各位了!”小羽在府邸管家的带领下走向了沐浴间。

    小羽边走边脱下男子的外衣,一边走一边一层一层的脱下,直到最后一丝不挂,露出冰肌玉骨,慢慢的走向木盆。

    又慢慢的用脚尖轻踩水花,确定水温合适才坐了进去。

    水面上飘得花瓣芬芳四溢,隐隐约约的水雾衬得小羽更加朦胧神秘。

    小羽用水轻淋着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任它顺着每一寸肌肤顺流而下。

    小羽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这世间万物的柔肠。

    一柱香过后,小羽从木盆里如出水芙蓉般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却发现没拿自己的衣服,大概是累昏了头吧!便拿起一方绸布披了起来,准备用法术变出一套衣服。

    但此时子珏也发现了小羽换洗的衣服落在了房间里的包袱中。

    便兴奋的打开包袱拿出了换洗的衣物“我将衣服送过去!”

    话音刚落便跑了出去。

    而陌和竹墨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片刻过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冲出门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子珏拿着衣服“嘭”的推开门:“白羽,你的衣服落在这了我给你送来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啊。”

    小羽看到子珏进来便怔在原地,连躲闪都忘记了。

    子珏更是瞪大了眼睛“你,你竟是女的?”

    “啊!”小羽和子珏同时惊叫起来,小羽裹紧了自己躲在了屏风后。

    但小羽裹得严实,雾气又重,子珏没看见什么,只是看到了那一头飘逸的长发。

    而陌却闻声赶来,一下把子珏摔进了木桶里,将他按住就照他的脸打去。

    竹墨使出了吃奶得劲才将二人拽开,但此时子珏已经晕厥过去,眼睛周围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肿的像猪头一样,竹墨都没忍住笑出声来,并连忙将他扶了回去。

    陌则是慢慢靠近屏风,“给,你的衣服。”

    “他看见了,他知晓我是女子了,吓,吓我一跳,早知为保自己周全而欺骗周遭自己为女儿身是件这么麻烦的差事,当初就不应图个新鲜,险些被人占了便宜。”小羽知道子珏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了,便不再遮掩,换上了女子的衣服。

    子珏也刚刚清醒,脸上的肿块涂了药后消了许多,连子珏这样不近女色之人看到小羽心中都如一只小鹿乱跳,更何况是其他人呢?“对,对不起,白公......白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突然发现你的衣服没有拿过来,便好心将其送来,实在没有别的心思,白姑娘你切莫误会,我.......”

    “是我先骗得你,应该我说对不起,那个,脸上的伤......”小羽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无妨,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子珏连直视小羽都做不到,便赶紧离开了。

    小羽给陌使了个眼色,陌便懂了“我先睡了。”

    竹墨便紧跟着出去了“我也睡了,白羽晚安!”

    “晚安。”小羽点了点头。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你的身体吃得消吗?”颜凌和小羽打算合力为遥迤疗伤。

    “嗯,遥迤的伤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有事。”小羽十分坚定。

    颜凌也想遥迤安好,便不再推辞。

    二人将遥迤扶起,共同往遥迤的体内输入内力。

    小羽体力不支却依旧强撑,颜凌虽看出,可这也不能打断,若小羽想强撑便罢了。

    刚刚结束,小羽就险些摔倒,颜凌刚想去扶,但小羽却躲开了颜凌伸过的手。

    遥迤也醒了过来,颜凌告诉他小羽因为他受了重伤而内疚到不行,遥迤便也有些愧疚。

    是自己将花离引了过来,是自己不忍心伤了花离,是自己冲动的夹在两人身边,却让小羽如此愧疚。

    天刚亮,府邸门外就十分吵闹。

    小羽浑身都痛着,却也强撑着站了起来。

    原来是官府的人围在那府邸门前,拿着一幅画像冲着府内叫嚷。

    竹墨比小羽先醒一步却也是不明所以。

    “发生何事了?”小羽紧随眉头,面色苍白。

    “我也不知晓,他们说昨日有人见到画像上的人入了这里。”竹墨不解的摇了摇头。

    “是何画像?”小羽看向官府的人。

    那官府的人一看小羽便惊呼“就是她!”

    一群人便蜂拥而至,将小羽抓了起来便要带走,小羽此时浑身无力,对方是官府,自己又不能妄然使用法术。

    陌和颜凌闻声赶来,颜凌知晓小羽无力反抗,便拦住了官兵。

    陌更是直接要动手,却被颜凌按住。

    “不知道,官爷我所犯何事?”小羽有气无力的说着,看的陌着实心疼。

    “经人举报,苏老爷之死你脱不了干系!”那官兵厉声喝道。

    “苏老爷?哪个苏老爷?”小羽此时头脑一片空白。

    “苏府苏庆山苏老爷!”那官兵面目狰狞的看着小羽。

    “你说什么?苏,苏老爷死了?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苏府!”小羽此时只担心卿瑶如何,顾不上思虑许多。

    但那官兵却变本加厉,又叫了几个人按住小羽“杀人之罪,应当秋后斩首,你竟还想逃?”

    “放开他!”此时子珏走了出来。

    “你谁啊?说放就放?那官兵仍然毫不收敛。

    “我是谁?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来质疑本王?你看看我是谁?”子珏举起了一块金色的腰牌。

    所有官兵立刻跪了下来“参见王上。”

    “你是,当今朝歌的王?”其余几人除了竹墨都大吃一惊。

    “我用王上这个身份为白姑娘做担保,若是她真的杀了什么苏老爷,这王,我便不做了!”子珏本就不想做皇帝,而且再加上自己无礼了小羽自当做些补偿,更何况自己并不相信苏老爷的死与小羽有关。

    “不敢,小的不敢,小的认错人了,这就走,这就走!”那些官兵屁滚尿流的跑离了。

    小羽眼前突然开始模糊,一下晕了过去,陌赶紧抱住了她。

    子珏却皱了皱眉头“我们不能在这待下去了,他们已知我身份,想要杀我篡位的人数不胜数,更何况那诬陷白姑娘杀人之人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卷土重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带你们入宫吧!”

    陌和颜凌还没反应过来子珏是王这件事呢就说要去往皇城,但此时也只能如此,遥迤和小羽身子都撑不太住了,此时此刻,恐怕也只有皇城才能护所有人周全“草民叩谢王上。”

    “这声王上实在愧不敢当,快起来。”子珏连忙扶起了陌和颜凌。

    此时几人收了收东西,遥迤也醒了过来,勉强可以与往常一样,陌便抱着小羽上了马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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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天神之九尾情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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