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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兵扛老枪     锻仙txt下载     锻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章:台前!

    向依白身死,聚墨老人心死。

    老人面容本就愁苦,此时更是如丧考批,看不到一丝血色。听着周围的ji荡呼喝,望着空中那条迎接众人欢呼的身影,以及其他三族圣子圣女复杂的眼神,老人弄不清自己该做些什么,呆愣在原地。

    麦少飞一面忙着摆poss,一面思索心头那一抹不安,同样无暇理会许多。

    于是乎,人们继续ji动,继续高呼,继续振奋精神:宛如燃灵族一夜之间成为了百族强者,骄傲到不能自已。

    莫道修士不轻狂,只缘未到动情处!情绪这种东西,没有人能够躲避得了,只要达到一定界点,仙人也发少年痴。

    有人清醒,比如十三郎,比如那名书生和苦叔。再比如,天空那两道身影。

    十三郎的清醒源于穷,因而有足够的动力强迫自己冷静。他先是将向依白的戒指找出来,又将那名大汉的遗物整理一番,最后将那只巨大的虫尸收入囊中,动作麻利且有条不紊。待苦叔与书生赶来时,周围空空如也,除了几块尚未烧成灰烬的碎骨,连渣都没剩。

    “你……”

    苦叔怒目而视”心想这小子属耗子的,什么都往洞里拖。

    “道友好手段,好实力,好,…速度…

    书生由衷赞叹,不知他说的速度是指十三郎的身法,又或是抢劫胜利果实。

    “这些东西,理应交由少主处理。”

    十三郎面色严肃,一本正经说道:“适才动手之前,我已与他谈妥。”

    书生无奈而笑,心想你骗鬼去吧,少主不知道被你怎么忽悠;现在可好,击杀向依白的罪名已经做实,角蚩族势必要大动干戈,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苦叔则干脆转过头,不愿看他那副无耻嘴脸。

    向依白的遗物,实话说并不放在两人眼里。大家都看到的,预备圣子手段用完,法宝符篆都消耗殆尽:那只价值最高的瓶子落入麦少飞之手,毒灵被彻底灭绝,余下最多不过是一些魔晶之类,怎好意思与十三郎争夺。

    再则说了,他们俩无法进入秋猎之地,这以后的事儿啊,还真不太好讲。假如因为这点、事情把这位“周边部落诞生的奇才”得罪狠了,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大家都不是傻子,干笑几声敷衍两句,这事儿唯有揭过。

    眼下的问题是:该怎冻收场呢?

    “墨老,墨老?墨老!”

    “嗯……,呃,啊!少主有何吩咐?”

    直到麦少飞叫到第三声,聚墨老人才从失神中惊醒,连忙命人撤去阵法,来到麦少飞身前。

    “他们二位既然来了。”

    麦少飞朝天空努努嘴儿,说道:“少飞是否该去见见,解释几句?”

    名义上的少族长,麦少飞实际上没有真正接手族中事务;比如五方殿举行腊梅会,依旧由聚墨老人负责打理。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个没有正式之位的太子,空有虚名而无实权,凡是遇到大事小情,还得按规矩办。

    然而他毕竟是少主,眼下发生这种大事,无论如何也不是聚墨老人所能担待。这么问一方面是礼貌,另外也是替人分忧,未尝没有收买之意。

    虽是商量口吻,但此时麦少飞挟万人之威,新百度启航有嘉嘉胜之势,语气中自由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聚墨老人苦着脸,哀叹说道:“不但您得去,连这仙…”…,

    他指指十三郎,说道:“这位八指道友也得去。”

    十三郎心中微凛,暗想谁有这么大架子,对麦少飞竟然是召唤的态度。而且他没有听到苦叔和书生的名字,心头暗暗警惕。

    他的神念比不了两人,无法看清远处那两人形貌;目光投向麦少飞,他问道:“谁这么拽?”

    聚墨老人苦着脸,没有回答他的话:书生无奈而笑,苦叔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麦少飞回答道:“魔王宫使者,还有战盟舵主。”

    魔王宫要监督每个种族秋猎时的人员构成,自然会有魔使在五离城坐镇;至于战盟,魔域中战盟影响远不如灵域,像一些小城偏远之地,根本找不到战盟的影子。然而五离城为燃灵族对外之窗口,战盟自然建有分舵,且是级别不低。

    十三郎吓了一跳,问道:“不去成不成?”

    几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充满鄙视:十三郎愕然而又无辜,心想说说而已,干吗这么大火气。

    麦少飞显然会错了意,说道:“别担心,魔王宫历来很少参与种族之争,战盟更是毫不理会;之所以要去解释,无非是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将来有个见证。”

    十三郎点头表示明白,心知容不得自己反对,干脆不再说话。

    麦少飞又说道:“墨老着人收拾一番,腊梅会照常进行。”

    “照常进行?”

    聚墨老人有些为难,抬眼看看四周,暗想弄成这样,腊梅会再怎么奇宝叠出,怕也很难造出声势。况且这件事情没个底,他怎么能将心思集中在拍卖上。

    他试探着说道:“不如”择期?”

    “不用!”

    麦少飞不愧是胸有丘壑之人,断然道:“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说什么都没有用。眼下正好一鼓作气,将族人的敌忾之心提起来!腊梅会作为我族之大计,怎能因这等小事有所耽搁,这是大族是风仪,不容有改!”

    说自有一股睥睨之意。不容聚墨再说什么,他冷笑说道:“这件事情虽说突然,也可不是全然没有好处,最起码我族比角蚩族更便于准备。眼下之计,须当先将消息封锁起来,力争延缓时日。只要我在秋猎中成功获得圣子资格,角蚩族再如何怨恨,也绝不敢为了一名准圣子与我族开战!”

    聚墨老人心里忧虑,却不能不赞同他的话。两族大战当然不是说打就打,角蚩族纵然有心,也需要做些动员准备。眼下离秋猎不过数月,如能将消息封锁,一旦秋猎开始,角蚩族肯定会等待结果出笼再做打算。否则得罪燃灵族事小,假如对魔王宫有所冒犯,别说角蚩,五族联手都不行。

    他低下头,愁苦说道:“那几位……”

    麦少飞目光闪动,说道:“先将他们稳住,这件事情他们亲眼目睹,要说一点干系没有,角蚩族首先就不信。稍后容我逐一拜访,以hou礼相赠,只请他们隐瞒些时日,当不是难事。”

    “另外城里有些角蚩族人,墨老着人担待些。”

    说话之间,麦少飞眼中锋芒毕露,毫不掩饰其杀意。聚墨明白此时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忙点头道:“少主放心,老朽马上安排。”

    想了想,他又说道:“有句话,老朽想说与少主听。寒寒姑娘那里……”…,

    “我会处理。”

    麦少飞不待他说完就接过话头,说道:“我会亲自与她说。”

    聚墨老人再没有话说,吩咐几名手下处理各类事宜,略去不提。麦少飞示意苦叔与书生也过去帮忙,将诸般事情安置后,目光投向十三郎。

    “你好,你真是好,命……”

    “我好我自己知道,少主记在心里即可,不用再强调了。”

    十三郎大大方方领了他的夸奖,诚恳说道:“怪不好意思的。”

    “悔……”

    麦少飞一阵气苦,心想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人可挫其锋。正想嘲讽喝斥几句,十三郎忽然道:“现在不好吗?”

    麦少飞想说这还用问吗?挑起两族天战,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可转念又一想,这话说出去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万人瞩目下,自己信誓旦旦要灭杀向依白,十三郎充其量不过是帮凶,怎么能赖到他头上。

    指望他自己承认?做梦去吧!

    好吧,就算十三郎良心发现说他才是主谋与唆使者,谁信啊!

    心百度里无奈又委屈,麦少飞赌气说道:“好,好极了!好得我几乎想跳楼!”

    “跳楼就算了,这里又没有富士康。”

    十三郎一点都不在意他,坦然说道:“事实上,你得到的收益远大于付出。别的不说,燃灵族内现在比声望,谁是你的对手。”

    “声望有屁用!”

    麦少飞没好气儿地说道:“你这是把我架在火炉上烤,半点退路都没有。”

    “退路?你要退路做什么?再说了,就算不杀向依白,你真的有退路吗?”

    十三郎毫不客气,言语极尽刻 bo之能事,说道:“自己的妞都要被人家抢了还谈退路,你到底是不是爷们儿!”

    “放肆!”

    麦少飞勃然大怒,额头上有青筋跳出,显然是动了真怒。他抬手指着十三郎,寒声道:“我警告你,别再和我提这件事!”

    “不提就不提,很了不起吗?”

    十三郎一脸无所谓,没有再和他较劲。话头一转,他忽然说道:“一个人厉害还是一万个人厉害?”

    麦少飞一愣,有些不适应他的节奏,犹豫说道:“那要看是什么人,…你问这个干吗?”

    望着他迷茫的表情,十三郎洒然一笑,说道:“先别管为什么。我来问你,据说燃灵族有上万人参加秋猎;你和你带的人加在一起,如果与这一万人对比的话。”

    他的脸色转为严肃,极为认真地问:“哪一方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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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幕后(上)

    “八指想嘲笑我吗?”

    麦少飞迷糊又有气愤,冷声道:就算连你都计算在内,我这一方不过区区十二人,怎么能与万人相北。”

    十三郎不理他的愤怒,说道:“那你估计,咱们十二个能比多少人,一千个行不行?”

    “没有这么比的,先不说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一千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同时展开;否则的话,元婴修士也无法抗拒。”

    麦少飞一头雾水,愤然回答道:“可如果真让我带着你们与之作战,只要不限定时间,完全能够将其屠戮殆尽,自身毫无损伤。”

    “少主有魄力!”

    十三郎半是夸奖半是嘲讽,随后突然转为严肃,认真说道:“但是你想过没有,一千个人面对十二人不可能将力量同时用出来;但是对魔蚊的时候,却是可以的啊!”

    “呃,魔蚊数量无尽,自然是可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一万人参加秋猎,假如能够齐心协力,每个人多爆发一分,是不是就等于多出一千个人?也就是说,等于两倍与你现在的力量?”

    “一是为完成任务而战,一是为种族兴盛……实际就是为你而战!哪个好?”

    麦少飞霍然而惊,认真思索他的话,眼神渐渐明亮。十三郎伸手指,有些轻佻地轻轻捅了捅他的腰,说道。

    “这就是声望的作用。”

    恍惚中,麦少飞眼中射出明悟的光芒,竟然忘了生气。

    五离城地势开阔,靠近城北却有座高不过千仞的小山坡;山坡南北两侧景致截然不同,北面褐土黑岩寸草不生,南侧苔绿松青生机盈然,宛如两个世界。

    它是五离城的天然屏障,不仅可用于阻敌,还将来自阴阳峡谷而来的罡风大大缓解,保障人们能够安居。

    一名紫袍中年修士与一劲装老者矗立在山顶,朝峡谷方向眺望。

    紫袍修士身躯宽大,下颌五缕须髯,蚕眉凤目,面相颇显威严。老者相对瘦下,一双眸子却精光四射,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竟让人生出撼如山岳不可催动的感觉。

    注目良久,紫袍修士收回目光,感叹道:“大好河山,惜不能踏之于脚下!”

    老者目光闪动,说道:“图兄好气魄,难怪能为魔宫重用,为镇北之使。”

    紫袍人甩袖说道:“岩兄何必取笑!图某这点修为,如何当得其镇北之名。反倒是岩兄所在战盟,覆及天下,人才济济:岩兄更是其中佼佼,非图识所能比。”

    “战盟不过是虚名,焉能可与魔宫相提并论。炼体士乃天弃之人,大道注定无期:虽有些力气,不过是寻个安慰吧了。”

    老者嘴上虽在自谦,然而其言语却颇有自得,显现出强大的信心。心知彼此都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说道:“这件事情,图兄打算如何处理?”

    紫袍人微微一笑,说道:“战盟不是不过问各族事务吗?岩兄为何如此关心。”

    老者皱眉说道:“在我面前何必说这些,你我既然同处一地,好歹也算半个同僚。虽说职责不同,可既然发生这样的大事,总该协调一致,不要落了口实。”

    紫袍人赞同他的看法,说道:“岩兄的意思呢?”…,

    “我不过一介武夫,掌握的信息寥寥无几,能有什么意思。”

    “不尽然吧!”

    紫袍人摇头说道:“十几岁的少年,却拥有三星实力,且法体双修,对风的感悟更让人惊讶;如此良才璞玉,岩兄真不动心?”

    老者闻之挑眉道:“这个我不否认。启航·-=·哟啶·0-=提供此子若能入我战盟,必成为一株奇葩;本座身为一方舵主,自当为盟内举荐良才,方不负上峰之恩。”

    紫袍人微微一笑,说道:“举荐良才?岩兄是为了淬骨丹吧?”

    老者有些不悦,说道:“是又如何?那少年天生适合炼体,修道境界不值一提,难不成你还要与我抢人?燃灵族出了麦少飞这样的人物,图兄不能不知足?”

    紫袍人摇摇头,说道:“麦少飞固然难得,还不能此子相比。再说他们毕竟击杀了角蚩圣子,此事……”

    老者不耐冷笑,打断他说道:“不要和老夫装模作样!魔宫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可也明白你们对五族的关照,;两族因此结仇,你们开心还来不及,哪会在意一个第三圣子的死活。”

    刻意强调了关照儿子,老者说道:“话说角蚩在魔宫内有人关照,却不是图兄这一系……。”

    “罢了罢了!”

    听他越说越露骨,紫袍人不愿再继续下去,说道:“这件事先不谈,那名少年来历不明,岩兄难道不担忧

    “担忧什么?”

    老者颇为好奇地反问道:“担心他的来历身份?哈啥!”

    他不掩饰心中的得意,大笑道:“说起来,这是老夫唯一能自傲的地方;战盟虽不及魔宫那样一域雄主,却少了很多牵挂。只要是人才,只要能够效忠战盟,我管他什么来历。不客气点说,哪怕他是灵域之人,老夫都不在乎。”

    这话听起来狂妄,然而图识心里明白,能够惘视灵魔差异者,除了传闻中那几处可能存在可能根本是谣传的地方,非战盟莫属。图识的身份非一般人可比,自然知道战盟虽看似身在世外,内里底蕴深不可测: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能扩张到如此程度。

    想到老者自由自在,再想想自己左右为难的处境,图识心中隐有焦躁,说道:“岩兄莫要得意,按照规矩,若是双方有争,还要当事者自己做主选择。

    此人卷入两族之争,身上背负着谋杀圣子的罪名,依我看……。”

    老者脾气火爆,未听完就勃然大怒,沉声道:“这叫什么话?杀人的是麦少飞,你们要杀要刮是你们的事,与他有何干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勾查老儿素有交往,如今麦少飞横空出世,怕是有些为难吧!”

    “好了好了,他们已经过来,先问问情况再说。”

    图洺对他的脾性大感无奈,又不好争辩什么,只得压下心中恙怒,说道:“老夫与勾杏,不过是泛泛之交:宫内严禁魔使参与各族内部纷争,岩兄不要再说了。”

    听了他的话,岩渠冷笑连连;嘴上虽没有再提这个话头,心里看法不问可知。两人都已察觉麦少飞两人来临,就此不语。

    “公然击杀一族圣子,少主当真是好魄力。”

    始一见到图识与岩渠,两人就领了一记下马威。图识可不在乎麦少飞身份,厉声呵斥道:“眼看秋猎就在眼前,少主不思努力修炼为族效力,反倒挑起两族争端,用意何在?”…,

    不等麦少飞辩解,他又道:“就算燃灵族不惧角蚩族报复,难道你们忘了魔宫的规矩?还是说,麦少主不把魔宫放在眼启航·-=·哟啶·0-=提供里,要自立门户不成!”

    这等大帽子压下来,听起来虽然吓人,然而麦少飞与十三郎都是聪慧之人,反倒为之松了口气。十三郎不说,麦少飞毕竟是一族少主,焉能不明白涉及种族之争,魔宫向来不会轻易表态:如今这般说,看似威言赫赫,实则敲打的成分居多,且带有长者的教诲之意,哪能当真。

    话说回来,魔使虽然不可开罪,然而要定一个种族的罪,却不是区区魔使所能做主。当然了,魔使负有监督之责,所管区域内发生什么事情,魔宫的第一判断来自与他的回报,可说是紧要之极。

    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麦少飞恭谨施礼,将两人不曾看到的部分详细描述了一遍。言语中圈圈点点,自然是极尽含沙射影之能事,将向依白如何跋扈霸道毫无人性等等刻画得淋漓尽致。

    “向依白侮辱我族圣物,寻衅虐杀我族人,分明是故意挑衅。少飞虽无霸王之力,却也懂得匹夫有志方不受外辱的浅显道理;身为燃灵族的一员,理当与之讨个公道。”

    应该说,麦少飞虽有夸张的成分,基本上也算实情。他不担心魔使随意曲解,这些事情有大批人亲睹,根本做不来假。

    “后来失手将其误杀,实因晚辈修为低劣,斗法中神通不能掌控由心所致。前辈的教诲,晚辈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勤于修炼谨言慎行,还望前辈明察。”

    他说道:“晚辈深知前辈向来体恤我族,此事少飞虽无恶因,却有冲动之责、失手之罪。前辈若能美言几句,我族必不负所望,当有hou报。”

    态度很谦恭,话语很诚恳,暗含一些机锋与锐利,又敢于担当责任且许下礼诺;麦少飞的表现中规中矩,很符合他的身份。其实他心里明白,魔使在这件事情上如何定夺,终究还要看之后的运作,还有自己是否能在秋猎中有所斩获。眼下众目睽睽,说白了不过是走个过场,做给别人看罢了。

    话虽如此说,麦少飞终究有些惴惴,暗想此人以往与那人有牵连,不知他会不会拉下脸色,故意摆我一道。

    忐忑间,忽听图洺开口道:“此事因由如何,本使自会查明真相口我且问你,帮你杀人的这名少年是谁,有何来历?”

    刻意加重语气,图识寒声道:“连我都看不出他是何种族,此人莫非是灵域奸细!”

    一语惊雷!

    ” 口)

第一百一十二章:幕后(中)

    听了图洺的话,麦少飞首先一愣,随后心头震怒,几乎遏制不住要当场爆发。

    他明白,魔使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包含着无尽之深意。

    灵魔两域隔离万年,两方敌意深入骨髓;虽不能说老死不相往来,可凡能自由通行不受拘束者,无不是高处云端已不为世情所困的大能。普通修士比如鬼道之流,一派长老之尊都不能无所顾忌,不敢深入魔域太久;灵魔之隔由此可见一斑。

    说起来,也就是人类才如如此虚伪;若是兽类,天敌间见到就是你死我活,哪还用得着商量什么。

    大能可以不在乎,十三郎却不属此列。无论是灵还是魔,他理当在自己的地盘好好活着;认真修炼苦寻机缘,期待有所成就,又或是默默无闻最终归墟。以他这点修为,身在异乡无异于羊入虎口,很难活得下去。

    灵魔之间因仇视而彼此防备,奸细自然会有。图洺话中包含着的第一个意思,十三郎可能是灵魔异体。以叮当的例子就可看出,这样的后果,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

    其次,假如图洺认为十三郎是奸细,理当直接向他讯问才对。如今他不理十三郎,反倒直接朝麦少飞质疑,其中的蕴意更加深刻,由不得麦少主不多做思量。

    魔域百族,那不过是笼统的称呼,是对上规模成气候的大族的泛指。魔域范围亿万里,单单无尽莽原就不只隐藏多少种族繁衍。怎么能因为他一人不能分辨就将十三郎扣上灵修的帽子!

    如说针对十三郎,图洺应是以他偷袭向依白为由;那样的话,麦少飞多少还能理解。但他不从十三郎入手,而十三郎如今是以燃灵遗失族人的身份出现。且已得到麦少飞的认可与重用;图洺这般说法,无疑含有某种暗指,可谓诛心。

    想到某种可能,麦少飞心头暗凛,沉声道:“前辈的意思是,萧八指是灵魔异体?”

    不适合直接与之抗辩,麦少主从自己最有把握的方面着手;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同时也知道对方没有把握。否则哪还用说这么多,直接抓人就是。

    图洺神色不变,摇摇头说道:“纵然是魔修,为利所驱投靠异族者也不稀奇。”

    麦少飞再也按捺不住。抗声道:“还请前辈拿出证据,若能证明八指与灵域勾结,少飞愿承担包庇之罪!”

    以他与十三郎的交往过程,假如真有差错,最多也不过是失察。包庇与失察完全是两个概念。麦少飞能如此,一方面固然有示心之意,另外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对十三郎可谓极其看重。竟拿自身命运做赌注。

    图洺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麦少飞会如此作答;他的目光从十三郎身上瞥过。淡淡说道:“少主此言当真?”

    “绝无更改!”麦少飞斩钉截铁回答道。

    图洺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朝十三郎说道:“既然是这样。就请这位……萧八指说说自己的来历吧。”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十三郎身上,却见他轻轻摇摇头,说道:“我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

    不要说图洺,就连麦少飞也为之愕然。心想这叫什么回答,哪怕是编你也得编一个身份,就算是借口也行,什么叫说不出来?

    图洺为之冷笑,眼中渐有厉色浮现;麦少飞心里着急,说道:“八指你……”

    十三郎朝他摆摆手,说道:“少主不用替我遮掩,我的确说不出来。”

    “自己的来历都说不出来,你是在欺老夫无能么?”

    …,

    图洺蚕眉微紧,寒声道:“本座劝你莫要自误!魔王宫若要查一件事情,麦少主还阻止不了。”

    这话无疑更加诛心,麦少飞神色微变,刚想开口,十三郎抢先说道:“前辈莫怪,晚辈自然有我的理由。”

    不待众人追问,他自顾说下去道:“晚辈久居深山,六岁父母离世,不久前才刚刚走出。因巧至穆家寨,这才有了随后的事情。”

    望着几人略有茫然的目光,十三郎诚恳说道:“不怕前辈们笑话,就连灵魔两域之间的事情,晚辈都是刚刚知晓。前辈若要问我是否忠于魔域,我实在回答不上来。”

    根本没听过灵魔之分,自然谈不上什么仇恨忠诚。自幼隐居深山没见过世面,也就谈上什么种族概念。十三郎这般说法,无疑是将一切推得干净,索性一问三不知。除非将他拿下严刑讯问或者搜魂,再无第二种查证的方法。

    当然,如果图洺乐意,大可让十三郎带路,依照他的足迹重新过一遍;只要认真些,同样可以辨明真假。可是茫茫群山,纵然以图洺的速度,没有三五个月也没办法走完;假如十三郎随意指点一番,又需花费多少时间?

    他有那么闲吗!

    以他的地位,冒然质疑麦少飞识人已属不妥;如此为难一个刚见面的晚辈,怎么说都有些过分。

    即便他真的较真去查,假如最后得出结论与十三郎所说一致,图洺颜面何存?难道让他说,这是一场误会,老夫心血来潮一时激动,大家不要介意云云?

    丢人不丢人!

    可话又说回来,图洺既然开了口,如果任由十三郎这么一问三不知的态度糊弄过去,又未免太过儿戏。反过来也可以得出结论,十三郎故意用这种很容易被揭穿的方式回答,似有刻意嘲讽图洺的意思。

    他的态度明摆着,要不你就去查,反正我是不搭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看起来,这应该是坦然。

    心无所忧才能心无所惧,心无所惧自然坦然面对,谁又能说他有什么不对。

    这些道理一想就明白,三个人不论态度如何,都有些钦佩十三郎的勇气。不管怎么说,面对魔使能有这种胆量,已属大不易。

    自认为把握到十三郎的心理,麦少飞甚至有些兴奋。偷眼望着图洺脸色变得难看,他暗想还是八指厉害,损人不带脏字不说,格外解气。

    心里认定图洺要与自己为难,麦少飞干脆也不准备再甩他面子。现在情势已定,如果他拿到圣子资格,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反之如果拿不到,说不定他会死在梦离之地,即便能回来,恐怕也要被翻出旧账,怎么都不会好过。

    光是灭杀向依白的事情,麦少飞就承担不起;所谓虱子多不痒债多了不愁,说的就是他。

    一句话,麦少飞决心放手一搏,赌了!

    既然是赌,他就更要将十三郎拉到身边;不然若失去如此强助,原本七成把握只怕骤降三成,岂不后悔莫及。

    “魔使前辈,晚辈担保萧八指当是我燃灵外部族人,绝无可疑!”

    异族不能帮他参加秋猎,麦少飞索性一竿子撸到底,说道:“若有虚假,晚辈与之同罪!”

    …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麦少飞不知道,十三郎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委实受到极大震撼,生出几许感动。

    麦少飞是赌,他又何尝不是。他赌这位魔使并非有意与自己为难,而是针对的是麦少飞这为未来的燃灵圣子。

    …,

    对于自己的身份,十三郎并不如何担心;他自问没有露出太多马脚,只要身体不出状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因此给他定上奸细罪名。

    他真正担心的,是叮当!

    假如图洺真的要查,叮当势必暴露出来;以十三郎的实力,拿什么去保障她的安全?他心里已经在筹谋,实在不行就寻个机会带叮当返回灵域;另可隐藏深山就此不出,也不能再让她面对魔宫通缉。

    面对沧云宗总比魔王宫好,而且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落灵城未必还如以前那样风声鹤唳;只要小心一些,还真出不了大碍。可如果是在魔域,十三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简直是走投无路。

    之前麦少飞已经告诉他,图洺的修为当在元婴中期;魔域号称百族,每族都有魔使坐镇。一个魔使就有如此修为,魔王宫之强大,让人想一想都要绝望,那敢与之作对。

    没有退路索性就不要退路,十三郎编不出借口,索性来个瞪眼两不知。他料准图洺即便心有所疑,总不会自降身份亲自跟着十三郎到处跑;如果换成实力一般的手下,十三郎自问还有周旋的余地。

    至于说连累麦少飞……那也顾不得了!

    他与麦少飞之间,实话说直到刚才为止,都不过是交易性质。十三郎虽不像一般灵修那样仇视魔域,可也不会轻易拿一个魔族少主当朋友;包括袭杀向依白,固然有相助的意思,多少也包含着挑起五族之争,让魔域中人自顾不暇的念头。换句话说,潜意识中十三郎还是把自己当成灵修看待,不希望魔域太过强盛。

    对麦少飞个人,十三郎的印象原本不佳,起码在角蚩散修围攻自己这件事情上,他知道麦少飞一直在旁观看后,心里终究有些纠结。虽然明白这是身居上位者必然的本性,可以他的特殊经历来讲,理解不代表接受,更不会拿他当做可以交心的朋友。

    然而就在刚才,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听到麦少主一少族长的身份说出“同罪”这两个字,哪怕十三郎明知道他有刻意拉拢的意思,仍不禁为之默然。

    自小紫依的阿妈与阿公之后,十三郎再次体会到心中最柔嫩处被触碰的感觉,不觉有些失神。

    恍惚中,忽有一声怒喝,将他惊醒过来。

    “够了!奸细奸细,老夫也是奸细!图洺你怎么不抓!”

第一百一十三章:幕后(下)

    万年前,魔域尚无战灵这一叫法,连战盟也是经灵域而来。我祖上血脉无从考证,难说就是灵族血脉。

    如今老夫身在魔域,好歹还是个战盟舵主,与这位小友比起来,岂非更值得怀疑?”

    一旦开口,岩渠根本不给图洺反驳的机会,大喝道:“再说这个体质,灵魔异体到底怎么了?你们魔宫那点龌蹉事情谁不知道,非得寻着借口滋事生非。这位小友是不是灵魔异体我不知道,老夫就是灵魔双修,图溜你来抓吧:让我看看,魔宫是收还是不收!”

    炼体之人没有神通,身体却比修士强悍百倍:老者这一通吼,声若金石气势如山,真可谓嚣张跋扈到了极致。

    图洺被他骂得傻了眼,麦少飞与十三郎更是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们再如何机智,也想不出老者为何爆发雷霆之怒;而且看其架势,竟丝毫不将图识放在眼里,甚至连那个人人敬畏不敢有丝毫触犯的魔宫都不怎么在乎。他们俩一个是白丁之身,一个是尚未执掌实权的少主,都不是能够触及到真正上层的人,怎能分辨各大顶级势力之间的关系。

    “炼体之人只修身不修道,怎能与他混为一谈,岩兄莫要胡搅蛮缠好不好!”

    图洺面色青红不定,被这一通抢白气得胸膛起伏,沉声道:“萧八指是修士,假如他是灵魔异体,图某职责所在,势必要将之拿下。”

    “放屁!”

    岩渠几乎跳起来,也不管图洺是何身份,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骂:“炼体士不修道?这可是你说的!岩某这叫上报首座,魔王宫藐视战盟,公然宣称我战盟盟主及各位长老无法得道,永生没有成尊之日!”

    “你……,你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

    涉及到更高更远的顶层人物哪里是图洺担待得起。若说单凭他前面那句话就想将侮辱战盟这样的罪名坐实无疑是笑话:然而以图识的那点本钱,根本也不需要什么真凭实据,只要上面的人眨眨眼,表示一下对其不爽,起码是个言行有缺。

    换句话说别看图识在五离城威风八面,对那些云端之上的人物来讲,他这种角色又算得了什么。大人物只需抬抬手指,就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将他摁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你还有你,刚才是不是都听到了?”

    岩渠得理不饶人,朝麦少飞与十三郎一瞪眼,唾沫横飞叫道:“刚才他明明是说我战盟之人算不上修道之人,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两人傻乎乎地点点头,他们觉得如果自己胆敢说个不字,只怕老人要一拳砸过来,丝毫没得商量余地。

    话说直到这个时候,十三郎才认真打量起这位据说不问世事的战盟舵主:之前他虽然听麦少飞说岩渠实力高深莫测;然而他对战盟印象不佳加之塔山的事情,没怎么往心里去。

    在他看来,战盟舵主之所在在此,无非是挂个牌子走个过场,没有实际作用。就好像名誉教授校长之类只拿钱不干活的那种。

    此时仔细一看,十三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将此人的危险指数拔高三级,再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

    原因简单之极,老人的额头上有一个淡淡的金纹,和一个隐隐浮现的虚纹!…,

    由战入道可成武,这个身材瘦小站在图溜身边一点不起眼的老者,竟然是一位即将进入二星的武灵!

    五星战灵方能称武,岩渠五星合一呈淡金色本已算武灵中的强者。如果他凝聚出第二颗金纹,就有堪于后期元婴大修士比拟的的实力。这样的人物,居然也只是五离城的一位舵主?

    心里涌起惊涛骇浪,十三郎迅速将各条线索重新整理,筹谋新的对策。

    难怪战盟与道盟比肩难怪塔山一直怂恿他加入:难怪以鬼道的实力,都不敢妄言替塔山复仇!以前十三郎不拿战盟当回事说到底不过是井底之蛙,没有见过真正的蓝天,又如何知道天有多高,地又有多远。

    此时,图洺被他这通瞎搅气得嘴唇发紫,身体一通颤抖,威严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岩渠!”

    他陡然大喝一声,指点着十三郎叫道:“今日你我为何事而来?难道说你专门要和老夫过不去,存心找茬不成!”

    无论从身份地位还是实力上,岩渠虽然不惧图识,图溜又何尝会怕他!只不过两人出发点不同,所受牵挂天地之别,因而才造成这样的局面。岩渠左右不管事情后果,图洺却不能不综合考虑大局,千丝万绪都要分解清楚,怎一个囧字了得。

    “我找茬?”

    等到图洺发怒,岩渠冷冷一笑,反为之平静下来。他也不管十三郎乐不乐意,随手一把将他扯到图识身前,如刀的目光直视着图识的眼睛,寒声道:“来来来,你来认真看一看,不行再摸摸骨什么的,给我示范一下怎么辨别灵魔异体,让我也长长见识!”

    “就算他是灵魔异体,老夫大不了找来洗灵丹给他洗去灵根,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等图溜开口,岩渠又说道:“总之,这个人我要定了!”

    一地眼球。

    “摸骨?那可真不能随便摸啊!”

    十三郎啼笑皆非,同时又有隐惧担忧,心里如一群小鹿撒欢奔跑,难以分清东西南北。

    先前老者随手那一抓,给他的感觉竟如鬼道施展禁锢手段一样,根本不容他躲避或者抵抗。如果说区别,鬼道是心之所动,意为之至,境界漫高但还可应付。岩渠这一抓看似普普通通,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大气与威严;仿佛他要抓就一定抓得到,根本不能躲闪。

    从威力上看,岩渠因为动用的是本体,效果反倒更加严厉。十三郎之前就能凭身法从鬼道的禁锢中脱困,面对岩渠却无从施展:这其中固然有鬼道没有全力施为,十三郎实力也有所提高的因素:然而可以肯定的说,岩渠纵然比不过鬼道,弱也很有限。

    这样的人物,要“抓”自己做什么?

    “咳咳,两位前辈请不要动怒,可否容晚辈一言?”

    谁也想不到,打破尴尬的居然是麦少飞口望着图溜已成酱紫色的面孔,还有岩渠冷笑连连一副有本事你尽管来的表情,麦少主意识到,原来此事的核心已不再是自己。

    既然变成了“旁观者。”表少飞的大局观发挥了作用,心思也渐渐活络起来。

    “图前辈心系魔域安危,实为我辈之楷模:少飞身为燃灵少主,理当为前辈分忧。”

    …,

    他说道:“此事过后,少飞亲自去穆家寨一趟,着人将其家乡经历登案被册:之后再交由魔使大人,您看如何?”

    这能算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没有别的办法时,它就是的!

    图溜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压下心头怒气,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若是其中有假……”

    麦少飞适时接口,说道:“少飞愿承罪责。”

    图识没有再说什么,拂袖转身,干脆不看他们。

    麦少飞自不能向岩渠那样非逼着他表态,他依足晚辈之礼朝图识抱拳表示感谢,随后转向岩渠。

    “请问前辈您的意嗯”,…”

    “老夫没那么多弯弯绕,让他跟我走,加入战盟!”

    岩渠拍了十三郎一把,大咧咧说道:“这小子是炼体天才,不能浪费,更不能耽误他的青春和时间。”

    “噗!”

    十三郎差点当场喷出来,暗想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这样,张飞绣花也比您专业。麦少飞心里咯噔一下,几乎当场说出不行!好在此时图识忽然冷哼一声,轻蔑地语气说了句。

    “不安好心!”

    “你说什么!”

    岩渠被他揭穿老底顿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老夫怎么不安好心了?没错,只要他通过测试,老夫可以得到一粒淬骨丹。可那又怎么样,老夫还不是为他好!”

    图溜此时已经熄了抓辫子的念头,口舌也随之灵便起来,冷哼一声嘲讽道:“不灭法身测试有那么好通过?你不是让他送死吧?”

    “你……。”

    岩渠想要争辩,又觉得没有多少底气: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反击,挣红了脸。

    “不灭法身?淬骨丹!”

    听到这里,十三郎总算弄明白了老者心意,忍不住暗骂两个老家伙没一个好东西。他好歹也曾有个身为战盟舵主的大哥,怎会不明白这两个名字包含的含义。反之麦少飞对战盟却不甚了了,正想说话,十三郎已经抢在前面。

    “前辈厚爱,晚辈感激万分。不过此事请容晚辈考虑一下,稍后再给前辈回复如何?”

    “考虑?这还用得着考虑吗?”

    岩渠一瞪眼,说道:“要知道,凡是通过测试者,从来没有达不到武灵的例子。

    即便以老夫的面子,法身测试也不是一定稳拿。有这样的机会还要考虑,你不是犯傻吧?”

    图识再次冷哼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不等岩渠发怒,十三郎躬身施礼,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晚辈要参加秋猎,协助少主夺得圣子资格。不说这是晚辈当尽的责任,有道是大丈夫一诺千金,前辈总不希望我是一个毁诺的小人吧?”

    “这个吗……”。

    岩渠觉得好生为难,不知该用什么借口阻止。他很想说秋猎九死一生,干脆你也别去了,什么圣子不圣子,还不是魔宫骗人的一套玩意儿。可他纵然再狂妄,这种话也没办法开口,内心踌躇难决,好生头疼。

    正在着急的时候,图识再次搅合进来,说道:“萧八指法体双修,岩渠你想用强?”

    麦少飞赶紧抓住话头,接口道:“晚辈对八指颇多依仗,请前辈恩准。”

    岩渠再无法坚持,只得朝十三郎说道:“那你答应我,一定得活着回来!”

    听了这句话,图识不知想到了什么,罕见地没有和他抬杠,反倒点点头说道:“说得不错,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麦少飞差点气歪了鼻子,心想这叫什么事啊!敢情忙活半天,全成了萧八指的事情:我能不能夺得圣子,甚至能不能活着回来,一点关系都没有。

    十三郎躬身施礼,诚恳说道:“晚辈一定小心。”

    他心里想:“去你吗的吧!做完这件事情,小爷立马拍屁股走人,管你们谁是谁!”

    思量间,忽听岩渠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们赶紧回去吧。好好修炼认真准备,不要尽扯些闲情逸致争风吃醋,浪费青春虚度年华……。”

    众人愕然中,事情就这么定了。

    幕后这一章,实话说我写得有点罗嗦:考虑到这幕场景与后续的关系比较大,为了不显得突兀,想把包含其中的心理转换写得透一些。其实这还是借口,肯定有更简洁的表现手法,但是忙于赶稿,赘言了几句。嗯,就这些吧。 。)

第一百一十四章:一对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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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场风波,五方殿有不少地方被毁坏:此时殿内的拍卖已经开始,殿外却有人在清理打扫,并做些修补加固之类的事情,十分忙碌。

    麦少飞公然击杀角蚩圣子,按理应有一场风暴被3发:然而在四宝园全力控制下,五离城很快施行了强硬的“封城”:无论是谁,准进不准出,如有不遵或是反抗者,一律拿下或是灭杀。

    奇妙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五离城非但没有闹出乱子,反呈现一派ji昂向上的景象。来参加的腊梅会的人多数是燃灵修士,在亲睹或听到麦少主神威后,这些人并没有多少胆怯害怕,反倒为之鼓掌叫好。

    ji动之余,不少人甚至主动参与到重建与维持秩序的活动中,一面低声议论着未来族长的风采,压抑中透出兴奋,一副与之荣焉的摸样。

    还有那些已经内定参加秋猎的部落族人,在听闻麦少主的豪言后,纷纷摩拳擦掌,声言要为种族复兴尽一份责任,为麦少主添加一份力云云。一时间,五离城风起云涌,好似回到大燃灵光荣时代,令人称奇。

    目睹这一切,身为当事人的麦少飞好一番感触,原本的忧虑也尽数放下,平添几分豪情感怀。

    感慨之后,麦少飞想到这一切竟然源自于十三郎的蛊惑,不禁有些羞愧,有些感ji,还有些困惑与愁苦,甚至愤慨。

    “野居深山?你骗鬼啊!”

    与十三郎坐在五方殿最精致隐秘的雅间,目睹大厅里此起彼伏的叫价与喧嚣,麦少主凌厉的目光盯着十三郎,愤愤说道:“还六岁就没了爹娘,什么刚刚接触外面的世界!我说你这人也真厉害,明摆着的瞎话都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真是千古奇才!”

    想到自己要背上这个半生不熟莫名其妙的黑锅,麦少主的声音有些哀怨。

    “就你这样的……说是千年老鬼转世轮回还差不多,搞得全世界就你最无辜,实在如六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实在是什么?”

    “不知羞耻!”

    麦少飞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无奈举手投降。他说道:“我就不懂了,你干嘛非得这么说呢?随便编个出生来历不行吗?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什么都没有反倒最麻烦,作假都没人帮衬啊!”

    这话很有道理,十三郎说他的出身一片空白,那么他就必须指出一个一片空白的区域,而且那个区域还必须存在让一个六龄孩童能够活下去的条件。实话说,山里这样的区域不是没有,但也绝对难找。

    “你别和我瞎扯了,我压根不信你那套说辞。”

    麦少飞越想越头疼,挥手道:“我也懒得问你到底从哪儿来,究竟是何身份:干脆听我的,回头我安排人给你造一份履历,你把它背熟了应付差事。”

    十三郎听得好笑,说道:“你都要成圣子了,还担心这么多干吗?”

    “废话,能不担心吗!”

    麦少飞愤然怒喝,随后忽然凑近身子,神神秘秘说道:“我怕你真的是从灵域而来。”

    十三郎神色不变,说道:“那还等什么,干吗不把我抓起来?”…,

    麦少飞直勾勾的眼神望着他,好似要分辨出十三郎长了多少个毛孔,只可惜无论他怎么看,十三郎始终还是那副表情,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没有丝毫色变。

    “算了算了,谁叫我有求于人呢!”

    麦少飞一无所获,最终甩手悲愤说道:“话说回来,你要真是灵域的人其实也不错:以后我要是混不下去,干脆跟你到灵域打打秋风什么的,好歹有个退路。”

    十三郎为之失笑,说道:“灵域可不是随便打秋风的地方,尤其是你。身为燃灵少主,我要是把你卖掉,估计值不少钱。”

    “啊哈!被我抓住了!”

    麦少飞目光闪动,哈哈大笑着伸手扣住十三郎肩膀,好奇地说:“给我讲讲,灵域到底啥样?”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灵修,这可是你担保过的。”

    十三郎轻轻推开他,说道:“别这么亲热,话说你许我的好处一样都还没兑现,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你真无耻!”麦少飞咬牙切齿地说。

    “我是老实。”十三郎平静说道。

    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争论在默契中结束,随着拍卖渐如**,两人的目光逐渐转移,话题也随之发生变化。

    参加腊梅会,十三郎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洗灵丹!至于其它在旁人看来珍稀无比的材料灵器丹药乃至法宝,他既没兴趣也不想浪费有限财力。他的道路与众不同,战力比修为高出太多,以至于普通点的宝物他看不上,他看得上的又根本没有实力购买,唯有假装风度充当看客。

    此时,聚墨老人正在介绍一套可成套使用的飞剑,虽不是法宝,然而九剑合一,威力着实不容小觑。上千名修士的目光都为之吸引,不少人开出令人咂舌的高价,着实令十三郎吃惊。

    “五万魔晶!”

    “七万!”

    “十万!”

    转眼间,这套飞剑的价格就被抬到二十万的高价:十三郎越听越不是味儿,忍不住开口道:“这些人……怎么这么阔绰!不是你们安排的托儿吧?”

    “没有啊!那套飞剑威力几乎追得上法宝,这个价格,…其实挺正常。”

    麦少飞微有不解,随即嗤笑说:“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来,你刚刚发了一笔,怎么不买几件法器用用?堂堂修士之身,打架总是动拳头,未免有点丢人。”

    “我买法器做什么,你不是会给我配备好的吗?”

    麦少飞拿他没办法,说道:“我身上哪会带这些东西,再说我给你准备的多是护具,如果说攻击,还需要你自己选一种最合适自己使用的才行。到秋猎已经没多少时间,早一天熟手总归是好的。不如这样,你看中那件我替你拍下来,这样总可以吧!”

    他是在替自己着想,十三郎实力越强,对他的帮助也越大:当然有个前提,不能达到可威胁麦少飞的程度。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不用了,你只要替我把洗灵丹拍下来就行。这种水平的法器,实话说我看不上,真想要的话,我自己炼好了。”

    “你还会炼器!”麦少飞大感惊诧。

    “我会的多了,你不知道而已。”

    十三郎鄙视了他一番,淡淡说道:“不用担心,我又不和你抢圣子,更不会羡慕你这个少族长的位置。”…,

    “你倒想!”麦少飞故作不屑,眼中却有精芒闪过。

    十三郎说道:“有个事情我觉得奇怪,你得和我说说。”

    麦少飞认真听着。

    “魔王宫对灵魔异体查得这么严,怎么对炼体士网开一面?还有就是,既然修士有这种体质就要被抓,为什么洗灵丹还能被公然出售?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一个疑问十三郎憋了很久,可惜他认识的人要不就是身处基层根本不可能知道,要不就是不愿意说或者不方便问。如今他与麦少飞基本上已经栓死在一条绳子上,这才放心开口相询。

    “这还不简单吗?枉你自负聪明,连这都看不明白?”麦少飞抓住机会,赶紧嘲讽他一番。目光中流露出“赶紧求我,不求我我就不告诉你”的神态。

    十三郎诚恳说道:“请少主教我。”

    麦少飞大为满足,说道:“如果你问我魔王宫为什么要抓灵魔异体的修士,我的答案和传闻一样,没有什么新意。不过这事你也不用埋怨,估计连图洺他们知道的也不是真相:它应该属于顶级机密,不可能泄露出来。”

    十三郎并没有如何失望,点点头说道:“这我想到了,你继续说。”

    麦少飞说道:“魔王宫都是修道之人,他们又不打算转行,对炼体士为什么能灵魔双修根本不感兴趣:至于洗灵丹为什么能公然拍卖,道理其实很简单。”

    他的眼中露出得意,说道:“越是犯禁的事情,利润就越高,这样说你满意不?”

    十三郎愕然,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焉能不懂:可利益再高,也得有命享用才行,否则的话!大伙不得都去做医药代表。

    麦少飞知道他怎么想,戏谑地一笑,说道:“炼药买药卖药,不犯法吧?魔王宫再如何霸道,总不能连这也禁止掉。”

    十三郎点点头。

    “既然是这样,如果我有要紧的人是这种体质,焉能不想办法为之洗去灵根。反正我只是买药,谁都不能说什么。至于我是不是用,什么时候用,给谁用,你管得着吗?”

    望着十三郎略有呆滞的眼神,麦少飞得意大笑,说道:“这还是你教我的,怎么就忘话了呢?正是那句话,我钱多撑的买来玩玩,干卿何事?”

    十三郎聪明一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话还会有用到自己头上的一天;心中愤慨,他讷讷说道:“我看你老实才敢耍无赖,难道魔王宫……,也这么好糊弄?”

    “你,…”

    麦少飞原本得意洋洋,闻听这句话真如五雷轰顶,好险没有当场晕倒。正想着如何搬回场子,忽听聚墨老人的声音响起。

    “下一件拍卖品,洗灵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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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同一个目的!

    洗灵丹,若把它按照用途分类,其实是一种毒药。

    试想一下,生生将修士灵根或者道基抹去,是何等残酷而又无奈的选择。从某种角度讲,他等于绝了修士一条可选道路,将灵魔之别用血淋淋的方式展现出来,不容有丝毫置疑。

    叮当曾与十三郎说过,灵魔异体之人修道虽更加艰难,但若能修炼有成,无不是一方之翘首。

    大道本无期,连那些拥有雄hou资源且天资出众者都不敢说一定能得道飞升,更遑论数量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普通人。假如没有外力干预,相信会有不少人宁愿自己是双体质之人。对他们来说,双体质可以有更多手段,至少同阶争斗能占些先机,实为提高实力之捷径。

    在这个世界上,实力往往意味着一切;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愿意洗去灵根?更不要说如今的情势下,洗去灵根还得付出比以往大得多的代价,甚至需要偷偷摸摸进行,可谓是无奈中的无奈,让人无语。

    魔王宫的真实用意不去管它,总之在下级层面,这项禁令遇到难以想象的抵触;否则以小叮当的实力,怕是没办法从未知的家园一直摸到阴阳峡谷,最终进入灵域之中。

    十三来来到魔域后,曾经仔细考虑过将来的事情,包括叮当的问题,他都曾认真思考过一番。叮当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于他吐露实情,可他却不能不尽己所能为叮当筹谋;按照十三郎自己所坚持的,这叫问心无愧。

    无关道德心性,只是一种坚持。

    “你要吸灵丹,到底是用来做什么呢?”

    麦少飞随口叫出一个数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十三郎,好奇说道:“或者应该说,到底是给谁用呢?”

    按照他的解释,对洗灵丹这种带些“禁药”性质的丹药,人们通常不会急于出手;十万起价叫出后,出价者寥寥无几:看起来不温不火,然而每当临近三声定锤前,总有人适时将价格提起;排场气氛沉闷中透出一丝紧张,有些压抑。

    十三郎第一次参加这种柏卖,之前因他不感兴趣,纯粹以增长见识为目的,无从体验那种患得患失的焦虑;此时临到洗灵丹,是他势在必得之物,心情不禁有些焦灼。

    “你管得着吗?”

    既不好催促,又对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有所不满,他忍不住抱怨说道:“你能不能认真点?我可跟你说实话,这东西买不来我就抢,你自个儿看着办。”

    “不用着急,本少主既然答应,就肯定会替你把他拍下来。这里是五离城,难道你还担心有人能抢过我?”

    麦少飞头回看到十三郎如此失态,嘲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心性有多高,原来不过是装模作样;遇到动心之物的时候,终究要露出本性。”

    言语间,麦少主颇有自得,好像在说还是本少主厉害,深谋远虑临危不乱且大智若愚虚怀若谷,堪称一代人杰。

    “你也好意思说!”

    十三郎的确有些失态,也丝毫不想掩饰。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场拍卖怕不会那么顺利。然而这种感觉自然不能说出来,他唯有希望麦少主确如他自己讲的那样英明神武,不要遇到波折。

    脸上带着嘲讽,他毫不留情反击说道:“枉你一族少主,自己地盘上拍卖还得老老实实一口一个价,不嫌丢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凡事都应该讲规矩才行。这里是燃灵族的地盘没错,可如果按你想的那样,主持拍卖的看见什么动心之物就随便出个启航·-=·哟啶·0-=提供价拿走,谁还能相信你?”

    “别说是我,就算燃灵老祖亲自,也雪讲些颜面。”

    这一次,麦少飞没有因十三郎嘲讽而生气,甚至还有些得意。摆出一副高瞻远瞩的未来领导人派头,他严肃地说:“人不信不立,商无信不存;若是五方殿向你说的那样办事,只怕早就没人愿意来了,还开什么腊梅会。”

    闲聊不耽误正事,麦少主一边教训十三郎,一面张口叫道:“三十万!”

    这个数字比之前的那个开价者足足高了五万,加上麦少飞的声音未做掩饰,人们知道麦少主有意竞拍,自然要给足颜面。大厅中沉寂下来,反不如之前那样热闹。

    “看看,三十万魔晶换一个做众人表率的机会,是不是很合算。”

    麦少主觉得大局已定,心情越发放松,调侃的语气说道:“之前你不是教训我说,什么声望如何如何重要,人们如何如何盲目之类的道理;现在怎么了,暴露自私本性?”

    “我本来就自私的,这有什么不对。”

    眼见无人加价,十三郎心头那缕不安渐渐平定,强词夺理说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又不是什么少主,也不想做什么领导人,自然要多替自己考虑一点。

    遇到这么寡廉鲜耻的人物,麦少飞好生无趣;正想说点什么应个景把话题终结,忽听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五十万!”

    “寒知…”

    麦少飞愕然自语,笑容凝固在脸上。十三郎心里猛的一惊,没等他动过神,又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六十万。”

    “七十万!”钟寒寒再次报阶。

    “一百万。”桀骜的声音在厅中回响。

    声调不同的话音一道接着一道,身为主持的聚墨老人甚至都来不及开口,洗灵丹就被抬到一百万的天价!

    一片死寂!

    “呃……有道友出价一百万……。”

    足足过了三息时间,聚墨老人才重新开口。似乎想到什么,他非常没有因拍品火爆而ji动,反倒板起面容沉声道:“此丹为他人寄卖,因此老朽再将规矩重复一遍。只接受魔晶与卖家能看得的丹药:当然,拍者如有抵价丹药,本殿会按照丹药的品阶给予合理估价口可如果不是丹药,或是没有足够的魔晶,还请各位不要胡乱报价。”

    “五方殿诚信数千年,若有人虚抬价格故意生事,不管他是何身份,都需承担后果!”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且暗含警告:厅中及各个雅间中人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起来。

    “三族圣子都出手抬价,他们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向少主示威呗?”

    “这么高的价格,有意思吗?就算需要,又不是非得现在……,”

    “你不懂,魔宫监管越来越严,洗灵丹,怕是不容易出现了。”

    “不管怎么说,这里是我燃灵族的地方岂能让他们嚣张!”

    “就是就是,麦少主还缺少魔晶?压死他们!”…,

    “嘘且看着就是,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正在议论之中,忽听陆默桀骜的声音说道:“说这么说废话做什么?在下已经出价,难道你就这样干等着不成!”

    很显然,陆默对自己的财力极启航·-=·哟啶·0-=提供有信心,对吸灵丹势在必得。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牙木桀桀怪笑着,再次报出一个新的价格。

    “一百二十万。”

    “一百三十万!”

    钟寒寒也随之开口冷冽的声音象她的名字一样让人到都有一股寒意。

    看起来,他们将聚墨老人扔到一边:至于刚刚在外面大展神威的麦少主,则根本不予理会。

    场中再次安静下来,空气里充斥着紧张与不安几乎令人窒息

    一百三十万!

    这已是上品法宝的价格,超出洗灵丹自身价值数倍之多!

    不说别后包含的意义首先应想到的是,除了那些了无牵挂的散修,谁会随身携带这么多魔晶?然而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散修,谁能有这样的财力?

    到这个时候,再无人能够怀疑,几名圣子有备而来。如此机缘巧合,他们很有可能不是个人的意思,而且代表其族!

    聚墨老人心头渐沉,明白今天只怕遇到了麻烦。

    那几位圣子圣女中,向依白已经身死不去说他,其它几人个个都有不逊于向依白的背景实力:尤其是钟寒寒,更加令人忌惮。

    如果说他们都有要紧之人需要洗去灵根,这个时机也未免太过巧合: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麦少飞竟然也加入到这场争执之中。之前麦少主并未与他提及此事,以聚墨对燃灵族的了解,此时多半与那位少年有关,心头更加忧虑。

    五方殿背景深hou,若有必要甚至能够直达燃灵老祖:寻常之事,聚墨很难产生惧意。然而今天,首先是麦少飞击杀角蚩圣子,如今又与其它三人争夺洗灵丹:偏偏都是在自己的土地上进行。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将其余四族全部开罪,后果可谓严重。

    心里再如何担忧,聚墨也要履行职责。这几人之间争夺,如果非要选择的话,他最希望获胜钟寒寒能够获胜。眼见暂时无人开口,聚墨有心让拍卖及早结束,扬声道。

    “天狼圣女开价一百三十万,若无道友加价,此丹将……”

    “一百四十万!”陆默没有再出价,那位声如鬼哭的牙木却开了口。不过可以听得出,这个价格已临近其底线,很难再继续。

    “一百五十万!”钟寒寒毫不犹豫,再次报出一个令人瞠目的价格。

    大厅中雅雀无声,人们屏声静气,心仿佛快要从胸膛跳出来,焦灼地等待最后结局。即便那些鼓噪之人,此时也都没了声息

    他们不傻,同样能够看出端倪;也都明白燃灵族绝不能一次将所有圣子得罪个遍,不敢再有所言语。人们心里甚至隐隐希望麦少主不要再参与到这场争执之中,否则的话,后果难以设想。

    半响无人应声,聚墨老人扬起锤,正待落锤之际。

    “两百万!”

    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传出,正是麦少飞所处的雅室。不过说话的不是麦少飞,而是另有其人。

    未等人们从震惊中清醒,十三郎再次开口,说出一句让人无法想象的话。

    “两百万魔晶,加一份虚神散。”

    汇未完待续 =-= 本文字由 启航   提供 ·-·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我需要更多!

    (0点)

    特别申明,本篇有吐槽嫌疑,不喜不耐不订阅者慎入。

    说正题。

    老枪一直认为,写书看书本应是种有益身心的交流;写书的人将自己的思想凝与脑海,形诸笔端,浓缩到书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之上。看书的人阅之、明之、感慨喜欢或是仇之;无论怎么样,都应是一件挺雅致的事儿。

    看书的人千千万,写书的人如过江鲫,通过网络这个神奇的小玩意儿,大伙看到自己想看的,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又或是纯粹大发时间,不枉为一桩乐事。

    然世间无事不争,无人不争,无思不争;于是乎很悲哀的,这桩乐事也随之变了味道。写书的人需要生活,需要让自己的付出有所回报;看书的人追求更大的爽利,同样需要自己的付出有所回报,这变是争之源头。

    只是,写书人的回报是什么?看书人的回报又是什么呢?

    当今这个浮躁的世界,任何作者所得到的回报,实话说远远低于其付出;这句话不只针对自己;哪怕榜单前列的大婶大姑,以我个人的观点,同样没有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

    岂不见各路豪杰为争得读者青睐,精力已不仅仅集中在如何让故事更加精彩,还得撒娇卖乖卖萌卖悲情卖愤怒……卖自己所能出卖的一切

    直到最后,作者卖的不光光是文字,还有尊严

    这是实话所谓的神,全都在出卖尊严

    更不要说在下面趴着正仰头探爪苦苦向想挣扎的那些人……

    挺悲哀个事儿,真的……

    老枪很想说,别哭丧似的整这些玩意儿,只要故事写得好,自然能够熬出来……

    然而事实如此,实由不得俺这个升斗之民做什么铁骨样。因为写书看书,已经成为一种哀求乞怜式的求生手段,而不是一种思想上完全对等的交流了。

    我依然能够毫不羞愧的说一句,和我同期的新书作品中,《锻仙》当列第一

    然后?……没有然后了……谁都看得到。

    …

    之所以第一句就和大家强调:“非订阅者慎入”是因为我知道,愿意构成这种交流关系的人,对我的话想对具有更多耐心,也更能体味其中包含的无奈与煎熬。

    说句心里话,无论作者说什么,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恳请喜欢看这本书的人支持本书

    真的很需要

    …

    月票一定要求才能有吗?

    好吧,老枪虽然没什么骨气,但是最基本的坚持总还是有的。现在我可以宣告,以后每个月求月票的单章不会超过三次,请诸君见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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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一百一十六章:信之初!

    (恭喜飞哥成为锻仙第二位盟主,果断一飞冲天!)

    百万魔晶,是麦少飞囊中全部身家:另外一百万是十三郎刚刚缴获的战利品,还没来得及捂热,一股脑全部兜了出来。

    麦少主显然没预料到洗灵丹的争夺会如此ji烈,此时的他,丢人丢分又丢面,可谓是尴尬羞恼怨愤到极致,几乎无地自容。他已发出传讯,令苦叔与书生立即前来,看起来麦少主准备倾家荡产,实在不行就从他所能掌控的周边部落“举债。”势要将洗灵丹拍下来。

    然而拍卖有拍卖的规矩,不论多让人动心的宝物,总不能故意拖延到你去慢慢筹集资金。话说回来,假如麦少飞有权利作弊,直接从五方殿调用魔晶的话,有谁能做他的对手。

    骤逢惊变,十三郎问明情况后,仅仅思考了一秒钟就作出决定,自己操枪上马,集两人之财力,报出这个堪称石破天惊的价格。

    他这个报价中,关键不在于那两百万魔晶,而是他唯一可以拿出手的丹药。

    虚神散!

    虚神散的价值不是关键,最最重要的是,这种丹药多为灵域所炼,适用对象却不限灵魔,可供一切人族修士使用。

    这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就多了……,

    “你……你有虚神散?你怎么能用它作价?你你你……。”

    麦少主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你你你了半天,楞是说不出个囫囵话口思绪晃晃悠悠如在云中飘荡,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我有虚神散怎么了?”

    十三郎也很紧张,脸上依旧带着不以为意的神情。与麦少飞的顾虑不同,他担忧的是这个价格是否能够力压三族圣子,也不知道虚神散能否被那个神秘卖家所接受很不踏实。

    “你是灵域之人,呃,不对,你去过灵域!一定是的!”麦少飞盯着他的眼睛,肯定地说。

    “这不重要。”

    十三郎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他专注于一片沉寂的大厅焦灼地等待结果。

    听了十三郎的回答,麦少飞沉默很长时间,最终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这不垂要。”

    说罢他转向厅中扬声道:“烦请墨老向卖家询问,虚神丹能否作为抵价之物。若不能,我带来的寂灭丹亦可作价。”

    再爆惊雷!

    这句话说出来,全场顿时为之哗然。异族修士议论纷纷,燃灵族人更多的则是兴奋,渐有鼓噪叫好之声。

    聚墨老人为之色变,说道:“那是族中之物已入拍卖序列。少主你……”

    “无妨,取消拍卖就是。”

    麦少飞洒然一笑,说道:“好歹我也是少主,这个家还当得。据我所知,只要赔付一笔魔晶,这样做就不算违反五方殿的规矩。至于族中之事,墨老就不用担心了我自会有所交代。”

    话说到这个份上,聚墨老人好生无奈。麦少飞不能对四宝园指手画脚,四宝园同样不能干涉其决定;既然他愿意承担一切聚墨唯有吩咐下去,着人向那位卖家传讯看他是否乐意接受虚神丹,又或是寂灭丹。

    偌大的五方殿再次陷入沉寂,不同的人揣着不同的心思,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场令人震撼的争夺,如同守望。

    三大圣子圣女也都沉默下百度启航有嘉嘉来,不知是为了这个超乎寻常的天价而却步,还是被两人表现出来的决心震慑,默默不语。…,

    时间缓缓流逝。

    仅仅是询问卖家意愿,按理应该很快出来结果;然而此次不知道为什么,耗时出人意料的长;足足等了半柱香时间,仍然没有结果。

    五方殿对这种情形没有任何解释,若是以往,怕是早就引起不满。

    但此时三位竞争者不反对,下面的人多为燃灵族修士,内心虽然替少主这边不值,却隐隐希望他能够如愿。如此这般下来,竟无人提出疑议。

    不得不说,这次拍卖将会创出五方殿拍卖史上的一次记录,不是价格,而是时间。

    下面的气氛凝肃而压抑,仿佛随时都会爆炸的油桶:而此时在静室中等待的人,却在做着某些意味深长的交流。

    这么长时间,连筹集魔晶的苦叔与书生都已赶来:听闻之前的经过,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现在好了,不用再担心,他们再怎么狠,总不能随身带着几百万魔晶!”

    得到后援的麦少主重新挺直腰杆,吁声道:“好悬,吓出我一身汗!”

    十三郎静静地望着麦少飞,说道:“你让我挺感动的。”

    “呃,那就好……嗯?”

    麦少飞先是觉得安慰,随后又觉得有些狐疑,说道:“我怎么觉得,好像自己跳到坑里去了?”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不会的,你放心。”

    麦少飞叹了口气,说道:“实话说,我对你的话一点都没谱口要不你和我交个底儿,到底为什么那么有把握,敢说向我能够得到圣子资格?”

    “说了就不灵了,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十三郎如以往那样故作神秘,嘲笑着说道:“没谱你还这么干,当心血本无归。”

    麦少飞摇摇头,哀叹着说道:“谁知道呢?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本少主直觉向来敏锐而且极准,我觉得你不像在吹牛。要不就是,可能我觉得你这家伙不错?”

    “你自个儿又用不着洗灵丹,能这么处心积虑替别人着想,算有点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谈话不再是生意式的刻 bo虚伪,而是带有某种可交心的随意。好似多年老友,彼此都有着无需言明的默契。

    “你才没人性!再说了,直觉敏锐的那是女人!”

    十三郎略做反击,说道:“先跟你说清楚,感动归感动,生意归生意。洗灵丹是你答应的结果让我贴了老本。这也就罢了,但那上品寂灭丹得多弄点,起码补上我的损失。”

    不等麦少飞开口,他又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跑路,秋猎是我自己的意愿。就算没这回事我也要想办法混进去。”

    “那可不行。”

    麦少飞直摇头说道:“本少主下了这么大本钱,焉能不做防备。再说上品寂灭丹你以为那么容易得来?我也要向长老提出请求的好不好。”

    目光转为好奇,他说道:“你自己想参加秋猎,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了你这人要钱不要命,想去挖点灵草……。”

    从哪个角度看十三郎也不是为了这个,麦少飞说到一半就停了口,神色有些讪讪。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反正只要帮我拿到圣子资格,你就是燃灵族永远的贵宾,我麦少飞以心为誓永远以兄弟待之!”…,

    这话重了!尤其是在有心誓做保的情况下,更加让人震惊。

    苦叔与书生相顾骇然,看向十三郎的目光又有不同。他们深知少主是什么样的人物,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足见其对这位八指少年的着重。

    被一族少主如此礼遇,十三郎胸中泛起波涛。

    他心里清楚,麦少飞对自己固然有借重利用的成分然而在弄不清十三郎身份的前提下能够如此,此人的胆魄气度皆非常人所及。再想到此前面对图溜时麦少飞的表现,十三郎默默点头说道:“秋猎前,我会告诉你我的计划。”

    一个是被动听命尽力而为一个是事先筹谋全力以赴,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麦少飞既然选择相信十三郎,自然能体会到话中蕴含的意味。大喜中正要说点什么,十三郎忽然面色一正,肃然道:“其实你不吃亏,将来我混好了,没准儿你真得跟我打秋风。”

    “……。”

    麦少飞满腹感慨化作悲够,哑口无言。

    足足过了近半个时辰,当所有人都已等得不耐时,聚墨老人才从一名执事哪里得到回音。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巨魔百度老人身形放得很低,颇让人思量

    他抬起头,扬声朝十三郎说道:“恭喜小友,卖家非但接受将虚神丹作价,还指明此次拍卖就此终止,洗灵丹只售于道友一人。”

    随后他拱手为礼,朝另外三人的方向说道:“几位圣子圣女,此事为卖家意愿,老朽实不能干涉。劳烦几位入内阁一叙,老朽赠以些许 bo礼以补偿,还望莫要推辞。”

    这番不伦不类的安排,这种不可思议的结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全场顿时为之哗然,喧嚣四起。

    “还有这样的,拍到一半不拍了,指定交易?”

    “有什么不可以,难不成还要强买?”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有指定,应该事先说明才对。这样得……,着实欠妥!”

    “欠什么妥?五方殿都没意见,你有意见?”

    “不是我有意见,我是说那三仙…”

    “那三位怎么了?反正是少主买去,管他们干什么?”

    “可这样的话,难免会与三族产生间隙,怕是会有后患。”

    “后患本来就有,想办法解决就是。没看见吗,五方殿把人家请进去,目的就是这个!”

    “倒也是,唉,可惜了!早知道这样,刚才我也喊几声,活血也能得些补偿。”

    “做梦去吧!就凭你,像有百多万魔晶的样子吗?别被打出去就好。”

    “说说而已嘛!”

    嘈杂议论声中,三名竞价的圣子都没有提出疑议,跟随几位引领的少女,经专用通道进入内阁,其意不明。

    楼上,麦少飞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位卖家,不简单啊!”

    “的确很不简单。”

    十三郎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淡淡的语气说:“尤其是他身后的人。”

    ,“ 。)

    前排带上阿达哥哥  纤纤  猥琐姐姐  叶叶

第一百一十七章:青羽证梧桐!

    “为什么这么说?不是直觉吧!”

    麦少飞有些奇怪于他的推论,暗想连本少主都没看出征兆,你未免太能装神弄鬼。

    十三郎张口欲答,不知突然又想到什么,敷衍着笑了笑,没有给出解释。

    “算了不要管他,反正你想要的已经得到。唉,只可惜了虚神散。”

    说这话倒非存心试探,麦少主真心觉得可惜;与洗灵丹一样,虚神散品阶不算太高,却同样可遇而不可求,在魔域更加难以寻觅。也就是说,十三郎将来或许能够拥有比今日多得多的魔晶,却没办法保证一定能买到虚神散;冲击结丹所面临的困难难免要增加几分。

    眼见十三郎有些沉默,麦少飞认为猜到了真相,宽慰道:“别多想了,反正你修为还很低,将来要结丹的时候,没准儿本少主已是正式圣子;就算没有虚神散,替代丹药弄能弄到,不会让你为难。”

    话里有嘲讽有戏谑,却透出一诺千金的味道;十三郎听出他的真诚,虽没办法说出实情,还是报以感激的一笑。麦少飞望着他,心里同样觉得钦佩,还有些此前没有的敬重。他知道萧八指囊中羞涩,却能为了某个自己不识的人倾己所有;卖场上一吼震三人,而且是三名背景雄厚到不可想象的圣子圣女。此种气魄,焉能不让人叹服。

    “不知那人究竟如何重要,竟值得他这么做。”

    麦少飞心里想着。竟然隐隐有些嫉妒;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沉默下来。

    …

    五方殿经营数千年,各方流程早已纯熟且完善,十三郎没等多少时间。就有一位中年执事将洗灵丹送来,并将十三郎整理好的魔晶与虚神丹带走。

    丹药检验这类事情,五方殿自有专人负责,十三郎略做试探,向麦少飞询问是否有人以次充好或者以假乱真之类,很是被他讥笑了一番。

    “给你长长见识。”

    麦少主环顾周围,眼中露出感慨,说道:“就这间静室。假如没有得到允许,假婴修士也休想进退自如。”

    十三郎心中微凛,他早已察觉到房中若有若无的阵法波动,却想不到仅仅一个静室就布置着如此强大的手段。而据麦少飞所说。这并非五方殿防护最严密之所在,由此联想起来,但凡一派宗门重地,仅仅维持这些防护所需的耗费就恐怕是天文数字。大族底蕴非散修所能想象,由此可管窥一二。

    “此间事了。我要先回去。”

    想到心中所虑,十三郎说道:“我打算直接返回穆家寨,早点为秋猎做准备。”

    图洺、岩渠,三族圣子。个个如悬梁之剑,令他几不能呼吸。如今又多了一个来历莫测的卖药人。十三郎怎能不暗生警惕。在麦少飞身边固然能保证安全,然而他虽有利用外势周旋的机变。却从不愿将安危寄托在他人之手。而且十三郎明白,自己真正面临危机多半是在秋猎之后,如今应该抓紧每分每秒修炼不辍。唯有自不断提高,才能坦然应变,是为上策。

    “这么快就走?”

    麦少飞有些惊异,说道:“不如等我把事情处理妥当,你我再聚一聚?”

    交易西洗灵丹时,执事同时还带来聚墨老人的传信,请麦少飞同往内阁一行。十三郎知道他要去做一些合谋串联之类的勾当,多半还要出点血送送礼,总之就那些事情。

    对这些事情,十三郎半分兴趣皆无。而且他明白,自己虽然机变不输于麦少飞,但若论大族交际间的勾连打压合纵连横,麦少飞既能够当上少族长,足以证明其在这方面的能力远胜十三郎,根本也无需多虑的。

    …,

    他笑了笑说道:“不用了,你想办法把那位圣女搞定,别让他们三族联手就行。”

    “咳咳……这个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提到钟寒寒,麦少飞明显有些尴尬,又不好开口解释什么,顺口说道:“我想打听打听他们为何争夺洗灵丹,不如你等一等?”

    十三郎暗想只要我一回去就给叮当服下,什么后患也都消弭与无形,正想回绝,心中忽然一动。眼中微不可察的光芒一闪而逝,他说道:“也成,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看看,难说能碰到什么动心之物。”

    说着话,他摊开双手哀叹道:“预支点劳务费吧,包里空空,干瞪眼也没啥意思啊!”

    “这不是故意打本少主的脸!”

    听他说得有趣,麦少飞不禁哈哈一笑。他很干脆地将刚刚从苦叔两人那里收刮来的魔晶分出一部分,放到一个储物袋中交给十三郎,说道:“我去赔笑脸,包里同样空不得;五十万魔晶,足够你挥霍了吧?”

    “足够足够,你可以走了。”十三郎倒是不客气,接过袋子就抬手赶人,竟是连声谢都懒得说。

    麦少飞神色一滞,想表示愤怒又无从说起,只能哀叹两声“遇人不淑”,转身随那名执事而去。苦叔与书生面色有异,暗想自从遇着这位少年,少主的心性着实开朗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算计步步谨慎的摸样,不知是好还是坏。

    两人身为麦少飞心腹,自当随他一起前往。待所有人离去,静室中仅剩下十三郎一人,他的面容为之一收,陡然严肃起来。

    此时,厅中拍卖又过了数轮,这次拿出的拍品是一截乌黑暗淡的木块;十三郎之所以留下,正是因为此物。

    “梧桐木,又名凤栖之木;传闻此木能引天凤真灵,具体用途不明。底价:八万魔晶!”

    …

    “这是个笑话。”如大多数人一样,十三郎第一反应是不屑一顾。

    凤栖梧桐?

    还真有这说法;可惜那是传说,完全当不得数。假如真有这事儿,别说八万,八百万也不够。

    不说在场的修士,就连那位代替聚墨老人主持仪式的拍卖师都不以为然;他很是幽默的来了一句“用途不明”,给本来严肃的拍卖增添了几分欢乐。

    台下的人们也很捧场,纷纷嬉笑叫嚷着起哄;一些人与身边同伴开玩笑,鼓动他们将之买下,没准儿哪天就弄来一只天凤真灵,何等潇洒快意云云。

    “凤凰啊!就算希望不大,买回家做个景儿也好啊!”

    “是啊屠老,有什么想法没有?”

    “哈哈,老夫是没有那个福分,陈老何不将之拍回,留着传家之宝。”

    “我是没那个资格的,凤钗部倒不妨考虑考虑;毕竟人家名字里就有个凤字嘛!”

    “陈老儿!你敢侮辱我凤钗部!”

    “岂敢岂敢,传闻凤钗部与媚夫人交好,凤凰凤凰,果然有缘!”

    “你……好好好,稍后老身定要向你讨教一番。”

    “是吗?那我可担待不起。万一您带来一只天凤,岂是我一个小小部落所能承受。”

    善意或恶意,嘲笑与争执,都是拍卖会上极为常见的一幕。众人聚集之地,也是相互仇怨之人最容易碰到的地方,难免会寻着由头打击对方。所谓乡亲不如仇家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十三郎顾不上这些,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那截虚浮在空中的木头上,心头泛起阵阵波澜。他探出神念,仔仔细细地将其审视一遍,然而除了察觉到周围有不少神念也在观察那截残木外,没有任何收获。

    …,

    “罢了,既然有此传闻,不知多少大能都曾研究过其中机密;他们都不行,我怎么可能看出端倪”

    良久,十三郎放弃尝试,凝神思索。“难道说,沧云宗内部,竟然有一只凤凰!”

    这才是让他留下的真正原因。当那截残木出现在空中时,之前得自宗鸣的那根青羽,竟然发出清晰的波动。

    如果仅仅是这些,十三郎或许会忽略过去;然而他分明感受到,那只羽毛中分明包含着某种**,与胖胖盯着裂风兽尸体时,目光中包含的**几乎一模一样。如果飞要找出差别,天心蛤蟆是**裸的贪婪,这根羽毛则更加轻灵,仿佛少女面对情人的爱抚,欲拒还迎,带着一抹娇羞。

    “凤栖梧桐?真的是梧桐木?”

    这是在找茬了,梧桐木肯定是真的无疑,不确定的是是否有凤栖梧桐这码事情;话说回来,即便是有这回事,那也应该是针对一只鸟,而不是区区一根鸟毛。

    “买回来?”

    这个念头从心头闪过,十三郎甚至想要骂自己有病。即便那截木头确有特异之处,又如何对一根羽毛生效?

    思虑中,下方的嘈杂声声入耳,拍卖师勉强吆喝几次,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看起来,连他都有些应付差事,只想让这件注定流拍的“奇宝”走完过场,去做下一单生意。

    “难不成把羽毛插在木头上,像插花种树那样,等它长出一只凤凰?”

    略感自嘲,十三郎不打算再想下去;他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魔晶更是要省着用,实没必要为一截来历不明的木头纠缠。

    偏偏在这个时候,青羽仿佛感受到他的意念,再次传来一股波动,且更为清晰,还带着一股复杂难明的情愫。有焦灼,有请求,还有愤怒。

    以及威严!

    如山般的俯压下来的威严!

    仿佛一道惊雷直接在脑海里炸响,十三郎神智几乎陷入混沌,一个令人瞠目的数字冲口而出。

    “二十万!”

第一百一十八章:凤栖木,莫名敌!

    浮音响起众人栗,好似一声惊雷。

    不是吹捧虚抬,事实就是如此:整个五方殿鸦雀无声,千人变成千座雕像,凝固出圣手难绘的千副表情。

    只不过,这种呆滞不是因为震惊恐惧或是其它难以宣泄的情绪,而是失措与茫然。

    在没有人竞价的情况下报出二十万,怎么看都是白痴行为:联系之前竞争洗灵丹的那一幕,人们不禁要问。

    “这位爷……,他难道真是托儿?”

    高台上,拍卖师迷茫之后苦笑,暗想是谁安排的角儿,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做戏未免太假。

    隐秘处,一名黑衣人目光闪动,胸膛略有起伏。

    雅间内,十三郎霍然清醒,大汗淋淋。

    任何事物,无论它多么威严神圣,又或是恐怖阴森,只要距离足够遥远,人们往往会失去敬畏,甚至以嘲笑讽骂的方式表达不屑。就如同不信神的人可以随口辱骂神灵,不是因其胆魄强大心志无畏,而是因为遥不可及。

    神灵从不因遭到唾骂反唇相讥,更不会因震怒将下神罚:对非其信徒或是敌对的人们来说,神灵其实就是木偶泥雕,任打任骂任辱,从无怨言。

    天地真灵,即便不能与传闻中掌控万物甚至可无中生有造出万物的神灵相比,起码也算个半神。只有亲身感受过真灵之威的人才知道,那种可穿梭各个界面,遨游宇宙星空的神物有多么强大,又是何等威严与不可触。

    面对真灵,其实比面对苍天更可怕;然而对世间亿万生灵来讲,如天凤之类的真灵只是神话,也就谈不上畏惧。就好比蚂蚁其实一点都不害怕巨龙,却对小小的食蚁兽畏之如虎,是层面的差距。

    十三郎有幸,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把神威。

    呃……或许应该说,是亿万分之一。

    就算他被震到晕头转向也依然能够想明白,不管那根青羽的主人如何显赫,如今所保留下来的灵性也不足其原有的亿万分之一。但就是这经历了不知多少年多少消耗残留无几的一点点威慑,却几乎将他吓成真正的白痴,半天不能醒悟。

    太强大了!

    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形容,那种仿佛天塌到头顶的感觉如此真实;十三郎叫价后依旧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以至于拍卖师宣告他成功拍得奇宝神木时,他都没能应声。

    直到将那块木头真正拿在手中,十三郎方才为之清醒。

    “这就是神木?”

    交割之后执事就已离去,从他的眼神看,分明是同情中带着怜悯。估计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少年多半童心未泯,还处在有资格做梦的阶段。

    周围反正没人,十三郎索性将那根青羽拿出来,与掌心那截残木放到一起,变换各个角度组合,期待有什么奇迹发生。

    他倒不担心别人看见,这间静室提供给麦少主使用,如果再有什么监视之类,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之前的震撼来得太过剧烈,他是在忍不住好奇,想要马上窥个究竟。

    什么都没有,连波动都已完全消失:青羽好像完全失去了灵性,通体暗淡无光,比先前更加衰败。

    “难道是之前那次……耗费太大?”

    他不知如何形容那种不是神通却胜似一切神通的威严感,只能半猜半蒙的尝试输入灵力。青羽上渐有光泽闪耀,看起来依旧能够作为飞行法器,却没有丝毫如先前那样的感受;任凭十三郎如何努力,都没有半分动静。…,

    忙活半天,十三郎没有一丝收获,只能连连摇头,感慨万千。

    “真有机密的话,宗鸣哪有资格拥有;许是我今天神经太紧张,眼花了?”

    这个想法实在可笑,十三郎继续摇头,唯有留待以后慢慢琢磨。不过他终究不能完全死心,暗做决定以后方便的时候就以它作为自己的飞行法器,多用用多练练,没准儿就能发现端倪。

    在魔域使用灵器,限制无疑多多;好在十三郎身处偏僻,真要是想折腾,倒不怕寻不到合适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将青羽和残木小心地收到一起,算是一种寄望。

    “反正想不出办法,你们就在一块儿待着吧,希望有用。”

    再无余事,十三郎收拾心情,举步迈出房间;再与守侍在门前的侍女交代一番后,离开了五方殿,扬长而去。

    穆家寨的铺子已不用操心,以十三郎如今的声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会去找麻烦。至于小狼紫依还有阿公,他来时就已经做了安排:除了小紫依有些牵挂,余者都不必太操心。然而话说回来,十三郎总不能带着一个魔域女孩到处溜达,既然迟早要分离,何须选择什么时机。

    这种事情上,十三郎向来当断则断,少有儿女之态。对这个小姑娘,他固然怜惜且待之如亲,却没打算要守护其至成年。话说回来,如果他真那样做,还未必是什么好事。

    随手拍出一把飞剑,十三郎化作一道流光,向北而去。看他所取的方向,赫然是五离城人人都熟悉的风离之地

    阴阳峡谷!

    十三郎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没多久,又一道乌光冲天而起,紧随着十三郎的方向而去。

    而在那道乌光之后,空中还有一道身影,仿佛融化在空气中一样,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两人,遥遥相缀。

    五离城依然喧嚣,各式人等忙着各自的事情,时而议论着近期的传闻;尤其关于麦少主与那位莫测少年的传闻,更为人津津乐道口言语间,人们的神色有些兴奋,还有些期待:仿佛燃灵族出了两名青年俊杰,即将获得重生一样。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被人们寄予hou望的少族长麦少飞已是焦头烂额,而那位神奇少年萧八指更是迎来一场危机,陷入莫大的风险之中。

    空中一道剑光闪过,十三郎抖手弹出几丝黑影,唇角泛起嘲讽。

    “果然来了!”

    他没有放出神念查看,也没有变换方向,脚下法力催动,速度为之爆增三成,如流星般划空而过。

    “图识为岩渠所牵制,岩渠有约定束缚,三大圣子与麦少飞一起,追来的人……。”

    “排场话谁都能说,若是真正的高人,哪里会在乎什么规矩?既然不敢在城内动手,当可战之!”

    思虑中,十三郎眼中渐起杀机,目光冷冽。

    “当可杀之!”

    这章字数少点,不是因为懒,是因为这里断章合适,下面就会看到。合什鞠躬……,

    ” 口)

第一百一十九章:硬碰硬!

    天已放晴,原野皑皑;白色身影于空中划过,地面上投射出一抹并不浓重的阴影,笔直前铺。看起来好似一把剪刀,想要裁开覆盖大地的棉毯;又如蘸水之笔,虽无痕但有锐剩之笔触,发出警告的意味。

    但被无视!

    乌溜溜的光芒随后而至,准确地延着那条虚线,循着残留的气息向前;与锐利中再添一丝狂暴,还有不屑与贪婪。

    若此线为实,人们或能发现,前后两道轨迹竟没有一丝偏移;那两道光芒似被无形之力紧紧相连,莫分彼此。

    再往后,则是一条虚影在平移,冉冉荡荡,虚幻缥缈,宛如不可视之物。更让人惊讶的是,明明冬日无处不在,大地因一片晶白而没有任何重叠隐蔽之所,那道虚影却没有在地上留下哪怕一丝阴霾,仿佛它就是一缕风,毫无实质。

    几只游荡的魔狼警惕起来,他们敏锐地察觉接连几道恐怖的气息由远而近,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远方。它们弄不清状况,分不出虚实,无法寻找能让自己感觉到安全的方向,也就无从逃避。

    它们头颈上的发毛竖起,不安地到处嗅着,看着,发出嘶吼警告未知的危险,声音却透出胆怯慌乱,并且传播开来。呜咽的狼嚎在原野上回荡,周围渐有呼应;慢慢地,整个荒原都陷入恐慌之中。

    几只飞鸦在哀鸣,因为饥饿,更因为空中弥漫的血气提醒它们,又一场生命归墟的戏码,即将上演。

    一前一后,追击之人渐有不宁。

    十三郎速度之快,大大出乎他的意判之外;屡次提高遁速,与十三郎的距离也渐渐拉近,却始终不能追上。初始时,他,虽有所惊诧,仍能不急不躁,徐徐以进;然而随着时间延续,此人渐渐起了疑虑,有些不安起来。

    这是一条身形奇长的丑陋壮汉。他的双手双脚都大异于常人,好似凭空多出一截;面孔同样奇长无比,有如马脸。更让人无语的是,他的眼睛好似竖在脸上,显得络外诡异。

    “你跑不掉!”

    这里远离己是荒山野外,让他少了许多顾忌,可以全力施为。丑汉冷哼一声,速度再增三分,好似流光划过,紧追不舍。

    十三郎似有所察,飞剑上光华大放,竟是以不惜耗费法器本体的方式狂飙;抵消之下,两者的距离依然不能令大汉安心。眼见前方峡谷在望,他的心情越发焦灼。

    “前方小友请勿要担忧,本座只是向你询问些事情,没有任何恶意。”

    丑汉说话的时候,吐字轻重与音节间隔都与普通人不同,好像是一名刚刚学习讲话的孩童,有断裂之感;加之他的声音极其古怪,时如虎啸狼嚎,时而又如马嘶鸦叫;听起来碜透心魄,根本不似人声。

    不说这话还好,话语一旦发出,十三郎遁速更快,如受惊的兔子般飞掠而去,没有片刻停顿。

    丑汉心中暗怒,一如往日人们见到他就避之不及时所感受到的那样,屈辱而且怨愤。让他想不通的是,明明自己已经极尽温柔之能事,对方却丝毫不领情,让人怎能忍受。

    “小家伙!你再跑的话,休怪本座无情!待我抓到你,势必要……”

    没等他说出要将对方如何如何,十三郎的声音遥遥传来,话语满是讥讽与轻蔑,还有**裸的羞辱。…,

    “丑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小爷不是怕你,是不想看你那张脸!”

    “你……你怎么知道我长碍,……”

    错愕之中,丑汉竟然张口说出一个让他自己都无颜面对的问题,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在打自己的脸,胸膛一阵起伏,竖眼中顿时凶光毕露,暴跳如雷。

    羞怒中,他觉得好生委屈,同时还有些疑惑;明明没有感觉到对方释放神念,更没有回头观望过,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摸样?再说了,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焉能以此当做鄙视的理由?清逸尔雅

    “以貌取人,你找死!”

    怒吼一声,丑汉追击愈发紧迫;然而此时距离峡谷之口己近,风暴渐紧,给他带来诸多不便。不知道为什么,十三郎明明修为低劣,却好似不会受到风暴影响,速度非但没有降低,反倒略有增加。一来一去,任凭丑汉如何努力,始终与他保持着数百米距离,再无法拉近分毫。

    “丑鬼,小爷在峡谷中等你;那儿视线不好,不怕被你吓着。”

    焦虑中,十三郎的声音再次传来,字字如刀刺在心头,且说出了他最为担忧之事。

    虽然不知道原因,丑汉却能看出,对方似有某种方法可以将风暴的影响降低,甚至能加以利用都难说。一旦被他钻进峡谷,丑汉自己的实力为之大将,焉能没有顾忌。

    羞辱加上愤怒,丑汉咆哮一声,身形霍然为之一变。

    他猛的俯下上半身,两手探出好似前爪,头颅前伸彷如撞锤;同时腰部下压,肩头耸起,整个人看去好似一条奔跑的狼犬。明明身在空中,他的摸样却仿佛四足触地的兽类一样,纵跳着前进。——~~~

    一旦变成这副摸样,丑汉的速度居然暴增数倍;“四足”踩出火光,好似一条踏火而行的骏马。只不过,以人形扮出这副摸样,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虽然暴虐猛恶,却有种荒诞的意味。

    “这是什么东西!”

    察觉到身后气息迅速接近,十三郎下意识回头张望;待看到丑汉的摸样,连他也禁不住失声惊呼,险些心神大乱掉到地上。

    在那一瞬间,他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几乎为之魂飞魄散,通体变得冰凉。

    “化形之兽!”

    假如他是人形妖兽,那还逃什么?干脆束手就擒好了。

    幸好,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十三郎很快看出,丑汉虽然看上去如同化形之兽,气息却远不是传闻中那般毁天灭地。他只不过徒有其表,散发的威压不过比裂风兽稍强,离化形不知道差了多少万里。

    虽没有化形妖兽之威,他的速度却实实在在;丑汉四足刨地一般前行,与十三郎的距离以可见的速度拉近,并且……超越!

    在与十三郎交错时,丑汉竟然没有攻击,直接窜到他前面去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十三郎也傻了眼,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对方却踏着一溜火光飘然而去。看起来好像不是在追他,而是在追逐前方那片虚无。

    “这是某种神通?某种无法间断的神通!”

    脑海中灵光乍现,十三郎来不及过多思索,随手甩出一杆长枪,如乌龙朝丑汉的身影而去。他想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捡个便宜。…,

    甩出长枪的时候,十三郎还暗自感慨,心想修真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居然有这种“跑过头”的手段;看来道院势在必行,需要多多开拓眼界才好。

    长枪追着丑汉的身影而去,却落了空。

    他的速度竟然比长枪还快,飞出千米之后,长枪发出不甘的呼啸,缓缓坠地。

    火光中丑汉扭过头,朝十三郎咧嘴一笑;竖眼满是凶猛狞恶还有嘲讽之意,大概是笑话他不自量力,根本不了解这个神通有多强。

    确实很强!

    丑汉的身躯如离弦之箭,以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姿态,超过十三郎足足千米,才缓缓定住身形。他的面色有些发白,这次追逐、尤其是最后施展的变身之术,让他耗力不轻;不过他的神情颇为自得,站直了身体,朝十三郎喝道。

    “小家伙,我看你朝哪里……嗯?”

    没等他来得及炫耀,三条长枪破空而至,紧随其后的,是十三郎一往无前的身影。丑汉错愕中大感意外,惊呼道:“卑鄙!”

    来不及调整气息,丑汉双拳交错,于电光火石间连出三拳,依次将三条势可开山的长枪击飞。三次猛烈的撞击交错在一起,竟然不分先后,形成一道巨大的轰鸣。

    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荡漾开来,丑汉的身形连连倒退,气血一阵翻腾。

    “好大的力气!”

    他的双眼露出惊疑,似在为十三郎交好,又像是表达被偷袭的愤怒;落在十三郎耳中却不禁心头一沉,大有凛意。

    瑕如对方以神通应对,十三郎反倒不如何惊慌;如今他竟以空手迎击长枪,其肉身之强力量之大,己不是十三郎所能比。瞬时之间,十三郎几乎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同样靠炼体吃饭的修士,那样的话,他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何苦与对方拉近距离。

    此时却不是多想的时候,十三郎目光瞥过,猛然发现一桩异事,心头登时为之一松,同时生出一个奇异的想法,身形越发快捷。

    未等丑汉调整身形,十三郎飞扑到他眼前,双手合十如童子拜佛,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掌之上,当头砍下。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丑汉来不及思考也不需要思考;眼见对方以自己最擅长的肉搏与之相斗,哪有退让的道理。虽然他此时气息不稳,双臂隐有麻木,但也不是一个身体脆弱的人族修士所能比。

    昂首一声咆哮,他抬起双臂凌空格挡。

    硬碰硬!

    一声沉闷的撞击,两条声影霍然分开,一上一下,各自而去。

    丑汉吃亏在身体在下方,被一股无可抵御大力袭来,仿佛天外的陨石直直砸向地面。十三郎则如同一只腾空的跳蚤,弹飞到不知多少米的高空。

    嘭的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一个数尺深坑,雪花乱石飞射到周围,带出阵阵呼啸。丑汉的身体如一根钉子钉在地面,犹自挺得笔直!

    其肉身之强悍,简直令人发指。

    极度的羞辱让他疯狂,丑汉双腿猛踏,张开大嘴,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咆哮。

    “欧——昂!”

    天空中,十三郎的目光瞬间呆滞,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念头。

    “原来……这是一头驴啊……”

    。)

第一百二十章:驴降驴!

    积雪与碎石飞溅到空中,如万道利箭散射八方;然而在无数石箭雪雨中,却有一条身影在逆行。

    仅仅一次对碰,十三郎半边身子几乎麻木;感觉仿佛迎头撞上一堵城墙,身体不受控制的弹飞到空中,仿佛被巨人抛出的石头。

    与此同时,丑汉双脚踏地,仰天一声嘶鸣。

    “欧

    昂!欧

    昂!”

    能发出这种独特叫声的生物,世间没有第二种,只有驴!

    古有记载,驴叫如龙吟狮吼;猛虎初闻驴声,心胆俱寒,落荒而逃。若单单比较声音之洪亮猛厉,世间实没有哪种野兽与驴相比,即便那些肉食猛兽也有所不及。

    叫声发出的瞬间,十三郎明白了很多事。

    难怪他可以空手硬接长枪,难怪他施展出那般诡异的神通,难怪之前的撞击令十三郎如此难以承受;还有难怪他的手脚大异于常人,甚至连面目都如同马脸。

    原来他那双手根本不是手,而是一双强似精铁的驴路…

    普通的驴子就能踏尖石砂砾如履平地,这驴子要是成了精…

    “一头驴!”

    十三郎啼笑皆非,几要当场大叫三声,感慨造物的神奇。

    这头驴不知遇到什么机缘,区区四阶却凝出人形;可惜不算完整,仍保持着某些驴子常有的特征。只不过人们妖兽见得多,变成的人的驴却闻所未闻,只能当他是天生奇相。

    与一头驴子以拳对轰,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十三郎偏偏就这么做了;非但这么做,还格外坚持。他将法力催动到极致,身体刚一稳定就迅速折返,依旧是童子拜佛之势,双拳合击。

    便在这个时候,驴吼传出。

    声如雷霆,声震寰宇,声慑八方!天地间魔气仿佛炸了群的蜂窝,轰鸣声四起;无数飓风盘旋ji荡,卷起千堆雪,再重重压下。

    百米范围内,积雪被无形之力向下拍击,陷入整整一尺;此时从空中看去,地面上形成一个无比规整的凹陷,好似巨大的圆盘。

    十三郎如同被一道天雷击中,身体如断线风筝一样,再次飞出。

    “是你逼我的!你这个该死的人类!”

    发出这声吼,丑汉连人形都无法保持。他的腰腹迅速膨胀;本就比常人大上一圈的拳头上有一层角质快速蔓延,身体上更是生出毛发,竟要回复到兽类,也就是他的本体摸样。

    真是一头驴!

    一头灰驴,会说话的灰驴!

    奇妙的是,变成半人半驴的形状后,他说话反倒流畅起来;既没有那种割裂感,也不会吐词不清,轻重音节也掌握得很准。其声音中包含着无尽之怨毒与愤怒,看起来他不将十三郎撕成碎片,绝不善罢甘休。

    “你这个该死的!人类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怎么可以跑这么快!怎么可以逼我现出原形!”

    灰驴的胸膛剧烈起伏,竖眼喷溅出如火似刀的光芒,大声咆哮。

    他也很不好受,仅有的两道天赋神通连续施展出来,身体里的法力气息都如一团乱麻,肌肉没有任何规律的来回抽搐,正努力摆脱那种不听使唤的感觉。

    他倒不担心十三郎乘机偷袭,这声驴吼,威力他自己最清楚,四级魔兽无法抗衡,五级也要打了趔趄;就算是元婴修士或是六级魔兽,恐怕也要为之一顿。十三郎几乎承受了全部威力,此时必定神智模糊一片混沌,不可能缓过神来。…,

    用人类的话说,不得个重度脑震荡且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之类,简直对不起人民。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本座是何等身份,竟敢与堂堂踏火夔神对抗!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惊龙吼的代价有多大!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竟然把我逼到这个样,你这个该死的……。”

    他的声音既愤怒又委屈,还有一丝担忧;仿佛做了好事却被冤枉的孩子,既想倾诉悲苦又怕受到责骂,好生悲苦。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有不安,直觉有什么奇迹将要发生,而且是很不妙的那种。

    灰驴努力平复着血液里的躁动,想要早点、从那种浑身脱力的感觉中摆脱。

    “你难道不知道,我变身一次有多不容易!你这个该死的,你你…,—,你罪该万死!”

    可怜驴子智商有限,首场挂肚也只能找出这个最恶毒最让他满意的词汇,翻来覆去的咒骂十三郎。

    “我知道你,你这个冒牌货!你是从灵域而来,你叫萧十三郎,你在灵域惹了祸,你还……嗯?”

    “咚!”

    一声鼓响!灰驴的表情骤然凝固,破口而出的咒骂为之中断,身体摇晃了一下。

    “咚!”

    又一声鼓响!灰驴的眼神变得迷茫,好似失了焦距,散乱而无神。在他的视野中,十三郎从地面缓缓坐起,嘴角残余着为拭的血迹,手里却拿着一面小鼓。

    他左手持鼓,右手虚握成拳,好似带着千斤重担,用力擂鼓。

    “咚咚咚!”

    连续三声鼓,十三郎耳鼻流血,眼带红丝,再也无法继续。他的面色苍白如纸,虎口竟然迸出裂口,眉角有青筋蹦起,好似要爆裂开来。两条红线延着他的鼻端溢出,眼中却有森寒之火,更有无边的冷厉与杀机。

    以声音作为攻击手段,十三郎不是头回见识;这头自号夔神的魔兽虽然厉害,可与四目老人的鼓声相比还远远不如。当日四目一鼓破万石,且击伤处于全盛状态的十三郎;若不是叮当舍身相救,只怕后面两道鼓声就要了他的命,哪里是区区一吼所能比。

    当然,若给这头灰驴足够的时间,其远景却非四目老人这只威能己达上限的小鼓所能比。这就是神通与法宝的根本差异,在于其成长性。

    如今的十三郎,无论修为法力还是肉身【如果您喜欢我的文字更新,欢迎您点顶或者回复十五字,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都远非当日面对四目时所能比;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将小鼓的威力发挥出三成,且擂鼓五声就不堪忍受反震,无法再坚持。

    收起小鼓,十三郎强压身体不适,忍受着脑中雷鸣般的乱响,揉身再上。

    他的脚步很诡异,看起来好似忽左忽右,甚至还会原地旋转,速度却快如奔马;转眼之间就突进到灰驴眼前,随之暴喝一声,腾空而起。

    招式不变,还是那一记童子轩佛。此时的十三郎,仿佛认准了这一种手段,竟比驴脾气还要倔上三分。

    也是最强的乎段。

    他要杀人,不,他要杀驴!

    如果说,之前十三郎心存疑虑,不知是该打还是该走;现在的他已经铁下心意,势要将这头灰驴拿下,或者干脆灭杀。…,

    原因很简单,这头驴竟然知道十三郎的真实身份,焉能留之。

    雪原上,十三郎如鹰阜,凌空下扑。深坑中,灰驴眼神迷茫中带着惊恐,仓惶大呼。

    “这不可能!这是夔牛皮做的鼓,你怎么会有……”

    所谓班门弄斧,说的就是这头倒霉的灰驴;什么踏火夔神,当然是他自抬身份的虚荣心所致。真要是夔神驾到,看一眼只怕就能让十三郎魂飞魄散,还谈什么与之战斗。

    眼见对方如一只大鹰猛扑下来,灰驴来不及再思考对方是如何拥有这种神物,狂吼一声奋力跃出,想要半渡截击。

    “我是踏火夔神,你竟敢”

    对方拥有真正夔神之皮做成的法宝,他也没有了卖弄驴吼的勇气,只好继续依赖自己的老本行,驴踢!

    双脚用力,灰驴脚下一软。

    “沙陷!”

    坚硬的山石变成沙粒,汇率脚下出现一片丈余宽的沙井;发力之下他的身体不升反降,竟被埋到了膝盖。

    正在吸气发力的时候突逢这种变故,灰驴来了个大喘气,只来得及将双臂架在头顶,十三郎的双掌就已来临。

    “嘭!”的一声巨响,十三郎的身体再次飞到空中,灰驴那两只驴蹄般的手臂一震酸麻,几乎举不起来。

    “啊…”我是踏火夔神,你克”

    灰驴嚎叫着猛力挣扎,没等他缓过半口气,十三郎再次扑下,依旧童子拜佛。

    “嘭!”

    他的身体再次飞出,灰驴的身体已经埋到腿根,一张马脸越发难看,几乎变成了苦瓜。

    “我是踏火夔神,你……”

    “嘭!”

    “我是踏火夔……”

    “嘭!”

    “我是…”

    “嘭!嘭嘭嘭……”

    根本就是打桩!十三郎仿佛疯了一样,身体在空中忽上忽下,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翻来覆去,他就是那一招童子拜佛,仿佛要将他夯入地下,埋进九幽世界之中。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巨响,灰驴的身体如钉子一样,渐渐深入地底。

    十三息,十三拳,十三郎次闷响,十三郎次撞击;十三次拜佛之后,灰驴只剩下一颗驴头和两只驴臂露出地面,且软哒哒如同两条粗大的蚯蚓,再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眼见十三郎再次扑下,望着那双比自己更加狠辣决然且又暴戾无双的目光,灰驴眼中露出惊恐,再也无法遏制心中的凄苦与无奈,仓惶大呼。

    “不要打了!我认输啦,我认输了啊!”

    生怕十三郎不放过他,灰驴摇摆着两条软绵无力的前肢,疯狂大叫起来。

    “我是你大哥的老婆的师兄,我是山君门下,可杀不可辱!”

    微风拂面,一只轻柔的脚掌踩在他的头顶,十三郎喘着粗气,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问道:“你说你是谁?”

    “我是踏火”呃,不,您是夔神,您是真正的夔神。”

    眨么着凶光四射的竖眼,灰驴一脸诏媚表情,说道:“我是夔神的小弟,小弟而已,。”嗨嗨……”...... 。)

    【超级狂龙分身】作者---博兰山

    这是一个神奇的进化故事,主角意外拥有一条大蚯蚓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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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驯驴

    半年前的三元阁,虎嫂夫妇血染长街些临si前,因四目老人识其山君弟子的身份,才避免被搜魂失魄的结局。

    事后,那句“山君门下,可杀不可辱”的名言传遍落灵:人们也曾暗中猜侧,那位山君究竟是何许人也,能令四目老人惊惧不已;并且让四目与宗鸣因之产生间隙,最终为十三郎所用。

    后来,传闻不了了之。连宗鸣都不知道的事情,落灵山民更无从猜度。十三郎虽有过疑虑,但与四目交战时来不及审问,且他并没有把报仇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因而也没有真正在意。

    不在意不等于不去想,十三郎认真回想以往的经历,的确能找出不少蛛丝马迹证明虎不凡口不过他觉得这件事倩和自己关系不大,既然嫂子的大仇已报,便不再去想。

    如今骤听此人…,此驴说他是山君门下,十三郎不由得天吃一惊,神色变得凝重。

    鼻青脍肿的灰驴察觉到他的神倩,心里会错了意,赶紧说道:“知道厉害了吧,还不赶紧把我放出来,赔礼认错!”

    被人揍成一堆gou屎,连脑仁都被踩在脚下,从外形看,怎么都应该算是侮辱:若要秉承山君门下之气节,驴子大人理当英勇不屈舍生取义才对口然而大驴有大量,他早已将那道誓言扔到一边,决定不与十三郎计较。

    “说起来,你还是本座隔门弟弟:本座宽分大量,念你年少无知,所谓不知者不怪,…”

    发觉十三烹抬趄脚,驴子的声音越发得意,说道:“只要你老实老实回答我凡个问题,再老老实实…”,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驴子没说出来的话被扇回肚子里一张驴脸瞬旬呆滞,仿佛远古神驴化石。

    “我们,你答。”

    十三郎温和地望着他,平静地声音说道:“既煞你是虎嫂同门,我不会难为你:但你也不要难为我,不然我打si你。”

    只…您说您说,本座…,在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动物比人敏感得多,也聪明得多:感受到十三郎平静面容下掩藏的强大决心,此驴瞬旬便将驴子的优良品质抛之脑后忙不迭说道:“不过有一样如果您要问山君的事情,我真不能说。”

    “哦?”

    望着他一副贪生怕si却有坚定不移的表倩,十三郎疑惑道:“有何说不得?”

    “一说我就会si,si得很惨。再说我知道的也很少,而且……”,

    “而且什么?”

    驴子哭丧着脸,老实回答道:“而且…。以您现在的修为知道那些事倩,不会有半点、好处。”

    十三郎低头想了想,认可了他的看法,说道:“好吧,我不问你山君的事,可以开始了吗?”

    “嗯?”

    被十三郎的民主精神所疑惑,驴子楞了一下才点头道:“可以了可以了,您请讲。”

    十三郎点头问道:“为什么追我?”

    提到这个驴子顿时垂头丧气,唉声回答道:“凤栖木是我卖的,在上面留了印记:你买走之后,我感觉到有宝物波动,于是鬼”,…”

    十三郎好奇问道:“你能识宝?”

    驴子羞涩回答道:“也不尽然,不过我是傻神血脉,对合有上古气息的东西,相对比较敏锐。”…,

    十三郎心中暗喜,嘴上嘲讽道:“羹神?那是一条腿的你像吗?”

    驴子即羞且怒,反驳道:“呃…我会慢慢成长……再说了,一条腿很好吗?多不方便。”

    十三郎摆摆手打断了驴子意淫,说道:“你认识我,是不是因为山君……,算了这个我就不问了口你为什么没有揭穿我?这可以回答。”

    驴子摇摇头,说道:“其实第一个问题并不涉及山君机密,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嫂子是山君门下三十七子,她既然被人杀si山君门下就可以入世;原因你就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口因为你是当事人之一所有同门都有你的画像和描述,所以我才能认出来。

    “至于揭穿你?我干嘛要那群做?怎么说咱们也是亲戚,你替师妹报了仇,咱们俩好着啦。”

    说话间,驴子偷眼打量十三郎的脸色,想要找出一丝感动之类。结果让他很失望,十三郎非但没有什么兴奋,反任有些嘲讽。

    “你怎么能变成人的?”

    “……,这个……”,

    问题就直指最深处,驴子心里暗暗叫苦,眼见十三郎扬起拳头,连忙回答道:“是因为一颗化形石,就在我肚子里。”

    十三郎的手落下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说道:“离开它你会怎么样?”

    驴子大惊,央求逍:“离开它?你是说把它吐出来!那样我就彻底变成…,本体了,那样太难看了。咱们是亲戚,您不能这样对我!”

    十三郎不理他,说道:“变成本休,你还能说话吗?”

    “这倒是能的,本座……咳咳,我乃上古奠神血脉…。”

    十三郎一伸手,说道:“吐出来。”

    “不要吧!求您了,真的很难看啊!”

    “我数到三。”

    “不要啊,我变成本休,就不能随便说话了,会被人抓起抓“……

    “-1”

    “求求您了,咱们是亲戚啊严鞘们是同门……。

    “二!”

    “你太过分了,好歹我也是你兄长,三十七子见我也要叫师兄,你……”

    “三!”

    “你…,我吐,我吐还不行吗…,呜呜”,…”

    驴子痛哭失声,心巾的悔恨凡乎到了揪心掏肺的程度;梧桐木本身没有价值,他才想出这么一招变相寻宝:结果宝物没捞着不说,连血本老本老老本都赔了进去,哪里是懊恼可以形容。

    面对十三郎的“淫威。”驴子比宗鸣识相太多:他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少年拥有何等强悍的心志,又是何等毒辣绝情口他觉得只要有一点不能让对方满意,等待自己的一定是世间最最残酷的折磨。

    “这家伙太狠了,就是实力不怎么样…。实力其实也不错……”,

    回想之前那十三郎次重击,驴子觉得十三郎真可谓是名副其实,不仅长相十三点,性格十三点,连打架都这么十三点。

    形势不由人,驴子很明智的没窄提到什么奠神的颜面与尊严,大嘴张开,仿佛便秘一样用力憋气,随后再用力一喷,吐出一颗璀璨晶莹的菱形晶休。

    吐士:那颗晶休的时候,十三郎侧身站在驴手头后面,右掌贴在他的后脑口这个动作让驴子着实腹诽了一番,暗想这家伙不仅是性倩毒辣,更有一颗胆小怕事的心,实为大丈夫所不取。…,

    晶休太多特别之处,除了光华缭绕难以辨明形状,连波动都很轻微。

    十三郎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危险,挥手将它收入囊中,就此充公。

    随着晶休离开驴子的身体,他的休型再次发生变化,两只手臂前端收拢后半截膨胀,本就角质密布的拳头迅速仕作两只驴蹄:与此同时,他的脑袋变得更长更大,脖颈也随之伸长变粗,耳朵仿佛被扯开一样,转眼就变成毛茸茸的驴耳。

    周围的泥土石块纷纷隆趄,渐渐形成一个鼓包:不用问,驴子的下半身也在变化,成为一头实至名归的驴。

    收了驴子最为依仗之物,十三郎大为放心,没心恩欣赏人变驴的奇景,淡淡吩咐道:“出来吧,不用再埋着了。”

    “呃”,…”

    得到允许,灰驴总算得到解脱的机会:它发力开声,身休猛然从地下跃起。阵阵灰土飞溅到周围,数丈之内混沌不清,视线一片模糊。

    “多带点,多带点,溅你一身才好。就算鸡蛋碰石头,也要蹭你一身蛋黄!”

    回过神,他又连连暗骂,心想本座是爱神血脉,焉能以鸡蛋自喻,实为不值不智,羞辱之极。

    可怜他在大地的怀抱中完成变身,被挤得空寂肝肠寸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本就灰色的毛发沾了无数泥沙,还有蚯蚓蚂蚁之类,凡已经看不出驴子的神骏摸样,狼狈到了极点。如今只能靠这种手段略做报复,可谓英雄末路,怎一个悲凉可以形容。

    就着抖动清理身休的功夫,灰驴偷眼观察十三郎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发怒的意恩,心里不觉有些得意,还有些担忧起来。

    “这家伙太狡猾,他不会事后报复吧?哎约喂,他的拳头可真硬,简直不是人。”

    忐忑中,忽听十三郎问道:“你来的时候,可有人同衍?”

    灰驴一愣,大嘴开合讲话居然十分利索,疑惑地回答道:“没有啊!我就自个儿口一般人都想和我做朋友,可我看不上他们。那斤)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十三郎懒得听他罗嗦,转身踏上飞夕,径直往峡谷方向而去。

    灰驴大惊,连忙追上去叫道:“哎呀你这是上哪儿去,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十三郎头也不回,淡淡说道:“你愿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放了你还不成吗?”

    “什么叫放了我啊!”

    灰驴悲愤欲绝,哀嚎着说道:“你把仕形石拿走了,这能叫放了我吗?没有它,我寸步难行啊!”

    “你本来就不是人,干吗要在人间厮混,回到山里去不就得了。”

    “我…,不行啊,山君门下入世,需要…,那个才能”才能那个:哎呀反正不能回去,要不你把石头还我……”

    十三郎冷冷一笑,速度变得愈发快捷,说道:“真好笑,你不怀好意谋取我的宝物,我不杀你就算好的了,还不能收点利息?”

    “有逍理!你说得有道理!”

    灰驴四蹄踏空,与十三郎齐头并进,严肃说道:“既然是这样,本座决定跟着你。”

    “跟着我干吗?我可不管饭。”

    灰驴毫不介意,连连摇头说道:“你是师妹的丈夫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有道是江湖险恶,本座身为兄长,焉能任你…,嗯?你干嘛?”

    “不干吗,既然你要跟着我,当然要劳动。”

    十三郎闪身来到灰驴背后,侧身而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放心吧,只要你肯干活,我还是管饭的。”

    “可是…可是你太重了啊!”灰驴悲愤大呼。

    “驴子驮重不驮轻,你没听过吗?”十三郎淡淡回答道。

    … 。)

说明

情况有点乱,更新不会变;但是比较晚,大伙莫埋怨。

    哎呀呀。。。好湿!……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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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异血引鬼胎!

    阴阳峡谷恶名在外,不仅修士耳熟能样,魔兽对它同样忌惮不已。

    以灰驴的强横肉身,若在全盛时倒也不惧罡风猛烈:然而此时的它刚刚经历一场痛殴,两次施展神通更令它气息法力紊乱翻腾:尤其是,那颗化形石在它体内温养了数十年,如今被硬生生掏了去,焉能没有损伤。

    休虚神弱,灰驴越是靠近峡谷越觉得腿软:那些原本可无视的狂风气旋吹在身上,让它觉得仿佛有千万把小刀子在身上比划,很不安宁口它不明白十三郎目的,便有了退意。

    “少爷,咱们能不能别去峡谷。”

    “不去不行。”

    十三郎默认了他的称呼,一面催动意念感受着飞蚁传来的信息,说道:“身后那位比你厉害得多,我可对付不了。”

    “有吗?我怎么没察觉到。”

    灰驴觉得他在危言耸听,多半是故弄玄虚糊弄自己,说道:“不是吹牛,本座……我对危机的感应向来敏锐:刚从城里出发时候稍稍有点不安,后来就没事了。估摸着是哪位修士路过,应该不是冲着我而来。”

    十三郎有些好奇,说道:“你的感应有没有距离限制?还是说只是靠神念?”

    “靠神念还能叫感应?你也太小看我了。”

    灰驴大为愤愤,说道:“这么和你讲吧,有很多高阶修士可以站到背后都让我没办法发现,但他如果对我有敌意,只要以气机锁定我的本休,我就能感觉到。”

    它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羹神血脉,血液能自动感应到危险,厉害吧!”

    “危机感应?以血液感应?带六感?”十三郎内心思索,没有提出质疑。

    这种事倩在普通人中也常有听闻,更不要说修道之士。

    想了一下他说道:“那如果对方针对的是我,你能不能感应到?”

    “这个……,比较难吧,我也说不来。”

    灰驴原以为会迎来凡声嘲讽,没想到十三郎竟如此认真,态度不觉严肃起来,说道:“我从来都是单身行走,没试过这么做。不过我猜想,要是神魂相连的话,多多少少应该有点感觉。”

    神魂相连,是一种类似于认主的法术手段;魔兽与修士间血脉相融,形成一种玄奥的命理连接;换个方武比较好理解,它其实是歃血为盟的升级版。

    话一出口灰驴就后了悔,没等他再说什么,十三郎已经咬破舌尖,弹出一颗血珠,说道:“做吧!”

    “做……做什么?”灰驴愕然说道。

    十三郎淡淡说道:“我不要你认主,既然有这个本事,利用精血略做感应总能做到。”

    灰驴眼中有异色闪过,吃惊说道:“借用精血施法,说不定你会受到损伤……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很厉害吗?”

    十三郎点点头,说道:“很厉害,厉害到无法想象。快点做吧,我需要做决定。”

    听出他话语中蕴含的坚持,灰驴不敢再说什么,张口将那可精血吸入,随即闭目凝思,默默感应着什么。

    随着它将精神集中,空气中似有一股无形波动,不是法力,也不是神念,好似一种有形无质的倩绪在蔓延。十三郎侧坐在灰驴背后,眼中渐有明悟。

    以精血感应对方的感应,难免会让对方有所感觉。十三郎感觉自己的那颗精血好像被一股无形之力分解开,一份是纯粹的物质,一份是蕴含在其中的法力,还有一份莫名的倩愫,好像自己的七倩六欲乃至意志都被分裂出来,并以一种不能描述的方式延伸出去。…,

    除此之外,精血中还有一种更为玄妙的成分,好似不愿被分离一样,sisi缠住精血不放。而灰驴的精神越是凝聚,那股分离的力量也越强,两相冲突,竟然发生一次对撞。

    “啊”,…”

    灰驴突然惨叫,身形一个趔趄,差点从空中跌落下来。十三郎也觉得心神一震,好似魂魄受到重击,面色为之惨白。

    “怎么回事!”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你的精血里到底有什么?我又没恶意,为什么会反噬?”

    灰驴茫然中带着惊恐,同时还生出凡分庆幸与警惕。他虽然不明白原因,却意识到如果自己含有恶念,想借这颗精血施展什么手段的话,只怕反噬更加严重。

    这么一想,灰驴理所当煞认为十三郎是有意为之,目的自然是试探。

    “太过分了!这个该si的家伙,他实在太过分了!他居然怀疑堂堂踏火羹神的人品,他居然故意陷害我!难道他不知道,咱们是师兄弟啊!虽然拐着弯……。”

    转过头一想,灰驴忽然又觉得激动。

    “这家伙的办”很不寻常耶?好像是一种了不得的宝物呢?嗯,一定是宝物:我的感觉最敏锐了,一定不会弄错。”

    “这东西……,对我好像有大用!到底是什么用呢?怎么想不出来呢?哎呀呀,都怪我平时太懒,没好好练习。不过我肯定,它对我有大用,一定是的……”。

    “不能还给他,怎么办呢……”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听十三郎问道:“那你感应到没有?”

    “呃……感应到什么?”

    “啪!”十三郎抬手在它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怒道:“感应到危机没有!别以为小爷不懂,你这其实是一种分辨!感应谁都能感应,不过有的驴能分辨,有的人却分辨不出而已。”

    “别打别打!太过分了!哎呀别打!”脚眺

    灰驴好生委屈,暗想这个该si的家伙随时都在嘲笑,非说自己是头驴!想我堂堂踏火爱神,焉能被如此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迟早本座要让他知道厉害!现在……他的血……本座宽宏大量,岂能与小辈一般见识。”

    暗下决心,灰驴说道:“老实讲,我说不明白。

    十三郎抬起手。

    “别急别急,你听我说呀!”

    灰驴连声大叫,说道:“说不明白不是没有感应到,只是无法分辨敌我:要知道危机感也有限制的,可能对方离得太远,还有可能对方没有什么敌意:要不就是你的血没用,根本察觉不到什么危机,…”

    “我的血没用,你的血就有用?”

    “那是自然,我可是踏火羹神…”别打!”

    连血脉都被别人……别驴鄙视,十三郎有些悻悻,收回手说道:“快点赶路,既然不能判断,还是躲起来为妙。”

    灰驴有些不服,歪过脑袋做英勇状,说道:“真的很强吗?咱们俩加起来也对付不了?”

    “别装了,那颗精血送你慢慢研究。”

    虽然它主动将自己纳入统一阵营,十三郎却没有什么领倩的意恩:他的面色有些凝重,说道:“刚才这么会儿功夫,对方接近了足足三十里。”

    “这么厉害!”…,

    灰驴吓了一跳,随即追问道:“现在呢?他离咱们多远?”

    “五十里。”十三郎淡淡地说。

    灰驴不太相信,说道:“你怎么知道?连我都……

    “你从城里一追出来我就知道,他也是。”

    “呃”,…”

    灰驴认真想了想,觉得他没有吹牛,心头泛起惊恐,说道:“那的们怎么办?怕是跑不掉啊!”

    “不用跑,只要进入峡谷,我就不会怕他。”

    灰驴将信将疑,暗想遁术这么快的人,修为只怕超过元婴。还不知逍人家有没有用出全力,这个该si的家伙胡吹大气,怕是没什么保障。

    心中开始琢磨退路,灰驴说道:“可是峡谷里风暴太烈,我……咦!这是什么?”

    它的脖子上套了一个用碎骨做成的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本就丑陋的灰驴带上这么个玩意儿,越发显得粗鄙不堪:然而奇妙的是,带上这个骨链之后,灰驴明显觉得风暴变弱了许多,而且带着某种亲和,大为不解。

    “这是我用裂风兽的骨头所制,活儿有点、糙,不过挺管用。”

    十三郎打量它一番,说道:“嗯,和你挺配。”

    “什么话啊!它这么难看。”

    灰驴觉得自己挺冤,忽又觉得好奇,说道:“少爷会炼器?”

    “不但会,水平还相当不错口我能将魔兽的天赋神通提炼出来附加在法器上。对了,你刚才施展的逃跑神通不错,是什么来着?”

    “什么叫逃跑!”

    灰驴勃然大怒,暗憩你侮辱我也就罢了,焉能看不起我的神通。

    “那可是从火遁术演变出来的,绝对是顶级神通!将来我修为高了,练得熟了,瞬息千里不再话下。”

    他着意卖弄自己的长处,说道:“我还给它取了名儿,叫踏火移形!怎么样厉害吧!”

    十三郎这次没有反驳,点头认真说逍:“是挺厉害,这是天赋神通吗?”

    “当然了”…你…”你憩干什么!”

    想到某种可能,灰驴吓得心胆俱裂,连忙改口道:“其实也不是啦,这东西可以传授的:想学的话,为兄可以教你。”

    “还为兄,也不怕撑着你!”

    十三郎轻蔑一笑,说道:“我决定了,你也得有个名字,以后就叫……小灰吧!”

    “小……,不行!这名字太小气,太难听了,最起码也要叫大灰!”灰驴松了口气,想擦去头上的冷汗,结果蹄子有点重,头上踹出个包

    “太过分了,这家伙太过分了,他竟然想把我炼成法器!实在太过分了!”他心中怒吼,脸色越发恭敬。

    “大灰是吗?好吧,大灰就大灰。”

    十三郎若有所思,没有再与大灰纠缠,吩咐道:“跑快点,对方在加速。”

    心怀鬼胎的天灰不敢再多说,背着同样心怀鬼胎的是十三郎,径直投入到狂风卷动的峡谷之中。

    一人一驴消失没多久,仿佛凭空出现一样,空中多了一条淡淡的虚影。

    虚影在峡谷之口停下,身形渐渐变得凝实。她松开右手,凡只猛恶的飞蚁正在掌中挣扎,却怎么都无法逃出。

    “厌灵蚁…,怎么会变成这副摸样?”虚影疑惑地说。

    。。。 。)ps:一直觉得懒猫的文字好,可又一直说不出究竟好在哪里(文笔不算,每个人都知逍猫的文笔好,我指别的方面):看了昨天的更新总算想出来了。咕”别人写书写的是一个人,最多带点别人的影手:猫却能将每个人心中的影子活生生抠出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高不高兴,也不管你藏得有多深。。。)最要紧的是,这货从不问别人的意见,更不理会别人的意见,也不管你有多疼。。。咕心真的很强大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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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介绍:
魂失异界,本应灰飞烟灭之人,却为一颗奇异之心所引,附灵身踏上修道业途。
斩峰峦,劈叠障,翩翩少年欲成仙。
他该如何求解证道,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补天之路!锻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锻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锻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