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这个世道真黑
这rì陈知县得了空放牌升堂理事。国朝制度知县是亲民官须得亲自断狱问案虽然烦不胜烦也没可奈何。
才放出去告牌便有状子递进来。陈知县定睛一看乃是状告县衙典史李佑入室行凶意图强jiān并殴打家人。
陈知县看完状子心下晓得其中必有隐情。李佑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物贪花好sè或是有的但至少安分守己不会做横行不法的事情。
当下把原告范五传进来又遣人去传唤李佑。
李佑听了这事冷笑几声这人还真敢送死门么。现在他算是确定了这仙人跳是有人预谋的。很简单如果几个地痞设局诈骗求财失败了后会主动跑衙门告状么。
但见那范五跪在公堂哭天喊地的告状说:“小民住北关某巷租了家门面楼营生。今rì午时县衙李典史路过小民门面因吃酒口渴讨茶喝小民便好生招待。熟料那李典史见了小民娘子美貌起了贼心强行求欢。娘子不许便被那李贼子殴伤并强行扒了衣裙后小民去阻止反被李贼殴打。光天化rì之下小民平白受辱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被传唤过来的李佑站一旁再次连连冷笑不已。
别说陈知县两边站班的衙役都不相信。全城jì家都敞着门等李先生临幸何处美人不可得?非要放着大好前程不顾去强jiān你那婆娘?
陈知县拍惊堂木道:“不得信口雌黄!你可有证据?”
范五摸出李佑的吏员帽子道:“此贼仓皇逃遁丢下帽儿在此内绣姓名方知是谁。”
衙役把帽子接过递给陈知县陈知县一看果然是李佑的名心中暗骂。又道:“只有物证不全那你可有人证?”
范五叫道:“小民娘子及二个伙计都在家中俱为人证。”
陈知县呵斥道:“你家娘子同为受害原告伙计与你利害相关均做不得人证。可有左邻右里见证的此事?”
说实在这伙计能当不当东家的证人是个挺模糊的事情采不采信全看断案官心情。陈知县有意偏袒李佑就不算了。再说这样无事生非的刁民实在令知县大老爷厌恶的很。
李佑心里庆幸幸亏小爷我当机立断打翻了那小贼娘没有招惹别人过来。话说本朝治安一向是邻里连坐一家有jǐng同邻里都要出来相救亏得李佑把范娘子打在地叫唤不得。后来范五等三人死命没拦住李佑让李佑跑了就是叫的人来也是白搭。
那范五举起双臂大喊:“小吏横行大老爷不管不顾这虚江县没有王法了么!暗无天rì!暗无天rì!”
陈知县可不吃这一套摔下签牌道:“好刁民!胆敢非议官府妄论王法左右拉去先打十大板!”
打完了范五趴在地仍然光棍无赖继续喊道:“打死小民也不服!官官相护没有天理!倾尽家财小民也要去告!苏州府里不管就去告御状!有能耐将小民打死好了!小民就死在这公堂之看着大老爷如何断案!”
还告御状…你知道皇宫门朝哪开么李佑嗤之以鼻。
这范五混迹于市井之中没少干撒泼耍赖的事儿靠着蛮横也占了不少便宜此时将这习气带到了公堂之。更何况自持有人撑腰放起刁来百无忌惮。
但毕竟是原告陈知县也不能一味的去打。不打被告只狠打原告那偏袒痕迹未免太重了有损形象智者所不取也。
李佑看火候差不多了也该出场让这无赖见识见识世面了。就前一步道:“大老爷我也有状要告就告那范五强盗、诬告两项罪状!”
陈知县心道你也真不傻便对李佑说:“详细道来!”
哪能详细说言多必失啊。李佑只是简单说范五伙同范娘子抢了他的帽子是为强盗罪证据就是范五自己主动拿出来的帽子;至于诬告罪众人刚才都看见的也不必多讲。
陈知县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喝道:“范五!李佑反告你两项罪名你认罪否!”
甚么问我认罪否?我成了被告了?饶是范五光棍无赖此时有些发傻反应过来后坚决不能认啊!又是一顿哭天抢地大喊老天无眼。
“官法在前刁民还敢不认罪!”陈知县下了令:“夹棍!”既然是被告大刑逼供就没有忌讳了。
便有如狼似虎的皂隶将范五按死在地他们有意卖好李佑两棍合住范五的腿实打实的用力一夹范五当场剧痛昏死过去。
泼醒了再夹夹了又昏继续泼醒再夹如是反复三次范五就熬不住了。他趴在地胡言乱语道:“大老爷小的知错了!不该诬告李典史!求大老爷饶过小的这一遭!小的愿做牛做马报答大老爷!”
陈知县不为所动继续问道:“既然招了你那同伙现在何处?”
范五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招供说都还在那门面里等消息。陈知县当场发下传票令值班的捕头去拘拿范娘子等三人。
等待时候范五心里懊悔不及他平rì里聚集些泼皮作惯蛮横无理的事情谁料到这公堂里居然比他还不讲理!明明他是当原告来告状原想知县大老爷不准也就罢了回家再设他法。竟然反而把他打的糊里糊涂被逼认罪。这次算彻底栽了回头定了罪少不得还得挨几十个大板子惩戒。
平时见得衙役凶狠霸道不好惹真没想到连个写写画画的小吏也这样厉害。这个世道真黑小人物范五深刻认识到。
李佑哪肯就此罢手又对陈知县告道:“范五胆敢抢劫、诬告官衙吏员必有所依仗求大老爷明察!”
范五如同惊弓之鸟吓得高呼:“不要刑了!小的全招!都是方管事指使小的做事!”
“方管事是谁?”陈知县追问。
“听说是给一个严财主家管铺子的使了钱指使小的。”太具体的范五也不是特别清楚。
但这已经够了!陈知县和李佑两人一听严家就知道这是哪个严家了。
陈知县呵斥范五道:“你做下此事!不要随便攀诬他人!”
范五委屈得想这不都是你们要问的么。
很明显陈知县打算把案子就追到范五身即可不想再继续往下牵扯其他人了。以他的意思严家要是找李佑的麻烦他可以挡一挡不让李佑受委屈。但是要主动帮李佑去找严家的麻烦那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就算把严家父子找来又能怎样?有功名的人不得随意用刑不大刑又无实据谁肯招供?所以找也是白找干脆不去找了。
这些李佑也是看出来了不由得心里和范五一样大骂这个世道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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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下第一部分快写完了。然而我这思路有点梗塞需要清理整顿。所以呢看官们估计都猜到了这周会有两天只有一更。郑重声明这不是太监这不是太监这不是太监放心收藏推荐。
二十八章 令人头疼的判罚
说话间奉命去拿人的衙役回来复命了三人全部捉拿到案无一走脱。
押堂来一顿审问那两男一女三人见范五都招了也不抵赖全都招供省的大刑加身徒受痛苦。
原来这两个伙计也是平rì里就和范五一起厮混的这次范五接下了事情便拉着他俩一齐来做说好了事后报酬每人二成。
至于那个范娘子压根不是本县人名唤苗chūn桃乃是邻县一个不在籍的私娼因为生的貌美又不在籍查不到跟脚便被来当个引子见机行事或引诱成事捉jiān或制造证据栽赃陷害。
案情大白堂下各人画了押。陈知县判道:“范五诬告按律例反坐并罪加一等。以强jiān、强盗、殴伤入罪并加罚。判脊杖四十发配徒刑十年…”
认命并沉寂了半晌的范五听到判罚再次狂呼大叫起来他原以为就是几十个大板子的事情真没想到还有发配苦役十年的刑罚加起来不死也半残了。
法盲!李佑不屑的看着范五。
“…家产抄没、赔与被告。”陈知县继续判罚范五道。
李佑大喜其实他等了半天就等这条处罚呢好歹在衙门混了这么久这点法律知识还是有的。多来几次被诬告岂不就发家致富了?李佑想道。
其实也不尽然那得看犯事的是什么人。
但很遗憾的是范五没有家产…他终rì闲游坑蒙拐骗几个银钱都狂piáo滥赌吃喝玩乐花掉了就住在那赌坊里头闲来充当个打手哪里有什么家产?兜里有十几钱的串子当场掏出来送到李佑手里。
十几钱…
“你那临街门面楼房呢?”极度失望的李佑声sè俱厉质疑道神sè凶狠的恨不得吃了范五。
范五被李佑吓的有点畏缩“那是方管事借给的…”
“你个杀千刀的死贼驴!”满怀期望化为滔天怒火的李佑勃然发作起来一脚踹的范五满地葫芦般打滚还要前殴打。
陈知县狠狠连拍惊堂木:“肃静!原告不得咆哮公堂!”旁边两个皂隶赶紧前抱住了李佑。
看李佑安静下来后陈知县继续判案。两个同伙受范五教哄不明内情又没参与诬告都以从犯论处以脊杖四十的刑罚。当判到私娼苗chūn桃时陈知县斟酌了一下判道:“犯妇苗chūn桃与范五同为主犯发入官府为奴。”
李佑已经没什么兴趣在这里呆下去了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陈知县下一句:“赔与被告。”
……李佑无语。
这陈知县毕竟也只是二十几岁脸皮修炼的不是那么厚觉得不追查严家还是有点亏待李佑想要给予些补偿。范五没有家产斟酌一下就将苗chūn桃发为官奴判给李佑算了。
李佑领了官契再带着苗chūn桃出了县衙一时间不知去何处为好。已经有小竹了这点俸禄再养第二个婢女也太辛苦。再说这样的浪荡无廉耻女子也不敢往住所里带啊自己白rì时常不在家出点是是非非的…
苗chūn桃倒是满不在乎本来就是私娼给别人当奴婢就是少了些自在。在她眼里只要有几分姿sè到哪不是衣裙一脱两腿一张的事儿还混不口饭吃?
大老爷又给了一个头痛李佑苦恼的想还不如把她官卖了再把银子赔给自己来的实惠。想到这里忽然冒出了念头既然是卖何不把自己她转卖了换些银子?越想越投入倒想起一个好主顾——谢老鸨。
李佑领得苗chūn桃往谢老鸨这里来路颇引人注目一个英俊小生领着一个鼻青脸肿衣衫凌乱的美貌小妇人谁不拿眼看看。
到了谢老鸨家(其实也就是姚兴儿家)往门口一立便有人飞快的进去传报。片刻功夫都没有只见谢老鸨乐颠颠小跑迎过来脸肉粉乱颤“啊哟稀客稀客李大先生快进。”又发现跟着李佑来的苗chūn桃“哟这是哪家姑娘谁如此不怜香惜玉把好姑娘打成这模样。”
李佑摆手道:“不进去了就在这里叙话我与你做一桩买卖。”说着一指苗chūn桃:“三十两卖给你这货sè不差吧定是生意兴隆的。”
谢老鸨陪笑道:“不是我不相信李先生…”
李佑把官契展开在她眼前晃了晃。
“脚有点大十五两!”谢老鸨立刻改口道。
这你都看得见?李佑还价道:“二十五两。”
“手有点粗了十七两。”
“比我细多了二十三两。”
“脸有些肥胖十八两。”
“那是我打肿的二十二两”
“一口价二十两。”
“成交。”
五两一个的官铸小元宝谢老鸨回屋取出四个递给李佑省的再秤了。
李佑将官契和人都交给谢老鸨顿感一身轻松。看着手里的银元宝忽然想起另一个元宝记起晚还有个约定与孙及说得是今晚去鱼鳞巷元宝儿那里。
要不要先去找赵捕快谈谈心呢?李佑想道。若他这时候还看不出昨天引他去北关吃饭的赵捕快可疑那就真成脑残了。
话说这头赵捕快听了案子结果立刻破口大骂方管事这都找的什么蠢人!范五这个蠢货如果行动失败了应该立刻远走高飞离开县城回头李佑也抓不到他只能吃个闷亏。偏偏范五也不知道迷了什么心窍居然跑过来告官不知道官衙里是最不讲理的地方吗弄得自投罗网一般可笑。
原来那方管事嘴里要收买的同乡就是赵捕快。前些rì子方管事找到赵捕快很大方的开了三十两银子的价格使得赵捕快左右不定又想从严家捞好处又不想担责任想来想去要在两边之间骑墙。
最后他给方管事出了主意道是李佑这厮年少好sè找个面生的美貌娘子勾引一下很容易钩被捉jiān即便李佑不动心也可造一个强jiān场面。只要拿住证据告官也好私了也好怎么处理都是好牌。
在这个圈套里赵捕快自己一点都不出面只管找借口李佑吃饭把他引出来。抱着李佑只当是偶然事件怀疑不到自己头的心思。这赵捕快想得都是美事事实却大出意料计划失败倒无所谓但谁能想到那范五竟然蠢得跑公堂招认是蓄意算计李佑。如果不是偶然巧合随便一个人都能联想到赵捕快李佑去北关吃饭有什么目的。
可被害死了!漏了馅的赵捕快急的在家里团团转李佑是知县大老爷的嫡系人马这也就罢了大不了离职不干捕快这个差事了。
但赵捕快知道李佑的父亲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他在李佑父亲手下干过十几年李佑父亲的狠辣深深烙在他心底现在李老捕头才离开一年时间还不久保不住还存着什么手段能收拾他。
李家父子两人加起来明的暗的都有这可怎生是好?
二十九章 女人不可貌相
这边李佑想了又想决定今天不去寻赵捕快了。找到赵捕快又有何用?明天再回趟家看看父亲那里有什么收获顺便问问父亲怎么处理赵捕快毕竟父亲熟悉这人。
晚且去鱼鳞巷赴会罢不去的话真就伤了孙帮闲那敏感脆弱的心灵了。不过rì头太热先得回去洗一洗干净爽利了才好出门。
李佑回到住所发现小竹已经把大澡桶添满水了不由得大赞一句真贴心。甩手赏了小姑娘一个银元宝算作是这几个月的月钱。喜得小竹眉开眼笑翻出块布把元宝包了七八层看李佑不注意塞在自己睡的厢房里床头格子的最底下。
待到洗完闲坐堂屋里李佑发现放在桌子的那本李环手稿失踪了虽然不甚在意但一想李环那个执拗劲她要知道自己把她的心血随便弄丢了会不会来拼命?
想到这儿李佑叫道:“小竹!桌那叠稿去哪里了?”
门帘掀开一半露出小竹半张脸道:“老爷今天隔壁张家娘子来走动借去看了。”
这条巷子多是官舍住户基本都是县衙吏员有的都已经住了三四代了。由于男人都在县衙做事住得又近所以家眷们来往也比较密切时常聚会走动有女客来家里找小竹也不奇怪。毕竟小竹是李佑这屋唯一的女xìng(虽然未成年)女眷们自然也就将小竹当成李佑的代表。
“哦这是别人的叫她看完早些送回来我还要拿去还给别人。”
小竹又道:“那章好像很好看张家娘子看的入了神还道老爷真懂女人家心事问有没有后面的。”
李佑惊得一身冷汗站起身来:“这不是我写的你务必要告知她!我可写不出这等。”这书吧女人看样子还都爱。但他主要在男人圈子里混若传出去这脑残书是他写的那可丢人丢到家了想想那天陈知县是怎么评价的。
小竹贴过来央求道:“奴家也想看老爷教教我识好不好?以后也可以帮老爷写。”
李佑笑道:“今晚不行老爷大概不回来了以后夜晚有空闲便可以。”
“嗯知道了老爷。”小竹答应一声心里嘟哝道老爷又出去鬼混这是第八次不回来睡觉了!跟那些坏女人说笑打闹那么有意思吗?
其实小竹计算的这八次里包括三次回西水镇和次落水被救…都让她算到出去鬼混里了。李佑绝对想不到娇憨天真的小竹藏有这份小心思人不可貌相哪。
太阳下了山微微凉爽些李佑便信步往县城西北鱼鳞巷而来路过元生桥头时下意识的绕了过去。生怕遇到李媚姐家的人被李环抓住问有关小说的事情。
孙帮闲已经在巷口等候李佑了见得李佑前来喜道:“多谢老弟给为兄这份面子。”便领着李佑来到一家门前。
这元宝儿和姚兴儿身世情况相似头都是有老鸨捏着自己身契的元宝儿在这里算是个招牌能独居一个院落。那老鸨姓王亲自迎出来一边讲些久仰久仰蓬荜生辉之类的场面话一边把李佑带到一处雅静通风的小厅内。
里面摆着八仙桌却已有人等候了李佑一看正是前些rì子卢尚书洗尘宴结识的薛元庆薛老爷心里霎时都明白了前行个礼道:“薛老爷太费心了召唤在下不须这样大费周折。”
薛元庆爽朗的哈哈一笑道:“知道李先生眼光高我瞧不准哪家姑娘真正合意便出了银子教她们都去孙相公那里点个卯让李先生自己来挑。今夜就是我做东道使元宝儿来陪先生了。”
“薛老爷盛情实在让在下却不得啊。”李佑也不拿捏很直爽的说。
说了几句闲话老鸨把姑娘们喊来了当先一个娇嫩如花的小美人正是元宝儿另外两个各有几分颜sè听是叫红意和绿香的。
元宝儿看到李佑抿嘴一笑走到李佑身前仰着头道一声先生万福。别的女子都是低头见礼元宝儿身量小给高个头见礼都是仰头十分有趣。
入席时推让了一番薛老爷坐了座李佑和孙及分别左右。红意陪薛老爷绿香陪孙及分别偎依着坐下。
元宝儿连这入席也和别人也不一样并不侧坐一边偎依。只见她腰身一扭十分轻盈的钻进了李佑怀里顺势就在李佑大腿坐下偏偏李佑还不觉得拥挤累赘抱着还甚是舒服这也亏得元宝儿纤小细弱。
趁着婢女布菜时李佑低头在元宝儿耳边调戏道:“听说宝姐儿很会挑弄怎的今天见了觉得名不副实?”他也确实听孙帮闲说过元宝儿声名虽比李媚姐弱一些但都是会**弄人的那种见了两次觉得她xìng格温婉柔顺不太象孙及口里说的那样。
元宝儿话并不多浅笑着横了李佑一眼。只用最底下和李佑大腿亲密接触的两个小臀瓣轻轻扭了几下在李佑腿和小腹某几处有规律的磨了一磨蹭了两蹭。登时李佑感到一股细流刺入脑子不知不觉小李佑昂然直了起来。
李佑倒吸一口凉气也不敢继续调戏了再来几下自己就非要出丑了。他真是认识什么叫到人不可貌相了绝没想到这娇滴滴一个小女人居然也身怀绝技轻轻扭两下就把自己弄败退了。
抬眼就看见对面孙及捂着嘴偷笑显是他发现李佑吃瘪了。
这三人薛元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孙及惯会陪场说学逗唱李佑两辈子见识也很有说头。凑在一处这场酒吃的热闹无比时间过得很是欢快。
眼看夜深了薛元庆忽然猛地一拍脑门道:“与二位投缘闲话说的太高兴连正事都忘了。”
他身边的红意吃吃笑道:“薛老爷今晚还有其他正事?怕是这正事只在奴家肚皮罢?”
薛元庆轻轻一拍红意道:“你急什么老爷我还能亏待你么。现在我寻李先生自然有正事也不怕你们知道。”
又转头对李佑说:“说起来也是俗不可耐的事听得父台大老爷打算整修水利。我想在这里面找几口饭吃不知道使李先生为难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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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沉迷于码差点忘了传时间。想写的真正好看点真麻烦这两天删了近万的草稿面壁参禅重新构思了一遍未来一段的情节。
三十章 好重的一份礼物
薛老爷不会无事献殷勤李佑一听“要说正事”便知道正题到了。果然如黄师爷猜测的这是闻到味了。虽然他对薛老爷很有好感但还得看具体诚意。水利工程的买卖不像营建宫观宅院所需采购的就那几样不知道他看了什么。
薛元庆嘴说不怕别人知道但帮闲、jì家岂有听不出画外音的?孙及打个哈哈便领着绿香回屋歇宿了元宝儿和红意各自声称回房候着等诸位老爷先生们去光顾。
李佑斟酌了片刻对薛元庆回答道:“你要做石料生意定是不行大老爷自有主张。”说着他忽然想起了卢尚书这老大人打算飞燕矶下修宅院若不是巧合莫非有别的隐喻?
“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石料那种大买卖想都不敢想。”薛元庆试探说:“木桩呢?我与徽州多有往来那边盛产松木打水里作木桩再好不过。”
原来这时代的石塘堤坝必在底下根脚处打木桩护住薛元庆便看了这个生意。松木水里泡不烂正是最好的木桩材料。
“这个或许可以。”李佑含糊道。
薛元庆接话说:“愿与李先生合伙做此生意赠李先生一成股望李先生不要推却。”
“我不能一言而定黄老先生才是正使。”李佑道。
“那便再赠与黄老前辈一成股。”
李佑想道面还有知县呢就说:“少了。”
薛元庆通晓世情会意道:“那就给黄老前辈三成。”
“我明rì就向黄老先生禀报还薛先生暂候佳音。”
薛元庆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刺道:“烦李先生将名刺投与黄老前辈就道后学末进薛某将mén拜访前辈。”
薛元庆和那黄师爷一样都是举人他如此做派便是先以书人身份jiāo际了这与jiāo结李佑的模式自然大不相同虽然落到最后可能都是酒sè财气诸般调调…
李佑心算了几下这次生意做成了大约可赚五六千两他的一成能到手五六百两对他真是一笔巨款了。
二人说定便各去各房各找各jì。
那元宝儿能成名家果然也有妙处。虽然身材纤xiǎo瘦弱但很匀称好看前后虽不丰不大但xiǎo巧凹凸并非平的木板一般底下是狭隘细致。箍的十分紧密此中情趣妙不可言。
待到rì二竿李佑起身洗漱同g的元宝儿不知为何早早不见了踪影奇哉怪也。他正要出房走人却见此家的主人王老鸨进来问好。
李佑疑问道:“你有何事?”难道薛老爷没给你钱就跑路了?
王老鸨笑道:“恭喜李先生了。”
李佑纳闷不解喜从何来?
“李先生莫非还不知道?”王老鸨看李佑神sè确实不像是知道便告诉说:“薛老爷买下了宝姑娘说是赠与李先生还望李先生以后好生看顾宝姑娘。”这宝姑娘自然说的就是元宝儿了。
李佑被这消息惊呆了不知说什么好。两rì来第二次被人送nv人了这次能随意打发么…
这薛老爷好手段难怪前几天大张旗鼓让诸jì家争相邀李佑就是要看看李佑到底心里中意谁。
王老鸨亮出张书递给李佑“这是宝姑娘的身契李先生收好。”
仍在痴呆的李佑下意识顺手接过依然无话。
王老鸨只道是李佑欢喜呆了招呼婢nv道:“快把宝姑娘领进来!”
外间几个丫头嘻嘻哈哈的把元宝儿推了进来此时元宝儿一反常态全无平时风情羞的不敢拿眼去看李佑。
王老鸨使劲抹了几把眼泪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李先生人材好脾气好也是个有公事做的好歹算是个安稳人家也是个xiǎo名士。宝姑娘以后要好生shì候李先生这不像在家里了有什么苦的过不惯的不要使xiǎoxìng。”
李佑终于清醒过来听见王老鸨这顿话差点一口气没憋出来。这什么口气好像到他家多委屈了元宝儿似的。再想想也实在反驳不了什么本县头牌姚兴儿这样的就不提了以元宝儿、李媚姐这一档次的jì家来往客人身家最低也是数百两的吧(李佑这样被的不算。
他李佑虽然刷出了几分名声但改变不了xiǎo吏的本质。jì家肯定非常乐意与李佑逢场作戏一两夜不要钱也无所谓你捧我我抬你大家还是都得名得利。但真要让元宝儿这个档次的jì家委托终身李佑实在不是势利眼中的好对象。
真的怪不得谁人心向背罢了。huā魁娘子和穷书生的故事只存在于歪歪xiǎo说里即便是穷书生那也是有机会金榜题名一朝得势(看本朝歪歪xiǎo说结局都这样。可李佑这个xiǎo吏做一辈子注定还是县衙里的xiǎo吏名气再大也没有人看得出他有什么升通道。想那唐伯虎还不是贫苦而死李佑倒是到不了这个程度但即使能等李佑狗苟蝇营一辈子赚点钱哪比得一开始就进入大财主家mén畅快。
李佑在卢尚书洗尘宴自嘲“养不起”半是自嘲半是写照。此时他无奈唯有苦笑这王妈妈话貌似不很中听但其实还是好心…人家确实苦口婆心劝元宝儿安心来着。
话说回来薛元庆这礼对李佑可真是够重元宝儿身价最少几十两那还得王老鸨肯卖。再算脱籍银总共最少也得一百几十两银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去看元宝儿却见她也正偷看李佑。两人一个对眼李佑倒没什么但元宝儿头一偏移开了目光。
李佑心里再次叹息你跟着我肯定要吃苦了。
这时外面轿夫、挑夫都雇好齐备了。元宝儿和同家姐妹一一作别后将两个大箱笼都jiāo给挑夫担着一个锦绣包裹自己抱着便了轿子。
李佑在前面领路一直带到家里。
xiǎo竹正勤快的在家里往水缸灌水看到老爷领回来一个美丽xiǎonv子心情很复杂虽然她想过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但还是想哭。
李佑这住所有正堂三间中间前厅后廊东西为屋;两侧厢房各一间。东厢作为厨房西厢让xiǎo竹睡了。李佑住了正堂东屋算是正房。论元宝儿这身份虽然没有确定但最多也就是个xiǎo妾不能直接住进李佑正房里便把她安顿在了西屋。元宝儿为人温顺李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xiǎo竹强忍心酸帮着元宝儿收拾屋子摆设物事。倒被元宝儿看出几分端倪便有意拉着她说亲密话送了两件首饰没多久就哄得xiǎo竹欢快起来。
李佑看这里没什么事准备去县衙找黄师爷正要走时xiǎo竹跑到耳边悄悄说:“老爷!宝姐姐比你还有钱带了好几十两回来呢还有好多件金银首饰。你是怎么拐回来的呀?学村里员外养在家里当xiǎo么。”
谈钱太伤感情了这正说到李佑这个堂堂xiǎo典史的辛酸处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住所。干弱枝强啊…
三十一章 吓出一身冷汗
却说李佑到了县衙找到黄师爷将薛元庆的事情一说。黄师爷笑道:“这位薛举人倒是个聪明人物。石料规格有定局量大但也是个不便利的死数。而这木桩用多用少一丈一个也可一丈三五个也可;或者用粗用细用六寸也可用七八寸也可其中灵活得很哪。既不显目又好cāo持对工程影响也不大好算计。”
李佑把薛元庆的名刺递给黄师爷道:“老先生说的极是他借我手给老先生投了张名刺改rì要来拜访。”
“此事你看呢。”黄师爷问道。
李佑说道:“属下以为此事可行。那薛老爷在本地口评甚好又是个懂事的人值得交游。不妨先答应下来若今后有什么拦不住的人也要来包揽木桩那就如老先生所讲增添用量后再分一分。”
“可!就如你所言。”
敲定了薛举人的事情李佑告辞出得西关往家里走去。要去问问父亲严家和赵捕快的事情。
进的家门入了前堂便看见瞠目结舌的一幕。
父亲面无表情靠在太师椅身前地下跪着个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苦苦说着什么。
那不是赵捕快又是谁。
顿时李佑心里对父亲大人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这也太犀利了赵捕快好歹是一个县衙公差昨rì才得罪了他今天就被父亲弄到这里磕头求饶?
其中关窍一定要弄个明白。
李父看见李佑走进来点点头道:“小二回来的正是时候为父正要遣人去叫你。”又喝斥跪在地的赵捕快道:“滚吧!”
赵捕快爬起来赌咒发誓又冲李佑讨好笑笑才出门而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如何将他弄来的?”李佑好奇得问。
李父哈哈大笑道:“哪里是我有本事不知道为何今天午忽然跑过来求饶自己说是得罪了你恳我家手下留情。当时为父还糊涂的很诈了几句又吓一吓他自己怕得全都说了。”
李佑这才明白原来是赵捕快胆小如鼠自己跑过来讨饶自己还差点以为父亲神通广大未卜先知白白惊奇了一番。嘴仍然恭维父亲道:“不想父亲当年如此威风至今还能把赵捕快吓成这般模样。”
李父面得sè一闪而过说道:“都是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小手段毕竟不是正途。你和为父不同如今有自己的局面不一定要学得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李佑又问:“严家这次又陷害儿子一回儿子不想这样忍气吞声王家兄弟去寻访严家不法可有什么收获?”
李父不屑道:“严家那点伎俩的水平简直拙劣的很根本没可能弄翻你最多让你丢几把脸而已你应对的倒是不错。王家兄弟这次去朱家集短短几rì没大收获只打听出一件事情为父借此使些手段明rì便有动静。”
原来这朱家集乃是李佑母亲本家百来户人家都是姓朱的李佑的亲舅舅就是朱家的族长。朱家集旁边紧挨着大chūn庄这大chūn庄里都是严家的佃户整一个庄子的人都给严家种地做事严家派了一个孙姓管事在此cāo持庄诸般事务。
却说个月孙管事在两村之间过路偶尔遇到了朱家集的一个十五六岁小娘子见人家生的美艳起了收为偏房的心思。后打听到这是朱家集一户贫苦人家朱知礼的女儿便三番五次的门要买下这个小娘子。但那朱知礼虽然穷但也有几分骨气不肯将自家女儿给别人做妾。直到如今孙管事谈了几次总是谈不下来还在缠着。
事情就是这样?李佑看不出这有什么章可以做孙管事只是去谈买卖又没有去强抢民女。就算他横行霸道抢了又能如何?哪有那么容易牵扯到严家父子身顶天了就是管教不严罚几两银子。
面对李佑质疑李父蒲扇方巾手握三国志通俗演义一卷谈笑曰:“山人自有妙计。”
父子正叙话母亲朱氏走了进来对李佑吩咐说:“小二你多rì未曾见过你舅父了今夜在家里睡下明rì买些礼品去看望他。不要做了典史便认不得亲戚教人家笑话我家没有家教。”
“去罢或许可看场好戏。”李父也道。
李佑还想回县里去呢支支吾吾有些难为情的说:“这个…别人今rì送了儿子一个…女子还在住处要回去安顿她。明rì我从县里直接去舅父家今晚就不在家睡了。”
朱氏一愣又带出几分笑意道:“我儿也长大了。这女子什么出身为何被送?”
李佑红着脸如实相告道:“本是风尘中人别人买下了送与儿子算是礼物。”
朱氏微微皱眉问道:“这样出身品行如何?不要弄些没脸皮没廉耻的无德女子祸乱家门。若是这样早作决断。”
李佑回答说:“她倒不是这样人物也是过书明白事理的。今rì进了门一直拘谨的很对小竹也很讨好。”
“今天迟了改rì为娘要去看看…”朱氏决定道。
趁着朱氏去摆饭的当儿李父一副很懂行情的样子偷偷问李佑道:“是哪家出来的姑娘?看为父有无印象。”
这一问问的李佑双眼直瞪、汗毛竖立又感到背后起了yīn风渗的毛骨悚然。
“鱼…鱼…鳞巷王…王老鸨家里的…元宝儿。”李佑战战兢兢透露道。
八方神仙佛祖菩萨土地山神城隍龙王保佑千万不要发生父子cāo戈的悲剧啊心理真的接受不了如此前卫的事情。
李父想了一想道:“没甚印象大约是这一二年新出的罢为父这几年那种地方去的少了。不过那王妈妈当年也是个有名的美人为父照顾过她的。以王妈妈的为人调教出的姑娘品xìng应当还不错。”
李佑松了一口气真真的吓杀人也。
等了一会儿哥哥李佐也回来吃饭了。吃过饭李佐缠着李佑道:“小二我又想了想你那诗词是没什么用处但都道你认识好多出sè粉头能介绍一两个来家里客店招徕生意么。”
我还真认识姚兴儿、李媚姐、楼心月、元宝儿…靠这个不是了等一干人但你店里那些住十钱大通铺的piáo得起么。李佑直翻白眼甩开李佐走人回县里了当初父亲让他这个次子继承捕快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三十二章 海瑞学不得
李佑回到县里住所却见元宝儿和小竹一齐趴在堂屋桌子翻看那李环的手稿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老爷回来啦。”小竹抬头看到李佑招呼了一声。元宝儿下了椅子前给李佑屈膝见礼。
李佑走进来摆手道:“自家人不必多礼。”又关心问:“我这里窄小寒酸比不得你原来住处今rì可适应么?”
元宝儿答道:“多谢老爷惦记。一切还好奴家只觉得心里平静安逸十分不错。”
李佑摇头说:“苦了你了。”
“奴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惟愿老爷多多怜惜。”
李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既然来了我家你这花名可以不用了你原来本姓是什么?”
元宝儿脸显出两朵红晕咬着嘴唇不说最后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说:“身契都写着…”
一个姓氏而已这有什么不能在家里说的。李佑很是稀罕回屋开柜翻出身契仔细看去哦原来姓金…
哈哈哈李佑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本姓金花名元宝儿合起来就是金元宝。
元宝儿在外面听到李佑大笑臊的无地自容躲回屋去。
李佑掀开西屋门帘进去见小美人儿垂头坐在床沿。这是只属于他的美人啊心里有了股冲动叫道:“娘子不要生气待老爷我给你想个好名以后你就叫金宝儿罢!”
便扑去搂过来好生安抚一番做过一场事毕李佑抱着佳人便要睡。
金宝儿娇嗔道:“奴家要洗一洗下身。”
李佑想道难道要我这当老爷的去打水么?这不符合时代jīng神哪。
却听金宝儿唤道:“小竹取水来。”片刻见小竹一对脸烧的如同大红布目光歪斜不敢往床看拎着木桶丢到屋里就飞快跑出去了。
金宝儿悄声对李佑道:“方才奴家就注意到小竹妹妹在外头偷着看呢。”
李佑呆了他分明看见这小竹去厢房睡了才进西屋的什么时候跑过来偷看的?这么小年纪就被普及了成年知识合适么…
更让李佑很内伤的是那种时刻金宝儿还有闲心思注意这些?这是他变相被鄙视啊。
及至第二rì清晨想起母亲吩咐还有父亲的交待今天该去看望舅父了。李佑早早起来到县衙告假打算去一趟舅父家。
貌似他最近告假有点多同僚们心里有意见无所谓但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李佑刚进了衙门就有门子来传话和黄师爷一同被叫到知县官房议事。
依旧是陈知县端坐位黄师爷正坐下席李佑站立的格局。
算起来好几天没见到陈知县了今天见这位大老爷却不似往常喜怒不形于sè的作派脸隐隐透出几分恼意看得出他很是克制。
李佑心下jǐng惕越发小心翼翼起来想着可不要在这火头惹了这位司。
黄师爷低声对李佑道:“县尊拜访过卢尚书两回那卢尚书依然如故。”
原来洗尘宴后卢尚书一直在县北老家也就是百姓嘴里的尚书乡小住。他声称想在飞燕矶下修建宅院陈知县没有多想只道卢尚书刚回故乡不知道本县兴修水利要在飞燕矶取石的事情。
李佑和黄师爷都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但陈知县并不以为意甚至觉得李佑和黄师爷小题大做了。前几rì他去尚书乡拜访了卢尚书原以为只要陈说利害卢尚书应当会顾念桑梓不会阻碍水利打消在飞燕矶下营建宅院的心思。
没想到卢尚书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明确表态。昨rì陈知县再去尚书乡拜访卢尚书的态度依然如故。这下可把陈知县气到了今天召集黄师爷和李佑过来就是商讨此事的。
事情太明显了辈子李佑没见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然是网)这必然是卢尚书对这次水利营建有想法啊只可能时机不成熟才不说明白用飞燕矶下修宅院这种说辞先暗示一番。
但是李佑决定还是继续装傻前几rì他和黄师爷都认为这事别有内情陈知县没当回事两次在卢尚书那里碰了壁。谁知道大老爷会不会觉得在属下面前失了面子导致恼羞成怒?以李佑对陈知县个xìng的了解觉得非常有可能。
难怪今天黄师爷也不讲话谁也不傻啊。
当下李佑气沉丹田眼观鼻鼻观心静坐修起闭口禅。
“李佑!你说!”陈知县点了李佑名黄师爷与他父亲交好特意来当幕僚还是要给面子的但对李佑却不需客气。
李佑没法子言简意赅的说:“他必有所图。”
陈知县冷然道:“废话连篇事已至此莫非本官糊涂到这点也参不透还用你来啰嗦?”
李佑被噎的顿了顿小爷我就说了五个而已也叫废话连篇?然后继续说道:“这以卢老大人的眼界所图定然非小。他既yù在飞燕矶下筑宅妨碍我们取石这莫不是暗喻石料的事情?这点浅见大老爷参详。”
陈知县皱眉道:“你是猜测老大人yù包揽石料?可有旁证?”
李佑低头不语心道我就是纯猜的哪里有什么别的证据。
“啊!吾却是想起来了。”半天没有动静的黄师爷突然发声“那卢尚书做过工部侍郎主持过许多营造大事譬如治河、浙江海塘等事务想必和一些做木石砖瓦生意的大商家关系密切。”
你早说…李佑边腹诽黄师爷边对陈知县说:“此时急不得是何意思卢尚书迟早要明示下来等候就是。”
陈知县道:“十月开工此刻便要开始采石备料耽误不得如何不急?”
我比你还急呢李佑巧舌如簧鼓动道:“那个想我朝名臣海瑞不畏权贵风骨凛凛所至jiān邪束手无不肃然。这个大老爷不妨稍微学习先贤一二?”
黄师爷再次开口:“小子住口!不得胡言。”又对陈知县道:“海刚峰为人过迂直不通达机变。我大明朝三百余年也就只出了一个学不得。”他心里真是怕陈知县一时糊涂听了李佑胡说八道去顶着卢尚书蛮干犯权贵而扬名是那么好扬的么。为了一个还在计划里的工程得罪尚书真不值得。
三人无奈闲扯之际有衙役在门外叫:“禀大老爷!有人持尚书名刺来拜访大老爷如何招待大老爷示下!”
“说曹cāo曹cāo到!”李佑轻轻一砸手:“这必是尚书的那话儿!”
陈知县整一整衣冠亲自会客去了。
黄师爷很认真对李佑道:“以后不要说那种糊涂话哄县尊以今时之风学海刚峰即便学得好了一辈子也就是个府县官终生无望入京。县尊岂是就这点前途的?”
“在下只是随口一说。”李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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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了要有两三章略微注水无趣...我也不想啊这到这里时正赶没状态写完自己都难以入目。
何况乃们知足吧!我初稿可是写了七八章水的本周修改时删了无数压缩到两三章。相信我水完了还是有趣故事。
ps:坊间传言下周要推荐..悲剧了居然以水迎接推荐。
再ps:这两天怪异啊推荐票和收藏长的飞快(相对于前些rì子不和神们比)明明还没有开始推荐么
三十三章 注水不敢有醒目标题
一整天李佑都没敢离开县衙舅父那里就没去成不曾看到父亲嘴里的好戏是什么样子也不晓得那来客与知县谈了些什么。
次rì陈知县又召来黄师爷和李佑继续商议水利的事情。原来昨rì这拿着尚书名刺的客人姓钱乃是半皇商一类的人物平时生意就是在苏州府督造金砖供应两京宫殿及各地王侯府第。却也因为离得近得了虚江县打算兴修二十里石塘堤坝的消息便yù包揽所有石料供应只要付给他总共五万两白银即可。
如果是五万两还真不贵。但黄师爷怀疑道:“之前演算过全部从外地运料所需费用折合银两至少八万以。这钱大官人只要五万就敢包揽?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他不怕赔进三四万的本钱么。”
李佑道:“他持卢尚书名刺显然卢尚书也是知晓此事的想必有什么便宜材料的门路。”
黄师爷反驳道:“石塘堤坝所用石料又不是大理石之类品种均已是最便宜石头了再便宜就是夯土了。无非他能省点运费但也省不出三四万银子。其中必有蹊跷。”
李佑一想也是此理就算以次充好也找不到更烂的石头了那钱大官人不会真得胆大妄为到用土砖冒充石条蒙混罢。
这时候三人忽然听得不知何处传来人群嘈杂声音。
又过了片刻有门子闯进来叫道:“大老爷有一二百人聚在衙门外!据称是朱家集民户有冤屈来告官!”
“衙门聚众必有重大冤情速速升堂!”听到人数百一起来告陈知县不敢怠慢。
自从本朝甲申之乱、闯贼入京后朝廷下对民乱、民变(不是两方聚众械斗)这一类事情十分重视。朝廷也明公示一律从快处理。不管用是镇压围剿还是招抚平定的办法只不要拖时蔓延就可。
这次冒出一百多人告状陈知县自然要加倍小心。
一听朱家集李佑立刻知道这是父亲和舅父弄出的事端了。
就在昨rì白天李典史安坐于县衙时他舅父家所在的朱家集发生了一件恶劣的事情。
话说那大chūn庄严家派来管理庄务的一位孙管事前几rì看了旁边朱家集朱知礼家的小娘子。谈了几次要买作妾怎奈朱知礼不答应正想就此作罢不提了。因为孙管事知道那朱家集人是个百户人家的大村里面都是同姓同族十分抱团逼急了难免起什么纠纷不像本村都是自家佃户好欺负。
谁想昨rì朱知礼忽然使人来传话愿意答应此事要他今rì来商量。又说虽然女儿是做小但万不可失了体面要求多来几个人壮声sè显出被看重。以那朱知礼穷讲究的为人这样要求也是正常。
孙管事自是欣喜非常不疑有他今rì领了几个庄丁换了同一式服sè做出郑重样儿来到了朱知礼家。孰料一到这里朱知礼忽然翻脸不认人怒斥孙管事痴心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泥人也有三分火xìng更何况孙管事还不是泥人自觉被这泥腿子戏弄羞辱了大发雷霆当场报复起来。朱知礼早有准备居然飞也似的逃了孙管事和他手下便将朱知礼家里打砸一遍。
打完一看外头已经被堵住了。这个时候孙管事也有些焦急这朱家集的人怎么聚拢的如此之快?短短几个片刻便有二十来人围了来实在是不曾想到的。
两边还在对峙尚未殴斗起来时朱知礼家茅屋顶忽然起了火。人群便一下炸了锅这几rì天干rì燥火势一旦蔓延遭殃的可不止几家弄不好烧掉半个村子也不是没可能。朱家集乡亲们都慌了赶紧各自寻找工具去救火。孙管事和他的手下借此良机趁乱打出一条路逃了出去。
抢人、打砸、纵火极其恶劣多少年没有被这样欺负过了。这情形使得朱家集群情愤激聚在族长朱知方也就是李佑的舅父门前要求去大chūn庄讨还公道。朱知方也没拦着当下一二百青壮男子杀奔大chūn庄而去只说“找严家奴才讨公道与乡邻们无干”。大chūn庄庄民不敢拦但那孙管事却又抢先一步跑了朱家民众扑了一个空。
不知道谁起了头嚷嚷明rì要去县里讨公道登时一呼百应分头准备船只等事物。今rì便来到这县衙聚众鸣冤。
这头陈知县升了堂便有朱家集民户朱知礼的状子呈来。一看写道:严府指使家奴孙管事强抢民女不成便入户行凶纵火烧屋如今恶奴躲入严府不见只好来告大老爷伸冤。
这状子也不知道找谁写的把事实歪曲的似是而非。
状子后密密麻麻的有一百多人署名或画押。陈知县看完心道竟然百人联名此事多半是真的了不然何至于群情愤激这严家枉称功名世家家奴不停惹是生非委实令人生厌。
虽然看起来没有伤亡、失节等事情发生似乎算不得大案但激起了民愤也不是小事情了。陈知县一边亲自询问朱知礼有关事宜一边发下传票令值班捕快去严府捉拿孙管事。
今rì当班的捕快很不巧合正是赵捕快。赵捕快奉了命领着几个帮役来到二水巷严府说明此事。
那严府管家见有捕快门拿人赶紧向家主禀报。严老爷听了后亲自来见赵捕快道:“孙管事委实并未在府不知去向赵差役去别处寻访吧。”并赠送了二两银子的腿脚钱。
赵捕快自然不敢在严府放肆收了银子便回县衙在陈知县耳边密报说:“严老爷不交出孙管事只道不在府内。”看赵捕快这话里话外就差没直说严府无视王法包庇家奴了。
陈知县心里怒极一个家奴岂能轻易逃的没了踪影?他不怕被当逃奴抓住流放三千里么分明是严家有意隐匿了。这严府为了区区一个家奴便如此不顾体面真当本官是泥捏木塑的呆菩萨不成?
其实严老爷并未说谎那孙管事还真没有逃回严府的确不知去向了。
原来昨rì朱知礼故意反复无常就是受了李佑舅父朱知方的指使朱知礼本人也想靠此摆脱孙管事纠缠。他家的大火乃是李佑父亲手下的王家兄弟趁人不注意在屋后点的却让庄民误会是孙管事纵的火。
那王家兄弟点完了火看着孙管事逃回大chūn庄。便各自推一辆秸草车分别伏于大chūn庄外两条道路偏僻处。
这孙管事见朱家集人杀门来唯恐水路人多吓得船也不敢乘单身从陆路绕道向县城严府逃去。路孙管事在一无人处被这王家兄弟拦住吃了棍棒xìng命也被了结尸身亦被王家兄弟往秸草车中一埋运走了。
这一切除了李父、李佑舅父、王家兄弟、朱知礼几个人无人晓得。陈知县便再次发下传票宽限严府三rì内交出孙管事交不出则由家主替代到公堂应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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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太注水了再发一章罢
三十四章 对手不在状态啊!
这rì李佑散了衙回住所却发现李媚姐家的婢女月香也在屋里和金宝儿说话。想起月香次被自己气成那样还敢来门心里就好笑。忍不住逗弄道:“月香姑娘今rì优待了登堂入室次没进门罢。”
小竹跳过来递毛巾道:“金姐姐恰好和她认识就进来坐一坐。”
金宝儿也来道:“老爷不要见怪。”其实jì家从良后惯例是不会和原来圈子的人来往的但月香这是主动过来找李佑倒无所谓了。
月香最后才拖拖拉拉的来见礼道:“我家环姑娘要问问李先生她的词话可曾修订完毕?”
这个…李佑为难的不知道怎么说他除了拿来忽悠大老爷一次外动都没动过。
“媚姐也说先生得空去一趟。”月香又说。
李佑很痛快答应道:“也好顺便与小环谈谈这本词话的事情。”一边偷眼去看金宝儿却见她毫无反应。
趁着月香先去回复的空当李佑问金宝儿道:“我去李媚姐那儿你心中不曾有什么感受么?老爷我很开通的有心事就讲出来。”
金宝儿很奇怪的反问:“老爷这话何意?想去便去了需问奴家什么感受?”
真是看不懂你的心思你对老爷我沾花惹草如此不在意?难道不知道吃醋么?李佑心里唉声叹气道那老爷就不客气了非要来个夜不归宿不可。
小竹心里同样唉声叹气老爷你为什么不问我?昨天偷窥了老爷和宝姐姐那场活chūn宫后小姑娘一夜之间懂了人事知道和坏女人鬼混的意思不仅仅是说笑打闹了。
来到李媚姐家以李佑的交情不必在前厅等候了直接穿堂入户来到内院。抬眼就看见李媚姐闲坐在屋里窗边露出半个身子慵懒的倚靠窗沿神sè迷离目光涣散好一副闺中怨妇闲坐图。
李佑忍不住一惊这还是本县当红名jì李媚姐么莫非改了风格扮起闺中哀愁少妇?本典史不喜欢这个情调的啊。
往常李媚姐热情放浪调笑无忌尽管那多半是虚情假意但好歹也能让人欢笑一场此刻她却一幅没jīng打采样子隔着窗户见了李佑幽幽问道:“听说你买下了元宝儿?”
难道这才是吃醋?李佑心里窃喜道:“不是别人买下了转赠于我看你对此不高兴?有何想法有何心情我都能体谅的你也要多多体谅我啊。”
李媚姐没好气白了李佑一眼“不要自作多情你也就别乱想了。奴家只是忽然想到自己将来怎么办最后落个什么归宿有点没主意罢了。”
“你又没有身契在别人手里想怎样就怎样了有什么好愁的。”
李媚姐叹一口气道:“唉是不是有个身契在别人手里比较好?至少不用去费心思虑将来不必害怕做出错误决定别人要怎样便怎样只是认命好了。像元宝儿被别人赠送跟了你便不错先生你是个善人。”
善人就是好人?不要说我是好人!辈子早听够了。李佑边是心里呐喊着边对李媚姐道:“你这是真糊涂了罢!哪有羡慕别人为奴为婢的?”
“奴家有点倦了先去睡下。先生自己去找环儿罢。”李媚姐意兴阑珊的立起身来要回内室。
李佑诧异的想道这就闪了?记得方才月香说你也有事情找我。这模样颇是不正常难道…
“媚姐儿莫非来月事了?亦或是肚里有了?喜吃酸还是辣?”李佑忽然大声对着李媚姐背影道。
李媚姐转身看手边没有一物便倚着门框脱了一只绣鞋儿狠狠砸向李佑没砸着又气的脱下另一只。
李环听到动静从院内另一侧房内出来看到李佑欣喜的过来问道:“李先生!我的稿修订好了吗?”
李佑信手接住李媚姐另一只砸过来的飞鞋拿在手里捏摸着答道:“我考虑了好几天决定不给你修订。”
李环很失望“为何?先生瞧不奴家的么?”
李佑深沉地说:“每人的都有每人的印记就好似各人长相各不相同一般。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这本词话是你亲手所写我强行修正便坏了这里的天然趣味。所以我思虑再三看了又看就没有动笔。”
李环点头道:“先生说的有理奴家受教了。”
“他这是哄你呢!月香打听了他拿回去后根本就没翻过。”李媚姐站在屋里叫道。
她今天真是反常了也不知发的什么疯李佑想道往常李媚姐即使心里有数也只会故作不知绝对不会当面说出来损人脸面。不禁问李环道:“媚姐儿近rì有何状况?”
李环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只说李媚姐快一个月不接客了。这环姑娘整rì想自己的李氏红楼词话哪里注意得到姐姐的心思。
亏得李媚姐这几年攒了不少家私李佑估计一时半会的也少不了钱使。不提她了李佑继续训导李环道:“写章切不可没有自信。你总想依赖于我这是不妥当的。你的词话我家左邻右舍很多娘子都很爱非常入迷问我要后面稿受欢迎的很哪。都已经如此了你还需我去帮你捉刀修正吗?”
李环眼睛一亮极兴奋的说:“她们真的说好么奴家一定写下去。”
李佑看此处无事便起身告辞回住所。刚转身走了几步后面李媚姐又叫道:“先生站住。”
还是要留宿我罢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也不好拒绝的李佑转过身来。
“烦先生还给奴家的鞋子再走。”李媚姐不知何时已经穿了一只鞋此时正手扶房门翘着一条腿金鸡dú lì。
原来李佑手里还一直握着另一只绣鞋忘了放下…李佑把鞋儿丢回去却立定不动了。一定是暗示罢这会儿谁走谁是傻子他还偏就拿着架子不主动开口等着调戏或被调戏。
不管调戏还是被调戏都是前戏有了前戏才好那啥那啥的。
李媚姐低头弯腰穿了鞋子抬头见李佑还在那站着不动yù走还留yù说还休便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情?”
换成以前以李媚姐的作风定会荡笑三声前勾着李佑问:“李小哥哥舍不得奴家么?”而不是“先生还有什么事情”这样一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话。
不要说什么平平淡淡才是真。李佑面对这样处处反常完全不在状态的对手彻底没了兴趣。真是毫无情趣堂堂李典史已经过了饥不择食的阶段了。
算了没人留客就走人罢!就是有些失了面子本县著名风流小名士夜入jì家居然不能被留宿脸面何存?简直让人笑话。
李典史真能这么没面子么?
三十五章 李大善人李闲人
话接就当李佑走到前庭便被媚姐儿的婢女月香姑娘拦住了。李佑暗笑丫鬟的用处就在这里了无数才子佳人歪歪书里什么红娘绿娘的主要职责就是拉皮条卖主人不成功誓不罢休。
李佑作sè道:“你不是说媚姐儿有事寻我么!为何不见她提起?教我白白辛苦来一趟。”
月香在李佑那里貌似乖巧小心但回到自家场子胆子就大了起来挺胸叉腰斥责道:“先生好生无礼!你伤了我家主人的心自己不内疚么?还有脸皮对小婢大呼小叫!”
这话斥的李典史百般滋味环绕心头。哎小爷我终于修成正果了么辈子只被别人伤心了这辈子终于有改观了?不过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的?不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李佑皱眉沉声问道:“再夹缠不清我就走了!”
月香年纪小没看出李佑是装模作样赶紧伸出五个小手指头回答说:“托你的福那楼心月身价大涨如今一夜五两了超过了我家主人她当然伤心了!”
原来那楼心月本身从相貌到才各方面的底子不错原来虽然有些名气终究是比顶尖的差了些。她在那卢尚书洗尘宴中了大奖被李佑赠诗一首为谁风露立中宵的绝品情诗再伴随宴席趣闻传出去顿时一夜成名加本身素质也够过硬身价大涨超越了李媚姐如今已经是每夜五两银子了。有花中老手断言这姐们半年内能涨到与姚兴儿一样十两听说这个李佑还是有些小自豪的。
但李媚姐也有尊严啊!她向来不服气姚兴儿青楼才女名声认为那是华而不实她自己以真材实料只能排名第二太委屈了。当了两三年本县花榜榜眼如今眼看着又一个以青楼才女形象招徕生意的同行超越了她只觉职业生涯暗淡无光了无生趣。
李媚姐足足反思了半个月难道现下人们都喜欢附庸风雅了?技术流没落了?越反思越引出了埋在心底的那种没化的自卑心情始终不适意。
“我家主人如今迷乱的很先生你还是要负责。”月香继续说道。
李佑吓了一跳“你这小姑娘不可乱语我何需负责什么?”
月香再次指责李佑道:“都是你的错!媚姐儿本来就厌倦了但实在又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亲朋们谁也指望不住。便想着推出环姑娘当名牌再买几个人入了籍以后就专心当妈妈经营生意结果都被你搅得一团糟环姑娘也疯魔了不怪你怪谁?”
貌似又是那件事…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打断一个出阁礼后患也太多了。不过这媚姐儿才二十二三岁正当年就能下决心退出江湖够毅力够果断李佑心中佩服。
月香总结道:“媚姐儿把事放在心里不想烦你。但小婢我觉得先生是个大善人又是衙门里的人。想个法子帮帮我家主人吧。”
大善人…
“你怎么也说我是好人。”李佑不甘心辈子都听好人腻了这辈子还要继续听善人么我该是一个卑鄙无耻狠辣无情的衙门鹰犬!
月香的论证很朴素:“先生对家里奴婢多好呀一看就是大善人不然小竹为何如此开心。”在她看来对婢女和气的老爷必然是好人。
李佑脑子转了一转悄悄问月香道:“媚姐儿家私很丰富?”
月香退后一步jǐng惕的问道:“先生问这些做什么?不要有不良居心。”接着便要招呼人来。
“你方才还说我是好人我像是强梁匪类么?”李佑苦笑不得说:“只是想起个买卖需要些本钱媚姐儿或许可以去试试看。”
“先生快说!”月香急忙抓住李佑袖子道。
李佑笑道:“和你这小婢女说没用处!回头叫媚姐儿自己来我家问。”说罢他扬长而去。心道等媚姐儿了家门找男人我看金宝儿你还能无动于衷否!真是一石二鸟也!
穿过夜市人流孤独的李佑慢慢走回住所。即将到时却在巷口迎头碰了孙大帮闲。
“啊李小弟。为兄给你贺喜来了!恭喜李小弟抱得美人归。”孙及连声道。
李佑敷衍道:“同喜同喜。”
孙及悄声问:“去你住处拜访时小竹说你去李媚姐那里了。为何这就回来?莫非你不中用了?还是那李媚姐瞧不你了?”
“你到底什么事情?有话速讲。”
孙及嘿嘿一笑说:“你纳了新为兄总要给你摆酒庆祝。”
李佑不屑道:“你向来都是吃别人的酒席何曾自己出过钱?”
孙及讪讪坦白说:“有几个西水镇的同乡都在县城里讨生活托我传个话想邀你聚一聚。”
李佑一听就厌烦又来这套。本典史在你眼里和jì女一样都是用来让你拉客拓展人脉的么?忍住气问:“都是什么人?”
“两个在街面无所事事的闲汉他们二位…”
李佑心头大怒是不是人人看我都太善良了?发起火道:“好好孙帮闲真是一位义薄云天的好朋友。不帮人去找姑娘改了行当专带人piáo典史了?什么阿猫阿狗人物都敢带来见我!下次是不是还要介绍两个要饭的?小弟我真是感激万分!”
说完狠狠甩了袖子就回住所了。
话说次rì就到了七月初一这rì陈知县又(还真是又)召集黄师爷、李佑二人商议水利之事。
其实黄师爷和李典史两个下属心里对那个卢尚书推介来的皇商钱大官人很有些腹诽都认为此人不知礼数。你有财有势只拜县尊不屑见我等幕僚小吏也就罢了至少也要派个下人来这边走一走礼这才是符合世情的作法哪有至今不理不睬的道理。
不过三人没说得几句话又(还就是又)有人在门外禀报:“府衙有加急谕令颁下承发房收了不敢耽误来呈给大老爷。”
虚江县石塘工程领导小组会议再次被打断了。看知县又要有别的事情李佑顿时懈怠下来。
今rì李典史无事矣!
他这河工所其实倒是有些个勘测河道、张发榜、登记数据之类的前期工作统统都被李典史推给从别房派过来的两个书吏和几个老河工了自己图了个轻松无事只管动嘴。
河工所两个无奈的书吏背后管李典史叫李闲人时常凑在一起感慨道这年头还是李闲人这样会吹牛拍马的能位他哥俩如此勤奋劳累却只能充当跑腿打杂的。
但李典史很快就闲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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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给自己点压力从明天起争取二更快点把没状态写的注水的这几章翻过去。但不保证肯定二更祈祷我这工作不会忙罢。大家多多支持帮忙宣传宣传本人脸皮薄不太好意思干自吹自擂这事儿。
其次有看官说不喜欢这个说真实不真实说纯架空不纯架空的历史背景。其实我觉得我这历史背景还是挺真的啊借用了明朝背景只是虚构了一个年代而已。网真么多年明朝各个年代早被写了无数遍我真不想写烂俗的名人桥段了干脆虚构年代虚构人物省得大家一看人名就知道下面是什么。比如碰到个可乐小子自称叫朱寿尼玛除了主角地球人都知道这是谁了!
三十六章 遭逢大旱要祈雨
话接回在那官房内陈知县接过紧急公当场便拆了看看毕递给黄师爷。李佑站在黄师爷背后居高临下的也偷眼瞧了一瞧。
原来是急递铺紧急传送的来自苏州府的谕令道是两个月无雨将有大旱为求甘霖知府严令各县如下一是禁止屠宰牛羊猪鸡鸭皆在此例;二是暂停刑名问案之事;三是青楼戏班此等风尘业均要关张歇业;四是不许cāo办婚嫁寿诞等喜事;五是各县官吏要虔心祈雨不得有误。
那陈知县自小家教就是正宗的儒教对鬼神之说向来敬而远之。他对黄师爷道:“雷霆雨露皆有天数为官修身养德、勤事爱民、多行仁政天自有好生之德。若有天罚加于黎民自当书朝廷减免钱粮并开仓放赈而已。焉能不问苍生问鬼神靡费钱粮人力、扰乱风俗去作那虚无乌有之事?”
黄师爷答道:“国有旱涝天子也要沐身祈祷若逢坠星地动更要下诏罪己。地方父母岂能免于俗耶。人在做人在看而已司在看百姓也在看。”黄师爷的意思就是你不这么做愚民就会认为你不敬神明招灾惹祸司就认为你不重农事不合时宜倒霉的还是你自己态度决定一切。
“本县十万人家事务杂多各房胥吏皆不得片刻闲空哪有…”陈知县说着抬眼看到站在黄师爷身后的李佑“有了!此事便交与李佑。”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闻之李佑叫苦不迭。这差事…他主灵魂来自于信仰最空虚的年代绝对的无信者对封建迷信跳大神丝毫不感冒。更何况这些差事又苦累又无油水。若是求来求去老天不给脸偏不下雨那是谁的责任?
“属下河工所这里…”李佑推辞道。
陈知县挥挥手道:“左右也是不开工暂停半月无妨。你等先去办理祈雨诸事以安抚民心镇定县境。”
随后陈知县便发了告牌曰:“祈雨及相关禁令事宜悉由典史李佑调度各班房俱听差遣。”
其实这也是陈知县并不把祈雨和禁令的事情太放在心才将这些都交由李佑去胡乱对付两下应付一下该应付的人。
李佑不敢抗命只好接下了这桩差事心中悲叹着能发财的水利工程何时才能正式启动薛举人那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干看着拿不到心里头痒痒死了。
待回到自家公房见同房两个书吏作埋头苦写状李佑坐下敲敲桌案道:“暂且停手商议些事情。”
两个书吏一人叫王忠一人叫袁明闻言抬起头来。
李佑询问:“自前月来滴雨不下眼见要有大旱。大老爷令我等筹备祈雨事宜你们可知道过去惯例?我们萧规曹随照章办事。”
王忠袁明二人首先不约而同互看一眼莫非李闲人失宠了?居然被交办了这等吃力也不容易讨好的苦差事。
而后王忠开口说:“这祈雨之事依照我县惯例简尔化之只是两件急要一为筑台祭祀县尊亲自祷告天;二为延僧侣道徒辟出法场诵经作法。”
袁明补充说:“所需银两花销少则数百多则千要先筹措好。”
“又是老天爷又是和尚又是道士的过往究竟哪个神仙灵光?只拜一个中用不中用?”李佑不敬神明的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
办理任何事都得先要钱李佑又去见陈知县口水横飞陈述一番只准了一百两。陈大老爷心怀浩然之气看得见的只敬天地看不见的只敬祖宗本就不待见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能批下一百两自觉已经是很照顾李佑了。何况秋收未至今年税收的羡余钱还没来临近秋收这两三个月正是县衙rì用紧张时候。
李佑苦笑道:“大老爷!这一百两只够修个土台子摆些祭品仪器的。大老爷爱民之心出场不用钱。但其他还有和尚道士们作法事的台费呢至少需几十个况且作法动辄历时十天半月花费不低。”
台费?大约江南如此称呼香火钱罢陈知县边想边道:“我县是江南诗书礼教之乡还能没有几个慈悲法师怜悯世人么!你且去寻访些真正品德高洁的法师来。”
李佑退下又找工房的吴典史安排了修建祭台的事情说定了招工匠二十个、征发民役若干工期五rì。李佑派王忠袁明拿鞭子轮流督工务求按期完工。
接下来就是组织和尚道士作法事了虚江县大小寺庙宫观加起来倒是有两位数李佑当然不会想着都拜访到。他列了几个有名的庙观心想若是谈妥了便由他们自行组织同行省心省力。
按习惯这么麻烦的事情当然是安排王、袁二人去。但那二人却推辞道:“我二人身份卑微去高僧怕被认为轻视不敬。就算不是县里官员去至少也得典史去。所以这项差事我们万万接不了。”
说的也有道理李佑定了官船决定自己明rì跑一跑此事。
再说另一头的事朱家集民户朱知礼状告严府算得近rì虚江县不大不小的一个新闻。严家父子觉得事情蹊跷找来当时随孙管事去朱家集的庄丁询问但事情仍是不清不楚一团迷雾一般那关键人物孙管事也失踪不见不知去向。
但这桩案子的审理被天意打断了。原来是因为近两个月无雨大旱知府为了祈雨下的五条禁令之一是暂缓刑名断狱如此朱知礼告严府的案子就后延了。
李佑父亲听到此事不禁闭目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乎!”手中依然握着三国志通俗演义一卷。
本来到了审案之rì只要依照他非常专业老到的经验将孙管事尸体给严府栽一个好赃指认严府杀人灭口严家父子有一百张嘴也难说清。恰好知县也厌烦了严家那父子俩打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如今盛夏季节等到祈完雨尸体烂成渣渣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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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终于注完了这几章别提写的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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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惟是袈裟披最贪
这天结束了难得忙碌的一rì公事李佑疲惫的回到住所。见堂屋桌子搁着一柄扇子李佑拿起来细细观摩却是jīng刻美人像的象牙扇骨好的白绫扇面打开便有异香扑鼻。又见那扇面画有美人秋千图栩栩生动的很看署名却是仇十洲作品。
画多半是假的罢但扇子握在手里李佑只觉温润适宜开合几次赏玩爱不释手。心道自己在县内算是半个名士了手里也正缺这一把家什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小竹禀报说:“老爷这是白rì里那位孙相公送来的道是赔礼。”
李佑本以为这是金宝儿放在这里的家里也就她可能拥有这样的东西谁知却是孙帮闲送来的礼物。抚摸着扇子李佑想道:“那夜的斥责是不是对他有些过分了?毕竟打小的邻居多年的朋友回头还是道个歉罢。”
金宝儿也拿过来玩赏了几下评价道:“老爷这把扇子与你甚是相衬。”
“我要教人换了扇面找个画师画我家金娘子那才是相衬于我。”
“奴家这身份可当不得你家娘子。”金宝儿掩嘴笑道。
李佑想起明rì之事对金宝儿和小竹说:“明rì我去城外北丘寺找那里和尚谈谈心你们去不去?有坐官船的便利。”
“奴家想去烧香。”金宝儿道。
“那就都去!”李佑决定道“不过小竹你为何脸sè不佳?”
小竹哽咽着说:“那儿和尚一点都不灵!母亲带着奴家去过给庙里舍了好多钱家里东西都卖了钱白送给和尚一些儿也不管用都是大骗子父亲还是没了。呜呜呜…”
金宝儿递手帕给小竹道:“奴家也不去了。”又安慰小竹说:“你还有母亲我连父母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知道是扬州人这些年来也只好认了命唉。”
李佑本打算官船私用、携美泛舟出游也是一大人生快事。谁想到触及了小竹伤心事无奈。
次rì李佑单身乘舟望北而去。
这虚江县城往北十几里有丘曰北丘有寺庙曰北丘寺在县里算是一家香火比较盛的大寺了。那方丈圆如大师也是个有名的僧人他这一脉好几位徒子徒孙在县里另开了寺庵还有到邻县开分院的。最重要的是他兼任本县僧会司的僧会一职掌发放度牒在本县和尚这个行业里当真是一呼百应。
一个多时辰后李佑下了船吩咐船丁等候。
看那山不高却是郁郁葱葱树木丰茂一条小路尽处隐约现出几片青砖绿瓦善男信女三五成群沿路而行有有下有忧有喜。
李佑进了山门穿过前殿没有进那五开间的雄伟正殿只在寺里转了一转。他今天图轻省穿的便服一身普通布衣不像有钱有势人所以无人前搭理。
李佑东张西望看见个身披黑线红袈裟的和尚正好送走客人似是知客僧抓住道:“吾乃县衙典史名唤李佑要寻住持烦引见。”
什么典史不典史的出家人不在乎找借口想见方丈的人多了。知客僧火眼金睛下打量一遍见李佑像是个穷书生开口便说方丈昨rì去南京访友不在寺内。
过书又没钱的穷书生接待起来既啰嗦麻烦也给不了几个香火。这种人呢还偏爱拉着僧人说禅论道浪费时间甚至经常以借住为名赖着不走在墙壁乱写乱画更是家常便饭乃是本寺最不受欢迎的人。
李佑啪的合扇子指着知客僧道:“你这和尚不要虚言花语!”
那知客僧眼神一变用黑话讲是眼睛闪过一道jīng光。身子抖了几抖貌似被李佑王霸之气震慑立刻双手合十为礼道:“施主在此稍待小僧这就去禀告。”
“快去!”李佑催道。
知客僧偷偷以余光又鉴定一遍李典史手里的jīng制象牙雕扇绝对是真货不想遇到低调财主了这年头的主角都爱扮猪吃虎好险没有贸然得罪。
等了片刻知客僧从后院出来寻到李佑道:“施主且随小僧来本寺住持今天已经回来了。”
李佑跟随知客僧一路走来进了处幽深偏院。推门而入只见室内光洁溜溜什么摆设物事也没有真是一干二净清清白白静坐参禅不受外物纷扰的好地方。让李佑只想起一个词儿家徒四壁啊。
禅室唯有蒲团面坐定老僧一个。李佑再看那老僧方面大耳长须过胸端的是宝相庄严一派得道高僧模样。
知客僧前道:“李典史到了。”又对李佑说:“这正是圆如方丈。”
李佑拱手为礼说:“本县久旱无雨县尊心内如焚yù劳大师出山作法。”
圆如方丈手滚念珠道:“阿弥陀佛。那姑苏寒山寺有一观音大士像乃千年奇木制成身具灵xìng与我佛有感。如yù求雨当以仪仗奉迎观音大士来我县布施雨露老衲愿尽绵薄之力遍邀同道共同作法求得菩萨显灵。”
李佑做出大喜样子连连拜道:“敢大师出山!”
圆如闭目端坐不语高深莫测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甚有禅机。
“恳大师发下慈悲心以众生为念。”
大师还是闭目端坐参禅。
李佑等了一等好半天也不见动静。
知客僧道:“方丈入定了施主且先离开罢。”
李佑和知客僧一同走回到正殿前对知客僧问:“大师何意?”
知客僧却变了嘴脸责怪道:“你这施主好不晓事迎佛作法不需香火钱么?”
李佑忍气吞声掏出官铸纹银十两。
知客僧看了一眼银子又道“这点银子够什么的念你年少无知不与你计较回去换个老chéng rén再来谈罢!”这和尚猜测是县尊差遣李佑来人的既然这小人有求于己言语便敢仗了势去奚落李佑。也存了欺李佑年轻故意拿话相激使他一气之下出大价钱的念头。这事情他真是做熟惯了的怎么赚出香火钱乃是他的长处不然如何做得知客僧。
平白受了奚落的李佑忍不住的怒火中烧难道小爷我不知道这里门道么县尊总共才给了一百两哪够你们这些和尚糟践的。
近期本县衙门里若排开金交椅论座次李佑占不到前五也是排到前十的好汉即使放在全县也是有点名头的人物。这点导致他心态在普通人面前有点膨胀哪里肯受得了这鸟气。
“这样贪财的贼秃驴还是出家人吗!”李佑责骂道。把扇子收到怀里暴起一个耳光打得知客僧眼冒金花耳边雷鸣。以他这身份不该自己动手的怎奈李佑蹿红rì短身边没有得力的使唤人代劳。
知客僧猝不及防挨了李佑的大耳光晕头晕脑挣扎反抗了几下又真打不过被李佑一顿拳脚收拾得狼狈而逃。
李佑怒打知客僧四周一片香客看的是瞠目结舌不知所以更有善男信女默念阿弥陀佛佛祖恕罪。
又有人认出了李典史暗叹果然是名士多古怪疏狂这李佑半红不黑一个小名士也要如此玩个xìng。大凡别的名士爱找和尚说禅辩经显出学问高深来这李佑却偏要佛前施暴可是想造出意气为先的游侠儿形象么?炒作啊必然是炒作显是为了出名无所不用其极。
这边李佑也后悔了自己亲自动手毕竟有损体面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衙役了是个有身份的人定要想个办法弥补。
转眼一看有个香客似乎是书人带着行囊。便前行个礼道:“相公可有笔墨么在下借来一用。”
那书生倒也干脆拿出笔墨递过来。
李佑挥手在正殿门写了六句:“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为贵惟是袈裟披最贪。生民三百六十rì不及僧家半rì钱!”
“妙哉!”忽然身后有人高声喝彩道。
李佑转身看去原来是西水巡检司的老巡检刘大人他这起什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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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们注意到没有从这章起是第二集了!
告别了注水的第一集末尾历史的车轮真的向前滚动了
前面那段裹脚布我自己都看的吐你们是无缘看到我删掉的那七八千多么奇葩了。
为庆贺今晚集中连发两章看个够明天早晨就不更了。
对了索要各种好看的数!
今天早晨偶尔看了一眼历史分类居然会员周点击和周推荐都是三十来名晃荡
我这五位数的数量夹在一群六位数和七位数里真是醒目啊很超出我意料在此拜谢了。
三十八章 曲曲折折的纠结
李佑见了刘巡检暗想巡检司也是管的到治安的这里虽不是西水巡检司辖地但刘巡检喝彩是什么意思?
想的虽多但行动不敢怠慢李佑赶紧前几步作揖道:“不想今rì有幸见得刘大人向来可好。”
刘巡检笑道:“我家孺人和小妾来香祈愿吾不耐烦在殿里等候便出来走动不想却见到了贤侄好身手。”
怎么又成了你贤侄…李佑陪笑道:“那和尚极端无礼小吏一时气极粗鲁不使刘大人见笑了。”
刘巡检点点头道:“年轻人勇气果敢也不全是坏事。本官一直以为你弱没想到你也有强横一面不过再想到你的家世也就不奇怪了。”
这刘巡检的话从妙哉到这句赞赏李佑一直参不透感觉比那黄师爷的话还要绕弯子。难道巡检司缺人手了刘巡检想把他拉过去当武夫打手?
此时几个僧人手持棍棒从后院冲了出来带头的正是那知客僧看见李佑就要围过来。
“滚!”刘巡检一声厉喝。他当年应募从军剿过匪灭过寇近十几年身为巡检又负责县境西部一带捕盗、追逃、缉私之类的事情这几个和尚的阵仗真不放眼里。
知客僧确实因接客接多了有几分眼力那刘巡检一身武官袍带他给认出来了晓得这人是个官于是就不敢再过来。
“多谢大人解围小吏告辞回衙了。”李佑拜别道。
刘巡检却道:“贤侄后会有期。”
刘巡检每句都是话里带着话貌似十分欣赏他?偏偏也不讲清楚明白李佑真是懒得猜测。反正小爷和你没什么机会打交道你一个只负责在县域边境缉私捕盗的九品武官也管不到县衙。
打了和尚李佑根本不担心他看得出来知县大老爷正统的很对占田占地却不缴税、不纳粮、不服役的僧道之流根本不待见。一个普通和尚打就打了知县不去计较别人又能怎样?司的看法就是他的作法别人有意见也是无可奈何。与其费尽口舌与惯会嘴功夫的和尚辩论真不如直接殴打来得解气。
至于求神作法之事李佑也有了些新主意。少了屠户非要吃带毛猪?本国各种神仙太多了门类十分齐全神力资源丰富得很。
回到县衙李佑便命令手下两个书吏去找来本县神庙单子自己要细细思量一番怎么cāo作。这样李典史躲在公房暂时轻松了一天。
转眼到七月初四午后眼看身边无事李佑装模作样品了两口茶准备打个盹混过这一下午。忽然有门子来报:“有人自称是先生家里的小厮名叫义哥儿要见先生。”
肯定是家里有急事啊不然义哥儿不在住所等候竟然跑到县衙来找人李佑想道。
果然义哥儿进了公房叫道:“小少爷!老爷唤你速速回家!”
李佑起身问道:“什么事情?”
义哥答道:“小的具体不清楚只听老爷说是大喜事。”
大喜事…李佑心里猜测道我李家如今有子有孙父母康健家有恒产不愁吃穿。除了我这婚事还能有什么大喜事?
想着李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几乎小跑起来谁能比本人更关心自己的婚事?
到了西水镇家门李佑停住了脚平静一下心情做出淡然样子稳稳迈步走前堂台阶。在屋外朝里面望了一眼倒是父母都在可是父亲板着脸很严肃母亲低着头抹眼泪怎么看也不像是喜事。
李佑狠狠瞪着义哥儿骂道:“你这小贼坯!哪里是大喜事?”
义哥儿委屈道:“真的是老爷亲口所讲…”
“小二进来!”李父唤道。
李佑便放过义哥儿进了屋拜见父母礼毕问道:“家中有何事情?”
“关于你的亲事。”李父叹道。
听到亲事二李母朱氏又低声呜咽起来换了条手帕抹眼泪。
果然猜中了可双亲这是什么行为艺术的表情?
哥哥李佐悄然现身解说道:“话说前rì本镇那关家又想要提亲估计是看你越发出sè了想再续前缘。”
李佑心头一喜关家小姐可真是各方面都品的女人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还有什么不肯的。
“但父亲还记着次谈亲被拒的耻辱不肯答应。”
啊?李佑一惊这一点点怨恨有什么化不开的过去就过去了父亲心胸也忒狭窄。做人要厚道不能揪着过去不放。
“怎奈对方十分诚恳连连赔礼道歉而且母亲也实在中意关家小娘子所以父亲就不再作梗了。”李佐继续说道。
李佑心里为父亲喝彩这样才对大丈夫当如是也!不能没有胸怀要放眼未来。
“然而昨rì关家又表示还是不继续谈了此事就此作罢。”
……
李佑愣了一愣完了又愣了一愣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奇耻大辱!三番两次看我家如儿戏乎这辈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骂了几句李佑忍住怒气安慰父母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儿子现在自有本事找更好的娘子父亲和母亲不必在意区区关家。”
谁想一听李佑这话母亲朱氏眼泪掉的更快手帕都换了一条。
李佑真不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要哭?不至于这样难受罢本来就是八还没成一撇的事情不成就算了有什么值得哭的?
李佐再次现身解说道:“不用你自己去找了今天又有别人相中你家里来提亲了。”
“还有?又是谁家?”
进了家门以来这转折变化也太多了李佑情绪忽东忽西忽高忽低此时竟然隐隐有些头晕了。干脆什么也不想等结果罢。
李父突然开口接过话头道:“今天巡检司的刘巡检来提亲了为他自家的女儿。”又道:“其实昨rì也怪不得那关家。似乎刘巡检背后使了力逼迫关家退缩断了与我家议亲之事然后刘巡检今天便来提亲。”
三十九章 非正常的李父
李佑恍然大悟难怪刘巡检口口声声贤侄贤侄的叫得亲热原来对小爷我心怀不轨。早知如此次在他家应该想方设法看看他女儿什么模样的。至于关家虽然情有可原但李佑不会就此原谅的。
先不想关家了李佑心里盘算起刘家来刘巡检是官阶里最低的九品官虽然是个不能过问政事的武职但也是入了流的正式命官。手下一二百的人马乃是本县太湖水面到陆沿岸一带的唯一合法武力。
这样的老丈人…以他这县衙小吏身份真算是好人家了。要知道全县一共才七个入流的有品官员。
从这个角度看还不错李佑最后总结道就是不知道他家女儿什么样子能不能忍受得了。
但李母这时突然放声大哭“凭什么他家女儿嫁不出去就来找我家小二……”
李佑心里咯噔一下听这话刘家女儿有些毛病。心里有些发急今天家里这些人一个个都吞吞吐吐有句没下句的谁也说不完整怎么回事听得堵心死了。也不管尊卑下揪住哥哥李佐道:“你给说明白了!”
李佐吓道:“那刘家的小姐是个望门寡坊间传言她形貌奇异而且前年不知为何忽然又变成哑巴了。这般种种不是所以母亲很不满意觉得太委屈你但父亲却要同意。争吵了好一会了。”
李父听朱氏哭得烦心不禁吼道:“妇道人家有什么见识!小二娶了刘家女儿县内多了大仗势岂不好事一桩。你哭闹个什么!”
朱氏也吵道:“我不管这些我家小二才貌双全年纪轻轻作了典史县里几个比得?何愁寻不到般配好娘子非要娶那歪瓜裂枣屈死小二一辈子么!”
李佑刚想打岔纠正一下母亲才貌双全是形容女人的。就听李父又道:“你这点眼界就看小二最稀罕没见县里秀才相公一大把年轻俊彦多得是。比起来这刘家更稀罕县里谁还能给小二攀官亲!这样好事寻都没处寻去!”
朱氏怒斥丈夫道:“小二已经是典史了攀刘家有什么好处?刘家又不是皇亲国戚能给小二官做么?没他刘家小二当得典史有了他刘家小二还是典史有什么分别?你那点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就是你这老匹夫想攀刘家罢!”
李父胡子气的直翘“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我这般年纪了还图什么不也是为的子孙而想!小二这典史没有世袭的说法但巡检这武官可是有朝廷制度能代代世袭的!与他家结亲能沾到两三代光你这瞎老婆子眼光真是看不远!”
朱氏又骂起来:“你这老贼!别以为我真糊涂你干的那些没天良的事情当我一丝也不知道么那刘家名声也不是良善人家跟你真是臭味相投。你们都不积yīn德让小二遭了报应如何是好!”
李父这时却卡了壳直瞪瞪的闭口不说话。
李佐悄声对李佑道:“小弟你不常在西水本地民间刘巡检名声确实不是很好凶残霸道得很。”他又怕李佑不能深刻的理解举了个例子道:“跟父亲在县城做捕头时的名声差不多。”
李佑回想了一下见了几次感觉那刘巡检不是什么凶狠样子啊莫非是他这眼力没有修炼成么?还是刘巡检太过于会伪装?
砰的一声李父猛然以拳捶桌几近癫狂的喊道:“你们都懂个屁!你们知道刘家女儿为何是望门寡么!知道他家订婚女婿当年是怎么死的么!虽然没证据但传言是婚前忤逆了刘巡检被沉了太湖淹死!”
好劲暴的消息!屋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们敢拒绝么!你们敢拒绝么!”李父继续捶桌大喊十分狂暴了。
李佑脑子嗡嗡乱响这样的老丈人还是不要有的比较好吧。
李佐惊完了目送一丝同情给李佑小弟你惨了…
本来这传闻知道的人不多李父当年身为县衙大捕头消息灵通还是隐约晓得一些。知道了刘巡检的手段势力又比自家大提出的要求李父哪敢拒绝。但家里别人不清楚李父一直独自承担着莫名的压力最后导致神态失常。
话说回来这也是李父自己吓自己了事情本没有这么严重。关键是李父他这辈子yīn狠事情也干得不少心里这样的事情装的越多了解的越深对此越是敏感也越是害怕遭遇到自己身。今天总是疑神疑鬼的担心这是自己不积yīn德报应来了结果终于被朱氏说的“报应”两个引得发作了。
一句话心里越有鬼的人越是怕鬼。二句话有了亏心事才怕鬼敲门。
李佐小声说:“这个只要让刘巡检自己打消主意就行了吧?”
李父气极而笑:“怎么打消?砍掉小二一条腿?还是剁掉一只手?那刘家自然就打消了念头。”
李佑吓得一哆嗦道我怎么说也是县衙典史不至于被如此对待吧。今天父亲情绪有点莫名其妙的失常说出的话真不能全听。家里人都太激动了商量不出什么还是自己回去想想法子。
想到这里李佑说:“这两rì县衙事多儿子忙碌得很暂且回县里了至于这亲事儿子自己想办法罢。”又安慰母亲说:“父亲危言耸听母亲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事情。”
一路李佑渐渐冷静下来。心里思考此事其实哥哥说的也没错只要让刘巡检自己打消主意就好了别的暂时不用担心。
说实话那刘家小姐李佑打心眼里不想娶!是寡妇这很好心理够刺激;是望门寡更好还能是个处;她爹是个官员好加好名声差点就差点这不奇怪。但形貌奇异又是个哑巴娶了这样的妻子他这风流名士的面子往哪里放说出去让人笑死只会让人家指指点点说这李典史为了攀结官员脸都不要了。难道一辈子就守着这么个人?
更何况母亲说的没错没有刘家他李佑是个典史有了刘家他李佑还是典史委屈自己图的什么?当主管某项政务的典史手里实惠未必比巡检差了多少。
其他倒也不过于害怕巡检是受知县辖制的一县之主虽然任命不了世袭巡检但却有有权力奏要求免掉本县巡检。在这个后甲申时代官当国的体制下有陈大老爷罩着再加他薄有名声刘巡检应该不会乱来。
想通了这点李佑真是觉得父亲今天忒反常看来就算是父亲这样的一代强人内心也是有很隐秘的脆弱点发泄发泄也好对心理健康有益。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
不知这刘巡检看本人什么了?要坚决改正之。得想法子推掉这门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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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古人不可法也!
回到县里住所见xiǎo竹不知从哪nòng了身衣服身是浅红带暗纹的窄袖对襟扣身纱衫下面百褶绣huā白底绢裙一身鲜yàn夺目配xiǎo腰身真是杜牧写的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啊。
“老爷这样好看吗?”xiǎo竹满怀期待的问。
李佑围着xiǎo竹转了一圈语重心长道:“看这料子都是好纱绢一身起码二三两罢?你攒的月钱就全huā在这里了?你才十三岁xiǎoxiǎo年纪当以勤俭为荣不可如此奢侈。老爷我都没穿过这样贵的!”
真没意思为什么外头都说老爷是风流有趣的人呢xiǎo竹扁嘴低头委屈道:“奴家没luànhuā月钱…”
李佑吃惊道:“难道你把老爷给你的菜金拿去挪用了?看来咱们不能住这里了左邻右舍都是公mén中人近墨者黑啊净学这些不好的。”
金宝儿正在屋里xiǎo睡听到外面李佑声音起身出来正好碰到这一句便代为回答道:“老爷!不要训xiǎo竹了这是奴家不穿了送给她的。”
李佑看看金宝儿又看看xiǎo竹个头果然差不离衣服还真能换着穿。想起自己的心事便放了xiǎo竹对金宝儿说:“正好和你说个事嗯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在我这里了。”
金宝儿闻言脸sè慌luàn不由得捂住心口颤声道:“老爷想怎样?”
“你不要想差了!我的意思是给你定个妾室的名分这两天我要大摆宴席庆祝一下此事。回头再禀报父母一定准许的。”李佑看金宝儿要误会可别吓出máo病赶紧继续说。
不过她能有情绪了似乎也是好事啊…要这会儿还是平平静静无动于衷李佑就真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金宝儿脸sè渐缓道:“记得午前你家xiǎo厮来这里找你道是有老爷你的喜事该是谈婚论嫁的事情罢老爷这时候为奴家定名分似乎不妥当?”
“妥!自然妥的很!”李佑点头道又唤过xiǎo竹吩咐:“以后不要luàn叫了要称金姨娘!”
金宝儿横了李佑一眼对xiǎo竹说:“你我都是可怜的人仍以姐妹相称即可。”她这个妾其实也仅仅是个名分而已本质金宝儿还是xiǎo竹一样的卖身契都在李老爷手里法律意义都视为奴婢一类。
便有二十一世纪的看官问了李佑太没人xìng了罢人家许多别的主角都是大方豪气的撕掉卖身契讨得美人感动涕零哪有李佑这样死捏着卖身契藏好不放的没有一点从来自现代穿越人的大气度。
可要说的是一来在客观以本朝制度真撕了卖身契就成黑户人口了金宝儿和xiǎo竹纷纷表示当黑户压力很大;二来在主观都是huā了钱的凭什么要李佑当白纸撕了?放那看着玩不成啊?
话再说回来李佑为何要大张旗鼓的纳妾?
在路李佑就想好了不能硬和刘巡检顶对。若直接拒绝无异于打刘家的脸毕竟刘巡检是个九品命官还是有杀婿前科的官…不要这样的好。但自污名声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能叫刘巡检主动放弃。次那关家议亲不就是被李佑的名声吓退了吗?
李佑两辈子也是过几本史书的若论自污最出名的二位是秦国王翦和汉代萧何。为效法古人李佑很是追忆了一番先贤事迹追忆完就愤而曰:“古人不足法也!”
这二位先贤的自污手段无非就是求田问舍、收人钱财而已此类行为放如今这年头也算是自污?李佑对此唏嘘不已古代果然民风淳朴可惜世变则时移往昔不可追矣。
感慨完后左思右想刘巡检不是想招婿么若他好sè如命风流làngdàng那刘家还敢嫁nv过来受罪?不过也先不用那样夸张自污过了头教大家都当了真怎么办以后再找好娘子就麻烦了。不如先纳个xiǎo妾试探一下刘家又不需要费什么功夫家里就有一个现成的金宝儿。
这事要大张旗鼓的宣扬起码要让刘家人知道这是正式的纳妾不是故意骗他们的。同时也是一种隐含拒绝的表态刘家人明白了自然知难而退。反正此时也该给金宝儿一个名分了一举多得。
李佑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晚李佑吃过饭便看xiǎo竹和金宝儿打叶子牌。这游戏xiǎo竹本是不会金宝儿来了后教给她的导致xiǎo竹抛下李佑给买的《千》荒废学业mí起打牌来。现在反而金宝儿常常赢不过xiǎo竹了今晚便输了一百多钱。还听说xiǎo竹和邻里家娘子打牌也是赢多输少结算起来赚回好几百零huā钱。
听到有人叩mén。xiǎo竹放下牌去看了回来道:“还是孙相公老爷见不见?”
“进来罢。”
金宝儿避入内室xiǎo竹去端茶倒水。
孙及一堂屋脸无悲无喜立刻恭恭敬敬躬身行礼口中道:“拜见李先生。在下深感前rì孟làng特来赔罪。之前曾奉折扇一柄xiǎo竹姑娘收下了。”
看孙及前所未有的执礼甚恭惊得李佑下了座迎到孙及身前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大礼!照例往常即可。”
孙及平静的说:“那晚以来在下左思右想的确过于孟làng了。君已非往rì之君吾还是往rì之吾。焉能似过去一般不分尊卑。”
你脑子进水了?今天怎么都不正常了!李佑极不自在的心里骂道。不过他真是不敢嘴骂了再骂几句鬼知道这孙帮闲又会chōu什么风次骂他两句今天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当年互相骂来骂去的也没什么啊但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孙帮闲总爱jī动动辄赌气跟中老年fùnv到了年期似的打不得骂不得。李佑颇自恋的怀疑自己这点xiǎoxiǎo成就把一事无成的孙帮闲心里狠狠刺jī到了。
“千错万错都是xiǎo弟的错孙兄万万不可如此!”
“先生言重了。另外在下确是有事而来。”孙及脸sè愈加的谦卑“有同乡张三李四者以前离开了李先生现在这二人心里懊悔。想回先生手下以供驱驰但又不敢自行mén便找到在下代为转圜。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当初李佑做衙役时这二人都是西水镇人在李佑身边充当过跟着跑tuǐ的帮役。但他们见这李佑总是xiǎo仁xiǎo义的不下狠手去盘剥xiǎo民追随下来没什么油水所以就离开了。谁料世事难测他俩才离开李衙役就变成了李典史。两个月来这二人始终也没找到别的好活计便想起已经发达了的李佑求着孙及帮忙来说情。孙及见都是同乡不好拒绝就答应下来。
四十一章 李典史摆酒纳妾
李佑考虑了一会儿。这些rì子自己怕是事情多身边的确也需要人使唤。这张三李四两个人的品xìng虽不可托以秘事但一般的小事情可以打发去跑腿的何况还是给孙及一个面子罢。“以后叫他二人每rì清晨无事便去县衙门口候着我若有事自会吩咐。”
“多谢先生成全。”孙及拱手道谢。
李佑继续说:“不过眼前就有个事情明天立即去办。”
孙及问道:“你对他们有何吩咐?我去转告。”
“你们三人明天去县城二水巷附近找一处好酒楼定下席面然后你到县衙写帖子发送。我要大宴宾客庆祝纳妾。花个….”李佑算了一下自己的腰包决绝道:“二三十两也在所不惜!”
孙及愣神道:“在下也去办?”
你不是跟小爷我赌气么我就偏使唤你了。李佑逼视道:“对你也要去给我跑腿以后每天也去县衙门口点个卯去还是不去?”
孙及呆立了半晌叹道:“去去去!”
“你那破帮闲不做也罢便从了我吧!小爷亏待不了你。”李佑大笑道。
被李佑大笑刺激的孙及像是顿悟了又是一个长揖学戏腔调道:“愿效犬马之劳!”
李佑在后面送至巷口只听孙及一路胡乱高歌:“书学艺两不成高堂明镜悲白发!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寂寞当年箫鼓可怜白发生!”
真是混搭风…
孙兄!直面人生很失败的现实老老实实来当本典史的跟班随从罢李佑摇摇头回了屋。
次rì李佑到了县衙公房刚坐定。便有巡街的壮丁班头之一与他同姓的李班头来找他道:“先生!这两rì巡街许多娼家仍在开张却是违了司禁令如何是好?”
这你都问我?李佑反问道:“班头这点事情也管不得?我却不信了。”
“还好但七八家闹得凶的人人道是和李典史有交情听到这个下边谁敢管你的相好。这几家管不住管别人也无法服众。”
“胡扯!哪有这么多家的交情!这你们都信?”李佑大愤:“罢了罢了都是要谋生的。教她们不要开门结彩招摇夺目紧紧关门闭户暗中做生意即可。”
李班头仍说道:“在下也是这样想的也是如此的说辞怎奈依然如故。”
“这就奇了区区娼家也敢明目张胆无视官法?”李佑讶异道:“李班头你镇守街巷身担重任怎能混的如此没有威望不觉丢了县衙脸面么!”
李班头啧啧做声道:“当时都怪在下多嘴抬出了你去压服她们。她们一听是李典史李先生主持此事纷纷故意张灯结彩明着要犯那禁令。都道李先生去处罚她们怎么罚都认了。李典史要不亲自走一遭?多多保重身子啊。”
这算什么事…真要狠下心来去认真的查禁也不是做不到。但别人都会觉得你李佑鸡飞狗跳的动用官府法度去压迫一群对你示好的弱女子太大煞风景了。那在全县人的嘴里必然会成为不解风情不怜香惜玉的反面典型、用弱女子眼泪换取自己功劳的无耻男人了。
人言可畏千夫所指。反正也无关大局爱咋样就咋样罢!
到了中午孙及过来找李佑。
“定好了?”李佑问道。
孙及答复说:“午找好了一家就在二水巷巷口旁边不远处叫做太华楼。但你到底打算出多少钱做东道?”
“这个…十两够不够?”李佑不确定的说。
孙及皱眉道:“你多少客人?我买了三十张帖子。”
李佑算了算衙里的诸位典史、几个老资格吏员、还有自己住所左邻右舍几家以及自己公房内两个手下书吏大概二十人左右。这些都不好不叫的漏了谁都会有怨念确实都得邀。至于四大老爷送了帖子估计也不会来的。
孙及摇头道:“十两怎么够使的你为何非要在二水巷附近?县东北多是有财有势人家酒楼都贵得很!不如换个便宜地方。”
“不!必须在那里。”李佑咬牙道:“我给你二十五两你看着用能省则省尽量少用。”他的心在滴血啊刚攒了二十多两银子又要飞了手里的钱怎么就留不住呢。
还是那句话蹿红的太快没有底蕴。
孙及靠近李佑低声问道:“不是有禁令不许cāo办婚嫁喜事?你纳妾合适么?不会影响仕途罢?何况当下你也不是很富裕过了这阵风头再罢。”
“没有问题我又不举办任何仪礼只是同僚吃酒席庆祝而已禁令可没有不许吃饭。现在和过阵子没什么区别的。”李佑毫不在意道。
孙及很奇怪的看着李佑良久叹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你又抽疯了?”李佑同样很奇怪的看着孙及。
一句话没说好又刺激的孙及痛苦的攥紧拳头白皙的脸庞扭曲狰狞低吼道:“为何你这种世道人情狗屁不通的人也能窃据典史我却只能浪迹市井胡混?为何!为何?”
又前一步紧逼李佑说:“你知不知道!以你地位要办仪典别人都会随礼你至少有点进项!现在只酒席纯赔钱!你连这都不知道!还白痴一样说没什么区别!”
李佑猛然拍头把这遭忘了。辈子一接到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电话就知道要随礼没一个不准的。最后自己还没结婚就宅挂了真真正正亏死了。
被孙及讽刺的心里恼羞成怒又不好意思李佑用力按住孙及道:“好了好了我有不得已的理由非要现在办不可。你就在这里写帖子下午写好就送到各房。”反正都是县衙同僚在公房写了就送也方便。
“对了!”李佑又吩咐道:“回头你告诉张三李四二人明天叫他俩去二水巷刘府门口只要有刘家的人进出就大声谈论我的事情。”
孙及听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说头?”
“其中原因你不知道的好传扬出去就坏事了。”李佑道。若闹得沸沸扬扬都知道他纳妾是做给刘家看的那和公开拒绝、明着打脸有什么区别?刘家自己清楚就好了既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又顾及了刘家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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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事要明确下许多人总以为本书背景是公元18xx年
我引子明明写的十八世纪三十年代么是17xx年啊
再说我不想写冒充古代人和外邦蛮夷打交道的桥段没兴趣。什么年代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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