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渔翁得利
陈亮往山上跑的速度很快,要跟上他的速度,真真虽然不在话下,但欧鸣就要吃力的多了,没多久,欧鸣就被陈亮远远地落了下来。
欧鸣气喘吁吁跑了很久,拐了一个弯,却看见陈亮和真真,并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站在这里?继续找啊。不是要去醴泉吗?”欧鸣双手扶着膝盖,抬起头,看向陈亮和真真。他也真该好好锻炼锻炼了,他这身体,是不是最近退步的很厉害?居然跑个山路都累成这付德行了。
“到了,还找什么?”陈亮直直地看向前方,嘴里,却淡淡地回答了欧鸣的问题。
“到了?到了哪里?”欧鸣四下里看了看,一脸的疑惑不解。陈亮不是要去找醴泉吗?他刚才还跑的比兔子还快呢,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停在这里不动了?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他吗?
欧鸣特别注意观察了一下周围,看着看着,脸sè也变的古怪了起来。这里,他怎么看着眼熟啊,欧鸣直起了腰,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转头,诧异地看着陈亮,问道:“这……这里,我们刚才是不是来过?醴泉,刚才是不是还在这里?”
“你终于明白过来了。”陈亮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这里,就是刚才我们来过的地方,醴泉刚才,也的确是在这里,可现在,醴泉已经不见了。”
“醴泉到哪里去了?”欧鸣的脑子里,实在转不过来这个弯,刚才醴泉分明还是在这里的,一个泉水,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这泉水张腿?自己还会跑了不成?
“我怎么会知道醴泉到哪里去了?”陈亮叹道:“不过,我现在终于可以肯定,葳葳滞留丰县的原因了,她一定是为了这个醴泉,没错的。”
“难道。醴泉真的会自己移动?”欧鸣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观点。如果醴泉会移动,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丰县的人从来没有发觉?他自己就可以保证。在他有限的几次来醴泉的经历中,他可没感觉醴泉有过什么移动。在他的印象中,醴泉,跟其他普通泉水一样。数十年如一rì,没有什么改变。
“之前它会不会移动我就不知道了,但现在,它的确长了腿会跑了。”陈亮说道:“在你说,你觉得醴泉就在那个位置。可我们并没有看见醴泉的时候起,我就有了怀疑,只是那时候,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是在下山的路上,你无意中的一句话,才让我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醴泉,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偏离了它原来的位置。你才会找不到的。”
“这不科学,也不符合逻辑。”欧鸣楞了一会儿,说道:“难道醴泉,是活的,有生命的吗?”
“科学不能解释的事,这个世上有太多了。”陈亮叹道:“既然连一块顽石都有可能修炼成妖。那一眼灵泉,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顽石?什么顽石修炼成妖了?”欧鸣呆呆地问道。他的印象中。修炼成妖的,都是有生命的东西。顽石修炼成妖,他还真没听说过。
“封神演义看过没有?”陈亮意兴阑珊地看了欧鸣一眼,说道:“石矶娘娘听说过没有?那就是一块大石头。”
“啊……”欧鸣张大了嘴,半晌,才像是明白了过来,急急地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葳葳的目的,就是那醴泉吗?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也都已经离开了,她要是想对醴泉动手,是不是也应该到了?可是人呢?为什么我们没看见人?难道没有可能是他们在我们下山的时候找到了醴泉,用什么方法把醴泉隐蔽了起来,所以我们才看不见醴泉了吗?”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难道他们费了那么半天的力气,甚至从dì dū找了援兵过来,只是为了把醴泉隐蔽起来吗?”陈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再说,你比较熟悉丰县,你跟我说说,这上山下山的路,到底有几条?”
“上山下山的路,只有两条,前山一条,后山一条。”皮,欧鸣认真想了想,说道:“没错,就这两条。”
“既然如此,如果葳葳他们来了,怎么可能不遇见我们?”陈亮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他们的确是已经来了,但他们早就发现了我们,那时候,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并没有惊动我们,而是选择了暂时藏匿在一边,是等我们下山了,他们才露面的。”
陈亮的猜想,已经无限接近于事实。但欧鸣,显然还是有些想不通:“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在我们下山之后,他们就应该是在醴泉的旁边的。那么,他们现在人呢?难道醴泉有脚会走,他们也全都跟了过去不成?”
“也许,并不是他们主动跟了过去的。”陈亮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想,是在他们自己都没自觉的情况下,被醴泉带走的……”
“你的意思是说……”欧鸣倒抽了一口冷气:“有脚会跑的不仅仅是醴泉?还有他附近的地面吗?”
“想来就是如此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真真突然插口说道:“我感应到了醴泉的位置,应该是在那边的方向。”真真的手指,指向了陈亮右前方的位置,说道:“只不过,似乎醴泉的水气越来越弱了,再这么下去,我也要找不到它的方向了。”
“走,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再遇见我们的老朋友呢。”陈亮微微皱了皱眉头,当先向真真指出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
葳葳愣了半晌,原本不想说出文强夫妻的身份,却突然转念,缓缓地说道:“文强夫妻,是制作碧玉糕的传人。”
一个问题的答案又引发了下一个问题,理所当然的,殷天的注意力又被那个新名词——碧玉糕给吸引过去了。
“碧玉糕是什么?”殷天接着问道。
“碧玉糕,是一种堪比仙药灵丹的糕点。”葳葳之所以后来又决定把文强夫妻的真实身份说给殷天听,有两个原因。一是,现在文强夫妻并不在她的手中,她帮着隐瞒身份。只是便宜了那个现在控制了文强夫妻的人罢了,多一个知道文强夫妻的重要xìng,她也就多了一个盟友。也更有可能,尽快地把文强夫妻找出来。
第二,殷天醉心于长生之术,这已经是异能组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而碧玉糕。正好具备延寿的功能,也许,把这件事告诉了殷天,还能促使殷天帮她早一点找到文强夫妻呢。
“堪比仙丹灵药?”殷天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什么糕点可以承担这样的评价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糕点?只听这碧玉糕的名字。已经很让人有食yù了,若真的有那么大的功效,为什么碧玉糕这种糕点一直籍籍无名呢?
“没错,吃了碧玉糕,任何人,都可以延寿一纪。”葳葳肯定地点了点头。
延寿一纪,就是多活十二年。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梦寐以求的恩赐。只是吃一块小小的糕点。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吗?如果这话不是葳葳说出来的,殷天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你来找这个醴泉,难道,也是为了碧玉糕?”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殷天自然可以猜到,葳葳巴巴得从dì dū叫付印来的目的了。用留影术带走醴泉。估计就是为了给那个所谓的碧玉糕做准备。难道,文强夫妻。已经到了葳葳的手中?殷天看向葳葳的目光中,多了些疑惑。她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他们在一起。也快二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事情,亏他一直以为,葳葳对他,已算是足够坦白。
“没错。可是,这醴泉,似乎已经毁了。”葳葳的眉心皱成了一团。
“除了这个泉水,别的水都无法做那个碧玉糕么?”殷天的眉心也紧皱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所谓可以延寿一纪的碧玉糕,不也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么?
“文强夫妻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们也曾经来看过这个已经被毁了大半的醴泉,当时,他们说,这泉水是还可以用的啊,还曾经要求彭刚想办法把这醴泉弄到dì dū去呢。”葳葳疑惑不解地说。
“彭刚?难道说,这什么碧玉糕,彭刚早就知道了么?”葳葳的这句话,才真正让殷天震惊了。原来,彭刚早就知道碧玉糕的事,他知道,跟他形影不离的范平也一定知道。他们两个知道,那就说明,天尊,必然知道碧玉糕的事情。
要这么看来,碧玉糕应该不只是延寿一纪这么简单,在它之下,一定还隐藏这一个大秘密,这秘密,甚至葳葳都是知道的,只是,谁都不想告诉他。
想到这些,殷天其实是很有些心酸的。别人也罢了。像彭刚范平之流,就是把他当敌人一样恨着,殷天也是觉得没什么不应该的,可是,连葳葳都对他瞒的滴水不露,殷天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真心,全都化成了云烟。
“现在,不止是彭刚和范平,即使是欧阳艺,似乎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葳葳却没有想到,殷天此刻,正心中酸楚,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那陈亮呢?陈亮对这件事又知道多少?”殷天突然想起来陈亮,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很想知道,所谓的天尊的心腹,对那个被疑为天尊之子的陈亮,又有多少坦诚。
“陈亮应该是完全不知情,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想不到我把付印叫到丰县来的用意,也不会需要借助欧家的力量,才找到这里来了。”葳葳觉得,陈亮是真不知道关于逍遥四宝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把长生方这么轻易的就交给了夏东门。
想到夏东门,葳葳突然有片刻的迟疑。不知道那个夏东门,是不是也知道逍遥四宝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只听说他在四处寻找长生方,难道,他真的如同他表现出来的一样,只是为了长生吗?还是,他们这么多人,其实都被夏东门骗了?他才是最了解逍遥四宝内情的人呢?
葳葳突然想到了夏东门的真是年龄。按照现在所有的资料来看,夏东门的真是年龄,应该是在八百到一千之间。或者。他的实际年龄还要大于这个公认的数目,那么,他怎么可能会对逍遥四宝一无所知?
直到现在。葳葳才发现了夏东门的可疑。如果,夏东门知道有逍遥四宝这种东西,却故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有些太做作了。那么。他一定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葳葳觉得,回到dì dū之后,她很有必要再仔细研究一下夏东门的所有资料,这个人。是她小看了他,不过,幸好现在还不晚,她还有时间,把之前,自己的误判扭转过来。
“他也不知道?!”殷天低头小声嘟囔着,心情在这一瞬间,突然开朗了起来。
……
陈亮等人朝着真真所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果然。没走多远,就听见那边远远的,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个时候,在刚刚经过“地震”的洗礼的千泉山上,除了葳葳一行人之外,陈亮相信。是不会再有别的游人或者过路人了。既然葳葳他们在这里,就说明。他们寻找的方向没有错。
从传来话声的地方算起来,这里。离刚才醴泉所在地,至少要偏移开了上百米,只是奇怪,为什么一直在醴泉边上的葳葳等人,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难道醴泉的移动,跟一般意义上的移动是有区别的?陈亮停下了脚步,同时做了个手势也阻止了真真和欧鸣的继续前进,站在原地,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我们不靠近一些吗?”真真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必。”陈亮也压低了声音:“这么远的距离就可以了,我看,我们现在不但要防备被葳葳他们发现,还要多防备一个人……啊,不对,不是人,是多防备一样东西,那就是,醴泉。”
“可是,这么远,我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真真有些疑惑。他们这样远远的看着,安全是安全了,可是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必听他们说什么,我们只要看,看葳葳到底想要做什么就行了。”陈亮微笑着,伸手握住了真真的手。
“我记得,九黎有一种秘术,叫做留影术。”真真缓缓地说道:“我虽然不确定,咱们家那一位西贝货,是不是会这种功法,但看他可以把一个人模仿的惟妙惟肖,我想,不中亦不远了。既然葳葳把他从dì dū大老远的叫过来,我想,他们是想用留影术,把醴泉弄回dì dū去。”
“把醴泉带回dì dū?”陈亮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来,当丰县差不多一切平静下来之后,dì dū的天,又开始有些yīn霾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想用留影术把醴泉复制下来,然后再毁掉这一眼泉水的话,我们该怎么办?”真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盯着陈亮。
“绝对不能让他们毁掉醴泉。”陈亮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过,我们却不用着急,我觉得,这道泉水很奇怪,也许,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任人欺负。我本来也在怀疑一件事,你说蝇头虫这个家伙,虽然没什么脑子,但那可是个吃货,既然它曾经经过千泉山,放着这么有灵气的大补的泉水,它怎么会轻轻放过,只是毁坏了它的一部分就这么离开了千泉山呢?”
陈亮这话一说出来,真真和欧鸣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个疑点呢?凡是蝇头虫经过的地方,稍微可以入口的东西,都被蝇头虫吃了个jīng光,剩下来的,不过是些石头瓦块之类的东西,就是那些不中吃的东西,也都被破坏成了废墟,为什么醴泉还能保持着生命力,没有被完全吃掉或者毁坏呢?
“你是说,这醴泉,其实是有自保的能力的?它之所以要偷偷的移动,是为了想要对付葳葳这些打它主意的人么?”真真歪着头,问道。
“我想,应该如此。”陈亮点了点头:“醴泉之所以被损坏,应该并不是我们之前想象的,是被蝇头虫损坏的,而是它在与蝇头虫之间发生战斗的时候,受了伤,很显然,蝇头虫也没从它这里得了多少好去,所以,蝇头虫才从这里离开了。之前,葳葳也曾怀疑过,蝇头虫离开西郊实在是太早了,现在看来,也许,蝇头虫是被醴泉赶走的呢。”
“它,可以跟蝇头虫分庭抗礼吗?”真真和欧鸣都用震惊的目光看向陈亮。
“所以,接下来,我们应该可以看到一场好戏。等葳葳他们跟醴泉斗个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再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是更好么。”陈亮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老jiān巨猾的狐狸。(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复制
因为陈亮一行人跟葳葳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葳葳果然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看着醴泉,发了一阵子呆。
付印说,这泉水灵xìng已失,恐怕就是复制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处。言下之意,他是不太愿意耗费生命力去复制这么一个没有价值的泉眼。可是,在葳葳看来,即使真如付印所说,这个醴泉,她还是一定要复制回去的。
只是出于对醴泉的控制的角度,只要这醴泉还有一丝可能恢复的机会,葳葳就不会让它落进别人的手中,所以,丰县的这个泉眼,她是一定要彻底破坏掉的,而只要是丰县的醴泉本体彻底损坏,她的手里,就必须要拥有复制的醴泉,只为了那万一的希望。
付印不知道,像醴泉这样的泉水,在当下的世上,是多么难以寻找,可以说,这种水质,只剩下了一个醴泉而已。既然寻找替代品几乎成为了不可能,那这个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显得万分珍贵了起来。
逍遥四宝,对整个九黎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找全这四宝,也许不远的将来,即使是九黎的这些遗民,也将在地球上彻底消失。
“付印,这件事,还是要拜托你了。”葳葳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目光转向在一边盯着泉水看的付印。
付印皱了一下眉头。葳葳这么说,明显就是要坚持把醴泉复制下来了。他受点损伤倒是没什么。毕竟。能为葳葳做一点事,是他毕生最大的愿望,就算是为葳葳死了,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可是,他却有一种预感,这个泉,是不能被复制的。
要说留影术,在整个九黎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为了修炼留影术,他几乎就丢了自己的命。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留影术可以复制天地之间的万物。那根本就只是一种夸大的说法。
现在的九黎,只有他一个人炼成了留影术。之前的前辈是怎么样的,他也没见过,但就他自己的留影术,就无法复制生命体的思想。
他复制出来的生命体,外形是一样了,可却缺乏思想和灵魂,不过只是个空壳而已,既然复制生命体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付印想。即使他复制出来醴泉,恐怕也无法完全复制出醴泉的灵气,更何况,现在的醴泉,本体都已经几乎灵气尽失了。
“无论怎么样,无论你的复制品是不是成功,我都不会怪你,只要你尽力去做。”葳葳好像是看穿了他的顾忌,在付印还没有开口说话前,便把他想说的拒绝的理由全部都堵回了他的肚子里。
“那。我就试试吧。”葳葳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付印也只好决定尽力一试,成与不成,只能听天由命了。
“需要做什么准备么?”对付印最后的妥协,葳葳并不会感到意外。在九黎。她的话,没人敢。也没人会拒绝。
“不需要准备什么,只是,请各位暂时闭上眼睛好了。”付印苦笑道:“等我让你们睁眼的时候,你们再睁眼,记住,这对留影术能否顺利施展有很大的作用,请务必不要张开眼睛看我施术。”
“好。”葳葳冲殷天和新联华的经理使了个眼sè,三个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很默契地同时转身向外,虽然没有闭上双眼,却也可以保证,完全看不到身后的付印到底做了些什么。
……
远处,找好了藏身之处的陈亮、真真和葳葳,聚jīng会神地看着那边葳葳等人的动静,在看到葳葳等三人同时转过身来的时候,便知道,真正的好戏开始了。
现在,在醴泉边上,便只剩下了付印一个人。如果陈亮所料不错的话,付印正是准备用留影术复制醴泉的工作。醴泉,如果真像陈亮料想的那样,具备了灵智的话,会容许付印把它复制下来么?
“我们要不要靠近一些?”陈亮都没有想到,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的,竟然会是不懂异能的欧鸣。他对醴泉的关注,超出了陈亮认知的范围。这一点,让陈亮颇有些奇怪,难道,欧鸣想到了什么?或者,他根本就是知道了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
“再等等。”陈亮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观望一下再说。
……
付印走到醴泉边,蹲了下去,把一双手,都放进了汩汩往外淌着的泉水中,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在感受这泉水给他的感觉,唯有他把他的全副心神都融入了泉水之中,才有可能把泉水的灵魂也一并复制出来。
他很清楚,他要复制的,不是一般的山泉,而是一道有灵气的山泉,或许,这山泉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开启了灵智,他要复制的,不仅仅只是这山泉,
泉水,轻柔地从他的双手十指间流过,这样的天气,竟然有丝丝的温暖的感觉。付印静下心来,耳边,似乎听到了泉水叮咚的响声。
以现在醴泉的情况,发出流水的声音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付印,就是听到了那种声音,在他的耳边,在他的心底。
随着付印心境的平静,渐渐地,他的呼吸频率,都变得跟泉水一致起来。
“呜呜”一声怪音,突然从付印的心中响了起来,打乱了他原本已经完全放松平静下来的心境,让他的整个人都几乎从那种神奇的感觉中惊醒了过来。
付印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声音?睁开眼睛的付印,在自己身边寻找找,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声音的发源,再看一看背对着他的那三个人,那三人站在那里。各自都站得笔直。似乎,谁都没有动,也都没有听见任何不正常的声音。
不是他们,那么,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付印疑惑的目光又投向了醴泉,却发现,醴泉中还在流淌的水流,似乎又细了一些。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的话,醴泉会彻底断流。付印心想。如果他不快一点行动的话,下一刻,他就可能功败垂成。
一念及此,付印的心中有些焦急起来。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葳葳。那便是拼了命也要把醴泉复制下来的。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去寻找发出怪声的根源了。
付印一咬牙,强行按捺住心神,让自己的全部jīng神,再一次完全沉浸在泉水之中。
“呜呜……哇……”这一次,怪声更加清晰起来,听在付印的耳中,那怪声,就像是一个婴儿的哭声。
“孩子?”这一次,无论付印怎么努力告诫自己。他还是又一次睁开了眼睛,不由自主,四下里寻找。
他听的很清楚,那怪声,分明就是婴儿的哭声。可是,在这深山野岭中,怎么可能会有婴儿的哭声?
在付印的认知中,深山中,有一种蟒蛇,头部。是一个美女的样子,俗称美女蛇。这种蛇,就会发出类似婴儿的哭声,另外,好像还有一些成jīngrì久却还没有化形为人的怪兽。也可能发出类似的声音,不过。让付印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偏偏在他心神沉浸在泉水之中时,才能听到这种声音。
付印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边的三个人的身上。他们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没有说话,也像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难道,这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吗?付印的目光,转向了醴泉的泉水。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这泉水在捣鬼呢?
泉水会发出婴儿般的声音,这样的事,付印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如果那婴儿的哭声不是泉水发出来的,那眼前的一切要如何解释?付印皱了皱眉头,相出了一个验证他猜测的方法。
这一次,付印又把手放进了泉水之中。慢慢闭上了双眼。很快,婴儿的哭声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只是这一次,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连眼皮都没有往上抬上一抬。
两道光芒,从付印埋放在泉水中的掌心中激shè而出,慢慢的,光芒好像蔓延开来,渐渐的,形成了一团光雾,光雾,继续扩散,把整个醴泉一层一层,如果chūn蚕作茧一样,包裹了起来,直至最后,醴泉,成了一个裹着厚厚的光罩的大圆球。
“唔……哇……”这一次,婴儿的哭声突然变的特别刺耳,那声音,如同一根尖细的针,直直地扎进了付印的耳膜,让他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依然还觉得耳膜被刺的一阵阵的疼痛。
“啊……”这一次,付印再也承受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两只手,也已经从泉水中抽离了出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抱头跳脚,嘴里还发出一声声的呻吟。
刚才的那一声婴儿哭声中,似乎还参杂着一些异能法术的力量,付印觉得,自己的头,几乎要被那一声哭声哭的炸裂开来。
他的痛苦,总算是有了一点点的回报。至少,经过了这一次之后,他已经确定了那婴儿哭声的来源。
哭声,果然是从醴泉的泉眼中心处发出来的。可是,付印却很清楚,泉眼之中,是绝对不可能有婴儿的存在的。
不要说是婴儿,那个泉眼里,就连可以发出声响的生命体也不可能存在。那么,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付印虽然头疼yù裂,耳膜也在嗡嗡作响,他的脑海中,却不停的思考着。
付印的痛呼声,惊动了在那边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站着的三个人。他们想回头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又牢牢记得付印刚才说的那些话,硬硬地克制住了惊疑和好奇,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动,头,也不敢向后扭上一扭。
“没出什么事吧?”要说还是殷天的脑子反应的快,他在克制自己动作的同时,突然反应过来,付印虽然说过不让他们看,却没说过,不让他们说话。
“有问题。”付印这一句话说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嗓音。突然变的又干又哑,那金属一般的音sè,让付印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句话是出自他的口中。
这是怎么了?他不过只是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声……
听到付印的这句话,不远处的三个人终于动了,几乎是同时转过了身体,六道震惊的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在了付印了身上。
“出了什么事?”葳葳最担心的,当然是醴泉的复制问题,可现在,看付印这付样子。想也知道,必定是在付印醴泉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他之前没有预想到的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事,会影响到他们九黎得到醴泉吗?葳葳的心。提到了半空中。
……
“那边出事了。”真真突然轻呼了起来:“你看,他们都已经转过身去了,那个假水清扬,他似乎是受了伤……”
不用真真喊,陈亮也早就看到了那边的情况。只是,他也想不明白,怎么好好儿的,付印突然就抱着头直跳脚起来。
在他施用留影术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亮把目光远远地转移到了醴泉的上面,却看见那醴泉,完全没有一点改变。依然是往外流淌着,一线还没有完全断流的泉水。
“我们现在可以向前靠一些了。”陈亮挥了挥手,当先小心翼翼地,向着前方慢慢接近。
陈亮还没有走出三步路,脚下突然又停了下来,由于停的太急,紧跟在他身后的欧鸣,一下子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吓的欧鸣赶紧一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捂住了嘴。也捂住了他差一点喊出来的惊呼声。
“怎么了?”在陈亮身边,跟他并排走着的真真疑惑地问道。
“你看。”陈亮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那个什么醴泉,果然是在移动的。”
“啊?”听到陈亮的这句话,无论是真真还是欧鸣。兴趣都提了起来。三个人一起向着醴泉看去,屏气凝神。小心的在醴泉的周围用心划出来一个又一个圈子,不断计算着醴泉的具体位置。
“果然是挪动过了。”真真惊叹道:“你说对了,这醴泉,果然是天地间的灵物,它竟然真的修炼出了灵智,只不知道,它到底是成了妖,还是成了什么灵。”
“应该是灵。”陈亮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边慢慢移动似乎是想逃跑的醴泉,嘴里却回到着真真的问题:“如果它修炼成妖了的话,你早该感应出来了。既然你无法感应到醴泉的妖气,它只可能是灵。”
“是灵的话,那就麻烦了。”真真皱紧了眉头:“我只能跟妖沟通,灵物的话,我可是听不懂的,如果你想要收服醴泉,我能帮你的,恐怕很少了。”
“收服醴泉?”陈亮摇了摇头:“我从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不应该落在别人手中罢了。如果醴泉有灵,它可是会感激我的,毕竟,我若成功,还算是它的救命恩人不是?”
“可是,我们无法跟醴泉沟通的话,你这救命恩人,恐怕也成了它的敌人。没办法沟通,也就没办法知道醴泉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这醴泉,究竟是想要到哪里去。它如果继续这样不停地朝着一个方向挪动,迟早会进入了丰县城镇之中,如果,在丰县的大街上,突然看到了一口可以自己移动的泉水,恐怕无论欧家有多么大的势力,也无法安抚百姓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了。”真真一口气把心里的疑惑全都说了出来。
“陈亮,你仔细看看,醴泉已经改变了方向,它现在,正向着我们这个方向移动过来……”欧鸣颤声说道:“难道,醴泉发现了我们?”
听到欧鸣的话,陈亮忙仔细看了看还在慢慢移动的醴泉,果然发现,醴泉突然改变了移动的方向,向着他们藏身的地方,似乎还加快了速度,挪动而来。
“没错。醴泉真的是朝着我们来了。”陈亮沉声说道:“欧大少你退后,现在就开始往后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回头,我怕一会儿,我们都没有机会保护你。”
陈亮这么交代,自然有他的理由。他现在,还完全不能确定醴泉的能力。按照他的推测,既然醴泉可以跟蝇头虫交手,还没怎么吃亏的话,他跟真真,谁也未必是醴泉的对手。
虽然,醴泉现在看上去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它是不是还留下了杀招。
最重要的是,陈亮并不想毁了醴泉,就算他有轻易毁灭醴泉的能力,他也绝对不会施展。如果醴泉,真是冲他们来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进万花轮空间,想办法拖延醴泉的行动。
这么一口灵泉,要是能收进万花轮空间,那该有多好。陈亮突然想起了他的万花轮空间,现在,那里面有山有水了,要是再多上一眼灵泉,岂不是更完美?只不过,这醴泉似乎是有生命的,有生命的东西,可以收进万花轮空间中么?
陈亮正胡思乱想,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副被他放进万花轮空间的画卷,也是应该有生命的,可为什么,万花轮空间并没有任何排斥的迹象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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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
过了很久,付印才慢慢平静了下来,抱着头的双手,也才放了下来,死灰一般的脸sè,也恢复了正常。
“醴泉,是活的。”付印一开口,说的就是这句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
付印他,是疯了吗?
醴泉怎么可能是活的?就算醴泉原本是活的,在经过了蝇头虫的浩劫之后,它也不可能还活的下去,何况,文强夫妇一直就用醴泉的水来做碧玉糕,如果醴泉是活的,他们夫妻不可能不知道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葳葳也没有急着否定付印的话,只是想了想,问道。
“我刚才,在感受醴泉的时候,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而那个声音,我看你们,全都没有听到。”付印深深吸了一口气。
葳葳等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没有听见什么婴儿的哭声,这里,很安静,这个季节,甚至连鸟啼都没有一声。
“你确定,那不是你的幻觉?”殷天问道。
要让他相信,一道泉水会发出婴儿的哭声,那还不如让他相信,付印得了幻听症更容易。
“不可能是我听错。”付印很肯定的回答道:“在我用心感受我想复制下来的物品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幻觉的。我感受到的,就应该是物品最本质的东西。这一点,你可以问我们圣女,她虽然不会留影术。但对于留影术的特xìng。她是很清楚的。”
“没错。”不等殷天发问,葳葳已经缓缓点了点头。
付印说,他听见了婴儿的哭声,那么,他就一定是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而且,那哭声,也绝对就是从醴泉中发出来。
难道说,醴泉通了灵,这么多年来修炼成妖了?还是说。醴泉中,住着一个会发出婴儿哭声的东西?
葳葳一边想着,一边把目光转向了醴泉,没想到。她的目光所及,醴泉竟然不翼而飞。
“这……醴泉呢?”葳葳失声惊呼。
“醴泉?”葳葳的惊叫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原本醴泉所在的位置,也让所有人都被惊的目瞪口呆。
醴泉没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很突兀的就这么没了!
这一刻,葳葳、殷天和新联华的经理,才不得不相信了付印刚才那话,醴泉,真是活了。
可是,一道已经奄奄一息的泉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到哪里去?不用谁说话,四个人八只眼睛,都四下里看着,想找到醴泉消失的蛛丝马迹。
“那边!”还是葳葳心细眼尖,指着一排被压倒的干草叫了起来。
那边,一片野草已经在寒冷的侵蚀下变得枯黄。在那一片枯黄中,有一道很明显的痕迹。那就像是一道车辙,又像是什么重物被拖过,留下来的痕迹,而他们都很清楚的记得。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道痕迹。
这就应该是醴泉挪动的时候留下来的印记了。如果,醴泉真的是自己移动的话。
“我们跟过去看看。”葳葳有些焦急地说。
原本,她都已经有些相信付印的话了,觉得醴泉。已经完全失去了灵xìng。可即使如此,她都坚持让付印使用留影术把醴泉复制下来。更不用说,现在,她突然发现,醴泉可能比她原本想象的,还要神奇的多。
……
陈亮觉得,他是被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大的馅饼,刚好砸在了头上,这块大馅饼,砸得他有些昏沉沉的,几乎要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在看见醴泉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陈亮的心中,并没把这事往什么好的地方的想。他只觉得,是醴泉发现了他们在窥探,甚至,他已经做好了跟这个灵泉所化的妖jīng大打一场了,可事实告诉他,他完全想错了。
在醴泉离他还有三米远的时候,醴泉突然从地面上蹦了起来,同时,整个泉眼骤然缩小,扑到陈亮面前的时候,那大小,只不过像是一个普通个头的青蛙。
就在陈亮发楞的当口,那青蛙大小的醴泉继续缩小,终于缩小到纽扣一样,尾巴上拖着一道细细的白光,冲进了陈亮脖子上的降妖万花轮中,然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呃……”陈亮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一付什么样的表情才适合现在这样一个结果。欣喜yù狂?茫然彷徨?或者大惊失sè,也都无法表达他心中真实的复杂感觉。
他刚才想什么来着?他刚才不就是想着,要是这醴泉,能被他的万花轮空间吸收进去就好了么?他不就是惋惜醴泉可能有生命,而因此无法被万花轮收容么?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他的担心,也化成了烟云。
无论醴泉是不是成了jīng,是不是有生命,现在的事实上,他的确是被万花轮接纳了,并没有任何排斥的现象发生。
“这……”在陈亮身边严阵以待的真真也呆住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醴泉不是来对抗的,居然是来投诚的?!
“我进去看看。”真真话音一落,人已经凭空消失,快速地冲进了万花轮空间中。
万花轮空间自从吸收了画卷空间的空间之源,就很有些今非昔比,但无论万花轮空间变成了什么样子,它本身的级别还是摆在那里,不过只是个二级神器。二级的空间神器,是绝对无法容纳宿主和器灵之外的生命的。
难道他们都想错了?醴泉,并没有生命?真真带着满肚子的怀疑,还有对醴泉闯进万花轮空间的jǐng惕,进入了万花轮空间中。
陈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再抬头时。已经看见葳葳和殷天他们,也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奔了过来。
此时躲开,已经来不及了。陈亮一转念,不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笑吟吟地堵住了葳葳他们四人前进的路。
“陈亮?”跑在最前面的是葳葳,她看见陈亮,明显一愣,立刻停下了脚步。她身后的三个人,也都随着她停了下来。
“各位。好啊,似乎,我们已经有一阵子没见了。这么行sè匆匆的,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陈亮笑嘻嘻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葳葳皱了皱眉头。付印不是说。他亲眼看见陈亮他们三个人失望的下山去了么?怎么会还在这里?他在这边,离自己几个人已经很近了,刚才,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让他看到的东西?醴泉的突然失踪,跟他有关系吗?看他这付惫懒样子,难道,他真的知道了什么?
葳葳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陈亮,突然想起来,难怪她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原来。是因为陈亮此刻,竟然是一个人站在这里。欧鸣呢?真真呢?他们两个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留下陈亮自己在这里呢?
“你身边的那两个跟班呢?”葳葳继续问道。
“哦,你说真真和欧鸣吗?他们已经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了,我原本也想回dì dū了,却突然看见了老熟人,才停下来跟你们打个招呼。”陈亮依然满脸带笑。
“你在这里,有没有看见什么?”新联华大药房的经理冲口问道。
他的这句话一说出来,陈亮脸上的笑容更盛,而葳葳、殷天和付印,看向他的目光中。却都冒出火光来,那样子,似乎是想吃了他一样。
新联华大药房的经理被自己这方面的三个人用吃人的眼光瞪着,不由得缩了缩发凉的脖子,怀疑的目光四下里看了看另外的三个人。
他说错什么了吗?难道他们不是这么想的?他不过是提前把他们的怀疑问出来而已。至于用这样要杀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吗?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新联华大药房的经理越想越委屈,刚张了张口想要再说点什么。一抬头,正看见葳葳冷冷的眼神,心中一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葳葳心里那个生气啊,她怎么就找了这个笨蛋来接替新联华大药房的经理呢?她原本还在想,要用个什么话题套一套陈亮的话,没想到,被这蠢货这么一问,反而给了陈亮一个套他们话的理由。除非陈亮也是跟这个蠢货一样蠢的家伙,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的。
“怎么?四位是在这里找什么东西吗?我在这里,应该看见什么了呢?”陈亮果然笑嘻嘻地反问。
“没有,我们只是听说,这千泉山,是被蝇头虫破坏最严重的地方,我们到这里来,只是想来看一看这里的情况,另外就是来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蝇头虫留下的什么后遗症什么的。既然蝇头虫的事,因我们而起,我们总要把这件事干干净净的处理了,以免将来,给丰县留下后患。”
殷天不愧是当领导的,说起话来正大光明,滴水不漏。倒让陈亮,一时间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既然四位这么忙。那我也不耽误几位了,几位继续去寻找你们的线索,我可要告辞了。我还得赶紧下山,赶回dì dū呢。”陈亮耸了耸肩,让开了道路。
“对了,既然陈先生要会dì dū,怎么会跑到千泉山上来了?难道丰县机场换了地方,改到这千泉山上了么?”眼看着葳葳、殷天和新联华大药房的经理鱼贯从陈亮的身边走过,走在最后的付印,在经过陈亮身边的时候,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陈亮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想清楚要怎样回答付印这个带着陷阱的问题。
其实他们两方的人,对彼此的目的,心知肚明,却在表面上,要诸多虚伪,这人,无论善恶,只要是还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总避免不了伪装。
“我看陈先生,不会是来被破坏成这个样子的千泉山上看风景的,陈先生来这里,应该是想寻找什么东西吧?居然连回dì dū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暂缓。想必陈先生要找的这个东西珍贵非常了。不知道。我们作为老熟人,是不是有这个荣幸看上一看呢?”
付印的话,每个字都咄咄逼人,让陈亮对他很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这付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他还以为,付印只会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来呢,原来,他竟还可以说出各种各样的话。
“就算是我想找什么东西,只怕也被手长的先找到了,四位在先。而我在后,我来的时候,四位已经在这里了,要是真有什么能让人开眼的宝贝。怕是也被四位得去了,要说开眼,还是让我来开开眼吧?”陈亮轻笑了一声。
“我们也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正准备下山回去呢。”殷天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很认真地说道。
“要下山?嘿,那巧了,我们正好一道。”陈亮的眼睛中,有亮光闪动。
……
真真进了空间,站稳了脚步,目光向四下里看去。
万花轮空间中。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变化。除了上次,因为吸收了画卷空间的空间之源,平白扩大了的空间范围,还有那一座山之外,一切如常。
真真想了想,脚步轻移,向着酒塔走了过去。
酒塔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家具之外,有一个装着林子昊身体的树棺,还有。就是收藏了那副远古画卷。
真真一直想找个时间好好研究一下那幅画,却总是抽不出身来。她只是把那画卷收藏在了酒塔的书架上,之后,便再也没有进来过这里。
酒塔中,一如既往的安静。林子昊的身体。现在失去了元神,不过只是个空壳。比个蜡像好不了多少,自然不可能制造出什么动静来。那个画卷……
想到那个画卷,不知为什么,真真的心里猛然一跳。
白衣女子既然不是画卷空间的器灵,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画卷空间中,是没有器灵的呢?之前,真真一直抱着这么一个固定思维,可是现在,不知怎地,她突然冒出来一个从来不曾有过的想法。这画卷中,说不定还另外存在着一个器灵。
想一想,她之前的举动还真是够大胆的。她居然敢在不能确定画卷空间中是否还存在高智商的生命的情况下,把画卷收到了万花轮空间中。
万一,她之前的想法是错的,画卷空间中,还有一个没有被他们发现的器灵存在的话,那她和陈亮的万花轮空间,极有可能在她的大意下易主。如果真被人趁虚而入,反而把万花轮空间夺了过去,那她就算是死,也无法弥补她犯下的过失。
真真这么想着,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真真加快了脚步,向着收放画卷的书架走了过去。却在走到书架前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呆在原地,看样子,就像是突然傻了一样……
……
“陈先生有意跟我们同行么?”葳葳突然微笑着说道:“只可惜,我却没有跟陈老板同行的想法。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事,不太方便跟陈老板一起下山,既然陈老板有事急着要走,那就请便吧,不用等我们了。”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可就先走了,我们还是dì dū再见吧。”陈亮突然打了个哈哈,说道:“对了,这一次的国际调酒大赛,圣女是不是也准备派人参加啊?我怎么听说,柏诗夜也在这一次的决赛名单之中呢?难不成是,柏淩那小子,又要出山了吗?柏淩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啊,这一次,九黎如果还是不准备换人的话,难道就不怕重蹈覆辙,再次败于我的手下么?”
“陈老板的消息够灵通的,人在丰县,dì dū里的事情,竟然都知道的这么及时准确。”葳葳冷哼了一声,说道:“陈老板的消息没错,我们九黎,的确也是要参加这次比赛的,参赛的,也的确是柏淩不假,不过,陈老板这么用旧眼光看人可不好,不到了最后的关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葳葳的目光,扫过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低声说道:“我们走。”随即,带着其余的三个人,快步从陈亮的身边走过去,头也不回,向着山下走去。
看着他们四个人的背影,陈亮的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只手摸向自己脖子上的万花轮挂件,像是想起了什么烦心的事,脸上的笑容消散,又换上了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哎,这醴泉自己跑到了我的空间里,也不知是吉是凶,是福是祸哦。”陈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我们怎么下山了?难道不用再找那个醴泉了么?”一边疾步向山下走着的新联华大药房的经理,刚才还在告诫自己,不要再多说什么话,此刻,又开始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不用找了,我已经知道醴泉的下落了。”这一次,葳葳倒是没用吃人的眼光瞪着他,只是有些黯然地说道:“我们费了那么多的心力,没想到,还是被陈亮捡了便宜去了。这个陈亮,运气真的那么好吗?还是说,他就是我们九黎的克星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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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会变化的画
听葳葳这么一感叹,其他的三位就都明白了,合着,醴泉,是被陈亮得去了。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醴泉虽然不大,但却也有一眼井那么大小,陈亮刚才还在跟他们说话,两手空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得到了醴泉的样子啊。
如果真是陈亮得到醴泉,那醴泉让他藏到哪里去了?再说,如果葳葳知道了是陈亮捷足先登抢了醴泉,为什么刚才不说?刚才早点说了,也能把醴泉抢回来不是?
“既然是陈亮,我们为什么不去把醴泉抢回来?”这一次发问的,不是新联华大药房的那个经理,却是付印。
“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再说,你见到他身上有醴泉么?连醴泉被他藏到了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抢?”葳葳反问道。
“你认为,陈亮的身上有能藏得下的醴泉的地方?”殷天终于缓缓开口。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的碧玉法杖被人抢走,从蝇头虫的手下抢走碧玉法杖的人,身上就有空间神器。当时我们分析过了,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陈亮。”
葳葳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在她认为,陈亮是把醴泉藏进了空间神器中。这也和事实,相差无几。
“不对,如果醴泉只是醴泉,那么,圣女的这个猜测是很有道理的,可醴泉,是有生命的。”付印皱着眉头,慢慢地说道。
他的意思虽然没说明。但也已经很明显。任何空间神器。在神器的宿主没有成为大能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容纳有生命的东西的,陈亮的空间法器,难道可以脱离这个规律吗?
付印的话,提醒了葳葳。起初,她坚信醴泉是在陈亮的手里,否则,他也不会显得那么淡然,既然他拖延回dì dū的时间,到千泉山来寻找她滞留丰县的原因。那么,他总不会就那么空手而回。
可是,付印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醴泉真是有生命的。应该是无法藏进神器空间的,难道付印错了,醴泉并没有生命?
不会!葳葳轻轻摇了摇头。付印没错,那醴泉,的确是有生命的,没有生命的泉水,是不可能会自己移动的,以刚才醴泉移动的速度来看,醴泉不但是有生命的,而且这个生命体还拥有不凡的智慧。
可眼前这事。到底要怎么解释呢?葳葳陷入了迷惘之中。
“圣女,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这样脑残的话,除了新联华的那位新任经理之外,别人是不会问出来的。
“现在?”葳葳抬起了头,说道:“我们,也回dì dū去。只可惜,这一次,我们在丰县竟然是空手而回。”
“倒也不算是空手而回。”付印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伸出他的一双手,他的两个掌心中。各有一汪小小的水迹。
“这是……”葳葳的眼睛一亮,神情也激动起来。
“是我之前,在准备复制醴泉的时候,已经复制下来的一部分醴泉泉水的特xìng……”付印不太肯定地说道:“因为我在感应醴泉的时候受到了干扰,也许。这复制品并不能叫做完美……”
“不要紧,你已经是为我们九黎立了大功了。”葳葳打断了付印的话。兴奋地说道:“只要有了这个复制品,拿回岛城的海天制药去,我相信,黄家仁是可以把这个复制品改善到完美的。”
……
真真傻傻地看着书架上的那卷画轴,一动也不动,就像是突然变成了雕像。
画轴并没有什么外观上的改变,还是卷起来的一幅画卷。也还是摆放在书架第二层中间的位置,让真真感到震惊的,是因为在画卷上,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气。
真真的本体是腾蛇,对水气的感应,十分敏锐。刚才,在外面,也全靠了她的这种本事,才能找到不断移动的醴泉。现在,她的这种本能告诉她,醴泉,在进入万花轮空间后,又进入了画卷空间。
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醴泉进入了画卷空间,可为什么,画卷上还有一层水气不散呢?真真犹豫了好久,才伸手从书架上慢慢取下那幅画卷,解开系好的绳子,慢慢地把画卷展了开来。
这幅画,真真是见过的。对画上所画的那些深浅各异的红,她至今印象深刻,可此时,整幅画卷上的画,都改变了。
那些大片大片的红sè,被同样大片大片深浅不同的墨sè所替代,就像是有谁,把红sè抽离,又在原本的痕迹之上涂满了墨sè一样。
怎么会这样?真真惊疑不定,眼神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原本的画卷上绝对没有的东西。
那是……醴泉?真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好的醴泉,竟然会变成了画卷上的画,安静地呆在画卷的一个角落,似乎,它原本就应该在那里一样。
醴泉,并没有进入画卷空间,它只是变成了这幅画上的一个风景?真真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触碰向画卷上的醴泉,手指尖触及醴泉的部位,感到了温润的cháo湿。
它?还是活的吗?真真意外的发现,她的指尖所触,竟似能感受到醴泉的真真微弱的颤抖。
真真急忙缩回手来,迅速地把画卷再次卷起来,系上绳带,把那幅画卷又放回到了书架之上,刚想转身出去,去跟陈亮说一说空间里奇怪的变化,却又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又转身回到书架前,把那卷画轴又拿了起来,一只手拿着,在房间里踱了几圈,却始终找不到适合收藏这付画卷的安全地方。
真真的目光,正四下里逡巡着。无意中扫见了装着林子昊身体的树棺。
那树棺。在真真看起来,还是很安全的。那是用万花轮空间中,最粗最高的那棵仙树的皮做出来的。可以隔绝外界一切物质。
当初用这个树棺来盛放被真真变成了活死人的林子昊和吴唯仁,也正是因为,用树棺可以更好的把林子昊和吴唯仁的灵魂,隔绝在尘世之外。
也许,用树棺来收藏这幅画卷也是对的,完全隔绝画卷跟外界的联系,是不是就可以保证它不再变化了呢?
真真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画卷向着树棺。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
按照陈亮的原意,在葳葳他们离开之后,他就想要回到万花轮空间中。去看一看里面的情况到底会有了什么样的改变,不过,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葳葳跟殷天他们,走的这么痛快,甚至都没有再试图从他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想来,葳葳是对他有了怀疑。
当对一件事,一个人产生了怀疑的时候,更多的人不是选择把疑问一条一条的问出来,而是选择把疑问压在心底。表面上依然若无其事。
陈亮觉得,葳葳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在葳葳他们还在他的附近时,他便会假象自己仍然还在葳葳等人的监视之下,一举一动,都会格外谨慎。
所以,他就那么慢慢地往山下走,远远地跟在同样下山的葳葳一行人的身后。他一定要跟葳葳他们保持这么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除了他和在空间里的真真之外,他们这一伙人。其实还有一个人的,那就是欧家欧鸣大少。
欧鸣刚才被他打发下山去开车了。此刻,想必他应该已经把车开到山脚下等着他们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葳葳他们,必然会先遇见欧鸣。
欧鸣跟陈亮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毕竟是欧家的杰出人才,而且欧鸣还是欧冶的堂哥。
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看欧冶的面子,他也不会放人欧鸣陷入危险之中的。
所以,陈亮才保持了这么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时刻准备着,万一葳葳他们遇见欧鸣,对欧鸣突然下手的时候,他也来得及做出反应和救援。
果然,他没有想错,就在山脚的地方,葳葳和欧鸣遭遇了。
……
欧鸣的车,是无法开上山来的。所以,他果然像陈亮想象的一样,在山脚面对这唯一一条上山的路上,把车横了,拦住了这条千泉山的必经之路。
欧鸣先拦住的,自然是葳葳一行人。
陈亮身边,失踪了的人,居然有一个在这儿。看到欧鸣,葳葳的心中,更认定了她之前的判断。醴泉应该是落在了陈亮的手里,既然他把醴泉藏到哪里去了一直就是个迷,或许,欧鸣提前离开,就是为了要给陈亮,解决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葳葳想着,抱着侥幸的心理,向欧鸣走了过去。在他车窗前敲了两下,待欧鸣摇下了车窗,葳葳迅速伸头进车窗,飞快地打量了一下欧鸣的车厢。
欧鸣的车并不算大,葳葳一眼就把里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其实,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就欧鸣这车,便是明目张胆不用隐藏,也很难放下一个醴泉的泉眼。
看到车里什么都没有,葳葳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欧鸣,说道:“欧大少没有回dì dū吗?怎么有闲情逸致到千泉山来玩了?”
“他是来接我的。”看到葳葳已经跟欧鸣遭遇上了,陈亮忙几步赶到了欧鸣的车前,带着气死人的微笑,说道:“如果几位也是准备去机场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捎你们一程。反正,我也是要去机场的。”
“多谢陈老板的好意了。”葳葳浅浅地道了一个谢,却缓缓摇了摇头:“我们有自己的办法去机场,陈老板还是请便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陈亮毫不犹豫,打开车门,自己坐上了车,立刻便把车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我们走。”陈亮带着笑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的那几个人身上,直到车子由缓而急。离葳葳他们。越来越远,最后,便把他们彻底的抛在了后面。
“真真呢?没见到她为什么喊着要走?”欧鸣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看向陈亮的神情。
他刚才可是听话的很。几乎就是完全按照陈亮的命令,头也没回的跑下山,跑到停车场,再开车过来,所以,刚才山上发生的事情,欧鸣一律都没看到。
“不用管真真了。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现在我们必须要赶在殷天葳葳他们回dì dū之前先打到dì dū。”陈亮缓缓地说道:“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们在他们之前顺利离开。”
“我?”欧鸣诧异地张大了嘴巴,沉吟了片刻。才说道:“也许,我们还有办法拼一拼,我尽量把速度加快,提前安排一下,等我们到机场的时候,给他们制造一些小麻烦就是了。”
“就这么办。”陈亮重重点了一下头。
得到了陈亮的首肯,欧鸣一踩油门,车子,加快了速度,向前疾驰而去。
……
从千泉山到机场。实在是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虽然欧鸣的车技很高,车子开的飞快,但陈亮算一算,还是会在路上耽搁不短的一段时间。
这一段时间里,正好可以给他利用起来,去看空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真真进了空间,就再也没出来过。按理说,她是应该至少给他一个信,让他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样了的。可是,真真进入空间之后,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渺无音信。
他如果能亲自进空间去看一看,或许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心神不宁。陈亮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欧鸣。犹豫了一下,便消失在了车厢之中。
被欧鸣发现他失踪的后果跟万花轮空间中可能发生的情况比起来。前者,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陈亮只犹豫了一下,便选择了,现在进入空间一探究竟。
而他刚进入空间,刚走到酒塔前,就看见真真正拿着那卷画轴,向着酒塔客厅中,那两具树棺走了过去。
“真真,怎么样?出了什么事?醴泉呢?它现在在哪里?”陈亮冲过去一把拉住真真,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来了。”看见陈亮进了空间,真真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有他在,至少也可以帮她拿个主意,现在万花轮空间里的这种混乱的情况,要怎么样才能有所改变。
“醴泉,被画卷吸收了。”真真把手里的画卷,塞进了陈亮的手中。
被画卷吸收了?陈亮一时间竟没有明白真真这话的意思。是说醴泉进入了画卷空间吗?那也应该说是被画卷空间吸收了吧?怎么能说是被画卷吸收了呢?难道画卷本身,也可以吸收东西吗?
“怎么一个吸收法?”陈亮搓了搓脸颊。
“你自己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真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画卷,再一次慢慢打开。
“有什么问题么?”陈亮拿着那副画前看后看,正看反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之处来。
陈亮的这声反问让真真奇怪了起来。这幅画的变化那么大,难道陈亮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就算是他粗枝大叶,不记得画卷上原本画了些什么了,但至少,醴泉是刚进来的,他看的很清楚,总不至于也没从画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吗?
“你……难道没有看见醴泉?”真真从陈亮的手中拿回画卷,自己又一次认真地看向上面的画面。然而,画面上的东西,让她吓得一个楞,差点手一颤,把画卷到了地上。
难道刚才,她一直是在做梦吗?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看见现在的画卷,满画纸上,没有任何一点变化,依然还是那深浅不一,大片的红sè,而刚才还让真真看见了的,画卷上的墨sè,和那个变成了画迹醴泉,完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真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画卷,也几乎要拿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这幅画,不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么?有什么奇怪的了?”陈亮走过去,伸手扶住了真真的胳膊,把那幅画从她的手中接了过来,紧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你刚才看见的,并不是现在的这幅画?”
“没错。”真真缓了缓神,说道:“我刚才看见的,是一副完全只有墨sè的画,虽然依然看不清到底画的是什么,但有一样东西,却是很清楚也很逼真的,那就是醴泉。”真真一只手指指向了画卷中的一个部位,说道:“刚才,我明明看见,醴泉就在这个位置上。”
“因为醴泉是显示在画卷之上的,所以,我并不认为,醴泉是进入了画卷空间中。”真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醴泉和这幅画卷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联系,否则,醴泉在这幅画卷上,就不会显示的那么自然。就像是……”真真沉吟了一下,说道:“就像是,醴泉原本就画在这幅画上一样。”
“联系?”真真的话,提醒了陈亮。他也觉得,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情,好像中间都有什么联系一样,无论是蝇头虫,欧家,天水,画卷,白衣女子,还是这醴泉,这些人和事物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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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误会
在进入机舱之前,陈亮转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丰县的大地。这一次,他想,他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丰县,作为他经历中的一个插曲,现在,终于完全结束了。
这一次的丰县之行,正如葳葳所说,他的收获是最大的。不但得到了一小瓶天水,得到了一幅画卷,还莫名其妙得到了一个醴泉。
虽说,他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醴泉为什么会出现在万花轮空间中收藏的那幅画卷上,而且,还会跟着画卷的改变而时隐时现,但醴泉已经属于他了,这个事实,不容争辩。
所以,他这一次回dì dū,算是满载而归,虽然,他得到的这些宝贝,似乎都带着极大的秘密。
说起神秘,陈亮又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这个人才是他丰县之行最大的收获,那个白衣女子,是不是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那场拖延已久的赛事,终于也要开始了。虽说,起初的期盼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平静下来,但,这样的赛事,在陈亮的生命中,也还是有着重要的意义的。让他觉得有些头疼的却是,这一次的赛事,他并没有一点把握。
原本,他以为,解开了‘死亡之吻’的谜题,就可以调制出天下独一无二的美酒来。可现在,‘死亡之吻’的谜团算是解开了一半,可这解开的一半,却把他当初的想法敲打的支离破碎。
‘死亡之吻’恐怕是无缘出线在国际调酒大赛上了。那么。他要凭借什么酒品,在大赛上崭露头角尽显峥嵘呢?
“唉。”陈亮轻轻叹了一口气。
天边,挂着一轮冷rì。即使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也不见红彤彤的晚霞。陈亮最后看了一眼天边的rì头,扭头走进了机舱。
“这一次去dì dū,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机舱中,欧鸣坐在窗口的位置,看着外面,感慨地说。
“你还准备回来么?”陈亮突然笑了:“我以为,这次你把欧家的人都到带到了dì dū。是不准备再回丰县了呢。听说,欧家在dì dū的经营,在很久之间就开始了,花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难道不是为了把根基挪到dì dū去的么?”
“有的时候,人知道的太多了,就会很讨人嫌,而讨人嫌的人,多半都不长命。”欧鸣笑吟吟地说着有些狠戾的话,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但他的脸上的笑容,却让陈亮不能对他的话较真。
“我看。”陈亮冷笑了一声,说道:“欧家的人知道的事都很多。却并不见有多少短命的人。”
陈亮这话,只不过是话赶话说出来的,却不想,他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欧鸣的脸sè立刻变了,脸上的神情僵硬了起来,就连那笑容,也突然就像是画在脸上的一样。
陈亮无心的一句话,正戳中了欧家的痛处。欧家的人,还真就是寿数不长。难道。这真是因为他们欧家的人知道的太多的缘故?
欧鸣心想,其实欧家的分家,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可怎么也从无寿过古稀之人呢?
……
葳葳一行人赶到机场的时候,原本比陈亮他们晚不了多少。虽说陈亮他们有欧家的专机。如果他们没有遇见这么狗血的事情的话,他们到达dì dū的时间。并不会比陈亮相差太多,但现在,恐怕他们要第二天才能赶到dì dū了。
事情的起因,只是一个不长眼的小贼。
付印也不明白,他只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那个小贼,那小贼怎么就会口吐白沫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地上。
直到那小贼到底不到一分钟之后,他们看见了向他们这边跑过来的jǐng察,他们才恍然,这是被人算计了。
谁会用这样的方法算计他们?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算计他们的人,一定就是陈亮。
他想要拖延他们回dì dū的rì子吗?葳葳有些想不通,他拖延这么一天半天的时间,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不过,他们四个人现在,就坐在jǐng局的审讯大厅中。而那个昏迷的小贼,却在他们被jǐng察带来jǐng局的途中,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我说过了,是那个人想偷我的东西,我只是推了他一下,他就摔倒了。这事,就这么简单。”付印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跟对面那位胖胖的中年jǐng察说同样的一句话了,他说的嘴唇都起泡了,可对面那位,依然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像他说的,并不是一件极简单的案件的过程,而是超复杂的数学题一样。
“你说他想偷你的东西?”过了好半天,那位慢半拍的jǐng官先生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我们的目击证人都证实,是你把那个人打倒在地的……”
“你们把那个人也找过来,当面对质,不就知道是我们打了他还是他想偷东西了么?”殷天在旁边早就听的不耐烦了。
虽然,他不知道陈亮要在他们之前赶回dì dū有什么用意,但他却有一个不变的原则,只要是陈亮想做的事情,不让他得逞,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他们即使已经赶不上航班了,也要尽快从这地方出去,即使坐上下一班的班机。可看眼前这情况,任由他们纠缠不清下去,恐怕明天的航班都会被耽误了。
“那个人?”胖jǐng官扫了殷天一眼,冷哼道:“那个人被你们打伤了,伤重昏迷,已经被送进医院了,暂时是不能来跟你们对质了。既然这个案子没办法定xìng,那就先拘留吧,等那个人醒了,再断定案件的过程。”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葳葳他们要是再不明白。就真是笨蛋了。看来。这陈亮的野心不小,是准备把他们在丰县多拖延上几天呢,按照这个胖jǐng官的说法,要是那位被付印“打伤”的小贼昏迷个十天半个月的,他们难不成还出不了jǐng局的门了吗?
不对,应该最长拘留他们72个小时,可是72个小时,已经足够陈亮在dì dū做很多件事了。虽然谁也不知道,陈亮究竟想要干什么,但不用猜。在座的四位都明白,陈亮要做的事,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不好的消息。
“你们无权这么做。我要求你们现在就放我们走。”新联华大药房的经理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大声嚷嚷着。
“干什么你要造反啊?”胖jǐng官也站了起来,sè厉内荏地大喊道:“都老实点,不老实的话,我可要把你们都关进禁闭室去了。现在就放你们走?你们有保人吗?”
“新联华大药房可以给我们作保。”新联华大药房的经理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兴奋地说。
“新联华大药房?”胖jǐng官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群人还真能找到给他们作保的人,嚅嗫着说道:“新联华大药房的法人,你们认识?”
“我就是新联华大药房的法人。”那位二货经理骄傲地大声说道,却没看见。因为他的这句话,胖jǐng官那张笑成了菊花的脸。
“你就是新联华大药房的法人?”胖jǐng官笑眯眯地说道:“你见过可以自己给自己作保的事情发生?都给我老实点吧,七十二小时之后,会把你们放出去的。”说完这句话,胖jǐng官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一直没有说话的葳葳突然开口喊住了胖jǐng官。
“呦,你又有什么事啊?跟我说,只要能通融的,我都给你通融。”胖jǐng官sè咪咪地看着葳葳,停下了脚步,向着葳葳身边凑了过去。嘴角似乎都要滴下口水来。
“你知道他是谁么?”葳葳憎恶地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胖jǐng官那张肿胀的脸,一根手指,指向了殷天。
“他?他是谁?总不至于是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吧?”胖jǐng官看到葳葳躲到了一边。脸上露出没趣的神情,站直了身体。挺起了妖,腆着肚子,趾高气扬地说道:“凭他是谁,不到七十二小时,你们都别想出去。”
“他可是华夏异能组的负责人,要是把我们扣在这里,耽误了异能组的大事,你,担待的起吗?”葳葳正颜厉sè地说道。
如果不是碍于这个胖jǐng官的身份,葳葳才不会跟他这么好脾气的说话,他们虽然是异能人士,却也必须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律,不能对抗社会法则。
“异能组的负责人?”胖jǐng官的脸sè变了变,楞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嘴里嚷嚷道:“你们就不要白费心机了,什么异能组的负责人?我还美利坚的大总统呢。为了出去,你们还真什么都说得出口啊。”
“你看这个。”听懂了葳葳用意的付印,突然伸出了一只右手,在胖jǐng官的面前晃了晃,他只一晃手掌,掌心中,便腾起了一簇绚烂的火焰。
“你……”胖jǐng官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付印的手掌,勉强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还会耍魔术。看来,得跟上边申请一下,把你们关进特殊牢房才安全了。”
“你看清楚,这是魔术吗?”付印把右手凑近了胖jǐng官,同时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定住了胖jǐng官想要后退的身子,火焰,腾腾燃烧,把胖jǐng官的眉毛都要烤焦了。
“拿开,快拿开。”胖jǐng官尖着嗓子大叫,两只手蛢命在眼前挥舞着,两只眼睛却紧紧地闭上。
“你看到了吗?我们真是华夏异能组的,快去告诉你们的领导,让他们不放打电话去异能组核实一下,我们来丰县,是带着任务来的,要是耽误了我们的事情,就连你们的领导,都要被牵连的。”葳葳话语中带着威胁的味道。
“我去我去,放开我,我马上就去汇报我们领导。”胖jǐng官这一次算是听明白了葳葳的话,忙嚷嚷着。
“放开他。”葳葳冲付印使了个眼sè,退到了一边。
付印伸手推了推胖jǐng官的肩膀。把他推的后退了几步。直退向了门边,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面上。不过,此刻,胖jǐng官也顾不得自己被摔疼了的屁股了,从地上爬起来,两只手拍了拍屁股,急匆匆地从门里逃了出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四个人,是不是异能组的就不知道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想一想,这事也不奇怪,能让欧家大少亲自来jǐng局交代要给他们点苦头吃的人。怎么可能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呢?
“鸣少爷啊鸣少爷,你交代的事,我们也算是尽力了,只能办到这个程度,你可不要怪我们啊。”胖jǐng官在心里嘀咕着,脚下却不敢停,几乎是一路小跑,向着二楼跑了过去。
二楼,是他们局长办公室,这件事。无论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把事情报上去,也就跟他无关了。
……
欧家的公务机,再一次在dì dū机场缓缓降落。从飞机上走下来的,却只有欧鸣和陈亮两个人。
几乎如出一辙,这一次,来接机的,仍然是欧家的房车和高猛的那辆破轿车。
临上车的时候,陈亮突然转过身去,看了欧鸣一眼。说道:“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倒不觉得,高家多了你一个会有多么拥挤。”
他这话,其实无异于对欧鸣的邀请,以欧鸣的聪明。又怎么会听不出陈亮话中的意义。
“谢谢,不过我觉得。暂时还没有这个需要。”欧鸣可不想总跟着陈亮他们在一起,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如果跟着陈亮,他一定会对他的行动,有诸多的妨碍。
现在,欧冶已经被他软硬兼施,留在了欧家的基地之内,只是三爷,倒让他破费踌躇。
三爷是欧家的人,按说,应该住在欧家。但是,在欧家,三爷却是一个死人。直到现在,欧鸣还不明白三爷的心意,他是不是依然要跟在丰县时一样,跟欧家的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跟他的儿子。
有时候,欧鸣甚至会怀疑,他跟欧冶,到底谁才是三爷的儿子。为什么三爷对他,甚至会比对欧冶还要关心照顾?而他竟然,一直忍心瞒着自己的儿子,让欧冶一直认为,他早就死了。
“三爷,麻烦你多照顾,明天,我会去亲自见一见三爷,听一听他的意见再做安排。”欧鸣冲陈亮抱了抱拳,就坐进了自己的房车中,车子,在他坐好之后,一路绝尘而去。
“三爷……”陈亮若有所思地自语了一声,也坐进了高猛的破车中。
“怎么就你一个人?真真姑娘呢?在空间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说说呗,你们在丰县,又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了?那个西贝货,你说让我们放他离开,他是不是去了丰县?到底他去做什么?下次,再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也带上我呗。”
一看见陈亮,高猛就一堆的问题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家里还好吧?”陈亮自然不会回答高猛的任何问题。他太了解高猛了,只要回答了他的这些问题,他一定又会衍生出更多的问题,如果顺着他的思路,那么,他们在一路上,他是不要想从高猛的嘴里听到任何他想知道的话题了。
“家里还好吧。”一听陈亮提到了家里,高猛的神情就有些古怪,他看着陈亮,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我真不明白,你倒是跟你高叔我说说,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厉害的女孩子的?我原本以为,王芷蕙就算是女孩子里面的极品了,没想到,见到你上次弄回来的那个长的像白蕊的女人,才知道,极品原来是她那样的。家里啊,有那么两位极品,你说,能好么?或者,能不好么?”
陈亮一头雾水的听着高猛抱怨着这些完全相反相矛盾的话,很有些不明所以。
“得了,我什么也不说了,你自己去看一看吧。然后,你自己来评价,家里是好啊,还是不好啊。”高猛摇头叹气,又yù语还休的样子,让陈亮的心中,好奇,油然而生。
……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误会。”jǐng局的局长,带着满脸抱歉的笑容,把殷天他们一直送到了大门口:“我回来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个问题的,还请殷首长不要太生气才好。”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也不需要再追究了,也不完全怪你们,我这次出来,原本就是要隐瞒身份的。”殷天可没时间陪这位局长演戏,他可不是傻瓜,不可能不知道,jǐng局之所以难为他们,绝对不会是出于什么误会,而是出于欧鸣的授意。
欧鸣被他抓起来,关在酒店中不短的时间,想必早就憋出来一肚子的恶气,这场闹剧,只怕除了是陈亮的安排,也出于欧鸣自己想出一出气的想法。至于这位局长和那个胖jǐng官,他们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殷天又怎么可能真的跟他们一般见识。
“车已经准备好了。”局长谄媚地笑着:“您放心,这是一sè儿的jǐng车开道,从这儿到机场,保管一路上畅通无阻,绝对不会耽误了最后一班航班。”
“好,那就谢谢你了。”殷天本人,并不喜欢这样摆官架子,但现在,情况特殊,他是真需要这样的架子,来保证他赶到机场的时间。
dì dū,我来了,陈亮,你等着。殷天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了的车辆,在心里默默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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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把人留下来
再一次回到dì dū,回到高家,陈亮竟然会有一种到家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之前的每一天中,只有在岛城,他才曾经感受过。
今天,这么隆重的欢迎场面,让陈亮很有些受宠若惊。
以高五爷为首,高璐璐、王芷蕙还有刚住进高家的白衣女甚至欧三爷,都聚集在大厅中,等待着陈亮的到来。
这架势,让刚刚跨进大厅的陈亮立刻就觉得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那个……各位好啊,好久不见,很是想念啊哈哈。”陈亮打着哈哈,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很有些勉强。
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人都来接他?还是,这么多人都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只等着他送上门来了?想到一会儿有可能遇见的情况,陈亮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真真姐姐呢?”王芷蕙倒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她的问题,也是陈亮觉得最容易回答的。
“她在忙她的事情,也许晚一些,会出来跟你们见面。”陈亮很轻松的回答王芷蕙的这个问题,却把目光转到了白衣女子和欧三爷这对组合的身上。
如果,在这一大群人中,真有谁提出了他无法解释活解决的问题的,恐怕只有这二位了,可这二位,看起来却如此的气定神闲,完全没有跟别人抢风头先提问的意思,倒让陈亮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宁。
“我听璐璐说,你们在丰县的时候,又发现了那种神秘的文字?”高五爷这话,问的确实他最关心的问题。自从三星献瑞锁被打开,从锁芯上发现了那种奇怪的文字之后,高五爷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把剩下的锁找齐,弄清楚那些文字的意义。
高璐璐告诉他,在丰县的欧家,封香匣的锁片上。也发现了这种文字,就让老爷子按捺不住兴奋好奇的心了,他想的是,为什么这种文字。都是在锁片上被发现,这文字,跟这些代表了最高水平的锁具有关系吗?
他觉得,如果这文字真的和这些机关锁有关,如果他能破解这些文字,恐怕他高家的偷术,又会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是,也是在一个机关锁上发现的。”陈亮点了点头,心里又松了一口气。高五这个问题,虽然比之前王芷蕙的那个问题要难回答一些。但毕竟,还属于比较正常的问题,回答,虽然需要技巧却没有什么难度,陈亮大可以轻松应付。
“璐璐说,那锁片她已经交给你了,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一看?”高五老爷子的眼睛中,都在熠熠发光。
说实话,陈亮还是很佩服老爷子的这种敬业jīng神的,虽然说起来。高家所谓的祖业可真是不值一提,偷窃之类的事情,要说是一种技术倒是勉强可以,非要当成一种职业,甚或是当做了一个事业。那可有点太过分了。
“那文字我就怕将来有用,所以。早就拓印下来了。老爷子想研究研究那文字,我一会儿就给老爷子送到你房间里去。”
陈亮自然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文字拿出来。别人也就罢了,都是他能信得过的人,可这白衣女子和欧三爷,却是他不能信任的,谁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来头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住进高家的?那神秘的文字,如果被他们看到了,对陈亮来说,可未必是好事。
高五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像是想要说什么,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一会儿给他送他房间里去也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他很想一睹为快,但高五人老成jīng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陈亮心中的顾忌。
年轻人,能像陈亮这么谨慎的可不多了。他又怎么可能倚老卖老,非要陈亮打消他的顾忌,现在就给他拿那神秘文字看呢?
王芷蕙说完她要说的话了,现在,高五也说完他想说的话来,剩下的,就只有高璐璐和白衣女子、欧三爷三个人还没有说话了。
基于一开始,白衣女子和欧三爷淡定的态度,陈亮觉得,下一个开口的,必定应该是高璐璐了,陈亮的心中突然有了些期待,他想知道,高璐璐会问些什么样的问题?
“那个叫张佑的人,没死在丰县吗?”看到陈亮的目光转向自己,高璐璐终于开口了,只是她这一开口,却把陈亮吓得后退了一小步。
陈亮万万没有想到,高璐璐对张佑的执念这么深,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也没有忘记张佑曾经欺骗过的她的事情,
“张佑,他已经回dì dū了,我想,现在他应该是在异能组的太极山庄中。”陈亮缓缓地回答道……
……
彭刚回到太极山庄时,范平正心急如焚地等着他。当然,就连彭刚都知道,范平的着急,为的是文强夫妻。
殷天不顾范平的阻拦,执意去了丰县,名义上来说,范平和彭刚,都还是异能组的下属,也就是,都还算是殷天的下级,如果殷天执意要做某件事,范平,是没有阻拦的资格的。所以,他除了等,就只有等。
殷天去丰县,是不是会遇见什么危险还真不是范平担心害怕的原因,他担心的,是被殷天得知了有文强夫妻这么两个人。
碧玉糕的事情,虽说他也很清楚,不可能永远的隐瞒下去,但是能瞒住殷天一天,他都愿意付出相当高的代价。
“我听说,你没有带文强夫妻回来。”这是范平在见到彭刚时,说的第一句话。
“文强夫妻,在丰县的时候,被人劫走了。我只能把欧阳艺和张佑带了回来,就连葳葳,在得知了殷天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之后。她的行动。也不受我的控制了,所以,她也选择留在了丰县。”
“果然,还是被劫走了吗?”范平并没有彭刚想象的那样打发雷霆,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半天,也没再说什么话。
彭刚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的。是范平急如暴雨的怒骂,没想到,他白等了,范平好像完全忘记他这个人。
在彭刚感到范平的行为有些异常的时候。他突然从范平刚才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些端倪。他说,果然……还是……。
这两个连词,不得不让彭刚以为,今天,文强夫妻的被劫,早在若干天,甚至若干月,若干年前,范平就知道了。难道,就连文强夫妻的被劫。也是老天爷注定好的吗?
彭刚虽然是异能者,但实际上,他的心中,并不相信所谓的天意。比如欧阳艺的卜算之术,号称是可以揣度天意的神术,可事实上,欧阳艺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算对的。
就拿他们这一次去丰县的事来说吧。欧阳艺没算对的事就有很多,不说别的,他至少就没有算出来,他们无法把文强夫妻平安的带到dì dū来。
如果能算到这一点。彭刚相信,他就不会撺掇着他,非要再回一次丰县,找那个什么所谓的醴泉去了。
“大哥……”彭刚又等了好久,等得不耐烦了。看范平还是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叫了他一声。
“啊。没什么。”听到彭刚的呼唤,范平才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抬起头来,对彭刚说道:“你回去吧,先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回炎洞去。”
“回炎洞?”彭刚惊呆了。
他这位大哥,还真是轻易不说话,说话吓死人啊。他们不是刚从炎洞回到dì dū来么?这才几天啊,好好儿的,为什么又要回炎洞?虽说知道,那炎洞,实在是修士修炼的福地,在那种炎热高温之下,修炼的效果不止是翻倍的问题,可,他们不是准备,来dì dū查明白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么?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他们可还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啊。
“是的,一定要快,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范平的神情,相当的凝重。
今天,彭刚给他从丰县带回来的消息,印证了之前,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预言。对这个预言,他怀疑了二十年,却在二十年后,还是毫无偏差的实现了,让他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另外一个预言。
如果,预言都是真的话,他此刻想走,是不是已经晚了?范平想着,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对了,收拾好东西之后,记得带着那个叫张佑的小子一起走。”看着正准备出门去收拾的彭刚,范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
让陈亮感到不可理解的事,那白衣女子还有欧三爷,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没问过一个问题,甚至,就连欧三爷,都没有问一问他欧鸣的下落。
这反而让陈亮觉得别扭起来。刚才,他还一心想着怎样逃脱白衣女和欧三爷的询问,这会儿,他却又开始期待起这两位的询问起来。
“如果大家都没什么事了,那我要先去办一件事情,”陈亮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
“刚回来,你要去做什么事?”这一次开口的,当然是王芷蕙,对陈亮刚回来就要出去这事,明显是王芷蕙的火气最大。
“我要去一趟太极山庄,还要麻烦高叔,再送我过去一回。”陈亮微笑着说道:“要快啊,我在丰县,费了那么大的力量牵制住葳葳和殷天,就为了争取我去办这件事的时间,要是耽误了,那可就大大的可惜了。”
“这个时候去太极山庄?”王芷蕙很有些诧异。她可是早就打听过了,现在异能组可谓是群龙无首,殷天已经去了丰县,葳葳更不用说,就连欧阳艺都被陈亮他们带去了丰县,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陈亮他们一起回来的。陈亮在这个时候要去太极山庄,却是为了什么?
“是啊。”陈亮的目光,不知怎么突然转移到了高璐璐的身上,缓缓说道:“我要趁殷天不在dì dū的时候。过去把一个人带回我们这里来。”
……
高猛的那辆破车。在关键时候,总会起到非常的作用。这一次,陈亮赶到太极山庄,也不过只用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
当然,如果不利用万花轮空间的话,陈亮是不可能进入防备森严的太极山庄的。
所以,陈亮只能站在太极山庄的大门外,朝里面大声的喊着张佑的名字。直到,从里面喊出一个人来。
出来的这个人,当然不是张佑。只是一个陈亮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要见你们太极山庄,现在能当家主事的人。”一看见有人从太极山庄里出来,陈亮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亮的直接,让那个人明显愣了一愣。半晌才说道:“你来晚了,我们太极山庄,现在没有主事的人。”
“我有极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的领导,如果你们耽误了正事,你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陈亮忍不住恐吓了一下这个出来打听他们动向和消息的人。
“要不然你们就等,等我们的负责人回来,要不然你们就去追,说不定还能追上刚走掉的,我们的长老,还有最后一个选择。你们可以选择离开。”那个异能组的成员,说话倒也厉害的很。
“你们的长老?”陈亮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所谓的那个长老,应该就是彭刚和范平两个人。
其实,这个消息,还是很让陈亮吃惊的,他原本以为,只有他想到了张佑的重要xìng,没想到,异能组的那两个所谓的长老。居然比他看的还要透彻。
“你们的长老去哪里了?”陈亮急匆匆地问道。
对于陈亮的追问,异能组的那个成员竟然没有吃惊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如果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最多是回他们来的地方去了。他们两位。一直是在炎洞那个地方修炼的。”
“炎洞?!”陈亮把这两个字记在了脑海里。
……
以范平和彭刚的脚力,从dì dū回炎洞也不会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拖他们后退的,居然就是张佑。
张佑自从被那抢走文强夫妻的人打晕之后,一直反反复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而就在彭刚和范平想要把他带走的时候,这以为,竟然干脆彻底晕迷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有再次醒来。
两个老头子,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伙子,就算是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而他们,为了怕暴露了身份,也只能尽量选择晚上赶路了。
“在走快些,我们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了。”范平焦急的催促着一只手半扶半抱着张佑的彭刚。
昨天,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坐车走到离炎洞不远的一个城镇的,没想到就在昨天,张佑却突然发起烧来。
按说,修行之人,百病不生。可张佑这一病,却是来势汹汹。
范平和彭刚,不得已才从这个不知名的小城镇停了下来。给张佑找了个私人的医院,在全院上下,没有追问张佑昏迷原因的情况下,给张佑治疗到今天。
而今天,已经是范平能忍受的,最高极限。如果今天他们还不能到炎洞的话,范平觉得,自己恐怕就要疯了。
“两位,你们已经走的很快了。还怕耽误什么?”陈亮带着挪揄语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了陈亮的声音,范平和彭刚可没看见他的人。正当两个人四下里寻找的时候,陈亮突然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人家有车有船有飞机。可陈亮,却有他的随身神器空间。要说追踪,陈亮的条件得天独厚。
“你们是在找我吗?”陈亮笑吟吟地问道。
“是……你……?”彭刚和范平,两个人在看清楚陈亮之后,齐声惊呼起来。
这两个人,原本是不认识陈亮的,但在他们决定回dì dū的时候,曾经对这一年来,异能组的所有动向梳理了一遍,这一年中,最活跃的,被异能组盯上的人,就只有这个陈亮了,而后来,当他们见到欧阳艺之后,得知这个陈亮,竟然还有可能是天尊之子,这两个人,就特别留意了陈亮。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范平终于缓缓地问了出来。
“我的来意很简单,也没有丝毫的恶意。”陈亮淡淡地笑着:“我只想,跟两位讨个人情,请把张佑,给我留下。”
他是来要张佑的。陈亮的话音一落,范平和彭刚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尤其是范平,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无论怎么逃,都依然无法摆脱。不过,唯一让范平感到有些安慰的,是这个来要张佑的人,竟然会是陈亮,是那个疑似天尊之子的年轻人。如果他真是天尊之子,那么,把张佑交给他,也不是会让他觉得难受的事情。
“你想要张佑,凭什么?”范平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说话的彭刚,自己开口,却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凭什么?”范平的问题,让陈亮也微微一怔。他为什么不问他为什么,却要问他凭什么呢?为什么的答案,他早就准备好了,可凭什么?陈亮忍不住问了自己一次,他到底,凭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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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猜测的真相
陈亮的脑海中,不停地转着念头,他想了很多种答案,然而,没有一个答案能让他自己感到满意。
连他都不满意的答案,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满意。
“换一个问题吧,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范平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陈亮来的真的很奇怪。
陈亮会去太极山庄找张佑,这个到是正常的很,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张佑被他们两个人带到这个地方来了呢?
就算陈亮去了太极山庄,见到了山庄里的人,也就算山庄里的人,有人把他们带走张佑的事情告诉了陈亮,可即使太极山庄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会带张佑走哪条路,到什么地方去。陈亮又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找到了他们呢?
总不至于,就在他们三个人之间,也有叛徒吧?张佑一直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就算他想通知陈亮,恐怕也没那个能力,至于彭刚,范平还是很信任的,彭刚绝对不会出卖他,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忠诚度有多高,而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利益,原本就是拴在一起的。
“你忘了,我在dì dū,一直住在高家。”陈亮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但他的回答,已经让范平彻底明白了。
他怎么会忘了高家?高家门下弟子之多,眼线之广,本来就是所有异能世家中首屈一指的,有高家的眼线,只要他是从dì dū出发的,无论他们走的是什么路线,总瞒不过高家的眼线。
“你要张佑跟你回去,是因为他从殷天身上偷到的那件东西吧?”范平这次开口说话,就连在一旁听着的彭刚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张佑从殷天的身上偷了什么东西吗?难道,殷天去丰县寻找的东西,并不是被欧家的人拿走了,而是出了内贼吗?可是张佑为什么要偷殷天的东西?就算是他偷了殷天的东西,又为什么还要跟着殷天回异能组呢?
彭刚心想。他要是张佑,大可以拿着偷来的东西一走了之。反正张佑也是鼠王舒七的弟子,鼠王的门下。最擅长的就是躲避,彭刚相信,要是张佑安心想躲起来的话,就算异能组的成员遍布天下。殷天想要找到张佑,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彭刚虽然吃惊,可最吃惊的,还是陈亮。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范平居然会明白他想找到张佑的目的。他是怎么会知道是张佑偷了殷天的东西的呢?陈亮觉得。范平这个人,很有些莫测高深。
他之前,只是从高猛那里,大约了解了一下范平和彭刚的情况。据说,这两个人,曾是天尊最忠实的护卫,二十年前,在天尊失踪之后。这两位就淡出了异能组。但是,人还是异能组的人,并不像是火麒麟那样,直接脱离了异能组的。
所以,殷天对这两个人,还是很有些尊重的。他们在异能组的待遇。也跟夏东门比肩。所以,在这次殷天昏迷。夏东门不知去向的情况下,异能组会暂时以他们两个人马首是瞻。
既然是天尊的忠实护卫。在陈亮看来,就是他那疑似老爸的下级了。算是半个一家人吧,总不好弄到翻脸,真的打起来。
万一,当然,陈亮只是觉得,万一,那位天尊,跟他真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话,要是跟范平彭刚翻了脸,将来见面,总会有不少尴尬。
“你不用怀疑我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才想把张佑带走的话,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范平像是看穿了陈亮的心思,缓缓地说道:“张佑偷走的那个东西,不是你应该接触的层次,因为你跟我们的渊源,我才会跟你说这样的话,你既然有你自己的生活,这些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办吧。”
范平的这番话,说的很是诚挚,从他的眼神态度中,陈亮不仅仅看到了真诚,还看到了他的关心。范平对他,没有恶意,这一点,陈亮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但是,没有恶意,不代表范平的决定,就一定是对的。
陈亮觉得,从他来到dì dū,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之间,似乎都存在着某些联系。这些事,都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了起来,而所有的事,最后指向的结果,似乎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而他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或许跟他有关。
既然是跟他有关的事情,陈亮就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答案。而现在,似乎所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瞒着他一样。
每一次,当他找到一个线索的时候,很快的,这个线索就会突然断掉。现在,他能想到的,可以把所有的断了的线头重新连接起来的,就只有张佑从殷天那里偷来的这个东西了。
就算明知范平是好意,他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停止他的调查。至于范平所说,会遇见危险之类的,他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自从当上了这个神使,他遇见的危险,那可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可又怎么样?他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三位创世神这是已经失踪了,要是他们三位还在三十三天之外,陈亮觉得,自己一定会想办法直上三十三天,去找他们问个清楚明白。
他觉得,从一开始,选上他做这个神使,可能就是三位大老板设下的yīn谋。他和真真,都不过是被他们摆布的棋子而已。甚至,连三位大老板的失踪,也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安排出来骗真真的。
是因为,有些真相,已经不可抑制的要付出水面了吗?陈亮觉得,他离事情的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谢谢范先生的好意,只不过,张佑,我还是一定要带回去的。”陈亮冲范平笑了笑,说道:“范先生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真刀实枪的打一场架么?”
“坚持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固执,可就是坏事了。”范平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我是绝对不可能,跟你去打上一架的。既然你执意要带皱张佑,那就把他带走吧。我跟我二弟,会回到我们来的地方去,在你需要我们再出现的时候。我们再回来吧。”
范平说完,冲扶着张佑的彭刚做了个放人的手势。
彭刚是直接听傻了,他不明白,范平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答应把张佑给陈亮。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范平从太极山庄执意带出来张佑,是因为张佑偷了殷天的东西,他似乎,是想通过张佑,找到那件东西。
既然,这东西范平看的这么重,那么,现在为什么要把它拱手让给陈亮?就因为陈亮有可能是天尊之子?
别说陈亮是不是天尊之子还有待验证。就算陈亮真是天尊之子。那又如何?以陈亮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完成他们准备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仅仅靠一个身份就能达到的。还要靠一个人的真正能力。
作为天尊最忠实的护卫,彭刚觉得。他们只要保证陈亮的安全就足够了,而最简单的。保护陈亮安全的方法,恰恰就是让他远离这些危险的纷争。
无论是逍遥四宝,还是他们之前已经计划了很久了事情,都不能,至少是现在不能,告诉陈亮,更不用说,把那么重要的线索送到陈亮的手上了。老大这是怎么了?老糊涂了么?
不过彭刚,却没有跟范平对抗,虽然不情不愿,还是把张佑扶到了陈亮的面前,说道:“很多事情,强出头只能给自己增添烦恼。”
陈亮只是把张佑接了过来,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并没有回应彭刚的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转向他一下,只是对范平说道:“那么,就谢谢范先生了,既然两位,是要回到原本来的地方去,那我就不打搅了,两位请便,我也要回dì dū去了。”
陈亮站在原地不走,彭刚和范平只好先转身离去,直到陈亮站在原地,再也看不见彭刚和范平的身影,陈亮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
彭刚跟着范平走出了很远,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老大,你为什么要把张佑给陈亮,就因为他可能是小主人吗?”
“你也觉得,他是小主人吗?”范平却没有回答彭刚的问题,眼睛看向远处,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欧阳艺说,陈亮最有可能是小主人,而且,他也已经通知了火麒麟,后来,我也曾经派人专门去打听过,火麒麟从岛城一直跟到了dì dū,一直就在陈亮的身边,连他的那个家都不回去了,想必,他也认定了,陈亮就是小主人。”彭刚想了想,一边分析着。
“欧阳艺的卜算之术,天下无双,而火麒麟,你也知道,唯一了解天尊血脉的人,就是火麒麟,既然他们两个都认为陈亮就是天尊之子,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范平突然把目光从远处不知名的地方转移到了彭刚的脸上,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范平的话,让彭刚微微一愣,想了半天,才回答道:“我只是在想,天尊失踪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只有文强夫妻的儿子……”
“住口!”范平听到彭刚的话,脸上骤然变sè,厉声呵斥道:“你说这话,可是活的不耐烦了?文强夫妻的孩子,已经死了,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他孩子的尸体,还是你亲手埋掉的,怎么可以还有这样的怀疑?”
“可是……”彭刚的脸sè变了又变,咬了咬牙,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二弟,你要明白,我都是为了你好。”看到彭刚憋屈的神情,范平面sè稍霁,缓缓说道:“天尊的事,我们只要遵命行事就好了,太多的怀疑和自己的想法,只能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文强夫妻的孩子,早就死了,之所以不告诉他们夫妻,只是想更稳妥的把他们夫妻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至于天尊之子,你也知道,那是在天尊失踪之前,就经过欧阳艺的推演,推算出来的。虽说天尊失踪的时候,这位小主人还没有出世,但你也知道,像主人那样的金sè血脉,整个华夏。就没有第二个,如果陈亮不是小主人,他的血脉。也不会得到火麒麟的认可。”
“就算陈亮真的是小主人,可寻找天尊的事,依然还是不能让他插手。”彭刚抬起头来,杨静看着天空:“天尊已经失踪了。总不能在我们的手里,再折了小主人。要知道,裂缝里的那一位,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连我们都不是对手的敌人。陈亮如果找到了线索,那岂不是去送死的吗?”
“你的心情和想法,我自然了解。”范平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意难违?我带张佑从太极山庄出来,原本就是不信命,想要跟命运抗衡一下,可你也看见了。无论我们做什么。怎么做,结果,总不会因为我们的作为而改变。”
“老大,你是说……”彭刚诧异地看向范平。
“没错。”范平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十年前,天尊失踪之后。我曾经跟欧阳艺在一起,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一直在反复推演天机。”
“我想起来了。”彭刚插嘴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是跟我说,你受了伤,需要静养,我还奇怪,你静养伤势为什么要跟欧阳艺在一起,原来,你们是在推演天机……”
彭刚的语气中,有一些埋怨。他跟范平,这么多年来的兄弟,没想到,在二十年前,范平就曾经隐瞒过他一些事情,甚至直到现在,才跟他说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跟你说,是怕你的脾气暴躁,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瞒了你这么久,你也不要生我的气。”范平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欧阳艺最后推演出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吗?”
“什么结果?”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彭刚心里,因范平的隐瞒而生气的一丝怨气,此刻也都消失不见。
“欧阳艺推演,在二十年后,我们的小主人,会单身一个人进入空间裂缝,跟那个人进行一场决战。”范平缓缓地说道:“可是,他能推演到这一步,却看不到后来的结果。”
“看不到结果?那是什么意思?”彭刚差一点跳了起来:“也就是说,那场决战胜负不明吗?可是老大,以现在陈亮的实力,如果他真是小主人,他去空间裂缝,岂不是去送死的吗?别说他,就是我们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去,也是有死无生,我们千方百计想要找全逍遥四宝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多一分跟那个人对抗的一点胜算么?可现在,逍遥四宝,我们一样都没有得到,连文强夫妇,我们都已经失去了,要拿什么帮助小主人呢?”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回去,闭门静思,直到,小主人真正需要我们的时候。”范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高家,密室中。
真真看着躺在床上的张佑,疑惑的眼神看向陈亮,问道:“你怎么可以确定,殷天丢失的东西,是张佑偷走了?”
“排除法啊。”陈亮笑了:“当时,能接触到殷天的就只有三个人,张佑。葳葳和欧三爷。葳葳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女人,我跟她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就知道,她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她既然说了,那东西不是她拿的,就必然不是,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隐瞒的理由。以殷天对葳葳的感情,就算葳葳直接问他要,他恐怕也会给,又何必自降身份去偷呢?”
真真想了想陈亮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不是欧三爷呢?”
“欧三爷就更不可能了。”陈亮说道:“欧三爷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要把殷天的葳葳赶出丰县,不让他们破坏他的安排,所以,不可能偷走殷天身上的什么东西,给殷天继续留在丰县的理由,而且,如果他要偷拿殷天的东西,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你说的有道理。”真真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问道:“你说,张佑偷殷天的东西干什么?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宝贝?我听说,张佑是鼠王舒七的弟子,按理说,他的眼界不会那么浅,他看到过的宝贝一定很多,怎么会不顾身份,去偷他顶头上司的东西呢?”
“那就要看,被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陈亮沉吟着:“等张佑醒了,我想,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了,我甚至怀疑,张佑之所以会加入异能组,只怕也跟殷天这个东西有些关系,真真,你知道吗?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我们马上就要碰触到了最核心的真相。”
“真相?”真真疑惑地看着陈亮。
“没错。关于一切谜题的真相。我的神使身份,三位大老板的失踪,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甚至,白蕊、葳葳、还有在这里住着的那个白衣女子……”陈亮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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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等殷天跟葳葳回到dì dū之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亮,一定要比他们提前回到dì dū了。他竟然,想要带走张佑。
更让殷天吃惊的事,其实还不是这个,他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范平和彭刚,居然也对张佑那么在意。
事情的原本,殷天在回来之后没多久,便已经完全知道了,按说这件事,竟也不是人家陈亮先来找的张佑,竟还是自己家异能组的人,先带了张佑想要离开异能组,后来人家陈亮才找来,没有见到人,才又追了下去,至于后来是不是追到了,怎么追到的,连他的人也还不知道。
“我想,我大约已经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要看重一个张佑了。”葳葳沉吟了半晌,突然开口说道。
“你是想说,他们都想带走张佑,是因为张佑才是偷了我的东西的那个贼吗?”殷天苦笑。
他真是看走了眼,在他身边有机会偷走东西的三个人中,他竟然是第一个排除了张佑的。他对张佑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对葳葳,这让他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对葳葳抱着一份歉意。
张佑怎么可以这么辜负他的信任?其实,最重要的是,张佑为什么要辜负他的信任。那件东西,对张佑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他实在想不明白,一瓶用来制服蝇头虫的药,对张佑来说,能有什么用处。
“没错,看来,你是误会了三爷了。”葳葳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张佑,为什么要偷你的东西呢?你的那瓶药,除了可以控制蝇头虫之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
葳葳也觉得非常奇怪。那个药瓶子,她是见过的,她就没觉得,那东西有什么值得去偷的地方,蝇头虫。这世上不过只有一只,那药,既然只是针对蝇头虫的。当唯一的一只蝇头虫已经化为了血水之后,那种药,还能有什么意义呢?除非,这天下的蝇头虫就像是它们的近亲苍蝇一样多了。那药的作用才能显示出来。
“啊?!”葳葳脑海中灵光一现,忍不住惊呼出声来,看向殷天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惊疑。
是的,那种药。真有可能是有价值的。葳葳突然想到,蝇头虫只有一只的猜测,只不过是她的猜测,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这一点,就连殷天本人,也无法证明,难道,是有人知道。这世上将会有很多只蝇头虫现世。才会偷走那瓶药,想要做防范或者想弄清配方,做出更多能控制蝇头虫的药来吗?
“蝇头虫这种东西,真的只有一只吗?”
当听到葳葳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就连殷天,也似乎完全明白了张佑偷取他那瓶药的用意。他反复思考着葳葳问他的问题,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能肯定。不能肯定这世上只有一只蝇头虫,他不知道。那些在空间裂缝中密密麻麻,群居生活的蝇头虫,会不会从那个裂缝中来到地球上,他甚至不知道,像他这样的,被选中的,可以进出空间裂缝的人,是不是只有他一个。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自己都被这些不知道吓住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成千上万的蝇头虫就像苍蝇蟑螂一样,在地球上施虐的话,那他该怎么办?世界该怎么办?殷天突然觉得,张佑把那瓶药偷走,也不是一件多么可恶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张佑偷走了那瓶药,那么,当他醒来之后,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把那瓶没有用上的药交回到树屋怪人的手中。
那么,如果他们现在预料的事情都成为了事实,他就是千古罪人。毕竟,当蝇头虫肆虐地球的时候,那树屋里的怪人,未必就肯为了地球,再给出那么几瓶相同功效的药来。
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当然比不得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殷天此刻,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你说,陈亮能把张佑抢回来么?”殷天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葳葳,但他这话,却明显是问葳葳的。
“你是希望张佑在彭刚和范平的手里,还是希望,他落到了陈亮的手中?”
这个问题,是葳葳很想知道的。既然几乎整个异能组上下都知道陈亮有可能是天尊之子了,那殷天,对待陈亮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对于天尊的护卫和天尊的儿子,他会选择更信任谁?
“当然是陈亮。”葳葳没有想到,殷天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他痛快干脆的语气,让葳葳都愣住了。
“陈亮毕竟年轻,就算他是天尊之子,他也没有沾染太多的世故圆滑。如果张佑落在了陈亮的手里,那瓶药,也落在了陈亮的手里的话,他应该会让那瓶药发挥出最大的作用。陈亮这个小子,心还是很善的,你只看他,在丰县时的表现就知道了。可彭刚和范平就不一样了。这两个人,老jiān巨猾,药在他们手中,不过只是一个用来要挟的筹码,这么明显的比较,我还需要犹豫吗?”
殷天叹了口气,慢慢地说。
……
张佑终于醒了。这几天,他觉得,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究竟遇见了什么人,遇见了什么事,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唯一还能够清晰的记住的,是他全身上下,针扎一样的疼痛。
他还没死啊?张佑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当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的时候,张佑出于本能反应,就想从床上跳起来。
“咦?”就在他想要跳起来的瞬间,他才发现,原来,他真的是躺在床上的。
床单,是淡淡的蓝sè,枕头,也是淡淡的蓝sè,周围的墙壁虽然是白sè,却还没有刺目枯燥的感觉,鼻端,也没有那种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那么。他应该不是在医院里了,可这,也绝对不是在他在异能组太极山庄里的房间。这是在哪里?
张佑努力又试了一次,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从床上跳起来,只好用两只手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慢慢地。靠坐在了床头上。
他是落进了什么人的手中吗?张佑努力清醒了一下自己还昏沉沉的头脑,仔细分析了一下现在自己所处的情况。
看样子,他现在应该不是在丰县,也不是在太极山庄。他记得,在丰县的时候。他被文强从后面袭击,然后,他就昏倒了,可是后来,他确实是清醒过来了的。清醒之后,他就只记得,他要驾驶飞机把彭刚和还在昏迷的欧阳艺送回dì dū,可后来呢?张佑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冷颤。
他该不会是在驾驶飞机的时候突然昏迷。然后连飞机一起坠毁了吧?张佑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那张脸,好好的,没有什么烧伤划痕的,而且,皮肤还是温热,明显。他还是活着的。
张佑心中大松了一口气,却不免又疑惑起来。既然,不是在自己驾驶飞机的时候摔了下来。那么,他为什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在他驾机飞向dì dū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你醒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张佑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了,他的身体,也因为这个突然明白过来的问题而变得僵硬起来。
老天爷,他到底是前辈子造了多大的孽,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他该不会,是在高家的宅子里吧?那可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可是,陈亮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张佑闭上眼睛哀叹一声,已经开始在心中接受他悲惨的宿命。
“不是已经醒了么?就算你闭上眼睛,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了,我说,张佑,你到底是怕什么?连你们首长的东西都敢偷,还怕睁开眼睛瞧一瞧英俊潇洒的我么?”陈亮笑嘻嘻地说道。
“呕。”张佑虽然闭上了眼睛,看不见陈亮此刻欠揍的神情,但陈亮这番话,还是让他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一个干呕的表情。
“咦,不对。”就在张佑两手捧心的时候,他突然醒悟了什么,一双眼马上张开了,还睁得大大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陈亮。嘴唇翕动着,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陈亮也太神奇了吧?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偷了殷天的东西?张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想到自己藏那瓶药的地方,才慢慢缓了一口气。
那东西,被他藏得好好的,除了他们家那鼠王老头亲自来了,否则,谁也不能从他的身上搜出那瓶药来。没有证据,就算陈亮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张佑下意识的动作,却被一直密切关注他一举一动的陈亮看了个正着,也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让陈亮确定,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东西,果然是被张佑随身藏在了身上。可是,这小子会把药瓶藏到哪里去了?
陈亮可不会跟张佑客气,在他还没有醒过来之前,他早就把张佑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搜了一遍,只是可惜,他什么都没有搜到。
“我怎么会在这里?”张佑决定,无论陈亮跟他说什么话,他就只有这么一句对答,那么,无论陈亮把他关在高家有什么用意,都不可能让他得逞。
“啊,你知道吗?在你昏迷的时候,是彭刚和范平,想要把你从太极山庄中带出来,我救了你,你还没有感激我。”陈亮居然也天马行空,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张佑完全听不出,他实际的用意。
“我怎么会在这里?”张佑当然会把他的决定执行到底,虽然,还很想问一问陈亮,为什么彭刚和范平会把他带离异能组,但如果他追问了陈亮想要他追问的问题,那他在之后的对话中,恐怕就只能任由陈亮引导摆布了。
“彭刚和范平,也想从你这里知道,你为什么要偷殷天的东西。”陈亮不知是不是跟张佑是同样的想法,两个人就这么自顾自,自说自话地交谈了起来,而气氛,竟然是异常的和谐。
“据我所知,殷天丢失的,是一瓶药,一瓶可以控制蝇头虫的药。”陈亮继续笑嘻嘻地说道:“我怎么还听说,这世上的蝇头虫只有那么一只。而我们都知道,那一只蝇头虫已经死在了血雨腥风之下,化成了一摊血水。那种只能控制蝇头虫的药。可就没什么市场了哦。”
陈亮这么说着,张佑连继续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陈亮,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陈亮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就当他只是一个听众一样,絮絮叨叨地又继续说了下去:“我啊。就这么想的。你看人家张佑,小伙子挺jīng明的长相,总不至于是个傻子吧?傻子都未必会去偷他没兴趣又没用的东西,张佑怎么可能连个傻子都不如?”
听着陈亮冷嘲热讽的风凉话,张佑觉得。自己的涵养,就快到唾面自干的程度了。
“所以啊,我就从张佑不是傻子这个结论反向推演这件事的原因,别说,还真让我想出来了。既然张佑你不傻,那么就说明你偷的这栋东西至少是对你有用,可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呢?是用来控制蝇头虫的。那就是说。张佑你,是认为还会有别的没死的蝇头虫会需要你来控制的,那么,结论就是,你,张佑。知道,在某一天。会有不止一只的蝇头虫,出现在地球之上。怎么样?我没猜错吧?”
这最后一句话,虽然是被陈亮用询问的语气说出来的,但看陈亮的表情,却完全是一付笃定的姿态。
他向张佑伸出一只手来,手心向上,轻轻地说道:“那个,东西拿过来吧?”
现在,虽然陈亮没有直接回答张佑的问题,张佑也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原来,他们是因为已经猜到是他偷走了殷天的药,而因此,也推算出他偷药的目的,才会把他从异能组带了出来。
是想从他的嘴里,得知那瓶药的下落吗?张佑觉得,这事情有些好笑。他们也都不想一想,既然他连殷天的东西都偷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把药的下落告诉他们。
这个时候,张佑还真有些感激老天爷了。毕竟,他老人家还没有让他落进彭刚和范平的手里。他对陈亮,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的。虽说自己现在,已经算是落在了陈亮的手中,可刑讯逼供,陈亮是不会做的,甚至,连他的生活起居,陈亮都会照顾的很好,毕竟,这是陈亮无法改变的xìng格。可要是落在了彭刚和范平的手里,他还真拿不准,他有硬抗下严刑逼供的本事。
万一他要是嘴上不严,泄露出那瓶药的下落,他可真会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我说张佑啊,那东西,留在你的手里,跟放在我的手里,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了。”陈亮不温不火地说道:“你就不要再想着把宝贝占为己有了好不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不是第一次听说吧?”
张佑干脆闭上了眼睛,身子秃噜到了床上,用枕头埋住了他的耳朵,背过身去,完全是一付当陈亮是空气的态度。
“算了,你不想跟我合作,我也没什么办法,你还是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陈亮果然如张佑想的一样,对他不合作的态度,很有些无可奈何。
在陈亮转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突然说道:“除了九黎的海天制药,还有其他的异能世家或者组织,是jīng通药物的么?我想,除了我们家的真真,也没有谁敢说可以媲美海天制药的药剂师了吧?”
陈亮说的这句话,很有些让张佑动容,他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来,甚至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上一动,但他刚才还紧闭的双眼,却不知不觉中,睁了开来。
陈亮这话说的没错啊。张佑在心里思忖着,这药,就算在他重获zì yóu之后,他有准备拿到哪里去呢?
九黎的海天制药,他当然不能会去,那剩下的异能组织和世家中,还真没有哪一个,是有能力又能被他信得过的。当然,他的师父鼠王舒七,也很可能可以探查出这种药的成分和功效,但是,他是打死也不会回去见他师父鼠王舒七的。这么比较起来,还真是陈亮,是他唯一可以接受的选择。
“啊,对了。”陈亮的声调,突然提高了起来,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里,是高家的密室,你放心,很安全,绝对没有人可以找到这里来,就算是殷天想要动用异能组的力量从这里把你带出去,也都完全没有可能。不过嘛,这里,可是高璐璐比较喜欢来的地方,万一什么时候,你不巧遇见了高璐璐,千万不要惊讶哦。”
“呸!”张佑在心里狠狠的呸了一口。脸上的神情,却像是刚一口咬在了苦瓜上面。那脸,苦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高璐璐?天知道,他这辈子,最怕见得人,就是这个高璐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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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殷天的秘密
陈亮从关着张佑的房间里走出来,直接向高家的大厅走去,他知道,这个时间,想找高璐璐是不太可能,这丫头,准是又被欧冶派人接到欧家在dì dū的产业去玩了,这几天,高璐璐很有些乐不思蜀的样子了,更何况,陈亮也觉得,他应该在见高璐璐之前,先去跟高五谈一谈。
高五,一般情况下总是在大厅的,当然,陪着他的,还有他那只黑sè鹩哥。
看见陈亮,高五倒笑了起来,也不起身,只是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说道:“我算着,你也该来找我了,怎么?是为了那个张佑的事吧?”
“老爷子目光如炬,看的明白啊,我还真是为了那张佑来的。”陈亮也不跟高五客气,直接坐在了高五的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那个张佑,就是鼠王舒七的弟子,想必,也就是璐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了。”
“没错。”高五点了点头:“他跟我们家璐璐,就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自从他师父全族搬离了dì dū,进入深山之后,就连我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了,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黄了呢,没想到,他竟然又出现在了dì dū。”
“老爷子这话,是有些后悔璐璐跟张佑的这门婚事咯?”陈亮心里的疑惑不小。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高五爷是希望高璐璐能履行他和舒七之间订下的婚约的,可听他现在这话。他之前猜测的。竟似是错了。
“我倒是不后悔,只可惜,我们家那璐璐丫头,却不是能听话让我和她爸爸随意摆布的人。我看她,现在有自己的主意,是不会同意跟张佑履行什么婚约的。你也知道她那脾气,我要真逼她一定要嫁给这个张佑,我怕她,会做出找个机会想办法宰了张佑,让他不能娶她的事来。”
高五带着点苦涩无奈的语气。让陈亮差一点笑了出来,还真没错。就他了解的,高璐璐的脾气,拿刀砍人的事。她还真做得出来,之前,他还曾经有过,促成他们之间婚事的想法,但看现在,貌似,婚约的双方,都对这个婚约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双方师长一厢情愿,看来这事成不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璐璐帮我一个忙,您看……行吗?”陈亮直接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关于张佑?”高五可不傻,他可是八面玲珑的通透人,怎么可能听不出陈亮这一次的来意,就是关于张佑的。
“是啊,我想让璐璐去照顾张佑几天。”陈亮笑的很有些暧昧,让高五看着,总觉得全身不得劲儿。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出什么馊主意来了吧?高璐璐跟张佑,左右是看不对眼的。让高璐璐去照顾张佑,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怕,原本张佑是要好的,见了高璐璐,反而吓的好不了。也未可知。
“你……到底想干什么?”高五爷狐疑地看着陈亮,就连他身边的那只鹩哥。也用黑漆漆的圆眼睛紧紧盯着陈亮。一人一鸟的jǐng惕,倒让陈亮不好意思起来。他人品有这么坏吗?看这一人一鸟是什么表情啊,好像他就是想拐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
再说,就高璐璐那丫头,高五爷的宝贝孙女,能算是小红帽吗?要说她才是大灰狼也不怎么委屈了她。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陈亮向高五也凑过去,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不行。”高五爷话还没等陈亮说完,那头已经摇的波浪鼓一样了。开玩笑,让他的宝贝孙女儿去出卖sè相,帮他从张佑的嘴里套出话来,那怎么可以?他那宝贝孙女还要不要做人了?这要传了出去,让他的宝贝孙女儿怎么找老公啊?
“那个,您恐怕是误会了。”陈亮有些尴尬地看着高五老爷子,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高五说,他可不是让高璐璐去出卖sè相的,他压根就是想让高璐璐去表演母老虎的。差之毫厘,谬之千里,高五爷这理解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张佑的手中,有一样东西,这东西,往大了说,能影响我们华夏甚至是整个地球的安危,这东西,张佑不肯交给我们,我们只好想办法让他交出来,陈亮的意思是说,璐璐可以帮我们完成这个任务。”
空间中,真真都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就不明白了,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到了陈亮的嘴里,说的就那么困难。只好从空间中走了出来,帮陈亮把整件事说个清楚明白。
看见真真出现,高五便不能保持之前的淡定。在陈亮的面前,他还可以倚老卖老,但在真真的面前,他自知,什么都不是。于是,他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要把座位让给真真。
高五越恭敬,真真便也越谦逊,就连陈亮,都不过是在高五身边陪坐,她又怎么可能,坐到正位上去,于是,她也只挨着陈亮坐了下来,伸手示意高五,也坐下说话。
“张佑的手中,有重要的东西,可为什么璐璐去了,他便会把东西交出来呢?”高五实在是有点不明白这一点。那张佑,对高璐璐绝无半分情意,这一点,他这个糟老头子都看出来,也正因为这个,他才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给高璐璐定下来的这门亲事,是不是有些不靠谱。
这样对高璐璐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高璐璐同意把贵重的东西交出来呢?
“不是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来,只是让他被璐璐逼着拿出来罢了。”真真淡淡地笑着:“高老爷子尽管放心,我是不会让璐璐受什么委屈的,难道高老爷子,连我也不信任了么?”
真真这话。说的可不轻。高五又怎么敢承担这么重的语气。忙解释道:“老朽怎么可能不相信真真的姑娘,既然真真姑娘觉得璐璐那丫头还有这么点用处,那就按照真真姑娘说的办好了。只是,璐璐那丫头的脾气,真真姑娘也知道,说服老朽容易,可若要璐璐听话,只怕还是要真真姑娘亲自去说,我看那丫头,倒是很听真真姑娘的话……”
高五这话。要是别的人听见了,便是推脱之词,可听在陈亮和真真的耳中,那可就是事实。在高璐璐的面前。真真的话更有用些。
“既然老爷子心里有了数,璐璐那边,自然是我去说。”真真笑了一下,心里却有些酸涩。算起来,俱乐部中的这些女子,除了最近这些rì子,白蕊的转变之外。原本也就是最听她的话的,只是,她心里知道,这些丫头们都听她的话。并不因为她是女娲门人的身份,而仅仅是因为,她跟陈亮的关系。
这算是什么呢?真真觉得,那就是一种对她的讨好,而讨好的目的,不外是让她接受她们对陈亮的感情。
其实,在真真的心目中,她是宁可这些丫头们对自己都横眉冷目的,那样的话,她也可以做一个可以随意所yù的小女子。坚决的捍卫自己的爱情,可现在,现在她却有种有力没处使,又气没处发的感觉。别人都是那么尊敬她,她总不能反而去跟别人争风吃醋。
她不知道陈亮。对现在的这种情况,是一种什么样的认知。但是她对陈亮对自己的心。却从没有怀疑过,看在陈亮对她真心一片的份儿上,这些事,她都不想太过计较。
只是,这样的rì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这些女孩子,将来陈亮要给她们一个什么样的交代,真真不为自己,倒为陈亮犯起愁来。
……
从想明白了张佑盗药可能的目的,殷天就一直在发愁,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去面对空间裂缝中的那个人,那块铁牌,还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现在,他想不到再去找欧家的理由。
东西的被盗,明显跟人家欧家没有什么关系了。去找人家的家主,又能说些什么?这也不是在丰县,对欧家来说,来dì dū,不过是客居,反观异能组,却是实实在在的主人,而偷走他东西的张佑,既是异能组的内部人员,人又在dì dū失踪的,怎么算,也赖不到人家欧家的头上去。
尤其是,殷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继续追究这件事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的那瓶药,丢的实在是太好了,要是张佑不偷,只怕他也会想个法子,让那瓶药自动失踪。
殷天的烦恼,葳葳是明明白白看在眼里的,自从知道了吴唯仁并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样,被殷天给害死之后,她对殷天的感情,又变的复杂起来,看到殷天如此烦恼,她的心中,一种想帮助殷天解决问题的想法,油然而生。
“如果你愿意,你的烦恼,不妨对我说一说。”葳葳走到殷天的身边,坐下。
殷天有事,一直瞒着她,这一点,早在她还没有去丰县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是那时候,殷天并没有选择跟她坦白。现在,殷天的想法应该会有所改变了吧?倒不是葳葳有打听别人秘密的癖好,她只是觉得,如果殷天不把他心中藏着的那个秘密说出来,他的烦恼,就永远无法彻底解决。
而此时,殷天恰巧有跟葳葳一样的想法。
他觉得,是该把心里的秘密对一个信任的人说出来的时候了。因为最近这些事的发生,让他对那个引导他进入空间裂缝的人的信任度严重降低,他真的是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是为了地球,为了人类吗?还是,这一切,原本就是一场最大的yīn谋?
殷天头一次,对他之前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如果我对你说,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自己,你会不会相信我?”殷天的目光有些怀疑地看向葳葳。葳葳对他,没有爱,虽然他一直排斥自己接受这个想法,但他不可能一直欺骗自己。这样一个女人,会相信自己的苦衷吗?如果连葳葳都不能相信他所做的一切的话。那。这个世上,他还能找到愿意相信他的人吗?
殷天所谓的,他所做的一切是指什么,葳葳和明白,在她的记忆中,外面的人,对殷天的印象之所以不好,只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异能组的创始人天尊。疑似,是死在殷天的手中的,
而殷天和夏东门,之所以联合起来陷害天尊。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长生梦。
夏东门怕死,殷天更怕死。这几乎已经是华夏异能界对这两个人的共同认识。
可现在,殷天说,他杀害天尊,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说实话,这个理由,让葳葳很难一下子接受相信。
殷天怕死,这并不是别人传达给她的意识,而是她。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感悟。
而天尊之所以遭到他和夏东门的觊觎,正因为,逍遥四宝中的长生方,原本就是在天尊的手中的。而且,他的身上,还有长生方中,一味绝对不可以缺少的主要,那就是,他的金sè血液。
以天尊在华夏异能界的口碑。已经这么多年来,他的为人处事,葳葳实在想不出,如果不为了长生,殷天还能有什么杀害天尊的理由。
看到葳葳的沉吟。殷天的心,有些发凉。是啊,就连葳葳都不能相信他当初所做的一切,别人就更不用说了,也就是说,就算有一天,他死了,别人也会踩着他的坟头,啐一口,再骂他一声贪生怕死,见利忘义。
“天尊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是个完美的人。”殷天苦笑了一声,还是说道:“我知道,我说这话,没人会信。”
听到殷天这么说,葳葳心里一惊,这话,她可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天尊是个伪君子的时候,还是在丰县,而这话,正是从燕燕的嘴里说出来的。
难道,天尊的身后,还隐藏着什么隐情吗?葳葳的心中,对那个所谓的完美的天尊,也产生了一丝疑窦。
“不,不一定没人相信你。”葳葳对殷天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说道:“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就算是没人相信,那又如何。我是一个祭司,我最清楚,最真实的预言,往往就是最不让人们相信的。”
“那时候,我跟吴唯仁、关鹏举,一起参军入伍,我们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满腔热血,满身激情。”殷天的脸上,显露出怀念的神sè,似乎,那一段的经历,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关老大虽然看上去刚正不阿,但是我们三个人之中,他是最圆滑世故的一个,所以,在我们三个人之中,他反而是最早提起来的一个人。但是,他提起来之后,并没有忘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我和吴唯仁两个小兄弟。”
殷天继续说着,似乎已经不再是跟葳葳讲诉他的经历,而是他已经陷入了他自己的回忆中。
“关老大给我们创造了很多次的机会,但每一次的机会,都只有吴唯仁抓住了,而我,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所有的机会擦臂而过。所以……”殷天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当关老大从我们所在的营调任到军部的时候,跟着他一起走的,只有吴唯仁一个人,而我,却被留了下来。”
“很快,我就已经到了该转业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一直以为,我的一切经历,是因为我的命不好。是老天爷对我的错待。直到,我在转业前的那一天,遇到了那个人。”殷天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似乎,又回到了那么多年前的那一个让他毕生难忘的夜晚。
“那是一个穿着打扮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男人。他穿着一件从头一直到脚的像是长袍又像是斗篷的黑sè衣服,站在漆黑的夜sè中,在没有星月的夜晚,如果他不对我说话,我甚至都不会发现他。我吃惊的看着他,因为,他准确无误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他对我说,你,愿不愿意成为对这个世界最有用的人。”殷天说着,唇边露出了一抹微笑:“你知道吗?他的那个问题,正是那个时候的我,最大的希望。你说,我又怎么可能抗拒这样的诱惑?所以,就算我对那个神秘的人充满了戒备和jǐng惕,我还是,跟他开口说了一句话。现在想一想,就是从我开口跟他说那句话起,我的命运,就被彻底改变了。”
殷天说的这些话,都是葳葳从来没有想过的。她内心的震惊,简直无法言表,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对关鹏举和吴唯仁的妒忌,殷天才会逼迫自己,走到了这个地步,却不知道,在他的人生经历中,竟还有一个神秘的男人起了关键xìng的作用。
这个男人是谁?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惊心动魄又疑点重重的悬疑故事,葳葳开始期待殷天进一步的讲诉了。她相信,殷天今天要给她讲的这些,必然是一个关系到整个异能界,甚至是整个华夏。整个地球的大事。
跟他们九黎也会有关系吗?葳葳的心思,突然又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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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悔婚?逼婚?
高璐璐从欧家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被人叫进了大厅中,她刚进大厅就看见厅中一大堆的人在等着她。
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她又犯了什么错?这一瞬间,连高璐璐无法淡定起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又做错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一付兴师问罪的样子?
“爷爷。”高璐璐可不傻,她清楚,这么多人中,最疼她的,只有高五,要真是她犯了什么错,能庇护她的,也只有她的爷爷。
高璐璐几步冲到了高五面前,一只手拉住了高五的袖子,一双眼睛扫过大厅中所有人的脸,面颊上,依然有些苍白。
“不用怕,不是对你兴师问罪来了,你是不是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坏事啊?怎么动不动就这么心虚?”高五又好气,有好笑,看见高璐璐被吓得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心里又不免有些心疼。
无论子女长得多大,在老人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那你们这都是干什么来了?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告诉我?”听说不是兴师问罪,高璐璐马上活跃了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立刻充满了活力,人也从高五的身边跑开,跑到真真的身边,抓起了真真的手,说道:“真真姐姐,你怎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从空间里出来啊,我还有很多修炼上的问题想要问你呢。”
“你真真姐姐有事要找你帮忙。所以。她就出来了。”不等真真开口,陈亮先笑眯眯地把自己摘清了,只是问道:“欧冶这小子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过来,却总是派车来接你?难道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他就只想见到你么?啥时候学的这么重sè轻友了?”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不知道高璐璐想起了什么,一张小脸上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嗔怪地说道:“他们欧家的人,看得他很紧,他倒是惦记着你们,每次都要问上我关于你的事好半天。这会子,你倒是亏心,说他不记得你呢?”
“对了,他有没有跟你提起国际调酒大赛的事情?”这件事。也是陈亮最关心的事之一。眼看着国际大赛决赛的rì子越来越近了,他很想知道,欧冶是不是初衷不变,依然想要参加这次的决赛。
“你要是不提这事,我还差点忘了。”高璐璐吐了吐舌头,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来一个封得好好的纸袋,把纸袋递给了陈亮:“欧冶跟我说,让我把这个给你的,我差一点就忘光了。”
“这是……”陈亮捏了捏纸袋,里面硬硬的。似乎还是圆溜溜的一个东西,摸上去,手感就像是一个玻璃球。
“我也不知道啊,总是是欧冶让我交给你的,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看吧。”高璐璐耸了耸肩,就又把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真真的身上:“真真姐姐有什么事是要我帮忙的?”
真真正因为陈亮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暗暗生气,这个人,总是这样,凡是涉及到他难以启齿的问题,他总会把这件事全都推给她。也不知道,这个人真傻还是装傻,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这些丫头们的心。都是在他的身上吗?
就算是他一直装傻到最后,也还是解决不了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面对,是唯一解决矛盾和问题的方法,他却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不算是小事,就算真真的心里有些不满,也还是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情绪,影响到真正的大事,该说的话,她还是会说,但她已经拿定了主意,以后,若是再遇见跟这些丫头们有关的,不算什么重要事情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再帮陈亮什么,他要自己面对,也必须自己面对。
“璐璐,你跟我来,姐姐还真有点事需要你的帮忙。”真真冲着高璐璐展颜一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陈亮的脸上,狠狠地剜了他一下。
陈亮心里自然知道真真的不满,不过,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虽然知道,这些丫头,或多或少,都对他有几分情义,可是他,却实在无法接受,更无法说出让她们伤心的拒绝的话。他知道无论他逃避了多少次,最终还是得面对,但他却希望,这个时间,可以无限延长。
或许是他自私吧,对现在的这种状态,其实他是很享受的,这样的相处,他希望,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左拥右抱,坐拥天下美女。这样的雄心壮志,当年的他也曾经臆想过。他觉得,这几乎,曾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只是现在,他却觉得,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而伤害到对他有感情的女人。
对于自己的感情归宿,陈亮是很笃定的。他爱的人,只有真真,可对其他的美女们呢?比如白蕊、王芷蕙、关琳、甚至高璐璐,他真的就无情吗?不是,不是这样的,只是,对她们的那份感情,跟爱情,都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只是这么一点点的距离,就已经决定了,他注定要辜负了她们。
只是这辜负,能不能晚一点到来?
看到陈亮脸上的黯然,原本还一肚子怨气的真真,突然间消了气,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
高璐璐还是跟着真真,来到了一个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地方。看着真真似笑非笑的神情,高璐璐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真真姐姐,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高璐璐不解地问道。
“张佑,他现在就在我们的府里。”真真开门见山。先把张佑的名字扔了出来。
“张佑?”听到这个名字。高璐璐的脸sè立刻有些发白,神情也不自然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他去了丰县么?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上次,既然逃也似的离开了高家,干嘛这次又回来了?总不会,他是想来履行婚约的吧?
想到要嫁给张佑这么一个陌生人,高璐璐简直就要仰面大叫起来。她不嫁,她绝对绝对,不要嫁给那个叫张佑的人。
“你放心,他不是来要求履行婚约的。”真真依然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璐璐。
人啊。就是最奇怪最复杂的。刚才,高璐璐还怕张佑是来找她履行婚约的,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爷爷和父亲逼着她履行婚约。她宁可离家出去,自己一个人逃到外面去。可这一会儿,她听到真真说,张佑并不是来履行婚约的,心里又不免怨恨起来。这个人,还真是有眼无珠,她高璐璐哪里不好了?他这个臭小子,居然有种悔婚?
而她的这种复杂的心理表现,也却被真真看了个一清二楚。
身为女人,真真当然可以理解高璐璐的心情。也正因为她的这种心情,真真觉得,她想让高璐璐做的事情,才有完全的把握。
“张佑他,手里有一件我们必须要得到的东西,这件东西,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华夏。”真真缓缓地说着,一边密切关注着高璐璐的神情。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高璐璐的小嘴,已经微微的撅了起来。显然,心里有些不满真真把她跟张佑扯到一起。
“张佑那个人,油盐不进,我们想从他的手中得到那个东西,实在是很困难。所以,不得不请你帮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啊?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又不会听我的,我就算让他把东西交给你们,他也不会听的。”不等真真把话说完,高璐璐像是急着洗清自己一样,忙忙地说道。
“你这丫头。”真真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点了一下高璐璐的额头,说道:“我还不知道张佑不会听你的?我只是让你假装要跟他履行婚约,让他如坐针毡,一天也在高府呆不下去就好。”
“呃……”高璐璐愣住了。她总算是明白了真真让她帮什么忙了,敢情,人家张佑对她,是唯恐避之不及吗?为了躲避她的纠缠,逃避跟她的婚约,他竟然会连自己的宝贝也舍得拿出来了吗?这可太伤人自尊了。
高璐璐只觉得心中火烧火燎的,像是有一团火,腾腾地冒着火焰,但这股怨气,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发泄口,该死的张佑,你看不上老娘,老娘我还看不上你呢。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心甘情愿拜倒在石榴裙下,我再一脚把你踹开才解我心头之气。高璐璐在心里暗暗地发着狠。
“怎么样?这件事,你倒是帮不帮姐姐我啊?”其实,只要看高璐璐那副咬牙切此的表情,真真就知道,这件事,百分之百的成了,看高璐璐的样子,张佑,就算不死,也免不了在高璐璐的手心中脱层皮了。
想到张佑被高璐璐摧残的惨象,真真似乎已经看见了张佑拿出那瓶药来,以求可以离开高家的样子了。
……
听到殷天说起那个神秘的穿着头蓬的人,葳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尊。
那个去找殷天的人,是天尊吗?似乎,也只有他,才配说出那么大口气的话来。可是,如果是天尊的话,那天尊,似乎对殷天还有知遇之恩,殷天又怎么会为了长生连自己的恩人都害呢?
葳葳跟殷天接触了很久的时间了,尤其是,两人假凤虚凰,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对殷天,葳葳不可谓不了解。若说他爱惜生命,有些怕死,这是有的,不过,这也正常,芸芸众生,谁不想得到长生?可若说殷天为了长生,就会联合外人陷害自己的恩人,葳葳却怎么也无法相信。
除非,是她想错了,那个神秘的男人,并不是天尊。可若不是天尊,谁还能说出什么能让人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人这样狂妄的话来?
“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年纪还轻,却已经不是心思单纯的人了。”殷天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葳葳神情的变化。继续用不便的语气。平缓的声调,像是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慢慢讲诉着。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到底是谁,是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只是,他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却像是听见了一个非常好笑的事情,竟然大声狂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我直到现在还记得,那笑声,给我的不是温暖,而是**裸的嘲讽。因为他的笑。我再也没有把他当成真正可以信赖的人。”
“他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受伤,那一天,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在仰面大笑之后,就突然失踪了,然而,就从那一天之后,我的生活,就彻底变了样。”殷天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我会在那一年被安排复员,但我却意外的接到了军校的录取通知,于是,我糊里糊涂上了军校,又糊里糊涂军校毕了业,再糊里糊涂从部队一路随风随水,一直干到了团级干部。”
殷天的面容随着他回忆的话,显得迷茫起来,似乎,直到现在。他对他的那一段经历,依然是不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谁在帮我,是不是吴唯仁和关老大暗地里帮忙,可是后来。这些猜测,都被我自己推翻了。我开始怀疑。我的这些机遇,都跟那天那个穿着斗篷的神秘男人有关。他说,他可以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人。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最有用的。”
“我以为,我的人生开始变的jīng彩,但一次的体检中,我的梦,再一次被打破。”殷天的脸上,有淡淡的忧郁的神情,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那也正是我查出,我身患多种绝症,随时可能死亡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完全崩溃了,一切的雄心壮志,对一个随时可能死亡的人来说,是一种最大的折磨。可谁知,就在我经历人生中第二道坎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而且,又给我指出了一条活路。”殷天说道这里,突然停下了诉说,像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一开始,是他帮你延命的吗?”葳葳忍不住问道。她很清楚,殷天一身是病,心脏也极度虚弱,在遇见她之前,就应该死去的,却不知,凭借了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一直坚持到了遇见她,并且跟她达成了协议。
在他们成为夫妻之后,每年,为殷天延命的人,都是葳葳,但在那之前呢?葳葳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粗心,她竟然没发觉,殷天的生存,原本就是一件奇迹。
“是啊,那个时候,的确是他救了我。”葳葳的问题,让殷天,从沉默中清醒过来,开始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我虽然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我却很清楚,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施舍,他救了我的命,我总要,为他对我的帮助,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我能为那个神秘人,做点什么。”
“杀天尊,其实,也是他的主意。”当殷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的时候,葳葳都听得呆了。
“留下了一条命之后,我突然被安排来到了异能组,成为了在异能组里的,军方的力量。那时候,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关老大和吴唯仁。葳葳,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你的。你还记得吗?”殷天的话语,突然温柔了起来,那种温柔,让葳葳的眼神中,也出现了一片朦胧的雾气。
“我真的不想跟他们闹翻的,他们虽然在各自青云直上之后,好像是完全忘记了我,但我,却只有他们两个朋友。我们闹翻,其实,并不是因为你。”殷天突然看向葳葳,有些抱歉的说道:“那时候,我有很多的秘密不能对你们说,所以,总是会引起你们的误会,但我,却从没有解释过。”
“我的他们之间,最大的争执,就是在对待天尊的问题上。”殷天微笑着,说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关老大,会成为了天尊的走狗。而吴唯仁,却明显跟关老大走得更亲近。而我那时,无论与公与私,都必须要让天尊离开这个世界。”
“那神秘的穿斗篷的男人,竟然让你杀死天尊吗?”葳葳不可思议地看着殷天,说道:“是个正常的人都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凭你的本事,就算是天尊身边的护卫都不在,你的运气还超好,都不可能让你得逞。”
“没错,如果只凭我的力量,让我去杀天尊,那无异是去送死。我虽然也想报恩,但让我去送死,我却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事的。只是,那一天,我终于知道,我其实,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下棋的人要的,只不过是棋子带给了他多少利益。”
“其实,就连夏东门,也是因为那个人,我才慢慢认识的。”殷天冷冷地一笑:“当然,你若是以为,刺杀天尊,是我们两个可以办到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奇怪的梦
欧冶让高璐璐给陈亮带来的东西,只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
玻璃瓶子当然不是空的。里面,有大约小半瓶透明的液体。
陈亮看着那个瓶子,愣了一下,还是拔下了瓶口的瓶塞,瓶塞一被拔出,顿时满屋酒香。
整个房间都是酒的味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陈亮便再无一丝怀疑。欧冶竟然给他送了一小瓶酒过来?这酒是什么意思?他准备参赛的作品么?
陈亮找了个杯子,把瓶子中的酒倒了出来,把酒杯凑到鼻子前,小心的嗅了嗅杯中酒的味道。这样嗅酒,才能真正品出酒的内涵。
嗅完了酒,陈亮把手中的杯子晃了晃,先是抿了一小口酒杯里面的酒液,然后把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这是……”陈亮在酒液顺着咽喉直入肚腹之后,猛然瞪大了眼睛。也就是楞了大约几秒钟的时间,便飞快地奔出门去,只一会儿的时间,就听见院子里汽车发动的声音。
……
陈亮把车开上了路才想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欧家在dì dū的产业到底在哪里,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欧冶,才算把具体的位置问了出来,从他出门,到找到欧家在dì dū的产业,也不过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欧冶,是在欧家自家开发的小区的门前,等着陈亮的,一看见陈亮从车里下来,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算着,你昨天就该来了,怎么今天这时候才到呢?”这一段时间没见欧冶,陈亮却觉得,欧冶的变化,实在不小,怎么才这么几天,他身上原本极浓重的,带着流浪者味道的气质,基本上都磨灭了。反而有隐隐的贵气显露。
“你那酒,璐璐可是今天才给我的,我拿到了那瓶酒。这不就马上来找你了么,那酒,是你调出来的?颜sè真干净。这种sè彩单一的酒,竟然也能有那么丰富的口味。这酒,若是参赛,拿第一的把握非常大。”陈亮等不及跟欧冶回到房间中,便把心中的话全都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
“你也觉得那酒不错?”欧冶脸上的笑容很奇怪,似是有些喜悦。但更多的,却是无奈的感觉。
“岂止不错,简直就是极品,如果你用这种酒去参赛,我都要考虑退出决赛的,免得到时候输给你,面子上都不好看。”陈亮似真似假地笑着说道。
“去你的。”欧冶被陈亮的话逗得哭笑不得,一拳头捶上了陈亮的肩膀:“当初在全国调酒师大赛上。我可是明知自己不可能跟你争夺冠军。还是勉为其难出场了呐,我可也没有矫情地说什么面子问题。”
陈亮被欧冶这一拳正打在肩窝上,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这一拳,才有点我认识的欧冶的味道。我说,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可是差一点就不认识你了。”
“我就知道。你看见我的时候,必然会觉得奇怪。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欧冶皱紧了眉头。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一说这件事情,这事,除了你,我不敢跟任何人透露,你得帮我拿个主意,不然,我怕这样下去,终有一天,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什么意思?”欧冶的紧张传染了陈亮,让他的神经也禁不住绷紧了起来。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谁?
“走,我们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打搅的地方说去。”欧冶向前面努了努嘴,示意陈亮跟着他走。两人并肩,向着小区中一个幽静的咖啡馆中走去。
……
那间咖啡馆,是只对小区内的业主开放的。这个时间,恰是最清闲的时候,整个大厅中,除了欧冶和陈亮之外,只有一对客人。到真是应了幽静两个字。
即使这样,欧冶也还是冲迎上来的服务生做了个手势,服务生立刻心领神会,把他们两个人引到了楼上的包间中。
包间的装饰,不见奢华,只是在简朴中透着典雅,很容易便让人想象得到,这间咖啡店老板的品位。
“你跟这家店的老板很熟?我看你,好像熟客的样子。”陈亮刚一在沙发上坐下,便笑眯眯地说道。
欧冶自来熟的xìng格,陈亮可是清楚的很。他头一次来dì dū,之所以跟欧冶认识,也是出于欧冶的这种优良品质。
“这家店的老板,本来就是我。”欧冶耸了耸肩,说道:“我来到dì dū,也不过就做了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便是把这个店盘了下来。所以,在这里说话,还是很安全便宜的。”
“你居然会盘个店子做老板?”陈亮真是震惊了。他印象中的欧冶,是绝对不会在一个地方扎根驻留的,他似乎,永远属于那些他还没有涉足过的地方。他的梦想和希望,也似乎是在一直看不到头的远方,他怎么会在这里盘下一个店面来?难道,他真是转了xìng,准备安定下来了么?
“我也许,真的该稳定下来了。”欧冶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隐隐有愁容显现,也正因为他眉目间的愁容,才让陈亮更确定了下来,在他不在dì dū的这段rì子中,在欧冶的身上,果然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什么事,直说吧,你我之间,无需要太多的客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陈亮刚说完这句话,便听见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敲了一下,接着,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盘子上,是一只比利时壶和两只小巧的咖啡杯。
服务生将比利时壶放在了陈亮和欧冶之间的桌面上,熟稔的完成了cāo作,最后点燃了酒jīng灯,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欧冶把两只咖啡杯分别放到自己和陈亮的面前,说道:“你看我,是不是对煮咖啡也很有天份?我瞧着,不比我在调酒的天份上差。你算是福气不错,能喝到我亲手煮的咖啡。”
陈亮可没心情听欧冶在这里老王卖瓜,他迫切的想知道,在他离开dì dū的这一段时间里,在欧冶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现在,他看欧冶的态度。似乎,对这件事,很有些yù言又止,yù语还休。
“你要是没正事跟我说。我可要走了啊,我来,喝你煮的咖啡,只不过是顺便。”陈亮一只手扶着桌面,摆出一付随时准备走人的架势。
“唉。”欧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陈亮,你晚上睡觉,会做梦吗?”
“做梦?”陈亮彻底愣住了。欧冶什么意思?怎么跟他谈起了做梦这档子事来了?是人,谁还能不做梦啊,可是做梦,跟他现在的困境有关系吗?
“最经,我时常做梦。”欧冶也不管陈亮此刻的神情,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这样的梦。从你把我大伯的那个保留下来的记忆交给我的时候就开始了。”
听欧冶提到了欧辰的那些记忆。陈亮好像是明白了欧冶现在遇见的困难,难道,是那些记忆出了问题?现在,导致了欧冶神智的混乱?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严重了。
不过,陈亮却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搅欧冶的叙述。他在等待,等待欧冶把他心中的慌乱。心中的迷惘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
“我经常梦见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的事情。”欧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比利时壶上的酒jīng灯,目光,也似乎随着酒jīng灯上的火焰忽明忽灭。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过一次,梦见了我被我自己杀死了。”欧冶的眉头紧皱了一下。
“梦见自己被自己杀死了?”陈亮这一下,淡定不下来了。这样的梦,他也曾经有过,可是后来,真真告诉他说,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有人,想要通过梦境,杀了他。这件事,直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个线索来,而欧冶,竟然也遇见了和他一样的遭遇吗?
“是啊,有一个跟我一摸一样的人,在一条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的小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墙角边,有一堆草,还有一条沾血的锁链,而我,竟然像一个囚犯一样,被那根锁链,锁在那个墙角中……”
听到这里,陈亮都忍不住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巧合?不会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巧合?就连做的梦,都是一模一样的?
欧冶的梦,跟他之前做过的那个梦完全一样,甚至那间小屋的摆设,都是一样的,他们也都在那样的一间小屋中,看到了被锁链锁住的自己。之后呢?之后的情形也是一样的吗?陈亮的心也揪紧了起来。
刚才,欧冶曾经说过,他梦见自己杀了自己,那么,他之后的梦境,果然是跟他的梦一模一样了,只是,为什么欧冶可以醒过来?他当初清醒过来,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还差一点就真的死在了梦中。是谁救了欧冶?要说是欧冶自己从梦中清醒过来的,陈亮可不会相信。
“你,是怎么醒过来的?”陈亮的手,已经攥成了一个拳头。
“醒过来?”欧冶突然抬头,看向陈亮,眼神中的迷惘让陈亮的心猛然狂跳了起来,只听欧冶缓缓地说道:“你看我现在,像是醒过来的样子吗?”
……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原本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张佑,迅速翻了个身,把脸对着墙壁,闭上了眼睛,甚至,还用枕头把他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也挡上了,摆出一付不合作的架势来。
他可不想听陈亮的唠叨。他觉得,以陈亮唠叨的水平,说不定他听多了,还真会把那瓶药交出来了。
那瓶药,是不可以落进陈亮的手中的。他还是要用那瓶药来保命的。给了陈亮,他可不以为,陈亮真还能给他留上一份保住他命的药物。
毕竟,这种药物太少了,就那么一个小小的瓶子,还并不是装满了的,只是一个瓶子底而已,如果真用来救人,只怕现在这个高府里的上下人等,都不够用呢,怎么可能还能轮到他?
从殷天的身上偷药,他可是冒了大风险的,现在。连在异能组继续逃避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裳的。
“你给我起来。”原本盖在欧冶耳朵上的枕头,被人大力抓起。又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还好枕头够柔软,张佑心里腹诽着,要是这枕头稍微硬了一点。他头上立刻起一个大包,是不能避免的了。这是谁啊?陈亮似乎没那么暴力啊,张佑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的**。只是全身,却僵硬了起来。
刚才那个声音,可似乎有点耳熟。张佑心中有些战栗的想着。该不会是,陈亮真的把高璐璐给带了过来吧?
想到这种可能,张佑在心里,可把陈亮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带这么玩人的。他和陈亮,原本就是男人之间的对抗,陈亮这小子,干嘛要把女人拉扯进来啊?高璐璐来干什么?是来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还是来要求他履行婚约的啊?
张佑想着。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原本就闭上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装什么死啊,起来起来,我有事要问你。”高璐璐可是一肚子的气,这一下,正好在张佑的身上发泄。这个人,还真是讨厌。为什么他要从深山里出来啊?既然出来了,干嘛要到dì dū来?既然来了dì dū。为什么又要来高家?他不是不想履行跟自己的婚约吗?那他干嘛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啊?
张佑怎么可能起来?在他确定了那个站在他背后的人正是高璐璐之后。他只想突然冲地上多出一条裂缝,可以让他躲进里面去呢。
“你这个人。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啊?”高璐璐发飙了,自从,她跟陈亮等人接触之后,也许是受到了真真、白蕊等大美女的影响,那种彪悍的个xìng,很少表现了,此刻,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敢于变幻各种形象,也一定要把万花轮偷到手的女贼了。
她竟然真的两手握住了张佑的肩膀,用力向上拉,想要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张佑只觉得他的整个身体都要被高璐璐拖到地板上去了,实在也不能再继续装睡着了,只好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同时也用自己的双手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避免自己跟地板亲密接触的命运。
“你果然是没睡。”高璐璐一付你骗不了我的样子。
“大小姐,只要不是一个死人,都会被你折腾醒的好吧?”张佑无奈地说道:“就凭我现在睁开了眼睛,就可以认定我是在装睡吗?”
“我问你,既然你不是装睡,我刚才喊你的那几声,怎么没有把你惊醒起来?难道,你就是这样修炼的?你是不是被你师父鼠王赶出来的啊?连打雷都吵不醒的修士,我还真没见过。”高璐璐撇了撇嘴。
真当她是傻瓜吗?想在口舌之利上跟她较劲,别说他还得跟她讲理,就算是玩不讲理的,她高璐璐也不会怕了任何人。
高璐璐的话,还真让张佑愣了一下,是啊,他刚才的话有漏洞,要是他真睡着了,高璐璐的那几声尖叫,是会把他惊醒过来的。原来,自己已经露出了这么多破绽,这个小丫头,看上去莽莽撞撞的,没想到心还挺细,观察也细。这心智,到跟她的脾气不太相衬。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你到我的房间里干什么来了?”张佑只得岔开话题,试图让自己逃开被人拆穿的尴尬。
“这是你的房间?”高璐璐翻了个白眼,仰天哈哈哈大笑三声,才突然变脸一样扳着脸,严肃地看着张佑,说道:“这里是高家,是我的家,这家里所有的房子也都是我的,你住在我的房子里,还要问我到我自己的房间中干什么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你到我们高家,干什么来了?”
“呃……”张佑差一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他可真是傻了,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说什么什么错呢?他哪里来的自信跟人家高璐璐说什么房间不房间的事啊?人家说的很对啊,这里,原本就是高家,作为高家的主人,高璐璐有去任何房间的zì yóu。他怎么能用这么幼稚的问题去诘难高璐璐呢?
“说吧,你为什么来了?是来履行婚约的,还是来干别的什么事的?”高璐璐斜睨着张佑,用一付不屑的神情看着他,说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最好好好思考一下,要知道,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我可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我骗过你一次了?”张佑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记得?大小姐哎,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话说的,好像他就多么的万恶了一样。想他张佑,可是纯情小处男啊,骗女人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做的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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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醒着做梦
殷天的话,让葳葳颇费了一番思量。是啊,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只凭当初那个一点异能都不会的殷天,再加上一个夏东门,就可以杀害天尊了吗?
就算是天尊对殷天和夏东门相当信任,以传说中天尊的本事,断断不可能就那么死在这两个人的手里的。可如果天尊不是死在他们两个之手,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对外界的猜测做出任何解释呢?
虽说,清者自清,解释往往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但就这样任由众说纷纭,似乎也不是一种正确的态度。难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才让他们都不约而同,对这件事采取了缄口不谈的态度?到底,在二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看着葳葳的神情,殷天便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思所想,既然,他已经决定要把所有的事对葳葳和盘托出,自然也会为葳葳解开她心中所有的疑惑。
“天尊没有死,至少,在我跟夏东门准备去刺杀他的那一天,他并没有被我们杀死。”殷天缓缓地说道。
葳葳全身一震,一双明眸紧紧地盯着殷天。全神贯注地听着。这可是殷天第一次谈起那一天的事,之前,所有关于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人们的猜测,就算葳葳听到过的所有版本加起来,也不会像殷天自己坦白的那样真实。
“他只是失踪了。就那么突然的失踪了。失踪的干干净净,包括所有跟他有联系的人,全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殷天说着这些话,声音已经有些微微发抖,好像从他的心底,正在散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
“在我跟夏东门准备行动之前,我们曾经彻底的摸过天尊的底。我们知道,在太极山庄外,dì dū的某一个秘密的四合院中。住着的,是天尊不为人知的妻子。在我们亲眼看见天尊像是蒸气一样,在我们的眼前彻底消失不见之后,我们也曾经去找过那个地方。可是,那个地方早就已经人去楼空,看房间中的灰尘,那房子,至少在半月前就没有人居住了。也因为这一点,我和夏东门一度曾经怀疑过,我跟夏东门的那次行动,原本就是在天尊的预料之中的。”
殷天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我跟夏东门,都曾经怀疑过,我们,其实是被天尊利用了一下,但怀疑只是怀疑,我们谁都没能找到证据。”
葳葳听着,心中又闪出了另外的问题。她记得,在夏东门来找殷天的时候,曾经说过,那件事。是他们这一生中,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似乎还曾经提到过,殷天和他,都会因为那件事。遗憾后悔之类的话。如果,按照殷天此刻的说法。他们是被天尊利用的,而天尊原本就该死的话,他们的遗憾后悔,甚至内疚又是从何而来?
只不过,她此时却不愿意打断殷天的回忆,这个疑问,只能暂时压在心底,留待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向殷天证实。
“在天尊失踪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几个问题,就是,我们要杀天尊对不对,刺杀天尊,到底是不是一场yīn谋,无论是天尊,还是那位神秘人,他们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殷天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半晌,才又说道:“我觉得,我们杀不了天尊的这个结果,不要说是天尊本人,就是让我们来杀天尊的神秘人,应该也是早就预料到的,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来杀天尊呢?这个问题,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那个神秘人,后来也失踪了吗?”葳葳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个问题。她觉得,那个神秘人,应该跟殷天会掌握蝇头虫,又能拿到制服蝇头虫的药吗,等等问题有关系。否则的话,凭一个殷天,他又怎么可能懂得控制蝇头虫这种逆天的东西。
“不!”殷天很干脆的说道:“他没有失踪,他一直在,一直存在于我的身边,直到现在。”
葳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是被殷天此刻的语气吓住了。在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殷天的语气中,竟然有一种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漠然,就好像,殷天已经对自己的生活,失去了希望一样。
“在天尊失踪之后,夏东门也突然失踪了,我到处找不到夏东门,只好一个人找了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每天靠咀嚼自己的恐惧过rì子。直到,有一天,那个神秘人又找上门来。”殷天的目光,呆滞地停留在桌面上,就好像,桌子上有什么他很感兴趣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在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几乎就要崩溃了。要知道,虽然我没有杀成天尊,但刺杀天尊,却是我这一生,第一次做好了准备去杀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我的领导,甚至还应该算是一个对我有恩情的人。你不会想到,我当时的心里压力有多么大,要知道,在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没有答应那个神秘人去做这一件事情的,直到他给我看了一件东西,我才改变了主意。”
“可是,在天尊真的失踪之后,我又开始怀疑起来,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相信谁,似乎,亲眼所见的东西,也能变成虚妄,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那个时候,我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直到现在,二十年后,当殷天提及之前的那件事时,眼神中,依然有掩饰不住的恐惧,可想而知。在二十年前。殷天是身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恐惧之中。
“可是你,还是选择了相信那个神秘人?”葳葳已经看出来了,到了这个时候,仅凭殷天自己,恐怕是没有办法可以继续把这件事情完整的叙述清楚了,他时常,会在叙述到一半的时候,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必须要她时刻提醒,他才能把这个事情。继续讲述下去。
“我没有选择相信那个神秘人,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相信谁,所以。我决定,谁都不相信,包括我自己。”殷天苦笑了一下,却否认了葳葳的猜测:“我想要,自己找出真相,却又很清楚,别说那个神秘人和天尊,即使跟夏东门相比,我都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只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我想,你也应该是觉得奇怪的。”殷天咽了口一唾沫,说道:“其实在整件事中,最没有作用的人,便是我,以我的能力,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这件事的核心,可是,我却出乎意料的参与进来了,而且。参与极深。这一切,似乎是从遇见那个神秘人之后才开始的,那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我参与到整件事当中来呢?即使,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想看看。对那神秘人来说,我的存在。到底有多么重要和必然,所以,在神秘人出现,要我回到dì dū的时候,我答应了,不是因为对神秘人的恐惧,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其他的,能让我安心活下去的理由。”
殷天的目光,从桌面上又移回到了葳葳的脸上,说道:“其实,我那时候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能好好的看一看你。”
其实,殷天说道这里,葳葳也已经回忆起来,在二十年前,她还和吴唯仁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段时间,殷天是突然消失了的。还记得,她曾经无意中问起过殷天,吴唯仁给她的答案是,殷天出差了。有任务要等他完成,等完成了任务,自然就会回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到底那是在殷天消失多久之后,才突然又发现殷天回来了,已经无从查考,葳葳就只记得,的确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又看见了殷天,而那时候,殷天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原来,就是在那个时候,殷天才跟那个神秘人结成了什么联盟的啊,葳葳感叹了一声,那个时候,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
“那个神秘人,把你带回dì dū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你说,他现在还在你的身边,那是在哪里?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跟谁偷偷的联系呢?”葳葳很有些不解,终于开口问道。
“之后的事嘛……”殷天再一次陷入了回忆中……
……
欧冶的话,给陈亮掀开了另外一个,他原本从来没有发现过的思考角度。
原来,人是可以醒着做梦的。
他很清楚,欧冶这话的意思。欧冶是说,现在的他,已经慢慢被梦境中的,那个陌生的他,吞噬了。他的xìng格,他的心,他的思想,也在慢慢被替换,被磨灭,在不远的将来,可以预见的是,他虽然是他,却也并不是他了。
欧冶的这个担心,陈亮很以为然,因为,他曾经遭遇到了跟欧冶一样的情况,在那个梦境中,如果不是那个被锁着的陈亮,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自己放松了,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的话,现在,他似乎也应该是跟现在的欧冶一样,活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
可是,这个梦境,真的是梦境吗?如果是,他跟欧冶,怎么会在相隔几个月之后,做同样内容的一场梦呢?
更何况,欧冶的怀疑,是欧辰转交给他的那些记忆,造成了那个梦境的形成,也使他陷入了现在这种困境之中,可是,他陈亮,可没有什么叔叔大爷的给留下什么复杂的记忆,为什么也会做同样的梦呢?
陈亮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认真思考着,自己跟欧冶之间的相同之处。
陈亮不说话,欧冶也不说话了,他只是熄灭了酒jīng灯,松开了注水旋钮,打开水龙头,把咖啡注满了他和陈亮面前的咖啡杯。
陈亮默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默默地端起欧冶退到自己面前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得不佩服欧冶掌握的火候。
这咖啡,的恰到好处。可陈亮分明记得,之前的欧冶,别说咖啡,就算是喝咖啡,他都是外行的。
“你让高璐璐给我送去的酒,也是你在梦中调制出来的么?”放下咖啡杯,陈亮闷声问道。
“没错。”欧冶居然笑了笑,说道:“这也是感到很欣慰的地方。我的调酒水平,居然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jīng湛了。”
“那么……”陈亮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叫我来。跟我说的这些话,也全都是在梦境中么?”
“不知道。”欧冶回答的很痛快:“我现在总是会处于一个这样的状态,半梦半醒之间,我不知道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是醒着的,而说下一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你不知道,在之前。我也曾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所以,就算不为了你,我也得挖掘出事情的真相来。”
陈亮这算是给了欧冶一个保证。果然,在他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看见了,欧冶唇边的那抹笑意。
“我叫你来,固然是希望自己能够真的醒过来,但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那就是,我在梦中,调制出来的这种酒。”
“酒?”陈亮皱了一下眉毛。他似乎,已经想到了欧冶想说什么样的话,但他并不希望欧冶说出来。因为,即使欧冶说了。他也不会接受,他毕竟,有他自己的处事原则。
还没等陈亮想到阻止欧冶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之前,欧冶已经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酒的配方,我想交给你,这一次的国际调酒大赛,我就不准备参加了。这酒,在你的手中,应该可以调制出比我更纯粹的味道。”
“你在胡说什么?这个,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既然已经来不及阻止欧冶说出这件事来,陈亮至少,还可以拒绝。
他很清楚,这场赛事,是欧冶也期盼了很久的,而他这次调制出来的酒,无论是他自己调出来的,还是他在做梦的时候调制出来的,都应该是属于他,属于欧家的荣光。
在那一次全国调酒师大赛上,他就已经让给过陈亮一次机会了,那一次,陈亮为了得到‘死亡之吻’的配方,找出这种酒的秘密,接受了欧冶的这种帮助,可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不可以再让欧冶,跟大赛冠军失之交臂。
凭心而论,陈亮真的觉得,即使自己全力以赴,也很难调制出如欧冶这一次调制的那么美味浓郁口感清冽的酒来。
所以这一次,欧冶如果出赛的话,夺冠的可能还是很大的。陈亮可不愿意做一个卑鄙的人,再一次,在比赛大会上,抢别人的风头。
“你要拒绝我吗?我可不可以问一问,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欧冶不温不火的样子,让陈亮觉得,现在眼前的这个欧冶,越来越陌生了。
不过欧冶的这个问题,还真难住了他,他总不至于对他说,他不想再一次抢了他的风头把?
看着陈亮无奈的神情,欧冶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我无论睡着醒着,总记得你是我的朋友,现在看起来,你果然是。你的理由,我都知道了,但还有一些我考虑到了的问题,你并有考虑到。”
欧冶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现在的情况,就连我自己,都已经掌握不了了,我不知道,当我站在赛场上的时候,我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如果我在参赛的时候突然睡过去了,那岂不是糟蹋了我的这杯酒?”
欧冶的话,让陈亮愣了一下。同为调酒师,他很理解欧冶对酒品的那种感觉,难道,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办法了吗?
“不!”陈亮突然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方法,那就是,把那个嗜睡,整天活在睡梦之中的你,恢复正常。”
“正常?”欧冶冷笑了一声:“怎么正常?要是平时,我也信你,一定可以帮我办成这件事情。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这里参赛的正式的时间,已经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你以为,你是天上的神仙么?”欧冶一只手紧紧按着自己的眉心,似乎是对陈亮的态度非常不以为然。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算我把配方给你,你能不能把这个酒品调制圆满都还不能确定呢,遑论什么找到让我从梦中醒来的方法了。”欧冶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只要是这种酒得到了冠军,我就心满意足了,又何必执着于是谁把它调制出来的呢?”
“让这种酒焕发生命,出现在国际大赛的赛台上,并取得最后的冠军,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以为,你会懂我。”欧冶的目光转向了陈亮,一字一句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猜忌
陈亮回到高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高五爷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饭,只等陈亮来,就可以开饭了。
陈亮心不在焉地走进饭厅,竟然发现,在饭桌旁坐着的,有一个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人——张佑。
张佑的脸sè很难看,唇角却带着勉强的笑容。他的眼神,一直瞟向在桌子另一面坐着的高璐璐,可当高璐璐抬起头来的时候,张佑又急忙把头转向一边,目光也尽量回避跟高璐璐的眼神碰触。
虽然陈亮心事重重,但看到这个样子的张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叫什么?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吗?如果没有高璐璐,想要攻克张佑这块茅坑里的石头,那叫一个困哪,可只要高璐璐出马,张佑还不是马上乖乖的了么。
在高璐璐的身边,坐着的,是那个画卷空间里的白衣女子。她低眉垂目坐在哪里,眼观鼻。鼻观心,斯斯文文的,如一泓秋水,波澜不惊。她旁边坐着的,自然就是欧三爷,欧三爷到是满面带笑,但目光却也拘谨的很。
这两个人的安静,让陈亮很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王芷蕙自然是跟真真坐在一起,真真的另外一侧,便是高璐璐。
看见陈亮走进饭厅的时候,真真倒是看了陈亮一眼,目光中,满是关切和疑问。似乎是想要问陈亮什么。但她又看了看身边的高璐璐,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陈亮温柔的目光看向真真,冲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便在她的对面,张佑的身边坐了下来。转头看向低着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的张佑,嘿嘿笑了两声。
张佑一直低着头,看似对陈亮的笑声完全没有反应。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在隐隐发烧。
如果不是高璐璐逼着他过来的话,他是宁可饿死,也不会在饭厅里,跟个客人似的准备和大家一起吃饭的。
他是阶下囚。这可是他给自己下的定义,也是他希望包括陈亮在内的,所有高家的人,都能清楚认识并且认同的,他的身份。可现在……
张佑使劲攥紧了拳头,鼓足勇气,猛然抬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陈亮,却在目光相触的瞬间,他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一下子全都消弭殆尽,整个人又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了下来,眼睛,又一次看向了地面。
“我说,这样多了,干嘛不选择合作却偏要对抗呀。”陈亮有意压低了声音,在张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把那瓶药交出来,那就更和谐了不是吗?”
“去死。”张佑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两个字来。他的声音很低,除了在他身边并且一直关注他的陈亮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听到。
“你这种态度可就不对了,别忘了,怎么说。你名义上还是璐璐的未婚夫,只要婚约一天没有解除。你的这个身份,就一天不会改变。”陈亮故弄玄虚地说道:“其实,璐璐这丫头,也没什么不好,除了脾气大了些,xìng子急了些,任xìng了些,又胡闹了些之外,其他都挺好的。至少,璐璐长的还是清丽可爱的,配你,绰绰有余了……”
“她那么好,你怎么不娶了去?”这句话,张佑说的声音可是更低了,低的几乎他自己,都没有听清。可偏偏,陈亮那该死的家伙,却像是很清楚的听见了。
“这话要是让璐璐听见了,你就准备千刀万剐。别忘了,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是你,可不是我,你这么不愿意履行婚约,在她看来,就是你看不起她,你想想,一个小心眼的女人,知道自己被别人嫌弃,她会怎样对待那个可怜的人……”
“你是故意的……”张佑全身一寒,担心的目光,投向了在一边跟真真说笑的高璐璐。看到她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正在跟陈亮说话,提起来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故意?我故意什么?你跟璐璐订婚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和璐璐到底是谁呢。”陈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要是同意拿殷天的那瓶药来交换你的zì yóu,随时跟我说一声,我24小时恭候。”
“哼”张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再也不看向陈亮,似乎,刚才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
吃过晚饭,说了一会子闲话,各人都回各人的房间去了,陈亮和真真,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他们要想说说悄悄话,也还是在他们的空间中,更加安全。
“我今天跟璐璐说完话,出来就没看见你,听高家的人说,你是去找欧冶了,我感应到你并没有危险,所以,也没有进入空间,没跟着你去找欧冶,不知道你们见面,你可有什么收获么?决赛眼看就要开始了,你是不是也该给岛城俱乐部那边去通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看看这一次的决赛,那边谁过来才好。”
“电话是该打。”陈亮拉着真真的手,坐在沙发上,说道:“之前虽然说也问过他们的意见,都说那边走不开,但我想,这场赛事,别人也就罢了,第一,姜逸老师,我是希望他来的,他这半生的jīng力,都倾注在调酒上了,这样的赛事,如果错过了,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第二……”
陈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白蕊,我也是想让她过来的。不知道那边曹构的事情,他们处理的怎么样了,这些rì子,我们只忙于丰县的事情,竟然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那边的情况。我们竟然一无所知了。”
“白蕊?”真真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陈亮的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吗?她就知道,在看到那个跟白蕊长的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之后,陈亮就有把白蕊从岛城叫回来的想法,只不知,他想让白蕊来,到底仅仅因为对真相的挖掘,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真真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她觉得,她的心,越来越小。小到,只能容下陈亮一个人。
“怎么?有什么问题?”陈亮却像是完全不知道真真的心思。
“没有,我只是想着,那个跟白蕊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真真急忙掩饰。她并不想让陈亮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就因为这样,我才希望白蕊到dì dū来,也许,当她们两个人见面之后,我们能看出一点端倪来。”陈亮缓缓说道:“我有一个猜想,不过,这也仅限于是猜想。如果我的猜想成立,整件事情,可能就能有一个头绪了。但是……唉,现在不头疼这些了。还是等白蕊来了之后再说,不过,白蕊也未必能够过来,我想,如果他们顺利的找到了曹构,就算我们忙,没时间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也会给我们打电话报平安的。”
陈亮这话,真真很是赞同,尤其是白蕊。真真非常明白。如果白蕊真的已经完成了任务,找到了曹构并且把他救了出来,不用谁给她打电话,她必定早就跑到dì dū来了,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呢。
想必是,那边的事情。遇到了些麻烦,既然没有完成陈亮交代的任务,好强的白蕊,又怎么可能打电话回来。
不过,岛城那边的事,有这么复杂吗?真真的心中,此刻,放下了她小女人的嫉妒吃醋的心理,又开始为那边的朋友们担心起来。
“至于你说,我今天去找欧冶的事情。”陈亮终于把话题转移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你来看看这个。”
陈亮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当然,这可不是高璐璐给他的那一个了,这一个瓶子还有里面的酒,是他刚从欧冶那里拿回来的。
“这是……酒?”跟陈亮在一起,耳濡目染,真真对各种酒,已经不能算外行了。这瓶子一杯她握在手中,她立刻就嗅到了从瓶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酒香。
“没错,是酒,这是欧冶从梦里调制出来的酒。”陈亮苦笑着说道。
“梦里?”真真疑惑地打开了瓶塞,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充满了整个房间,也直冲进了真真的鼻端。
“好酒。”即使是喝惯了陈亮调的酒的真真,也被这酒香熏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只闻这香气,不必品尝,真真也知道,这一定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只是,这酒,为什么说是在梦里调制的呢?
难道,欧冶新学了什么本事?能在梦中调酒了?真真觉得,这句话,实在不可理解。
“你知道吗,在我们不在dì dū的这一段时间内,欧冶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竟然跟我之前做的那个梦,完全一样。”
陈亮这话一说出来,真真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当然知道,陈亮所说的梦是什么,他差一点,因为那个梦丢了xìng命。
之前,真真一直以为,那个梦,是擅长灵魂之术的异能者,利用可以入梦控制人的灵魂的异能,想要达到不知不觉杀死陈亮的目的。她甚至已经锁定了目标,她以为,那是猎门的人在捣鬼。
可是,虽然直到现在,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但陈亮提出的疑问,她始终无法给出陈亮和她都能满意的回答。
陈亮说的是,他梦中的那个被锁着的他自己,在马上就可以把他完全吞噬的时候,突然轻易地就放过了他,甚至带着自杀式的姿态,任由陈亮吞噬掉了他。这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有人想要杀他,自然不可能中途改变主意。更重要的是,陈亮觉得,那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原本就可以跟他心意相通。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和那个人,似乎原本就是一体的,而后来,却被谁硬生生分开了一样。这种感觉,他不相信。有什么高明的灵魂异能者。可以做到。
原本,这是一个他们两个人没有能找到统一认可的解释的一个谜团,可现在,这个谜团,已经不仅仅属于陈亮了。
“他,也梦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真真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
欧冶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却意外的看见,他的房间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表哥。你怎么来了?”欧冶奇怪地看着欧鸣,也走到欧鸣的身边,坐了下来。
“是不是陈亮来了?”欧鸣眨了一下眼睛,问道。
“没错。我带他,去了我新买回来的咖啡厅中。在那里,我们说了一会儿话,他就离开了。”欧冶并不觉得,他跟陈亮见面需要对谁有所隐瞒。
“你好像,还给了他什么东西?!”欧鸣看向欧冶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信任。
欧鸣的话,让欧冶心中一寒。他虽然知道,在像他们家这样的家族里,多得是面和心不合的虚情假意。但他自诩,从小到大,对欧鸣都是很亲近的。难道欧鸣,怀疑他跟陈亮有什么私相授受吗?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监视他的?他给陈亮东西,那可是在他自己买下来的,他以为是最安全的咖啡厅中,难道,在他的咖啡厅里,也有欧鸣的眼线吗?
欧冶觉得,这rì子过的是越来越没趣了。没有zì yóu就不说了,现在,连**都没有了。他是什么?欧家的下人继承人?还是欧家的囚徒?
“我是给了陈亮一样东西,怎么?表哥对我给陈亮的东西感兴趣?”欧冶的语气,已经不是刚才的平和。语气中,隐隐包含着不耐烦和愤怒。
“那个瓶子里。是不是我们家的‘天水’?”欧鸣却好像完全不知道欧冶此刻的心情一样,只是把他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倒也不是专门要监视欧冶,他要监视的,其实不过只是陈亮而已。
陈亮和欧冶见面,其实欧鸣本来并不在意,只不过,他却听说欧鸣给了陈亮一瓶东西,那东西,装在玻璃瓶子中。竟然是透明如水的东西。他就想着,一瓶水一样的东西,会是什么?那么一小瓶子的东西,欧冶却这么郑重其事,想来定然非比寻常。
那是什么?欧鸣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立刻,便无法淡定起来。
在丰县的时候,葳葳曾经跟他做过一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一种叫做‘天水’的东西,而后来,他也从欧三爷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天水”的事情,才确信了,这‘天水’,果然就是他欧家的东西。
不过,欧鸣却是没有见过天水的。他听说欧冶交给陈亮的,是一小瓶水,立刻就觉得,那东西,应该跟‘天水’有关系,甚至,那小瓶子里的,原本就是‘天水’。
想到了这个,欧鸣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的心中,他才应该是欧家名正言顺的家主,可就连他都没有见过的自己家的宝贝,竟然就这么让欧冶送了人?
其实欧鸣,本来是不该来欧冶这里的。毕竟,跟踪自己的表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但是因为对‘天水’的在意,也因为他心中,那些对欧冶的妒意。
听到欧鸣的话,欧冶原本满肚子的怨气突然变成了惊疑。他知道“天水”吗?怎么在他的记忆中,分家子弟是不会知道关于天水的秘密的呢?原来,欧鸣这一次的到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是以为,他把欧家的秘密,交给了外人吗?欧冶这么一想,心中的愤怒,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说起来,他这个欧家的家主继承人,其实也当的是有些不合格,这一次,他交给陈亮的,虽然不是天水,但天水,陈亮的手中,也确实是有,而且,也真的是他送给陈亮的。
想到这些,欧冶自己也有些惭愧起来。反倒无法对欧鸣生气了。
“那个,并不是天水。”欧冶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神情也不似刚才的咄咄逼人。
欧冶的话,欧鸣还是信任的。他对自己的这个表弟,还是很了解的,两个人小的时候,一起长大,他知道,欧冶对自己,是从来不会撒谎的。
不是天水,欧鸣的心里,也就没那么生气了,想一想,又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实在是莽撞。在现在这个微妙的关头,他跟欧冶的关系,是绝对不能出现什么裂痕的。这不但关系着谁来做这个欧家的家主,更重要的,也关系着整个欧家。
欧鸣是喜欢权势,也不甘屈居人下,但他对整个欧家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还是非常强的,在这一点上,即使欧冶,也是远远不如他。
“我交给陈亮的,只是我调制出来的酒而已。”欧冶继续解释道:“我最新调制出了一种酒,想要拿这种酒去参加这一次的国际调酒师大赛的决赛。但是最近,我的jīng神不太好,总是分神,我担心自己无法在决赛场上,把这被酒发挥到极致,所以,才请陈亮,在决赛的时候,用我的这种酒去参赛。”
“你把你调制出来的酒给了他?为什么?”这一次,欧鸣却是为欧冶不平。同样是调酒师,而且这酒,原本也是欧冶的创造,为什么竟会被陈亮拿出参赛?如果得了冠军,这荣誉到底是谁的?
这样的话,谁还知道欧冶是谁,天下第一的调酒师的名号,只怕是被陈亮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 大赛之前
殷天的坦白,只有一次,葳葳很清楚,这一次,也便是她唯一可以深入殷天秘密的机会。
对于殷天的每一个描述,葳葳都听的很清楚,有一些疑点,她也并没有一开始就提出来,而是放在了心里,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再向殷天指出来。她在等待,等待殷天说到她最关切的问题上。
“外面的人都说,我是通过上层关系,才做到了异能组负责人这个位置,其实事情,压根就不是这样的。”殷天继续说着,眼睛却不看向葳葳,面上的表情,就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我回到了dì dū,原本以为,等待我的,将是严厉的制裁,因为虽然天尊没有死,只是失踪了,但追究起来,这件事,依然跟我脱离不了关系,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等到的,不是审判,而是提升。”
“我成为了异能组的负责人,而且,在同时,上面也下了一条命令,也成为了异能组的潜规则。那就是,在我之后的每一位异能组的负责人,都不可以是异能者。谁都不会明白,在我接到这份任命的时候,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关老大和吴唯仁,也是在这个时候被调离了异能组,去了一个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的地方,后来,很多年以后,关老大,突然就成为了岛城军区的司令员,而吴唯仁,却从军队里脱离,成为了岛城的一个带着黑sèxìng质的老大。我当然不会相信。吴唯仁会是一个这样的人。但我也清楚,这一切,应该都是他们商量好的,是在为一件什么事,做之前的准备。只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们要针对和对付的人,就是我。”
“我知道,我的命运会出现这么戏剧化的转变,其原因。都是因为那个神秘人,甚至,连我继任异能组负责人,都应该是他在幕后安排。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会充满了恐惧。”
“那是我第一次产生这种情绪。”殷天说了半天,似乎是有些累了,停顿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有一段时间,我是真的很害怕那个神秘人。可是他,却如影随形,让我无法逃避。”
“那一段时间,我曾经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着,我或许应该,早一点死掉。我死了,就不会接受那个神秘人的恩惠,也不会一直,受他的摆布。虽然他给我的感觉,是神通广大,似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但对于一个死人,他即使是神仙。又能有什么作为?我想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殷天说着,目光突然转向了葳葳,眼神中。隐约有疯狂的神情:“你知道吗?葳葳,是你。是你让我放弃了寻死的念头。就在我对人生彻底绝望的时候,你却突然来找我,让我跟你合作,做一个你以为我一定会同意的交易。你知道吗?你以为,我是因为怕死,贪图你为我续命才同意了你的要求,但你错了,那个时候的我,又怎么可能惧怕死亡?打动我的,是你提出的,要跟我做假夫妻的建议。”
殷天这些话,的确让葳葳听的心惊。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给了殷天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她一直以为,殷天是怕死的。所以,在殷天成为了异能组的负责人之后,她才会为了九黎的利益,主动去找殷天,向他提出这个她以为,能够双赢的建议。没想到,他竟然……
葳葳心中五味陈杂。如果说,当初的吴唯仁,让她体会了,什么才是最热烈的爱。那么殷天,便是告诉了她,什么才是爱的深沉。
这是爱吧,是对她的爱吧,虽然,她不能接受,但是,她不能否认。
“就在我跟你假结婚一个月之后,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突然失踪了整整三天?”殷天却没有因为葳葳脸上变了的神情而终止他的叙述,只是他的声音,变的深沉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被那个神秘人带到了一个更神秘的所在。”殷天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我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看见,所谓的空间裂缝。也是让自己,从内心深处,改变了三观的关键时刻。”
“那个人,给我指出了空间裂缝的位置,也告诉了我进入的方法,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进去。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并不想听从他的话,进入那么莫测,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想死了,我更珍惜我的生命,那是因为,我想,多一些时间,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还是按照神秘人的吩咐,进入了空间裂缝,因为他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听话进入空间裂缝,我还有活着出来的机会,如果我敢违背他的话,我马上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当然,也就更不可能看见你。”
“我进去了,亲眼看见了那里面的情形,也看见了很多,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东西。比如,你见过的蝇头虫。”殷天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一定想象不到,那些蝇头虫,也不过只是空间裂缝中,最低等的生物。”
“我站在空间裂缝中,那一条唯一的道路上,几乎连一步路都不敢走。我就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亲眼看着,那些我根本难以置信的东西。我几乎,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是,在那一次之后,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会是那个神秘人手中的傀儡,我不敢也不能,摆脱他对我的控制。虽然,我始终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找上我。”
“然后呢?那瓶可以控制蝇头虫的药。也是他给你的吗?所以。你才会这么着急要找回来?”殷天突然停止了叙述,沉默起来,葳葳才打破了这份沉寂,把话题重新引发。
“不!”殷天的回答,大大出乎葳葳的意料,他缓缓地说道:“控制蝇头虫的药,却是空间裂缝中,另外一个人给我的,我叫他,树屋怪人。”
“树屋怪人?难道。那空间裂缝中竟然是住着人的吗?”葳葳惊呼起来。
按照科学的解释,空间裂缝,就是不稳定的虫洞。是由暗物质维持的时空缝隙,能够连接平行空间。并提供时空旅行的可能。
像这种地方,居然是可以让人类居住的吗?葳葳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的理智告诉她,殷天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她撒谎。
现在,葳葳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一个神秘人,还有一个树屋怪人。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还能修行的异能者,已经是凤毛麟角。而他们九黎,却是得天独厚。没想到,这么细细算下来,他们九黎,竟然什么都不是。
要按照殷天的说法,无论是那个神秘人,还是那个树屋怪人,似乎都只需要轻轻地吹上一口气,什么九黎啊,猎门啊。都会成为一道飞灰。
这世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世界么?这一刻,葳葳突然茫然起来。
……
听完了陈亮讲述的跟欧冶见面的经过。真真托着下巴,眼神直直地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说。应该想找出会做那样梦的原因,然后彻底解决掉这个问题,再说他是不是能参加国际大赛的决赛的问题,可欧冶,却偏偏不同意。”陈亮苦恼地看着手里的那个小瓶子,苦着脸说道:“你也知道,虽然欧冶这酒,的确是好酒,可我,又怎么可能拿着别人调制出来的酒去参加比赛呢?”
陈亮的苦恼,真真是可以理解的。他这个人,对别的事情,也没什么执着,所有的执念,都在调酒这么一件事上。
或者,换个别的什么事情,哪怕是考试打个小抄什么的,陈亮都没少干过,但,用别人的就作弊,去得到比赛的奖励,却是陈亮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只是,如果欧冶执意这么要求,陈亮也很难拒绝。
陈亮跟欧冶,在调酒这个问题上,实在很有缘。第一次,在‘死亡之吻’配方的争夺上,欧冶对陈亮是有帮助的。那一次,他虽然没有拿出自己的参赛酒品来帮助陈亮作弊,却在实际行动上,给了陈亮不可或缺的帮助。
那一次,陈亮是欠了欧冶人情的。如果欧冶用那件事作为要挟,陈亮真的不能开口拒绝欧冶唯一的要求。
可是,如果陈亮真的用欧冶研制出来的酒参赛而且还拿到了名次的话,恐怕今后,陈亮真的会永远从调酒界退出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继续留在这个行业中,而真真很清楚的知道,离开了调酒,对陈亮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可是,欧冶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如果现在开始去追查什么梦境的问题,时间又着实来不及。真真有些埋怨自己,如果她坚持,在陈亮第一次梦见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在梦境的一个房子里被锁起来这件事的话,也许现在,事情的真相早就水落石出了,他们也不会陷入这样的被动中。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还是有些线索的,她的线索,就是猎门。
即使现在,她马上开始调查猎门,恐怕也无法在一天之内,找到这件事真正的真相。但陈亮,却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了。
最重要的事,就算她找到了事情的真相,解决了欧冶混混沌沌的问题,陈亮,也已经没有时间再调制出一种可以让他在国际调酒师大会中夺冠的酒品来了。即使陈亮没有了作弊的心里障碍,他还是拿不到这个冠军的。
这件事,原本就是一个无法两全其美的事情。真真轻轻叹了一口气,难道,这一次,陈亮真要栽在这场国际调酒大赛上了吗?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我一定会想出解决的办法来的。”真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直愣愣地看着陈亮。
……
直到欧鸣离开。欧冶也并没有把自己现在遇到的麻烦事告诉欧鸣。这倒不是他不信任欧鸣,他只是觉得,分家之人,原本就可以不需要为这些所谓的异能的事情担惊受怕的,他们的任务,只是为了欧家家族赚钱而已,这样让人烦恼的事,原本就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欧冶两只手撑着黑sè大理石的盥洗台台面,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镜子中的。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
镜子里的人,很熟悉,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自己的脸。但这个人,又很陌生。他的灵魂中,多出来,那个不属于他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把原本的他吞噬掉。
为什么,他的灵魂,竟然没有经过激烈的反抗。就那么轻易的接受了被另外一个灵魂吞噬的结果。那个被锁在梦境中的那个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就是他自己?可如果是,他又是被谁锁起来的?
欧冶看着看着。眼神又有些朦胧起来,镜子里的那张脸,突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不,我不能放弃。”不知怎么得,欧冶突然爆喝出这么一句话来,眼神中,立刻多了几分清醒。
“啪”的一声脆响,是口杯被扔到了镜面上,那种玻璃和陶瓷都四分五裂的动静。支离破碎的镜面上,依然还有那张支离破碎的脸。是不是,在他现在的躯壳下,还有一个支离破碎的灵魂呢?欧冶想着想着,突然呆了。
……
在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之前,陈亮也只得尝试着。调制欧冶创造出来的酒品。他不想用欧冶的酒去参赛,但万一到了最后一天。还是没有什么可以扭转局面的事情发生的话,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向上闯了。
当然,在他专心致志的一次次试着调制这种酒的时候,他的心中,依然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他深知,调酒跟写诗是一样的,是需要灵感来完成的,所以,他并不急,他只是在等待自己的灵感。
如果,在决赛进行之前,他能够找到他自己想配制而且也有实力问鼎冠军的酒品的话,他绝对会用自己的酒品参赛,哪怕,这么做,会有些对不住把一切都拜托给他了的欧冶。
还有时间,只要还不到正式比赛的那一天,陈亮都不会放弃希望。
陈亮在聚jīng会神的调酒,真真却也没闲着,她悄悄地离开空间,在陈亮的房间中,一通接一通,打着陈亮交代,必须要打的电话。当然,所有的电话,都是打到俱乐部去的。
电话铃声,一直不停地响着,就在真真以为,那边没人会接起这通电话来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
这个时候,可绝对不会是留步俱乐部中的人睡觉休息的时候。
虽然,在dì dū,很多人都已经在这个时间上床休息了,但真真以为,俱乐部的电话,还绝对到不了没人会接听的地步。
“喂。”电话一接通,从声音上,真真就可以听出,接电话的人,正是卞福。原本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接电话的人,在真真的预测中,原本就该是卞福。虽然这电话被接通的晚了点,但有卞福的回应,再晚也是值得的。
“卞福,我想跟姜先生说话,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他。”真真强行压抑住向卞福打探曹构和白蕊下落的冲动,缓缓地说,而她也感觉到,对方,也有片刻的迟疑。
不过,在卞福低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话的话之后,姜逸,还是拿起了另外一边的听筒。真真听到了姜逸轻轻的一句“喂”,心中的忐忑就稳定了下来。
姜逸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平缓,就凭他的声音,真真也知道,家里一切必定都好,似乎是,只要姜逸还在留步俱乐部了,就算卞福和白蕊都没有找到曹构的下落,至少可以保证,俱乐部直到今天,一切如常。
“姜老师,你还好吧?俱乐部里,一切都好吧?”拿着话筒,真真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想哭,又不像是哭,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她突然就开始想念,之前在岛城的幸福生活。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边的事情回到dì dū去呢?真真觉得,她已经开始想念那边的山,那边的海,他们的俱乐部,和俱乐部里的那些亲爱的人们。
“只要有我在,俱乐部里你们放心。”对这件事情上,姜逸绝对不算是骄傲,而是他对留步俱乐部深深的情感。
“只怕这一次,我们可没办法放心了呢。”真真微微一笑,说道:“陈亮说了,这一次的国际调酒师大赛,要请你无论如何,亲自来一趟dì dū呢。”
“去dì dū?”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恐怕,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参加这一次的比赛。”
“为什么?”真真的手,握紧了电话,眉毛,也微微皱了起来。她跟陈亮,是一种想法。从本心上来说,姜逸应该是非常希望能亲临dì dū,在决赛现场,观看这一场代表最高水平的比赛的。可在姜逸刚才的那一段话中,她听到了姜逸不容置疑的坚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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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试酒
每个人都会变化的,因为环境的改变,或者因为心境的改变,或者在经历了一件什么事情之后。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欧冶现在,时常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在他的记忆中,一切原本该在的,都还在,比如,跟陈亮的友谊,再比如,对高璐璐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最近,只有有空,就会接高璐璐到他这里来玩,其目的,只是想验证一下,在他的灵魂陷入混乱之际,或者,是在他的躯体完全被另外一个灵魂控制的时候,他对待高璐璐,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而事实是,他对高璐璐的态度,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有时候,欧冶会觉得,一切都不过只是自己的一个臆想。他的灵魂依然如旧,什么梦境,什么被锁着的自己,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一切都不会改变。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失去了对外面天空的向往?他变得,越来越恋家,甚至会买下一个咖啡馆,做起老板来了,难道,这只是他偶尔的倦怠期吗?
陈亮说,他会想办法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可欧冶,却不想让陈亮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如果不是为了让他调制出来的酒在国际大赛上能有获奖的机会,这件事,也许他压根就不会跟陈亮说,只是现在,拜托陈亮,是他唯一可以用的方法。
他知道。其实他是自私的。或许。陈亮会为了帮他而失去了这一次难得的提高的机会,但欧冶的心中,却有一个让他坐立不安的恐惧,如影随形。
他害怕,他终将有一天,对调酒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正如他现在对出外旅行的无感。如果这样的话,这杯酒,将是他调酒生涯中,最后的作品。就算是用这杯酒来给他的调酒生涯做一个祭奠吧。欧冶这样想。陈亮即使失去了这一次的机会。还可以等到下一次,下下一次,而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这种转变。或许是一件好事。如果舍弃掉欧冶自己的感受,他现在的转变,更被所有人所接受,就连他自己,从欧家的利益上考虑,欧家需要的,也是一个沉稳成熟的领导者,而不是一个像风一样的追梦人。
可是,人却无法让自己只拥有理智而摒弃一切情感和感受。欧冶此刻,无论怎样安慰自己。都无法阻止他的心,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疼。
当一个人,连灵魂都已经被分割的时候,那种痛,无可言喻。
真的是因为欧辰的记忆,才会让他出现这种情况的么?虽然陈亮跟他说,他的这种情况,应该和欧辰的记忆没有关系,可不知为什么。在他的心底,却认定了,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按理说,欧辰是他的大伯。他比陈亮更有理由坚信他的大伯不会害他,但现在……
为什么?欧冶在心中呐喊。欧辰在把他的记忆拜托陈亮转交给他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他是害怕他不能够对欧家尽心尽力,还是,有别的其他想法?再不然,这就是他们欧家所谓的守护者必然的宿命吗?成为一个,jīng神分裂,灵魂分割的人?
大伯,大伯!欧冶在心中喃喃地喊着欧辰,一只手握成拳头,朝着大理石的盥洗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拳头,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上,几道殷虹的血迹,如同蜿蜒的蚯蚓一样,随着台面,慢慢流动。
……
真真挂了电话,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重。
岛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出了事的话,姜逸便不该是刚才的那种态度。她还是比较了解姜逸的,虽说,他对俱乐部尽心尽力,但既然陈亮这么交代他,让他来看着一次的国际大赛,以姜逸对调酒的痴迷程度,他必然不会拒绝。可为什么,这一次他的反对这么坚持?而且,在他的语气中,真真分明听出了决然。
有什么事,是需要瞒着她跟陈亮的呢?真真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她跟陈亮,不会已经被俱乐部的这些人们排斥在外了吧?她怎么就有一种很难融入的感觉了呢?白蕊呢?为什么这么久了,白蕊也没有给陈亮来通电话?想一想,这一段时间之内,无论是卞福、胡妹、白蕊、关琳还是姜逸,所有相关人等好像一起从陈亮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
一定是岛城那边出了什么事,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要不要把这件事和她的猜测都告诉陈亮呢?
真真颇费了一番思量。
按理说,岛城那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应该告诉陈亮,毕竟,岛城才是陈亮的根基,可现在,情况却有些不同。国际大赛决赛在即,陈亮现在,又在参赛酒品的选择上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更加上欧冶的问题,陈亮现在,已经够烦的了,她不能火上浇油,让陈亮增添烦恼。
真真拿定了主意,才慢慢走进了空间,走向了酒塔。
陈亮,似乎是累了,并没有继续他的调酒工作,只是坐在桌前,看着桌面上的一杯酒发呆,就连真真进来了,他都似乎没有看见。
“那是你调好的酒?”真真走到陈亮的身边,端起了那杯酒,凑在眼前,仔细地看着。
酒杯中的液体,是一种淡淡的粉红sè,作为女子,极少有不喜爱粉红sè的,真真也是一样,对这种淡淡的粉红,喜欢得很。
她刚欣喜地想把酒杯凑到鼻端,去嗅一嗅酒的味道,手一晃,杯中的酒液也跟着手的动作晃动了一下。那粉sè。却骤然加深了起来。那杯酒,便在真真诧异的目光中,由浅而深,渐渐变成了鲜红如血的颜sè。
“这是……”真真转头看向陈亮,目光中,全是诧异的神情。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酒,她只可惜,刚才没有在酒液没有变sè之前,尝一尝这酒的味道,凭她对陈亮的了解。陈亮必然不会只去做这种表面上的功夫。sè彩的变化,并不是陈亮所要追求的,他追求的,一定是口味的变化。
不过。能尝一尝现在这种鲜红如血的酒,也还不错。真真没有犹豫,端起酒杯,就要向自己的唇上凑去。
“不能喝。”陈亮一把握住真真的手,同时,低沉地喝止了真真的动作。
“不能喝?”真真皱了皱眉,这不是他调制出来的酒么?为什么不能喝?
“这杯酒,是我用天水调制出来的。”陈亮的目光中,有那么一点无奈的神情。
最初,他的参赛计划。就是想把真正的‘死亡之吻’调制出来,用‘死亡之吻’来参加这一次的国际调酒大赛,也算是,在最正式的场合,向天下宣告,他破除了‘死亡之吻’的诅咒。所以,他才会同意跟欧冶一起去丰县,他的目的,也不过只是为了调制出‘死亡之吻’。
然后,在丰县的经历。让他明白了,‘死亡之吻’原本只是调酒人的一个梦。而且,是一个噩梦。这世上,原本就不存在‘死亡之吻’这种酒,有的。只有欧家的‘天水’。但‘天水’,你却不能把它和酒混淆起来。
严格地说起来。‘天水’应该算是一种天材地宝,一种具备不可思议功能的‘药’。而是药三分毒,陈亮并不知道,用‘天水’调制出来的‘酒’,能不能喝,会不会对正常的人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今天,他原本并不想用‘天水’调酒,他只是把欧冶调制的酒拿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脑子里,只想着调制出一种可以超越欧冶这杯酒的方法。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出那瓶‘天水’来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调制的那杯酒。他只知道,自己就像是中了邪一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各种酒的比例,就那么在半梦半醒之间,把这杯他自己都不知道该算是什么的东西,调制了出来。
当这杯东西调制好了之后,陈亮才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才会停了下来,坐在桌前,看着这杯酒发呆。
直到真真回来,把那杯酒端了起来,并且似乎准备要把杯中的酒液喝下去的样子,他才恍然大悟地阻止了真真。
这杯东西,谁也不知道,喝下去会是一种什么结果,他又怎么可能让真真去做这只试酒的小白鼠呢。
“这东西,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喝,是个什么味道。”陈亮叹了一口气,把真真手中的酒杯小心地拿过来,又放回到桌面上。
“说不定,可以喝,而且,还是好酒呢。”真真的眸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过。这既然是陈亮在忘我的情况下,调制出来的酒,说不定,就真能压过欧冶的那杯酒,甚至,可以在国际大赛中拿到冠军呢。
真真相信,任何事情,最难得是一个缘字,比如这杯被陈亮莫名其妙就调制出来的“酒”,也许正是陈亮苦思冥想,想要调制出来的极品呢。
“说不定?”陈亮苦笑了一下:“说不定,它就是一杯毒药,喝下去的人,都会出现各种我们想象不出的症状,那结果,是我们谁也承受不了的。”
“或者,我们可以找人来试酒……”
真真的话还没有说完,陈亮的一只手已经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来的“呯”的一声巨响,把真真还没有说完的话,又吓回到了肚子里。
真真不知所措地看着满脸铁青的陈亮,一脸的迷茫,她说错了什么吗?怎么陈亮,居然会这么一付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找人试酒?真真,我一直以为,你秉xìng善良,怎么你竟然会出这种残忍的主意?难道试酒的人,就不是人了?难道,他们就应该轻视自己的生命。只为了来验证一杯酒。能不能给人喝?”陈亮的声音,已经因为愤怒而略微有些沙哑。
“我……”真真却是满腹的委屈。她的话还没说完,陈亮干嘛那么生气?
她的意思,其实并不是陈亮理解的那样。她是想说,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他们的职业,就是给人试药。
无论是什么朝代,总会有一些穷人,一些基本上无法延续自己生命的穷人。这些人中的一些。身体原本就承受着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救治的病痛,而他们却想要坚强的活下去。于是,这些人中的一些,便以为大的制药研究所试药。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
真真觉得,请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自愿来试药的人试酒,对那些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帮助。这跟残忍有什么关系啊?真真想着,目光中已然带了些幽怨。
其实陈亮自己,也在发了脾气之后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天气干燥所以火气也跟着大起来了吗?他干嘛要跟真真发脾气?只是因为真真的这句话?
其实,他比谁都更了解真真善良的心。要说真真草菅人命,他第一个便不会相信。真真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可是他,居然不给真真说完话的机会。
是因为这杯酒吧?陈亮看着桌面上的酒,又发起呆了。
其实,他并不是在生真真的气,让他这么生气的人,正是他自己。因为,真真刚才的那个建议,他也曾经想过,并差一点就准备实施了。他是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让自己没有真的去找几个人来帮自己试酒,要知道,他想要知道这杯他亲手调制出来的酒到底效果如何的愿望,实在是比任何人都要强得多。
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自己邪恶的念头。没想到刚才。那念头又差一点被真真的话引诱了出来。
“其实我觉得,试药试酒。也未必都是残忍的。”真真偷眼看了看呆若木鸡的陈亮,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
陈亮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最后,竟然还是听从了真真的意见,而且,在找人来试酒的过程中,始终心底坦然。
他也曾经想过,自己跟真真的区别,为什么在真真开导他之前,他并没有真真那边的底气。或许,他的正直跟真真的善良,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真真的善良,没有其他任何因素的影响。她善良,只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他的正直,却是在自己有意识的引导下,才会产生的,在他的心底深处,连他自己,都会对自己产生一些怀疑。
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要求他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他就成为了这样的人。
陈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不再让自己纠结于这件不可能有结果的事情上,而把全部的jīng力,都投注于他面前的这三个人的身上。
这三个人,便是真真给他找来的试酒人。
在真真看来,试酒跟试药,异曲同工。为了得到最准确的结果,参加实验的人,应该是遍布各个年龄,各种体制,甚至xìng别,也都需要考虑全面。所以,她这一次找来的两男一女,最大年龄差将近三十岁。
这三个人,也是真真以为,最迫切需要帮助的人。
其实,在真真的心中,还是很敬佩这些人的,他们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以劳动获取报酬,维持自己的生活,却不会屈身于乞丐的行列,而是依靠这种方法,顽强的活着。这本身,就是值得人尊重的品行。
“这杯酒喝下去,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真的都愿意吗?”陈亮指着放在他们三个人面前的杯子,缓缓地说。
杯子里,放的自然是陈亮配制出来的酒。每个人的面前,并没有许多,只不过,刚刚盖住了杯子底而已,要喝完,只需一口。
因为量少,那酒妖艳的sè彩,也就不那么明显,在三位试酒人的眼中看来,他们面前摆放的,不过是一小口类似桃汁的东西。
看到陈亮郑重其事的表情,这三位试酒人心中便都有了数。他们当试药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很清楚,试药失败,就意味着死亡。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点粉sè的液体,也许,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不过,他们看向那液体的目光中,却都是充满着渴望的。当然,他们并不是渴望死亡,而是渴望,在成功试酒之后,他们能得到的那笔报酬。
陈亮,是一个很慷慨的雇主。这一点,是三位试酒人所公认的。他们以往,帮一些研究所试药,拿到的营养费也不过几百几千元,而陈亮,只是让他们喝一杯酒,竟然肯给几万元的营养费,也正是因为这样高的营养费,才让这一次的试酒,成了很多试药人竞争的机会。
他们三个,是幸运者。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我愿意。”几乎是在同时,三位试药人,异口同声的说。
“那么,就开始吧。”陈亮说完这句话,目光便转移开,不再停留在试药人的身上。
三名试药人相互看了一眼,那边那个年纪最大的老者,当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液体,另外的两名试药人,也先后喝光了自己面前的酒,才都走到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给他们躺下休息用的沙发前,闭上眼睛,躺倒在沙发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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