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各留后手
通常讲,修士相信神念胜过眼睛;一来距离远,二来可以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若是修为高深神念强大,还有穿透重重障碍,看破诸多虚幻,可谓神奇。
世间有不少妖虫魔兽,天生拥有大异常人的灵觉,修士若能加以利用,不失为有效且省力的手段。十三郎借助厌灵蚁察觉敌踪,本身倒也算不上稀罕;真正让虚影吃惊的是,这些厌灵蚁与她所知的区别太大,不能不多做些思量。
“攻击强也就罢了,厌灵蚁由魔蚊演变,本就具备超强的攻击能力。只是这些飞蚁的身体,怎么会变得如此强悍!性情也比魔蚊凶猛得多,分明是二次变异。”
虚影的身体朦胧,仿佛一只幽魂飘荡在空中。视线所及,只能大致看出她是一个女人,无法辨识起容貌年龄;唯有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怎么都遮掩不住,显得格外醒目。她的目光扫过那几只被她禁锢却始终不肯屈服的飞蚁,眼中似有惊叹,又好像失望,显得颇为复杂。
“这样的飞蚁,若能操纵千余只,怕是可以力敌结丹;若是数量再多些……”
她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看法。
“他的修为有限,如果能操纵那么多飞蚁。假如这些飞蚁是蚁后所率,其品阶更不是他所能招惹;多半是他无意中得到几只落单的飞蚁,加以培养所致。”
抬头看着风暴卷动的峡谷,虚影女子有些犹豫。
“此子行事。看似胆大妄为,实则步步为营,心智堪称超绝。性情狠辣做事果断,不失为一个人才。只可惜……他来自灵域……”
似乎想到了什么。虚影女子有些失笑。
“以他的年龄,能达到这种程度实为不易;但他行事不留余地,分明是夭折之相,也不能期望太高。可是小姐对他如此着重……此事有些麻烦……”
“落灵城……此时我不能在那里出现。”
犹豫中,她想到那头灰驴,越发踌躇。
“还有一个山君门下,同样不好处理。”
思前想后,她始终难以做出决断。目光再度瞥过右掌,眼神为之一亮。
“罢了,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何苦与一个小辈计较。万一被小姐得知。怕还有不妥。既然他借重这些飞蚁,不如……”
想到此处,虚影女子抬起如玉般的右掌,素口轻启,朝那几只飞蚁喷出一口气。
一口桃红色的气!
飞蚁被气息包裹。周身剧烈颤抖起来,好似经历着极大地痛苦;虚影目不转睛盯着它们,眼中似乎有些期待。
很快的,飞蚁又逐渐恢复了原状。除了精神略有萎靡,外表看不出有何差异。
虚影女子满意点头。将飞蚁逐个认真观察了一番,确认没有出什么纰漏。这才放心。
“变异妖虫,果有过人之处。罢了,就让本座看一看,此子究竟能走到何种地步!若他将来真有所成……呵呵!”
口中发出几声轻笑,明明声音清脆如铃,听在耳中却有一种阴厉之感。她放开禁制,任凭那些飞蚁逃出掌心,随后就转过身,化做一团轻风断然离去,再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几只飞蚁散在四周,盯着消失在远方的虚影看了良久,忽然好似大梦初醒,转身投入到峡谷之中。
…
“怎么样?那人走了吗?”
蚁后的洞府中,大灰神色惴惴,连声追问道:“不是我说你啊少爷,刚才这样太冒险了!”
“应该是走了,再看看。”
十三郎正看着那几只归来的飞蚁在思索,随口道:“怎么冒险了。”
…,
大灰不安地踱步,说道:“速度这么快,对方肯定是元婴修士,甚至可能是中期或者更高。我实在想不出你能拿什么对付,万一他要是追进来抓人……”
“要抓早就抓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吗?山君门下,难道不能吓唬吓唬她。”
“我只是三十三子……”
大灰一时说漏了嘴,赶紧做出器宇轩昂状,想要表明自己忠勇无双。只可惜他的气势仅持续了三息就委顿下来,焉巴巴说道:“山君门下不可辱是真的,但对方如果一巴掌把我拍死,没有人会替我出头。”
“三十三子是吗?”
十三郎目光微闪,挥手将那几只飞蚁收起,说道:“你刚才说,虎嫂是三十七子?”
大灰歪过脑袋不看他,半是嘀咕着说道:“是啊,所以我是你大哥的大哥,亏你还这么对我,太过分了……”
十三郎脸上露出笑意,挥手道:“别打岔,这可不是我故意要探听机密,既然你这么说,就不要再瞒着我;山君门下弟子,是不是按照修为高低排序?”
他补充了一句,说道:“这算不得什么机密,别跟我说这样都犯忌。”
大灰认真想了想,无奈点头道:“是啊!怎么了?我不比你嫂子厉害吗?”
十三郎心中微凛,暗想难怪山君门下让人忌惮,三十七到到三十三就有如此大的差距,那么排名再往前的那些,修为该高到何种程度。如果再想下去,那位不知隐藏在何处,却能将消息传遍灵魔的山君,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转过头一想,十三郎又觉得释然。起码目前来看,山君没有什么为难他的意思,这头倒霉的驴子初始也不是为他而来。而且从其态度可以看出,对十三郎替兄嫂复仇这件事情上,山君弟子还颇为满意。至于说因为一子身亡涉及到的入世……和十三郎有什么关系?根本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想到这里,他说道:“听说山君门下个个诡异。人鬼妖魔都不分,你……”
“你胡说!”
大灰勃然变色,全没有想过十三郎怎么会开口侮辱自己的嫂子,怒喝道:“山君门下最为开明。从不为弟子限定立场;哪像你们人类这么虚伪,嘴里喊着万物有灵,实则自认为高人一等,视其它一切生灵为劣等生命。就说人族内部,明明是同一种族,还分什么灵魔差异善恶之分,简直不知所谓。”
十三郎点点头,说道:“这个我同意。人类确实比较无聊。”
大灰见他赞同自己,反倒为之一愣,随即得意起来,说道:“那不就对了!再说这个出身。凡是山君门下,个个皆有神奇血脉,哪里是凡夫俗子所能懂。”
“是吗?你的血脉就不用说了,虎嫂是什么血脉?”十三郎问道。
“山岳巨猿!上古神兽之一!”
十三郎眨巴着眼睛,心里不禁有些愣神。他听过虎嫂的战斗过程。对那个变身神通也曾有过好奇。然而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居然和某种猿类有关。
想到塔山畏妻如虎……十三郎觉得脑袋发晕,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知道厉害了吧!告诉你,山君所有门下弟子。个个都和你嫂子和我一样,有着常人做梦都别想得到的血脉。”
几乎是脱口而出。大灰得意洋洋说道:“不过没用,三十七子贪念凡尘。竟然与人类结为夫妻,合体之后肯定会将精元送给对方,自己却因为精元流失而退化成人,因此注定无法修成……哎呀你干嘛!”
…,
十三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眼中的凌厉与血腥,令这头神驴不寒而栗。
“不许说虎嫂坏话。”
可怜的驴子没有半点驴子的优良品格,哀哀怯怯从地上爬起来,丝毫没有反抗的勇气,低声嘀咕着:“人家说的是实话,人类就是虚伪,真是太过分了……”
十三郎没理他,回想起虎嫂那句“不洞房就私奔”的豪言,心里不觉有些惆怅。
塔山与虎嫂如何走到一起他不管,也不想知道;十三郎可以肯定的是,这世间大多数夫妻之间,绝对没有他们俩那种生死与共、且愿意为对方付出的品格。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回想起来,以塔山的背景虎嫂的来历,竟然死在宵小手中,何其让人唏嘘。
想着想着,十三郎心情有些憋闷,没由来的生出躁意。他随口朝大灰吩咐了一句不要乱跑,就朝蚁后的巢穴走去,竟似连山君之密都懒得再打听。
大灰望着他有些萧瑟的背影,本不敢招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试探道:“少爷,那人既然走了,咱们啥时候离开这里?”
“先等着,等我将附近百里搜索完毕,再做定夺。”
十三郎头也不回,随意挥手。只听嗡的一声,密密麻麻的飞蚁轰然飞出,转瞬间占据整个大厅。下一刻,蚁群好似接到什么指令,纷纷窜出洞府,飞出谷口,朝四面八方而去。
“我的了天啊!”
大灰一屁股坐在地上,咧着大嘴瞪着眼睛,好险没吓出神经病。之前那几只飞蚁回来的时候,他曾极为细致的观察过这种发现自己的小东西,很清楚它们拥有何等实力。如今它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十三郎与他作战,根本未出全力……不,一半力都没出!
“幸亏本夔神英明神武机智无双随机应变……幸亏啊!”
心中不住感叹,大灰忽然闪过一道念头,又变得激动起来,暗想道:“那些飞蚁上有他的血气,难道这就是它们变得强大的原因?啧啧……机缘啊!”
激动过后觉得失望,驴子心里打着算盘,有些愤然。
“太过分了,本神这么雄壮的体魄,就给我一滴血……实在太过分了!”
…
每逢重要的新人物出场,总是写得特别辛苦,话说用几百字塑造一个人的基本性格与立场,对老枪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功力还是不够啊,更新有点晚了,致个歉先;话说,贴吧有牛人啊!竟然能提前一天说出大灰的来历!佩服佩服。要不来书评区说说,今天这个出场的虚影女子是何身份?猜中有赏……
又说明
本书第一个大的结点,写得很辛苦,晚上一起更吧,可能会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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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一双柔弱的肩!
年会将结,新春将至。
春秋不知寒暑意,少年莫辨喜忧思。岁末的山寨一派祥和,洋溢着喜乐安宁的气息。
连日大雪,天地万物皆被披上棉纱:日出后反射映照,皎洁中透出五彩,又有朦胧雾气虚浮飘渺,好似出浴少女,竟有着三春怒放的鲜活。
广场上散落了很多人,如抛洒在玉盘上的棋子,错落没有规则。
年轻的人们从没有见过这等景致,如幼稚的孩子一样在平滑雪面上行走,回头看着那两行足迹,会心而笑。
更有年少情侣,手牵手,肩并肩,脚挨脚,如相濡数十年的老朽老妇那样掷镯于雪面;间或对视一眼,娇嗔几声,而后便是几声欢笑,几分默契。
山民淳朴且豪放,简单又认真;他们没有大家闺秀的贤淑,也没有小家碧玉的羞涩,唯有尽情释放出欢乐,享受着彼此传递的温馨。
在他们眼中,这是世界给自己看清人生的机会;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或稳毅或松散,都是一种写照。
活着的写照!
“活着真好。”
小叮当坐在一块石台上,苍白的小脸透着宁静,声音略有嘶哑。
“活着真开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叮当脸颊上的那块斑又浮现出来,颜色渐渐加重;如今看去,好似着妆进行到半程,一边腮红娇艳,一边凄艳皎白,让人生怜。她的性子越发安静,本就瘦小的身躯缩在houhou的棉裘里,好似一只畏寒的小羊。
“活着当然好。”
十三郎远远走来,手里捧着一把汤壶;望着小叮当瑟瑟的摸样,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所以得好好活着。”
他将汤壶递到叮当手里,说道:“刚熬好,趁热喝了。”
修士之身,叮当竟连区区清寒都忍耐不住,身体已经糟糕到极点。然而她不愿说这些事情,十三郎唯有寻一些如黄精首乌灵芝之类的滋补之物,为其略作调理。
小叮当接过汤壶,清瘦的手有些抖;轻轻嘬了口,她笑着说道:“哥哥堡汤越来越好喝了。”
十三郎目光从她的手上移开,轻轻笑了笑就没有再做声。
这件事情,没去年会之前他就常做,如今轻车熟路显得熟练之极,手艺也渐长。此时大灰驴从他身后探出头,houhou的鼻唇抽了抽,发出两声轻哼。叮当眨眨眼,悄悄将壶嘴挪到大灰那颗硕大的脑袋边;大灰驴偷眼扫了一下十三郎,轻轻吸气。一道散发着香气的水线从壶嘴飞出,眼看要落入那张连往外星空的大嘴。
“啪!”肥臀上落下重重一击,大灰驴双眼瞬间呆滞,惊叫一声,连窜带蹦悲嘶而去:那道水线却被无形之力牵引,稳稳回到汤壶中,竟无半滴洒落。
“这个憨货比你吃得多,别惯着它。”
十三郎在叮当身边坐下来,不理大灰哀怨愤怒的目光,说道:“难道还要哥哥喂?”
小叮当撅着小嘴,索性倚靠在他肩头,目光东瞥西瞥,不回答他的话。十三郎轻叹一声,一手挽着她的肩头,一手拿过汤壶送到叮当唇边。
“快点喝吧,再热几次,药味就散了。”叮当眼中闪过笑意,乖巧地嘬了两口,随之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忽然说道:“哥哥你看他们!”…,
雪地上,几个孩童正在玩骑马打仗的游戏,见到比骏马更加神骏的大灰驴,纷纷露出好奇之色。见它跺脚抖尾一副讨喜的摸样,慢慢簇拥过去。大灰似对他们并不排斥,鼻孔喷着白气,摆出高傲的前辈姿态,又忍不住想凑热闹的**,启航·-=·哟啶·0-=提供大脑袋轻轻拱拱这个,嗅嗅那个,仿佛要加入其中。
渐渐地,孩子们的胆子大起来,领头的那个是十三郎曾经见过的少年,他伸手在它身上抚摸,尝试着对大灰发出邀请。很快,十几名孩童与一头驴搅合到一起,笑着闹着,玩得不亦乐乎。
有孩子想爬到大灰背上,觉得如此才更符合统帅兵马的将军身份。可惜大灰的身体太过庞大,孩子们争着抢着,很不容易得手。
一两个回合,三五个趔趄,七八声嬉笑,个个便翻到在地上;再起来,身上雪一片,湿一片,伤一块,痛一块;然后,闹一声,嚷一声,继续玩。
“咯咯……”
小叮当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咳嗽几声,弯眉蹙起。
“总要解决的。”十三郎为她抚着背,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虽然叮当曾经说过,祖灵并不会真要了她的命,然而看着叮当一日清减一日,十三郎越来越觉得叮当有所隐瞒。两日前他带着洗灵丹归来,在与叮当详细讲述经过后,本打算安排她就此闭关洗去灵根;没想到叮当竟以种种理由推诿,神色显得颇为犹豫,令他愈发迷惑。
关于洗灵丹,十三郎曾向麦少飞详细请教过,并没有太多忌讳之处。当然一些痛苦肯定是难免,多少还有点风险;然而额十三郎自持有吸灵天赋,纵然发生些许意外,也足以克制得住。叮当的这种表现,可以说与以往的判断大相径庭,由不得他不多做思量。不管怎么说,十三郎都认为洗去灵根是叮当最好的选择。不然似这般东躲西藏,如何谈得上安心修道,更不要说双体质本身的困难了。
仔细想了想,他说道:“是不是与祖灵有关?”叮当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点头,神色有些黯然。
十三郎心头微沉,说道:“提升修为,说到底还是需要自身修炼而来;祖灵固然是捷径,可如果是现在这样,不如舍弃。”
他说得很慢,但是很坚决。十三郎修道的时间不算短,见过太多太多为求实力不惜一切的修士;对此他虽然理解,但绝不会将其作为自己的选择。只不过叮当与他之间关系虽有暖昧,却不存在监护的责任,因而也不能贸然替她做决定。
心里这般想说,十三郎说道:“哥哥知道你身上一定背着某些东西,可你总该明白,什么事情都需要有命才能完成。大道千条,何苦这般执着。”
“哥哥也很执着啊。”叮当忽然说道:“哥哥修炼神速,却总想着进道院,为的又是什么?”事情,谁也没办法断言。”
叮当点点头,犹自追问道:“如果换成哥哥,会如何选择?”
十三郎思索良久,最终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叮当没有再说话,两人都为之沉默下来:远处大灰玩得高兴,嘶鸣几声不忘偷偷朝这里窥视,心里暗骂这家伙真是禽兽不如,典型的趁机哄骗已成年少女。
良久,十三郎想着叮当的心情应已经平复,再次开口道:“依我看,洗灵丹还如…”
叮当忽然一笑,说道:“哥哥别再说了,容我准备一下,明天就服药闭关。”
启航·-=·哟啶·0-=提供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十三郎反倒为之一愣,说道:“洗去灵根后需要静心打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阿公后天就能回来,要不要等几日?”
叮当似已有所决断,说道:“不用了,等我好了,再好好陪陪老公公,让他也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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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一双平静的眼!
”你不同意?"
平静通常意味着信心,然而没有足够的力量,平静就只能是伪装。
十三郎的声音很平静,虚影女子的表现也很平静,就连十三郎拉过叮当的动作,她都没有阻止。然而当十三郎说出“我不同意”这句话的时候,女子眼里的那一分ji赏隐去,变成不屑与嘲讽。
“此时能在这里出现,不论你的出发点为何,本座至少认为你心智不差。加上之前的事情,多少还算有些勇气。”
她好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说道:“可你装得太过头了,小姐可能相信甚至感动,本座不会。”
“前辈不相信?”
十三郎的声音无奈,大桢是觉得自己如此认真的态度竟然都无法取信于人,有些失望。身后,叮当轻轻伏在十三郎背上,两手环抱着他的腰,以无声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虚影女子目光略过十三郎落在叮当身上,随后又回到十三郎身上,目光由厌恶到怜惜,最终变为冷漠。
她还没有出手的意思,以平静而冷漠的声音说道:“小姐深陷其中,无法辨明真伪。你认为本座担心小姐痛苦,即便看出来也不会说出真相。”
她说道:“可你想错了,本座会撕开你的脸皮让小姐看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十三郎微微低头,平静地说:“前辈想多了。”
虚影女子冷笑,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不同意什么?不同意小姐返回家族?”
十三郎轻轻摇头,说道:“不是的,我不司意的是叮当就这样返回家族:只要他服下洗灵丹,再等我拿到上品寂灭丹之后随时可以走。”
虚影女子微楞停了一下才说道:“小姐服不服洗灵丹,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者说,这洗灵丹本就是我带来……。”
十三郎挥手打断她的话,无礼但诚恳地说:“前辈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正是因为我肯定洗灵丹对叮当意义重大,所以才要她服用。”
“意义重大!”
虚影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陡然尖锐愤怒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有点小聪明,多半也早有猜测。可你不知道小姐如果洗去灵根,族…,祖灵就需再入轮回不知要经历多少岁月才能赶上另外一幅合适的躯体。你知道…”
“玉姐姐!”叮当忽然叫起来。
虚影女子明白她的意思,断然说道:“不用担心,回头我会抹去他这段记忆不会有泄露之虑。”
她根本不认为十三郎有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意思,朝他说道:“姑且假设你对小姐是真的关心,可你不明白祖灵苏醒对我族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即便小姐不这样做,也很难在祖灵附身的情形下修成大道。若是两边都不可得小姐最终还是会魂飞魄散,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听了这番解释十三郎才真正明白了叮当面临的处境,通体一片冰冷。他呆在那里,身后叮当的小脸贴在他背上用力挤了挤,好似要揉进他的身体。
虚影女子眼中涌现出悲哀,罕见地放缓语气说道:“现在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十三郎涩声道。
“现在你还想说什么?”
…,
“我不同意。”
十三郎抬起头,认真说道:“很难成道不等于绝对不能。就算不能,叮当也有权利活一辈子。”
虚影女子没有发怒,淡淡反问道:“哪怕将来灰飞烟灭?”
十三郎回答道:“轮回之说太过飘渺,我不信有谁能肯定轮回的存在。”
虚影女子嘲讽说道:“就算你说得对,这也是小姐自己的事情,于你何干?”
“叮当的本意早已表明,这一点根本无需争论:前辈适才说叮当受到哄骗,我很赞同这个观点。不过哄骗不是来自我,而是您族中的长辈!”
“大胆!”虚影女子厉声喝斥。
“哥哥!”叮当同时叫出声来。
“难道不是吗?”
十三郎摊手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族,也不知道什么祖灵族灵究竟是什么。可我能断定,那个什么灵一旦苏醒,叮当多半面临的是失去记忆与灵魂……类似于夺舍的那种局面。”
两人都为之沉默,没有否认他的话。
十三郎说道:“魔域存在已经万年,万年时间里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好吧!就算叮当天生奇异非她莫属,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很简单的三个字,透出诸多如无奈辛酸绝望之类的情绪,从十三郎嘴里说出来,还多出一丝愤怒。
叮当的身体在颤抖,这个问题她也曾无数次自问,最终却依旧将它强行抹去,回归到原本画好的轨迹上来。
十三郎探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怜惜说道:“不要和麦少飞与阿公学,他们不是什么好榜样。”
叮当颤抖得更厉害,渐有呜咽之声。
“你叫我哥,我也已经认了这个妹妹:没听你说过父母,我猜想他们多半已经不在,就像哥哥一样。
“兄妹嘛,当然应该相依为命。至于那些老头子老祖宗,管他们去死。”
口出不敬之语,十三郎回过头,直视着虚影女子的冷冽的目光,平静说道:“前辈说叮当的事情与我何干,现在可以回答您。”
“我是她哥。”
我是她哥。
我是她哥!
洞府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变成了不可撼动的石头: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仅以目光交流。虚影女子的目光冷漠渐消,审视中多出一丝感慨,随后又变为无奈,并回复到平静与漠然。
十三郎心头渐沉。
虚影女子不再看十三郎,目光移动到他的肩头;叮当似有所感,纤细的手臂用力紧了紧然后松开退后两步。
十三郎转过身,看着她。叮当朝他笑了笑,小脸却不怎么听使唤,皱巴巳成了一副怪异的摸样。
她摇了摇头。十三郎皱眉,眼中露出探询。
“没有用的。”
虚影女子的叹息在身后响起,说道:“刚才没有对你说出真正的实情。洗灵丹并不能让祖灵永远沉眠加上上品寂灭丹也不行。只要它还在,迟早都会再次苏醒。”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能找到小姐?”
虚影女子能够找到,其它人自然也能:换句话说来的人是她才有这场对话,不然叮当早已被强行带走:至于十三郎,可能已被灭杀。
十三郎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带她去灵域。”…,
这次不用虚影女子说话,叮当直接摇头,很慢,但是很坚决。
十三郎皱眉苦思,最终说道:“那就杀死祖灵!
“放肆!”虚影女子断然厉喝。
叮当面色惨白,愣愣地望着十三郎,呆若木鸡。
祖灵能杀死吗?
肯定能!世间没有真正不死的存在,真仙都不能。
怎么杀?现在不知道,可以慢慢寻找。
十三郎很相信这点,淡然说道:“前辈何出此言?若是按照族规,您为叮当带来洗灵丹,怕也是大不敬之罪。”
虚影女子怒声说道:“可我不会想杀死祖灵!”
“有区别吗?”
十三郎第一次露出嘲讽的表情,说道:“不说这些,我相信前辈愿意为舍妹着想,总之现在我不能让您把她就这样带走。”
虚影女子冷笑,说道:“真是不知羞耻!本座容你说这么多话;不知感ji也就罢了,难道你会认为,本座能允许小姐和一名灵修在一起?”
她说道:“本座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将灵力转为魔力;若不是看在小姐份上,本座前次就已将你拿下口既然你不识相,本座就把你献出去,也是大功一件。”
“玉姐姐。”
叮当忽然平静下来,朝虚影女子摇头说道:“我不准。”
“不用担心”十三郎与虚影女子竟然异口同声说道。
叮当为之愕然,十三郎两人也有些尴尬,虚影女子寒声道:“小姐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她轻蔑说道:“我把他禁锢起来,抹掉记忆,过几日就能恢复自由。”
被别人这么轻视,十三郎感到很无奈;他摇头说道:“前辈您别忘了,现在的您,是站在我的地盘上。”
“那又如何?”虚影女子见他如此坦然,反倒有些好奇。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甚至有些无聊。可是也不知是为什么,她还真的顺着十三郎的话问下来。
“本座知道你收了那头蠢驴,好像他还是山君门下。难道你以为,凭这些就能与本座对抗?”
“前辈修为高深,远非我所能比。”
十三郎“谦虚”了一句,随后骄傲地说:“不过您其实也并不如何强大,最起码,不像您自己想的那么强大。”
不等虚影女子发怒,十三郎接下去说道:“前一次,如果你进入峡谷,只怕已落入我手。”
“是吗!哈哈……”
虚影女子怒极反笑,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本座,抓住我的话,你打算怎么着?”
“我会杀了你。”
十三郎认真地说。不等虚影女子开口,他展颜一笑,又说道:“开玩笑的啦,叮当叫你姐姐,我怎么能杀你。”
“有些胆色,可惜是个轻狂之徒。”
大概是觉得和十三郎斗嘴没有胜算,虚影女子冷下脸说道:“本座不会被你ji怒,别做指望了。”
见她将有动作,十三郎忽然道:“前辈莫急,晚辈还有话说。”
虚影女子漠然地望着他。
十三郎随手挥出一道灵决,周围仿佛呼应一样,浮现出道道光芒;层层叠叠,竟不知其究竟有多少。他说道:“前辈肯定看得出来,这座洞府里有不少禁制。”…,
“三百八十四道。”
虚影女子忍不住嘲讽:“粗陋低劣之极,凭这些也想对付我?”
“晚辈岂敢。”
十三郎以恭敬的态度说道:“晚辈这些禁止,并非是针对前辈而设。”
虚影女子傲然说道:“针对我也无妨。”
十三郎不接她的话,神情淡淡地说:“它们的用途完全一样,且只有一个:隔绝魔气!”
“然后?”虚影女子神色微动。
“然后是前辈的境界。”
十三郎逐条说道:“晚辈看不透前辈修为,但您的遁速过于惊人,所以开始的时候,晚辈以为您是中期以上元婴修士。”
他肯定地说:“但是后来,我又认真想了想,您应该没那么高,最多不过元婴初。”
“为何?”虚影女子眼中露出惊异,叮当的呼吸略有粗重,小脸有些泛红。
“其实很简单。”
十三郎抬手放出几只飞蚁,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前辈在它们身上施展过一些手段。可惜晚辈修为低劣,无法看出究竟。”
虚影女子面色再变,面色阴晴不定:叮当不满的目光看向她,轻吁一口气。她对十三郎了解更深,知道他既然已经察觉,无论虚影女子有何用意,都已经无关紧要。
十三郎看着虚影女子,平静说道:“晚辈也曾面对过高人,元婴中期以上修士的灵魂威压,足以令厌灵蚁生不出抗拒之心。前辈的手段虽然高妙,但是您忘了它们身上有我的精血,能够感应到它们的情绪。我知道,它们虽然无法抵抗前辈神通,却并不如何惧怕,还曾尝试过反击。”
和蚂蚁谈情绪,还要感受蚂蚁的情绪,十三郎觉得好生无奈。
他说道:“所以我可以判断出,前辈只是遁速极为出众,真实修为么……,依旧不过是元婴初。”
虚影女子沉默良久,点头说道:“这些飞蚁的确不凡,本座也颇为惊讶。”
“不过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一个炼气小修士,与一头憨傻蠢驴,就想与元婴修士对抗?”
她的神色露出不解,嘲讽道:“你没傻吧!”
“当然不止这些。”
十三郎不理她的嘲笑,认真地说:“您看看这个。”
说着话,他随手弹出一颗铁球飞入到洞府的最深处。不等虚影女子明白过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响起,乱石飞溅如千万道利箭。十三郎抬手为叮当布下一道屏障,却任由几颗碎石撞在自己身上,发出金石般的交鸣。
他说道:“我和大灰身体强悍,多少占些便宜;这里地形狭小,前辈的身法也不便展开,前辈以为如何?”
“威力不错。”
虚影女子赞叹道:“竟有筑基一击之力,了不起。”
话是赞赏的话,语气却带着讥讽,以她的身份修为说出来,无疑更加辛辣。十三郎却不在乎,淡淡说道:“些许手段,在前辈看来不值一提。但您可知道,我在这里布置了多少?”
虚影女子目光微缩,冷冷看着他没有言语。
迎着女子的目光,十三郎说道:“我忙了几个月,所有存货都在这里,一共是五百七十二颗!和您说这些,是因为我不想和您动手。
“真的不想。”他诚恳地说。 。)带上最萌最纯洁最有爱的小亦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颗狡诈的心!
(感谢龙盟飘红打赏,老枪既不能爆发回报,就多扣扣字眼吧,愧遁!)
“威胁我!”
正如巨龙轻视蚂蚁,无数只蚂蚁却可以灭杀巨龙一样;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假如五百多颗铁球同时爆发,绝对能让元婴修士当场丧命。
可问题是,蚂蚁虽能在极限的情况下灭杀巨龙,巨龙却绝不会被蚂蚁威胁。发自灵魂的骄傲不允许它们那样做,即便面临生死,也不能向蚂蚁底下高傲的头颅。
十三郎不是蚂蚁,虚影女子还远远比不了巨龙;然而在面对十三郎的威胁,或者说请求的时候,她既没有选择屈服,也没有同意。
唯一的变化是,她在称谓上改了口,不再以前辈自居。
“你让我很吃惊,但是很可惜,这还不够。”
虚影女子一边说着,屈指弹出一缕指风,目标却不是朝十三郎而去。叮当只觉得周身一紧,好似一根绳索将她周身牢牢缚起,再不能移动分毫。与此同时,她身体里的法力也被无形之力封死,连说话都已不能。
十三郎微微皱眉,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稍后,虚影女子说道:“我要将小姐收起来,你有无意见?”
十三郎叹息一声,无奈说道:“非要打一场才能解决吗?晚辈不想被前辈所伤,但也不想伤了前辈。
其实……。”
停顿了一下,他最终说出了心里话。
“其实晚辈只是虚张声势,只要换个时间,晚辈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虚影女子冷漠地声音道:“不用,我会给你足够尊重;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
“赢了我,小姐的一切都由你做主:若是打不赢,我就带着小姐回去从此你都不要再骚扰她。”
她说道:“放心我不愿小姐难过,不会杀死你。”
十三郎只能苦笑,暗想这又是一个十三点的人物:可惜自己却不能像对付其它十三点那样对付她,何其倒霉无辜。
他看看面带哀求却苦于无法说话的叮当,心中c疼摇头说道:“我不能答应前辈的条件,这次打不赢,将来我修炼好了,迟早还会找上门去……。”
这种说法真够无耻,若放在别人身上多半会一巴掌拍死他了事,哪来那么多麻烦。
“随便你。”
虚影女子虽也这样认为,心中却对十三郎的执着有一丝振动;不愿对他假以辞色,寒声道:“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见十三郎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挥手将不能动弹的叮当收起来,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说道:“总算还有点人性。”
之前她实没有料到十三郎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手段,一直顾虑着怕他走极端。如今只余下他们两人,心头顿感一阵轻松。
“若你不顾一切,本座定会杀了你。”
十三郎明白她的意思无奈说道:“我是要帮助叮当,怎么会拿她作为威胁。还有,前辈您要知道,晚辈一旦将炸弹激活,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如果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叮当岂不是完了?”
“同归于尽?你还真敢说!”
没有了叮当的负累虚影女子再也无需掩饰什么,眼中射出凌厉,一股强大的气势油然而起。
随着法力运转,周围有限的魔气被调动,如丝如絮汇集到一起,在她身体周围凝成一团。虚影女子的身体本就朦胧虚幻,如此一来更加模糊;无论目视还是神念,都几乎无法捕捉其本体。…,
“不怕告诉你知道,我的功法与其它人不同。想必你也看到了我虽然没有专门炼体,对肉身的依赖却很小,你有什么手段,尽可放手施展出来,看看那个鸡肋法器能否奈何得了我。”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十三郎能炼制“炸弹!,是没错可却没办法操纵它的方向,更没办法让它辨别攻击口虚影的身体好似鬼魂一样飘忽不定真要是几百颗炸起来,没准儿她没什么损失,十三郎自己反要搭进去。
发觉十三郎微有色变,虚影女子心中冷笑,寒声道:“念你是晚辈,且被小姐视为兄长,本座让你三击,出手吧!”
“还有这好事儿?女人果然是最奇怪的生物。”十三眼神发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还手?”他马上追问了一句,眼里的神色分明是再说:“还手不是英雄好汉”。
“男人果然都是这样,有便宜就露出本来面目。”
虚影女子一开口就骂了不知多少亿人,厌烦地说道:“不还手不等于不抵抗,你若怕死,还是放弃的好。”
十三郎差点笑出声来,眼神越发明亮:他强压着心头激动,正色说道:“前辈若真能如此,晚辈向您承诺,绝不动用那些炸弹。”
虚影女子微楞,暗里也长吁一口气:别看她嘴上说得厉害,实际上要面对数百颗铁球,心里焉能没有忌惮口对十三郎的印象有所改观,她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本座也不会对你下重手。”
说着说着,彼此的口吻都越来越客气,仿佛这不是一场事关生死的大战,而是无足轻重的道法切磋一样。
被人如此优待,十三郎竟然还不知足,笑了笑说道:“晚辈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虚影女子略有不耐,却没有拒绝,静等他开口。
十三郎朝她恭敬抱拳,施礼说道:“晚辈实难战胜前辈,为日后记,请前辈告知名讳,还有叮当的种族来历。”
“你还真想找上门去?也不动动脑子,就算是化神境界的老怪物,也不敢到我族中重地撒野!”
虚影女子冷笑连连,心里的敌意却再次减弱了几分;她甚至有些感慨,说道:“打赢你之后,我肯定会抹去你的记忆,告诉你又能有什么用?”
十三郎诚恳说道:“晚辈视叮当为妹,就想做个明白哥哥:哪怕只有一刻,也是好的。”
听了这句话,虚影女子一时没有回答;目光深深地看着十三郎,好似要从他眼中辨明某种端倪。十三郎平静与之对视,既不催促也无不耐,至始至终不发一言。
最终,虚影终究没能看出什么:反倒心中有些松动,说道:“我们来自三生族,至于我的名号……。”
她的目光陡然凝滞,视线之中,十三郎的身体好似闪电,称着女子吐气开声、气息有所松动的那一刹拉,他已经发出雷霆之击,嘴里不忘提醒对方。
“第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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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个“一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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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一根可怕的指!
嘴里喊着一招,十三郎用出数种手段。
首先飞出的是密密麻麻不知多少颗铁球,十三郎生怕对方误会,紧跟着大叫。
“很容易爆,我不敢带着。”
很容易爆,但是现在没爆,不爆就不算用,也不算违背约定。对方怎么想他不管,起码十三郎这么认为。
小小的静室到处乱滚碰撞的铁球,虚影女子看到这幅场面,听到这等无耻的话,气急败坏之下不禁破口骂一声。
“不要脸!”
她是气急了。
她的修为再如何高深,也要调动法力施展神通,总不能像十三郎那样拳打脚踢。这些铁球的ji发方式未知,谁知道在魔力冲击下会怎样?一旦爆炸,会不会发生连锁反应,最后来个集体光荣?
几百道神通同时爆发,整座山都会塌掉吧!
然而话说回来,让一名撑死不过假丹境的小修士面对元婴,还不准他用点心计使点手段,那也不用打下去,干脆闭目等死了账。
铁球不过是掩护,是进一步限制对方的手段;十三郎一声断喝,空中浮现出道道寒芒,还有一道波纹无声蔓延,转瞬间布满整个空间。
他掌握的法术就那几样,火光剑气旋风冰箭。一霎拉间,十三郎几乎将所有神通都使用个遍。那道波纹是唯一的重头戏,周围的石壁变得坚硬如铁,地面结上一层寒霜;现在的静室,好似一座牢笼。
这些依然是辅助。十三郎知道虚影女子的遁速奇快,然而速度越快就越需要空间才能施展,在这个宽阔不过十米的狭小区域,对方收到的限制着实巨大。他甚至抱着某种不怎么靠谱的期盼,希望对方施展身法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在墙上。
当然这只是个希望,和做梦被钞票砸破头没什么差别。
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辅助用完后,十三郎才真正展开攻击,也是他的最强手段。
他将法力转换性质,将残余的几件灵器甚至法宝随意输入一些法力,随后就连同那些长枪飞剑等等一起,通通砸向对方。与此同时,随着一声惊天驴吼,大灰庞大的体型出现在静室,屁股对着虚影女子,以忘我无畏且猥琐下流的姿态,凌空弹出后蹄。
驴最厉害的招数是什么?
答案是:旭蹶子!
大灰是带着眼泪出征的。身为一头“神驴。”身为一头自诩为踏火夔神、有着良好审美观的驴,它已经太久太久不用这一招。普通点的对手用不着,用得着的对手它都躲着走:再说这招姿态不雅动作难看,骄傲的神驴也不屑于使用。
与十三郎一战它没机会用,如今有了机会,却要面对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大境界的“老前辈”!内心之中,大灰已经将十三郎诅咒了十万八千多次,恨不得叛国投敌倒戈一击。
可惜它不敢。
数日相处,骄傲的神驴充分领会到这位看似和善的少年有多么狠毒;它宁可面对一名元婴修士,也不想再与那个让它愤恨哀怨却有眼红心跳的少年为敌。
此时的大灰内心很矛盾,恐惧担忧同时还有些兴奋;它知道十三郎有多少底牌,心想没准本神今天真能过一把怒战高阶踏歌行的瘾,如果能够战而胜之,那将是何其豪迈值得炫耀的事情!…,
“有了这种资本,以后如果遇到漂亮的雌马雌驴雌骡子,本神还不得蹄到擒来!”
想到这里,神驴又觉得斗志昂扬,胆气为之增加不少。两只比面盆小不了多少的后蹄高高扬起,用力朝女子弹过去。
它的蹄子上带着火花,嘴里发出最强之启航·-=·哟啶·0-=提供音,毕生修为都凝聚在这一击,势如奔雷。
说起来一大堆,实际的情况却是,十三郎身体扑出,双手挥动片刻间完成这一切;他自己则脚踏七星,如鬼魅般出现在虚影女子身边,右腿当空横扫,卷出道平滑的扇面。
十三郎真正赖以克敌的本事还是肉搏,这一腿凝聚了全部力量,掠空竟发出道道音爆,宛如鞭炮齐鸣。
瞬时之间,原本安宁祥和的静室变成一团沸腾的漩涡,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间都为杀机所弥漫。所有攻击指向同一个目标,那个看起来柔弱孤单,手无寸铁连护盾都没有放出的女子。
出则用全力,十三郎鄙视麦少飞打架很一般并非无的放矢:对他来讲,只要决定了要动手,势必要在最最有利的情形下一击必杀,根本不会给对手任何喘息时机。
十三郎哪在乎虚影叫什么名字,只不过他知道,任何人在报出自己名号的时候,总不可能是怀着满腔杀意的态度去说;如此一来,战意难免会有所松懈。连这种细节都要考虑,这么点、优势都要利用,怎会没资格评半麦少飞。
那一瞬间,十三郎凡乎要生出愧疚,暗想以这样蛮不讲理的方式对待一个女人, 太不人道了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错得没有边际。
元婴修士究竟多强?老实说十三郎没什么概念,非让他说的话,无非是法宝更犀利,速度更快神通更强或者力量更大之类,反正不至于飞天遁地上山下海无所不能。修真世界固然神奇,可总归也要有个限度;在周围封闭面对四面八方几乎没有死角的攻击的时候,虚影女子还只能抵抗无法反击,连施展神通都顾虑重重的时候,十三郎真想不出,她到底能有什么手段。
如果仅仅依靠法力护盾,十三郎觉得自己有七层把握一击而破,让那个三击诺言彻底变成笑话。他甚至准备事后说点好话,耐心宽慰对方一番:毕竟从该女的态度看,她对叮当是真心维护,甚至不惜背下叛族大罪,值得十三郎这么做。
腿影在空中划过,十三郎与女子目光相对,心头陡然一沉。
面对突然发生的狂暴攻击,那双眸子里虽有惊诧,更多的却是嘲讽,还有深深的轻蔑。
她抬起手,玉指朝十三郎轻轻一点,檀口轻吐。
“定!”
空间骤然凝固,时间仿佛被人拉住,停了…”一秒钟!
铁球不再滚动,魔气不再翻腾,十三郎的腿影扫到中途停止,大灰保持着翘臀甩蹄的姿态,眼里露出惊恐。
一切都为之停顿下来,连那声惊天驴吼都凝固在空中,好似音波传到耳膜,却不肯发出最轻微的颤动。
“时间法术!”十三郎心头,有个声音在狂喊。
这才是时间法术,真正能够凝固时问的法术!
与他那个只能针对无生命目标施展的半吊子法术相比,虚影女子这记神通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整个静室,几百个目标,一个力大无穷的人,一头修为不算低的驴,通通被凝固在空中。时间倒不算很长,只有一秒钟。
之后一切如常,所有事物恢复原有启航·-=·哟啶·0-=提供的轨迹,火光继续闪耀,铁腿驴蹄继续前进,吼声急慌慌钻进耳膜,好似要追回拉下的时间。
看起来,虚影女子施展出这记石破天惊的法术,似乎完全没能派上用场。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一秒钟时间固然短暂,然而对一名元婴修士来说,实在太长太长了。
喝出“定”字的同时,虚影女子左手同时抬起,如同弹去花瓣上的露珠一样,连续屈指。
第一指弹出,静室中蓦然出现一股柔和的风,却带有某种禁锢之意。那些散落各处的铁球如同包裹上一层houhou的棉纱,再不会因碰撞而发生意外。这种时候,她还有闲心担忧那些铁球,可见其心境之平和,根本没拿眼前的攻击当回事。
第二指,静室里的气息为之一变,到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没有毒性,却让人昏昏欲睡,很难提起精神。这是消磨战志的手段,无形却更加致命。至于说它算不算攻击”…该怎么说呢!
第三指,十三郎连扔带砸还有ji发的灵器铁枪飞剑法宝纷纷倒卷,如同被捆上万斤巨石,软挞挞纷纷落下地面,竟没有发出碰撞之声。
所谓一指破万法肯定有夸张,十三郎仓促间发起攻击,好歹也甩出十余件各式武器,竟然全被这一指化解,徒劳无功。
还是为了保险,女子显然看透了十三郎表面纯良内里奸诈的本质,生怕他在那些法器不是法器兵刃不是兵刃的物事里做手脚,索性将它们全部捆死。
第四指,女子才针对两名主要大敌。她的眼中露出羞恼与愤怒,一指点向那头之前忐忑现在恐惧的神驴。大撅她觉得这样一头丑陋的驴子竟以屁股对着自己过于无礼,下手也格外冷漠。
指风一化二,二化四,四道指风分别落在大灰的两只驴蹄和腿膝,发出几声轻响。
仿佛被烧红的烙铁按在舌头上一样,大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它的后腿由平伸变为弯曲,两到血箭飙射到空中,膝骨尽碎!
曾经硬接十三郎十三次重击,大灰的前臂都没折断,如今人家随手而发的一缕指风,还分成好几份的情况,它竟被生生打成残废!元婴修士的实力,在这一击中暴露无疑,根本不是结丹或四级五级妖兽肉身所能扛。
那两只驴蹄倒没什么事,与指风对撞一记,虽然变得软绵无力无法给她伤害,却也没有被指风穿透。女子过于轻视这头神驴了,她那道指风就算不分开,恐怕也奈何不了“夔神”的最强部位。
将一切手段化解之后,虚影女子最后一指没有点向十三郎,而是在身侧轻轻一按,仿佛**签章一样,虚空浮起一面桃红色散发着香气的粉镜。
如此轻描淡写,如此优雅,她仿佛是一位对镜梳妆的闺房少女,玉手点点,一切都消弭于无形。
等她做完这一切,停顿的时间也回归到正常:十三郎那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腿终于抵达,与粉镜碰撞到一起。
咔擦一声轻响。
…,
粉镜四分五裂,在一声叹息般的呻吟中消散;女子神色为之一变,显然没有预料到十三郎竟有如此大的巨力,竟可破除她的一记完整神通。
镜启航·-=·哟啶·0-=提供子虽然碎了,十三郎却没有败敌与脚下:在他的感觉中,自己踢中的仿佛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堵无比hou实的城墙。莫大的反震从腿上传来,十三郎身体根本不由控制,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直飞出去。
“嘭!”
沉闷的撞击声传出,十三郎与石壁做了一次最亲密举动。倒霉的是,之前他那到冰冻神通非但没能陷害到别人,反而作茧自缚:坚硬的石壁更加坚硬,让他也愈发痛苦。
空中衣絮乱飞,露出一条白花花的大腿;俊雅少年半躺半伏于地面,怎是凄凉可以形容。
因为保持着前扑的姿势,腿部受到反震弹回,十三郎基本是以臀部着壁,也承受了绝大部分撞击。他觉得自只的骨盆仿佛碎掉了,竟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整条右腿仿佛抽筋一样乱抖;他用左腿想要站起来,腰腹却根本不能受力,只撑起半边身体就噗通一声摔到地上,半天喘不过来气。
“扑哧!”
虚影女子望着他那狼狈的样子,不禁发出一声轻笑。以她那种冷漠的性格,足见十三郎的姿态是何等狼狈,表情又是何等凄苦。
一败涂地!
看似雷霆万钧的攻击,人家只是抬抬手就轻松化解。与这样的对手战斗……只能一个结局一悲哀!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虚影女子赶紧收敛,回复到平静淡然的表情,冷漠说道:“第一招完了,还要打么?”
还要打么?
平静的话语平静的语调,带来山峰临头般的重压。
谈什么谋划,搞什么陷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十三郎此时真正体会到那种无力之感,不禁生出几丝绝望。
严格来说,十三郎的战略是成功的,不但限制了对方的速度,还让她施法受到限制,甚至不能主动攻击。然而有什么用呢?人家根本不需要移动,就站在原地由着你打,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
“这就是元婴啊!”
心头一阵无奈,十三郎努力想从地上站起来,试了两下却没能成功。
他的屁股还没能从麻木中恢复,只能半靠在墙壁上,抬头看向空中的对手。
“罢了,本座收回之前的话,承认你对小姐没有恶意。”
虚影女子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放缓语气说道:“别再闹下去了,小姐返回是大局,谁都不能更改。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祖灵 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假如你能在两百之内修炼到化……”
她都不好意思说下去,悻悻收了声,说道:“不要再想了,这是天意。”
实话说,虚影女子对他够客气了!假如是生死相博,十三郎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眼下她能这样对待十三郎,完全是看在他一片苦心的份上:否则哪里用这么多废话,直接拿下抹去记忆就是。尤其是以她的性格,还有天生对男人反感的态度,这样的做法更加难得。
可惜,别人却不领她的情。
“你作弊了。”…,
抬手抹去唇边血沫,十三郎艰难地笑了笑,认真说道:“你说话不算数。”
女子大怒,说道:“本座不说你趁机偷袭,你还要胡搅蛮缠,当真以为我不忍杀你!启航·-=·哟啶·0-=提供”
她觉得自己好生冤枉,暗想小姐也真是,从哪儿捡来这么个浑不吝,一点都不知好歹。
十三郎不理她的话,目光依然保持着平静,摇头说道:“我不是胡搅蛮缠,你自己想想就知道,是不是你说了可以开始我才动的手,怎么能算偷袭?”
“可你要问本座的名讳……。”
女子气得咬牙,心想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那句男儿一诺千金不知是谁编排出来,简直是对粪土的侮辱。
“我没让你回答啊!”
十三郎理直气壮说道:“我问归我问,答不答在你,怎么能赖到我头上。”
“你……。”
女子一阵头晕,眼前那张俊雅甚至称得上清秀的面孔变得无比可恶。她的胸膛起伏,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对手撕成碎片,她要紧牙关一字字说道:“好好,那你倒是说说,本座怎么作……,弊了!”
十三郎无视她的暴怒,连那因生气而显得格外高耸的酥胸也一起无视,伸手指向在血泊中挣扎悲嘶的大灰。
“说好不能还手,你把师兄打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没犯规?”
听了这句师兄,神驴顿时热泪盈眶,心里的感ji无法言表。他暗想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效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弟看不起,万一他把我当成残废扔到一边不管,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女子没有这么多感慨,愤然说道:“这头蠢驴对本座如此无礼,略施小惩算得了什么。不是看在……本座定要将他的驴腿砍下来喂狗!”
“山君门下,可杀不可辱!”灰驴大叫起来。
“是吗?”
女子不屑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冷冽的语气说道:“别人害怕山君,我三生族可不怕。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大灰陡然一哆嗦,愤怒的目光变成哀怨,还隐藏着一丝怨毒,却不敢再做声。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犯规了,有失前辈的身份。”
十三郎插进来,随后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这个人最大方,这次不和你计较。不过下一次可不能这样,不然我会死不瞑目。”
“你……。”
女子又是气又是乐,心想你死不瞑目关我什么事,真是莫名其妙口然而看着十三郎毅然坚定的表情,她没有由来的心头一震,到嘴边的话楞是咽了回去。
冷笑一声,她说道:“好吧我答应你,绝不会再发起反击。可是你现在这样,难道还想再打下去?你看看你自己,站都站不……”
“当然要打!”
十三郎还是老套路,没等她说完就暴喝一声,身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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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张善变的脸!
乍见十二郎起身.眉彩女手以为他又耍来一次偷袭,眼神微洽随之愣然,面色陡然变得晕红。
“你做什么!”
“别紧张,我得活动活动手脚。”
十三郎一手揉着屁股,扭扭腰伸伸腿,极力放身体得到放松。看上去不像是面临强敌,而是在悠闹地做着广播体cāo。
“冈才那个神通不错,居然能停滞时间。”
面对强大到无解的对手,十三郎内心雏演了无数次,始终寻不出一条可制胜的理由。就算他还能寻出一次机会,且亮出最后的底牌飞蚁,虚影只要才那个停滞时间的种通,依旧只才败亡一途。
卧才那一腿的力量才多大,十三郎自己最清楚不过;最强一击被虚影随手化解,飞蚁又能才多大用场?假如他那五道神通都用来针对自己,几乎可以肯定,十三郎会血本无归。
他决不能任由对方将小叮当带走充当一只炉鼎,然而面对无法击账的对手,纵然他的心志再强大,性情再如何坚韧,又能做些什么?
光着一条腿,十三郎一面楞出各种不堪造型,嘴里不忘与之套近乎,说道:“能教我吗?”
“出卖色相,无耻!”灰驴义愤填膺她喝骂道。
,人滚!”
虚影女子和十三郎同时厉喝,女乎是旭冠,十三郎是咆哮,都没给它好脸色。
灰驴缩了缩脖手,心里愤愤想道:“一对淌男女!”
虚影女手默念了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的高深掸语,转过头恢复了冰洽的面容,说道:,人你还打不打,我可没空总这么等着。”
“别急啊没见我现在走路都不利索吗。我和你不一样,耍靠身体吃饭的,这哥样手和你打未免太过不敬。”
靠身体吃饭?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虚影女子羞恼愤恕,却寻不出一个合适的说法。
此时此刻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不知逍飞到那个爪哇国,眼前这位分明是一个穷途末路依然si皮赖脸不肯认输的痴傻乞儿。抽捉到十三郎眼中暗藏的那一抹疲惫绝望,虚影女手心里没才由来的一酸,竟没才呵斥嘲讽。
,占没才用的,层面的差距根本不是勇气可以弥补。”
她垂下目光说道:“放弃吧。”
十三郎听出她是真心劝诫,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拇拇头说道:“还才两括,总要试一试。”
努力堆起无赖无辜甚至福媚的笑容十三郎说道:“说说那个时间神通吧?其实类似的神通我也会,您看看。”
他也不管别人乐不乐意,稗手朝虚影下方的地面一指,说道:“沙陆!”
一小块青石迅速裂戍碎片,微风拂过,吹起几颗可怜今今的汕粒。
占,怎么样?威力还不错吧?“脸上带着期盼,十三郎活像一个等待未师表扬的孩手。
“不值一提!”
也不知道为什么,虚影女乎明明懒得搭理他,却不由自主井口道:“根本没才掌握关键。”
十三郎躬身施礼,虚心请教道:“关链在何处?”
虚影女手哭笑不得暗想这世道真是才趣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养育出如此人才?灵域果然不是好地方,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所指大概就是这类泰货。
…,
她说道:,占心为一切所指,意达一切所向,这句话你听过没才。”
十三郎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占,我听过另外一句心之所思,意之所至 一个意思?”
虚影女手点头,浴声说道:“的确差不多,可你知不知道,多数人对它的理解都是错的。”
十三郎诚恳说道:“愿闻其详。”
虚影女手望着他,叹息说道:g6你 认为,施法时应该将特神集中在目标之上,如此才能发挥神通威能。”
十三郎应是。
“大错特错!”
虚影女乎一眼就看出他的不足,不屑嘲讽道:“枉你修道至今,却连道之真啼都不能明悟半点,当真愚不可及。”
十三郎羞惭无状,连声向她请教。大灰在一旁拼命撇嘴,心想si八婆胡吹大气,区区元婴修为妄谈大道,当真是枉妄之极。
虚影女子启唇说道:“道者,规则也!无玲是增加时间流逝还是停滞时间,都是对规则的改变。如此神通,怎么会因目标改变才所区别?施展此木重要的是神通本身,是自身意志与修为法力乃至境界明悟的体现,只要在施法范围之内,无人无物不在其中,怎会因为施木对象不同就才所区别?”
“修士修道,不纶其威力如何,境界怎样,首先要将目光放迄。若着意于杀戮争胜,纵才无上修为,所得必也才限得很。”
这巳轻是传道了,此时的虚影看似玲膜刻薄,实则巳才提点之意。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本能地想把自己的感悟说出来;至于对方能否领悟,会才什么后果,她根本没才去想。
十三郎听得似懂非懂,大灰则完全是云里雾里,不过他们都觉得这话似乎很才道理,不禁默煞无语。
“就拿这个神通来说,你的出发点就错了。连坚持本我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破旧立新?”
十三郎渭然点头,心中开始思索与椎演,诚恳说道:“谨受教。”
许是平ri少言谷漠的缘故,虚影女手似来了兴头,指点他说道:“本座必须承认你的战术没猎,可你因没才见过真正的高人,根本不知道层次的差距才多大口须知修士达到一定境界后,身体侦可自成世界,甚至可以外延出去独霸一方空间口若不懂规则,纵才万斤之力,又如何能破其自身界退敌?”
她望着十三郎,ri光脾晚,傲然说道:,占赤汕千里,我自守一尺净土!你又能奈我何
“这么厉害!”
十三郎听懂了这甸话,回忆起鬼道所施展的禁锢神通,岂不正如她所讲的这样。
他暗想如果你都能隔绝空间了的话我还打个屁啊,赶紧投降吧。
脸上带着震撼的表特,十三郎问道:“前辈您达到了没?”
虚影女手为之一滞,带着怒气说道:“你当规则是什么,那么容易掌握!”
十三郎长吁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占那就好那就好,那就还才得打。”
“无耻!”虚影女手与灰驴站到同一阵线,齐声喝骂。
… 。)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双诡异、恐怖、让人绝望的手!
自六岁开始,十三郎无数次在死亡边缘行走,从未如此绝望过。
从一开始十三郎就知道,想靠嘴巴说服对方将叮当留下,根本是痴人说梦,他也没抱那中幻想。之前种种,都是他为求战机所做的伪装,为的就是迎接这一战,寻求那万中无一的获胜可能。
苦心筹谋,装疯卖傻,利用能够利用的一切,他也的确寻找到了机会,让对方由敌视转为平淡,且疏于防备。
结果呢,没有一丝作用。
正如女子所说的那样,她已经触摸到规则边缘,进入另外一个全新的层面。无论用出多少阴谋诡计,对方只要以**,能有什么用场。
然而他没有放弃,也不能放弃。他还要撑下去,装下去,继续为不可能争取可能。
…
拖着犹自麻木的腿,十三郎一瘸一拐地朝女子走过去,仿佛烈士上刑台。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惫懒,没能显出多少悲壮慷慨,反倒哟一丝滑稽。
“你做什么?”
虚影女子感受到那股执着之意,心头微颤,寒声说道:“别指望装可怜就有用,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也想快,这不是没办法吗?”
十三郎的表情很痛苦,悲愤说道:“这点便宜都不我占,太没人性了。”
“……”
女子不知该说点什么好,眼睁睁看他来到自己面前;旁边那头蠢驴望着这一幕。瞪圆了眼睛,暗想这货真有一套,本神得好好学习。
“你给我站住!”
眼看十三郎靠近到不足五尺之地,虚影女子再也无法忍耐下来;她望着十三郎。厉声说道:“你……你再过来,我就要动手了!”
“那是犯规。”十三郎认真地说。
女子说道:“要打就打,走这么近干吗。”
十三郎平伸出手,说道:“够不着。”
望着那双快要触及到自己胸口的爪子,女子强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无力说道:“你到底要怎样!!”
“再让我走一步,一步就好。”
目光在她胸口和自己手掌之间量了量,十三郎羞愧说道:“你可以弄个护罩。免得我步子太大走过头。”
“……无耻!”
女子咬牙迸出两个字,胸膛起伏说道:“本座不屑为……你……定!”
又一次突袭!
…
仿佛变魔术一样,十三左手持鼓,右手屈指连弹。嘴里同时断喝:“岁月!”
“咚咚咚咚!”
四声鼓响,急促且带有暴戾之意;在这一刻,十三郎居然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连擂四声鼓。
与此同时,一声龙吟般的咆哮震荡在空中。大灰仅以前蹄发力,身体腾空而起。地面两块青石碎裂,神驴张开血盆大口,连同两只前蹄朝女子当头猛扑。
嗡的一声巨响。静室突然昏暗下来;无数飞蚁尖啸着,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蜂拥而上。细长锐冽的口器发出夺目幽光。宛如一只只嗜血的恶灵。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耳中骤然失声。太多声浪汇聚一起,反让人感受到极致的安静。空气中有明显的波纹回荡,交错扭曲如一层层折叠的纸,彼此碰撞。
女子面色大变,眼里的愤怒消失不见,流露出一丝惊恐。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十三郎竟有如此多飞蚁;她也无法想象,十三郎怎能操纵如此多飞蚁!
尤其让她难以置信的是,片刻之间,十三郎竟然能够……干扰她的定字神通!
元婴修士掌握规则,本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规则,那是化神修士才有资格领悟的天道神通;虚影女子绝代天资,终不过触摸到一丝边缘,且以绝对的修为差距才得以施展。
…,
假如真像她所说的那样,能够自成一方领域空间,不要说与十三郎战斗,元婴之内都足以横行。以她的境界修为,怎么可能得到那一步!别看她之前挥洒自如,那是在修为的绝对压制下才能实现。假如她面对的是同阶、甚至更高阶的对手,这种神通能否管用,实在两说的很。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道理归道理,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码事,得看实际情况。
数千只飞蚁,哪里是她说定就能定得住!最要命的是,十三郎片刻领悟就将这道法术反向施展,虽不能与她的神通抗衡,终究还是带来一丝影响。
一丝影响——足矣!
…
两道波纹对撞,十三郎的神通迅速瓦解;随之的后果是,他如同被重锤当头一击,面色瞬间灰败衰老。强大的反噬之力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仿佛有一头饕餮巨兽在吞噬。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白,光洁如玉的皮肤竟起了皱褶,嘴唇更是枯干焦黄,散发出阵阵死意。
唯一不变是他的眼睛,振奋且明亮。他眼神狂喜中透出凌厉,迎头喷出一口血箭,利刃般扑向女子面门。周围的飞蚁被这口鲜血的气息刺激得几乎发狂,浑然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狂涌而上。
而在此时,四声鼓响加上大灰的惊龙吼发出,一刻都不停歇,直冲进女子的耳膜。
聚沙成塔,百川为海!片刻之差,结果却已经天壤之别。
心遇乱而神惊,神通因干扰而起反噬,四声鼓加上惊龙吼,终于让女子有所延误,动作也因之慢了一拍。
她只来得及拍出一掌,将大灰庞大的身躯扫飞。女子犹记着之前的事情,本能地将第一目标放在大灰身上。神驴变成了陨石,像十三郎一样凌空撞墙摔下。就此失去意识。
它身体上出现一个清晰的掌印,全身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生死两不知。
然而在这个时候,周围的飞蚁也扑到女子身上。无数之口器刺入护体灵光,用力一吸!
几千只飞蚁,哪怕她是元婴修士,哪怕她的修为远超同阶,身体上的灵光也立即为之溃散,魔气更是一扫而空,只能以体内的法力来弥补。
“啊!”
女子一声尖叫,彻底暴露了女人的天性。倒不能怪她胆子小。任谁看到身体上趴着无数飞蚁的时候,都只有一种表情:惊恐!
这些飞蚁足有半截指头大小,不仅长着尖锐的口器,两侧还有鳌钳不停开合。嘴里不停喷吐着酸液,落在女子身上,竟然冒出阵阵青烟。
在那个瞬间,女子甚至要想,自己的皮肤是不是全部烂开了。有没有变成扒了皮的蛤蟆那样,丑陋、恐怖,而且凄惨。
嘴里尖叫着,女子再想施展第二道神通。来不及了!
十三郎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双手抓住她的双手。顺势反剪到背后;同时他两腿交错反拧,将女子的双腿牢牢缠住。
两人纠缠一起如石头砸在地上。女子眼中羞愤交加,张口欲念。十三郎根本不管她是要求饶还是反击,迎面就是一记头槌。
“嘭!”
他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一头砸在女子的鼻梁。灵光忽现,女子身上最后的防护为之溃散,眼前有无数颗星星闪耀,几乎为之晕眩。好容易提起的法力为之溃散,气息也随之凝滞。
“嘭!”
十三郎依然没有罢休,又是一记重重的头槌。这一次他总算比较温和,选的不是她的鼻子,而是那面光洁如镜的额头。
…,
“嘭!嘭嘭!”
…
女子快要疯了,她被十三郎死死压在地面,双手双脚仿佛被铁链锁起,丝毫动弹不得。她的头上不停遭受重击,神智都渐渐模糊,还说什么施展法术。
身体的伤痛不去说,这样的姿势让她羞愤欲死!
身体外有无数飞蚁在猛吸,更有一股浓重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且透体而入。她的身体内好似也有无数之蚂蚁在抓挠,内外交迫,简直无法形容。
“啊!”
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叫,女子的身体不能移动,但她还有元婴。在她的丹田处,一个高约寸余的**小人盘膝而坐,脸色铁青,两只小手掐指正要施法,忽然露出惊恐到极致的表情,动作也为之停顿下来。
从十三郎的双手,准确的说是他的四根手指处传来一股莫名的吸力,左手吸魔,右手吸灵,没有灵力就吸取生机,吸真元,吸精华,吸出所能吸的一切。
它们宛如两台抽风机一样,将女子的法力源源不断的吸出。还有那无数飞蚁,同样在大口吞噬,疯狂吸收。
以可见的速度,女子的元婴委顿下来,几次尝试施法都被打断。反之十三郎的面色却在恢复,那些吸收了大量魔力的飞蚁则一头栽到地上,仿佛撑死过去。
“住手!”
女子脸上带着惊骇,没有了矜持也没有了骄傲,大声叫喊起来。
十三郎听到了她的叫声,也做出了反应。
他低头,以头顶抵住女子下颌,再用力上撞。女子闷哼一声,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她的头顶被到一个勉强才能说话的角度,嘴巴连开合都很困难,更别说什么掐诀念咒了。
十三郎这才放下心来,闷声说道:“别再动了,我不会伤害你!”
“你……你这个禽兽!”
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不争气的顺颊滑落。这一刻,她甚至连自爆的心都有。然而小姐在身,她却不能做此选择。
被一个男人趴在身上,脑袋垂到胸口,呼吸的热气直扑心头,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他还说不会伤害自己,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不要再吸了!”
感受到那股吸力越来越甚,女子想到一种可能,心里涌起更大的惊恐。她唯有放弃最后的尊严,艰难地发出恳求。
“求求你,不要再吸了!”
…
说两句,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就给主角定了性,他是一个穿越的灵魂,两世为人且有着极惨痛经历的灵魂。在性格上,我给他赋予了很多好的方面,同时也有很多不好的方面。比如说:装逼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请大家不要理解错误,十三郎装逼绝不会出现在战斗中。这也是我一贯的看法,战斗应该是时间短促且极其暴戾的行为,它应该激烈,但不能拖沓,更不能装模作样。连续多章打斗在我的书里不会出现,至于十三郎在强大对手面前装样,那应该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的体现,是一种智斗。
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我始终坚持一个观点:小说中的主角不可能完美,更不会一直正确!唐青如此,十三郎同样如此。
嗯,就是这些。
当然,这个过程把握的如何,终究还是看书友的感受。起码就我的努力方向来说,十三郎战斗前的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有其用意。
说这些没有表功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的的确确是在用心塑造这个人物。只要您仔细去看那些细节,自然能够体会到它给战局带来的影响。此外我想说,我写的虽然是仙侠,但是与其它仙侠书相比,修士的道法神通是被有意弱化了的。这里我参照的是西游和封神,在我看来,过于追求玄奇而将修士神通夸大没什么意思。
连孙猴子都才那么点本事,何况几个小修士呢!
解释这么多,其实真没什么意思。一个作者,无论他写的好与不好,起码都应该坚持自己的写法。心志都不够强大,还写什么书啊!
最后还是要恳请大家的支持,如果不喜欢,老枪没有任何怨言。但如果喜欢看,还请订阅一下,谢谢您!
晚上还有一章,会把这个“一系列”写完,肯定很晚了,大伙明天看吧。
第一百三十章:一场旖旎的梦!
“吸点法力算什么,你又不差这点。”
十三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能感觉到,自己先前失去的生机迅速得到弥补,法力更如拔高一样快速增长。内体那道漩涡再也无法隐藏,旋转中带着雀跃的疯狂。
更让他震惊且狂喜的是,随着这种吸收持续,他隐约感觉那个漩涡竟然有了收拢的迹象,甚至出现凝固!
“结丹?不会吧!”
每一刻,十三郎都觉得自己在变得强大,体内法力本已充盈,此时竟然再次攀升。他心里有些疑惑,弄不明白这种变化由何而来,但却意识到这是天大的机缘,焉能轻易放过。
换一个思路,他被女子之前的表现弄怕了,生恐她还有反击的能力。要知道,只要她能够施展神通,哪怕任意一次攻击,十三郎很可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口此时危机都尚未完全解除,让他如何能停下。
随着吸力的加剧,十三郎还有一种感觉,除了法力生机之外,自己还同时吸收了另外一种气息。他分不清这种气息到底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好似与之前那几个被女子下了手段的飞蚁一致。尤其让他振奋的是,随着这股气息的加入,他的修为直冲瓶颈,竟然有了凝固成丹的迹象!
“结丹!”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十三郎哪里还管得了其它。在他看来,不要说女子是敌对的立场,就冲着阻止她带走叮当这件事,如果能借她的力量让自己结丹也是理所当然。
“管它成不成,好歹也试上一试!”
遇结丹之兆而不博,那还能叫修士吗?换成谁处在他的位置,都不可能放弃。
与十三郎对应的,女子此时叫苦不迭,心里已经恨到极致,同时也怕到极致。
只有她知道,十三郎吸走的到底是什么,心头涌起滔天的恐惧哀声祈求。
“不要吸了,你不能再吸我的……再吸会出变故!”
“变故?什么变故?”
十三郎埋头在她胸口,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他的心头涌起兴奋,还有一丝莫名的躁动。他感到那层隔膜看似随时要突破却怎么都无法突破,他甚至能听到灵魂中传来的呐喊,要他再多吸一点,再多一点。
“我不能说…,你不要这样,不能吸……不能啊!”
十三郎的气息越是强大,女子的气息就越发衰弱她体内的元婴剧烈颤抖,已经有了支持不住的迹象。然而任凭她如何努力都不能阻止那两道吸力。
此时的她,已经没心思纠结十三郎怎么有这般霸道的神通,只希望他赶紧停下。
“这是我的本命真无”也是情之执念,你不能……。”
“执念?”
十三郎声音越发恍惚,不知是因为唇舌受到阻碍,还是憋的什么缘故。他茫然说道:“执念不好啊,我帮你吸出来,得谢谢我。”
“不是的……。”
女子羞愤羞耻又愤怒同时越发觉得惊恐。她已经清晰的感受到随着那道气息的散放,体内的那道结印也随之松动,一股蓬勃的**随之而起。更要命的是,此时从十三郎身上传来的气息分明与之呼应起来,好似有几万道声音在呐喊催促着某件事情的发生。…,
“情……,即是欲,你不能……,啊!”
一声裂锦之声传来,十三郎不知何时张开口,咬住女子胸口的一副,撕开一片嫩白。
“不要……,你快停下!停下!”
回答她的是又一声撕裂声,一只玉兔雀跃而出……
随后是另外一只……,
“好香。”十三郎嘴里似含着什么东西,启航·-=·哟啶·0-=提供听不清到底说的什么。
“不要……,求求……,不要……。”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哀声痛哭起来。
“不要……。”
静室中不时想起裂锦之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声,哀求声,还有底泣声……,
“咖…”
随着一声痛苦又有欢愉的底吟,种种声音最终汇聚到一处,究如共鸣。
一曲天籁!
此时,穆家寨的天空上,不知何时出现大片彩云,层层叠叠不知覆盖几许里。夜色中天空似有一道道霞光缠绕,如五彩,最终却化为黑白。
黑白之云彼此纠缠,厮杀,最终却融合到一处,化做一道粗大的光柱,朝着寨中的某处,轰然而落。
光柱落下时,静室里响起两声清啸,一声欢愉高亢,一声柔婉哀怨,很是复杂。
穆家寨地处偏远,少有修士经过。因为是在夜里,寨子里也没有人留意到这一幕;偶尔有人在梦中察觉,喃喃几声“怎么突然打雷!”就再次睡去,根本不知究竟。
光柱落下后,一切随之烟消云散,天空恢复了 ,且显出一出湛蓝的清幽。若有人与此处经过,定会惊奇的发现,穆家寨周围千米之内,竟无一丝云雾。
次日凌晨,人们如往常一样起居生活时发现,周围的空气似有所变化,但却难以把握。非要形容的话,似乎变得充满活力,更有一种让人提气的清新。而在此后的数年中,穆家寨连续有人突破二星,进入到强者的行列,更有十几名新生的婴儿拥有道基,且资质上佳。一系列变化,为这个古老的姓氏真正走上复苏的道路,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如此种种,源头皆不可寻。直到又过了一日,阿公等人返回穆家寨,因察觉天地之变,阿公抱病详细了解了期间情形,连那些梦中察觉惊雷的人都没有放过。此后阿公的神色异常复杂,既有感叹,又有期待,同时还有些失落。
只有他知道,假如当日他能在寨子里,吸收炼化一些因天象之变带来的气息的话,不说病体康复,起码也能多活几年。
阿公去了叮当的洞府,叩门而不得入。洞府中没有任何声息,他传出的信符也无人回应:最终只能怏怏而去,感怀几声。
“天意,天意啊!”
静室中,十三郎幽幽醒转。
他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一个无奈、辛酸、惨烈而又香艳的梦。
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及到:然而梦中的一切又如此不可思议,让他怎么都无法相信。
恍惚中,他下意识地摸摸身边,想要再感受一次那种温软;令他失望的是,身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反倒隶示了一些事情曾经发生。十三郎霍然警醒,挺身跃起。…,
“嘭!”
十三郎瞪大双眼,一头撞在屋顶。
速度太快了,快得他自己都无法反应;只觉得一道墙壁扑面而来,随后就是一声闷响,摔回到床上。
碎石烟尘扑簌而落,十三郎惊喜中发现,自己的身躯比以往更加强悍,充满无法想象的力量。而在下一刻,他通过内视赫然发现,自己的丹田处赫然出现了一颗说不上什么颜色的丹启航·-=·哟啶·0-=提供丸……
“金小…”
十三郎大叫了一声,好险再次跃起撞墙。极力压抑心中狂喜,他敞开神念。
轰然一声巨震,几不亚于天雷在脑海中炸响。周围万米之内,一切景致显现在眼前,鸟兽鱼虫,花草树木,甚至蚂蚁与窝中攀爬,地鼠在穴内交欢都清晰可见。无匹的神念延伸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鸡飞狗跳;有灵的魔兽纷纷伏地,以最最谦卑的姿态表示臣服:至于那些没有灵智的生命,它们仿佛面对天威一样颤抖,悲鸣不已。
“真的结丹了!可这丹的颜色……怎么与传闻中不符?还有,结丹怎么会让人昏睡?”
来不及多想,他马上想到下一个问题:“既然真的结丹,那就不是梦?”
这个念头一旦闪过,十三郎瞬间大汗淋漓,想到一个让他几乎不敢去想的问题。
叮当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女子……,
那个与自己愉,自己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名字里有个“亚、”字的女子……在哪里?
不用抬头,之前的神念探查已经告诉他结果芳踪已渺!
随后,十三郎发现另外一件事情,房间里一切整整齐齐,除了自己刚刚撞下来的碎石,所有物品都回归原来位置。就连那些散落的铁球也被整理好,堆在房间的一个角落;还有那些法器法宝铁枪之类,全都安然无恙。
还有无数飞蚁,已经全部死亡,却留下了尸体,不知作何用意。
还有大灰,神驴似乎服用了某种疗伤的药物,正在另外一处静室安眠。它的呼吸均匀,心跳有力,除了骨骼断裂一时不能恢复,看起来没有大碍。
“走了!”
这个念头闪现出来,十三郎本能地想要冲出门去追,脑中灵光忽现,他又停了下来。
他不得不停下,且不说时间过去了多久,就算她刚刚出发,十三郎又从何追起,又怎么追得上!
强压下心头的躁动不安,十三郎低头看看牙床,认真回忆梦中的细节。一副模糊的面容渐渐浮现在脑海,带着泪戴卓痛,带着恨也带着怨,还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怎么都看不清晰。
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
十三郎发现,自己在凝聚精神之后,似乎有一种冥冥的感应,指弓着某个方向,相隔千万里。
“去找吗?”
十三郎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口且不说路途多少艰险,现在的他出现在三生族,等于是送死。无论事情发展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任何益处。
十三郎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查看了一下戒指,发现一个让他安心不少的事实。
洗灵丹不见了。
他又想了一会儿,慢慢下了床,来到案几前坐下,望着那两张写了字的纸。
第一张为叮当所写,娟秀的字迹,是一刻小诗。
“情不是情,缘不是缘,想遇只为别离苦,何苦,何苦!”
“梦不是梦,幻不是幻,愿君莫为我相思,勿忧,勿忧。”
下面还有落款:我已不是叮当。
十三郎望着纸上的字,脸上没有表情口没有笑,没有哭,没有哀也没有愁,什么都没有。
良久,他拿起另外一张,扫目看去。上面只有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启航·-=·哟啶·0-=提供意思简单明了。
“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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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殇之秋
两张 bo纸,一个袋子,这就是全部。
两百万魔晶原封未动,虚神散却已不见:十三郎看过想了想,猜测她是为叮当所留,心头微动。
虚神散当然是好东西,且多见于灵修之手:然而从女子的口气半断,三生族应该非常强大,怎会缺少帮助结丹的灵药?
思来想去都找不出因由,十三郎只能当她是将之留个纪念,再说有总比没有好,未必真有什么用意。
“凡事得朝好处想。”他默默说道,声音有些哑。
他将整个过程从头细想了几遍,将女子与叮当说过的话咀嚼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哪怕一个字,然而站起身。
“两百年化神”…听起来…”很难的样子。”
如果被别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迎头唾弃他。一个经历一场春梦莫名其妙凝出不知 金丹的结丹修士说他要在两百年内化神,怎么看都该遭雷劈。
十三郎站起身,将袋子收起,将那两片 bo纸收起,动作不快不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心情也已从结丹的狂喜中平复,就连眼神也已变得淡然无波。然而若能看到深处,则可发现他的眼眸中藏着一丝疲惫,还有比以往更甚的漠然。
那是一种无视而空洞的感觉,然而空洞背后,却有一丝暴戾的火焰在跳跃。
收拾好桌上的责西十三郎转过身,将地上堆好的“杂物”一一收起,分门别类安置妥当。
他走出静室,去看了看大灰发现它的确没有性命之虞,便放了心。他又另外开辟出一间静室,布置一些粗糙的禁制阵法,然后将身躯已成蓝色的蚁后安置在那里,又将那些飞蚁的尸体也放一些进去,任由蚁后安排工蚁将它们分食并最终反哺给蚁后。
这些飞蚁吸收魔力竟然会死,自己却因此而结丹,显然是因为那股莫名的气息所致。十三郎想不出原因,也懒得去想:他将飞蚁喂食给蚁后,接下来只看蚁后的判断和造化:假如它因此而丧命,那也是天意。
将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后,十三郎离开洞府发现阿公他们已经归来数日。原来自己这次如妖兽沉睡般的进阶,竟然花费了好几天时间。
意识到这一点,十三郎原本那点追踪的想法彻底熄去,很干脆地将它、还有她们都埋到记忆里。他告诉阿公叮当已经离开,让他们不要因此担忧,又随意问了问当晚发生的事情。在得知曾有天变却并未引起什么人注意后,十三郎彻底放下心来。
如今的情形,十三郎的命运已经与穆家寨息息相关,他不用担心什么走漏风声。之前阿公就已经做了些安排,如今更有补充措施不值得如何担忧。
嘱咐了阿公几句,他将这件事情揭过,返回洞府,真正投入到猎前准备之中。
时间瞬息而过,春去夏至,夏去秋又临;几度风雨喧嚣后,秋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秋,通常被认为是收获的季节,作物于此时成熟猎物此时最肥美,人们家中的储备渐长,心胸也因而开阔清爽,笑容自然也就多。
今年的秋与往日不同。
魔域广袤的大地上一座座城市开始喧嚣,热闹却没有多扬帆启航☆星夜无伤少喜庆蕴含了更多的悲壮。空气里散发戳一股闻不到的血腥气,人类无知无觉若是灵决敏锐的魔兽则会呜咽不安,从灵魂发出颤抖。…,
那是亿万人众凝聚出的煞气所致,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浸透每个人的灵魂。
人们行走时带有煞气,说话是带有煞气,吃饭喝水睡觉穿衣,无不带着一股令人焦躁的煞气。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或是与自己相关的人,将要去面对全族之敌一魔蚊!
一些城市的人多起来,一些山峦、峡谷、河流、洞窟的人多起来:相应的一些地方的人少下去,山寨、村庄、城镇,诸此等等。整个魔域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规模无与伦比的迁徙,人们从各个角落走出来,汇集到各种指定的地点,默默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口数百个聚集点,总计超千万人,个个都是族内数得出的强者;凡是参加秋猎的人选,虽不算魔域顶层力量,却是各个种族、山寨、村落的脊梁。可以说,秋猎行动几乎将魔域的基层力量抽调一空,是全族之战!
聚合必以离别开始,无数人聚集到一处,也就意味着无数场离别;不是每个人都有慷慨悲歌行的勇气,既然是离别,必定会有哀苦忧闷随之蔓延:若是那些本就贫弱的部落,更会因而失去强者而悲伤茫然,若迷失于野外的羔羊,不知明日的路在何方。
十不剩一!
冰冷残酷的数字告诉人们,这是一场注定被血海淹没的离别,未来的一年,注定会有无数场用生命组成的献礼口养育着亿万人众的大地,将会迎来最最丰饶的一次收割。
天空上高阳不再明艳,而是带上一层愁云:天地间萦绕着团团丝云,飘荡且汇聚,化做一层bo的纱。无论身处何地,耳中始终能听到隐约的哀哭;无处不在,难以消解,唯有无尽的岁月方能消磨。
火云谷,位于五离城与火云山之间,也是燃灵族进入梦离之地的入口口万里之内,所有参加秋猎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只待法阵开启,打通前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也是通往死亡的大门。
真的有一座门,一座纯粹由阵法构成的虚幻之门,一座高大百丈,宽有百米的深幽之门。
四名修士盘坐空中,手里持着四方阵旗,图常居中而坐,持主阵盘静静等候。开启梦离之地是全族的事情,整个魔域的时间都一致;他们在此地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开启阵法,将万名勇士送入其中,并负有监督之责。
门前是一片人海,有修士,有炼体士,还有一些无法收起的魔宠。此时有数十名辅助执事正在给他们分发符篆,作为进入后的指向之用。
梦离之地很大,却被认为分割成不同的区域,燃灵族与魔魂等五族共同负责万里之地。人们进入之后会分散到各个角落,在完成指派任务后,就要依靠这种符篆找到回家的路。
分发符篆在沉默中开始,在压抑中结束:人们接过那张既轻且 bo的符纸,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脸色开始变得ji动。
事到临头,唯有拼死一搏,杀出一条回乡之路!每个人的心头都这般想,万人杀气汇集到一起,竟有冲天之势。一些魔兽开始低吼,仿佛已经承受不住,要冲进去厮杀一番。人们摩拳擦掌,隐有鼓噪之声。
人群边缘处,麦少飞与十三郎并肩而立,身后跟着十名神情冰冷的壮汉,也在等待之中。…,
“千军万马, 挺壮观?”麦少飞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红,眼中隐露兴奋。
“不觉得。”
十三郎轻轻摇头,淡淡说道:“拿来。”
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两千三百字的水文,毫无亮点……,有点郁闷:一系列写得太用力了,于是现在有点脱力;上一章写完后,脑子好像突然就空了,死憋都憋不出词儿。写完这一章,我差点吐在键盘上;好在这只是个过渡章节,算不得什么大事。今天就这样吧,晚上把秋猎的细纲再梳理梳理,一定要写好这个副本。话说俺写了两百多万字的仙侠,这还是第一个真正的副本,真是异类啊!
反打怪升级流?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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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小说作者:孑与2 (新书榜第一)
云烨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超级极恋家的人,哪怕把自己放在火星,也会绑架火星人让他们送自己地球。现在麻烦了,自己如何才能从贞观二年回到公元两千一零年?
整个大唐就是一个巨大的坑,李二坑他,李承乾坑他,成妖精坑他,牛魔王坑他,就连一代贤后长孙皇后也坑他。大唐朝野无好人啊!日子还要过,上有白发苍苍的祖母要孝敬,下有八个妹妹要嫁妆。身为高级贵族的云烨感觉鸭梨山大。
传送:
活该被打脸。。。
忙活一晚上整理细纲,正文一字没写,咳咳。。。
话说俺的速度大伙都应该了解了,今儿死也整不出一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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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三嘱!
“百年秋猎,今日正式开始。”
时间临近,按照以往惯例,魔王宫身为魔域至尊,会由魔使传达此次秋猎的规程策略,同时也有动员之意。燃灵族这里,图洺当仁不让,理应负起这个职责。
“此次秋猎,事关我魔域生死存亡,乃种族之战。”
俯视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图洺声音略有感慨。
“尔等皆为魔域子民,与其它种族一起并称百族,是我魔域之脊梁!”
但凡号召之类,说白了就是蛊惑;上层将种种大义光环套在人们头上,目的始终只有一个,让别人去拼命。
这方面,图洺很有天赋,他的仪态威严肃穆,声音低沉而有力,言语间每每触及人们心头嫩处,响起一片喝彩。
“燃灵本为百族之首,昔日曾纵横两域,为我魔域争得莫大荣耀。然而时过境迁……”
隆隆之声震响天际,魔使大人怀古论今,逐渐将人们心头的热血提起,好一番慷慨ji昂。人群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之前的忧虑哀伤随之消失,代之以振奋与嗜血。
一股浓重的铁血杀气渐渐汇集,火云谷的天空更加艳红,好似要燃烧起来。
天空上的领导在发言,下方的群众在呼应,真可谓万众一心,其势几可冲破寰宇。然而在人群的边缘,本应作为主角出现的麦少飞却安安静静,眼神略有愁苦。
他当然不会受到蛊惑,虽然他要做出被蛊惑且要传染蛊惑的样子。麦少飞表情ji昂,心里其实在发愁。
为十三郎而愁。
…
与十三郎这样的人合作其实很无趣,尤其是有求于他的时候,越发让人觉得无力。
温良谦和的面容,将他的贪婪与现实很好的掩盖起来,然而一旦你想借机多占上一分,甚至稍微拖延一分,都会遭到极其强大的反击。
麦少飞身为一族少主,无论他对十三郎看重或则不看重,潜意识中都会生出将其掌控起来的念头。这是一种本能,已经深入骨髓灵魂,也是每个上位者或是想成为上位者的人所必须具备的品质之一。
按理讲,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显赫的身份,雄hou的背景,强悍的实力,光明的前景,还有礼贤的态度与毫不吝啬的示好与施恩,无不是让人效忠的强大筹码。他甚至连十三郎迷雾一样的身份都不做追究,更没有尝试派人监视与窥探。
真正强大的人都具备这样的信心,或者说品质。麦少飞无疑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有着与之相匹配的实力;越是看重,麦少飞越是想把他抓在手中。
数月不见,麦少飞明显感觉到,十三郎变得更加强大;他的修为依然维持着原来的摸样,然而与之前相比,他的神色更加平和,且有一股以前没有的漠然。两人站在一起,麦少飞竟隐隐感受到一股危险,好似他拥有足以与自己抗衡的力量一样。
在以前,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麦少飞找不出原因,只能变着法地旁敲侧击,想要问个究竟。
只可惜,招揽所需要的一切条件他都具备,却始终无法从十三郎那里感受到“投靠”意味的态度,一丝都没有。
“不用这么一本正经吧,本少主还会赖你的账?”…,
高压恩威都没用,麦少飞转而改变姿态,如市井之徒那样摆起道理。
必须要说,不论面对的是什么人,总能找到与之相处的办法。他察觉到十三郎身上有着股小民的悭吝与执着,马上放下身段。上次显得略有生硬,此时就已轻车熟路,言谈举止无不带有“同类人”风格。若非此时万人聚集他有所收敛,别人只怕会当他是一个普通游历青年,断然联想不到一族少主的身份。
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麦少飞故作愤愤,轻蔑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就算你不是个君子,也不要总做副小人样,有失格调。”
“什么是格调?”
十三郎毫不客气抓过玉瓶,温和但坚定的语气说:“我本就是小人物,何须在意那种事情。”
“瞧你那点出息!”
麦少飞正想嘲讽几句,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色,吃惊说道:“你的手怎么了?”
十三郎甩袖将遮住长出半截的尾指,顺带将玉瓶收入囊中,淡淡说道:“没什么,说说你的计划吧。还有这大半年时间,公关做得怎么样?”
五族共属同一块区域,如果彼此不能分个大概敌我,谁也不能安心搜索蚊王。这件事情十三郎不愿搭理也没资格插手,如今出征在即,心里大致有个数。
麦少飞怔怔收回目光,心头再起波澜。他当然知道十三郎不是天生八指,问题在于修士受到残疾之伤,也不是那么容易重新长出肢体。理论上讲,除了那些高处云端的人物,修士只有在凝结元婴时才有一次化形塑体的机会。十三郎究竟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竟能够残肢重生?
压下心头震撼,麦少飞正色说道:“有三条要点你需要了解,第一条等会儿便可得到验证,我主要说说后两条。”
需要知道,意味着不会全部知道;十三郎没指望他兜出老底儿,点头表示明白。
麦少飞说道:“上次在五离城,我与那几位商谈后,得出一个不算协议的协议;在找出蚊王之前,大家的主力不要发生冲突。”
蚊王指的不是普通蚊王,四大圣子要成为真正的圣子,除了魔王宫自己点名,就只有立功一途。在当前没有大战发生的情形下,擒获与灭杀紫色蚊王便成了唯一的选择。假如大家刚一进入就彼此残杀,最后可能灭蚊不成被蚊灭,属短视之举。
这个十三郎早有预料,他明白五族圣子都是聪明人,别看表面上势同水火,然而在这类大事上,都能站到足够的高度考虑问题。
“因为向依白已死,角蚩族只能着人通知。这个事情我托付给寒寒去办,把时间尽量压后。”
麦少飞斟酌言辞说道:“角蚩族虽然恨我入骨,表面上也不能不答应这条联手之议,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十三郎看了他一眼,微讽说道:“是不是要杀人?呃,前提是不会留下活口。”
麦少飞表情不变,淡淡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十三郎叹口气,说道:“我得先问一句,你们能不能确定,那片区域里有紫色级蚊王存在?”
麦少飞苦笑一声,说道:“以往都有,这次有没有,一会儿你自己判断。”
十三郎没有再说什么。…,
麦少飞说道:“角蚩族补充进来的人选,我已经得到消息。他叫林一彪,身材过丈,只要见到就能认出来。需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单独遇到,务必不要与之交手。”
“担心我被他杀了?”
十三郎自嘲笑了笑,好奇说道:“他很厉害吗?总不能强过向依白吧!”
麦少飞严肃说道:“的确比向依白强。”
十三郎微楞,没等他发问,麦少飞接下去说道:“此人出身不怎么好,性格过于残忍阴戾,不为族中所喜。加之向依白背景比较雄hou,一直压在他头上,连圣子名额也被抢了去。可如果论战力,大家公认的说法,林一彪更胜一筹。”
听了这些,十三郎神色转为郑重,认真说道:“知道了,我会躲着他。”
性情阴狠,出身不好,长受压制,天降时机,这样几个条件相加,足以让稚猫变成猛虎,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一条凶狠的狼。此时的林一彪,无疑是几大圣子中最不可招惹之人。
十三郎自问对心理的研究还强过麦少飞,当然不会不知轻重,他说道:“第三条呢?”
“第三条其实是两件事,首先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路;如果非要坚持独行,在遇到燃灵族人遇难的时候,不论是哪个部落,我希望八指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施以援手。”
麦少飞扫目看相ji动的人群,面色忧虑,着重说道:“无论他们面对的是魔蚊,又或者是人。”
语气透出真诚,十三郎看着他,半响后点头道:“知道了……要不要加上天狼族?”
他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因为根本不用回答。秋猎全程足有一年,十三郎怎么能跟着麦少飞到处跑,他有自己的计划。
麦少飞微楞,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竟有一丝忸怩,不安的语气说:“如果顺手的话,不妨为之,不妨为之。”
十三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就冲这句话,哪怕你是装样,我也会多出几分力。”
麦少飞再一愣,真没想到十三郎会有这种轻浮举动;望着他那副大哥照顾小弟的摸样,麦少主恼怒又有些苦笑不得,愤然说道:“瞧你那得瑟样!就不怕闪了腰!”
十三郎微微一笑说道:“该和你交底儿了。”
不理麦少飞嘲讽又带着期待的表情,十三郎朝他传音数语。
麦少飞的脸色变了,变得不可置信,变得狂喜,还带着一些警惕的意味儿。
他问道:“当真?”
“当真。”十三郎肯定地回答。
麦少飞再也遏制不住ji动,一把抓住十三郎的肩头,认真说道:“八指兄如此助我,少飞当……”
“你别恶心我了!”
十三郎笑着推开他,说道:“百多岁的老头子,我可没那么老。”
麦少飞根本不在乎,大笑着直接给了他一个熊抱,正要说什么,忽闻空中声大喝。
“魔域亿万热血儿郎,焉能惧怕区区妖虫!时辰已到,老夫宣布,开启梦离之地,誓灭魔蚊,换我魔域百年乐土!”
“誓灭魔蚊,换我魔域百年乐土!”万人齐声大吼,声势惊天。
随着叫声,图洺手里的法盘光芒万丈,其它几人也纷纷ji发阵法,转眼之间,那道虚幻之门变得凝实,并最终定格。
图洺大手一挥,当头的几支队伍如几条长龙,向着那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蜂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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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背后
巨大光门五彩陆离,亥满着氤氲而庄严的气息:人群涌入光门便瞬间消失,无从半断里面情形如何。
麦少飞身为燃灵族少主,是当仁不让的带队之人:然而令十三郎惊讶的是,他却并没有第一批进入光门,而是在远处默默等待。
这种情形着实有些诡异,如果说之前的动员需由图识来做,麦少飞至少也要说两句话鼓舞士气:结果他非但没有如此,连最起码的身先士卒都不愿为之,不能不让十三郎起疑。
看其脸色,ji昂之下掩盖的,分明是一抹难以洞察的忧虑,还有哀伤。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中闪过,十三郎心头大起凛意,周身一阵冰凉。
“看出来了是吗?”
麦少飞苦涩一笑,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没有办法。”
十三郎没有回答他的话,回首再看那道光门,神情略有恍惚。此时的那道门似乎变了摸样,不再玄奇不再肃穆,而是发出无尽森寒。十三郎眼里,它仿佛是一张充满杀戮与贪婪**的大口,疯狂地吞噬生命。
百年一次秋猎,初入时无疑是魔蚊数量最多的那一刻。无论传送点设置的多么隐秘,可谁也不能保证此时那片区域是何种情形:假如魔蚊真如传闻中那样肆虐,会不会已经蔓延到整个空间?会不会已成为某个蚊群的老窝?
不告计人们这些是有道理的,大战在即,最怕就是军心畏怯:未战而失志,原本十分能力只能发挥七成;如果各思自保畏惧偷生,恐怕连一半战力都发挥不出口反而不如眼下这样,让他们在情绪最ji昂的时候一头撞进去,即便是死,想必也能多杀几只蚊虫。
从另外的角度讲,之所以不让麦少飞出场,一方面回避了落入陷阱的责任,保障了少主安全,还能让他有更适合发挥的舞台。假如他能力挽狂澜,对聚集人心,提升幸存者的士气也有很大好处。
“很合理的计划,很有智慧的安排。”
十三郎默默想着,眼神越发冰冷。
“走吧!”
眼看万余人已进入大半,麦少飞收拾好心情说道:“八指你不善群攻神通,如有可能,尽量不要远离我身边。”
十三郎没有说什么。
“本座麦少飞!”
麦少飞此时顾不得他是何想法,振臂一挥,朝周围大喝道:“燃灵儿郎,随我杀进去!”
“杀进去!”
“杀进去!”
杀字出口,原本因胸中ji荡而躁动起来的人群越发亢奋,纷纷呼喝着随之而去,宛如一头头扑向猎物的狼。
“这个时候才喊杀,难道是害怕有心人看出端倪,进而动摇军心?”
大步走在麦少飞身旁,十三郎忍不住摇头苦笑,心里在自嘲。
“与上位者谈怜悯,我还真够无聊。”
此时此刻,魔域五族的大地上,类似的一幕均在上演。魔魂族牙木,血杀族陆默,天狼族钟寒寒,各自带着族人经光门进入秋猎之地。而在角蚩族的一处山脉中,一名身高过丈,几可以巨人相称的大汉沉默不语,等待最后一批族人走进。
巨汉身前,一名身材瘦小的灰袍老妪背手而立,目光冰冷地看着他,竟好似俯视一只蝼蚁。
…,
“老身所说,你可都记下了?”
巨汉恭敬施礼,说道:“弟子谨记长老教诲。”
“杀我孙儿,此等血仇,老身却不能亲手复仇!”
老妪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里充满着无尽怨毒之意,朝他说道:“杀两个人,总比杀一只紫蚊王容易口老身赐你法宝,保你拥有圣子名额:我也不要你感启航·-=·哟啶·0-=提供ji,只要能够杀死那两个小辈,这些人哪怕全部死光也在所不惜。”
巨汉阴沉的面容更加冰冷,眼中却有一丝火焰在跳跃,仿若幽魂。
“不要隐瞒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很高兴,还巴不得我也死掉。”
老妪望着巨汉恭谨的姿态,脸上露出轻蔑与嘲讽:这种表情只是闪现了一下,她的目光就重新被怨毒与悲哀所占据,还有浓浓的绝望。
“说什么都没用了,总之替我杀了他们。完成后如果有余力,将天狼圣女也啥我杀了!”
巨汉身躯微震,想要开口说话。
“不用担心,老身所赐的那件宝物,足以让你改换身形,连气息都可掩盖起来。只要不是修为超出太多,无人可以识别。就算真的出了意外,事后你已经是魔王宫圣子,谁能奈何于你。”
参加秋猎的人里面,巨汉本就是最顶层人物,又怎么会有人比他的修为高出太多。老妇如此说,等于是给了他双重保障。
巨汉想了想,诚恳说道:“弟子明白,弟子当全力而为,不让长老失望。”
“失望?”
老妇轻蔑地望着他,冷声说道:“别以为能瞒过我,你对那个圣女早有野心,更眼红天狼一族的法相之术。这件事情本就是你心中所想,何来失望之说。不过你别忘了,天狼族在五族中实力最强,钟寒寒的背景深hou。如果贪图美色或是别的东西,下手不够果断的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巨汉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最还有些淫邪残虐的意味。
“罢了罢了,只要你有把握,随你怎么去做。”
老妇知道他不是轻易能够掌控之人,无奈挥手说道:“但是有一条,如果不能成功杀死麦少飞与萧八指,就不要回来了。万虫噬魂之苦,想来你也不愿尝尝。”
巨汉身躯轻颤,脸上涌起一抹惧色。稍后他见老妇再没有什么吩咐,便与之请辞,大步进入光门之中。
身后老妇望着巨汉的背影,眼中的怨毒悲哀非但没有消减,反倒越发浓郁起来。
“孙儿,你最喜欢的,最不喜欢的,奶奶将他们一次杀光!让他们去陪你,好不好!”
火云谷。
随着最后一批人员进入光门,图诧脸上神色渐缓,身体放松下来。秋猎中他的职责就是开门与关门,同时监督各族是否有高阶修士参杂其中。至于秋猎结局如何,各族损失怎样,并不在他考虑之内。
此时此刻图识本该收起阵法,只待一年后重新开启。届时哪些人能回来,有多少人能回来,都不是他所能左右,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然而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如此做。
图识静静地望着光门又好似看向某片虚无:脸上无喜无悲,仿佛在等待什么。良久他将目光收回,低头叹息一声。…,
“勾杏老儿,此时还不现身,难道是害怕秋猎之险,不敢前往么!”
“呵呵,在下好歹有些 bo名,图道友何处此言。”
话音刚落,朗笑之声忽然传来随之一道遁光由远而近仿如流星出现在图识身前。来人中年,一身青衣长衫,相貌儒雅如文士,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让人一看就有亲善之启航·-=·哟啶·0-=提供感。话音更是和煦温暖,无论自谦或是骄傲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丝毫抗拒之心。
来人朝图识抱拳,温和的声音说道:“多谢图兄相助,道友真乃信人也。”
图涂看着来人,目光显得极其复杂,有忌惮,有钦佩,还有一丝怨恨。来人目光平静,任凭图识如何脸色,他都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一副平和淡然的摸样。
他说道:“怎么?图兄莫非有悔意?”
图洺摇摇头,微讽说道:“被你这条毒蛇拿住把柄,岂能容老夫后悔。”
勾杏微微一笑,说道:“图兄误会了,你我兄弟相互合作,本是两相得利之事,怎么如此生分。”
图洺冷笑说道:“图某不敢与你称兄道弟,燃灵族有你这样的人物,真可谓是祖宗显灵。重振昔日雄风,指日可待了。”
勾查倒也不谦让,平静的语气说道:“在下向以兴盛本族为己任,不敢梢有懈怠。只是若不得图兄相助,在下所谋均属空谈,一切不过是泡影罢了。”
听了这番慷慨之言,图识连连摇头,暗想时间若有无耻榜,此人必定独占鳖头,无人可与之较量。
无心再与他纠缠下去,图识挥袖说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我只问你一句,此行可有把握?”
勾奁神色不变,说道:“图兄指的是什么?”
图识愤然说道:“还能是什么,当然置麦少飞于死地!不然的话,一旦他获得圣子资格,你有何资本当上族长,又怎能得到族火传承。”
勾查摇头说道:“图兄误会了,在下只是心系魔蚊之灾,不惜亲赴奇险,查个究竟而已口图兄竟然污蔑在下谋害本族少主,实为大不敬!”
“你……”
图识指着勾查,想要嘲讽怒骂一番,想想自己与之勾结实在没有这个资格,最终无奈放弃这个念头,甩手说道。“老夫只想你知道,此事若是泄露出去,无论是你还是老夫,都不会有好下场。”
勾奁见他着急,面色微正说道:“图兄放心,在下此去,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我失望个屁!”
图识心火上撞,怒声道:“如果比玩弄阴谋诡计,老夫对你信心十足;可如果说实力……勾杏啊勾杏,不是老夫看不起你,你这点修为,就算能登上族长大位,恐怕终究落个身败名裂的结局。
听了这等无情的讥讽,勾杏终究难以压制心头怨愤,冷冷说道:“图兄难道就为了嘲笑在下?若是这样,你大可将入口关闭……”
“不要说了!”
图识无奈挥手,冷冷说道:“赶紧去吧,图某只希望你谨守誓言,就算死在里面也不要拖我下水。”
听了他的话,勾杏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不再说什么,转身化做一道长虹,投入到光门之中。
身后,图识望着那道虚幻的光门,沉默良久才叹息一声,挥手将法盘收起。在他脸上,担忧与恐惧交替变幻,竟无一丝停歇,心里默默祈祷着。
“燃灵族……,最好都死在里面!”
不知是不是因为图识的祈祷,又或者是诅咒起了作用,此时在光门之内,燃灵族参加秋猎的队伍,正面临全军覆灭的危机。
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